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噩梦 “贵妃娘娘明察,奴婢冤枉,奴婢从没想过勾引皇上啊!娘娘!” 一道狭长的闪电劈过夜空,承欢殿内顷刻间亮如白昼,倾盆大雨伴着雷声呼啸而至,吞没了女人凄厉瘆人的惨叫。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蜿蜒的血手印爬满整个承欢殿。 连苕华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惹得通铺上的几人骂声连连。 菱春死了,因她而死。 生存是如此艰难。 三日前。 靖文帝没让人通传,就独自一人来了承欢殿。 尽管连苕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放下香炉,跑回了下房,可还是被靖文帝看到了背影。 连苕华心中不安,只怕这一次她又是在劫难逃。 承欢殿的主人,是连苕华的长姐,身居贵妃位的连蔚华。 她从不许有姿色的宫女擅自接近皇上。 更别说连苕华了,她是连丞相贱妾所生的庶女,被送进宫来,就是为了帮无所出的连贵妃生子固宠。 连贵妃没法忤逆父亲的意思,但连苕华进了宫,能不能承宠就是连贵妃说了算。 连苕华进宫三个月了,那日香炉里模糊的身影,是她离皇上最近的一次。 待靖文帝和连贵妃歇下后,安平姑姑叫来殿里所有的宫女,当着她们的面,赏了连苕华五十个掌掴。 接着,她又被拖进了静思房里,三天三夜不许吃喝。 连苕华在静思房中起了高热,负责查看的菱春见她奄奄一息,心有不忍,偷偷去太医院找了熟识的小内侍,要了碗退热的汤药来。 对连苕华来说,那是一碗救命药,她想着日后承了宠,有了位份,一定要报答菱春。 结果,等连苕华从静思房里一出来,就目睹了梦里的那一幕。 菱春被穿了钉的木杖打得血肉模糊。 连苕华心里清楚,菱春不可能勾引皇上,连贵妃只是在用菱春的惨状警告连苕华,若胆敢勾引皇上的下场是什么。 连苕华叹了一口,她看着自己手指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告诉说自己,再忍六个月吧! 六个月后,新一轮选秀就要开始了。 新人一来,老人难免受冷落,连贵妃若想要地位稳固,自然要用自己的人去收拢靖文帝的心。 其实,连苕华想让皇上见到自己很容易。 可难的是,以她的身份,就算得了宠幸,如何在这诡谲的宫中生存下来。 在连苕华羽翼得以丰满之前,她需要连贵妃的力量。 所以,眼下她只需要扮好自己的角色,一个对嫡姐打从心眼里畏惧的庶妹。 她必须要让连贵妃相信,就算她得了靖文帝的宠幸,她依旧是连贵妃听话的哈巴狗。 下了夜,怜夏抱着厚重的床帘从连贵妃的寝殿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后院看见连苕华坐在台阶上,劈头盖脸地把床帘扔在了连苕华的身上。 “苕华姑娘,娘娘说了,浣衣局的奴婢笨手笨脚,洗不好这样上等的云锦,要姑娘亲自洗才放心。” 连苕华什么话都没说,只隐忍地点点头,她抱着床帘刚一转身,就听见怜夏一声讥笑: “真是天生的奴才!” 连苕华装作没听见,径直走了出去。 奴才笑奴才,连苕华倒要看看,像怜夏这样的人到底能笑多久。 ------------ 第2章 小花 天还没亮透,浣衣局的掌事姑姑抻着懒腰从厢房里出来,一见坐在角落的连苕华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连苕华身下的小凳。 连苕华没有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既是嫌弃我们浣衣局的奴才干活不干净,何不在自家宫里洗,没得说我们这儿的水脏了娘娘的衣服。” 连苕华蜷缩在地上没法争辩,她的手肘方才磕在地上,一时间疼得她连呼吸都费力。 旁边一个好心的小宫女,笑着将掌事姑姑拉开道: “都是听主子吩咐,咱们做奴才有什么办法!何苦跟她置气,前些日子我家里人送了两大包花生来,晚上给姑姑炒了下酒。” 掌事姑姑这才哼了一声走开。 小宫女将连苕华扶起,安慰道: “这位姐姐,你也是倒霉。昨儿她本家妹妹出了大事,气儿不顺得很,今儿一早不少小丫头都遭了殃。” 连苕华忍着痛,咬牙扯出一个微笑,道: “谢谢!” 小宫女一摆手,拉过她的盆坐在连苕华身边,说道: “咱们都是苦命人,有难处的时候互相帮一把,日子才能好过点不是?” 连苕华被小宫女的豪迈模样逗笑,问道: “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从怀里掏出一小把花生塞给连苕华,说: “我叫钱小花。姐姐叫什么吗?之前看姐姐总来,就自己一人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我叫连苕华。”连苕华将花生揣在怀里,挽起袖子,一边轻轻地搓洗床帘,一边问:“你刚才说她本家妹妹出了大事?” 钱小花左右看了一圈,见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在看她们,便探头靠近连苕华,小声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刘姑姑的本家妹妹在怡贵人的宫里伺候。昨晚上和内侍偷情被人发现了。你说哪天办事不行?怎么就非赶在皇上在的时候!都说皇上和善,待宫人最是慈悲,可昨儿晚上发了好大的火,太监宫女两个人都被当场杖杀不说,就连怡贵人也受了牵连,被罚了禁足,说是还要降位份呢!” 连苕华不解: “宫中对食不是常有的事吗?” 钱小花摇摇头道: “再常有,这等污糟的事,还能让皇上知道!” 连苕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快辰时的时候,连苕华洗好了床帘。她一回到承欢殿,立马就被安排去擦银器,擦完银器,又被派去清点库里的货物。 等连苕华把所有的活都干完,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膳厅,桌子上只剩下残汤剩羹。 木桶里仅剩的三个馒头,被人故意咬了几口,上面还沾着大红的口脂。 连苕华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把馒头外面掰掉,将里面干净的部分放进嘴里。 还好今日馒头够多,她总算不用饿着肚子睡觉了。 待连苕华回到下房的时候,怜夏几人还没有睡,围在妆台前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 第3章 欺辱 她们全当没连苕华这个人,理也不理,只自顾自地说笑。 连苕华倒也乐得轻松,她想拿了皂角和头油去浴房,却发现自己柜子上的小铜锁被撬开,柜子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连苕华心一沉,一通翻找,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她转身看向怜夏几人,果然,怜夏转头挑衅地看着自己,她的发髻上正插着连苕华娘亲的蓝宝蝴蝶簪。 那是邱姨娘的传家宝,她出身落魄的书香世家,蓝宝蝴蝶簪虽不贵重,却是邱姨娘唯一的宝贝。 连苕华长长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 毕竟,怜夏是安平姑姑的侄女,在承欢殿里算得上是三等的主子,宫女们私下没有不巴结讨好她的。 连苕华不想招惹她,低声求道: “怜夏姐姐,我的东西不值钱,还请姐姐还给我吧!” 怜夏看着连苕华低声下气的模样,拿腔作势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可担不起苕华姑娘这一声姐姐,姑娘的姐姐可是贵妃,哪里是我们高攀得上的人,更何况人又这么漂亮,以后定是前途无量。” 旁边的宫女们听后,纷纷捂着嘴笑了起来。 承欢殿里,谁不知道连苕华是被安排进来送给皇上的。 可连贵妃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她承宠,不过是不好违背连丞相的意思,才把她放在承欢殿里做事。 连苕华仍低着头,好声好气道: “苕华身份卑微,能在承欢殿里当差,已经是梦里才有的好去处了,还请姐姐疼苕华,把簪子还给我吧。” 怜夏得意一笑,她最喜欢看连苕华自己贬低自己,她痛快地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连苕华,道: “给你。” 这么容易? 连苕华心中生出不安,她提防着怜夏将簪子扔在地上,快走两步伸出双手去接,结果,怜夏抬起手臂,用力地朝后面的墙上狠狠一掷。 簪子应声而碎。 连苕华突然想起娘亲曾夜夜叮嘱自己,做人要善良,善因才能结善果。 她从小想不通,若善因能结善果,为什么她们在丞相府里的日子过得那样艰难? 为什么她从不曾有害人心,可人人都要与她为难? 她将破碎的簪子小心的拾起,紧紧握在手心,碎片刺破她娇嫩的肌肤,鲜血沿着指缝缓缓流下。 怜夏附身到连苕华身边,佯装抱歉道: “哎呀我手滑了,苕华姑娘不会怪我吧!” 说完,怜夏起身抬起头,用手捂着鼻子,皱眉道: “你们谁把泔水桶带回来了?哪里来的馊味?” 宫女们闻言四处嗅闻了起来,然后纷纷来到连苕华身边,嫌弃道: “馊味是连苕华身上传出来的。” 怜夏拿起茶壶,将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股脑地倒在连苕华的头上。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怜夏又见外面下起了大雨,拉起连苕华,将她推了出去,说: “姑娘洗干净再回来吧!” 下房的大门紧闭,连苕华无处可去,只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走着。 就在她冷得快要昏倒的时候,一个怀抱接住了她。 ------------ 第4章 请公公垂怜 “苕华姑娘,这么大的雨,怎么自己个儿在外面待着?” 怀抱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极受连蔚华信任的内侍总管张德友。 张德友身边的小内侍看出连苕华的窘境,撑着伞来到她身边,帮她解围道: “公公,我送姑娘回去吧!” 张德友抬腿一脚把小内侍踹出三米之外,小内侍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挣扎。 连苕华不禁冷笑,怎么所有对她施以善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 连苕华见张德友迟迟不肯放开她,眼神愈加麻木。 她知道张德友做事狠辣,她的日子难过有一半是张德友给的压力。 连苕华心一横,顺势靠在张德友的怀里,又伸出胳膊揽住了张德友的腰,带着哭腔道: “还请公公垂怜。” 软玉在怀,张德友激动得双腿发软。 连苕华的衣裙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女子身上凹凸有致的柔美弧度。 幸福来的太突然,张德友一时接不住: “姑娘...这是...” 连苕华离开张德友的怀抱,缓缓抬起头来,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下面是一双含泪的美目。 连苕华伸出纤纤玉手,紧紧攥住张德友宽大的衣袖,深黑的布料衬得连苕华的肌肤洁白胜雪,看得张德友口干舌燥。 连苕华犹豫了一下,说道: “苕华的处境,不用明说,公公也都清楚。眼下公公是贵妃跟前最得力的人,若公公肯让苕华的日子好过些,苕华什么都愿意。” 张德友瞥见连苕华袖口处露出一小截白玉般的手臂,再难掩心中悸动。 张德友四岁净身,在宫里服侍主子。 从前伺候太皇太后,现在伺候最得宠的连贵妃。 张德友总觉得自己虽然身体上有残缺,但却也是个极体面的人。 宫里暗地里盛行内侍和宫女对食,向他示好的宫女不计其数,可他都瞧不上。 可连苕华不一样,虽说是个庶女,那也是相府的小姐。 张德友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连苕华,雨水无情地敲打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崩裂的白瓷似的脆弱。 她如浮萍般跪倒在自己的脚下,仿佛他就是连苕华唯一的依靠。 “求公公疼苕华!” 她无助的声音轻颤,叫人心神向往,想入非非。 张德友浑身一抖,他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柔荑攀在他的大腿上。 再向上几寸,就是他那不可言说的苦痛。 可此时张德友竟隐隐觉得,那不曾有过的东西,好似活了过来一样。 张德友心一横,抓住连苕华纤细的手臂将她扶起,转头对着小内侍厉声吩咐道: “你在这儿好好地给姑娘打着伞。” 张德友回头对着百般柔情地对连苕华说: “姑娘且等着,我让怜夏来求姑娘回去。” 张德友一走,连苕华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小内侍走到连苕华身边,不无叹息: “唉...姑娘何苦糟蹋自己...” 连苕华看着张德友的背影,冷声问道: “我可以相信你吗?” 惊雷震耳欲聋,小内侍以为自己听错了,问: “姑娘方才说什么?” 小内侍转头看向连苕华,他惊讶于连苕华眼神的变化,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之前的诚惶诚恐,胆怯畏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深莫测。 连苕华一把抓过小内侍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只问你一次,你想当承欢殿的内侍总管吗?” ------------ 第5章 反抗 不一会儿,怜夏拿了伞跟着张德友跑了出来。 怜夏强颜欢笑似的: “苕华姑娘,可让我好找!快跟我回去吧!浴房里热水都给姑娘备好了!” 连苕华会意,立刻感激地看向张德友,张德友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说道: “怜夏姑娘是承欢殿里最心善的人,以后苕华姑娘有需要,尽管跟怜夏姑娘说就是了。” 怜夏面色尴尬地笑了笑,递给连苕华一把油纸伞,道: “姑娘先去浴房吧,我还有两句话要跟公公说。” 连苕华一改往日卑微地姿态,对怜夏看也不看,谢也不说,只冲着张德友点头,微微屈了膝,算是道别。 留下怜夏一脸的惊愕。 连苕华了解张德友,他做事从来滴水不漏,既然他敢替连苕华出这个头,就说明他手里有怜夏的把柄,并且笃定怜夏不敢声张,不然张德友绝对不会做。 连苕华放宽了心来到浴房,推门一看,果然有热水,但显然不是给她准备的。 因为木盆旁边放着花瓣不说,澡豆还是加了玫瑰香料的。 连苕华毫不客气地将整盆花瓣倒了进去,然后褪掉湿透的衣衫,进入温热的豆蔻水中。 微烫的水温,让连苕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自进宫以来,她从来没用过热水洗澡,每次都是自己端盆还没凉透的水,用巾子擦洗身子,偶得些热水,也只能泡一泡浮肿的双脚罢了。 苦日子过惯了,连苕华都快忘了,原来泡在热水里是这么舒服。 她不想再等了。 常听人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没吃过苦。 连苕华在宫里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虽说,六个月后的选秀是连苕华的大好时机,但六个月太长了,连苕华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连苕华缓缓睁开眼睛,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既然天赐良机,那她便绝对不会错过。 “嘭”地开门声打断了连苕华的思绪。 怜夏咬牙切齿地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连苕华散在身后的秀发,骂道: “你个贱货,不要以为搭上个太监就能骑在我的头上!” 连苕华不慌不忙,左手臂向上一伸缠住怜夏的脖颈,接着用力一压,怜夏的身子就低了下来,连苕华抓住怜夏的发髻,毫不迟疑地朝着浴盆里按了进去。 怜夏的头被连苕华用尽全力压进水中,不知过了多久,怜夏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攥着连苕华头发的手也松了劲。 连苕华这才一把将怜夏捞起来,用力一甩,将怜夏狠狠地摔在地上。 连苕华从浴盆里走了出来,慢条斯理地拿起手边的一条浴巾,围在自己的身上,光着脚走到怜夏的面前,说道: “姐姐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要小心,我和张总管之间清清白白,绝无一点私情。” 怜夏又气又愤,嘴里不停吐着水,断断续续骂道: “你...你竟然...这样恶毒...装老实...骗人..” ------------ 第6章 设局 “骗人?”连苕华笑道,“怜夏姐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识人的本事。” 怜夏又咳了几下,总算喘过气来,抬眼恶狠狠地瞪着连苕华问道: “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我告诉贵妃娘娘?” 连苕华挑着眉问道: “姐姐打算告诉娘娘什么?只怕姐姐瞒着娘娘做的事也要一并说了才行!” 怜夏猛地站起来,吼道: “等我攒够了银子,就会让人去当铺把娘娘的簪子赎回来。等着吧!到时候有你受的!” 连苕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怜夏果然是个草包。 “姐姐可想得简单了。宫女不能擅自出宫,更不能与人私相授受。那姐姐这簪子是自己长了胳膊腿,跑到宫外的当铺里去的?姐姐也不怕连累了为姐姐做事的人。” 怜夏眼神一惊,好一会儿说不上话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 连苕华见怜夏真的急了,脑子一转,大概这里面不光有私相授受,只怕还有暗中苟且。 连苕华没有说话,只故作神秘地笑笑。 怜夏咬碎了牙齿只能吞进肚子里,她愤恨地看向连苕华: “欺负你原非我本意,娘娘的意思我怎么好违背?” 连苕华脸上没了笑意,冷言道: “姐姐不必拿娘娘作幌子,这三个月来姐姐对我做的事,难道没一点你自己的私心?拜高踩低,倚强凌弱难道不是姐姐的本性?” 怜夏被连苕华看得有些发慌,她想不通好欺负的连苕华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连苕华捏住怜夏的下巴,说: “姐姐若是心中不服,非要在我身上泼脏水,怎么说也要捉奸在床,才能让我无话可说不是?” 连苕华这一句倒是点醒了怜夏,怜夏忍下委屈,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让我服侍你?” 连苕华笑道: “哪敢麻烦姐姐,私下里姐姐全当没有我这个人,就是帮我了。” 之后的几天,怜夏果然不再为难连苕华。 连苕华额外要做的活少了,晚间也终于吃上了香米饭。 怜夏时刻盯着连苕华的一举一动,连苕华也故意和张德友眉来眼去给怜夏看去。 这天傍晚,靖文帝身边的黄安公公来通传说今儿晚上皇上要来承欢殿。 承欢殿一下忙碌起来,连苕华找到那日的小内侍王直,若有所指地说: “告诉公公,今日,还是那个时辰。” 王直年纪小,真要做事的时候,不免心中发虚,可他又想起那日连苕华跟他说的话。 “张德友这个人心狠手辣,死在他手里的内侍宫女不计其数。他在一天,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你若按照我的话去做,你就有机会顶掉张德友上位,你可愿意?” 王直始终记得他的好友刘方,只因为沏的茶被贵妃娘娘夸了一嘴,第二天就被张德友寻了个莫须有的错处打发去了慎刑司。 刘方从慎刑司出来的时候,小腿上的肉都被剥光了,没几日人就去了。 王直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不能死。 王直瞥了一眼躲在墙角的怜夏,说道: “我这就转告公公。” ------------ 第7章 靖文帝 怜夏听后,心中兴奋异常。 她终于可以一举除掉两个心腹大患。 更何况,她捉住连苕华这样的错处,等于给了连贵妃处置连苕华的最佳借口。 这样她在贵妃娘娘跟前又立了一个大功。 整个晚上,怜夏都不动声色,只观察着连苕华的举动。 待连苕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下房偷溜出去的时候,怜夏激动不已,也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 连苕华一进耳房,就看见王直正拿着根手臂粗的木棒等在门后。 连苕华低声嘱咐道: “别下死手,敲晕即可。” 王直颤抖着双手,点点头。 不一会儿,两人隔着门看见怜夏贴过来的身影。 连苕华猛地把门拉开,一把将怜夏拽了进来,还不等怜夏惊呼,连苕华就将手帕狠狠地塞进怜夏的嘴里。 王直冲着怜夏后脑勺轻轻一敲,疼得怜夏掉了眼泪。 这一敲怜夏没有晕倒,王直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连苕华无奈,只好抓着怜夏的头,朝墙上一撞,怜夏这才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连苕华和王直合力脱下了怜夏的外衣,又将她抬到了铺上。 王直拉开旁边的被子,里面正睡着打酒嗝的张德友。 连苕华指尖一动,将桌子上的油灯打翻在地,然后转身出了耳房。 王直等到火势渐起,将门打开,大喊道: “走水啦!耳房走水啦!” 承欢殿正殿,靖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连贵妃带着众人跪在地上,一句也不敢辩解。 怡贵人宫里宫女和内侍私通的事,是靖文帝命连贵妃悄悄处理的,她深知靖文帝对于内侍和宫女私通是多么深恶痛绝。 可如今,这样的事竟然同样发生在她的宫。 连贵妃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掌心,恨不得将张德友和怜夏千刀万剐。 “贵妃就是这么协理六宫的?” 靖文帝的语气平和,仿佛情绪上也没有多大的起伏似的。 可连贵妃却吓得大气不敢喘,皇上这个人就是这样,真正生气的时候,反倒更加平静。 “臣妾治下不严,还请皇上降罪。” 靖文帝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道: “两个奴才,杖杀。” 怜夏听后,手脚并用地朝前爬去: “皇上饶命,奴婢是冤枉的,都是连苕......” 王直见状将抹布塞进怜夏的嘴里,带着人将哭喊的怜夏和张德友拖了出去。 靖文帝起身,走在连贵妃身边说道: “自己的事都管不明白,还怎么指望你帮皇后分忧。” 连贵妃忙伏地道:“臣妾知罪,皇上...” 靖文帝打断道: “协理六宫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给太后皇后请安也不用去了,在你自己殿里好好歇着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 连贵妃颓唐地坐在地上,这一下,不仅失了协理六宫之权,还被禁了足。 连贵妃狠狠地瞪向前来搀扶的安平姑姑,一巴掌打了过去,骂道: “这就是你养的好侄女?” 安平忙跪在地上,自己打起自己的脸来,道: “娘娘当心手疼,都是奴婢的错。” ------------ 第8章 王直上位 连贵妃清楚其实这事也不怪安平,但余怒难消,仍旧没好气地说: “行了!” 安平这才停了下来,将连贵妃搀扶起,沉声道: “奴婢不是帮怜夏辩解,只是怜夏早就许了人家,就等着二十五岁得了恩典出去嫁人,怎么会跟张德友乱来。我刚才听怜夏喊冤,嘴里还喊了苕华姑娘的名字。” 连贵妃坐在椅子上,抚了抚微乱的鬓发,道: “把刚才那个堵了怜夏嘴的小子给本宫叫过来。” 须臾,王直回到承欢殿,跪在连贵妃面前,手心里全是冷汗。 连贵妃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时不可一世,雍容华贵的姿态,她像看着一只蝼蚁一样看着王直,道: “你倒是机灵。怜夏有冤就让她伸去,你做什么堵她的嘴。” 王直咽了口水,将连苕华教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怜夏和张德友做出这样的丑事,本就拖累了娘娘,若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会让娘娘的处境更加艰难。” 安平一听,愤愤不平,却也不敢随便插话,只立在一旁瞪着王直。 连贵妃冷哼: “什么是不该说的话?” 王直道: “苕华姑娘是娘娘的庶妹,娘娘放在身边调教自然是情理之中,可若是这会儿怜夏喊出苕华姑娘的名字。让皇上知道了,见苕华姑娘做着下等宫女的活计,免不了会让皇上觉得娘娘苛待庶妹。奴才这才擅自做主,堵了怜夏的嘴。” 连贵妃一想不免后怕,这小内侍说得有两分道理,她上下一打量,这小内侍长得也十分清秀,平时倒是没注意过。 连贵妃向后靠在椅背上,颇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那依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做?” 王直忙乘胜追击道: “苕华姑娘有幸像着娘娘两分,也算个美人。就是今日不被皇上看到,难保他日不被发现。倒不如找机会将苕华姑娘献给皇上,或能一箭双雕。” 连贵妃拧紧眉心,不悦道: “你也知道她长得漂亮。若是把她送给皇上,将来她得了宠,起了势,爬到本宫的头上去,本宫岂不是为她人作嫁衣裳!” 王直忙道: “奴才瞧着苕华姑娘性格窝囊懦弱,怕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娘娘不必过于忧心。如果苕华姑娘能一举得宠,可助娘娘出眼下困境不说,他日有孕,又能解了娘娘无子的烦恼。奴才曾听娘亲说,女人生子九死一生,等于从鬼门关走上一遭,等那时,娘娘只需要......” 还不等王直说完,连贵妃就笑了出来。 安平暗暗翘起嘴角,她知道怜夏和连苕华向来不合,今日怜夏出了这等子事,一定跟连苕华脱不开关系,她恨不得即刻就送连苕华去死,于是忙帮腔道: “娘娘,奴婢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连贵妃将手搭在安平的手臂上站起身,对着王直微微一笑,说道: “以后,你就在本宫跟前伺候吧!” ------------ 第9章 转机 第二天,连苕华就被安平安排住进了偏殿里的一个房间。 一连十日,上午连苕华跟着嬷嬷学伺候皇上的规矩,下午就泡在各种浸着香料的水中,泡完后再一层又一层地往身上涂香膏。 她还日日服用吐香丸,调理肠胃的同时,还能让她吐气如兰。 等到连苕华再次出现在连贵妃面前的时候,面上已经褪去因为辛苦劳作而造成的枯黄,饱满光洁的脸蛋上透着浅浅的红晕。 连苕华身量纤纤却凹凸有致,眼波流动间既有少女的青涩,又带着一丝妩媚的风情。 她甚至不需要华服装点,只一身藕色菱纹罗裙,简单的流云髻,便能让连苕华鹤立鸡群,难掩风华。 连贵妃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庶妹比自己漂亮。 她的母亲常说,一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获得丈夫的宠爱,而想要获得宠爱最大的条件之一,就是美貌。 连贵妃多害怕,一个贱妾生的女儿有一天会踩在自己的头上。 连贵妃从小精通琴棋书画,读起书来更是不比上面的哥哥差,可这些没办法为她争到丝毫男人的宠爱。 她好恨,可却不知道要恨谁,只能恨那些比她更美的女子。 从府邸到皇宫,美丽的女子一茬接着一茬,连贵妃看着自己空长的年纪,一日比一日焦虑。 她只能抓住手中的权力,如今权力没了,她还要靠她最瞧不起的人夺回来。 连贵妃按下心中不甘,强扯出一丝浅笑,招呼连苕华坐在她的身边。 连苕华受宠若惊,却不敢真的坐下来,而是乖巧地跪在了连贵妃的脚边。 连贵妃很满意,她让安平扶起连苕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六妹妹入宫的这些日子来,姐姐都没怎么好好照顾你,竟让你瘦了一大圈。” 连苕华连连摇头道: “是奴婢没福气。进宫以来,衣食住行,都比从前在府里还要好,就是身子挂不住肉。” 连贵妃看着连苕华诚惶诚恐的样子,愈加安心。 宫里这么多女人,没谁能真正让皇上放进心里。 像连苕华这样,徒有美貌,大字不识,性格无趣,普天之下一抓一大把。 皇上会喜欢她,但绝对不会一直喜欢她。 连贵妃笑道: “像从前在府里一样叫我三姐姐就好,叫着娘娘,姐妹间都生分了。” 连苕华挤出几滴感激的泪珠,道: “三姐姐!” 连苕华的手藏在袖中微微颤抖。 她这三个月以来受的压迫和欺辱,被连蔚华一笑而过。 可连苕华为了生存只能选择接受。 连贵妃点头,道: “当初父亲送你进宫,就是希望咱们姐妹效仿娥皇女英,好好侍奉皇上,只是这些日子一直没寻到恰当的时机。今日是我的生辰,皇上今晚一定会来,到时候我会把你引荐给皇上。你可准备好了?” 连苕华猛地抬头,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袖子,道: “三姐姐,我...怕我不行...” ------------ 第10章 初相见 连贵妃握住连苕华冒出薄汗的手心,安抚道: “六妹妹人长得美,皇上一定会喜欢你。你不要怕,皇上今年也不过二十七,私下相处起来,跟府里的哥哥没什么两样,和气得很。高兴的时候,还会与你玩笑几句,就是心情不好,也不会随便苛责人。” 连贵妃说到此,心中涌过阵阵暖流。 靖文帝待她确实温柔。 即便他高高在上贵为天下之主,可他作为丈夫的时候,是那样的贴心,从不会端着架子,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 如果不是承欢殿出了这样大的差错,只怕靖文帝也不会用那样重的语气说自己。 只是,靖文帝不光对她如此,对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 连贵妃握着连苕华的手,加重了力气,道: “只一点,妹妹跟了皇上,就是这后宫中的人了。后宫中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咱们若想立稳脚跟,必要姐妹齐心,握着权力在自己手里才行。妹妹可明白姐姐在说什么?” 连苕华似懂非懂地,迟疑地点点头。 连贵妃无奈,道: “罢了,这也不是一时能说清的事。今日,你只要好好伺候皇上用膳就可以了!下去准备吧!” 连苕华一走,连贵妃伸出手,安平忙沾湿了帕子,轻轻地擦拭贵妃微潮的手心。 “奴婢看这苕华姑娘脑子怕是不太伶俐。” 连贵妃冷着脸说道: “从小本宫就不让她读书识字,每日只许她吃喝玩乐,就连刺绣也不许她学。她什么都不会,能聪明到哪里去。” 一过酉时,太后和皇后的赏赐以及各宫的贺礼纷纷送了进来。 连贵妃虽然被禁足,可各宫中人心里清楚,她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就是犯了天大的错,看在连丞相的面子上,也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所以没人敢怠慢。 承欢殿备好了靖文帝喜欢的酒菜,连贵妃时不时地朝着殿外望去,到了戌时,也不见有人来通传。 连贵妃有些心灰意冷,难道皇上真的就这样彻底厌恶自己了吗? 她的人生就这样止步于此了吗? 连贵妃看着立在桌旁的连苕华,叹息道: “皇上今日是不来了!只怕以后也不会来了!” “谁说朕不来了?” 连贵妃终于听到她心中渴望已久的声音,不禁红了眼眶,忙起身迎了上去。 靖文帝今日又是自己独自一人,到了承欢殿也不让人禀告,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不理臣妾了。” 靖文帝曲起食指,刮掉连贵妃脸上即将掉落的泪珠,笑道: “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哭什么!” 连贵妃见靖文帝待自己的态度又如从前那般,知道他不再生自己的气了,撒娇道: “都怪皇上,要来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让臣妾好等。” 靖文帝拉着连贵妃坐到桌前,说: “这几日尧王的事闹得朕头疼,就念着你小厨房里这道山药排骨汤。” 连贵妃忙给靖文帝布菜,靖文帝正要吃,意外发现桌边竟然还跪着一个人。 连贵妃顺势说道: “皇上,这是我亲妹妹,连苕华。” ------------ 第11章 家宴 连苕华俯身磕头道: “奴婢连苕华,给皇上请安。” 靖文帝闻言颇感意外,他深知连蔚华是个醋坛子,在她殿里年轻的宫女都鲜少见到,这回竟然也知道送人来争宠了。 靖文帝见地上跪着的少女身体微微颤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是自家妹妹,便起来一块吃吧。今儿算家宴,没有皇上贵妃,妹妹也不要拘束。” 连苕华不敢起身,更不敢抬头,只等着连贵妃亲自去扶她。 连贵妃拉起连苕华的手,笑道: “你姐夫叫你起来呢!” 连苕华这才抬起头,看向靖文帝,怯生生又一本正经地说: “姐夫好。” 这是连苕华第一次看到靖文帝,她有些不可置信,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靖文帝穿了一身明黄的常服,举手投足间皆是天家的贵气,可他的眼神又是柔和的,不至于让人产生不敢接近的距离感。 靖文帝被连苕华笨拙的样子逗笑: “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连苕华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连贵妃。 靖文帝也不为难,又问道: “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连苕华声音细弱蚊蝇: “住得惯。” 靖文帝笑道: “渺渺,快给你妹妹多盛些饭,妹妹饿得都没劲说话了。” 连贵妃像个真的长姐一样,戳了戳连苕华的额头,骂她没出息,又将她拉在身边坐下,往连苕华的碟子里夹菜。 连苕华一入座,靖文帝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他转头看向连苕华,碰巧连苕华也转头偷看自己。 眼神相遇,连苕华受惊,猛地低下头,结果额头磕到饭碗。 饭碗沿着桌边转了一圈,连苕华手忙脚乱地捧住,才没让饭碗摔到地上。 靖文帝又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 连贵妃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安慰自己,只需要忍到连苕华生下孩子就可以了。 连贵妃想至此,心里舒坦了些,亲昵地拍了拍连苕华的手背,连苕华也配合着笑了一笑。 连苕华这一顿饭吃得简直味同嚼蜡。 她一边担心装傻装得太过,惹得靖文帝厌恶,一边又担心表现得过于主动,惹得连蔚华忌惮。 这个度实在是难以把握。 可不管怎能说,见到了靖文帝也算成功了一半,看样子他并不讨厌自己,但连苕华也不确定靖文帝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连苕华既紧张又兴奋,她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自连蔚华当上了贵妃,大太太在连丞相面前更是得脸,没事就找来连苕华母女摆弄摆弄,她们府中是一天安稳日子也过不上。 而连苕华的婚事就捏在大太太手里,她怎么能指望大太太帮她找一个好夫家。 所以,当连丞相提出要送她入宫,连苕华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她深知自己逃不过给人做妾的命运,既然要做妾,不如做这世上最尊贵的人的妾。 就算爬不到妃位,那她也算是宫里的主子了,娘亲在府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连贵妃瞧着靖文帝面色微醺,知道他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问道: “皇上,今日可是要留宿在承欢殿?” ------------ 第12章 侍寝 靖文帝起身,说道: “不了,朕先回去了,还有折子要看。” 靖文帝此话一出,连贵妃和连苕华的眸色皆是一暗。 靖文帝无奈: “明儿朕让凤鸾春恩车来接。” 靖文帝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这几日你没去请安,母后还念叨呢!若是歇够了,后日开始去请安吧!” 连贵妃忙拉着连苕华跪在地上谢恩,靖文帝怜惜地摸摸连贵妃的头,又叮嘱两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连贵妃心中百感交集,她猜皇上肯接受连苕华,有疼惜自己的原因,因此感到欣慰。 可她一想到那样好的皇上,即将要和自己卑贱的庶妹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她的心就绞着疼。 连贵妃不想再看见连苕华,只吩咐好好准备明日侍寝的事,明早也不用来请安。 第二天午后,连苕华又经历了沐浴,熏香,上妆等繁琐的准备。 天黑后,连苕华坐上凤鸾春恩车,还是抑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就算她的心智比别人早熟,可她仍旧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连苕华努力回想嬷嬷给她看的春宫图卷,可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嬷嬷嘱咐她,女人第一次都会疼,但不能喊出来让皇上不快,再疼也要谢恩。 这个道理她懂。 身份卑贱的人,疼了也不能喊疼。 就像小时候嫡母打她,她不能喊疼,还要哭着说感谢母亲,因为嫡母肯教养她,是她的福气。 连苕华被黄安公公亲自送进了皇上的寝殿,殿内飘着若有似无的沉香,和那日靖文帝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连苕华好奇地打量起来。 寝殿内的布置很简单,甚至不如连贵妃的寝殿奢华,床对面是一个长长的书案,上面放着几本书,和一个琉璃花瓶。 书案右边的那一面墙是一个巨大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类书籍。 连苕华的手指划过去,指尖在“沉冤录图集”五个字前停了下来。 连苕华好奇打开书,随便翻了一页,却被上面的图画吓得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上面画着一个人,肚子被剖开,露出里面的心肝脾肺肾。 虽然图画恐怖,可却勾起了连苕华的好奇心。 她迟疑了很久,瞧着皇上似乎没有要来的迹象,便捡起书坐到书案细细翻看起来。 连苕华正看得投入,连靖文帝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在看什么?” 靖文帝其实已经进来很久,他看着连苕华埋首书案的背影,觉得很新鲜。 他轻咳了几声连苕华都没有反应,可见她看得入神。 连苕华一听靖文帝的声音慌了神,她完全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进来了,嬷嬷教了她伺候男人的规矩,可宫里的规矩却没怎么教她。 她不确定她擅自拿了皇上的书翻看,会不会因此收受到责罚。 连苕华慌乱中来不及多想,掩耳盗铃般将书藏在身后,跪在地上给靖文帝请安。 靖文帝将她扶起来,身子靠近,手臂绕过她的腰间。 陌生的男子气息一下子将连苕华包围,她顿时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 第13章 你的名字 靖文帝见连苕华脸红,得逞一笑,抬手将她身后的书抽走。 “沉冤录?”靖文帝有些好笑地看向连苕华。 连苕华心头一紧,忙要下跪认错,靖文帝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说: “这里又没别人,不用动不动就下跪。” 连苕华屈膝道: “奴婢不该擅自动皇上的东西,还请皇上责罚。” 靖文帝把沉冤录放在案上,问: “你喜欢看这个?” 连苕华低着头所问非所答: “奴婢不识字,只会看画。” 靖文帝笑道: “这画你看着不害怕吗?” 连苕华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不怕,皇上只怕会觉得她这个女子怪异,说怕,那就是撒谎,害怕还能看得津津有味。 “自然是怕的,可奴婢瞧着这本书的书页微微翻起,便知道是皇上常看的书,一时好奇,就僭越了。” 靖文帝撇撇嘴,按着连苕华的肩膀,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连苕华不知所措地坐了回去,靖文帝炙热的手掌还在她的肩上,她动也不敢动。 “你不识字?”靖文帝问。 连苕华摇摇头。 “名字也不会写?”靖文帝又问。 连苕华又摇摇头。 靖文帝抽出一张宣纸铺在案上,往墨盘里倒了几滴水,将墨磨开,然后递给连苕华一支毛笔。 连苕华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笔,靖文帝俯下身调整她握笔姿势。 连苕华感觉背后好似有火炉在烧,她的身体越来越热,额头上开始有细细密密的汗冒了出来。 靖文帝用修长的手包裹住连苕华的小手,他引着连苕华手中的毛笔,在墨盘里沾了沾墨水,然后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三个大字。 “连苕华,你的名字。”靖文帝说。 连苕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靖文帝念出来,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滋味泛了出来。 可她来不及深究,毕竟皇上屈尊降贵手把手教她写字,她得感激涕零才行。 连苕华佯装欣喜地拿起宣纸端看起来,笑着回头想要谢恩。 没成想,靖文帝并没有起身,她的额头擦过靖文帝的嘴唇,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连苕华的全身。 连苕华一下僵在原地。 连苕华扑了层薄粉的肌肤越来越红,她的睫毛随着她不安的眼动颤颤巍巍地晃着,额角长着不少蓬松的绒毛,看起来就像一只误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 靖文帝朝下打量,连苕华身上披着件半透明的纱衣,随着她的呼吸,胸口起起伏伏...... 靖文帝又瞥到连苕华捏着宣纸的小手,那柔弱无骨的触觉仿佛还在他手心似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渐渐深浓了起来...... 靖文帝本来只当她是个小姑娘想逗逗她,没想到竟被她轻易挑得情动。 靖文帝起身离开连苕华的身边,正色道: “朕知道你的难处,你若是想出宫,朕会放你出去,再帮你指个好人家,自不会让你父亲怪罪于你。” 连苕华心一惊,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她心知此时最好不要说谎,于是忙不迭跪在地上,说道: “奴婢想留在宫中。” ------------ 第14章 拜他为师 靖文帝有些有意外,自连苕华进宫那一刻他就知道她。 他知道连苕华在丞相府里被如何对待,也知道她在这宫中受了多少欺负。 但这些与他无关,他也毫不在意。 靖文帝身为帝王,他在意的是王朝的稳定,政治的平衡。 只要大方向不出差错,至于个人命运,他懒得去干涉。 可凡事见面三分情,当靖文帝看着连苕华委屈巴巴地跪在自己面前,心底反倒生出一丝旁观者无作为的过意不去。 靖文帝拉起连苕华,问: “为什么?” 讨好人是连苕华从小就会做的事,她张口答道: “女子嫁人,不过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罢了。纵然靠着皇恩嫁了个好人家,其中冷暖也未可知。皇上仁慈,待下宽厚,却是无人不晓。奴婢若能有幸伺候,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连苕华的回答让靖文帝有些意外。 凡女子提及嫁人,都在求一个疼惜自己的夫君,可她的回答倒有两分抱怨命运不可控的意味似的。 连苕华见靖文帝久久没有回应,担心自己真假参半的心里话,没能说动靖文帝,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奴婢如今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得了这份皇恩,奴婢定要知恩图报,誓死效忠。” 靖文帝一听“噗嗤”笑了出来,问: “你不是没念过书,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 连苕华瞪圆了眼睛,诚恳地说: “奴婢看戏啊!戏里面的人都爱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 靖文帝无奈,拍了下连苕华的头,道: “但你也要想好了,你若要留下,朕不能为你保证些什么,宫中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连苕华心底一阵冰凉,方才心底泛起的涟漪皆消失不见。 靖文帝就差没挑明说,让自己不要妄想靠皇恩上位。 连苕华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含羞抬眸道: “奴婢只求一个恩典。” 靖文帝挑眉: “什么恩典?” 连苕华嘴角漾出浅浅的微笑: “皇上得空继续教奴婢写字可好?” 靖文帝双手抱胸靠在案边,笑道: “你倒是会讨巧,空着手就要拜师傅。” 连苕华鼓起勇气踮起脚,在靖文帝唇边轻轻一吻,道: “奴婢什么都没有,只能以身相许了。” 扑面而来的是少女身上轻柔的茉莉香。 抛开皇帝的外壳,靖文帝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他抬手穿过连苕华颈边的青丝,大手扶住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接着低头吻了下来。 连苕华第一次与男人唇齿相交,只觉脑子好似被雷劈过,一片空白。 靖文帝的手缓缓下滑,剥落连苕华身上的轻纱。 他带着薄茧的手掌所到之处,皆激起连苕华肌肤的战栗,她僵硬着身体,忘记了那些伺候皇上的规矩,只默然地接受着靖文帝的抚摸。 他看着眼前双眼紧闭的少女,嘴角微微上翘,他从连苕华的唇角吻到耳垂,轻声说: “方才那一吻,算你送了束脩。为师今日便教人教到底。” ------------ 第15章 讨好 靖文帝一把抱起连苕华,引得连苕华惊叫连连。 他将连苕华放在床上,俯身上去,解开连苕华腰间的束带,略带迫切地扯下她的襦裙。 连苕华害羞地用双手环住胸口,靖文帝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缠绵过后,连苕华见皇上已经闭上了眼睛,便起身准备穿衣叫人送自己回去。 “别折腾了,今儿就在这儿睡吧。” 连苕华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地躺回了靖文帝的身边。 靖文帝在锦被中摸索到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胸口,这样带着陌生感的亲密最让人着迷。 连苕华见靖文帝没有睁眼,怕打扰到他的睡意,便没有再说话,侧躺着看他的侧脸。 嬷嬷给连苕华讲侍寝规矩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一些抗拒的。 可靖文帝的温柔抚平了连苕华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她甚至感受到亲密接触带来的温存与甜蜜。 靖文帝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连苕华的炯炯目光,嘴角一扯,说道: “虽说朕也同样意犹未尽,但明日事多,实在不能再折腾了,你且忍一忍吧!” 连苕华一听羞愤不已,轻轻地推了靖文帝手臂一下: “皇上,奴婢没有......” 靖文帝不用看也知道连苕华羞得满脸通红,笑着把她拉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睡吧,明儿你得跟朕一块儿起,回你姐姐殿里再好好休息吧。” 靖文帝感受到连苕华的欲言又止,说道: “有话就说。” 连苕华知道这是一个和皇上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要说什么,怎么说,才能自然又私密地说到他的心坎里,从而讨好他,令他开心,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 她很少接触男人,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的父亲,几乎从不与她说话的哥哥们,是她对男人的全部了解。 她的哥哥们有的又圆又白,有的皮贴着骨头,他们看起来是那样弱不禁风,可平时还是很喜欢比谁更强壮,谁力气更大。 靖文帝和他们不同,他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绷的厚重,手臂强壮,大腿结实,无处不彰显着生命的力量。 若男人是相通的,那夸他强壮准没错。 于是,连苕华说: “皇上的手臂怎么生得这样强壮,和奴婢的小腿差不多。” 靖文帝不知不觉绷紧了手臂,笑道: “你这就是骂人了。你那腿细的跟筷子一样,要是长在朕的身上,朕岂不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连苕华佯装生气,娇嗔着转身: “奴婢再不理皇上了!” 靖文帝用手一拨,连苕华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他耐心解释道: “你若日日练剑舞刀,也会有这样粗的臂膀。朕幼时尚武,荒废了不少学业,先帝还曾因朕字写得不好,大发雷霆,把朕的宝贝都扔进了太液池里,朕为此一连哭了好几天呢!” 连苕华心底一喜,皇上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是个好的开头。 她“咦”了一声: “怎么会?皇上的字写得好漂亮呢!” 连苕华的吹捧听着真诚得很,靖文帝却嗤之以鼻: “等以后,你字写的多了,书看的多了,就会知道,朕的字比虫爬好不了多少。” 连苕华快速转动脑筋,说道: “字好不好有什么重要的,没听说哪个伟大的皇帝用一手好字指点江山的。” 靖文帝睁开眼睛,转过头看连苕华,问: “那你说什么重要?” ------------ 第16章 皇后莫霓 连苕华大着胆子,用指尖轻轻地点了点靖文帝的额头,说道: “绝顶的睿智聪明。” 靖文帝嘴角上扬,一把抓住连苕华的手,翻身压了过去: “朕看你才是绝顶的大智若愚。” 连苕华惊呼: “皇上不是说明日事多......” 靖文帝的手探进连苕华的鸳鸯抱腹里,沉声道: “明早多喝两碗醒神汤就是了。” 地平线处冒出半个咸蛋黄似的朝阳,暖黄色的阳光照进承欢殿的时候,连贵妃正坐在妆台前发呆,眼下是两片淡淡的乌青。 她见安平进来,哑着嗓子问道: “还没回来?” 多少年了,没人能在养正殿过夜,连苕华竟然是第一个。 安平端着铜盆摇摇头,心疼地劝道: “娘娘就是不睡,也闭着眼睛在床上靠一靠,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去给皇后请安呢!” 连贵妃继续说道: “父亲昨日偷偷叫人送信,说皇上近日借着江北赈灾的事革了不少人的职,提拔上来的人全是寒门子弟。只怕皇上心里早有不满。父亲反复叮嘱本宫定要拢住皇上的心,以保连家平安。” 连贵妃无奈地笑道: “连家得势,加官进爵的是男人们,若连家失势,定会把那祸端扣在本宫头上。” 连贵妃全无睡意,梳洗打扮好就去了皇后的长乐殿。 刚一到殿,掌事姑姑拉娜就迎了出来。 皇后莫霓是西突厥的长公主,拉娜是皇后莫霓从西突厥来带的人,俩人都长得眉高眼深的,和中原人是大大的不同。 靖文帝十三岁时曾随先皇出使西突厥,打破十五岁的拉娜原本对中原人的印象。 靖文帝个子长得早,那会儿就差不多五尺三寸了。 他身高体壮,骑在马上,拉开弓朝着天上的飞鸟,一射一个准。 少年骄傲地转头朝人群一笑,落在莫霓眼中简直是灿若星辰。 先皇原本有意娶莫霓为妃,可他看出莫霓的心思也不强人所难,便突厥王商量一番给两个孩子定了亲事。 三年后,还是秦王的靖文帝迎娶了莫霓。 那时,莫霓的中原话已经说的很好了,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她的口音,可见她是下足了功夫的。 虽说莫霓是靖文帝的第一个女人,但西突厥不过是个靠近边境的小国,莫霓是没资格做王妃的,更没资格做皇后。 新的突厥王,也就是莫霓的哥哥,阿剌勒上位后就改变了这一切。 阿剌勒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统一了漠北的游牧民族。 这是什么概念,他的父辈祖辈奋斗了一辈子都没能完成的梦想,在他这里几个指响间就实现了。 传统的突厥人通常只拼武力,可阿剌勒却是个政治天才,合纵连横这一套被他用的明明白白。 而靖文帝之所以能在皇位激烈的角逐中脱颖而出,与阿剌勒的支持脱不开关系。 所以,靖文帝继位后,莫霓也顺理成章成了皇后。 即便西突厥今时不同往日,可宫里人仍觉得突厥人是野蛮的民族,连带着瞧不上这位异域的皇后。 但谁也耐不住靖文帝最是疼爱皇后,所以,宫里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对皇后恭恭敬敬的,毕竟谁也不想惹天下之主的不快。 ------------ 第17章 慕容德妃 连贵妃扶住要行礼的拉娜,问道: “娘娘可醒了?” 拉娜谢恩后,点头答道: “娘娘正在上妆,贵妃娘娘稍候。” 连贵妃挽住拉娜说: “那本宫来的巧了,本宫去伺候娘娘梳头。” 拉娜笑道: “宫里幸好有贵妃娘娘和皇后亲近,皇后才不寂寞。这些日子贵妃身子不舒服没来,皇后娘娘日日说没意思,非要免了请安。” 当年在府邸的时候,莫霓并没有连蔚华地位高,可连蔚华记得父亲的话,在所有人都排斥莫霓的时候,偏与她交好。 莫霓性格单纯直率,虽有靖文帝体贴关怀,但总是不能日日见面,心中难免孤独寂寞,连蔚华的出现带给了莫霓不少慰藉。 连贵妃感激道: “娘娘疼我是我的福气。” 皇后一见连贵妃进来了,沉着的一张巴掌小脸终于见了笑意。 “渺渺,你可来了!” 连贵妃行过礼,接过侍女手里的篦子,道: “娘娘这几日过得可好?” 皇后摇摇头,似是撒娇道: “宫里事多,样样都要操心。这回好了,渺渺能干,你出来便不用我费脑子了。” 连贵妃知道靖文帝只是解了自己的禁足,并没有要她继续协理六宫,于是便岔开话题道: “昨日皇上宠幸了臣妾的妹妹。” 皇后脸色又沉了下来。 连贵妃忙解释道: “想必娘娘心里也知道,这些日子说是臣妾在宫里休养身子,其实是臣妾宫里出了丑事被皇上厌弃禁了足。前几日臣妾生辰,只想着和妹妹简单过一过,没成想,皇上心软,还是来了。” 皇后心中酸楚,却明白连蔚华的无可奈何。 她爱的男人毕竟是皇上,她没办法让靖文帝像自己的父王一样,一生只有一个女人。 皇后强撑起精神问道: “我送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连贵妃皎洁一笑,拉开衣领,露出里面一串晶莹的南海珍珠。 “臣妾喜欢得紧,只是太过贵重,这个分量的南海珍珠只皇后娘娘带得,臣妾不敢僭越却实在喜欢,就戴在衣服里了。” 皇后也笑,她本不在意这些,但连贵妃这样做总是让她心里暖暖的。 拉娜见皇后头发已经梳好,上前提醒道: “各宫的娘娘小主都已经到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 “若宫里没有渺渺,我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正殿外的园子里,莺莺燕燕的女子们聚在一块儿,美得各有千秋。 “听说了吗?咱们尊贵的贵妃娘娘也学人争宠,把妹妹送上了皇上的龙床呢!” 说话的人是张良媛,前年大选入宫,其父是正五品的御史中丞,亲哥哥是御前侍卫,加上自己又长得漂亮,偶得了皇上的好脸色,就以为自己得了宫中独一份的恩宠,骄纵得不得了。 “姐姐何必如此,惹急了贵妃娘娘,吃苦头的还是姐姐。”文才人劝道。 “说的是大实话有什么可怕的。她如今没了协理的权力,还能同从前那般作践咱们。” 慕容德妃发了话,文才人也不再作声,而张良媛得了德妃的声援,脸上更显得意之色。 ------------ 第18章 唇枪舌战 要说宫中谁能与连贵妃抗衡,也就只有慕容雪了。 她的父亲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祖辈更是和太祖一起打下江山的开国功臣。 慕容雪的骑射一流,和靖文帝比试的时候也从不肯示弱,常常能和靖文帝打成平手。 拉娜推开大门,道: “各位娘娘小主,请进。” 在慕容德妃的带领下,妃子们低眉垂首地走了进去。 妃子们行了礼,便乖乖地坐在两侧的大椅上等着皇后娘娘发话。 皇后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在张良媛身上。 “方才张良媛的笑声,本宫在内殿都听到了。什么事这么开心,何不说出来,让本宫也一同乐一乐。” 张良媛被点了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看向慕容德妃。 慕容德妃瞥了连贵妃一眼,道: “无非是说咱们贵妃娘娘大度,体贴皇上,臣妾等万万不及娘娘半分。” 连贵妃面色一僵,皇后看在眼里,厉声道: “你们自然是比不上。” 张良媛接话道: “嫔妾们怎能比得上,贵妃娘娘最心疼皇上的,就那么一个妹妹也舍得,实在是让嫔妾佩服。” 连贵妃冷笑一声: “能跟着皇上就是这天下最好的归宿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可惜良媛妹妹家中只有一女,若有姐妹也一同入宫,也是美事一桩。哦,本宫忘了,如果良媛的姐姐还在,只怕良媛是进不了宫的。” 皇后一听,嘴角微微上扬。 张良媛原本也有个嫡姐,后来不知怎的失足落水而亡,她便顶了嫡姐的名额入了宫。 张良媛一听,面上挂不住道: “娘娘日日说不许嫔妾们狐媚祸主,扰乱君心,娘娘自己倒送人塞进了皇上的龙床里,这难道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皇后呵斥道: “放肆!” 还不等皇后发落张良媛,便听外面有人喊道: “皇上到~” 皇后欣喜,用手抚了抚鬓角起身相迎。 “皇上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 靖文帝牵着皇后的手,道: “朕来陪皇后用早膳。” 皇后欣慰,紧紧握住靖文帝的手。 靖文帝刚一坐定,张良媛就迫不及待问道: “皇上今儿脸色看着不太好呢!可是昨天新人伺候得不称心?” 靖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伺候人的功夫谁能好过张良媛?抽空让她去你那儿取经可好?” 张良媛全当皇上在夸自己,沾沾自喜道: “当然好,只管叫那妹妹来找嫔妾。” 等她见有人偷笑,才明白皇上在嘲讽自己,讪讪地举杯喝了口茶。 可靖文帝却没想就这么放过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张良媛头上的簪子倒是漂亮,哪儿来的宝贝?” 众人瞧去,那簪子样式倒是普通的点翠,只是镶嵌的那颗蓝紫色的宝石却不一般。 张良媛又得意起来: “是嫔妾娘家人送来的......” 靖文帝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青金石也是你能带的?” ------------ 第19章 张良媛被罚 张良媛平时见惯了皇上和颜悦色,不成想帝王之心最难揣测,将人捧在手心,亦或是打入阿鼻地狱,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张良媛只是骄纵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这种成色的青金石只有皇后能用,只不过她觉得皇上宠爱她,不会跟她计较。 张良媛忙摘下簪子,双手奉上,声音颤抖: “嫔妾,嫔妾是要献给皇后娘娘。” 靖文帝冷哼一声,道: “皇后会要你用过的东西?” 靖文帝看向慕容德妃,问: “德妃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慕容德妃起身一拜,答道: “张良媛目无尊上,御前无状,当杖责二十,贬为庶人,逐出宫中。” 张良媛一听,如从云端坠入海底,只觉嗓子里有一团棉花,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靖文帝道: “来人,拖下去。” 连贵妃见慕容德妃吃瘪,心情大好,到底皇上还是向着自己的。 她挑衅地看向慕容德妃,德妃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闹剧过后,众妃嫔散去,皇后让拉娜去准备饭菜,自己忙完一回头见靖文帝正坐在饭桌前闭眼小憩。 她走过去将靖文帝的头抱在怀里,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康郎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过去从不见你随便发落人。” 靖文帝闭着眼感受莫霓身上温暖的母性,道: “咋咋呼呼,我看见她就烦,早想把她叉出去。” 皇后莫霓笑着拍了靖文帝的肩头,道: “康郎像个小孩子似的。” 靖文帝睁开眼睛,无奈道: “也就只有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 皇后见菜已摆好,坐在靖文帝身边,亲手舀了一碗松茸玉米粥,放在靖文帝的手边。 靖文帝没接,在桌上看了一圈问: “前几日就听人说你管尚乘局要了马奶,我算着日子,这两日就差不多能喝了。” 皇后笑道: “你还说你不是小孩子!早上喝酒伤脾胃,还是喝些清粥对身体好。” 靖文帝叹了口气: “如今你说话越来越像中原人了。” 靖文帝见莫霓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怕她敏感多思,摸了摸莫霓的下巴,道: “长得倒越来越像婪依国的圣母神。” 婪依国是西域的一个小国,曾来访送了一个白瓷的圣母神像给先皇,后来到了靖文帝的手里,他又因为神像和莫霓长得神似,送给了莫霓。 莫霓知道靖文帝在逗自己开心,心底一软,找人端来马奶酒。 靖文帝离开的时候,腿上套了两个厚厚的护膝,衣服里多穿了一个马甲,没走几步就热得满头大汗。 承欢殿内连苕华将靖文帝赏的墨宝抱在怀里,坐在院中等连贵妃回来。 惜冬忐忑地端了茶点过来,恭敬地跪在连苕华脚边行礼。 连苕华惶恐地将人扶起: “惜冬姐姐这是做什么,你是贵妃身边伺候的人,论理我也要叫你一声姐姐,怎么可以跪我。” 惜冬不肯起来,只说自己从前有眼不识泰山,非要连苕华原谅她。 新的内侍总管王直远远瞧见,忙跑过来一把拽起惜冬,看着连苕华说道: “姑娘这样想最是好。” ------------ 第20章 复盘 连苕华乖顺地说: “没有娘娘,就没有奴婢今日,奴婢永远记得娘娘的恩德。” 王直拉着惜冬,冷眼瞧着连苕华,道: “姑娘只要踏踏实实地跟着娘娘,以后好儿多着呢。” 说完便拉着惜冬离开。 连苕华看着二人的背影,撇撇嘴,王直确实有慧根,她没看错人。 只不过人在连贵妃身边扎根久了,荣华富贵上头来,朝哪里倒就不知道了。 连苕华正想着,连贵妃坐着步辇回来了。 连苕华起身将怀里的墨宝放在一边,跪在地上将连贵妃迎了进来。 连贵妃放在已经听王直说了惜冬的事,知道连苕华没有要恃宠而骄的意思,面上牵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六妹妹昨日侍寝辛苦了!” 连苕华磕了一个头,也不敢抬头,低着头回话: “能侍奉皇上是奴婢的福气。” 连贵妃不耐烦地一摆手,安平将连苕华扶起。 连苕华拿起墨宝要献给连贵妃,虽然明知道连贵妃不会要,但是毕竟是皇上给的东西,总是要向她报告一下。 连贵妃瞥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惜冬会意走到连苕华身边接过墨宝,站到连苕华身边。 连贵妃说: “既是皇上送你的,你就好好收着。以后惜冬放在你身边了,若是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只管告诉本宫。” 连苕华诚惶诚恐: “万万不可,奴婢这样的人哪里需要人伺候,更何况惜冬姐姐是高阶女官,又是娘娘身边得力的人儿,奴婢实在是惶恐。” 连苕华心里不是滋味,放了惜冬在她身边,就等于一举一动都落在连贵妃的眼里,实在是麻烦。 连贵妃瞧不上她没出息的样子,但也耐着性子说道: “等你有了封号,也是这宫里正经的主子了。就算是个答应,内事司也会给你安排两个人伺候,你是我妹妹,身边的人就是你的脸面。” 连苕华再不能拒绝,只磕头谢恩。 回了房间,惜冬又含泪要跪,连苕华紧紧扶住她,两人推拉了好一阵儿才把惜冬劝走。 惜冬一走,连苕华松了一口气。 她铺开纸张,熟练地研墨,执笔。 手腕一转,行云流水的小楷跃然纸上。 无数个夜里,邱姨娘曾秉烛教导连苕华读书写字。 在外人面前,连苕华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姿色,但十分愚钝,且大字不识一个的相府庶女,毫无一丝威胁性。 这是她面上的劣势,也是暗处的优势。 “李元康”。 连苕华看着纸上的三个字微微发怔,这是靖文帝的名字。 连苕华在脑子中快速过了一遍,和靖文帝相处的零散细节,然后一一写在纸上。 从寝殿摆设到阅读书籍,再到性格品性,最后是...... 连苕华手一顿,面上通红,再也写不下去了。 ------------ 第21章 意外 不得不说,榻上之事,靖文帝确实是一个好老师。 连苕华皱皱眉头,在这样一个人的手底下讨口饭吃,应该不会很难,也许能吃上口好的也说不定。 连苕华举起纸,仔细地看了一遍,待理清了脑中的思路后,将纸的一角放在橘红的火舌上点燃,然后扔进铜盆,看着它被烧为灰烬。 火星还没完全灭,惜冬就端着食盒敲了门走进来,一眼就瞄见铜盆里的东西,微微皱眉: “姑娘怎么烧上东西了?烛火不长眼,别伤着自己个儿,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奴婢就帮姑娘办了。” 连苕华装傻,憨憨一笑: “试着写两个字,实在是丑得见不得人,不如烧了省心。” 惜冬笑道: “姑娘聪慧,不消时日定写得比那些书法大家都好。” 连苕华佯装生气道: “姐姐尽打趣我。”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了三天,连苕华没能等来皇上的旨意,承欢殿里的人看向连苕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倒是王直偷偷递了消息宽慰她,三天前靖文帝的亲叔叔尧王进了京,不知怎么想的竟带了兵来,就在盛京城外扎了营。 这下,盛京内外皆是人心惶惶,皇上要应付这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连苕华的事自然就要缓一缓。 连贵妃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三天宫里明里暗里没少嘲讽她。 她本来想求皇后给个恩典,可是皇后这几天也没见到皇上,不好自己随意做主。 就这样,连苕华的心被文火煮着似的又过了一天。 到了傍晚,她正跟着惜冬一起准备去伺候连贵妃用晚膳,结果还在门外,就听见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等进了寝殿,就看到王直头上已经挂了彩,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连苕华的出现,更是往连贵妃的心头火上浇了一把油,她冷笑着看向连苕华: “要你何用?废物。” 连贵妃脸色已变,连苕华知道她这会儿已经不是那个和颜悦色的长姐了,而是一个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的主子。 连贵妃举起手里的茶杯朝着连苕华的脸就要扔过去,安平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倒不是她心好要帮连苕华,而是连贵妃现在气在头上,安平却不能不替贵妃把事情想周全。 虽说现在连苕华还没有正式的名分,但也是皇上的女人了,若是身上脸上出了伤,到时候皇上问起来,实在是不好回话。 安平又了解连贵妃,今天若是不让贵妃把这肚子里的气发出去,遭殃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安平踢了王直膝盖一脚: “还不滚出去。” 王直瞄了一眼连贵妃,便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去。 安平又补了一句,“殿门关严了。” 王直听了心里一凉,想回头看看连苕华,却也不敢,内心沉重地关了门。 门一关,寝殿里就只剩下连贵妃和她的三个心腹了。 连苕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此时看连贵妃的脸色,她也头皮发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道连贵妃知道怜夏的事是她做的手脚了? ------------ 第22章 认命 “皇上今日封了一个南疆舞女做美人!那么下贱的胚子,都能拢住皇上的心,你的身份再上不了台面,你也是丞相府小姐!没用的东西,最后丢的还是本宫的脸面。都是王直那个阉人出的馊主意。” 连贵妃气得双眼通红,抬起手就把茶杯砸了个粉碎。 连苕华趴在地上不敢作声,心里却是唉声叹气。 连苕华清楚得很,连贵妃哪里是因为她争宠失败生气,不过是因为皇上又得了新人,心里不舒坦,有气要找人发作。 从前在丞相府就是如此,大太太房里的小丫头们,每几个月就换了一轮。 什么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贱奴嘛,死了一波还有两波能补上。 就好像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给别人拿去作践的。 很快,连苕华就释然了,凡事都有风险,更何况赌的是人心呢! 皇上的大腿没抱紧,向上攀爬失败,她还是落回了连贵妃的魔爪里。 终究是底层人民力量有限,自己试着和命运对抗过了。 力量再怎么薄弱,她也扳倒了怜夏,设计连贵妃丢了协理之权,还和皇上那样的美男子共度良宵,就是死了不至于太遗憾。 惜冬和闻春一人一边抓住了连苕华的手,安平从一个小盒子里掏出一个红绸包。 “娘娘,姑娘十个指头都染了豆蔻,有了伤也看不出来,您看这个这个法子怎么样?” 连苕华闻言惊恐抬眼,见安平从红包里拔出一根极细的银针。 她瞬间明白安平要做什么。 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就常听人说,安平为了让连蔚华开心,想出几十种折磨人的法子,只为讨连蔚华开怀一笑。 银针闪闪发光,戳进指甲缝里只怕要让人疼得痛不欲生。 连苕华环顾四周,今日是个死局。 纵然靖文帝在各个宫中有眼线,关了殿门,便没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眼线会去向靖文帝报告吗? 就算报告了又能怎么样呢? 靖文帝现在和连苕华的关系,简直可以用露水姻缘四个字来形容。 更何况他现在有更要紧的大事要管,自然是不会把宝贵的时间分给连苕华这样的小虾米。 安平一步步逼近。 对痛苦折磨的恐惧,逼着连苕华想应对的法子。 她想起之前在靖文帝寝殿里看的那本书,书上说人脑袋上,额骨最是坚硬。 赌一赌吧,就算干脆的死,也总比被她们折磨好。 连苕华咬紧牙根拼命挣扎,大喊着娘娘饶命,声音尖锐又刺耳,然后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好痛! 连苕华一阵头晕恶心,竟然没有昏过去,自己终究是对自己下不去狠手。 惜冬和闻春趁机死死将她压在地上,连苕华死死攥住拳头,这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安平轻而易举地掰开了连苕华的手指,一脸兴奋地将银针戳入连苕华的指甲里。 痛觉从指尖开始,钻入整个手臂,直逼心脏。 连苕华哭着求饶: “求娘娘赏奴婢一个痛快吧!” 连贵妃缓步走来,一脚踩在连苕华的手上,死死碾了两下,正要张嘴说话,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干呕。 ------------ 第23章 是福还是祸 连苕华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看起来滑稽极了。 可她却笑不出来。 因为,连贵妃怀孕了! 连苕华虽说因此逃过一劫。 可她知道,这对她来说绝对是祸大过于福。 连贵妃为什么肯让她承宠,还不是为了孩子。 比起重得协理之权,连贵妃更在意的是自己嫁给皇上多年无所出。 在皇宫里,除了皇后,所有的女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给皇上生孩子。 有了孩子,才算在宫里扎下根,地位才能真正的稳固。 如今,连贵妃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连苕华都没有用了。 连苕华倍感身心无力,现在做什么都无异于螳臂当车。 连苕华听见门外安平送走了太医,又吩咐人去告诉靖文帝连贵妃怀孕的消息。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靖文帝带着人来了承欢殿,远远瞧见连苕华和宫女跪在一起给他请安。 靖文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本不予理会,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脑袋怎么了?” 连苕华瞥见安平威胁的眼色,垂着头也不敢看靖文帝,有气无力地答道: “奴婢不小心摔倒了。” 靖文帝“嗯”了一声,没有停下脚步,大步迈进了殿里探望连贵妃。 晚上靖文帝一回到养正殿,黄安立马递上一杯芽茶,说道: “贵妃娘娘今日发了脾气,身边的总管内侍和苕华姑娘都受了罚。” 靖文帝冷笑一声,问: “又是因为什么?” 黄安不好回答: “想必皇上心中已有答案。” 靖文帝白了黄安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这个人就是交不得心,跟朕说话也总是这样谨慎!” 黄安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皇上是主子,奴才的命都是您的,何况一颗心。” 靖文帝最不耐烦黄安的油嘴滑舌,手一摆: “得了。明儿一早你就派人去各宫传话吧。” 靖文帝虽然并没有把连苕华忘在脑后,但两天也确实分身乏术,没能空出手去处理她的事情。 黄安在旁边的案上铺开纸,将靖文帝的吩咐一一写下。 结束后,靖文帝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 “若是换了别人,就算受了委屈没法当面跟朕抱怨,也得掉两滴眼泪给朕看看。她倒好,看都不看朕一眼。你说是为什么?” 黄安低头答道: “小主善解人意,懂得皇上的难处。” 靖文帝摇头,笑道: “朕猜,她是知道朕不会为她出头,哭也没有用。” 黄安仍旧垂首: “小主是个聪明人。” 靖文帝抽出一张奏折,正要批阅,突然想起尧王的事,问道: “给慕容将军的消息送出去了吗?” 黄安答道: “尧王的军队守得严实,就连出城的乞丐也要彻查一番。” 靖文帝笑出声: “真是生怕人看不出他李明贤的司马昭之心啊!” 黄安问: “皇上,今儿燕美人大闹了御膳司,处置了一名御厨。说是葡萄蜜酿和她们南疆的味道不一样,怀疑有人偷工减料。” 靖文帝冷笑道: “不愧是李明贤费尽心机送进来的人,都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蠢货。” ------------ 第24章 新主子 连苕华坐在步辇上摇摇晃晃,仿佛在做梦一般。 她的身份是坐不得步辇的,可皇上因她受伤特许她坐步辇移宫。 今儿一早上黄安公公带着圣旨而来。 她被封了常在,虽然比那个南疆舞女的位份要低,但她却得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处。 皇上说为了让连贵妃安心养胎,将连苕华移去了明义殿。 明义殿的主位淑妃娘娘,是靖文帝的表妹。 连苕华对后宫中人了解不多,对这位高贵的淑妃娘娘更是知之甚少。 连苕华只知道,淑妃的父亲宣北王是靖文帝的亲舅舅,手握大晋一半以上的兵权,驻扎在最北边的辽城。 换句话说,其实淑妃才是这后宫中背景实力最强大的人。 如今连苕华有了位份,上头还有了这样的主位娘娘,连贵妃就算想骂连苕华两句,都要先在心里掂量掂量会不会惹了淑妃不快。 连韶华欣慰,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靖文帝愿意对她施以援手。 这是好事,连苕华想笑却也还是笑不出来。 别人一句话,就能改变她的命运。 她本以为获得靖文帝的青睐就能逃出生天,从此过上不用担惊受怕,且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她此刻仍感觉身处囚笼。 如此看来,她还是想得简单了。 只要自己的命运掐在别人的手里,那自己永远无法安心地活着。 毕竟,人心是最善变的。 连苕华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她仿佛在爬一座看不见峰顶的高山。 是否真的有顶可登,她不确定。 看着明义殿就在眼前,连苕华为自己鼓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能过一关是一关吧! 连苕华一下步辇,身后的宫人就把一个小小的包袱塞进她的怀里,转身离去。 送她来的是承欢殿的宫人,对她向来是不待见,连苕华早已见怪不怪。 明义殿出来迎她的是一个身材窈窕,面若桃花的高阶女官。 “奴婢宝荷给小主请安。” 连苕华紧忙伸手地将宝荷扶起,惶恐道: “麻烦姐姐了。” 宝荷心里一直看不惯连贵妃的跋扈嚣张,对连苕华也怀有警惕之心,可她没想到连苕华竟然是这样一个娇弱胆小的人,同连贵妃简直有着天差地壤之别。 不过人心隔肚皮,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她家淑妃娘娘避世已久,宝荷想不通皇上把连苕华送进来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宝荷伸手想要帮连苕华拿包袱,被连苕华笑着婉拒。 “不知淑妃娘娘可好,奴婢现在去给娘娘请安可便宜?” 宝荷一听吓了一跳,忙问: “小主怎么自称奴婢?” 连苕华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解释道: “是我说错了,还请姐姐不要见笑。” 宝荷心里泛起了嘀咕,连苕华虽说是庶出,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相府小姐,怎么可能脱口而出,自称是奴婢呢。 连贵妃善妒,只怕她母亲也大度不到哪里去,看来连苕华的日子并不好过。 宝荷不禁心生怜悯,将连苕华引入殿中,道: “小主且在此稍等片刻。” ------------ 第25章 淑妃娘娘 宝荷穿过正殿,推开习武堂的大门,淑妃正一剑刺入稻草人的心脏,向上一挑,稻草人一分为二。 “娘娘,人来了,看着挺乖巧的人儿。娘娘可要见见?” 淑妃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转身挥剑,将另一个稻草人首身分离。 “不见!狗皇帝明知道我最讨厌连蔚华,还把她妹妹送到我跟前来!” 宝荷习以为常,也不怕人听见,毕竟自家娘娘当着靖文帝的面,骂得只会更难听。 “奴婢瞧着,皇上这样做怕是别有深意。二人虽然是姐妹,心却不一定拧在一根绳子上。” 淑妃收剑入鞘,将剑随手扔在桌子上,冷哼道: “我管他什么深意不深意。” 宝荷叹了一口气,起身替淑妃主子去安顿连苕华。 宝荷回到正殿见连苕华抱着那个小得可怜的包袱,低着头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卑微得不得了,语气越发软了起来: “娘娘今日身子不大爽利,没有梳妆,不便见人。娘娘让小主不要多心,来日方长,将来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连苕华起身道: “娘娘身子不适,嫔妾便不打扰了。” 宝荷接过身后宫女递来的锦匣,里面放着一个鎏金点翠宝石簪,放在连苕华手里,说道: “这是娘娘送给小主的贺礼。” 连苕华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宝石簪,感激道: “谢娘娘厚爱。” 宝荷好意嘱咐道: “估计午后开始,各宫的赏赐陆陆续续就要进来了。小主得仔细,件件都要记录才好。” 连苕华将锦匣合上抱在怀里,尴尬地说: “可...我并不识字。” 宝荷听后震惊不已,顾不得有些事上要避嫌,说道: “小主眼下没有伺候的人,若是信得过奴婢,奴婢帮您入库吧。” 日落后不久,靖文帝来了明义殿。 淑妃以身子不适为由给他吃了闭门羹,靖文帝倒也无所谓,毕竟他也不是来找淑妃的。 靖文帝打量着连苕华住的偏殿,撇撇嘴道: “这儿不如正殿阳光足,到了冬天难免阴冷。” 连苕华浅笑道: “冬日里点了地龙,在哪里都一样暖和。” 靖文帝眯着眼睛看她,打趣道: “头上的犄角还疼不疼了?” 连苕华不好意思地捂着额头,道: “让皇上见笑了。” 靖文帝拉过连苕华的手,坐到桌前,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给她。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蔚华她就是有些霸道,人不坏,你不要怪她。” 连苕华眼里的愤怒一闪而过,可还是被靖文帝捕捉到了。 靖文帝嘴角微微上翘,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自己都不知道。 连苕华强撑出笑意道: “都是亲姐妹,哪有怪不怪一说。” 不等靖文帝说话,黄安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 “连贵妃娘娘身子不舒服请皇上过去看看。” ------------ 第26章 重逢小花 靖文帝无奈地耸耸肩,说: “朕先走了!” 连苕华要下跪行礼,又被靖文帝一把抓住手臂,道: “都说了,没外人的时候不用跪。” 连苕华有些不解,靖文帝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主子。 他这样做是想要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宽厚仁慈的帝王吗?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捞点好处。 连苕华抬眸轻声问道: “嫔妾能不能跟皇上求个人?” 靖文帝看着空空如也的偏殿皱了眉头,如今内事司的差事是越办越精巧了。 “承欢殿的人?”靖文帝问。 连苕华慌忙摆手: “姐姐的人嫔妾哪里会肖想,是浣衣局里一个叫钱小花的宫女。” 靖文帝也不问理由,起身应道: “知道了。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送走了靖文帝,连苕华躺在床上打开皇上给她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个通体洁白的小瓷瓶,触手生温,好似价值连城的和氏璧。 连苕华轻轻将盖子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清爽的薄荷香。 她用指尖取了一点纯白的膏药涂在额头,伤处不再火辣辣地发胀,就连精神都平静了不少。 皇家的东西就是好。 他们唾手可得的东西,大概是平民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宝物啊。 连苕华翻身坐起,拧紧瓶盖,找来白日宝荷记录的册子,她现在还不能会写字,可又不好时时都麻烦宝荷。 于是,连苕华就照葫芦画瓢,将瓷瓶画在上面。 第二日一早,内事司就送了人来。 除了钱小花外,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个叫红儿,一个叫青儿,两个人都是圆圆的小脸可爱喜庆,讨人喜欢。 连苕华留红儿和青儿在殿里做些简单的洒扫,她则带着小花去长乐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待她们主仆二人走到人烟稀少的小道上,小花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 连苕华瞧小花脸憋得通红,笑道: “这宫里心善的人不多,小花算一个,虽然你我在浣衣局只有一面之缘,但我是极喜欢你的。” 小花见连苕华同之前一样和善,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多谢小主抬举,浣衣局的人都说奴婢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有幸能到贵人身边去伺候。” 连苕华低头靠近小花问道: “你真的觉得来我身边是件幸运的事吗?” 小花生怕连苕华不相信似的猛点头: “浣衣局的奴婢们做梦都想得主子赏识,实在是想不到这样的好事还能落在奴婢的头上。” “这也许就是善因结善果吧,好人就该有好报。”连苕华微笑道,“上次见你对各宫的事情很是了解,你给我讲讲淑妃吧!” 连苕华这一问就问到了钱小花的专长上。 她会说话,会看眼色,就连难伺候的掌事姑姑都被她哄得迷迷糊糊,平时去各宫送东西的好差事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很快她在各个宫里都有相熟的宫女和内侍,常常能收到第一手最新鲜的消息。 小花清了清嗓子,说道: “淑妃娘娘,是这宫里最特别的存在。” ------------ 第27章 燕美人 “淑妃娘娘是三年前嫁进宫来的。据说在明义殿里闹了好几天,桌子椅子全砸了个稀巴烂,见了皇上都要打要杀的,最后还是太后亲自来给劝好的。” 连苕华皱眉疑惑: “皇上和淑妃娘娘不是表兄妹关系吗?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感情应该很好不是吗?” 小花也不懂,说: “可不吗!从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和淑妃娘娘关系亲密得很。娘娘那会儿还天天吵着要嫁给皇上呢!” 连苕华更疑惑了: “那嫁给皇上岂不是得偿所愿,为何会如此?昨日皇上来明义殿,淑妃娘娘愣是不肯见皇上。” 小花撇撇嘴,神秘兮兮地说: “这里头的原因就是宫中秘闻了,知道了会没命的!” 连苕华细细思索,三年前,是靖文帝刚登基一年的时候。 那年只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谋逆重罪被囚禁的前太子为旧部所救,逃去北方。 原本是淑妃的父亲宣北王负责追击,结果前太子却被突厥的大汗阿剌勒围堵,丧命于万丈峰。 连苕华觉得淑妃嫁给皇上,也许与这件事有关联。 她倒不是喜欢探人隐私,只是她现在既然成了明义殿中的人,自然要了解淑妃,知己知彼才能找到生存之道,就像她在连贵妃跟前要做小伏低是一个道理。 还不等她理出头绪,就听见前面的花园里有人扯着嗓子在骂人。 连苕华看见声音的主人,一身鹅黄浣纱裙,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皆是别样风情。 只是脚上的动作却是狠辣,一味地往宫女的脸上踩,踩得那宫女脸上裂开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连苕华转头问小花: “她是谁?” 小花在连苕华耳边道: “这位不就是前一阵被封为美人的那个南疆舞女,燕莎。是尧王在酒宴上献给皇上的。” 连苕华衡量一番,尧王意图不轨,送进来的人摆明了就是安插在宫里的耳目。 光天化日之下,皇宫之内,燕美人敢这样仗势欺人,定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恃无恐。 这样的人不好惹,更何况,连苕华如今自身都还难保,如何救得了别人。 “小主饶命!奴婢知错!” 连苕华听到那宫女微弱的声音,心头微微一颤。 曾几何时,这是她挂在嘴边的话,从丞相府开始,到皇宫,她一直在卑微地乞求,乞求一条生路。 既然已经进了宫,卷进这看不见的纷争之中,就不可能明哲保身。 连苕华一狠心,大步朝着燕美人走了过去。 小花想劝小主不要多管闲事,可看着那和自己穿着一样衣裙的宫人哭得那样可怜,实在张不开嘴相阻。 小主愿意怜悯这些宫人,也是自己的福气,自己定不能辜负小主的信任,拼了命也要守护好小主。 连苕华屈膝行礼,道: “嫔妾见过燕美人。” 燕美人眼神不善地打量起连苕华,见她衣着虽素朴,但样貌不凡,即刻摸不出底细,不好随意应对,于是收了脚,问道: “这位姐姐是?” ------------ 第28章 多管闲事 小花对着燕美人行了礼,答道: “我们小主是皇上昨日新封的连常在。” 燕美人眼神凌厉地扫过来: “我问你了吗?怎么她没长嘴巴,不会说话吗?” 小花吓得浑身一激灵,连苕华忙将小花拉到身后,说道: “是嫔妾的宫人不懂事,还请姐姐见谅。” 燕美人知道连苕华是连贵妃的庶妹,可她也不怕。 如今皇上宠爱她,背后又有尧王支持,在这宫里简直能横着走。 燕美人冷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身份卑贱的庶女。” 小花听着愤怒不已,这话她一个舞女怎么说得出口呢?只怕比妓女好不到哪里去! 连苕华却不急不躁,这话她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她仍维持着笑容道: “嫔妾身份确实卑微,看姐姐气质出尘,不知姐姐出身何处?” 燕美人一听,抬手就要打连苕华巴掌,小花不管不顾地挡在前面,抓住燕美人的手,道: “小主,打不得,我们小主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自有皇后娘娘处置。” 燕美人身后的两个宫女此刻才后知后觉地走过来,装模作样地劝了两句。 燕美人看着连苕华冷笑道: “你等着,这事没完!” 燕美人走后,连苕华和小花将地上的宫女扶了起来。 仔细一问,原来皇后赏了病中的于才人碗冰丝燕窝,燕美人见了竟然非要尝尝味道,宫女不肯,惹怒了燕美人,就遭到了这样的对待。 小花低声怒骂道: “连皇后赏的东西也要抢,这胆子也太大了!” 连苕华用帕子擦了擦宫女脸上伤口处的尘土,道: “跟我走。” 宫女连连摇头: “我们家才人本就不受宠,奴婢不能再给小主惹麻烦了。燕美人正是盛宠,实在是不好和她起冲突。” 连苕华脸色冷了下来: “你们以为只要忍了她就能放过你们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这...这...”宫女犹豫起来。 连苕华说: “我不是菩萨,帮得了忙,救不了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起身就走,小花忙跟上,一边回头呼唤那名呆呆的宫女。 小花深知,这个小主能从一个做粗活的宫人做到皇上的妃子,除了人长得漂亮,定然是有别的过人之处。 她肯帮忙,是多好的事呀! 宫女并不了解连苕华,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在宫中哪里敢随意相信别人,宫女起身头也不回朝自己的殿里跑。 到了长乐殿,妃子们已经行过礼了,见连苕华第一次请安便姗姗来迟,便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嫔妾连苕华,给皇后娘娘请安。” 连苕华拜过皇后,又去拜德妃,可德妃却迟迟不叫起身,还是皇后莫霓看不过去,问道: “德妃妹妹发什么呆,怎么还不叫人起来。” 德妃冷冷一笑,道: “回娘娘,娘娘仁慈,不知现在的新人是怎样的胆大妄为,还没得专宠呢,就先骄纵上了!” 众人不明,德妃使了一个眼色,燕美人忙含泪跪倒在地,哭诉道: “还请娘娘给嫔妾做主。” ------------ 第29章 冤枉 众人一看来了精神,塌着的腰纷纷立了起来。 “方才嫔妾路过御花园,遇到连常在拦了一个宫女不让走,嫔妾听着像是在说要尝尝燕窝,上前一问,才知道,那宫女是清澜殿里于才人的贴身侍女,那侍女手里拿的燕窝正是皇后娘娘赏的。嫔妾好心相劝,常在妹妹反倒打了嫔妾一巴掌。” 燕美人这会儿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霸气四射的样子,娇滴滴的声音就连女子听了骨头都快酥了。 连苕华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蠢事也干得出来。 皇后皱着眉头问连苕华: “燕美人说的可是真的?” 连苕华不急不躁,稳稳地在地上磕了头,道: “娘娘明察,就是借嫔妾十个胆子,嫔妾也万万不敢做这样欺上的事儿。还望燕美人姐姐能实话实说,还嫔妾清白。” 德妃重击了一下桌面,呵斥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连苕华听着这话熟悉,这不是她方才在御花园说过的话吗! 德妃手一挥,两个内侍拖着一个满脸伤痕的宫女走了进来,众妃嫔见宫女脸上血肉模糊,吓得花容失色。 连苕华心中大呼不妙,这宫女脸上确实有伤,但并没有这样严重,宫女手腕处露出来的肌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经受了严重的刑罚似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德妃满意地看着连苕华目瞪口呆的样子,道: “怎么,现在连常在没话说了?” 皇后问: “怎么伤的这样严重,是连常在伤了你?” 连苕华低着头,只听那宫女说道: “正是连常在说没喝过冰丝燕窝,非要尝尝味道,奴婢想着若这燕窝是我们小主自己的,给常在尝尝也无妨,只是这是娘娘赏给我们小主的,实在是不好随意送人。连常在听了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在御花园里打了奴婢。” 连苕华心里发冷,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她怎么忘了,在她看来她是逃脱了连蔚华的掌控。 可在这宫里,多少人恨连蔚华恨得牙痒痒,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立直了耳朵等着抓住连蔚华的小辫子。 连苕华冷静下来,心想,你哭,我还不会哭吗? “你这人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明明是我见你被人虐打,出手相帮。如今你这么做,实在是让做好事的人寒了心。” 连苕华哭得情真意切,毕竟她说的是心里话。 皇后看在眼里,心里犯了嘀咕,两人各执一词,究竟该听谁的话呢? 若是这个时候,蔚华在就好了。 想到连蔚华,皇后才记起来,眼前的连常在正是连蔚华的妹妹。 皇后问宫女: “连常在出身丞相府,什么好吃好喝没见过,会贪一碗燕窝。你这奴才竟敢这样胡乱主子...” 皇后说到一半,瞥见德妃脸色一沉,心里更是分明了几分。 “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燕美人娇滴滴地替身而出: “嫔妾给这可怜的小宫女作证,她说的都是真的,连常在的所作所为是嫔妾亲眼所见。” ------------ 第30章 锋芒初露 德妃面色不改道: “宫里谁不知道娘娘和连贵妃亲如姐妹。事关连贵妃的妹妹,娘娘难免关心则乱,这件不如交给臣妾来办,臣妾定会查出了个水落石出,绝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 皇后听后面色一凛,冷冷地看向德妃: “你什么意思?” 德妃见皇后隐隐有了怒意,俯身赔礼: “臣妾是好意,还请皇后娘娘不要生气。臣妾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 皇后性格简单直率,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德妃最是知道怎么才能激怒皇后。 连苕华此刻也瞧出来了,她不过是个引头,德妃是想拿她作伐子树立威信。 德妃这样做,既能衬托出皇后娘娘在后宫管理上的无能,又能用连苕华来打击连贵妃。 连苕华无奈,只能自救。 “皇后娘娘,嫔妾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连苕华此话一出,皇后和德妃皆是一愣。 皇后不再看德妃,望着连苕华问: “你要怎么证明?” 连苕华答道: “不知皇后娘娘能否让嫔妾问几句话?” 皇后点点头:“你问吧!” 连苕华起身来到宫女的身边,背对着皇后,眼神凌厉地瞪着她,问道: “你说是我伤了你,那你便细细说来,我是如何伤的你?” 宫女不敢看连苕华,低着头说道: “小主先是推倒了奴婢,接着又用脚踩了奴婢的脸。” 连苕华“嗯”了一声,问:“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也是我打的?” 宫女一时语塞,因为她身上的伤是燕美人的侍女用木棒打出来的。 迟疑了一下,宫女忙点头:“正是。” 连苕华起身问道:“我用什么打的你?” 随着连苕华的问话,德妃的脸越来越苍白。 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连苕华懦弱老实,头脑也不太灵光。 如此,德妃才会临时起意,决定用蠢方法来对付蠢人。 没成想,连苕华几句话就要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难不成这人是扮猪吃老虎? 皇后也看出端倪,看向连苕华的眼神中多了两分赞赏。 皇后见宫女答不出来,厉声道: “说话!连常在用什么打的你?” 宫女知道事情败露,忙趴在地上大喊: “皇后娘娘饶命。” 燕美人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不对劲,抢上前来,指着连苕华说道: “自然是用木棍打的,这宫女如此弱小,你竟下的了这样的狠手,真是个毒妇。” 德妃被燕美人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言语,长出了一口气,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妃嫔坐在一旁原本没有说话,有人看不过燕美人,忍不住出言相讥: “人是在御花园遇到的,连常在上哪去找一根打人的木棍来,难不成连常在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拎着木棍满宫转悠?” 燕美人不服,还要再辨,却听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不再说话,纷纷起身相迎。 ------------ 第31章 处置 靖文帝在上早朝的时候,已经用尽了今日量的微笑。 四年了,这些大臣,都是报喜不报忧,一个个巧言令色,只把他当成傻子一样耍。 在他这儿,期望上行下效,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他想做个好皇帝,想要勤政亲贤,更是痴心妄想。 靖文帝眼皮子底下的这些人,恨不得他日日酒池肉林,天天不问政事,好让他们放开手,自在地官官相护,肆意地剥削民脂民膏,鱼肉乡里。 靖文帝面色阴沉地回到勤政殿,待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将桌上的东西砸了粉碎。 黄安公公知道靖文帝不想让人看见他这一面,他将内侍和宫女带去茶水室,询问今日宫里的情况,得知了连苕华的事。 等他进入勤政殿的时候,靖文帝已经神色如初了,那一地碎瓷片仿佛是茶杯自己从桌子上跳下来自寻死路的。 “我一刻也不想等了。”靖文帝语气有些失落,“这些人冥顽不灵,简直是自掘坟墓。” 黄安拉起衣摆,将地上的瓷片兜住,他低着头,掩住自己的表情。 “皇上隐忍已久,眼下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靖文帝听得出黄安是咬着牙根说的这句话,他比自己更恨那些人。 靖文帝缓和了下来,递给黄安一个信封: “这一路给尧王军队遮掩行踪的人,都在这上面了。就从他们开始吧!” 黄安接过信封,塞进怀里,问: “皇上今日不去陪皇后用早膳了吗?” 靖文帝向后一靠,摇摇头,道: “昨日朕又没有找人侍寝,今日不必去安抚。” 靖文帝见黄安张了张嘴,又合上,皱着眉问: “又怎么了?” 黄安简明扼要地说完,靖文帝叹了一口气: “一日也不得消停,摆驾吧!” 靖文帝一迈进长生殿就瞧见连苕华跪在那儿的背影,穿堂风吹过,撩起她鬓间的发丝,让人心生怜惜。 靖文帝收回目光,握住前来迎他的皇后的手,温和地问道: “怎么了?这么大阵仗!” 皇后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慕容德妃,说道: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跑来污蔑主子。” 靖文帝听后,嘴角微微一翘,看向连苕华。 她背脊挺直,面容清冷,和私下相处时那个胆小又有些娇俏的连苕华,好似判若两人。 靖文帝敛起笑容,微微皱眉,问: “连常在是受害者,你说该如何处置?” 连苕华闻言惊讶抬头,燕美人不高兴了,也不顾分寸,跑到皇上身边道: “皇上,嫔妾亲眼看见这连苕华伤人的?您怎么能说她是受害者呢?” 靖文帝冷冷一笑: “你的意思是说,朕昏庸无能,不辩是非?” 燕美人闻言,心头一颤,忙跪在地上。 她以为,她在皇上心中是特别的。 那日侍寝她不小心喝醉,第二日皇上安慰她说不会告诉别人,还帮她记了档,全了她的面子。 燕美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冷面帝王真的那日将披风罩在她身上的温柔男人。 ------------ 第32章 身如战场 连苕华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缓缓道: “嫔妾对宫规不甚了解,还请皇后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 皇后瞧着皇上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于是说道: “污蔑主子,拔舌挖眼,鞭五十。” 连苕华听后眼睛也不眨,冷静地说道: “皇后娘娘圣明。” 宫女倒是吓得瘫在了地上,哭喊着: “娘娘饶命啊,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靖文帝看着宫女说道: “今日饶了你,明日就得饶了别人。岂不是人人都要放心大胆地污蔑主上了?” 宫女不死心,又转过身向连苕华求情,连苕华生生掰开宫女握住她裙摆的手,不为所动。 靖文帝不耐烦地摆手: “拖下去吧!” 闹剧结束,连苕华在众多白眼中安然脱身。 小花还有些后怕,不禁忧虑: “小主今日锋芒毕露,只怕以后的日子要难走了。” 连苕华听后,无奈一笑: “你以为只要我多加忍耐,她们就会放过我了吗?不会的。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低位妃嫔,就算我出了再大的风头,她们也不会看我一眼的。她们想对付的不是我...” 小花恍然大悟: “是连贵妃...” 连苕华撇撇嘴,道: “既然已经身在战场了,就不可能明哲保身。我今日亮了亮爪子,日后她们行事之前,总要有所顾虑。放心,我心里有数。” 小花点点头,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燕美人冤枉小主没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连苕华瞧着满园的凤仙花,嫣然一笑: “自是要弄她一弄。” 小花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觉得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从连苕华的身上看到交叠的正义与邪气,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小花想不明白。 连苕华不怕在小花面前暴露真实的自己。 当她深思熟虑后,选择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就绝不会放一点疑心进去。 日后若是折在这件事上,她也认栽。 不过,若还有机会,她也不介意亲手把背叛自己的人碎尸万段。 连苕华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八岁那年,二哥哥送了连苕华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 二哥哥连勋也是庶出,在府里受尽欺负,和连苕华算是同病相连的人。 小白兔是个秘密,连苕华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嘱咐贴身丫鬟影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娘亲也不行。 可转眼,小白兔就被连蔚华发现了,无论连苕华如何乞求连蔚华高抬贵手,都无法阻止连蔚华一脚将小兔子踩得肠子都喷出来。 连苕华悲痛过后冷静下来。 她放了不同的假消息给三个丫鬟,最后发现是背叛她的人竟然影儿。 影儿是连苕华从出生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对连苕华来说,影儿跟亲生姐姐没什么两样,是她在府里除了娘亲,最亲的人。 可当连苕华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再看向影儿,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往日情分消散得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 第33章 回忆(1) 连苕华报复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借刀杀人。 她知道影儿家里有个哥哥要娶媳妇,最近银两紧缺得很。 连苕华先是偷了大太太的簪子,谎称是自己娘亲的,给了影儿让她拿去先去应急,以后攒了月钱再送回来就是了。 影儿拿着当票回来的时候,上面清楚地写着她的名字。 连苕华握着当票立刻翻脸,她要影儿出府找来荨麻,想办法弄到负责照顾连蔚华小狗的丫鬟身上。 等那丫鬟身上的疹子被发现,连苕华又去孙姨娘耳边吹风,说搞不好丫鬟的病都是小狗传来的。 孙姨娘向来讨厌连蔚华的狗,多少次了,连蔚华纵着恶犬追咬她不到五岁的小儿子。 孙姨娘这下得了消息,满面春风地又去连丞相耳边吹风。 第二天,连丞相就派人当着连蔚华的面,直接勒死了她的狗。 连苕华站在暗处,看着连蔚华在奶娘怀里挣扎痛哭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轮到影儿就更简单了,她直接当票交给了娘亲。 邱姨娘听着影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声情并茂滴说都是连苕华让她做的,邱姨娘再软的心也硬了起来。 因着影儿是邱姨娘娘家带来的丫鬟,邱姨娘可以自行处置,她很快就寻了牙婆来,将影儿远远地发卖了出去。 邱姨娘心知这件事如果让太太知道,连着害死小狗的账一起算下来,连苕华不死也要少半条命。 这世上,有什么比连苕华对她来说更重要呢? 只不过,八岁的连苕华心思这样狠毒,实在是让邱姨娘背脊发凉。 她多害怕,连苕华就此走上没有归途的歪路。 整整一个月,邱姨娘都没有和连苕华说过一句话。 最后,还是因为连苕华生病高热不退,母女两人的关系才算破了冰。 连苕华发热也不是偶然。 她不盖被子不关紧窗户,就这样在最冷的腊月里睡了一整夜。 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冷得浑身颤抖,脸颊滚烫。 难受成那样,她也没忘记拖着沉重的小身板,去把窗户关严了。 连苕华烧得双眼混沌,神志不清间还不断地跟邱姨娘认错。 邱姨娘本就是个软性子的人,眼前的女儿病得可怜兮兮,再坚持不住,哭着抱住了小小的连苕华。 连苕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电闪雷鸣,黄安一个翻身下了床,顾不得穿戴整齐,拖着鞋赶去靖文帝的寝殿。 这样的夜里,靖文帝总是睡不好。 果然,黄安来到靖文帝床边的时候,靖文帝已经满头大汗,叫也叫不醒,只呢喃道: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 黄安沉下声音连着呼唤几声“陛下”,靖文帝才缓缓转醒。 他感到背脊上的汗已经浸透了寝衣,指缝间也全是汗水。 他似梦非梦地环顾四周,分不清究竟哪一边才是梦境。 他的目光扫过澄黄的帷幔,落在黄安的脸上,心神渐渐归位,轻声道: “行之?” 黄安点点头,拍了拍靖文帝的肩头: “元康,是我。” ------------ 第34章 回忆(2) “我杀了我的亲生兄弟。” 梦里的血腥气并没有消散,这样的噩梦每逢雷雨天都会反复上演。 没有人知道,李元康的生母是一个负责点夜灯的宫女。 先帝也不想记得,直到宫女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先帝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讨厌卑贱的女人,却不讨厌流着自己的血液的儿子。 毕竟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这孩子是他男性雄风的证据。 他既然是天下之主,那么他想让自己孩子的母亲是谁都可以。 第二天,皇后娘娘就多了一个亲生的小儿子。 这样的荒唐事,即便在私下也没人敢议论。 先帝是出了名的狂躁暴虐,在他的统治下,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好似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可唯独太子不一样。 先帝对太子的喜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子不仅完美继承了先帝粗眉扩面的长相,就连残酷的性格也毫厘不差。 很多时候太子上一刻还笑意盈盈,下一个就一把匕首戳进内侍的胸膛。 靖文帝还记得,十五年前,那是一个并不炎热的夏天。 清晨的皇宫里安静得毫无生机,几只雀儿留下两声“唧唧”便展翅而去。 李元康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深山空谷。 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抱住李元康,一同沉进太液池。 太子的手臂是那样粗壮,像一只巨蟒紧紧地缠住他的脖颈,任他如何拍打挣扎,那手臂都稳若泰山,丝毫不动。 李元康很快放弃了挣扎。 人活一世都难逃一死,若注定他的死期是今日,他也只能接受。 待皇后领着众人赶来的时候,李元康才被拽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吐着混浊的水。 被一群人围着的太子甩了甩湿透的衣襟,看着孤身一人趴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李元康,阴冷地笑道: “八弟胆子倒是不小,连本太子也敢推。” 李元康藏在宽大衣袖里的小手,紧紧握住,他对自己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五年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里,刚被封为太子的李元康披着蓑衣到了诏狱。 前太子头发凌乱,衣衫脏乱,再看不出一点曾经高贵威武的模样。 前太子的眼神空泛,他冷笑道: “没想到,竟然是你。” 李元康抽出腰间匕首,语气平静地说: “我来送皇兄一程。” 前太子道:“父皇将我流放去盐城圈禁,你敢杀我?你不要命了。” 李元康步步逼近:“多谢皇兄关心。”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前太子狰狞的面孔,他笑得恐怖: “李元康啊李元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你跟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们都是疯子!是疯子!!!哈哈哈哈哈!” 血溅在李元康的脸上,血腥味是那样刺鼻,十年都没有消散。 黄安递来一杯清水,靖文帝起身仰头一口喝下。 靖文帝将水杯放在黄安的掌心,道: “传连苕华过来。” ------------ 第35章 兑现诺言 连苕华接到靖文帝旨意的时候,她正带着小花,红儿青儿偷偷在烧水的碳炉上,烤牛肉做夜宵吃。 这倒不是因为淑妃待她们严苛,而是淑妃娘娘与一般人不同,极爱吃牛肉脍。 淑妃向来大方,赏给连苕华好大一盘。 可她看着滑溜溜的生肉,实在是没法说服自己放进嘴里,就连小花脸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 到了半夜,连苕华想好了收拾燕美人的法子,肚子也应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最后还是红儿偷偷去小厨房拿了个小平锅,又找来碳炉,把肉铺在上面,烤得“滋滋”作响,搭配着外面的雨声,氛围再美妙不过了。 连苕华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牛肉新鲜滑嫩,简直入口即化。 心情好,食物自然更加美味。 连苕华从来不端主子的架子,小花三人也不会蹬鼻子上脸,反而更珍惜这样一个好相处的主子。 四个人就这样围坐一团吃得喜气洋洋,内侍来宣连苕华侍寝的时候,四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小花手忙脚乱地要伺候连苕华梳妆,却见那小内侍弯着眼睛笑道: “这个时辰了,皇上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小主不用上妆,抓紧过去才是。” 就这样连苕华头也没梳,衣裳也没换就上了步辇。 连苕华一进靖文帝的寝殿,还没来得及行礼,就看见靖文帝坐在书案前皱紧眉头,语带挑剔道: “这什么味儿?” 连苕华不禁莞尔,不愧是天子,连鼻子都这么灵呢!她拉起袖子闻了一闻,心虚笑道: “没想到烧肉的味这么沾衣裳。” 靖文帝眯着眼睛,假意呵斥道: “胆子倒不小,擅自在自己殿里开火,若是走了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连苕华笑着展开手臂比划道: “自然是加倍小心的,放了两桶水在旁边呢。” 靖文帝轻轻一笑,低头抽出一张宣纸,问道: “没后悔留下来?” 连苕华忙上前,滴水磨墨。 她知道靖文帝说的是燕美人冤枉她的事,摇摇头,徐徐道: “如今得了皇上的恩泽,嫔妾得以住在淑妃娘娘的殿里,还有三个贴心的侍女照顾嫔妾的饮食起居,简直是梦里才有的好事。皇上对嫔妾的恩情,嫔妾永生不忘。”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被浓墨衬得更雪白的柔荑,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这么说,好像从前过得很苦似的。” 连苕华眉头蹙起又即刻散开,皇上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带有试探的意思。 她想了想说道: “古今嫡庶有别,庶子尚有机会在仕途上争出一番天地,庶女却难有出头之日。可嫔妾以这样卑微的身份,进宫伺候皇上,还被封了常在,简直是土鸡变凤凰,一飞冲天呢!” 靖文帝被逗笑,可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他也不好笑得太过分。 “明日起,每日一刻你来勤政殿吧!” 连苕华“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靖文帝起身将座位让给连苕华,道: “朕既答应了要做你的师傅,就绝对不会食言。” ------------ 第36章 心思各异 连贵妃是初次有孕,孕吐激烈得很,三五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 即便如此,挂在连贵妃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因为这是靖文帝的第一个孩子,注定是要享受无上的尊荣。 母凭子贵,子亦凭母贵。 她不仅要做皇后,将来还要做太后,她将会是整个大晋最尊贵的女人。 安平端来清粥和两盘精致的小咸菜,问道: “宫里的娘娘小主们都想来看看娘娘,娘娘今日可要见见?” 连贵妃坐起身靠在软枕上,打起精神为了腹中的孩子,拧着眉毛勉强吃了两口便推开。 她接过安平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干净的嘴角,说道: “这几日,连苕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连苕华这一搬走就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不把连苕华捏在自己手里,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安平将前两日连苕华和燕美人的冲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连贵妃黛眉锁得更紧了,道: “没成想,这小蹄子还有这样的魄力。倒是本宫小看她了。” 安平脸上的表情恶毒起来: “娘娘如今肚子里有了龙种,连苕华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找个机会......” 连贵妃冷笑一声: “那是自然。” 王直站在殿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虽然不能听得十分清楚,但凭着几个词,也能猜到她们说了什么。 眼下已经是深秋,西风吹来,能凉得人浑身一激灵,可王直额头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要怎么提醒连苕华才好呢? 连苕华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就一直故意跟在燕美人身后走着。 燕美人因为前几日的事没了脸,皇上虽然没降罪于她,但也再没召过她。 燕美人便知道连苕华在皇上心里是有些许分量的,就算德妃有意拉拢她,但燕美人可不愿意为任何人去得罪皇上。 这会儿连苕华像个狗皮膏药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让燕美人心里烦躁得很。 燕美人加快了脚步,待过了太液池离她所住的拾翠殿便不远了。 可没成想,腿刚迈开,就听见连苕华在身后喊道; “美人姐姐请留步。” 燕美人想要装作没听见,结果连苕华拔高了声音,唤道: “燕美人姐姐,请留步。” 燕美人看了看身旁的侍女初雨,初雨也是一脸地无可奈何,燕美人翻了个白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转身道: “我当是是谁呢?原来是连妹妹。” 连苕华像个没事人一样,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略带亲昵地靠近,在燕美人耳边轻声道: “姐姐跑什么?不知道还以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呢!又急着去哪儿污蔑陷害好人啊?” 燕美人脸色一变,杏眼瞪得浑圆,紧紧咬住牙根,腮帮子崩得紧紧地问: “你说什么?” 连苕华脸上的笑容仍温和如春风拂面,嘴里的话却恶毒无比。 “我说姐姐是天生下贱的坏种,专干些下九流的肮脏勾当!” ------------ 第37章 给燕美人设套 初雨听得目瞪口呆,小花的嘴巴也大张着,像是含着一个鸡蛋似的。 她虽然知道她家小主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可没想到这骂人的功夫,竟然也这般炉火纯青。 燕美人本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方才肯忍着好声好气地跟连苕华打招呼,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燕美人扬起手,使足了劲地打在了连苕华的脸上,道: “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说我?” 小花心疼得脸都皱到了一块,却也只能攥紧拳头,站在原地。 因为早晨的时候连苕华特意吩咐过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上前相阻。 连苕华肌肤本就白皙,燕美人这一巴掌下来,连苕华的左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一样骇人。 连苕华见周围走动的宫人越来越多,看各个都垂首低眉,实际耳朵都竖起来听她们这边的动静。 连苕华捂着脸委屈得靠在小花身边,大声说: “嫔妾确实位份低微,可嫔妾的姐姐是连贵妃,她肚子里还怀着龙种,若让她知道燕美人打了她的妹妹,燕美人觉得她可会善罢甘休?” 燕美人扯起嘴角不屑地冷笑一声。 她怎么会在乎连贵妃,如今她已经准备向德妃娘娘投诚,自然眼睛里就放不下别人,管他是皇后还是贵妃。 更何况她收到消息,慕容将军和尧王如今私下有了接触,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还未可知。 “连贵妃又怎样?怀孕了又怎样?如今不过两个月,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呢!” 连苕华心里暗喜,这燕美人未免也太配合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你敢诅咒贵妃娘娘?” 燕美人看着连苕华的脸色得意洋洋道: “哪里就是诅咒了,我是关心娘娘的身子。这几日不是说吐得吃不下饭,不吃饭哪里有劲生孩子!” 连苕华佯装气得说不出话,只伸着指头,“你你”个没完没了。 燕美人这会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情格外舒畅,也懒得和连苕华纠缠下去,挑着眉转身带着初雨离开。 待燕美人走远,连苕华表情恢复如初,小花心疼地摸了摸连苕华的脸,问: “小主疼坏了吧!” 连苕华笑道: “这算什么?也就是挠痒痒似的。走,去承欢殿。” 承欢殿内,连贵妃也收到了消息,气得她将手边的玉如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好啊,如今一个舞女也敢骂到本宫的头上了。” 惜冬进来正要传话,看到这一幕也不敢出声,只将手搭在安平的耳边说道: “暄贵人和连常在来请安了。” 安平想了一想说:“让她们先去偏殿候着,娘娘一会儿就过去。” 偏殿里,暄贵人一边优雅地喝着茶,一边关心道: “妹妹这脸是怎么了?” 连苕华一听,委屈地红了眼眶,道: “嫔妾今日本来想找燕美人给自己讨个说法,可没想到......” 暄贵人不动声色道: “妹妹看着这么个伶俐人儿,怎么这等傻事也做得?” ------------ 第38章 暄贵人 暄贵人的父亲是尚书右仆射赵祥,三年前通过选秀进宫。 赵祥是连丞相的得意门生,两人感情极其深厚。 从前赵祥时常会带着暄贵人去丞相府拜访,连贵妃和暄贵人从那时候关系就十分亲近。 暄贵人虽然也同样出身高贵,但不同于连贵妃的张扬跋扈,她无论何时都表现得文雅大方,一颦一笑皆是大家姿态。 连苕华想,这样的人若是做敌人,定是会非常棘手。 连苕华装作一脸不解: “姐姐的意思是?” 暄贵人嘴角一弯,说道: “这事已经有了决断了,皇上的意思是不追究了,妹妹再去纠缠,岂不是下皇上的面子?” 连苕华恍然大悟,道: “多谢姐姐指点,是苕华想得不周到。” 暄贵人抬起一双水眸,温柔地看着连苕华,不再说话。 “贵妃娘娘驾到。” 王直的声音一起,连苕华和暄贵人忙起身行礼。 连贵妃衣着从简,只头上戴的镶金边的双龙戏珠抹额看着十分华美。 暄贵人起身后,忙关心道: “娘娘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连贵妃在安平的搀扶下缓缓入座,叹息道: “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暄贵人笑道: “娘娘天生丽质,这会儿粉黛未施,仍能叫这整个后宫失了颜色。” 连贵妃嗔道: “油嘴滑舌,本宫看你是皮痒了!” 暄贵人微微地摆动了下巴,示意连贵妃连苕华还跪在地上。 连贵妃瞪了连苕华一眼,没好气地说: “六妹妹赶紧起来吧!怎么还跪着。” 连苕华得了连贵妃的话,这才站了起来,也不敢坐下。 “六妹妹这脸怎么回事?” 连苕华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前几日,那燕美人冤枉嫔妾虐待宫人,嫔妾今日不过想找她理论理论,就被她打了一巴掌。她还说.....” 连苕华见连贵妃面色不悦便闭上了嘴,只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六妹妹也是窝囊,怎么就站在那儿让人打让人骂,没得叫本宫也一块儿丢了脸。” 连苕华忙跪下认错,一脸愚蠢地说: “都是嫔妾没用。嫔妾来的路上想,娘娘眼下这样不舒服,别是被燕美人下了蛊。” 连贵妃呵斥道: “鬼神之说不可信!不许胡说。” 连苕华吓得浑身一抖,趴在地上说道: “嫔妾也是心系娘娘才会有此推断。南疆人本就擅长养蛊中蛊,谁知道她有没有把那些东西带进宫里来。” 连贵妃闻言和暄贵人对视一眼,缓和了语气,道: “本宫就当你关心则乱,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虽说都是自家姐妹,可这样的话也决不能乱说。王直,你把本宫的玫瑰饼拿来送给连常在。” 连苕华识相地起身道: “谢娘娘赏赐,娘娘好好休息,嫔妾先告退了。” 连苕华一走,连贵妃的脸就沉了下来,看着暄贵人问道: “你怎么看?” 暄贵人面上仍有淡淡的笑意: “只怕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 第39章 危机前夕 王直拿着食盒故意撞在了连苕华的身上,玫瑰饼散落了一地。 王直冷哼一声道: “这可是娘娘赏给小主的,小主可不要浪费。” 连苕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做低姿态道: “公公说的是。” 小花便在连苕华的示意下,将玫瑰饼捡起来重新装回食盒里。 连苕华正要走,王直拦住她的去路道: “小主不要以为回了自己殿里,想扔就扔了。既然是娘娘赏的,小主最好每一个都吃进肚子里。” 王直说完便走了。 连苕华立刻明白玫瑰饼中另有玄机,忙带着小花赶回明义殿。 她支开红儿青儿,和小花一起将玫瑰饼一个一个掰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字条。 “娘娘有意将小主除之而后快。” 连苕华找出火折子,将纸条点燃。 小花不免担忧道: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连苕华亦面色凝重: “没有办法,从今天开始行事要多加小心才行。连蔚华想要我死,却不一定是那么容易的。” 连苕华叹了一口气,道: “替我梳妆吧,把脸上的手印子盖好了。下午还要去见皇上。” 连苕华现在有了这样好的机会,日日都能见到皇上,一定要让他喜欢自己的陪伴才行。 听小花说,靖文帝喜欢圈养狼狗,若有空还会亲自去训练。 每每狼狗完成了靖文帝教授的指令,他都会非常开心,大加赏赐食物不说,有时候还会带回寝殿同住。 曾有妃子不知深浅,对此表示不满,还告到了太后那里去,靖文帝反手就给那人送进冷宫里静心去了。 这么看,连苕华若是成为了靖文帝的狼狗,比当一个受宠的妃子要更有保障得多。 连苕华提前到了勤政殿候着,黄安公公叫人端了椅子和茶水过来。 “小主稍候。” 连苕华目送黄安离开,心里不免好奇,见窗户开着一个小缝,便起身朝里看去。 “送灾银的队伍,朕派了多少人给你?” 靖文帝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柔和,听不出一丝情绪。 跪在地上的人“皇”了两声没有回答。 “说话。”靖文帝厉声道。 这是连苕华第一次感受到靖文帝身上散发出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来自皇帝与生俱来的天家威严。 连苕华看惯了靖文帝平时温和慵懒的样子,时常会忘记他其实是一个帝王,一个掌握国家命脉,身系万民性命的天子。 他不需要大吼大叫,声嘶力竭,就可以让人害怕,屈服。 连苕华听见自己胸膛中如战鼓般激烈的心跳声。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世间人人都在争名夺利。 权力实在是让人着迷。 连苕华看着自己微微颤动的手掌,她知道,她也想要。 等殿里的大臣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面如水洗过,两眼无神,甚至连苕华这个大活人站在旁边他都没看到。 “黄安,人还没来吗?” 黄安闻声赶来,伸着胳膊引连苕华进去。 连苕华感觉颈间的脉搏突突地跳着,她深呼一口气,跪在地上道: “嫔妾给皇上请安。” ------------ 第40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靖文帝脸色仍是有些发青。 江南发生了水患,灾民越来越多。 靖文帝知道最近不太平,特意指派了中军去护送赈灾的银两和粮食。 可走了一半,银两竟然不翼而飞,粮食也发潮生霉无法食用。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本该是要有一大群人掉脑袋的。 奈何转运司里的人都他新提拔上来的,这明显是有人逼着他亲手除去自己的心腹。 靖文帝看着奏折出神,连苕华请了安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将糕点从锦盒中拿出来。 靖文帝回过神来,见连苕华面色凝重,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拉过她,捏住她纤长的手指,用指腹摩挲,问道: “什么时候来的?” 连苕华乖巧地答道: “嫔妾刚到。” “怎么不说话?朕吓到你了?”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发觉出她今日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却又品不出哪里不一样。 连苕华任靖文帝牵引着坐在他的怀里,顺势将头埋进他温暖的颈窝,温顺地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动物: “嫔妾只担心皇上气坏了身子。” 靖文帝一整天都面对着污浊的大老爷们,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倒是扫去心口不少的沉闷和压抑之感。 难怪云鬓花颜能让君王从此不早朝。 靖文帝拍了一下连苕华的后脑勺,笑道: “别以为嘴甜朕就不会对你严厉了。日后走出去,字写得难看,砸了朕的招牌,朕就拔了你的小脑袋。” 连苕华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侍寝的经验,可靖文帝对她来说仍是一个见了几次面的,带有陌生感的男人。 但她还是能伪装出和靖文帝一样的自来熟,迎合着靖文帝,佯装不满地说: “皇上这话说得就不对,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皇上教得不好,嫔妾怎么写得出好看的字?” 靖文帝听后哭笑不得: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是这么用的?” 连苕华挺起胸膛,挑着眉毛“嗯”了一声: “话是死的,人是活的,嫔妾让它是什么意思,它就得是什么意思。”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肉嘟嘟的嘴唇说个没完,轻轻地吻了上去,笑道: “还挺霸道。” 连苕华这一下慌了,她看着光明的大殿,不免为难。 虽然她为了讨好靖文帝什么都可以做,但白日宣淫实在有点超过连苕华接受的极限了。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通红的脸蛋,果然小姑娘就是禁不起撩拨。 “大白天的,不要总想一些不正经的事。” 连苕华听后,脸更红了,不甘示弱道: “皇上怎么知道嫔妾想什么,定是皇上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事,硬扣在嫔妾头上。” 靖文帝眯起眼睛,捏住连苕华的脸蛋,说: “朕说一句,你就回上一句,句句不饶人。” 连苕华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她敢这样做,自然是知道靖文帝喜欢这一套。 连苕华扬起下巴得意道: “谁让嫔妾站在理上呢!” 靖文帝看向连苕华的眼神中略带宠溺,这小姑娘,实在是有趣得紧。 ------------ 第41章 事发 自前些日子连苕华给连贵妃请安后,连贵妃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这一胎怀得实在是不容易。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她,盼着她这一胎生不下来,更有甚者巴不得她和孩子一起上西天。 所以,连贵妃不能不谨慎,但燕美人却也不能放置不管。 好在皇后对她言听计从,暄贵人又对她忠心不二,有些事根本不用她亲自动手。 这天天还没亮透,连苕华就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惊醒。 小花慌慌张张地拿着衣服跑进来,说道: “小主莫要怕,外面是淑妃娘娘督检司的人吵起来了。这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上起来就要搜宫呢!” 连苕华立刻想到大概是连贵妃出手了,她慢条斯理地将手伸进袖子里,问道: “淑妃娘娘出来了?” 小花点点头,说: “还动刀子了呢!” 连苕华一听,想见到淑妃娘娘的心更加迫切,她加快动作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就往出跑。 “哼,皇后娘娘又怎么样,就是你们皇帝下了圣旨也不行。今天谁敢进来一步,我就剁了谁的脑袋。” 连苕华顺着声音看去,声音的主人身穿一身大红劲衣,满头浓密的秀发高高束起来,身材纤细却有力,看起来就像书里写的女将军。 “淑妃娘娘莫要为难奴才,真动了手,伤了娘娘,可怪不得奴才。” 督检司的首领内侍一身深蓝飞鱼服,腰配宝刀,一个个神采奕奕,身姿挺拔。 虽说都是一群净过身的太监,可声音却与正常的男子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淑妃冷哼一声: “口气倒是不小,问你要个理由,搬出那么多座大山来吓唬谁呢!” 首领脸上冷若冰霜,道: “督检司的职责本就是监察后宫,娘娘虽说是主子,但也在督察司的监察范围内。奴才没有义务要向娘娘交代理由。” 淑妃脸色越来越差,道: “呵!这时候倒是刚正不阿了!连蔚华杀了那么多你怎么不去查?我从来不出去,反倒来查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把什么事栽赃到我身上。我就是不让,有能耐你杀了我,你可以踩在我的尸体上进去,随你查随你翻。” 首领眉头压着眼睛,眼神越来越锋利: “娘娘得罪了。” 二人同时拔刀出鞘,连苕华忙跑过去拦在二人中间。 “嫔妾常在连苕华,见过淑妃娘娘。” 连苕华目光在淑妃英气的脸上稍作停留,便转身冲着首领屈膝一拜道: “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首领眼神微微惶恐,在这宫里很少有人待他们如此有礼,尤其分位越低的妃子,见了他们话就说的更难听。 “在下陈方,督检司中任掌刑千户。” 连苕华笑道: “原来是千户大人,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要搜宫?” 陈方双手抱拳,道: “奴才不便明说,还望小主谅解。” 连苕华毫无生气,温和地说:“没关系,大人自有大人的难处。不过,淑妃娘娘所说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 第42章 讨好淑妃 连苕华陈方脸色一僵,徐徐说道: “不如大人通融一下,既然要搜宫,便让娘娘身边的人跟着一块儿进去。嫔妾知道督查司的人自然不会徇私枉法,但在这宫里小心行事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连苕华不等陈方说话,转过身笑意盈盈看着淑妃问: “娘娘觉得这样做可行?” 淑妃没说话,心里却松动了。 她向来不会伸手打笑脸人,更何况连苕华笑得真诚,并不让她讨厌。 “娘娘?”连苕华温柔地催促道。 淑妃仍然没有说话,只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淑妃肯让步,陈方也不好再僵持,虽然不合规矩,但总比和妃位的娘娘动起手来要好得多。 陈方跟连苕华道谢,便带人走了进去。 淑妃心里有气,留下一句:“巧舌如簧。”便转身离去,连苕华忙快步跟上去了大殿。 连苕华眼疾手快地接过宝荷手里的热茶,放在淑妃的手边,道: “从前在府里就听人说过,娘娘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传闻竟是不如娘娘的万分之一。” 淑妃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她转过头,不看连苕华,说道: “我最讨厌拍马溜须之人。” 连苕华听后,微微一笑,这样有话直说的人,最是难得。 “嫔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那日娘娘赏给嫔妾的牛肉脍,嫔妾实在是吃不惯,便叫侍女烤了来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淑妃转头看她,哼了一声: “生肉脍吃的就是那股子原生的爽滑,烤了吃没意思。” 连苕华脸上作难受之色: “娘娘为什么会喜欢吃生肉脍,是因为娘娘在大漠长大吗?” 淑妃一听大漠,眼中瞬间添了神采,来了兴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连苕华坐下,然后撸起袖子,说道: “你都不知道,大漠是个多好的地方......” 淑妃娘娘这一说,就说了三个时辰,搜宫不搜宫的她也不在乎了,陈方来告辞,淑妃也看都没看一眼。 宝荷不知道添了多少次茶,淑妃依然是兴致勃勃。 连苕华眼看着去给皇后请安就要迟了,却不好打断,只得用眼神示意宝荷,宝荷聪慧劝了淑妃去用早膳。 淑妃拉着连苕华,和她相约一同用午膳。 连苕华回去梳洗打扮,马不停蹄带着小花赶去长乐殿。 “可打听到怎么回事了?” 小花道: “听说燕美人已经被拿下了,在她宫里搜出了桃人。” 连苕华问:“写了谁的生辰八字?” 小花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皇上的。” 连苕华笑出声来,这个连蔚华总说鬼神之说不可信,自己却不愿意担下丝毫风险。 再加上这厌胜之术虽然被人摒弃,却没有严令禁止。 用在别人身上也顶多罚一顿,只有用在了皇上身上,才能叫燕美人没了性命。 连苕华笑后,冷静了下来,道: “下一个就是我了!” ------------ 第43章 燕美人之死 连苕华本来要去给皇后请安,结果没走几步就被督检司的人拦了下来,搜宫还没有结束,所有人的都不许外出。 回了明义殿,殿外竟也有人守着,对着连苕华倒也算客气。 淑妃见连苕华回来又拉着她继续说话。 连苕华听着听着就明白了。 淑妃从前是拥有过自由的人。 她曾骑着马驰骋在黄海般的沙漠上追逐西落的太阳。 她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没有人会叫她熟背女则,遵守三从四德。 戎狄入侵时,她也曾披盔戴甲同父兄姐妹们一起上阵杀敌。 可如今她被困在在四方的盒子里,成了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连苕华听着就像做梦一样那是一个她从没想过的生活。 她的生活里只有不断地隐忍和讨好,就算想反抗也要用一些自己也并不引以为傲的手段。 如果可能,谁不想自由地活着呢? 傍晚的时候,连苕华回到房里认真的琢磨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 淑妃作为一宫主位十分好相处,性格直爽单纯,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讨厌自己。 若能讨好淑妃,对她有益无害。 连蔚华就要对她下手了,若她用对付燕美人的方式对付自己,靖文帝到时候不一定会管她,但以淑妃的侠义心肠,她一定会帮自己。 一连几日宫里的氛围都十分紧张压抑,太后娘娘亲自下旨要彻查燕美人的事,最后还是被靖文帝压了下来。 燕美人是尧王送进宫的,若要深究只怕会给了尧王直接造反的机会,所以只处死了燕美人。 很快,宫里就恢复如初,平静得就像燕美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世间就是这样,很多人死了,就如一粒灰尘沉入大海,激不起一点波澜。 尽管燕美人的死是连苕华推波助澜的,连苕华看着燕美人遭遇,心底还是生出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连苕华不想和燕美人有一样的结局,她除了每日去跟靖文帝学写字读书之外,日日就用尽浑身解数讨淑妃的喜欢。 连贵妃依然闭门不出,可她偶尔会送珠宝和糕点给连苕华。 珠宝首饰连苕华会好好登记入库,糕点她从来都不会吃。 她虽然早知道连贵妃用下毒这样愚蠢的手段,但是她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连贵妃的智慧。 这日靖文帝派人来说,让连苕华白日不必去勤政殿,他晚上会来明义殿。 连苕华得了空闲,认真写了靖文帝给她留的功课,又焚香沐浴,等着完成另一个功课。 淑妃一听说晚上靖文帝要来,早早就关紧了大门,再不露面。 连苕华本想撮合靖文帝和淑妃和好如初,可若是方法不得当,只会适得其反,惹得两边都对她厌恶。 她便只好暂时作罢,待有了好的时机再说。 靖文帝之前有提过想吃烤肉,连苕华便叫红儿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若皇上来了想吃,就能立马吃上。 靖文帝来的时候,连苕华正忙乎着,他站在门口笑道: “朕不过随口一说,你倒记着了!” ------------ 第44章 言外之意 连苕华闻声吓了一跳,转身敷衍地请了安,嘟着嘴娇嗔道: “皇上总这样不厚道,悄悄儿地来,非要看人惊慌失措的样子。” 靖文帝将连苕华揽入怀中,坐到炉火旁的小矮凳上,道: “你看不见,所以你不知道你那模样有多有趣。” 连苕华知道靖文帝向来有这个怪癖,从前在承欢殿做侍女的时候就听说过,甚至还因此惹祸上身,硬生生地挨了五十个大巴掌。 她并不喜欢,但还不得不装作欢喜的样子。 靖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红儿烤着薄如纸的牛肉片,很快牛肉就卷了起来,肉香也四散开来。 连苕华忙夹起肉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递到靖文帝的嘴边。 靖文帝就着连苕华的手吃了一口,道: “这倒跟朕当年在突厥吃的烤肉差不多一个味道。” 连苕华见靖文帝并没有很爱吃的样子,便挥挥手叫红儿不要再放肉了。 连苕华瞥见靖文帝手上沾了些许碳灰,忙起身将帕子浸湿,一边帮靖文帝擦手,一边问道: “草原上什么最好吃?烤羊肉?” 靖文帝喜欢草原,每每提及都能滔滔不绝讲上好一阵。 再沉默寡言的人,提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便有无尽的话可说,靖文帝自然也不例外。 等红儿和青儿将房间收拾好退出去,靖文帝拿着连苕华的功课躺到了床上。 “这才几天,你这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连苕华和靖文帝变得熟悉,她越来越了解靖文帝,有些时候僭越的话说得,不合规矩的事也做得。 只要把握好度,就能让靖文帝心情大好,不然他要如何展示自己的仁慈宽宏又平易近人呢! 很多时候只要不爬上去,在龙头上拉一坨大的,干什么皇上都会觉得有趣。 连苕华也不换寝衣,脱了鞋便上床,把头钻进靖文帝的臂弯里,躺在他厚实的肩头上一起看自己的功课。 “名师出高徒!皇上又拐着弯地夸自己!” 靖文帝将功课放在一边,用手捏了捏连苕华的脸蛋,问道: “《上古传记》看到哪儿?” 连苕华像一只小猫一样用头蹭了蹭靖文帝,在他身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道: “看到舜继位。嫔妾有一天想不通,天下真的有那样善良大度的人吗?他的父亲,继母还有弟弟费劲心机想要杀死他,可他却总是能幸运脱险,若他真的对家人真诚以待,毫无防备,只怕早早就会被害死了。” 靖文帝有些意外,低头看着连苕华的头顶,问: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连苕华转过身,抱住了靖文帝的腰,说道: “嫔妾倒是觉得这些都是他的计谋。” 靖文帝抚摸着连苕华凝脂般的手臂,问道: “说来听听。” 连苕华道: “他其实一直监视着家人的一举一动,所以才总是能提前知道家人要害死他的阴谋。他每每死里逃生,都要添油加醋地跟邻里描述一番,让自己贤德孝顺的名声传遍大街小巷,毕竟那时候的部落最看重孝心。” ------------ 第45章 连苕华的功课 靖文帝的手顺着连苕华宽大的衣袖摸进腰间,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是阴谋家?” 连苕华轻车熟路地开始解靖文帝的腰带,答道: “比起阴谋家,嫔妾倒觉得他是顺势而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靖文帝游走的手掌忽然停了下来。 连苕华心里一紧,别是说错了什么话,她虽然在拐着弯地夸靖文帝,但其实也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皇上毕竟是皇上,他脾性上也有他阴晴不定的一面。 若真是翻脸,虽说他仍旧是保持皇家的涵养,不打人不骂人,但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 连苕华正想着要怎么圆回来,却听见靖文帝笑了一声: “如果舜还活着,只怕要和你结为知己了。” 连苕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道: “嫔妾要是敢和别的男子做知己,只怕脑袋要保不住了!” 靖文帝翻身压在连苕华的身上,吻了吻她的嘴角道: “真正的阴谋家,是一个叫寒浞的人。” 靖文帝这么一说,勾起了连苕华的好奇之心,她用手推着靖文帝的胸口,问道: “寒浞是谁?” 靖文帝拉开连苕华的手,亲吻她的脖颈道: “他是夏朝的一个篡位者。他先是讨好当时的掌权者后羿,成了权臣,趁着后羿狩猎的时候杀了他,又将当时的王室赶尽杀绝,成了夏朝的最高统治者。” 连苕华听着心里有点别扭,搞不清楚靖文帝到底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别有所指。 “然后呢?” 靖文帝扯开连苕华的衣襟说道: “王室的一个漏网之鱼名叫少康,他杀了回来,送了个美人女艾到寒浞身边,成功夺回了王位。” 连苕华忙趁机转移话题: “那燕美人是不是尧王派来的女艾?” 皇帝“嘶”了一声,抱着连苕华猛然翻身,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又用手重重地拍了连苕华的屁股,道: “胆肥了,还敢议政!” 连苕华撅起樱唇,报复性地扭动了几下腰肢,引得靖文帝眉头紧皱。 “故事可是皇上讲的,嫔妾也不过是举一反三,哪里就议政了!” 靖文帝伸手一剥,像剥洋葱一样将连苕华的衣裳脱下,说道: “你这嘴越来越刁钻了。” 连苕华俯身将自己的柔软紧紧贴在靖文帝如同铜墙铁壁般的胸口,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燕美人已经死了,就说明尧王不是少康,皇上也不是寒浞,他注定是不能得逞的。” 这句话听得靖文帝心里发痒,他迫不及待,想要起身重新将连苕华压在身下。 连苕华却好似看破了他的意图,用力地压着靖文帝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散落在靖文帝的肩头。 靖文帝嘴角溢出微笑,心领神会。 他不再说话,双手沿着连苕华滑腻饱满的双腿向上摸去...... ------------ 第46章 难题 睡梦之中,连苕华听见黄安公公的声音,他说连贵妃有些出血,传了太医。 连苕华立刻要起身,想要服侍靖文帝穿衣。 靖文帝一把将她按回到床上,道: “你睡你的,不用起来。” 连苕华没有坚持,安慰道: “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不要担心。” 靖文帝拿着衣裳,又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道: “早些睡吧!” 靖文帝一走,小花就拿着一碗汤药进来,看着连苕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喝了下去。 “小主,奴婢实在是想不通,在这宫里人人都恨不得早日怀上龙种,偏偏您...” 连苕华拿起一颗蜜枣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位份太低,就算是生了孩子也无法养在自己的身边不说,对孩子来说,我也是他的累赘。我不想多一个人来到这世上受苦。若我有天真能走上高位,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花还是不懂,但她知道连苕华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却也没继续问下去。 连苕华嘱咐道: “做事要小心,咱们托人去宫外买避子汤的事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了。” 小花点点头: “娘娘放心。” 连苕华重新躺回到床上,她总觉得靖文帝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不是因为他说的话,靖文帝说话方式向来如此,再正常不过了。 奇怪的是靖文帝的身体。 最近的几次他能撑过一刻钟都算是长的了。 一开始,连苕华觉得是皇上又要忙国家大事,又要在后宫雨露均沾,精力难免不足。 可这一次,皇上已经三天没有叫人侍寝不说,整个过程连苕华使出浑身结束,可仍是没挺过一刻钟。 连苕华无法得到满足,还要小心周全不想让靖文帝难堪。 靖文帝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连苕华不免担忧,难道皇上这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但她感觉也不是,她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得出来,皇上还是喜欢她的,甚至对教她读书写字这件事也是兴致勃勃。 每当她有了进步,皇上总是很满意。 对于靖文帝来说,也许连苕华更像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一个作品,一个全方位按照自己喜欢捏出来的泥人。 哪里有人会讨厌自己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落在普通男人身上都会难以启齿,更别说是天下间最骄傲的帝王。 但如果生了病,还是早早的去了病根才好。 倒不是连苕华有多么深爱靖文帝,而是如果他死了,那连苕华的生活也没什么指望了。 她知道先皇驾崩的时候,后宫十多位妃子,不管有没有生孩子,除了皇后都削发为尼出了家。 最年轻的不过十几岁,愿意不愿意便要一辈子都要与青灯为伴。 这也是为什么连贵妃一心想要夺得后位的一个原因。 连苕华倒不是贪心想要做皇后,只是希望那一天能晚来些便可以了。 所以,连苕华很苦恼,问题实在棘手,她实在想不出要如何是好。 第二日一早,连苕华如往常一般去给皇后请安。 一个月后,就是太后的诞辰,皇后嘱咐众妃嫔,给太后的寿礼要用心,不要奢华浪费。 连苕华在心中叹息,一个困难未解,又来了一个难题。 ------------ 第47章 坦诚相待 连苕华给皇后请安后,又赶回去陪淑妃用早膳。 淑妃的个人神奇经历已经讲到了她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 淑妃拿着一根筷子,在连苕华头上用力一划说道: “那次守城守了三个月,还是被蛮戎给破了。城门一开,长得黑煤球似的人嗷嗷地就冲了进来,我大哥长刀一挥,两个人的脑袋一块落了地。” 淑妃讲起过去的时候神采飞扬,连苕华也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兵临城下,生死一线的危机感。 这么一比,她这些年的人生就显得愚蠢又渺小。 淑妃看出连苕华有些失落,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拉着凳子到连苕华的身边,道: “怎么了,打打杀杀的事,你听着无趣?” 连苕华摇摇头,问: “其实嫔妾一直有一事想不通,娘娘为何肯与嫔妾亲近?” 淑妃听后不以为然,道: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自是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再者说,虽然李元康是个混蛋,但他总是不会害我,宝荷说的对,也许他是故意安排你来陪我的。我在宫里的日子,实在是太孤独啦。” 连苕华心头涌上一股酸楚,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正叹息的淑妃见到连苕华的眼泪立刻慌了手脚: “怎么了,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淑妃这一问,连苕华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淑妃与她坦诚相待,可是她却只是想利用淑妃对抗连贵妃。 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当成人看,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没有人问过她想要如何生活,似乎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 本以为进了宫,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外一个牢笼,总是要不停地争,斗,抢。 连苕华虽然出身不够好,其实她内心很少感到自卑。 连苕华一直觉得不管一个人出身如何,最后的结局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看着淑妃,她第一次鄙视自己。 在淑妃这样挚诚纯真的人面前,衬得连苕华卑劣得就像一个过街老鼠。 连苕华生平第一次在说话之前没有翻来覆去想个三五次,一股脑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和做的事讲给了淑妃听。 淑妃听撇了撇嘴,道: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连苕华本以为淑妃看到她原本的模样之后会破口大骂,将她赶出去,可淑妃却只是像看一只流浪的小狗看着连苕华。 “我知道,不管是后宫还是后宅,女人们的生活总是艰难的,若不用些手段,有时候连自保都难。就连我们大战也一样,遇到敌强我弱的时候,就不能硬拼,有时候,计谋用好了,一千人同样能打一万人。” 连苕华心中涌过一阵一阵地热流,她跪在地上握着淑妃的双手,说: “娘娘坦诚相待苕华无以为报,若苕华日后再有一丝不该有的心思用在娘娘身上,必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淑妃吓得赶紧捂住连苕华的嘴,道: “诅咒发誓这种东西最没有,我又不是傻子,你若真是个坏的,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淑妃拿起一个精致的鸡肉小串,哄孩子一样问: “咱们不哭了,再吃点东西好不好?” ------------ 第48章 皇上被人下药了 淑妃看着一边掉眼泪一边往嘴里塞东西的连苕华,想起自己那个早亡的小妹妹。 她从小在一群臭烘烘的哥哥中长到五岁,她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和她一起穿衣打扮,骑马练武的妹妹。 她还记得自娘亲有孕,她夜夜都在月亮下面虔诚的祈祷。 终于,她梦想成真。 她看见娘亲怀里抱着一个金雕玉琢的小娃娃,冲着她咧嘴笑。 她把自己所有的宝贝都堆在妹妹房里,只要自己有的,她都愿意给她的妹妹。 等到妹妹会说话,整日整日地喊她“姚君平”,她从不生气,只觉得高兴,有妹妹真好。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她的妹妹如今也十七岁了,跟连苕华一样大。 姚君平倒了一杯水放在连苕华面前说道: “没人的时候,你不用叫我娘娘,你也可以叫我姐姐,或者直接叫我姚君平也行。” 连苕华感激地看向姚君平,喊了声姐姐。 姚君平应了一声,又叹息了一声说道: “在这宫里,能护住你的只有李元康。你想要讨好他是没错,你就把他当成上峰,千万不要把他当成托付终生的良人。他是皇帝,他的人生要一直不断地做取舍。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他就会舍弃你。” 连苕华看着姚君平泛红的双眼,想问却问不出口,皇上究竟为了什么样的事舍弃了她? 靖文帝下了朝回到勤政殿,刚坐在案前,便觉得有些头晕,本想起身躺下休息片刻,结果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知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寝殿,连苕华靠在床沿上睡着。 “朕怎么了?” 连苕华听到靖文帝的声音忙将他扶起来,说: “太医来看过了,说龙体没有大碍,大概是皇上近日操劳过度,稍加休息便会好。” 靖文帝冷哼了一声: “一群蠢货。” 连苕华察觉到靖文帝此刻心情不悦,也不敢随便说话,只垂着头立在一边。 “你发现了?”靖文帝冷不防地问道。 连苕华感觉自己后背冒出了冷汗,犹豫道: “嫔妾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 靖文帝斜眼瞧着她,语气里毫无温度可言: “你若是不知道,以后再不用来了。” 连苕华胸口一滞,忙跪在地上,道: “嫔妾...嫔妾...” 连苕华说不出口,她要怎么说,皇上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呢! 靖文帝收回目光,语气更加冰冷: “出去。” 连苕华盯着地面双手发抖,她不是不想起身离开,只是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离开,也许,靖文帝从此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连苕华心一横,说道: “皇上今日身体确实不如不从前,尤其是...房事...” “太医怎么说?” 连苕华抬起头,看着靖文帝说: “太医确实是说龙体无碍,是操劳过度。”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说: “朕的身体朕自己最清楚,是有人给朕下药了!” 此话一出,连苕华顿感五雷轰顶。 难道皇上是怀疑她? ------------ 第49章 为什么是我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乌青的脸色,这才笑了出来,说道: “朕知道不是你。” 连苕华茫然地抬头,她一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这个上峰实在是让人难以搞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突然有点怀念从前跟在连贵妃身边的日子了,最起码只要安安静静不出头,不挑战连蔚华的底线,她就能有一条生路可走。 靖文帝将身上的被子掀起,坐到床边说道: “朕这几日去过的地方不多,皇后,连贵妃,德妃,再就是你那儿。” 连苕华彻底懵了,张了张嘴巴: “皇上...” 靖文帝面上带着笑意将连苕华拉起,说道: “她们三个都有这样做的动机,只有你没有。” 连苕华依然浑身僵硬,她的脑子此刻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靖文帝仿佛没有看出连苕华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 “朕从不对后宫设防。” 靖文帝说完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至少不会怀疑后宫会有人要加害于朕。” 靖文帝起身,连苕华忙提前一步来到桌前倒上一杯茶水递给靖文帝。 靖文帝仰头喝下,放下茶杯看着连苕华的眼睛问道: “你觉得会是谁?” 连苕华仍旧云里雾里,她试图搞清眼前的状况,却实在理不清头绪。 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套她的话吗?还是在给她下套?还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嫔妾愚钝。”连苕华低下头答道。 靖文帝不满地叹了一口气,道: “你这会儿装傻,就说你聪明得很。” 连苕华无奈,破罐子破摔道: “皇上在各宫不是都放有眼线,要想查出是谁给皇上下了药,难道不是很容易吗?” 靖文帝摇摇头: “只能知道大概情况。她们又不是傻子,身边的人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想钻进去,没那么容易。” 连苕华疑狐地问: “皇上是要嫔妾钻进去?” 靖文帝笑道: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连苕华心底不安起来,问: “为什么是嫔妾?” 靖文帝拉起连苕华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深情地说: “因为你是这宫里朕唯一信任的女人。” 连苕华坐在回明义殿的步辇上,心里五味杂陈。 皇上这样做摆明了别有用意,可连苕华想不通。 她只是一个小妃子,地位卑微,虽然是丞相的女儿,却是一个庶女,对前朝的影响同连贵妃她们比,简直是微乎其微。 难道皇上是想借她的手扳倒谁? 可为什么是她? 连苕华百思不得其解,她感觉自己走进一个遍布迷雾的丛林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姚君平见连苕华哭丧着脸回到殿中,问道: “怎么了?李元康欺负你了?” 连苕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向姚君平娓娓道来。 姚君平听后,用力猛地一拍桌子,道: “废物!怎么没毒死那个狗皇帝!” 连苕华听了这诛九族的话不禁瑟瑟发抖,她有些后悔跟姚君平表了忠心,真情虽可贵,性命价更高啊! ------------ 第50章 皇后的房间 连苕华回到房间,小花早已准备好笔墨纸砚。 她坐在案前,苦苦思索。 眼下她有两件难题要解,首先要完成靖文帝交代给她的任务,其次是太后的寿礼。 照靖文帝的说法,他对皇后,连贵妃,德妃都抱有怀疑,那他绝对不可能相信自己。 也许,他在这里面,唯一不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她要怎么查这件事,从哪里开始查?简直是毫无头绪。 小花送了糕点进来,不禁也替连苕华犯愁: “从没听过这样的事,皇上被下了药要一个常在去查。” 连苕华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小花心疼道: “许是真的像皇上说的那样,在这后宫之中他只相信小主呢?” 连苕华摇摇头: “不可能。不过既然皇上交代了,自然还是要查一查。现在首先要知道下了什么药?又是怎么下的!” 小花瞪圆了眼睛问道: “皇上到底怎么了?” 连苕华看着小花一个还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实在是说不出口,委婉地解释道: “体力变得不大如从前,今日还晕倒了!你可知道什么样的药会让人变成那样吗?” 小花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皇上晕倒了?这可是天大的事!” 连苕华说: “你在太医院可有认识的人?若是有就去帮我问一问。” 小花想了想说道: “倒是认识一个配药的小内侍,我明日跑一趟。” 连苕华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睡,待第二天梳洗打扮的时候,连苕华特意嘱咐小花不用上太厚重的妆容,看起来越憔悴越好。 待到了长生殿,连苕华依然如往常一般,请安后悄无声息地坐在角落,和众人一起听着皇后的吩咐。 连苕华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找准时机,眼睛一翻就从椅子上栽倒了下去。 众妃嫔大惊失色,手忙脚乱中,连苕华感觉被人抬着进了一间屋子。 事发突然,最近的房间就是皇后的寝室。 一进去,连苕华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让她焦躁的心变得平静。 还没等太医来,连苕华就假装醒了过来,虚弱地说道: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失态了。” 皇后见她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深重,忙将她按在榻上,说道: “你且躺着,等太医来看过了再说。身子不舒服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苦折腾这一趟来。” 皇后的关心之情不假,连苕华不免内疚: “嫔妾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 皇后走过来拍了拍连苕华的手背道: “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是渺渺的妹妹,也是本宫的妹妹。你先在这儿躺着,等太医看过了,本宫叫人送你回去。” 连苕华谢过恩,躺了回去,微微睁开眼睛打量房间里的布置。 皇后莫霓来自草原,可这房间却看不出一点草原公主的痕迹。 最令连苕华意外的是,皇后的房间里竟然还供奉着一尊佛像,还是一尊女佛。 连苕华寻找不出一丝,皇后对草原的思念。 ------------ 第51章 接受现实 连苕华是这么想的。 皇后给靖文帝下药的动机,是因为爱他。 宫里人谁不知道,皇后从小便深爱着皇上,这样爱着一个人,才会将自己的过去彻底抛弃。 为了他,融入一个新的国度,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所以,皇后不能接受皇上总去别的女人那里,干脆不如就让他没了欲望,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身边。 连苕华趁着皇后出去的时候,起身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各个隐秘且可能藏有暗格的地方,连苕华都找了一遍,甚至还去香炉里抓了一小把香灰塞进了香囊里。 连苕华回到殿里的时候,小花早已经从太医院回来了。 “小蓝子说有肯定有,但是这样的药绝对不可能出自太医院,太医院所有药材的进出都有记录。只可能是有人从宫外弄进来的!” 连苕华将香囊里的灰倒在桌子上,抓起来又放在指尖碾了碾。 香灰细腻洁白,不像是掺杂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连苕华心中更加愁苦,不能明察只能暗访。 若她今天是皇后的身份那就容易多了,就像当初查燕美人那样,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再把督检司叫来举宫搜查一番,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连苕华正唉声叹气,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忙起身推门出去查看。 院中姚君平竟和靖文帝动起手来,十几招下来,可以看出靖文帝渐渐有些吃力。 连苕华忙出来打圆场,说道: “姐姐不要打了,刀剑无眼!” 姚君平见连苕华出来,这才停了下来,收剑入鞘,冷冷地看了靖文帝一眼道: “今日就看在苕华的面子上,我且放你一马,下次再动手动脚的,我管你是谁,一刀剁了你的爪子!” 说完便转身潇洒离去。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无奈道: “她小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连苕华尴尬一笑: “人终归是要长大的!” 待回到了连苕华的房间,连苕华将自己的说法讲给了靖文帝听。 靖文帝听后,撇撇嘴: “若是搜宫就能解决的问题,朕干嘛要交待给你。” 连苕华颓败,她实在是不想惹祸上身,眼下她就像是走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悬崖,万劫不复。 “皇上何苦为难嫔妾,这样的事,嫔妾一个后宫妇人,如何办的了。”连苕华绕到靖文帝的身后,捏住他肩颈处紧绷的肌肉,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嫔妾只想好好侍奉皇上。” 靖文帝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道: “查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后也就只能替朕按按肩膀了。人生漫漫,难不成你想守活寡不成?” 连苕华见推脱不开,只好接受现实,问道: “那皇上这些时日,可以不要去几位娘娘殿里吗?” 靖文帝睁开眼睛问道: “为什么?” 连苕华答道: “若皇上身子转好,则说明确实是其中一位娘娘所为。若皇上身子越来越虚弱,便可知下药的另有其人。” 靖文帝笑道: “可以。” ------------ 第52章 白云观 靖文帝一连几日政务繁忙并没有去后宫,可他依然时常感到疲惫,对男女之事也毫无兴趣。 靖文帝的饮食上绝对不可能有问题,毕竟负责试餐的小内侍一个比一个精神得很。 那也许问题就出在皇上常用的贴身之物上。 连苕华在靖文帝的寝殿里翻翻找找,靖文帝则用手扶着额头靠在案上。 连苕华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找太医来好好瞧瞧呢?” 靖文帝睁开眼睛,笑道: “你这样是要朕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朕不行了?” 连苕华缩回脖子,继续在床上摸摸捏捏。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后宫的女子,没有理由要把皇上造人的能力给阉割掉。 就算是连蔚华也不可能,这一胎是男是女也还未可知,没有道理因为怀了孕就这样做。 皇后看起来完全就是深爱着皇上,绝对不会忍心去做伤害皇上的事。 至于德妃,她并不是很了解。 但她的父亲慕容将军现在被皇上看重,慕容家的子孙更是各个优秀,她完全没有必要给皇上下药。 黄安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德妃娘娘今日见皇上精神不振,特意叫人送来白云观送来的丹药。” 连苕华双眼一亮,道: “道观!” 靖文帝抬眸看向连苕华。 连苕华说道: “派人出宫把药弄进来,实在是太过扎眼,很容易被人发现。宫里有道观,道士们每日都在炼丹制药。不少娘娘都私下从他们手里买一些美容养颜的丹药。” 靖文帝点点头: “有点道理。” 先皇迷恋长生之术,养了一个白云观在宫里,道士们专门为先皇提炼长生不老的丹药。 道士们深受先皇宠信,甚至可以说,先皇对那些道士的话言听计从。 因为道士不光会炼丹,还会卜卦算天命。 先皇最后的几年简直是荒唐至极,整日服食那些丹药,就连很多国家大事也都任由道士们替他做决断。 后来先帝驾崩,靖文帝继位。 靖文帝对长生不感兴趣,将那些道士赶回了道观,本着对先皇的尊重,并没有将道观铲平,只裁减了道观的用度,放出去了一些道士。 如今,这些道士也只能靠着讨好后宫妃嫔以求富贵。 连苕华回到了明义殿,一边苦思冥想寻找解决的办法,一边找出了针线。 她手里的银子有限,太后的寿宴上,她送不出什么好礼。 太后是什么人,什么好的没见过,但不又不能太敷衍,那就是对太后不尊重。 最重要的就是表达出心意,表达出对太后的尊重就足够了。 太后喜欢什么呢? 小花经过多番打听,得知太后最近得了两只波斯进贡的蓝眼白猫。 太后喜欢得不得了,一有空就给两只白猫画像。 所谓爱屋及乌,连苕华决定将那两只白猫绣在手帕上送给太后。 很久没有做绣活,手上难免生疏,所幸做着做着手感就回来了,总算不辜负娘亲的一番苦心。 ------------ 第53章 事发 连苕华第二天就派小花去了道观求药,道观的人知道最近连苕华势头不小,深受皇上宠爱,自然愿意结交,马上就派人来给连苕华送了不少的丹药。 有吃了之后不用节食就能身轻如燕,还有能让女子肌肤胜雪等等。 各种各样的丹药看得连苕华眼花缭乱。 道士是男子自然不能随意出入后宫禁地,都是通过内侍进行沟通交流。 小内侍收了连苕华的银子,连连道谢。 连苕华拿住了姿态,趾高气昂地问道: “这药跟上面那些娘娘吃得都一样?可不要看我位份不高就拿着一些破烂货来敷衍我。” 小内侍忙讨好地笑道: “哪里敢呢?谁不知道现在连常在最得皇上的宠爱呢!肯定是把最好的都给小主拿来了!” 连苕华冷哼一声,道: “我问你,若我有些别的药想要,你们可也是能弄来?” 小内侍一听,立马会意: “娘娘是想要那种能够拴住皇上心的药?” 连苕华白了小内侍一眼: “我哪里需要那种东西。” 小内侍身体佝偻地像个小虾米,跪在地上说道: “小主如今自然是不需要,可是皇恩难测,今日不知明日事。小主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连苕华不置可否,手一摆说道: “你先走吧!” 靖文帝这日下了朝,等了许久才见黄安回来,他走路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靖文帝看得出来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靖文帝皱眉问道。 黄安跪在地上,答道: “奴才有负皇上嘱托,没有救下王大人。” 现在大晋有三方势力。 靖文帝,尧王,连丞相。 其中以靖文帝的势力最为微弱。 当年靖文帝能上位,很大程度上是由门阀力荐而成,其中又以连家的力量为主。 尧王是先皇的亲弟弟,封地广袤,兵马富强,还有可以独自征伐外敌的权力。 而靖文帝能依靠的人不多,虽说慕容将军和宣北王表面上都是支持靖文帝,可是他们年纪长,又手握重兵,自然是很难对一个小辈产生信服之心。 现在连贵妃有了身孕,连丞相更是得意起来,在朝中肆意铲除异己。 靖文帝暗中几番周旋,救下不少人,可有时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靖文帝扶起黄安说: “你已经尽力了!” 还不等黄安答话,就等外面有人气喘呼呼地跑了过来,在门外喊道: “德妃娘娘抓住了连常在,从宫外买了毒药进宫要谋害皇上。” 靖文帝皱着眉头推开了门,问道: “你说什么?” 门外的内侍跪在地上,答道: “今日德妃娘娘手底下的人抓住了一个宫女和侍卫私相授受,一番查问得知,那宫女正是受连常在宫里的钱小花所托,去宫外买药。” 靖文帝不耐烦道: “好好的,买什么药?” 内侍支支吾吾半天,说道: “奴才听人说是,买避子汤。” ------------ 第54章 德妃大闹明义殿 靖文帝赶到明义殿的时候,淑妃仍旧在和德妃对峙。 德妃奈何不了淑妃,她和淑妃不一样,虽然也是武将世家,但是和普通世家的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 淑妃指着德妃的鼻子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跑到我的地盘来拿人。” 德妃也不甘示弱: “不管是谁的地盘都是王土,都要讲王法。今天连苕华做了这样的事,你身为主位也脱不了干系。” 靖文帝冲着黄安使了一个眼色,黄安忙高声道: “皇上驾到~” 整个大殿的人,除了淑妃纷纷跪下给皇上请安。 “大白天的,闹什么!” 靖文帝破天荒地对着德妃发了脾气。 现在靖文帝要靠着慕容将军对付尧王,德妃一天比一天跋扈,眼见着就要成为下一个连贵妃了。 德妃不卑不亢道: “皇后娘娘身居中位,却不作为,宫里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有发生。臣妾实在是看不过去。” 德妃叫手下的人将一名宫女拖出,厉声道: “把你刚才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跟皇上再说一遍。” 宫女身体佝偻成一团,伏在地上说道: “钱小花两个月前开始,每半个月会给奴婢一笔钱,让奴婢托侍卫出宫买避子汤回来。” 德妃冷笑一说: “骗谁呢?在宫里头只听说拼了病要怀上孩子的,没听说谁不想要孩子的!说!到底把什么东西弄进宫里来了?” 宫女哭得涕泪横流: “奴婢说的是实话啊,娘娘,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是避子汤。” 德妃眼神一凛,说: “究竟是什么东西,叫太医来一验便知!” 靖文帝不悦: “连常在呢?” 淑妃面对靖文帝也毫不退让,语气生硬地说: “在我殿里呢!今天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谁也别想动她!” 靖文帝深吸了一口气,说: “你先叫她出来!你别跟着瞎胡闹!” 淑妃一下瞪圆了眼睛,本来想说话怼回去,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忍下了。 虽然她很讨厌靖文帝,但是他毕竟是皇上,在人前他需要威信,若她肆意顶撞靖文帝,只会逼得他不得不惩戒自己。 靖文帝见淑妃板着一张脸不肯退让,说道: “你叫她出来,朕自有分辨。” 淑妃听了这话才不情不愿地看了宝荷一眼,宝荷拿着钥匙将门锁打开,连苕华正一脸焦虑不安地站在门口,见到院内的阵仗更是懊恼地抬不起头来。 连苕华走出来跪在地上,对着靖文帝磕了一个头,道: “一切都是嫔妾的错,与淑妃娘娘无关。还请皇上不要牵连淑妃娘娘。” 德妃得意地看着淑妃说: “正主自己都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淑妃冷哼一声: “认什么了,人家买的是避子汤,你说人家买的是毒药!我看就是你要栽赃冤枉连常在。” 德妃不怒反笑: “人证物证,本宫都有,何来栽赃陷害?” 就在二妃僵持不下的时候,靖文帝俯身将连苕华扶起,语气中不免温柔的埋怨: “怎么不跟她说实话?” ------------ 第55章 提点 靖文帝这一问,不光是二妃,就连连苕华也满头雾水。 靖文帝笑道: “你这嘴倒是严,说吧!朕准你说了!” 连苕华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她看着靖文帝,想起她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过,进了宫,他不能为自己保证些什么,宫中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摆明了是在袒护她。 靖文帝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说道: “你说吧!” 连苕华编瞎话向来是张口就来,现在大晋一把手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她更是说得肆无忌惮。 连苕华转过身跪到德妃面前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现在连贵妃刚刚有孕,而嫔妾又是贵妃的庶妹,希望能让嫔妾能常常侍奉在贵妃的左右。可是此时又不便公开,若是贵妃知道了难免心生愧疚,不利于养胎。所以嫔妾便托人去宫外买了避子汤回来。嫔妾对天发誓,那真的只是避子汤,绝不是什么毒药。” 德妃气得咬牙切齿,她明知道那是假的,她明知道皇上是故意包庇连苕华。 可连苕华这一番瞎话也说得天衣无缝,让她无从下手! 她握紧手心里的那个字条,心有不甘地跪在了地上,说道: “都是臣妾鲁莽,错怪了常在妹妹,还请皇上责罚!” 靖文帝一脸和熙地将德妃扶起: “不知者不罪,你也不过是想为皇后分忧!德妃勤敏,朕都看在眼里。回宫去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德妃起身后没有说什么,带着人就离开了。 淑妃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撇了撇嘴,还是没给靖文帝好脸色,转身就进了殿里,大门“嘭”地一声被紧紧关上。 连苕华不敢抬头看靖文帝的眼睛,她不知道要怎么跟靖文帝解释服用避子汤的这件事,也不知道靖文帝为什么会帮自己。 最近这一阵子,她想不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靖文帝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拉过连苕华的手,朝偏殿走去。 “为什么要用避子汤?” 连苕华偷偷瞥向靖文帝的侧脸,他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似的。 连苕华不想撒谎,也许此刻坦诚才最能赢得皇上的信任。 “嫔妾位分低,就算有孕也不能将孩子养在身边,而且还要将近一年半无法承宠,现在有孕对嫔妾来说,是百害而无利。” 连苕华听到一声轻叹从头顶传来,不知皇上是在笑,还是感到悲哀。 “其实朕也不想要孩子。” 连苕华意外地抬头,她还是没能捕捉到靖文帝脸上的情绪。 进了房间,连苕华将靖文帝的外衣脱下挂在一旁,唤来小花打水给靖文帝擦手。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给自己一丝不苟地擦手,说道: “宫里私相授受的事不少,通常只要不出大岔子,朕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的事被德妃发现,绝对不是巧合。” 连苕华看着小花离去背影,问道: “皇上是说,是嫔妾身边的人背叛了臣妾?” 靖文帝说道: “换句话说,也许你的一举一动都别人看在眼里。” ------------ 第56章 博弈 连贵妃有了身孕之后,身子越来越沉,吐的多吃的少。 安平常常劝她先不要想太多,等三个月后,胎像稳定了再一切从长计议。 连贵妃不知怎的,只觉得等不及,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只有早早将连苕华解决,她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连贵妃见安平一进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免烦躁,没好气道: “怎么了?” 安平将事情给连贵妃讲了一遍,连贵妃听后心里一沉。 这不像是靖文帝做出来的事。 靖文帝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他很少来后宫,就算来也基本上是雨露均沾,后宫众人明争暗斗纷争不断,可是谁也别想在恩宠上盖过谁一头。 现在他竟然一反常态,不惜帮连苕华做假证。 难道,皇上真的爱上了连苕华? 连贵妃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又有一股热流从腿间流下。 安平察觉连贵妃脸上表情不对劲,忙伸手探进被子里一摸,心中大呼不妙,可仍旧镇静地对着手下的宫女说: “去传太医来。” 安平担忧地扶着连贵妃躺下,一个月出了两次血,不是什么好征兆。 原本女人怀胎,想要生下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操劳过度,思虑过甚,更是对保胎没什么好处。 “娘娘,太后的寿宴近在眼前,不如就借此好大机会,将连苕华和德妃一起铲除。娘娘且放宽了心,好好休养。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去办。” 连贵妃闭着眼睛点点头,道: “等药都制好了,知情的道士都要灭口,一个都不许留。” 安平将被子给连贵妃盖严实,说道: “娘娘放心。” 南方连年水灾不断百姓叫苦连连。 北方戎人又时常出其不意,乔装打扮在交界的城镇打劫一番,很多时候,士兵刚反应过来,戎人已经策马扬鞭而去。 这还是有宣北王这样大将坐镇,戎人还是这么猖狂。 靖文帝看着堂下众大臣,无一人能给出有效的建议,全都各自心怀鬼胎,尤其是连丞相。 靖文帝看得出,连丞相压根不在乎民生,他只在乎家族是否能万年不倒,肉糜不断。 靖文帝心中冷笑。 时辰已至巳末,下面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比如说什么芒果大丰收,就是蛀虫有点多之类的。 靖文帝听得心里烦躁,高声口谕: “众爱卿若没有国事可议,今日就散朝吧!” 文武百官皆松了一口气,纷纷作揖准备退朝。 这时忽闻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道: “臣,有事启奏。” 众人回头,见一位两鬓斑白,却身姿挺拔的披甲将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众臣顿时鸦雀无声。 来人正是德妃的父亲,一品骠骑大将军,慕容常胜。 靖文帝端正衣襟,以表尊重。 “将军何事参奏?” 慕容将军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 “臣年老体衰,不堪重任。还请皇上许臣卸任,告老还乡。” 慕容将军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 第57章 以退为进 靖文帝被慕容将军的突然辞官打得措手不及,但他并没表现出来,只是桀然一笑: “将军正值壮年,谈何年老体衰。若是军务过于繁忙,多交给手下人去做就是了。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光是朕,天下百姓也离不开将军。” 众臣听后纷纷附和。 慕容将军没有起身,低头继续说道: “驻守边疆是大事,应该让更有能力的人去做,臣已年老,早该退位。” 靖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说道: “那将军觉得谁接替您的位置合适?” 慕容将军说: “周不凡周副将便是最好的人选。” 慕容将军此言一出,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慕容将军老当益壮,前不久刚灭了一伙海盗,除了一方祸害。 转眼间在尧王带兵入京的档口上,突然提出要辞官,还推荐了周不凡。 满朝文武难免想入非非,纷纷转头看向连丞相。 连丞相纹丝不动,低眉垂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周不凡是尚书右仆射赵祥的女婿,而赵祥是连丞相的得意门生,周不凡若接替了慕容将军的位置,就等于连丞相将整个东军收入囊中。 靖文帝扫视全场,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靖文帝说: “此事还需再议。众卿先退朝吧!慕容将军留下。” 待只剩下慕容将军一人,靖文帝说道: “将军向来忠君爱国,朕还需要将军的助力。若有要求尽管提就是了。” 靖文帝有话直说,慕容将军也不饶弯子: “若为明君,臣自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靖文帝最了解这群人不过了,他们始终还把自己当成那个向他们求助的年幼皇子,任他们搓扁揉圆。 靖文帝也终于忍不住挂了脸: “将军什么意思,将军是说朕是昏君?所以不肯为朕效力?” 慕容将军听得出靖文帝语气中的怒意,可却毫无惧色,堂堂正正地直视着靖文帝的眼睛,说道: “皇上还年轻,难免为女色所迷。若不能克己复礼,恐臣不能跟随陛下了。” 靖文帝脸上的僵硬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微笑: “慕容将军的意思,朕明白了!还请将军收回请辞,朕自会让将军满意。” 慕容将军挺直了腰背,给靖文帝磕了一个头,道: “陛下圣明!” 正午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将靖文帝的身影斑驳地照在地上,看起来千疮百孔。 黄安跟在靖文帝不远处,看他缓慢又沉重的脚步,知他此刻愤怒却只能隐忍。 这位年轻的帝王现在看上去脆弱极了,像一个迷路的孩童。 但黄安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重振旗鼓,继续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所有的阻力对抗。 ------------ 第58章 新的进展 连苕华如往常一般去勤政殿却被拦在外面,黄安解释道: “皇上今日要处理的政事繁多,没法见小主了。” 连苕华礼貌点头道: “那嫔妾就先回去了,还麻烦公公照顾好皇上的身子,暗示用膳。” 黄安点头: “小主放心。” 连苕华本来想跟靖文帝汇报有关下药一事最新的进展,可这会儿却却被拒之门外不免觉得奇怪。 连苕华从内侍口中套出话来,确实有人曾管道观要灭男人阳气的丹药。 但据说是宫外的夫人们为了防止丈夫在外乱搞才来寻药。 这么看来,白云观内确实有这样一种药。 找到了药的来源,再追查去处就要容易很多了。 连苕华的计划是,先将皇上的状况透露给内侍,将消息传入白云观,再派人进去假意灭口,然后趁机套出真话。 这个计划连苕华需要靖文帝的帮忙,只凭她自己很难完成。 可现在靖文帝不知为何不肯见自己,事情却拖不得,她能想到灭口,给皇上下药的那人也一定能想到。 连苕华正烦恼,突然看见在院中练剑的淑妃,灵机一动。 “君平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李元康不行了?” 淑妃听了前因后果,笑得前仰后合。 连苕华忙捂住了她的嘴,说道: “唉哟,我的姐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淑妃拉开连苕华的手,说: “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就帮你这一次。” 连苕华听后脸上一红,轻轻地推了淑妃一把,道: “那不也是姐姐的幸福!” 淑妃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 “我跟李元康并没有圆房!我以后一定会离开皇宫,离开他的!他不是我的幸福。” 连苕华一听,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虽然现在同淑妃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但是关于她和靖文帝的过去,她从不曾问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提起的过去,连苕华不想揭开别人的伤疤。 关于靖文帝和淑妃的关系,她想过了无数种可能,但她从来没想过这两人竟然没有夫妻之实。 想是淑妃不情愿,靖文帝也并不会勉强于她。 那为什么不干脆放她自由呢?非要把她关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呢? 淑妃见连苕华脸色不好,忙道: “到时候你也想跟我一起离开,我就带你一起走!你不想嫁人,我就养你。你要是还想嫁人,我就帮你寻一个真正的壮士。你别看李元康看着块头大,其实都是虚架子,他想把我打倒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连苕华被淑妃逗笑: “那是姐姐武艺高强。” 淑妃骄傲地一挑眉,说道: “那是当然。就是当初在军营里也没几个是我的对手!不然你以为那些兵会听我的话!都是打老实的!” 连苕华说: “若有机会真想看看姐姐在战场上的英姿。” 淑妃闻言,眼中染上了些许悲伤: “我宁愿永远这世上再没有战争。” 连苕华也被淑妃感染,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悲怆: “只要有人在,永远都会有战争。” ------------ 第59章 道观惨案 淑妃潜入白云观的时候,发现有另一个黑衣人也趁黑摸了进去。 淑妃放轻了脚步,跟在那人身后。 道观里的景象倒是让淑妃吃了一惊。 本来以为修道之人五根清净,没想到这些道士们私底下竟然喝酒吃肉,还找来了好些侍女一起作乐。 看得淑妃胃里的酸水翻涌。 她悄无声息地爬上高高的横梁上,监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隐身在屏风后,缓缓拔出腰间的短剑。 淑妃看那黑衣人的脚步便知道他是个中高手,现在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标上所以才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 黑衣人查点着眼前的人数,待一个白须道长搂着一个美貌的侍女走了进来。 黑衣人正要动手,突然一个青衣道士冲了进来,说道: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师傅是怎么教咱们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你们都忘了吗?” 白须道长将拂尘一甩,打在青衣道士脸上,找来几个人将青衣道士按在地上。 “少放你娘的屁。真有那道心又怎么会进这宫里来,还不是为了名扬万里和荣华富贵。你总是这样死心眼,我们也烦了。找个地方埋了去!” 青衣道士仍旧不肯屈服: “你们多了那么多龌龊害人的勾当,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 白须道长仰头笑道: “这天下若真有报应,怎么会让我活到六十八岁?” 白须老道这一番话说完,淑妃再也忍不了,她顾不得等待黑衣人先行动手,飞身一跃而下,一脚将白须道长踹翻在地,高声道: “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道好轮回!” 话音一落,便在老道的面门上招呼了起来。 道士们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惊呆,一时竟忘了要去营救,直到老道用虚弱的声音喊出: “救我!” 道士们才纷纷拔剑刺向淑妃。 这些道士哪里是淑妃的对手,他们每日过着酒醉金迷的生活,而淑妃常年认真练功,一日都不曾荒废功夫。 黑衣人瞧准了时机,大部分道士已经被打倒在地,淑妃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黑衣人趁机发难,精准地刺死了白须道长。 淑妃这才惊觉不妙,举剑相阻。 可黑衣人一直在养精蓄锐,体力充足,很快淑妃就落了下风。 黑衣人并不恋战,他突然抬手,袖中飞出一根银针,淑妃飞身躲避,黑衣人趁机跳窗逃走。 淑妃立刻跟随跳窗而去,可黑衣人早已与黑夜融为一体,再难寻找踪迹。 淑妃站在树上看着道观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脑壳隐隐作痛。 青衣道士藏在尸体中躲过一截,他起身和剩下的幸存者一起清理现场,并派人出去报告。 淑妃一回明义殿,连苕华就迎了上来: “怎么这样久?姐姐身上怎么有这么多血?姐姐受伤了?” 淑妃摇摇头,道: “我一点没受伤!下药那人和你想到一块去了,她今日也派了人去灭口?” 连苕华惊得眼睛瞪得浑圆: “灭口?那些道士都死了?” 淑妃说: “还有活下来的!只怕都是一些不知情的!” 连苕华看着淑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担忧地说: “只希望这件事不要连累姐姐才好。” ------------ 第60章 挑拨离间 安平听了手下人的话气得嘴唇发抖。 明明说了让他安静地把人处理了,下药也好,上吊也好,总之不能是被人杀死。 现在可好了,闹了个天翻地覆。 宫里这样的大事,怕是要彻查到底。 扮作内侍的男子说道: “姑姑倒也不必过于担忧,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女子,武功在小人之上!” 安平眉毛一挑道: “怎么回事?” 男子说道: “依小人看,宫里能有这样身手的人估计也只有淑妃娘娘一人。” 男子将衣襟一拉露出里面的剑柄,道:“小人将东西藏入明义殿中,保准万无一失。” 安平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说道: “这次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到时候娘娘知道了,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转身走出承欢殿,混入内侍的队伍中,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见。 白云观的惨案发生后,皇宫里加派了禁军,整个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太后的寿辰近在眼前,太后发了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是这一次就不过了。 德妃站出来坚决反对,大表孝心,靖文帝感动至极,将协管六宫之权交给了德妃,又将太后寿宴交给德妃筹办。 一连三日,靖文帝都宿在德妃的紫兰殿里,内事局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进紫兰殿里。 白云观的事也有了进展,德妃得了消息,说那日进入道观屠杀道士的人,是一个武艺高超的女子。 很明显,整个宫里只有姚君平有这样的能力。 德妃将消息交给靖文帝,想要联合督检司去调查淑妃。 靖文帝不置可否,只说淑妃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德妃道: “这世间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杀人。杀人需要什么理由。” 靖文帝没再说话,德妃只当他是默许了,第二天就拿着令牌去了明义殿。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淑妃不仅没有大发脾气,反而热情迎接。 当德妃说明来意,淑妃更是破天荒地笑起来: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清者自清。” 连苕华只站在淑妃身边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德妃。 德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德妃对着督检司的人使了一个眼神,督检司的内侍目标明确,拿起铲子就在一颗树下挖了起来。 内侍们都快把大树连根拔起了却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淑妃招呼宫人给挖土的内侍们准备茶水,一脸的坦荡。 德妃眉头紧锁,转头看见连苕华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娘娘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儿,怎么三番五次被人当枪使?” 德妃斜着眼瞪连苕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苕华道: “娘娘仔细想想,您的消息都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德妃一回想,确实都是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内侍小宫女送来的消息。 但那几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是德妃,身份在那儿,他们没有理由说谎, 可是经连苕华这么一说,德妃心里也突然泛起了嘀咕,难道真的有人误导她? ------------ 第61章 将计就计 三天前,夜深人静的秋夜里,残喘的虫鸣微弱地回荡在皇宫之中。 淑妃早就发觉有人潜入自己的殿内,碰巧连苕华在她房中,按住淑妃的手,要她不动声色。 待那人走后,连苕华和淑妃来到院中,借着月光,发现一处树下被翻了土。 宝荷和小花拿出小铲子,一会儿便挖出了一个带着血迹的长剑。 正是那日的刺客所持的凶器。 淑妃一见便气得要去见靖文帝,连苕华却拦住她,说道: “我知道是谁做的,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连苕华早就猜到给靖文帝下药的人是连贵妃。 可是她却不能什么都没做就得出这个结论。 靖文帝知道她从小活在连贵妃的欺压之下,若是她想也不想,张口就说是连贵妃,难免有公报私仇之嫌。 无凭无据空口白舌,只会让靖文帝对自己产生厌恶之感,她绝对不能那么做。 那日根据淑妃的描述,那个杀手手脚非常利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现在把现成的证据直接送上了门,简直是助了连苕华一臂之力。 连苕华让淑妃趁夜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凶器埋在连贵妃的院子里。 淑妃听到之后,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好阴险,我喜欢。” 她们一得知德妃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就做好了准备等来德妃的到来。 德妃看着连苕华意味不明的眼神,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有话就直说,不要兜圈子!” 连苕华抿嘴一笑,道: “娘娘既然要搜,每个宫殿都应该搜一搜,一间也不该错过,这样才公平。” 德妃不知道这是不是连苕华为她设的另一个圈套,只瞪着连苕华不肯出声。 连苕华敛起笑意,走近德妃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嫔妾想想娘娘也发现了皇上的不对劲。娘娘仔细想想,这宫里谁最不希望其他的女人怀孕?” 德妃也不是笨蛋,一点就通,可又疑狐地问: “她不是你姐姐吗?” 连苕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娘娘若有妹妹,会为了争宠将自己的妹妹送到男人的床上吗?” 德妃有些震惊,连苕华继续说道: “娘娘找错了对象,嫔妾从来不是连蔚华的爪牙,但也许嫔妾可以成为扳倒她的利剑。” 德妃哪肯因为连苕华三五句就相信她,她看了一眼淑妃,心中有了些许动摇。 德妃和淑妃都是武将世家出身,她们小的时候也曾有过短暂的交集,后来因为军权分割,两家关系恶化,才会让德妃对淑妃有着莫名的敌意。 可德妃心底清楚淑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同男人一样征战沙场,曾几何时她也乞求父亲让她习武骑马,做一个巾帼英雄。 只可惜慕容将军一心想要培养她做大家闺秀,让她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后。 不管连苕华值不值得相信,淑妃选择应该不会错。 与其在宫中盲人摸象,听风就是雨,还不如再赌一赌。、 毕竟以她对连蔚华的了解,身边的人都恨她才是合理的。 ------------ 第62章 德妃的恨 德妃带人来到连贵妃的承欢殿的时候,皇后莫霓也在。 德妃并没有大张旗鼓,反而是让人都等在外面自己先进去安排好,免得惊了连蔚华的胎,省得她借题发挥。 皇后莫霓见德妃来者不善,眼底隐隐有了怒意。 “德妃你不要太过分了。凡事适可而止。你们中原人常说,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不用本宫提醒你吧!” 德妃并没有因为皇后的强势而退缩,迎上皇后的目光说道: “我们中原人?娘娘虽然嫁给皇上已久,心里还是想着草原的!” 慕容将军年轻时和突厥交手多次,身上留下了数不尽的伤痕。 德妃从小就痛恨突厥人,都是因为突厥人爹爹常常不能在家,因为突厥人,她失去了最疼爱她的二哥哥。 所以,她的内心永远不可能彻底臣服于皇后莫霓,即便莫霓是一国之母,是靖文帝的正妻,在德妃心中,莫霓只是一个突厥人。 一个早晚要死在她手里的突厥人。 皇后莫霓不喜欢跟人在口舌上纠缠,不耐道: “本宫命令你离开承欢殿。” 德妃哼笑一声: “娘娘的命臣妾固然要听,可皇后上面还有皇上。皇上命我全权追查此事,若是皇后对此有异议还请去跟皇上说去。” 皇后莫霓一听德妃搬出靖文帝,她也无可奈何,咬牙切齿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德妃笑道: “娘娘看好了连贵妃,别让她知道受了惊吓。臣妾秉公办事,却也不想伤了皇嗣。臣妾会叫人安静地处理。” 皇后莫霓看见殿外督检司的人,一甩衣袖转身走进了连蔚华的寝殿。 这一次德妃终于没有摔了哑炮,她在连蔚华院中挖出一柄带血的长剑。 督检司的人带了回去经过一番检验,果然和尸首上面的伤口吻合。 德妃知道这件事和连苕华有意栽赃嫁祸,但是她不在乎,只要能扳倒连蔚华,她会不顾一切代价。 不为别的,她要为那个从小跟着自己长大贴身侍女阿秋报仇。 当年,德妃是是连蔚华一同进入王府的。 两人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在王府中也是各自为营。 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谁知,一次宫宴里,莫霓竟然中毒当场吐血。 后来一番调查,竟然查到了德妃身上,阿秋为了保全德妃,站出来说是自己痛恨突厥人,才在皇后的汤食里面下了毒。 靖文帝见此,不愿意事态继续发展,为了顾全大局,明知阿秋是被冤枉的情况下,还是处死了她。 德妃痛不欲生,她追问靖文帝为什么,靖文帝竟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过是个奴才。” 从那以后,德妃就恨上了连蔚华和靖文帝。 恨他们如此冷酷无情。 德妃从此以后对连蔚华甚多防备,连蔚华想要除掉德妃,却也变得不那么容易,两人从此势如水火。 德妃心中坚定地相信,她终有一天,会亲手为阿秋报仇。 ------------ 第63章 无辜的乔美人 连贵妃串通白云观给皇上下药,后又杀人灭口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只有连贵妃还被蒙在鼓里,毕竟她原本为了养胎就闭门不出,安平等人更是小心翼翼地瞒着她。 当然,德妃还是没有公开下了什么药,导致皇上身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连苕华和德妃算是达成了短暂的和解,靖文帝也不必继续避开不见连苕华了。 连苕华找来淑妃那日所说的青衣道士,帮靖文帝解了药性,恢复了男性的健康。 破天荒地,淑妃竟然肯坐下来跟靖文帝吃一顿饭。 “那日你肯护着苕华,说明你这个人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 淑妃这句话听得连苕华满头大汗,她用余光小心谨慎地观察着靖文帝的表情,虽说他表现得毫不在意,却也没有搭理淑妃的话。 这一顿饭吃得连苕华味同嚼蜡。 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两人为什么同时出现在她的饭桌上,然后不肯离去。 连苕华总觉得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因为误会才不能靠近彼此。 如果自己促成了两个上峰的姻缘,那么自己的前途会不会更加美好呢? 另一边,连贵妃终于发觉了安平僵硬的表情。 几番问话,终于让安平说出了实情。 连贵妃拼命地深呼吸,不让这些事情影响她的情绪,尽管此刻她双眼已经有些模糊,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如今,靖文帝只是派人看住了承欢殿,并没有治连贵妃的罪。 主要是事情确实存在疑点,再有就是碍于连丞相的势力,不好轻易处置连贵妃。 连贵妃最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平静地对安平说道: “乔美人当年和本宫一起入府,她是平民出身,家里还有个弟弟年年考,年年落榜。你把消息递出去给父亲,拉她弟弟一把!” 虽说承欢殿被看得严实,但以安平在宫里的人脉,想要传递消息出去却也不是一件难事。 七日后,乔美人上吊自缢的消息就传进了承欢殿,到了下午,承欢殿外的禁军已经全部撤离。 乔美人的遗书里面交代了一切。 她跟随靖文帝多年却没有子嗣,她嫉妒连贵妃身怀有孕,憎恨靖文帝偏宠连苕华,所以她勾结道士,给靖文帝下药,又雇了杀手灭口,最后还嫁祸给了连贵妃。 简直是一箭三雕。 连苕华听到消息的时候,手猛地一抖,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刚滚的茶水,瞬间就将她整个手掌烫得通红。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连苕华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她记得乔美人,一个从来不多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仿佛希望自己从不存在似的。 如今,她真的不存在了。 都是因为她,她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可以办到连蔚华。 结果却间接害死了无辜的乔美人。 连苕华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有人喊: “悄悄!” 那是她的乳名。 是谁? ------------ 第64章 悄悄不悄悄 朦胧中,连苕华看见了娘亲的身影。 她总是那样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无论跟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太太刁难她,她一笑置之,下人顶撞她,她也一笑而过。 连苕华打记事起,她整个人是浸泡在愤怒的情绪里。 每每试图反抗太太的压迫,都会换来加倍的欺辱。 连苕华听奶娘说,娘亲生下连苕华之前,娘亲还是很受连丞相的宠爱的。 娘亲进门后,府里的人都惊讶于娘亲的美貌,虽出身不好,可一举一动皆不输大家闺秀。 连丞相着了迷似的夜夜呆在娘亲的房里,府里的女人恨得娘亲牙痒痒。 很快娘亲就有了她,连丞相高兴得不得了,就算不能同房,可只要有时间就会宿在娘亲的房里。 好日子没过多久,徐姨娘就进了门。 在那以后,娘亲就再少能见到连丞相的身影,就连生产当日,连丞相也只是过来匆匆一瞥,见是个女孩,转身就去了徐姨娘的房里。 几个月后娘亲身体养好了,终于等来了连丞相。 可不知怎的,夜还未深,连丞相突然就离开了,房间里只传出娘亲轻柔隐忍的抽泣声。 娘亲说,都是自己害了苕华。 连苕华看着娘亲肚子上大片大片,好似蜘网的斑痕,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娘亲。 娘亲给她起了一个乳名,叫“悄悄”。 只有悄悄的,才能在这丞相府里活下去。 所以,连苕华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大声说话。 进了宫之后,她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得到了靖文帝的宠幸,也得到了淑妃的友情。 她虽然不曾说出口,但她内心其实开始有些得意忘形。 她以为自己有了说话的权力,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战胜任何人。 她轻视敌人的后果,竟反噬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或许,娘亲早就知道自己生了一个祸害,只有闭嘴才不会危害人间。 “连苕华!” 是靖文帝的声音。 连苕华缓缓地睁开眼睛,泪水糊在她的眼睛上,导致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模糊一片。 靖文帝拿着手帕擦掉连苕华眼角的泪水说: “做什么梦了,怎么一直哭?” 连苕华一张嘴,沙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皇上,乔美人真的死了?” 靖文帝踢掉鞋子,躺进连苕华的被窝里,将她抱在怀中。 “朕对外只说她病逝,并没有牵连她的家人。” 连苕华把脸埋在靖文帝的怀里,说道: “为什么不牵连?” 靖文帝不解: “嗯?” 连苕华说: “乔美人为什么愿意顶罪,都是为了家里人。如果他们将乔美人的性命看得更重,也许乔美人就不用死了!” 连苕华很多话没有说出口,像她们这样的女儿,从出生开始后就注定是要为家族牺牲的。 她们是用来交易的商品,是用来换取利益的贡品。 靖文帝轻轻地揽着她,问道: “那你想怎么做?” 连苕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他们想要什么,就让他们永远也得不到。” ------------ 第65章 太后 连日来,宫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可太后的寿宴依旧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整个尚宫局忙得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乔美人的死也很快就被人抛在脑后,所有人就进入到新的轨道中匆忙奔走。 这是一场宫里久违的盛宴,仿佛既是不堪过往的终结,又是未来崭新的开端。 这是连苕华进宫以来,第一次走进太后的大福殿。 大福殿与其说是一座宫殿,不如说是皇宫中的一座小城。 雄伟壮阔的殿门雕龙琢凤,几行行人乱中有序地在宫苑中交错而行,尽管脚步匆忙却没见到谁绊了谁,谁又撞了谁。 穿过一个高高的牌坊,走过一个精雕细琢的小桥,花园里排着几座怪石堆砌的假山,周围松林环绕,莫名地让人感到仙气缭绕。 大福殿的布局让连苕华对太后更加好奇。 太后一直以来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里的人物。 太后是前朝的公主,前朝佛教之风盛行,太后虽不信佛,却在殿内摆满了佛像。 巨大的佛像姿态各异,看向连苕华的目光都带着宽厚的悲悯,让连苕华突然很想流泪。 连苕华在宫人的指引下站在院中,随着妃嫔们依次到来,连苕华又在宫人的指引下越站越角落。 连苕华突然觉得位分低有一点的好处,就是打扮只需要端庄体面即可,并没有繁复的要求。 高位的妃嫔就不一样了,都要头戴鸾凤冠,身穿霞帔,看起来美则美矣,压在身上却是重得要命。 妃嫔们虽然没有抱怨,连苕华却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疲惫来。 后宫妃嫔不多,很快宫人就点好了人数,将妃嫔们有序地引入宫中。 连苕华坐定好后,便见一批又一批的诰命夫人鱼贯而入坐在殿外的长廊处。 等了不知道多久,整个殿堂被王族世家坐满,几百人坐在一起,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太后娘娘驾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连苕华随着众人起身行礼,她不敢抬头,用力地抬着眉毛,远远地看着一个被众宫人簇拥的中年美妇走了出来。 靖文帝和皇后莫霓拥在太后的左右,脸上满溢着幸福。 常年的养尊处优让太后看起来并不像快五十的妇人,瞧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美目流转,那慈悲的目光看着和那些佛像差不多。 太后开口似是说了些客套话,连苕华坐得太远只能隐隐听到一点,那声线浑润温和,让人闻之如沐春风,不让人禁不住想要拜服。 宴席上佳肴虽多,却不能让人填饱肚子。 幸好连苕华在淑妃的提醒下,出发之前吃了一大碗鸡丝汤面,这会儿就是不吃也不至于饥肠辘辘。 饮宴后,只剩下宫嫔们陪着太后娘娘看戏。 连贵妃因为身怀有孕姗姗来迟,坐在太后身边小女孩似的撒娇,太后纵容地看着她笑,可见连贵妃在太后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连苕华瞥见淑妃坐在下座毫不避讳地翻着白眼,正忍不住发笑,突然听见连贵妃叫她: “苕华,过来!” ------------ 第66章 姐妹情深 连苕华今日本想隐在人群中做个不起眼的鹌鹑,安稳地度过就是了,没想到这会儿倒是被连贵妃点了名。 连苕华穿过人群来到太后跟前,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磕了头。 “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连苕华乖巧地抬起头来,近距离看到太后,更感觉太后的周围渡了一圈朦胧的光晕似的。 “真是个美人儿,又懂礼又水灵,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呢!哀家光看着也欢喜!来,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笑得和蔼,舒缓了连苕华心中的紧张。 太后身上的香气很特别,浓烈却不刺鼻。 连苕华和连贵妃一左一右坐在太后的身边,倒坐得连苕华有些不安,像她这样小小的常在竟然有福气坐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转头看着连贵妃继续说道: “现在到底是还不到三个月,你还是要小心,大老远地怎么就跑来了!” 连贵妃笑道: “太后这是嫌弃臣妾了!这样好的日子都不肯让臣妾出来见见世面!” 太后转头对着连苕华笑道: “你看你姐姐,真是皮得很!” 连苕华附和地低声笑了笑,余光瞥见靖文帝正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太后像对着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连苕华的脸蛋: “年轻就是好,看这小脸嫩得就像能掐出水来一样。” 太后转头对着一个庄严肃穆的嬷嬷说道: “念合,哀家年轻时带过一对红宝石的孔雀簪子你可还记得?去拿来。” 连贵妃一脸羡慕地笑道: “太后偏心,臣妾求了多少次,太后都不肯赏给臣妾,这回倒是这样大方,直接给了苕华!臣妾不依!” 连苕华闻言有些局促堂皇,太后拉住她的手说: “别听你姐姐胡说,她这次有孕,哀家的小库房都快被她搬空了!” 念合嬷嬷端着一个精致的鎏金锦盒回来递给太后,太后拿出簪子戴在连苕华的头上,道: “苕华人白,戴红宝石最合适不过了。” 连苕华受宠若惊,忙跪下谢恩。 太后点点头道: “去,扶着你姐姐下去吧,她有身子的人挤在哀家这里也不舒坦。” 连苕华道了声是,来到连贵妃的身边,配合她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戏。 连贵妃的长相并不是顶美,但却十分讨喜,脸蛋肉嘟嘟,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带着两分孩童的纯真。 可连苕华却知道这样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内心。 连苕华小心翼翼地扶着连贵妃入座,为她布菜添茶,连贵妃也一样,挑着各种精致的小食放进连苕华面前的银碟中。 连苕华总觉得今日连贵妃的态度十分反常,非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姐妹二人的感情十分深厚不可。 连苕华奈不过连贵妃过分的热情,勉强吃了几口菜。 可连贵妃却对着面前佳肴一口不动,她举起酒杯转身对着德妃说道: “宫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寿宴办得这样好,都多亏了德妃妹妹。姐姐敬你一杯!” 德妃脸上的表情并不好,却碍于皇上太后在场,不得不起身回应。 ------------ 第67章 有孕 德妃语气生硬地说: “贵妃娘娘过奖了,这都是臣妾分内的事。” 说完便仰头一杯酒落肚,坐回到位置上。 连贵妃正要喝,却眉头一皱干呕了一声。 太后见状忙劝道: “以茶代酒就是了!” 连贵妃遗憾道: “这样大好的日子却喝不得酒!” 连贵妃转身将酒杯递到连苕华的面前,笑道: “你我姐妹一体,谁喝都是一样的,这杯酒,妹妹替我喝了吧!” 连苕华看着连贵妃温柔的笑脸,手脚越发冰冷,她指尖微抖,接过酒杯。 她无意间看向靖文帝,靖文帝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这酒里,有问题! 寿宴是德妃办的,酒是给连贵妃的,现在阴差阳错地到了连苕华的手里,显然,连苕华就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 连苕华的心越来越沉,她刚才吃了好几口菜不知道那些菜里有没有毒。 见连苕华拿着酒杯迟迟不喝,连贵妃关心地问道: “妹妹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连苕华强颜欢笑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举起酒杯,连贵妃推着连苕华的手腕: “好妹妹就帮姐姐喝了这杯酒吧!” 连苕华把酒杯放在嘴边,刚要抬头喝下,突然捂着胸口俯身干呕了一声,将杯子里的酒撒了一地。 众妃嫔听见声响转过视线,皇后淑妃德妃也纷纷面露紧张之色。 太后见此状面带惊喜,问道: “苕华这是......” 连苕华抬头求救地看向靖文帝,话却是对着太后说: “回太后,嫔妾这个月的月信未至......” 靖文帝嘴角带笑唤来黄安: “去,传太医!” 连贵妃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知道连苕华买避子汤的事,可她也很快整理好表情,嗔道: “妹妹有了这样的好事竟然连姐姐也瞒着。” 连苕华解释道: “倒不是刻意瞒着姐姐,只是妹妹的月信向来不准,不敢冒然传太医来看。” 连贵妃还要继续说,靖文帝打断道: “母后,既然如此不如先让连常在进去躺一躺吧!” 太医诊了之后,给太后和皇上连连道喜: “连常在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连贵妃听后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娇嫩的掌心也毫无知觉。 连苕华感激地看向靖文帝,靖文帝挑了挑眉当做回应。 太后坐在床边拉住连苕华的手,说道: “皇上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子嗣上却毫无动静。如今,你们姐妹二人同时有孕,真可谓是大喜!” 连苕华害羞道: “都是托太后娘娘的福。” 靖文帝走了过来,不顾众人的目光,亲昵地用手背摸了摸连苕华的脸颊,说道: “早点回殿里休息吧!” 连苕华为难道: “今日是太后的好日子,为了嫔妾扫了兴,嫔妾就罪过了。嫔妾身子并没有不适......” 太后打断道: “傻孩子,你有了这样的好消息,哪里还会扫兴。再好的宴会也抵不过你肚子里的这个娃娃!” 众人忙上前附和,寿宴也就此结束。 连贵妃回到承欢殿,殿门一关,眼神变得阴冷凶狠: “是谁,走漏了风声?” ------------ 第68章 甜甜蜜蜜 连苕华跟着淑妃回到明义殿,洗了妆在案前翻起了书,没看几页靖文帝就推门闯了进来。 “你胆子倒是不小,这样的弥天大谎也敢撒!” 连苕华将书合上,笑眯眯地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靖文帝的怀里,说道: “还不都是皇上纵的!” 靖文帝托着连苕华的臀将她抱起,放在书案上,轻轻地舔舐着她柔软的嘴 彷晶镜一出现,随着金臂旋妖元的涌入,顿时光芒四射,一道道金光自镜面之中激射而去,那些浚弄出来的水泡刹那间化为了虚无,将偌大的广场显露出来。 “说实话,其实我刚才听王峰说过您不赞成他当兵的事情。我也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所以才登门拜访的”张连长很直接的说了出来。 吴子煜学究天人,他对九宫八卦有很深的研究。刚刚他要进入密室的时候,就曾经纠结于按照那种方式开启密室大门,他选择对了。现在开启了大门后,就可以重新设置新开启方式了。 公寓的房间卫生搞得很好,一间房只有两个床铺,上面还有一个隔层,估计是给晚上陪护人员睡的。 但见她白裳飘飘,玉手纤纤,细腰盈盈,每下一针,每一个动作,无不美妙到了极点。若非亲眼所见,含笑绝不相信,七宇之间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施针之法。 “买水”黄婷婷溜转着眼奇怪问,随即认定是一种借口,都到商场入囗了,谁会在外边买水。 帝都 花园大酒店休息大厅,或坐或站三二俩俩一队,四五一组的年轻人正悄悄地议论纷纷,陈星海依稀听到有人在说宴厅被人占用。 江楚寒微微地想着,这个时候,嘴角也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龙昆很想念那段过去,那段过去,尽管很苦,很累,很暗,没有现在社会的五颜六彩,但那是纯真的年代,纯洁的梦,纯朴的情。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故事。如果这个故事是别人说给许梅听的,那她一定只是笑笑,笑这个故事很老套。 冥界之门外,莫凡拎着仿佛是条死狗一样的冷爵,却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能量冲击波从冥界之门中传来。 沈煊慧待在老太太身边儿笑的面孔发僵,时不时的瞧过去,直想与她们一道说笑去。 他的脑子里面,一直都在想这些事情,而且,在琢磨着这个叶天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新的消息来,只有这样的话,才不需要过这些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只不过还不等到两人继续说话,李明德纵身一跃直接翻过了围墙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很社死吗?”乐神捂住自己半张脸,忍不住道。 站在一旁的周婷气得脸都红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大哥走,大不了这婚不结了,也不能让大哥受这种屈辱。 牛庚点点头目送林晚离开,心里不由自主又回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 如此一来他在想拿到同等基数的钱,就必须继续提升公司资金的数额。 虽然进入每个民居,都会封锁门窗入口,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这个声音让秦寿瞬间想起之前那只丧尸犬,赶紧从二楼窗户探头查看。 秦寿看向武滢,示意先射杀其中一只,然后把它们引到屋外空地。 聂菲儿叹口气,开了窗子,看看外面的雪景,今年的雪好像下得格外多,今天应该是临平公主到侯府来送衣服的日子了。 ------------ 第68章 坏透了 连苕华跟着淑妃回到明义殿,洗了妆在案前翻起了书,没看几页靖文帝就推门闯了进来。 “你胆子倒是不小,这样的弥天大谎也敢撒!” 连苕华将书合上,笑眯眯地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靖文帝的怀里,说道: “还不都是皇上纵的!” 靖文帝将连苕华抱起,放在书案上,轻轻地舔舐着她柔软的嘴唇,手上的 宠物是一次收养终身受用的,当然养腻味了也可以丢弃掉,不用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这……?”刘辩其实也感到一阵心神不宁,就像自己当初从荆州被掳去皇宫一样,都有那么一点心惊胆颤的味道,否则他也不会单独与于吉在这里瞎扯淡。 一夜好梦,郑楠一觉醒来,才早上七点,许沫缠着他,就是不让他早起,无奈只能继续躺着,反正八点之前得起『床』,再迟点,苏馨就要下班回家了。 论坛上顿时沸腾了,会员们既为king的鬼才思维倾倒,也为自己辛苦的等待终于有结果欢欣。一时间,各种帖子撒欢似地出现,密密麻麻,瞬间刷了几屏。 王天不想说,周秀娜也乖巧的不再问了,而是自动转到了其他的问题上。 这种阵符的应用太广泛了,提炼矿产、从海中提取淡水及珍稀矿物、治理环节污染等等,随便想想就有大作用,而华夏道家却仅仅用来提炼灵药灵材的杂质,着实可惜。 “不是吧?你也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郑楠轻蔑一笑,嘴巴笑得很贱,一边调侃着对方。 “我还没说完呢,那条两尺来长的仙鲤鱼是被抓到了,不过后来我又把那仙鲤鱼放回了天河。”地甲道。 她的聊天软件里,保存下来的聊天记录,全部是林子冉与林枫的甜蜜对话,他们从不称呼对方名字,而是“达令”与“哈尼”。 荀倾握着晶晶的手,然后闭上眼睛,灵气在体内运转起来,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荀倾的身体散发出了隐隐的蓝色光芒。 想到这里夜爵皱了皱眉,他在想些什么?他是魔君,整个魔界都是他的,还会怕区区一个端木岚音? 这种痴迷的态度已经引起了枕边人的不满,偏偏极低的托尼没有丝毫的察觉。 看到莫名开启的任意空间门带着他们横穿到了另一个场景,就算还不清楚当前的位置,但绝对不是他们刚刚在的地方。 卡拉搞不懂这人是真不知道她是谁,还是装不知道,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看着林宛清那熟练的样子,闻着饭菜出锅后的味道,一个个惊讶极了。 可是,当她看着楚尘渊一脸心疼的将她的手指塞进嘴里之后,就懒得跟他置气了。 按照老爸交待的步骤,她先热油,再爆香几段葱,然后整盘土豆丝下锅,可是谁来告诉她,这该死的土豆丝为啥要粘锅? 虽然大佬之间的争斗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至少是都能够感觉有这样的一天的,只是双方都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第三,你们处理第四号机械工厂地区机械生命体网络掌控者的时候,我也要在场。”N2这个条件是令所有人最想不到的。 简禾捧起了一捊江水,明智地打消了跳下去的念头。开什么玩笑——这样的水,洗完上来后,搞不好会被没洗时更脏,甚至连衣服也不想洗了。 劫后余生。简禾呼吸不畅,抬手推开了那具尸体,耳后却忽然被人吹了口温热的气。 ------------ 第69章 秋末狩猎 自那日连苕华怀孕的消息传出,来明义殿的人络绎不绝。 先是太后的赏赐,然后是皇上皇后,接着就按照位份,依次将贺礼送进了宫里来。 连苕华的小仓库都快装不下了,小花指挥着青儿和红儿,忙乎得满头大汗。 小花总时不时地对着奋笔疾书的侍女嘱咐道: “拜托姐姐了,可一个都差不得。” 有些人把自己的样子写在了中间,需要长时间的交往才能知道,最后很容易被人误解或者欺骗别人。 冷玥没有犹豫,带着王枫几人,朝坤门以及地门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原来,司空玄进入后本来是死定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他却做到了,所以男人认为他被恶魔附身了。 徐轻语宠爱徐轻烟那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如今人死了却没给亲妹妹留下一点东西!? 她和苏阳之前见过的闺蜜李静,站在苏阳的侧边,应该也是刚刚进来的。 走到病床另一边,顾盼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话语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齐江又跟林飞说了关于齐氏和谭氏两大羌武族守护奴仆的历史,让林飞完全了解了羌武族的情况。 因为有时雨在前突破元婴时天雷滚滚的大场面,如今苏落落那劫云凝聚的场景已经不能让他们震惊了,顶多惊讶一下。 冲入屏障的他们,来不及去查看方成的伤势,便直接朝那头正欲继续绞杀方成的妖兽冲击而去,亲眼见识过这头妖兽实力的他们,没有丝毫的轻视,始一出手,便是全力。 在那几位地门强者与那头狱兽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冷玥两姐妹强势出手,强悍的力量波动席卷八方,始一出手,便动用了全力。 此时的牛玉华有些狼狈,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张东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的皱起,陷入了沉思。 一道道银白的月光箭从天而降,将这些肆意杀戮的‘恶魔’刺穿,这是莫语在控制天空的月神分身的拉弓射箭,进入完全的人间神圣状态以后,月神分身的能力也得到了进一步开发,同一能够射出的箭光也越来越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还直接一觉睡到天明。 徐纲以及周边围观的众人,望着二人这奇怪的举动,都在一旁默默不言,观而不语,徐纲更是在挨了徐琳一巴掌之后,变得老实了许多,静静站立一侧,没有轻举妄动。 路鸣泽歪了歪头,仔细想了想,好像两个大老爷们每天晚上在梦里私会是不大好。 欧罗巴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而斯蒂芬妮失踪的消息,就会是点燃那条引线的火焰。 陶春芳一脸受教的样子,“我知道怎么做了,现在就回屋拿蒜,看做出来的菜香不香。”转身蹦跶的回屋了。 宁风致要是选择要动手的话,他是支持的,只是绝对不支持在宗门这里动手。 “不,皇上也许打的就是这主意。”战老夫人视线落在夜风华那张精致的脸上,感觉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这样的美人,还画得一手好画,能吸引皇上再正常不过了。 赌蛇是一名强级能力者,但他的能力在战斗中鲜有发挥作用的机会,所以他靠的基本上是身为刺客的技巧与经验。 “你……今天早上起来煮的?”秦若男分明记得安长埔并不是个厨艺高手。 ------------ 第70章 出发 淑妃仰着头,因为连苕华的质疑气得鼻孔朝向天花板直哼哼。 连苕华又好气又好笑地来到淑妃身边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姐姐深谋远虑,小妹远不能及。不知姐姐能否大人有大量,借小妹几件骑装穿穿。” 淑妃转头道: “我的骑装只怕你穿着太大。时间紧急,现做确实来不及,你让小花送去尚 金老爷子之所以想要利用秦兵造反,要的不光是让金氏浮出水面。 看到红姐发飙,赵学长在心中冷笑不已,暗骂秦凡白痴,居然敢在紫荆会馆得罪红姐,这不是找死吗。 这次会议所要讨论的主要话题,大家在来之前,其实心里都已经知道,就是为了应对狼窝杀手组织的入侵。 只是婚后,两人基本上还是各玩各的,在外面另有情人。对于这种情况,家族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由。 “你,我能叫你香林妹妹吗?”花惜蕊走到宋香林身边,笑着对她说。 郑克藏嘴里碎碎念叨着,反复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向郑经开口,这一等就是近两个时辰,也不知为何,今天早上的朝会时间比往日都要长很多。 它的一手一抬,抬动中,另外一只手间所持着的长枪被它向着一侧扔出。 西门狂一眼就能知道这位老者的魂魄,绝对在四阶王魂和帝魂之间了。 后来,我和师傅再也不想再从事那种邪恶的实验,于是便借着断电,逃出了那个实验室。 林晨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如今的自己或许只有利用这样的办法,才有可能让对方可以缓解一下,因为思念父亲而产生的悲伤。 凌峰见此就知道许汐无论如何也顶不住了,便是身形微闪,来到了许汐身边,顾不得喘气,一脚就朝着跳起来的中年踹去。 “我哩个去,你们太不像话了,这样岂不是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兄弟们走,咱们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去勾搭勾搭”石峰的跟班嚷嚷了一声,拉着众人跑了。 陈炫也是不由一愣,三年之后的比斗,父亲推断李妍的修为时,也说到了化天境。 乌玉和他的手下赵青,都是灵脉境十重的天才人物,方才就连陈明阳和李乘风都死在他们手里,现在在罗奎面前却吓得心惊胆颤,这一幕也太戏剧性了。 “脏…”离渊嫌弃的说了一声,他将我拉了起来,抬手,便将那茶渍给挥去了。 我双手捂着头,在地上到处打滚,那种疼痛就象要瞬间把我的身体撕裂一样。 与此同时,由楚天夜掩护撤退的一行人也被困在一处地下商场,好在救援及时,并未有任何伤亡。 “最后两人,我们也来个了解!”张阳双眸迸‘射’火光,右瞳黝黑深邃,左瞳五彩梦幻,看向云天明与立鹰,边走边道。其他人在他眼中好似空气。 “你是商队老大,还是留在这里主持大局吧!指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生。”龙颜道。 再说那姜逸,从刚开始进入洞府之中,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从洞口进来后,一路走了很长时间,可是这条路极为的冗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益华大学的另外一名带队老师过来了,她还是比较的镇定,自我介绍时说姓刘,叫刘义芳。刘义芳很年轻,应该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很高,身材苗条,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时一个很自信的人。 ------------ 第71章 都城的街景 暄贵人和连苕华举止亲密,不给众人靠近的机会。 喧闹了一会儿,靖文帝和皇后莫霓的步辇到了。 皇后先是安慰了连苕华没了孩子,又叮嘱她好好伺候皇上。 众妃嫔看向连苕华的眼神里有羡艳有嫉妒,还有着渴望和向往。 连苕华跟着靖文帝上了一个十八驾的金顶龙头大辂,里面布置得也十分宽敞舒适。 “切!不过是32B的飞机妹而已,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多喝点奶茶就对了,先天不足,说不定后天还有得救……”叶无道嘟嘟囔囔不屑的道。 这些敌军主力先遣队甚至都不往侧翼派遣侦察,而是一头朝大岗镇扑来,这个情况让老宁很兴奋,这次上来的是条大鱼,他要在大岗镇这里好好的跟这些国民党军主力较量一番。 敌军步兵慌神了,他们纷纷扑到了重机枪边上的阵地,用手中的冲锋枪和步枪朝冲上来的特种兵兄弟们射击,但此刻大黄牙手下的几个特种兵已经冲进了敌军工事里,他们的手枪朝着战壕里的敌军就是一梭子。 面对恶之念头的诘问,无尘公子并没有半点的神色波动,也仅仅是摇了摇头,带着浅笑回答道。 陈锋闭上双眼,嘴里依然不停的念叨着,在他的耳中水果机光标闪动所发出的声音渐渐变慢,最终停了下来,这让他的心情异常的紧张。 约翰没有得到陈浩的允许,根本不敢开口回应黑狼,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没有看到,一直往前走,想要躲过黑狼。 此刻杜长官手头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了,要支援薛师长他们,就必须要出动一个整编师的兵力才行,但目前这种情况,那几个整编师谁会出手援救呢? “哎,那是之前写的,我也是刚改的主意。”吴老头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到红林弯之后,雨势来得更加的猛烈了,而且整个天空都变得昏黑无关,远处电闪雷鸣的,岛礁上的植物被暴风吹的东倒西歪。 “项院长说的是,咱们刚来香江,人地生疏,万一遇到了骗子咋办,三百万岂不是打水漂了。”陈素梅担心道。 “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没有资格插手,将她交给我,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景厉琛冷哼,手一道冰箭射出,栾千珏歪头一躲,冷箭擦过他的耳边,几缕黑发飘落。 “跟我来吧。”可人淡淡说了句,转身就走,甄建加紧两步,跟在她身侧。 打,他们不如朱桂。如果连走路都不行,他们还能干什么?他们自己便要鄙视自己了。 “陛下,娘娘已经睡了。”禁卫军统领从云牙儿那里离开就直接去了慕容霆那里,一板一眼的对着慕容霆禀告。 “妈妈,你别扔了我,我不叫你妈妈就是了。”轻粉抱着她一根手指头死死不撒手,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就把太丢下去了。 “刺啦~”轮胎摩擦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尖锐声,盖过了周围车鸣声。 不,不是遗忘了,而是他从未经历这种数十万武者之间的大战,真正地大战,而不是像血界那种。 洞虚境武者在地窟不算高手,可对于一些普通人或者一些低星宗门而言,那就是高手,而且还是不可高攀的武道强者。 不过,容不得众人对孤落自身的情况多想,目前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尊能够炼制中品以上结旋丹的丹师,他一旦出手,三大家族这些天明争暗斗间谋划的种种都会成为笑话。 ------------ 第72章 生活不易 一路上连苕华身兼数职地伺候着靖文帝,心里叫苦连天,脸上还得笑意盈盈。 平日里相处,伺候靖文帝生活的事另有人做,连苕华只需要在靖文帝需要的时候,填补一下他帝王生活的缝隙即可。 现在十二个时辰贴在一起,连苕华深感伴君如伴虎。 这个凉了一点不吃,那个大了一点不穿。 连苕华说话了嫌吵 叶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而狄安娜则冷哼了一声,好像那句对不起是跟自己说的。 陈之涵摘下眼罩,冲大家点头示意,然后慢慢走到场外,没有说话。接下来就是刘全栋上场了,陈之涵不想给他带来太大的压力。 只是,她的表情伤到他了,让她离开他……她居然没有一丝难过? 几个醉汉早已醉到连站都站不稳,即使挥出一拳,也是打偏在空气中。 在这里睡着感觉他好多了,而握住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刚晒了太阳的关系,感觉到暖和了。 莫名的,沈素儿又紧张了,还有一个晚上,好像不好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夜晚。 彭立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从口袋里面拿出几张照片,递到桢桢父母面前。 王谦瞧了瞧手机屏上的未接来电,调侃,“看来是等急了,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你了?哈哈,柳暗花明日子要来临了。哥们,要努力点。”诚心的,祝福他们啦。 “陈队,你这一走可是一个多月,可把我们给想死了!”康凯看到二人终于现身,笑着说道。 “氧乙炔是不能在水下切割的,这个大塑料盆就是用来让这个井盖露出水面的,明白了吗?”陈之涵说道。 耽误了两天时间,当然也不算是耽误,弟弟妹妹回来了,就算是在再大的事情他也不会去。 李平安指着计划表摇头道:“这个计划表,我不知道是经何人之手,但整个模式几乎是照抄天京的综艺改革,甚至连一些细节语句都没有改动,通篇搬了过来。 这时候,那大汉慌了。虽然苏香草没有告诉他们任何有关于陆铮的事迹,甚至,陆铮的名字,也是偶尔才会失神的时候提上两句。 在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想法的敲门声的催促之中,诺琪高扭动着僵硬的身体,缓缓的朝着白色的大门的方向前进着。 待到两人哭够了以后,想到众人以后,这个耗费了许久时间的宴席才开始。 在阳光的照射下,金色的独角闪烁着蒙蒙的光晕,如同一层神光,更是衬托着它的不凡。 \t与此同时,一把宛似流光的飞剑,从沈仲闲身后拐了一个弯,轻巧的落到了楚风手中。 此时的主城已经不复之前拥挤。系统更新后,各国都拥有一座主城。放眼望去,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夏区玩家。 陆铮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得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一些。 “奶奶,妹夫不是要明天晚上才回来呢,你现在就去做会不会早了些?”温秀的话让在一边的张来娣都忍不住笑了。 距离三年时间只剩下最后几个月,戴安娜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不仅要丢掉公主殿下的称谓,这辈子都无法执掌第一军团。 从影院里出来,王易便感觉,唐冉的目光不再围着自己转,看来是刚才的那一幕让她颇受刺激。 ------------ 第75章 连苕华知道随行有不少皇亲国戚,但她认得的并不多。 可是不管认识不认识,她都不好一个人独自和外男相处。 清秀的青年男人对着肥头大耳的男人介绍道: “这位是尧王。” 连苕华退开几步拉开距离,屈膝行礼道: “见过尧王。” 尧王对着连苕华上下打量,看得连苕华浑身不舒服。 我一头雾水,尼玛,好基友开个玩笑至于么。算了,算了,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你不高兴的话,我还不高兴呢。我就挣扎着爬起身来,要离开江乐家。 没有了心里的芥蒂,李明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当曹正听闻李明修炼的龙吟剑啸九天诀,是一部可以飞升的完整功法时,随即命令曹辛和祝蓉蓉起下血誓:终生不能把此事说出去。 待到一切结束时,青花蝾螈是头部向上、尾部向下、四肢平展、肚皮面向李乃新的悬浮在略高李乃新半个身子的空中。 秦昊没有要去救援这些人的想法,揽着苏佳雪不堪一握的纤腰,直接朝着这被地底火焰世界波及到的地方外围而去。 这一次的大规模行动,其实就是蓝月教教徒们的一次有组织的活动。但是这一次的活动,却被帝法以最残暴的方式压了下来,直接轰平结束。 两人行了半日,暂时停下吃点东西,流星霜一直坐在白焰后面,倒是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应的状况了,拿起白焰递过的干粮吃起来。 温柔的一点都不像她,心中微微有些纳闷,梨皇后为什么对哥哥如此温柔? 这几日他受到百般折磨,极其疲惫,哪怕环境再恶劣,也必须要睡觉休息。否则的话,明天进入矿山采矿,他肯定支撑不住。 他以为秦昊是怀疑这王品法宝上面他做了手脚,随时可以收回去。事实上,秦昊一眼就看出来,这玉印上面,柳山没有做手脚。 黑暗的海洋之中,飘荡着一个又一个被水雷轰炸地熊熊燃烧的火球,就像一片星空一样浩瀚,而我则是不断地用母艇上的摄像机拍摄记录着,这是帝法要我做的,记录下AI们毁灭的美丽景象。 辉煌将于现实时间的五月十日正式开启货币兑换,届时游戏币和信用点将会正式开始双向互兑,而现在只能完成游戏币向信用点的单向兑换。 江辰轻声一笑,旋即沉默了下去,在想那谷中水潭会不会是龙穴呢? 怒喝一声,武英仲向着银魅的方向虚空印出一掌,接着,武英仲身前的灵气立刻开始暴动,一道完全由灵气构成的巨大手掌,燃烧着蓝色烈焰的手掌,丝毫没有半点停滞的,向银魅直印而去。 赵安不明白凌风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可还是按照凌风说的做了,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一直中华烟。 “那就好。”既然对方同意了,那聂枫自然不再保留了,正如自己所说的一样,自己也是炼器师,炼器师自己炼制出来的玉符为什么不能用?这也能够算自己的实力之一吧? “师傅!您怎么也来了!?”李云飞慌忙的对着虬髯客行礼说道,对于虬髯客李云飞是出自真心的感谢,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虬髯客的悉心教导,自己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果。 “嫣然,乖”宇辰痛心的说道,此刻,信息声也不断响起,看了一眼信息。 ------------ 第76章 三舅舅 靖文帝面露不屑: “他除了吃喝嫖赌就是吃喝嫖赌,蠢猪都不如的东西。” 连苕华不明白: “尧王怎么会是蠢货?” 靖文帝道: “尧王不过是个被操控的牵线木偶,自己以为自己的主导一切,其实不过是别人给他营造的一个假象。” 靖文帝话音未落,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连苕华 这种办法看似简单,但对玩家技术和实力的要求也比较高,拉仇恨的人必须实力过硬,如果实力不行,不仅仇恨拉不稳,也扛不住BOSS的伤害。 斩仙刀是武当派的,弑神刃是名器山庄的,更别说那琉璃剑了,本来就被冥楼所夺,所以与其它各派没多大关系。大家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少了一个破阵的希望。他们在乎的不是把神器夺回来,而是该怎么逃出生天。 一想起夏流的可恶模样,再看协助夏流度过难关的侯超,慕罡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门兴排出的是一个4231的阵型,门将特斯特根;四名后卫分别是达姆斯、多明戈斯、扬奇克和斯特兰茨尔;两名后腰是夏卡和克拉默;三名前卫是拉斐尔、赫尔曼和阿郎戈;前锋是克鲁泽。 “我去,你果然是一只大土豪!”看着到账短信,顾芳霞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辰锋显得很平静,他一步步踏入到宫殿之中。里头的皇子、嫔妃尽皆让开一条道路,辰锋看到了龙床上脸色苍白的朱高炽,还有坐在床头的太子朱瞻基。 可慢慢的,祁峰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虽然在睡觉,可在部队养成的警觉习惯却一点都没丢下,他怎么好像听见门口有动静? 凶多吉少?确实如此。童言现在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司徒玉鑫的虚无空间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辰锋体内这一道奇异能量,迅速朝着心脏位置窜去,想要控制心脏形成白莲蛊。 登巴巴出场后顶替科纳特打中锋,不知道他的出场能不能给塞内加尔的锋线带来些变化。 她已经不干不净了,与其留下来将来受人嫌弃,倒不如去和王大哥一块儿过日子去。 西门清雨目瞪口呆,片刻,看到花正义气的发青的脸,心中突然就觉得分外高兴。 眼前这个时代,可是男人能堂堂正正的威妻四妾,既不违法,又不用造舆论辗压的美好时代。 离开餐厅后,应顾予的要求,靳烽在餐厅附近一酒店开了间房给顾予洗澡。 哪怕他的修为比花青瞳强过太多,但是,只要种了罗天锁魂,除非是向魔祖或大帝那样的人物,任何人都无法摆脱罗天锁魂的控制。 在冷苏火热目光的注视下,沈清流脸上,眼中的无奈之色逐渐浓烈。 萧珝倒是知道赵云崨不是嫌弃自己,但话到此处,她也不由好,明明之前在京城里他对自己是很特别的,为什么忽然之间要求搬离公主府,而后离开了京城呢? 并且空气火焰相触的地方,用肉眼都可以辨识出周围的空气被高温给烤制得流动起来。 比赛时,大家都是靠本事靠能力得到更多地镜头,以及更多观众的支持。 “少夫人只说是益气补血的,我怀疑,可能跟她贫血有关。”老曲开口说着,之前许容容晕倒一事,他也有所耳闻。 可谁知封云修刚走两步,身后便升起阵阵杀意,封云修身前原本厚重的木门,只是微微停顿便被炸的稀巴烂。 ------------ 第77章 狩猎 连苕华激动不已。 她现在虽然得了皇上的宠爱,可却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人。 她可以很轻易地被人连根拔起。 她的父亲虽然是当今丞相,却并不是她可以真的依靠的靠山。 连苕华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这下不一样了。 邱万盛的崛起,就意味着邱家的崛起,邱姨娘在丞相府的日子也 虽然奋力挣扎着,但是灵力已经见底的她还是被缓慢的拉扯了进去。 夏封抬起头玩味的看了看魅皇,然后还不容她开口,夏封又开始伸出手在旁边刻画起来。 李家村遇难的事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知道了就必须去救他们。 可是岳生海即便知道,此刻也不敢揭穿,生怕楚荆南手里有他什么把柄,将他偷袭吕萌萌的事情揭露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人把脑袋歪给六戒看,赶过来的花九和江山秀也才看到那人头顶确实有头发,不过只有那么三五根而已。 不明所以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随后,尤里疑问的喊声仿佛冲破云霄。 男人将手机拿近了一些,眉头皱了起来,双手将照片放大了一些,然后仔细的查看着那张图片,然后又拿起手里的手串,对比着看了半晌。 分公司的车来接云凤一家去公司,大家也是很累,她们不用负重,买了多少东西都放在空间里了。 沈渔轻声一笑,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太隐城中的天地灵气本就充足,反哺一部分到龙府山脉来又有何不可。 “如此便只需要有着一路兵马回援益州便可!”刘琦也决定了下来。 面对塞东道爆发出的强大气势,哪里还有人敢迟疑和反抗,塞东道今天是第一天当家主,还是发布的第一条指令,如果一味的进行反驳,那毫无疑问,以后在塞家可就别想要继续混了。 一言不发地拉下防风眼镜,他撑着滑雪杖往海岸方向去了,弗朗茨紧紧跟在后面。沃夫鲁姆最后朝那三个苏军士兵看了一眼,也默默无言地离开了。 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虽然这位未婚妻是自己的家族擅自替自己所做的主张,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反感。 “人家是旅长眼里的红人,贴身的警卫连长,有事情都是要保密的,哪能什么都告诉咱,你就别打听了。”这么直来直去说话的当然是何翠花这丫头了。 同时,德国与俄国。谁控制了东欧,就有可能是主宰世界的前奏。 魏征闻言不禁大惊失色,虽然早就感觉李承乾变了,但是此刻李承乾话语神态之间所展示出来的东西,却让他不得不惊,因为在李承乾的身上,他居然感觉到了原本只属于太宗皇帝的威严,那种王者的威严。 “针法残缺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当然,还有别的原因,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江浩失望的皱了皱眉头。 “同志们,跟我冲。”李江国和马全有一挥手里的冲锋枪,从阵地上蹦起来冲了出去,营长冲了出去,战士们那能慢下来,两个步兵营,两千多名战士,从地上爬起来冲锋,顺着逃跑的溃兵后面,兜屁股猛追。 老秦嘿嘿一笑,骄傲的推了推眼镜,能够花八十万购买温馨的回忆感觉,的确是值得的,钱就是用来花的,不然挣钱干嘛呢? “陈与沉谐音,人们认为姓陈的人带舰就会沉船,我查过资料,自古姓陈的人能做到二副的都极少,不过现在南洋有两伙海盗的头领倒是姓陈,也不见出事。”陈征道。 ------------ 第78章 骑马 连苕华暗自叫苦,靖文帝这话说的有歧义。 一只看起来如此凶残的狼狗,喜欢漂亮的女人最大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嫩滑的口感吧! 可她此时也只能强颜欢笑。 待连苕华换好了骑装,就看见黄安带人牵了两匹马过来。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紧张的模样,拍着一匹雪白的马儿莞尔道: “流星是最温顺不 “他不会的!”江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刘延华突然的变脸让他略微有些不适应,刚刚还是在阴云密布,沉吟了片刻便成了晴天,这家伙肯定又在打什么蔫坏主意。 一对清莹秀澈的大眼睛双瞳剪水看着他,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随着心情的微风泛起阵阵雪亮的涟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但是月无影现在竟然表现出了反抗的意识,这就说明月无影现在竟然并没有彻底被他控制起来!一时间,张志平心中也不由感到一阵不可思议,他分明感觉到秘法已经施展成功,月无影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翠浓显然已听见了他们所说的话,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躯体柔软而温暖。 当然这次的第二波反击计划也不放弃,发射基地选择在了赤道附近的一个岛屿,星际飞弹的部件也已经从各国秘密运达,并进行组装,只是最主要的虫洞装置还需要进行调试,这一不需要炼金之星派人过来协助了。 “后半句才是你真正想做的吧,虽然如此,我还是很高兴,所以,进来吧。”浅野未来笑着拿出遥控器关闭了屏障,显然这次我梦让她很高兴。 因此当李儒发现自己不过和张角硬怼了这么点时间就被对方彻底压下之后,他当即就明白自己的计划出现了很大的纰漏了。 如此一来,即使是无法将龙源立刻吸收,也能暂时利用里面无穷的龙元灵气了,等到他的实力再次提升,估计要等到化神期后,便能将其彻底解析吸收,在虚幻天地中直接演化出一条高级灵脉来。 看着跑远的吕臣天,花荣的脸色暗了下来,黯灭刀朝着这个战士脖子抹去,这个战士不躲不闪,死死地抱着花荣。 看着半兽人的介绍,花荣眨了眨眼睛,我们这个队伍,四个漂亮姑娘,会不会还没开战就激起了半兽人的野性? 感受着地牢之中弥漫的煞气,林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哆嗦,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战粟,从心底内油然而生的战粟,直到此时他才感受到龙氏一族的厉害,感受到龙家先辈们的前所未有的智慧。 黄梓捷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靠椅上,自从罗伯斯发出车祸后,集团就开了股东大会,在股东大会上,他以全票通过,任命集团总裁。现在,整个罗氏集团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 吴国云也不含糊,把工具摆在一边,拔出九九式伞兵刀,将匪兵的衣服割开,丢在一旁,审视的看着,李剑锐觉得吴国云不像是要审问,反而像个厨师,在看着砧板上待宰的‘肥’猪。 新手村村外,那些魔化兔子已经很难见到踪迹了,现在大多数的人都可以做到秒杀兔子,而那些兔子也长得确实很欠揍,跟地球上白白绒绒的呆萌兔没得比,所以很多人路过,顺手就把它们宰了。 “晓霾,你竟然敢笑我。”陆吟玥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了出來,这边的黎晓霾已经笑得趴在了床上。 ------------ 第79章 怪事 随行的禁军早已将百兽赶入猎场中,靖文帝一行人将林中的动物惊动,慌乱地四处逃窜。 靖文帝搭好弓箭,手臂用力一拉,箭矢飞射而出,连连射中猎物,很快禁军就将靖文帝的猎物搭成了一座小山。 这一边靖文帝箭无虚发百射百中,沉浸在射猎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另一边连苕华却并不知道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最后,在酒窖里,她们品尝着在橡木桶里熟化的酒,听苏老爷子更深层次的描述,才算理解了所谓好酒的品质。 “林少,只要你开口,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猎盗城内,王姓的一家豪门族长对着林浩说道。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开始学,”千想着昨天千似雪已经很累了,今天又是新年第一天,就算是什么事也不做也不会让她累着的。 百思不解,正是他们心中最为烦躁的时候,禁军统领廖星云在李钰的授意下匆匆跑了过来。 喷火龙飞向高空,风流的身旁升起了一个火焰漩涡,让风流大惊,他向后一退触碰到了那个火焰,撕拉一声,风流的那一块血肉直接被烧净,同时传来一声惨叫。 财大气粗的顾子宴并不懂得这些,他只知道龙运商号的收支开始饱和,甚至要开始缩水了。 而这最近几个月来,幽深的崖底却时有光芒闪耀,由最初的一天闪现一次,到最后越来越密集,直到现在的经久不息。 他知道,她是特别的,她只要触碰到他,在他的身边,就能进入他的心里,帮他驱走黑暗。 一时之间巷子里变得热闹无比,剑拔弩张的,路遥看得目瞪口呆。 可是谁知道,宛双这急匆匆的一句话说出来,非但吓得路遥叫了一声,还将我们琮王殿下的脸色给吓得刷白。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自顾自逃跑,也只有欧阳博犹豫不决,其他人都是再一次攻击过来。 谭晓雅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一双美丽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她在想,几千公里之外的张一鸣,现在正在做什么。 佐藤雅可是担心邱雯不知道佐藤家,因此,将万普公司的名头提了出来。 辰锋在出冰窖的过程中,四周都被封锁了,没有其他人看到,但明眼人肯定都有察觉,其中就包括来福客栈的人。 池琴鸳的遗体要收敛回来,也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牺牲,叶凡不能坐视不理。 “屁话!名器山庄是名器山庄,藏剑山庄是藏剑山庄。七神剑就是我们山庄的,你们有本事夺走我没话说,但联合起来袭击我藏剑山庄,这个仇我今生今世必定要报!”独孤煌越来越怒。 她吐气如兰,弄得陈志凡耳根子痒痒的,“腾”的一下,欲火就起了。 魏国是依靠武力征服的九州各地,期间不知累积了多少仇恨和矛盾,想要建立和谐统治难度可想而知。 青冥听此,冷笑一声道:“好嘞,好久没有对人施刑了,我这手还真有点儿痒了,就拿这几个倒霉鬼活动活动吧。”说到这里,他将手指捏的嘎嘎直响,这几个黑衣人抖得更加严重了。 高战雄看着稳坐在位,缓缓斟茶细喝的李奇锋,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意。 在众人眼中,王琳和王跃两人差距实在是太大,无论是实力还是家世。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子墨,你居然为了钱财不要我,”贺兰瑶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往出掉,可即便是这样,眼泪还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 第80章 抉择 将军奔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负责看守的士兵根本来不及阻拦。 看将军的状态,任谁都知道,她现在把连苕华当成了一个猎物。 将军的眼神坚定不移地锁定在连苕华的喉头,迫不及待地想冲过去死死地咬下去。 连苕华身边没有人能救她,小花三人早已吓得大惊失色,不知道该如何示好。 靖文帝也高声喝止 自从4月1日那天陈大猷和魏知琴滚作一团之后,感情急剧升温,好的蜜里调油,吃过晚饭把琪琪丢在家里,让杜秋帮忙照看,然后勾肩搭背的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使一族的治疗应该是最强的,想要治好你徒弟的手也只能靠他们。“治疗不是阿萨兹勒的强项,这种事他只能依靠别人。 “现在,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林天问到。他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必须要倚靠这个老家伙才行。 总部的布局和普通公司一样,最外面是玻璃门,然后是公司的1ogo墙,1ogo下面是前台接待处,然后一左一右向两侧延伸,左边是员工工作区,右边是管理层办公区,其中第一间就是高明达的办公室。 更何况,他已经就职了最强的职业‘剑主’,还有‘财运亨通’,完全可以随意获得极品装备和史诗级技能,根本不在乎什么任务奖励。 宋源见秦卿还是一脸谨慎的模样,不由查看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询问道。 此时这名伪军排长再想调转马头可就来不及了,而且也不用调头了,就听身后是马蹄声如雷再一看时竟然有呼啦啦上百匹八路军的骑兵从前面的树林里冲了出来。 他所在的岭西幸存者营地,跟陇城基地刚好呈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弧度。 高明达的能力不错,虽然到处救火,却救的有声有色,每次都圆满完成了任务,因此在公司内部的地位逐步攀升,从外派京城的边缘人物变成了可以和秦牧平起平坐的实权人物。 哈米斯那个混蛋无疑是给这些该死的佣兵们画了一个天大的画饼。 叶枫抬起头,见王语嫣昏迷要倒在地上,却是想也没想就不惜内力的运起凌波微步运,在王语嫣要落地时,将王语嫣抱在怀里,只感觉王语嫣全身烫得吓人。 可当这么多平凡的五官拼凑到一起的时候,却让人心神发震,不寒而栗。那仿佛是上位的猎食者对下位被猎食者的天生压制。 这并不奇怪,我当年遁走的原因之一,也是秦王。我那装死的办法,连公子都不曾一下全信,何况秦王。 叶青之所以吃了晚饭就跟着自己两个老师离开,大概应该也是耐心告罄了。 李琳琅伸手从妍妍的手中把糖葫芦拿过来。两三口解决了剩下的。 混沌珠话音刚落,叶枫便觉得自己脑海一涨,紧接着叶枫眼前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叶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实话,自从突破时在幻象与商秀珣xxoo了,叶枫就很不愿面对商秀珣,因为那幻象太真实,太刻骨铭心了,他怕看着商秀珣,他就会忍不住想起幻象中商秀珣那巧夺天工的完美身体。 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三个物件,她开始考虑带谁走了,毕竟,这三个也很像。 虽然以前在新手村就听罗风说过在无限世界内,玩家若从高处跌落会被强制删档,但他毕竟并没有真正的目睹和经历过。 ------------ 第81章 同盟 连苕华这一次真的吓坏了,她不记得自己怎样被人救回去的,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浑身发冷,双眼模糊。 她昏睡了很久,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靖文帝睡在自己的身边,将自己搂在怀里。 连苕华的气息一变,靖文帝立刻醒了过来,声音略微沙哑: “醒了?” 连苕华虚弱地点点头,问道: “将军 于是,沈素儿吸取了刚才摔倒的经验,先挽起了裙摆,摄手摄脚的往里面走去。 “我修行的功法同齐家的不一样,况且你有机缘,难道你二哥我就没有机缘吗?”齐玄世笑道。 “不知道。”叶离只觉得心里很慌乱,手脚都变得冰冷,有些瑟瑟的发抖。 “不错,你能将五凶丹淬炼五芒入体,借此又突破生血境界,后来五凶血气同体内的三大精血融合,将你力量推升三千五百牛,不错。”极药老翁站在齐玄易面前。 有些事情,她做起来都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做了。心理上的变化是很微妙的,但非无迹可寻。细心一点,从简单的举止上也能看得出来。 盆底切掉之后,塑料盆的盆壁便把井盖同周围的水给隔开了,陈之涵用手把盆壁里的水一把把给捧了出来,没过多久,井盖就完全露出了水面。 修炼者修为暴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服用天材地宝,或者,得到什么机缘,就有可能修为暴涨,但是,也不可能暴涨这么多吧?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龙雷明会对尘儿不利,用不了几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荒古龙域,轰动各类龙族,彻底坐实师徒之名。 其他三名老兵立即兴奋起来,同时朝水池的方向张望,兴奋削弱了他们的警惕性,这时两个身影猛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现在,古魔宗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整个圣地都在戒严,天黑之后,彻底封锁,施行宵禁,不准任何人走动,只有天黑之前才能出去。 但当洛克的大军以惊人的姿势摧毁了辛萨罗第一层的防线之后,他第一次认识到,他心中那些复仇的念头多么的可笑,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幻想着仇人能够趴伏在他的脚下死亡,但眼下的结果却是另外一个模样。 “你,你不记得我了,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你居然已经把我忘记了。”习慧慧很想立刻跑开,想要远离这里远离眼前这个负心的男人,但是他的腿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根本就不听使唤。 “这位老人家是。。。”云长看这位白胡子老头傲上而不忍下的样子,很是欣赏,不由上前行礼问道。 “好好……退!”还是闵轻云干脆,一拽闵燕山直接招呼大家退了出去。 在场围观的人又是心头一震,这复杂的关系接二连三的冲击着他们,让他们忍不住又开始胡乱猜测了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候,子龙的身体却突然反身一扭,如同摆脱了地心引力一般,往下砍的匕首古代往上一扔,改变了势头,再接在手上时,已经一刀横劈过去,瞬间斩上了血尸的腰部。 老板朱友明此刻什么也不必说,即使就是现在就死了,想必内心深处也是带着笑意的! “程医生,你知道,我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我昨天说了一定要给你奖励。”说完一脸你看着办的表情。 ------------ 第82章 行宫 到了行宫之后,靖文帝的风寒越来越重,连苕华连着几日,寸步不离地守在靖文帝窗前,悉心照料。 靖文帝身体开始有了好转,注意到连苕华废寝忘食地跟前忙乎地这些日子,脸都瘦了一圈,道: “让黄安带你在行宫转转,行宫可比皇宫好玩多了!” 连苕华掖了掖靖文帝的被角,拒绝道: “哪有皇上病着 最重要的是,芭蕉扇最后还给铁扇公主了,如果说是同一对,那老君用啥生火去?难道用屁崩? 王列还没有转身去看,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下意识的松开了陈若熙的手腕。 “我倒是觉得还不如吃中餐”巧巧身为传统的华夏古代人,当然还是更喜欢中餐多一点。 注意到这里的古树拥有AI后,一声突兀的系统也是蓦然打断了他的念想,顿时,原本还是树冠形态的古树根茎从地底拔地而起,枝干也是化成了手臂垂落了下来,主干上睁开了一双黑色的眼,看向了冷漠。 “父亲只是为了探出B集团与政府间的幕后细节,才假意答应萧风愿意加入B集团的吗?”吴欣想着,看了看莫远,只见莫远并没有什么惊讶,似乎并不觉得吴天会因此而改变主意,不再愿意加入B集团。 苍溟这边,看到直接化身战士进入战场收割的罂粟一行人,老牛爱吃嫩草脸上的表情怪异了起来,摸着下巴开口轻吟了句。他身旁,沧澜工会到场的其他玩家脸色也是各种怪异。 就这样,东方晨再次随主宰静坐冥想,同时也认真思考一些问题,磨练自己的心境。 雷军在金山公司呆了十多年,夫妻都有七年之痒,更何况人和公司呢? 眼下是一个类似于百货超市一样的大杂烩,等各种准备齐全之后,是要分开的。 欧阳明看着夜空中,飞向他的黑熊精,哈哈大笑,抡圆了九环锡杖,又是一下子。 随着崔盈盈等人出现后,寻灵兽“嘤”的一声,直接跳到了崔盈盈的怀中,相信这样的待遇,足以让天魔五门的无数男弟子为之感到艳羡吧? 但是随即又扬起一抹笑容,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倾姑娘的面前。 江寒知道这是自己隐匿气息不如苏紫妖,引出的麻烦,但自己当然不会说出来找不自在,对方没提,他便直接一带而过。 醉生梦死的当了几天蛀虫,沈言身上由于一战封神的强者气质清扫一空,那个懒洋洋的家伙又回来了。他还特意去派恩家门前晃了两圈儿,你看我这样像是要搞事儿的人吗? 龙神算得上是最为古老的生命之一了,但是在先天生灵中,它还排不到顶尖层次。 “他们的理由是孩子被拐卖了其实只是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也许还会过得很幸福。 林父林母来了之后,两家商讨了一下,最后决定在J市办一场婚礼,回到S市再办一场。 不是说一定要拿他们作对比的,他们只是想要说明一个问题,即使是早恋,只要不影响这个阶段要做的事情就好。 就算江寒真的有淬骨境的修为,能媲美江莫等年轻翘楚,也不能让江寒和江雪就这么走了,必须先把人留下来,等家主定夺才行。 一个月间,方原的玄甲军驻扎在鸡笼城,既不劫掠也不扰民,粮食也是一船一船从泉州港运输而来。 连芳洲三人来到地里,不一会儿干活的人也都来了。没想到的是,赵六亲自领着人来了。 ------------ 第83章 决心 “是安分守己。” 黄安低声解释道。 黄安知道靖文帝对连苕华的态度,所以对她也不再设防,坦然地说起自己的过去。 “奴才的罪臣之后,当年奴才一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奴才还不满十四岁,就被送进宫来,净身为奴。” 连苕华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黄安的身份竟是这样特殊,她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黄 看到那一团金光,木老头脸色猛地一变,第一想法就是冲过去杀死唐宋。只可惜看到葛老,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离未染此时依旧坐在地上,身上捆绑着黑色长绳,全身鲜血淋漓。 只见刘判官大步迎上来,对着慕颜连连作揖请入,神情说不出的恭敬谄媚。 翟有道见徐逸伦被邢丹青他们缠住,眼中闪过yīn鸷的光芒,迅速朝着崖壁上的符阵冲过去。 高晖和李景知下地窖,把那人抓上来,绑在柳树的树干上,我关上后门。 不多会,唐宋跟着林琳进入一个府邸的别院。院子不算很大,里边有不少佣人正在往来,见到林琳之后纷纷低头打招呼。 她不过是看他一眼,他至于那样充满戒备,好似她又要怎样了吗? 臭鸡蛋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那十个男人脸色越来越差,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但是他们无处可逃,只能跪在原地,闻着那臭气冲天的气味。 晚间,唐宋在房间内修炼。因为李静吃了丹药,李家的重心都在那边,唐宋这边反倒没什么人管了。 冷逸寒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长发用一支碧玉簪随意的别着,披散于两肩,风度翩翩;苏络蔓一袭粉色罗裙,梳着古今结合的精致发髻,戴着自制的漂亮发饰。 然后晨瞑瞳也听到了五河琴里的声音——然后迈开步伐,依然不紧不慢的朝着鸢一折纸走近。 可它根本没有选择,巨拳挥出的时候,就已经覆水难收,然后它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苍鹰的庞大躯体在自己和张毅的同时轰击下,“嘭”地炸裂开来,漫天的血雨让人忍不住心颤胆惊。 她哪里有要依赖他了?她刚想再说得明白一点,让他明白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却见到长安和李云河在那里抿着嘴无声的笑,可能是因为忍得太过辛苦,甚至弯下腰来。 “当然知道,只是我们这样子冲进去抓人,不合适吧。”龙二犹豫道。 “是的,长官,我们会将他完好无损地押到柏图斯的。”接受了任务的百夫长肃然敬礼道。 信心满满正准备将熊启拿下的达摩利尔心头一凛,连忙双手持住剑柄,将十字剑横在身前。 “灰狼……你个乌鸦嘴……”通讯链路中,暴狼不禁责怪起灰狼来。就是刚才,灰狼还较有兴致的和诸人讨论,蕴含着恐怖热量的电浆和蕴含恐怖不稳定能量的混合能量爆浆,如果碰到这颗星星球的地心岩浆层,会生什么。 “他要不乐意,难道吴兴还能强了他不成?”锦卿撇嘴。吴兴也不是个好东西,该不会是上次在国公府他失误被杜雪襄和张妍算计了,吴兴突然觉得像他这样的花美男,男男才是王道么?锦卿越想越恶寒。 那天明明是孟钧耍诡计骗她和他睡一张床,原想着没人知道,她又不少块肉,睡了就睡了,还能怎么样,没想到这心机深沉的流氓计谋都想到今天这步来了,叫她有苦说不出。 ------------ 第84章 不光是下人 还没等靖文帝回答,连苕华就发现靖文帝正在看的是淑妃送给自己的话本,她又急又羞,忙伸手要把话本抢回来。 靖文帝手腕一转,连苕华扑了空。 “这书里怎么这么多英俊强壮的男子,你也想像那女皇一样,拥有三千美男?” 连苕华红着脸嘴硬道: “嫔妾没看过,不知道话本里讲的是什么!” “她终于出来了?而且是向着首都方向移动?”维斯顿公国首都王城区的一个建筑里,一个男子阴沉的问话,尽管手下已经明确的把消息告诉了他,但他依然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 杨明只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两团饱满的柔软被挤压的有些变形了,许梅梅的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抱的很紧,又很用力,让杨明一时间僵化在当场,不知道如何应对。 紧接着天空之中的乌云迅速消散,一切恢复如初,如果不是许墨和吴斌那狼狈的样子,谁也不会相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不是同一级别的大战。 “醒来。”突然间一声大喝把张翠山惊醒了,“不要在想了,你的意境出现了裂纹,会死的。”精神海内,恶魂正在怒吼,刺激着善魂。 古辰话语一落,他便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向着外面冲了出去了。 不仅如此,地上还有很多丧尸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垃圾场。合体丧尸来到了房间的中央,停了下来。 谢辉害怕杨明不肯相信,所以就在发毒誓了,他算是看出了,杨明可是和狠茬子,搞不好真的会废了他。 就这样张翠山开始了艰难的修炼,在收回一点灵力后,张翠山才知道太空的恐怖,冰冷,空寂,以及太空的吸力,那一瞬间张翠山连忙又释放了灵力来撑着。 又足足过了五圈,这时众人已经前后跑了十二圈,四千八百米了,路程已经过半了。 我也转头看去,只见那扇大门,在不住的晃动,如同地震了一般,几秒种后,哐当一声,整扇大门应声而倒,在大门上一个一人多高,不知多长的大虫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他眼神扫过天空,看到血龙之‘门’已经消失了,一位外形奇特的老者,站在千丈之外的天空中。 和博丽云梦一样,博丽灵梦并没有对永远亭提出正式的通报,她一样是偷偷潜入进来了。 “甚至,有很多古神座下的上位道神境弟子,全军覆没了。”纯灭阳声音低沉,感慨道。 零时间移动这种能力,在弹幕游戏的时候拿来作弊非常厉害,但是在和风见幽香这种等级的妖怪战斗时,就会暴露一个无法忽视的致命弱点——零时间移动不是博丽云梦自己的能力。 如今好不容易称帝,结果萧叶归来之后,又让真灵大陆一下子出现了好几尊新帝,让大帝不再稀有。 贝海摸着肚皮子说道:“妈,先给弄点儿吃的您再说,我这就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点点儿到现在滴米未进呢”。 他自身实力升到了八级武帝,获得了丰厚的系统奖励,还抢到修罗之刃,让饮血刀升到了神器。 缓缓地吐了两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脚步不停,一步一步的向齐敬瑶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此刻,只见一尊身躯修长,头戴紫冠的生灵踏步走出,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难道你对他的病有作用。”宋汐焕然大悟,仿佛找到了新大陆。 ------------ 第85章 以牙还牙 靖文帝风寒基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会轻咳几声。 原本要取消的秋射,此时又如火如荼地筹备了起来。 连苕华日日都在认真练习骑马,如今在马上已经能够做到神色自然,镇定自若了。 连苕华摸了摸自己骑装上的刺绣,看向小花三人。 她早就想通了为何那日将军会突然失控,定是跟骑装有关。 “林云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率先看向了林云,龙霜雪笑着说道。 师父真的老了,知道这时林云才发现罗风真的老了,也更加明白罗风之前所说的物是人已非是什么意思了。 同时面对着五人的攻击,林云手中的妖骨霸天枪挥舞,没有使用雷火轰杀,林云只是施展出了赤炎枪法。 白毛老猿迅速出手,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茗将猿烈击杀,即使此次犯戒也要将猿烈救下来。 如果是筑基了的高手,多半不会在世俗走动了,世俗也就不会有他们的传说。 这三千因为是乞颜的王庭近卫,所以着甲率要高上一些,在队伍的中间,还有着不少老弱半人马存在,他们被保护起来,背上或背着大包裹,或者拉着板车,在板车上,是各种各样的物资。 利用这两个时辰,己将周遭情况以及逃脱路线都做了应对考虑,这才慨然己对。 表面上朱大昌的机动部队和铁涛的营地守备部队分庭抗礼,互不买账,但实际上铁涛和朱大昌早就坑壑一气了。 势这个字,说来是一种玄乎。有时候它一但形成,人的威性一但形成,会自然而然的形成威慑力,浪天行从来也不怕谭天纶,但谭天纶在外面的时候,没有原因,浪天行会收敛很多。 就此刘全也这才低调了起来,同时他也才明白,于此混乱之际自己作为江云的嫡系,灵城又作为国家之第一战略要地,不能没有自己人周旋。 骆玥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对夜羽的忠诚可见一斑,至少他不会伤害自己。 接到青灵山请柬的那几天,烟罗正准备出去历练一番,正好这张请柬就到了,报着看看陈铮的情况如何,烟罗就代替老爷和夫人前来找自己的少爷了。 城内本来就有内应和北方势力的相关人员,所以掌握城门问题不大,他们早早的就进了京城,只不过一直没有出现过躲过了林家的追查。 有人认出了东古城主挂出的山猫并不是他们那天回城路上陈烨打伤的那只。 谁知道他在化仙树周围的一举一动,任何气息,说不定都在仙帝眼皮子底下。 在她们这家店里,每一个销售员都有自己的专属柜台,这名销售负责的是钻戒,所以手镯便需要其他人来为叶辰提供导购服务。 “行了,行了,你那笑怎么让人看着那么不舒服呢!”杨刚看着风无二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能是觉得这样根本就无济于事,杨刚便将其收了回来,继续进行自己的干呕“事业”。 “MA以后搬到GS对面,离这里不远,一碗汤的时间。我有时间会找你一起过来吃的,你,有点瘦,摸起来一把骨头。”风颢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晾在了一旁。 没过多久,那些将阿莱克曼的龙魂所围绕的生命气息便慢慢的散去,而阿莱克曼那双原本闭着的双眼也慢慢的睁了开来。 她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刚要说什么,男人已经一脸从容的逗着鸟儿了。 ------------ 第86章 接纳叛徒 连苕华这一问,小花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竟然是身边藏着叛徒。 小花气得抓住两人的衣领骂道: “小主待你们这样好,你们怎么可以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红儿和青儿知道辩无可辨,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连苕华面无表情 “你也该买辆车了,没有车真是太不方便了。走,我们现在就去买车!”车上,卢映雪连连说道。 “年轻人好大的戾气,动辄夺人性命。”一道声音响起,言语中饱含着怒意,更像是在质问。 两名机器人机甲战士刚一出现有一些发呆,此地远离人族基地,在仙灵大路上并没有卫星的出现,所以基地并不能如此远距离的遥控指挥,也就导致了两台机器人机甲的发呆瞬间。 “波空,裂星,你们带领部队展开对其他宗门的攻击,这里交给我吧,收拾完战局我去与你们汇合”妖来也说道。 我一直对阎罗境很有好感,一是八大阎罗都没有野心,而且也是很讲理的鬼,其次大把阎罗跟我妹妹子璃关系非常好,算起来子璃还是阎罗境的公主呢。 出来上车了之后,秦照这才有机会看了那邮件一眼,里面储存的正是这个地下赌场的平面图以及接头暗号。 在最后临别的时候,叶修又抱了一下黄向东,向他勉励了一番,让他以后听母亲的话,好好学习。 “我很担心,下次不要去了。”林菲雪有些埋怨,不想姜怀仁涉险。 迪梅尔深吸口气,深深看了眼索罗,随后继续朝着新雅典城而去。 慕容晴莞看着一脸坚持的她,心底的无奈蔓延开來,她又何尝舍得她,只是自己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如若不在还有能力的时候把该做的都做了,怕是真到了那一天,就晚了。 “暖暖长大了,是大姑娘了,所以,以后只有暖暖的夫君才可以抱暖暖。”她眨着清灵的大眼睛,仰头望着那个如夜般神秘的高大男子。 而在傅阳眼里,能清晰得看到,对方是波动一根丝线,从而进行空间跨跃,一步间降临想要去的地方。 王峰嘀咕一声,眼神微微示意,苍天战刀呼啸一声,便悬浮在他的面前。 直到两人相距不足一丈的时候,钟灵猫才停了下来。然后安静了下来,只有烈火烤鱼时的吱吱声。 她一直都记得他,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她,连他都无法原谅他自己,又如何能奢望得到她的原谅呢? 同时,星尊迎击,十件帝器冲天而起,闪耀出璀璨的光华,彰显出绝世之威能,一条条大道气息呈现。 躺在地面上休息的孙悟空,下一刻眸子蓦然睁开,金光瞬间爆闪,那是他眸子中的光,火眼金睛。只是一霎那的功夫,水帘洞内闪耀出璀璨的乌金色光芒,孙悟空手中金光闪烁,一道棍形的武器豁然朝着出声的那人劈去。 慕容晴莞冲她莞尔一笑,再次点头应允,便拉着倚翠从缀霞宫后门离开。 如果唐宁安知道孟南这几天一直跟着她,在查她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很庆幸,幸好宁宁去了国外,否则的话,让孟南看到了。她的宁宁就要朝不保夕了。 “齐天,你住手!你会得罪乔家还有萧家的!你会死的!”乔沁泓见到齐天先是甩开了守护自己的那个练气士,接着便是朝着自己走过来,顿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 第87章 傅瑾年 连苕华来到靖文帝的书房准备向他汇报这件事,结果发现里面竟然坐着那日陪在尧王身边的那个俊美青年。 连苕华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进还是退。 靖文帝冲着她招招手,道: “进来吧。” 俊美青年对着连苕华行礼道: “在下傅瑾年,见过常在。” 黄安在一旁介绍道: “小主不必 不得不说,在兽人族地下拳的世界之中,比人类的黑拳好不了多少。 猴子说道:“太白楼的兄弟现在只是在后厨打杂,能得到的消息不多,只是听说那王焕的爹叫王值,娘是羌人,原来在洛阳一个瓦子里跳胡笳舞,后来嫁给王焕他爹,王值就把瓦子里的那个勾栏买下来,交给他娘经营。 从一开始,他就在一边对着试卷,一边在自己的答卷纸上进行答题。 在核弹事件过后,美利坚方面又抵抗了近一个星期,终是不敌永恒集团大军,他们最后的势力范围,也失落敌手,至于胜利鹰和美利坚军队是否已经全灭,还未可知。 坐在最里面一张桌子旁的,便是四位漫画家——其中也包括的峰仓新治。 乐和听到自己要送人,刚刚他也听出来了,张三还要继续去除暴安良,其实他还是想继续去,但是谁让他武功倒数第二差,倒数第一的猴子是带路的,所以只有自己送人了,乐和心里嘀咕着要好好练武。 进宝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玩的这么大,这怎么还流血了呢,但是晏千秋说的话,自家主子没有拦着,那主子的意思,应该也是去叫殿下的。 但是结果十分明显,就算是艾默里克也不是完全知道恶魔族的东西到底都有什么。 也正是他们的悉心教育,让边彼岸成为了五星国里,史上最强大的上古战士。 众人在聊天时,飞船已经从巨大头颅的眼睛位置进入了虚无之地。 “浩杰你真的看见爸爸和雅子走在一起吗?虽然他是我们的养父,但是他对我们确实没有感情,但我们也不能把犯罪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宇浩阳伸手握住宇浩杰的手,他想要传递给弟弟亲情的温暖。 舒挺:我爷爷总说我是投机倒把。因为我来钱的门路就两个。一个是我上回跟你说的,投资房地产。还有一个,就是投资股票。 ‘好好,我算服你了,就舍命陪君子,当一回你的护花使者,那个你今天不上班吗? “切,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宇我们也走吧,” 项娜搂着韩宇也走了。 “怎么跟我说这个了。”慕可馨依偎在唐宝宝怀里轻声说道,现在才知道唐宝宝听到自己怀孕,那个表情不是惊喜,而是被吓到的。 安保顿了一下,拿出火机丢给唐宝宝,唐宝宝点燃香烟,将火机还了回去。 许烜熔秀眉一挑,回头望去,就见一名年轻武将手持长枪,御空踏步而来。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姬坤押着韩正走向天云山庄后面那个隐秘的独栋别墅。 “郡主,明天芳颜应该无法上路了,芳颜留在这里唐庄自然会有人照顾她,难不成郡主觉得太太和嫂嫂们照顾不了芳颜?”新月直白地回答。 李国心中大喜,没想到钱乐乐还有如此本事,打得刚刚那个男人没有还手之力。 “几天前我还在冰封森林里荒野求生,转眼间就来到了这种地方……”诗玥奕跟随着那内侍来到偏殿,看到里面的装饰以后,不由得在内心感叹。 ------------ 第88章 不至于赶尽杀绝 “尧王拥兵自重,自视甚高,不肯服从朝廷的命令。他此时明没有丝毫反叛的迹象,他每天带着兵乱晃纯粹是为了给皇上心里添堵。但他又是皇上的亲叔叔,皇上总不好为了他过激的行为就砍了他的脑袋。我们不如推泼助澜,给他一个造反的名头!” 连苕华此言一出,靖文帝三人脸上皆有了惊讶之色。 靖文帝饶有兴趣地点 在北方,在这里,在任何恐怖阴森的环境都一样,只要她把家族祖传的辟邪珠拿出来,任何鬼怪神抵都会害怕的躲着她。 与此同时慕容和陈玄策竟然也是各自持剑向着萧泊如的后心和喉咙刺去,招式之凌厉竟是欲要一击必杀。 看着这沛然莫御的金色光球,张宁胸中涌出一阵豪情。他长啸一声,右手朝前一指,身后的金色的光环瞬间由身后闪到了他的身前。 “累死本菇娘了,我先喝口水缓缓。”鱼幼薇感觉自己累趴了,直接将一壶茶水喝光,然后才和灵风月将无尽海域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禾说完转身就要走,到底还是林嘉意拉下脸,挡住楚禾的去路。 只是此时营中仅剩少量驻军,孙坚及其诸将更是早已不在。见得这番,不免又再质疑前后之事是否皆为己臆测。 王勇哈哈一笑道:“那您也家请吧。”说完起身离开,老头归置归置东西,也赶紧走了。 巨大的咆哮声骤然响起,在这黑夜之中,犹如雷鸣一般,也不知让多少人家从梦中惊醒。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可别当真,对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他说着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鲁智深不由得赞道:“好刀!”闪身后退一步,凝神看着那青面汉,那青面汉就向斜退,和鲁智深、王勇站了个平齐。 她心里对这位客人多少是有点儿不屑的,只不过碍于这年头顾客就是上帝的说法,她还是忍了下来不至于把话说得太难听,至少还留了面子。 胡仙儿这才露出了笑容,过了一会,孟启说道:“仙儿,我们回去吧。”胡仙儿从孟启的怀中出来出来,点点头。然后拉着孟启缓缓往回走。 他本意既是试探宗主是不是知道“相通四式”,同时也想激怒对方。宗主并没有听懂前面的话,他的武功并非“相通四式”,而是“无相禅功”。 六界之中人界最强冥界最弱,仙妖魔实力相当,却立场不同,怎么可能安然相处在一处?月神学院这番安排,委实看不出是好心,倒是像在故意挑起仙妖魔三界的争端。 绿裙老板娘刚刚品味完一颗奇异糖果屋的糖果,心里滋润的很,心情格外的好,产生身临其境幻想的奇异糖果已经融入她的一天三餐般不可或缺了,她上瘾了。 “好,既然你冷,过来,抱着这个就不冷了。”柳晗烟拔出梭标递了过去,边上周清竹、李智贤、金敏慧一齐笑了起来。 但当她看到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又没说了,不免有些着急,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故意不理他就生气了吧? 而就算自己不说,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也不会困住唐风多久。更何况,自己此刻还准备从唐风的手里得到那个所谓的传信玉符的使用和制作方法。所以,桑米尔决定,还是告诉唐风,当然这个怎么说就是个技术活了。 可是,三层高的复式楼房,格子窗有二三十个之多,却一丝光亮也没有,寂静无声,像极了人界荒废许久,被人们称为鬼屋的房子。 ------------ 第89章 开端 秋射当日,靖文帝冲着太阳射出了第一箭后,便带着连苕华在阴凉处,手把手地教她射箭。 所有人都在议论,如今皇上身边的连苕华狐媚主上,迷得皇上什么都忘了,连最喜欢的射猎都抛之脑后。 秋风冰凉透骨,可连苕华额头却香汗淋漓。 弓箭对她来说太大,她手臂力气不足,很快就腰酸背痛。 靖文帝见 关羽一个趔趄,从攻城梯上失脚掉下,他临时应变,以盾垫地,一个打滚,毫发无损。 “切,要是真的挖到了皇墓,可没你们什么事,地下的东西可都是属于国家的。”沈浩英向着我泼冷水。 听到此话,我爷爷只能无奈的一笑,准备给我做饭,因为他在二明家已经吃过了,不过见杜台都没生火,我也不好麻烦爷爷,便直接说已经吃了中午饭。 虽然她心里已经猜到是啥事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地里种的药草,竟然被毁了将近一半。 “早就吃完了,王事成还吃了三个巧克力馒头了,吃的可带劲了。”王康搭着我的肩说着,听的我心中都忍不住的想要笑起来。 听的这话,梅韦成的眉梢一挑,随后用着打量的目光朝着郑辰看来,但打量了一会儿之后,他立马便将目光移开了,似乎不想表现出他眼神中的杀意。 陈凡因为初登皇位,必须要巩固咸阳与关中军团的局势,因此无暇顾及陈胜,但也让他成了一丝气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师兄说了,在这万里窟内,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日后去了八大玄域,也能互相照顾不是?”那个男人笑着说道。 可是就算已经听说了,却也没有回避李梅更加没有解释什么,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愿意被大家伙儿传和李梅的绯闻,而他之所以愿意这么被传绯闻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喜欢李梅。 或许这两个原因都有吧,总之,现在的李二龙对于王雪兰来说,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而王雪兰对他的感觉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方胖子和念欣彤的实力虽然不是很强,但毕竟人多力量大。有人帮忙,总比没有人帮忙好。 想一想心就够悲催的,大清早的想这些事情干什么,也真是够无聊的,没事情找事情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寻烦恼,真是无话可说了,难道是更年期到了,也变得罗嗦了起来? 军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瞩目的风姿,但像靳少北这样把军服穿得这样好看的,沈清如还真没见过。 阿曼达坐上飞机后,望着被装进金属箱里面的黄色外星液体,不由的叹了口气。 想到前世的一切,他黑色的瞳孔深了深,原本拿着刀叉的手指慢慢收紧,唇瓣紧抿,下巴崩成一条直线。 如果是屌丝的话就不好说了,只能够期待老天爷的开眼,最好的期待就是有路过的神仙稍微保佑一下,在精神上能够得到安慰那么一点点,有总比没有的好,最起码也是一点希望。 生气归生气,自己的属下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能耐,安条克三世心里面还是有数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自己几个得力的将领和十万精锐骑兵铩羽而归,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眼中钉必须要拔,一切危及武氏宗族的眼中钉,他都有义务去拔掉。 ------------ 第90章 当不当皇帝 尧王骑在马上摇摇晃晃地问: “你说这好端端的,连常在射皇上做什么?明明是宠妃,跟皇上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不成是连丞相的意思?” 傅瑾年骑马跟上,凑在尧王身边说道: “王爷管是什么意思!现在皇上没有子嗣,只要皇上一死,这皇位王爷算是掐在手里了!” 尧王摇头道: “那连贵妃 众衙役纷纷抱打不平,都是一个锅里舀食的弟兄,谁落难心里都不好过。 三个骑兵旅以冲锋枪连开路,刚刚进入‘射’程,冲锋枪就开始全力开火,骑兵们将火力开到最大,一道道火舌向着联军喷‘射’了过去。 脸上的厉色渐渐褪去。慢慢变得潮红,眼中尽是挣扎之色,心中满是愤怒。 宋万大吼起来,拼命的挣扎着,这绝对是他进入这里以来,最拼命的一次挣扎,但是任由她怎么挣扎,捆绑他的绳索都不会被扯断,一切的挣扎都显得那么的无助,宋万低声嘶吼着,但是却无济于事。 驻守呼和浩特的乃是朝廷钦封的绥远将军克‘蒙’额,手中掌握着‘蒙’古八旗八千‘精’锐力量,有这八千兵力做后盾,克‘蒙’额在绥远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骄奢‘淫’逸,军备已经被荒废到了极点。 话没说完,光子忽然觉得暴风雪停了下来,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冰墙替光子挡住了暴风雪。 相比之下,无花草却是千年品质的炼丹之物,其价值尤在风雷玉之上。 至于为什么用假名,难道是想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追查不到她的身上吗? 当初她也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彭宛如的脸如果真的坏了,一来呢,可以借着这件事让李思的事业出现问题;二来呢,她也可以借此出面调节此事,让李思对她心存感激。 但是白休风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如此的沉重,难以迈开步子。 这时候见包飞扬虽然还没有说话,但是在举止从容有度,单单就这份心性来讲,已经远远超过和他同一年龄段的年轻人了。 湖水中现在已经遍布感知之眼,同时赵杰在这段时间里也不断的往水里投入动物尸体,但是再也没见到龟鳄的身影出现,终于让赵杰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我们进一步伐发展,你忍一忍,呆会会疼的……”羽的腰部向前轻轻一个冲刺。 而剑宗的领队却是林傲天的儿,动。自从林傲天被杀的消息被传出去后,剑宗的长老就拥戴动为宗主。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更何况是宗派? 得到指令,所有工人立即停止工作,纷纷行动了起来,靠近大门的人立即冲上前,用一辆推土机将门挡住,然后退到一旁。 不等克劳德有所反应,众人已经将他抬起,不断的一次又一次抛上空中,不管怎么说,是这个男人又一次将星球从毁灭之中拯救出来,这足以让所有人心存感激。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有点儿不安了,四下一逡巡,空无一人,如果不搞点破坏就这么走,也实在太不够本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们,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他们,现在,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跟他们作对,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好。”水子安大喜,他打电话找刘炎松,可不就是为了寻求帮助的嘛。 ------------ 第91章 太妃娘娘 连苕华顺着声音看去,来人正是灵湘公主。 连苕华面色不改,行礼后说道: “如今皇上将这行宫的杂事交给了嫔妾处理,嫔妾这样做也不过是遵照皇上的吩咐。” 灵湘公主冷笑道: “话都是你说的,谁能证明?我现在要见皇上!” 灵湘公主说着推开连苕华就要往里面闯。 连苕华却没有让 看着视频那边的周煜穿着淡蓝色的浴袍,V领有点大,露出线条优美的半块胸肌。 苏烟,以前曾对许长歌动用过魅术,欲要将许长歌招揽到落霞峰。可惜,许长歌意志坚定,苏烟施展魅术不成,反而遭到了反噬。 刚才本来还和他交谈甚欢,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的三长老顿时愣住了。 当汤臣江看到那个老者的时候,双眼之中顿时生出希望之色,连忙大叫。 但说着,他内心已经不自信起来,最近齐家发生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众人没想到,连苏万权都做出了这般承诺,陈利明心头笑开了花。 “没有理由,反正你死了这颗心!”李欣也没说什么,免得两人继续纠缠。 这姜家兄弟当真愚蠢,若他们真知道林先生能量,那定然不会再继续犬吠。 但是身在部队,她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响到老爹和男人,所以她需要谨慎。 扫描完发现这个帮佣很正常,不是什么能靠言灵咒死人的隐藏种族。 真理会的记录中还有很多与他相似的项目,包括大量的恶魔,妖精,以及各种各样的奇特个体,他们都需要自己的名字在贝拉索上被流出,以达成各种各样的目的。 明明有碾压对手的实力,可却无法碰到对手,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憋屈的了。 但是,如果叶浔出手,就代表了他的行动构成了在主角面前装逼的行为,想想剧本里他的人物设定:‘每次在主角面前装逼必被打脸’,叶浔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公爵已经想把他们两人牢牢控住在自己的手上,像驱使自己的家臣般命令莱琼和玛丽。 汹涌的水流在漩涡中不断奔涌,没过多久,在其中心出现了一个黝黑且深邃的通道。 江润看到地上有一根筷子,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餐巾纸,把筷子包裹住捡了起来。 就像他之前说的,他的运气很好,朋友照顾,家人疼爱,偶尔的不开心也只是那些无所谓的人在那儿作妖,他转头就能忘掉。 查泽拉到达贝拉索前,内部可没有明显的阶级划分,他们都是自己种族中最寻常的“普通人”而已,唯有船长的身份较为特殊。 “麻烦,这样看来的话,我还得在等个几千年,直到你放弃了吸血鬼的始祖地位,或者远离这个世界。 听见流沙这句话的瞬间,我心中为之猛地一颤,汗水,不断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心中一抹痛感开始慢慢蔓延开来。 他这举动,是想用武道天眼来窥探对方的念头,可是,事实是让人奇怪。 像吴添这样弄,倾尽所有,凑出五千万,那以后的县财政怎么办?总不会要大家以后全饿肚干活,整个政府机构不是瘫痪了吗? 此时同天正眯着眼看着张亮离开,如果三天之内张亮想通了再来找他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帮其脱离目前的困境,三天之后嘛他可能就没有空了,到时候他的三国武将都将回归他也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了。 ------------ 第92章 机会 连苕华坐在窗边,用手支在下巴上,看着窗外半圆的月亮。 皇上这会儿走到哪里了? 军队中,唯一忠诚于靖文帝的,除了禁军,就是东军。 皇上前日就已经暗中出发前去与东军会合。 这一次的行动算是临时起意,很多事情布置起来没有办法特别周全。 但现在看来已经算很顺利了。 黄安带 叶梦瑶此刻断掉的手臂已经长出了一半,一头长发如同树妖的触须一般随风飞舞,而在叶梦瑶的周围,亿万香火之民如同恶魔一般,吞噬众修士。 走了没几步,童恩感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抬头寻找着这目光的来源。 魔界的礼仪大臣望着穆西风出现的身影,眼中并没有愤恨之色,反而有一丝兴奋,打心眼里为妖月高兴。可见此人对妖月的宠爱有多少。 黄欣早已换座位,坐到前排去了,这也省去了我们见面时的尴尬。百般无聊地坐在教室里,我忍不住跟乐乐发起了短信。 可我越说乐乐越伤心,不一会儿就哭成了个泪人儿。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一双眼睛充满泪水,迷迷茫茫的,真是让人又怜又爱。 曲将和莫比也是脸色极为不好看,不过龙鹰的话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敖不悔在第一轮爆破当中已经受到了内伤,此刻面对着穆西风这一道开天斧芒,瞳孔一阵收缩,瞬间将体内剩余的所有世界之力激发而出,化作了一个巨大的五色光球组成了一个绝对防御。 钟岳掩饰不住地失望,心里的痛那么明显地挂在脸上。童恩没有给他留下一个机会,也没有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她把后退的路都给堵死了。 见她如此伤感,叶璃也只得细声劝慰一番了。她与叶珍叶莹等人感情淡漠而且本身也不是同母所生,自然是无法体会安溪公主的感受。但是如果是自己前世的那些堂姐堂妹们,只怕也很是要伤感一番的。 “主上威武,主上威武!”众人齐声合道,响声回荡九霄,震绝寰宇。 这灵猫对林翼的威胁仅仅在于它的速度,刚好林翼的速度也不慢,而且林翼对于灵猫的生活环境也有所了解,所以林翼选择了这个任务。 清心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不累死也会饿死的,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他打算停下来出去寻找秦峰,最起码要口吃的。 这骤然停空再继续飞驰的神奇箭术,值得他学,拜萧遥为师也就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看到这一幕,树林中的弓箭手们都是无比震惊,他们还以为老大会一刀就能结束萧遥性命,可不曾想却被对方给一棍直接轰杀。 秦婷一看是清心,顿时恢复了平静,再看看清心狼狈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 尽管接受过那方面的训练,但她还从未在男人身上用过。因此,这话一出口,她脸红的仿佛是熟透了的西红柿,让人有种咬上一口的冲动。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倒是真希望自己好好的叫上一声“师傅”。 心烦归心烦,但是清心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遵守秦峰定下来的规则训练。 使用着金属性得能量,不断地朝着鸣人得身体打了过来,不过鸣人却是使用了风属性得能量,开始了不断地躲避着他的攻击,虽说他的攻击确实是很强大得,不过若是打不到得话,也就是无用之举了。 ------------ 第93章 妖妃祸国 禁军将寝殿守得严严实实,尧王等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尧王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见连苕华走出来,立马厉声道: “我们有事要见皇上。” 尧王等人一靠近,禁军立刻警戒。 连苕华今日的妆容故意画得妖娆妩媚,再加上桀骜不驯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妖妃。 “皇上受伤未愈 “这位姐姐真会夸人,可惜她耳朵聋了,却是什么也听不见。”雪晴飘了连云城一眼,轻轻的说道。 上次的事情让封林觉得阴阳十字军在追杀自己,毕竟他同时得罪了那么多。 虚的脸上越来越冷,他一脚踩在地上,身边的浓烟开始缓缓的散开。 而碧落宗之所以这般横行无忌,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碧落宗内有足够的强人,四名太乙金仙修为的强者,这绝对不是一般修炼宗门能拿得出的力量。 森冷的气息扩散,便是如同极热的鸡蛋中心,突然温度降到了零下几十上百度一般,从内部的世界碎裂爆炸,一系列的爆炸接踵而至,传送到地心,最后连同整个星球都在颤抖。 正空大师到底是有德的高僧,连云城一说他就明白此次事情的严重性。 “不可能!”张琼大惊,跑了上去,一阵敲打搜寻,果然屏幕上一片空白,监视已久的生命体消失无踪。 他心中一身神往,却也知道师父是为他好,便跟着唐憎等人坐上了装甲车厢。 白菜听到封林竟然这么说,都气哭了,那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往下落。 中年人满脸不可思议,只不过对于自己能够离开又有了几分信心。 有了一个火源神兵体,整个势力的法宝和丹药都不成问题了,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能炼制出大量品质极佳的丹药法宝。 在混元界一重天的一处山巅上,王贤祭出了长河般的仙丹,张口把仙丹吞入腹中,均匀的存放在自己的细胞,经脉,血管的空间内。 “现在才得知王道友是阳神门的老祖,失敬失敬。”麻老道嘎嘎笑道。 每一次唐浩魔化,都会带来无比痛苦的副作用,不知道这次。。。 “算了,不说这些人了,一说一肚子火,我去看看李响”我打断了对话,起身走了。 那枪,只要是军队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德国造FRF1狙击步枪。 只见杨华呢?他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在那眨着眼睛望着眼前的这栋楼。 她感到自己在秦阳面前的价值已经降到了零点,现在秦阳不为她恢复灵根,她又能怎么样? 两名黑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便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本来秦阳第一个是娶肖月儿,第二个是娶雪蕊的,第三个才是娶任瑶的。 “王老,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预定,一年内我若是能赚到一百亿,你就会把王姐嫁给我,这话是否还算数。”张震神‘色’淡然道。 在这种情势下,已经离开了国公府的石悦,又哪里还会被他放在眼里? 右帐汗王听着点点头。正如阿尔博罗特说的,当时苏默的表现,可不就是一退再退,甚至扬言要放弃结盟为威胁了。但是不过自己几句劝解,便又再次回到谈判桌上,并最终敲定了榷市地点。 于芊芊狼狈地抬头,看了白羽卿一眼,喉咙明显动了动,又沉默了。 ------------ 第94章 大火 连苕华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掌控全局似的,带着禁军拦在尧王面前一步也不肯退,其实心里怕得很。 她在前一夜已经设想到所有可能发生的情景,可此时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预想。 兵戎相接的吭吭声,震得连苕华头疼欲裂。 靖文帝的禁军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各个资质优秀,训练有素。 而尧王的人 毛日天开车走了没一会儿警察就到了,大壮和他老婆刚找回点刚才的感觉,就又被警察给敲起来了。 “有事就先去,让诗诗在我家多住几天也行,反正我爷爷挺喜欢她的。”正好还可以让沈如歌有个伴儿,要不然她会无聊。说到底,秦谦瑛现在就是一个潜藏的妻奴,凡事都要先想想沈如歌。 然而这还不算完,说完这些后,谢逸明有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沓巴掌大的票据。 班羿翰皱眉,拿过了云思米的酒杯一饮而尽,尝出只是普通的果子酒,他才不说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莺歌,又看了一眼车夫,知道现在能够救他们的,只有她了,可是她又该如何做的呢? 秦建东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感觉跟蹦极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人带走,耳旁一阵呼啸声刮过,忍不住惊叫一声。 他这叫先兵后礼,一打一拉。要是一直强硬下去,这些社会上混饭吃的汉子硬着头皮也得和他拼命,毛日天又不是非得想揍他们,只是想把事儿摆平。这么一说,也是给他们一个台阶,把僵局打破。 石头岭也是和龙盘山的相连的,但是这一段山林寸草不生,全都是石头,所以得名石头岭。 没过一会儿,在这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颗颗星辰,然后这些星辰就散发出一股股微弱的星光,把四周慢慢的照亮。 “你这大嘴巴到处说我是你妻子,是你玄鸳的皇后,可是婚礼都没有呢……”此时叶刺的手依旧轻轻拨弄着魔梓焰的猫耳朵。 丁大就他而受伤,这在全村都已经传开了,此时石头也是因为张氏也知晓,心中也很是疑惑。 这个班主任王飞认识,是一个很不错人,名字叫做吕红彤,三十多岁的教师经验非常的丰富了。 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元圈圈伸手捂住嘴巴,惊讶的表情装得非常逼真,就好像她真的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一样。 呵,就凭她这副模样,也好意思称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怕笑掉大牙? 从赵桑榆家出来之后,张浩松了一口气,心想事成卡完成了他的心愿。 外面的谣言元圈圈是不打算管了,打破一个又来一个,澄清一个又会被有心人无中生有地造出一个,她哪里有那个精力去应付这些,干脆就不搭理了。时间一长,这些谣言自然会被别的事情所掩盖,被人们遗忘。 调车?开什么玩笑!张三丰出手碰瓷的同时,本市就出现多起死亡事故,车都被调走了,他想到的这几个祸害早就想到了。 下一刻,仿佛在响应他的话,旁边泥土开始震动,以特殊的方式,组合了起来。 几位匪徒也是听到石头的声音,也没时间理会为何他会认得出自己,直接是拔腿就跑。 楚轩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混混们的对话。直到楚妈妈大喊之后才幽幽的将手中开着录音功能的手机亮出来。 ------------ 第95章 急不可耐的尧王 十日后,尧王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去都城。 连苕华手脚拴着镣铐,被关在一间马车里。 她在地牢的时候,确认了所有的禁军都活着,这让连苕华长舒了一口气。 连苕华希望他们一个都不要为此而死。 靖文帝也是这个想法。 禁军都是跟在他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对他忠心耿耿,出生入死。 维托里奥立即抓起一把混着黑色粉末的硫磺塞进了钱袋子里,而菲德则从腰后抽出了短剑,靠到了木门边上。 但是叶风就是利用这种常人的逆反心态,以突显自己这边根本就不畏惧孟家,甚至是八方盟的气势,这是一种强大而有底气的表现。 “你找死!”李虎直接朝着苏易冲了过来,浑身的衣衫尽碎,露出了强健异常的肌肉。 尽管这些男弟子一个个都神情激动地向一行人强烈自荐,但是明心等人根本就不屑一顾,看到叶风与孙贤的身影后,也就径直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对,那你又是谁?”连生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袍之下,说不上邪恶,但也诡异十分。 估计那带血的肩头碎布,现在正稳稳地躺在那塌方的医院门口呢。 “你是何时发现的?!”天空中竖眼再次出现,只是眼神已经趋于平静,激动的神色荡然无存。 那带着点邪恶的微笑,让姚铁头皮一麻,瞬间像是看到了恶魔,吓得后退了一步。 “什么!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大王抢地盘!”黑猴精双手拍打在胸前,咚咚巨响犹如击鼓,周围的猴精们也都摇旗呐喊,声威大胜。 画中人没有硬撼,再次施展神之领域,不是被动防御而是将大凶包裹在其中。 只见第一艘冲进荆州水军阵营的金陵水军船只已经和一艘荆州军的战船的船沿相接。 “可能是嫌花钱不够多,想到又剩下一堆钱就很烦。”承诺从楼上扔下去一个不用系直接扣的领带,正正好砸在向少牧的头顶上。 本来几个大男人是想帮忙的,毕竟看自己弟妹做这么危险的事,他们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然而许立三人这边刚动作,那边就被自己老子/爷爷/叔伯一眼给瞪了回去。 当然,并不是说初入内气离体和内气离体中段之间的实力差距真的就这么大,主要是因为郑吒之前远远的看见过华雄,自然也看出来了华雄其实就是大牛这件事情,而更主要的是,双方在装备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兄长、、”听到姜麒叫自己刚刚喝的有些迷醉的姜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而且,这一路走来,他们俱都风尘仆仆,一身狼藉,白大褂自然也早早就变了颜色。 “诚恳地希望能和贵家族订下友好互助的盟约。”卞龙每句话都行礼,可谓是尊敬到了极致,让欧冶子家族没法生出对他的厌恶来。 闲着也是闲着,来到灵风TV开启了打开了我的直播间,准备开直播玩一会儿,可是就在我开启没一会儿,我的手机中来了一条来自Kimi的消息。 秋已尽,冬要来,这一天微凉的风加大力度,降低温度,寒风在京都上空呼啸着,天空阴沉沉的,白天,却无日,重云积压,却又不像是暴雨来临。 “欣欣早就告诉我了,她跟昊龙已经分手了。现在有了昊龙的孩子你就原谅他”。妈妈心平气和的说道。 ------------ 第96章 还好及时 连苕华的衣裳已经被拉了下来,只剩一个浅粉色的抱腹,陪着她抵御尧王毫无一丝怜香惜玉的攻城略地。 连苕华第一次,无比怀念靖文帝的怀抱。 他的怀抱是那样清爽,他的声音是那样干净,他的动作是那样温柔。 他的一切都让连苕华甘愿为了他化作一潭春水,和他相似享受。 连苕华看着眼前这张肥硕的 火柴杆一直都手红的可怕,如果让他帮忙进化,成功率应该能大一点?!其实这都是张一凡的自我安慰,因为成功率和失败率是一样的,各占一半。 “好,就给你三分钟,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他死而复生!”中年医生冷笑道。 “上面派来的大人物,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是东方市的市长对她也是恭恭敬敬,更重要的是,我父亲的工作你是有所了解的,她全权负责我父亲的安保工作。”赵诗嫣一五一十,将自己有限的了解全部吐露。 洛何彬立即试了下新学的冰封术,看到空中有个蚊子在飞,立即默念咒语,剑指点蚊子,嗖!蚊子立即被冰封起来。蚊子保持飞的动作,随后剑指再次指点,默念解冻咒,蚊子立即掉落地上。 见雏田颇有几分哀求的神色,宁次无奈,暂时放下了对鸣人的说教。 李霸道叹惋不已,自己这一边只是杀了一些敌人,如果不是夏流出现,恐怕花城要被攻占。 现在天气已经大寒,外面甚至已经停起雪来,这时候喝点热茶那叫一个惬意。 “夏流,你到底什么身份,连筱林的保镖都怕你。”看着两名保镖颠颠的跑开,柳兰馨疑惑了。 可这一个回合,魏军给予胡人的打击,绝对是及其重大的……就一点来说,先前胡人还是有四千余众,此时已经减员不到两千。 顾不得洛河彬奇怪,王北嘉已经十分虚弱了,如果自己不采取措施的话,侵入她身体的暗劲会越发削噬她的身体。 虽然这不是蓝子一向的行事风格,以往很少当着人前去评论别人是非,这一点深受母亲喜爱。也许经此一劫,蓝子的『性』格变得偏『激』些,但她能平安归来就好了。 “父亲,不如儿子去奏请陛下,戒严整个京城。”容泽紧握手中的长剑,心中自责无比。 虽然镇定能力极强的温谷上校,在听到了王一恒的名字之后,也不免震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个亚洲豪富的名字。 耳中听到青吟的吩咐:﹁这种真息化形,待你修到化婴之境时,便会自然解开……那时,你也不会再受这种困扰了吧。﹂说着,她贴着竹林边走了几步,身形忽如一个气,﹁啵﹂的一声便不见了。 “对,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了解了解贵山庄在不夜街中的势力分部情况”卫风话锋一转,冉道,“慕容海二当家是分管贵山庄在不夜街中的资产的吧?。 多罗此时的脸色之慈悲,语气之关怀,简直就比得上某位光明神的圣徒了。 “用手雷!火箭筒!炸药!把拦路的树炸开!”酋长并不担心老式的RPG能对梅卡瓦造成伤害,干脆浪费一些重火力开道,装甲车继续前进给对方造成压力,同时让手下抢修坦克。 欧阳冰冰闻言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眼中还是闪着丝丝遗憾之‘色’。 ------------ 第97章 回宫 自那日连苕华差点被尧王侵犯后,傅瑾年就变得更加谨慎了。 尧王身边的谋士也都反对尧王靠近连苕华。 毕竟,不管靖文帝死亡的真相是什么,都跟连苕华脱不开关系。 她的存在就是一种不祥,待她的利用价值都结束的那一天,就要送她离开人世,才能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饶是尧王再霸道,却也顶不住 虽然是没见过那个荒芜之戟是怎样的地方,但是光听着马修这些叙述,再联想起曾经从妖刀口中听过的那些关于魔界的描述。 谁又能知道,这位名扬天下的‘玉’世子,竟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身后有人扶住了她,洛云汐微微摇摇头,告诉鬼修她没什么事情。 迦罗眉梢扬了一下,抬手轻轻摸了摸下巴,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好了怎么去做了之后,凰无夜把三皇殿,五王殿还有三府,夜皇佣兵团的人,还有凰王府的人全部都召集了过来。 “是。”嘉学直起身,依旧跪在符释身后,给她一点一点梳发,动作极熟练也极温柔。 蓝非走后许久,胡飞林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很不真实,要不是手上真有一张支票,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麻醉药打多了产生的幻觉。 “知道?我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沐云轻忍不住说道,似乎不太满意他那般淡定的模样。 李灵几乎以为他要咳出血来,她想要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马上叫医师?”可她忍住了。 两人认出,这人就是在蓝非家里遇到,开口闭口就要钱的年轻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到他们有能力的那一天在去取一柄属于自己法杖,才是理智的,何必现在因为心急枉送性命。 马清风赶到武运镖局的时候,正赶上那位坛主跟手下商量怎么对付他呢,所以马清风出场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秦千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心有些痛,他的鄙视和不屑一顾让她有些受伤,但是她是谁?她是秦千绝,再大的困难都会咬紧牙关挺下去的秦千绝,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 这或许就是朽木白哉在重伤之后依旧心情很好的原因吧。。。。。。 炫目的水蓝色传送之门,众人一一走过之后,已然是另外一番天地。 当初她答应与南宫夜合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时候她的确很恨凌雨薇和南宫逸,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向他们报复,但现在那些恨意早已消失了。 黎温焱转头来严肃的看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是所有在乎的人都要去拥有,以后等你长大就会明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有着冷冽却萧条的线条。 此刻,一缕银色的魂气飞速向祭台掠近。这缕魂气不像别的阴魂一样围着皎羽打转,而是直奔族巫高高举起的那两枚长针而去。当它绕上长针,便如找到了归宿一般,竟无半分停滞,几乎是瞬间便融入长针之中。 马车上,夏侯幻一直在想着伊云时离走前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他已是成婚之人?难道他喜欢上哪家的姑娘?或者已经订了婚约? 失去凌雨薇的痛苦他已经承受了两次,即使他的心脏足够强大,也无法再承受第三次。 室内鸦雀无声,除了乌里扬诺夫的喘息和来回暴走之外,其他中央委员们都默不作声,显然还在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和战果。 ------------ 第96章 还好来得及 连苕华被尧王死死按在床上,无论如何捶打挣扎也不能撼动尧王丝毫。 连苕华第一次,无比怀念靖文帝的怀抱。 他的怀抱是那样清爽,他的声音是那样干净,他的动作是那样温柔。 他的一切都让连苕华甘愿为了他化作一潭春水,和他相厮守。 连苕华看着眼前这张肥硕的大脸,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幽灵瞬步应该能够从这里出去吧?”孙言微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确定,毕竟以往施展幽灵瞬步,都是在没有阻碍的空闲地区施展。 但是眨眼之间,天默就发现那灰衣男子没有再注意自己了,哟呵,这只是一个意外吗? 最心烦的是朱砂的身体,虽然没有刚上昆仑山一样的严重,但是明显身子骨很虚,经常走几步路,都要累地出汗,看来所谓的传承对于她来说,是迫在眉睫了。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在这一刻不顾一切的疯狂爆涌而出,更是在这一瞬间,形成了一柄足足长达数十丈的恐怖火焰剑锋。 随着,龟甲图腾被摔碎,那十几只巨大的蝙蝠人,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梦婧琪只能出此下策,先稳住慕容松下,让慕容松下放过陈凌一命。 这个时候,凯撒正在荒原上漫步,他还不知道那个兽牙惹来了多大的麻烦。不知有多少年轻的蛮族强者正在向这边赶来。这些人就像红了眼的野猪,要将凯撒踩进泥里,再狠狠地践踏几遍。 “知道了……老大,我继续查就是了。”黑蛇满脸的憋屈,望着眼前众多的尸体,咬牙切齿的暗骂。他喵的,老子好歹也是卸甲境的高手,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不是应该霸气一露,敌人统统臣服的么!? 终于,这时候他是睁开了眼,但是已经看到魅儿躲到一边去了,我了个去,魅儿,说好的为我护法呢? 车里仅剩的那人听得惨叫连连,已经吓瘫了,当陈凌弯下腰来往里看的时候,瑟瑟抖的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被吓得尿了。 不过,无论是奥黛丽还是守望星夜,论聪明才智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在两万年前,多塔大陆本是一个整体,名称为古卡利姆多大陆,不同的种族和生物一起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四周则包围着无边无际的海洋。 幻龙说道:“那我就给你们准备好东西。”老规矩,三人携带与这个时代同质的物品,保证不同时空的物质不重复出现在同一时代。 胖巫师下意识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自己那风衣般的铠甲的腰间。在那里。一掌宽的一片金属反射着周围的光泽。这件标注着传奇物品的装备由数十根指头粗细的银质链条组合而成。 张涵说话很是客气。青州军来此是为了吞并冀州,这瞒不了人。韩馥是许了,其下的冀州众人却未必欢迎。姿度放低一点,是有好处的。 “孤独,潜行去侦察一下!”虽然前方已经没有骷髅,但这些家伙却又从后面死缠烂打的追了过来,胖子实在没有闲工夫再去看前面的状况了。 人人都是典型的童年儿童缺乏症,也难怪现在的成年人都爱看动画片,为了学习不得不将童年玩得时光给占用了,等长到大了再来补偿。 他只担心林记客栈有人在场这件事被凌辰岳知道,凌辰岳很明白他的实力,恐会怀疑当时在场的人是他,自然,也必定会想到他知道杀人者是紫寒。 ------------ 第98章 对峙 幽魂无声的哭嚎,让地牢里的潮湿阴冷更加蚀人肉骨。 连苕华缩在草席上,夜夜难以入眠。 即便她心里清楚,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她将会再度迎来不一样的新生。 可当下给她一种永恒静止的错觉。 似乎无尽的黑暗才是生命的本来面貌。 一个狱卒将食盒送进连苕华的牢房便离开。 连苕华 鄢枝拿到手里的时候,看着吊坠是非常漂亮的红翡,晶莹透亮,鲜红欲滴。 “呱”的刺耳一声,一只硕大的山蛙忽然从草丛里跳出,嘴巴张开,对准我们喷出一道色彩斑斓的毒烟。我急忙挡在花生果和大虎身前,屏住呼吸,运转兵器甲御术,双臂化作两把大蒲扇,用力一扇,把彩烟尽数扇了开去。 擒贼先擒王,我决心先集中精力干掉魇虎。喷出一连串三昧真火逼退虎伥后,我左掌化作金光闪闪的脉经刀,右手胎化长生妖术,交替劈向魇虎脑门。 我顿感意外,听月魂的口气,龙眼鸡似乎很有来头,不过他的妖力太菜,给他十万八千个龙眼也没鸟用。 趁你病,要你命,这回田家向李家征松材,算是跟李家把路走绝了。两家绝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所以,对李家,就要下死手。 回家的路上,陆涛给家里打了电话,是乔丽接的,只问他怎么还没有带人回来。 老狼跟我们讲过,动物也很多特殊的本能,是在千万年的进化过程保留下来的。 叶无天知道,能上来这里的人,都必定是楚刹的亲信,并不是谁都有资格上来这里。 公司没了,他还有林家做依靠,可儿子只有一个,他还指着有人养老送终呢。 大难不死,他心有余悸,更多是捶胸顿足,后悔死了昨夜乘船出游,讨好岳东莱不成,倒赔上一个谢月娘。 我没理会他,扛着刘婷婷就要走,但那打手堵在‘门’口死活不让我走,他一只手受伤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拦我,我扛着刘婷婷也只能腾出一只手来跟他纠缠。 不过他身后的几条牲口却是注意不到的,毕竟这都是些纨绔子弟,成天仗着老爸有点钱有点势力到处作威作福,赵世蛟在他们眼里也就一蛮牛罢了,轻敌在战场上永远是致命的。 不得不说,金磊四人十分默契,完美配合之下,一次次化解了危机。枯骨和灵灵的掩护和防御,冥渊的强势进攻和金磊的攻防得体默契配合之下,四人即和七个帝神之境的强者打个不相上下。 “是不是嫌老人家挡着你们做生意了,”老人的声音很微弱,完全与他的脸不相符。 “你知道你有多贱吗?!”江浩喷火的眼神,一字一字的的对着手机,恨不得将手机那头的人碎尸万段一般。 一百名士兵中,德古拉斯只抽走十几个当自己的亲卫,其余的士兵虽然心里明白,可忽然发现队长不在了,还真是不大适应。 又打了几行字,肚子咕的叫了一下。看样子早上的两个包子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先去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码字嘛!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机场吧!”国明好心的邀请我,他也知道我心里并不好受。 “老大,我在呢,你急什么急…”华青怀抱战刀走到易水军的身边。 他本以为这魏忠贤就是大明朝最大的逆贼!杀了这魏忠贤一切皆休。 ------------ 第99章 反水 连苕华拼命摇头,哭诉道: “太后明鉴!刺伤皇上真的不是嫔妾所为,皇上是嫔妾的夫君,是嫔妾终身的指望和依靠,嫔妾为何要害皇上?” 傅瑾年再次站出来说道: “太后娘娘,且看眼下受益人是谁?难道不是连丞相。” 连丞相仍旧不说话,另有人说道: “若说受益人,难道不是尧王?贵妃肚 顾清语带你点头,一身运动装的谢长玄摸了摸她的脑袋的往房间走。 谢钧看着他们已经出发了,想了想现在手里现有的这些线索,当即决定了。 “我知道了,欣欣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顾清语柔弱的开口,她既然知道了谢长玄目的,就一定回配合他。 轩辕恒脸色一僵,连忙转头看向了云落雪,目光中带了一丝恳求意味。 她手上的资料很简单:甘欣欣,96年,为了返岗支援抗疫工作,独自一人用自行车骑行四天三夜300公里,炉石卫生院因她而成为江城内唯一一个拥有成套设备救治轻症新冠肺炎患者的卫生院。 良久,一道声音传来,苏贵妃连忙抬头,正想跪安的时候,却发现慕修寒的身影已经不在大殿之中。 暗中星六元金丹,而只是个暗左护法,而右护法呢?护法之上呢? 谢长玄感觉到谢钧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惋惜的样子,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为什么?在他的眼神里能够包含那么多的感情? 而落池家族却不同,上天格外恩赐,预见未来,窥探天机,好像成了他们的本职,越能预见未来,越能窥探天机,上天还格外看重,还会赐予天赋,青瞳银眸金睛星辰目。 他说着离开了沙发跟前,去了房间的角落,再过来时,却是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 薛莲看着下方的海域和远处依稀可见的海岸线,她觉得这一刻,心无比的宁静,没有忧伤,没有眷恋,有的只是宁静。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移到王维东身上,这下轮到这家伙脸红了,再次轻咳一声,他索性直接闭上眼睛,装作养神的样子,直接回避众人的目光。 这座山峰高耸入云,显得无比的壮观庞大,一眼望不到边际,雄浑无比,气势磅礴,中心地带隐约有种神圣气息在弥漫。 从这些人的衣着和容貌上,傅智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们应该都是罗马教皇的教徒,而焚天本身就是罗马教皇的人,焚天失踪了,他们竟然会找过来,看来焚天在罗马教皇中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江立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木系真气本来就代表了生之力量,循环不绝,绵绵无尽,没想到对方的战斗经验实在太少,竟然想通过猛攻来速战速决。 紧接着,两架看上去很霸气的武装直升飞机便腾空而起。它们先是飞到大寨废墟的上空,对着那个塌陷下去的大洞盘旋,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暗无光际的夜空中,一片寂静,突然一道破风之声响起,旋即,一道白色的光芒掠过,射向了远处,一闪而逝。 “你说呢,不过救是一回事,救不救得了,又是一回事。”真好笑,那个毒,她还没见过,怎么救?能说可以救吗? 段祺瑞大惊,徐树铮这一番话他要是听不出来那段祺瑞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宋云哪里知道,张万天也算是一个有福运的人。前几年的时候,张万天到雷云山脉之中修炼,得到了奇遇,不但获得了这件元器,还获得了一门玄级武技的修炼功法。 ------------ 第100章 变数 连丞相微微皱了眉头,瞥了一眼连苕华,终于张开了金口: “太后娘娘,老臣了解自己的女儿。小女苕华性格纯良温柔,绝对不会撒谎。细细想来,尧王的说法也实在是经不起推敲,只怕是狼子野心,早有篡位之意。” 尧王不顾傅瑾年的阻拦,指着连丞相骂道: “老东西,你敢冤枉本王!” 原本政治正确 “不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金狮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变,脖颈上那铁箍般的手臂掐着喉咙上,压迫下去,他直接一口气都吐不出来,几个字都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完。 她现在最大的砝码就是薄老了,如果连他都不帮自己,那她跟薄见衍是真的完了。 她到达的时候,赵训已经到了,并且提前点好了奶茶,都是她爱喝的。 头上的呼吸机摘掉,易行一也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应该能醒来。 但是最终还是被老头化解了,那就可以证明老头的四两拨千斤,很是厉害,对上赵丹的话估计被老头给玩死都有可能。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极品,极品到惨无人性了。 “你们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去皇家禁地玄武湖。”这是老头给他们的提示,在那里他们将会进行下一轮的大比拼,锦衣卫队暂时落后,他们在下一轮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会逆战战局吗?我们拭目以待。 如果对方没有玩出什么新奇的东西,那么他不介意给他一个难堪。 决斗场上席卷起了一股时间的风暴,纵然是雅典娜也在时间的洪流下化作了灰灰。 任妈妈气归气,一屋子的客人,扭头就带着邱意浓去应酬,邱意浓是个话少的,个性却也温柔。 这并不符合合同条款,而且那些主配角们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有怨言的。 宝幢这一瞧,加上薛宝宝逮着他使劲问,还要求他实际操作示范,两个时辰的时间一滑而过,莺儿来请两人去用午食了。 他知道温娴一定有许多疑惑,眼下既已投诚,那他自是什么都不会隐瞒。 马车上,苗如将自己今天是如何发现这些的,全部一五一十的告知。 林家归乡,沈平安他们自然不好继续住在林家,而是住到了刘骥在城中的宅子里。 远离辽东许久,但是冬日里,秦二宝和王守信仍旧怀念,陪着王琦围着桌子吃火锅的场景。 “大哥哥不必顾虑,大哥哥已经在这养了一天一夜的伤了,再多养几天,也无甚区别”。 她打量四周,却没有看到师妹的身影,好奇的来到师妹的洞府旁。 白兰的鬓角有些呈现出了一丝斑白老态,但两眼闪动精明睿智,使他看起来比三四十年岁的男人都要精神。 泉水认血脉,血脉之力越强,泉水认可度越高,赐予的力量也越多,而且,一名妖仙一年内只能接受一次馈赠。 鼓风机连通了附近工厂的用电,呼呼地工作了几分钟后,带出了大堆的粉尘。 亡灵使是违规的高仿人形,这导致卫兵们最初以为它是人类,所以用了麻醉枪,被它顺利突破包围网。等到卫兵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追不上了。 一处是百越,他手上正托着十来颗魔炼石分发给弟子,所到之处,魔气纷纷避让。 至于这地煞七十二符法,分中符和下符两种,前三十六种为中符,后三十六种为下符,中符又比下符要强上许多。 ------------ 第101章 出逃 吴仕昂看着被士兵扛在肩上的连苕华,心里舒畅极了。 古往今来,红颜祸水,漂亮的女人都是来蛊惑男人的。 多少英雄豪杰,威武帝王折在这些女子手中,她们通通都该死。 连苕华被关在一间柴房里,她像一袋货物一样被扔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 吴仕昂吩咐道: “叫兄弟们过来吧!这些日子 而且,对付这种脑子有包的,本来就应该下死手,不给他们任何报复的机会。 所有的天罡星都会在大唐国境出现,接受任何等级段玩家的挑战。 其一,这事儿他确实不占理,也确实是营私舞弊,把本该发给困难户的米面送给自家人。 “你回来了,方晓慧,欢迎回来!”何向东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恳切,他看了看方晓慧,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方晓慧心想我可现在的自己总算是难逃这一劫了。 在死亡沙漠里除了公孙绿管理的一些绿洲还算安全外,其他地方无一不是杀人夺宝的好地方,只消半刻钟,不用自己费神,这死亡沙漠就能帮你把痕迹抹的一干二净。 念头闪过心里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专心的把手中的四法青云长剑朝拦在剑侠客身前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刺了过去。 那种烈焰,宛若从他心底烧出的一般,让他几乎要七窍生烟,五腑六脏都要炸雷了。 才从漩涡中踏出来,打算好好享用一番血食的冥族修士顿时大惊。 脚底突然踩空,一种失重的感觉袭来,与土字光门不同,这里竟然是一个失重的空间。 伍太师较比当初太白金星上门的时候要清瘦了很多,但是双目却依旧有神。 戚梵手指一顿,简夭夭好整以暇的吃完,抬眸看向了一直阴阳怪气的凌迪。 突然,一道黑影摸进了方府之中,这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方恒的厢房之外,透过窗户看到房间中正在修炼的正主。 这时,趁着刘久说话的功夫,土黄色的树根变成好几的米粗细,将刘久全身缠绕。 在横梁上的两人对视一眼,是时候了,季甜吊下灵锁将自己放下去,随后在五人的目瞪口呆中,将李果也接了下来。 原本以为纪瑾就是最后一个了,主持的老师都想宣布结束,但台下的领导却拼命给自己做手势,他愣了愣,按照领导的命令延长十分钟。 红衣男子拿起玉镯看了看,随后将玉镯收了起来。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第二座紫海,则是皇权意义上的至尊殿宇。天京正北向阳处,白龙宫中白龙殿,丹墀玉陛下前即是紫海,紫色的琼液覆于汉白玉砖之上,紫袍公卿于此向帝皇叩首。紫,是帝国勋业的象征,海,是神圣白龙的禁地。 “这怎么能行!一会儿我们自己回去煮就好了。”王婆婆摇头道。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医生让简夭夭他们去缴费后就回了病房,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都等着他们做。 陈百川瞳孔深处有一抹难掩的恐惧,眼见的方恒杀来,包间之中难以躲避,只得一咬牙,全力激发体内的气血之力,抽出长枪,一枪挡在身前。 然而,德叔解决完四人之后,便是退后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待会儿总经理就要到了,听说你在这里,总经理执意要过来!”李父一脸骄傲地说道。 ------------ 第102章 好命的女人 现在尧王弑君造反的消息在都城里已经传开,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尧王整日只知道吃喝嫖赌,在大晋人尽皆知。 这样的人成了自己的帝王,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原本的靖文帝不过是年少无为,无功也无过。 虽然没有得到百姓的爱戴,但也不至于一提到就恨得咬牙切齿。 淑妃乔装打扮后来到城 独远,微微礼道“前辈,你放心好了,晚辈一定完成任务!”此刻,风也是在独远发中四下打探着。 “那就试试看。”其中一人顿时恼火起来,正欲动手,却是被郭琳伸手挡住。 均士魅说道:“怎么,那家伙,比你强?”均士魅以前其实跟葛远遭遇过,只是忘了而已。 秦明点了点头,林菲儿这个时候抱怨了一声:“今天的盒饭怎么这么难吃,算了,不吃了减肥。”说着就把手里的盒饭放了下来。 众人顿时浑身一震,觉得如醉如痴,似乎心灵都被这几个音符给冲刷一般,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轻了几分。 叶璇淡淡的说道,只是说了他该说的,这件事情想来已经过了很多年,现在评价是非对错并没有什么意义。 “少爷保重,日后有缘再见。”两个侍卫知道不能再说什么,便是起身离开。 周平始终笑吟吟的看着两位元婴修士,却不说话。费长老盯了他逼视了一会,大笑出声:“好个诡诈的娃娃,既答应了你。老夫自不会打赖。”说着伸手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兽皮口袋,递给了周平。 “怎么会这样,治山师叔一直都是门派的主事,全派上下一直都把治山师叔奉为掌门,怎么会这样!”那些人一听,当下内心一沉,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曾经有过那么几个前辈想要逃离师门,去过只属于自己的生活,后来却都是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全部都被残杀了。 “皇上明察,分明是她巧言惑众,她明明是无话可讲!”乔鑫没有丝毫想放过紫涵的迹象。 紫涵起得还算挺早的,她换下嫁衣,穿了一件淡粉色绣着银线莲花的纱裙,不过还是得化浓妆,狠狠地扑了一层粉,吓得昕儿以为紫涵疯了。 “你先回吧,明天我给张叔送去,晚上我不能给你开门。”白涟说道。 不能在南疏身边,不和他说话,这才是令裴司想要恨不得死去的感受。 柳三千坐在后座,看着姐妹俩吵架,气氛有点尴尬。她不由得想下车,把车内空间留给这二人。 一只苍蓝大蛇猛窜而来!张维顿时被咬住了肩头,被提溜起高处。 “你打算再用你的意形术吗?”那莫大川忽然脸色变的轻蔑起来,张维隐隐觉得那个模样有些熟悉。 “呀!天…天漏啦!”正在认真检讨错误的陈澈忽然喊道,他发现天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窟窿,于是边擦眼睛边晃木颖。 虽然过了那么多年,可是这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除了积满灰尘,一片腐败寥落,其他的,一点儿都没变。 到了胡青身前,她一手就胡青手中的银币探去,可她的手才在半空,却被胡青突然一把抓住了。 男人霸气的言语,让他们清楚的认识,他们的星姐要真的有什么事情,他们除了待在她身边陪她,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绑着铁锅的这一头顶端有绳子,下面的人用力一拉竹条弯曲铁锅便低了下来。 ------------ 第103章 危机 “你在这儿等我。” 淑妃顿时拍桌而起,逆着人群冲进了小巷里。 连苕华只能站着干着急。 就算淑妃武艺高强,也不代表她就是天下无敌了。辽部本就是能打好战的民族,又很团结,从不单打独斗。 连苕华担心淑妃出事。 还好不久之后,淑妃就跑了回来。 “他们人多只怕打不过,但看着 “主人,当然可以!”这一击,虽是对力量精准的掌控,可难不了这一把龙魂灵器。 顾程阳不想打击辛语盈,只好委婉的说道:“这些题是我给你出的,所以……”所以每一道题的知识点考点我都很清楚。 此时的叶玄也气青了脸,看着叶梦歌执拗的样子,二话没说直接走了。 可是,事情发展并不随我等凡人的心意,命运自有安排,既来之则安之。 或者,在不替换骷髅族为眷族的前提下,把这个眷族种族,发展成附属眷族。 话还没说完,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跑,直接忽视叶梦歌从她身边急匆匆跑过。 “为什么,我换了一件装备之后,亚瑟身上还是这件丑丑的盔甲?”辛语盈忍不住问到。 但是,他们对于喝酒这事,不以为然,不明白胡有为为什么这么生气。 一句“当然是在我们华腾集团生产”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止住了,张起航猛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说的这些,闫保平能不知道?既然咱们闫大班长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他还特意提起了这一点? 在她操纵的人型尸傀面前,那些顶多是好手的海盗,根本就没有多少还手之力,不断被s。 出了酒馆后,慕容兄妹暂且跟黎世坤告了别,约定了某个时间,在城门口再聚。 望着大殿两侧一个个最差也是归真境巅峰的修士,海荒宗宗主碧波真人的心里满是苦涩。在这些人面前,哪有他说话的份儿。果然,在说了几句简单的场面话之后,碧波真人便退到了一旁,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出家人不打妄语,丁香确实在我这里,但她十分伤心,有剃度为尼的想法。”无情师太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里是先人休息的地方,我们这些晚辈在这里打闹,惊扰了他们终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们换一个地方如何!”诸葛傲天镇定从容的解释道,面对黑洞洞的枪手,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慌乱。 前方,几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懒散的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带着陶醉的神色,很是慵懒,就连秦川到了不远处都没有发现。 贾衣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她知道自己当时伤的有多重,这样都能够活下去,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那突如其来的暴戾的一击,让叶千宁顿时觉得脑袋里像是轰然炸开了一朵艳丽的烟花,身子狠狠地一抖。 在等绑票者电话的上官青云,三天时间白了头。好像猛然好像老了十岁一样,没有心情吃饭,三天三夜没有睡好觉,显得疲惫不堪。他的眼袋也出来了,由于抽烟太多,连嘴唇都是麻木的。 这样一想,现实的他虽然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欲望,像是一条已经上岸的咸鱼,但却也是一条颇有顾忌的咸鱼,而衍生世界的他,尽管会因为一些问题而感到困扰,但却更像是一个正在活着的普通人。 ------------ 第104章 死里逃生 连苕华刚把桌子推到门口,门外的人就一脚踹开了房门。 外面人的力气之大根本不是连苕华和一个桌子可以抵挡的,桌子被踹开,连苕华也被桌子撞倒在地。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用一个黑色面巾蒙住嘴脸,只露出一双无情冷酷的眼睛。 连苕华知道在这房间里,她必死无疑,她只好搏一搏,翻身跳窗而出。 当然,郑建国不知道亚力克之所以说这么多,也正巧算是给他做了变相的解释,复原军人的身份还有个因为情义收养了战友的孩子,这种人心思不会坏的。 因为有过一次相同经历的关系,夏知现在对这个问题也稍微有了一些免疫能力,不至于那么害羞了。反正就只是在一个水池里面泡着,大海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人一起泡吗?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好吧,这两天我们一日三餐就交给这家店了!”男人对着龙珠漾说道。 陈丽华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虽然她今天才从监狱出来,甚至连存在银行的港币都要按照官方汇率兑换,亏损高达三四十万,可她依旧充满了信心。 无论是碎岛玄舸还是传说中宝石剑,霜珂月毕恭毕敬迎接李启与陆云啸到来。 在排除自己睡了一天一夜这个可能之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现在天还没亮。 好家伙,那画面可把她也给吓了一跳,算是终于明白系统刚才这句话里的暗示。 他看到在自己手中的是一条红色菱纱,另一端还被那个跳舞的舞娘拿在手里,只一皱眉后就准备随手丢开,不喜欢这种献媚讨好之举。 现在被雷欧提醒了一下之后,对自己的火焰掌控能力就更上一层楼了。 “……那其实不能算是电车。”但是具体要怎么说明其中的区别,夏知也不清楚,可能夏梦会知道。 林飞在起身的时候,还对着吴轩眨了一下眼睛,吴轩就知道孔和要倒霉。 时苒那是因为吃的不得了,明明就不应该是自己承担的,现在好了,好像什么错都在他身上似的。 依山剑的九重天建得格外壮观,门人也随着不断地宣传和发展壮大了起来。 但是既然上官辰有意解围,那自己也没有必要拒绝,接受就是了,反正,自己也并不吃亏不是? 伴随着海龙啸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军士吼声传来,振奋了不少人心。 或者……万亦寒冰冷的狐狸眼微微上挑,跟当年他哥和白风卿的死有关。 薛青听了薛玉的安排,眼睛瞪得大大,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讲求礼数的大哥说出来的。 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话告诉楚霄,说了,才有机会,不说,那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等到安吉拉再次醒来,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坐起了身。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纳兰措的目光淡然,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你有逮捕我的实力,孤身来此也就罢了,可你明知自己做不到,仍来此,又是给谁看的?”王实仙冷冷地道。 欧阳冰雪拿出白色棉手帕,白色棉手帕上面绣了一朵牡丹花,擦了一下香汗。 “吃…吃什么?橘子?荔枝?我以为多大点事呢!没问题!”辰枫一愣,没太听清梁诗婧想吃什么。至于辞职…辰枫想都不曾想过!在辰枫看来,所有人都可能会辞职,唯独梁诗婧不会。 ------------ 第106章 久别重逢 靖文帝很快就张贴了皇榜,向百姓说明,事情已经查清,尧王这次造反是受到了周夏余部的蛊惑。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尧王回来之后,会有辽部的人在都城之中作乱,等到追查的时候又能消失不见。 靖文帝表示,念在尧王是初犯,给他一次机会,只是贬为庶人,幽禁在凉州。 都城的百姓一看,瞬间炸了锅。 飞船并不是现在所常见的雪茄型。这艘飞船更像是无常前世玩过的电子游戏里面的飞船。整体构造硬朗分明。看起來象一个巨大的山字。或者也象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 “我们要是不从呢?”彭瑞娟有些冷静的说道,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紧张的心里。她们一直生活在安全的中千世界里,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 当天夜里,黄厄城的三大佬密谋了整整一个晚上,总督叶飞、警备队长叶天,加上矿监罗达,也不知道在密室里谈了些什么,不过在第二天一早,百姓们全都感觉到异常了。 这两句话已经成了卢胜德的口头禅,每次都是这样虚情假意的,连李梅都瞅出其中掺杂着奇怪的味道,时不时的会向顾诏探听探听。 可联想到他的身世。安然心里又是一阵的恻然。纠结着不知该不该开口。该怎么开口。 张岩也笑了起来,虽然拍卖师没有指出自己的名字,可是谁都知道踏天七步是自己的最得意的战技之一。 仇恨一旦被种下。就很难再被清除掉了。自由武者军团在之后的岁月里合合分分。直到发生了严重的内战。 慕容烟儿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就装作不认识李明。 从一开始我们之间便是那么的信任着彼此,她让我加入了这个家庭,而我则拼命的去保护她。不问彼此的曾经过往,只要现在这一刻彼此相拥。 要是按照他的方式来克制天劫的话,他甚至能够把自己连同姚无当的天劫神雷统统抗住。 因为房子已经被毁去了大半,就剩下一点点木桩和残破的石墙,屋里面的家具散落得到处都是,没法住人,所以只能搬到地下室来。 沈爵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甚至天真无邪,单蠢的青年,不得不怀疑,对面这个白痴是不是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 顾朝寒抬着头,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灯,目光有些失神,暗黑的瞳孔一望无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得,没得玩了。王楚往后倚靠倒在靠背的椅子上……真奇怪,明明刚才手机还有电的怎么突然就没了,还有游戏里那个BUG……思前想后还是找不出原因,王楚感觉困意渐渐浓了。 作为雪莲宗情报部门出身的人,她探听情报的能力甩出了这个影界的大多数人十条街。 义勇军三人一起,其中有一个把长矛格挡,不让其伤到自己人,另外两个则向敌人弱点攻击过去,凭借着一套战术,义勇军对战的敌人基本没有活路。 这种秘药是平日用来压制燎原太子那荒古凶兽一般的体质的,哪怕是大宗师吃了,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男人,默默的伸手将被子揭开,若无其事的起床利落下地,拿起屏风上的衣服毫不避讳的穿了起来。 下方士兵太多了,眼下不是在战斗的时候,而且刚才对方跟那中年人说的‘今晚’是什么意思。 ------------ 第108章 新的棋局 灵湘公主的死,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连苕华知道灵湘公主和黄安之间有过往,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事关黄安的隐私,连苕华虽好奇,但也不会去探听。 靖文帝事后追封灵湘公主为大长公主,谥号思。 黄安一病就病了半个来月,一直不见好。 靖文帝时有头疼,黄安常常 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如何催动这戏符咒?没有灵气的他们又如何的把符咒发挥出来最大的威力? 沙漠三当家: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神秘人,你已经彻底的把我们惹怒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要找到你,我们都要杀了你,你给我们等着了,你给我们等着了。 被活埋的感觉真心不爽,比这更不爽的是,好不容易从地底爬出来,却被别人无缘无故的攻击。 这其中不排除老板好久没有开张的意思,这想要多赚一点钱,可这个价格未免也太高了,高的有一点过分。 “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周子旭摸不着头脑地挠挠下巴,很是纳闷地问道。 他看了一眼天空上,那白色的和金色的光芒一直存在着,嫣然还在那个地方没有动,他就还有希望。 “凌衍谢过大学士。”这是深深的一个鞠身,凌衍是打心里感激。 山溪里虽然也有灵气,可没有帮助主人来得实惠。这么说吧,吸收十天山溪中的灵气,不如泡出一罐灵石水,对增加它本身的灵力有效呢。 半个月过去,他现在拥有四代纳米虫一百万,三代五千万,剩下的全都是二代和一代。而生物能经过这些天的收集与储备,也再攀高峰,达到了一百多万。 “我是来找叶家和离家的,王家,你们站一边去吧,你们前任家主就是我杀的,如果你们还想和我作对,那么,今天,天风城三大家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紫凌天看向三大家族之人,淡漠的开口道。 廖杰对紫玄莹的情感,强烈的实在是有些叫廖天惊讶,那几乎是一种着了魔的喜欢。 不过,在暗中用纳米虫将琉璃果的数量数了一遍之后,李阳又有些纳闷了,因为数量一个也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石千重如果真的想要自己离开,有数之不尽的办法能够做到。可实际上,石千重什么都没有做,反倒是帮助清涟漪敞开心扉,让她能够离开这里,哪怕用掉的,是自己的那份机会。 当然军伍上没有扩大地盘,却不代表孙权什么都没有做,至少短短三年时间,孙权便以其能力以及手腕,让江东世家豪族对于孙权不再有过多抵触。 真腊国是扶南国属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个,而且自从这几十年来扶南国不断地削弱,实际上真腊国的军事实力已经可以威胁到扶南国,只是真腊国王年事已高,并没有取代扶南国的野心。 云天淼:这叫“辟邪兽”,用来镇住墓中邪气,王陵内肯定要有的。这条墓道挂满了辟邪兽,而且肚子里灌满了油,除了镇邪还被当作“长明灯”来用。 也就是说,他曹纯就算死也不会影响冲击,毕竟要是马背上的人在死去的时候直接从马匹上摔下来,那么马匹便有可能停止冲击,毕竟对于马匹而言,马背上无人代表着轻松。 这家伙是杀过多少人呀?怎么会有这么凶猛的杀气?别的不说,这股与众不同的杀气,水君崔子义,从来没有在其他的天级高手的身上感受到过,于是心中不禁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震撼。 ------------ 第109章 学堂 靖文帝和连苕华开始了新的计划,连苕华的殿里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一个小宫女企图跳井,被小花救了下来。 连苕华曾经在承欢殿里做宫女的时候,就知道宫人们虽然同为下人,可他们之间仍然等级森严,低阶的宫人被高阶的人肆意凌辱,也没有可上告的渠道。 只能在无尽的折磨里,混成高阶的宫人,然后将自 瞬间将整个凉亭包围住,而凉亭之中,更有四个黑衣人,蓝圣雪就站在中间。 你说这毒宫里已经退休的老太医都没法子了,这样年轻的一个男子,他就有办法? “好了,现在将需要下锅的材料装盘,就大功告成了!”眉弯将刚刚洗好的菜全部装了起来。 “我只是想说,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还并不想你,只是想给你一些教训。”突然一枪直接打在他的大腿上,他顿时跪在地上。鲜血直流,可却还沒有挂下电话。 尉迟敬呆愣了好半晌,他当然记得在出征前曾答应过尉迟慕,只要打了胜仗,他就准许三哥带三嫂归隐,反正三国都已经统一了,天机星也失去了作用。 但李申大人却被顾晗晗给问懵了,第一反应首先就是想否认——什么动心?谁动心了?我才没有动心? 此言一出,就好比在已经滋滋作响的油锅里加了一勺水,简直就要冒起阵阵白烟儿來。 离开靖安王府后南下的这一路,尉迟慕始终对他们日后的居处卖着关子,这一路上他们也是悠闲的一路玩一路南下,拖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到达这里。 他更如同一段序曲,他的出现奏响了人族的乐章!但是,他并没有满足,只是短暂的修习,而后便是继续跋涉。 “冰刃波动剑!”陈秋白嘴唇微动,直接便出手自己远程攻击的绝学,冰刃波动剑出手,“啵啵啵啵啵……”一连窜的冰刃,远远的向着本汀克跳动而去。 半日之后,夏佺殷按下遁光,让珞宇一起换上了一身看不出门派出身的便装,这才带他来到一座看似普通的山前。夏佺殷运功入目,将这附近的树木岩石都看了个遍,终于锁定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岩壁。 “我知道。”大多数世家子弟呢都比较傲气,尤其是那些有点身份的人,她在顾家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木乃伊绷带已经完全碎裂,显露出一具健壮的躯体:狗头人身,皮肤漆黑光滑,一手持重生法杖,一手托黄金天平,正是神话中阿努比斯的形象。由于身形膨胀,他已经长到四五米高,双脚刚好踩在棺椁上。 那中年男修话音一落,宁馨将幻影鞭瞬间甩向那他,在其他修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拖到可她的身旁。 阳宗宗主,刀宗宗主等人,皆脸色变得漆黑,看向了古尘猎杀的石头凶獠,眼角在跳动着。 只听天地之间一声轰鸣巨响,黑云滚滚压下,竟是盖住了五行之光。防御罩连带着整座山脉俱是一颤,诸多弟子连同宫主在内,齐齐受了反噬,大口吐着鲜血。 “我姚贾的出身是很卑贱,我的父亲只是一个看管城门的守门卒。 杨宇取出黑暗神罐,其中装满了灵果汁,开始喝起来,显得很悠闲。 “当然,我们也不好意思让您白忙活不是”说着宁馨就将一瓶丹药递了过去。 果然,赵旭步履轻盈,没有被‘奔狼枪’罡气所伤,而杨青收枪回招,因为奔狼决的冲尽太大,不由晃了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 ------------ 第110章 学堂(2) 靖文帝手一摊,说道: “你要是不嫌累,你就做。朕是没工夫管,朕被你安排去播种了!” 连苕华看着靖文帝乌青的双眼,倒了一杯茶放在靖文帝的手边,笑道: “皇上辛苦了!” 靖文帝很快就传了口谕给皇后,要在宫中办学堂。 皇后莫霓听得一头雾水,本想去问问连贵妃,可知道她毕竟怀着孕 可是问题也来了,黄颖说的很清楚,她们的挖掘能力仅限于普通的地面,如果碰见坚硬的岩石层,连她们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然而人类的思想却不一样。尤其是现代人,更清楚掌握了宣传和舆论的重要性。李游苦笑了一下。也懒得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圣族对十万大山没有形成实际的掌控,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就见一根根巨木被玩家们丢掷在网袋上面,瞬间将洞口,慢慢封死,跟着一块块石料垒砌在巨木上面,整个洞口一下子变得毫无缝隙。 “当然。不过正统魔法十分的稀少,而且基本上都封存于神秘的公孙家族之中,流传于大陆之上的可以说是凤毛菱角般的存在,估计都在几个大势力的手上。”二弟子说道。 这种光影技术,李游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在后世他的年代里,一些画廊上都有利用光影技术制作出从不同角度观看,呈现不同画面的图画。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得到而已。 手段只能起一时之效,若霍齐三人沒有合力对抗长生域的决心,丹辰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的。 刚刚判定这块金属没有价值,并且打算回去等待下一个异魔神的太阳系盖亚化身回过头,把那块充满坑坑洼洼的金属捡了起来,手在金属上一扫。 沈洋倒是最冷静的一个,虽然这豹子很难押中,但也不至于赢一把就直接跑掉,这里面明显还是有着其他的事情,要不然根本不用这样急忙的离开。 “把这封信交给雕王,说是黑龙殿的卓胜天来了。”我取出一封信笑着说道。 但是琪妹的等级毕竟太低了,即便是操作很好也不起什么作用,刚跑没几步,就被缓过神的佣兵堵住。 他压根没往杜蔓婉身上想,毕竟早上第五瑶还大为生气,不可能会邀请杜蔓婉来。 俊秀的脸上尽是焦急与担忧,白色的长袍随风飘扬,黑色的发丝被长风吹得凌乱不堪。 唐南下意识的把里面的唯一一瓶可乐递给叶唯,像是特意为她买的。 又是3分钟过去了,眼看离最佳的时间越来越远,而Anda那边还依旧没有进展。 我放弃倔强,流露着被逼的眼浅。只是这被逼的眼浅不再眼浅而已。 婚礼就在三天后,正月廿一,李耀桀派刘郎去请媒婆,准备婚服,准备摆酒席,写请帖,布置洞房,忙得不可开交。 可惜叶唯不在叶母跟前,不然她将会看到叶母挂机时的坏笑还有一直在隔壁的曾姥姥眼里的狡黠。 第二天,李耀桀整队人马离开潼关县,走出潼关不到两里地,就被三十多个马贼包围了。 苏月最后一句,将主题升华,浪迹天涯又如何?风餐露宿又如何?心态乐观,就不会觉得苦累。 想到邻居们清贫的家境,即将无家可归的苦楚。麦子心中的那点坚持也彻底的瓦解了。 萧墨贪婪的呼吸着外面刚长出不久的茂密植被散发出的清新味道,感叹道。 ------------ 第111章 暄贵人的喜事 淑妃办学堂的事很快就轰动了整个后宫,就连避世的连贵妃就因为这件事感到非常震惊。 淑妃向来不出明义殿,一年到头,只有那么几个大日子能让淑妃走出来。 可这时候她却出来办什么学堂,处处都透着诡异,让连贵妃心里犯嘀咕。 连贵妃耐不住,坐着轿辇到了长生殿,碰巧德妃也来看皇后。 “今儿是 接着,一个头戴斗笠,跟陆川一样的人走进人们的视野,刚准备下楼来,蓝色龙纹者就靠了上去。 这样反而更加引起别人注意,再加上最近木河县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有人发现他有点像通缉犯冯宝驹。 另一人则是县尊老爷,他手里提着把刀,双目血红,好似老婆被人睡了。 众阴神闻言,脸色怪怪的,欲言又止……就连钟馗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泰山府君又又又跑了这件事。 此条公告一出,这一次整个灵动大陆上可不止是佣兵界为之震动了,而是所有势力都为之侧目。毕竟大陆上任何一个奇迹级佣兵团,都是可以影响各帝国之间一场战争的整个战局的存在。 这一惊奇的一幕,全然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特别是绝馨雅跟冧寒霄,本以为陆川已经受到重创,他应该不会出手才是。 “刚刚吃了你的红芋,礼尚往来,这个给你。”程行将手里的烧饼递给了她。 在好心人的帮忙下,院长妈妈成功治好了病,继续经营着孤儿院。 对于江海市的富二代,傅惊涛虽然不怎么和他们有联系,但是还是认识一些的。 这次只是向爷爷还有父母祭告奶奶去世了,并不是给他们烧纸钱的时候,因此一盘炮一捆纸就够了,等明天奶奶出殡下葬的时候,还会给他们再烧一次纸的,那个时候就会烧很多了。 只是现在她看明白了,李宿温根本无心驱逐胡奴,只醉心与家族振兴,对自己又百般纠缠不清,昨日还兽性大发,差点被他玷污清白,对他已是万分厌恶。 不过方子晨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看着门口处的牌子上写着第五局的名字,第五局是龙安局对外的称呼,这个之前霍振虎说过的,应该没有错。 “如果他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性格,那么他今天晚上必来。”一阵淡淡的声音响起,却不是韩娇娇的回答。 王建德把话说得抑扬顿挫,但总结一下就是一句话:这个工件流转到哪一个工序上,都要第一时间把它干完。 寺泽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猛地抬起头,正对着的就是土井的笑容,其中带着一丝歉意。 他们说这话也不顾划船了,船就不动了,不知不觉已经跟言楚瑶那条隔开了一段距离。 不过言同舟一把年纪了,对言楚瑶的不正常反应倒也没感觉出来什么。 不过此时他却没闲着,在下面拿着东方云歌送给他的手机摆弄着,一副轻松的神态,仿佛上面发火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略一琢磨,方子晨迈步向洞内走去,不过他才到洞口,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拦住了。 本来还有一丝的心虚的江母听到这句话立刻没了,瞪着眼睛看着说话的安妮,她又没用多大的手劲,怎么就需要去医院了? 秦幽幽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前台立马不敢怠慢的拿起来了电话,心里十分的可惜只能跟帅哥说上一句话而已。 ------------ 第112章 新学堂新气象 靖文帝将道观拨给了淑妃做学堂,淑妃和连苕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堂上,这一筹备就筹备了五个月。 春寒已散,道观周围种满了海棠。 宫里所有人都对学堂充满了好奇,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 但学堂并不是要求所有的宫人都要去,若是宫里主子们身边的人都去学堂了,谁来伺候呢? 所以要 “衍”,生息不绝之意,母亲,终究是希望她同父亲,能够生生世世、延绵不绝的吧。 正在吃水果吃得欢的花未央心里咯噔了一下,震惊的抬起头,用狐狸眼看向舒夜。 简泓潇之名,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星云神算,似乎在极运大帝都极有威名。 “你们永远也走不出去。”左脸使冷笑,用力把她推开,一抬手,便凭空出现了一柄光剑。右脸使则很平静的作壁上观。 永胜电影公司,雪茄在项华胜指缝中往返穿梭,让人看着啧啧称奇,此刻他正面含笑意接待张劲、张军两兄弟。 而是黄巾兵与其他正规军相比,在本质上确实存在着很多的问题。 那么她的绝色之容貌加上绚丽无比、技巧十足的无双战技,只会比玛丽还要引发出更大的关注与骚乱。 不过人家能把洋鬼子忽悠的上门送钱,不能不说张劲的忽悠本领一流了。 既然没发现什么,两人便在花下随意聊起天来。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不远处一朵花骨朵慢慢升起来,朝着两人靠近。在接近她们后突然绽放,露出花蕊里面一排排尖锐的牙齿,然后猛的朝两人扑来,想要将两人含到嘴里。 白皙而修长的手掌从沙雾中探出,当头盖落,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玉石一般的光泽,五指弯曲成钩,破空而至。 大家一番操作后,对新的遥控器赞不绝口,几个军官争抢地操作。罗代表和政委来到了办公室。 身边没有人,她只能一点一点扶着床和墙前往浴室,浴室的灯没有开,开关在外面,她进浴室的时候就看到了,但她不想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此刻狼狈可笑的样子。 她眼眶里的泪水忽然就涌了出来,救生艇如利剑一般冲了出去,她艰难转头,目光对上霍时卿。 宋峥无法解释,但既然下毒的人不是自己,那就一定是宋家其他人。 到这天,李国成已经把修斯公司几乎转了个遍,尤其是成品展示大厅,里面的所有最新技术都被他看了个遍。 肖询接到沐卉卉的眼神一时间心虚无比,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要是能处理他当初还至于找个借口躲出去吗? 而李慕白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是武魂殿自身存在的各种缺陷与弊端。 在听过李慕白说出的‘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理论。 下一刻,欧总突然坐在江离的身边,他端起一杯酒朝着秦峥敬去。 苏盛景现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难道他连苏盛景都比不上吗? 陷入沉思的他没有看到前面有人,直到一声脆响叫起他的时候才回头。 “好。”中年长老,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开始用眼神清点凶兽数目。 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时筝自己做的,不用等时宜说出来这些事情,她都会直接报警的。 山门上的‘圣’字应声摔落在地上,其他几个字却毫发无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 ------------ 第113章 贵妃生子 连苕华整理了自己的书案,翻开书正要温习等下要讲的内容,却见小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小...小主,不好了!” 连苕华放下书,将自己面前的茶杯递给小花,问道: “怎么了?” 小花握着茶杯说道: “连贵妃要生了!” 连苕华皱着眉头,在心里算了一算, 他给不断叫嚣的同伴,一人一个巴掌后,脸色通红的走过来,对着几人深深地鞠躬。 主要也是因为李二龙完全没有想到狐灵之气的威力竟然这么大,自己只是输入了一点点而已,他竟然就让这顿鱼这么的好吃,甚至可以说是变成了人间美味。 总之不管是因为啥,在李二龙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李梅心里的气愤竟然少了很多,只剩下了一些久违的羞涩,这种变花让李梅自己都是始料未及的,甚至是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 这就是汉奸头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刘光正越是这样演戏吧,汉奸头就越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人家刘光正对自己的看重,所以说汉奸头就觉得不能让刘光正就这么去给自己报仇去。 看着背剑奴身上挂着的兵器,张幼仪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瞳孔凝缩起来。 可眼见着刘栓柱也不听她的话了,看样子是非要把她送回去不可,刘栓柱没了别的法子,只能使出老手段了。 “不喝。”傅容止之所以肯定出来陪她一起,主要原因还是听说陆厉霆和凌漠在这里。 崔顺娘许是真的急了,人也糊涂了,这会儿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强弩手替换弓箭手,对着即将登临顶峰的西凉联军士兵进行射击。 姜子牙当时还很好奇,如今看来这灵鬼当初肯定是和宋异人的父亲有交易,只是不知为何,宋异人的父亲并没有将后院的事情告诉宋异人。 陆邵丹则是为那形如兰花的指态,在她的眼中,那张海报中楼兰的舞姿如飞仙,十根水葱一般嫩生生的手指翻飞交错,仿佛姿态绝仙的兰花,娉娉婷婷,端美多姿。 因为丁婷婷嫁给他不足八个月的时间,便生下了童童,虽然医生已经证明,证明童童是个不满月的早产儿,但丁婷婷的老公心里,老是别着一根刺,认为丁婷婷和医生合伙欺骗了他。 “我先进房间了。”全宝蓝径直走进了卧室,外面的朴智妍看着全宝蓝的背影,心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的欧尼今天不太对劲。 “是吗?”金铭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不过许垚偏着头,没有看到。 “恩公,且随我去殿内,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告诉恩公!”拖雷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天下雪了,外面的风景应该很好吧?这雪一下,就到冬天了。”朴初珑说完以后,眼里,脸上都带着笑容。 妮妮以谢氏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也就是八十亿人民币的价格收购周氏水产百分二十的股份。 搜刮?!蓝夜冥一脸黑线,开玩笑!他一个王爷需要去搜刮别人?!当即语气中带着丝丝委屈。 “周总,您心里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了?赶紧跟我说说呗。”张霞用手抓着周天的胳膊,使劲的椅道,她现在这幅样子,丝毫没有一丝身为下属员工的矜持,反倒像是个跟大人讨要糖果的孝子。 “对,等车呢!荒郊野外,空无一人。”许垚无奈地形容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 第114章 贵妃生子(2) 安平低着头,连苕华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靖文帝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宫里平静了许久,怎么会又出现下药害人这样的事。 德妃适时赶来,见皇上和皇后都在忙行了礼,正要问连贵妃的情况,却见安平说道: “贵妃娘娘近日胃口不是很好,吃不下东西,倒是德妃娘娘天天送来的核桃糊,贵妃娘 周辰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那种睁眼瞎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再也不想体会。 还好,老天爷没有胡乱改变习惯。南河边多风,而且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起相当长时间的大风,汉军有一半人都知道。只是,金军不知道。 马蹄声急,陈庆之接到命令,来不及向卫青告别,带领着骑兵已经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猛然踏前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死我不怕,但绝对不允许你欺负梦儿!这硕大的兰氏皇城,竟然没有王法不成!”男子悲愤不已,怒吼之中,两侧围观之人纷纷摇头。 所有人都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胡天,本来就是嘛!若是知道这里面有yīn谋的话,应该及早的放弃才对,可是胡天倒好,明明对方弄的是yīn谋,可是现在自己还要往里面跳,这不是脑袋有毛病是什么呢?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被奴役着吗?”也速该一时沒主意了。 “你说我为什么带你走,你在这种地方一直带着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现在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先说说外面什么情况吧,连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周辰冷着脸说道。 蕙蕙像是做了噩梦,白皙的额头上冷汗一片。她猛地醒了过来,大眼睛里带恐惧与浓浓的忧色,惊恐地看向四周。 财力比不过,两名师弟也被对方羞辱,呆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 还是那混沌空间,只不过这一次,那虚无的大门却是微微开启了:“果然要成功了。”龙族分身嘴角一牵,随即朝着那大门走去,轻轻一推,他来到了第五层之中。 叶振先是一惊,然后一愣,差点没滚下楼梯。“是她下的降头。”叶振一直没敢想是老奶奶,但是现实真的就是,“解不了。”更让叶振绝望。 牟逸晨笑了笑不再说话,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知道牟天翼下一步的方向。 “敢不敢跟我比比,看谁先到学校?”王天风看着他,这是在挑战的节奏? 在约定的地方沈铜跳车离开,在路牌下拿到手枪后转身冲进了山里。 她停下来所有动作,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在岩石峭壁上,包括她的脸也给糊在了凉爽的石头上,做了两度深呼吸,感觉镇定多了。 “在帅也是个魔鬼,再说了帅有个屁用。”史敏说道。牛飞看着沈云他总觉得沈云和这教官有着某种关系。 科洛还在市局介绍海啸计划时,沈铜已经接到了牟天翼的通知,接手T集团产业。沈铜以董事长的身份前往解决暗M的事。 我打开车窗,任凭那微微有些寒意的风划过我的脸颊,因为这样可以让我的头脑保持着清醒,不在发晕。我发现,我越来越学会多愁善感了,这是我前世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每次的军棍就是在戴笠面前挨的,打都他发话说停为止,不过他从开始到现在只挨过两次,虽然只有两次却让明凡明白,他未来的路还很长,情报他一样送出去给黎叔他们。 ------------ 第115章 心痛的滋味 皇后莫霓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对连贵妃这样冷漠。 尤其是在连贵妃刚刚在死门关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拼死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时候。 而且靖文帝似乎也不想追查究竟是谁给连贵妃下了催产药,他的样子就像从来没有听到安平的话。 皇后莫霓从来不会掩饰表情,靖文帝一看就看穿皇后莫霓心里的纠结,莫霓总 是那个雕像!它以某种手段将全部攻向它的爆炸威力转移了部分到大地之中,以致大地当中的石头和泥块就具有些许当中的威力。 “不嘛,不嘛,我要吃。”苏见生不管不顾的扒着燕不悔的手要馒头。 想起之前他们几人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许下承诺,说他们一定会成为中忍的。 “唉,老大的自虐症又开始发作了。”力五将自己的那个大斧头灵器收了起来,蹲在空中,默默的看着叶磊在前面边挨揍边反击。 因为走火入魔的情况,几乎都出现在修士修炼的时候,而这种时候,修士对自身的保护,称得上是最足的时候。 既然这里是南鄂巨人族的领地,那肯定会有据点,叶星辰要想收服这一个南鄂巨人族,肯定要去它们的据点,不然怎么收服。 在白牙“死”了之后,这个名叫刀锋的人就凭空出来了,而且深受张烨和猿飞日斩的信任,如果不是知道张烨要成为下一任的火影,他们还都以为,这个暗部成员要成为火影了。 等他处理完自己父亲的事后,会去参加天圣榜,到时候有什么事,这些长老找他也就比较方便。 直到天明,才有一些白波贼,受命来收拾尸体,非是不忍同伴暴尸荒野,仅仅只是因为,众多的尸体杂乱横躺,形成了天然的障碍,会减缓攻城的速度。 灵皇狮自然是不相信眼前这个老头所说的话,对于这东西的威力它可是相当清楚。 静,寂静,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毫不夸张的说,这时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正想着莫雨绮已经开车行驶出这条密道,直接飞驰上了高速路,这是滨海市的五环高速路,不过莫雨绮并没有沿着市区的方向行驶,而是顺着高速路开到了一条盘山公路上,然后便飞驰而上。 塞亚特拿球迅速突破对方边防线,把球直接低传给禁区前沿的张翔。 “呼~~终于可以比赛了,他,他讲了多久?”叶枫一边拍着脑袋一边对张翔说道。 这也关系着各人修行的进度,那些思维清楚,喜欢边修炼边思考的弟子,自然会脱颖而出。 直以来,鬼手的双手都是缩在他那宽大的衣袍中,这是因为当他‘露’出他的双手的时候就是杀人的时候。 疫鬼勾极是着紧这件宝贝,黄浊的眼睛也是一亮,踏前半步,周身气机绷得紧了。 很显然一个备受打击的地下教会与一个雄心勃勃的大公使得多罗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计划当然这个。计划是否能够实行就需要进入冈迪公国探查一下情况而定了。 “轰!”巨虎直接把丁一席卷到了半空之中,精神力不断的攻击着丁一,后者在巨虎庞大的实力下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赵诗灵突然扑倒在怀,不由自主的闻了闻从赵诗灵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芳香,一闻,杨凌不禁地有了自然反应。 此时江歆沐真的想拿个胶带把陈言川的嘴粘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学分江歆沐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教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