------------ 第一章 被圈禁的六少奶奶 “贱人,被关一年了你都不死,你可真是贱货。快点,再给我拿三千两银子来,否则,本公子饶不了你。” 尚良信抓着木茯苓的头发,凶狠地一边骂一边踹打,最后恶狠狠地将她掼在了地上。 “砰……” 脑袋结结实实磕在坚硬的石板路面,发出瘆人的响声,骨瘦如柴的木茯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小姐……不,小姐你不能死啊,小姐。” “姑爷,你……你打死我家小姐了。” 木茯苓的奶娘林嬷嬷,丫鬟白芷和白兰哀嚎一声,疯了似地扑上前去,抱住自家姑娘,哭得肝肠寸断。 “哼……贱货,还想装死?你等着,看六爷找了人牙子,就将你们一个个发卖了去。” 尚良信见木茯苓一动不动,不以为然,上前掳走她手腕上最后一只玉镯,又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解了恨意,骂骂咧咧地走出了破落的小院儿。 “你们几个听着,这贱人要是死了,就直接扔去城外乱坟岗。” 自诩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安逸伯府六公子,此时凶相毕露,面部狰狞,说出的话,更是阎王索命一般狠戾。 严守院落的家丁护院赶忙恭声答应,“是,六爷。” 房内的白芷,听着姑爷这绝情狠毒的话,泪水止也止不住,哀哀呼唤,“小姐,醒醒,您快醒醒。” 白兰则抱着自家小姐的胳膊,哭声悲切,“小姐,呜呜呜……您快点醒来吧,呜呜呜……小姐,小姐。” 林嬷嬷老泪纵横,面如死灰,“姑娘啊,您受的这是啥罪啊?啊?安逸伯府……是狼窝啊。 小姐啊,您……快点醒醒,咱们想办法给老爷和太太送个信儿,让他们来救您吧。” 傍晚时分,姑爷来找自家小姐索要三千两银子,小姐没有没像往日那般痛快给他拿,还数落了他两句。 结果,姑爷就恼怒发狂,对着小姐就是拳打脚踢,一顿暴打。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三个人为了护着她,也挨了毒打。 可这会儿三人着急没了气息的小姐,顾不上自己周身疼痛,团团围住她,拼命呼唤,试图唤醒苦命的人儿。 听着主仆四人惨叫声,守在院落角门处的几个家丁护院都露出幸灾乐祸的鄙夷不屑神情来。 丁三恶狠狠地唾了一口,“呸……晦气。都关了一年多了,被打成这样还不死,六少奶奶真是贱人抗活命大啊。” 张武倒是见怪不怪,“六少奶奶低贱商贾出身,嫁给咱们俊美无双的六公子,那是烧了高香了,挨咱们六爷打,也是她的福分不是?” 李树皮笑肉不笑,故意提高了声音,“刚才六公子不是说了嘛,那贱人要是死了,就直接扔到城外的乱坟岗。” “乱坟岗”三个字,飘荡在冷寂阴暗的后花园深处,就像是揭开魔咒的法语,直接刺激到了昏迷中的木雨竹。 “扔乱坟岗?谁说的,谁敢将老娘我的尸体扔去乱坟岗?嗯?老娘捏爆了他的狗头。”她猛然睁开了双眼,沙哑着嗓音厉声喝道。 木雨竹自己觉得声音严厉高亢,能起到极具震慑宵小的作用,可实际上,沙哑的嗓音轻若病猫,微不可闻。 悲痛中的林嬷嬷和白芷,白兰,只见自家小姐嘴巴张合几下,自然也就没听清她说什么。 三个人更不会想到,自家小姐已经被尚良信给活活打死了,醒来的是穿越而来的异界人士……木雨竹。 木雨竹是虚空界的九杀。 她的异能术,在虚空世界里,属于尖端顶级。 一炷香前,她为了突破大乘境界,便要找个合适点去渡劫,结果,渡劫失败,身体自爆,魂飞湮灭。 现在,她都魂飞魄散了,还有人要拿她的残骸尸块儿,扔进乱坟岗喂狗来侮辱她?她怎能不生气? 丫鬟白芷在悲痛中,就没发觉怀里的人有了很大的变化,只哽咽着道,“小姐,您可醒了,吓死奴婢了。” 白兰也是伶俐的,见小姐醒了,就抹着眼泪去给她倒水,“小姐,呜呜……您快喝口水。” 林嬷嬷则悄悄擦去眼角上的泪痕,强忍悲痛,道,“小姐,老奴给您拿点药膏擦擦身子。” 听到耳边有带着哭泣的说话声,木雨竹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个丫鬟怀里,不再是阿飘了。 “咦?我这是……借了谁的身体重生了啊?” 穿越重生这事儿,木雨竹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她只是纳闷,自己既然魂穿重生了,那九杀空间怎么没提示她? 就是神兽系统001也没来找自己契约。 难道它们……都被天道卸载了? 木雨竹紧蹙眉头,下意识地握了下拳头。 指甲刺进掌心的痛楚感袭上心头,她的脑海立马映现出身体原主全部资料。 原主:木茯苓,十六岁,大齐朝商贾富豪木怀恩的闺女。 长相:清丽秀雅,眉眼不俗。 性格:天真幼稚,虚荣任性,蠢钝圣母。 她明知道自己身份配不上权贵公子,十五岁刚刚及笄,就急不可待地嫁给了安逸伯府的六公子尚良信。 据说,为了嫁给他,这位蠢货千金不惜自毁清白,在尚良信经过荷花池时,故意跌入池中。 而安逸伯府急需一笔真金白银来填补府内空虚,所以,在尚良信救起木雨竹之后,就拧着鼻子应下了这门亲事。 一个贪色。 一个贪财。 尚,木两家一年前便结成秦晋之好。 木怀恩和太太周氏为了闺女不在婆家受委屈,不但陪送了实打实的百抬嫁妆,还豪送白银三万两。 而安逸伯尚道谦和夫人邢氏,果然极为阴狠,歹毒,自私。 他们明面上,风风光光地将木雨竹给娶进了门,即给这个儿媳妇和木家挣足了面子,又堵住了悠悠众口,还彰显出伯府的大度和宽容。 但是,两口子回头就翻了脸,连洞房都没让木茯苓进,就直接送去后花院一处破落的院子里,圈禁了她。 这一圈,就是一年多不见天日。 嫁妆和两万两银子,却尽数纳入安逸伯府的囊中。 若不是奶娘林嬷嬷心眼多,与白芷,白兰私藏下了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估计木茯苓现在连骨头渣子都被他们啃得不剩了。 ------------ 第二章 九杀系统 尚良信也极其厌恶木茯苓。 爹娘圈禁他的新婚妻,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绝情地大言不惭嘲笑她,“小贱人,街上的要饭花子都比你长脑子,嘁…… 既然你人傻钱多,自己上赶着来找死,那就关着吧。哼……六爷能替你花钱,那是看得起你。” 新娘子被关的三天后,尚良信又将邢氏的侄女儿邢媛,以正妻之礼,迎进了府里,对外却宣称“纳妾”。 这样一来,全京城都哗然一片,瞠目结舌。 窝槽……纳个妾,还这么兴师动众大费周章迎以正妻之礼? 安逸伯府的规矩和教养呢?都叫狗吃了? 虽然很多权贵人家都笑话安逸伯府,但是,木茯苓也彻底沦为了攀附高门贵族的笑柄。 她爹木怀恩面对外界的而舆论指责,只能苦笑。 闺女任性娇纵,执意要嫁尚六公子,他能怎么办? 唉…… 反正自己有钱,只要她在婆家过得好,过得开心,木老爹愿意用银子为闺女砸出幸福来。 可令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自己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的闺女,已经被安逸伯府给圈禁在后花园,失去人身自由和尊严,受尽了侮辱和苛待。 安逸伯府后花园深处,木茯苓得知尚良信纳了“贵妾”,出入伯府俨然就是正妻姿态,气疯了,哭,喊,骂,上吊寻死。 结果,一番折腾下来,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还被人下了慢性发疯的毒药,三五天就挨尚良信的暴打。 奶娘林嬷嬷和丫鬟白芷,白兰倒也没坐以待毙,三番两次地想办法往外递消息,盼着自家老爷太太快点来救小姐脱离苦海。 可安逸伯府严守森严,消息根本就递不出去。 就这么,主仆四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 “唉,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原主这脑子……被自己堂姐木云芳和尚良信联手给坑惨了都不自知啊。” 木雨竹暗自唏嘘一声,对白芷和白兰沙哑着嗓音道,“扶我进屋吧。” “是,小姐。”白芷眼睛红肿,心疼地扶起自家小姐。 白兰过来搀扶另一边,主仆三人就小心翼翼地昏暗的破烂斑驳房间。 待木雨竹躺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林嬷嬷也红肿着眼睛过来,给她身上上药,包扎头上的伤口。 “小姐,林嬷嬷和白兰给您上药,奴婢去给您做点吃的。” 白芷担心小姐一天水米未进,又挨了暴打,身体虚弱会倒下起不来。 木雨竹“虚弱”地点点头。 白兰不吭声,一边抹眼泪,一边将木雨竹的衣裳掀开,让林嬷嬷给涂药膏。 当林嬷嬷和白兰见到自家小姐身上紫一块青一块,娇嫩的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更加忍不住了,悲痛地哭出声来。 这次,小姐被打得太惨了,光头上的包,就有小孩儿拳头大。 木雨竹也感受到了身上疼痛,便趁着这俩人忙活上药的功夫,偷偷地启动了九杀空间。 还好,数秒过后,九杀空间缓缓地开启,并且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主人,九杀空间所有配备激活初始化,请按说明正常使用。” 木雨竹神识交流无障碍,嗯了一声,就从医药配备库取出了万能解毒药,就着白兰喂给她的水,滴了几滴体能液吞了下去。 “万能解毒药……五十积分。” “体能液八滴,八积分。” 九杀空间号称小包公,不徇私情,照本照科播报木雨竹所用之物的价格,“初次使用本空间,暂不扣除积分点,算作新手大礼包。” 木雨竹翻给它一个大白眼,再次呼唤小神兽九杀系统,“九杀系统,你在吗?” 可呼唤数声,九杀系统没反应。 木雨竹纳闷,九杀空间没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消失在虚空,那作为它的守护神兽九杀系统,怎么会不出现呢? 难道它……真格的被天道给卸载灭掉了? 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她神识进入空间内探视,便只好作罢。 而躲在极隐秘地方的九杀系统,假装没听见主人召唤,却暗自窃笑。 嘻嘻嘻……本系统继续装睡不上岗,能舒服一秒是一秒,谁奈我何? 木雨竹因为有林嬷嬷和白兰在身边,不方便进入空间,所以,没有察觉九杀系统作妖儿,故意消极怠工呢。 “奶娘,你和白兰也赶紧上点药,一会儿再给白芷也上点,都别沾了水伤口恶化,就更遭罪了。 另外,咱们吃过饭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我明天带你们去找安逸伯和他夫人讨个说法。” 外伤药涂抹好,木雨竹就关切地对林嬷嬷道。 林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看着她,“小姐,您说什么?去讨要说法?” 白兰也吓坏了,“小姐……那,那个姑爷他……他心狠手辣,心思歹毒,您去……他会要了您的命的。” 这孩子显然是被打怕了。 木雨竹摆摆手安抚她,“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一会儿吃完饭睡觉,养好精神明天去打一场硬仗。” 林嬷嬷和白兰还要相劝,白芷进屋了。 她手脚麻利地将一小盆稀汤寡水的米粥,一盘没有油的素菜摆了上来,忍着火气道,“小姐,您吃点粥填补填补身子吧。” 安逸伯府已经近三个月没给送粮食来了,今晚上这稀粥,也是最后一顿。 明天,主仆四个就得挨饿。 木雨竹被白兰和林嬷嬷扶起来坐好,看着稀粥没几粒米,素菜也没油,倒也没怎么生气。 毕竟尚道谦和邢氏心存歹意,不想让原主活得长久,他们怎么可能不在饮食上苛待她? 瞧瞧原主这羸弱不堪,伤痕累累的身板就知道,一旦木家不再拿出银钱供他们挥霍,便是她的死期。 只不过,尚良信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次下手太狠,太重,一顿暴打之后,提前要了原主的命。 “小姐,您多吃点。” 林嬷嬷拿起一只豁了口的破碗,饭勺捞了几下,才算捞到点稠的米粥,递到木雨竹面前,苦巴巴地劝道。 白芷和白兰两个每人半碗米汤,默默地喝着。 最后,林嬷嬷自己也盛了大半碗的稀米汤。 饭后,木雨竹因为今晚要有重大行动,所以,坚持不让三个人守夜。 ------------ 第三章 搞大事儿咯 “白芷,回去你们自己相互上点药。还有,这碗水,你们三个也分了喝了。 今晚上,我这里就不用守夜了,都去睡个安稳觉。明天……咱们就离开这狼窝。” 那碗水里,木雨竹放了体能液。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这次许是被姑爷打得狠了,身心疲倦,加上疼痛,分喝了那碗水,便回到三个人住着的逼仄小屋,忙活完,就彻底睡死过去。 木雨竹见三个人睡熟没了动静,这才进了九杀空间。 她先四处巡视了一遍,见空间没有任何变化,可神兽九杀系统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不觉心头火起。 “哼……待老娘治好一身伤,我再找你个小兽算账。不管你是被天道卸载了,还是被谁干掉了,老娘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 她心里发狠,去灵泉池泡了个理疗澡,愈合了身上的伤,也让头部恢复如初。 然后收拾好自己,出了空间下地插好门,推开后窗,一跃而出,直奔安逸伯府的主院儿而去。 现下夜黑风高,正是取财好时机。 木雨竹身轻如狸猫,巧妙地躲过守夜的护院,在府内外走了一圈。 这一圈下来,她毫不手软地将安逸伯府地窖,假山中藏匿的真金白银,珠宝,粮食,布匹,柴油等物资全都收进了九杀空间。 “九杀系统,老娘给你送财来了,你还不赶紧滚出来,搁哪装死呢?再不出来,天道不收拾你,老娘也要卸载了你。” 木雨竹咬牙切齿威胁之后,又潜进了尚道谦的书房里。 找到暗室,从里面拿到了足以让伯府万劫不复的密信和一些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证据。 随后,再次闪身进入了空间。 “主人,这里……这里,您的九杀系统在这儿呢。哇……这么证据啊?主人您好能干呐。” 装死偷懒的九杀系统知道最了解主人的暴脾气,一听要被卸载掉,赶紧出来上岗了。 这个小九杀系统。心狠嘴甜的,所以,它的话,你只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当然,在木雨竹面前,它还算老实,给出的建议,也挺顺耳,“主人,有了这么一大堆证据,干脆一锤子砸死安逸伯府那些狗贼们算了。 这也算您替原主报了仇,还了借人家身体穿越重生之情。我跟您说,钱财好赚,人情难还呐。” 木雨竹不是好糊弄的,冷笑,“嘁……敢跟老娘我偷懒耍滑?九杀系统你离被拆废铁换钱的日子不远了。 不过,念你初犯,我就不扣你的血条了。但是,下次,你不仁,休怪老娘我无义,肯定比你做得更无情。 至于安逸伯府,一锤子砸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既然他们家喜欢圈禁磋磨人取乐,那你家主人我就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人圈禁宰割的滋味儿。” 说话的功夫,她麻利地从这些书信证据中,找出有关尚道谦行贿受贿,勒索下属,拉帮结派,妄议皇室的罪证小账本颠了颠,暗自盘算,怎么才能将这些东西送到安逸伯的政敌手中。 “主人,去隔壁……去隔壁。隔壁是刚直不阿,公正无私,铁嘴钢牙的御史张梁家。 有事儿找他,会给您带来大惊喜,包您满意。”探测到安逸伯府隔壁就是御史的家,九杀系统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赶忙禀告。 借刀杀人这招,它玩得贼溜。 “哈……这个可以。”木雨竹眉头一展,乐了。 她出了空间直接跃上高墙,又像狸猫一般轻盈无声,绕过张御史家的护院,悄然将东西送到了书房桌上。 御史属性是闻风奏事,专门搞事儿的。 这些证据到了张梁手里,查实了,铁定够安逸伯尚道谦喝一壶的。 木雨竹站在漆黑的长夜里,发出冷酷地笑声。 “走,带我再去四皇子府逛逛。” 今夜,她要替原主多收一些利息。 四皇子赵捷,为人面上温文尔雅,俊朗英姿,实则内里险诈阴狠,小人一个。 这次原主木茯苓被堂姐木云芳和尚良信暗算,惨遭囚禁,实际上就是与他有关。 安逸伯府是四皇子的死忠。 为了谋取富豪木怀恩的产业和真金白银,安逸伯尚道谦便利用长相风雅倜傥的六儿子,对原主使出了美人计。 之后再有木云芳暗中推波助澜,木家的百十抬陪嫁,就成了她讨好四皇子府里的垫脚石。 所以,木雨竹搜刮完了安逸伯府,布下陷阱,岂能放过四皇子府? 走一遭又不费什么事儿,干脆顺手牵羊,给这个损种皇子来一个大抄底好了。 九杀系统更是搞事儿不怕大的主,一听要去四皇子府,立马精神抖擞,“走,主人,咱们去搬空皇子府,大闹皇城根儿。” 木雨竹弓腰一纵,如风驰电掣般,轻盈地朝着赵捷的四皇子府而来。 “咦,你们可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闪过了吗?” 夜巡的御林军小首领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还带起了一阵清风飘动,便问身边的手下。 手下们都摇摇头,“顾首领,小的们没看见。” “哦,那我看差了。走吧,去那边瞧瞧。”顾首领并没多怀疑,挥手带着手下一小队御林军走了。 木雨竹耳听着御林军脚步渐渐远去,这才从暗处闪身而出,怒斥九杀系统,“你再敢耍猴儿戏作弄人,老娘就卸载了你。 娘的,那个顾首领眼神还挺好使,老娘我再稍微慢上一秒钟,都能被他给逮着了。” “……” 差点惹祸的九杀系统挨了训斥,瞬间卡机无语中…… 它不就是手欠撩起了一阵风儿,顺带弄了鬼影,复苏自己的能力吗? 至于挨这顿臭骂吗? 唉……主人越来越躁了。 木雨竹没再理睬贱贱的九杀系统,飞身直奔四皇子府的上空。 没一会儿,她就轻轻落在四皇子府的最高处房顶上,然后指使九杀系统用触觉灵敏器,探测一下四皇子暗藏的金银珠宝。 九杀系统眼见着又发财了,欢乐开怀,触觉灵敏器朝外发射,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主人,以咱们定点为中心,九点钟方向的拱桥边底下,有白银二十五箱,共计五十万两。” 头一个目标锁定,就是一大笔,哈哈……发财咯。 ------------ 第四章 惩刁奴不留情 五十万两白银进账,木雨竹到没九杀系统这般得意忘形,但是,也挺高兴。 九杀系统开心呐,灵敏触觉更来劲儿了,“主人,十二点钟方向的密室里,有龙袍一整套,明黄色极为鲜艳耀眼。 括弧:这个可以放弃不要,略过。 危险的东西就是定时炸弹,谁揣在怀里,谁早晚得被其反噬崩毁。所以,龙袍再好,也穿不到咱们身上。 呐……三点钟方向树下,有珠宝首饰两箱,折合现银十八万两。 六点钟方向地窖密道内,藏有粮食二十万斤。羽箭五万套。 啧啧啧……这四皇子府太阔绰了,比国库还富饶,比你的原主爹还豪,光这些羽箭,就够卖个好价了。” 木雨竹抽了抽嘴角,九杀系统你确定这些羽箭能卖个好价钱,而不是用它来自找死路? 塔酿的,普通人拥有这些羽箭不被当做谋逆杀了,那皇帝陛下他的心,得有多大? 九杀系统可没这么多想法,继续得瑟,“主人呐,呵呵呵……四皇子的书房夹层,还有几处暗室里,有不少密信和证物呢。” 木雨竹不理这个小嘚瑟,而是照着它的指点方向,腾挪跳跃,飞身去搜刮所藏之物。 没一会儿,偌大的四皇子府所藏之宝物,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被她给搜刮清空了。 明面上的东西,木雨竹一概不动。 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主人,真金白银到手,咱们走乎?”九杀系统守着半空间的财物,心满意足。 木雨竹依旧是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原路返回安逸伯府,她进了九杀空间,不理睬九杀系统的各种显摆,自顾自地洗了个灵泉澡,就安然睡下。 她断定,铁嘴御史张梁看到密信和账本证据,铁定会以最快地速度去核实查证,然后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安逸伯府下手。 所以,在安逸伯府被问罪抄家之前的两天时间里,她得赶紧去找心思歹毒的尚良信算账,拿到和离书,脱身而去。 正因为要整垮安逸伯府,所以,藏在库房里的东西,木雨竹也依旧没去碰。 就连尚道谦书房暗室里的那一箱一箱金银珠宝,她也没动。 这留下来的东西,可都是最好的证据啊。 她不能让锦衣卫抄家抄个寂寞不是? 翌日,主仆四人吃过昨晚上剩了点的稀粥,就快速地打包去主院。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一样儿都不缺,全在这儿呢,您过过目。” 没一会儿,白芷和白兰就收拾利索了,并且将一个一尺见方的楠木锦匣,放到了她面前。 “小姐,就是……就是咱们家铺子的钥匙……还有您的那些金银珠宝嫁妆,都在伯夫人手里了。”白芷心疼地只想咬腮帮子。 木雨竹打开匣子翻看了一下。 嗯……不得不说,原主爹娘是真的疼爱她呀。 看看这些被林嬷嬷和白芷白兰偷偷藏匿起来,没都拿出来给安逸伯的地契,房契和铺子文书,就有差不多百垧和十多间。 啧啧啧……一片父母心,就喂了这么个蠢货闺女,真是不值。 “走吧,咱们去主院儿拿和离书,然后回家。” 林嬷嬷愣了,“小姐,您……您昨晚上说的,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瞅着自家小姐冷峻的面容,凌厉的眼神,她感觉有一种说不清的重压袭上心头,惶惶难安,还有些激动。 木雨竹嘴角含笑,淡淡地道,“是啊,去主院儿。咱们和他们之间的帐,也该清算清算了。 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被这帮畜生不如的东西给磋磨致死,还要感激他们恩赐呢。” 说着话,她转身将楠木锦匣往自己梳妆台下一放,实际上却塞进了九杀空间。 林嬷嬷的情绪依旧处在激动和不安中,悄悄抹了抹眼角上的泪珠,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自家小姐终于开窍,想明白了,知晓安逸伯府的阴狠和歹毒,彻底醒悟了,呜呜呜……太好了。 可是,去主院找伯夫人和姑爷和离,清算嫁妆,这事儿……能行吗? “小姐,走,老奴护着您。”内心挣扎了半天,林嬷嬷放弃了规劝,坚定地站到了木雨竹的前头。 白芷和白兰也神情坚毅地围拢过来,“小姐,奴婢们就是死,也要护送您出这个狼窝。 隔壁就是张御史家,只要您同意与姑爷和离,那奴婢们一定闹得让他们家也听到动静。 到时候伯夫人和姑爷……想要弄死咱们,也得掂量掂量。”白芷懂得还挺多。 “张御史他们御史台,私下里养了不少探子,常年在街头巷尾和朝臣家附近转悠。 为的就是能探听到每个朝廷命官私下里有什么龌龊和风吹草动。所以,只要咱们能闹起来,就不怕探子们不知道安逸伯府虐待咱们。” 木茯苓很意外白芷有这样的缜密心思。 想来她要这么做,也是早就有盘算的。 可遗憾的是,原主执迷不悟,抱着嫁鸡随鸡的态度,任人宰割,所以,作为奴婢,白芷就是相通过御史张梁来反抗安逸伯府,亦是枉然。 今儿个,木雨竹说出要去找伯夫人和尚良信清算,白芷就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才鼓起勇气这么说的。 木雨竹很满意白芷胆大心细,道“好,你的想法不错。只要你们三个不怕安逸伯府这些个魔爪狼牙,小姐我就能带你们逃出生天。” 就这么,主仆四个迈着坚定地步伐,走出了破落小院儿。 可走出没多远儿,就被丁三,张武和李树,还有六七个护院家丁拦住了。 “哟,六少奶奶,咱们夫人和六爷有令,您禁止出这个门,更不可靠近主院儿一步。 否则,打断双腿,决不轻饶。您这腿……细皮嫩肉有的,哈哈哈……可不禁打啊。” 丁三和李树轻佻的声音,还带着威胁和戏弄。 “砰……” 向来杀伐果断,眼里不揉沙子的木雨竹,一把抓住指向她的丁三手指,使劲儿往后一掰,“咔擦……啊……” 骨断筋折,惨叫声起,痛彻心肺,丁三抱着断指摔倒在地上。 ------------ 第五章 闯主院怼恶妇 “拿个鸡毛当令箭,我家小姐给你们脸了?开门。” 小姐发威,白兰也不怕事儿了,上前狠狠地踢了张武一脚,“狗男人,活该你这一辈子成了鳏夫。” 张武半年前死了媳妇儿,这事儿安逸伯府后院的家丁护院们都清楚,就连木雨竹主仆四个也知晓。 白芷不愧是白芷,骂人转往心上扎刀。 白兰也不示弱,劈手给了李树一大巴掌,“谁给你的狗胆子敢跟我家小姐无礼?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家小姐也是你能欺负的?” 张武,李树和几个家丁护院,做梦也没想到窝囊了一年多的六少奶奶,这会儿竟能如此暴力,一言不合就掰折手指。 就连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出奇地胆大了,不止敢骂他们,还敢动手动脚,一时愣怔在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六少奶奶她……她和她的丫鬟,原来不是孬种怂货蠢笨啊。 可性子如此刚烈,为……为啥被关了一年多,今天才晓得要反抗了? 几个人顾不得嚎叫的丁三,与其他护院们面面相觑,不说话。 说到底,他们只是个下人,而六少奶奶再不得宠,也是主子,他们哪敢真格对主子说三道四? 其中一个家丁还是有点心眼儿的,缓过神来就急忙道,“六……六少奶奶,您……您听的小的说。 您呢……您执意要去主院,能不能请稍等片刻,待小的们去禀告伯夫人一声可好?” 木雨竹哪有耐心跟安逸伯府这些人扯皮? 她眉头一横,不再多说,伸手将拦在身前的家丁扒拉到一边儿,抬脚就踹开了角门儿,气势汹汹朝主院而来。 “快,快去禀告六爷和伯夫人。” 那机灵的护院喝喊了一声,拽起那个断了手指的丁三,朝尚良信所住的地方狂奔。 有丁三断指作证,六公子才不会怪罪他们守护不利不是?这个家丁还挺有心眼儿。 而安逸伯府主院,邢氏这一年多来,过得很滋润。 有木家小贱人的嫁妆傍身,又有四皇子做靠山,自己侄女现在虽然是小儿子的贵妾,但是,只要她愿意,早晚也是六儿子的正妻。 所以,这一年来,她过得舒心又自在,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十足。 当木雨竹一路边“打怪”边奔着她来,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这位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愣住了,“你…… 你?你……谁叫你出院子的?守门的护院呢?都是死的吗?小贱人胆敢擅自走出后花园,他们为什么不拦着?嗯?” 邢氏旁边的邢媛,刚才还笑语嫣嫣,哄着姑母尽快将木家那个小贱人赶下堂去,好扶正她为正妻。 结果,木雨竹突然出现在聚花厅,她也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你怎么跑出来?” 木雨竹眼里没有邢媛这么个人,更像没听见这恶毒的邢氏尖声咆哮。 她一脸淡然地施施然在侧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还冒着热乎气的香茶,轻啜了一口,道,“嗯,茶不错,是上等的好茶。 看来,安逸伯夫人拿着本姑娘的嫁妆,花得很是心安理得啊,连这么好的茶都喝上了。 呵呵呵……贵府真的再也不是之前捉襟见肘,窘迫得连办个宴席都拿不出一文钱的时候了。 哦,对了,一年多不见,伯夫人,别来无恙啊?三万两银子够花不啊?要不要本姑娘再资助你们一些呢?” 邢氏听出了木雨竹的嘲讽,恨不能一刀杀了她,骂道,“贱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这是说的什么昏话?谁家姑娘似你般没教养?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木雨竹连喝了三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再上不得台面,再没教养,你们家不是已经娶进来了吗? 而且,伯夫人,您的家人都是上得了台面,都有教养的,清雅高贵,可为什么,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非得盯着我的嫁妆把持着不放呢?嗯? 您放眼整个京城,或者是大齐天下,有几个婆家花儿媳妇的嫁妆,花得您这般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没有一点感恩心和羞耻心的?” 脸皮被毫不留情地撕破扔在地上摩擦,邢氏面色涨紫,指着木雨竹哆嗦着,不知道该骂什么好。 邢媛进了安逸伯府的门,是头一回与木雨竹正面相对,想讽刺她几句。 可一贯的贤淑文雅的人设不允许她暴露本来面目,所以,见邢氏被怼得张口结舌,老脸难看,就上前故作劝解得口气道。 “姐姐,您和我都是晚辈,婆婆面前,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嗯?快给婆婆赔个不是,婆婆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木雨竹凌厉的刀眼朝她横扫,送了一个字,“滚。” “你……你怎么骂人?”邢媛哪受过这个啊?双眼立时就涌出泪来,委屈极了。 “姐姐,我……我好心劝你,你……你不领情算了,可你骂人为哪般?” 木雨竹再次甩给她一记眼刀,“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主母在此说话,有你开口的资格吗?嗯? 一个小妾也想蹦达到台面上去,这就是你们权贵人家的教养和规矩?邢氏,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觉悟,别找不自在,上赶着挨骂。” “你……你,你放肆。”邢媛面上装作委屈,泪如雨下,其实内心乐坏了。 她心道,“木家小贱人,你有能耐使劲儿骂,使劲儿作。你越能骂,越能作才好呢。 这样,表哥和姑母婆婆就越发地厌弃你。哼……你是正妻又能怎么样?将来不照样是在我这个小妾手底下讨生活?” 木雨竹懒得理她矫糅造作的蠢样儿,摆手赶人,“邢媛,我让你滚,你就赶紧滚。 不然,在我离开安逸伯府之前,定然先将你发卖了。不信你试试,看我能不能卖得了你? 我倒要看看,按照规矩和你们所谓的教养,这府里,谁敢拦着我这个正妻处置小妾? 嘁……我就不信了,伯夫人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磋磨死几个小妾,我就学不会吗?” 一句话,捅到正点,邢媛哇一声,哭着跑走了。 ------------ 第六章 踹渣男病猫发威 耳根清净了,木雨竹转头朝邢氏一乐,“伯夫人,我刚才教训不要脸的贱妾,您没意见吧? 呵呵……一个做妾的,也想当家摆谱,我削不死她。当然,像您这样高贵的婆婆,花儿媳妇的嫁妆钱,也极少见的。 花起这些钱,就忘了你的高贵,忘了你的好教养,好规矩是不是?伯夫人,您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您不用往心里去。 另外,我今儿个来,不是跟你讨论教养和规矩的,而是来拿我的那些嫁妆,顺手再休个夫,离开你们高贵人家的。” “什么?休……休夫?” “木雨竹,你说什么?” 两种不同声音同时惊异地响了起来。 前一个,是伯夫人邢氏。 后一个,正是见丁三被掰断手指,知晓木雨竹打出后花园的尚良信。 他一路直奔主院,就见满院子都是倒在地上哀嚎的家丁护院,还有几个凶悍的老嬷嬷。 这些人都是被木雨竹一路行来,遇到阻拦和出言不逊,打怪撂倒的。 尚良信震惊无比,也被她最后一句休夫给羞辱到了。 “贱人,下贱的东西,谁给你的狗胆,敢侮辱本公子?”嘴里骂着,上前就习惯性地扬起了巴掌。 白芷白兰和林嬷嬷一看自家小姐又要挨打,吓得都不顾一切挡在了前头。 结果,离着尚良信最近的林嬷嬷,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他这狠厉地一巴掌,瘦得没有一点肉的老脸,顿时就红肿了。 尚良信还想再打,木雨竹终于真火了。 她二话不说,抬脚照着渣男的下裆就踹了过去,“本姑娘给你点脸了是吧?忍你很久了,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砰……啊,啊,疼……死我了。” 一脚踹飞,尚六公子捂着裆部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像条蛆虫不停地蠕动。 邢氏这回是彻底被惊骇住了,“你……你你,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打自己的男人?” 她愣愣地看着痛苦翻滚的儿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吼道,“来人,来人,给我打杀了她,弄死这个小贱人。” 木雨竹踹完人,心清气爽,笑道,“一个吃软饭的渣男,我为什么不敢打? 伯夫人,叫唤解决不了问题。我说了,还我嫁妆,顺带再休个夫,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否则,我让这安逸伯府再不安逸,鸡犬不宁万劫不复。不信的话,您大可试试。 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本人贱命一条,还怕了你安逸伯府? 反正你们是高贵的瓷器,我是低贱的瓦砾,我死,你们跟着陪葬,正正好。” “你个贱人,说大话吓唬谁呢?嗯?”邢氏这么些年,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过这样得委屈? 她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要活吞了木雨竹的架势,发出了狠话. “你个低贱的商贾之女,本夫人原不想要你的性命,只将你圈在后花园,让你自生自灭。 可你不识好歹,一味逞强,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今儿个不但要了你的命,还要你们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将这贱妇给我抓起来,拉出去杖毙。再去木家将那些孽种给我送去监牢。 今儿个本夫人倒要看看,是你木茯苓的牙齿硬,还是我安逸伯府的铁索硬。” 邢氏话音未落,家丁护院一拥而上,就要来抓人。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死命护在自家小姐的身前,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拼死也不让人来碰木雨竹。 木雨竹将忠心护主的三个人扯到身后,坐在原地没动,只撩了下眼皮,扫了一圈护院家丁,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 “冤有头,债有主,本姑娘不打无辜之人,没你们的事儿,都滚一边去。” “啊?” 护院家丁正想要抓了六少奶奶,在伯夫人面前挣个脸儿,结果…… 人家六少奶奶不但面不改色,无所畏惧,反而还十分镇定地摆手轰他们靠边儿。 这些下人们这回是彻底懵了。 不是……六少奶奶这是被逼疯了,还是压根就没把安逸伯府放在眼里啊?啊? 谁能告诉他们,六少奶奶在后花园委屈一年多时间,为啥今天就不想再委屈下去,还支楞起来了? 木雨竹不管家丁护院,神情淡然地只看着气急败坏地邢氏,慢条斯理地道。 “伯夫人,我的嫁妆呢,不是谁都能随便花的,而我的人呢,也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 之前我不跟你们计较,委委屈屈地守在后花园那破院子里,是因为我以为,以我的真挚能换取你们的低贱的怜爱。 可但是,今天,我不愿意再受这份委屈了。我不想受委屈,自然就得拿回我的嫁妆,顺带休夫。 事儿呢,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一拍两散,两家都和美。可您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真要豁出去,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 “你……你做梦。” 尚良信忍着疼痛,脸色狰狞地骂道,“你个贱人,老子就是死了,也绝不会放你离开安逸伯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木雨竹根本就不在意尚良信那张扭曲的脸子,笑道,“你死不死的,我不管。 可你们安逸伯府霸占了我的嫁妆,盗用了我的银子,这事儿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说着话,她款步来到尚六公子的面前,轻盈地蹲下身去,从袖笼里取出休夫书,展开给他看了一遍,才道,“看清楚了,尚六公子? 你……果然人如其名,丧了良心,不但宠妾灭妻欺男霸女,抢占民田还草菅人命无恶不作。 你年纪不大,心肠狠毒,害的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所以,我不为我自己,就是为了天下百姓,也得休了你啊。 尚良信,识相的,签了字摁上手印儿画押,咱们从此两清。可你要是说个不字,我不但打断你的第三条腿儿,而且,还将你那个心上人表妹发卖了。不信你试试?” 作为主母,发卖一个妾室,那是谁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虽然邢媛是贵妾,但是,贵妾也是妾,主母不容,她也没辙。 “你……你敢?”尚良信外厉内荏地喊道。 可看着木雨竹凌厉如刀的眼神儿,不知为什么,他就感觉内心慌得不行。 ------------ 第七章 玩个离间计 尚良信是什么德行的人,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一听木雨竹给他罗列的罪名,就怕极了。 如果京兆府衙接了木雨竹的状告,动真格去查,那他就绝对跑不了。 不但他不禁查,就是安逸伯府也不禁查啊,他们家做的那些事儿,宗宗件件,没一处禁查的。 一旦京兆府介入查清过往,尚家满门蹲大牢是轻的,弄不好,小命儿就得玩完。 直到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木雨竹的可怕,立马怂了。 木雨竹见尚良信外厉内荏,只剩嘴硬,便慢条斯理地从袖笼里再取出一样东西,晃了晃,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嗯? 来,来来来,看着我,再好好确定一下,你就是死也不离开我对吗?那你的意思是,要拉着整个安逸伯府跟我死磕到底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尚良信惊得魂飞魄散,“我……我和,和离。” 上一秒,尚良信还恨不能活撕了眼前的低贱女人。 可看到木雨竹手里那张能要人命的东西,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得脱口而出,赶紧答应和离。 他没怀疑木雨竹手里的东西是假的。 因为他看清了,她手里的那几张纸,是做假证的人名名单,以及陷害太子的假书信。 假书信上的字迹,虽然不是他爹和他尚良信的,也不是他们身边幕僚所写。 但是,这东西可怕就可怕在,是他和他爹暗中捏造的,更加不禁查啊。 只要朝廷用心去查,戕害太子的罪名成立,那绝对不是死他一个安逸伯府六公子这么简单了,闹不好,灭门九族是肯定的。 再一个,今天如果一招不慎,坏了四皇子布局,那笑面虎四皇子赵捷,也能活活扒了他尚良信的皮。 所以,这位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六公子,慌得顾不得裆部疼痛,赶紧提出了和离。 还有,尚良信想用缓兵之计,麻痹木雨竹。 待她离开伯府之后,认为自己高枕无忧的时候,他再给她一个彻底毁灭。 届时,不管是明杀和暗杀,他都会让她后悔今天的狂妄了。 万分惊惧不安的他,不知道他们处心积虑捏造的假书信,为什么会到了木雨竹的手里。 所以,他想先安抚住她,然后再找机会杀她灭口。 而木雨竹一看尚良信不同意被休夫,只想和离,当即也不墨迹就接受了。 但是气人还是要气一气的。 “好叭,本姑娘勉为其难地应了你了。 呵呵……谁让咱们俩拜过花堂,做了一年多的名义夫妻呢? 所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不休夫了,给你留点颜面。 只是啊,我的嫁妆,我的银子,你要是少一文一件,我可不答应哦。” “贱人。”尚良信眼睛要是能喷火,他就想立马烧死她。 “离了安逸伯府,老子看你能猖狂到几时?哼,我尚良信就不信了,京城内外,哪个贱种敢娶你?” 木雨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骚年,你也别太自信了。老娘我离开你们安逸伯府,只会过得更好。 你呀,还是少惦记着本姑娘的将来吧。呐,废话不多说,还是办正事儿要紧。至于以后,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原主才十六岁,尚良信才比她大两岁,可不就是青葱骚年吗? 尚良信尽管好恨,却不能把木雨竹怎么样。 于是,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和离书,按了手印,签了名儿,盖了章,并且要求老娘赶紧还她嫁妆。 “畜生,孽子。” 不知内情得邢氏,简直要气疯了,指着尚良信骂道,“咱们安逸伯府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谁想走就能走的。 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下贱胚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嗯?贱妇,要嫁妆没有,赶紧拿着和离书滚蛋。” 木雨竹看着邢氏丑恶的嘴脸,也不恼,依旧是欠揍的口气冲着尚良信笑道。 “尚良信呐,你娘想要看着我去太子那告你,怎么办?我从了还是不从呢?嗯?” 一副被“逼良为昌”的委屈悲愤样儿,活气死个人,末了还不忘了明目张胆地挑唆人家母子关系。 “还有啊,小尚,你那里疼得心里都直打哆嗦了,可你娘,她,她…… 她只心疼失去我的那些丰厚陪嫁,却没想着要赶紧给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呵呵呵……尚良信,不是我说这些话膈应你啊,我是实话实说,你可别恼。 我啊,怀疑你……不是你娘的亲儿。真的,目前来看,你好像是从粪坑里刨出来的。 要不你娘她怎么会这么见不得你好呢?嗯?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商贾之女…… 按理说,配不上你安逸伯府六公子的高贵,可她竟然还是爽快地应了这门亲事。 如果说,她是为了安逸伯府,贪图我家的丰厚嫁妆和银钱,那为啥不用庶子或者是你大哥,你小弟来联姻? 你爹你娘咋想滴呢?非得用你这个嫡幼子来交换利益?难道你身体就这么不值钱? 当然,她可以说,是你从荷花池里将我捞上来的,为了我的清白,你的道义,她不得不让你委屈娶了我。 不过,我觉得她这是拿这事儿做借口。 其实,还是不想你娶个高门贵族的妻子,日后飞黄腾达压过你大哥那个废物世子。 尚良信,我跟你虽然没有圆房,但是,到底有夫妻之名,一年多的时光,没有感情,却也有些渊源,所以,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安逸伯夫的嫡子,拢共就两位。 邢氏生的老大尚良德,老六尚良信,余下五个,都是姨娘们生的庶子。 所以啊,木雨竹这番挑唆,听起来合情合理,怎么能不让尚良信多想,邢氏发急? 邢氏气得老脸发白,嘴唇发紫,好悬没昏过去。 “贱人,贱人,你怎么敢,怎么敢污蔑本夫人和世子?啊?你……你个无耻的小贱人,来人……来人,给我就地打死她。” 她再次被气疯。 尚良信虽然知道木雨竹没安好心,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是,细思细想,他也觉得自己娶个商贾之女为妻,未必不是他亲娘心中真实想法。 所以,尚良信心里就莫名地起了微妙变化。 ------------ 第八章 再来个祸水东引 尚家没人知道,从这一刻起,六公子暗自对亲爹亲娘和大哥起了罅隙。 但是,再别扭不舒服,也不能跟亲娘明着有隔阂,他只能哀求邢氏,“娘,嫁妆还她。 事关重大,关乎咱们安逸伯府安危和前程,等一会儿儿子再跟您解释好不好?” 事关重大四个字,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邢氏心头一紧,不敢再撒泼强硬,只能是忍着憋屈,将腰间的钥匙还给了木雨竹。 木雨竹接钥匙在手,对林嬷嬷温声道,“奶娘,您带着白芷,白兰,按照嫁妆单子清点咱们的东西,安逸伯府的物件儿,咱们不要。 哦,对了,别忘了让管家给咱们套两辆牛车。想来偌大的安逸伯府,再穷也不差两辆牛车不是?” 说着,她看着尚良信,“您说呢?两辆牛车,本姑娘要的不过分吧?” 尚良信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给她。” 木雨竹朝林嬷嬷使了个眼色。 林嬷嬷头一回见识了自家姑娘的能耐,一下来了精神,老腰也不佝偻了,挺胸抬头脆快地应了一声。 白芷和白兰本就都不是软性子的人,若不是为了自家姑娘,她们早就趁着半夜跃出后花园,去搬救兵去了。 这会儿,自家小姐无比人间清醒,脱离了安逸伯府,她俩也有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就随着林嬷嬷气势昂昂地走了。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解决了头一步。 木雨竹瞅着三个有些拳脚功夫的三位忠仆背影,心情好极了,朝邢氏一伸手,笑道,“麻烦伯夫人将我的生辰八字给我。 哦,对了,还有我爹给尚六公子的翁婿见面礼物……木家那只上等的极品白脂玉玉佩。” 邢氏快要气死了。 别的东西她舍得,可这只极品白脂玉玉佩却万分舍不得往回送啊。 这东西极其珍贵,玉中极品的极品,难得一见之物,说它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她爱不释手,怎么能舍得归还? “小贱人,你……你在我安逸伯府吃的用的,一年多,不记恩情也就算了,可该有的补偿,你不能推辞,这只玉佩,就权当你在我家吃喝的费用了。” 木雨竹一听,气乐了,“哟,伯夫人,您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寒碜吗?嗯? 你说的不脸红,我这听着都替你臊得慌。一只上等的极品白脂玉玉佩,你想占为己有,却拿这等话当借口,吃香未免太过难看了吧? 还在你家吃喝一年多?你这话说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啊。伯夫人,没有我木茯苓的嫁妆做支撑,你安逸伯府能过上今天得安稳日子? 你这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还有你家那些莺莺燕燕得小姐小妾们用的,哪一样不是我木家得陪嫁之物?你还补偿?呸,别说不要脸的话,赶紧把东西归还了,咱们就算两清。” “你?你个贱人。”邢氏被怼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木雨竹见她面部扭曲,又笑了,“伯夫人,这玉佩不是什么好东西,哪能污了您的清贵呢? 再说了,放在您这儿,会让您时常想起了我,想起咱们之间的过节,到时候,您怨恨加重,心情不美丽,再因此得了个什么重病啥的,岂不是我的罪过?” 邢氏瞅着木雨竹那张欠揍的笑脸,瞪着三角眼,紧咬牙关,恨不能活撕了她。 可她知道,儿子都不敢动她,就说明这其中确实是有蹊跷,所以,忍着火气,闭了闭眼,然后指示身边老奶娘去取。 和离书顺利拿到手,嫁妆如数归还,极品白脂玉玉佩也物归原主,木雨竹一一审核无误,才将那张谋害太子的假书信给了尚良信。 “知道我怎么得到这东西了吗?” 她边欠揍地笑,边不要命地往浑身都是杀气的尚六公子跟前凑,故意编瞎话膈应他。 “是你爹。你爹在后花园跟人私会,密谋着要怎么将这张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偷偷地塞到太子属官手里,借机陷害太子殿下。 结果,你爹兴许是岁数大了,办事儿不中用,在掏袖笼拿东西时,就把这张能让你们全族灭门的书信给掉了。 呵呵呵……这要命的东西掉了,恰巧一阵龙卷风刮过,就将这好东西刮到了我的院落。 而你爹丢了假书信,自然是着急啊,以为掉在了书房里,就急匆匆地走了。然后……嗯,就到了我手里。” 扎刺儿要彻底,往心头上扎才是真的疼。 九杀系统会玩借刀杀人,而她异界大佬玩祸水东引,挑拨离间,也不含糊。 “主人,邢氏和尚良信都快被你气死了。杀人不用刀,厉害。”九杀系统适时拍马屁,奉上好话。 木雨竹得意,“那是。你家主人虽然凤凰落地,从异能界穿越到古代了,面对这些糟心人,但是,该有得气势不能丢不是?” 九杀系统嘿嘿傻笑,可暗自撇嘴,十分不屑主人的自吹自擂。 它九杀为何得此名?自然是比主人强势百倍。 所谓九杀:杀魔,杀鬼,杀妖,杀坏人,杀造孽之人,杀仙界败类,杀佛界坏根之种,最后,杀该杀物类,所以称作九杀。 它都这么能耐了,它骄傲了吗?嘁…… 木雨竹不知道九杀系统在吐槽她,习惯性地被它奉承了几句,还挺开心。 一旁的尚良信,自然也不知道木雨竹刚才那些话,是故意编造出来膈应他的,闻言,果然深感意外,惊诧万分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为了拖延时间,好叫林嬷嬷和白芷白兰悉数清点好嫁妆,木雨竹不怕浪费口舌,继续给尚良信拱火。 “尚良信,你觉得这事儿很意外是不是?可我说,这是天意。 哈哈哈……天意让我借着这写满了要人命字的纸,脱离了你们家这个狼窝火坑。 所以啊,尚六公子你,千万别认为我把构陷的书信还给了你,你就能悄无声息地弄死我。 呵呵呵……千万别做这样的美梦。因为……我是留了后手的。 你放过我,让我安生活着,那我也放过你。 若不然,咱们就同归于尽,一起双向奔赴京城外的乱坟岗。 哦,对了,那地方应该很不错的,不然你不会时常惦记它,对不对?” ------------ 第九章踹掉渣男去京兆府衙 “你?个贱人。”尚良信栽了,咬牙切齿放了一句狠话. “你以为你逃离了安逸伯府,就能逃离了别人的手掌心?木茯苓,你才是做梦的那个人。” 木雨竹也不生气,将手里的白脂玉玉佩放在尚良信眼前晃了晃,笑语嫣嫣,“六公子,我告诉您哈,这谁做梦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只要有人敢动我和我的人,那不管是谁干的,这笔帐,我都记在你们安逸伯府头上。 所以,你们最好祈祷我和我的人安然无恙,否则,你们就是在千里之外,我也不会让你们尚家有片刻安宁。 六公子,安逸伯夫人,我好心劝你们一声,你们可千万别不信我的话哦,真的,我说到做到。 嗯,行了,该说的话,我说完了。该办的事儿呢,我也办完了,咱们就别打嘴票浪费时间和精力。 尚六公子,嗯……还有伯夫人,好聚好散,我木……茯苓就此一别,送上祝福,您们青云路上,都保重哈。” 木雨竹在邢氏恨她不死的凶恶眼神中,笑呵呵施施然,出了聚花厅,然后与林嬷嬷,白芷,白兰汇合。 “小姐,咱们家的东西都归拢出来了,缺少的,管家做主,用银子补上了。那三万两银子,也都悉数还给了咱们,一文不差。” 白兰语调畅快极了,还有些激动涅。 林嬷嬷和白芷和白兰都是木家的家生子,不但心细麻利,而且胆子也大,所以,清查嫁妆,三个人给盯得死死的,没有丝毫意外发生。 木雨竹很满意,当下指挥三个人赶车。 林嬷嬷和白芷赶着载有嫁妆的牛车,白兰和她坐在另一辆车上,不紧不慢,就这样大摇大摆,大大方方地出了安逸伯府。 “砰……“ 邢氏眼瞅着小贱人大车小辆的出了府,气得将桌子上的精美的茶碗,茶壶猛然扫在了地上。 恶狠狠地咒骂随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好一顿金句输出。 而安逸伯尚道谦得了信儿,说是家里出了大事了,就心头火急,紧赶慢赶赶回府中的时候,木雨竹已经出府多时了。 “什么,就这么轻易放那个贱人走了?” 尚道谦得知实情,气得火冒三丈高声厉喝,并且连扇了尚良信两个嘴巴子。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整治不了,老子还养你这么个废物做什么?嗯?” 尚道谦快要气死了,根本就没看到小儿子神情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那贱人既然知道了假书信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干脆利落的杀了她? 为什么不杀?今天你不杀她,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贱人一旦出去,会坏了咱们多少大事儿?” 尚良信不敢接茬儿,只能畏缩在那儿,装怂。 尚道谦一看他那垂头丧气的熊样儿,更火了,“畜生,若是被四皇子知晓你连个女人都控制不住,焉能活命?啊? 四皇子殿下若是知晓密信之事,咱们安逸伯府焉能安宁?你不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吗?” 提到密信,尚良信面对老爹凶狠的神情,吓得低头更加不敢喘大气儿,只觉得被木雨竹踢中的裆部那处,又隐隐地作疼了。 同时,亲爹的这两个耳光,也让他相信了木雨竹说的,邢氏让他娶个低贱商户女,实则是为大哥让路的话。 是啊,当初谋算木家产业的时候,为什么不让大哥或者是庶弟们去?偏偏非得选中他?这不就是他成了府里的碍眼人吗? 六公子这一会儿功夫,暗自就生了恨意了,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爹娘亲生的? 不然,谁家嫡幼子不受爹娘宠爱? 而且,密信是爹自己弄丢被木茯苓那个贱人捡到的,可他却怪到自己头上。 这两个嘴巴子扇得是真疼啊,他都感觉到嘴角上有淡淡地鲜血的咸味了。 尚道谦不知小儿子恨他了。 邢氏也没注意到小儿子面上闪过的恨意,瞅着伯爷对小儿子又打又骂,她噤若寒蝉,不敢上前求情。 尚道谦瞅着娘俩惨白的脸,心里火气烈烈燃烧。 但是,他知道,打骂妻儿于事无补,现在最要紧的,是杀了木家那贱人,死守隐秘。 “来人,” 尚道谦压住火气朝着外头高声吩咐,“三日内,本伯爷要见木茯苓的尸体。” “是。”外面的伯府护卫首领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可谁也没有想到,木雨竹出了安逸伯府,不但没有回家,反而赶着牛车,拉着丰厚的嫁妆,大摇大摆,张扬过市,直接去了京兆府衙。 “小姐,您……您这是要去府衙状告安逸伯府吗?”林嬷嬷提心吊胆,不安地问道。 白芷和白兰也紧张。 小姐出了狼窝,怎么不赶紧回家,去府衙做什么? 木雨竹淡淡地道,“去京兆府衙,自然是为了保命。奶娘,您说,木家……我的那些亲人们,知晓我和离了,会理解我,怜悯我吗?” 林嬷嬷嗓子眼噎了一下,愣是回答不出来。 其实,她也不相信,自家小姐在安逸伯府所遭受的欺凌,老爷和太太,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他们会不晓得。 但是,作为奴仆,她能说啥?她敢说啥?只能沉默以对,脸色阴沉了几分。 “呵呵……奶娘,连你都看出门道儿了,那你说,你家小姐是真傻吗?” 木雨竹冷笑,“一年多的时间,连回门都没能回门,他们会不打听我在安逸伯府出了什么事儿? 所以,为了保命,我们必须去一趟京兆府衙。再说,和离了,需要在官府归档备案。” “小姐,您……您长大了。”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瞅着瘦骨如柴的木雨竹,视她如亲生的林嬷嬷,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路上行人得知安逸伯府六公子和六少奶奶和离了,都觉得惊奇纳闷,看着她赶着两辆牛车直奔京兆府衙,更是不解,都远远地坠着去看热闹。 有那好心的,还不忘了跑去木家,给木怀恩和他太太周氏送信儿。 ------------ 第十章 捐嫁妆抱大腿 京兆府衙内,京兆府尹向鲍鲲看着瘦骨如柴,但是神色淡然,不失清秀舒雅的木雨竹愣住了。 堂堂的安逸伯府,苛待亲儿媳妇,还有这样恶毒的? 看把人饿的,头发枯黄,皮包骨头,只剩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失那份活力。 “木……木茯苓,你……真的和离了?那……那安逸伯府轻易就答应了?”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事实,“木姑娘,和离了,你还要……更名单立女户?这是为什么?” 木雨竹适时换上伤心之色,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嗓音哽咽地嗯了一声,“大人,民妇……更名改立女户,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我嫁给尚六公子一年之久,却……却以完璧之身,被圈禁后花园深处破落之处,真真是生不见天,死不见地啊。 今日好不容易挣脱牢笼,立个女户,更改名字,以示重新活了一回,还请大人成全。” 向鲍鲲活了四十来岁了,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荒唐事,想着安逸伯尚道谦太残暴缺德,极其同情木雨竹的遭遇。 当下也不再多问,审核过那张男女双方签名摁了手指印的和离书,以及原主的户籍无误,便当场给她单立了女户,更名木雨竹。 大齐朝是有这样规定的:女子和离或者被休,出了夫家,是可以根据意愿,申请单立女户。 并且,对于单立女户的女子,也分给一定数量的良田,按规定律法,该女子要与男人一样,缴纳一切税费的。 这个规定很仁道,也一定情况下,保障了女子生存的权力和自主权利。 “谢大人。” 木雨竹保住了自己原来的名字,还自己成了一家之主,满意极了,手捧新鲜出炉的户籍文书,连连道谢。 但是为了不叫别人指责她修改名字,是对父母不敬,又怅然道,“大人,旧名虽好,可让我会时常想起自己的幼稚天真和不堪过往。 所以,谢大人允许我更名,给了小女子重新活下去的希望,活下去的勇气,谢大人宽宥和理解。” 有了和离书,京兆府衙自然还要给木雨竹与尚良信存下了从此一别两款不再是夫妻的档案。 档案上的名字,还是原主的……木茯苓,这样,省的将来尚家纠缠起来有麻烦。 向鲍鲲同情心重,也心细,做好这些,摆手示意木雨竹不必跪了,道,“回去好生过日子,不可再任性。” 唉……小儿骄纵,执意嫁去权贵之家,结果落得个如此悲惨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 木雨竹一副受教的乖巧老实模样,“是。大人仁慈和蔼,您的教诲,小女子铭刻在心。 从今往后,小女子再也不会犯蠢,让那些见利忘义的亲人钻了空子坑害,毁了自己,也伤了父母之心。” 向鲍鲲听出了木雨竹话里有话,但是,只要没涉及到律法上的事儿,他也不过问。 只是他见木雨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觉皱了下眉头,“木姑娘,和离和更名的事儿已然办妥,你可以退下回家去了。 待三日后,给你在城外的孙家庄,划拨良田五亩,上等田三亩,下等田一亩,水田一亩,去吧,归家去吧。” “大人……” 木雨竹清瘦的小脸上,挂着感激的笑,指着大堂外的牛车,道,“大人,小女子脱离苦海,逃出狼窝,自感新生不易。 所以,我想要将我那些丰厚的嫁妆,捐献给朝廷,略表我对仁厚圣武的皇帝陛下一片敬意之情。 还请向大人验收,全了我这微薄之孝心。那些嫁妆乃是我私有之物,来路清正。” “什么?你要捐了嫁妆?”向鲍鲲又是大吃一惊。 一大牛车的嫁妆,谁见了不眼红羡慕嫉妒?可这孩子说捐了就捐了,莫非这孩子被安逸伯府磋磨傻了? 老大人有些于心不忍。 “姑娘……你,你确定要这么做?那你爹娘可有同意?你……回去跟你爹娘商议商议,再行决定也不迟。” 木雨竹含着感激地泪花,坚定地点头,“大人,我的嫁妆,自然由我做主。 而且,我爹娘也是极开明的人,他们知道我将这些东西捐献给了朝廷,孝敬了皇帝陛下,不但不会怪我,反而还会因我而脸上有光呢。” 她嘴上说得漂亮,其实心里却道,拿钱买命,买朝廷这么一个坚实的大靠山,傻子才不做呢。 捐了嫁妆,就等于是在衙门里挂了号了,以后不管谁当皇帝,谁来找麻烦,谁都会有麻烦。 商人义举,谁能说一句不是对不对? 呵呵呵……这嫁妆花得不冤。 向鲍鲲见木雨竹小小年纪,对钱财之物并不吝啬,而且还忠君恭顺朝廷,十分赞赏。 待再三确定她捐献嫁妆的决心之后,也就不再劝解,当下就办了捐赠文书。 “雨竹姑娘,你大义之举,本官十分佩服。待本官上报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这份孝心。 这么着吧,鉴于你如此深明大义,本官先给你个赏赐,以略表本官和京兆府衙的心意。” 说着话,从案牍内抽出一块制作十分小巧精致的铜质牌子,递给她,“此牌乃是京兆府衙专属,今念你忠心可嘉,就赐予你行往各地方便。” 木雨竹见物,膝盖一软,当即跪得实心实意,欣喜谢恩,“小女子多谢大人垂爱。” 接过那制作精美的铜质锦牌,如获至宝般放在了袖笼里,实际上是九杀空间内,乐得见牙不见眼。 这东西好啊,出门方便,畅通无阻,比路引都好使管用。 九杀系统见到此物,比主人还高兴呢。 “主人,你好厉害啊,刚穿来就得了官府的青眼,太棒了。主人呐,这样的好事,多多益善,希望您再接再厉,加油。” 有朝廷命官封赏,它的系统会入乡随俗地逐步升级,九杀系统能不开心? “主人,在异能界,本系统千挑万选,就相信您的能力,所以,寄宿宿主的时候,我与您一见钟情。” 九杀系统继续忽(煽)悠(情)。 ------------ 第十一章 商人爹木怀恩 之前,九杀系统随着主人的穿越,内部构造被初始化状态了。 即便有一些异能术存在,可比之在异能界,那是天地之别。 所以,九杀系统为了升级,使出浑身解数,帮着主人“打怪”斗极品,搬空了安逸伯府。 现在,主人出息了,得了京兆府尹的赏赐,那隶属它管辖的九杀空间,立马响起了升级鸣声。 “叮叮叮……嘀嘀嘀……主人荣耀,喜得古代出行证锦牌一块,九杀空间惠利眷顾,成功荣升为一级空间。 医药库,美味斋晋级为丙级。日常所用的药品和食品如旧,现在开始开放体能灵品……紫绿水晶十枚。请主人按照规定正常使用。 福利叠加如下:九杀系统触觉灵敏度,由二级升为三级。探测功能阔加百里,可翻阅古今,纵观历史。” 哎哟沃趣……这个些福利可不错哟。 木雨竹一边应付向大人,一边暗自欢喜地接受九杀系统和九杀空间的变化。 “主人,我三级了,以后的升级路,可就靠您了哈。”九杀系统一边忙活着将空间内的东西分别归类,一边继续忽(鼓)悠(励)主人。 木雨竹当然替它高兴了,逗它,“恭喜功能强大了,那你先给你家主人来一打美男乐呵乐呵。” 九杀系统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道,“白日做梦,再见。” 绝交就绝交。 木雨竹站在喜笑颜开,满脸慈爱的向大人面前,将嫁妆单子呈上去,正要交代林嬷嬷帮着衙役去清点嫁妆的时候,衙门口处一阵嘈杂声响起。 一衙役噔噔噔跑进来,高声来禀,“启禀大人,商人木怀恩木老爷求见。” “老爷来了?”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比木雨竹最先反应,惊喜地轻声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向自家小姐。 木雨竹一听是原主的爹来了,心里不发怵不打鼓不激动,那是假话。 人家亲爹来了,自己这个冒牌货还能隐藏几天? 可是,心虚不见也不切合实际啊。 所以,她没说其他,只转头去看京兆府尹向鲍鲲,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怯怯地道,“大人,我……我爹来了,您……您护着我点儿。” 向鲍鲲见状有点好笑。 不过,他心情也是有些复杂,还有点做贼心虚好不好? 毕竟他收了人家闺女的丰厚嫁妆,没事先与人家大人商量,所以,他总感觉有点欺负孩子的意思,难为情。 轻咳几声,老大人给自己暗自鼓足勇气冲了点电,才朝那衙役挥挥手,“有请。” 衙役出去没几息功夫,商人木怀恩就疾步而入。 “小民木怀恩叩见大人。” 已经步入中年的木老爷,有点大腹便便,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给向鲍鲲行礼。 这一跪,就像是推倒了肉墩子似的,那本来挺喜庆的脸上,此时多了几分凝重和不忿,还有一些不言而喻的复杂。 不知为什么,木雨竹看到此景,不觉心头微酸,眼眶发热。 她知道,这是身体里残留的那一丝原主魂魄,见到自己亲爹时所产生的反应。 但这些感情是原主的,所以,她异界大佬在没深刻了解一个人品行和性格的时候,是不会释放出这种多余的感情的。 “爹……”她轻声呼唤,语气淡淡,站在原地没动。 向鲍鲲免了木怀恩的跪礼,叹息道,“木老爷,你闺女……和离了。 本官已然为她备了案档,并且应了她的请求,更名木雨竹。你们……爷俩说说话吧。” 有了京兆府尹大人这么一缓冲,木雨竹调整好心态,平和了一下情绪,迈着小碎步上前就给木怀恩屈膝行礼。 “爹……”她依旧平淡,面无表情,道,“爹,女儿回来了,请您别再为女儿忧心了。 之前执意要嫁……女儿……女儿虽有不能明言的苦衷,可一年多的实践证明,是错了。” 一声女儿错了,其实不禁包含了原主无尽的委屈和不甘,还有对家人热切期待后的失望。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跪在木雨竹身后,见她摇摇欲坠似要倒下,慌忙站起身来扶住了她,哭道,“小姐,老爷来了,您……您别怕了。” 木怀恩此时此刻的心情,确确实实是极为复杂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擅自主张地与尚良信和离了,脱离了权贵之门,重新成为商贾之身。 女儿的和离,给他和他的生意,势必会带来很大的冲击,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他看着自己鲜活的闺女,却红肿着一双曾经灵动的大眼睛,整个人都瘦得皮包骨头,不觉心头气恼,也有几分心疼。 “起来,快起来,跟爹回家。”他象征性地伸手扶了木雨竹一把,言语没多少温度。 都说商人重利,这话不假。 木怀恩没想到闺女嫁进安逸伯府才一年多,就被搓摩成没有人样子,说起来,他是心疼,可也觉得丢了人。 作为人家媳妇,不被婆家善待,这不也说明他没教好女儿,才会让婆家轻视而苛待吗? 木雨竹没错过原主爹脸上的微妙变化,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与这一家人相处的方式了,重申道,“爹,我……跟尚良信和离了。您给的嫁妆,我一样不少的都带了回来。 不过,女儿想着能从安逸伯府的狼窝里逃出来,除了命不该绝,老天眷顾之外,也是开明盛世的庇佑。 为了表示女儿对之前种种愧悔,也为了以后有个新的好生活,我已经决定将嫁妆捐献给了朝廷,为皇帝陛下尽一份我这升斗小民的绵薄之力。” 说着话,她背着身子,躲开向鲍鲲的视线,冲着木怀恩眨眼示意,表示自己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木怀恩闻言,先是一愣,但略一思索,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眉头一展,顺着木雨竹的意,高声叫好,“好,好好好。 不愧是我木怀恩的闺女,行事大气。嗯,爹赞同。茯苓……哦,雨竹啊,你长大了,懂事了,爹这心里啊,欣慰啊。” 不愧是商人出身,敏锐度超乎超人,闺女捐嫁妆,他不过片刻功夫,就懂了其中的含义。 闺女这是拿钱保命,不给安逸伯府任何起杀心狗急跳墙的机会呢。 ------------ 第十二章 一语双关露锋芒 “爹,您不怪女儿就好。” 木雨竹与原主爹初相见,可他不但没可因为捐献嫁妆的事情责怪她,反而还大加赞赏,不觉暗自佩服这位商人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 向鲍鲲见状,更是高兴。 这爷俩视钱财如粪土,在自己的府衙捐献财物,也是他的政绩不是? 老大人欢乐开怀,一捋胡须,笑呵呵地道,“你们父女俩,都是大气之人,本官很佩服你们能有如此宽阔胸襟。” 木怀恩赶紧行礼谢赞,“大人谬赞了。为朝廷出力,本是我大齐朝子民应该做的,不敢当大人盛赞。 而且,这次我闺女和离,能得大人不嫌不怨,小民更深感荣幸。 这么着吧,为了我闺女能脱离安逸伯府那个狼窝火坑,小民准备再捐献朝廷三十万两白银,以表对皇帝陛下的孝心。” 喔嚓……天降大馅饼。 一张嘴就捐献三十万两白银,这位木家老爷果然是够大气的。 不但向鲍鲲激动惊骇欣喜万分,就是木雨竹也感到惊诧。 我滴天哪,原主爹这么有钱吗? 一张嘴就是三十万两白银送出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真够豪横的了。 想必原主嫁去安逸伯府这一年多,有被安逸伯利用的价值,也为木家遮了风挡了雨,才使得木家的生意能蒸蒸日上,赚得盆满钵满十八? 不过,也许钱赚多了,真金白银填满了大脑,让他们忘了还有个闺女存在对不对? 不然,一年多没见,知晓权贵人家的媳妇儿回门不容易,什么他们就不想着要上门探望一下? 木怀恩见闺女瞅着自己呆愣愣,神情疏离,完全没有了以往孺慕之情的依赖,心下一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可再细看,闺女还是那个闺女,除了长了点个头儿,瘦得皮包骨头,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闺女,三十万两银子捐给朝廷,咱们还可以再赚,你说是不是?”他以为闺女十舍不得三十万两银子呢,感慨地道。 其实,在木怀恩眼里,三十万两银子真不算什么。 只要它能起到护住木家,能让木氏一门平安无事,花多少值得。 要知道,今儿个闺女是跟安逸伯府这样上等权贵撕破了脸,所以,自家以后的日子,能否安然无恙,都不好说。 一想到木雨竹和离,会给木家带来无法想象的凶险与损失,木怀恩就有些怨恨。 自己养大的女儿没有大局观,不为家族和兄弟姐妹着想,是不是太自私,太不像话了? 不过,虽然木怀恩很气木雨竹不懂事儿,但却深深地懂得闺女捐献嫁妆的深意。 无非是拿银钱砸出一个靠山来,将来一旦有事儿,免得没有人能护着的。 木老爷精于算计,眼见着闺女连嫁妆都捐献了,想必她这次逃离安逸伯府火坑,结果要比想象的严重。 既然灾祸就在眼前,那他心疼银子做什么? 赚银子是用来花的,砸就完了呗。 而京兆府尹向鲍鲲,只觉得自己今儿个走狗屎运了。 他以为来了一个被夫家嫌弃赶出门去的可怜小娘子,结果,人家是送财娘子好不好? “木老爷仗义疏财,实为义商啊,本官佩服之至。” 向鲍鲲生怕木雨竹收回刚才的话,急忙扣了个义商大帽子下来,将捐献的事儿给坐实了。 这可不是他小气。 实在是因为衙门口太过清水,没钱被逼得无奈,只好为了五斗米折腰。 木怀恩态度依旧谦恭,语气不改,“谢大人谬赞。 待小民与小女回家,便着手办理三十万两白银之事,届时,还烦劳大人派人手监管此事。” 三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自然要多些得力助手去钱庄交接才好。 木雨竹见便宜爹说得云淡风轻,连个停顿都没有,不觉瞠目结舌,大竖拇指。 呵呵……商人就是商人,心有小九九,果然精于算计,懂得取舍。 可自己捐了嫁妆就好,便宜爹为什么也跟风捐款呢? 等出了京兆府衙,上了木雨竹的牛车,老爷子才略带不满质问的口气关心道,“我木家闺女,娇生惯养长大,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茯苓……哦,雨竹啊,这一年来,你被那些贼子们苛待磋磨,为什么不递个消息给爹娘?啊? 你看看你……如此憔悴,回去定然让你娘和你嫂子给你多补补。剩下的事儿,交给爹爹去处置便好。” 到底是亲生的,又是家里四个孩子当中,唯一的一个闺女,木老爷曾经也当眼珠子一样疼爱过,见她惨状,哪里能不疼惜呢? 木雨竹闻言,心无波澜。 她道,“爹,奶娘和白芷白兰曾想办法递过消息,但是,安逸伯府严防死守,她们没能成功。 这次,若不是尚良信下了毒手要杀了我,我还没看透他们的阴险算计呢。 不过还好,女儿虽然吃了亏,也连累爹娘和哥嫂们丢了名誉,但是,您放心,从今往后,女儿不会再糊涂了。” 最后一句,她一语双关。 木怀恩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有些讪讪。 大街上,人来人往,关于反击安逸伯府的事情,木雨竹不便在车上说,也不想详说,就只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一年来的遭遇,几个人就到家了。 白芷和白兰,林嬷嬷抢先下车,就过来搀扶木雨竹。 可木雨竹还没等下车站稳呢,就听得旁边有人阴阳怪耻笑,“哟,这不是五弟家的大小姐茯苓吗?怎么地,被婆家给休回来,不要了?” 木雨竹下车站定回眸,脸上挂着寒霜,盯死人似的盯着眼前人,“三婶儿,你不在家跟几个姨娘斗狠争男人,怎么有闲工夫出来做长舌妇了?” 原主记忆中,这位三婶儿庄氏,从来都不是个好鸟儿,所以,新账旧恨加起来一起算,她就不客气了。 庄氏被怼,勃然大怒,老脸涨红,更加阴阳怪气了,“啧啧啧……这可丢死个人了。 我说五弟啊,茯苓被休回家,我瞧着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现眼呢?咋还好意思招摇过市回家来? 这要是搁我的闺女这样,我非得让她上城外后山吊死干净不可。成亲才一年多,就被婆家给休了,真是没脸活哟。” ------------ 第十三章 先给两个大耳光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看着眼前的女人,都气得浑身发抖。 “三太太,小姐虽然运道不济,所嫁非人,可也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儿,您怎么出口伤人?” 林嬷嬷生怕自家小姐被挤兑想不开,真的做出什么傻事儿来,可就糟了,因此上,不等木老爷和小姐说话,她急忙上前理论。 三太太庄氏一看林嬷嬷敢跟她顶撞,立马抓到理儿不依不饶了,“老货,主人家说话,哪有你个不要脸的老娼妇回嘴的?啊? 这跟着你家大小姐灰溜溜地被赶回来,翅膀还硬了?我告诉你,我是茯苓的长辈,我骂她她都得受着,更何况你个该死得老贱人?” “就是,一个老奴才,竟敢顶撞我娘,谁给你的胆子?” 三太太庄氏身后,走过来一个塌鼻子小眼睛高颧骨的姑娘,除了长相跟庄氏一般无二之外,就连说话语调和神态都一模一样。 不用问,就知道俩人是母女。 木雨竹一看塌鼻子少女,犹见仇人,猛然冲上前两步,抬手就狠狠地给她来了一个大逼兜。 “木云芳,你个贱人,做尽损事儿还敢跑出来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来找死的。” 突如其来的大耳光落在脸上,丑女木云芳都被打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像小白兔似的堂妹,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 要知道,堂妹虽然像小白兔,可她是实打实地会拳脚,懂功夫的。 她三岁就跟着木家住宅那边的继祖母幼子习武,所以,十三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木云芳捂着红肿的丑脸,朝着木雨竹吼道,“你疯了?凭啥一句话不说就打人?你……你喝了什么迷魂药了?” 提到迷魂药,木雨竹更替原主生气,指着木运芳骂道,“打你?我打你都是轻的。 你个心如蛇蝎的东西,这一个耳光,我是替我爹娘和哥嫂他们打的。 要不是你,他们不能在家时时刻刻为我提心吊胆,惦记我在权贵之门过的可否安宁。” “在家”两个字,木雨竹咬得极重,“木云芳,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为了我,我爹娘和兄嫂他们,在人前忍气吞声。 即便他们想念我这个闺女甚重,可连去安逸伯府看望我都不敢,这是遭受了多少别人的白眼和非议?承受了多少被人的欺凌和侮辱? 所以,木云芳,你以为你算计我,背后推我掉进荷花池,我不得不嫁给尚家那个伪君子,就不会恨你了吗?呸…… 今儿个打你,是让你知道,一年前你丧心病狂地算计我,得罪我,我木雨竹就是死,也不会饶了你。” 往事内幕被揭开,众人一听,哦……木家五老爷闺女嫁给权贵之子,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戏呢? 这就难怪人家小姑娘,一见面,就痛打堂姐了。 丑女木云芳挨这么一个大逼兜不冤枉。 木云芳眼见自己所作所为败露,气得发疯,张牙舞爪地就扑过来,要厮打木雨竹,“木茯苓,你个贱人。 是你自己不检点,死活要嫁给那尚公子的。如今遭了人家厌弃,就来家发疯拿我撒气,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木雨竹不等她靠近,抬手照着另一侧脸颊,狠狠地又是一大逼兜兜,“啪……”声音脆响,众人听着都觉得脸疼。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木雨竹气场大开,眼含杀气,声调凌厉,这一刻,威严顿显,令人不敢直视。 庄氏和木云芳被木雨竹的凶狠给吓着了,定在原地,忘记了躲避。 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都看呆了。 哎哟喂……木家这个草包小姐,原来也不是怂货啊?瞧瞧这架势……要拼命了这是啊。 木怀恩见闺女一回来就耍脾气发飙,眉头一皱,就想上前制止她,可木雨竹不给他机会,高声厉喝道,“木云芳,你个贱人。 一年前,你阴狠恶毒算计我,也明知道咱们家是商贾之家,嫁去权贵之门势必要被人厌恶和侮辱。 可你……为了你一己之私,想要毁了我,就伙同那尚良信,密谋害我掉进荷花池。 他装作救我之后,无奈将我娶进门去,实际上却是冲着我家万贯家财来的。 而我爹娘,为了我不在安逸伯府受委屈,不会被厌恶,被磋磨,果真就不得不陪送了丰厚的嫁妆和白银。 木云芳,你为了帮你爹娘谋算我家的万贯家产,又为了让我这个千金小姐沦为京成笑柄,千方百计不止一次地谋害我,算计我。 狼心狗肺的东西,见天嫉妒我比你过得好,穿得好,吃得好,嫉妒我有好爹娘疼爱,真是恶心人到家了。 这些年,你心里嫌弃你爹娘没能耐,嫌弃他们是窝囊废,凭什么拿我当垫脚石?他们再不好,也养大了你,给了你安稳的家。 可你呢?狼心狗肺的畜生,那点良心都被恶鬼啃了。枉我之前念着血脉亲情,不跟你一般见识。 木云芳,我顾念着亲情血脉,是一家人,不好意思撕破你这张丑脸,而你却把我的宽容当作好欺负的软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坑我,你是人吗? 所以,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让你以后会有好日子过。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欠我的,平日里怎么对待我的,我都会一一双倍奉还给你,绝不叫你失望。 今天,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起誓,从今天起,我和你木云芳不共盖天。” 木云芳行迹败露,恨得不行,心里又害怕木雨竹疯狂报复她,捂着红肿的脸,转头冲着木怀恩外厉内荏地嘶喊,“五叔,你管不管木茯苓这个小贱人了? 啊?你看看她,被婆家休了还这么猖狂,看我不去告诉祖父收拾她。” 她没提那个继祖母,是因为她很清楚,继祖母喜欢五叔家的这个堂妹,自己去找她告状也是白告。 而当众骂自己闺女是小贱人,木怀恩就是再宽容自己亲侄女,可也下不来台啊,不觉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而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闺女嫁去安逸伯府,原来是有这么深的隐情呢。 ------------ 第十四章 周氏隆重出场 这一刻,木怀恩脸色变了。 虽然,闺女嫁给权贵公子,给自家带来了极大的利益,可被自家人背后算计捅刀子这事儿,他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正当他准备质问庄氏,训斥木云芳呢,忽地一下,就见人影一晃,从他背后门里闪过一个人来,奔到庄氏跟前,抬手啪嚓就是一个大耳雷子。 “贱人,敢算计我们五房,看我不打死你个贱货。你个老贱人,你戳咕你闺女欺负我闺女,戳咕你儿子儿媳妇欺负我儿子儿媳妇,三番两次的,当我周婉盈是死的吗?” 木雨竹一看打人的人,再次咋舌。 “喔嚓……原主爹娘怎么都这么精于算计,这么彪泼辣?” 她心道,“原主爹老谋深算,在京兆府衙使劲儿砸银子,来保自家人平安。 这位原主娘也不逞多让,借机发挥,明着是为了闺女,实则是报庄氏欺压她多年的仇怨。 啧啧啧……真不愧是生意场上的夫妻档,见机行事,文武双打,配合默契。 可是……作为弟媳,当街暴打妯娌嫂子,即便为了自己闺女,那也影响不好啊,她这会儿这么做,就不怕毁了名声和家风? 木雨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看周氏表演,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她这么做的动机。 呵呵呵……周氏暴打庄氏,却拿闺女做挡箭牌,发泄自己的私愤,如此被人议论起来,大都会称赞她为女出头,是慈母心怀。 而她的闺女,会被人认为是矛盾纠纷的罪魁祸首。是小姑娘自己不谨慎不要脸,酿成了灾祸,连累了父母。 所以,唉……可怜原主小姑娘,你摊上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亲人呢?本大佬拭目以待。 周氏打完庄氏,下意识地偷瞄一眼不远处人群里木雨竹,尽管没看清闺女现在的模样,可只是一瞄而已,眼神并没有在木雨竹身上多停留一息。 但是,这一瞄,不妨碍她打心里深处极其厌恶她。 她只恨她怎么就不安分呆在安逸伯府,和离出来做什么?老死在安逸伯府,坐稳六少奶奶的位置不好吗? 今天,小贱人与安逸伯府撕破脸皮,那往后自家的日子还有清净的时候吗?儿子孙子会没有大麻烦?呸……真是养不熟的蠢货。 周氏这边心里恨极了愚蠢的闺女,那边庄氏和木云芳爽爽挨打,也不是省油的灯。 吃了这么大亏,娘俩岂能消停?娘俩扑倒在地上,放长声哭嚎。 “欺负人了,打死人了,木老五两口子要打死人了,大家伙都来看看呐。” 呼啦啦……随着娘俩折腾,不一会儿就又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婉盈,雨竹,咱们回屋。” 木怀恩嫌丢人,也不想理睬放泼撒疯的庄氏娘俩,便招呼自家妻女回房。 周氏闻言,关注点一下跑偏了,急忙问道,“雨竹?雨……雨竹是谁?孩子他爹,谁是雨竹?” 猴样儿的闺女站在面前,周氏愣是没认出来,这就有点搞笑了。 自己生养的亲闺女,才一年多没见,即便是瘦得变了模样,也不该看不到啊。 也许……周氏觉着收拾庄氏的机会难能可贵,所以,突然冲出来暴打她,完全是处于的本能? 但是,不管找什么样的借口,亲娘不认得亲闺女这事儿,是说不过去的。 木雨竹亲眼见到原主爹娘的精明和泼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俩人跟自己或许有什么不对的气场。 压下心头异样,木雨竹佯装激动和不安,上前行礼,语调却又故作悲惨凄惶地哭道。 “娘……娘,女儿……若不是林嬷嬷和白芷,白兰护着,您闺女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周氏乍见瘦得皮包骨头,脸上只剩下大眼珠子挂在眼眶里的闺女,惊得后退两步,心里发慌,颤抖声音问道。 “你……是茯苓我闺女?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家碧玉千金小姐,才嫁人一年多点,怎么就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儿? 周氏一时间没敢接受现实,脑袋嗡嗡地,不相信安逸伯府会这般磋磨人。 “你……你在婆家没尽到做媳妇儿的本分,才……才被婆家人厌恶磋磨?” 一张嘴,没有关心,却有质疑,木雨竹闻言直翻白眼。 很好,这个说法和语调,是亲娘吗? 说自己闺女是鬼样子,还质疑她的人品,如果是亲娘,不会这般嫌弃。 不过,通过原主的记忆搜索,周婉莹的的确确是她亲娘,没有作假。 “主人,有时候,爹娘厌恶自己的孩子,也是不分理由的哦,您不信。” 九杀系统好像是一个大明白,赶紧跑出来刷存在感,“主人,经过本系统深度扒拉,事实证明,原主木茯苓,是周氏亲生女。 之所以周氏厌恶她,怨恨她,是因为周氏生她的时候难产,几经挣扎,命悬一线,差点一尸两命。 周氏伤了身子,毁了根本,从那以后就再不能生养,毁了她要为自家男人生五子两女的愿望,因此上,她就极其厌恶原主了。” “哦?果真如此吗?” 木雨竹感觉这个理由可笑又牵强,”九杀,你再探测一下,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我总觉得周氏厌恶怨恨木茯苓,太过蹊跷了。” 九杀见主人不相信自己探测结果,也不恼,道,“主人,事实如此,别无他因。 若非如此,原主木茯苓,也不会借着木云芳的算计,愿意嫁去安逸伯府了。 她天真的以为,脱离原生家庭,嫁去权贵之门,虽然日子可能艰难,但是,总好过在原生家庭被嫌弃,被排斥,被冷漠相对,被亲娘暗搓搓苛待。 结果,这苦孩子命不好。她自以为逃离了火坑,实则是被亲爹木老爷和安逸伯尚道谦给算计了。 尚府贪木家的财。 木家贪尚府的权势。 两家各有所得,相互利用,从中谋得巨大好处。所以,原主木茯苓被坑之后,执意要嫁去安逸伯府,木怀恩和周氏也就顺水推舟了。” 哦,原来如此。 ------------ 第十五章 我瘦成了鬼样子 木雨竹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原主小姑娘的糟糕处境。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是娘不亲,爹不爱,在家里没有地位,所以,最后被算计,丢了性命。 既然如此,那她木雨竹就是想为原主小姑娘百般示好周氏,圆了她渴望母爱的愿望,岂不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浪费多余的感情,实属没必要。 想到这儿,木雨竹看着周氏那张白胖的老脸,神情淡淡,语气疏离地道,“娘,您说什么呢? 我……我再瘦的难看,有木云芳长得难看吗?而且,我瘦成了鬼样子,非我所愿啊。” 周氏头一次见闺女没有跟她讨好之意,并且还顶撞了她,就是一愣。 嗯?丧门星在安逸伯府一年多,改了性子了? 木雨竹没在意周氏探询过来的眼神,依旧淡淡地道,“一年多不见,娘您的眼光还是没有改变。 这瞅谁都比我这个亲闺女清丽秀美,可对比一下,我瘦得再皮包骨头,是不是也没木云芳难看?整体来看,木云芳可比我难看多了,对不对?” 难看女木云芳无辜中枪,心头被扎一刀,气得翻白眼比木雨竹还快,“……贱人,实话说得太难听了。” 以往在家里,周氏和原主木茯苓闹不愉快,不止一次,而且还都在暗地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母女情深意厚呢。 所以,木雨竹正面刚她,她也没在意,只扯了扯嘴角,当着围观吃瓜群众,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闺女啊,那安逸伯府就是这么对待自家儿媳妇的?啊?他们家……为啥苛待亲儿媳妇。 要是你没做错什么,他们这么待你,可见门风真是不咋地啊。哪有亲儿媳妇受这等苛责的? 呜呜呜……你看看把你磋磨成啥样了?啊?简直就不是人呐。哦,对了,你怎么改名儿了?” 哭了三声就戛然而止,关注点继续跑偏,而且不动声色中,继续往亲闺女身上抹黑,甩鼻涕。 论演戏,木雨竹也不承让,学着她的样子,伤心抹眼角,“娘,咱们都被骗了。 当初我年纪小,不懂啥,您怎么不拦着我啊?呜呜呜……那安逸伯府就是魔窟狼窝啊。 我才刚过了及笄,没见过世面,能懂啥啊?都是木云芳和尚良信合谋算计我,才让我遭了这等劫难。 呜呜呜……从那府里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我就去京兆府衙将和离的事儿备了案。 想着既然过去的我在安逸伯府死过了,重新捡条命回来,我就索性将名字更换好了,也算是对过去幼稚愚蠢的我,做个告别。 娘,爹……我跟你们说实话,嫁去安逸伯府,确实是非我所愿,都是木云芳设计害的我。 在参加沈府宴会的时候,她将我引向荷花池,趁我不备,将我推下了池子。 等尚良信救起我之后,她便立马四处散布谣言,说我自己不知廉耻,死活非要嫁去安逸伯府。 她的话,也让爹娘和兄嫂误以为安逸伯府的六公子是良配,可谁知,他……他是心如蛇蝎的畜生。 娘,爹,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是我有一句是谎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也让我没有丧身之地。” 古人都迷信。 木雨竹狠戾地誓言一出,围观的众人全都哗然了…… “哟,这么说,是咱们错怪了木怀恩木老爷一家子了?之前以为他为了攀附权贵,是拿自己亲闺女当垫脚石呢。” “是啊是啊。瞧瞧茯苓……哦,雨竹这孩子,若不是事实,她岂敢发这等重誓?” “可不嘛。如果没有影儿的事儿,哪个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死了都没有丧身之地……” “啧啧啧,木家三房的闺女看着像是老实巴交的样儿,谁知道会这么恶毒啊?” “嗯嗯……不错。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说木怀恩木老爷纵容闺女攀附权贵,是为了给自己和三个儿子铺路。看来传言不可信呐。” “可不嘛,结果……原来是木雨竹被堂姐木云芳给算计了,才不得不嫁给尚公子啊。唉……可怜见的。” 众人指指点点,说啥的都有,不但将木雨竹从这件事中摘了干净,就是木怀恩和周氏,也都“恢复”了些名誉。 而且,有了木雨竹重誓,没人不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的,鄙夷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庄氏和木云芳身上。 人群中,有那正义感十足的吃瓜群众,就高声嘲笑这丑八怪娘俩,“哎哟,丑人多坏事。这娘俩……不愧是亲娘俩啊。 心狠手辣,恶毒奸诈,连自己家的亲人都能算计,还差点将堂妹给葬送在安逸伯府,其心当真歹毒得很。” 庄氏和木云芳一看众人都指责她们,不但没收敛撒泼行为,反而更来劲儿了。 母女俩也不嫌磕碜,一起倒在地上连哭带嚎,骂木家五房目无尊长,血口喷人,不得好死。 木雨竹走到木云芳面前,高声喝问,“木云芳,我所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若有半句谎言,让我出门被马车撞死。 可是,你敢吗?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谋害我,而是我要冤枉了你。 若是你敢发誓,你没算计我,有一句谎言,今生来世都烂鼻子,双瞎眼,半截耳,走路瘸腿,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你敢不敢当众发誓?” 木云芳顿时傻眼了。 她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是一清二楚,哪里敢对天发誓,下这么重的誓言? 她不敢想象,自己发了誓言,一旦有了回应,那瞎眼,瘸腿,半截耳是何等的丑样儿。 “娘,我……我头晕,哎呀,我头好晕,咱们回家。” 她不敢发誓,自然也不敢狡辩,就急忙捂着脑袋,装作头晕,拽着庄氏就要溜走。 木雨竹岂能让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抬手过去? 她拦住了木云芳的去路,淡淡地道,“首先,你得给我道歉。 你坑害我嫁进安逸伯府一年多,被磋磨成了这副连亲娘都不敢认的鬼样子,所以,今儿个你必须给我当众道歉。” ------------ 第十六章 周氏巧舌如簧 “你做梦。” 木云芳在家时娇生惯养,脾气大,向来没有道理可讲,所以,她不可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木雨竹道歉的。 木雨竹冷笑,“你可以不道歉,但是,我不介意用你谋害我的的方式,来了断我们之间这笔冤仇。哼……我说到做到,你可以不信。 再一个,你我本是一家血缘亲人,可你不念姐妹亲情,因为嫉妒我,便与外男合谋害我,所以,你这样的亲人,我不要也罢。 道过歉之后,你我便恩断义绝,从此陌生如路人,相忘江湖。木云芳,你想装晕逃过惩罚?白日做梦。” 安逸伯府遭难,与尚良信有所勾搭的木云芳,势必会受牵累,木雨竹不趁此机会断亲,还等待何时? 庄氏眼看着闺女行迹败露,众人纷纷指责,木雨竹又不依不饶,就想故伎重演,要往大了闹腾,利用不明真相的群众来谴责老五一家子。 可她还没等往地上再躺,就听木怀恩阴恻恻地道,“三嫂,你回去让三哥过来一趟。 杂货铺那头生意,我决定不做了。撤回全部资金,要捐献给朝廷充作军资,报效皇帝陛下。” 豪横的木怀恩,要再次往朝廷内部砸银子了。 用自家的银子去报效皇帝陛下,谁敢说个不字?指责他做的不对? 没毛病。 庄氏一听就傻眼了。 她男人木怀举正是木怀恩开的杂货铺的大管事。 如果杂货铺关门了,那他男人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差事? 木怀举在五弟家做杂货铺管事,不但能赚高额月薪,而且,还能顺带往家里揩点油。 边边角角揩的油,可比月薪多多了…… 但是,现在木老五说要关了杂货铺子,哎哟,这日子没发过了哟…… 庄氏这些年就因为这个原因,钱匣子不但鼓溜溜,就是她娘家那头,也跟着她沾了不少光。 逢年过节的,四季交替,不说给她爹娘的孝顺银钱不少,就是身上穿的衣裳,全家几十口人就从来没再花过钱去买过布料。 因此上,她在娘家特别得脸儿,爹娘和哥嫂兄弟妹妹无比捧着她,奉承她。 木怀恩也知道三哥时常占他铺子的便宜。 但因为是亲哥兄弟,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大不见小不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现在,老五说要关了杂货铺,庄氏能不傻眼? “老……老五,你……你为了个丫头片子,那么赚钱的铺子,说关就关了?啊?你……你家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能答应吗?” 庄氏不傻。 知道自己胡闹不再起作用了,就开始绕路走曲线,将矛头转嫁给了木怀恩的大儿子木寒,二儿子木凯,三儿子木笙。 她就不信老五家的三个儿子,会眼睁睁地看着赚钱的杂货铺放着钱不挣,就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关掉了? 就是老五家的三个儿子答应关杂货铺,可他们的媳妇儿未必能同意。 三个儿媳妇一旦闹起来,庄氏不信木怀恩和周氏一意孤行,为了个倒霉丫头片子而得罪她们。 庄氏盘算的挺好,可木怀恩和周氏,从来就不是受到威胁就能妥协的主啊。 周氏虽然不知道自家男人为什么突然会为了闺女关闭铺子,但是,她历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拆木怀恩的台。 所以,庄氏挑唆,她冷笑一声道,“报效国家和孝敬皇帝陛下,是咱们升斗小民应该做得,哪个敢跑出来说三道四? 别说老大几个不知道我们老两口关了杂货铺敬献朝廷,就是知道了,也会全力支持的。 庄氏,你不用在这儿故意挑唆,我自己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些年,你们庄家在我木家占了多少好处,你不敢说,不代表我们不清楚。 今儿个我闺女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我们两口子就不追究你们恶毒的事儿,可要是她有什么性命之危,我就让木云芳跟着陪葬。” 最后有一句,说得大气凛然,在众人眼里,她就是一位好母亲。 “你……你们恩欺负人。” 庄氏眼瞅着周氏又唬着脸奔过来,吓得直往后退,一句完整的话没敢说完,拽着木云芳就跑。 周氏没让人去追不要脸的娘俩,也没再说非得要求她们必须道歉赔罪不可。 木雨竹见状,眼眸一闪,似乎明白了周氏这么做的用意,不觉冷笑。 精明的原主爹娘,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一点都不放过任何可利用的机会啊。 不过,这等小算计小利用,她也愿意配合,故意大声道,“娘,三婶儿纵容木云芳残害自己的堂妹,您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她们呢? 哼……都是您和爹太好说话了,总念着手足之情,血缘之情,吃了亏也不计较。 可是您看看三婶和木云芳,不但没感激您和爹的大度宽容,反而变本加厉,坑害我,还故意挑唆咱们和睦家庭关系。” 放走庄氏娘俩,不就是趁此机会为自家彰显好名声,彰显自己这一房大度宽容,善良厚道吗? 木雨竹懂,配合得很好,可也让她与这个家,更加不想平常相处了。 也好,作为原主的替身,成了木怀恩和轴式的闺女,最后有一次被利用之后,就是两清了。 周氏当然不清楚木雨竹心中所想,只一看扫把星闺女能明白自己方才放走庄氏的用意,不觉深感意外,顺着她的话音儿道,“闺女啊,你也是个懂事明理的。 娘知道,一直都知道。你性子软,善良,忍让,宽容,所以,木云芳才一次次地能算计你,坑害你。 你嫁去权贵之家,娘很清楚这不是你的本意,可事情已经发生,娘就是说得再好,也不能弥补什么。 而且,娘以为,安逸伯府是朝廷命官之家,是皇帝陛下亲封的伯爵贵门,无论是家教,还是规矩,应当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嫁进去,也不会受了委屈的。 可是,结果你被作践成这样儿,娘这心呐……也碎裂了。娘这才明白,过分的忍让和宽容,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害。 唉……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爹娘无能,才让我儿受尽了苦楚和磨难。来,跟娘回家,娘再也不会让你遭受这样的苦难了。” 不得不说,周氏是真会说,真能说,巧舌如簧啊。 ------------ 第十七章 别急着给我找下家 木雨竹见状,双眼微眯,迸射出意味不明的光泽,干瘦的小脸,更加冷峻。 不过,娘俩这一出“真情表演”,让围观的吃瓜群众看明白了木家三房和五房的为人。 原来五房两口子是尊道重义,感念手足之情的人。 他们家的闺女,也是明事理,善良,贤淑,懂事儿的。 而之前一直四处散布木雨竹是贪慕虚荣的小贱人,是不知廉耻之人的三房庄氏,还有她闺女木云芳,才是最不是东西的歹毒之人。 唉唉……这可真是好人没好报。 木老五家的丫头,被堂姐算计了还要为木氏家族周全,不得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真真叫人怜惜啊。 众人唏嘘着,眼看木怀恩家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也都一边议论,一边散去。 宽敞的巷子里,只留下深明大义的木雨竹被堂姐谋害,顾念手足之情而忍气吞声,不得不嫁进权贵之门,却又被安逸伯府磋磨,之后自己死里逃生和离回到家的传说…… 目的达到,效果很好。 可周氏挽着闺女的手臂,一回到房间,立马就哭得稀里哗啦,抱着她就是嚎。 “闺女啊,娘的心头肉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被人欺负成了鬼样子了。呜呜呜……我滴儿呀。” 看来,这为原主娘,跟鬼过不去了。 木雨竹见她哭的有点假,很是不舒服,但是也没戳穿她,就跟着垂洒几滴不存在的眼泪,淡淡地道,“娘,您别哭了。 闺女我虽然经历了非人虐待,可好歹的,也活着走出了狼窝火坑不是? 再说了,您闺女之前只想着爹的教诲,为了家族长远计,万事以和为贵,能让人处且让人,便一直忍气吞声。 若不是这次那尚良信发疯,彻底地让我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清楚自己再怎么退让和容忍,都不会让一头恶狼心怀善念,女儿还不能回醒腔儿,找他和离归家呢。” 闻听此言,就好像是一个大逼兜扇在周氏的脸上,她老脸火辣辣的,讪讪很不自然。 闺女这话,听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话里话外,是带着不满和抱怨的,令她心头微怒。 不知好歹的东西,嫁出去一年,还长脾气了? 而木怀恩一听,得,自己教导儿女以家族长远计,凡事多忍让,多谦卑一些,结果,还教导错了,就勉强笑了笑,化解尴尬。 周氏心里盘算着和离回来的闺女,还可以废物再利用,所以,故意狠狠地瞪了自家一眼,赌气说了一句孩子气的话。 “既然茯苓……哦,不是,对,是雨竹……雨竹回来了,咱们就当她不曾嫁过。 待过些日子,事情平息了,娘再给你说个好人家,看不把那些个坏你姻缘得畜生气死。” 扫把星既然回家了,那就再把她嫁出去一回好了,多大的事儿啊? “娘,再嫁的事儿不急。” 木雨竹可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掌控,尤其是周氏这样面甜心苦的伪慈亲娘。 她信不着她。 自己的命,自己做主,自己的姻缘,自己说了算。 再说,她木雨竹穿来不是为了早早嫁人受磨难的。 所以她语气坚决地道,“娘,女儿身心受到极重得伤害,可不想刚从安逸伯府那火坑出来,又急不可待地寻找下家进虎穴。 所以,说亲的事儿,一嫁从父,二嫁从己,和离回来之后,我的婚事,以后遇到合适的可以考虑。” 周氏一听就急了,“木茯苓,你说什么?二嫁从己?你……你这是要忤逆不孝,不听爹娘的了是不是?” 木雨竹眼色也凌厉起来,淡淡地道,“爹,娘,我这人刚进家门,满身是伤,饿着肚子,您们……确定不给我请大夫疗伤,不养好身体再说其他?” “呃……”周氏被怼得无言以对。 木怀恩也尴尬,“闺女,你娘急脾气你还不知道啊?她呀,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清秀阁已经给你打扫干净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爹这就叫人给你做吃的,请大夫看伤,有什么事儿,过两日再说。” 木雨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落埋怨,就道,“多谢爹关心。只是,我现在还有件事儿想要跟你们说。” “啥事儿啊闺女?你说,娘和你爹都听着呢。”周氏想挽回一些面子,就佯装心疼模样儿,声音是极其温柔地道。 木雨竹神情平静地嗯了一声,道,“娘,爹,我……这次得以解脱,并不是容易的。那安逸伯府吃了大亏,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您们想过没有,木云芳和尚良信为什么要坑害我?难道仅仅是嫉妒我?为了咱们家那点家产吗?我想不尽然吧?” “那……那为什么啊?” 周氏不明白,“咱们是商贾之家,正经地做生意,除了你掉进荷花池被尚良信救了的事儿,之前也没得罪安逸伯府啊,他家为啥要谋算咱们?” 周氏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揪着原主小姑娘被尚良信所救之事不放了。 木雨竹神情更加冷淡地看着她,但没说话。 木怀恩则心里打鼓安逸伯会怎么样报复自家之事,也没注意娘俩的眉眼官司,只是比自己媳妇儿想得多些。 语气急切地道,“闺女,你是不是在安逸伯府听到什么风声了?你快跟爹说说。 那个尚良信找上木云芳合谋算计你,那是不是咱们家除了银子,还有其他可图的东西?” 木雨竹冲木怀恩点点头,赞了一声,“爹,您不愧是做生意的,聪明。” 周氏在一旁不爱听了,哼了一声,“半真半假道,哼……说得就像你娘我多傻似的。 行了行了,你既然觉得你爹比你娘聪明,那娘就不留在这儿给你们爷俩添乱了。 我去给你多做些好吃的补补你那鬼样子。真是,出门在外,不知道自己护着自己点儿,真叫人不省心。 哼,好好的娇灵人儿,愣是被磋磨成了蚂蚱,那个安逸伯府也不个好东西,是畜生一窝儿。” 她一行碎碎念,一行就出了正房,并且挥手带走了全部下人,然后嘱咐身边的丫鬟杏花,绿柳,守护好周围,不得人靠近。 ------------ 第十八章 九龙夺嫡需要钱 周氏知道木雨竹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家男人讲,所以才故意一边念叨,一边赶走闲人,让他们爷俩好好说话。 木雨竹再次感受到了原主娘的精明之处。 这女人,心狠手辣,头脑清晰,心思敏锐,能屈能伸,见风使舵,真是一言一行都不属于男人。 可惜啊,周氏再好,却对不住原主小姑娘. 唉……这也许是她们娘俩的孽缘了。 想到这儿,木雨竹对木怀恩才说起正事儿,“爹,咱们家虽然是普通的商人之家。 可您是家趁万贯的大商人。这些年,您和咱们家因此遭人嫉恨不是没有,得罪几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也正是如此,咱们家居住京城,很是惹眼。万贯家资摆在那儿,会有多少人惦记您不可能想不到。 所以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女儿被人坑害,嫁去了安逸伯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木雨竹一边说,一边回想原主在安逸伯府所受的磋磨和苛待,神情不禁冷冽起来。 “爹,尤其是现在那几个……”说到这儿,她朝着皇宫方向指了指,低低音声道。 “那几位,都已经长大了,那个位置就是一场不可预见的风波起因。 咱们家虽然不是顶端之流,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叫人惦记想要算计了。 那几位……惦记那个座椅,不但要有自身能力,还端看谁的资金链宽厚,底蕴深厚,人脉广袤。 所以,他们谁家的资产丰厚,底蕴丰厚,人心所向,谁就有可能坐上去。 爹,咱们家……该破产的时候到了,这样才能从别人的觊觎中安全撤出来。小富即安不是吗?” 木雨竹之所以这么卖力地说服木怀恩放弃京城,是因为她不想刚穿来,救卷入是非风波中,被这个家拖累而遭遇不测。 虽然她有系统空间帮助,能逃离这是非之地,但是,天道让她穿越到大齐朝,借助原主小姑娘身体重生,那一定不是逃离躲避是非这么简单的事儿。 木怀恩看着侃侃而谈,毫不避讳的闺女,心里惊骇,“闺女,你……你,你在安逸伯府一年多,竟懂得这么多了? 那……那些事儿,可不该咱们寻常百姓能品头论足,随便非议的。闺女,你这些话万一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再说……”他紧张地抿了抿大厚嘴唇子,瞪着小眼睛,心存侥幸地道,“皇家的事儿,跟咱们关系不大吧?” 木雨竹闻言,淡淡一笑,摇摇头,“爹,京城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激流暗涌,激荡不安了。 那九龙夺嫡有多残酷,咱们不难想象。历史上的君王更替,无辜枉死的人会有多少,更是难以预计,一个弄不好,京城就是血流成河啊。 所以,爹,咱们家在东北郡州不是还有祖宅和田地吗?回到那儿生活,从最底层开始,才是万全之策。您看我说的对吗?” 九龙夺嫡,从来都是暗潮汹涌,残酷无比,弄不好,就是一场血雨腥风得大劫难。 所以,缺钱的皇子,一定会不折手段去拉拢商人给他们提供资金援助,疯狂拉人脉,攒资源。 因此上,木雨竹才不得不把话说透,说明白。 木怀恩活到近四十多岁,可以说,大风大浪是经历过的,各种波折也不是没体验过,所以,听了闺女一席话,沉思不语,内心在不断地斗争,很是矛盾。 皇子们争夺皇位,本来与他这个商人是没有干系的。 可是,既然安逸伯府能算计自家闺女,那么,就说明他和他的背后主子,是早已惦记上自己了。 如果此时不抽身走人,那夺嫡的事情越演越烈,牵扯更多,他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闺女,这么说,皇子们夺嫡,早就盯上咱们家了?” 木怀恩还有些侥幸心理,道,“咱们家就是普通的商人,钱财对于大齐朝那些名门世家,贵族门阀来说,九牛一毛啊。 另外,咱们木家,打从你曾爷爷那辈起,就没了根基,连做生意都没了以往的运道,那……皇子们怎么会算计到咱们头上?” 木雨竹摇摇头,“爹,虽然咱们家是富商,可却是某些人最好的替罪羊啊。 您别忘了,门阀世家底蕴深,高门贵族盘根错节,皇子们再是高高在上,可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人。 所以,用一些手段,逼咱们这样的小富商登上他们的破船,逼咱们早早站队,为他们所用。 然后,一边索取咱们的财物,一边时刻准备着在必要时,来牺牲咱们的利益和前程,甚至是性命。 爹,不是我危言耸听吓唬自己,实在是我堂姐能搭上安逸伯府,算计我掉进火坑,那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那你说咱们怎么做,又怎样脱身?”木怀恩冷汗都出来了,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当下就做了撤离的决定。 木雨竹依旧没说出自己怎么反击安逸伯府的,只编造说,自己是无意中偷听到这位安逸伯与皇子私交,并且密谋欲坑害人的事儿。 “爹,您瞧着吧,安逸伯尚道谦这么作死,我估摸着用不上三五天,他们家就得落得个问罪抄家流放的下场,那四皇子若是知道御史张梁盯上了安逸伯府,势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想,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趁此机会,离开京城回乡下,然后甩锅给安逸伯府,让咱们家的离开,合情合理。 这也是我捐献嫁妆的主要原因。用银子砸出一条生路,这钱花得就值。 只要咱们家捐出全部金银,成为公众人物,那……我和离出了安逸伯府,不管是四皇子,还是几皇子,再想算计咱们,拿咱们做替罪羊,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木怀恩听明白了,有好像没听明白。 木雨竹的话,漏洞百出,听得他云山雾罩的,心里发沉,也燃起怒火,“四皇子赵捷,还有安逸伯尚道谦,私交甚笃,谋算咱们木家,简直就是畜生。 闺女,你说的,爹都懂了,所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不管发生什么,爹都支持你。” ------------ 第十九章 “分赃”不吃独食 生死眼前,不懂也得懂,否则,命就没了。 木雨竹点点头,“爹,这事儿不急,待我修整一日,后儿个再做行动。 您呢,可以派几个机灵的下人,出去散布一下我回家来病倒,母亲因此伤心憔悴,也旧疾复发的的消息。” 木怀恩明白闺女这么做的用意。 不就是造舆论,让人知道木家遭了劫难,闺女被和离,主母周氏病倒无医,家里乱作一团,生意维持不下去了。 他应了一声,便去书房安排人手。 木雨竹让人散布舆论,实际上用意更深。 散布她病倒的消息,当然是告诉世人,木家女被安逸伯府欺负到病入膏肓的地步,真是位高权重,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惹得起的。 而周氏作为母亲,心疼闺女也打不起精神来,急得旧病复发,这表明木家受挫了。 作为大齐朝最低端的商人,向世人展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是明智的,也能引起外界的同情。 再加上之前捐嫁妆砸银子的事儿,即便安逸伯府倒台子了,四皇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迫害木家。 木雨竹布置妥当,才在林嬷嬷和白芷,白兰的扶持下,回到原主的清秀阁。 清秀阁布置的还算可以,符合富商千金小姐的身份。 而且,里里外外一尘不染,华丽辉煌,闺房内是用鹅蛋大的夜明珠照明,摆设的家具,也都是上等的楠木,不管是精美的梳妆台,还是八步象牙床,以及配套齐全的室内饰品,都不是凡品。 “小姐,您先上床歇息一下,待厨房那边给您做好了饭菜,奴婢再叫您。” 白芷见小姐瞅着闺房发呆,以为她睹物思旧,想起了往尘事,心里万般难受呢,就劝解了一句。 木雨竹点点头,“我睡一会儿。你们也去修养一下身体,待来日咱们好再战下一程。”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虽然是下人,但是,都是陪伴小姐长大的,家里什么情况,她们比谁都看得清楚,所以,暗自为小姐伤心和不平,就出了闺房。 木雨竹上了床,拥着如婴儿皮肤般柔华细嫩德薄被,想想自己从此以后就成了这凡间木家女,不觉感到既烦恼又好笑,也有些期待脱离木家之后的未来生活了。 “九杀啊,你说,咱们来这人间一趟,不搞点事儿,是不是会寂寞啊?” 九杀系统不屑地嘁了一声,“主人,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儿的人,我还不知晓? 您呀,在异界就是一天不搞事儿,都浑身刺挠。说吧,您又憋了什么大招去整治那位安逸伯?” 木雨竹神秘秘地一笑,“知我者,九杀也。我跟你说九杀,今晚上,咱们再合作行动一回. 嗯……去将我爹名下的商铺物资都收入囊中。然后……如此这般这般……这般,你看如何?” 九杀听完主人计划,顿时也兴奋了,“好,好啊,放火好啊,火烧旺运,一路长红是不是?” “闭嘴。”木雨竹不想看九杀系统那副搞事儿就人前疯的傻样儿。 而就在木雨竹与九杀系统商议搞事儿的时候,大齐朝京城,关于木雨竹捐献嫁妆,老爹木怀恩又为女儿捐了三十万两银子的义举,已然轰动了全城。 吃瓜群众那是前所未有的精神高亢,对于他们爷俩此举,说啥的都有。 “欸,我说仁兄啊,这木家老五和他闺女,又是捐银子,又是捐嫁妆的,这是搞什么呢?你说他们爷俩捐这么多,没有所求,谁信呐?” “可不是咋地,银子捐了三十万两,嫁妆又都一件不剩的归入国库,你们说,木家爷俩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木姑娘和离归家,担心安逸伯府疯狂报复?” “咦?你说得对啊,有这可能啊。” 有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高声道,“商贾之家,身份卑贱,这闺女和离归家了,能不怕权贵伯爷报复吗? 唉……这就难怪舍了这么多钱财,原来是为了自保啊。散财出去,又变成了穷光蛋,不就没人惦记了吗?”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但是,更多的人是咋舌惊叹,木家这爷俩可真是舍得啊。 那么多银钱,说送了就送了,说捐了就捐了,即使不是被安逸伯府给气疯了,也是脑袋太热,大方过了头。 此事轰动一天一夜,热度都没能减少。 没人注意到,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属他们议论最欢实的几位,挑起话头,引得众人轰然议论开之后,闪身就撩没影儿了。 “头儿,小姐的意思,咱们散布清楚了没有啊?我看这样子应该行吧?”原主木茯苓清秀阁洒扫小厮甲一悄声问乙二。 乙二看看丙三,再回答甲一,“应该没问题。咱们该说的都说了,想来也就这样了,走,咱们赶紧撤。” 三名小厮悄然而退,留下吃瓜群众还在那儿议论纷纷。 朝廷上,不少朝臣羡慕嫉妒地冒酸话,“向大人这回可是腰板儿挺实了,有钱就底气足啊。” 而被羡慕对象向鲍鲲,这一天来,走路都带风,老脸上的笑容更是没断过,对待手下,比以往还要和蔼。 那些个同朝老伙计,比如刑部尚书展石瑜展老大人,大理寺卿王明辉王老大人,吏部尚书佟严童大人,兵部尚书楼增生,听说他腰包鼓了,那是确确实实地艳羡呐。 尤其是户部尚书唐伟成唐老爷子,这些年缺钱缺的胡子白了,头发白了,最后,为了筹银子解决民生问题,都缺德了也不在乎。 当他听说京城商人木怀恩和他和离归家的闺女,往京兆府捐了丰厚的嫁妆和三十万两银子,那是羡慕的要发疯,白胡子一翘一翘,嘴上没一会儿就起了燎泡了。 唉……真真羡煞(气死)老夫也。 向鲍鲲向大人也不是吃独食的人,知道自己不撒出去点儿跟这些个老东西分享,那岂不是遭他们记恨? 所以,毫不吝啬地,就将二十万两银子给每个衙门口都分了一些。 当然,皇帝陛下那边绝对是少不了好处的。 ------------ 第二十章灾难起火烧产业 户部和朝廷各个部门都穷? 那坐了龙椅没几年的皇帝,还有他的国库,也穷啊。 大齐朝建立才不过几十年,前任老皇帝坐在龙椅上那是呕心沥血,奋发图强,一直到血流干了,精神力耗尽了,才撒手人寰。 新任皇帝赵劲松,二十几岁登基,如今才四十,就已经呈现老态了,整日为国富民强筹谋而不得安眠。 就在这时,木雨竹捐的丰厚嫁妆,如及时雨一般,悉数都进了皇宫,呈给了皇帝陛下。 乐得英明威武的壮年皇上,笑出一脸褶子,“充盈国库,充盈国库。” 自己的子民都晓得为国捐物资,他作为皇帝,哪能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 所以,木家爷俩的捐钱捐物的事情,在皇帝这里,算是过了明路。 木家父女俩的名字,头一次上达天听,有了名号了。 “向爱卿啊,那商人木怀恩和她闺女,可提出什么要求没有?”如果要求不过分,皇帝还是不吝啬满足的。 他愿意给予适当的奖赏和鼓励。 这样的话,有人效仿木家父女俩,岂不是便宜了他这个皇帝? 一个名头响亮的空赏,换来实惠的财物,哪个划算,谁不一目了然? 向鲍鲲很懂皇帝陛下此刻的心情,但是,木雨竹和木怀恩确实是没啥其他要求,他也不好借题发挥啊。 只能是摇摇头,“那木氏父女除了感激皇帝陛下英明,让百姓们能安居乐业,并没有任何要求。 哦,对了,就是……那木家女孩儿,嫁去安逸伯府时,原名木茯苓,和离归家之后,在京兆府衙更名木雨竹。 并且……木家父女及其全家,都由商籍,改回了原来的农籍。如此,按照律法规定,朝廷是要给与木家分发良田的。 这请求并不过分,也合情合理合法,因此上,老臣便做主,给他们办理了新户籍。 至于分发土地,那木家女木雨竹,请求能在东北郡州给其分发良田五十亩,最好再能卖给她一座荒山。这要求,臣请陛下做主。” 皇帝闻言,龙心大悦,“嗯,木氏父女义薄云天,果然是本朝的好子民。 向爱卿,若是那木家有什么难处,你等尽所能相帮便帮一帮。”好子民得给予奖赏和方便不是? 这次,皇帝并没有刻意地封木氏父女什么爵位啊,官位啊,而是淡然处之了,“既然那木家女应得田地多少,你便作主给了就是。 荒山嘛,能愿意开垦荒山改成良田,是好事儿,朕不但欣慰,而且还鼓励和支持她这么做。 那就将东北郡州的……哦,就将木氏祖籍所在地的村屯荒山卖一处给木家就是。” “臣遵旨。” 向大人见自己一手托几家,把事儿办得顺利漂亮,很高兴,朗声谢恩,“臣代木氏父女谢主隆恩。 不过,陛下,您只奖赏了木家,可木雨竹是单立了女户,按照律法规定,也要分给一定数额的良田。” “分,分……应该分。” 皇帝这会儿高兴,就很豪,龙爪一挥,“向卿,蕲州府城蓟县,有荒田荒山,可赐予木家姑娘荒山一座,荒田百亩,另赐良田三十亩,以示朝廷感念之情。” 向鲍鲲一听,顿时就愣在那儿,牙疼了。 皇帝陛下这是何意? 蕲州府是通往边境的最后屏障,城蓟县是最后屏障的最荒凉地段,皇帝陛下这个赏赐,是赏赐,还是故意为难她? 一个和离归家的小妇人,你让她去边境开荒?这是赏赐吗?怎么感觉跟发配了差不多? “怎么,向爱卿觉得有何不妥?”皇帝的声音开始低沉。 向鲍鲲一个激灵,立马回神儿,赶紧行礼谢恩,“臣不敢妄言,臣代木家姑娘谢主隆恩。” 皇帝陛下的决定,谁敢质疑。 几个部的尚书见不得京兆尹向鲍鲲得宠嘴脸,纷纷转向他处,不看他翘尾巴的嘚瑟样儿。 不过,还是有不少朝臣都把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了安逸伯尚道谦的身上。 这些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安逸伯。 每人觉得安逸伯脑子是正常的。不然的话,好好养着木家那个财神,不苛待磋磨这个儿媳妇,那她得丰厚嫁妆,岂不都是他们家的? 而且……就算木雨竹要捐了嫁妆,那这份天大的荣耀,不也得落到安逸伯府? 唉……可惜啊,尚道谦为人刻薄,他媳妇儿邢氏心术不正,为人刁钻。 所以,才有了小儿媳妇木雨竹宁可和离捐了嫁妆,也不肯便宜他们家的事儿来。 尚道谦站在朝臣们中间,低垂着头,没人能看清他老脸上的恨意和狰狞。 昨天,老家伙晚回府中一步,让木家那小贱人逃过一劫,他简直是气疯了。 心里暗暗盘算着,哼哼……待过几日,定然找个理由,弄死木氏父女不可。 站在他身旁不远的御史张梁,也神情淡然,老眼里没啥波澜,好似即将对尚道谦出手雷击的,不是他一般。 昨天晚上,他的书桌上突然出现了几封密信和一些证据,让他开始吓一跳。 可待看清那些密信和证据之后,这位钢铁御史就来了精神,连夜召集人手开始去彻查安逸伯府。 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密信和证据便被查实了一多半儿,再有一天的时间,估计就能将尚道谦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部查清。 张梁抿唇淡然地看着杀意一闪而过的尚道谦,心头冷笑。 就在金銮殿上君臣各怀心腹事儿的时候,突然间,一名小太监匆忙找到殿中管事大监汪直禀告,“大总管,商人木怀恩家所经营的所有商铺作坊,刚才几乎是同时燃起大火走水了……” “什么?”汪直大吃一惊,“快,快派人救火。咱家去禀报陛下。” 汪直飞快地回到大殿,向皇帝禀告,“万岁,义商木怀恩名下的产业,同时着火了。” 皇帝一愣,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木家……产业被大火烧了?” 汪直起身瞄了一眼群臣中的安逸伯尚道谦,朗声回道,“是,同时着火。” ------------ 第二十一章 不是我干的,别瞅我 这一声肯定,就是朝臣们也都大惊失色。 “着了?好端端的,怎么都同时着火了?” 别说汪直看尚道谦,就是皇帝陛下和朝臣们的目光,也都齐聚这位倒霉蛋儿身上了。 而尚道谦乍听木家产业着火,也是挺吃惊的,但是,心里更多的是解恨。 该,活该,让你木家捐嫁妆,捐银子,得瑟大劲儿了吧?活该被火烧,都烧没了才好呢,最好是倾家荡产。 可等他从自己思维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皇帝陛下和朝臣们,甚至大殿内的太监宫女们的目光,冒着危险的光泽,都聚在了自己身上,登时一个激灵,后背就冒凉风了。 窝槽……你们不是在怀疑我干的吧?啊? 我……我可没干啊,你们别瞅我,别赖我。 我是想这么干了。 一把火把木家的铺子和作坊都给烧成灰,以解心头只恨。 但是,想是想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布置吗? 你们瞅我干啥?咋地,木家着火,就是我干滴啊? 尚道谦被众人盯得心头打鼓,额头冒汗,却还得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 不然,他怕自己慌张中失了分寸,一个不小心,被皇帝陛下误会,将这把火的罪责扣在他身上。 “阿直,速派洒水车去灭火。快,要快。”皇帝陛下确实是着急了,就好像他的东西被烧了一样,心疼肉疼。 京兆府尹向鲍鲲更是当仁不让,请命去帮着灭火。 皇上自然也要派他的。 所以,待汪直的西厂锦衣卫,京兆府衙的衙役们出动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忠君报国的商人木怀恩产业同时起火,这是多大的事儿啊? 惊天动地好不好? 消息一经传播,跟这场大火一样,迅猛地在京城蔓延开了。 说起木家这场火,就连三岁孩子都懂得,它起得太过蹊跷了,而且太过凶猛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 没一会儿,那几处大火就红透了半边天。 虽然今天没风,火势没有蔓延,只烧了木家的铺子和作坊,但是,救火的人想靠近都无法靠近。 火大得连洒水车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迅猛的烈火,顷刻间,吞噬了木家全部家当。 得了信儿的木怀恩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米粮铺前,瞅着那烈焰腾腾的大火,他仿佛被定住了,谁叫都没有反应,完全怔住了。 周氏则哭倒在大火不远处,任丫鬟婆子们呼叫,昏了几昏,一下子就像去了半条命,最后哭得嗓子发不出声去。 木怀恩的三个儿子,儿媳妇们呼天抢地,组织人手救火,可惜,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根本就不起作用。 汪直带着锦衣卫一到,立刻分出两拨人马,一行救火,一行侦察起火原因。 向鲍鲲和京兆府的衙役们,动作也不慢,也分兵几处,配合汪直的锦衣卫行动。 很快,锦衣卫们便查出,木家的每一间铺子和作坊周围,都被人倒了桐油。 火起时,正是凌晨寅时三刻,人们还在睡梦中,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木家作坊和铺子周围倒了大量的桐油。 桐油味儿浓烈,早起的人们,还有看守铺子的伙计们,也都能闻得到。 但是,闻到时闻到了,谁能想到是在木家铺子和作坊周围啊? 大家伙儿只觉得奇怪,这桐油味儿怎么这么大?谁家做什么啊,用这么大量的桐油? 木家的小伙计们更是疏忽大意,闻到桐油味儿之后,一边议论谁家干啥,也没当回事儿。 就这么,桐油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谁下手点燃的,就轰然着了起来。 所以,刚才众人浇水灭火,肯定无疑是火上浇油啊。 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远远地站在那儿,瞅着烈火吞噬京城半个上空不住地惋惜。 许多人还看见才和离回家的千金小姐木雨竹,被奶娘和丫鬟们使劲儿地拖拽着,绝不让她靠近火海。 “小姐,小姐,不能啊,你千万不能过去啊。呜呜呜……小姐,这么大的火,显然是有人预谋好的,您过去了也没办法熄灭不是?” 林嬷嬷带着恨意和无助劝解声音,让人听了即同情,又觉得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内情一般。 商人做生意,得罪几个人时难免的。 但是,能在大白天做出彻底毁灭人家所有产业的仇家,却没有几个。 木怀恩家的这几处大火,确实是发生的太突然,太蹊跷了。 京兆府尹向鲍鲲看着化为灰烬的商铺和作坊,心疼地差点无法呼吸。 这都是钱呐,都是银子啊。 唉,太惨了,太惨了…… 几把大火,木家的商铺和作坊化为灰烬,木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更是叫人揪心。 “大人,请大人给小民做主。我……” 木怀恩强忍悲痛,抹了把老泪,哽咽着给向鲍鲲行礼求告。 “小民……光明磊落几十载,自问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该遭此劫难呐。大人,请大人查出凶手,还我损失。” 向鲍鲲连连答应。 汪直所带的西厂锦衣卫,更是保证一定尽快破案,还木家一个公道。 随后赶来的刑部,大理寺官员,也都带人投入侦办此案当中。 不堪打击的木怀恩一家子,看到朝廷如此重视自己,悲愤之下又见惊喜,结果,大悲大喜,情绪波动太大,全都病倒了。 回到家中,接二连三地请大夫,好不凄惨。 没有几炷香功夫,关于安逸伯府磋磨小儿媳妇,致使小儿媳妇被迫和离归家,之后木家商铺就被放火的流言,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且,这个流言越传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似乎有人指导这次舆论风向,全部集中在了安逸伯府。 “九杀系统,你还得去再传播一个舆论。 就说安逸伯府得罪了四皇子赵捷,导致了贼人迁怒,而火烧小儿媳妇娘家……义商木怀恩产业。 结果,安逸伯府的六少奶奶其实已经和离归家了,那纵火贼人不知就里,牵连无辜了,木家才遭此劫难。” 九杀系统嘁了一声,“主人,你这是要将四皇子从幕后,拉到前台啊。 我可跟你说,你这么做,弄不好,四皇子狗急跳墙,再来找木家算账,那可就麻烦了。” ------------ 第二十二章 三嫂怨老娘恨 木雨竹冷笑,“难道我不这么做,他四皇子就肯放过我了?捐嫁妆和砸了三十万两银子的目的,他能不清楚? 这么多钱,他自认应该是他的,可结果,被我捐了,被我爹砸进了国库里,他能不恼羞成怒,找我后账? 所以,为了你家主人自身安全,为了木家的安宁,我得把他从幕后拉到前台亮亮相,这样,他就是想痛下杀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下手合不合适。” 九杀系统一想也对,就应了这趟差事,“按照老规矩,雇佣乞丐一百积分,本系统亲自出马,补偿能量石五块,一帐一清,立马结算,概不赊欠。” 之前请小厮出去散布谣言,就是九杀系统亲自办的,所以,甲一,乙二和丙三三个人,根本就没见到大小姐和她身边人。 他们只知道有人在替大小姐办事儿,所以,人家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办,事儿办好了,得了赏银才是正经事儿呢。 木雨竹鼻子轻蔑一哼,鄙视九杀系统越来越小气,当下将系统分配给的大礼包打开,将九杀系统所需之物……一百积分,五块能量石没好气儿地甩给了它。 小气巴拉的东西,真是眼皮子浅,本主人还能赖你的东西啊?嘁…… 九杀系统得了能量石,慢慢地享受着能量带来的美妙,才不理睬主人的抱怨呢。 瞧不起就瞧不起,只要实惠到手,你就是骂我石小气鬼我也不恼,嘿嘿……气死猴儿。 木雨竹和九杀系统友谊的小船儿,说翻就翻,挥手拜拜,各忙各的了。 只是,今儿个木家铺子和作坊被烧,搅得人心惶惶,家里有点乱。 “爹,娘,哥哥嫂子,你们也该准备准备,收拾好行囊,等待时机好赶路了。” 木家的后院儿华堂内,神情淡然的木雨竹,看着一脸肉疼直咬牙的原主爹娘,轻声道。 别人没说话,二哥木凯的媳妇儿林品秋就先表达了不满,“爹,娘,咱们家……咋好端端的,就被火烧了呢? 真是的,小妹没和离的时候,咱们家可都好好的,结果她一回家来,家里就着火了。家里落到这般地步,以后如何是好啊? 宁儿和康儿都才五岁大,好日子没跟着过几天,就……要跟着咱们大人们吃糠咽菜的,你们不心疼啊?” 说着话,幽怨的眼神时不时飘向木雨竹。 不用问,林品秋这是恨上给全家带来如此不幸的小姑子了。 木凯和林品秋生育一对儿双胞胎男孩儿……木衍和木垒,五岁丁点大,煞是圆润可爱。 平日里,木怀恩和周氏也格外疼惜这俩孙子,吃的穿的,尽可能都满族这俩孩子。 老大木寒,大媳妇儿李氏,成亲八载,也生育了两儿一女。 长子木繁七岁,次子木星五岁,小闺女木槿三岁多大。 老三木顺二十岁,娶媳妇儿陈氏,成亲两年,生了个闺女木珍,还不到三岁。 如果木雨竹身体的原主木茯苓不被堂姐坑害,这木怀恩一家子可以说,财运亨通,人丁兴旺,是极令人羡慕的家族。 可是,原主木茯苓的遭遇,改变了这一大家子人的气运。 所以,木雨竹暗中谋划的这场火灾,瞒住了木家所有人,以至于林品秋头一个对她生了恨意。 周氏原本也石气恼木雨竹没经过她和自家男人同意,就擅自逃离安逸伯府。 更生气这个扫把星闺女一回来,家里就遭了火灾。 所以,听了二儿媳妇儿的话,深以为然,老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不过,她清楚自家男人木怀恩,多少对这个闺女还是有些疼惜的,知道二儿媳妇儿这番话,会让老头子发怒。 就急忙故意瞪了林品秋一眼,语气不善地道,“老二媳妇儿,家里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嗯?怎么就不好了?” 婆婆发火,林品秋没敢顶嘴,收起难看的嘴脸,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老二木凯赶紧替媳妇儿圆场,“娘,您别生气,阿秋不是那意思。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说话直。 这不嘛,家里产业被大火吞噬,她心里不也是着急上火?只是,谁也没想到,小妹在安逸伯府,原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唉……那安逸伯府真不是东西啊,权贵门楣,咋能净做龌龊的事儿?欺负小妹苛待小妹,他们……真是没人性啊。” 说了半天,除了给自己媳妇儿开脱之外,就没说一句有营养,叫人心情舒坦的话来。 甚至都不曾关心亲妹妹一句。 在座的,除了几个孩子不懂啥,可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做生意的人家,焉能听不出木凯言外之意? 都跟林品秋一样,是有点埋怨木雨竹没在安逸伯府安分守己,叫人家厌弃了,才给家里带来了这场灾难。 周氏见状,脸色极为难看,可也不得不再装一回慈母,做给自家老头子看,便没接二儿子的话茬儿,而是转向大儿子。 “老大,你妹妹和离归家,已成事实。咱们不管是安逸伯府不仁,还是你妹妹太小,初为人妇不懂事儿,反正在安逸伯府受了委屈和离回来了,你和老三怎么说?” 木寒和木顺直到现在,还有点懵呢。 哥三个一大早被爹叫回来,还没等问清楚妹妹和离的事情,也没见到妹妹,就听闻自家的商铺全部着火了,当时急得,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一门心思想着救火了。 这会儿,木寒和木顺烟熏火燎的,很是狼狈,头发烧掉了半截,衣裳也一个窟窿一个眼子,比街上的乞丐还不如呢。 所以,被老娘厉声质问,哥俩脑袋瓜子嗡嗡的,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小……小妹,你没事儿吧?” 木寒性子敦厚,言语少,眼瞧着瘦骨如柴,头发枯黄,没有往日艳丽的小妹,又是心疼,又是惊骇。 “那……那安逸伯府果真虐待欺凌了你?”他用的是虐待和欺凌两个词汇,可见确实是心里有这么个妹妹的。 ------------ 第二十三章 又踹渣男不留情 木寒媳妇儿李氏也才看清楚小姑子现状,登时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妹……妹妹,你这……这是进了狼窝火坑了不成?啊?安逸伯府怎么能……能这样苛责你?” 人瘦成了皮包骨头,大眼睛瞪瞪的,没有眼眶隔着,就能跑出来,太骇人了。 虽然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整,可木雨竹依旧皮包骨头状,两腮无肉,双眼空荡,新换的锦绣衣裳,极不合体地挂在身上,更显羸弱不禁风了。 往日那个鲜丽美艳,活泼朝气的小姑娘,当然不复存在。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李氏失声惊叫着,冲到木雨竹面前,一把抱住她,竟心疼地直掉眼泪。 三嫂陈氏,也看清楚了小姑子的惨状,一边哭一边从后面抱住她,姑嫂三个……都哭了起来。 七岁的木繁,五岁的木星,三岁的木珍,见亲娘哭,他们也跟着嚎。 结果,木衍,木垒和木槿,见哥哥们哭,也都跟着扯脖子嗷嗷呜呜呜地这个哭啊。 不知情的邻居们在外一听,误以为是木家因为闺女和离,产业被大火吞噬,全家都绝望嚎声呢,不禁跟着摇头唏嘘。 唉……这世间啊,人算不如天算呐。 都说木老五家过得好,有钱,那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结果你看看…… 闺女为了嫁得好,攀附权贵,一朝进入侯门,还不是被人家厌恶,圈禁一年,差点搭上了小命? 再说那些产业,这一处,那一处,商铺不少,作坊也有几个,可几把大火,不照样成了穷光蛋? 虽说捐了银子给朝廷,赚了个好名声,可好名声顶屁用?不当银子不当粮食的,弄那些虚的,最后还不是自己倒霉? 众人又是一波好议论。 木雨竹眼见着哥哥嫂子和孩子们都情绪失控了,嘴角直抽抽。 感情木家大哥三哥和两个嫂子都心大啊,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他们面前,都才看见。 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木家这哥俩,跟他们爹娘一样,与二郎木凯和林品秋一般心狠,不疼爱自己的亲妹妹呢。 “大嫂,三嫂,你们别哭了,再哭,孩子们也受不了。”家里还有这么两房有人情味儿的人存在,这是穿越后最好的事情了。 木雨竹吐槽完,还得劝解,“我虽然身体受了些罪,但是,人能活着走出安逸伯府,那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有命在,一切灾殃化为尘。你们别哭,也别难受,咱们家……不会垮下去,更不会倒下去的。” 大哥和三哥,大嫂和三嫂的关怀,木雨竹也替原主小姑娘有了些欣慰。 不管咋说,这木家五房,还有人疼惜她不是吗? 李氏和陈氏抹了抹眼角上的泪,嗯嗯几声,道,“小妹别着急上火,东西没了咱们再挣。 呜呜呜……我俩那还有些嫁妆银子,待回到乡下祖宅,就拿出来买些燕窝红枣红糖,给你好好补补。” 这话一出口,木雨竹头一次被感动了。 两位嫂子能痛快地说拿出嫁妆银子给她买补品,那这份关心就不是作假。 她赶紧行礼道谢,“谢大嫂,三嫂。有你们关心和护爱,小妹就知足了。” 林品秋在一旁闻言,没好气地直撇嘴。 二郎木凯听了,则不是滋味。 小妹回来,自己说了半天话,她都没怎么搭理自己,看来这个妹妹就像娘说的一样,生下来就是克他们的,对她再好也养不熟。 周氏不能明面上责怪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是缺心眼儿,可也没好脸色地瞪了她们妯娌俩几眼。 木怀恩这会儿的心情,简直比过山车还难受,跌宕起伏的,完全超乎了他的接受能力。 这些产业一把大火,全没了,他欲哭无泪,没有几息功夫,嘴上就起了燎泡了。 老闺女说她有妙计周周整整地撤身回乡下去,可几把大火,家里全烧了没了,回乡下岂不是吃糠咽菜? 这一刻,他从心里埋怨木雨竹了。 如果她不擅自和离归家,又用九龙夺嫡的血腥事件鼓动他回乡下去,家里哪能发生这么大的灾祸? 木怀恩脸色阴沉,目光阴骘可怕,幽幽地看了一眼木雨竹,却啥也没说。 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说啥都晚了。 悔不该听了这个逆女的话,落得个倾家荡产。 眼见姑嫂三个说了一会儿,周氏才道,“老大,老二老三,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 你妹妹被木云芳和尚良信给联手坑害了,虽然和离归家不是好听的话,但是,总归是捡了条命回来,娘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地疼惜她,切不可因为她和离而厌恶她,欺负她。” 作为亲娘,再厌恶亲闺女,可漂亮话还是要说一说的,也算是做婆婆的敲打儿媳妇,这是惯例。 “是,娘。”哥三个答应得挺爽快。 只是,老二木凯的脸色有些讪讪,很难看。 李氏,陈氏却是满口应承照顾好小妹。 林品秋则低头不吭声。 就在这时,白芷的尖叫声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四爷,你要干什么?奴婢虽然是下人,但那也是我家小姐的奴婢,请你自重。” “嗖……”白芷的喊声未落,木雨竹整个人就弹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人出了房门,脚就抬了起来,二话不说,啥也不问,照着对面嬉皮笑脸,对白芷动手动脚的矮冬瓜似的男子就踹了过去。 “砰……啊,普通……哎哟……疼。” 随着这凌厉的一脚,龌龊男被踹出几米远,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紧接着就是喊疼的哀嚎。 “给你脸了?本姑娘的人你也敢动?我踹不死你。” 木雨竹知道被自己踹出去的男孩儿是谁,可她不想惯着任何人,所以,这一脚根本就没留情。 胆大包天的龌龊男,是木怀举和庄氏的三儿子木宏,妻妾儿女都有了,却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原主木茯苓被木云芳和尚良信坑害,其中就有木宏的手笔。 他是木云芳和尚良信相识的中间人,也是他……间接导致了木茯苓的悲惨短暂一生。 木雨竹这一脚,新仇旧恨加起来,自然是不会留情的,木宏腿骨没有被她踹断,但是,也炸裂了。 ------------ 第二十四章 彻底闹开吧 “木茯苓,你……你敢踹我?啊?我是四哥,你……你没大没小,是失心疯了?” 木宏抱着受伤的大腿,在地上翻滚几下,嘴里叫嚷着。 木雨竹浑身泛着骇人的冷气,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恨恨地道,“我家遭了劫难,你作为我爹的亲侄儿,非但没有过来安慰我爹一声,却趁着我家落魄之际,落井下石。 木宏,你一年前勾结尚良信,利用你妹妹木云芳,将我差点残害致死,结果被我逃脱出来,还没找你算帐你,你到自己上门来找死,这可怨不得我。 而且,昨儿个我刚回家,你今天就欺上门来,怎么着,你借着权贵人的手,坑害我家还不算完,这又亲自上门来欺负我的侍女? 我问你,是谁给你的勇气和底气,让你接二连三地害我们五房?嗯?你的幕后主子是谁? 今儿个你说清楚了,咱们还则罢了,若是说不清楚,我踩断你的另一条腿,从此叫你终生难忘我的狠戾。” 木雨竹说着话,一把揪住木宏的衣领子,抬手就给了他几个大嘴巴。 “啪啪……啪”,嘴巴打得响亮,很有节奏感,旁边人听着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快放手。妹妹,放了四堂哥。” 木凯担心妹妹暴打四堂兄,会被长辈责难,急忙出来阻止,“小妹,为了一个婢女,不值当兄妹失和,快进屋去。” 木雨竹万万没有想到,原主的亲二哥,不但自私,而且还是这样凉薄冷心之人,这就难怪刚才在房间内,当着爹娘的面,维护怨恨自己的林品秋了。 “二哥,你说什么?为了婢女不值当兄妹失和?” 她声音骤然沉了下来,眼神也跟着凌厉起来,质问木凯道,“你可知婢女也是人?嗯? 就因为她是婢女,所以,就应该被这畜生跳戏?被这畜生占便宜? 况且,我的婢女,与我在安逸伯府同甘共苦,护着我一年多,吃尽苦头,受尽欺凌,我的忠仆,凭什么就得被这畜生侮辱?” 木雨竹越说越生气,脚下一使劲儿,“咔擦……” 木宏另一条腿就断了,疼得他惨叫一声,“啊,疼煞我了。” 昏了过去。 木凯看傻眼了,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瞅着眼前面容盛怒的妹妹,不知道说什么了。 “二哥,我本来可以放过木宏这一回,可是因为你……你是非不分,奸良不论,敢这般公然侮辱我的婢女,所以,他就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而你,二哥,方才在房间里,你就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兄妹之情,只问自己的利益得失,所以,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小妹,我……二哥不是那意思。” 木凯怎么也想不到,才一年多不见,性子温和乖顺的小妹,竟然会有这么暴烈的一天。 而且,他更没有想到,一向依赖他的小妹,竟然为了一个婢女而与他不惜翻脸。 “小妹,二哥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误会。” 木凯还在极力地解释,“四堂哥到底是咱们的亲人,你……你打断他的双腿,传扬出去,对你名声有碍啊。” 木雨竹冷冷地看着木凯,讥笑一声道,“二哥?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二哥? 我在安逸伯府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在安逸伯府被人侮辱,快要没命的时候,你在哪儿?嗯? 我的好二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圈禁在安逸伯府后花园深处,就什么事儿都不清楚不晓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每日里跟尚良信称兄道弟讨好人家?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然成了人家笼中囚徒,可从来不过问一句,是什么道理? 之前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解释为,你是为了咱们木家才委曲求全,才忍气吞声,才不敢来解救你苦命的妹妹。 但是,现在,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侮辱我的婢女。你对我怎么样,我就当作大度不计较,依旧跟你是好兄妹,好亲戚。 可你们……公然凌辱我的婢女,难道不是在欺负明目张胆地我吗?真当我是死的吗? 还有碍名声?二哥,打从木宏,木云芳,尚良信算计我的时候,我的名声还有了吗? 所以,说实话,跟安逸伯府闹翻,与尚良信和离那一刻起,我就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了。 从今往后,别人不找我麻烦,咱们万事皆休。可谁要是不长眼睛,一味地欺负到我头上,我不管他是谁,照打不误。” 一个奴婢比自家兄妹还重要,这是木凯头一次见到,不觉更不可思议了,“小妹,你……你怎么变了?以往,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木雨竹冷笑,“以往,我乖巧听话,什么事儿都听从你们的安排,顺从你们的意,所以,你面上表现得好像疼惜我这个妹妹。 可我被木云芳和尚良信坑害,被木宏侮辱,为了活命,我不得不改变,你就觉得我没有以前好拿捏好哄了是吧? 二哥,做人要地道。我的婢女被自家人欺负,你说,木宏这是打谁的脸?欺负谁呢?而你不问是非,不分清白,这又是在侮辱谁?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只再说一遍,动我的人,得问我答不答应,懂了?” 说完,不再回屋,而是带着白芷和白兰,林嬷嬷转身回自己的绣房去了。 木凯被怼,心里尽管很生气,可也不敢对木雨竹动硬的,只能眼看着她离去,气急败坏地命人抬了木宏去客房,请大夫给他疗伤。 待他忙活完,再回爹娘房间,发现爹娘和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都走了。 “爹和娘呢?” 他问独留在原地的林品秋,“大哥和三弟都回去了?那咱们也走吧。” 林品秋不屑地撇撇嘴,嘲讽地道,“爹娘这会儿不知道是心疼小妹,还是怎么滴,反正是带着大哥大嫂和三哥三嫂去了小妹的院子。 二郎,你说,咱们俩做什么了,爹娘就看着小妹欺负你这个哥哥也不教训她几句? 我跟你说,你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家,不然,那安逸伯府怪罪下来,咱们可扛不住。” ------------ 第二十五章粉饰太平我嫌恶心(为Kay宝贝加更) 木凯深以为然,“你说的没错,咱们呐,是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 这么着吧,品秋,实在不行,咱们去投奔你爹娘去可好? 岳父岳母远在南漳,季节温和,物产丰厚,咱们去那经营,肯定比跟着爹娘在这儿强多了。 再说了,家里铺子都被烧没了,爹娘又要回乡下去,咱们跟着回乡下,以后哪还有什么出息?” 林品秋见相公站自己这边,不觉大喜,乐颠颠地去收拾东西,准备独自跑路了。 木凯一想到安逸伯府的虎威,想到尚良信残忍的手段,就心里着急。 他一刻也不想在京城多待,就叫人抬上木宏,去往继祖母居住的兴隆路宅院而去。 他要找继祖母来说服爹娘,允许他带着老婆孩子投奔岳父岳母。 而他不知道的是,前脚走,后头木怀恩就吩咐下人收拾行囊,准备三日后启程回祖籍。 周氏更是来不及伤感,只好压着心头火气,劝解木雨竹,“你二哥素来是个糊涂的,你跟他一般见识,岂不是气坏了自己? 闺女啊,娘不说让你饶了你二哥,可亲兄妹哪有隔夜的仇? 这一年多来,你嫁去安逸伯府,他也是惦记的,不然,也不会时常宴请尚良信讨好他了。 你二哥讨好尚良信,说实话,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这里面有一半儿的原因,是为了咱们家生意上的安稳,一半儿是为了你。” “为了我?” 木雨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周氏的话头。 她就那么面色清冷地坐在绣凳上,双手拄着下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没有任何焦距地看着原主娘,嘴角泛起了嘲讽的笑。 “您觉得您说的这些话,我会相信吗?二哥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娘你最清楚不过了,我也极晓得。 他就是见利益就上,见了是非就撒丫子跑路的人,所以,娘,您别为了他来劝我原谅他。 粉饰太平我也会做,但是,我嫌恶心。一年多来,在安逸伯府后花园那座破落不堪的小院儿里,我被当成牲畜圈禁着,没有希望,没有活路,二哥他可曾怜惜我一分? 若不是我的奶娘,我的丫鬟白芷和白兰悉心照顾我,在危难关头屡屡护着我,我可能永远就长眠在那个吃人不见血的地方了。 所以,从今往后,我的奶娘,白芷和白兰,就是我的亲人,谁敢动她们一分一毫,我就十倍还之。 她们都是我在安逸伯府时,面对安逸伯那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可以放心把后背交付出去的人。 因此上,谁敢动她们,就是欺负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护她们周全。” 说完此话,异界大佬对这次穿越身份没有了期待。 对原主的爹娘,也没有了好感。 自己和离归家,不但没得到关爱,反而有人欺负上门了,他们居然还要息事宁人,拿自己的丫鬟不当人,这不是欺负她是做什么? 而且,至始至终,从她回来到现在,亲爹亲娘也没问问她伤势如何,更没说大夫开了药诊治,如何悉心照顾。 所以,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更没有心伤。 “行了,你们想表达的,我也听明白了,恕我不能配合你们去上演什么亲情友爱那一套把戏。 我累了,身上的伤口也疼,所以,都请自便,我要休息养伤,请别打扰我。” 木雨竹很不客气地挥手赶人,完全没有给任何面子。 木怀恩见木雨竹这次归家,浑身是刺儿,性格大变,不觉心情沉重。 他眼巴巴地看着几个儿女心生罅隙,没有了往日里的和谐,不觉叹口气。 唉……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闺女这次和离归家,怨气深重,别说他心情低落,就像是失去靠山了一般不舒服,就是老大老二和老三也或多或少的,心思起了变化。 老大憨厚,木讷,言语少,作为长子,立不起来,依赖性也强,虽然他没埋怨妹妹擅自和离,可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老二心思多,会算计,有点小聪明。 可他眼睛里只有尺寸长短,却没有远见,这次妹妹和离,最恼羞成怒的,就是他。 木雨竹的和离,让他失去了结交权贵的机会,也成了士族权贵子弟们的笑柄,这就像是挖了他的心头血一样难受。 他为失去了尚良信和安逸伯府这么大的靠山而愤恨万分。 老三呢,冷眼旁观,不涉及自己的利益,永远都是闭口不言的人。 并且这小犊子惯会见风使舵,能屈能伸,却不肯担当自己的那一份责任。 没啥利益牵扯,妹妹和离与不和离,他无所谓。 因此上,闺女和离归家,面上看,老大和老三好似都挺疼惜她,但是,各有心思,怎么盘算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作为亲娘的周氏,自嫁到木家,行事泼辣,也果断,内宅管理的非常好,是个贤内助,可心里面,儿子的利益,永远都比闺女的重要。 尤其是生闺女时,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儿,十几年来,这婆娘为此还耿耿于怀,不肯原谅这个闺女。 她固执地认为这个闺女,就是来克她的,是她的仇人,就一直不待见她。 现在,闺女和离了,她面上没说啥,但是,心里是极其厌恶和怨恨的不然,老二媳妇林氏跳出来挑事儿,她不会不及时制止。 而周氏还有一个最大的精明之处,就是为了自家男人和几个儿子的名声着想,她能忍所不能忍。 尤其是对厌恶到骨子里的闺女,她从不在面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更不会为了发泄私愤虐待她,磋磨她,让当爹的和当哥哥的为难和难堪。 闺女才成亲一年多就和离了,全家人,除了老大媳妇儿和老三媳妇儿,似乎都没指责木雨竹一句,却好像都无声地说了她什么。 想到这儿,木怀恩再次叹了口气,自己这些年忙于生计,忙于生意,对几个孩子缺少管教,以至于让单纯天真幼稚的闺女,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被人宰割。 最后,闺女性格被逼得大变样儿,回到家来,浑身是刺儿,一言不合就动手,连堂哥都打,这叫什么事儿啊? ------------ 第二十六章伤口撒盐你夺笋呐 心情沉重的木怀恩明白,此时此刻,责怪谁,都于事无补,所以,他问木雨竹,“你……不跟着一起回乡吗?” 木雨竹正要回答,就听得白芷跑来禀报,“老爷,太太,小姐,公子,皇宫来人了,说是来宣旨,让咱们快去接旨呢。” “圣旨?” 木怀恩惊大过于喜,慌忙中站不稳了,“雨竹啊,圣……圣旨来了是什么意思? 这……这是不是,是不是那安逸伯府告咱们御状,皇帝陛下降旨问罪的吧?” 惊慌中,他把自己在京兆府衙砸银子,保全木家的事儿给忙忘了。 周氏和其他人也都慌了,不知所措。 平民百姓,又是商贾之家,身份低微,怎么会让皇帝陛下惦记着?还下了圣旨? 这……这不是来降罪的,又是什么? 肯定是木雨竹与尚良信和离,惹怒了安逸伯爷,所以,这是给自家再次招来祸端,人家报复来了吧? 木雨竹见原主爹娘都看她不善,不觉冷笑,“鄙夷道,爹,娘,咱们家只要不是谋逆造反,皇帝陛下是不会知道咱们木家是哪根葱哪根儿蒜的。 你们以为皇帝陛下吃饱饭撑的没事儿干,专门管谁家婆媳争权不和,男人花心三妻四妾,哥兄弟为了自身利益内斗,姐妹为了一个首饰相争? 嘁……皇帝陛下没这么闲。 今天他派来天使降旨,大其概就是我和爹捐了嫁妆砸了银子,陛下龙心大悦,下旨来奖赏咱们家的,你们就别想多了。” “啊?是好事儿啊?” 刚刚还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成虾米的周氏,闻言,瞬间就挺直了腰板儿,活回来了。 惊喜万状之下,她顾不得孩子们在场,一扯木怀恩,“老头子,你还愣着做什么? 哎哟,还不赶紧去接旨啊?老大,老三哪,怎么一个个跟木头疙瘩似的,还不快走? 哦,对了,快去喊老二和老二媳妇儿。还有……把木衍和木垒也带过来,让他们也沾沾喜气儿,高兴高兴。” 叫了儿子,叫了孙子,就是忘了叫女儿。 可见这面甜心苦的周氏,心中确实是没有原主小姑娘的地位。 李氏和陈氏头一回得此面见皇帝陛下天使的殊荣,也都乐得合不拢嘴,顾不得其他,赶紧一左一右,搀扶着婆婆就向正院儿而来。 木雨竹对周氏的冷漠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自己到底不是原主,周氏也不是自己的亲妈,她喜爱不喜爱有什么关系? 原主为了她和她男人,儿子的利益,被牺牲掉了,那作为穿越者,不带感情色彩跟他们相处,最是明智。 所以,木雨竹带着替她鸣不平的林嬷嬷,白芷和白兰紧随其后,款款来到正院。 “主人,好事儿又找上来了,嘿嘿……本系统要升级喽。” 九杀系统小人心急,听说是皇帝派人来亲自颁布嘉奖,登时欢喜极了,美滋滋。 皇帝亲自赏赐话,那它的系统,肯定连生三级哦。 “闭嘴。”木雨竹懒得应付它。 九杀系统很委屈,“主人,木家人讨厌你,我可没有啊,你别拿我撒气。 我跟你说,御史张梁弹劾安逸伯的证据已经全部确凿,这会儿,那个尚道谦正在金銮殿上被皇帝问罪呢。 嗯……估计用不上半天功夫,他家就得全部下大狱。四皇子嘛,已经丢卒保帅,不为他说话了。 你这个身体的原主小姑娘大仇,算是报了。主人,一会儿咱们去看热闹啊?” 九杀系统就喜欢凑热闹,长了一颗人类八卦的大心脏。 木雨竹一听安逸伯府倒霉了,也挺开心,“嗯,一会儿我要去看一个人。 顺带着瞧一瞧尚家人倒霉的样子是啥样儿?如果倒霉不太严重,本大佬要给他们伤口上撒点盐,让他们疼起来才解气。” 九杀系统心里接连窝槽两声,心道,主人学坏了,比在异界还狠辣。 伤口撒盐,那是人干的事儿?你夺笋呐。 木雨竹没理睬九杀系统的心情,而是想着原主小姑娘在安逸伯府受苦时,那个曾经为她说了几句求情的话,就被安逸伯夫人邢氏罚去跪了一个时辰的无辜妯娌大嫂申氏。 这个大嫂娘家,是礼部侍郎申赫申氏家族。 就因为这点因缘,木雨竹必须在安逸伯府倒下之后,她去帮一帮这个大嫂,也算是替原主还了这难觅的人情债。 边走边考虑下一步怎么做,木雨竹很快与木家五房全部人员到了聚花厅。 木怀恩抢先上前几步,躬身向宣旨太监行礼,“辛苦大人,小民给您见礼了。” 那宣旨小太监是汪直的心腹,叫王好,见木怀恩没有歧视自己的意思,顿时喜笑颜开。 “木老爷多礼了,咱家奉汪大总管指令,前来府上宣旨,请各位赶紧安排吧,别误了圣恩。” 排摆香案,众人净手换衣,然后面色凝重地齐齐跪倒一地,山呼万岁,万万岁,“小民请旨了。” 小太监见木家如此规矩守礼,很是满意,这才展开圣旨宣读了一大气。 木雨竹入乡随俗,很老实地跪在周氏身边,耳听着圣旨上的赏赐她去往蕲州府城蕲县安家落户,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她不怕地方偏远,也不畏惧生活环境艰苦,怕的是,九龙夺嫡,一旦涉及到木家,那就是个大麻烦。 对,异界大佬嫌麻烦。 而九龙夺嫡,首先得有足够的银子支配使用,否则,哪来的人手帮你卖命? 这时候,商人便是他们最大的助力,也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木雨竹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会给几个皇子被利用的机会。 而木怀恩和周氏领旨谢恩之后,瞅着木雨竹都懵了。 蕲州府,城蕲县? 这……这是大齐朝最靠北的边境府城啊,皇上老爷怎么会让她去那呢? 虽然蕲州府与东北郡州相邻不算太远,但是,地理位置环境,可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啊。 东北郡州再贫再穷,也比边境的蕲州府强得多。 最起码,没有外来异族的骚扰和侵犯,相对是安全的。 “大人,不知我们家……何时出发?陛下可有旨意?” 木雨竹担心看不到安逸伯府倒霉的时刻,也无法帮到府里那位尚存一丝善念的大嫂,没理会木怀恩和周氏等人异样的目光,就轻声问道。 ------------ 第二十七章尚府被抄家入狱 宣旨小太监被连声恭称大人,心里早就了开了花,笑呵呵地道,“陛下念及木家刚刚遭遇劫难,所以,待失火事由查清,朝廷再给予些补偿,您们便可赶路回乡了。” 木雨竹得了准信,然后示意白芷给小太监些辛苦费。 白芷也不吝啬,直接就是奉送了一个红封。 小太监见怪不怪,乐滋滋地不动声色接过那红封,熟练飞快地用手一捻,轻飘飘的,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银票,顿时又高兴了。 呵呵……木家小娘子果然是大气之人,难怪能从狼窝安逸伯府顺顺当当和离出来。 待小太监乐颠颠满意地走了,木雨竹看着木怀恩道,“爹,回乡路远,艰苦危险,要多备些吃食和水,最好乘坐牛车。” 原主爹娘再不好,也是她爹娘,自己借她身体重生,该尽的义务,就尽一些,算是对原主小姑娘有个交代。 “小妹啊,你为了自己过好日子,和离出了安逸伯府,结果连累我们全家的产业被大火烧没了,还要回乡受苦,吃糠咽菜,这回你满意了吧?” 林品秋本就讨厌小姑子,见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来了气,阴阳怪调地嘲讽。 木雨竹冷冷地看着她,“二嫂,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牺牲我一个,幸福你们全家,就是你们认为的天理?嗯? 这一年多来,我在安逸伯夫挨打受骂,受尽凌辱,你却在家吃喝玩乐,穿金带银,如此,你可有想到这都是我带给你们的安宁和幸福?你可良心不安?可心存感激? 我告诉你林品秋,想要再毁了我,给你们谋福利,谋幸福,成全你们定义的所谓孝道,那是做梦。 哼,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前面为你们抗事儿,做地基打生桩,你们一个个吃得肥大扁胖,乐哉逍遥。 林品秋,我之前所以忍,那是我还念着血脉之情。 但是,现在,我不想惯得你们喝我的血,毁我一生,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恨我不乖乖受你们摆布了。 从今往后,谁都别想屁吃了,木茯苓忍气吞声,甘做孺子牛的时代过去了。 而今我,是木雨竹。是差点去了鬼门关又回来的活死人,所以,人如这名字,不会再受任何人威胁和欺负。 林品秋,你记住了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然,我让你后悔认识我,后悔今天对我的怨恨。” 说完,也不看木怀恩和周氏死沉沉的脸色,果断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给名义上的爹娘和木凯张嘴的机会。 爱谁谁,本大佬不接受那套所谓礼仪孝道的桎梏,你们想要道德绑架,也得我给你们脸。 这不大不小的插曲,算是木雨竹与木家人撕破了脸皮。 木怀恩怎么也没有想到,亲闺女嫁去安逸伯府一年多,居然没被磋磨死,反而磋磨得性情大变,完全与之前在家时就不是一个人了。 周氏瞅着木雨竹的背影咬牙切齿,恨得双眼冒火,却也知道,自己再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因为这逆女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若是过分苛待,势必会被人笑话。 说白了,泼妇级别的周氏,居然极其好面子,爱名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命,你说这玩意儿矛盾不? 而木寒木凯木顺哥三个,见小妹越来越难以接触,都不是滋味儿。 唉……听话乖顺可爱软糯得小妹,再也回不来了。 李氏和陈氏到没过多想法,只是觉得小妹一个人去蕲州府有些不放心. 妯娌俩想的是,一会儿回去整理一下嫁妆,看看给小妹那些什么合适,别让她一个人在异地他乡受苦挨欺负。 都说家趁万贯,遭了灾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木怀恩家就是如此。 三个儿媳妇的嫁妆,那也是很丰厚的,都掌握在她们自己手里,支配自由。 木雨竹并不知道大嫂和三嫂打心里同情她,而是回到清秀阁就喜滋滋地吩咐林嬷嬷和白芷,白兰。 “奶娘,白芷,白兰,你们一会儿清点收拾咱们的行囊,然后,随我去看看安逸伯一家子人。” 与木家人一样,都不清楚安逸伯就要被问罪流放的林嬷嬷,白芷和白兰闻言大惊,“小姐,您……您去看安逸伯府做什么?” 三个人误会了,还以为小姐要去贫穷艰苦的蕲州府,后悔离开了尚府呢。 “当然是去看热闹啊。” 木雨竹坏笑,“这会儿,估摸着京城可能再无安逸伯府了。而你们曾经的六姑爷尚良信,怕是自身难保,小命药丸。” 果不其然,正如木雨竹说的一样,皇帝陛下接到御史张梁弹劾尚道谦的奏折和证据,立马下旨刑部突审。 这一审,没用半天功夫,就审处很多严重性问题了。 安逸伯尚道谦任吏部侍郎,实权在手,收受贿赂,贪污枉法,并且买官卖官,简直肆无忌惮,情节十分严重。 当然,假证据假密信,戕害太子的罪责没有审问出来,也让他一大家子人逃过了死劫。 而火烧木家产业之重罪,却落得个结结实实。 圣上十分震怒,当场下旨罢了尚道谦的官,并且抄家流放,罪民三代,遇赦不赦。 曾经荣华富贵喜爱张跋扈的安逸伯府,就这么轰然倒下了。 汪直带领锦衣卫专门负责抄其家,如狼似虎,惊心动魄,吓得不少女眷昏倒当场,差点叫不回来就魂飞魄散了。 刑部尚书展石瑜也雷厉风行,将尚家人全部押禁刑部大牢之后,严加看守,昼夜不歇班儿,生怕罪人自戗,或者被人灭口杀了。 尚道谦一家子鬼哭狼嚎,形状惨不忍睹,在绝望中,被分别关进了男牢女牢。 被上了大刑的尚良信,此时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俊朗美姿? 他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也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倒在潮湿的泥土地上,低低轻咳,一张俊脸红肿不堪,双眼无神,再无往日风采。 尚道谦一见他不由大怒,指着鼻子高声喝骂,“畜生,畜生,我……我一时不查,你竟惹出这等大祸,拖累全家落此境地?啊?” ------------ 第二十八章尚渣男你好可怜呐 昏沉沉,尚良信费力睁开眼睛。 待费力看清眼前狰狞面孔,他朝着老爹艰难地轻笑了一声,“爹,咱们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觉得是我惹起的? 咱们家被抄家入狱流放的罪名是什么,难道您没听清刑部尚书大人的宣判?还是没听明白大理寺卿大人的问责? 呵呵呵……哈哈哈,你老可真抬举我啊,将被问罪抄家流放这么大的罪名,硬生生扣在我身上,您觉得能说得过去吗? 爹,世人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得清安逸伯府,是因为什么而倒塌了。 再说了,我要是有那个能耐,会放走木茯苓那个小贱人?嗯? 爹,木茯苓手上的那几张假信,不是你老丢失,正好被她利用了的?不然,她能走出咱们家一步? 呵呵呵……你,你老行事不谨,却怪到我头上。我……我是倒霉到家了,木家那几把大火的罪名落在我身上,连你也扣我屎盆子,我……我死了,也不瞑目啊。” 木家商铺作坊被烧,与他安逸伯府六公子有何干系? 结果,这口黑锅,硬打硬地,结结实实就扣在了他的头上。 尚良信想不背都不行。 因为四皇子叫人给他递话,这几场大火若是查不出纵火凶犯,那皇帝陛下和朝臣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那时候,一旦安逸伯府被深挖,势必会惹出灭门大祸,所以,这口黑锅,尚良信不背也得背。 被冤枉?被冤枉也得背,还得背结实,不准掉下来。 谁让木家是你岳家呢? 他家遭灾,你不背黑锅,那戕害太子的罪责一旦查出来,可就不是坐牢流放这么简单了……株连九族啊。 尚良信原本死撑着不肯背锅认罪,结果就被动了大刑。 七尺高的美男,浑身被打得没有一点好地方。 手指头夹折了,双腿也裂了骨头,后背的杖刑皮开肉绽,令人惨不忍睹。 自诩是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尚六公子,如今能活着,喘口人气儿,亦是幸运。 “爹,我这条命,恐怕是走不到流放地了,您……和娘,往后好生做人,善待哥哥嫂子和兄弟姐妹们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尚良信气息奄奄的这一刻,终于醒悟了,苦笑着奉劝了尚道谦和邢氏两句。 邢氏老脸死灰,阴沉沉得,更加难看。 老儿子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只有对木家的恨,对老儿子的怨。 如果木茯苓那个小贱人老实在后花园受着,如果木家不着那几把火,安逸伯府能跟着倒霉?她能失去安逸伯夫人的美好生活? 这一切,都是木家带来的,所以,该死的小贱人走了,不妨碍邢氏把心里全部的怨恨都转移到了尚良信身上。 尚道谦被老儿子连声质问,浑浊的老眼闪了闪,面色讪讪,没再吭声,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仅如此,尚良信身受重伤,他这个当爹的,却一点都没有要花钱请大夫诊治的意思。 足见此人和邢氏该有多狠毒,多寡情凉薄…… 而尚良信的亲大哥尚良德,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满脸阴狠地瞅着亲弟弟,破口大骂。 “都是你,个败家子。如不是你娶了木家那个小贱人,咱们家怎么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怎么不赶紧死了,也好让人省心。” 尚良信一看爹骂完了,又轮到大哥上来骂他,心里悲凉极了,却没像往日那样恼恨,只是摸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沫子,嘶嘶笑道,“大哥,你怪错人了,也骂错人了。 我身为嫡幼子,安逸伯府的贵少爷,爹和娘为了谋取木家那些产业,眼红木茯苓的丰厚嫁妆,强逼着我娶商贾之女,我能说不吗? 所以,尚大公子,你那肥硕的脑袋里,装的不是大粪对吧?不晓得咱们家落到今日下场,罪在当家人,而不是我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说白了,我才是咱们家最可怜,最无辜,最值得同情的人。 我活得好好的,本该娶一个门当户对,贤淑巧丽的媳妇儿,可结果呢? 爹娘为了让我给你这个世子铺路,便毫不犹豫地毁掉了我的一生,我又怪谁呢?” “啪啪啪……”尚良信一番肺腑诉控之言未落,牢狱外就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 木雨竹带着丫鬟奶娘林嬷嬷,白芷和白兰,很突然地就出现在了尚家人面前。 只是,一个在牢门外,正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牢狱里面一群狼狈不堪的众人。 牢门里,尚道谦和尚良信,尚良德乍见突然出现的木雨竹,都惊楞住了,“你……木茯苓?是……是你?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分别不过几日,诸位不认识我木家姑娘了?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不会没认出来吧?” 木雨竹调侃的语气,轻快响亮,夹带着揶揄之意,让尚家人有些难以接受。 “贱人,你……来做什么?”这次骂人的,不是尚良信,而是尚良德。 木雨竹咯咯一笑,“哟,尚大公子会说话呀?哎哟哟……这可是稀奇事儿啊。 想我在尚家一年之久,从未听你说过话,我寻思你是个哑巴呢。 怎么滴,好大哥不装了?这会儿会骂人,会说话了?之前,安逸伯府没倒霉的时候,好处你捞着,坏事让你兄弟替你背着,你不但是好大哥,而且还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呢。” 尚良德脸色巨变,“小贱人,我尚家的事儿,无需你在此多嘴多舌的置喙。” 木雨竹挑拨的话太过于明显,尚良德听出来了。 “哟,尚世子这是被我说中心腹事,揭了伪装面皮就恼恨上了?”木雨竹继续嘲笑气人。 “啧啧啧……嫁你家门上一年多,我虽然被关在后花园内,但是也听说你三十几岁了,极少开口说话。 当时我就想啊,安逸伯府的世子爷,是不是个半哑巴残废呢?不是残废的话,哪个人能憋住不说话的? 可如果你是半残废的的话,尚夫人还如此宠惯你,而六公子风度翩翩却不得待见,这事儿就令人奇怪和遐想了哦。 所以啊,当时我饿瘪肚子也在想,你肯定是邢夫人亲生的,而他尚良信,就有可能是从大粪坑里捡来的。唉……尚渣男,你好可怜呐。” ------------ 第二十九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一句大粪坑里捡回来的,尚家人神色骤变。 邢氏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木雨竹只会骂贱人,该死的小贱人,扫把星,贱蹄子。 看着一向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邢氏,现在气急败坏,蓬头垢面,郎不堪如丧家犬的邢氏,木雨竹咯咯直乐。 “哟,伯夫人,你恼了?莫非是我说中了真相不成?嗯?瞧你这气急的样子,恐怕是事实如此啊。 不然,在亲娘面前,一个嫡幼子,却连府里的庶子都不如,这事儿说不奇怪那是扯淡了。 呵呵呵……尚大公子,被爹娘宠爱,被弟弟妹妹殷勤奉承的滋味儿,是不是很美妙? 可惜啊……这一切,都被你爹亲手毁了,你继承伯爷的美梦破碎了哦。” 一翻连敲带打讽刺嘲弄,顺带略使了个离间计,让尚家父子三人顷刻间就都相互产生了更大的怨恨。 尚良信直到这一刻,才真正认为木雨竹的话,是对的。 他强压下心头对爹娘和大哥的恨意,吐了口血水,盯着木雨竹,声音带着某种希意和期待,颤抖着问道,“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还是……”救我? 木雨竹再次鼓掌,“六公子果然人美聪慧,脑路通透。若是我不来这一趟,差点就错过了刚才你的肺腑之言了。 六公子,你说得很对,你就是被你爹娘牺牲掉的小可怜儿,而我,嫁给你,也是你劫难的开始,这一点你难得很明白。 但是呢,终其主要原因,是你爹的不安分。他为官不洁身自好,克制不住内心的强烈贪婪,收受贿赂,买官卖官,最后……你们家才彻底倒霉了。 不过呢,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咱们俩没看有夫妻之实,但是,好歹的,曾经也是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不是?” 没有夫妻之实几个字,听着叫人耳红心颤,可木雨竹说得却轻飘飘的,一点都不以为意。 尚良信受伤的身体,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有什么想法,肿胀的双眼,带着渴望,盯着皮包骨头的木雨竹,深深地感到了有些后悔,还有些心痛。 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很刺激他心呐。 “那你……你想干什么?你……说这些,不会是好心想帮我吧?” 邢氏在隔壁不远处的女牢狱,恨不能扑上去活撕了木家小贱人,还在不停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贱人,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木雨竹没理睬她,而是看着尚良信,高声道,“六公子,虽然咱们和离,也没有什么夫妻之情,但是,你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我这一趟来,的确是给你请了最好的大夫诊伤。希望在你离开京城之前,治疗一下伤口,免得流放之时,受苦受难,遭遇不测。 不过,不用你说感激的话,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积福报,利用你赚个好名声,仅此而已。” “什么?你……果真是,是帮我的?” 尚良信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惊愕。 可誉满京城的外伤大夫黄生铭,轻悄悄,迈着不慌不忙的脚步,走进大牢,蹲下来给他看伤时,他才相信,木雨竹没骗他。 一时间,尚六公子瞅着眼前清瘦无肉,却不失俏美的木姑娘,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的愧悔之意更浓。 而且,即便她说,她给他请大夫治伤,是为了利用他赚名声,可他还是打心里说不来的感激。 呵呵呵……呜呜呜,能活着,谁想死啊?他尚良信也不例外好不好? 黄大夫很快就给尚良信上了药,也接了骨,还给他留下了几包创伤药备用,才含笑着跟木雨竹道别。 “铭叔辛苦了。”木雨竹行李道歉,巧笑嫣然,“麻烦您三日后再来给尚六公子换一次药。 毕竟他伤势过重,不换一次药,怕是在流放的路上,有个好歹。医药费您放心,肯定不差您的事儿。”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要救尚良信,都以为她是真的怜惜曾经跟他的那点夫妻情分呢,见她如此说法,心里都更加着急。 黄生铭也不客气,笑道,“救人一命,本是做大夫应该份内事儿。只是,这诊金……本家祖传秘药,怕是要贵一些,您可得担待。” 创伤药是他黄家的祖传秘药,当然很珍贵的。 木雨竹点点头,“您客气了。既然是祖传秘药,那贵一些也是应该的,这次出诊,再加上下次换药,我会给您一并支付了。” 说完,示意林嬷嬷送送黄大夫,然后把诊费一起给了。 待黄大夫一走,木雨竹在尚家人目瞪口呆中,蹲下身来,对尚良信笑呵呵地道,“以后长几个心眼吧,别让人给你卖了,你还为人家数银子。 这世上,能利用的,都是见不得你好的人,所以,你才娶了我这个商贾之女,才回落到今天凄惨悲凉的下场。 尚良信,念在之前的夫妻之情分,我才跟你说这么多,这也算是我尽了一点心意吧。 最后再说一句,别用自己的鲜血,养胖了别人身子骨,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懂了?记住了?告辞。” 临走之时,木雨竹还不吝啬地给了尚良信二十两纹银,以及一小包粉状物的退热药。 “这几包药粉是退热的。你敢用,就吃了它,免得发烧严重死掉,或者脑子烧坏了傻掉。如果不敢吃,你就扔了它,权当我没救你这回。” 尚良信紧紧地攥着那几包药粉,没说敢不敢用,但是形体动作在告诉木雨竹,他信她,不会让她白费心思。 刚才木雨竹与黄大夫那一幕,他和他的尚家人都看得真真儿的,所以,这一刻,尚良信的内心,极为震撼,既有感动,也有悔恨,更多的是复杂。 尚道谦和邢氏,尚良德也都被木雨竹这番超乎常理的操作给弄蒙了。 她不是应该恨老六吗?可为啥还要救他,帮他?难道是她舍不得他? 几个人看着被裹得跟粽子似的尚良信,心情复杂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暗自还有一丢丢的窃喜。 都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尚良信能困住木雨竹,那有她帮着,就不怕在流放的路上,能吃苦了。 想滴美滋滋。 ------------ 第三十章 去救一个人 目光转向尚良信怀里的那二十两银子时,尚道谦,邢氏和尚良德更有种要抢夺去的冲动和想法。 尚良信虽然受伤严重不能动弹,但是,木雨竹的“关怀”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底气。 看着爹娘和哥哥饿狼一样的眼神,吐了口嘴里残留的血水,恶狠狠地道,“今儿个,我若不死,那谁敢动我,他日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尚道谦和邢氏,尚良德刚想发怒,可想到看木雨竹临走时扔下的话,他们就歇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木雨竹原话是这么说的,“我会花钱请差役一路照顾好你的,尚六公子。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你放心,流放路上,没人敢欺负你。” 没人能懂木雨竹为什么善待残暴殴打她的尚良信,为什么这般照顾他,但九杀系统明白啊。 “嘁……主人,你这招为四皇子蓄养仇敌,为尚家养虎为患,将来专门用于祸害他们的做法,真是高明啊。 将尚良信救活,立起来,然后再看着他们相互残杀,你招好是好,但是够笋的。 欸,对了,听说四皇子府被盗了,丢失了不少真金白银和珠宝,大理寺接了案子,正奋力追查呢。 呵呵……也不知道这位大理寺尚书能否在短时间破案。唉……夜黑风高,贼人出没,谁能想得到天灾难料呢?” 木雨竹冷笑,“四皇子府丢东西了?嘁……你个大白痴,贼喊捉贼,这话可不着笑,你是没事儿找事儿,皮子紧了吧? 再说,原主小姑娘的死,就白死了?她所受的一切苦难折磨,让四皇子和尚家人都尝一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面子了。 行了,你臭氧层子的话少说,我现在去看看尚良德的妻子申氏。 如果她想要与尚良德和离的意愿,我一定会想办法成全的,也让她逃出生天。” 九杀系统叹了口气,唉……主人才穿来几天呐,越来越像这个世界的人了。 宅斗被她玩得溜溜转。 走到女子监牢这边,木雨竹塞给女牢头一个红封,悄声告诉她,她要见尚家大儿媳妇申氏。 女牢头将红封飞速地塞进袖笼里,回身打开了牢门,手里的软鞭朝角落里一点,指着两眼已经绝望的申氏喊道,“你……出来,有人要见你。” 搂着五岁闺女的申氏一愣,脸上惊慌顿显,“见……见我?” 女牢头有些不耐烦,凶神恶煞一般地喝道,“快点,墨迹什么?叫你出来,你就赶紧出来。” 申氏心中万分慌乱,惴惴不安,抱着闺女尚安月,满是狐疑地向牢房外走去。 邢氏一看,赶紧叫住她,一贯性地命令口气喝道,“老大媳妇儿,是你娘家来人找你吗? 我告诉你啊,机会难得,你赶紧求了你娘家,赶紧将你男人救出去,听见没有?” 申氏此时心里慌乱地不行,根本就没心思理会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婆婆,机械地走出牢房,跟在女牢头身后,去了偏僻的隔间。 “申姐姐……” 木雨竹一见失魂落魄的申氏,就装成原主小姑娘模样,上前弱弱滴叫了她一声,却没喊嫂子,只唤姐姐。 申氏此时完全不在状态。 很显然,尚家突遭此劫难,她被吓着了。 一见木雨竹,顾不得多想,就急忙放下怀里的小安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催促。 “你……你怎么来了?茯……茯苓,你快走,快走,尚家被流放了,你别来,别被他们给牵连了。” 自己还处在惊吓之中呢,却不忘了曾经的小妯娌的安危,虽然叫着原主小姑娘的名字,但是,木雨竹还是被感动了。 “申姐姐,别怕,我没事儿,没事儿。我能进来,就说明能出去,不会受到牵连的。” 说着话,木雨竹揉了揉小安月蓬乱的脑袋,怜惜地道,“申姐姐,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 我来……是想问问你,打不打算与尚良德和离?带着安月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如果你有这打算,我会为你筹谋。” “和离?” 申氏吃惊地一下回过神来,仿佛这一刻,她的魂魄全部归为,整个人清醒了。 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木雨竹,她迟疑地道,“我……我和离,可以吗?” 在牢笼似虎如恶狼的尚府,她待得够够的了。 自打嫁给尚良德,她虽然是正妻,可过的日子比小妾还难堪。 因为几年无子生出,婆婆邢氏就接二连三地往她的屋子里塞人,那庶子庶女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完全没把她当作是正房正妻善待。 这样的侮辱,申氏也可以忍忍窝囊气就过去了。 可是,自己唯一的闺女,才五岁大,在府里,却跟她一样,不仅遭受白眼和欺凌,还要被邢氏诅咒早点嘎嘣死了,好给商家未来少爷腾地方, 这样恶毒的咒骂……是个母亲都不会忍耐。 只是,她一个小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娘家又式微,哥兄弟也都没啥依仗,所以,申氏就是想跳出尚府的牢笼,也无能为力。 “木家妹妹,你……你救我女儿吧。” 申氏担心逃不出去,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将尚安月往木雨竹面前推了推,泪如雨下地求告。 “她还小,才将将五岁啊,没人疼她,没人怜惜她,还时常被人欺负,被人凌辱,在府里没享过一天福,却要跟着受苦遭罪。 呜呜呜……是我,是我这个当娘的,太过无能,你……你救她可好?我……来生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 木雨竹能理解一个母亲为儿女心碎的感觉,忙道,“申姐姐,我就是救了安月出去,她没娘疼爱,不也是孤独可怜? 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和离?带着安月一起和离?如果你想,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由我为你们娘俩安排。” 五岁的小安月,其实早就懂事了,见娘亲只为她着想,不为自己打算,就急了。 “娘,咱俩一起走好不好?我不要你扔下我,我要娘。姨姨,求你救我娘吧,我……我是尚家的人,跟他们走是应该的。” ------------ 第三十一章 看他一眼都是自己在犯贱 木雨竹闻言一愣,她没想到这么丁点的孩子,能说出这样大气的话来。 果然是不能小瞧了古代人的心智。 “申姐姐,你看,安月都知道该怎么选择,那你犹豫什么?”木雨竹有些不耐烦,嫌弃这女人拎不清,磨磨唧唧的。 “难道和离比丢掉性命,去流放地受辱还要重要?你那个自私自利,心思歹毒凉薄的男人,就这么值得你留恋?” 申氏一看木雨竹误会了,急得直摆手,红头涨脸激动地点点头道,“茯苓妹妹,只要不给你找来祸端,我……我愿意。” 哦,原来是担心给木雨竹招祸啊。 木雨竹点点头,“以后叫我木雨竹吧。为了跟过去噩梦告别,也为了洗清在尚府那一年的晦气,我改名叫木雨竹,申姐姐可以叫我雨竹。” 申氏赶紧改口,“好,那我叫你雨竹妹妹。” 尚安月人小精怪,赶紧抱住木雨竹大腿,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雨竹姨姨,我管你叫雨竹姨姨。” “好,你就喊我雨竹姨姨。安月,以后跟你娘出去了,要好好读书,不要叫别人欺负到了,你能做到不?” 尚安月很激动地点着小脑袋,欢快地答应着,高兴极了。 木雨竹得了申氏准确答复,送她和小安月回了牢房,嘱咐女牢头帮忙照顾好申氏和她的女儿惠儿,银钱不是问题。 女牢头怀揣着刚才得的百两银票,早就乐开了花。 一听照顾好绅士母女俩还有好处可拿,哪有不赶紧答应的道理?让木小姐放心,申母女俩保证没有任何闪失。 木雨竹点头致谢,还没走出女牢房这边,就听得女牢头的软鞭破空的响声,以及邢氏和其亲生女儿尚巧燕的惨叫声音。 “贱人,申氏是该死的贱人,我……我是安逸伯府小姐,骂她怎么了?你……你凭什么打人?” 尚巧燕果然是被惯坏了,都落到这等惨状地步了,还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对女牢头破口大骂。 “啪……啪啪,”又是几声鞭响,尚巧燕惨叫更加尖锐。 这回,邢氏没骂人,没耍脾气,也跟着又挨了几鞭子,疼得她嗷嗷直叫,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不用问,邢氏和她闺女尚巧燕欺负申氏和尚安月,被女牢头用鞭子给暴打了。 申氏得了庇护,暂时没有危险。 木雨竹手持无有阻碍的京兆府衙通行牌,去了京兆府衙。 见到向鲍鲲,她直言要救申氏和她的闺女尚安月,“安逸伯府的尚家主子,没有无辜的。 可但是,申氏和尚安月,在府中,除了享受到了虐待和欺凌,娘俩就没跟着过一天好日子。 向大人,陛下问罪,锦衣卫抄家,刑部判了流放,却没说无辜之人不能救赎,对吧? 所以,我给她们娘俩作保,请求特赦申氏和尚安月脱离苦海,重新做人。当然,该交多少银子的保费,我绝不少一文就是。” 通融放一个两个不重要的人,京兆府尹还是能做到的. 当下,向鲍鲲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 木雨竹这才从九杀空间里,拿出了一块小孩儿巴掌大的紫色能量石,递给向鲍鲲。 “听闻您老娘,向老夫人畏寒,正巧,民女前几日机缘巧合得了一块石头。 这块小石头虽然不大,但是,不但品相绝佳,而且还能治疗老夫人的体寒症,请向大人笑纳。” 九杀空间出品,世上难能一见。 大孝子向鲍鲲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亲自走下座椅,嘴上说着不大好,可双手就极不实诚地接过了那能量石。 “哦?木姑娘,这……这不大好吧?咳咳咳,这……这么好看的水晶一样的东西,是石头? 看着就十分令人赏心悦目啊。还……还能治病?那……那本官多谢木姑娘了。” 漂亮精美的能量石在手,向鲍鲲喜得见牙不见眼,没有两息功夫,就觉着周身被一股暖流包围。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被调动起来,暖暖的热量,不一会儿就令他四肢百骇都舒服极了。 木姑娘出品,果然是不同凡响。 向鲍鲲心情激动,惊喜之下,顾不得去后堂孝顺老娘,就先给木雨竹办事儿。 得了好东西,当然得赶紧办事儿不是? 筹划了不到半天功夫,向大人就以尚良德谋害妻女的罪名,让申氏和她闺女光明正大地踹了他,顺利和离走出了牢房。 尚道谦被这一幕看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申氏的娘家,礼部侍郎申赫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说动京兆府尹向鲍鲲,将申氏和自己的亲孙女救走了。 这个老糊涂,完全忘了木雨竹来牢房见了申氏,才有了她顺利和离的事情。 而尚良信看到嫂子和侄女手拿和离书和断亲书,大大方方地出了牢房,心里忽然就明白了。 木茯苓……哦,不,是木雨竹救了她们。 他知道,一定是木雨竹。 这一刻,他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虐待苛磨她? 之前,她救了自己,接着,又救了大嫂和侄女,这位浑身疼痛难忍的六公子,看得更糊涂了。 他弄不清楚木雨竹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救尚家人。 按照正常道理,正常人思维,她不是应该恨尚家,应该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才对啊。 尤其是之前的一年多,她一直隐忍在后花园破落地方委曲求全,任凭他打骂也不还手,是不是……是不是她在给自己改过的机会? 唉唉……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被自己浪费掉了。 越想越沮丧,越想越难过,尚良信躺在地上,痛苦地心在滴血,悔恨到恨不能自己杀了自己。 而尚良德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角落里,满脸凶恶地看着申氏和申安月,恨不能现在就除掉这两个贱人。 申氏手上拿着的,就是自己死也不肯,最后却不得不签名画押的和离书,还有断亲书。 尚良德肥硕的身板儿,气得发抖,乱颤。 就这么,所有人眼巴巴地注目下,申氏和五岁的闺女,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牢房,投奔新的生活。 而且,自始至终,申氏都没跟尚良德说一句话,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是在犯贱。 ------------ 第三十二章 懂事儿的小安月(求推荐收藏月票) 尚道谦,邢氏,以及尚良德和尚巧燕,恨意不觉中咬破了嘴唇。 “贱人,逆女……你们不得好死。” 尚良德咒骂了一声,仿佛找回了男子汉的尊严。 “爹……” 尚良德正咬牙切齿,五岁的尚安月去而复返. 洋溢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声音脆脆的,动听悦耳,依旧叫他一声爹。 “爹……” 小小的人儿,欢快起来,更像只轻盈的蝴蝶。 三步两步来到尚良德面前,将怀里的一块牢头发放的硬邦邦糙面饼子,放到他面前,稚声稚气地道。 “爹,我和娘出去了,不用吃这饼子了,留给你吃吧。爹……我和娘会过好日子的,你不用惦记。 我……我长大了,会孝顺娘,会赚很多银子,还要好好读书,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娘,打我娘,骂我娘。” 说完,又转头看了看尚道谦,又咯咯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甜甜地道,“祖父,我要走了,你别难过哦。 我是出去过好日子的,跟我娘一起过好日子。你以后保重自己,要好好活着,看着我和娘过好日子好不好?” 都说童言无忌,可安月这些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刺耳扎心? 这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人教她说的,太叫人膈应了。 尚道谦老脸黢黑,沉得跟一汪水,若不是脚镣木枷在身,行动不便,他恨不能上去掐死这个小畜生。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他恶狠狠地骂道,“是老尚家的种,就应该留下来,陪着你爹一起去受苦,长大了好照顾你爹。” 只要留下这个小畜生,就不怕申氏不送东西,送吃食来。 用小畜生困住申氏这个贱人,即便尚家落难,被流放,也不怕日子过的艰难。 尚道谦好算计。 可尚安月愣了愣,眨巴着无辜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不太懂祖父的话是什么意思。 “留下来一起受苦?” 她问,“祖父,皇帝陛下流放咱们家,不是应该说,皇恩浩荡,允许咱们赎罪吗?怎么会是让咱们家去受苦呢? 祖父,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我才五岁,可常听你说,皇帝陛下的惩罚,就是天大的恩赐,皇恩浩荡啊。 就像是你和爹惩罚六叔,惩罚我娘一样,都是恩赐,你们要感激的,是不是? 还有,你和爹写了断亲书了,那……那我就不是尚家的人了,为什么要留下来?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 沃趣……这孩子才丁点大,居然知道什么时候,拿什么话去对囊什么样的人。 真是人不大,却十分机灵,口齿伶俐,简直太聪明了好不好? 而且,尚道谦平日里冠冕堂皇的话,被她学得恰到好处。 尚道谦被怼得脖粗脸红,一张老脸死灰死灰的,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尚安月不理他,来到尚良信跟前,软糯糯地道,“六叔,你要好好养伤,以后好好的。” 她小大人似的嘱咐,有点苦口婆心的架势,“雨竹姨姨说,好人有好报,帮助别人一点点,将来就有福报了。你一定要记得哦。” 尚良信对这个亲侄女,一直是很喜欢的,听了这话,顿时心中被打翻了百味瓷瓶,复杂极了。 他胡乱地嗯嗯了两声,闭上了双眼,悔恨的泪水,头一次滴落下来。 小侄女不提木雨竹,他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悔恨之情。 可她脆生生提起了木雨竹,一向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自诩风流的俊美男人,惨兮兮地哭喽…… 至于邢氏和尚巧燕,尚安月朝她们挥挥小手,笑得双眼弯弯,道,“祖母,姑姑,你们以后是犯人了,再也欺负不到别人了。 嘻嘻嘻……真好,我和我娘跟雨竹姨姨过好日子去了,有好衣裳穿,有肉吃,你们别想我哦。” 邢氏和尚巧燕刚挨了顿暴打,躺在地上跟癞皮狗死的,哪里还有力气骂人? 母女俩双双翻翻白眼,气成河豚也没辙。 而随着咣啷牢门关闭,安逸伯府就此算是落下了帷幕。 之后不久,一家人就要走上了流放之路,去过生死未卜的生活。 申氏牵着女儿的小手,随着木雨竹来到了京兆府衙,也办理了和离存档,还有断亲备案。 因为有断亲书在,申氏申请单立女户的同时,将尚安月的名字,落在了自己新户籍上,改名换姓,“申安月。” 有与尚家的断亲书在,尚安月改姓,也是合情合理合法。 “雨竹妹妹,谢谢你。“ 手捧着新户籍,申氏内心万分激动,面带感激,与女儿给木雨竹行礼道谢。 木雨竹摆摆手,“申姐姐,不要客气了。不管怎么说,相识一场,皆有善缘,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嗯……就此作别,咱们后会有期。若是需要,可来信找我,我定尽我所能。” “不……姨姨,我要跟你走。呜呜……我不去外祖家,表哥表姐都背后骂我是尚家的窝囊废,还偷偷掐我,我不要去。” 懂事的申安月,头一次闹起脾气来,说啥都要跟随木雨竹。 申氏登时就愣住了,“月儿,你……你说什么?你表哥表姐偷偷掐你,还辱骂你?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娘怎么不知道?” 申安月低下小小的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是……是娘带我去看外祖母的时候。 表哥和表姐嘲笑我是没人疼的傻子,祖母不喜欢,爹也不喜欢,一定是月儿像扫把星。” “竟有这事儿?”申氏气得浑身哆嗦。 申安月哭道,“是,是他们欺负我。呜呜呜……娘,我没撒谎。 娘,呜呜呜……表哥和表姐骂我,我……我说,我说我不是扫把星,不是没人疼,我娘……我娘就喜欢我,就疼我。 表哥哥表姐不信,还掐我,骂我跟娘一样,都是丧门星。娘,我不去外祖家,我要跟雨竹姨姨走。” 申氏没想到娘家里发生的这些事,一把抱住闺女也掉下了眼泪,“月儿,都是娘不好。 娘无能,让你跟着受苦。娘……娘不知道他们欺负你,娘不好。娘没照顾好你,没保护好你。呜呜呜……” ------------ 第三十三章虐渣男要狠(求票求推荐收藏) 木雨竹见状,叹了口气,伸手牵起小安月的小手,笑道,“申姐姐,孩子既然不愿去别人家,那你就跟我走吧。” 申氏闻言,有些意动,只是,她担心会给木雨竹添麻烦。 木雨竹笑,“申姐姐,我自打嫁进安逸伯府之后,麻烦还少吗?嗯? 这次要去遥远的边境蕲州府,一路也会有艰辛,会受苦,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是危险,所以,你们娘俩不跟着我去,我也一样要面对这些的。 不过,去蕲州府苦一些倒没什么,毕竟好在日子是自己的,自由也是自己的。 咱们去了那里,小安月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不用担心有谁敢欺负她了。只要咱们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她就是女状元,女将军哦。” 孩子最能打动母亲的心。 木雨竹一张大饼画下来,申氏就不再犹豫了,立马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这次和离,她本来也没特别要依赖娘家过日子的。 她名下有铺子,有嫁妆,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在哪儿安居,都能活下去。 所以,既然女儿要跟雨竹妹妹走,那她也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于是,申氏带着闺女,暂住到木雨竹给她租赁的农家小院儿,然后逐一将名下的铺子变卖。 因为出发去蕲州府,还需要几天时间,申氏带着申安月不好住到别处,更不好跟木雨竹住到木家。 所以,木雨竹在去牢房救申氏的时候,就给她们娘俩租赁了小院子。 申氏身边有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婆子,带着申安月住到外面,还是能令人放心的。 申氏以最快地速度,变卖了商铺,又将嫁妆也都当成银子,然后又张罗着去买了牛车,粮食和菜油等必需品,以免路上缺吃少穿得。 从京城到蕲州府,估计不走上一年,也得大半年,这些必备之物是绝对不能少了。 由此可见,申氏是个有成算,会过日子,也心细的女人。 办置好这些,她只带了贴身丫鬟柳芽,柳花,奶娘刘氏,还有刘氏的独女槐花,整装待发,就要随木雨竹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新生活,总是令人向往和期待。 尚道谦一大家人上路奔向流放地……蕲州府靖远县的时候,木雨竹得了信儿,就过来了。 她站在刑部牢房外的大街前,跟陆续走出牢狱的尚道谦打了一声招呼,“嗨……尚家老爷子,别来无恙啊? 你们先行两天,待我忙活完了这边,就能与你们同行此路了。希望路上多多关照哦。” 虽然定下三日后动身,但是不妨碍她先来看看如丧家之犬的尚家人。 见到狼狈不堪,佝偻如细狗的尚道谦,她很调皮,笑嘻嘻地上前,张嘴就气死人不偿命。 尚家人这会儿确实是像被剥了筋骨的软脚虾,一个个垂头丧气,披枷带锁跟在尚道谦和邢氏的身后,早就神气不起来了。 尚良信是被人给抬出来的。 几个差役抬着伤重的他,直接放到了木雨竹特意为他准备好的牛车上。 这位曾经风流一时的公子哥儿,此时此刻,疼得满头是汗,昏沉沉,两眼迷茫,心沉谷底。 然而,当他看待木雨竹身影的一刹那,登时就来了精神,也不觉得疼痛难忍,前路茫茫了。 “雨……雨竹,你是……是来送我的?”他还挺自我感觉良好,往自己脸上贴金。 木雨竹看着被黄大夫换过药才抬出来的渣男,不觉嘴角微翘,嗤笑一声假装关心地道,“尚公子,看你这样子,想来黄大夫的伤药是起了作用,减轻了你不少痛苦。 如此甚好,也让我放心了。记得那退烧药不要忘记了服用,免得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再雪上加霜。”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状,都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木家姑娘心善贤淑。 看看这姑娘品行,真是贤惠没得说啊。 这都和离了,还念着几日夫妻之情,不但给尚家六公子请了京城最好的外伤大夫医治,还给了些许银两,送了一辆牛车,真真是做到了仁义尽致啊。 这一波好评如潮,迅速传遍了满京都,人人称颂木家姑娘是温柔可人贤惠明理。 木雨竹人好心善的名声就此传了出去。 其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简直就是人生大赢家,赚到了。 因为和离带来的负面影响,至此,已然消声无语,没人再提。 这可真是,尚府倒霉,成全了她,这让人上哪说理去啊? “主人,您可真是老奸巨猾啊。利用尚家人来这么一番巧妙运作,不但得了实惠,整垮了堂堂的安逸伯尚道谦,而且还引来一大波好感和赞许。 您……对尚良信这般照顾万般示好,目的就在此,嗯嗯……果然是宅斗高手。” 九杀系统适时出来露脸刷存在感,顺带吹捧自家主人。 一顿彩虹屁奉上,腻得没眼看。 木雨竹冷笑,“那你以为我对尚良信又给请大夫,又给银子,还给找牛车护送是为了什么? 不利用他找回好名声,赚取众人好感,难道我是为了犯贱? 嘁……看着吧,只要他不死,我就将他利用彻底,这辈子,他都甭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算你狠。”九杀系统翻了个白眼。 主人杀人不用刀这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从笋尖到笋根儿,简直是笋到家了,瞧那尚良信看她感激的眼神儿,都带电带光,就差跪下叫妈了。 啧啧啧……人若愚蠢,一贱到底,没眼看,没眼看。 九杀系统嘀嘀咕咕的功夫,押解差役手中的鞭子,在半空中甩出一个好看的鞭花,发出响亮的声音,就赶着尚家人启程上路了。 刹那间,鬼哭狼嚎声骤然响起,邢氏,尚巧燕,以及那些庶子媳妇,庶女们,一个个像是去上刑场,脚步发软,挪不动步。 差役的鞭子这时候起了作用,啪啪几下,这些个要死要活的女人们,就都止住哭声,相互搀扶着,很精神儿地上路了。 尚道谦很留恋地回头朝安逸伯府方向看去,心里明白,此去再无回头路,从此,京城没人再记得他尚家了。 不过,是谁暗算自己,将那些罪证送去了御史张梁的手里,让他扳倒了自己呢? ------------ 第三十四章赵四公子是哪根葱 尚道谦之后倒是活着到了流放地,可至死,他都没弄清楚,到底是谁暗中扳倒了他。 他是死不瞑目啊。 不过,这是后话了,眼前,从牢狱出来,他面对哭哭啼啼一大家子人,心如绞痛,狼狈极了。 可木雨竹面对这样凄惨的场景,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该为原主小姑娘出气的机会,她是不能放过的,所以,朝尚道谦和尚良德,尚良信轻蔑一笑。 “诸位,看着了吧?你们家的女人,也即将走上我木家姑娘曾经走过的路,不知各位感想如何? 呵呵呵……这些啊,都是你们这些当家男人惹来的祸,本该你们自己承受。 结果……最后倒霉的,是这些无辜的家人。你们看到这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情形,是否后悔当初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呢?” “你闭嘴。” 尚道谦终于忍不住了,嘶吼一嗓子,又顿时萎靡了下去,他已经没精力再喊了。 木雨竹见状哈哈大笑…… 然后好心情地跟尚良信和邢氏告别,带着奶娘,白芷和白兰,去购买一些粮食和药材,以及应用之物。 “小姐,后面有人跟踪。” 白芷这丫头不是白给的,不但心细胆大,而且还挺机敏。 绕过刑部,转过一条小巷,她就发现人群中,有人一脸阴狠,不怀好意地跟了上来。 木雨竹自然也察觉到了,“别回头,继续往前走,去裴家粮庄。”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确实是有些紧张,生怕来人是尚府垂死挣扎,派遣来暗杀自家小姐的杀手。 但是,见自家小姐风轻云淡,没有感到意外和惊慌,也就都放下心来。 三个人将木雨竹护在中间,就朝京城最大的粮食铺子……裴家粮庄而来。 “欸……木小姐,等等,等等……我家公子有请。” 后面跟踪的,是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男人,见木雨竹一行走得飞快,赶紧追上前来喊道。 九杀系统一听就乐了,“喂,我说主人,后面这人……是傻缺啊,还是故意的? 大庭广众之下,大喊着他家公子要会会你,啧啧啧……这不是故意叫别人听见,往你身上抹黑吗? 你看古代有点讲究的百姓,谁家小姐能在外面私会外男?还一路追一路喊?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不守妇道的下堂妇?哈哈哈……这人就是故意恶心你呢吧?” “闭嘴。”木雨竹喝了它一声,成功让九杀系统自动静音儿。 为了弄清对方是谁,目的何在,木雨竹放慢了脚步,让后面那人三步两步就赶了上来。 “木小姐,喜乐酒楼,我家公子有请。” 追赶之人很生气,态度极其傲慢,口气极其生硬,大有不去就来硬的,要强请的架势。 木雨竹止步回头,在周围好奇心重的吃瓜群众面前,笑呵呵地看着面前有点功夫在身的小厮,极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家公子? 你家公子是哪根葱儿,哪根蒜儿啊?啊?亦或是打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高级大人物? 他姓甚名谁?来自哪里?本姑娘我认识他吗?还有,你家公子说请,我就得必须应邀前往给他面子?他哪来得自信和大脸盘子? 呵呵呵……小子,回去告诉你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不懂规矩呢,就让家里的长辈多教教他。 不懂礼仪呢,就去学堂多读读圣贤书,修修心性,免得这么冒冒失失的今儿个请这个,明儿个请那个的,赛脸丢人。” “你……大胆,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说我家公子?嗯?你……你怎么不识好歹?” 功夫小厮依仗自家主子身份贵重,在外一向嚣张惯了,被木雨竹一顿怼,恼了。 “木小姐,我奉劝你别矫情,不然,我家赵四公子发起火来,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木雨竹听到赵四公子四个字,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是傻子了。 她很清楚,赵四公子……估计就是四皇子赵捷。 他找上门来,确实是麻烦。 但是,异界大佬怕麻烦不假,可她怕权贵淫威吗? “哟,小子,你家赵四公子是哪个赵四公子啊?啊?竟这么牛掰吗? 在天子脚下,富贵京城,他居然比任何人都厉害,能呼风唤雨?还能随便取人家性命? 再者说了,天下赵四公子者,多了去了。难道我一定要都认识吗? 尤其是你家这个赵四公子,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呢? 能让自家下人在外头这般行事无状的,你家这位公子自身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了。 所以啊,小子,呵呵呵……你家这位赵四公子这么牛掰,肯定很厉害,能手眼通天,不可一世,对不对? 可没办法,我不怕他,更不愿意认识他。……怎么办呢?他请我,我不但没感到有什么荣幸,反而还挺反胃的,真的。 没有规矩的东西,敢如此张狂,你说是不是嫌自己的小命活的久了,要找死啊? 还他请我?他请我,我就得去吗?他以为他是老几?小子,回去替我捎话给赵四公子。 你告诉他,就说我说的,让他好好过他的安稳日子,别来找我麻烦。否则,我让他后悔得怀疑人生。 什么东西?请人还有这样粗俗无礼,自以为是的?真当我木雨竹怕了谁去不成?滚……” 一顿连讥带讽,好一顿将赵四公子臭骂。 功夫小厮被骂懵了,“你……你骂我家赵四公子?你……不怕死? 我告诉你,我家公子能请你,是你的荣幸,你再不识好歹,可别后悔。” 木雨竹不耐烦地一摆手,“叫你滚,你没听见?还是说想当众动武,仗势欺人? 要不要我把你家赵四公子的名字,当众就这么喊出来?我喊的时候,兴许哪位御史大人恰巧在此路过呢?他们可不就有活干了?” 功夫小厮一看这位商贾之家的小姐敢得罪自家皇子,登时气得一跺脚,威胁道,“好,好,这话是你说的,看我家公子怎么治你的罪?” 一转身,气跑了,回去告状去了。 木雨竹瞅着他的背影冷笑,四皇子赵捷,太过自大了,想要威胁你家木小姐,还嫩了点儿。 ------------ 第三十五章 闹市惊马欲夺命(感谢宝子们的推荐) 这段小插曲,没被木雨竹放在心上,但是,四皇子赵捷却更加记恨于怀。 “个臭女人,贱货。” 一贯以亲和力,儒雅著称的四皇子,得知木雨竹当众言语侮辱他,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火大了,摔了手里的杯子,咬牙切齿发誓要弄死木家这个小贱人。 “尚道谦尚良信这两个蠢货,连个小女人都制服不了,还留在这世上干什么?” 他骂完木雨竹,又迁怒已经在流放路上的尚道谦一大家子,“派几个人手去做了他们,省的留着浪费粮食。” 那小厮模样的男子赶紧应了一声,“是,殿下,小的这就去安排。只是…… 据说,尚道谦夫人邢氏手里的那块白脂玉玉佩,是木家这个小贱人的,目前,已经归还她了,您看要不要小的派人去夺过来?” 邢氏手里的玉佩,是木雨竹索要回来的那块,之前,在一次宫宴上,被长宁大公主给瞧上了。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块玉佩没能“孝敬”给她,所以,四皇子想要用那块玉佩,讨好这位极有权势的皇姑母,将来有那么一天,以取得她的支持。 四皇子本以为这块玉佩是唾手可得,但被木雨竹给拿回去了,他计划落空,就十分恼恨。 小厮模样的男子这么说,他压不住心里的火气,道,“去吧,不管是夺,还是抢,务必要将那块极品白脂玉玉佩给本殿下拿到手。 哼……一个商贾出身的小贱人,还想跟本殿下过不去?她是找死。本王倒要看看,是她脑袋长得结实,还是本王手里的刀不够快?” 那小厮模样的男子,恭敬地行礼应答,然后闪身而去…… 不知道自己被四皇子赵捷处心积虑要弄死的木雨竹,带着三位忠仆若无其事地走进了裴家粮庄。 “奶娘,白芷,白兰,这次咱们要多买些粮食和药材,去蕲州府的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路程遥远,又跋山涉水的,想来也是艰难,所以,粮油米面是一定要备足的。 再一个,路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危险,万一伤着,或者是病了,缺少药材小命就得玩完。 当然,木雨竹配备粮食和药材,是为了从九杀空间往外掏东西打马虎眼的。 “请问这位小姐,您是买粮,还是买油?”裴家粮庄小伙计很热情,一见有客人来,就赶紧上前侍候。 木雨竹点点头,在看过铺内所有粮食之后,就点了秫米,粟米,粳米,白面,糙面,菜籽油,还有一些菽(大豆、黄豆)。 这些种类的粮食,她是每一样都买了二百斤。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都看傻眼了,目瞪口呆瞅着自家小姐,“这么多?小姐,是不是有点多啊?一头牛的牛车怕是拖不动的。” 木雨竹笑了,“一头牛拉不动,那就两头好了。待会儿咱们再去牛马市,买两头牛拉的牛车,这些东西不就能装下了吗?” 两头牛拉车?林嬷嬷和白芷,白兰你看我,我看你,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这可奇怪了,两头牛怎么拉一辆车啊?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的反应,这回把木雨竹给整不会了。 “你们……没见过两头牛拉一辆车吗?” 林嬷嬷点点头,“是啊,小姐。老奴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打小也是穷苦乡下人出身,见过一头牛拉车,但是,没见过两头牛拉车。 而且,那两头牛拉一辆车,那车得有多大啊?恐怕不止老奴不懂,就是乡下人也不懂吧?” 喔嚓……这是什么世界? 木雨竹更懵圈,“那有没有好几匹马拉的车呢?你们别告诉我,没见过。” 还是林嬷嬷回答了她,“小姐,多匹马拉扯肯定是有啊,老奴也见过。 但是,两头牛拉车,确实是没见到。再说,乡下人都穷,谁家能买得起两头牛? 县上和镇上,城里的有钱老爷家,倒是能买得起那么多牛,可有马车坐,谁用牛拉车? 还要用两头牛拉车,这不是找麻烦吗?小姐,您说的两头牛拉车,肯定不行。” 木雨竹不说话了。 这个世界这么奇葩,咋啥事儿都有? 如果不是从异界来的,她差点都信了林嬷嬷的话,两头牛拉车,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唉……一个世界一个样儿,人族的世界,原来也是花样百出,奇葩之极。 为了避免浪费口水,木雨竹不再纠结一头牛拉车两头牛拉车了,道,“既然如此,那就买两辆牛车。 一辆装秫米和粟米,大豆。一辆装粳米糙面和菜籽油,以及行装。只是,这车夫,等会儿去牙行看看。” 用自己人才是安全的不是吗? 木雨竹入乡随俗,决定去牙行买两个老实能干的车夫,将来也可以培养成看家护院的家丁。 “哦,那……行吧。”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不好说,小姐,您仔细花钱,别大手大脚的,银子嫁妆都捐了,您手里可没多少了哟。 主仆四人出了粮庄,就往西市得牛马市场而来。 突然,就听得前方一阵骚乱,接着有人仓惶高喊,“快躲开,快躲开,马惊了,马惊了……快躲开呀,要出人命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四下逃散,一时间,乱哄哄,跟下饺子似的,乱闯乱撞。 木雨竹四人站定,朝惊马的方向眺望,果然就看见一只高头大白马,撒开四蹄,像是疯了一般,冲着她这边横冲直撞地奔驰而来。 “主人,四皇子给你送马来了。哦,不,是送银子,送银子来了。” 九杀系统就喜欢八卦,一见有白马风驰电掣奔来,它就乐了。 木雨竹冷哼一声骂道,“闹市故意放纵惊马杀我,果然是四皇子卑劣的手笔,那本大佬不回应一下,岂不是浪费了他的这一番精心算计? 九杀,你赶紧降伏惊马,救百姓于难,不然,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了。我和四皇子之间的仇恨,不能让无辜的路人跟着受牵累。” 九杀系统得意地回应,“主人放心吧,有我九杀在,还能让无辜的人遭难? 刚才我在白马纵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下了结界了,那些人不知情,看着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其实,惊马是伤不到他们的。” ------------ 第三十六章 事发突然又起风波 木雨竹这才收起怒火,带着林嬷嬷和白芷,白兰躲到了一个铺子的屋檐下。 那匹惊马倒真的是看着凶猛,四蹄扬起挺吓人,但是,没伤到任何人,撒开四蹄,昂首嘶吼着,一路绝尘而去…… 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看得四周的人都惊魂未定。 九杀系统可不会白白浪费了好东西,无形的结界就将这头桀骜不驯的俊马收入了囊中。 能不喜欢这匹马吗? 就见它浑身雪白,没有用一根杂毛,四蹄蹬开,犹如旋风电闪,昂首狂奔给人一种桀骜不驯,极有灵性的样子,谁见了都心动。 “主人,白马收进了九杀空间,跟傻蛋儿空间做伴儿去了。嘿嘿……这马是上等的好马,你有钱买都买看不到呢。” 九杀系统喜滋滋,完全忽视了九杀空间发出来的不满信号。 骂谁傻蛋呢? 九杀空间与九杀系统是两个不同的异界程序,虽然有相辅相成的意思,可一个不高兴,谁也不理谁是常有的事儿。 九杀系统喊九杀空间是傻蛋儿,人家能高兴吗? 木雨竹习惯了这俩玩应儿没事儿斗咳嗽,根本就不搭理它们,而是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朝这繁华的大街周围打量了一圈。 然后,她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叫兴和居的酒楼,在三层靠窗一处雅间,人头一晃,身影隐在暗处,朝她这个方向窥探。 本不想跟四皇子赵捷结怨的木雨竹,见状,对九杀系统道,“前方两百米右侧酒楼三层,九点钟一刻方向,四皇子赵捷鬼鬼祟祟窥探,你给点教训,让他尝尝惹了你主人的下场。” “好嘞,您就等着看热闹吧。” 九杀系统欢快地答应着,就将空间里的最寻常的异能术……也就是异能光束,对准了酒楼三层,九点钟方向的临窗雅间。 意念闪动…… 没什么含金量的无声光线,直射对面。 光束穿过,没有任何变化,连空气都没被惊动,就到达了酒楼内的目标……四皇子赵捷的两只耳朵上。 光线入体之,神不知鬼不觉,可赵捷却惨叫着,捂住了两只耳朵。 “啊……耳朵,耳朵,本王的耳朵。” 皇四子赵捷的双耳,被这极端光束,给烧出两个比拇指盖儿大点儿的耳洞。 耳朵仿佛是被撕裂掉了一半儿,疼痛如浸入骨髓一般,那种烧灼的滋味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痛楚极为强烈,疼得赵捷捂着耳朵惨叫连声。 木雨竹通过九杀系统的显示屏,很清楚看得见赵捷惨叫时的样子,不觉呵呵冷笑。 赵家四小子,这只是本大佬给你的一个小小警告,你要是再敢惹我,我恁死你个狗东西。 个烂崽,耳朵洞穿,形如女子,本大佬看你怎么去争夺那皇位?嘁……这辈子你也就剩想想了,若是坐上那宝座,怕是没机会了。 哪个国朝子民朝臣,愿意让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去当他们的主宰? 四皇子今天的遭遇,的的确确是与皇位绝缘。 谁也没有想到,四皇子赵捷完完好好的一个俊俏美男,出来一趟就少了两截耳朵? 没一会儿,整个大街和酒楼里就乱了起来,京兆府的衙役们,左一波,右一波,几乎全部出动了。 就连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有差役过来勘察现场,寻找嫌疑人。 九杀系统整治了皇子,很是开心,“主人,本系统惩恶扬善,救民于危难,当记大功一件,您说什么也得给我一百积分做奖励。” 这次的一百积分,能让它的系统满蓝,所以,使用半年之久都不减少多少。 这是因为,这次一百积分奖励,是它立功得来的,与在异界补充蓝槽,有着绝对不同的意义。 而且在此之前,九杀系统满以为皇帝会因为主人捐嫁妆,原主爹砸银子,会很有很丰厚的奖励,它就能借机升级为高级系统,在众多系统中,成为佼佼者。 可是,皇帝陛下太抠搜了,不但没给奖励,还将主人给送去边境安家了。 主人没有奖励,它就不能沾皇帝的龙气而升级为高级系统,唉……你说,这事儿上哪讲理去啊? 真是的……跟了一个不争不抢的主人,九杀系统感觉很憋屈。 所以,这次救人惩治四皇子,它说啥都得要一百积分弥补一下受伤的小心灵。 木雨竹眼看着四皇子赵捷,被身边随从太监从酒楼后门儿给背走了,心情也不错,也就毫不吝啬那点积分了。 当场兑现,出手大方,二百积分叮咚就入了九杀系统的存储间。 激动得九杀系统若能淌出眼泪,它都能泪洒当场啊。 木雨竹不理睬这个没见过世面样子的系统,而是咬咬牙,从储物栏中为数不多的金币,点了付费键,花了十个,将仓库扩大了十倍。 因为九杀空间还处于低级阶段,所以,之前搬空了安逸伯府,四皇子府之后,仓库的储存量不够大了。 这次要去搬空四皇子的商铺,就不得不花金币扩充一下。 “走,去四皇子名下的商铺走一圈,”木雨竹招呼九杀系统,“咱们再去划拉点东西。 启程奔赴新的生活,从此以后,咱们就不愁吃穿,不愁没银子购买空间的能量石了。 我跟你说,到了蕲州府,你的系统一定会因为本大佬的基建而升级。升级速度,比你的光速还要快。” 画大饼是木雨竹最拿手的,能给随身携带的这里玩应儿忽悠瘸喽。 “哎哟,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惊喜来的太快,九杀系统喜得滴滴一顿乱叫,可没喊两声,“咔……” 突然间就拓机了…… 好像有情况发生。 果然,没有几息功夫,九杀系统杀猪似的大叫,“主人,主人,不好了,你要倒大霉,摊上大事儿,惹上大麻烦了。” 木雨竹被它一惊一乍地诈唬给吓了一跳,喝道,“好好说话。” 九杀系统刹住嗓音,赶紧调到正常点儿,道,“本系统的触感神经,忽然传来异常信息波。 信息波显示。四皇子赵捷他那个当贵妃的老妈于迎惠,想要把你赐给一个年迈肥男人做二十房小妾。” ------------ 第三十七章 京兆府见大人 “你说什么?”木雨竹没反应过来。 九杀系统急了,“主人,我说,四皇子的老娘,皇帝的宠妃……于迎惠,那个死老娘们儿,要把你……送给安庆府老王爷那个老男人。 主人,你快点想办法吧,丑陋的魏嬷嬷,此刻正颠儿颠儿地去木家通知这件事儿呢。 哎呀呀……这女人怎么这么坏呀?竟把你当成礼物送人,还给他做二十房的小妾,你说,她是不是吃饱撑的?” 这回木雨竹听明白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也好似晴天霹雳,炸得她耳朵嗡嗡地。 “你说什么?四皇子他的老娘……于贵妃,将我赐给一个老男人做妾?还是二十房的小妾?” 木雨竹确实是有点没敢相信这个事实。 自己堂堂的异界大佬,一朝穿到人族,就成了谁都可以随便欺负的待宰羔羊了? 这不是天道界的玩笑吗? “你消息可确切?”她觉得消息有误。 九杀系统气愤的声音很尖锐,“主人,你可以怀疑一切,但是,就不能怀疑本系统的完美和精准。 本系统虽然还没升级到最高度,但是,运作正常,各部件也都精美没有一点瑕疵,所以,我跟您说的消息,确切真实,没有任何虚构。 而且,我跟你说,四皇子的老娘忒不是东西了,仗着皇帝的宠,仗着皇后纵容,她没少坑害大臣们家的子女。 一个不高兴,她就胡乱配对儿。简直叫朝臣们又恨又怕。而且,手上还沾了不少后宫女子们的命。 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流出的血,能淹死她几个来回呢。主人,她儿子的左膀右臂被你牵连下了大牢,抄家流放。 计划用惊马杀死你也没能得逞,反到把两只耳朵给整废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你干掉他耳朵的,可这事儿他完全能赖在你身上。 所以啊,儿子成了废子,没了做皇帝的名,那她这个当妈的,能高兴吗? 再说,您的嫁妆,还有您便宜爹的银子,也都捐给了皇帝,这老娘们更不开心了,所以,就想出这么个损招儿,要侮辱折腾死你呢。” 窝槽…… 叫这么说,这个于贵妃还真格的挺不是玩应儿啊。 儿子残害百姓朝臣,飞扬跋扈,当娘的也伸出魔爪,逮谁弄谁,哎呀……我这暴脾气?惯的你长板儿油。 木雨竹略一思索,就拿主意,转脚朝京兆府衙方向疾步拐去。 四皇子一出事,他老娘反应极快,没有两柱香功夫就做出了坑人决定,可木雨竹也不是白给的。 这场较量,看谁占天理,看谁够狠。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不知道小姐好好的走着走着,怎么突然间又改主意,不去买牛车,怎么来京兆府了? “小姐,买牛车去那边的西市,您……走错了。”白兰性急,赶紧阻拦。 木雨竹这才将于贵妃所谓赐婚的事儿说了出来,“奶娘,刚才那会儿惊马时,人声杂乱。 我隐隐的听到有人说,宫里的一位贵妃姓于的,要将捐嫁妆的木家小姐,赐给了宗室一个老男人做二十房妾。 你说,捐嫁妆的,除了你家小姐,还有谁?木家捐嫁妆的,除了你家小姐,还有哪个木小姐? 哼,这话,我觉得不是空穴来风,任谁听了,都会生气。虽然我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反正坏我名声,我就得去京兆府报官。” “于贵妃赐婚?真的假的?老奴……老奴怎么没听见有人这样造谣呢?” “白芷,白兰,你们可听见了?”林嬷嬷以为自己岁数大,耳朵背,没听见呢,就问两丫鬟。 白芷和白兰也一脸懵逼地摇摇头,“没啊,没听见啊。小姐,您是不是听话错了?” 木雨竹摆摆手,“我这耳朵就是顺风耳,哪有听错的事儿?走,去找向大人做主。 我倒要看看,谁敢假传贵妃的话,坑我木雨竹?今天让我抓住了,我恁不死她,大卸八块。” 林嬷嬷和白芷,白兰见自家小姐十分笃定,一下子也来了火气,三个人撸胳膊挽袖子,簇拥着木雨竹就气冲冲地进了京兆府衙。 三个人是木雨竹的死忠,她说啥,她们信啥,都不带怀疑一丝一毫的。 向鲍鲲正忙得晕头转向,得知木家小姐木雨竹求见,赶紧摆手示意让她进来。 “唉……雨竹啊,你来的正好,本官也能借着机会歇口气儿了。” 木雨竹没明白,“大人,我来了,您怎么就能歇口气儿了?怎么,府衙里的活儿太多,您忙不过来了?” 向鲍鲲苦笑,“唉……哪里是活多累着我了?分明是四皇子不知道为啥,一个时辰前,在酒楼被人将两只耳朵给打了两个洞。 这不,他派人来报官,命本官势必在三日内缉拿到凶手。唉唉……我这一天天的,可是受累不得好啊。 四皇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伤了,这事儿怎么这么邪性呢?谁有老虎胆子,敢在大白天伤害皇子? 凶手这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想连累自家人跟着杀头不成?欸……本官想不明白。 再说了,四皇子便装出府,没有深仇大恨,没人敢在闹市伤他。即便有人想伤他,那四殿下身边的护卫,难道是吃干饭的草包? 连殿下的耳朵都护不住,你说,殿下养着他们干啥?嘁……一个个的,就知道来欺负我老人家。 哦,对了,木姑娘,你来又是做啥?难道也是来找本官告状的?还是…… 哦,对了,上次你给的紫色石头是真不错,我老娘揣着它,确实是身子骨舒服多了,能吃饭能睡觉,精神还好,呵呵……骂人的嗓门特别响亮。” 木雨竹安静地听着向大人一个人在那儿叨壁了一大会儿。 作为伤了四皇子的罪魁祸首,给这位老大人添了麻烦,她是多少有些心虚的。 “呵呵……大人,那石头,咳咳……不值几个钱,是我偶然得到的,老夫人用着舒服,能调理好身体就是民女的幸事了。 只是,向大人,咳咳……我,哦,民女……民女的确是来找大人做主的,有件事儿,确实是要麻烦您才行。” 向鲍鲲一听就头疼了,“怎么了?谁又不长眼睛,吃饱饭没事儿干,给你添麻烦?” ------------ 第三十八章 你说这事儿不是扯呢吗 木雨竹瞪着无辜的眼神,语气有些怯懦地小声道,“大人,于……贵妃娘娘,算是那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吗?” “噗……扑哧……咳咳咳……咳咳咳……”向大人好悬没被一口茶水给呛死过去,呛得他连声咳嗽,“你说谁?于贵妃娘娘?” 然后,他挥手命身边的人都退下,只留贴身护卫守在门口,堂前一丈之内不许人来。 ------------ 第三十九章堂姐拦路起事端(求推荐月票收藏) “大人说得是。” 木雨竹不慌不忙,神色郑重道,“不过,事关重大,还是要跟锦衣卫那边打声招呼才行啊。 毕竟公然违抗圣名,这罪可不轻。因为按照规矩,给皇亲国戚和大臣们赐婚,是皇帝陛下的事儿。 给大臣们子女赐婚,是皇后娘娘的权利,可有人僭越,不就是如同谋逆?您说呢?” 木雨竹不张嘴 ------------ 第四十章 鞭打木云芳(加更感谢支持的宝宝们) 冤家见面,不浪费口舌,直接干就完了。 木雨竹一看是木云芳拦住了去路,二话不说,扬起手里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鞭声响脆悦耳,鞭花在半空中绽放,还挺好看。 木云芳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被鞭梢扫到了手臂上。 “啊……你,你敢打我?木雨竹,你个小贱人,你凭什么打我?”疼得她尖叫 ------------ 第四十一章凶神恶煞锦衣卫来了 群情激昂,老百姓的眼里,只有黑白之分,只有好坏之分,所以,谁不让百姓过好日子,他就不让谁消停。 就有人直接道,“木姑娘,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给朝廷捐嫁妆救灾民,捐银子给士兵买御寒衣裳。 这份情义,咱们老百姓都看在眼里,所以,今儿个谁敢害你,咱们不答应。” 围观百姓义愤填膺,纷纷 ------------ 第四十二章 这些保卫疆土的老兵 牙行管事的见锦衣卫来去匆匆,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恶狼似虎一样为难谁,暗自松了口气,忙强打精神上前问木雨竹。 “木姑娘,您……想要买丫鬟?还是要条看家护院的?我这里都是官府许可,手续齐全的良籍之人。 虽有贱籍的,也都是性情温顺,主家受了灾,不得不把他们转卖出来的。” 木雨竹先是向围观群众 ------------ 第四十三章 招揽条件太苛刻(感谢宝子们的推荐) 木雨竹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是的,断亲。 如果断亲断的干净,我不介意将他们都带走,然后跟随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如果他们跟自家人还存在着任何一丁点的瓜葛,那多少钱,我都不能要了。” 牙行管事的有点无语,心道,“我没逼着您买这些人呐。” 想是这么想,可为了赚钱,他还是决 ------------ 第四十四章这个人有重用(求推荐月票收藏哈) 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肉长的心。 牙行管事的说到张一哪个作妖儿的老娘,恶毒的老爹,恨得咬牙切齿。 “张一爹娘太狠了,为了几两碎银,就非得要卖了这个儿子不可,谁求情都不行。 张一也是个倔的,就说,卖就卖,权当报了他们得生养之恩。所以,就带着媳妇孩子来牙行找我。 这孩子说,只要 ------------ 第四十五章亲娘发难爹冷血(求推荐收藏月票) “你怎么才回来?” 果然,木雨竹一只脚刚迈进聚花厅的门儿,周氏几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声音尖锐刺耳地喊道。 “你知不知道,啊?一家人因为你,都快吓死了。可你呢?你没事儿人一样,就这么回来。你说,你干什么去了?” 木雨竹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蹙着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了? ------------ 第四十六章 木家还有两个好的人 不过,今天于贵妃派了一个嬷嬷来,传口旨,说是将这个死丫头赐给安庆王府的老王爷,做二十房小妾。 木怀恩虽然有点心疼,可一想到安庆王府比安逸伯府还有权势,就心安理得了。 甚至,之前后悔捐的三十万两银子,也没那么后悔和懊丧了,木雨竹这个令他又恨又疼的闺女,也没那么叫他从心里厌恶了。 他和 ------------ 第四十七章打你就是打小姐的脸 白兰则去了绣房见自己的亲姐姐白秋。 分别一年多,姐妹俩差点就生死相别,这次见面能不多说会话吗? 妹妹跟着小姐身边侍候,去了一年多,差点就没了,当姐姐的,能不挂心? 见小妹平安归来,虽然瘦得不成样子,但是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瘦了可以再补回来不是吗? 白秋乐得合不拢嘴 ------------ 第四十八章唉……小姐命苦 木雨竹静静地听着,没开口。 林嬷嬷却乐了一下,道,“二少奶奶不识货,可两个小小少爷却宝贝得很,直说姑姑给的东西,不能扔。 二少奶奶就骂了他们几句,两个小小少爷不听,说是姑姑给他们的礼物,谁都不许糟践,谁不稀罕,他们稀罕,就顶着二少奶奶的白眼,收了。” 木衍木垒也都才五岁,想不到还有 ------------ 第四十九章你生我跟我商量了吗 “啪……咔擦……”木雨竹一掌拍碎了身边的石桌儿,眼神犹如瞅死人一般,看着混不讲理的周氏。 “你确定要做得这么绝是吗?所以,一年前,我成全了咱们家的好日子和许多生意,却差点搭上小命儿,你们觉得理所当然是吗? 一年前,我真的只是被木云芳那个蠢货给坑了,才进了安逸伯府去被人凌辱磋磨的吗?嗯? ------------ 第五十章木家还有个厉害的人 当然,人是群居动物,离群索居万万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木雨竹觉得自己孤军奋战还是不行滴,得去找帮手才行。 “奶娘,走吧,去一趟木家在京城的老宅那头拜会一下。” 木雨竹虽然买下了张一和高明忠几个人手,老老少少的加起来,有十几人,可真正可用的,还是太少了。 她想看看,能不能带木家 ------------ 第五十一章 木老娘告知真相 木雨竹瞅着他们的背影,就好笑,“自己家遭了灾都没这个木老三脸子难看,呵……这是什么人呐? 好处拿了,还拿出理来了?你闺女媳妇欺负人,你眼瞎看不见?嘁……活该你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没德。” 九杀系统不明白四个菜是啥意思,赶紧问,“主人,四个菜是啥意思啊?” 木雨竹懒得理它,“不明白自 ------------ 第五十二章 带继祖母一起飞 木雨竹见可爱的继祖母说完了这一切,冷笑一声道,“是啊,奶奶,我这个闺女,在他们眼里,就是垫脚石。 就是他们发家致富的钱杵子,怎么鼓捣都行,从来说去看看我。 前几天我好不容易从安逸伯府那个火坑里爬出来,满心欢喜回到家,本以为爹娘和哥嫂们们会心疼我几分。 结果……呵呵,您也看到了。三嫂 ------------ 第五十三章 都来踩她一脚(求推荐月票收藏) 好在,乔氏所生的四个儿子,都娶了妻生了子,不用裴秀英这个年轻的继母再过多操心费力。 可木老蔫没走一年,前头五个儿子暗地里一商量,就跟这位年轻得继母分了家。 年少的老六木怀江,自然是随他娘生活,哥五个每年给生活费用。 这按理说,继母也是娘,老爹没了,娘亲还在,分家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 第五十四章为了侄女而读书 很快,白芷从木氏老族长家回来了。 她带回的消息可不怎么让人舒服,“小姐,族长他……他太欺负人,居然……居然私自给您又许了人家。” “什么玩意儿?”木老娘一听就炸了,“我的孙女,刚经历了一场劫难,还没缓过神儿来,他就想作践?” 原来木雨竹猜错了老族长的意图,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还 ------------ 第五十五章 官兵围堵上门 八年前,他们欺负自己的娘,八年后,他们又欺负了侄女,这还是亲人吗? 五哥和五嫂,为了银钱,亲手将侄女送去了安逸伯府那吃人的地方,为他们做垫脚石,当挡箭牌。 小姑娘在人家遭了欺负他们也不管,跟没事儿人一样,若无其事。他们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喝血不用勺子啊。 木怀江暗自想着心事的功夫 ------------ 第五十六章什么罪名叫“莫须有” 木老娘深叹一口气,骂道,“这些畜生,这是不想人给日子啊。” 木雨竹笑,“奶奶,锦衣卫出马,哪里的谋逆罪犯都将无以遁形,所以,于次辅派官府围了咱们家,这是官报私仇,替他闺女出气呢。 我估计,于贵妃擅自做主,要将我送人,不但属于擅权,而且还有藐视皇后娘娘之意,怕是这会儿正在自己得宫内被禁足了 ------------ 第五十七章入了皇帝心的傅少华 锦衣卫出场,狼烟四起…… 连老鼠都不敢去打洞,那是气势凶狠磅礴,一个个如恶煞一般…… 这些人骤然出现在于次辅家的护卫面前,吓得假扮官兵的护卫们都筛糠了,双腿哆嗦着,怎么也站不起来。 “带走。” 霍栋单面对冒充官兵的一群看家护卫,那是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甩出两个字,就利索走了了 ------------ 第五十八章 京城风云起 皇帝一翻神操作之后,又问汪直,“长舆,那个木家姑娘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 唉,朕此番万般无奈之举,乃属小人行径了。可……不这么办,朕的国库空虚,百业待兴啊。” 汪直差不多是跟皇帝一起长大的,他的难处,他岂有不知?忙安慰道,“陛下万勿忧心,保重龙体才是要事。 这次京城那些商家,包括木家 ------------ 第五十九章客栈安顿暗考察 当过兵的人,就是与寻常人不一样,做事不拖泥带水,更不婆婆妈妈,鞭子一扬,高明忠的牛车抢先走到了队伍前头。 一行人紧赶慢赶地出京,没想到会遇到朝廷会果断出手,惩治不法大臣。 所以,没人理睬身后传来的鬼哭狼嚎求饶声,便一气狂奔了四五十里路,直到天黑了,牛腿发软,才在一个小客栈停下。 “ ------------ 第六十章前方闹灾县令姓尚 申安月抿了抿小嘴唇,眨着好看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道,“那……那你得把刘奶娘,柳芽姐姐,柳花姐姐,还有槐花姐姐的卖身契给雨竹姨姨才行呢。 娘,姨姨没有她们的卖身契,让她们做事儿,不先来跟你说一声,那是不是会被人说嘴?就是……就是家里人看着也不好啊。” 不得不说,到底是官宦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 第六十一章 购买木炭和硝石 军中的斥候,居然连地方的情况,都要掌握了吗?可高明忠只是个小小的斥候而已,并不是当官儿的哟。 木雨竹心有疑惑,但面上没有半点神色波动,而是深感意外地打量了一下面上十分恭敬的高明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九杀系统见状,在九杀空间内叹了口气,“唉……我的主人穿越时间不对,遇到的身体原主小姑娘也 ------------ 第六十二章 来了个挑事儿的 木老娘和木怀江也没觉得这顿饭是什么美味佳肴。 做生意的人家,银子不成问题,自然在吃穿上也就有些考究的。 再加上木怀深,木怀举,木怀恩几个继子们,生怕被人传出不孝名声,所以,在吃用方面,确实是不敢亏待了木老娘和幼弟。 尤其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吃那道三黄鸡,就匆匆下了结论。 可是,对 ------------ 第六十三章窥探秘方不怀好意 众目睽睽,自己三言两语落了下风,孙老板老脸涨红,却也再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他只能讪讪地笑了笑,应和道,“是,是啊,这位小娘子说对,是孙某人狭隘了。 那什么……那个,今儿个你们木家这几桌,算孙某的,也算是我给木老太赔礼了。” 嗬嗬……好个姓孙的,还真是能请神,又能送神,惹了口舌,居然 ------------ 第六十四章急赤白脸打了一顿嘴炮 蔡老板在异地被人夸赞,好不得意,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只要诸位光临我惠家酒肆,届时,我蔡某定会给与诸位打八折,谢谢捧场谢谢捧场。 只是,刚才诸位对这位木姑娘家的三黄鸡感兴趣,而木姑娘又说这三黄鸡做工简单也复杂。 所以,蔡某想当中请教一下,这怎么个简单和复杂 ------------ 第六十五章半路杀出个不要脸的少年 木雨竹不理睬九杀系统在空间里作妖儿,而是落落大方地请孙老板入座。 却笑着拿话反怼他,“孙老板,您当着晚辈的面,数落人家长辈,不觉得这样做是在拉仇恨吗?嗯? 呵呵……您要是再敢说,我这个小女子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奶奶打人很疼得哦,孙老板要不要试试我奶奶的家传宝物……擀面杖?” 后妈 ------------ 第六十六章他喊她小寡妇 少年人一伸手,一退步,动作迅疾不失优美,再加上身穿宝蓝色的锦缎直缀,头戴羽冠,面色如玉,鼻挺唇薄,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不屑之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十分的贵气。 这样的美男子,像不叫人多看几眼,都难哪。 木雨竹就是在这个时候,透过人群,注意到了一身痞气,浑身似乎都带着刺儿,举动不羁的美男子。 ------------ 第六十七章京城有个痞子混的传说 孙老板坐在那儿,自我寻思了半天,忽然想到,自家闺女当中,他记得老四不错。 这孩子不过才十四岁. 但是,其性子泼辣,行事果断,又聪明又胆大,有他这个父亲七分像,所以,那这菜肴方子交给她,是个极好的办法不是?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好像记得妻子郑氏也挺喜欢这个庶女的。 妻子喜欢,那 ------------ 第六十八章 傅小爷是个美无赖 傅小爷砸他孙老板家的铺子时,孙老板没在场,是他大儿子孙茂守店。 可事后,他赶到自家杂货铺,满屋子的凌乱凄惨景象,让他差点窒息。 他大儿子告诉他,傅小爷最心爱的蛐蛐儿蹦到咱们家杂货铺里了,一帮人没逮到。 没逮到就……就恼羞成怒,把杂货铺给砸了。 虽然,最后,傅家的大管家出面,给 ------------ 第六十九章 商人本色赠宅院 “嗖……”她身手可比大脑的思维快,顺手操起桌子上的一只筷子,朝着傅少华线雕一样的俊美后身,就飞射了出去。 当然,她不想伤人惹麻烦,只想留住美少年急匆匆离去的脚步,让他给饭钱。 可是……可但是,筷子飞射出去,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慢,却不想,傅少华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随着空气被划破发出的浮动声 ------------ 第七十章九杀系统乐疯了(乞求推荐五星评月票) 大堂内其他人一看孙老板打蛇上棍要好处,都想张嘴。 可孙老板那能容他们抢了自己的好处? 他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就急忙又道,“大侄女啊,你可别觉得孙叔我这人太过势利了,我呢,就是想跟着你多吃几口肉,多喝点汤。 这三黄鸡和清蒸鲈鱼,还有你刚才送的那几道菜菜谱,你不说,孙叔他也敢肯定能赚上 ------------ 第七十一章小厨娘杏花脾气见长哦 木雨竹去往蕲州府的队伍里,又多了孙老板和他的随从。 有贼匪出没横行的古代,出远门儿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小姐,” 林嬷嬷的忠心,那是杠杠滴,瞥见刘奶娘和柳花,柳芽,槐花几个贼眉鼠眼地跟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就觉得有必要提醒自家小姐。 “小姐,老奴解手时,听到那个刘氏和她闺女,还有 ------------ 第七十二章 三个老兵被刺遇险 黑衣侍卫杀气一闪即逝。 然后,强力压住内心的火气,拎起那条被折腾地只剩一口气了的 无辜鲈鱼,脚步轻抬,很小心地退回原来的地方,在微风中,安静地抚慰被吼得乱跳得心脏。 这是他自打做侍卫以来,头一次被一个身无一点功夫的黄毛小丫头给训斥了。 训他跟训三孙子似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能挥手 ------------ 第七十三章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痛痒入骨髓,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刑罚。 几乎没人能扛得过去的,哪怕是异能界的异人也是闻风丧胆,遍体生寒,恨不能一下死掉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木雨竹静立风中,岿然不动,神情平淡,俨然是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让人望而生畏。 黑衣人一个个痛苦地呻吟着,抱着 ------------ 第七十四章 孙老板的伤心往事 木雨竹驻足回身,扬起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来,朗声道,“无师自通。呵呵呵……只有笨蛋才惦记人家师傅。” 说完,转身就走,只气得傅少华瞪起好看的凤眼,鼓着腮帮子成河豚状。 好气哟。 这个小寡妇,说这么大的话不怕牙疼。 无师自通?你个小寡妇才丁点大,没有豆芽高,就能无师自通?跟谁俩 ------------ 第七十五章好戏连台一出跟一出 木雨竹也很诧异地看着木老娘,“奶奶,你……你也姓裴呀,难道……孙老板的娘,是嫁给了你们裴家了?” 这一句话,惊坏了孙老板。 他老脸刷一下就有些苍白,瞅着木老娘不知道说什么,木在原地,傻了。 木老娘何曾不是苦笑呢? 她深深地再次叹气道,“是啊,这天下的事儿,就是这么赶巧。 ------------ 第七十六章申氏起离意,圣母受挫(跪求推荐月票) 似乎看出自家小姐的疑惑,高明忠将打探到的消息全部道出,“小姐,那个……” 高明忠显然是非常清楚了自家主子跟尚家的关系,所以,开口的时候,有些忐忑,担心木雨竹怪罪他。 可该说的话,他不能隐瞒,继续道,“木家二公子,说是跟尚良信关系不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两家在驿站相逢之后,尚良信始终 ------------ 第七十七章 母子俩绝情分道扬镳 人世间的事儿,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更不是那么容易能被人理解的。 就比如申氏,之前表现得非常坚强与通达,一举一动都不是那种一叶障目之人。 可是,就因为身边的人三两天的怂恿,吹耳边风,便转了性子,拿了主意,要留在了奉炀镇。 申氏亲小人远君子,那木雨竹也不是个感情用事的,所以, ------------ 第七十八章奇相重重的一线天 依旧是五辆牛车。 前后两辆是影卫和高明忠几个,中间的三辆,分别是木雨竹与林嬷嬷,白芷,白兰,杏花,坐一辆,白秋和耿氏娘三个坐一辆,还有一辆装的是日用品。 张一,高明忠老哥四个赶车,影卫们护在两侧,人马一刻不停,全速前进。 当然,木雨竹坐在牛车也没闲着。 她不可能让自己处在危险 ------------ 第七十九章 总管太监尽力周旋 异能界大佬与蛇灵恶魔血战一触即发,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同一时间,大齐朝皇宫,皇帝赵劲松将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着牙根骂道,“匹夫如此欺朕,天地难容。” 殿内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吓得倒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恨不能闭住了。 总管大太监东厂提督汪直保持着恭 ------------ 第八十章 激战灵蛇分蛇胆 大齐朝的精兵营,确实是在祁旸王爷赵峻松的手里。 但是,先帝爷驾崩之后,现今登基,祁旸王爷深知功高盖主,兵权在握的大忌,便主动将精兵营的权利,全部交了出来。 当年,权力交接之时,赵峻松曾上表严明,精兵营一师五团七营,个个是精兵强将,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征战厮杀,损耗了几乎是一个团的兵力。 ------------ 第八十一章 长寿果树基地 麻烦? 木雨竹笑了。 这些人对别人来说,是一大麻烦。 可对她来说,麻烦越大越好解决。 也正是因为木雨竹料到送去祁旸镇会有更大的麻烦,才想留人的。 “傅少爷,这些人留在一线天吧,我会派人接手,他们从此就是这一线天的无偿劳动力。” 说着话,她走到贼匪头子面前,从袖笼里 ------------ 第八十二章 丫鬟失踪急速救人 驻地支起了帐篷,木雨竹打算在一线天外歇息一晚,翌日再走。 谁都不明白她这么做是搞什么呢? 明明可以去住客栈,可以去一线天山顶的驻地住,为什么非要住在这旷野之外? 她的决定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也越来越强势,没人敢问为什么。 九杀系统可喜欢她这样的决定了,因为在野外,它能吸天地之 ------------ 第八十三章 暴揍木凯两口子 祁旸王爷的大管家,在民间百姓眼里,比正八经的王爷还摆谱,威风还大,不但藐视一切,而且还时常做出一些十分出格的事儿。 比如,他要是看上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那这家人就倒霉了。 顺从了还好,可要是不肯屈服不肯委身于他,那这家就甭想过清静日子,甚至还有可能突然间在祁旸镇消失,最后能在百里地外的 ------------ 第八十四章 去会会祁旸王爷 都说鞭子抽人疼,那是牛皮鞭。 然而,用蛇筋做成的鞭子,抽起人来那更是疼彻心扉,恨不能死去。 “你们不是很牛逼吗?嗯?”木雨竹没有用异能来惩处木凯和林品秋,而是用了常人手段,狠狠地抽打着这两个畜生。 “你年多前,你们勾结尚良信,拿木运芳当垫脚石,坑了我,害的我在尚家过着人不人,鬼不鬼 ------------ 第八十五章 王府门前声声控诉 傅少华跟了一路,算是看出来了,木家这个小寡妇,狠起来,是真的狠呐。 你看她抽她哥嫂就能看出来,那是鞭子下去,没有留一丝力道,抽得那木凯和林品秋是嗷嗷嗷惨叫。 亲哥呀,她都能这么狠下心来,换个人试试?她不得揪掉他脑袋? 可这小寡妇狠是真的狠,但对自己的婢女,还要伤残的老兵,却是真的敬 ------------ 第八十六章 与祁旸王爷交锋 “来人,请祁旸镇县令左子平速来。”祁旸王爷没有追究百姓们对他的不恭敬,而是先吩咐厉声随从。 已经被九杀系统给降了头的随从小太监一看自己报仇的机会到了,哪还怠慢?撒丫子就往县府衙而去。 去请县令的功夫,祁旸王爷也没闲着,命人将大管家给捆了,待县令来审。 木雨竹心里有些纳闷,不都说这位 ------------ 第八十七章大忽悠进王府(求推荐月票) “带上木凯和林品秋。” 对这两个人,木雨竹是一点都没客气。 既然你们能想出这种害人的招数,那就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木凯急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喝骂,“木雨竹,你个小贱人,松开我,听见没有?啊? 我是你哥,我是你二哥,你就这么对待自己亲哥哥的?你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连亲哥哥你都 ------------ 第八十八章 傅少爷与祁旸王爷 木雨竹因此上,一落座就指了指华亭外面游廊的那边,一处木制雕塑,表现出极感兴趣地样子欢喜道。 就这么一句,可惹的祁旸王爷怒火顿消,好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笑了,“哦?木姑娘还懂得这木工艺制作?” “略知一二。”木雨竹笑,“你也知道,我在尚家一年多,深居后花园,无所事事,便每天看一些杂书。 ------------ 第八十九章 木匠王爷是专家 傅少华嘟囔了一句,“不是有宫女嬷嬷照顾吗?干嘛还得指使我?” 虽然是极不情愿,但是,这小子却没敢说不行,只能委屈巴巴地去了隔壁间。 木雨竹神色淡然地看着两个男人斗嘴儿,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很淡定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你不好奇本王跟傅家这小子怎么认识的?”祁旸王爷觉得木雨竹一个商 ------------ 第九十章 住手,别摘王爷的枣子 “三七……三七开最合适。” 生意场上无父子,谈到分成,祁旸王爷也不是讲情面的人,当下肃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伸出手指头,“就三七开。” 木雨竹忍着笑,点头答应,“好,初次合作,就给王爷这个面子,三七开。不过,咱们是不是要签个合作和分成协议的契约呢?” “那当然。”祁旸王爷当即应 ------------ 第九十一章王府花园起风波(感谢书友202404273Cc打赏) 忽略掉笑安城的小奶音儿,威严架势十足,看得木雨竹暗自好乐。 之前的申安月,就挺招人稀罕,若不是申氏一意孤行要留在奉炀镇,她还想好好培养一番,让她成为大齐朝成功女子的代表。 但是,申氏有了自己的打算,木雨竹不好强留,便将申氏的股份给撤了下来之后,与之分别,成了她穿越到大齐朝的一个匆匆过客。 ------------ 第九十二章 小太监能有什么坏心眼 木雨竹眼神猛然凌厉起来,慢条斯理地冷笑道,“哦?你是祁旸王爷府的侧妃是吗?这王府里的女主人……现在是你吗? 那既然你是王府女主人,我是何人,难道你的男人祁旸王爷他,没告诉你? 不好意思,他不告诉你我是谁,我想我也不用介绍我是谁了。因为你没必要知晓,我何必浪费口舌?” 一群女人这会儿 ------------ 第九十三章这是作恶的下场(求推荐月票) 苗侧妃躺在宽松柔软的锦缎床上,捂着胸口,蹙着眉,一副美人病娇样儿,配上精致的脸蛋,快三十岁的人,竟也做作得很美。 当然,这得是极宠她的祁旸王爷看到,才会这般夸赞她。 “娘娘,王爷……还没来。”名叫顺从得大宫女,小心翼翼地躬身回禀。 苗侧妃面上微怒,娇声道,“可有去禀告王爷知晓?” ------------ 第九十四章 她像极了侯夫人 孙老板埋怨的语气,怎么听,都让觉得他是在跟木雨竹撒娇。 唉……为了银子,这位七尺高的大老爷们儿,也是拼了。 于是,木雨竹将他留在了祁旸镇,做了她这里的经理兼代理人。 与祁旸王爷合伙做生意,自然是要有人管理,有人掌舵,所以,祁旸王爷是金字招牌,掌舵最好,而孙老板本就是生意人,他做管理 ------------ 第九十五章 义正言辞断然拒绝 关于木雨竹像极了镇南侯夫人的事儿,透着极为蹊跷疑惑的地方,甚至还有点诡异呢。 试想,镇南侯夫人一直生活在京城,这些年,她肯定出席了不少高门贵府的宴会。 那些达官贵人和内宅之妇,对她的容颜,不可谓不熟悉,可木雨竹像极了她,怎么没人指出来呢? 还有,如果原主小姑娘木茯苓是镇南侯家的子嗣 ------------ 第九十六章 追上了尚良信一家子 “其实……那孩子肩头,是有一块梅花胎记的。”看着木雨竹决然离去地背影,穆侧妃喃喃地低语。 紧随在木雨竹身后的白芷听清了这句话,脚步不由地一顿。 她家小姐的肩头,确实是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梅花痣。 木雨竹其实也听见了穆侧妃最后一句低语,当然也能感受到白芷停顿的脚步,但她没有任何表示。 ------------ 第九十七章 异想天开脱苦海 差役的笑声有些刺耳,令人很不不舒服。 他倒是好意,可木雨竹最不想听的,就是木怀恩一家子的状况。 从祁旸镇出来,她就在暗自琢磨穆侧妃所说的那番话,这事儿不管是真是假,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恐怕都难逃纠缠。 所以,此事心情正美,差役一连溜儿地提及木怀恩,她感觉吃饭吃到了苍蝇一般,伤害性不大 ------------ 第九十八章 打她嘴巴子给饼子吃 尚良信还是依旧不发一言,沉默以对。 尚良德气得没办法,只能是悻悻地转向别处,不去看幼弟那张欠揍的脸子。 古林县外的乱石岗山下,酷热难耐的连风吹起来都是热的。 差役们躲进了木雨竹用油布支起的遮荫地方,席地而坐。 高明忠和张一等人则各自行事,喂牛的喂牛,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埋锅灶 ------------ 第九十九章 冷血的尚家(求推荐收藏月票) 为了个饼子,当年威风八面的伯夫人,被族亲扇了耳光,嘴角上丢渗出了血迹,搁谁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 邢氏受辱,哭得背过气去。 尚巧燕对她娘还是有几分良心的,见族亲老太太胆敢打她娘,扑上去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让你们打我娘,让你们打我娘,看我不撕了你们。” 怎奈,她人小又弱,再加上一路 ------------ 第一百章老婆子,别惹祸 尚氏家族打了邢氏,才得了一块饼子,觉得不划算。 他们有心想去找木雨竹理论理论,可看着谷首领手里的皮鞭子来回在人群中晃荡,就没胆子了。 “都赶紧找地方歇息一下,抓紧时间吃东西,一会儿还要继续赶路。” 差役小胡子凶巴巴的喊声,让蠢蠢欲动的尚家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丞相张敏之 ------------ 第一百零一一章 大公主坑害侯府三代人 “九杀,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本大佬弄清楚原主小姑娘的身世,不然,本大佬就卸载了你,只留着九杀空间就足够用了。” 木雨竹威胁系统,那是毫不留情,“没有你的存在,本大佬一身的本事方能有用武之地。 待我将唤醒程序完全启动起来,你就给老娘靠边儿吧。”有你五八,没你四十,一个样儿。” 九杀 ------------ 第一百零二章 进城采购被拦路 重新梳理好原主小姑娘的身份过往,木雨竹有了应对之策。 凭什么好人总是被动挨打? 凭什么仇家欺负到脑袋瓜子上了,才想起来要讨还公道,要伸张正义? 自己主动出击干她不香吗? 这个世道,女人本就生存艰难,再被那些仇家迫害,哪还有她们活路了? 凭什么人家所爱就得让给你赵琳?你是 ------------ 第一百零三章 邢媛的算计很恶心 什么是终身难得的记忆? 当然是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人就长记性,后悔今天的冲动和挑衅了。 高明忠推开麻杆差役,上前来到气焰嚣张的小地痞面前,一言不发就动手。 在场的除了木雨竹,没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见张家地痞凄惨地嚎叫声,就响彻了整个古林县城门口。 没见出血,没见骨断筋折 ------------ 第一百零四章 搞事儿二进古林县 木雨竹从古林县回来就开始了百花香皂的制作。 油布帐篷里,她将那些购买回来的材料分工细做,又从九杀空间里取出百花精华,然后忙碌开了。 九杀系统负责警戒,防止有人闯进来,窥破空间秘密。 一切都照着原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张家,刘家很安分,并没有因为就地休息而闹妖蛾子。 尚 ------------ 第一百零五章 夜袭来敌(求推荐收藏月票) 邢媛躲在邢氏的身后,眼见着张家和刘家那处的几个差役都有大骨头汤喝,馋的心急火燎。 她眼珠转了转,瞅着一旁眼睛盯着人家汤盆拔不出来的尚巧燕,计上心来,趁着谁也没有再注意到她,就凑到了尚家这蠢货面前。 “巧燕,你看看那边吃的,一个个满嘴流油,这不是故意气咱们吗? 你说木雨竹这是干啥?她 ------------ 第一百零六章 镇南侯府老夫人的相好来了 这真是惊心动魄的夜战。 来袭者,如同夜猫子,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铺天盖地而来,足有近百人。 木雨竹站在九杀空间见此状,惊得吐舌头,“窝槽……来这么多人? 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至于兴师动众的派来这么多杀手?他们的主人,不担心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九杀系统翻白眼道,“怎么不至 ------------ 第一百零七章 我势必要报仇雪恨 “你……你都知道了对不对?”清尘大和尚妄称是有些本事的,结果,一张嘴,就说出了极为愚蠢的蠢话来。 她木雨竹要是不知道之前的前尘往事,她能准备得这么充分,防止镇南侯府老夫人来暗杀? 她若是不晓得镇南侯府老夫人是她仇人,她能一张嘴,照面都没打,就直接喊出了你大和尚得名号? 净尘道长苦笑 ------------ 第一百零八章 谁家还没几个仇人呢 傅少华这边也受伤了。 他胳膊上被黑衣杀手的剑尖儿给划了个口子,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这条胳膊非得废了不可。 此刻,他倚靠在大树干,坐在地上,由着随身小厮给他包扎伤口。 “少爷,来刺杀您的这两拨人,是不是那边派来的?” 小厮是个碎嘴子,一边说,一边还用下巴朝京城方向点了点,“哼, ------------ 第一百零九章 尚家欲发难蠢蠢欲动 每一个参与帮忙的人,都得了五两银子不说,木雨竹还给张家,刘家,以及几方押解差役们准备了丰盛的夜宵。 “大家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就绕道进城。” 谷首领,宋善人,还有齐顺等人嘱咐大家伙儿,“血腥味儿太重了,弄不好会引来后山上的狼虫虎豹,届时,咱们再有能耐,也得玩完。” 张刘两家现在是最 ------------ 第一百一十章真相玄妙又复杂(求推荐收藏月票) 古林县下辖一处庄园,简单名字就叫张庄。 “庄主,任务失败,全军覆没。”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人,急匆匆闯进了庄子的正房,语气略带气急败坏,向一个山羊胡男子禀告。 这男子四十多岁,穿着考究,通身都是有钱人暴发户的样子,坐在那儿,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怒道,“不是几个老弱病 ------------ 第一百一十一章原主母亲魂还在(求推荐收藏月票) 木雨竹这回彻底明白自己来大齐朝,拿到的是什么剧本了。 先有大齐朝大公主因为嫉恨原主小姑娘亲祖母,而接连残害镇南侯府。 后有各方势力为了原主小姑娘亲爹手里的兵权,就突然出动,齐来争夺小姑娘存在的价值。 原主小姑娘成了这场博弈的牺牲品,然后她异能界大佬来了,接着继续走剧本,就看最后鹿死 ------------ 第一百一十二章娘终于找到你了 “赵琳,老贱人,我就是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谢淑仙先发泄了几句,然后才后知后觉缓过神来,看着木雨竹傻呆呆地问道,“你……你说是谁?” “你的女儿,木雨竹。”木雨竹神情淡然地告诉她,“其实,你的女儿,在一年前,也被大公主和安逸伯府那些畜生给害死了。 我呢,是异能界穿来的,本名也姓木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合作愉快衙役来抓 一行人进了胭脂铺子。 立时,各种胭脂水粉的香气,扑面而来。 木雨竹忍不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好浓的铅粉的味道,刺鼻呛人。” 她声音又轻又小,铺子里的伙计们没有听到。 白芷和白兰则抽抽嘴角,心道,自家小姐这会儿嫌弃这些水粉不好闻了。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咱们小姐可是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纵火者,老熟人 木雨竹含笑来到黄捕快面前,笑意盈盈地道,“黄大人,是县丞张家派你们来的吧? 如果是,那你回去替我捎个话,告诉他,我镇南侯府的嫡亲大小姐,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他家的女人不就是给礼部侍郎做了小妾嘛?一个小妾的娘家人也这么牛逼哄哄吗?嗯?去吧,就照我的话说,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黄捕快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又见四皇子出来蹦跶了 老熟人作案,难道仅仅是为了膈应木雨竹,就敢买天下之大不韪,少了朝廷驿站? 那得多缺心眼啊? “唉,可不就是缺心眼吗?”九杀系统惆怅地叹了口气,悠悠地道,“确实是你的老熟人……木运芳和庄氏两个。” 木雨竹一听,扶额为木运芳和庄氏点蜡默哀。 这俩女人,是不是活腻了,一边蹦跶,一边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尚巧燕要跟着去杀敌 “扑哧……”木雨竹乐了。 就这一群二比玩意儿?连装都装不像,还想借机生事,来搞她? 白芷和白兰也都气够呛。 “小姐,就他们……想装流民栽赃陷害咱们?呸……脚上的皂靴那是给瞎眼睛人看的?” 白兰嘴巴也是不毒不开口,一张嘴,就揭了对面奔袭而来的那些人的伪装皮。 “还有……”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傻缺姑娘终于明事理了 王宝林激动了。 自己半身残疾,无儿无女,主人要给自己认个干闺女,他高兴坏了。 “多谢小姐。”这个场合不方便跪谢,他抱拳行礼,一时竟哽咽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他清楚,尚家现在已经成了小姐的私用下人,所以,小姐说给他认了尚家那个女孩做干闺女,她就一定能做到。 木雨竹笑道,“ ------------ 第一百一十八掌 公布归属众人惊愕 一提到敏感话题,尚家,张家和刘家人等,就全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就连三岁孩子,都不敢哭闹喊饿喊疼,窝在父母亲的怀里,瞪着空洞茫然的大眼睛,满是紧张和惶恐。 看来,抄家的影响,给这些人心底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谷首领开口前,已经跟宋善人,齐顺通了气儿,将尚家转移给了木雨竹做下人,干粗使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木家团队初整合 在古代搞(干)事儿(业),最紧缺的,就是人手。 这就是为什么木雨竹一而再,再而三收人的主要原因。 为了让摇摆不定的张家人,刘家人能快速地进入她的圈子,木雨竹不用大招大式,搞什么鬼花活,只需用食物稍微刺激一下就好。 “给咱们的人都换上统一的装束。”她吩咐林嬷嬷,“奶娘,这些人,暂时先 ------------ 第一百二十章 尚巧燕初潮难堪 木雨竹哼了一声,“你赚积分接了我的活儿,辛苦不辛苦是你的事儿,你跟我哔哔赖赖有毛用? 你就说以后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合作,能不能和平相处?痛快一句话,咱们好聚好散。” 不说卸载,只说好聚好散,九杀系统彻底被制服没了脾气。 “小……小姐。”木雨竹坐在牛车上,正跟九杀系统争锋,忽听得身后传 ------------ 第一百二十一章锥心刺骨的疼痛 邢氏今天的做工任务,就是组装香皂盒子。 精巧的木制匣子,带着优美的花纹,里面装上一块精美香甜的桂花皂,顿时让人心旷神怡,爱不释手。 尚巧燕正哭着,猛然听到老娘这撕裂的吼声,气不打一处来了。 林嬷嬷见状,安慰她,“小姐规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作任务,因为你今天初次来潮,小腹痛是一阵一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认亲,算计落空 邢氏对尚巧燕哭泣没有半点怜惜。 更没关心她来潮时的小腹疼痛,是否缓解?也没注意到她闺女穿的衣裳,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套儿了。 此时的她,恨不能撕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再让她去“认贼作父”,跟木雨竹那个贱货走得近? 因为嫉恨,原本长得就怎么样的邢氏,一张略微浮肿的老脸,狰狞得可怕。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条河拦路无法通过 “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能活了啊。”邢氏被邢媛叫醒之后,一睁眼就开嚎了。 尚道谦也红着眼珠子,看着木雨竹质问道,“木姑娘,你……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啊? 巧燕是老夫我的心头肉啊,你……你说让她改了姓氏就改了姓氏,你这么做,就不怕遭雷劈吗?” 张家和刘家没有归顺到木雨竹跟前的那些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哥四个的死仇到了 人为破坏了河上桥,也阻止了船只往来,这能量可不小啊。 “小姐,此去蕲州府漳平县,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楚青海也打探回来了,“据卑下探查,这河上的桥,是木板桥,昨天晌午时分还在。 且,河上的船只有五户人家在做渡运营生。可不知为什么,昨晚上,那五户船家突然连夜搬走了。 河上的木板桥也被连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认出了卫一真身是哪个 韩冰追赶木雨竹这伙人都好些天了,对其行踪举动,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对那只楠木宝箱是垂涎三尺,势在必得。 韩冰这人,别人不知道,木雨竹也没听说过,但是,高明忠老哥四个对他是恨之入骨,生不能食其肉,死不能啖其肉。 仇深似海,不共盖天。 韩冰为人阴狠倨傲,不可一世,尤其是仗着大公主的宠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混战起,尚道谦偷袭 这稍微矮小一点的壮汉这么一喊,那些汉子们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卫一。 时隔不长时间,卫一等人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一个个不再是威风八面的四皇子府的护卫,而穿着粗布的短衣短靠,虽然干练,但是,却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威风不在,但是破势还是有的,卫一等人这么一笑,冷气森森,杀气浓浓。 “几位认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啪……”几个人的棍棒,齐齐就无情地猛劈下来,若是木雨竹躲闪不及,定然会有其中一根,或者是几根,被砸中头部。 不死既伤。 可那几根棍棒就在离木雨竹头顶不过寸长的时候,就见她抬手一挥,手中一根亮银棍就迎了上去,只听得几声惨叫,众人再看尚道谦几个人,都跟着疼出一身冷汗。 就见尚道谦,尚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斩杀叛徒祭奠英灵 高明忠老哥四个眼珠子都红了。 是气的。 “韩冰,你个卖国求荣的狗东西。当初在北魏,你为了你的狗命,故意暴露了我们弟兄几个,你趁机还却逃了出去。” 高明忠毫不留情地揭穿韩冰的过往,“你出卖弟兄们,自己苟且偷生,又仗着大公主撑腰,祸害良善之心。 我告诉你,今儿个既然你来了,那就把 ------------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想他们死的快,闭嘴 很快,王宝林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作为军人出身的他,最明白背刺身边人的下场,也清楚内讧的后果有多严重。 已经喂了野狼的韩冰,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丫头啊,”他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干闺女,心疼地道,“你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 他首先肯定了王明珠的孝心,但话锋一转,沉痛道,“可作 ------------ 第一百三十章露营餐厅正式开业大吉 木雨竹对尚家动手了。 一点没有留情,直接叫人将尚道谦和尚良德,以及那几个尚家年轻人,给揍的半死。 邢氏眼见着棍棒皮鞭落在她男人身上,这才惨叫连天。 但是,一向作威作福,耍惯了贵妇派头的她,边哭边骂,却不会张口求饶,求情。 木雨竹让尚良信和卫三,卫四照顾伤重的尚道谦父子等人,只 ------------ 第一百三十一章收幻剑,搞大事儿哦 张一自打进了木雨竹的家门,就被重点培养了。 他和媳妇儿耿氏都是木雨竹选中的第一批人马,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考核,便入了大佬的眼。 明里暗里,灵泉液没少给他和他媳妇,两孩子喝,功夫也是由卫一单独严格调教,再加上他是个细心的人,就这么,只要是有这等暗查的事儿,他都被第一时间安排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诡异的事儿 搞事儿嘛,当然就得搞个大的过瘾不是? 木雨竹在空间打了一会儿坐,又吃了点空间晚餐,把自己吃饱喂足了,方才打了个盹儿。 这时候,是三更天,最是人困马乏,进入梦乡,千呼万唤也神游不归之时。 几十道人影儿埋没在暗夜中,与这黑夜共染一色,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鬼魅暗影很快就来到了木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生毒计要火攻 大公主最强死士又被木雨竹给收编了。 这次,她将这十六位懂得点幻化之术的暗影,打散,分别编入高明忠,楚青海,张瞬江和张一四个人麾下。 因着王明珠事件,王宝林再没得到木雨竹的重用。 王宝林心里虽然苦闷难过,但是,并没有任何怨言。 自己为了有个后,选择了继续父女俩相依为命,那小姐不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玩火自焚太惨 长平河岸边,终究不是太平之地。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儿,行人食客们有的知晓,有的不知道,所以,当这天夜里再起大火的时候,许多人都感到震惊。 “还有拿自己性命去栽赃陷害人的?” “是啊,这要不是咱们亲眼所见,可不就是被这几个人给糊弄过去,以为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死他们?” “唉……这 ------------ 第一百三十五章被养废的穆轩出场了 大公主府内,大公主赵琳一把推开怀里的娇嫩面首,对着前来禀事的太监就破口大骂,“那个小贱人竟有通天本事不成?啊? 本公主的三波人马,就这么被折了,你们都是废物吗?去,将那个废物蛋子给我叫来,,本公主就不信了,小贱人杀了我的人,还能杀了她弟弟?” 四十来岁的大公主,一身雍容华贵,保养得跟三十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少年绽放一朵黑莲花 “老妖婆让我去长平州府。”穆轩简单地说了一句。 “去长平州府?”身穿月牙白色锦缎长衫的少年不解地问道,“她让你去那儿干啥?” “是啊,轩哥,老妖婆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披着玄色披风的少年也不懂。 但是他担心穆轩这一去会有性命危险,就阻拦道,“不去,这回你说啥也不能去。” 宝石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穆轩无声反击闹大 “二公子,三公子,别打了,别打了,梁御史……梁御史去皇宫了。” 守在镇南侯府门口的家丁护卫小厮们,一看梁御史气哼哼地甩袖去往皇宫,赶紧上前阻拦自家主子。 大齐朝堂上,有两个铁嘴御史。 一个是特级铁嘴张梁,一个就是铁嘴梁御史,这俩人,不喷人就算了,若是张嘴喷人,就连皇室宗亲和皇子们都 ------------ 第一百三十八章黑莲花金銮殿上继续装弱 镇南侯爷前方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可后方是怎么对待他儿子的? 虐待,磋磨,欺辱,一言不合就殴打,还当街对他凌辱,这是人干的事儿? 最后,御史张梁发出了灵魂拷问,“孝道,是被亲人长辈侮辱了,被欺凌了,被殴打了,还不能有任何的反驳吗?那微臣请问,哪位圣人,那本书上是这么说的? 镇南侯爷本 ------------ 第一百三十九章第一回合,黑莲花胜(求推荐收藏月票) 穆轩畏缩得令人可气,但也令人唏嘘同情。 作为镇南侯府原配嫡孙,父亲又是戍边煞神,母亲是士族大家谢家,本该享受属于他的荣华富贵,却因为大公主,这一切都变成了连寻常人家孩子都不如的可怜子。 皇帝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谢淑仙的儿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这般欺凌,他一想到那个说话温温 ------------ 第一百四十章 穆轩出发长平州府 镇南侯府变天了。 掌家的不但变了人,而且还是个下人。 更甚者,因为穆轩扮演黑心莲过于真实,竟然没人怀疑这一切的发生,就是这小子多年来的布局。 从一开始,到结束,中间虽然有些意外和小插曲的改变,但是,读书人的声讨,百姓们请愿,以及自己被殴打正巧让梁御史看到,这些,都是穆轩事先做好的准 ------------ 第一百四十一章县城又见木家妯娌 长安河岸边的露营餐厅,交给林嬷嬷,杏花和卫一等人经营,木雨竹带着高明忠老哥三个,以及白芷,白兰,还有耿氏母女俩,就随着长安县令进了长安县。 一路行,一路闲聊,长安县令谢文罡有意无意地侧面试探木雨竹的家世,以及她为什么一个人出来远行? 木雨竹当然听出了蹊跷,也不隐瞒,“我姓木,就是树木的木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渐露真相木顺盘算 木雨竹不以为然,“我暴露身份,是早晚的事儿,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真当古人都是傻子哪? 也许寻常百姓不以为意,可高门贵族,哪一个不是神经人?原主之前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有心人一目了然,瞒过谁去呢?” 九杀系统无语了。 你总是好有道理,我犟不过你,咱们无话可说,白白…… 厚重的礼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市场考察听书遇麻烦 木顺说得理所当然,十分地自以为是。 白芷和高明忠是下人,不会嘴上说什么,但是,心里极其的鄙视。 自家小姐被欺负的时候,不见这位三少爷站出来为她出头维护,自家小姐差点死在安逸伯府,没见他愤怒一声,可现在…… 想要白手摘桃子,你这梦做得也想当然了吧? “老爷,太太,奴婢等奉小姐之命,前来告知,那没什么事儿,奴婢等就去侍候小姐去了。” 不想留在此地看这一家子算计人的丑恶嘴脸,白芷恭敬地行礼,就跟高明忠退了客栈。 “呸……不要脸。”一向性情稳重的白芷,头一次失态骂人,“真当小姐没脾气呢?” 高明忠打心里喜欢这个性格柔和,稳重,办事利索的小妮子,就笑着宽慰她,“丫头啊,别跟小人置气,犯不上。 小姐对他们的脾气秉性,为人处世是了如指掌,你觉得三少爷一句话两句话的,就能顺了心意? 名字带顺,可未必啥事儿都能如他所愿,顺心顺意。这世上缺的是聪明人,可细说起来,谁又都不是傻子。” “扑哧……”白芷被逗笑了,心情骤然好了起来,“是啊,高爷,咱们家小姐聪明着呢,才不会上他们的当的。” 高明忠很眼馋王宝林认了王明珠做干闺女,虽然后来有些事情不尽人如意,可这个闺女对老四那是没得说,很是孝顺,又能体贴关心他。 这会儿白芷叫他高爷,高明忠就不得劲儿了,可面上不显,只打趣道儿,“你这孩子,叫什么高爷啊?叫我高伯就中。 我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不想被你们这些丫头们给叫老了,你喊我高伯正正好。” 白芷微一愣,但似乎理解了高明忠的心情,就急忙改口“那好啊,往后,我可就叫你高伯了啊。 呵呵……我也觉得高伯还年轻着呢,叫高爷确实是早了些呢。”不得不说,这丫头哄人的确是有一套。 高明忠如愿以偿,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大笑,“好,好,我就是你的高伯了,我啊,还年轻着,来十几个敌人,老夫都不在话下。” 爷俩乐呵呵的直奔县府衙门。 半路上,双方相遇了。 白芷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木顺的话,详细说了一遍,又将木家人的反应,也描述了一番。 她这里说,高明忠在一旁点头,表示确实是实情,没有半点虚假。 木雨竹冷笑,“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必上赶着了,没得还以为咱们惦记着他们的情分呢。 走吧,今儿个咱们出来早,就在长安县城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淘弄点儿。” 一听逛街,白芷和白兰,张桂华可高兴坏了。 就是耿氏,也没有不愿意的。 这女人嘛,从古到今,就没有一个不愿意逛街的。 木雨竹兴致正浓,就带着一行人,哗啦啦……开始了采购风潮,买买买。 什么?这细棉布衣料穿着舒服,还不俗?那就买。回去每个姑娘家的,都做一身衣裳。 什么?这铁锅贵?贵也买。咱们的露营餐厅已经打响名声了,业务扩展,必须要加大操作空间,铁锅是必不可少的,买。 什么?这首诗不错?就是有点小贵还不打折?嘁……贵有贵的价值,瞧这花式样儿,贵点也值,一人一套,买了。还有……这是什么?大齐朝的特产,蒸饼? 哎哟沃趣……真是又难看又难吃,没卖相。 这个绝对的不能买。 想吃?咱们家杏花绝对就能满足你们。 木雨竹带着一行七八个人的购买力,那是真招摇啊。 “这是谁家的小姐啊?可真有钱哪,给下人们买东西,连眼皮都不眨,真是舍得。” “可不嘛,我看见买了好多呢。哎哟……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还要不要人侍候了,要是要的话,我去。” “对,要是要人侍候,我也去。啧啧啧……看人家出手这个大方,可比知府大人的老丈人家,都仗义呢。”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知府大人的岳家,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 别被人家听去,找个由头,弄死你们全家,那就是老天业下来,也救不了你们。” 街头百姓就爱八卦,这一说起来,南朝北国的,啥嗑儿都来了。 木雨竹几乎是在两个时辰内,逛遍了整个长安县小县城。 该买的,都买了。不该买的,她也买了。 什么是不该买?当然是书籍,墨宝,还有药材……等等。 白兰和张桂华就觉得这么些东西买它干啥?浪费银子不说,还占地方。 木雨竹让张瞬江赶着谢文罡家的马车,将买到的东西,都装上车,直接运送到县府衙门,交给沈明庄谢夫人暂代保管。 然后,她便带这些人,就进了说戏的戏楼子。 “哟……这位小姐,您这是看戏还是听书?里面请。”戏楼子的小伙计很有眼力见,一见听客这么多,赶紧上前招待。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咱们戏楼子是分看戏和听书两个地方。看戏这是这边,听书是那边。” 木雨竹道,“听书吧。我们听书好了,你侍候一下。” “好咧。”自己又有小费到账,小伙计开心坏了,乐颠颠地引导木雨竹等人朝听书这边而来。 “你们是坐大堂,还是要雅间?”小伙计很有耐心,笑脸都带花了似的。 木雨竹就点了两个雅间,自己带着白芷,白兰,耿氏和张桂华一间,高明忠,楚青海,张瞬江,以及谢文罡派来侍候的两个衙役一间。 小伙计侍候众人就位落座,又急忙给上茶汤,敬上糕点…… 木雨竹这边刚落座没一会儿,说书就开始了。 整个戏楼子听书这边,一时间,就静如无声,只听得说书人手里的醒木猛然一响,“啪……”精彩片段继续开说。 只是,今儿个说书人的醒木刚响起来,余音儿未落,忽然堂内一阵骚动。 接着就是有人气势凌人,凶狠很地高声叫骂道,“你们都瞎了眼了?啊? 咱们知府夫人的弟弟……侯五爷来了,你们就没看见吗?赶紧都滚蛋,今儿个说书场,是我们侯五爷的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知府小舅子砸戏楼 说书人和场子的小伙计一看,这位知府的小舅子又来找事儿了,便知道,“孝敬银子”没送上,今天甭想开张了。 机灵的小伙计赶紧去找戏子楼的老板楼凤云,“大爷,大爷,不好了不好了,那个侯五爷又来砸场子了。” “嗯?又来了?”楼凤云正盘算着怎么能提高这个月的营业额,招揽更多的听客和看客呢,结果,被这消息给砸得差点晕了。 “他……他不是来了两次了吗?这怎么又来了?三十日内来三四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走,过去看看。” 戏楼老板哭丧着脸,提着一颗心,出了后堂,直奔戏场而来。 他和小伙计还没走到戏场门口,就看见三三俩俩的看客和听客们,一边议论着,一边四下散去。 各个脸上都是愤怒之色,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不。 楼凤云的心,猛然跌入低谷,很明白,今天确实是难逃被勒索打劫的厄运了。 可是,就是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他叫小伙计过来,吩咐道,“你赶紧去县衙报案,就说有人来戏场抢劫。” 小伙计先是一愣,胆怯了几息,可一想到若是戏场被侯五爷闹腾开不下去了,那他不就是没地方赚钱了吗? 自己不赚钱,家里老爹老娘吃啥,喝啥?几个弟弟妹妹他们不就得饿肚子?还有……自己大哥的病,拿什么抓药活下去? 事关生死存亡,关系到自家十几口人的肚子,小伙计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县衙门那边报案去了。 楼凤云见小伙计没有犹豫就按照自己吩咐的去做,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转身迈进了戏场。 这时候,戏场内已经大乱了。 那些看客和听客们,差不多都被侯五爷手下的人给赶走了。 极少数坐在原地没动,任由那些帮凶们肆意妄为,仿佛稳坐泰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傅少华推开木雨竹雅间的门,双手环胸,斜靠在门边,嘴里叼着草棍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戏笑道,“知府的小舅子,你不赶紧躲开,当心一会儿麻烦找上来哦。” 木雨竹依旧是神情淡然,对傅少华的话不感兴趣,只吩咐高明忠,“去,找戏院老板。 你告诉他,京城户部尚书傅大人的嫡孙儿傅少,听说他的戏楼子说书说得好,今儿个要包场,三十两银子,一文不少,让他赶紧清场。” 高明忠本就是斥候出身,对自家小姐的话,是领会得十分透彻,忙应声起身,去找楼凤云。 他出了雅间,正好看见楼凤云正低眉顺目,点头哈腰,抱拳躬身的好言好语商量呢,“五爷,五爷,你行行好,放小的一马。 让小的筹措筹措孝敬银子,定然一早给你送上府去。你老这三十天里,来了四回了,小的……实在是拿不出三百两银子孝敬了,你宽容些时日吧。” “没银子?” 侯五爷人如其名,长得尖嘴猴腮,冷不丁一看,还真就是像极了峨眉山上的恶猴儿,小眼睛冒着凶光,狠歹歹地骂道,“没银子你开什么戏场啊?啊? 我告诉你姓楼的,今儿个五爷我要定了这三百两银子的孝敬,若是拿不到,哼……我让你明天就滚出这长安县。” “你……你怎么不讲理啊?”楼凤云再好的性子,也被逼急眼了,挺直腰身,厉声质问道,“侯五爷,我楼凤云在长安县开戏场,那是官府允许的。 我不但手续齐全,而且税费也没少一个字儿,就连你每个月的勒索,我都如数奉上,你还要我怎么着? 这三十天里,你来了四次,头三次,每回都是勒索去了一百两银子,这次更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是三百两? 侯五爷,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的吧?我这小小的戏楼,一天赚不到二十两银子。 结果,你连口气儿都不喘,张嘴就是成百的要,你这不是仗势欺人,想要人命吗?” 侯五爷一看楼凤云没给面子,还厉声数落他的罪行,登时就火了,“哎呀你个臭要饭的东西,五爷管你要孝敬银子是看得起你,你还不识抬举? 来呀,给五爷我砸。把这戏楼子给五爷拆喽,我看谁敢把我怎么样?臭要饭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想在长安县混了。” 侯五爷手下一听砸?那就砸啊,还等什么? 霹雳啪嚓……咣当……咚…… 什么桌子凳子,茶碗茶碟茶盘,没几下,就给砸了个稀巴烂。 高明忠躲开迎面飞来的一条凳子腿儿,来到满脸绝望的楼凤云面前,高声传达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傅少爷包场听戏,请老板清场。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楼凤云瘫坐在地上,已经万念俱灰,对高明忠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无力地挥手,“你……你们快走吧,别被牵连了。 这个侯五爷……不是好东西,他……他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啊。你……你快走,等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是吗?”傅少华和随从,还有侍候木雨竹的两个衙役从雅间那边走了过来,在楼凤云身边坐下。 笑道,“这个侯五爷……背后势力这么大吗?连律法都不放在眼里?就是……县令大人,他也敢动?” 楼凤云眼神已经透出绝望之光,道,“县令大人?他倒是个好官,可……知府大人是他的上司,他就是再怎么能耐,也护不住我们这么多的百姓啊? 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这不是嘛,前段时间,这位侯五爷当街抢人家新娘子,被县令大人给抓了,也打了,还要判重刑。 可……可知府大人一声令,将这个侯五带走了,第三天就给放了。县令大人呢?他出去查看水渠的时候,竟然被人给下了暗手,差点没打死。 唉……你们哪,是外地人,不晓得我们这里,知府大人一手遮天,长安县令再有能耐,也奈何不了他。 听说这个知府大人的靠山很大,是京城里的京官儿,本事大,也厉害,有他罩着知府,谁敢惹啊?我……我自认倒霉吧。” 木雨竹这时走了过来,笑道,“哦?叫你这么一说,这侯五不但欺压百姓,而且连县令大人都不放在眼里,是吗?” 别人没觉着木雨竹的笑,有什么特别,可傅少华往旁边躲了躲,“你别笑,一笑就瘆人。怎么着,又要搞事儿?” ------------ 第一百四十五章咱们试试就试试(求推荐收藏月票哦) 楼凤云今儿个也是豁出去了,将侯五爷的罪行,当着他的面,就一一抖搂了出来,“是的。谢县令是个好官儿,可是,自打那次惩处了侯五之后,他就被人莫名地给打了。 按理说,县令被人下了黑手,官府定然要缉拿凶手吧?着殴打朝廷命官,如同造反谋逆,要被株连九族的。 可是,知府大人那边不但没派衙役追凶,反过来还把咱们县太爷给呵斥了好几回。你们说,这是什么世道吧? 连县大老爷都不能把这些个坏种东西法办了,哪咱们寻常百姓又有什么能耐为自己伸冤诉苦? 这不嘛,我的这个戏楼开了三年,三年时间就被侯五给勒索了不下千两银子。 若不是为了一家老小,还有两个弟弟读书需要银子,我……我说啥也要远走他乡,不在这儿受这鸟气了。” 七尺男儿,说着话,就涕泪横流,只觉得眼前没有了生存希望。 木雨竹不太爱管闲事。 但是,事关原主小姑娘的亲舅舅,也就是她的舅舅了,受了这么大委屈,连命都差点被人给夺去了,她焉能袖手旁观? 她转头看向傅少华,“傅少爷怎么看这件事?百姓守法经商,可着地方的官府一手遮天啊。 甚至连县令都敢谋害,你说这事儿,要不要跟京城那边报备一下?这万一……闹了贼匪,把谁磕着碰着的,可就不好了,你说呢?” 傅少华听出来了。 木雨竹要搞事儿,要大闹长平知府,要……闹贼。 嗯……这事儿的确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想到这儿,傅少华转头对那俩衙役道,“两位还看热闹呢? 这百姓安分守己的经营自己的戏楼子,结果来了一些地痞无赖闹事打砸。 你们当差役的,还不赶紧抓捕闹事行凶者立功请赏?还等什么?送到眼前的富贵不接着,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哈。” 那俩差役起初还犹豫不决,不敢得罪了无赖霸王侯五爷,可戏楼小伙计打从外面呼哧带喘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高喊,“老爷,老爷,县府衙役老爷亲自带人来了。” 傻楞的两个差役一听是自家县大老爷亲自来了,登时就来了精神。 二人从腰间扽出锁魂绳,来到张牙舞爪的侯五爷面前,二话不说,往脖子上一套,使劲儿一扽,锁好扣子,壮着胆子大喝一声,“小贼哪里逃?” 好一出狐假虎威……被俩小差役演绎得死死的。 木雨竹看着就想乐。 人呐,都是趋利避害的性子,瞧瞧这俩小差役,还挺机灵。 傅少华和楼凤云起身,去迎接谢文罡谢县令。 这边被缉拿住的侯五爷,那是暴跳如雷,什么话难听,他骂什么,就连他的姐夫知府大人都搬出来恐吓俩差役 结果没用。 俩小差役可来精神了呢,见侯五爷不听话,照着他的那坨大肥腚就踹了两脚。 “老实点儿,再敢辱骂朝廷,负隅顽抗,本差役可不管你是谁,定然不轻绕。”呵呵……说的好有勇气哟,一点没脸红。 侯五爷手下倒也没怂,一个个叫嚣着,手持木棒和凳子,一副拼命的架势,要过来救他们的主子。 可这时候,高明忠和楚青海,张瞬江,以及傅少华的小厮动手了。 劈哧啪嚓一顿削,侯五爷手下都成了瘫软鸡,倒在地上捂着被打断的胳膊腿和肋骨,嗷嗷惨叫。 侯五见状,气得脖大筋一蹦一蹦的,高声威胁,“你们这群贱人,下贱的胚子,等着啊,都给老子等着,看我姐夫怎么恁死你们。” 他这边还没叫唤完,白兰记录好他刚才的一切说辞,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沾着别人的血液,就在那记录上摁了手指印儿。 “你死定了。”白兰好心告诉他,“你刚才骂的,说的,威胁的,所有话,我都给你记好了,你还摁了手印承认我这纸上所写属实,没有虚假,所以……你死定了哦。” “臭婊子,你吓唬谁?”侯五疯了一样要殴打白兰,可他被两名差役给禁锢着,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嗷嗷张嘴叫骂,却没能把人家怎么样。 这时候,谢文罡带着十几个不快进了戏楼。 看到木雨竹,他并没有什么意外表情,可转头头看见傅少华时,登时就怒气上升,不知道为什么就无名火打从脚底板窜上来了。 这个京城纨绔胚子,是官身在外办公?还是……休假游玩儿?他为什么要跟着木雨竹来到了长安县?他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木雨竹现在还没正式跟他认亲,但是,这不妨碍亲舅舅护着外甥女的一颗老父心哪。 “县令大人,本官初次来到长安县,本想在此听一回书,可不曾想,这位什么侯五的地痞无赖,竟然明目张胆地勒索老板钱财,还砸毁了戏楼子。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官便服出门,花了银子进来听书,不但被这个无赖地痞给搅了兴致,还…… 若不是这两位小兄弟在,本官就可能血染戏楼了,请县令大人给主持个公道。” 谢文罡睇了他一眼,没接茬儿,而是来到侯五面前,例行公事问道,“你是侯五?” “放屁,我是谁,你不知道啊?啊?” 侯五压根就没把县令放在眼里,大骂道,“谢文罡,你想好了,你要是敢再动我,我姐夫绝饶不了你。” 白兰在一旁,刷刷刷……再次记录。 谢文罡也不恼,但是威严具足,“辱骂朝廷命官,杖责一百,欺压百姓,杖责八十。 搅乱地方安宁,当以贼匪论处,所以,来呀,将侯五押回县衙,论罪法办。” “你……你敢。”侯五一看没吓唬住谢文罡,也有点害怕了,但是,一想到自家的势力,还有姐夫护着,他怕啥呀? 骂道,“谢文罡,你不想要乌纱帽了是不是?信不信,你前脚将我关进大牢,后脚我姐夫就摘了你的县令乌纱,不信你就试试。” 哟,都成了瓮中鳖了,还嚣张刁横,大言不惭呢? 既然你想试试,那咱们试试就试试,怕你个球蛋哪? 谢文罡冷笑。 他不发威,知府和侯家真当他是窝囊废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惩恶霸斗法长安 以前他隐忍知府和侯家,是因为他们还没出碰到谢文罡的底线。 侯家安住长安县,再出格,也没让长安县城出现重大事故,所以没有更好的罪名掐住他们七寸,将他们钉死,他就懒得动他们。 至于那次侯五抢人家新嫁娘的事儿,谢文罡后来通过暗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什么新嫁娘?那是个青楼女子。 知府的岳丈侯林成为了坑害他这个县令,就从青楼里找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假扮新娘,嫁往城外。 为了坑他这个县令,侯林成那是无所不用啊,居然让这位假新娘子坐在花轿里,每天都找机会碰他的瓷儿。 也就是说,知府和他岳家相勾结,要用一个新嫁娘的清白,算计谢文罡。 就说是他见色起意,当街看上了人家新娘子,故意撞翻花轿,企图抢了人回去做小妾。 这样一来,不但会坑惨了谢文罡,让他在官场上有失德行,会办朝廷罢职,而且也给谢家一个重大打击,成为京城那些祸害谢家人的帮凶。 结果…… 结果二百五加蠢蛋,毫不知情的侯五,还真当新嫁娘是清纯大姑娘,是好人家的闺女呢。 所以,那天他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轿,上来就抢,倒把谢文罡的围给无意中解决了。 这也有了知府见计划失败,恼羞成怒,在随后的谢文罡巡视查访堤坝之时,差点被人暗害的事件。 因此上,总体来说,知府和他岳家,跟谢文罡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这次侯五又带着人砸毁戏楼子,本来罪民不大,只要按照搅乱长安县安定秩序小惩即可。 可万万没有想到,傅少华的出现,给了谢文罡扳倒侯家的一个契机啊。 这位傅少爷,不但家世渊博,而且,还是皇帝陛下新提拔上来的石州府恩骑都尉,七品官儿。 今天法办侯五及其侯家,谢文罡出师有名了,名正言顺哪。 当众殴打命官,谋害少年官老爷,这不是有人恰到好处的送上来的伞,谢文罡能不赶紧接着? 他一摆手,神情肃穆,语气严厉,“押走。还有他们……一并押进县府大牢。另外,周捕快,你带人到各个城门贴上告示。 就说本县令要为民做主,惩处以侯五为首的地痞无赖,如有冤情,可举状纸到县衙为自己伸冤。 如有冤情者,一旦查实,本县将按照被伤害程度,给与银钱补偿。若有人命官司,本县便照大齐律法严惩不贷,判侯五死刑绝不容情。” 这一声令下,不说在场的那些没走的百姓们都叫好,拍手称快,就是这些衙役们,都觉得精神振奋。 他乃乃的,这些年,尽受这个侯五一家子的鸟气了,差使当的憋屈啊。 这回好了,县太爷终于下定决心要惩办这个目无王法,横行乡里的恶霸无赖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办差,好尽快法办侯五这个恶魔。 衙役和捕快各自行动,去贴告示的,去押捕侯五和他的一众手下进大牢的,哗啦啦…… 这一次,长安县县府衙门,终于迎来了第一场硬仗。 而长安县百姓们得知县太爷要法办恶霸少侯五,那是奔走相告,议论纷纷……木雨竹欲谢文罡,傅少华回到县衙,便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定侯五的罪,并且能牵扯出他侯家一家子人的罪行来。 木雨竹说,“还是让全县被侯家迫害的人说话吧。他们说话指认侯家,比任何人都好使。” 傅少华道,“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出来听个书,就被侯家给打了,这事儿,是殴打朝廷命官,比老百姓说话可有分量。” 木雨竹嘴角挑起一丝嘲笑,“傅少爷,你忘了一件事吧?” “啥……啥事儿?”傅少华没明白,“我……忘了什么事儿我咋不知道?” 木雨竹道,“你说你是朝廷命官,可你在戏场的时候,没有亮明身份哪。 所以,侯五别说没打你,就是打你了,他不认识你是官身,顶天算是误打,你说能治办他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呃……这倒也是。”傅少华没话说了。 木雨竹转头对谢文罡却道,“殴打朝廷命官的事儿,傅少爷自己不好说,但是……在场的那些看客和戏场老板能说啊。 所以,谢大人,你看……是不是派几个机灵的,懂事的,嘴巴严密的人,去跟那些人打个招呼。 告诉他们,当时傅大人提及了自己身份,可侯五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辱骂殴打……所以,你看这事儿这么办可还行?” 谢文罡微笑点头,“我也正是此意。师爷已经去办了,你大可放心吧。 还有,我担心那些吃过侯家苦的百姓们,因为惧怕权贵而不敢站出来为自己伸冤,这事儿……要是这样的话,就不好往下办了。” 木雨竹摇摇头,“这事儿也不难办。只要让百姓们看到县府衙门惩办恶人恶霸的决心,哪有不敢站出来为自己伸冤的?” 聪明人一点即通。 木雨竹话音未落,谢文罡就听懂了,当下一拍巴掌,“好,本县令老爷就拿出决心让大家伙儿看看。 来呀,徐捕快,你叫几个人,将那恶霸侯五带去堂前,先以辱骂本官为由,杖责百下示众。” “是,大人。” 徐捕快一想到自己那个读书很不错,却被侯家给害得差点精神失常的弟弟,就怒火窜顶,接到命令,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下几百人围观哪。 有人在等待时机喊冤,有人纯属是想看热闹,还有人……观望县太爷有没有跟侯家抗衡的胆魄…… 就在这时,侯家老太爷正带着几个儿子,急匆匆地往县衙这边赶来。 “爹,老五这回吃了这么大亏,我不把那个姓谢的弄死,决不罢休。” 侯老大是粗人,力气大,脑袋空,做事全凭一股冲动热血,还仗着家世好。 接到五弟被县衙缉拿,他就火了,暴跳如雷。 “姓谢的来咱们县都三年了,油盐不进的,爹,这次,咱们说啥也得给他颜色看看不可。 哦,对了爹,你快派人去给姐夫送个信儿,让姐夫帮着弄死这个龟孙子。”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衙役碰瓷儿赚银子 信儿,是一定要送的。 知府是侯家最坚实得靠山,有事儿不找他,还能找谁? 不过,对爱子被县令缉拿进了县府衙门大牢,侯老太爷倒没暴跳。 凭着多年的经验看,他跟谢文罡斗了近三年,三年来,那个狗官没得到自己的半点便宜,那这次,自己还怕他的奶奶蛋的? 所以,多年跋扈惯了,侯老太爷确实是没把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 尤其大姑爷孙斌宏这个知府背后,也还有一座大靠山呢,因此上,盘踞长平县这些年来,他怕过谁? 不说现任县令谢文罡奈何不了他,就是之前的几任县令,不也是被他弄死弄残,就是给赶走了? 虽然轮到谢文罡来,他如法炮制,想要毁掉这个面上看没去文弱书生,屡次失败没能得逞,但也没吃亏不是? 今儿个,他五儿子再次欲谢文罡起了冲突,侯老太爷觉得自己拿捏窝囊县令的时候到了,就带着几个虎犬儿子,直奔县衙。 可他们爷几个带着人赶到县府衙门时,这里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嗡嗡嗡……说啥的都有。 “真打呀?哎哟……谢县令这次是真动火了啊,说打就打,一点没含糊。” “是啊,照这架势看,县府衙门是不肯再惯着侯家了,说打就打,没有偏袒的意思,可能侯五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了。” “什么?你们不知道吗?那边告示都贴出来了,说是侯五打砸商铺,戏楼子,还把制止他的朝廷命官都给打了,啧啧啧……这小子胆子可真大,真是不怕死啊。” “哎哟你可说对了,人家有个好姐夫罩着,怕啥呀?要不然,他们侯家能在长安县这么横行霸道多年没人敢管?” “嘁……你可拉倒吧,这回呀,这侯家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打了人家京城来的官老爷,不治他死罪就不错了。” 站在人群后的侯家人一听,都有点忐忑了。 嗯?听这意思,老五不但打了县府衙门的人,还……还打了从京城里下来的朝官?这……这他可不就是麻烦大了? “滚开,滚开……侯老太爷到了。”侯家的家丁护院可没有侯家主子们这种不安的心情,依旧像往常那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耀武扬威地推搡围观的百姓。 有那胆小又惹不起事儿的百姓们,见是侯家人,便都自动闪开了一条道儿,让侯老太爷等人进去了。 还没等侯家人来到县衙门前呢,就听得不远处的衙门口,传来一阵阵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姓谢的,你个狗官,敢打老子,你不得好死。谢文罡,你给老子等着,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砰……砰,”厚重的板子落在肥硕的两片肥臀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听得人心里直焗灵…… 不胆颤那还是人吗? “老五……” 侯老大一看五弟被众多衙役们按压在一条长凳上,裤子退到了脚后跟儿,露出来的两坨白光光的肥臀,被板子打得已经见血了,他龇牙裂目怒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快……快拦住他。”敢当众阻拦官府衙役的公事,那是形同谋逆,罪可就大了。 侯老太爷想让他拦着他,可惜,家丁和护院们都反应慢了,没等伸出手去,那侯老大就已经冲到了行刑的衙役们跟前,挥拳就打。 一记狠拳带着风,直奔其中一个掌刑的衙役面门就锤了过去。 “啊……”随着一声痛呼惨叫,那个极其“幸运“的衙役就倒在了地上,鼻子嘴里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啊?这……敢殴打官差?侯家老大这么勇吗?”满满当当的围观百姓们,都目瞪口呆,发出了惊叹。 “侯家果然是铁。敢在县衙门口殴打官差,有知府做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太目无王法了。简直就是贼匪啊。” 有人在人群中刻意引导,顿时就引起了公愤,“抓他,把他抓起来。” “对,抓住侯老大,别放走这个恶霸。” “打死他,打死这个作恶多端的恶霸,给咱们穷苦人做主啊。” 引起公愤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许多人冲到侯老大跟前就要下死手锤他,可木雨竹哪能让整治侯家的好机会,就这么被人破坏了? 她朝高明忠老哥三个打了个阻止的手势,站在侯老大前后左右的哥三个,就立马过来护住了他。 高明忠好言相劝那些义愤填膺,又冲动的百姓们,“别打人,打人就输理了,快住手,一切有县太爷做主呢。” 侯老大可没将这些百姓放在眼里,更没将高明忠的话听进去,他打倒了一个衙役,就奔着另一个衙役冲了过去,嘴里叫骂着,“我让你打我弟弟,我让你打我家老五,大爷我锤不死你。” “砰……”又一个衙役也被打倒了,鼻子血,瞬间就淌了下来。 同时躺倒的,就是这名衙役。 刚才他分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悄悄地告诉他,“要是侯老大打你,你别躲,赶紧往地上躺,能叫多惨,就叫多惨,一会儿肯定有银子拿。” 于是,这名机灵的衙役,见侯老大挥舞着拳头奔自己来了,心里大喜,不但没躲,反而还主动迎了上前,故意呵斥道,“大胆刁民,衙役们办案,你敢行凶?” “砰……啊……”这位戏精衙役如愿以偿,挨了一记重拳,捂着鼻子,一边惨叫,一边往地上躺,顺势还将鼻子血抹了一脸,看起来十分惨烈。 侯老太爷一看,双眼一闭,心知大儿子这次要毁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可他还没等想好怎么补救呢,又过来两名衙役,不但照计划杖责侯老五,而且还有十几名捕快和不良人扑过来,将侯老大按倒在地,麻利地用绳索给捆个结结实实。 “啊……谢文罡,你个狗官,快放了老子,老子要杀了你。”侯老五还在叫骂。 侯老大也在挣扎,在不停地威胁,“狗官谢文罡,你赶紧放了我们哥俩,要不然,我姐夫恁死你。” 木雨竹冷然看着侯家作死,不觉暗竖大拇指,嗯……老侯家,果然是猛,跟县令硬刚,不是钱多人傻,就是靠山硬实。 看来,那位知府孙斌宏太有依仗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拿下侯家父子爷们 侯家钻进套理,那还不赶紧扎紧套绳等什么呢? 这次不等谢文罡出声,县丞和周捕快就都出动了。 就连县文书这么个弱鸡崽儿也挥舞着手里的毛笔,大喊,“匪徒劫法场了,快点抓住他们。” 傅少华的随从和护卫都隐在人群中见机行事,一看人家弱鸡崽儿都敢站出来振臂一呼,他们也不等了,故意撞击着人群,将侯老太爷和他剩下的几个儿子孙子,全部给挤到了侯老五的跟前。 侯老太爷和儿孙们还没等站稳身形,下意识地伸手去碰侯老五,想要说几句安慰话,结果…… 周捕快和他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这些控制在了地上,嘴里还虚张声势地大喝,“侯林成,你儿子犯罪受罚,你不服就敢待儿孙们劫法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百姓们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只看到张扬跋扈刁横歹毒的侯老太爷,带着一帮儿孙来“劫法场”,顿时个个情绪激昂,嘶吼着,“侯家咆哮公堂,阻碍办案,要造反了。” “轰……”一声要造反了,瞬间燃遍了整个县衙门堂前,侯家的罪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坐实了。 这下好,侯老太爷威风八面的来,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呢,就被按在地上,安上了要造反的罪名。 这个后果他不用问别人也知道,一旦坐实造反名头,他们侯家,包括知府孙斌宏都得跟着玩完儿。 “放开老夫,放开。”不做最后挣扎,不是侯老太爷得性格,他大喊着。 “谢县令,你这是干什么?啊?官报私仇?故意整蛊我们侯家,还是想害侯家,故意恶心知府大人?” 谢文罡缓步上前,微微一笑,“侯林成,你家侯五三番两次搅乱长安县安宁,五次三番欺凌百姓,甚至连出嫁得新娘子都抢,这是不是没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没将咱们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说我官报私仇?呵呵呵……侯林成,我跟你有私仇吗?有私怨吗?你的这句官报私仇,从何而来呢? 你看看,回头看看咱们衣食父母得百姓们,他们今儿个都站在这儿,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你想污蔑本官,那也得看他们答不答应。” “对,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污蔑县大老爷,我们百姓都不答应。侯家……横行霸道,抢男霸女,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祸害百姓,我们早就忍不了了,你们还想诬赖县大老爷?我们决不答应。” 百姓们一呼百应,振臂高喊,声音震耳欲聋,情绪是空前高涨。 谢文罡瞅着侯老太爷惨败的脸色,笑道,“听见了吗?这是百姓们正义的呼声,所以,你想污蔑本官,那是妄想了。 可但是,你们侯家有罪不认,还阻碍本官执法,殴打朝廷命官,所以,本县令今儿个就要为那些被你们侯家残害的百姓们做主,你们就等着律法公正的判决吧。” 一声令下,侯老太爷不但没救回自己的爱子,反而还全军覆没,父子爷孙,全被下了大牢。 差役押走了侯家父子,侯五的板子照样进行。 受伤的两名衙役,也都去了内堂处理脸上的血迹,静等银子的到来。 这边,县丞,师爷,文书几个,也忙活开了。 那些常年受到侯家迫害的百姓们,开始叫嚷哭嚎着,要写状纸告侯家,为自己和亲人们伸冤雪恨报仇…… 木雨竹待谢文罡进了大堂,也紧跟其后,来到堂前坐下,道,“县令大人,这次,侯家不倒,就是长安县倒塌。” 谢文罡点点头,表示明白她说的意思。 这次侯家不亡,便是他这个县令死,或者是挪窝。 反正,知府那边一来人,这场博弈,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实不相瞒,”他道,“今儿个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扳倒侯家。待会儿百姓们那头状纸递过来,就看有没有足够能恁死侯家的罪行吧。 据我所知,自打上次侯家整我之时,知府孙斌宏顺势将侯家的所有的罪证,都清理了,可以说,尾巴扫得很干净,我……抓不到他们实质性得把柄,估计这次也是够呛。” 傅少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没有实质性的重大罪名,有知府孙斌宏为他侯家做后盾,谢县令确实是难以一招致命,摁死他们。 殴打朝廷命官,殴打衙役,打砸戏楼子,这些……都是有减轻罪行的操作空间,因此上,只要知府孙斌宏和他的幕后之人稍微操作,那侯家依旧是侯家,不会伤筋动骨。” 谢文罡叹了口气,“长安县,盘根错节,其实,势力还是蛮大的。之前的几任县令,都没能动了侯家,我来了……三年时间,也没能如愿替民除害。唉……主要是,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木雨竹转动了两下眼珠,笑道,“既然在长安县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那就从知府孙斌宏那边动手不是可行? 我就不信,天下做贼的,有那种不留下蛛丝马迹的高手。只要从知府孙斌宏那里拿到罪证,别说侯家,就是京城那边的孙斌宏靠山,也徒劳出力费神。” 傅少华嘁了一声,“说的好像孙斌宏是傻子,就等你去找他要罪证一样,真是说的轻巧。” 谢文罡见他对木雨竹这般态度,不觉眉头一蹙,心生反感,淡淡地道,“傅少爷,有话就好好说,你这副样子做什么?木姑娘也是着急本官的安危,本官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以这般怠慢?” 傅少华被呛,脸色讪讪,竟然头一回没有反驳。 木雨竹知道他瞧不起自己。 可正好,自己也懒得理这个刺头儿。 两看相厌,那就不看好了。 她刚想提出要去一趟长安城,可话还没说出口来,忽然就见周捕快跟头把式地跑进来,急切地喊道,“大人,大人,京城……京城来人了。” 京城来人? 堂内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怎么这么巧,今天刚拿下侯家父子爷们,京城就来人上门了? 几个人心里,其实都是一致的想法,就是觉得京城来人,是知府孙斌宏又故意在搞什么鬼把戏呢。 “大人,来人……是,是锦衣卫,要找木姑娘。”周捕快说话大喘气。 ------------ 第一百四十九章截获一张茅厕用纸(求推荐收藏月票) 一听锦衣卫是来找木雨竹的,谢文罡和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木姑娘,这锦衣卫……找你的?”谢文罡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锦衣卫? 谁不知道东厂的提督大人汪直的名号?那是死亡来临的一个象征啊。 木雨竹神情无波,淡定自若,笑道,“诸位不用担心。若是来者为敌,那咱们担心害怕紧张也是没用的。 若是来者找我为了生意,那岂不是是好事儿?如果能跟锦衣卫合作的话,我想……我可以在大齐朝横着走了是不是?” “呃……”说的好有道理。 可……锦衣卫凶残强横,如狼似虎,谁见了不怕? “木姑娘,没……没事儿吧?” 谢文罡道,“难道是知府孙斌宏那边出手了?我担心来者不善,怕是没有好事儿。” 谢县令的话音未落,九杀空间里的宝珠内谢淑仙魂魄复苏,醒了过来,正好听到弟弟的话,急得要往外冲。 “我闺女……谁敢再动?我跟他们拼了。” 九杀系统见状,翻了个白眼,“你可消停些吧,蠢女人。活着的时候,都没能护住一双儿女,这会儿只不过是个缥缈看不到的一缕魂魄,你就能耐了?” 九杀系统早就对穆镇雄和谢淑仙这对没用的父母,产生了厌恶之感,所以,它一看谢淑仙在宝珠内张牙舞爪的,就很气。 “你要是但凡长点心,但凡有点血性,也不会被大公主那个老妖婆给祸害了。 你死了不要紧,连累你的儿子闺女也跟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你说你……还有啥脸狂呼乱喊的? 当初,你是斗不过大公主,可你是哑巴吗?还是脑子缺了脑髓傻掉了?被大公主欺负,你不会跟镇南侯穆镇雄告状? 不会提早将大公主的恶行宣扬出去?好叫百姓们知道,这个前朝的郡主,根子里有多坏? 还有,你大可以跟皇后你那个手帕交和盘托出大公主的所作所为,让皇后和皇帝都有个防备,以保全你和你儿子的性命,结果呢? 你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博取端庄贤惠大方的美名,将所有的苦难都咽进肚子里,连累儿子闺女都差点被那老妖婆害死,你不配为人母。” 九杀系统是真往人心上捅刀子啊,句句诛心,说得谢淑仙在宝珠内消停了,开始自我怀疑人生…… 木雨竹这边正跟谢文罡轻松说笑呢,并且让周捕快去传人进来,就听得九杀空间里,九杀系统毒舌闲不住了,喷得原主小姑娘亲娘一脸绝望和痛快,赶紧喝止它,“闭嘴。” 九杀系统不服气地小声逼逼,“闭嘴就闭嘴。不让人说,还不让我个系统说话了?真是的。” 木雨竹见它不服,哭笑不得,神识告诉这个毒舌系统,“古代女子生存本就艰难。 虽然谢淑仙是谢家,谢家又是名门望族,所以,她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子,尤其比寻常女子活得还要心酸不易。 所以啊,谢淑仙被道德绑架桎梏,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自己不也是被害了性命吗? 行了,你就少说她几句吧。现在,你得马上给我办一件正事儿,就是启动唤醒程序。 让空间里的灵气鸟,去长平知府那,帮我找一些重要密件什么的,作为重要证据。 这次,我要趁着锦衣卫来了,给那个孙知府来一个迎头痛击,引出他们的幕后主使者。”九杀系统最喜欢干这种活了,这是它的强项啊。 再说了,有事儿干,总比闲出满身锈来强吧? 嗯,说干就干,九杀系统乐得屁颠颠地去忙活去了。 灵气鸟?那非紫云鹰莫属了。 九杀系统趾高气昂地叫醒了正在空间密林中修炼的笑雏鹰……紫云。 然后,它又颐指气使地让小紫云去长平知府盗取密件,或者是其他有力证明孙知府是十恶不赦的狗官证据。 小紫云没计较九杀系统那得意洋洋的嘴脸,一听有出勤任务,二话不说,展开小翅膀,咻……空间门一开,踪迹皆无。 木雨竹有了系统和小紫云的帮忙,也就不慌不忙地接待了四位从京城来的锦衣卫。 “各位一路辛苦,都请上座喝杯茶,咱们再聊公务?” 四位锦衣卫是奉旨而来,尤其是他们的提督大人再三叮嘱,一定要护持好木家姑娘。 只要跟她打理好关系,你们的好处是少不了的。升官进爵,金银珠宝都有可能,去吧,好好干,以木姑娘为主,待回京城,本都再有重赏。” 四名“幸运星”锦衣卫,便快马加鞭直追木雨竹。 来到长安河,他们被告知,长平知府不知什么原因,将长安河桥给拆除了,连船家都给赶走了,两岸行人无法往来,你们要找木姑娘,去她家露营餐厅打听一下吧。 四位锦衣卫就按照指点,找到了林嬷嬷和张一,以及卫一等人。 双方一见面,哟呵……锦衣卫和卫一卫九等人都是熟人。 卫一简单地将四皇子殿下派他们来刺杀木雨竹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也三言两语说了几句,四位锦衣卫不等他说完,就直奔长安县衙而来。 都没顾得上吃一口热乎饭,喝一口温水。 木雨竹一听四位锦衣卫是皇上派来了,还受了东厂大提督汪直的嘱托,来保护照顾她的,顿时就感动了。 想不到,自己初来大齐,还有这样的待遇,真是…… “你不给皇帝赚银子,没有利用价值,你以为他会护着你?”九杀系统总是在关键时刻煞风景,给木雨竹泼冷水。 它嘴是贱哪,一时不挨骂都难受。 四位锦衣卫给木雨竹行礼认主,然后匆忙去了后堂吃了口饭,填饱了肚子,重新与新主人见礼。 “姑娘,卑下等来的路上,截获了一只报信儿的鹦鹉鸟,” 四位锦衣卫中的头领郑华,从袖笼里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双手呈给了木雨竹,“这是那只鹦鹉身上的密信,请姑娘过目。” 木雨竹接过密信,当众就打开了, 众人探头一看都愣住了,“怎么是张无字的草纸?” 就是截获此密信的四位锦衣卫也傻眼了,“我等从鹦鹉身上解下来的,就是火漆封好的,没打开过啊,怎么会是没有写字的草纸?” 草纸是什么?是有钱人家上茅厕用的纸张。 难道他们四位大名鼎鼎,探子出身的锦衣卫看走了眼,被人耍了? ------------ 第一百五十章 一箭三雕复立前朝 “木姑娘,这封密信,无字,有没有任何标记,如何判断它是什么人所为?又怎么能断定那只鹦鹉是什么人侍养?” 所有人都懵了一圈。 草纸,是高门大户,有钱人家专用的,很贵,但,很普通,没有任何标记。 四位锦衣卫虽然出自东厂,但是,头一次遇到有人勇草纸传递消息,也一时间蒙。 木雨竹将手里的草纸前后左右翻腾了几下,仔细看了又看,才道,“这草纸,看表面,是寻常普通的纸张。 可若是细心观察,你们应该不难发现,这草纸上,有几处被菜油滴过的。不易察觉的细小痕迹。 谢县令,不如这样,你呢,让人打来一盆清水,再找点白细的盐来,我会让这无字的草纸,顷刻间现出原形。” “哦?这……这能行?”谢文罡有点怀疑。 但是,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让周捕快去准备清水河细盐来。 木雨竹这边已经让九杀系统对草纸进行了精准扫描,并且稍稍做了手脚,只等将这草纸放进清盐水忠,立刻显出字体来。 当然,字体显示出来,不会让盐水破坏了它的原样儿。 至于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又是水,又是盐的,当然是为了遮人耳目,为九杀系统的存在而作掩护。 很快的,周捕快就亲自准备好了一盆清水,一捧细盐来。 按照木雨竹的要求,将细盐放进水里,稍等片刻,也就是细盐融化之后,草纸被丢尽了水里。 谢文罡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一眨不眨滴盯着那水里的草纸,既怕它被水打湿之后,浸化掉了,又期盼着会有奇迹出现。 九杀系统在空间里可忙了,它不但用异能术保全了草纸的完整性,还利用异能术将草纸上隐藏的字体,完全给展现了出来。 “嘁……雕虫小技也能难倒愚蠢的人族。”九杀系统有点飘。 “这点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你说这人族吃了吃喝玩乐,还能干点啥?废物蛋子简直。” 听到它碎碎念,宝珠内的谢淑仙这回算是开眼了,知道便宜闺女果然不是寻常人,真是又伤心又高兴。 伤心的是,亲闺女被大公主那个老妖婆给害死了,自己做娘的,居然,连救她的机会都没有。 高兴的是,一个异人,还是漂亮清秀明艳的异人,代替她重新活了回来,自己不但又有了闺女,这闺女还能替亲闺女报仇。 因此上,谢淑仙听到九杀系统似乎是在抱怨闺女,有些不乐意了,“我这闺女本事着呢。 她让你来弄这个,是给你机会,你怎么好赖不知?再说,你没看见外面这么些人吗? 她自己上手的话,不就把你给暴漏出去了?到时候,人家将她当妖怪烧死,你不是也没了活路?” 这话有道理,九杀系统不犟嘴了。 还有……它觉得这位谢魂魄美女说话温温柔柔的,好暖,就不忍怼她,她说啥,他听着就是了。 空间里有个说话温柔的女子,九杀系统觉得前方不远是曙光,抬头有希望,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暖阳哦。木雨竹没理睬九杀系统在空间叨逼叨,而是待那草纸的字体显示出来之后,亲手捞起了它。 众人再次抻长了脖子,朝桌子上湿漉漉,但是字体一点没有花掉的草纸看去。 “雄缺粮,此战必败,弹劾叛国,必死。雄死,复国有望。另,木氏宝藏未得,速想对策。恒拜。” 看完草纸上的信息,所有人沉默了。 这哪是什么孙知府传递的密信?分明是从大齐朝十六州那边传过来,要致穆镇雄死地的阴谋密件。 雄……自然指的是穆镇雄。 写此密信的人,毫无疑问,是前朝留下来的余孽。 他在告诉京城里的同伙,穆镇雄那边极缺粮食,眼前的一战,必败无疑。 所以,让京城同伙趁此机会,上朝弹劾他兵败,是故意为之,实则已经与敌国勾结,成了叛国罪人。 只要穆镇雄一死,边境没有得力的守护人,写密信的人会趁此机会,与敌人联手,一举灭了大齐朝,重新复立前朝……魏国。 至于国土百姓,都不是这个人考虑的,他只要魏国能复立,不惜一切代价,不折手段了。 这个末尾署名恒的人,恐怕就是魏国逃脱出去的重要人物,然后伪装换了身分,隐入边关,伺机要对那里动手了。 不然,他怎么会对边境上缺粮食的事儿,这么了如指掌? 谢文罡,师爷,县丞,以及周捕快和一部分衙役们,得知边关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大齐朝现有的好日子,都面色一片肃然,十分地不好看了。 “姑娘,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郑华已经是有些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急忙请示木雨竹。 木雨竹看看谢文罡,“谢县令,在场这么多人都晓得了密信上的事儿,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此,咱们可顺势向外传播,就说孙知府欲往你的身上狗屎盘子,诬赖你跟边境上的守军相勾结,叛国复辟。这般真真假假的消息传出去,可搅乱他们的阵脚,叫他们摸不到头脑子。 而这封密信嘛,咱们还是让它顺利送达京城,然后静观其变。我想,咱们这边假消息一出去,不但孙知府不敢轻举妄动,就是京城那边也没有辙。 呵呵呵……咱们皇帝陛下英明着呢,听到这样的真假消息,他会不做妥善安排? 想那打算复立前朝的人,算盘会落空,甚至连命都怕是难保吧?恒……嗯,这也许是名字,也许是暗号,查清它,谢县令就要费些功夫了。” 谢文罡对木雨竹的分析,深以为然,暗自称赞她有男人的胸襟敏锐之时,点头答应道,“木姑娘所言甚是。 我这就安排人手,三日后,必让真假消息传遍整个大齐朝。那这场博弈,就先从侯家开始吧。” 木雨竹不插手谢文罡的事,但是,转头问傅少华,“傅家祖父是户部尚书,这几次往边境调拨粮草,是怎么个章程,定然都是有寻可查的。 而边境大战在即,粮草突然就短缺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非常蹊跷?那传密信的人,会不会来一个一石二鸟,或者是一箭三雕之计?” 傅少华在看完这封密信,得知粮草短缺之时,就已经是背后冒冷汗,脖子冒凉风了。 木雨竹这么一说,他更是心沉底谷。 有人,想要了傅家亡…… ------------ 第一百五十一章临阵换帅起阴谋 朝堂上的风云,一向是暗涛汹涌,风暴盖顶,叫人心惊肉跳。 木雨竹所说的,谢文罡和傅少华也十分清楚。 毕竟都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官少爷,哪有不懂密信所说的严重含义? 傅少华随即派人转回京城,将此间之事,要详细地向自己的祖父汇报。 锦衣卫的郑华,也被木雨竹派回了京城。 她要他严密监视这只送信的鹦鹉,会飞到哪里,送给什么人,与什么人会合,还接触了那些人等等…… 郑华面色凝重肃然地接受了,命令,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等下。”木雨竹叫住了他,并从绣囊里取出一小瓷瓶,递给他,“那只鹦鹉已然被我喂了特殊药粉,它所到之处,都会留下痕迹。 这小瓷瓶里的东西,是隐身丹,危险关键时刻,你可服用一粒,保你性命无忧。” “啊?这……千金难寻的宝丹哪,” 郑华激动坏了,双手接过哪小瓷瓶,郑重揣进拢紧了的袖笼里,然后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起身转回京城。 这个时代是有着各种奇异事发生的时代,所以,郑华才能这般惊喜自己得了宝丹。 只是惊喜,但不是惊讶,说明大齐朝在过去的时候,也出现过什么丹药啊,灵药啊什么的。 郑华意外得了宝丹,满是兴奋,心里对自己的责任更加有了几分珍重。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人还没回京城,京城就有了关于镇南侯爷与敌国勾结的传说了。 皇宫内,皇帝赵劲松神情十分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奏疏。 这是一份军报。 十六州军况紧急,敌国大庸朝,正聚集百万大军准备攻打大齐,所以,那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激烈的战火。 这是大齐朝建朝几十年来,头一场大战。 胜败事关大齐朝的主国威望和百姓安宁,朝廷发展。 所以,赵劲松紧皱眉头,低头看着军报上所写,心理焦虑重重。 关于穆镇雄故意拖延战事,欲与敌国相勾结。出卖大齐的话,传了两三天了。 不少大臣们上书,要求严办镇南侯,更换主帅,金牌召回这个叛国者,将他绳之以法。 没有任何证据,没有实质上的罪名,这些人就要惩办穆镇雄,要临阵撤帅,皇帝陛下再好的性子,都想杀人。 “陛下,镇南侯世子出城后不久,被人半路伏击,刺客皆是死士。”汪直低声禀告,“木姑娘……在长安县,与谢县令相处十分融洽。 只是,那里的地方豪绅侯家,给木姑娘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脚,已然全家入狱。” 皇帝没说话,但是,不用他问也知道,穆轩那小崽子肯定没事儿,不然,汪直不会站在这儿这么心平气和。 而木雨竹到底是镇南侯穆镇雄的亲闺女,在安逸伯府受苦一年多,和离回来就完全变了性子,像极了当年的穆镇雄,有胆识,也果断,不畏权贵,敢做敢拼。 这要不是他为了跟大公主掰腕子权势博弈,还不会发现穆家这个小姑娘的所有秘密,以及她的能力呢。想到这里,皇帝陛下心情好多了,“长域,密切监视朝中那些脑子腐朽了的大臣们的动向,朕倒要看看,还有哪些人想要了镇雄的命?” “是,陛下,卑下遵旨。”汪直恭声答应。 “哼,这些人……就见不得朕改除旧制,实行新法,真是百般阻挠,不惜一切代价啊。” 赵劲松怒哼一声道,“朕这回要试试刀斧还是否锋利?那些人的脑袋是否如铜铁一般坚硬。” 汪直心里一紧,很清楚,皇帝一怒,必会血流千里。 唉……朝堂历来都是波诡云谲,这些在朝廷混得人,难道还看不透这一点? 上一刻,你是官,你是人,可下一刻,说不得你就脑袋搬家成了怨鬼呢。 “陛下,一个时辰前,卑下接到密信,木姑娘有意请旨回京。”汪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锦衣卫传来的消息,禀明了皇帝陛下。 “哦?”皇帝赵劲松一愣,“这是为何?长域,你明白朕的意思。朕让她去蕲州府,实则是为了让她与镇雄父女相认,那她怎么又起了这个念头?” 汪直道,“据锦衣卫传信说,木姑娘行至长安县的长平河,被几十丈宽的河水拦住了去路无法通行。 不仅是木姑娘无法前行,就是河两岸的行人们,也没有办法过往。实则是,长平知府孙斌宏,接大公主授意,阻碍木姑娘前往蕲州府,就将河面上的浮桥拆除了。 就连过往船只也赶走了,不让其接送过客。所以,现在,长安县和长平州那边百姓们怨声载道。 陛下,长平知府不但如此,还紧闭城门,不许漳平县那边灾民进城和通过,据报,饥饿难耐的百姓们已经饿死了不少,有的甚至卖儿卖女。” 皇帝赵劲松闻言,只觉一股怒气从脚底蹿到头顶。 这么严重的大事件,不但没人来报,连个奏折都没有。 而朝堂上的这帮昏聩顽固大臣,却道听途说,听风就是雨,一个个上书要临阵撤换主帅,斩杀穆镇雄?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撤职查办孙斌宏,全家入狱,若证据确凿,杀不赦。”不动孙斌宏,他背后的主使,就不会现身。 汪直躬身领命。 出金銮殿,仰头看看蔚蓝的天空,此时阳光普照,整合好心情,他接下来,要去找大公主磨刀了。 等这一时刻,他等了几十年,机会终于到了。 郑华进京之时,正好就赶上了汪直查办朝廷中的暗鬼。 他将长安县那边的事儿,事无巨细地禀明了,并且也将一个名字中带恒的人的密信,也详细说了一遍。 事情发展到这儿,有些乱,但是,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的。 无非就是前朝和新朝几十年来,还在暗中博弈,而深陷其中的这些各路英雄们,也都各为其主,进行了不折手段,阴狠歹毒的暗斗。 穆镇雄的一双儿女……木雨竹和穆轩,不就是其中受害者吗? “提督大人,”郑华神色肃然道,“卑下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镇安后世子,他让卑下给你带好,说谢你出手相助之情。 不过,卑下觉得有些其奇怪。那位……镇南侯世子说话,很是特别。他说你不是你,而是您。 提督大人,这个您……卑下没听懂,就问了世子爷。世子爷说,是尊敬人的称呼,也是敬重的意思。”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魏王妃原来有诡异 汪直对你和您并不太感兴趣。 他关心的是木雨竹,“怎么样,木家可有难为木姑娘?那个……谢文罡,可有要与木姑娘相认的意思?” 郑华躬身行礼,极为恭敬地回话,“木家人现在还算安分,并没有与木姑娘有过多的接触。 谢县令已然知晓木姑娘是自家人,但是,木姑娘没有现在认亲的意思,所以,谢县令也当作不知。” 汪直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郑华抱拳道,“提督大人,卑下请求五名暗侦兄弟,对大公主和传达密件之人,进行细密地暗查,请大都督示下。” 汪直大手一挥,爽快应允,“去找刘侦办。” “是,大提督。”郑华道谢之后,便转身离去。 很快,他从暗侦处借调了五位兄弟,都是那等扔进人堆里没人注意的平常人。 可别看五人相貌平平,但他们的暗侦手段却是极为高超。 于是,短短不过一日之功,大公主府,镇南侯府,还有太后娘家,以及太后宫中,京城可以人家,都被安插了暗装和眼线。 那只倒霉的鹦鹉虽然能飞,可到底是只小禽而已,一路飞飞停停,停停飞飞……在郑华到了京城三天后,才飞回京城。 京城的暗夜,寂静无声,甚至连一丝风儿都没有。 鹦鹉显然是经过最严酷训练的,它竟然懂得锦衣夜行进如京城,然后在半个京城绕了好几圈,迟迟不肯飞到目的地。 郑华隐身跟随,只觉得自己这双腿快要跑废了。 不过,好在他这两三天的时间,一直在服用木姑娘赐予的甘甜灵水,所以,内力和轻功都长进了不少,勉强能跟上鹦鹉的节奏。 待鹦鹉一会儿飞东,一会儿飞西,绕了近半个城了,才展翅飞往城东,也就是靠近皇宫附近的权贵国亲居住的那片地儿。 小东西在暗夜里飞行,若是没有一点五视力的人,还真就看不清它弱小的身影呢。 郑华再次吞了一片隐身丹,继续跟随其后。 大概是一盏茶的时间吧,鹦鹉终于在一处朱红大门的辉煌庭院停下了。 郑华尽管是隐身了,可还是担心自己弄出丝毫的动静,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儿,便屏住呼吸,尽量将自己隐于暗处。 鹦鹉煽动着有力的翅膀,站在高大院墙停下了。 只见它扭动着小脑袋,左看右看,前瞅后瞅,还挺有警惕性的。 直到它认为没有了任何不妥和危险,这才飞进院子,直奔后宅的一处阴暗角落里。 郑华紧随其后,看着它飞到后宅那处阴暗地方,很是纳闷。 这是哪里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他靠近一处假山,纵身跃上假山上,尽量瞪大眼珠子向四周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瞧着那熟悉的景致,他倒抽了口冷气。 窝槽……这不是魏王府吗?魏王……赵酉。 鹦鹉是为王培训的? 郑华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紧紧地抱着自己,紧贴在假山石上,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这时,暗处的一个暗门被人打开了,魏王妃身边的大宫女儿翠兰,从里面走了出来,伸手轻轻抱住鹦鹉,亲昵了几下,这才带入暗宅里间。 郑华可不想错过这等机会,赶紧也跳下假山,伸手又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隐身丹吞进肚子里,稍等了几息,然后直接就从暗门的缝隙,走进了暗宅。 “王妃娘娘,咱们的小鹦鹉真能干,那么远的路程,它都能飞回来,真是厉害。”翠兰一脸跪舔状地恭维怕马屁。 魏王妃段雨烟嘴角一挑,笑道,“是啊,别小看了着小东西,它可是能耐着呢。” 说着话,她将鹦鹉抱在怀里,伸手看似抚摸亲昵它,实则是在检查它身上暗藏的记号是否有所变化。 嗯……羽毛没有凌乱的迹象,自己暗藏在它翅膀地下的细如针尖儿大小的东西,也还在。 这说明,鹦鹉在飞回来的过程中,没有被捕捉到,所以,不存在被人识破它身上暗藏的秘密。 段雨烟心里很是得意,这才放心地将鹦鹉身上的密件解了下来,对翠兰吩咐道,“去给它喂点食,饮点水,别饿着了渴着了。” “是,王妃娘娘。”翠兰欢快地答应着,抱着鹦鹉就走出了房间。 只是,她走出去几步之后,忽然又转回身来,隐藏在门后的暗处,将耳朵紧贴在门缝上,似乎要偷听的意思。 翠兰突然转身,差点就跟郑华撞个满怀,吓得郑锦衣卫好悬没坐地上。 窝槽它乃乃的,这死女人走就走了,怎么还突然间杀了个回马枪,吓死老子了。 郑华咬牙暗骂,迅速躲到一旁。 与此同时,他听到房间里,那个魏王爷的媳妇儿段王妃,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说话,“密信上是好消息,那个穆镇雄快要断绝粮草了。 这说明咱们的人,在朝中起到了很大的效力,奉安,你说,接下来,是不是再找些人给皇帝施加压力,逼他尽快做出除掉穆镇雄的决定,不然,本王妃担心夜长梦多,会坏事。” 被换做奉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个男子,他沙哑着嗓音道,“阿恒这封信送的很及时,真是辛苦他了。 那穆镇雄粮草奇缺,这场仗,肯定再没有胜算了。雨烟,为了复国大业,也为了尽快接回圣仁皇后,咱们确实是得加快速度了。” 郑华在暗处一听,脑袋大,眼睛发黑,整个人都懵了。 我滴个老天爷啊,魏王妃她……是前朝余孽?还……还男人独处一室? 呃……还有,这个偷听得宫女翠兰,又是什么人呢?她的主子又是谁? 郑华正百思不得其解,那宫女翠兰抱着鹦鹉脚步轻盈地急促离去…… 郑华见状,心里又是发惊。哎哟娘欸,连宫女轻功都这么好,那这魏王府看样子,是深藏了许多诡异之谜啊。 “奉安,大公主被禁足三个月,镇南侯府也被宫里人掌控了,咱们万事要小心了。”魏王妃再次开口,提及了镇南侯府。 “我之前就说过,那个穆轩跟他姐姐一样,都留不得,可大公主说啥都不同意,结果你看看,现在闹成了什么样的局面了?唉……本王妃说啥,你和你主子都不信,真是……枉我费尽心思,为你们打算了。” 奉安男子轻笑一声,“雨烟,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这些话要是让主子听去,还不得活剥了你的皮?你呀,就是善妒。那个穆轩……说不得现在就死在了半路上的某个地方了,你担心什么?” ------------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给一个说话的机会 穆轩当然没死在半路上。 就凭他异能界的小大佬,还能栽在几个凡夫俗子的歹徒手里?这不是笑话了吗? 当然,费点时间和精力熬死亡命之徒的死士兔崽子,还是必须的。 毕竟现在的他,是大齐朝镇南侯府里,那个曾经被人刻意给毁坏的身子骨。 与人交手,不出点力气,老天爷不是太偏心他这个亲儿子了吗? 这不嘛,当他带着侍卫和随从过了奉炀镇之后不久,就被人给盯上了。 “世子爷,好像有人在一直跟踪咱们,你看……要不要卑下去解决了他?”四名护持的锦衣卫中张乾抱拳请示。 穆轩很满意张乾的机敏,但摆摆手,“不必打草惊蛇。咱们走咱们的,有人想跟着就跟着吧,本世子爷就不信了,那些坏种能一直藏头所尾,躲在暗处见不得光。” “是。”张乾应声是。 但是,他还是让另外三个弟兄们提高了戒备,以防万一。 赶车的,时穆轩更换了的小厮,这小子年岁不大,可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就这么,出了京城,一行人,悠哉游哉地,边玩边走,继续前行。 过了奉炀镇,前面就是木雨竹走过的官道和羊肠小道。 穆轩跟姐姐选择的行走路线截然相反。 他走的是羊肠路,而不是官道。 “欸,诶诶……我说阿轩,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后面跟着的人,一看穆轩上了羊肠小路,就急了,赶紧现身高声大喊。“官道太平你不走,走着狭窄的路径,你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穆轩半依半靠在车厢里面的木板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看着前面闪出来的三个人,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呢。如果过了京城最后一站地……奉炀镇,你们不出现,咱们就地绝交。” 见他倒打一耙,景峰,柴筱荣和孙培育使劲儿呸了他一声,“你还有脸说我们?你是最不够哥们意思的。哼……自己出去浪,也不说让人去给我们送信儿,带上咱们兄弟几个,你几个意思?” 穆轩笑,“我这不是寻思你们都是读书人,出来会耽误你们上进不是? 再说,这次出来,想要我命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带着你们,这不是害你们吗?” “呸。”景峰再次呸了一声,“你废话少说,就说带不带我们哥几个一起玩儿吧?你要是说个不字,我们哥三个转身就走,走官道去往长平州府。” 穆轩冲着他们一摆手,“行了,都别墨迹了,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那个……我的马匹你们带来了?” 孙培育就下马,进了小树林,然后……不止牵出的是穆轩的坐骑,而且随着那匹极有灵性的宝马出来的,竟然还有几个人。 “沃趣……你们这是干啥啊?怎么都倾巢而出?家里没留几个观风看火的?” 观风看火是穆轩和一种小兄弟们独创的行话。意思是,静观京城高门大户,门阀士族的各种动向。 景峰道,“留了。我们几个,每人出了五个人在家留守,一旦有什么异动,咱们都会很快得信儿,你放心吧。” 穆轩钻出车厢,不用侍卫搀扶,就轻快地跳下马车,直接就一个鹞子翻身,蹦到了自己的马背上,朝着一众同伴们高喊一声,“戒备,上马,走。”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响,京城纨绔帮的成员们,双腿一夹马肚子,扬鞭启航……风驰电掣,你追我赶,就冲向了前方。 别看这些个纨绔子弟在京城里,个个都是吊儿郎当的街混儿,家里的败家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吃了吃喝玩乐,啥啥不是,可出了京城地界,这些人上马就搅起了一片风尘。 跟出笼子的“恶犬”一般,浑身都是刺儿的小子们,你争我赶,不一会儿就跑出了三十五十里地去。 “嗖……”一只冷箭不知打哪飞射了出来,直奔穆轩的脑袋。 等众人眼前只觉得一道箭影飞过来,为时已晚,都吓得下意识地勒住缰绳大喊,“快躲开。” 这些小纨绔们都清楚,穆轩平日里就柔弱不堪,别看骑马挺像样的,但是,没有功夫在身,这一箭如果被射中了,非得要了小命不可。 穆轩一路打马飞行,忽然就觉得眼前一花,耳边有疾风迎面扑来,急忙一个俯卧,就趴在了马背上,那只带着毒汁的利箭射控了,扎进了一棵大树上。 那棵倒霉的大树,立刻就呈现出了死气状,可见着毒汁有厉害了。 穆轩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里暗骂,塔酿的,大意了,差点被着毒箭给销户。 销户当然是不可能的,顶多是遭罪呗。 可就这,穆轩已经是火冒头顶。 他起身站在了马背上,看似很蠢的往箭射来的方向眺望,想要瞅瞅是谁要杀他一般,实际上,穆轩已经进入自己的异能空间……九煞坞堡。 进入坞堡,他从兵器库就抽出了截魂剑,然后出了空间,重新稳住身形,回头对一众小兄弟们喝道,“此处密林诡谲多变,你等都藏好身形,免得被暗箭所伤,我去看看。” 景峰和孙培育,柴筱荣一听,说啥也不放心他独身闯虎穴,“阿轩,你自己一人前往怎么能行? 我们哥兄弟几个功夫论起来比你好,还是你在此处安心等待,我们过去查看一番吧。” 其他小纨绔们嗷嗷叫着,争相恐后要跟景峰几个去。 正这时,忽然间风卷残云般的一阵杂乱响声骤然响起,就见几十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宝剑,一言不发,本着穆轩就杀了过来。 “保护阿轩。”景峰几个大喝一声,都纷纷亮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软剑。 “噌噌……噌。”宝剑在手,这些个个出生不怕虎的小牛犊子们,就迎着黑衣人扑了过去。 四个锦衣卫张乾,李翰,刘保,宋轶,也都手握宝剑,面带杀气,随之加入了还击的队伍中。 因为担心会伤了一帮众弟兄,穆轩先给他们下了保护结界,然后自己才提着截魂剑,,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来到了一名黑衣人面前。 “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他略抬高了些剑尖儿,人畜无害地笑着,语气还挺温柔,“谁派你们来的?”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杀他个回马枪布局 黑衣人一言不发,出手就是狠命一招,直接去锁穆轩的咽喉。 “哟,人狠话不多,就是你这种人吧?”穆轩没有躲闪,而是伸手抓住了对方凌厉一剑,嘎巴一声,就给剑尖儿掰折了。 与此同时,他右手的截魂剑就动了,剑气弹射出去,黑衣人瞪大了眼珠子,倒地而亡。 这一幕,可以说是刹那间发生的,旁人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战斗就结束了。 如法炮制,穆轩一连斩杀了九个黑衣人,这才住了手。 景峰和孙培育,柴筱荣等一帮小兄弟们,虽然没有穆轩异能加持,解决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也都不是白给的废材,一番苦斗,终于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摸了脖子,这场刺杀宣告完事儿。 谁派来的? 景峰和柴筱荣挨个翻找黑衣人身上的标志,可惜,没有。 还是孙培育不声不响的,在一个黑衣人的腰间贴肉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黑色锦囊。 穆轩用扫描器扫射了一番这个锦囊,见没有毒物附着,便打开了。 从里面倒出来一个玉制的东西……一个翡翠玉扳指儿。 “咦……这不是魏王爷的玉扳指儿吗?”景峰是众多兄弟当中,最有见识的。 因为他是嫡子,自然享受的资源就比别人多,且又是景国侯出身,自小在宫里长大,对每一位皇子的脾气秉性,以及贴身之物,都了如指掌。 这也是他为什么只一眼,就认出玉扳指儿的主人是谁的缘故。 “你确定?”穆轩斜眼问他。 景峰很肯定地点头,“当然确定。这玉扳指不仅魏王有,就是每一位皇子都有的。 虽然十三位皇子的玉扳指都是用同一块玉做出来的,但是,每一个扳指上都刻了各自的名字。 阿轩你看,这个玉扳指,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小小的酉字?而且在酉字的最后关门一横上,是不易察觉到的浅粉色。” 穆轩将玉扳指从里到外仔细一看,窝槽……还真是如此,不但有酉字,而且最后关门横的最后一点,确实是浅粉色,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你知道的挺多啊。”穆轩跟景峰开了句玩笑,“连魏王殿下的心爱之物都一清二楚,可见你们的交情不是一般好啊。” 景峰闻言,面上立时就呈现出愤愤之色,没好气地道,“我和他的交情当然好了。 可是,自打他取了那个段如烟,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跟我翻脸无情,而且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给好脸色。 哼……重色轻友,重色忘亲的东西。”他是真敢骂呀,压根就没把人家就皇子给放在眼里。 其实,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景峰还揍过魏王赵酉呢。 那一次,他打得他三天没下来地儿,从此绝交。 而景峰提到魏王妃段雨烟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小纨绔,都露出了便秘之色,十分难看。穆轩当然也知道魏王妃和魏王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但是,因为他一直是窝囊废的人设,人家魏王和魏王妃就没瞧得起他,也就景峰了解这俩人了。 “阿轩,你什么时候惹了魏王殿下了?” 能让魏王赵酉派死士来暗杀他,这中间肯定是穆轩什么地方得罪了人了。 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得罪法。 穆轩没等开口否认呢,柴筱荣就不乐意听了,“阿轩都怂成了小弱鸡了,能得罪魏王那不是笑话吗?” 穆轩道,“我妈说我没得罪魏王,可他却派了人来刺杀我。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存在,妨碍了他,所以,不管我的没得罪他,他都想要了我的命。 行了,刺客被咱们解决了,那就把尾巴扫干净,将这些人扔进山里喂狼喂虎的,也算是他们在世上,做最后的贡献了。” 于是,一种纨绔小兄弟们琪琪动手,将黑衣死士的尸体,扔进了后山山沟里,然后上马继续前行。 不过,穆轩没再骑马,而是进了自己的专属马车内,闪身再次进了九煞坞堡空间,来到精湛探视器室内,点开开关,开启了大屏幕。 屏幕开启之后,穆轩将探测器对准了京城魏王府方向,转动了几下按钮,精准定位到了魏王赵酉的铜安殿……也是魏王的处理事务的内室。 然而,魏王赵酉没有后任何动静,可他的王妃段雨烟在后宅暗室里,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呈现在了穆轩的眼前。 就听段雨烟说道,“密信上是好消息,那个穆镇雄快要断绝粮草了。 这说明咱们的人,在朝中起到了很大的效力,奉安,你说,接下来,是不是再找些人给皇帝施加压力,逼他尽快做出除掉穆镇雄的决定,不然,本王妃担心夜长梦多,会坏事。” 她话音未落,一个高个儿男子,背对着大屏幕就,负手而立,沙哑着嗓音回应她道,“阿恒这封信送的很及时,真是辛苦他了。 那穆镇雄粮草奇缺,这场仗,肯定再没有胜算了。雨烟,为了复国大业,也为了尽快接回圣仁皇后,咱们确实是得加快速度了。” 接着,又看到段雨烟笑着道,“大公主被禁足三个月,镇南侯府也被宫里人掌控了,咱们万事要小心了。 我之前说过,那个穆轩跟他姐姐一样,都留不得,可大公主说啥都不同意,唉……闹成现在的局面,你和你主子枉费我心思了。” 那高个男子始终没有转身,而是道,“穆轩说不得现在就死了在了半路上呢,你担心什么?” 看到这里,再看看如同行尸走肉的魏王赵酉,穆轩明白了,这个魏王府恐怕是被段雨烟给把控了。 而魏王……极有可能被她和那个高个子男人给控制了。那玉扳指儿,就是她派人杀自己之后,嫁祸于魏王的证据。” 关掉大屏幕,穆轩闪身出了九煞坞堡空间,躺在马车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样要给魏王府一个暴击呢? 这伙前朝余孽,看来势力不小啊,连魏王和魏王府都给控制了,那京城其他地方呢?比如说皇宫…… 想到这儿,他起身叫过了景峰,让他进了马车,然后跟他如此这般这般地商议了一下。 景峰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我带柴筱荣回去就中。这事儿,越是知道的人少越好。”” “注意安全。”穆轩拍了拍他肩膀,郑重嘱咐,“事情不管到了哪一步,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你记住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木顺出场太阴险(求推荐收藏月票) 京城风云起,暗涛汹涌,复杂得难以想象。 可这一切,都跟木雨竹暂时无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再谢文罡审理侯家的时候,闲来无事,带着高明忠老哥三个,在周捕快侄儿周小力的带领下,去城外的荒山和荒草地查看一番。 “雨竹,”谢文罡升堂之前,还是不放心木雨竹去城外,开亲切地叫了她名字,“你去城外,舅……就是我不陪着你,有些不放心啊。” 他想说舅舅不陪着不放心,可想到双方还有点缘故没认亲,就不好自称舅舅,便含糊了一句。 木雨竹笑道,“不碍事的的,我带着高叔他们,就不怕又不长眼睛的来找死了。 不过,这侯家在长平县盘踞多年,又有知府孙斌宏做撑腰,恐怕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这些硬骨头。 哪……这是我配置的实言丸,只要喂给他们吃,不小几息功夫,就有什么实话,都不会再隐瞒不语了。” 谢文罡惊喜地接过那小瓷瓶,高兴坏了,“雨竹啊,你……你还会配置这些奇巧东西? 哈哈哈……不错,不错,有了它,本官相信,侯家再是个能忍的,也有开口说话的时候。” 他一点没怀疑木雨竹的能力。 九杀空间里,宝珠内,谢淑仙的残魂再次见到亲弟弟,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激动和委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跟自己相差了差不多有七八岁的弟弟,心情极其复杂。 唉……再见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物是人非了。 也不知道弟弟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姐姐呢? “净说些废话。”九杀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谢淑仙。 它认为原主小姑娘的这个亲娘,就是个废物点心,不但亲骨肉都照顾不好,还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就是个只会对酒嚎天的窝囊废。 “谢县令又不是没长心,也不是缺失记忆的傻子,他怎么会不记得你这个只会哭唧唧的姐姐?” 九杀系统最后一句,说得很刻薄。 但是,谢淑仙没有生气,她幽幽地道,“是啊,我……我的确是无能。自家男人和孩子都没照顾好,连自己这条命都给人残害了。 唉……当初的事儿,我……我是悔不当初啊。那时候,我一心只想做贤惠的女人,对继婆婆大公主,觉得只要隐忍和退让,尊重,顺从,就能改变糟糕的处境。 当时镇南侯爷也背后说我,叫我不要一味忍让,顺从那个老妖婆,可我……面上答应他好好的,可他边关一走…… 我……我就又成了废物,让大公主给害了性命。唉……真真的是悔不当初。” 九杀系统冷哼哼两声,没再怼她,但这没改变它很看不起她。 一个只会哭啼啼,为了自己贤惠人设美名,连亲生孩子都不知道怎么保护的女人,威武的九杀系统肯定是瞧不起的。 木雨竹对空间里发生的争执,视而不见,现在她带着高明忠老哥三个,还有白芷,白兰,就朝县城外二十里的那座废弃荒田而去。 “站住。”城门口,木雨竹被不顺给叫住了。木怀恩和周氏等人,在客栈里,坐等木雨竹不来,右等也不来,都气坏了。 “这个死丫头,白眼狼啊,咱们算是白养活她了,知道咱们在这里,她来见都不见,真是喂不熟的小畜生。”周氏骂骂咧咧。 李月娥和陈婉莹这次对婆婆的咒骂,没有任何表示。 因为她们刚才从各自的男人嘴里得知,小姑子木茯苓,也就是改了名字的木雨竹,压根就不是木家人。 木家养她,也是奉了大公主的密令,不然,他们家怎么会舍得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和财物呢? 所以,这妯娌俩原本就不算太多的善意和热情,在得知真相后,一扫而空,变得也冷漠了。 听到婆婆的骂,她们无动于衷。 可妯娌不知道的是,木家之所以有今天的财富,她们能风光的嫁进来,那丰厚的聘礼,都是小小的木茯苓凭着超乎年龄的智商,帮着这个家赚回来的。 别看木怀恩和周氏对原主小姑娘不是很亲近,但是,对她指点的生意买卖,那是再尝过甜头之后,言听计从,因此上,才会有富甲一方的木家存在。 尤其是,木茯苓被他们和大公主送去安逸伯府之后,彼此之间的那点情分,就荡然无存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原主小姑娘遇害,异能界的木雨竹来了,不但与尚良信和了离,单立了女户,还弄垮了安逸伯府,连大公主都占到便宜,这让木家有些发慌。 他们眼看着安逸伯府倒塌,也看到了大公主被皇帝禁足,内心说不害怕那是扯淡。 但,大公主让人送信给他们,只要木雨竹还是木家人,你们就要想尽办法掌控她,就不信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忤逆不孝你们? 只要你们控制住她,那她赚多少银子都是木家的,所以,你们……想办法再把她弄回木家。 木怀恩和周氏之所以没有按时走东北郡州,就是为了等木雨竹的出现,找机会再把她拉拢回来。 当心怀鬼胎的木怀恩和周氏等人,在长安县城终于等到了木雨竹之后,他们来了有一个欲擒故纵,以为反退为进之计是良策,只等木雨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这样也好拿捏她。 结果,等来等去,等了有一场空。 木雨竹没来,据木顺暗中窥探得知,她带着人要出城了。 这一下,木顺急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计不计了,急忙现身,拦住了木雨竹的去路。 “死丫头,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自己过好了,就忘了是谁家的米把你养大了是不是?” 木顺是个会说的,一张嘴,接二连三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他这一嚷嚷,立马吸引来许多好事的围观百姓,都纷纷立足朝这边围拢过来。 听到木顺的指责,再看木雨竹一个娇小秀丽的小女孩儿,众人都以为木雨竹不尊父兄之言,忤逆不孝呢,顿时指指点点,议论开了。 木顺见状,得意极了,以为自己关键时刻的致命一击,会让木雨竹乖乖地认错,跟他回客栈,从此木家又重新拥有了赚银子的傻子呢。 他朝着木雨竹露出挑衅的神情,阴险的一笑,故意大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有?嗯? 爹娘盼你回家,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走,跟三哥回家,去给爹娘赔不是认错。”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人有些眼熟 围观的百姓听木顺这么一说,更认定木雨竹是忤逆不孝之女了,便纷纷指着她,七嘴八舌地教训上了。 木顺更加洋洋得意。 这才是他要的效果呢。 只要搞臭了木雨竹的名声,就不怕她不乖乖地听话,听他们的摆布。 木雨竹看着木家这位最为阴险的木顺,冷笑了几声,道,“你就这么点伎俩?以此卑鄙手段就想让我臣服?你倒是好打算。 不过,木顺,你这种歹毒的算计,对于寻常女子,应该会有你想要的效果,可对我……呵呵呵……你如意算盘打崩了。” 说完,她让白芷,白兰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叠告示单,挨个发给了在场围观的百姓们。 那汪直派来的锦衣卫侍卫,此时都更换上了正式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往众人面前一亮相,百姓们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说三道四。 当白芷和白兰的告示单发到这些人手里,也没有人抗拒,接过纸张,有识字的,就当场读了出来。 告示单上,原来是写的是,木家为什么要养大了木茯苓,又为什么回从贫苦的乡下种地的,会做生意赚钱,一跃成为商贾富户。 后来,有任何阴狠歹毒的将木茯苓送去安逸伯府,成了安逸伯夫人手里备受欺凌的苦孩子。 告示单上,不但写明了这些,而且还用粗笔重墨写明,木茯苓不是木家亲生女,而是大公主偷换了镇南侯府的孩子,将她遗弃乡下,让穷苦人抚养,是为了折磨镇南侯府原配夫人何清欢的子孙们。 告示单一共是两页纸,着重写明了木家人磋磨苛待养女木茯苓,致使她在安逸伯府差点丧命,后醒来之后便想办法和离逃离了狼窝虎穴。 这一桩桩,一件件,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所以,木雨竹现在,是单立女户的大齐朝子民,而不再是木家的养女。 可以说,木家和大公主一样,都是木雨竹的生死仇人。 围观百姓们看到这里,都明白了,自己刚才骂错人了,而且这个木顺利用了他们,想要让他们帮着继续助纣为虐,坑害人家木雨竹姑娘呢。 “呸,木家真是坏透了。” “是啊,真没见过这样阴狠的人家,偷来的闺女,不但不知道羞耻,还觉得养了她就是有恩了,呸呸……太可恨了。” “可不,把人家偷出去让人家受苦,反过来还以恩人自居,利用咱们去坑这苦孩子,真是坏透顶了。” 百姓们的嘴,那是无形的刀,扎谁谁疼。 木顺见自己的算计失败,反倒惹了一身不是,顿时恼羞成怒,面红耳赤,想要说什么,可木雨竹没给他机会。 “木顺,别着急上火哈,你们的账,待我回到镇南侯府之后,见到大公主,咱们一起慢慢地算。 你回去告诉木怀恩和周氏,之前,我念着他们养大了我一回,我不会为了报仇而赶尽杀绝,找你们家的麻烦。 毕竟,镇南侯府和大公主的恩怨情仇,跟你们木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你们也是被大公主的淫威给吓住了,不得不听从她的摆布。 可现在,我收回我留给你们的善心善意。你们与尚道谦一家子合谋狼狈为奸坑害我的事儿,我会一一跟你们清算,你先回去等着吧。” 木顺闻言,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恐惧万分,一个趔趄,转身就跑,生怕慢一点儿,都会被木雨竹给来一刀。 “就这怂样,还想跟我耍心计?吓不死你。”木雨竹看着木顺仓皇逃走的背影,露出讥讽地一笑。 “木姑娘,你……你受苦了,刚才我们……对不起。” 百姓们当中,有懂事的,也有见识的,见木雨竹虽然是普通人打扮,但是,知道她是镇南侯府的小姐,便上前道歉。 有打头,就有跟随的,众人纷纷过来抱拳作揖行礼表示歉意。 见围观的百姓们表示了歉意,木雨竹也不会计较,而是笑着接受了,指着城外道,“你们谁愿意品尝美食,可去郊外的露营餐厅,那里的美食可谓是天下一绝。” 露营餐厅?啊……听说过,,知道,知道。 提到美食的露营餐厅,百姓们七嘴八舌又开话了,“那个什么餐厅的,听说饭菜是一个小厨娘做的,好吃得很呢。” “哦,我吃过一次,确实是好吃啊,回味无穷,难得美味。” “贵不贵啊?要是不贵,我们也去尝尝。” 木雨竹笑道,“欢迎品尝啊。你们去吧,去那里提我的名字……木雨竹,肯定都有优惠。” “提你?”百姓们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木雨竹说得更来劲儿了,“哦,我们明白了,那个餐厅,是你开的对不对? 哎哟……想起来了,那次我表哥去吃过一回,他回来说,那个露营餐厅,是一位小娘子开的,饭菜好吃得能把舌头吞了。 弄了半天,你就是那个木老板哪?哎哟哟……真是,怪我们有眼不识人,没想到会是露营餐厅得掌柜的。 木老板,你说,我们去吃,你的人能给我们优惠吗?唉……太贵了我们可吃不起啊。” 木雨竹闻言又笑了,然后从袖笼里再次取出一叠小纸片,上面写着餐厅的名字,还有小厨娘杏花的名字 当然,小厨娘杏花,不可能只这么写,而是写着,“优惠露营餐厅总管:林兴华。” 对,没错,杏花随了林嬷嬷的姓氏,木雨竹给她取名兴华。 这有着古代特点的名片一拿出来,木雨竹让高明忠老哥三个分发给围观百姓们,“你们今后去露营餐厅吃饭,可以此为据,肯定都要打八折特惠。” “哎哟,那可太好了。”百姓们拿到属于杏花独有的名片,都乐不可支,纷纷叫好,称赞。 就在众人即将要散去的时候,忽然城门口传来一声欢快地调侃,“这位小姐,不知本世子爷是否有幸能得到餐厅的优惠啊?哈哈哈……” 木雨竹听到调侃声,回头望去,不觉皱眉凝神。 嗯?这人……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没形象地懒散靠在马车车厢上,挑起一双剑眉,怎么有点眼熟呢?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姐弟相认很惊喜 欠揍的语气,十分以后熟悉感。 木雨竹转回头望去,就见一辆打扮得十分骚包的马车上,斜靠着一个纨绔样儿的少年。 “木小姐,露营餐厅声名远播,在下闻名而至,特来品尝一下你这独有特色的木氏烤鸭。啧啧啧……” 穆轩身子没正形地靠着车厢,调侃的语气扑面而来,让木雨竹蹙了下眉头,“你是……镇南侯府世子穆轩?” 穆轩一愣,跳下马车,几步就蹿到了木雨竹跟前,俯下身去,仰视她的脸,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欸……姐,解释一下?” 木雨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站好了说话,别站没站样儿,坐没坐样儿。” “呃……好,好的。”穆轩又听见老姐熟悉的训斥语,还真就老老实实地站直了身子。 一旁的孙培育都看傻眼了。 他们的轩哥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还……是个女人的话? 就是穆轩身边侍候的小厮,也都惊讶地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木雨竹拍了拍穆轩的肩头,指指他那张脸,“你和我长有一张极为神似的脸,而且又姓穆,你猜我怎么知道你的?” 原来如此。 穆轩乐了,“姐……我还寻思给你个惊喜呢,结果,嘿嘿嘿……差点惊吓到我了。 姐,家里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吧?大公主那个老妖婆,不但害死了咱们亲祖母,而且还害死了咱们的亲娘。这血海深仇,不报不配为人。” 九杀空间里,宝珠内的谢淑仙,一看外头是自己亲儿子,发了疯似地往外撞,嘴里尖叫着,“儿子,儿子……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九杀系统翻白眼,“当然是你的儿子,谁也抢不去,你急什么? 不过,你说你,跟镇南侯穆镇雄一个德行,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护不住,你说,你就是认回了他们,又有什么用? 还是消停滴呆着吧,别费劲巴拉的,人家也看不见你。你以后还要出去投胎轮回,所以,好生在宝珠内看着自己儿女怎么给你报仇就完了。” 谢淑仙被怼,哑口无言,只能默默流泪抽泣。 木雨竹带着穆轩回到了县衙,又与谢文罡见礼。 至此,木雨竹和穆轩才与谢文罡正式认亲了。 “雨竹,你看这样吧,你的名字呢……就在本县衙更改如何?”谢文罡认为自家外甥外甥女赶紧名正言顺才好,所以提议。 木雨竹无所谓,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木雨竹正式更名:穆雨竹。重新单立女户,写好了文书和户籍证明,并且发放了几张路引。 “姐……你打算就这么回镇南侯府?”穆轩不想委屈姐姐,就道,“我想……是不是要选个黄道吉日,我让镇……嗯,咱们爹亲自来接你,认你回家啊?” 穆雨竹道,“我倒不是在意形式。而且,我这次去蕲州府,就是准备去见见镇南侯这个爹的。 刚才的事情,我也说清楚了,锦衣卫那边发现了内奸,边境粮草也出现了问题,我想……镇南侯这次可能要有大难。”穆轩也没瞒着京城发生的事儿,将魏王府的事情,也一一道来,最后,他神色肃然道,“姐,镇南侯府已然全部被我掌控了。 那些大公主身边的人,业已全部清理干净了。不过,韩冰的大儿子,镇南侯府侍卫首领韩深,被我关进了地牢,就等大公主解了禁足,我再放他出来。” 穆雨竹很赞成穆轩的做法,“韩深是大公主相好的儿子,他被关押,大公主不可能不救他,所以,利用他扳倒大公主,是最好的利器。” 谢文罡欣慰地看着外甥和外甥女,不觉眼眶发红。 “舅舅,长平河桥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儿都修不上,那侯家被抓,知府孙斌宏肯定会有大动作,咱们都小心些。”穆轩嘱咐道。 谢文罡看着性情稳重的外甥,道,“放心吧,孙宏斌不来救他岳家最好了,一旦来了,那就休想离开长安县。 你姐身边的锦衣卫,再加上京城那边即将到来的钦差,孙宏斌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陛下岂能饶了他?” 因为不想绕道去往蕲州府,穆雨竹暂时就留在了长安县。 穆轩自然是姐姐在哪,他也跟随在哪。 至于木家人,因着穆雨竹翻了脸,木怀恩和周氏也不敢明面上找他们麻烦,只好匆匆上路,去往东北郡州老家祖宅。 他们这么做,是很明智的,算是逃过一劫,不然,再三掺和到镇南侯府和大公主的生死仇恨中,难免会变成炮灰。 穆雨竹和穆轩留在长安县,也没闲着,除了经营露营餐厅之外,姐弟俩初次合作,又开始制造香皂系列产品了。 因为相对于现代科技产品,做香皂是绝对简单方便,又容易出手,销售量大,需求多的东西了。 “姐……”穆轩看着穆雨竹欲言又止。 穆雨竹翻了翻白眼,“别告诉我你是郑恩。” “啊?你……你知道了?” 穆轩又被吃惊到了,“你怎么知道我是郑恩?啊?谁告诉你的?你看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 穆雨竹冷笑,“瞧你那嘚瑟样儿,不是郑恩是谁?你跟了我几十年,言行举止哪一点我不清楚?我若是不晓得是你,我还是你姐了?”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穆雨竹就认识到,穆轩这个弟弟,怕是跟她一样,从异能界穿来的。 九杀系统也证实了她的猜测,“穆轩,就是在异能界像尾巴似的跟着你的郑恩。 因为都要渡劫,所以,他就凑巧来到了你的身边,成了继你的原主之后,有一个倒霉蛋儿。” “姐,那你……怎么还留着尚家人呢?”穆轩觉得老姐变了,很不明白她怎么会有心慈面软的一天。 穆雨竹也没瞒着他,“去蕲州府重新生活,咱们需要人手。哪怕是开荒种田,还要挖矿,都需要大量的人工。 所以啊,不是你老姐我心慈面软,留有情分,而是这么好的无偿劳动力,我不用他们,难道还得花银子去买人雇人干活? 再一个呢,杀人,不一定要他的命,而是诛心为上。哼……尚家欠的人命,哪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偿还了?” 穆轩闻言,咧了咧嘴,他就说嘛,煞神要是心慈,那就不是煞神了,所以,尚家不做人,后果很严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