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订亲 大雨下了好几天,院子里的牡丹花落了不少,趁着中午的天气放晴,丫鬟们开始清扫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和枝叶。 此时长廊上一个身着绿色小衫的姑娘急匆匆的跑着,守门的丫鬟一看到她就赶紧撩起珠帘请她的进去。 “成了成了!”春竹赶紧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分享出来:“卫国公府那边来人了,两家人已经下了婚帖,日子就订在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那岂不是没有多长时间了?”另一个丫鬟出声道。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三月末尾了,要是日子真的订到四月初八的话,那留给她们家小姐准备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啊。 这女子出嫁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一般人家都会从年前就开始准备,单单是嫁衣就要花上数月的功夫。 这次两家把成亲的日子订的这么急,到底是沈家急着嫁女儿攀亲家还是那卫国公府家世子的病拖不久了? 丫鬟这么这么想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屏风后面的人,却发现对方什么异常都没有。 春竹继续又说:“老爷已经让人把消息告诉给了大少爷,估计少爷很快就会从扬州回来了。” “你说什么?”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正是沈家的二小姐——沈云初。 她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如雪,梳着精致的发髻,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名门千金的做派。 只是刚刚话里颤音出卖了她,她似乎很怕春竹口中的那位大少爷,甚至嘴里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沈砚回来了?” 丫鬟一愣,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不再称呼对方为兄长,而是口口声声的叫他的名讳,但她也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姐大婚,大少爷自然是要回来的,只是日子订在四月初八,也不知道少爷能不能赶回来。” 丫鬟口中带着惋惜,但是沈云初心里想的是他赶不回来最好。 本来她这次嫁人就是为了躲他的! 昨夜没睡好,一整夜来都是梦境不断,可以说自此沈家的主母箫林婉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在箫林婉葬礼的时候,她被沈砚掐着脖子,嘴里说着让她给自己的母亲陪葬,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她真的会被沈砚掐死。 自此那日过后,沈云初夜里就开始做起和噩梦,如今五年过去了,她在梦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其中最让她感到害怕的就是自己被沈砚逼着喝下堕胎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梦里的沈砚成了圣上亲臣,是名副其实的少年权贵,而她却成了他的禁脔,整日被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了不步梦里沈云初的后尘,所以她趁着沈砚在外就职的时候,赶紧给自己物色起了夫婿。 梦里的沈云初也曾嫁人,但是她嫁的是一个七品官员,这对当时已经把控朝政的沈砚来说,要对付他们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的丈夫贪生怕死,在知道沈砚对她有不轨的想法之后,竟然亲手将她送上了他的床榻。 她只不过是喝了从自己丈夫手上递过来的茶水,但是醒来的时候看到却是沈砚的那张脸。 沈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她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派人去接你!” “禽兽!”沈云初咒骂着他:“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沈砚听到这两个字就笑了,他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平日里不苟言笑,在这个时候更是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他对沈云初说:“是他亲自把你交到我手上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现在爷花了三万两买回来的女人,你说说,咱俩之间谁到底更吃亏?” 沈云初的丈夫被人举报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整整三万两,已经被抓去了诏狱,正在接受严刑拷打。 沈云初为了救他到处找人疏通关系,可还是于事无补,过了几日,她的丈夫从诏狱出来了,还不及她问清楚事情缘由,她就被送给了沈砚当作讨好的礼物。 事后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沈砚在背后从中作梗!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过的像梦里那般凄惨,她把注意打到了卫国公府的身上。 卫家自前朝起就是有名的世家大族,牢牢扎根在京城,便是先王朝覆灭,可是他们家亦是屹立不倒,甚至是名望远超当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卫家的世子自出生起就身患顽疾,到了弱冠之年更是体弱多病,为了给他娶一门亲,媒婆跑遍了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合适的女子。 原因很简单,高门大户的人家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的,而小门小户的卫家又瞧不上,因此沈云初就捡漏了这门婚事。 在梦里面,沈砚是从扬州回来之后才对自己有了那种不轨心思的,要是她赶在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的话没准就能躲过一劫。 虽然卫无疾是个天生的病秧子,但是有卫家的威名在,沈云初相信沈砚是不会对自己做出像梦里面发生的那种事情的。 只要能躲开沈砚,哪怕自己只是作为冲喜新娘嫁入的卫家,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正当沈云初觉得计划实施的差不多的时候,丫鬟却说沈砚要回来了。 按照她的梦境,沈砚是今年的六月份才会从扬州回来,而且他一回来就连升三级,年纪轻轻的已经坐到了中书令的位置上,成了皇上最信任的人。 也就是那这个他才彻底揭示自己肮脏不堪的内心,二人的关系逐渐见不得光,哪怕沈云初嫁人了都难逃他的魔爪。 她虽是沈家的千金,但是只是一个庶女,是她爹沈圭在江南任职同一女子生下的孩子。 沈云初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在江南长到三岁,然后随同他爹一起回到京城。 京城的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年仅六岁,沈圭让怀中的女孩唤他兄长。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沈砚不喜欢她。 除了沈砚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视她为眼中钉,那就沈家的正妻箫林婉。 沈云初的存在意味着沈圭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虽然那女子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以至于沈云初一回家,夫妻俩就大吵一架,自此箫林婉一病不起。 沈砚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沈云初的头上,认为是她的存在才导致自己父母的感情不合,所以在沈云初的记忆里,她这个兄长就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眼色。 箫林婉去世之后,他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一想到梦里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沈云初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 所以当听到沈砚要回来的消息,沈云初赶紧跑去前厅去问自己的父亲。 ------------ 第2章:打探 沈圭这边刚刚送走了卫国公府的人,一转身就看见沈云初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一脸慌乱的样子,与平日里的端庄大相径庭。 “怎么了?”沈圭出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沈云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看出一点端倪来。 在梦里面,沈圭无意撞见了她和沈砚的事情,一气之下中了风,身子就这样病倒了,养了几个月之后,他做主把沈云初嫁了出去。 那夫婿是他精挑细选的,为人不错,而且家世清白,除了官阶不高之外其他方面倒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他原本以为把沈云初嫁出去就能断了沈砚的念想,可是谁知对方居然是个不要脸的,就连嫁出去的妹妹都还在惦记! 沈圭自那以后大病一场,勉强撑了几年,到最后还是去陪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他一走,沈砚就更是没有顾及,沈云初很快就被他用计夺到了自己身边,自此那山间小院成了成了他寻欢作乐的场地,也成了沈云初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沈云初看着自己眼前还在世的父亲,她的心里生起无限的唏嘘来。 为了不让梦境重演,她问:“听说卫家来人了,父亲可允了这桩婚事?” 别的女子在婚嫁大事上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沈云初不同,她和卫无疾的婚事是她主动求的。 听到她这么问,沈圭的眉头微蹙:“婚姻不是儿戏,你当真是要嫁给卫家的那位世子吗?” 卫无疾的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沈圭想让她在考虑一下,可是沈云初却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女儿已经想好了,卫家世子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是个好归处,女儿嫁给他是心甘情愿,还请父亲成全!” 她的样子实在是情真意切,沈圭没办法只能说:“日子已经定下了,四月初八,时间有确实是急了点,你要是不想的话,为父让人......” “我愿意的!”沈云初唯恐再生事端,还没等自己父亲把话说完,她就赶紧出声道:“四月初八就四月初八,这一期间还请父亲多忧心,待女儿嫁进卫国公府之后定会帮衬家里,不负父亲的生养之恩!” “先别说这个了。”沈圭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黯淡了下去,他打断了沈云初的话:“卫家虽是名门望族,但是里面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嫁进去还需谨言慎行,千万不能鲁莽!” 其实沈圭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哪怕和卫家结亲是他们家高攀,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把沈云初嫁进去,因为卫家的那位世子据说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这次急着娶妻是为了冲喜,但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可是沈云初不同,明明知道卫家只是想要找一个冲喜新娘,可是她偏偏要往里面跳,为了说动自己父亲,她甚至还把沈砚都搬了出来。 沈云初说表示沈砚如今虽然得了圣上的青睐,但是根基不稳,家中又不能给他任何助力,万一哪天别人看他眼红,在背地给他使绊子,他招架不住,整个沈家都会跟着一起遭殃。 要是她嫁进了卫国公府,哪怕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但对沈砚的仕途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云初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分析的很透彻,沈圭听完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虽没有立马答应下来,但是后面卫家来人的时候,他还是把沈云初的生辰八字交了出去。 卫家特意找人算了一下,说是沈云初和卫无疾的八字特别合,两个人是天造地设一对,要是错过了,后面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登对的人了。 沈圭逐渐被打动,再加上沈云初一心想嫁进卫国公府做世子妃,他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他对沈云初说:“为父不求你为家里做些什么,只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安生的过日子,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女儿知道!”沈云初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父亲的话,她的内心很是感动,在梦境里,沈圭对她也是这般。 她和沈砚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沈圭对她没有一丝责骂,他知道她是受沈砚所胁迫,因此沈砚被罚跪在祠堂,用家法把他打的半死不活。 沈圭越是对她这般好,沈云初就越是要逃离。 她没有忘记这次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在得知自己和卫无疾的婚事知道是定在四月初八的之后,她又问:“女儿此番和卫家订下婚约,不知兄长是否知情?他远在扬州,要是赶过来的话只怕舟车劳顿,还是不要来的好!” 她一边说这话,一边观察自己父亲的表情。 果不其然,当她提出不让沈砚回来参加自己同卫无疾的大婚的时候,沈圭的眉头明显的拧了起来。 沈圭说:“为父就是担心这个,此番太过匆忙,寄出去的信还没有到扬州,你这边就要出嫁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惋惜,但是沈云初听着却是心头一喜。 她面上不显,实则是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父亲不要忧心,哥哥眼下正是为朝堂效命的时候,女儿能够理解。”沈云初安慰着自己父亲:“待到我同卫世子成亲之后,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团聚的。” 沈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已经有了不舍之情。 沈云初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待到天黑之时,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因为陪着沈圭用过晚膳的原因,沈云初一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歇下了。 ------------ 第3章:梦境 她睡下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梦里面她熊熊烈火环绕,在一片火光之中,她身边的人被沈砚用刀架在脖子上,而她本人很快就能登上南下的船支了,有人被背后催促着她:“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确实是想走,但是沈砚的眼神告诉她,要是她再敢往前走一步的话,他就会让人杀了她身边的所有人。 她相信他能做到。 沈砚真的有这么疯。 她和沈砚遥遥相望,见她迟迟不动,对方直接将一个老仆妇从地上拎起,是她的乳娘,陪着她身边十几年,可是现在却被沈砚用刀划破脖子 鲜血溅了他一脸,可是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自己的身上。 沈云初害怕极了,她不顾背后声嘶力竭的挽留声,然后跑到沈砚身边给他跪下。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落下,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只能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错了,我不该跑的......” 沈砚用沾满鲜血的手捏住沈云初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你敢跑,爷就要他们全部的命” “求求你,放过、放过他们......”沈云初哽咽着说:“我听话,放过他们......” 如今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一人的手上,可偏偏沈砚又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主儿,面对沈云初的求饶,他不屑一顾,反而下令把他们全部处死。 “不!不要!” 罗帐中,沈云初一阵痉挛猛地睁开双眼,想要挣脱束缚,双手不停的乱挥,然后不慎打翻了床头的鎏金烛台。 蜡油尽数滴在她的手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额角浸出冷汗,眼中却是未逝的惊惶。 动静吵醒了外面守夜的丫鬟,当夏荷看到沈云初大半个子都倒在了地上,赶紧跑过去将她扶起,担忧地问:“小姐,没事吧?” 沈云初平复着呼吸,刚想说自己没事,但是眼尖的夏荷已经看到了她手上的水泡,是刚刚被蜡油烫伤的。 她半蹲在沈云初身前,轻轻的为她吹着伤口:“小姐烫成这样,奴婢这就为你去药过来。” “别!”沈云初听到她要走,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竟然抓住她的手腕,挽留着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丫鬟出声问道。 沈云初刚刚在梦里经历了一场生死抉择时刻,眼下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她对夏荷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虽然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梦中的那些画面全部都消失不见,但是内心还是感到一阵后怕,整个人的心就像是被放到油锅里煎熬一样。 夏荷贴心的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轻声安抚道:“小姐放心,梦已经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 梦确实是过去了,但是沈云初却丝毫不敢松懈下来。 她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了。”夏荷回答。 过了子时,说明第二天已经到了,她离嫁人近了一天,这说明她离沈砚又远了一步。 想到这里,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冷静下来之后,她对夏荷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可是小姐,你手上的伤......”夏荷担心她手上伤留疤,因此贴心为她伤了药之后,才退下。 沈云初重新躺下之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她只要一闭眼就看见沈砚用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着她,让她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你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除非死否则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 男人的声音和他手中的动作一起把她往地狱里拖,如同藤曼一般死死的缠着她。 不眠不倦,不死不休。 沈云初的指尖扣进手心,努力不让这些东西影响到自己 她就这样睁着眼硬生生的撑到了天亮。 天一亮,她就被丫鬟簇拥着开始梳妆打扮。 昨天和卫国公府定下了婚约,留给准备的时间不足半月,为了让大婚顺利进行,第二天就有人来为沈云初量身裁衣了。 裁缝都是京城里的老师傅,专门为女子出嫁制作嫁衣,是卫家花了高价专门请过来的。 “沈小姐对嫁衣样式可有什么要求?或是沈小姐喜欢什么料子?”裁缝一边为沈云初量着身子一边细心的问道。 “样式简单就好,至于料子的话,你自己看着吧。”从沈云初的话里丝毫听不出有任何即将嫁人喜色。 裁缝也是个见过了世面的人,她看沈云初这个样子,心里顿时就有了数,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她让人把料子送到了沈府。 院子里丫鬟们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纷纷望着琳琅满目礼品面露喜色。 沈云初一走出来,春竹便走上前说:“小姐,这些都是卫国公府送来的礼物,其中聘礼已经送去了前厅,这些都是单独给你的。” 沈云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院子里摆满了用红绸带绑着的礼品,其中最多的就绫罗绸缎了,一匹匹的料子展开来,五颜六色的,都快把她院子里的牡丹花比了下去。 卫家的人向她介绍着这些料子的来历:“这是台州金雀绸,色泽光亮,颜色也正;这是江南织造府的燕羽觞,精美华贵,染色匀称;这是蜀地的刺绣,是数位绣娘花了半年才有这么一匹的料子,还有这些是宁州的碧江霞,宫中那些贵人们穿的就是这种料子制成的衣裳......” 看着眼前的东西,沈云初觉得眼花缭乱,那人在向她介绍完了之后,再次开口:“不知沈小姐喜欢那种料子?” 沈云初顿时就明白了,原来送这么多礼物给她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她挑选用来制作嫁衣的料子。 看来卫家真的是财大气粗,光光用来做嫁衣的料子就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 不敢想他们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厚! 沈云初指着离她最近的一处料子说:“就这块了!” 她选的料子名字叫紫罗锦,是从漳州上贡来的,往往都是用于皇亲国戚之间。 沈云初还没有嫁给卫无疾,但是也已经沾到了他的光。 待沈云初选好嫁衣的料子之后,卫家的人立刻就回去复命了。 看着满院子剩下的绫罗绸缎,沈云初吩咐道:“把这些拿去库房!” “是!”丫鬟领命立刻着手去做。 ------------ 第4章:沈砚 因为昨日睡的不好,等处理完事情之后,沈云初就回房休息去了。 这些年被噩梦困扰着,她养成了每日午睡的习惯。 待到午睡醒来,她端着熬好的汤药去了福瑞堂,也就是沈圭的院子。 沈圭年轻时到处东奔西走,身子落下了病根,这病平日里不显,但是每到阴雨天气,他的那双膝盖就会隐隐作痛,严重的话甚至下不了床。 自此箫林婉去世之后,沈圭没有再娶,府上甚至连个姨娘都没有。 要是沈云初出嫁的话,整个沈府就只有沈圭和沈砚俩父子了。 沈云初担心梦里的事情会真的发生,所以这些年她都是过得提心吊胆,如今好不容易趁着沈砚不在,她同卫国公府定下了亲,更是要珍惜这个机会。 在从沈圭的院子出来的时候,在一处拐角处,沈云初看到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 原本以为只是府上的下人偷懒,可是直到她们的话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欸——你看见了吗?今天卫国公府下聘礼了。”丫鬟说着刚刚在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她说的绘声绘色,就像是把事情重新又演了一遍。 “真没有想到老爷会真的同意把小姐嫁给卫家的那位世子,听说他都没有几天活的了。”另一个丫鬟接过话题道:“咱小姐嫁进去没准还会守寡呢!” “又不是什么正经小姐,能嫁给卫国公府家世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又有丫鬟出声了。 “就是就是,她娘只不过是个江南歌姬,还是没名没份的那种,要不然老爷心善把她带回了家,你以为她能坐上沈家二小姐的位置?” “更可气的是她还气倒了夫人,大少爷最恨她了!” “像她这种出身的人也就只有病的快死的人才会要她......” “你们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一道女声打断了她们的议论,几人吓了一跳,转身一回头看到沈云初就站在她们身后。 小雨淅淅,有丫鬟春竹给为她打着伞,虽然她一言不发,但是脸色却阴沉得很。 虽然不知道她们刚才说的话她听到了多少,但是见她的脸色不对,吓得她们赶紧下跪道歉。 “掌嘴!”沈云初冷冷的丢下两个字。 她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毕竟沈云初是她们的主子,刚刚她们说的话,足够几人死上一回了。 巴掌声混合着雨声一同落下,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沈云初循声望去,看见两名身着蓑衣,腰间佩刀的男子,而看清他们身后那人之后,沈云初的呼吸一窒。 或许也是听到了她们这边的动静,那男子抬眸看来,和沈云初眼神对视。 沈砚的眉间就像是被雨晕染过的山水画一般,看不出他的情绪,就连他本来的样子都看得不甚清楚,二人隔着雨幕相望,他不言不语,沈云初的心里早就已经惊雷大作。 他怎么回来了?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 众多谜题在她的心里,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砚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神情晦涩不明,就连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他问:“何事如此喧哗?” 沈云初愣了一愣,刚想开口的时候,一旁的丫鬟却已经把话抢了过去:“回公子的话,是奴婢几人做事不小心,惹恼了小姐,这才被罚掌嘴。” “明明是你们......”春竹想替自己小姐抱不平,但是却被沈云初制止了。 她用眼神示意,让她别再继续说下去,同时把她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开口对沈砚说:“兄长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一定辛苦了......” “我问你了吗?”一道冷沉的目光落到沈云初的身上,逼停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沈砚不过弱冠之年,但是已经坐到了五品宣抚使司副使的位置上,在沈云初的梦里他因平乱有功,回来之后会连升三级,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此时他一袭常服,身姿落拓,即使有人为其撑伞,但是左肩还是沾上了水汽,再配上他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让人看着不禁胆颤心惊。 沈云初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沈砚尖酸刻薄的话继续传来:“在府上待了这么些年,倒是长了些脾气,竟然敢发作起下人来了,你怕不是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沈砚不喜欢她这个妹妹是全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怕就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是他也丝毫不给沈云初留面子,对她是极尽嘲讽。 沈云初面色不改,她听过比这句话更难听百倍的诅咒,因此面对沈砚这次的为难,她不痛不痒,回了一句:“兄长说的是!” “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你接下来该怎么做?”沈砚问。 “是云初逾矩了!”沈云初二话不说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巴掌。 力度大到让在场的众人一惊,就连沈砚本人也愣住了。 在梦里,沈云初越是反抗,沈砚就越是不让她如意,于其被他冷嘲热讽,沈云初心想还不如自己先动手,没准见她这个样子,对方心里觉得没劲儿也就放过了她。 想到这里她二话不说的又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沈砚看她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正当沈云初再次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一把拦住她,语气恶狠狠的说:“我不吃你这一套,少在我这里演戏!” “云初不敢!”沈云初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任凭沈砚再想挑她的刺,但是看她这个样子都无计可施。 沈砚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有解气反而让心中的怒火更甚。 “不敢?”沈砚冷笑一声,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加重:“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他意有所指,沈云初错愕的抬头,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点什么,但是除了冷漠和嫌弃之外,她一看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于是沈云初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这是沈砚离家这么久以来,二人第一次的见面,可是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沈砚一走,丫鬟们也各自找理由退下了,只剩下沈云初在原地内心惶惶。 ------------ 第5章:争吵 “小姐?”春竹自幼跟在沈云初身边,自然看出了她的异常,见她这个样子,春竹心里担心,她说:“大少爷这样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您也是府上的小姐,他怎么能这么对您呢?” “算了。”沈云初说:“他一向如此,再怎么计较也是于事无补。” 她这般风轻云淡,反倒让春竹觉得心酸。 沈云初回到自己的院子,出嫁在即,一般这个时候家里都会请教习嬷嬷来教新娘子规矩,为的就是嫁到夫家之后能够更好的伺候丈夫。 这原本应该是由女方家里人准备的,但是因为卫家位高权重加上沈云初要嫁的人又不是寻常男子,所以教习嬷嬷是卫家特意请来的。 几个嬷嬷长得慈眉善目,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就进了沈云初的闺房,为了防止有人偷听,还特意让同行的丫鬟们守在门外,就连沈云初身边的人都不准靠近。 屋内,嬷嬷对沈云初说:“昨日教姑娘的,姑娘都记住了吗?” 沈云初点了点头。 昨天她们给了她一个册子,上面的男女赤身裸体,虽然嬷嬷什么都没说,但是沈云初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卫家的世子身子不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从现在就学习这些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卫国公府站稳脚跟。 教习嬷嬷今天过来除了帮助她回忆昨日学的东西之外,还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沈云初学的很用心,虽然有些地方让她面红耳赤,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学下去。 她学的有模有样,嬷嬷特意嘱咐她说:“待到当日,姑娘先看世子的态度,要是世子没问题的话,大可用这些手段,但是也要注意分寸,要是世子不同意的话,姑娘也要顺着世子的意思来。” 一般男子到了洞房花烛夜那都是化身豺狼虎豹,恨不得把新娘子生吞了下去,但是沈云初要嫁的人别说豺狼了,就连下床都难,真要行夫妻之礼的话,还得需他调理好身子再说。 可是话虽如此,但是该教的东西还得教,毕竟她们拿的是卫家的银子,万事应当以主子为重。 沈云初按照她们教的做好了之后,脸颊微红,一旁的嬷嬷倒是神色未变。 沈云初这边学着规矩和技巧,沈砚一回来却是直奔自己父亲的书房。 两父子已经数月未见了,但是今天的见面并没有温馨的场景,反而透露出一丝的不同寻常。 沈砚一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准备的那些东西,他明知故问道:“府上要办喜事,父亲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是我怕不同意,所以打算瞒着我?” 沈圭说:“我原本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婚事订的急,你又远在扬州赶不过来,所以打算等你回来了再告诉此事。” “哦?”沈砚阴阳怪气道:“不知是父亲看上了哪家姑娘,母亲去世已久,要是您能娶个续弦回来照顾自己的身子,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会反对的。” “你说什么呢?”沈圭老脸气得通红,他解释道:“是你妹妹出嫁!定下了卫家那位世子!四月初八大婚!”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半晌过后,沈砚突然冷笑一声,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眼神冰冷,说的话更是直逼人心。 他说:“父亲当年不惜自降身份也要把她带回来,如今却让她嫁给一个半条命都进了鬼门关的人,儿子还以为您有多疼爱她这个女儿呢!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听到这话沈圭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不过看着眼前沈砚,他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威风了,年轻的时候他忙于公务,导致和家人生疏,如今他想弥补,却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桩婚事是你妹妹自己求的。”沈圭说:“我多加劝阻,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我也无能为力。” 沈砚听完不禁冷笑一声:“到底是低贱之人生的野种,目光就是短浅,想要攀高枝,甚至就连脸面都不要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妹妹!”沈圭呵斥着他。 “她之所以这么做,多半都是为了你,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体谅也就罢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呢?” 为了他?沈砚宁愿怀疑是自己耳朵都出了问题,都不愿意相信沈云初为了他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这种话也就只有像父亲耳根子软的人才会相信。”沈砚开口嘲讽道。 沈圭急了,他立刻接话,把沈云初那日对自己说的话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对沈砚说他妹妹是为了沈家和他的前途才选择嫁去卫家。 原以为对方会理解,但是看他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触动。 没办法,他下着最后一道通牒:“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你就算不待见她,但是现在她即将嫁入卫国公府,你哪怕装都要给我装出一副为人兄长的样子来!” 沈圭的话音刚落,沈砚就腾的一声起身,因为动作太大,弄乱了桌面上的墨宝。 因为他的冒失,沈圭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听父亲的话,去看看我那个即将嫁做人妇的妹妹!”沈砚没好气的回答。 “你给我坐下!”沈圭被他气得不轻,他说:“你妹妹都快嫁人了,你怎么还没有个正形?” “父亲口中的正形是什么?”沈砚问他:“难道是找一个情不投意不合的人生儿育女,然后同外面的女子厮混生下野种,气死自己的正妻?” “混账东西!”沈圭气极了,站起身就打了他一巴掌:“你这般口无遮拦还怎么在朝堂做事?” 他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被自己的儿子这么说,沈圭自然觉得脸上无光。 沈砚倒是无所谓,他说:“父亲放心,有妹妹在卫家的推波助澜,儿子在朝中只会步步高升!” “你!!!”沈圭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眼下心里只觉得窝了一股火,没处发泄,气得他满脸通红。 而沈砚接下来的话更是感到心寒,他冷声道:“烦请父亲告诉她,我的前程我自己挣,是她自己想要攀高枝,别拿我来当幌子!”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丝毫不顾沈圭在身后的怒骂声。 离开书房,沈砚大步走到院子里,目光却突然瞥到了拐角处的身影。 他问:“她们是什么人?” “回公子的话,她们是卫家的人。”手下恭敬的答道。 卫家的人?看来她们应该就是卫家特意请来的教习嬷嬷了,专门教女子闺房之术的。 沈砚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一个废物也能用得着这些东西吗? 别到时候便宜了别人! ------------ 第6章:恶魔 过了宵禁之后,各大院子都相继灭了烛火,唯有一处还亮着明黄的烛火。 雕花柱架前垂落着月白色的金纱软帐,里头锦绣堆叠熏香清雅,纱帐朦胧,可那枕边散落的乌发,滑出衾被半肩的绛绡缕薄,还有薄衾下隐约可见的娇软身段,却让人心猿意马,甚至凭空生出无限清晰的遐想来。 在睡梦中的沈云初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动了下身子之后,隐约看到有道人影就站在帘子后面。 “春竹?”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猜到:“是夏荷吗?” 她身边一共有四个丫鬟,其中春竹和夏荷是她的贴身丫鬟,负责的是她平日里的饮食起居。 见叫了两声那人都没有反应,沈云初开始警惕了起来。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沈云初的手越掐越紧,直到软帐被人从外面挑起,她整张脸面如死灰。 “沈、沈砚?”沈云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从手心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她只当自己又做了一场噩梦。 沈砚如今站在她的床前,而且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 而她仰起头来,素面朝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这么晚了,兄长怎么会来这里?” 沈砚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是一贯的冷漠,他开口嘲讽道:“我当不起你这声兄长,你还是叫我名字的好。” 她叫他兄长是想提醒二人之间的身份,要不然以沈云初的脾气,早就称呼他为沈贼了。 见他在为自己之前的冒犯耿耿于怀,沈云初垂眸道:“云初一时失礼,还请兄长不要怪罪!” 沈砚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撩开软帐进来,在沈云初错愕的眼神之下,他坐在了她的床边。 “听说这桩婚事,是你自己主动求的?”沈砚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但是却让沈云初的心头一惊。 她迟疑片刻,开口道:“难道兄长是为了我和卫国公府的婚事才提前从扬州回来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砚的目光如炬,照她的身上,令她脸色一红。 沈云初将头垂得更低,小声道:“卫世子虽体弱多病,但是卫国公府家大业大,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好去处?”沈砚问她:“你这么急着给自己找个好去处,是觉得沈家养不起你,还是贪慕虚荣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就同你那恬不知耻的娘一样?” 他说话向来恶毒,尤其是针对沈云初来说。 即使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但是当他提起自己早逝的娘亲,沈云初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见她没有说话,沈砚自顾自的又说:“当初我在扬州的时候,当地的知府曾往我的房里塞了两个女人,并说江南女子柔情似水,让我不要辜负他一番心意。” “你猜那个时候我想的是什么?” 沈云初没空和他猜这种事情,她故意不理他,可是对方偏偏不如她的意。 沈砚似恶魔般的声音继续传来,他说:“我在想你和她们相比到底谁更软?毕竟你身上流着一半江南的血,想必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听到如此轻佻的话语,沈云初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砚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他在她的脸颊上细细摩挲着,明明是很温柔的动作,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看得沈云初心头一颤。 他问:“疼吗?” 白日沈云初打自己那两巴掌,手上没有收力,沈砚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有两道红痕,可是现在却消失不见了,看来她应该是用药了。 见他的手上的动作逐渐往下,沈云初后退一步,出声制止道:“多想兄长关心,我没事!” 她满脸都写着警惕和拒绝,生怕沈砚对她做什么。 “时间不早了,还请兄长离开,我要休息了。”沈云初作势要躺下,但是沈砚却没有动,目光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沈云初咽了咽口水,小声唤道:“哥哥?” 沈砚听到这声哥哥,蹙起了眉头,他说:“野种而已,不配和我称兄妹!” 沈云初接过他的话茬说:“沈府对我的养育之恩重如泰山,我能嫁去卫国公府也算为这个家争一口气......” “我看你是出一口气吧!”还没等沈云初把话说完,沈砚就打断了她,他阴阳怪气道:“卫家可是百年世家,娶了你这么个野种过去,积攒起来好名声全部都毁之一旦。” “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没脸见人了,可不会这么丢人现眼!” “兄长教训的是!”沈云初说:“我身份低贱,恐污了贵人的眼,但是两家的婚帖已经下了,我迟早都是要嫁进卫国公府的。” “你就确定那卫无疾一定要你?”沈砚没好气的说。 “不管他要不要我,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沈云初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此时的沈砚正用他那鹰隼似的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同时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像这样的沈砚她只在梦里见过,而且每次她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沈云初的身子忍不住的痉挛,眼里泛起水雾,虽然可怜,却也能勾起人的欲望。 沈砚问她:“你这般伶牙俐齿,是从我离开之后开始的?还是从攀上了卫家这个高枝开始的?” ------------ 第7章:过界 他的步步紧逼,让沈云初的背脊发冷。 眼前沈砚的脸近在咫尺,她想要逃离,却是无路可走,她颓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到最后,她直接闭上了眼,心想大不了就一死了之。 沈砚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她想求死,门都没有! 他干脆一把沈云初拉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在她的耳边说起了白日自己父亲说的那番话 “听说你自愿嫁给卫家的世子,是为了给我铺路?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嗯?”微热的气息吐到沈云初的颈间,让她感到十分的不适。 见她不说话,沈砚用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说话!” 沈云初就像是溺水之人刚刚获救一般,她贪恋着新鲜的空气,眼睛却瞥到了沈砚挂在腰间的一抹红色。 正当她准备伸手的时候,沈砚却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那是我的东西!”沈云初恼怒道。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沈砚腰上挂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她刚刚绣好的红盖头。 按照当朝的规矩,女子出嫁的时候必须亲手缝制盖头,这样的话新人才能长长久久。 因为卫国公府急需一位新娘子冲喜,所以这场婚事办的又快又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但是唯独这个红盖头不能马虎。 如今她绣好的红盖头,被沈砚夺了去,她说什么也要抢回来。 可是沈砚的动作比她还要快,他把红盖头拿在手上,像是逗猫一般,高高举起,沈云初越抢,他就越是不放手。 见沈云初抢不到,他嘴里还不忘出声嘲讽:“这沈府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你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的东西?” “我会还你的!”沈云初气恼道。 “你拿什么还?”沈砚眉头一挑,顺势把手上东西扔到一边,沈云初想要去捡,却被他死死抱住。 不要......” 沈云初终于明白他是想要做什么了,她惊恐的声音陡然响起,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衣裙被撕碎的声音。 她赤足抱膝坐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上,春衫褪尽,唯有青丝挡住了胸前的春光。 身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沿着她的脊骨缓缓摩挲。 “不要?”沈砚禁锢着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贴近她的耳廓:“那卫国公府家的世子是个病秧子,你嫁过去也是守活寡,还不如让爷好生疼你一番,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沈云初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努力护着自己的身子,后背渗出细细的薄汗顺着腰际往下流。 “就这么怕我?还是你在为你那未婚夫守身如玉?” 冷到极致的嗓音,身下的女子抖如筛糠。 “畜生!”沈云初咬紧牙关,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身后的人却偏偏不让她如愿。 见她这般隐忍,沈砚干脆就使出了七分力,势要揭穿她的假面具。 沈云初骂了他一声之后,见他不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她干脆直接转身,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咬。 “嘶——”沈砚吃痛,双手掐住她的腰窝,身下那人立刻就成了一滩软泥,随即也松开了嘴。 沈砚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 “你不是说要还这些年你欠沈府的恩情吗?如今我要了你,就抵你在这些年的开销了。” 沈云初折磨的不成人样,此刻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沈砚用手捏着沈云初的下巴,脸上的神情阴鸷到让人感到害怕。 “沈云初!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没资格提要求,我做什么你都得受着,就算你嫁了人,我也能有法子让你不好过!” 他口中的不好过,应该指的就是现在他所做的事情。 沈云初吐了他一口唾沫,骂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野种,可是现在呢?你做的这些事情连畜生都不如!” 沈砚抹了一把脸,冷笑道:“对付野种自然不能用寻常的法子,如今你落到这种地步,只能怪你娘当初瞎了眼。” “明明就是你不要脸,不讲伦理!”沈云初恨意滔天,想到什么就骂什么。 “你这么做对得起父亲吗?”沈云初指着他,声音发颤,句句控诉:“我即将嫁入卫国公府,你这么做,置两家的颜面于何地?”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砚的眼眸顿时变得阴沉。 他一把握住沈云初的手指,顺势拉她入怀,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一个野种也配说这种话?你的存在是对沈家最大的侮辱,哪怕你嫁去了卫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你就能随意对待我吗?”沈云初颤音怒斥,因为她无法接受他这般颠倒黑白的指责,她说:“沈砚!你看好了,我是人!不是可以随便被你欺辱的物品!你今日这么对我,来日你定会遭报应的!” 沈砚懒得同她继续废话,他抬手抚上有些发凉的脸颊,习武之人的手上带着一层粗茧,只需微微用力,她的脸上就会留下一道印子。 沈云初嫌弃的拧着脸躲闪,可是岂能让她如愿?沈砚当即双手捧过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缓缓开口:“我从扬州一路快马加鞭,为的就是在你嫁人之前赶到京城,剩下的几日足够我调教你了。” 沈云初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气得浑身都颤抖,就连说起话来都开始语无伦次:“你!沈砚!不是东西、卑鄙、小人!” “省点力气!”沈砚冷笑,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扛起她的身子往床榻处走去。 沈云初挣扎不已,可她越挣扎,身上的禁锢就越紧,直到她被扔在床上,才有片刻的喘息。 她想要跑,可是下一秒,脚踝就被一双手扣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 “啊~”沈云初没有控制住自己发出了声音。 沈砚听到了之后,笑了一声,大手绕过腰肢,停到某处,掂了掂,然后开口打趣道:“学的挺快的啊。” 沈云初不语,只是一味的躲闪。 “接下来我该教你别的了!”说着他就俯身下去。 今夜他循循善诱,如藤蔓般缠着沈云初,硬生生将她拖入以他为名的地狱…… 白日里教习嬷嬷曾说在这种事情上,大多为男子主导,女子只能被迫承受,现在她算是见识到了。 沈砚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卑鄙小人! 不消多时,微弱的抽泣声和粗重的喘息就相互交织着弥漫了整个房间。 沈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这场炼狱般的折磨,更不知道沈砚是怎么离开的,她只知道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 第8章:脏了 沈云初醒来之后发现沈砚带走了她的红盖头。 那脏了东西被他带走了,沈云初立刻又让春竹来一块新的过来。 春竹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照做了。 只是当她看到沈云初打算重新再绣的时候,她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姐,旧的呢?” “旧的脏了。”沈云初头也不曾抬,一心扑在那块新的红盖头上。 听的这里春竹没有多问,只是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 自此和卫国公府定下婚约之后,整个沈府都沉浸在办喜事的气氛中,甚至就连门口的石狮都被人里里外外的洗了一遍,誓要以最干净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喜事。 沈圭特意把沈云初叫到身边,如何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嘱咐道:“这些钱你拿着,往后到了夫家,总有花钱的地方。” 沈家给她的嫁妆都是按规矩来的,涵盖了她的所有衣行住食,就算她嫁进了卫家光光靠着自己的嫁妆都能过得很好,但是钱和那些东西还是不一样的。 卫家毕竟是有名的世家大族,沈云初嫁了进去,免不了有一些人情上的往来,那个时候必不可少的就是银子了。 嫁妆上面的东西都已经登记在册,这些钱是沈圭单独给她的。 沈云初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叠银票,虽然不知道明确的数目,但是肯定是一笔巨款。 她推辞着不肯接受,对沈父说:“女儿已经花了家里不少的银子了,还请父亲把这钱收回去吧。” “傻丫头,这钱是为父的一片心意,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沈圭看着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沈云初,心里多了几分感慨,他说:“这钱你且安心收下,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 沈云初出嫁之后,家里就只剩下沈圭和沈砚两父子以及一众的奴仆了,确实是不会有什么糟心事发生。 反而是沈云初进了大宅院,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等着她呢。 相比之下,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女儿此次出嫁还请父亲不要劳心,虽然卫国公府家大业大,人多眼杂,但是我嫁的是他们世子,只要我谨言慎行就不会犯错惹到别人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沈圭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卫世子那身体......”一想到沈云初要嫁的人,沈圭就忍不住担心。 就算她谨言慎行,不参与到大宅院中的明争暗斗当中,但是以卫无疾的身体,谁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沈云初此番出嫁,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给卫家的那位世子冲喜。 听说他已经病入膏肓,甚至是连下床都困难。 想到这里,沈圭开始懊悔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他不知道沈云初为何会执意嫁给卫无疾,他只当是自己当时被猪油蒙了心,稀里糊涂的就点头同意了。 “不管世子的身体怎样,只要我嫁给了他,卫家肯定不会亏待我,父亲您就放心吧。”沈云初安慰着自己的父亲。 她说卫家乃是名门望族,要是她嫁了进去,卫家人自然不会怠慢了她。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日子说到底都是跟人过的,试问天下女子谁不想找个如意郎君?就算找不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但是至少也要是个正常男子吧? 可那卫家的世子是个活了今日盼不到明朝的主儿,谁知道他到底能撑多久? 沈圭心疼自家闺女,一想到这里就不禁红了眼眶。 他说:“当年我对不起你母亲,现在又对不起你,为父当真是没用......” 见他责怪自己,沈云初立刻出声道:“父亲千万别这么说,这卫家的世子是我自愿嫁的,跟您,跟沈家没有半点关系!” 她越是这么懂事,沈圭就越是心疼她。 他对沈云初说:“这钱你必须拿着,这是为父的一片心意,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沈云初拿起两张银票,说:“我收下这些就可以了,剩下的父亲就收回去吧,等过段日子回门,要少不了要花些银子,我总不能把家里的钱都用完吧。” 想要维持体面就免不了要花钱,而沈砚如今虽说是风光无限,但是想要在朝堂彻底立足的话,这背后总是免不了要银子来笼络人心。 沈云初虽不是替他考虑,但是总归是要替沈家多想想的。 二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沈圭才收回手上的银票。 沈云初见他把钱收好之后,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可是她脸上纠结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沈圭立刻就看出了她的异常,他忙问:“怎么了?”他瞧见沈云初眼下有一团乌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导致的,他关心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此番和卫家定亲,时间太过于仓促,沈云初作为即将出嫁的新娘子,要操心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少的。 他心疼自己女儿的身体,还以为她是遇到了困难。 可是沈云初却摇了摇头,她几次欲言又止,到了最后才问出那句:“兄长此番从扬州回来,可曾耽误了公务?”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圭就头大。 他年轻时因公务繁忙,自沈砚生下来就是由他的母亲一手带大,导致两父子关系淡薄。 后面因为种种事情,沈圭和箫林婉离心,这就更让他和沈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萧林婉去世之后,沈砚原本就安静的性格更加沉默。 沈圭摸不清自己儿子的心思,就连这次他是怎么从扬州赶回来的,他全都一无所知。 因此对于沈云初的问题,他一时回答不上来。 沈云初瞧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沈砚做事已经不受他掌控了。 她的心凉了半截,找了个借口离开之后,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 第9章:玉手镯 沈云初在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春竹在门外面叫她,半天都没有听到动静。 春竹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因此就叫来夏荷商量着一起准备推门而入。 正当二人打算动手的时候,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这么慌张干什么?”夏荷的年纪稍大一点,在一众丫鬟当着说话也比较有话语权。 被她这么一说,小丫鬟立刻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开口:“大少爷那边派人来了,说有东西给小姐。” 沈砚送过来的东西?春竹和夏荷对视一眼。 她们都是自幼就陪在沈云初身边的丫鬟,自然明白她在府里的处境。 沈云初虽是府上的小姐,但是其母身份成谜,有传闻说她是江南歌姬,也有传闻说她是沈圭养在外面的外室...... 不管如何,因为她的存在让沈圭同箫林婉离心,导致沈砚对她这个妹妹恨之入骨。 所以对于他送过来的东西,夏荷她们都拿不准主意。 “要不然还是让小姐出来看看吧?”春竹试探性的问道。 夏荷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 她让几人守在门外,选择只身一人进了房间。 沈云初的房间不大,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眼下更是一片安静。 “小姐?”夏荷探头轻声唤道。 她叫了几声,没人回应,夏荷心里升起一阵不安,她快步走进里屋,直到看见书桌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的心才稍稍放下。 于是太累了,沈云初睡着的时候,手里还不忘握着毛笔。 笔尖滴落的墨水渲染了宣纸上的字,导致整张纸都被毁了,夏荷心疼她这段日子过得幸苦,轻手轻脚拿出披风给她披上。 夏荷靠近的一刹那,沈云初从梦中惊醒:“不要——” 她一看就是做了噩梦,醒过来的时候额头上冷汗打湿了鬓间的碎发。 沈砚回来之后,她的梦境也发生了变化,但是不管怎么变,她都逃不掉被他欺辱的结局。 她梦见四月初八的婚礼上,她被沈砚用计调走,原本想着自己已经逃出了魔窟,可是盖头一揭,看见的又是他那张凛若冰霜的脸。 “妹妹,打算哪里跑?”他的嗓音对沈云初来说如同催命的恶鬼,她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 “小姐这是又做噩梦了?”夏荷赶紧掏出帕子为她擦汗。 沈云初没有说话,但是长睫覆盖的眼底却浸着惶恐。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云初缓过来之后,出声问道。 “该用晚膳了。”夏荷回答道。 看沈云初这个样子,她又说:“要传膳吗?” “不用。”沈云初摇了摇头。 “不吃东西怎么行?”夏荷担忧道:“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熬点粥。” 她担心沈云初的身子,一时间忘了自己进来是做什么的了,赶紧退下准备吃食去了。 她一出房门,外面守着的人就立刻凑身过来。 “小姐说什么了?” 夏荷摇了摇头,把门关上,对她们说:“小姐刚刚在休息。” “那这东西?”海棠手上还拿着东西,那可是那小厮指名道姓说是要交给她们家小姐的东西,现在在她手上,就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夏荷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是一个足金镶玉手镯,她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说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刚刚看了沈云初那个样子,眼下最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于是她自作主张道:“小姐正在休息,先别打扰她。” “好的!”海棠点了点头,把东西递给了夏荷,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 洗濯堂内,沈砚立于桌前,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压迫感十足。 这么安静的场景,却让下面的人后背直冒冷汗。 周嬷嬷刚刚手上的手镯被人抢了,那是她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可是她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因为抢的人是这个府上的少主人,他非说那东西是她偷的,为了端正家风,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老奴冤枉啊!”她叫苦连连:“这东西是二小姐赏给老奴的!” “她的月银不过五两,这东西能得抵得上她半年的月银了!”沈砚眸中一道寒芒射过来,质问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么对你?” “大少爷误会了,老奴......老奴能有什么本事,都是靠着主子的善意过日子。”周嬷嬷干笑几声缓解着气氛,她一边观察着沈砚的脸色,一边说:“二小姐福薄,自幼离了自己的亲生娘亲,是老奴将她带大,她念及老奴年纪这么大了,因此才赏了我这么个物件。” “她福薄?”沈砚冷哼一声,将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语气冰冷:“沈家到底是短了她吃还是少了她喝?” 周嬷嬷心中大叫不好,原本她是想仗着自己这么些年的付出,在沈砚面前讨个巧,可是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尾巴上。 沈云初自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沈砚打小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要是说福薄的话,他们两兄妹都差不多。 “老奴一时失言,还请大少爷恕罪!”她求饶道:“老奴的意思是二小姐人美心善,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么好的东西,她说赏就赏了?”沈砚的话里听不出情绪,周嬷嬷一时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心疼这个镯子还是怨恨沈云初大手大脚。 周嬷嬷讪笑道:“二小姐自幼养在深闺,心思确实是单纯了些。”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砚无意再和他周旋,给外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退下之后,不过片刻便揪了一个人过来。 ------------ 第10章 :威胁 一个幼童被侍卫提着后衣领,就这么不费力的把他带了进来,周嬷嬷看清之后,身上的魂魄都被吓走大半。 那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儿啊! 见此景象,周嬷嬷就算是再傻,但是她也明白了沈砚这次叫她前来绝对不是为了一个镯子这么简单。 眼看自己的软肋正被人拿捏着,周嬷嬷吓得立刻跪地求饶:“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还请少爷大发慈悲,放过贤哥儿!” “你错在哪里了?”沈砚眼皮未抬,但是却把对方一切行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老、老奴错在......错在......”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这个时候,沈砚却直接让人把刀架在了孩子的肩上。 吓得周嬷嬷的孙儿放声大哭,他的年纪不大,刚刚到了上学堂的年纪,还认得几个字就人抓到了这里。 孩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他见有人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吓得直接屁滚尿流,一阵细索声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他尿了。 周嬷嬷生怕自己孙儿冲撞了贵人,所以连忙出声哄着他:“别哭了,等回去之后,我给你买糖吃......” 可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他已经尿了的事实。 沈砚这个人最讲究干净,眼瞅自己孙儿已经酿下大错,周嬷嬷心一横,干脆直接说:“老奴愚钝,还请少爷明示!” 如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骚味,即使已经点上了熏香,也是于事无补。 沈砚冷着脸,一言不发,直到周嬷嬷开口说了这句,他才说明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沈云初养在深闺,从来就没有机会接触外人,她是怎么知道卫国公府在找一位冲喜新娘的事情的?” 原来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弄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沈云初会同卫家定下婚约,而周嬷嬷作为她的乳娘,是最受她信任的人,只要能撬开她的嘴,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周嬷嬷和沈云初的感情深厚,但是眼下她最在意的孙儿正被人用刀威胁着,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老奴和卫国公府的马婆子是同乡,我听她说那位卫国公府家世子病入膏肓,家里人用尽一切办法都不管用,听一位术士说,那卫世子是孤星入命,需找一位同他八字相配的女子结亲,方可捡回一条性命。” “所以你就让你家小姐用自己的命去添他的空?”沈砚睥睨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从语气里已经听到盛怒之意。 所谓女子旺夫,那消耗的都是自己身上的气运。 长此以往,女子的身子肯定吃不消,更严重者还会丧了自己的命。 而卫家那位世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天上的大罗神仙来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卫家想要为他找个冲喜新娘,摆明了就是想借那女子的命,为卫无疾多延几年的寿命。 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沈砚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沈云初会赶着去送命。 周嬷嬷同样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视自家小姐为眼中钉的大少爷会突然关心起了她? 对于沈砚的质问,她解释道:“老奴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把二小姐往火坑里推啊!这桩婚事是二小姐她自己求的,老奴还曾劝过她,但是二小姐一意孤行,听不进去啊!” 周嬷嬷这话说的不假,她确实是劝过沈云初。 她继续说道:“二小姐像是中了邪一般,她非这位卫家世子不嫁,我同那位马婆子是同乡,因此对卫家的条件也了解些,他们家确实是想为自家世子找个新娘成婚,但是现在掌家的那位夫人不是世子的亲生母亲,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不甚很上心,一开始他们物色的都是京城中名门大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以那卫世子的条件,但凡是家里有点条件的人都不会同意嫁给他。” “这件事情,卫国公府渐渐的倦怠了起来,但是被二小姐知道了后,她居然主动去求这桩婚事,我们心里也是纳闷......” “你的意思这桩婚事真的是她沈云初自己求的?”沈砚问道。 “千真万确!”周嬷嬷忙不迭的点头,她说:“老奴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卫家的人已经找高僧算过了,说二小姐和卫家世子的八字特别和,二人乃是天生一对,没准二小姐这次嫁了过去,当真是去享福的......” 还没等周嬷嬷把话说完,沈砚一道目光直射过来,吓得她不敢继续往下面说了。 直到沈砚又问:“那她为什么会送你这个镯子?别再说你们主仆情深!但凡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半句谎话,你的孙儿可就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周嬷嬷内心一阵寒颤,不敢怠慢:“老奴只不过是当了几回传话人......” “传什么话?”即使周嬷嬷的底气不足导致说的话小声了些,但是还是被沈砚听的一清二楚,他问道:“是同何人传的话?” “老奴递话出去,说咱们沈家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周嬷嬷越说越心虚,到最后她甚至是不敢抬头去看对面之人的眼睛,她支支吾吾道:“那马婆子知道消息后,又传给了卫国公府家的夫人,然后他们就上门提亲来了......” 事情的真相远要比周嬷嬷说的还要复杂,但是她却避重就轻,因为她发现就算是自己这么说了,但是沈砚的表情还是不自禁的阴沉了下去,她不敢想要是当他知道全部真相之后,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家大少爷自小就不喜欢这位妹妹,如今沈云初好不容易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而且她嫁的人还是赫赫有名的卫家,哪怕卫家的世子体弱多病,但是两家联姻对于沈砚来说又能有什么坏处呢? 他不仅解决了心头大患,而且还能同卫家攀上关系,这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周嬷嬷摸不清他的内心想法,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孙儿的安危。 见对方半天都不说话,她鼓起勇气道:“对了!小姐还说了,这桩婚事越快越好,不管那位卫家世子身体如何,她都愿意嫁过去,哪怕是终身伺候,她也愿意!” 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就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此时周嬷嬷感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可偏偏沈砚又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她感到更加的难熬。 ------------ 第11章 :割舌 越快越好......沈砚反复思忖这句话,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冷笑一声,然后把镯子扔给一旁的小厮,对他吩咐道:“把东西还给她!” “是!”对方领命立刻着手去做了。 反观周嬷嬷这边却还是迟迟没有得到赦免,她内心惶恐不安,在沈砚没说话之前,她必须继续保持这个跪拜的姿势,可怜她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早就心里叫苦连天了。 过了不知多久,沈砚才将视线放在周嬷嬷身上,他说:“你既是她乳母,想必你们二人的感情必然深厚,这桩婚事又是你促成的,她能赏你个值钱玩意儿也是人之常情。” 说完,沈砚就让人放了周嬷嬷的孙儿。 那孩子一被放开就立刻奔向周嬷嬷的怀抱,他这次被吓了不轻,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周嬷嬷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见自己孙儿平安无事,周嬷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感激涕零道:“多谢大少爷体恤!” 沈砚点头,继续又说:“我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问个清楚,毕竟那卫国公府是名门望族,此次结亲,是我们沈家高攀了。” 他人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一开始听到卫国公府在为家中那位世子选妻的时候,他的心里还在想,到底是哪家倒霉的人会嫁给他。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倒霉的人家居然会是他自己家。 得知这个消息的他,立刻从扬州动身,一路的舟车劳顿,终于让他在大婚之前赶回了家。 即使所有人都说这桩婚事是沈云初自己主动求的,但是他绝对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因此就叫来周嬷嬷准备把事情问个清楚。 谁料这个老仆妇是个人精,想从她嘴里听个实话,还需要用点手段。 沈砚一阵威逼利诱,才从她话里听到几句有用的消息。 眼看鱼儿都上钩了,也到了收网的环节了。 沈砚故意这么一说,周嬷嬷立刻就掉入了圈套 “大少爷您就放心吧,老奴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周嬷嬷只当沈砚是担心沈云初嫁进卫家之后受委屈,她连忙说:“虽然那卫国公府是名门望族,但是咱们沈家也不差,那卫家就是看中了咱们家的好名声才找媒人过来提亲的。” “你倒是个心思玲珑的主儿,也难怪她事事都交由你去办。”沈砚这话说的颇有深意。 周嬷嬷也听出来了,她连忙赔笑道:“大少爷您说笑了,老奴就是一个普通的下人。” 她确实是个普通的下人,但是沈云初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主子。 她外表看起来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就如同那庭院中的小白花一样,看起来纯良无害,惹人喜欢,但是只有沈砚知道她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沈砚对周嬷嬷说:“此番能于卫家结亲,你也算是大功一件,你说吧,想要个什么赏?” 听到沈砚这么说,周嬷嬷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 一开始沈云初赏她的东西被拿走了,她的心里还有点失落,但是有了这句话,周嬷嬷顿时就一扫内心的阴霾。 她假装客气道:“大少爷折煞老奴了,为主子办事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本分,再说了老奴也没做什么,都是二小姐和卫世子两个前世修了姻缘,这世注定是要做夫妻的。” 周嬷嬷低着头,没有看见她说这话的时候,沈砚眼里流露出来的杀意...... 前世修的姻缘......她倒是不怕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被天打雷劈。 虽然不知道沈云初安的什么心,但是沈砚明白她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办事,想必背后肯定隐藏着更深用意。 “这件事你功不可没,我定会重重有赏!”沈砚说:“你既如此能说会道,想必是长了个三寸不烂之舌,不如这样,你把你的舌头给我,我这里有一百两白银,就当是补偿你的了。” “啊?”周嬷嬷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舌头这么能给人呢? 不过看沈砚丝毫不像说笑的样子,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了谷底。 眼看一百两银子已经递到她的跟前了,她却迟迟不敢收下。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就如刮骨刀一般,周嬷嬷原本想用笑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到这个时候,她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 “大少爷,您这......” 大祸临头,一向能言善辩的周嬷嬷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原本是想搬出沈云初来救自己,当仔细想了一遍,今天她同沈砚说的这些已经把她出卖的差不多了,要是自己再提她的名字的话,只怕沈砚对她的恨又会多上几分。 到底是有主仆多年的情分在,周嬷嬷被带下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是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她都忍着痛,硬是一声都没有叫。 当侍卫把割下来的舌头呈到沈砚面前的时候,他冷冷的扫过一眼,然后问:“东西送到了吗?” “按大少爷的吩咐,已经送去了。” “她说什么了吗?” “二小姐不在,是她身边的丫鬟收下的。” 沈砚又看了一眼盘子上的东西,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他说:“把这个东西给她送过去,务必亲自送到她的手上,让她自己亲自打开!” 夏荷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简单交到了春竹和海棠几句,她就走进了小厨房。 这些日子沈云初的胃口不怎么好,再加上婚礼在即,整日忙碌,她消瘦不少,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显得清瘦。 她吃不下饭,所以夏荷就打算煮点粥给她,再搭配几块精致的小点心,多少也能让她动下嘴。 她把粥煮好之后,立刻端去了沈云初的房间。 连日的辛苦,已经让她的脸上带上了倦色,夏荷把粥端到她跟前,出声劝道:“小姐,粥已经煮好了,您多少还是吃点吧!” 沈云初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又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因此就说:“你先放这吧!” 眼下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总觉得心里还有块大石头压着,既不能同人言说,也没有什么解脱之法。 夏荷把刚刚把粥放下,春竹就走了进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消息。 ------------ 第12章 礼物 “大少爷的人就在外面等着,说是有东西要亲自交给小姐。”春竹传话道。 沈云初一听到沈砚的名字,就是一阵头痛眼花,她能有今天全部都是拜他所赐,眼下她根本就不想看到他! 至于他送来的什么东西,沈云初更是不感兴趣。 “你去回他,就说我身子不适,已经休息了,让他回去吧!”沈云初说。 春竹领命,立刻去回话。 她走到那人面前,把沈云初刚刚交代她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我家小姐身子不适,现在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就改天再来吧。” “我是奉大少爷之命,特意给二小姐送东西来的。” “什么东西?”春竹说道:“你先放我这里,等我家小姐醒了过后,我再来拿给她。” “那可不行!”那人拒绝道:“大少爷说了,要我亲自交到二小姐的手上。” “可是我家小姐现在正在休息!”春竹和他说:“你要么改天再来,要么就把东西给我。” 她给了他两个选择,可是对方却全部拒绝了,他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二小姐醒来,总之大少爷吩咐过了,说要让我把东西亲自交到二小姐手上,别人一概不能理会。” 见对方的态度如此强硬,春竹没有办法,只能跑去告诉沈云初,说院子里来了个听不懂人话的主儿。 当听到对方死活都要见自己的时候,沈云初顿感不悦,就连一旁的夏荷眉头都不禁蹙了起来。 “小姐...”她轻声开口。 “怎么了?”沈云初听她的语气感到一丝的不对劲,她回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夏荷的神色微变,她忙问:“出了何事?” 夏荷想起了刚刚从洗濯堂送来的东西,她一开始担心沈云初看了这东西会受什么刺激,因此出于对她身体的关系,她没有把东西第一时间交到她的手上。 可是如今见此情景,她却是再也瞒不住了。 夏荷从怀中掏出刚才那只手镯,她对沈云初说:“在小姐休息的时候,大少爷派人送来了这个的东西,奴婢担心小姐您的身子,所以就没让您看见。” 沈云初一眼就看出了她手上的东西,是之前她送给周嬷嬷的。 此番她能和卫国公府结亲,周嬷嬷在背后出了不少的力,而且其中还搭进去了不少的钱财,她手上没有多余的银两,唯有一些首饰还算是值钱。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送给周嬷嬷的镯子居然重新回到她的手上,而且还是沈砚派人送过来的。 她顿时感到一阵腿软,差点就要倒下了,还是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小姐您要罚就罚我吧,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夏荷见沈云初这个反应,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周嬷嬷呢?”眼下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沈云初让夏荷立刻去找周嬷嬷,同时她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让春竹带路走去了前院。 那人就在院子里等着她,直到看见沈云初出现,他才把东西拿出来。 “这是大少爷送给二小姐的东西,还请您笑纳。”对方说的毕恭毕敬。 沈云初让春竹把东西接下,同时对对方说:“还请你回去告诉兄长一声,就说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有,就不劳烦他再送礼物过来了。” “大少爷说了,这东西需要二小姐您亲自打开。”小厮不忘沈砚之前交代他的事情。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沈云初问道。 “那还得等二小姐您亲自打开,我们这些人无从知晓。”对方守口如瓶,坚决不提一个字。 沈云初看着盒子上精致的花纹,心里不知为何却喘不过气来,对于沈砚的要求,她没有理会。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了她,那么怎么处置自然是她的事情。 她把东西收下,但是却并没有按照沈砚交代的那般,亲自打开盒子。 正当这个时候,夏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跑到沈云初的身边,然后贴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有丫鬟说周嬷嬷被大少爷叫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 沈云初如同被当头一棒,整个人都眼冒金星,她的小脸“唰——”一下煞白。 再看向那盒子的时候,她眼神里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她咬紧牙关,攥紧双手,即使指甲嵌进了肉也感觉不了疼,她鼓起勇气打开盒子。 呈现在她眼中是一块血淋淋的鲜肉,仔细分辨之下,能看出那是人的舌头。 至于是谁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丫鬟吓得把盒子扔在了地上,脸上是未逝的惊恐。 “人呢?”沈云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若不是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只怕她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丫鬟们个个都捂眼,不敢去看那地上的东西,唯独她还能说出几句话来。 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唯一有点生气就属那双眼睛了,沈云初的眼睛生的好看,但是如今那双眼睛都被愤怒占据着,不似往常那般明澈清亮。 “大少爷说了,这老仆妇爱在背后嚼舌根,担心她带坏了二小姐,因此就拔了她的舌头,二小姐您要是觉得身边少了个服侍的人的话,大可跟大少爷说,他会重新找个人过来!” “我问你她人呢!”沈云初一改往日的温婉可人模样,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下人面前发这么大的火,为的就是问出周嬷嬷的下落。 周嬷嬷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乳娘,在她这边身边服侍的最久,二人的感情深厚,哪里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比得上的。 小厮被沈云初这个样子吓到了,因为担心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他选择如实相告:“那人被大少爷处置了,二小姐想要人的话只能找大少爷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原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沈云初去找他! 这本该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沈砚非要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 难道她就真的逃不了他的五指山吗? ------------ 第13章 :不轨 沈云初最后的理智因为这句话彻底崩塌,她不顾形象的冲进洗濯堂,而那个时候,沈砚正手拿卷宗,眉头紧锁,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守门的小厮拦不住沈云初,只能进去给沈砚通报,说是二小姐找上门来了。 还没等沈砚说话,她已经气势汹汹的闯进书房,没了往日那副低眉顺眼的温顺,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惹怒的猫儿一般,恨不得亮出爪牙狠狠朝敌人抓去。 她看向沈砚,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周嬷嬷人呢?” 质问的语气让旁边的人不禁心头一紧,因为害怕沈砚怪罪下来,他们赶紧解释:“大少爷恕罪,实在是二小姐她......”太不讲理了,可惜后面半句还等他说完,沈砚就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待整个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沈砚审视的目光落到沈云初的身上。 见她如此生气,沈砚的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有趣。 她装了这么多年的温良恭顺,瞒过了所有人,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不对......那晚她也曾失态过...... 只是可惜那个晚上微弱的灯光不足以让他看清她的全部模样,如今见她站在自己眼前,沈砚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玩味。 “我问你周嬷嬷人呢?”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沈云初只能再问一遍。 沈云初对他的畏惧可谓是深入骨髓,可是如今居然会为了一个下人,用这种态度对待他,摆明了是想破釜沉舟,从他的手上救人出去。 “怎么?知道自己嫁的是卫国公府家世子,现在装都不装了?”沈砚起身朝她走去,看见她平静的外表下微微颤抖的衣袖,知道她是强撑着不肯表现出来,他步步逼近,将她所有的动作和表情全部都收入眼底。 在沈云初十七年的生涯里就没有见过比他还要厚颜无耻的人,她怒斥道:“放眼整个天下,谁像你做出这种事情?沈砚!你连禽兽都不如!” “我禽兽不如?”沈砚冷笑一声,这种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因为是从她沈云初口里说出来的话,所以还是让他变了脸色,他说:“怎么不说你不知廉耻,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敢同外人联系,为自己找起了夫婿?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个人像你这么肆意妄为?” “就因为如此,你就能随意侮辱我?”沈云初质问道:“倘若我乖乖听话,你就会放过我吗?” 梦里的“沈云初”乖巧听话,还不是被他连哄带骗夺了身子?他对她的恨之入骨,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于其被他强取豪夺,还不如找个好人家,至少不用被逼着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还是被他给亲手打破了。 如今的沈云初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来找的他,她继续说:“我嫁进卫家,不仅能光耀门楣,甚至还能助益你的前程,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还是你觉得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随便要了就要了,反正你沈大人现在是官路亨通,来日只需要花点银两打发,我就能对你唯命是从?” 她句句雷霆,怼的沈砚说不出一个字来。 男女之间说通了也就那点事情,但是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天堑,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被明令禁止的禁忌。 她的一番话,让身为男子的沈砚重新考虑起了这段关系,他许久没有说话,等到他再次开口的时候,沈云初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他说:“或许你说的对,我就是看不得你好过,只要能毁了你,哪怕赌上我的一切,我都愿意!” 沈云初:“!!!” 这绝对是她此生听到过的最炸裂的话,她没有想到沈砚会堂而皇之的承认了他对自己的不轨心思。 他如此直接,反倒让她无法适应了起来。 正当她愣神之际,沈砚却已经大步向前,然后把她揽入怀中,他的眉眼本就清冷,如今凝视着自己,就像是结了一层霜,他的鼻梁高挺,唇也生的好看,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利箭还要伤人。 他说:“你要是真的聪明的话,就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徒劳,自此你踏入了沈府,就注定你这一生不会安稳!” 沈云初的存在毁了沈砚父母的夫妻情分,也毁了沈砚一生。 他的母亲是尊贵的清河郡主,其父是为国尽忠骁勇侯,即使沈砚身为文官,但是身上却带着武将的气质,这应该是得了他外祖的遗传。 箫林婉嫁入沈家算得上是下嫁,沈圭许诺他永不会娶妾,一生一世都只会有她这么一位正房夫人,沈砚原本应该有个令人称羡的幸福家庭,可是直到沈圭去了江南任职,三年之后把沈云初带回了沈家。 他虽践行当年的承诺没有娶妾,但是却让外面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沈云初的存在让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箫林婉的一病不起,沈圭的不管不顾,让沈砚小小年纪就看透了人世百态,而他将这一切都算到了沈云初的头上。 沈云初小的时候对他这个兄长百般讨好,换来的却是他冷言冷语。 有一年冬天,沈云初甚至被他骗到郊外,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进寒冷刺骨的湖水里,却没有任何的想要搭救的意思。 要不是有路过的行人看到了,只怕沈云初早就丧命于此了。 事后她生了好大的一场病,险些就救不过来了,自那以后,她看到沈砚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一样。 再过几年,箫林婉病逝,在守灵的那个晚上,沈砚掐着她的脖子,想要她为自己的母亲陪葬...... 如此种种,让沈云初对于沈砚这个兄长再也没了任何想要靠近的想法,她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招惹对方,可是直到那个梦境的出现,让她不得不为自己谋起了出路。 她已经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尽力做到最好了,可是就算是这样沈砚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 第14章 :诅咒 沈云初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心欲绝,她说:“就算你对我恨之入骨,可是周嬷嬷她是无辜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下手。” “她是沈家的奴仆,却和卫家的人牵扯不清,她爱在背后嚼舌根,我废了她的舌头,这有不可?”沈砚一贯的肆意妄为,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如此高位,必然是有些雷霆手段在身上的。 沈云初闭了闭眼,将眼泪强行憋了回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同沈砚那双眼睛对视,她说:“周嬷嬷并没有在背后说任何有损沈家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说?”沈砚打断了她,他质问道:“那卫家是何等的人家,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娶你?你以为你用计结识了卫家夫人,在她的面前做出一副温顺听话的样子,就能嫁到他们家?” 沈云初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沈砚居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初她打听到了卫家的那位夫人喜欢到香台山烧香,因此她就去求了自己的父亲,特意在香台山上等候,为的就是结识卫夫人。 这件事情只有她一人知道,就连春竹和夏荷她都是瞒着的,周嬷嬷虽然老谋深算,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是沈云初先结识的卫夫人,然后才从她的口中得知卫国公府为家中的世子择一位冲喜新娘的事情。 如今从沈砚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沈云初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这京城势力盘错复杂,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自以为冰雪聪明,实则是愚蠢至极,周嬷嬷这次是替你受的刑。”沈砚朝她泼着冷水:“要不是你胆大妄为,她怎么会有今天?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是你害了她!” 沈云初的神色僵滞一瞬,她似乎是掉进了沈砚的圈套,不管她怎么做,他总有理由把一切的过错都推给她。 她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立刻同他争辩:“是你信口雌黄!明明是你迁怒于她,却偏偏说是我的错!” 沈砚就是靠着一张嘴皮子功夫才能短短时间内位居高位,要不是她及时反应了过来,只怕真的会着了他的道。 沈云初说:“无论如何都是你心狠手辣,周嬷嬷是我的人,就算她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罚她!” “你的人?”沈砚觉得有些好笑,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周嬷嬷是她的人,他也不再隐瞒,直接说:“她替你做事,你赏了她一个玉镯子,可是你知道卫家那边赏了她什么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云初不解的问。 “你若是真的聪明就应该知道,如今卫国公府管家的那位夫人不是卫世子的亲生的母亲,她一个由妾室抬上去的人又怎么会真的对嫡子好?你以为卫家大张旗鼓为他择妻是真的为他好吗?他们只不过想榨干他身上最后的价值而已!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货会恬不知耻的往上面倒贴,当真以为自己命硬,可以随便送死吗?” “那也好过在这里被你随意侮辱!”沈云初回呛他:“哪怕我嫁进去守寡,也比受你的折磨强!”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目的,为了躲他沈砚,她不惜往龙潭虎穴里面跳。 “那你可要失望了!”沈砚抛去眼神里的犀利,他望向沈云初,用很认真的语气同她说:“你不仅要守寡,还要受我的折磨,你带着罪恶出生,在没有还清欠下的债时,你注定不得安生!” 他的话如同诅咒一般,将几人的命运死死缠在一起,任何人都感受不到大仇得报的欢愉和放松,有的只是被命运挟带的无力和悲戚。 “你疯了!”沈云初心中有一万句想要骂他的话,但是说出嘴的,却是只有这一句:你疯了。 沈砚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疯。 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眼神里满是无声的抗诉,沈砚装作看不见,只是抬手为她擦泪。 他的动作很轻,整个人宛如谪仙一般,不染纤尘,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地狱判官那般无情:“先别急着哭,以后你哭的日子的还在后面呢!” 他是铁了心的不让沈云初好过,又怎么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云初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待沈砚为她擦干泪水的时候,她却直接给他跪下。 一边磕头,一边对他说:“哥我错了,我不该我不听话,我错了,求你放过周嬷嬷......”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砚的眉头蹙起,还还没等他出声,沈云初干脆取下自己头上的珠钗递给他,同时把尖的那一头对准自己,她说:“只要你能放了周嬷嬷,你怎么对我都成!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哥!你就放了周嬷嬷吧!” “你不喜欢我用家里的东西我就不用,以后我连家里的水都不会喝一口!”她说着就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想要借此和沈家彻底划清界线。 她嘴里不停的求他,同时还不忘手上的动作。 相比于沈砚,她更像是疯了的那个。 ...... 沈圭进门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了,眼看自己女儿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他大怒,直接挥着手上的拐杖朝沈砚打去,嘴里怒斥着:“你个畜生,你看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沈砚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挨了沈圭这一杖。 他想躲,但是双脚被沈云初死死抱着,自己父亲的拐杖接二连三的打来,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沈圭打累了,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同时不忘安慰着地上的沈云初:“你别怕,有为父替你做主,这个逆子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要我的周嬷嬷......”沈云初哭的梨花带雨,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本来沈砚的名声就不好,如此一来,沈圭更加断定他欺负了她。 气得他又是一拐杖打在沈砚的身上,他问他要人:“你把人怎么了?赶紧给你妹妹一个交代!” “死了!”沈砚没好气的说。 “你个逆子!”沈圭又是几个巴掌打在他的身上。 ------------ 第15章 :出府 沈圭这些年身体不好,早年的四处奔波落下一身病根,自此发妻去世之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 朝中局势天翻地覆,昔日的同僚有的甚至都不在人世,他是少有能够独善其身的人。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将重心逐渐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他知道沈砚不喜欢沈云初这个妹妹,这些年他没少从中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惜效果甚微。 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在沈砚面前替沈云初说好话的时候,换来只会是沈砚的厌恶 沈云初从他身上获得的父爱是沈砚小时候最缺少的,因此沈圭越对沈云初好,沈砚就越是看她不顺眼。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人怎么了?” 要不是下人禀报,沈圭还不知道沈砚居然绑了沈云初身边的乳母,为了沈云初撑腰,他赶紧赶到洗濯堂,谁知一进门就让他看到如此令人头疼的一幕。 “我已经说了,人死了,她要人的话就走阎王爷要吧!”沈砚原本不想要周嬷嬷的命,谁让他今天受了这么一遭了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沈云初,见她这个时候还不忘抱紧自己的大腿,气得他更是一跺脚:“滚开!” 沈云初身子一哆嗦,模样像是被吓坏了似的,她泪眼汪汪的看向沈圭求助,对方立刻出言呵斥道:“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和自己妹妹玩闹,成何体统!” 在他的眼中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只是兄妹之间的胡闹而已,他问沈砚要人,但是对方声称人已经被他处置了。 “荒唐!”他怒斥着沈砚:“你一个男子,怎么能插手内宅的事情呢?更何况她还是你妹妹的乳母,这件事情要是传扬了出去,你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沈砚极其在乎名誉,他就这么一双儿女,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坏了家庭的和睦。 他把沈云初从地上扶起,然后轻声哄着她:“你放心,今日这事为父定会替你做主!” 他让丫鬟把沈云初带下去,岂料她刚走几步,身子一软,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二小姐,,,,,,”耳边传来丫鬟着急的声音。 吓得沈圭顾不上眼前的事情,他立刻派人去找大夫过来,走之前还不忘指了指沈砚,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砚此番也很狼狈,沈圭为了给沈云初出气,打他的时候使出了全身力气,一双腿被沈云初死死抱着,他想躲都躲不了。 他用手揩去嘴角的血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被人抱起的那道身影! 初见沈云初时,她躲在沈圭的身后,一双大眼灵动无比,好奇的打量着这府上的一切,不知从何时起她的那双眼睛却充满了算计。 ...... 沈云初被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经过大夫的一番诊治,确定她只是因为忧虑过度而导致的暂时昏迷之后,沈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地。 “照顾好你们小姐!”他嘱咐着春竹和夏荷。 “是!”春竹和夏荷异口同声道。 他等不及看沈云初醒来,就立刻又赶去了洗濯堂。 好不容易因为这段日子天气晴朗,他的双腿有了好转,因为今天这事闹得,膝盖又开始重新隐隐作痛。 可是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必须抓紧时间问沈砚要人。 “那周嬷嬷当真是被你处置了吗?”两父子关起门来,沈圭开始和沈砚讲起了道理:“她就算是放了再大的错,但是她也是你妹妹身边的人,你一个做哥哥怎么擅自处置了她呢?” 沈砚沉默不语。 见他半天没有回答,沈圭叹气道:“早知道你们二人这般水火不容,当初我就不应该......”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通过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应该是很后悔。 他没有说的话,沈砚替他说:“父亲是后悔生我下来,还是后悔把她带回家中?” 即使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但是沈砚依旧不改自己的毒舌。 沈砚被他这么一说,脸上觉得没有没有面子,他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兄妹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我把她带回了家里,对你又能造成什么影响?” 哪怕沈云初回到沈家,但是沈砚依旧是沈家的嫡长子。 沈云初一个女子,既不会和他争家产又不会对他的前程造成什么阻碍。 试问京城,谁家没有个庶出的兄弟姐妹?又有几家像他沈砚这般刻薄? “那周嬷嬷是自小就陪在云初身边,你此番这么做,岂不是让她难堪?”沈圭说:“你妹妹马上就要嫁人,你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唯你是问!” 已经和卫家换了婚帖,沈云初出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沈家眼下虽然风头正盛,但是还不足以和百年世家的卫国公府抗衡。 沈圭逼着沈砚把周嬷嬷交出来,在得知她被剪了舌头之后,他又拿出一大笔银子补偿。 经过在洗濯堂一番折腾,沈云初出奇的睡了一个好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第二日的中午。 她刚醒不久,夏荷就走过来说,周嬷嬷在外面请求见她一面。 “我现在无心见她,你替我回绝吧。”沈云初的表情平静,要是换做旁人根本就想不到前不久,她为了周嬷嬷甚至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而周嬷嬷也知道自己能捡回一条性命,其背后肯定是沈云初出的力,所以她刚刚恢复了点身子,就立刻过来向她问安,岂料却被拒绝了。 她被剪了舌头,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对夏荷比划,求她再去通报一声。 夏荷却摇了摇头,说:“小姐的身子刚好,后面就和卫世子的大婚之礼,她现在不想见人,嬷嬷你就请回去吧。” 周嬷嬷央求了好一会儿,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无奈她只能带着满腔的遗憾回去了。 距离大婚的时间越来越近,在四月初五的早晨,沈砚离府。 没人知道他去哪里,婚礼一切照常准备。 ------------ 第16章 :大婚 四月初八,宜嫁娶。 沈云初和卫无疾的大婚就定在了这一天。 天方亮,沈云初就被丫鬟们唤醒。 整夜她都是提着胆,她担心沈砚为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举动,所以整晚她都没有睡着,导致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憔悴,不过等会上了妆就瞧不出了。 丫鬟海棠将一碟精致的点心放到沈云初的眼前,并且特意提醒道:“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到时候忙起来肯定是顾不上吃饭的,小姐先吃点点心垫一下,小厨房里已经炖上了人参,等会就好了。” 沈云初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点心,小口的品尝了起来。 很甜,除了甜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味道。 沈云初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任由丫鬟们在脸上涂脂抹粉。 寻常女子到了出嫁这天,家中的母亲或是长辈肯定会趁着这个时候叮嘱她诸多事宜,可是沈云初没有母亲,甚至是就连沈家的主母也在三年前去世。 所以本该充满着关爱和不舍的环节,在这一刻确实冷冷清清。 整个房间除了丫鬟们忙里忙外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沈云初小声的咀嚼着嘴里的糕点,目光无神,直到在丫鬟们的梳妆打扮下来从重新有了亮色。 这个时候参汤炖的差不多了,丫鬟赶紧拿过来,让她趁热喝了。 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下肚,沈云初恢复了点力气。 丫鬟举着红盖头,对她说:“小姐准备好了吗?” 沈云初点了点头。 随着红步落下,沈云初正式踏出了房门。 外面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这是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因为卫家的世子病的下不了床,想让他亲自来也迎接新娘子进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沈云初只能自己坐着轿子去卫国公府。 虽然少了新郎迎亲,但是卫家该给的排面一点都没少。 甚至为了弥补缺陷,他们用的还是八抬大轿,请的是全京城最好的乐师敲锣打鼓,可以说是费了点心思的。 从卫国公府到沈家那条街上,红绸交错,锣鼓和鞭炮声更是震耳喧天。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市民百姓议论的声音没有传到沈云初的耳朵里。 沈云初坐在轿子里,随着离沈家越来越远,她的心里也逐渐的轻松了起来。 终于!终于她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自此意识到沈砚对她有了不轨的心思之后,她就没有一日是不想着怎么逃出去的。 眼下终于让她如愿了! 沈云初紧手中的龙凤玉佩,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落下,滴到了大红的喜服上,然后侵了下去。 队伍走了很久,久到沈云初都小憩了一会儿,这才停到了卫国公府的门口。 “请新娘落轿!”随话音一头落下的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像是在沈云初耳边炸开的一样,让她有了一瞬间的失聪。 在一片鞭炮和锣鼓声中,沈云初缓缓从轿子里面出来,然后搭着喜婆的手,先是跨过了火盆,然后正式踏入了卫国公府的大门。 卫家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三步一盏小灯,待到天黑之时,就像是漫天的星河都落到了这里,照的满堂一片嫣红 因为卫无疾的身体有恙,所以很多流程都省了。 沈云初甚至不知道他们找了个什么东西同自己拜堂成亲,总之整个婚礼过程,她看得最多的就是人的脚。 尤其是拜堂成亲的时候,她清楚看见堂上二人的两双鞋子。 一双是黑缎靴,头间带了一点红;另一双是锦缎绣鞋,材料都是用的顶尖料质,一眼就能瞧出不是凡品。 拜堂结束后,她被人带着去了洞房。 热闹的声音逐渐减去,沈云初听到有人对她说:“世子爷在里面等着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少夫人可以唤我们。” 头顶红盖头的沈云初微微点头,然后丫鬟把她送了进去。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沈云初动了动自己身子。 按道理来说她头上的红盖头必须等新郎亲自用喜秤挑开,但是眼下这副这情形,想要让对方对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沈云初就干脆自己取下了红盖头。 头上的珠钗被她这么一弄,轻轻作响,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循声望去,四目相对。 二人第一次见面,沈云初看到的是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卫无疾。 而卫无疾看到的却是一身红妆,头戴凤冠的沈云初。 她长得很好看,眉如新月,唇如桃花,再配上一双清澈灵动的杏眼,整个人就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这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竟然会嫁给他这么一个人。 卫无疾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甚至整个五脏六腑,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云初立刻走到床边蹲下,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这对已经病入膏肓的卫无疾来说根本就不管用,他咳了好一阵之后,居然吐出了血。 这吓得沈云初立刻准备叫人,可是卫无疾却制止了他。 他微弱的出声:“不必!” 沈云初一愣,他继续又说:“我知道我身子,没有几天活头了。” 沈云初看着他,说:“我不管你能活多久,但是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务必请你多撑一会,我不想别人在背后说我克夫!” 说着她起身走到门边对外面的丫鬟说:“世子吐血了,你们快去大夫过来!” 卫无疾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觉得好笑。 既然不想担克夫的名声,又何必嫁给他? ------------ 第17章 :初见 卫无疾距离他的二十岁生辰还差三个多月,他自出生起就疾病缠身,曾有算命先生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就像是市井传扬那般,此番大婚是家里为他找一位冲喜新娘,既是冲喜,自然是家里人认为他不活了多久了。 丫鬟很快就找来了大夫,众人进门之时,看着眼前的一幕,都不禁目瞪口呆。 刚刚进门的新娘子,正蹲在地上处理起了地上的污秽之物,眼中没有一丝嫌弃的神情,完全不似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夫人!”丫鬟赶紧出声:“大夫请过来了。” 沈云初后退一步,让大夫为其诊断。 趁着这个空隙,沈云初问着丫鬟:“世子的情况一直都是如此吗?” “回夫人的话,自此去年腊月,世子的病情就愈发的严重......”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沈云初也明白了,她不像一般人是被逼着嫁进来的,这桩婚事是她主动求的,卫无疾的情况周嬷嬷已经找人为她打探的很清楚了。 在嫁进来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就算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她还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大夫很快就为他施好了针,眼下他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等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众人都退下了,屋里又只剩下沈云初和卫无疾两个人了。 屋子里很安静,沈云初走到床边。 她看着床上自己的新婚丈夫,此刻他面容憔悴,身上只穿一件纯色里衣,外面勉强套了一件描金喜袍,而且还不是很合身。 堂堂一个公府家的世子,却是这番光景,让人的心里生出无限唏嘘。 沈云初俯身贴心的为他整理着前襟,然后又为他把被子给盖好。 头顶的花冠沉重,她用手扶了扶,这个时候卫无疾醒了。 二人靠的极近,四目相对之下,沈云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眼神闪躲,同时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室内一片静谧,卫无疾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云初”沈云初细声细语:“沈云初。” “我叫卫无疾。”卫无疾只当她和自己一样,这桩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对于自己要嫁娶的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听到他自报姓名,沈云初一愣,随即脑子一轴,嘴里道:“我知道。” 听到这话,卫无疾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沈云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刻解释道:“我看过婚帖,上面有我们两个的名字。” 卫无疾抿唇不语,他动了动身子,沈云初立刻伸手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 他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留出一个空位,用眼神示意沈云初坐下。 沈云初坐下之后,问他:“世子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 她说这话是因为卫无疾刚刚吐了血,出于他身子的考虑,才问他这么一句的,但是话音一落,不知为何,气氛就变得尬尴了起来。 卫无疾虽然久缠病榻,但是却生了一张俊美的脸。 即使是在病痛的折磨下,却丝毫不掩那副好皮囊,身上的气质就像是那冬日里,从云中透出来的淡日,虽然给不了温暖,但是却让人很安心。 “你......”卫无疾刚说了一个字却停下了,沈云初抬眸去看他。 这本该是他们大喜之日,但是两个却坐在同一张床上,相顾无言。 这座院子位于卫府的东南角,位置有些偏僻,今日他们大婚,外面敲锣打鼓的,但是他们这边却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或许是怕打扰到了卫无疾的清净,他的这个屋子一点办喜事的气氛都没有,与外面的张灯结彩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不知为何,沈云初的心里想到了一句话:金镶其外,败絮其中! 她在嫁进来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卫国公府的情况,他们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其中嫡支旁系众多,有些留在京城,一些在外地扎根,卫无疾的生母姓谢,是江南首富的独女,她当时嫁进卫家走的是水路,其嫁妆铺满了整个洛城河,即使是到了现在也无人能够超越当年的盛况。 卫无疾的外祖父善经商,祖籍是苏州,在南京做生意,相传江南三分之二的人都要靠着他家才能混一口饭吃。 每年南方发生水患的时候,他们家都会捐出了一大笔银子用来赈灾,因此在当地的名声极佳。 为了不让自己女儿在京城受委屈,卫无疾的外祖父可是拿出了大半的家产用来为其置办嫁妆,金玉宝石装了十几个箱子,就连嫁妆名单都是好几个册子。 谢氏嫁到卫国公府,是做正房夫人的,但是在她嫁进来之前,其丈夫名下就已经有了好几个妾室了,有的甚至生下了孩子。 一般的世家大族,在正妻没有进门之前是不会娶妾的,最多就是在家里收几个通房丫头,但是她要嫁的男子却是京城中除了皇家之外,最有势力的人家,因此就算是家中已经了小妾,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娶正妻。 那个时候卫家的名声虽然是响当,但是卫无疾的父亲卫承之性格风流,能力比不上家族中那些庶出的兄弟,整日就只知道花天酒地,为人好高骛远,虽有满腹经论但是并没有用到正事上面。 要不是仗着他有个手段狠戾的母亲,知道以他名声在京城难找与之相配的女子,因此就把主意打到了外地人的身上。 谢氏在江南才名远播,其父是当地首富,而且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是她心目中满意的儿媳人选。 当年求娶谢氏的时候,谢家的人心里也曾担忧过,因为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嫁到这么远,但是因为商人身份不高,即使已经做到了首富的位置上,但是在人们的心目中还是不及做官来的重要。 正所谓树大招风,谢家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是在背后也遭了不少人嫉恨,要是真的没有个有权有势的人护着,保不齐哪一日会在阴沟里翻船。 虽然京城离江南天长路远,但是只要有卫国公府的威名,想必一般人家不会轻易对其下手。 于是为了家族的荣耀,谢家人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嫁给卫承之。 ------------ 第18章 :闲话 起初新婚燕尔,卫承之收敛起了自己的花花肠子,两人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开始继续流连于花丛之间。 卫无疾光光兄弟就有八个,他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以及家中还有好几个妹妹。 卫无疾的病是谢氏在怀他的时候因为忧思过度所导致的,当年她的母家被卷入到了一场官司之中,她求卫国公府出面,换来的却是自己丈夫的冷漠,以至于谢家的家产被全部充公,她的父亲也死在了牢狱之中。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她在怀卫无疾的时候天天以泪洗面,甚至还有了轻生的念头。 卫无疾一生下来就比要寻常的孩子瘦小许多,他长到五岁,谢氏上吊自缢,三年之后,卫承之将妾室扶上了正妻之位,也就是沈云初在香台山见到了那位蒋夫人。 蒋氏为卫承之生下二子一女,其长子是卫湛排行第一,次子卫敬排行第四,还有一个女儿卫筱筱和沈云初同岁,听周嬷嬷说,似乎已经找好了人家,是京城户部侍郎家的嫡子。 当初沈云初决定要嫁给卫无疾的时候,周嬷嬷就劝过她:“卫家的人宠妾灭妻,别看表明风光,但是背后吸的都是那位正房夫人的血,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么个父亲,谁能保证那位卫家世子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妻子?” 周嬷嬷担心沈云初嫁到卫家受委屈,因此专门找人把他们家里的情况全部打探的一清二楚。 可是沈云初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她担心再拖下去,自己的梦境会变变成现实。 所以她对周嬷嬷说:“那卫世子身子不好,怎么可能纳妾?再则说了,我就不信那卫家就真的全部都是这种薄情之人!” 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是为了自己名声,他们做事都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 周嬷嬷不知道她看上了那卫家世子哪一点,竟然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怎么劝都不听,见她如此固执,周嬷嬷没办法只能托自己的同乡却打听消息,然后又一字不落传给沈云初。 可以说卫国公府的情况,没人能比沈云初更加了解。 她既然选择了嫁给了卫无疾,那自然也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卫无疾强撑着身子同她聊了几句,问的都是一些寻常的事情,在掌握了她的基本信息之后,他又睡下了。 自此那次伤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下过床了。 期间卫国公府为他找了无数名医,用了不少的珍稀药材,但是效果都不怎么样,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想要彻底根治的话很难,甚至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直到一个术士说不妨为他找个冲喜的新娘,没准会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 卫家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着手准备,先是问了一圈达官贵人,没有任何收获之后,才把目光逐渐放低,可是就算是这样,愿意嫁给卫无疾的人也寥寥无几,直到沈云初的出现...... 时间一转眼到了晚上,要是换做寻常人家,接下来就是洞房花烛夜了,可是沈云初却让人送来了饭菜。 她一整天的精气神全部都是靠着早上喝的那点参汤吊着,到了这个时辰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她让外面的丫鬟去厨房准备吃食,大概一炷香的时辰,丫鬟带着饭盒走了进来。 待她布好菜之后,把沈云初从里屋请了出来。 看着一桌子大鱼大肉,沈云初问道:“那世子呢?他吃什么?” 满桌子的肉菜,就连她一个正常人都觉得油腻,更不要说卫无疾那个病人了。 面对她的问题,丫鬟回答道:“世子的汤药正在准备着,等会就送过来。” 丫鬟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但是沈云初听着却是觉得不太对劲。 看着一桌子油腻的饭菜,她说:“我不喜吃肉,你去给我准备一些白粥过来。” “那夫人您先等着,奴婢这就去为你准备!”她说完就退下了。 走之前,沈云初特意叮嘱了一句:“记得一定得是白粥啊!” 丫鬟大步离开了房门,她走去厨房。 里面的人见她这么快就回来,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她:“你不是刚走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夫人不喜欢吃肉,她要喝粥,而且特意叮嘱过了,一定要是白粥!” “哼——”有人冷哼一声,开口就是一句嘲讽:“真不愧是千金小姐,肉吃惯了,竟然要喝起粥来了!” “就是就是......”立刻就有人附和着她:“我们想吃都吃不到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厨房里,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见她们越说越过分,负责烧火的一个婆子,忍不住出声道:“好了,快别说了!她怎么说也是刚进门的主子,你们嘴巴都放干净点,免得被她听到打你们的嘴!” “怎么?还以为这是她家呢?”她们满不在乎的说:“想打我们的嘴,也不看看这个家是谁说的算!” “不管这个家谁说了算,但是你们在背后这么嚼舌根就是不对!” 负责烧火的婆子姓刘,因为为人心直口快,不像其他人那般善于讨好主子,所以在卫国公府里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是负责给厨房添柴加火的老婆子。 见她神色认真,众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转而关心起了新娘子的长相。 她们问着丫鬟朱青:“诶,你说说,咱们这位刚刚进门的夫人长得如何?” 这么多人之中就她一个看见了沈云初的长相,因此大家都向她打听着消息。 “模样长得当然美!”朱青实话实说。 ------------ 第19章 :白粥 竹青形容了一下这位刚刚进门的夫人长相,众人听着,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答案。 聊完了沈云初,她们各自忙着手上的事情,一碗热气腾腾的暖粥很快就做好了。 “粥好了,赶紧把夫人送过去吧!”厨房里的管事嬷嬷催促着:“光光一碗白粥吃着多没劲儿啊,你随便带点小菜过去。” “夫人特意说了,要白粥。”竹青强调。 “那好。”嬷嬷没有继续坚持,她叮嘱道:“路上小心点,要是夫人有什么吩咐的话,你再过来!” “好的呢!”竹青把粥放进食盒,然后走了出去。 她一走,厨房里的人就赶紧把门关上。 今日主家大喜,酒席上面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材,有些甚至还没有被动筷子就被撤了下来。 在外面那些达官贵人看来是稀疏平常之物,但是对于她们这些做下人来说确实不可多得的佳肴。 反正被撤下来的东西都最后都会进了泔水桶,还不如紧着她们挑些好的东西,也算是饱了口福。 众人吃的满嘴油光,到了最后,还感慨道:“要是主家天天办酒席就好了......” 竹青按照沈云初的要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了房门。 “夫人!”她轻唤着:“粥好了。” 沈云初闻声从里屋出来,她卸了顶冠,将长发拢起,身上还穿着白日的嫁衣。 竹青见状说:“等夫人用晚膳后,奴婢安排人去烧些热水过来吧。” 一般大户人家的洞房花烛夜,都会有专门的下人负责烧水,为的就是等新人房事过后用来清洗身子,但是以卫无疾的身子来看,今晚这事怕是已经没戏了,但是总归要让这位刚进门的新妇把这身衣服换下,所以竹青才提出自己去安排人烧水。 沈云初听了之后,仰头对她说:“那就有劳你去安排了。” 这些日子她都是过得提心吊胆,如今好不容易嫁进卫国公府,刚刚卫无疾那样又是把她吓得不轻。 因此对于竹青的提议,她并没有拒绝。 竹青退下之后,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又往里屋看了一眼。 卫无疾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阖,鼻梁高翘,若不是被疾病缠身,以他的条件,他应该会成为全京城令人艳羡的存在。 只是可惜,他的大好年华,全部都被浪费在这一处宅院之中。 沈云初于心不忍,她把桌上的那碗白粥分出来一部分,然后端着碗走进了里屋。 卫无疾睡得并不安稳,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醒来,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再一次睁开了眼。 沈云初见他醒了,端着碗里的白粥对他说:“世子的药等会就会送过来,眼下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吧。” 听到这话,卫无疾作势要撑起来,沈云初赶紧去扶他,在他的腰间垫了一个软垫,然后自己则贴着他的身子坐下。 她的身上的胭脂气粉味涌入卫无疾的鼻中,让他皱了皱眉。 “世子怎么了?”沈云初问。 “你身上的脂粉气太重了。”卫无疾说:“以后还是换一下吧!” 他的身子比一般人要敏感许多,所以他的房间内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连熏香都没有点。 沈云初被他这一说,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是我考虑不周,还请世子恕罪!” 如今她既已经嫁给了他,那么自然一切都要以他为重。 “无妨。”卫无疾淡淡的说:“以后注意就行了。” 他说这话本就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见她这般反应,他又说:“我身边有专门的人服侍,你也用不着贴身伺候......” “那怎么行?”沈云初反驳道:“我既嫁给了世子,这些事情就都是我分内之事,又怎么能当甩手掌柜呢?” 卫无疾有些吃惊于她这番话,他抬眼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对方丝毫闪躲,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可曾听说过我的情况?” “当然听过!”沈云初回答。 她何止是听过啊,对他的情况她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卫无疾收回目光,垂下眼睛,说:“既然是如此,那你又为何答应嫁进来?” 他的语气不像是打探,倒像是质问。 沈云初听了,倒是也不隐瞒,她直接说:“我父亲官阶不高,况且我又是家中庶女,若不是幸得公府垂怜,我未必能有一个好去处。” “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吗?”卫无疾没有想到她这般耿直,这倒是让他有些无措了起来。 “倒也不是不好。”沈云初说:“只是我家中还有一个兄长,我俩之间八字不合,待在一起总爱吵闹......”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向自己的新婚夫婿来形容沈砚那个人,她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卫无疾见她的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这世上既然有人天生一对,那么自然就有人八字不合。 前者是人人都想要的,后者是人人都想要避开的。 沈云初见一碗热粥在她的手上都快放凉了,她赶紧出声道:“世子先吃点东西吧!” 卫无疾低头看向她手中的白粥点了点头,可是还没等白粥入口,丫鬟就端着他每日都要喝的汤药走了进来。 “世子,药熬好了!”丫鬟开口道。 卫无疾一日三餐都需要按时服药,一点都不能耽误。 可是这次他却说:“先放着吧,等我用完粥之后,再来服药!” 他半依着身子,长睫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脸上好像恢复了点生气,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的话来。 “是!”丫鬟不敢忤逆他,只能等他先用完白粥,然后再来服这药。 丫鬟把药放下,准备替沈云初为自家主子喂粥的时候,却被卫无疾出声制止了。 丫鬟一愣,这个时候沈云初开口:“这里有我伺候世子就成了,你退下吧。” 这丫鬟是府上特意派来伺候卫无疾的,已经跟在他身边好些年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她的心里竟然有了“失宠”的感觉。 不过她也不敢忤逆二位主子,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 第20章 :请安 沈云初亲手喂着卫无疾用粥,几口白粥下肚之后,卫无疾有了点力气。 可是等沈云初喂他服药的时候,他却不肯张口了。 他说:“用过粥之后,这药我喝不下了,你替我倒了吧。” 见沈云初不动,他继续又说:“这药都是滋补之物,你喝了也行,总之我是吃不下了。” “这怎么行?”沈云初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等她再次看向卫无疾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躺下了。 他是病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今天已经是他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了,眼下他需要休息。 沈云初见状也就没有继续说话,反正就少了这么一顿,她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抓紧时间去用另外那半碗已经冷了差不多的白粥。 大概一刻钟时间过后,丫鬟在门外来禀,说是水已经烧好了。 沈云初起身,让她们把水抬进来。 她在另一侧屋子里由丫鬟们伺候她洗漱,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她穿着一身藕色中衣,外面披了一个披风,头上的珠钗也都全部都卸下了。 卫无疾睡在里侧,不言而喻。 他虽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嫡子,但是身上并没有那股轻视人的傲慢。 通过和他刚才的对话,沈云初得知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这已经是她能为自己找到的最好的归处了。 其他女子所求都是夫妻情投意合,相敬如宾,但是沈云初只是想要找一个没有他沈砚在的地方。 此番能够顺利嫁入卫国公府,她也算是得偿所愿。 她走到床边,掀起被子一角躺下,或许是觉得红烛摇曳晃眼,她刚想起身去灭灯,卫无疾就在她的身后说:“大婚之日,红烛不可灭!” 她以为他已经睡下了,谁知道他却把自己的动作全部都看在眼里。 沈云初错愕之余,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重新又躺回了床上。 翌日一早,沈云初早早的就醒了。 今日是她嫁进卫国公府的第一天,需得早早的起来去给公公婆婆清早问安。 因为卫无疾的身体原因,他是不需要早起去请安的,因此只有沈云初一个人。 卫家的府邸是从先人手上传下来的,距今已经有了百年历史,随便拿出一个物件都能追溯一段历史。 穿过内院那道由琉璃瓦装饰的拱门,首先映入眼里庭院中央的那处假山,听说是取之于华山一块灵石,而且形似老龟,具有长寿多福之意,是前任卫家的家主花了重金买来特意放在家中用来镇宅祈福的。 绕过这道“金龟送喜”便是明华堂,也就是历代卫家家主居住的院落。 这任卫家的夫人喜花,所以整个府上都是一片花团锦簇,即使已经过了仲春,但是这院子里的花依旧开的鲜艳,一开就是有人在精心料理。 沈云初在丫鬟和婆子的带路下来到了明华堂的正厅,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热闹声。 同时眼尖的她也发现了前厅外面,有两个小丫头正低头跪在由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 她们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身子微微发抖,不知冷的还是还是怕的。 沈云初眼神从她们的头顶掠过,问着带路的嬷嬷:“她们这是怎么了?” 这条路上人来人往的,这两个丫头身形单薄,就这么跪在这里,看起来很是可怜。 带路的嬷嬷姓吴,是府上的老人,她的眼神扫过那两个丫头,然后回答沈云初的话:“回夫人的话,许是这两个丫头犯了什么错事,正被罚在这里认错呢。” 看得出来卫府的规矩森严,两个丫鬟就这么跪在这里,任由来往的人议论和审视。 小丫头脸皮都薄,这么对她们算得上一种酷刑了。 沈云初一走近明华堂,就有几个模样天真的少女向她走了过来。 她们口中称呼她为嫂嫂。 沈云初猜想她们应该就是府上的小姐,是卫无疾同父异母的妹妹。 “夫人,这位说话的是五小姐,旁边的那位是四小姐。”五嬷嬷小声提醒道,眨眼间,卫家五小姐已经到了跟前,她穿着一身粉蓝绣襦罗裙,髻上戴了一只精致步摇,脖子上戴着赤金璎珞长命锁,鹅蛋脸,杏仁眼,看着十分的讨人喜欢。 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一样粉嫩白净的穿着鹅黄罗裙的女孩子,眉眼之间与五小姐有几分相似,却生得更温柔些,是四小姐卫南枝。 “原来是五小姐和四小姐。”沈云初微笑应道,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光华璀璨。 两位少女听到她这话都和气的点了点头。 其中一位开口道:“嫂嫂叫我端华就好。” 说这话的是五小姐,名叫卫端华,今年十四岁,是府上六姨娘生的孩子。 “好的,端华妹妹。”沈云初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卫家的家规极严,每日必须给长辈请安,今日她们这行人都是守在这里准备给老夫人请安的。 卫家的这位老夫人也就是卫无疾的祖母,有传闻说她极其的难伺候。 当年卫承之能娶到江南谢家的女儿就她一手操办的。 卫以做生意起家,世代定居于此,当时卫家在此地扎根的时候,这里还不是天子居所,直到前朝皇帝迁都,这里才成了大家口中的京城。 卫家不仅生意做的大,而且对待家中子嗣管教严苛,一边经商一边请先生来府上教学。 而家中子弟也不负众望,顺利考上了功名,入朝为官。 其中一脉追随当初先帝,立下赫赫战功,立国之后先帝改国号为梁,论功行赏之时,卫家受封世袭罔替的侯位,传承至今已经是第四任了。 现任家主卫承之天资平庸,若不是投生于嫡母的肚子里,估计以他的能力早就被卫家排斥在外了。 他生性风流,如今这院子里的莺莺燕燕全部都是他年轻时犯下的风流债。 因为昨日是卫家的大喜之日,所以今儿一早大家都聚在这里,一是为了给老夫人请安,二是为了看看沈云初这位刚刚进门的新夫人。 ------------ 第21章 :卫家 大雨下了好几天,院子里的牡丹花落了不少,趁着中午的天气放晴,丫鬟们开始清扫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和枝叶。 此时长廊上一个身着绿色小衫的姑娘急匆匆的跑着,守门的丫鬟一看到她就赶紧撩起珠帘请她的进去。 “成了成了!”春竹赶紧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分享出来:“卫国公府那边来人了,两家人已经下了婚帖,日子就订在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那岂不是没有多长时间了?”另一个丫鬟出声道。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三月末尾了,要是日子真的订到四月初八的话,那留给她们家小姐准备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啊。 这女子出嫁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一般人家都会从年前就开始准备,单单是嫁衣就要花上数月的功夫。 这次两家把成亲的日子订的这么急,到底是沈家急着嫁女儿攀亲家还是那卫国公府家世子的病拖不久了? 丫鬟这么这么想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屏风后面的人,却发现对方什么异常都没有。 春竹继续又说:“老爷已经让人把消息告诉给了大少爷,估计少爷很快就会从扬州回来了。” “你说什么?”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正是沈家的二小姐——沈云初。 她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如雪,梳着精致的发髻,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名门千金的做派。 只是刚刚话里颤音出卖了她,她似乎很怕春竹口中的那位大少爷,甚至嘴里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沈砚回来了?” 丫鬟一愣,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不在称呼对方为兄长,而是口口声声的叫他的名讳,但是她也没有多想,而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姐大婚,大少爷自然是要回来的,只是日子订在四月初八,也不知道少爷能不能赶回来。” 丫鬟口中带着惋惜,但是沈云初心里想的是他赶不回来最好。 本来她这次嫁人就是为了躲他的! 昨夜没睡好,一整夜来都是梦境不断,可以说自此沈家的主母箫林婉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在箫林婉葬礼的时候,她被沈砚掐着脖子,嘴里说着让她给自己的母亲陪葬,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她真的会被沈砚掐死。 自此那日过后,沈云初夜里就开始做起和噩梦,如今五年过去了,她在梦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其中最让她感到害怕的就是自己被沈砚逼着喝下堕胎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梦里的沈砚成了圣上亲臣,是名副其实的少年权贵,而她却成了他的禁脔,整日被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了不步梦里沈云初的后尘,所以她趁着沈砚在外就职的时候,赶紧给自己物色起了夫婿。 梦里的沈云初也曾嫁人,但是她嫁的是一个七品官员,这对当时已经把控朝政的沈砚来说,要对付他们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的丈夫贪生怕死,在知道沈砚对她有不轨的想法之后,竟然亲手将她送上了他的床榻。 她只不过是喝了从自己丈夫手上递过来的茶水,但是醒来的时候看到却是沈砚的那张脸。 沈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她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派人去接你!” “禽兽!”沈云初咒骂着他:“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沈砚听到这两个字就笑了,他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平日里不苟言笑,在这个时候更是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他对沈云初说:“是他亲自把你交到我手上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现在爷花了三万两买回来的女人,你说说,咱俩之间谁到底更吃亏?” 沈云初的丈夫被人举报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整整三万两,已经被抓去了诏狱,正在接受严刑拷打。 沈云初为了救他到处找人疏通关系,可还是于事无补,过了几日,她的丈夫从诏狱出来了,还不及她问清楚事情缘由,她就被送给了沈砚当作讨好的礼物。 事后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沈砚在背后从中作梗!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过的像梦里那般凄惨,她把注意打到了卫国公府的身上。 卫家自前朝起就是有名的世家大族,牢牢扎根在京城,便是先王朝覆灭,可是他们家亦是屹立不倒,甚至是名望远超当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卫家的世子自出生起就身患顽疾,到了弱冠之年更是体弱多病,为了给他娶一门亲,媒婆跑遍了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合适的女子。 原因很简单,高门大户的人家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的,而小门小户的卫家又瞧不上,因此沈云初就捡漏了这门婚事。 在梦里面,沈砚是从扬州回来之后才对自己有了那种不轨心思的,要是她赶在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的话没准就能躲过一劫。 虽然卫无疾是个天生的病秧子,但是有卫家的威名在,沈云初相信沈砚是不会对自己做出像梦里面发生的那种事情的。 只要能躲开沈砚,哪怕自己只是作为冲喜新娘嫁入的卫家,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正当沈云初觉得计划实施的差不多的时候,丫鬟却说沈砚要回来了。 按照她的梦境,沈砚是今年的六月份才会从扬州回来,而且他一回来就连升三级,年纪轻轻的已经坐到了中书令的位置上,成了皇上最信任的人。 也就是那这个他才彻底揭示自己肮脏不堪的内心,二人的关系逐渐见不得光,哪怕沈云初嫁人了都难逃他的魔爪。 她虽是沈家的千金,但是只是一个庶女,是她爹沈圭在江南任职同一女子生下的孩子。 沈云初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在江南长到三岁,然后随同他爹一起回到京城。 京城的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年仅六岁,沈圭让怀中的女孩唤他兄长。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沈砚不喜欢她。 除了沈砚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视她为眼中钉,那就沈家的正妻箫林婉。 沈云初的存在意味着沈圭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虽然那女子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以至于沈云初一回家,夫妻俩就大吵一架,自此箫林婉一病不起。 沈砚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沈云初的头上,认为是她的存在才导致自己父母的感情不合,所以在沈云初的记忆里,她这个兄长就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眼色。 箫林婉去世之后,他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一想到梦里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沈云初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 所以当听到沈砚要回来的消息,沈云初赶紧跑去前厅去问自己的父亲。 第二章:打探 沈圭这边刚刚送走了卫国公府的人,一转身就看见沈云初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一脸慌乱的样子,与平日里的端庄大相径庭。 “怎么了?”沈圭出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沈云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看出一点端倪来。 在梦里面,沈圭无意撞见了她和沈砚的事情,一气之下中了风,身子就这样病倒了,养了几个月之后,他做主把沈云初嫁了出去。 那夫婿是他精挑细选的,为人不错,而且家世清白,除了官阶不高之外其他方面倒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他原本以为把沈云初嫁出去就能断了沈砚的念想,可是谁知对方居然是个不要脸的,就连嫁出去的妹妹都还在惦记! 沈圭自那以后大病一场,勉强撑了几年,到最后还是去陪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他一走,沈砚就更是没有顾及,沈云初很快就被他用计夺到了自己身边,自此那山间小院成了成了他寻欢作乐的场地,也成了沈云初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沈云初看着自己眼前还在世的父亲,她的心里生起无限的唏嘘来。 为了不让梦境重演,她问:“听说卫家来人了,父亲可允了这桩婚事?” 别的女子在婚嫁大事上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沈云初不同,她和卫无疾的婚事是她主动求的。 听到她这么问,沈圭的眉头微蹙:“婚姻不是儿戏,你当真是要嫁给卫家的那位世子吗?” 卫无疾的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沈圭想让她在考虑一下,可是沈云初却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女儿已经想好了,卫家世子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是个好归处,女儿嫁给他是心甘情愿,还请父亲成全!” 她的样子实在是情真意切,沈圭没办法只能说:“日子已经定下了,四月初八,时间有确实是急了点,你要是不想的话,为父让人......” “我愿意的!”沈云初唯恐再生事端,还没等自己父亲把话说完,她就赶紧出声道:“四月初八就四月初八,这一期间还请父亲多忧心,待女儿嫁进卫国公府之后定会帮衬家里,不负父亲的生养之恩!” “先别说这个了。”沈圭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黯淡了下去,他打断了沈云初的话:“卫家虽是名门望族,但是里面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嫁进去还需谨言慎行,千万不能鲁莽!” 其实沈圭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哪怕和卫家结亲是他们家高攀,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把沈云初嫁进去,因为卫家的那位世子据说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这次急着娶妻是为了冲喜,但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可是沈云初不同,明明知道卫家只是想要找一个冲喜新娘,可是她偏偏要往里面跳,为了说动自己父亲,她甚至还把沈砚都搬了出来。 沈云初说表示沈砚如今虽然得了圣上的青睐,但是根基不稳,家中又不能给他任何助力,万一哪天别人看他眼红,在背地给他使绊子,他招架不住,整个沈家都会跟着一起遭殃。 要是她嫁进了卫国公府,哪怕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但对沈砚的仕途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云初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分析的很透彻,沈圭听完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虽没有立马答应下来,但是后面卫家来人的时候,他还是把沈云初的生辰八字交了出去。 卫家特意找人算了一下,说是沈云初和卫无疾的八字特别合,两个人是天造地设一对,要是错过了,后面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登对的人了。 沈圭逐渐被打动,再加上沈云初一心想嫁进卫国公府做世子妃,他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他对沈云初说:“为父不求你为家里做些什么,只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安生的过日子,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女儿知道!”沈云初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父亲的话,她的内心很是感动,在梦境里,沈圭对她也是这般。 她和沈砚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沈圭对她没有一丝责骂,他知道她是受沈砚所胁迫,因此沈砚被罚跪在祠堂,用家法把他打的半死不活。 沈圭越是对她这般好,沈云初就越是要逃离。 她没有忘记这次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在得知自己和卫无疾的婚事知道是定在四月初八的之后,她又问:“女儿此番和卫家订下婚约,不知兄长是否知情?他远在扬州,要是赶过来的话只怕舟车劳顿,还是不要来的好!” 她一边说这话,一边观察自己父亲的表情。 果不其然,当她提出不让沈砚回来参加自己同卫无疾的大婚的时候,沈圭的眉头明显的拧了起来。 沈圭说:“为父就是担心这个,此番太过匆忙,寄出去的信还没有到扬州,你这边就要出嫁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惋惜,但是沈云初听着却是心头一喜。 她面上不显,实则是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父亲不要忧心,哥哥眼下正是为朝堂效命的时候,女儿能够理解。”沈云初安慰着自己父亲:“待到我同卫世子成亲之后,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团聚的。” 沈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已经有了不舍之情。 沈云初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待到天黑之时,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因为陪着沈圭用过晚膳的原因,沈云初一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歇下了。 ------------ 第22章:早膳 此时不光是苏氏在打量着沈云初,就连一旁看戏的其他几位姨娘也都在评估她。 卫承之风流,就连他纳的这几房妾室也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虽说眼下是苏氏当家,但是内宅里面的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对于刚刚进门的沈云初来说,眼下站稳脚跟是最要紧的事情。 对于卫老夫人把卫家的传家宝送给沈云初的事情,虽然大家表明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已经有人开始眼红了...... 沈云初作为刚进门的新妇需要给家中长辈敬茶,一个环节下来,她收到了不少的红包。 敬完一圈之后,刚好也到了用早膳的时辰。 今日大家就全部都聚在卫老夫人这明华堂内用了一次早膳。 待所有的菜的上的差不多快齐了,苏氏用手碰了碰自己身边的少女,也就卫国公府的千金卫筱筱。 “还愣着干什么吗?赶紧伺候你祖母和父亲用膳呐。”她点拨着自己的女儿。 卫筱筱今年十七岁,是府上最大的小姐,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她赶紧站起身,上前走到卫老夫人的身旁,刚想拿起桌上的银筷准备布菜。 卫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说:“今天就算了吧,让你刚进门的嫂嫂来。” 还没等卫筱筱说话,她的母亲苏氏就抿嘴一笑,然后故作戏谑道:“你祖母是嫌弃你粗笨呢,不及你这位新嫂嫂讨人欢心。” 她的一句话让沈云初立刻就陷入了尬尴的境地,她本来就因为卫老夫人赏了她那尊观音像让众人对她有了意见,如今她故意这么说,更是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开口替她解围,说话的是卫家三房的夫人,她说:“人家是刚刚进门的新妇,嫂嫂你别吓着她。”说完她又看向沈云初,开口道:“孩子你赶紧伺候好老夫人,然后趁着这菜还是热的,抓紧时间也为她夹一筷子。” 她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刚刚说话苏氏。 二人似乎是有点不太对付,她刚说完这话,苏氏就立刻回呛道:“我只不过是同小辈开了一个玩笑,你这又是什么话,倒显得我有多不通情达理似的。” 明明是她当众让沈云初难堪,但是她说完这话之后,却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 苏氏口齿伶俐,但是这位三夫人也不是无能之辈,见她这么说,她立刻又开口:“瞧嫂子这话说的,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吗?只不过这位少夫人刚刚进门,我怕她误会,所以才特意为她解释一番的。” 按照辈份,沈云初要叫这位三夫人一声五婶,她的丈夫是前卫国公第五子卫衔之,比起纨绔子弟卫承之,她的丈夫要优秀的多,而且她的丈夫就只有她这一个正妻,府上并没有纳妾。 她看不惯用龌龊手段上位的苏婉,所以平日里只要找到了机会,就免不了对她一阵冷嘲热讽。 如今她亲眼瞧见卫老夫人把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卫家传家宝当众赏给了刚刚进门的沈云初,知道这些年苏婉都一直打它的主意,见她的如意算盘打空,她当然忍不住想要挖苦一番。 只是两人的明争暗斗可苦了沈云初。 这才是她嫁入卫国公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个情况,不敢想她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好在卫老夫人是站在她这一边,她开口替沈云初解围道:“别理会这两个泼皮,她们两个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见面就掐,她们说的话你听听就可以了,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卫老夫人在大宅院斗了大半辈子,怎么会瞧不出她们两人这背后的小心思,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愿意插手而已。 二人闻言,没有再说话。 沈云初得以继续手上的动作,她替卫老夫人布完了菜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直到卫老夫人动筷之后,大家才拿起了手上的筷子。 卫家奉行着寝不言食不语的规矩,所以偌大的饭桌上,大家都只顾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期间并无一人说话,全部都静悄悄的。 沈云初端着精致小巧的粥碗,小口小口喝着里面的莲子粥。 正当她愣神之际,耳边响起了小儿的哭闹声,是从厢房里面传来的。 众人纷纷侧目,这个时候一个婆子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她嘴里说着:“主子们恕罪,小少爷不知为何突然呛奶了......” 她口中的小少爷是卫国公府大少爷也就是卫无疾庶兄的孩子,刚满六个月,还是一个需要吃奶的奶娃子。 跑出来回话的是负责照顾他的嬷嬷,听到她这么说,苏氏立马站起身训斥道:“肯定是你们这群奴才伺候的不用心,惊着他了!” 嬷嬷被吓的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孩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苏氏的儿媳站起身。 她道:“孩子还小,许是换了环境不适应,还是让儿媳去看看吧!” 在得到苏氏的同意下,她立刻进了厢房里,从乳母的怀里抱自己的孩子,然后轻声哄着他。 不到片刻,便听不到孩子在哭闹的声音。 这个时候有人开口道:“孩子到底还是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亲近......” 待陆氏从里面出来之后,怀里抱着软萌可爱的奶团子,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眼下孩子眼里还挂着泪花。 大家饭都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就逗着这孩子玩乐。 明华堂内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就在此刻,外面有人来向苏氏禀报:“禀夫人,刘仕郎家派人来送礼了,您看——” 他口中的刘仕郎正是和卫筱筱订亲的那一家,刚刚办完了卫无疾和沈云初的婚礼,现在卫国公府又开始准备起了卫筱筱的婚礼。 只是此番和刘家结亲,时间还很充裕,可以慢慢准备。 苏氏点点头,起身向卫老夫人请辞:“老夫人,儿媳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卫老夫人略微点头,待苏氏走了之后,抱着孩子的陆氏也找借口离开了。 她这一走,剩下的众人也纷纷请辞告退。 她们这一走,明华堂就安静了下来。 ------------ 第23章:催生 苏氏是最早从明华堂出来的人,她看见之前被罚跪了的丫鬟还安静的跪在哪里,于是走到她们跟前说:“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往后做事你们都给注意点,要是再发生像今日这事的话,我决不轻饶!” “奴婢谢夫人开恩!” “好了好了,赶紧起身吧!”苏氏催促道:“免得到时候被人看见丢人现眼。” 她估摸着这个时候,大家都快要从明华堂出来了,不想被别人看到训斥下人的模样,所以连忙上这丫头起身。 许是在地上跪的太久的原因,两个丫鬟起身的时候,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疼的她们差点倒地不起,最后还是相互扶持着方可离开。 众人离开之后,卫老夫人重新看向沈云初,她问:“此番婚事办得突然,你要是还有缺的和少的,大可直接说出来,我让人去准备。” “多谢老夫人关心,目前一切都好。” 她本该改口唤卫老夫人一声祖母的,但是初来乍到,她实在是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沈家人口简单,自箫林婉去世之后,全家就只剩下她和沈砚还有沈圭三个人,今日见了卫家这么一大家人,着实是把她吓得不轻。 “刚刚见你对荣哥儿那样,可曾是喜欢小孩子?”卫老夫人突然问道。 荣哥儿眼下是府上最小的晚辈,而且模样生的又可爱,在大家都争着抱他哄他的时候,沈云初也忍不住逗了一下他。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众人退散之后,卫老夫人居然会问她这个问题。 沈云初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卫老夫人接着又说:“既然如此,那你就抓紧时间和无疾生一个!” 沈云初:“......” 见她不说话,卫老夫人继续劝道:“别人的孩子再好,哪里有自己的孩子好,眼下等无疾的身子调养好了,你就赶紧和他要一个。” “趁着我身子尚好,也能见见你们两个孩子。” “老夫人放心,这事我会放在心上。”沈云初知道卫老夫人之所以能答应自己进门主要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子冲喜,因此她也顺着她话。 只是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有些羞涩,天然带着几分水秀,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老夫人很满意她这个孙媳妇,在她领走前,她又差人拿了一个锦囊。 “这是我特意找高僧为你们二人求的,你回去之后就把这东西放在枕头下面。”她特意叮嘱道。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沈云初不得而知,但是看卫老夫人这个样子,她猜想里面应该是符咒之类的东西。 她收下之后,道了一声谢。 卫老夫人拍了拍她手,眼神中丝毫不掩对她的喜爱之意,甚至还亲自把她送出了明华堂的大门。 待目送沈云初离开之后,老夫人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沈云初回去的时候,路上刚好遇到那两个之前被罚跪在路边的女子,见她们一瘸一拐的样子,正相互扶持着走路。 卫家的院子极大,若不是有人带路,估计沈云初很难找到回去的路。 吴嬷嬷把人带到之后,就请辞离开了,在她走的时候,沈云初叫住她。 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碎银子,然后借着扶她的时候,把东西塞进了她的袖中,“有劳嬷嬷带路了!” 在她出嫁之前,沈圭专门把她叫到自己身边,然后把准备好的银票交给她,为的就是让她能够在卫家立足。 而沈云初也不吝啬,刚刚她在卫家的一众长辈之中,收到了不少红包和礼物,因此也必须花点银子用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吴嬷嬷收下钱之后,喜笑颜开,她对沈云初说:“少夫人客气了,这些都是老奴应尽的本分!” “嬷嬷谦虚了,此番我初来乍到,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总免不了要多叨扰嬷嬷。” “夫人放心,以后要是有事的话直接吩咐,老奴一定忘死不辞!” 她见沈云初是个聪明的主儿,而且又得卫老夫人的喜爱,保不齐哪天会从苏氏的手上抢下管家之权,因此她在这个时候就必须先奉承着。 沈云初笑道:“以后就多有劳嬷嬷了。” 吴嬷嬷闻言,腰弯的更下去了。 ...... 沈云初一走进院子,夏荷和春竹就迎了上来。 “小姐!”她们热情的唤着沈云初。 此番沈云初出嫁,沈家为她陪嫁了六个丫鬟和两个嬷嬷,原先周嬷嬷也在陪嫁之列,但是她被沈砚剪去了舌头,因此她的名额就被人换了下来。 换她的那个嬷嬷姓朱,也是沈府的老人了,而且为人老实肯干。 她们随着沈云初一并入了卫国公府,夏荷和春竹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来这守着沈云初,见她一出现,她们就赶紧迎了上去。 沈云初看到她们心里也很高兴。 主仆几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感情深厚,如今她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能有她们陪着她,她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沈云初问:“你们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呢!”夏荷和春竹相视一眼,如实的答道。 见自家小姐面露心疼的模样,夏荷立刻道:“小姐别担心,这卫国公府同沈家的规矩不同,但是不管怎么样,肯定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沈云初想了想觉得也是。 正当主仆三人在寒暄的时候,从里屋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细心的夏荷立刻就明白这是她们姑爷犯病了,原本沉浸在开心的气氛里,但是一想到了她们家小姐嫁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心里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春竹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沈云初装作看不见从她们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表情,她立刻走进里屋。 果然看见床上发出阵阵咳嗽的卫无疾,她连忙就去关心他的情况。 蹲下之时,肩头上的花瓣刚好落到了被傉之上,她刚刚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时间,估计这花瓣就是那个时候落在她的身上的,就连她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清香,是春日里特有的味道。 卫无疾捻起花瓣,问道:“外面的那棵玉兰开的怎么样?” ------------ 第24章:保证 若非卫无疾的提醒,沈云初还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还种着玉兰树,不过这也怪不了她,刚刚陪着卫老夫人用完早膳,她的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哪怕是在美的风景她都没空欣赏。 因此听到他这么问自己,沈云初干脆起身把屋子里的窗户推开。 “正值玉兰盛开的季节,如今长势喜人,世子你看——”沈云初指着外面那株玉兰树道。 春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肩头,为她镀了一层金光,使得本就好看五官更显得明媚,卫无疾已经很久时间没有见过窗户之外的景色,恍惚间他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是谁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啊?难道不知道世子见不得风吗?” 她担心外面吹来的风使卫无疾的病情加重,赶紧把窗户给关上。 整个过程她都无视着沈云初,甚至直接从她的身边的略过,然后端着汤药走向床边。 “世子,该喝药了。”她提醒卫无疾已经到了用药时间。 床上的卫无疾没有说话,丫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再一次重复道。 又是一片死寂,最后还是沈云初走过来才开口:“你把药放下吧,等会我伺候世子用药。” “这不合规矩,夫人。”丫鬟出言拒绝道。 她本来就是卫国公府专门找来伺候卫无疾的,每个月的俸禄要比一般丫鬟高些,要是沈云初揽过了她的活儿,那她岂不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荷香可不想被派到其他地方做粗活呢,因此她搬出借口来搪塞沈云初。 “你既是伺候世子的人,就应该明白一些药理,这药需得放温凉了之后才能让病人服下。”沈云初向她传授道。 荷香一愣。 显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药要放凉了之后才可以让病人服下,往日里她都是一得了,赶紧伺候主子服下,不敢有一丝的耽误。 如今听到沈云初这么说,她感到无地自容。 而这个时候卫无疾也开口了:“你把东西放下吧。” 他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荷香不敢忤逆,只能把手中的药碗放下,然后退了出去。 等荷香一走,卫无疾就问沈云初:“你懂医术?” 沈云初:“不懂!” “那你刚才怎么会说这种话?”她刚才的一番言论,不知道的她还以为她当了多年的大夫郎中呢。 “我不懂医术但是我也知道滚烫的汤药不能喝,必须等到放凉了之后才可以服用。”沈云初说的有理有据。 卫无疾无法反驳她的话,只能另找话题道:“今日你去请安,可曾有人为难你?” “没有。”沈云初摇摇头说:“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怎么可能为难我?” 她原以为卫无疾只是问她关于今天早上的情况,谁知道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的轻笑声:“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云初抬头,茫然的看向他。 卫无疾直视着她:“还记得你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什么?”沈云初眨了眨眼睛,模样不解。 “你说你不想担克夫的名声......”卫无疾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双眼,在此刻却是犀利无比。 “这话确实是我说的!”沈云初大方承认:“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也请世子务必长命百岁!” 卫无疾:“......” 一时之间话题跑偏了,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卫无疾偏过头去,不再看那双宛如星辰的眸子。 沈云初见他这样接着又说:“如今府上大家都盼着世子的身子快点好起来,世子自己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卫无疾瞥了她一眼:“何以见得?” 他的病对于整个卫国公府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拖累,如今他空有世子之名,根本就为这个家出不了一点力。 “今日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大家都对我客客气气的,要不是看在世子你的面子上,他们怎么会这么待我?尤其是老夫人,她对的喜欢完全都是出之于爱屋及乌。” “如此又能如何?” “如此这样,世子就更加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沈云初说这话的时候模样认真,一点都看不出扯谎的样子。 “你就这么怕当寡妇?”卫无疾问她。 “怕倒是不怕,卫家家大业大,肯定是不可能亏待了我,只是......”她看了卫无疾一眼,心里掂量一番,最后还是选择说了实话:“只是要是真的如此的话,世子不就亏了吗?” 她虽是为了躲沈砚才会选择嫁给他,但是她内心里也希望卫无疾可以好好的。 卫无疾看着她明艳的脸庞,里面不知何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开口:“我尽量......” 他会尽量多撑一会儿,哪怕是为了这位刚刚进门的新婚妻子,他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沈云初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事后她想到卫无疾刚刚说了这么久的话,她赶紧问:“世子说了这么久的话,身子可有不适?” 卫无疾摇了摇头,原本他像说自己没事,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改成:“倒一杯水过来,口渴了。” 今天沈云初带给他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他不仅口渴了,甚至还察觉到肚子有点饿。 喝完对方递过来的水之后,他抬头又问:“何时用膳?” 沈云初不明所以,她说:“我刚刚陪老夫人用过了。” 卫无疾:“......” 沈云初见他这个样子,顿时就反应了过来,于是连忙问道:“世子你喜欢吃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自此卫无疾病重一来,他整日都是靠着汤药吊命,每天各种滋补药物下肚,根本就吃不下其他的东西,因此他在好一阵的沉默之后,说了一句:“昨晚那碗白粥味道不错......” 沈云初点头:“我马上让人准备!” ------------ 第25章 :迁怒 沈云初除了让人准备粥之外,还差丫鬟择了几枝院子里面的玉兰花。 她找来一个花瓶,把花插在里面,修剪一番之后,把花瓶放在屋子,只要卫无疾一睁眼就能看见。 这边新婚燕尔,而另一边从明华堂出来的苏氏,却是叫来了自己的媳妇。 陆明珠刚刚把自己孩子哄睡着,听到丫鬟来报之后,立刻赶到了自己婆婆所在的院子。 “母亲有何要事吩咐?” 陆明珠身着茜红色圆领锦衣,头发盘起用一珠钗点缀,整套行头都很简单,但是看来落落大方,气质清冷且温柔。 苏氏扫过她一眼,抬眸道:“眼下沈家的千金已经进门,是时候准备你妹妹的事情了。” “不知母亲有何打算?”陆明珠问。 她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女儿,她出嫁的时候,家中姐妹都已经嫁人,因此陆氏口中的妹妹,只能是卫国公府的卫筱筱。 “此番为了迎沈氏进门,家里已经花了不少的钱财的出去,你妹妹的婚事怕是要往后延一延......”苏氏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陆明珠已经听出了她话的意思。 虽然卫家是名门望族,但是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的银子,多少也是有些吃力的。 更别说这些年,家里的银子都是只出不进,名下的铺子也是处于亏损状态。 即使有家底做支撑,但是要是继续这么铺张浪费的话,总有一天米缸里的米是会被吃完的。 陆明珠明白,这番自己婆婆叫自己过来,肯定是希望她帮着一起出着主意。 “不知妹妹的婚期定在何时?”陆明珠问。 “就是不知道定在什么时候,所以我才找你过来商量。”苏氏面带愁容:“现在一共有两个日子可供选择,一是今年秋天也就是九月十二;二是来年开春。” “这两个日子都是找大师算过的,是不错的黄道吉日,眼下我正犯愁,不知道该选哪个才好。” 这大户人家嫁女需要早早的准备,此番卫家同刘家联姻是在好久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 两家门当户对,孩子也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感情颇深,而且那位刘家公子又中了进士,前途一片光明。 原本卫家一早就开始准备卫筱筱和刘家公子的喜事,可是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不知道卫老夫人从哪里找来的江湖术士,说是要想治卫无疾的病,就必须找个和他八字相配的女子,也就是俗称的冲喜。 因此给卫无疾找冲喜新娘的事情,就成了整个卫家唯一要紧的大事,而且他们的婚事还排在了卫筱筱和刘家公子的前面 要不然卫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筹备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呢?外人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他们自己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沈云初和卫无疾这次大婚,用的东西大多都是苏氏给自己女儿准备的。 想到这里苏氏就不禁一阵心疼,她给自己女儿的准备的嫁妆,一部分都成了卫家给沈家下聘的聘礼。 陆明珠作为她的儿媳,自然明白她为何这么犹豫不定。 当娘的都想让自己的女儿的风光出嫁,婚礼场面办得越风光,嫁妆越丰厚,女子在夫家就越是能抬得起头。 可是刚刚过去的卫沈两家的婚礼已经花了不少的银子,要是想在今年把卫筱筱嫁出去的话,卫家肯定给不了她热闹且风光的婚礼;可是要是明年再嫁女的话,这中间又搁了这么久,怕生出什么事端。 陆明珠思考半晌,开口问道:“母亲可曾问过父亲的意思?” 她把卫承之搬了出来,原以为他这个做父亲的会帮着一起出主意,可是谁知道这反而让苏氏的心里更加觉得憋屈。 “哎呀!你怎么说起他来了啊——”苏氏叹了一口气:“你父亲他什么时候插手过内宅的事情?这件事情你问他又能问出个什么结果?” 卫承之向来是不管事的,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一律交由苏氏来管,平日里连看都不看一眼。 哪怕是儿女的大事,他都不会插手。 总之他把卫家库房钥匙交给苏氏的同时,也把这个家的一切事宜全部都交给了她,自己则是已经当起了甩手掌柜。 听到苏氏这么说,陆明珠就不在把希望寄托在她那个什么都不管的公公身上了。 她又问:“那筱筱呢?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终身大事,母亲理应问一下她的意见。” “你妹妹一个姑娘家懂什么?”苏氏想都没想的就反驳了她的话,她说:“这婚嫁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的,她能有个什么主意?” 此话一出,陆明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能想到的全部都被苏氏给回绝了,因此只能沉默。 见她不说话,苏氏的心里不知为何感到了烦躁了起来,她说:“算了算了,这件事找你也没用!” 她看了陆明珠一眼,轻斥道:“你看看刚进门的沈氏,多么善解人意,把老夫人哄得团团转,就连家里的传家宝都给她了,你再看看你!” 陆明珠没有想到在明华堂的时候,卫老夫人送给沈云初的那尊观音像居然是卫家传家宝,她嫁进卫国公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用听过卫家有传家宝的事情。 难怪当时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赏沈云初东西的时候,在场有不少人都面了脸色,原来那个东西对于卫家来说这么重要. 她不敢反驳自己婆婆说的话,因此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等苏氏骂的差不多了,她小声回了一句:“母亲说的是,儿媳敬遵教诲。” 相比于沈云初的玲珑心思,她确实就像是榆木脑袋。 苏氏说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没劲儿,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她今天确实是在明华堂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看什么都不顺眼,她见陆明珠这样,心里就算是再有气也不好再发作,只能作罢道:“算了,这段日子你好生照顾着瑞哥儿,没事多往老夫人那里走走。” “湛儿公务繁忙,我又有诸事缠身,你多去老夫人那里坐坐,就当是替我们尽孝了。” “是!”陆明珠恭敬道。 说完苏氏就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直到走出紫薇园,陆明珠的心里如释重负。 ------------ 第26章:回礼 大雨下了好几天,院子里的牡丹花落了不少,趁着中午的天气放晴,丫鬟们开始清扫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和枝叶。 此时长廊上一个身着绿色小衫的姑娘急匆匆的跑着,守门的丫鬟一看到她就赶紧撩起珠帘请她进去。 “成了成了!”春竹赶紧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分享出来:“卫国公府那边来人了,两家人已经下了婚帖,日子就订在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那岂不是没有多长时间了?”另一个丫鬟出声道。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三月末尾了,要是日子真的订到四月初八的话,那留给她们家小姐准备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啊。 这女子出嫁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一般人家都会从年前就开始准备,单单是嫁衣就要花上数月的功夫。 这次两家把成亲的日子订的这么急,到底是沈家急着嫁女儿攀亲家还是那卫国公府家世子的病拖不久了? 丫鬟这么想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屏风后面的人,却发现对方什么异常都没有。 春竹继续又说:“老爷已经让人把消息告诉给了大少爷,估计少爷很快就会从扬州回来了。” “你说什么?”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正是沈家的二小姐——沈云初。 她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如雪,梳着精致的发髻,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名门千金的做派。 只是刚刚话里颤音出卖了她,她似乎很怕春竹口中的那位大少爷,甚至嘴里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沈砚回来了?” 丫鬟一愣,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不再称呼对方为兄长,而是口口声声的叫他的名讳,但她也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姐大婚,大少爷自然是要回来的,只是日子订在四月初八,也不知道少爷能不能赶回来。” 丫鬟口中带着惋惜,但是沈云初心里想的是他赶不回来最好。 本来她这次嫁人就是为了躲他的! 昨夜没睡好,一整夜来都是梦境不断,可以说自此沈家的主母箫林婉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在箫林婉葬礼的时候,她被沈砚掐着脖子,嘴里说着让她给自己的母亲陪葬,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她真的会被沈砚掐死。 自此那日过后,沈云初夜里就开始做起和噩梦,如今五年过去了,她在梦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其中最让她感到害怕的就是自己被沈砚逼着喝下堕胎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梦里的沈砚成了圣上亲臣,是名副其实的少年权贵,而她却成了他的禁脔,整日被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了不步梦里沈云初的后尘,所以她趁着沈砚在外就职的时候,赶紧给自己物色起了夫婿。 梦里的沈云初也曾嫁人,但是她嫁的是一个七品官员,这对当时已经把控朝政的沈砚来说,要对付他们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的丈夫贪生怕死,在知道沈砚对她有不轨的想法之后,竟然亲手将她送上了他的床榻。 她只不过是喝了从自己丈夫手上递过来的茶水,但是醒来的时候看到却是沈砚的那张脸。 沈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她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派人去接你!” “禽兽!”沈云初咒骂着他:“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沈砚听到这两个字就笑了,他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平日里不苟言笑,在这个时候更是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他对沈云初说:“是他亲自把你交到我手上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现在爷花了三万两买回来的女人,你说说,咱俩之间谁到底更吃亏?” 沈云初的丈夫被人举报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整整三万两,已经被抓去了诏狱,正在接受严刑拷打。 沈云初为了救他到处找人疏通关系,可还是于事无补,过了几日,她的丈夫从诏狱出来了,还不及她问清楚事情缘由,她就被送给了沈砚当作讨好的礼物。 事后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沈砚在背后从中作梗!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过的像梦里那般凄惨,她把注意打到了卫国公府的身上。 卫家自前朝起就是有名的世家大族,牢牢扎根在京城,便是先王朝覆灭,可是他们家亦是屹立不倒,甚至是名望远超当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卫家的世子自出生起就身患顽疾,到了弱冠之年更是体弱多病,为了给他娶一门亲,媒婆跑遍了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合适的女子。 原因很简单,高门大户的人家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的,而小门小户的卫家又瞧不上,因此沈云初就捡漏了这门婚事。 在梦里面,沈砚是从扬州回来之后才对自己有了那种不轨心思的,要是她赶在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的话没准就能躲过一劫。 虽然卫无疾是个天生的病秧子,但是有卫家的威名在,沈云初相信沈砚是不会对自己做出像梦里面发生的那种事情的。 只要能躲开沈砚,哪怕自己只是作为冲喜新娘嫁入的卫家,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正当沈云初觉得计划实施的差不多的时候,丫鬟却说沈砚要回来了。 按照她的梦境,沈砚是今年的六月份才会从扬州回来,而且他一回来就连升三级,年纪轻轻的已经坐到了中书令的位置上,成了皇上最信任的人。 也就是那这个他才彻底揭示自己肮脏不堪的内心,二人的关系逐渐见不得光,哪怕沈云初嫁人了都难逃他的魔爪。 她虽是沈家的千金,但是只是一个庶女,是她爹沈圭在江南任职同一女子生下的孩子。 沈云初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在江南长到三岁,然后随同他爹一起回到京城。 京城的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年仅六岁,沈圭让怀中的女孩唤他兄长。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沈砚不喜欢她。 除了沈砚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视她为眼中钉,那就沈家的正妻箫林婉。 沈云初的存在意味着沈圭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虽然那女子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以至于沈云初一回家,夫妻俩就大吵一架,自此箫林婉一病不起。 沈砚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沈云初的头上,认为是她的存在才导致自己父母的感情不合,所以在沈云初的记忆里,她这个兄长就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眼色。 箫林婉去世之后,他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一想到梦里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沈云初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 所以当听到沈砚要回来的消息,沈云初赶紧跑去前厅去问自己的父亲。 ------------ 第27章:迟到 沈圭这边刚刚送走了卫国公府的人,一转身就看见沈云初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一脸慌乱的样子,与平日里的端庄大相径庭。 “怎么了?”沈圭出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沈云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看出一点端倪来。 在梦里面,沈圭无意撞见了她和沈砚的事情,一气之下中了风,身子就这样病倒了,养了几个月之后,他做主把沈云初嫁了出去。 那夫婿是他精挑细选的,为人不错,而且家世清白,除了官阶不高之外其他方面倒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他原本以为把沈云初嫁出去就能断了沈砚的念想,可是谁知对方居然是个不要脸的,就连嫁出去的妹妹都还在惦记! 沈圭自那以后大病一场,勉强撑了几年,到最后还是去陪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他一走,沈砚就更是没有顾及,沈云初很快就被他用计夺到了自己身边,自此那山间小院成了成了他寻欢作乐的场地,也成了沈云初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沈云初看着自己眼前还在世的父亲,她的心里生起无限的唏嘘来。 为了不让梦境重演,她问:“听说卫家来人了,父亲可允了这桩婚事?” 别的女子在婚嫁大事上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沈云初不同,她和卫无疾的婚事是她主动求的。 听到她这么问,沈圭的眉头微蹙:“婚姻不是儿戏,你当真是要嫁给卫家的那位世子吗?” 卫无疾的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沈圭想让她在考虑一下,可是沈云初却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女儿已经想好了,卫家世子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是个好归处,女儿嫁给他是心甘情愿,还请父亲成全!” 她的样子实在是情真意切,沈圭没办法只能说:“日子已经定下了,四月初八,时间有确实是急了点,你要是不想的话,为父让人......” “我愿意的!”沈云初唯恐再生事端,还没等自己父亲把话说完,她就赶紧出声道:“四月初八就四月初八,这一期间还请父亲多忧心,待女儿嫁进卫国公府之后定会帮衬家里,不负父亲的生养之恩!” “先别说这个了。”沈圭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黯淡了下去,他打断了沈云初的话:“卫家虽是名门望族,但是里面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嫁进去还需谨言慎行,千万不能鲁莽!” 其实沈圭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哪怕和卫家结亲是他们家高攀,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把沈云初嫁进去,因为卫家的那位世子据说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这次急着娶妻是为了冲喜,但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可是沈云初不同,明明知道卫家只是想要找一个冲喜新娘,可是她偏偏要往里面跳,为了说动自己父亲,她甚至还把沈砚都搬了出来。 沈云初说表示沈砚如今虽然得了圣上的青睐,但是根基不稳,家中又不能给他任何助力,万一哪天别人看他眼红,在背地给他使绊子,他招架不住,整个沈家都会跟着一起遭殃。 要是她嫁进了卫国公府,哪怕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但对沈砚的仕途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云初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分析的很透彻,沈圭听完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虽没有立马答应下来,但是后面卫家来人的时候,他还是把沈云初的生辰八字交了出去。 卫家特意找人算了一下,说是沈云初和卫无疾的八字特别合,两个人是天造地设一对,要是错过了,后面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登对的人了。 沈圭逐渐被打动,再加上沈云初一心想嫁进卫国公府做世子妃,他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他对沈云初说:“为父不求你为家里做些什么,只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安生的过日子,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女儿知道!”沈云初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父亲的话,她的内心很是感动,在梦境里,沈圭对她也是这般。 她和沈砚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沈圭对她没有一丝责骂,他知道她是受沈砚所胁迫,因此沈砚被罚跪在祠堂,用家法把他打的半死不活。 沈圭越是对她这般好,沈云初就越是要逃离。 她没有忘记这次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在得知自己和卫无疾的婚事知道是定在四月初八的之后,她又问:“女儿此番和卫家订下婚约,不知兄长是否知情?他远在扬州,要是赶过来的话只怕舟车劳顿,还是不要来的好!” 她一边说这话,一边观察自己父亲的表情。 果不其然,当她提出不让沈砚回来参加自己同卫无疾的大婚的时候,沈圭的眉头明显的拧了起来。 沈圭说:“为父就是担心这个,此番太过匆忙,寄出去的信还没有到扬州,你这边就要出嫁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惋惜,但是沈云初听着却是心头一喜。 她面上不显,实则是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父亲不要忧心,哥哥眼下正是为朝堂效命的时候,女儿能够理解。”沈云初安慰着自己父亲:“待到我同卫世子成亲之后,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团聚的。” 沈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已经有了不舍之情。 沈云初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待到天黑之时,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因为陪着沈圭用过晚膳的原因,沈云初一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歇下了。 ------------ 第1章:下套 沈云初来之前,大家聚在一起再聊平阳侯府太老夫人八十岁大寿的事情,两家向来交好,大家正商量着送个什么礼物过去。 几番讨论下面都没有结果,沈云初来了之后,苏氏问着她的意见。 沈云初听过这个平阳侯府,如今那位老夫人已经高龄,今年又是她的八十大寿,许家肯定会大肆操办一番。 到时候全京城里的 亚军名为克罗丝血,来自魔灵大陆,同为新生代杰出天骄,灵体蕴含邪、火、金,只差一招,惜败于洛铅华。 墨惜再次单打,顶住戴维斯,墨惜侧身试探步,先是做了个背转身的假动作,而后又拉回来,戴维斯想贴上去又担心失了位置,有些犹疑,墨惜突然拔地而起,投篮出手。 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防御性法宝,看的林苏眼花缭乱,还口水滴答。 朝臣们听到以后,议论纷纷,有说定南候依仗军功,行事嚣张,藐视皇恩的,也有说定南候行事有悖礼法,不尊圣上的。 季言本想强忍下某些不可描述位置的不适,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下。 “跟我走。”秦枫招呼陈玄彬二人,随即以天道印记打开一条新的道路。 白羽的心脏开始发出隆隆响声,伴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白羽手中和身上的火焰也随之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白穆雪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我便急匆匆的告别了孟婆,新的一天也就这么急忙的开始了。 休斯顿也从容离去,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记者,这些真的是纽约的球员吗?怎么一点大都市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凶神恶煞的。 可是白羽却一直在旁边看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阻止他们离开,因为他的目光已经牢牢锁定了前方的黑翼。 “我没事,只是我做了个噩梦,又梦见妈妈了。”李晓芸失神的说道,这是她内心最脆弱、最伤痛的部分。 “主人,我马上就来!”怪物血精灵背转过身去,望着独孤箭焦急的眼神,用手捂住了嘴匿笑,他的眼中流动起了邪恶的幽光。 楚帮只有二百多人,从数量上来看,确实比华夏武馆要多一些,然而这也只是多一些而已,如果真要是和华夏武馆火拼起来,自己这一方就算胜利,也是损失巨大。 “你还有完没完?”汤姆克鲁斯被这接连几箭弄的手忙脚乱,原本要继续俯冲的打算也再次被这几箭给终止了。 凶什么凶:“是,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有闵孝莹好,她熬的汤不腻,煮的粥美味,我什么都不如她!”惠彩索性就加高了音量。 随后钟南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基本就和后世的维稳工作差不多,忙到半夜才空闲下来。 娱乐圈的一姐不仅仅是该公司的牌面,也代表公司的资源重心都会向她倾斜,她掌握全公司最好的资源。 她就这样一直昏迷了三天,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更没有人过来看她。 “这种事应该和全班一起商量才对,说不定咱们班有那么几个鬼点子多的,就像我似的……”吴浩宇一脸臭屁,表情相当自恋。 她对静贵妃本就厌烦至极。静贵妃本就常常借着自己年轻貌美献媚于皇上,可偏偏皇上又十分宠溺,所以静贵妃愈加恃宠骄纵,加之静贵妃膝下无子,所以早已私下结交萧烨,以巩固她在宫中的地位。 ------------ 第2章:生病 卫家人丁兴旺,大家都聚在一起,沈云初的到来就像是向平静的湖水丢了一块石子,立刻荡起涟漪。 沈云初初来乍到,还需要嬷嬷的介绍,她才能认清众人的的身份。 她一一行礼之后,一位身着宽袖圆领苏绸湘裙的妇人,主动向她靠近,将她搀扶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这不愧是老夫人看中的人,当真是个模样 阿嫂在门口张望看到,那人颀长玉立,雨滴唰唰而下,他慢慢地眨着眼眸,容颜似悦,看着不太正经的样子,又说不出哪里邪了,沉静得很。 住所已经解决,这个时候,我打算去三楼看看。既然已经有了合适的住所,那就可以开始检查线索了。 不管他会不会喜欢您,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冒着得罪您的风险嫁他? 紧接着,各种枪炮声响起,随着枪炮声,几十步开外的木靶和几百步开外,标着符号的土堆一个一个的先后被轰开。 “在那里,刺客在那里!”附近的无双城卫纷纷惊喜地喊叫出声,然后杀了过去,却被花影扔出无影神针射杀,而林涛藏身地下,用念动力卷起花影向城外飞去。 这时从州桥边的一棵大青松树上,跃下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拦着了徐至的去路。徐至不假思索,迎面就是一招“微风拂面”,挥拳直指那蒙面人的面门。 陈留郡主坐在一旁,有心提醒,却被柴豫轻轻按住,微微摇了摇头。 纯阴子老心宽慰一笑,强自按捺下心里的激动。这才带着众人向着陆飞所在的位置赶去。 “S—H—I—T!”周末骂了一句脏话,胸腔内突然多出了一团愤怒,这股怒火要是能掏出来,恨不得彻底点燃整个洛杉矶直接将有可能还留在这里的泰德烧死。 “你是来救谁的?”毕竟杨莉也不希望自己中意的男人真的是嫖客,希望他真的有苦衷。 东寰集团大会议室,池婉婷正在主持召开集团会议,此时的池婉婷发髻高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套装,表情威严,不苟言笑。她坐在那里清冷优雅,贝齿轻启,侃侃而谈,尽显金领丽人的魅力和威严。 而此时风不凡元魂刚刚恢复满了的元力,现在也因为元魂的幻化而消耗一空,元魂现在变得十分的虚弱。看到这种情况,风不凡赶忙把元魂收回到了体内,如果再晚一会,恐怕元魂便会烟消云散。 对于鼬的命令,鬼鲛一向是信奉的…对方尽管可能有着自己的秘密,可这排除不了:晓的每一件任务,他都很好的完成了。 最后我不希望你成天把复仇和家族的振兴放在心上,它也许会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但是更多的会成为浪费你生命的负担!向前看吧,我的孩子,特里劳妮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远方。 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方青却了解的一清二楚。仙道力量对于修神而言就是剧毒,可是方青神和仙同修,对他而言就是补品。 对机娘攻击的话嘛,只能把她们暂时变成无法移动的本体状态,位于爆炸区周围的机娘可能会被爆炸瞬间气化。 他把叶风父母与刘家之间的情义说了出来,点明了双方之间的关系。 邪龙的双眼瞬间露出惊恐之色,它感觉到一股天敌的力量,本源上压制。 于是风不凡拿出了一把匕首,率先划破手指,把鲜血滴在了一碗水里,白无锋接过匕首照做,流风亦是如此,三人分别饮完了此水。 ------------ 第3章:加重 在望舒阁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等沈云初回到榭芳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晌午。 她刚用过午膳,管家就找上了门。 明日就是沈云初回门的日子,这按照民间习俗,女子在出嫁后三日,要带着新婚丈夫回一趟娘家,明天就是她嫁进卫国公府的第三天了。 按照规矩,她应该回一趟娘家。 管家拿出准备好的礼品 马祝葵禀报的时候,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他都记不清延安府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了,而且官府有四十九万石粮食,这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至少能够完全维持延安府各地的稳定,而且官吏的俸禄也完全有了保证。 出现在李靖身前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道装老者,那颇为艰难地阻住宝塔降落之势的物事却是一个紫竹筒所制的渔鼓。 “怎么?这话不对吗?我是孔丘的门徒,这个国度,数千年来传承的是儒家的思想,可不是那些佛经。”萧凡看着纳兰嫣月说道。 而接下来的六种法门之中,控尸、请神、符箓、禁咒四者也是比较主流的修行法门,虽然人数相比内丹术和金身术少了一些,但也少不了多少。 秦毅仁的脑子还有些乱哄哄。他的御剑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天杀战盟之中,他只败过给老大,便是卫如松,在御剑术上也无法和他抗衡。 “别叫老首长了,如今,我就是个半退休的老头儿,这样叫惹人笑话。”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 “无法操作!”卓越准备去炼丹房,丹房的门关闭着,竟然进不去。 当然,其中一部分极品海鲜也直接给了郑玉明等合作伙伴一部分,他们都有自己的冻车前来运输,不需要林凡操心什么,而是回了自己的别墅去休整。 吴煌很好奇陈浮生和陈富贵这对兄弟的童年和少年是如何坎坷的精彩,想到年幼陈浮生在陈富贵脖子上撒尿的景象,吴煌不禁哑然失笑,陈浮生不失灵气的狡黠果然是早早就有的,而不纯粹是被城市这头钢铁野兽逼出来。 “我当了三十年的官,收到的礼物,都没有今天一天收到的多。”洛凝妍的父亲看着萧凡苦笑道。 有个聪明的宝贝在很多时候是非常省力的。但,某些时候是很头痛的。 毫无悬念,在三人的默契之下,唐四这个地主输了,获胜的则是先前被整过的高冲。 刘源一直没怎么喝酒,所以开车没有问题。由他当司机,开车带霍天纵回佛山。 已经走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作用了。有些人的心是异常的坚定,她的话改变不了什么。 在那一瞬间,陈辰的脑海中猛地一震,脑海中那副晶壁画面居然生动了起来,他居然感觉到了寒气逼人。 他话音一落,安然的眼圈立刻红了。毕竟血浓于水,即使曾经有过再多的不满。在病榻旁边,这一切也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呃!”听到鬼狐的话,林天和鬼灭竟然是彼此一致的对视一眼,有些同甘共苦的味道弥散在两人之间。 长安回头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阿七,听话地点点头,从妈妈怀里滑了下来。 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一会儿,就在那里想着应该要怎么追求妹子,怎么样能够让妹子喜欢上自己。 对方的话,安然也听的清清楚楚。她惊诧的看着我。b,原来竟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公司。 ------------ 第4章:画样 夏荷赶紧上前把披风为沈云初披上,她开口道:“小姐,此处风大,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沈云初点了点头,然后主仆几人一起回了榭芳院。 一回到榭芳院,夏荷就打算去找个大夫过来,但是却被沈云初制止了。 她说:“本来我嫁给世子,外面就有诸多流言,要是这个时候再去请大夫过来,只怕他们会说的更加 甚至碧儿以为陆离是某位人族或者妖族大能转世,或者被某位妖族圣祖夺舍。 就在营地城墙被攻破后,无数的湖里的变异兽也跟着进来,平日里,它们可没少受人类的杀害,接着这次机会,伴着水流一个个的拼了命的往营地里钻。 白锦稚朝着自家大姐夫瞧了眼,又看向自家七哥,示意七哥看自家姐夫,这仗势欺人的姿态拿捏的,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太会演戏了!比他们家七妹白锦瑟还会演,真该让七妹也一同来看看大姐夫有多厉害。 他们清清楚楚看到了,就在防御塔攻击出了最后一下的时候,张飞立刻把原本的【凤鸣指环】卖掉了,秒换了【风之轻语】。 跟着悠闲这些年花钱大手惯了,对银子看的不是重,对家人很是大方。 白染凝的笑容像是有治愈力一样,她笑的很甜,很有感染力,让人看了不禁都要跟着她微微上扬着唇角。 以她叶红娘的修为,别说陆离这样的脱凡境新人,就算同样脱凡境七重,甚至八重的武者,叶红娘都有信心轻易击败。 “要遭!”近距离目送皮球擦着自己指尖溜过,切赫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这球要进。 李哪吒双手捏着凌若瑶的肩膀,他面色严肃的盯着她,弄的凌若瑶一下紧张起来了。 因为功效型蔬菜产品的功效已经席卷全国,大部分的人都得知这样一个产品的存在。 他能否以气吞万里之势,凭借一身钢筋铁骨去对抗那些势力庞大的家族? “这……”苏魇有些纠结。她当然能够体会宗风渴望见到生母的心情了。但是,他真的可以见她吗?他如果见了她,那么,沉寂了将近二十年的姐姐,生活还能够平静下去吗? 不过此时谢国强在这个时候问起他的师承就让他坐蜡了,他总不能说是扁鹊吧,且不说这几人信不信,即便是信了,还不把这几位吓死。 “不麻烦,你这也是为我们Z国人争光嘛!不过你这步子也迈的太大了些吧!”刘导是个很好说话的中年那人,胖乎乎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不过在排演时,稍不如意这位导演训起人来也从不留情面。 光着膀子的船夫们身上被火焰照耀的通红,浑身的汗水简直像是洗澡一样的往下流淌。真正应了那么一句,挥汗如雨。 无奈之下,宗风还是屈服了,按照苏晓晓的要求,生硬的把毒誓说了一遍。 就此,总统先生当然理解李健熙的做法,可理解归理解,必要的敲打还是需要的。而且今天把李健熙找来不光是为了三星集团和or公司的事,另外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姬玄轻轻点了点头,不过随后神态有些黯然道:“…可是,我身为神族,虽然用神树果和我们的精血诞下孩子,不会让我体内的灵力流逝而老死,但是…”?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为她整个的身体覆盖上了一层轻薄的纱衣,清冷的神力瞬间占据了周围整个的空间。 ------------ 第5章 :见红 卫无疾闻言,露出片刻思忖的神情,他把剩下的宣纸一折,拿给沈云初看:“绣品大多都是大同小异,如今只能在样式上下功夫......” 沈云初点了点头,这点她不能否认,那平阳侯府的太老夫人什么样的稀奇宝贝没有见过? 要想讨她的欢心,就必须别出心裁!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卫无疾,瞧见了他那张带 原本按照帝国时代系统的力量,稳扎稳打,最多一两年,整颗星球就会完成改造,赵丰的任务也就能顺利完成回归。 异兽成长是最漫长的,他们的成长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不是一点一滴成长,而是会进入沉睡状态,一旦苏醒,就成长到另外层次。 吴梦润一边说着还一边放松口袋里面拿出垃圾袋里面着急的,想要把他嘴巴里面的东西让他吐出来,现在马上立刻就吐出来,或许还可以好一点,可是对方的脸色却不是那么的好看,他觉得很多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他慢慢的走近他,从旁边顺手拾了一根木棒,轻轻的在地上磕了两下。 同时,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只要他跑出来了,肯定出事儿,洪老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封神战争终结了中古盛世,之后到了近古初期,虚无气息强盛起来,天道日衰。为了减缓天道力量的衰退,仙神避世,人神分离,三界始成。 当初肖红梅还笑话说林原秀没有看戏的品位,不过她内心里是赞同林原秀这番话的。 路上宛矜玥被树枝刮伤,结果缺意外感应到了一些熟悉之感,两人靠着混合的血找到了尚姜的最后一丝神识。 韩成什么时候就说过这种话呀?韩成想了想自己好从来都没有就说过这种话吧,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这里去瞎说的而已,韩成有些生气的开口说道。 萧御天这才想起嬴鱼已经三级觉醒,有着破域气运,释放破除,所到之处,任何六级以下的幻境,都能轻松的破除。 倒了一半左右之后,雷格纳收起了瓶子。他在安妮洛特修长的脖颈上轻轻地按了一下,然后药液就从安妮洛特的口腔流入了食道里面。 躲在围墙后的王南北抖了一下身上的泥土,探出头来瞅了一眼地上倒的横七竖八的武装分子,直到确认没有活口了才朝着信号发射塔的位置摸去。 然而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她还是努力地把这些微的情感放下,继续吹奏着笛子!弗特完全没看出来乌娜的脸色出现了微微的变化,他全身心地弹着六弦琴,不停地唱着。 赤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苍老的脸,面容和夜枫竟有几分相似。 一声老婆,说得罗天雅的心如鹿撞,他还是那样,能轻易的左右她的心情。 那么多年了,难道她对他的信任,就值那么的一点点?他很心痛,很难过,也很挣扎。 “这些家伙还是骑士们,居然连马都杀!”布耶主教看到铁血军队的举动,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熊倜听到包大师如此一说,心中忽然亮光一闪,他并不是发现了其中什么秘密,而是听到“水中山”三个字,令他想起鬼刀手那一晚所说的一句话。 内容:雷伊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准备明天亲自到紫阳号上来一趟。我觉得自己真是失败。 这招“震御”技也是他之前想到,目的就是在被缠住脱不开身时使用,可以有效的缓解攻势另自己有喘息的时间,当然对付一些体型庞大或实力强横的就没用了。 ------------ 第6章:关心 “那云初的情况如何?”卫老夫人继续追问着。 “回老夫人的话,少夫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卫老夫人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催促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务必要说实话!” “只是那顾大夫说少夫人又感上了风寒,这些日子必须好生休养。”桂嬷嬷如实答道。 而那些豺狼虎豹,更难再寻觅到它们的踪迹,偶尔才见到过一两只,那也是需要极大的运气的。 所以在见到夏亚他们的时候,金发主持人热切的希望他们能够参加比赛。 “许社长过奖了,我跟你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香港也有我的产业,多了解一下,总比误解而造成矛盾要强吧。”李旭笑眯眯的说道。 二楼十分的安静,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种秘术没有一点战斗力,使用要求也低,夏亚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把它学到了手。 他手中的这块水玉现在似乎不用放在水里面,仅仅凭着他的意念就可以控制召唤水源了! 不过,如果罗马城的局势需要的话,那么坐镇罗马城的卢魁斯,将有权力随时调动驻扎于罗马城外的重锤军团和迅狼军团;作为罗马城的最高军事统帅,卢魁斯的权力仅次于白峰。 孔明会心一笑,为之解惑,讲述何谓孔,何谓孟,何谓孔孟之道。 与炎黄家族为敌的玉井家族、奈良家族、丹党、西党、村山党六家实力,自然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炎黄家族大军就攻陷了武藏中、西部的十五郡,消灭了八家地方势力。 流星,青岚握紧了拳头,面上青筋暴露,而乐琴温柔美丽的面庞之上也是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哀叹一声,安慰着哭泣的洛樱,花舞则是受不了这样的场面,钻到了旁边一言不的轻萝怀里。 就像酒皇是仙颐七皇之支柱,可是他却因一梦恍惚,千年无常。终究把梦视作过客,却永恒不忘。 说完也不给钱海反应的时间,径直便是离开了房间之中,只剩下钱海默默地盯着林亮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苏子阳听后对着苏忠脸孔一板说道“你那也是剑气,五道加起来还不如怀儿两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开公司“我只愿做他的情人”一句话,道尽了李嫣然内心的复杂,但也显示出了她本身对于这段爱情的执着于挚爱。 那意思就是说,以后我还是得面对那个冰山一般的面容喽……不知为何,林庸心中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齐麟看了看,考验倒也不难,擂台上有一柄大刀,这口长柄大刀,足足有一丈来长,柄有碗口来粗,全部都是一种带着昆仑图腾的神钢打造,缎面如水波粼粼,刀头更是巨大,宛如门板,刀身并不锋利,而是一道道的锯齿。 这些猎狗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四只齐上,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干掉一头两百公斤的雄鹿!怎么会突然没了动静? 说完还不待陈飞反应,老头就开始说着四人的方位及各项信息,陈飞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拧头紧记。 齐麟坐下来听到她说兵法,发现周围有几座石柱,随着静坐之后,发出了萤火虫一样的光芒洒落演武场。 “可可!”蓝若歆尖叫一声,毫不犹豫的回头,想要拽起可可再次逃命。 ------------ 第7章:换地方 大雨下了好几天,院子里的牡丹花落了不少,趁着中午的天气放晴,丫鬟们开始清扫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和枝叶。 此时长廊上一个身着绿色小衫的姑娘急匆匆的跑着,守门的丫鬟一看到她就赶紧撩起珠帘请她进去。 “成了成了!”春竹赶紧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分享出来:“卫国公府那边来人了,两家人已经下了婚帖,日子就订 “不是,你等会儿,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有那么惨吗?你干脆说我直接拿手抠得了!”越听越不像话,楚清尘不得不打断赵洪宇,眼神不善地道。 首先是白映雪,汤瑶瑶,陆晓妍,朱玉四人,其次是司徒楠和李淑婷,再其次是孟芊芊,王若莹,吴梦卓三人,加在一起一共是九人。 所以她这个姐姐不应该有和妹妹抢食的想法,不应该抢走属于自己妹妹的周明弈先生的第一次。 众人的议论声更加强烈,不少质疑的目光朝林婉初看去,尤其是有司影那番话在前,谴责声更是此起彼伏。 要知道,楚清尘先前吹的那些牛,什么老爹是房地产开发商,三叔是万豪老板等等,她可是全都信了,因此,现在当然希望能跟楚清尘建立良好的关系,保持着联系,说不定将来某一天就会用到,正所谓多一位朋友多一条路。 兰德尔的通讯背景音中一片嘈杂,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叫,很明显他那边的情况不怎么明朗。 李承乾李泰李恪三兄弟忙了好几天,大唐皇家学院也准备开始上课了。 那么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重点——大型服务器阵列的搭建。 除非那些地区偏远的地方的任务单下方也像之前的那张任务单一样,标注着【王室悬赏】的字样。 萧瑾喻一脸冷汗,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鄙视,听她那傲慢的语气哪里像是没听见了,分明就是想听自己再叫一遍师父。 这是结合了圣赫塞的本人经验提出了的,也受到了新阿报社人的欢迎,必隆可以说是现在的表演大师了。 十多分钟后,已经累到挥不动刀的佩罗娜瘫坐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不是法术,似乎叫什么科技,都是那些匠人鼓捣出来的”青年将领急忙解释说。 一个在不到半分钟内编纂的灵异事件,对李一、对季礼而言又有多大的威胁,破除它易如反掌。 霍显彰虽然没说什么话,可脸上沉重的情绪也显露出了些许心情。 就是这东西只能算作改良之前的血剑,他吸收后还需要慢慢消化才行,不是魔种催化献祭出来的血剑,直接就能将这些血液转换掉。 晚晚被放了下来,但头上身上都有撞击过的痕迹,废话,满山的竹子,这些人不管不顾的抬着走,差点连裆都不保,还好没什么。 “什么意思?你说像昨夜那乞丐老者一样武学高手还有很多吗?”叶弘惊诧嘴巴都合不拢了。 宋亦澜摇了摇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和李登明拴在一起,即使她离婚后一直单身,在内心深处,在精神层面,也好过现在。 听到对方肯启用自己,富田健次郎立即兴奋起来,再没之前的懒散,满口答应下来。 开场后基本上江苏st由于实力的优势,基本能够对南京yy形成压制,但是,毕竟锋线上两名外援都是中甲水平的外援,能力还是相对有限,几次好机会都差之毫厘。 ------------ 第8章:回门日 沈圭这边刚刚送走了卫国公府的人,一转身就看见沈云初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一脸慌乱的样子,与平日里的端庄大相径庭。 “怎么了?”沈圭出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沈云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看出一点端倪来。 在梦里面,沈圭无意撞见了她和沈砚的事情,一气之下中了风,身子 陈浩吓了一跳,蒋丽这一脚可是来势汹汹。赶忙跳了一步,躲了过去。 陈浩看到落下的白骨手爪,心中不由的一叹,若是给他三息时间,他有把握用右眼的生机直接灭掉这名鬼修。 而最后一道十丈高的恶魔身影,简直就是真正的魔鬼,那是由十字军的献祭,而创造出来的扭曲生灵,本身含有的意志,就是带着无比的血腥与杀戮。在他的身后,无数的亡灵在咆哮呐喊,虔诚的匍匐跪拜。 江庆见此,双目闪过一丝狠光,道“丢人现眼,我现在就直接废你一直胳膊!”手中宝剑微微一偏,凌厉剑气直接往孔中左臂击去,此刻,孔中完全是不要命,不过回神宝剑阻挡已经是来不急了,眼看就被剑气击中。 龙浩进入屋子后,聊天谈话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不少,很多人看见他以后,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直接不再说话。 期间,他还给哈雷的发动机强化了5个等级上去,提升了数个档次的马力,让他在宽无人烟的国道上开出了将近300公里的超高时速。 只不过两人第一次认识的时候,齐罗特是七阶骑士,而陈锋还只是九阶剑士。 在他身旁,那笼罩在光幕当中的曼妙身影,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面的时空天王的时候,不紧不慢的伸出了一只芊芊细手。 办公室很宽敞,有二十多平米,东侧是办公桌椅,西侧是待客的沙发茶几,此时,茶几旁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正是春城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项栋梁,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医院的院子王泽西。 可惜的是,自家那个王八蛋,似乎将他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不仅试图对梁晓倩硬来,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脑子里难道装的都是浆糊? 这脚转移球很漂亮,c罗纳尔多的身边,只有前方有马奎斯的防守。 李博达被苏林说得脸上无光,只好拿苏林的魔术反驳,下台以后,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准备看苏林的魔术破绽。 突然,一个黑衣大汉发出一声怒吼,随即便在身边同伴的掩护下,纵身就朝其中一辆黑色奔驰冲去。 所以,生怕这一次的拍摄会有什么问题,严龙勇才这般严肃地将韩笑笑等人给派了出去的。 离别的时候,总是格外伤感,频频回首,望着自己年迈的父母,李玉玲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真可谓是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你在想不好的东西?信不信我回去告诉萧媚姐姐她们。让她们也听听你在这里的表现?”王菲菲的感觉超级敏锐,一看秦天唇角的坏笑就知道不对。 一击得手,陆无尘的剑势又是一变,射空的剑影散落在地,化为满地纵横起舞的光华,犹如一片金鳞闪烁的长河波光,将独孤凤那青色的身影完全吞没。 仅仅一招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一样,刚刚的环境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 第9章:担心 看得出来卫国公府很重视这次回门日,来了好一群人送了不少的礼,但是这有什么用? 沈圭满心欢喜等待的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却听到她生病不宜出门的消息,这不禁让他的心情顿时就低落了下来。 只见他板着一张脸,等卫国公府的人都来了之后,他问:“怎么不见小女?” “回亲家公的话,少夫人昨日感上了风 推开一重重铁门,在穿过前方的货箱后,就连火车上的乘务员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列车的最前端上多出了一节。 他终究是个凡人,并不是说嚷嚷什么狠话,便能打败嗜血的怪物。 “呵呵,是师兄唐突了!”感觉到聂宇话中的反感,这位修炼者立刻收敛目光。不管聂宇是如何突破的,人家现在是修炼者了,身为修炼者哪个没有点秘密。给聂宇办好正式弟子的身份,他便送聂宇离去了。 此时,有身影迈步走出,许多人看向那边,是浮云大陆儒天学堂弟子鸾心蕊。 细长的铁羽被取下,握在手中如同锋利的长钉,贯入镇暴者装甲的裂隙之中。 肖净说这次晋升,报名了一个培训班,同批次修士里边都是体面人,要花点钱打点一下行头。 原始仙界在某一个时间内就会诞生一些魔胎,没有错,一些魔胎,一些寿元将近的老古董会聚在一起商议如何修行,或者说,他们会商议共同化为魔胎,凭借魔胎横扫世间,成为强大的存在。 还有无尽的剑意在苍穹之上流动着,这里,仿佛有真正的大恐怖,有顶尖天仙境界的人物,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令人心悸的气息。 台上,维克托却浑不在意地自行断开了链刃与五指的连接,任由它们掉落在地自行消失。试探得差不多了,对方将齿轮的能力开发得很强,非常好地活用了齿轮的‘转动’和‘咬合’属性。 她很想知晓更多,但聂宇却没有展露其他东西的意思。将手掌恢复原样一掌接一掌的拍下,五青殿的阵法被聂宇打的扭曲变形起来。要知道,这阵法就是道宫巅峰的存在,也要费点时间才能突破。 “唉!雪域神山的人都已经出来了,要乱了大乱了”凤尾灵鸩摇摇头揽住妖鸾蛮腰,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原来如此,好高明的手段,我们都被它耍了。”皇蜥突然叹息起来。 反正施展心灵攻击又不需要他近距离施展,所以如果真的有机会救下司空瀚海,那他也不介意出手一次。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流寇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之中,半点惧色都没有,全是嘲讽。 “我们是来带你回家的”仙宫三勇士之一的范达尔疑惑的看着托尔,难不成这位奥丁之子并不想回家? “砰!”头颅被连根拔起,主将终于失去了战斗力。直直的从虚空落下,将坚硬的地面砸出了一个一尺余深的大坑。 房间之外,二楼大厅之,因为这里的异动,早已经惊动了这二楼之的其余几个老者,虽然他们尚不明白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依然都选择了同时向这里扑来,正迎向了冲出来的凌落羽。 谛听神兽带着展青玉和秦广王,一路之上虚空而来,穿过乌云十二层封印十二道,终于来到一处荒芜星球之上。 “呼……”抬起头时,司马雨尘俏丽的面容上已是踱了一层红晕,直接蔓延到修长的脖颈上,虽是明知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虚的四处张望,不敢再朝地面的穆山看上一眼。 ------------ 第10章:劝说 沈砚在扬州是有官职在身的,虽然不知道上次他是为了什么回来,但是自此沈圭为了给沈云初撑腰打了他一顿之后,他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估计是已经去扬州了,这么些天过去了,他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来,也不知道到底到了扬州没有? 夏荷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已经有了数,她接着又说:“不知老爷能否找个会绣双面绣 蒋遇说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连系面前说好话,而是他一直都有这个认知。只是有时候,这个好,还是会被他所忽视。 “我还你,我就是一个棒槌!”南木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往前跑。 “诶,村长你这是……”塞伯见状顿时慌了,连忙伸手去拉这位老人,这一扯竟然没有扯动。 主裁做出了球门球的手势后,转向场边鸣哨接着又做出了换人手势。 杜美娟说完,冲着寒冰一挑眉毛,好似显摆,瞧!多亏本公主吧!要不然看你们怎么收场。 前两年,连昕无意中在S市撞见了她,才发现这些年冷叶一直都在S市,就在S大附近开了个手工蛋糕店。而且冷叶还未婚先孕,生下了连系的孩子。 当然。世人最为关怀的则是武威门院弟子现在的去向,乃至有一部分修士提出了让武威门院弟子来担确实灵神殿的太上长老。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普昂军营的某个房间里德林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整理行囊,而是握着一枚戒指在‘自言自语’。 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还算整齐,每一排的中间都留有通道,很多的人在那里进行着交易。 虽然说公司已经开起来了,但是季薇薇认为,自己的公司自己还是得认真一点,于是特意拉着孟轻云去学习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知识了。 杨铁铮自然没有去关注凯蒂的心情,他说完,低头继续喝茶,甚至于一脸悠闲的闭上了眼睛。 “也是,这两年还真没个像样的。”难得的,吴欢居然跟李不离意见一致。 半空的距离,要是一般虫子肯定会被摔的半死不活,可这蝎子只是被摔的打了一个滚,就好像是如蒙大赦一般,翻个身就缩到了南疏做菜的柜子下面躲着。 瞧见她哭,秦慧娴心里面还是心疼的,只是到底,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李辰口中说着,心里想着开身玩笑,那云岚不来着自己麻烦,自己除非吃饱撑到了才会去找他麻烦。 心结解开了,颜少想到自己之前的作为,忽然有些尴尬起来。避开陆夏的问题不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旁翻找衣服。 “为了夏夏,我本来打算动手,可是有人先我一步动手。我,没有阻止。”当初就是为了不让陆家村的人成为陆夏的牵绊,也为了不让陆夏出身的秘密外泄,他才想将陆家村人一并解决掉的。 连续几日,刘天浩都和沮授腻在一起沟通感情。现在这个时候,刘天浩肯定是挖不了沮授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和沮授结交一番。 此人一身白衣,面容年轻,却带着一丝丝岁月的沧桑。就像是年轮在他的气息上刻画出了岁月一般,很是诡异。 而当初将贺兰冷夏送回侯府的命令,正是冷月所下达的。所以,封城之内,直到贺兰冷夏已经死了的人,除了皇宫亲眼所见的,就只剩下贺兰绝。 ------------ 第11章:洗浴 沈云初眼眸微垂,摆弄着手上的璎珞,还不及夏荷开口再问,她说:“打点热水过来吧,我要换身衣服。” 为了身子快点好起来,她捂了一身汗,现在正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脑子里又在想事情,浑身都觉得不太舒服。 夏荷领命之后立刻去做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小姐,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拉动潜水绳发出信号后,外部的潜水员开始启动“猪猡”水下推进器,利用推进器的动力,牵动沉重的罐子。每一个罐子重达120公斤,即使在水下,也不是人力可以搬动的。 正当许诺犹豫的时候,夏秋桐带着一个三岁的男孩走了进来,对着胡母喊了一声“妈”,然后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的离开了病房。 隆双双看着禹锡,嘴里总是有一些敢玩又不敢言的话总是在咽喉中徘徊,憋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那哽咽地吸着鼻涕,禹锡立刻询问道。 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其实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想要将那些事情都给处理好的,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扎哈罗夫船长不知何时到了林秀轩背后,他甚至比林自己更早半秒钟认出了这张画像画的是谁。 “老严!怎么样?”冲出了暗门之后,莫非立刻就对着严京询问了一声。 就连自己的部下都能看得透彻的疑点,丰旭梁思考都没有,而是鲁莽行事,不但没有采纳部下的观点,还故作镇定、自以为是地坚持自我。 “哎呦!你看你,不就是昨晚没让你满意吗?我今晚努力行不!”嘴上想当不要脸的占着便宜,莫非的爪子也十分老实的收了回来。 作为杀手,反而被人反杀,还是悄无声息的反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接活?怎么开门做生意? “爹,你让我去边关?还和一个我根本不相熟的男子成亲?”慕容萱冷笑道。 墨星尘颇有些无奈,只好应承下来,并立即赶往机场。龙泽生看着青鸾,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孔俊达说的话比较务实,主要的意思是想表达,开餐厅最重要的就是主厨。而且主厨不但手艺要行,还要必须是自己人,要不然后厨随便浪费点材料干货,一个月下来都可能几万。这个现象,没开过餐厅的人是不知道的。 就在这时,半斤忽然转过身,痛哭着奔了出去,奔向远方的那片田地。 圣洁的金光闪耀,二十三位宗师级高手全都打空了,然后趁着滞留的瞬间被神秘客一个接着一个了结了生命。随着他最后一次财爆一位宗师的头,他血红的眼睛无声地讥讽着林晚容。 下一刻,意外出现了,只看见孙山的身躯猛地倒飞出去,而后重重的撞击在远处的一道木门之上。 经过十天左右的不断巩固,承天也适应了如今的境界,一切都在承天的预料之中。 她先去卫生间门口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叶贤的身影,所以就去天台找他了,毕竟这个酒吧,除了卫生间就只有这里算是比较安静的地方了。 “什么,居然不受我的控制了!”脸色煞白,如果再继续任由心火燃烧,非得把他烧死不可。 这时门忽然大开,阵阵阴风刮进来一件白大褂,看不见腿,也看不见头,一只手伸出来就是到处勾呀勾,然后火堆旁的酒壶就飘了起来,飘了过去。 ------------ 第12章:分胭脂 沈云初安静的坐在桌前,等待头发自然风干。 因为刚才浴桶出来,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清冽的香味。 夏荷拿出一盒还没有开封的胭脂,先要让沈云初试试,可是她却说:“这盒胭脂送你了,往后你拿着用吧。” 夏荷一怔,平日她就不见自家小姐用胭脂,这么现在更是一副拒绝的态度? 要知道像她这么 蔚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洁白的沙滩,拂面的海风,再加上耳旁哗哗的海浪声,总算将周慧茹心里的阴霾给吹走了。 “死鸭子——嘴硬,你们也就剩下这些能耐了。”凤天奉眯着眼睛看向那人,若不是秦士玉在估计非得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不可。 说出这句话林润青感觉脸上有些发烧,那个家伙真的是瞎蒙的吗?她自己都不敢确信,实在是他太冷静了。 维拉只是点了点头,然而,罗林突然有那么一么感觉,此时的维拉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 来到公主房中,苏尔就下令四名护卫回避,房门刚被从外边带上,就乳燕投林般地钻入霍克怀中,柔软的香唇马上就堵住了他的嘴。 “七塔,敲门砖。黄团长送给我的礼物,话说就是因为这个礼物也是好多次差点要了我的命呢。”秦士玉笑道,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灵塔。 刀妹现在这个版本可以不用主e,可以主w,副q,这样一来刀妹的爆发还是很高,而且持续性输出也很高。 N城龙组,老板,现实中资产颇丰。特别是在有了系统后,多年来发展迅猛,现实里势力比较出众。如何能把这些东西,转化为系统内的优势,方法很多。 整个世界之巅,九霄之上,唯有血色的雷光与浓厚的暗黑魔气在爆涌。 统御一方世界的人手薛无算有,白蛇传位面的三个大能者都能胜任。可现在是六个位面,而且监管又该如何实施? 追风暗月奔来是跟在他身后的,就算心中再着急,追风也不能学着自家主子,不顾皇上,超越了他去。 “……”白晖此时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当时一直在考虑着如何挖坑把郑柏娜埋了,幸好她生命力顽强,要不然他们面临的将会是两个破碎的家庭。 “肯定是打不开的,刚才陈同学去开门,都没办法逃出去,还送了一命。”李兵解释道。 夜很安静,川信菇会发出淡淡的光亮,或红或蓝的光芒如黑夜里的萤火虫,让人看了很心安。 来人是一个俏丽的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虽然还没到冬天但身上就已经穿上了棉衣,即便如此,脸上还是冻得红扑扑的。 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农场内,李承乾听到的尽是百姓咒骂杜宇的声音,这让他很疑惑,他本来还以为百姓会因为房子被拆,只能住临时的窝棚而对自己这个农场主产生不满呢。 “哥,是家里打过来的,我想应该是老妈,这次换你来接吧!”安一宥当然不会轻易连接通话,正是因为知道老妈会发飙,所以才想着让老哥来背这口黑锅,虽说当时直升机是他叫来的。 “你取了名字就是你的东西了?”郑柏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歪理论的。 木空山听那老大娘这么一说,才打消了杀了她们的念头。而且他答应过尔露汁不随便杀人的。他是很听尔露汁的话的,尔露汁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不要那样做,他就真的不会那样做。 ------------ 第13章:争执 大雨下了好几天,院子里的牡丹花落了不少,趁着中午的天气放晴,丫鬟们开始清扫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和枝叶。 此时长廊上一个身着绿色小衫的姑娘急匆匆的跑着,守门的丫鬟一看到她就赶紧撩起珠帘请她进去。 “成了成了!”春竹赶紧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分享出来:“卫国公府那边来人了,两家人已经下了婚帖,日子就订 她连忙抬起脚来,但还是晚了,脚下的白色绒毛地毯上印了两个黑黑的脚印。 若是修神和修真差不多,体内灵力首先是气态,然后是液态,再者就是固态。 既然有人去过拳皇世界,那有人来过银魂世界也不是很奇怪,包括李凌前世的本人。 500米远李二看到后鼻子没气歪,十几个鬼子,二十几个伪军把几百老百姓围起来训话。 姬宅久违的安静,融合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然而……这是不正常的。 没有无极天盾和大五行阵保护,五人身上灵力瞬间被‘抽’取一光,随即他们身上的血‘肉’也开始被强大吸力吸引的崩溃起来。 面具男吃痛地退了一步,赵玉则举枪就射,对准面具男扣动了扳机。 这么一来,欣怡从之前的完全不相信,变成了将信将疑,毕竟火神的解释也是无懈可击的。 “刚刚接到一个神秘人给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可不可靠。”欧阳凌微微皱眉,手不断的敲击桌子,思考着传来消息的可靠性。 老人听了耿强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直直的看着乾坤壶。 他在计划中,风灵尊者降服穷奇,将叶青云暗中击伤之后他们就动手。 “姐姐,这些花送你。”慕容麒到了慕容月面前,把手里的话递过去笑道。 但没有如果,何况不管是林天赐还是奥莉薇娅,都对李寄云这种非要拜师的家伙见怪不怪了,表示出非常露骨的嫌麻烦。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放下装了零食和饮料的箱子,从次元袋掏出斗篷,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之后才一步步凑过去。 两把山岳之剑从天而降挡在他的身前,这些几十米的巨大利剑厚实如城墙,好像最殷实的盾牌挡住了攻击。 将老式的指环式钥匙插进门上的挂锁里后,他用力拧了几下没扭开,然后拔出来插进去,又重复拧了几下。 轻衣坊的每一件限定服饰,所选的料子,款式,配饰的珠宝,宝石,那都是在上层的料子上,经过严格的筛选。 这是一道开放题,能不能面试通过,很大可能就看他怎么回答了。 虞初窈俯身一看,有些惊喜,居然就是昨天在胡明达的假古董店里遇到的那位和善男。 何况今天的意外惊喜,收获已经很大了,做人没必要太贪心,见好就收。 六耳猴妖露出狐疑的表情,大有你敢不要脸的耍花招本大圣便直接开打的意思。 锦洋一路奔到了自己的公寓门前,掏出钥匙,手指颤抖的打开了房门,连门都没有关,直接跑到了自己的卧室中,翻出药箱子,找到了止疼片,便拿着急急忙忙的折回了林深深的家。 扣着手指头,额前的几根儿长长的发丝挡住了视线,伸手捞开,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都还是披散着。 林远爱公司推出的新产品,今天拍摄广告大图,北京的车辆,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以至于在他赶往拍摄现场的时候,堵了车。 ------------ 第14章:惹事 沈圭这边刚刚送走了卫国公府的人,一转身就看见沈云初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一脸慌乱的样子,与平日里的端庄大相径庭。 “怎么了?”沈圭出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沈云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看出一点端倪来。 在梦里面,沈圭无意撞见了她和沈砚的事情,一气之下中了风,身子 林峰在王四爷墓前倒了几杯酒,忽然空中雷云涌动,电闪雷鸣,一道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空中,林峰一眼就认出了它。 而叶开则是开始在夜色酒吧里面转移,看看有什么值得改善的地方,然而,就在他转圈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给人抓走了。 “杭董,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你未来岳父考虑一下。”钱通海说道。 将这一盘的打法告知队友,孟洛这才消除了石头人给众人带来的不安。 “不用再考虑一下吗?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王顺的一句话将杨月给叫住。 这时其他三人也发现孟洛已经脱离了他们的包围,听到同伴的声音,狠劲也上来了,提起棒球棒就是向前冲。 蒋欣瑶又是很认真的道谢,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想感谢孟洛。 为首的队长,将一枚令牌放入到凹槽中,将臣和基里尔便消失在传送阵之中。 看着任婷婷的脸色,加之刚刚身后传来的声音,九叔人老成精,哪能不知道刚刚身后的人说的是对的,更知道任婷婷之所以想要捉弄自己师徒,很可能是自己弟子刚刚失礼得罪了人家。 到了亚欧大酒店,马召山亲自带人在洒店门前迎候,而玉海棠、千面神手、猜拉等人也等候在此。 人族不允许有主神,那我就换一种方式成就主神!挣扎了万年,我终于找到另一种更彻底的方式将自己灵魂三分。至纯至善至光明为雅威,至浊至恶至黑暗为撒旦,混沌无序善恶恒变为自我。 收回目光,嬴高喝了一口米酒,看向了燃烧的正旺的炭火,眼底深处的光芒比这一刻的炭火更为旺盛。 防空火力网处处都是漏洞,可以预见的,这一场交战变数太多,非常危险。 大古接住倒下的卡蜜拉,身上的能量不断地往卡蜜拉身上传输。只是一个光,一个暗,又如何能相融。 “随你”一如既往淡淡的声音响起后,俞姝差点儿高兴的原地蹦起来。 “你要是心疼,就给她送点东西。”毕竟,追姑娘家,总得有点表示才行。 原来程致的父母也和她的父母一样,都喜欢催婚,都这么着急的抱孙子。 飘在空中的三代土影大野木,就跟在老紫身后不远处。他麾下的岩隐爆破队轮番向地面动空袭,将大部队反击的障碍一一清除。 十米、五米,万媚机关离得越来越近,只有五米距离时,她四只手臂同时舞动,举起了手上不同的攻击机关,每一件都瞄准了天鳐武士。 等到火熄灭了之后,众人才渐渐地踏在火炭上,用棍子寻找林若的尸体……可是翻遍了整个房间,除了灰烬还是灰烬,连一根残留的骨头都没有。 同时忍术班的岩隐忍者发动了忍术,从口中吐出一些一米多高的【刚隶式】石头人。 在出发前。冰莲把这套方法传授给了每一个机关神,如今,精神力场展开,效果异乎寻常的好。透过精神力场,冰莲能直接感应到攻击的结果。 ------------ 第15章:丢人 沈云初身子一抖,猛然睁开双眼,手脚不停的扑腾着,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似的。 “小姐?”耳边传来夏荷焦急的声音。 刚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沈云初惊魂未定,直到夏荷的呼唤才让她恢复了点神智。 “夏荷?你这么在这?”沈云初记得自己昨日是放了她假,眼下她应该是在休息的,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想 瞬间灵山从前的种种都浮上心头,连同当年自己懵懂不识世事也想了起来,从前种种竟都在眼前活了过来。 叶修不客气地拂开叶宋的推势,顺带包容地牵着她进去了。大厅亮堂,丫鬟上来摆上茶点,茶盏里散发着袅袅茶香。 但是想来想去,元慧也是非见不可。他已在灵山山门外等候,迟早要相见。 到机场门口,已经有数辆出租车在那里停着,等待乘客依次上车。 开入钟山高尔夫后,周静就速度放慢了一些,她说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要是因为自己的某个磕磕碰碰撞坏了豪车,那修理费就很不值得。 “怎么上去?”陈子寅疑惑地问道,因为刚才赵良的探查表现,他看向了赵良,而赵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上去。 青龙已是金刚不坏之躯,最终还是被星辰崩碎了!韩一鸣不禁叹了口气。 “我就嚣张又怎么样?找你们家的罗天王来打压我呀。”周天潢哼笑。 叶青其实是不相信释迦的,因为这释迦做事向来坑人。可是,现在两人都同意了,那他也只能同意了。 他那张原本光滑且冷魅的脸,被那半面面具所覆盖的地方,早已经不如昔日那般容光焕发,而是散布着一个一个的疤,看起来丑陋而恐怖。 赵二贵冷冰冰的回道:“我们都知罪,就想今个拿饷银不干了,大家伙回家种地去。”周围的士兵都点头响应。 淡然,这些想法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甚至就算是表现出来都不行。 而绿总本人,则显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纵身一跃缠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落雨落雪扶着姚楚汐进了东殿,又跪在地上道了喜,不过姚楚汐可没有什么力气再扶她们起身了,索性瘫在了床上。 是的,这不是利用秘法的那种虚空横渡,而是直接虚空飞行,和战神的飞行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身子没好利索,杨旭也不急着动身,反正自己就在平阳的辖区内,早一天晚一天每人敢说什么? 一个百骑司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由的心头一颤,也顾不上那么,直接朝着韩元冲过来,旁边的人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他其实是因为怕弄脏了她的院子,毕竟他身上太脏了,况且那是她住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不合适。 每次他进攻召唤门就会有恶魔出现,因此,【被攻击】很可能就是它的触发条件。 “会跳舞吗,跳一支给我看看。”青墨颜忽地低低一笑,向后斜靠在了椅子上。 很多李宁宇原本没有注意到的财富,纷纷浮出水面,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晚清政府结束时,大量的皇室财富。 其实杨锋和大胖的父母已经得到了他们被开除的消息,在来学校的路上了。 笨就笨在,这家伙知道有人一直在调查那个假雇佣兵的事情后,他想逃离非洲,居然通过南非那边的本地势力去办假护照,而那个办理假护照的地方,正好是跟大陆组织有关联。 ------------ 第16章:放心 今日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定论,当时这么多人都看着,确实是谢大娘出言不逊在先,春竹才对她动手。 就因为这件事,导致大家都饿了肚子,因此必须严惩。 谢大娘被打了板子,然后又罚了俸禄,最后还被赶了出去;至于春竹,没人敢找沈云初要人,因此就侥幸逃过了一劫。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冬梅和秋菊进来伺候 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坦坦荡荡的告诉他们,这是皇甫清绝,是我的爱人,但是当着母亲的面,却有些莫名的忐忑。 卡魔劳世界神死死的看着秦萧,依然还是没有说话,或许他已经不想再说任何的话吧。 她低身正要迈步上车,一眼便注意到后座坐着一个优雅韵致的男人。 片刻之后,四色化无,金龙溃散、焰鸟落地、霸剑归鞘、幽兰收刀,天地复归一片平静,可是场中却只剩下了宫无忧和墨寒两人,此时两人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却是难掩的冰冷。 不过这也只是弟子之间的实力对比而已,真正可以扭转战局的却是最高战力之间的比拼。 许三郎要回来的当天晚上,霍香梅特意推迟做饭。后来天黑了,还不见人影,只好把饭菜给做好了,热着。 妈蛋的,自己这次可是诚心诚意的来拜会自己的师父了,这帮子贼秃竟然还把自己拒之门外,简直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之心。 这一次要去封神渊执行任务的事情秦萧可是没有跟任何人说,再者来说这件事情是神界的核心秘密,知道的人极少极少。 云晨心中不解,正要继续询问,可是就在此时,忽闻“咔嚓”一声,随后,整个神力空间都开始摇晃了起来,随后,黑色半球内的大门发出一声闷响,门上的封印应声而碎。 因为之前青雪就说了,萧冷冽他们上来已经三四天了,这么长的时间,很有可能这上头已经有了什么变数。 见状,凤栖止越发爱怜,竟当真将筷子伸到桌上的盘子里,夹菜喂到她的嘴里。 随即,淡蓝色的光芒,更是涨成一个淡蓝色光幕,将她和叶一同时笼罩在其中。 “她来的那两天!”提到这个,朱二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叹了一口气,这事不好办了,也怨我,青姐身材好,气质好,对于朱二这种未经人事的生瓜蛋子的吸引力很大,她俩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强大的药力,瞬间涌入叶一的四肢百骸之中。 他们在这里讨论着战争的走势和未来可能出现的局面,而谢言晚便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好在杨康复只是看了墙角的那昏死过去的伴郎一眼,这几个伴郎顿时明白过来,跑过去将墙角的那个伴郎给抬了出去。 但是追踪空气当中残留的血腥味,却是绰绰有余,只要有这个家伙在这里,根本就别想从这个家伙的手中逃走。 我直接的进入其中,巨蛇也似乎是熟悉了我一样,对我也没有任何的敌意。 “弟子答应,发誓以后做人行事,绝不以敛财为目的,决不因贪念忘本”,说着他就要给我磕头,我急忙伸出手扶住了他。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习惯,他自然不会如此浪费时间逛景点,但是这一次不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见见这边神秘侧的发展情况。 宰父扬无语的看着陈忠义兴奋的抱着柴火远去,他的腰杆更直了,好像是许仙的态度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似得,宰父扬是真的搞不懂了。 ------------ 第17章:母女 夜飞立刻警觉了起来,这个半透明的家伙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临近子时,辽城却依然热闹不减,连接辽城的四方大道也是十米设一处灯火,几条大路都是灯火通明。 “你这阴魂也算是倒霉到家了!”对于房子四周的种种情况,白鹤道长似乎了然于胸,在那阴魂魂飞魄散之时,立刻摇头一叹,就在这时,他发现房门处,竟然有两个阴魂无视阳气的凝聚,仍在痴望着房内的方向。 这时,突然一阵霸道的人声莫名,抬眼一看,莉亚公主赶了过来。 果然,哔哔妹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厚颜无耻的表情,大家不禁脑补。 但是叶擎知道万欣的想法,毕竟和万欣有多大的仇恨叶擎知道的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两倍有余的兵力优势,其实算不上多大的实力悬殊,本质上,双方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我也姑且当过杀手的好么,这具身体再胖,我也是个柔软灵活的胖子,你现在出来,别人看不见?”徐十二停下来,皱眉看它。 林十二暗道不好,这要是三道雷再次同时劈下,只怕木灵液也不管用了。 门被打开,窝在角落中的颜双雪睁开疲惫的双眼,她怎么也想不到,刚进大牢就被动用私刑,真看的起她。 一语喊出,众人原本放下的心情,顿时又提了起来,立场各守一方,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三人静静等待,谁也没有先开口,净世只是一贯的笑着,看久了,便不再感觉他的笑容有多么的和蔼可亲,反倒觉得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秘密,越笑越是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谢塾师,您回来了?”其中一个弟子见到谢奎回来,连忙起身行礼。 “我不相信你这么难以磨灭的爱都不记的了!”逍遥继续刺激她,看见不渝一时间的失神,逍遥知道起作用了,他就手将不渝压在下面。 那玄冰发出來的是一团冰火一般的东西,红蓝交织,直直的向着修缘攻击了去,不渝想要去用身体为修缘阻挡,却不料被修缘一眼看穿她的动机,修缘一把推开不渝,那冰火一般的东西直接打到修缘的胸膛之上。 在十公里武装越野结束后,士兵们以为中校军官又要和以前一样,进行深蹲,蛙跳,俯卧撑,推圆木等训练。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玩剩下的东西,中校军官从十公里结束后,就根本没有用。 洛言的眼睛在忘痕身上移不开,他很想抱抱这个孩子,但是他不敢说。 疾风獠狼就好像一张纸一样,被撕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做完这一切以后,雪灵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聂辰的身边,还瞥了一眼坐在树上的墨无吟。 “韩羽,这飞机。。。”金苗看着眼前的直升飞机,是由美国公司研究的,安全‘性’能都是顶尖的,而且是防弹的,少说也要个七八亿的,这真让金苗看不透眼前的韩羽究竟为何人了。 说完,还没等才子回答,她迅速进屋,进屋后她扶着倒在地上的服务员大姐坐起来。 “嘿嘿,你不放心你的手艺吗?你调的酒就算喝再多也不会上头,再说16岁又怎么啦,老娘12岁就开始喝酒,不也啥问题都没有吗?”凌寒一边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一边送了杯酒给陈世豪。 修炼界何其大,单单一家自然是独木难支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假,解释想要有坚固的同盟,那等共同进退的同盟却是不易的。 “那我再原谅你一次,下次要是再这样坑我,我真的要跟你绝交了。”秦天调整好呼吸,重新端坐在瑜伽毯上开始疗伤。 “看到柚木门大人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卡鲁伊眼眶微红,哽咽道。 人族是在想方设法的变强,重新崛起,但是这是需要时间的,并非一朝一夕可成。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对于陈世博模棱两可的话,那高大的神像发出了笑声后道。 这已经几乎算是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性了。但是陈世博和梁鹏飞还是硬撑起来赶去支援。 “哼,这气蛇很难炼化么,也就不过如此嘛。”宋立撇嘴说道,脸上写满了不屑,那样子就好像五条气蛇真的是他炼化掉的一般。 杨凡目光冰冷一片,敢来羽化仙门,他就想好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最后,十二古魔完全像是复活的强大魔神,恐怖到令苍天颤抖。 此时的叶枫身形飘逸,翩若游龙,说不出来的洒脱与优雅,那姿势极为的优美,每一腿每一式都极为的轻松写意,如诗如画般。 楚天很无奈,就算不说那三个机会,李阿木从头到尾都几乎没有采取过几次主动攻击,也只是偶尔晃出了几拳,连屁都蹦不出几个。 “坐稳了!”叶枫开口淡淡地说了声,车头一转,这辆玛莎拉蒂总裁已经是顺着青崖山的盘山公路蜿蜒着飞驰而上。 可惜,她使劲万般手段,眉眼都低到了尘埃里,他还是毫无眷恋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她不配”的话,逼她含恨而死;这一世,她恨欲他死,不要了,不想了,可他偏偏蹬上门来纠缠不休。 ------------ 第18章:配合 “梅子你急什么,反正梁慎思又出不了事。”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北冥家和阴煞谷两方启动各自的所有势力相互攻伐,如今已经波及到整个南部的西边和西部的边境前线。 回到家里,月影从手镯里细心地挑选了六件首饰----都是制作精美的精灵饰品,上面设有简单的魔法阵,能够散发出自然气息,不仅漂亮,而且有益于佩戴者的健康,就价值而论,比上次卖出去的那块宝石值钱许多。 既然是怪物地图,那么就证明面前的山‘洞’一定是极大的,而且,有怪物的阻挡,或许自己等人还能够安然逃生。 正在一脸兴奋鼓捣地雷的龙千儿十分不耐烦的就转过了头来,在这一瞬间,很多士兵都发出了轻轻的惊呼,不是他们因为紧张地雷爆炸,而是他们完全被龙千儿的容貌给震撼住了。 “你……”苗虎本来已经蓄足了力道,却像一拳打到了空处,软绵绵的,十分难受。他口中的狠话一下也说不出来了。 光晕代表了灵魂的颜色这种召唤旁观者只能简单的看到灵魂属性施术者则能感受到每个灵魂的不同从而分辨善恶。 贺鹏海说出这席话时,满面红光,踌躇满志,尚不知自己刚刚离死神最近的时候,只有一堵墙的距离。 楚风于是放慢了速度,只有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迅速地迈出几步,若是有人,他更宁愿一步一步老老实实地走着。 “我叫斯蒂凡妮,来自美国!”斯蒂凡妮没有隐瞒,也是笑着回答了雷战的问题。 虽然蓝方的任务那时候没有输,但让红方提前把狼牌淘汰,总归是不美的。 甚至最后,旋涡水户听着更是频频点头,眼眸中露出了感慨之色。 “师傅?”感受到这股狂息,段玉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的望向赵云阳。 目光落在尚纯身上,她又立刻羞涩的低下了头。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脸上满是绯红。 齐逸远只来得及听到半句‘天外之音’,想回头看看的功夫,就被撞飞了。 张辽,同样也是袁叙的早期大将,在讨伐董卓期间加入袁叙麾下,同样也是立下不少战功,现在驻守西凉,封为后将军。 这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四尊面壁的软木雕像盖着布,练学昌村长上去又一一把布匹都扯下来。 就算双极神兽不用呼吸空气维持生命,可这结结实实被挤压感觉,还是有所感应的。 刚才他之所以,贸然出手,是因为他察觉到了陈解实力好像有所上升,因此没忍住,就出手一试,结果还真有意外收获。 即便是皇上,也要为了天下百姓所考虑,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宝马I8在马路上疾驰,速度直接飙升到了一百二,还在往上节节攀升,甭管路口是红灯还是绿灯,直接一溜烟就冲了过去,吓的其他司机急忙踩下踩下刹车,喇叭声咒骂声在背后响成一片。 彩蝶在做菜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一教就会了,倒也让林初夏少花了不少功夫。 “卫九歌与霍贵妃有什么过往连楚王也没能问出来,但她能活到现在,似乎是霍贵妃暗中照拂的缘故!”苏如绘道。 因为是几个月以来北夏最隆重的一件喜事,而当今皇上的后宫也只有贺兰瑶一人,因此这次的立后大典规模及其的正式。贺兰瑶提气轻身走了整整一天,晚上的时候刚刚喝过合卺杯里的酒就和衣睡下了。 喊了几声,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声,这街道冷清一人都没有,更别提见到她们了,芳华心中疑惑,忽然听见耳边有马蹄声传来,连忙回头看去,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声音。 原本被压得没法补兵的朵朵,拿了卢锡安人头后焕然新生,多买上两瓶血药做好继续抗压的准备,而后出门了。 过后就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放下,拿起裴叶菱的手机,查看她这两天以来的聊天记录,任何有可能跟柳芋熙联系的东西,都没显示这两天跟柳芋熙联系过。 猛然间,楚霄反杀回来,在他眼中,好似一条金龙迎面扑来,他却心中大惊。 宋元清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敲晕,再拖进空间里让他赶紧把伤口痊愈了。反正到时候还得拆线,一样得进手术室里。 说完,她把食物端到凌缙的床上,凌缙虽然使不上什么力气,但自己吃个饭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个不需要使用太大的力气。 但这些话,她还说不得。乔眉微微舒展了面容,换了平静的声调,“我喜欢那支衔珠钗。”周氏这才也露了丝不安的笑,把银钗给她别上。 几十个六部军将,纷纷提取自己的兵器,骑上各式各样的灵兽坐骑,而后率领本部勇士向着楚霄所在的方向冲杀过来。 乔眉努力地压下心中的那股子气,等缓过神来时,顿时又为自己的一时逞意而懊恼。 那时,乔丽也是欢欢喜喜地上了送嫁的马车,毕竟她只是一个姨娘生的孩子,居然能嫁给一国皇子为妃,于她来说,也是莫大的喜事。 在此之外,她感觉到自己没有什么颜面面对自己的儿子,把他放到了破庙里面本来就是一件不妥是事情,他们都以为凌缙是被附近的野狗给叼走了呢。 说完,凌缙连忙拉起段忆雪走了过去,只是,在那两个被冰冻住的人面前,凌缙停顿了一下。 “禀上将军,铁匠坊刚刚来报,第一把哥萨克骑兵刀已锻造完毕。”一名士兵跑来汇报道。 杨慧清知道不能说是杨可怡告诉她这一切的,说了,只会让姐妹两个心生误会,有可能赵洁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记恨杨可怡。 ------------ 第19章:乳娘 穹儿收拾好食盒放在一旁,捡起桌上的笸箩,端着来到窗边接着午时的日光充足,一针一线的缝起了嫁衣。 似乎无视了粉丝们的要求一般,无视着粉丝们在社交平台上面的催促,没有后续消息放出来。 如此狂妄的言语羞辱了在场众人,这厮还一把扯开舞姬身上仅有的裙袍,一双大手就揉了上去。 “回来正好,来帮我看看庭院的设计图。”蒋欣妈妈拿着一叠纸从大屋中走出来。 “难道消息有假?不可能明明刚刚感受到了灵力怎么会又不见了呢。”顾肖喃喃自语着在屋子里来回走用手电筒照着。 何艾依走到自己车前,目送简繁的车离去,不觉叹气。混蛋蒋帅,你跑路之前至少跟我说一声吧,这样帮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简繁立即拧起了眉头,“韩聪如何,我自有判断。”走在前面的楚明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王妃,您睡下了吗?那……奴婢进来伺候你更衣可好?”石门微微一动,在外边的丫鬟,刚准备进来。却不想屋内突然传来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钱亦绣和钱满霞激动迎过去,除了钱三贵、吴氏、钱老头、钱老太,还有潘月母子几人、钱亦善,令人意外的是钱四贵一家也来了。 燕十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七个男子,这七人名号早已消失在了江湖历史之中。 只是吴非说不是变天那么简单,就真的有点奇怪了,他是道士,可以用不一样的视角去看待事物,他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四福晋以为是她狡辩,脸上讪讪,道:“一切等十三爷下定。”八福晋、九福晋不想掺和,借由家中有事,一同去了。没得多久,十三爷便风尘仆仆而至。 秦一恒道,那这样说来,这地下肯定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一定很大,否则,不至于要藏到这里。 他不由得向站内安检位置看去,在两台巨大的x光机前拥挤了不少人。 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不像是符箓燃烧的气味,仔细闻像是腥味,可又不是血腥味。 林曦的惊愕简直不能用言语说明,他刚跟赵靖宜保证不娶妻,这会儿外祖母就给了他一位候选人。 从今天开始,我一直就被关在这个车间里面,吃喝拉撒睡,全在这里面。导致这个车间的味道,特别严重。 苏若彤纤细洁白的手指捧着玻璃水杯,杯子里,茶叶载沉载浮,悠悠起舞。她垂下黑长浓密的睫毛,淡淡回复陶羡一句。 进来后,第六层的光门瞬间消失不见,这简直是断了他们想要返回的路,必须硬着头皮往前冲,只有闯过第九层方可离开这座九重魔塔。 厂房里的高孟人许多都瞬间清醒,用一种警惕却带有问询的目光看着他。 “客气啥,咱哥们之间不用说谢”,土豆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把玩着桃木剑,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呼!”地一声风声从谢星龙的脸上从上而下呼啸而过,谢星龙额前的头发,被那掌断星海的余劲斩断了一缕,飘落了下来。 而这个那个脖子上纹着老虎纹身的大汉,也就是那位虎哥也来到了薇姐的身旁。 她的声音在我的脖子后面底底的响起,就好像在撩拨,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我没如同陷入冰窖一样。 虽然莉丽丝以及剩下的三名曾经的地下冰宫的看守者都是地阶中级的实力,可是对塔斯来说,她们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自己。 “老秦,谢谢你。”陈崇山感激的点了点头,虽然老秦是生意人,他们之间也一直是生意往来,但是这个胖子却一直都对自己颇为照顾,陈崇山也都记在心里。 “我们离船不远了,前面就没有陆地给我们走了,还是加把劲吧!”我看了一眼上方。 “上前面的车!”,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假思索地直接就上了一辆很大的大巴车,结果,上车以后才发现,刚好就剩下一个座位,我是最后一个上车的,随即大巴直接启动,在山路上开往另一个景点。 警察疼的说不出话来,嘴里大喊大叫,电棍也在那一时间被丢了开来,等到他把电棍丢了,阿黄又丢下了他,冲向了黄毛三。 我此时嘴里已经浸满了水,双眼都开始慢慢的泛白,视线中不见一物,我心里一狠用自己的脑袋猛的一下撞到了它的头上,一时间那水鬼头几乎被我撞得变形,而我也突然感觉到那水鬼柔软的脑壳中有一个坚硬的物体。 “伟大的黑暗领主凯利斯大人就要复活了,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臭虫竟敢前来捣乱,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尼古拉在几人进入自己的仇恨范围之后,拔起插在地上的巨剑嘶喊道。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灰衣斗蓬的男人灵识四处查探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心里纳闷的同时,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找死的东西…”果果见这些人竟敢围上來,俏脸含怒的随意拍出两掌。两个硕大的能量大手凭空出现,分两侧横着拍向众人。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林风硬是在最后的十几分钟里面,接下这个莫名其妙的气刃不下于二十五到,从刚开始的一道,到最后的五道,让的林风心里暗暗叫苦。 就是在这样一个生死时速的情况下,某狐狸还想着她的撤退情况。 陈飞不时的散发出庞大的灵识,而后身形移动,可是刚刚移动,并没有被灵识带走的那种感觉,还是自身能量带动,速度还是没有提升。 “如果我没记错,秀一说过前面会有一个龙宫吧。”微微忽然说道。 ------------ 第20章:背主 赵妈妈一开始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看到陆明珠以及她旁边站着的钱妈妈。 丫鬟把人带到之后,将之前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仍陆明珠有再好的性子,但是在听到对方的所作所为之后,还是变了脸色。 她冷着脸看向钱妈妈,说:“我给瑞哥儿寻乳母,是想找个可以照顾他 并不是说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说越走上位,你的思维是要跟着谋略家的方向踏步。因为越在上位,你更多要做的是发号施令,而你要保证自己所发号的施令都是正确的。 秋玄一开口,一时间下面顿时静了下来,除了风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响。就算是呼吸声,也在人们下意识的控制了起来,不敢大声呼气。如果不是能够看见下面有这么多人,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直到他站在下水管道上,闻着那股浓浓的味道后,终于明白韩秋所说的“难忘回忆”是什么了。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只是黑鸦团如此轻松而已。”斯坦不解的说道。 突然一阵树叶翻动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夏末握着剑心中一惊,借着月色,隐约看到地上好像一条长长的东西在扭动。 黄忠天可是非常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刘家被屠杀这件事情能够在京都悄然无息的进行,并且在发生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 那次她冒着被训斥的危险,沒有通报就私下进入了他的王府,他的脸色果然不太好。 “不用多说。”梦星辰拿出一条方巾,轻轻的为易凝擦拭着眼泪,这一幕令易凝十分感动和欣喜,却也更疑惑了起来。 “赫里克自会对付他,马洛萨斯并不知道我当时也在那个村子。”艾德琳得意的歪着头。 “璇儿,还是取一个吧,你是孩子和他母亲的救命恩人呢,应该的。”皇甫类春风般的话语,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将璇儿的忧虑一一拂去。 这回可让晋绥军战士们高兴起来,因为就是在抗倭战争中,他们得到先锋军支援的武器也少于人民党方面。当在战争中,看到先锋军那强大的武器之后,这让他们早就垂涎三尺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求仙的反击可谓狂风暴雨,至尊神剑的剑气绞杀下,刹那间将赤飓尊主的飓风之身切割粉碎,而没等赤飓尊主来得及将身躯重新聚合时,新一轮的剑气已经再度杀至。 约翰牛终于忍不住了,要想把保加利亚和俄国人拉上船可不简单,历史上俄国人和奥匈帝国在巴尔干地区有严重的冲突,但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然不是……这可是宿主你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系统强行解释。 方召在音乐会结束,回去之后,找时间联系白暨星那边还在23号哨所实验田进行箭葵培育的范霖,感谢他推荐给皇洲生命科学研究所。 礁石虽然能一次次击碎海浪,却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被海浪侵蚀,直至崩塌淹没。 当然,对法国人来说,俄国人这次干的就十分不错,起码德国人不得不抽调兵力增援东线。 高木言在落入奈何桥下无尽的黑暗之前,对着桥上的孟婆坚定不移的大声喊道。 其他的,信息太少,就算军报也很少报道隐星上的事情。不过,隐星是公认的拥有最高科研力量的地方。 ------------ 第21章:父病 大雨下了好几天,院子里的牡丹花落了不少,趁着中午的天气放晴,丫鬟们开始清扫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和枝叶。 此时长廊上一个身着绿色小衫的姑娘急匆匆的跑着,守门的丫鬟一看到她就赶紧撩起珠帘请她进去。 “成了成了!”春竹赶紧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分享出来:“卫国公府那边来人了,两家人已经下了婚帖,日子就订 而她的做法,正能够让那些原本很难露出笑容的苦难之人重新绽放出笑容。 试试吧!白羽在前世就挺疯狂的,所有别人不敢尝试的东西,白羽都敢一马当先的冲到最前面,这也是为什么白羽会成为首席杀手的原因。 也就在苍生道之中,所有的目光,所有的神念,都聚拢过来,汇于一身之时。秦烈却在看着手中的剑,陷入了犹豫不决中。 早自习结束后,在郑飞的运作下,家长会的事情真相在沈城一中传开了,再次引起了热议。 此怪高达数百米,全身肥肉走一步路就直颤直颤的好不恶心,手上拿着是一个怪物骨头做的狼牙棒,棒子上还有着鲜红的血迹,让人毛骨悚然。 这二百多人,盔甲鲜明,刀枪闪亮,领了大令,直接出城,直奔定军山。十里来路,也就是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山下。 “难怪,最近黑暗与毁灭教会方面的戒备变得森严了。”获得诺兰被抓的消息后,伊露丽之前的疑惑随之得到解开。 芝诺用带着恭敬的语气,说出了铃音的身份,只是,听到炽天使这三个字,罗毅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罗毅根本就不知道炽天使是什么级别的天使。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个想法其实很早就有了,只不过这几年工作实在是很忙,一直都没有办法抽出时间,这一次总算成行,工作当然很忙,可是真想抽出时间的话,那还是没有问题的。”周白说道。 可以说这件风蚀手镯的价值,至少3000金币起步,特别是对于那些走攻速流的职业,这个手镯价值更是不可限量。 元夜听着李柠溪这些含糊不清的话,伸出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那些葡萄汁水,他怎么可能会不晓得这其中的故事,可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李柠溪的安危更重要。 好歹也是一个来自故里的人,这样的说法还真的不能够说服自己的心里。 他们进入原始山脉之后,大肆屠杀这里的野兽,凶兽,打乱了他们原本的生活。然而身在沼泽地的棘背鳄龙,却不曾前往军营袭扰兵团的将士们。 白光消逝,所有人的眼神立马都看向了决斗场,就连李云白自己也是,他要确定自己的胜利。 其实她心里认为,既然是被那红色精灵选上的决斗者,实力应该不会太差劲才对。 “不客气,对了,吉他能借我一下嘛?我想给你弹一首曲子……”王申笑着说道。 “是,少爷,我记住了,我不动!”张大强这才听话的停下了动作,颔首轻声答道。感激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现在宋婉娇来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宋婉娇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是一个热爱和平的人,只要没人找她麻烦,她绝对不会给人制造麻烦的。 “哼!靠着父亲的关系在那里作威作福!”狄克在旁边不屑的嘲讽着。 唐尘和心月还有些迟疑,那个精灵十分不耐烦地一伸手:“让你们过来就过来!”此刻的精灵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霸道的甚至让唐尘想起了那个希恩大帝。 ------------ 第22章:速归 刘川风楞住了,打篮球输给赵斌,是他心里最疼的伤疤,现在赵斌毫不留情面,狠狠的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刘川风气得浑身发抖,但赵斌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赵斌的手下败将。 刘萌萌却脸红了:哎呀遭了,大舅居然让人查赵斌的底,连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了。 “长官,您不要这么说,你的嘱咐我自然会遵从。”萧雄微微俯了俯身。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荣誉值?十万?”袁野忽然抬起头。要知道。袁野现在对荣誉值的渴望,可谓空前的强烈。 “那里面有…”亦墨的身子哆嗦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这时李龙三人也睁开了双眼,李龙沉声道:‘先离开此地再说。’一行五人急速离开了此地。 与此同时,随着德兰不断的高行进,阿亚空战学院的主核心基地已经渐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缥缈迷蒙的空间之中,林风的元神金身手中托着晶莹的仙格。迷蒙的空间之中,飘荡着无数七彩的光点。 “只有在动物园的大铁笼子里”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响应了一句,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大家一定要问为什么鲁鲁修不去和艾露莎一起旅行培养感情呢,这样不是容易抓住艾露莎的心吗? 一时之间,火属性灵气竟然急速减少,呆在雷罡身边的候天浑身颤抖,满脸苍白,豆大的汗液直冒,惊恐的看着庞大无比散发出恐怖气息的火蛟以及那满是鳞甲的火蚁。 “你们两个说的话实在是有点高端了,可不是我们这些土鳖能够理解的了。”‘杯酒困英雄’的眉头不由得微微挑了挑说道。 迪泰界主其实也是有些惊疑不定,紫极神雷……这餐馆怎么会有这种层次的雷霆。 ‘欣爱’位于左侧,一身战铠披身,龙戟缭绕赤金光芒化作方天画戟,赤金的光芒从‘欣爱’的战盔缓缓朝着全身覆盖开来,接着一道飞将虚影浮现在身后,眨眼间就好像化作成了一位无双战神一般。 “来来来,先吃东西,咱们边吃边聊。”雷法率先拿起了筷子,多拉格毕竟是客人,他不动筷子多拉格肯定也不好动。 整个战场转眼间就是陷入到了满是黑色火焰的世界当中,一道庞大的魔影凝聚在了‘’的背后。 别人获得冠军,都是为了奖励中除了秘境名额之外的灵丹和炼丹手册。 只是一声啸声,就废了整个看守军团大半士卒的底牌,这让副军团长气急败坏。 “皇兄,他是我的。你不准跟我抢,你要是想要自己出去找去。”翎锦宛如护食一般护着柯焕,不让她的皇兄吃掉柯焕。 这不是‘白胡子’与【鱼人岛】的王——‘海之大骑士’尼普顿喝下象征友谊的交杯酒,将【鱼人岛】指认为自己的地盘的事件吗? \t林肃总感觉,要是让黄恋红帮忙,自己心中更是那种怪怪的感觉,像是对方欠自己的,该还给自己。 第二天,他跟导演比利怀尔德一起前往距离王宫只有五百米远的安妮弗兰克当初藏身的房子。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方浪觉得时间太长了,他想离开,于是,他立刻展开轻功朝着前方飞过去。 蒋氏的话很不客气,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留,徐凌自负高人一等,对这儿肯定是接受不来,伸手凭空指着蒋氏,还没等说话呢,就被蒋氏一把挥开。 “你们都是我的贵人。这其中我们的谭局长和省旅游局的章局长是我杨兰的大贵人。谭局长在章局长鼎力举荐我,章局长觉得我比较优秀,就提拔我了。”我朝谭局长感激地嫣然一笑,低头致谢。 这也是泉东他们几个,第一次过得如此像样儿的年,大家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很是家的感觉。徐苗没有等到子时,亥时初就下了饺子,大家吃完之后,都纷纷回各自的屋内休息。 而后,方浪开始指挥他们酿制美酒,没过几个月,他们全都酿制完了。 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杰克-曼尼一直没有什么自恃清高、傲慢无人的举动,反而只是在内心之中将自己定义为一个传道授业解惑的普通教师、以及救死扶伤的医生,可能是内心高尚的品德使然吧!萧逸如是想道。 而且,他将聚友斋开成琰城最大的酒楼,就算池渊的背景起了大部分的作用,但比较起来没有谁比他更有经验,到时候徐墨一死,他们不找他来主持局面还找谁?一旦定下来,后面就算知道徐墨的死和他有关,谁又会在乎呢? 没有军令如山,没有规章制度,任何准备强大的军队都不能称之为合格的军队!也不可能成为一支常胜之师。 陆朝阳被紧急推到了产房,本来她以为有过一次生育经验,这一回生孩子应该会十分顺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