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恶女重生 “贱女人,家中的银钱呢?快给老子拿出来。” 温若瑶被刘行武一把推倒在地,后脑撞在墙角,钝痛感刺激着她的感官,整个人头晕眼花,眼泪簌簌而下。 刘行武甚至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整个人欺身而上,骑在温若瑶的腰上,掐住她的脖颈,语气愤怒:“贱女人,臭婊.子,老子在外做工辛苦得紧,回来不见饭菜伺候,问你要钱竟也不给。”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言毕,另一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温若瑶脸上。 温若瑶满脸泪迹,面色由于缺氧而涨得通红,脸颊高高肿起,鼻尖稀薄的空气里只余浓厚酒气。 刘行武见妻子的惨状,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温若瑶肺部仅剩最后一丝的氧气被榨干,胸腔撕裂般的剧痛令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已不太看得清刘行武那狰狞的面容,抓住他手背的手也逐渐使不上力气。 她苦涩一笑,终是逃不过吗? 回望她这一生,前十六年是千娇百宠的侍郎府小姐,十六岁后被发现千金之名是假,真千金回府,她永堕地狱。 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逆天改命。 将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统统踩进地狱。 她好想…… * “妹妹初归家,你便让给清岚又何妨?” “你失了贞心里苦,娘心里明白。可清岚梦魇,身边缺不得人。” “败坏门风、鲜廉寡耻,温某没有你这样的逆女!” “瑶瑶,我虽与你自幼相识,定了亲,可我只把你当妹妹,我的心中只有清岚。更何况,你失了贞洁,若嫁进侯府恐会引人耻笑。” “……” 父母兄长和未婚夫的质问响在耳旁,温若瑶从浑身撕裂般的剧痛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一双黑亮的眸中满是难以言喻的痛楚。 温若瑶躺在贵妃塌上按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息。 余光瞟到自己洁白的手背,她微微抬起手,整个人愣在原地,她的手何时变回闺阁中那般娇嫩了? 嫁给刘行武后,温若瑶日日要早起干活浣衣,丈夫婆母更是对她动辄打骂,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她竟没死。 她真的如幻想中那般重生了。 临死前的绝望与窒息让她痛苦万分,温若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撑着塌起身,她咽了一口唾沫,不免回想起自己曾经历过的种种。 温若瑶,原是当朝吏部侍郎嫡女,上有一位嫡兄,与靖安侯府二公子谢昱承自幼青梅竹马,十六岁那年定了亲。 只可惜命运弄人,没过多久便有一孤女带着妹妹前来认亲。 那姑娘名唤清岚,说自己才是温侍郎的女儿。 十六年前温夫人秦灵怀孕六月有余,回娘家省亲,途中逢大雨倾盆,带着一众家仆至一破庙避雨。 谁曾想庙中还有一有喜的农妇也在避雨,月份看起来比秦灵要大上一些。 秦灵在路上受了惊吓,农妇足月羊水也破了,两人一同在破庙生产。 农妇见秦灵打扮富贵,猜测她家世尊贵,起了歹念,趁着众家仆忙里忙外,秦灵生产虚弱,偷偷调换了两人的孩子。 清岚才该是那被娇宠长大的官家小姐,可怜却在乡间受苦了十六年。 一朝归位,温子谦温侍郎也没遣送温若瑶回乡,只因那农户夫妇皆已去世。 温若瑶和温清岚都在侍郎府生活下来,对外只道是孪生姐妹,因妹妹体弱在外修养了十六年,如今身子好了才回府。 从温清岚回府后,温若瑶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娘亲与兄长不再疼爱她,要她处处忍让,父亲对自己疾言厉色,更甚还要她让出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后来的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温若瑶置身地狱。 她环视了一圈周遭的环境,只觉得万分眼熟。 行军帐,贵妃塌,帐外隐隐约约传来的跑马声让她惊觉,她正是回到了自己此生最不堪的那日。 秋高气爽,建安帝携后宫嫔妃及朝臣百官和家眷至皇家猎场游猎。 前世便是这一夜,侍郎府护卫刘行武醉酒闯进她的营帐,强行奸污了她。 刘行武是个武夫,又通拳脚,温若瑶一个闺阁女子毫无反抗之地,守在帐外的侍女春桃也不知去了何处,她痛哭求饶也没能逃过一劫。 等她失了清白,帐外才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她的养母、兄长、妹妹,京中世家夫人皆在。 温若瑶成了众人口中人尽可夫的浪荡女,丢尽了侍郎府的脸面。 嫁给刘行武后,他某日醉酒,温若瑶这才从他口中得知,当年闯进她的营帐乃贺太傅之子贺思齐背后授意。 刘行武说,要怪就怪温若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动辄对侍郎真千金温清岚打骂羞辱。贺思齐贺衙内心悦温清岚,自然要替她报复温若瑶。 温若瑶紧紧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她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得幸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将那些个黑心肝害她的人一个一个踩进地狱。 没过片刻,听见帐外细碎的脚步声,温若瑶起身背对帐帘,假意收拾被褥。 下一秒,背上便紧紧缠上一道人影,来人铁臂紧紧圈住她的腰,那股浓重的酒味熏得她心下一颤。 她太熟悉这股酒味了,前世几乎日日都能闻见。 温若瑶假意一惊,“谁?是谁?” 刘行武醉醺醺的声音响起,“小娘子,好香。” 言毕,他深深地在温若瑶后脖颈吸了一口,随即淫笑起来。 好歹是在侍郎府做了几年护卫的,温若瑶听出他的声音,“刘护卫?怎的是你?你……你要做什么?” “小娘子莫怕,哥哥是来疼你的。” 温若瑶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地被刘行武推到榻上,眼见刘行武急色地要解她的衣带,她按住他的手,“刘侍卫,你莫急呀。” 她抬手撑住他的胸膛,浅浅一笑,勾人心神,“先脱你的衣裳。” 刘行武来之前为了壮胆喝了不少酒,头脑本就昏昏的,此刻被温若瑶的笑容勾得三魂不见七魄,根本无法仔细思考,“好,好,这就脱,这就脱。” 待刘行武脱下身上的外袍,温若瑶似是迫不及待般裹上他的外袍,“刘侍卫,你看我穿你的衣裳可还好看?” 刘行武见她完全不反抗,更在似有若无地勾引她,暗自骂了一句荡.妇! 以为这是她的情趣,将头埋在温若瑶脖颈间轻蹭,“好看,姑娘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 他的话没说完,只觉胸膛一阵剧痛,温若瑶袖中划出一支银簪,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 第一卷 第2章 一杀 噗呲一声,血花四溅,藏在刘行武外袍下的温若瑶依旧干干净净。 刘行武瞳孔颤抖,忍着剧痛便要挣脱,亦想张口呼救,被温若瑶死死抱着他的头按在自己脖颈间,堵住他呜咽的声音。 另一只手狠狠拔出银簪,再用力地扎进去,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恨意。 反复十多次,直到刘行武再也没了呼吸。 看着刘行武死不瞑目的脸,她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畅快。 她早该如此,合该如此。前世由于自己的懦弱害了自己一辈子。 温若瑶知道,最多再过两刻钟贺思齐便要带人来捉奸了,她没有歇息的时间,必须得尽快处理了尸体。 拖着刘行武的尸体藏在帐后不远的草垛里,温若瑶满头大汗,又累又怕。 这一世,她一定要逃脱刘家这个魔窟。 温若瑶将尸体藏好后还不忘用稻草扫去这一路的拖痕。 处理好一切起身,温若瑶霎时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倒流,冰凉的寒意顺着脊背直冲大脑。 就在不远处的上风口,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看去了多少。 借着月色,温若瑶勉强认出那人一身鸦青色锦袍,头戴金冠,正是谢谨行,她未婚夫的兄长。 温若瑶自幼便怕他,只因他冷着一张脸便像吃人的罗刹,性子更是冷淡,加之谢昱承同她玩耍时时常说谢谨行的坏话,前世的自己看见他掉头便跑。 她记得此时的谢谨行刚及冠,已经升了大理寺少卿。 他会不会揭发自己?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不如…… 藏在袖中的银簪湛湛冒了个头,温若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唤谢谨行,下一刻,便见谢谨行视若无睹地移开视线,调转方向离去。 直到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温若瑶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汗水打湿了她的小衣,她整个人连同脑袋都是麻木的。 可她没有放松下来休息的机会,接下来等待她的还有更大的挑战。 温若瑶最后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草垛堆,毫不犹豫地钻回自己营帐。 刘行武出现之前她就已经想了许多个除掉他的办法,动起手来全不手软,甚至有他的外袍遮挡,她的衣裳以及榻上没有沾染到丝毫血迹。 温若瑶整理了自己的发髻,铺好被褥,点燃了熏香,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前世被人捉奸在床,甚至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世,她要逆天改命。 所有阻拦她的人,都得死。 正在温若瑶想得出神时,帐外响起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温夫人快些进去看看吧,我方才瞧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偷偷摸摸潜进去了,恐心怀不轨,温大娘子会出事!” 温若瑶眼神一凝,迅速捏起桌上的绣帕,两指掐着针来回翻飞。 此时的秦灵对温若瑶还是有几分疼爱的,听见贺思齐的话,面色煞白,着急忙慌地往里闯。 其他的世家夫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随着一道进了帐。 “母亲?”坐在桌前的温若瑶听见动静,不解地抬起头,在看到乌泱泱一群人挤进来后更是疑惑,放下手中的绣帕起身,“这是发生了何事?” 她已许多年不曾见过秦灵跟温珏,这两个曾待她如珠如宝的家人,再见面,已是隔世。 秦灵脸上的怒气在见到温若瑶安全时霎时僵住。 营帐并不大,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世家夫人们一撩帘子进门,眼神便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瞧见,各自心中皆有了盘算。 “无事。”秦灵招了招手,示意温若瑶过去,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语气温柔道:“你无事便好,娘就是来看看你。” 贺思齐站在人群最后,没见到他预想中的场景,眉目一压,下意识地搜寻着什么。 温若瑶不信秦灵的话,却贪恋母亲的温暖,依偎在她身旁,回握着她的手,“多谢母亲关怀。” “临近母亲生辰,女儿想着给母亲绣些绣样送去,讨娘欢心,只是不知春桃那丫头去哪里撒欢了,竟不见人影,主母来了也不曾进来通报,该罚。” 秦灵闻言,神色一凝,方才听见贺思齐的话一时担忧便急匆匆闯了进来,全然忘了该守在门口的侍女去了何处。 若婢女尽心侍奉,即使真有歹人,叫嚷两声引来禁军,温若瑶轻易不会出事。 倒是她失了神志,带了许多人来,若真撞见个什么不堪的,往后让温若瑶如何自处。 秦灵眉心闪过一丝愠怒,正要遣人将春桃寻回来好生教训,便听见温清岚清脆的声音响起:“好你个贺衙内,竟敢胡言乱语诓骗娘亲与兄长。” 温清岚稚嫩的脸蛋上微带薄怒,一手挽着秦灵的胳膊晃了晃,另一手在帐内一指,“哪里有歹人?” “你贺家势大,我温家自是高攀不起。但你空口白牙便要毁我大姐清白,这是何道理!” 温清岚字字真切,一心一意地护着这个占据自己身份十六年的假千金。 兄长温珏低声假意斥责温清岚,“小妹,怎的跟贺公子说话的?还不道歉!” 贺思齐的大姐如今是后宫最受宠的贵妃,亦在秋猎之行,若是清岚出言不逊惊扰了贵妃娘娘,闹到陛下跟前,他们温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温清岚被兄长一斥,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贺思齐见矛头直指自己,声音拔高一瞬又收了声,“二娘,我不是……” 他指使刘行武奸污温若瑶是为了给受欺负的温清岚出一口气,这件事温清岚并不知晓。 守在帐外不远的春桃分明和他说,见刘行武进来了便一直没出去。 这会子怎的不见人了? 贺思齐心头又堵又气,奈何不好跟自己心爱的姑娘发脾气,只得生生忍下了,“是贺某的不是,许是夜深看岔了眼,这才闹了这样一个笑话。贺某在此给温大娘子赔不是了。” 温珏上前两步,朝着诸位世家夫人作揖,“夜已深了,惊扰到诸位夫人,委实对不住。” “散了吧散了吧。”其中一位夫人带头往外走,路过贺思齐时还朝他说道:“衙内下次可得看清楚了再说话,免得坏了女子名声。” 待到外人散尽,春桃这才不知从何处冒出头来,“见过夫人,大公子,二姑娘。” “跪下!” ------------ 第一卷 第3章 背主 温珏厉喝一声,春桃惊得浑身一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着春桃瑟瑟发抖的模样,秦灵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端着主母的架势问道:“你去了何处?为何不守着你家姑娘?” 春桃连连磕头,语气里染上几分哭腔,一时不知是心虚还是恐惧,“奴婢一时疲累,不知怎的便睡着了。求夫人饶命,求公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救的目光看向温若瑶,想求她帮自己说说话。她自幼便跟在温若瑶身边,还是有些主仆之情的。 温若瑶淡淡地盯着自己鞋尖,权当没看见她的目光。 前世她被捉奸在床,没人记得去指责春桃,只有她后来问过她,春桃也是如此回答的。 彼时的她自认春桃是她的心腹,轻易信了她,最后离府时归还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让她好生寻个归宿。 可此时她已非彼时她,既知晓了春桃的心思,断然没有再把这个祸患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娘亲。”温清岚眼浅,见春桃可怜,顿时眼泪汪汪,抱着秦灵的胳膊撒娇,“春桃跟着大姐十多年,感情深厚。此次出城秋猎,要准备的事情多了,累些也是寻常,本是无心之失,您就别怪罪她了。” 自己的亲生女儿在眼前垂泪,秦灵一颗心难受得紧,连忙捏着手帕给她拭泪,“清岚,好女儿,莫哭了,你哭得娘心疼。” 为了止住女儿的眼泪,秦灵完全忽视了温若瑶的诉求,直接让春桃起了身,竟连一点责罚也无。 温若瑶看着秦灵专注温清岚的模样,心头似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 曾几何时,秦灵也是如此对她的。 她闭了闭眼,心中又酸又疼,飘渺的希望再次落空,“母亲,兄长,我累了,想先休息了。” 温珏一手扶着温清岚,另一手替她拍着背,闻言连头也没抬,“嗯,娘,先带妹妹回去吧。我去给她准备些热水敷眼睛,再给她准备些爱吃的葡萄去。” 三人齐步往外走,看背影便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温若瑶苦涩一笑,兄长,你可还记得,爱吃葡萄的除了温清岚还有谁? 春桃许是心虚,从地上起身后一直没有敢抬头看温若瑶的眼睛,匆匆告了罪便说要出门去守着。 只转身后,她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怨怼。 她是大姑娘的贴身丫鬟,可危难时刻肯替她开口说话的却是刚回府不久的二姑娘。 怪到说大姑娘是个眼黑心黑的,如今她信了个彻底。 营帐里瞬间只剩温若瑶一人,她熄了灯躺在榻上,直到月上中天,整个猎场连跑马声都停了,她终于听见帐外响起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是春桃,她悄悄地挑了帘子进门,试探着喊了两声温若瑶,见她没有任何回应,确认她睡着后又缓缓地退了出去。 下一刻,温若瑶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听见春桃的脚步声走远了,想来是去寻贺思齐了。 温若瑶一秒也不敢耽搁,翻身而起,顺着自己割开的缝隙从营帐钻了出去。 秋猎还有三日,草垛堆随时都有可能会用来生火搭棚,刘行武的尸体得尽快处理掉。 在草垛里翻找了半晌,却不见她藏进去的尸体,温若瑶整个人都慌了,抓着干稻草的手不自觉地发着抖。 她分明记得清清楚楚把尸体藏在此处,怎么会不见了? 不仅如此,草垛里连同土地上一丁点儿血迹都没有。 仿佛她杀了刘行武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温若瑶四下望了一眼,难免慌神。 抬手在自己手腕掐了一下,刺痛感袭来,她不是在做梦。 尸体肯定不是禁军带走的,否则此刻早就闹起来了。 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那个目睹了她藏尸全过程的人,谢谨行。 若真是他,带走尸体却隐而不发又是为何? 温若瑶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重新回到营帐,再从大门出去,门口果然不见春桃的身影。 她提着灯笼四处闲逛,可惜谢谨行的营帐外守着两个亲随,无法悄悄潜进去。 又闲逛了一刻钟也不见那两人离去,温若瑶无功而返。 心中却在思索,谢谨行既撞见她藏尸,以他的才智自然能猜出人是自己杀的。 此时此刻,谢谨行在温若瑶心中彻底成了一颗地雷,不知何时会炸,有他在,她终日惶惶不得安。 多留生变,她必须得想个法子除了谢谨行才行。 温若瑶的眼眸里倒映着暖黄的烛光,清秀稚嫩的脸庞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杀意。 重新回到营帐,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见春桃回来的脚步声。 温若瑶在漆黑的帐内安安静静地数着时间,天色将明未明时以烛火点燃了整个营帐。 火舌瞬间吞噬了油布,熊熊烈火拔地而起。 温若瑶急奔出营帐,摇醒靠在一旁睡着的春桃,“醒醒,别睡了,走水了。” “来人呐,走水了!咳咳咳,咳咳……” 随着温若瑶的呼喊,整个猎场都热闹了起来。 可惜营帐是由油布所搭,根本没有救火的机会,温若瑶的营帐在她眼前被火舌舔舐殆尽。 她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笑,如此一来,便没有人会发现她营帐内被划破的缝隙了。 “瑶瑶,瑶瑶。”秦灵被婢女从榻上唤醒,一听温若瑶的营帐走水了,着急慌忙拢了外袍赶来,路上还有一只鞋跑丢了,温子谦跟温珏跟在她身后追赶。 “瑶瑶,你无事吧?让娘看看,可吓死娘了。” 看着养母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担忧与害怕,温若瑶的心一热,眼眶酸涩,扶着秦灵的胳膊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母亲,女儿无事,只是起夜时失手打翻了油灯,这才引来这等祸事,让母亲担忧了。” 重活一回,温若瑶不禁在想,分明她和养父养母也是有过许多温馨的时刻,怎么会一步步背道而驰呢? “瑶瑶,可受伤了?”温珏的声音不似秦灵那般焦急,略带着几分僵硬,只因前几日为了清岚妹妹才生了龃龉。 ------------ 第一卷 第4章 偏心 可毕竟事关人命,温若瑶好歹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虽非亲生,但温珏倒也不是那么狠心能不管不问的人。 只要温若瑶能听进去他的劝告,往后不要再针对清岚,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对她差到哪里去。 若非要闹得家宅不宁,那就别怪他心狠逐她出家门了。 听到温珏的声音,温若瑶一时恍惚,自她出生有记忆起,她便是在兄长背上长大的。 兄长疼她,房中好的物件儿一应先送来让她挑了,自己捡些她不要的回去摆着。 下了学还要特意转两条街给她买来爱吃的糕点小食,揣在怀里送到她手上时还热乎着。 温若瑶还曾说过此生即使不嫁也要一辈子黏着哥哥这种话。 她以为她们一辈子都能同幼时那般要好。 可她还记得,前世嫁给刘行武后被他按在灶台上烫毁了容貌,她求医时偷跑去找温珏,只得到一句活该。 骤然听见他的关心,温若瑶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声音里染上几分委屈的哭腔:“哥哥……我没事。” 自清岚回府后,温珏便没有再听她喊过一声哥哥,此刻看着妹妹单薄的躯体,发红的眼眶,心脏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攥住,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事了,不怕,不怕啊。哥哥在。” 温若瑶的身子微微发抖,双手冰凉一片。 好歹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秦灵心疼坏了,连忙从侍女手中接过披风给她披上,“怎的如此不小心,好在不曾受伤。” “秋猎还有三日,这帐是住不得了,不若你去和清岚挤上一挤?” 秦灵的声音略带犹豫,她知道温若瑶跟温清岚一向不对付,既见不得养女可怜,又不想亲生女儿受委屈,难免犹豫。 “母亲,不可。”温珏骤然开口,埋怨地看了母亲一眼,朝她摇了摇头。 “清岚的帐子住不下的,清芷顽皮,非缠着她一道儿睡呢。”在是否让温清岚受委屈这方面,温珏态度坚定,“瑶瑶,这三日你先去清芷的帐子里住吧。” 清芷便是清岚从乡下带过来的妹妹,温若瑶的亲妹妹,如今在温府做了清岚的贴身侍女,一心向着清岚,偷偷给温若瑶使了不少绊子。 虽说是清芷睡的营帐,说白了就是丫鬟睡的地方。 听见温珏的话,温若瑶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他。 哥哥让自己去和丫鬟一起睡? 从前的他何曾会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温若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扫过眼前的养父、养母、哥哥,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爹爹,娘亲。”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轻快的声音,正是温清岚领着清芷等人赶到。 在温清岚的身旁还有一个温若瑶极为熟悉的人。 “伯父、伯母。”谢昱承温和有礼,先朝温子谦夫妇作了揖才看向温若瑶,“瑶瑶,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他的话说得体面,温若瑶却是听见他的声音就从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厌恶之情。 从前她是极爱他的,做好了跟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准备。 她以为他也是如自己一般珍爱自己。 直到她被刘行武奸污后,谢昱承一边对她说着爱她之心不改,一边着手准备跟温清岚的婚事。 温若瑶只叹自己被骗得好惨。 “无碍,有劳谢二公子挂怀。” 她的声音极为冷淡,引得谢昱承心下直道奇怪。 碍于长辈在场不好细问,可温清岚见温若瑶这副冷淡的模样不免替谢昱承打抱不平:“大姐,昱承哥哥在准备来年春闱,正是忙碌心烦之时,即使真有哪里冷待了你你也该体谅几分才是,何苦与他置气呢。” 闻言,温若瑶一直藏在心底的怒火猛地被点燃,她紧紧盯着温清岚的眼睛,朝她靠近一步,“体谅?我体谅他什么?” “谢昱承是与我过了定换了帖的未婚夫,昨夜贺衙内污我清白时他在何处?” “此刻我的营帐付之一炬无处可栖,他却慢悠悠最后一个来,我都不知我的未婚夫因何心烦,倒是妹妹你,知道的可比我这个姐姐多多了。”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眼神深不可测。 温清岚被她一吓,后退半步躲在谢昱承的身后,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她:“姐……姐姐,我并非此意,我跟昱承哥哥只是在半路偶遇……” 她有些焦急地为自己辩解,泪水含在眼眶,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好一幅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可怜模样。 “够了,你做什么这样凶我阿姐?”清芷上前一步挡在清岚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温若瑶。 秦灵跟温珏也一左一右地挡在她面前,隔绝开她与温清岚的距离,将温清岚护在最后。 温珏好不生气,“温若瑶,我还以为经此一事你已经改了,却不曾想你依旧如此狭隘,始终容不得清岚,还出言中伤她,好不羞耻!” 天色将明未明,东边隐隐泛出橘色的霞光。 温若瑶的眸中倒映着朝霞,一颗心在温珏犀利的话语下碎成一片片。 她后退一步,任由汹涌的泪意在胸腔翻腾,“是,兄长说得是。” “我自私狭隘,自然是无法与你们的心肝儿共居一室了。若陛下不怪罪,我自去侍女的帐子里歇便是。” 言毕,温若瑶解下肩头的披风还给秦灵,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秦灵埋怨地拍了一把温珏的胳膊,“你瞧你,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怎可如此伤你妹妹的心?” 温若瑶隐约听见温珏带着怒意的回答:“母亲,她才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只有清岚一个。” “清岚因她自幼吃了那么多苦,双手满是老茧。她才十六岁啊,你看温若瑶,她在温府咱们待她多好?” “却给她养成这般不体谅、不知感恩的性子。依我看就该好好磨一磨她的脾气,否则往后还不知闯出多大的祸事来呢。” “亏得我还记着她昨夜受了惊吓,让小厮给她准备了安神香,如今看来倒是我多事了。” ------------ 第一卷 第5章 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温若瑶勾唇苦涩一笑,温清岚只是哭两声,温珏便要准备热水给她敷眼睛,准备她爱吃的哄她。 既口中说着给她准备了安神香,昨夜为何不送来?何苦还要等到今早吵过架后再说出来。 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得到的亲情关爱皆是偷来的,她应该感恩,可她方才分明什么也没对温清岚做,是她率先指责自己的,且是站在自己未婚夫的角度。 要她如何能忍,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温清岚不跟未来姐夫避嫌反倒来怪罪她,这是何道理。 温若瑶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只是想要父母哥哥可以把心思分她一些,一些便好。 可怎的就如此难呢。 当初被换婴也并非她情愿的,若不曾互换,她与清芷虽没有钱,但姐妹间恐怕不会如此针锋相对。 是否只要自己愿意退一步的话,父母兄长待自己还能回到从前那般? 一起生活了十六年,温若瑶终究还是舍不得。 只是谢昱承,温若瑶倏地沉下眼眸,前世眼盲心瞎爱他而不得,此生她决定不要他了。 随他爱谁恨谁,都不要再与她有瓜葛。 温若瑶揉了一把脸,四下张望,没见春桃跟上来,想必又是跟贺思齐通风报信去了。 刚松下一口气,转头便见谢谨行和另外两人坐在棚下用早膳。 伙房寥寥炊烟升腾,大锅里已经备上了满满当当几锅热水供贵人取用。 平常都是做好了早膳由奴婢领了送进各家帐子里吃,谢谨行这几人倒是奇怪,竟自己走着来吃了。 温若瑶眼珠一转,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走进伙房,“可有什么吃的?” “有的有的。蛋羹、面条、馒头、鲜肉馄饨,姑娘想吃什么?还可现做,只是得等了。”灶下烧火的厨子见温若瑶穿衣打扮不像奴婢,说话恭敬不少。 “一碗蛋羹,做好了端过来罢,我就在棚下用。” “好咧,姑娘稍候片刻。” 温若瑶坐在谢谨行隔壁桌悄悄地观察着旁边的动静,只看了两眼,谢谨行便察觉到了什么般抬起头。 两人撞了个对眼,谢谨行一双犀利的眉眼看得她心直颤。 温若瑶极快地低下头,她怕谢谨行,自幼便怕。如今又猜测自己有把柄拿捏在他手中,更是心虚得紧。 好在此刻厨子将香喷喷的蛋羹端上了桌,温若瑶连忙闷头用膳,不敢再看谢谨行一眼。 心中却在思索,谢谨行与谢昱承为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生得好,鼻梁高挺、面若冠玉,身姿挺拔。 只是从小便不爱笑,若是肯笑起来,求亲的人家怕是要将侯府大门给踏破了。 “少卿?” “少卿大人?” 坐在谢谨行对面的下属唤了他两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出了神,这厢见他有了反应,正想继续说话,却被谢谨行一个眼神制止。 他们所谈论的乃大理寺公事,现下有外人在旁,自是不便多提。 经少卿一提点,王一也明白过来,及时收了声。 谢谨行放下筷子,两指关节在桌面轻轻敲了敲,“既用完了,那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 “是。” 温若瑶见王一两人起身离开,犹豫半晌才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捧着碗挪到了谢谨行身旁的位置。 谢谨行原本也打算离开,见她的动作又施施然坐回原位:“有事?” “我……”温若瑶绞尽脑汁地给自己想借口:“听闻谢大哥骑射在京中无人能出其右,昨日我见他们马球心下也向往得很,故才厚着脸皮来向谢大哥请教,望谢大哥不吝赐教。” 看着她亮晶晶期待又崇拜的眼神,谢谨行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回答:“没空。” 温若瑶被他一噎,面上期待的神情有一瞬间龟裂。奈何谢谨行已不打算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就走,她只好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谢大哥,知晓你公务繁忙,本不该叨扰你的。可除了你外,无其他人能再教得了我了,你就帮帮忙吧。” 谢谨行:“……” “谢大哥,你我好歹也相识了这许多年,情同兄妹,你就应了妹妹这个愿望吧。” 闻言,谢谨行终于有了反应,只听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温大娘子好记性,不知那一声声唤我讨厌鬼,为了谢昱承出头用墨水泼我之人又是谁?” 他口中所言之人正是温若瑶,曾经的她对他的态度可算不得好。 温若瑶被他堵得没话说,谢谨行已越走越快想甩掉她。 不知他要去何处,竟越行越偏僻。温若瑶见四下无人,起了杀心,紧攥手中的银簪便朝谢谨行后心捅去。 眼看银簪即将没入谢谨行的身体,他身形一闪,大手同时扣住她的手腕,“速度太慢,力道不稳,脚步声太大,处处是破绽。” “你!”温若瑶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又羞又恼,只能愤恨地瞪着他。 两人一时靠得极近,谢谨行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温大娘子欲行凶?” 他的目光扫过泛着寒光的银簪,捉住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可是我那好二弟又跟你说了什么?” “松手,松手!”温若瑶在他手背掐了一把,指甲没入皮肉掐出血痕才终得脱身。 她此地无银地扬了扬手中银簪,目光往左偏移,“我见你不理我,想同你玩笑罢了。” “温大娘子当真好兴致。”谢谨行的手背微微红肿,可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头顶的金冠在朝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逆光而站,整个人笼罩在强势又柔和的光晕中,如踏日而来的神邸。 “谢某还有公务在身,没空陪温大娘子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你请自便。” 这次谢谨行没再给温若瑶跟着他的机会,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温若瑶兀自懊恼地站在原地跺了跺脚,谢谨行这厮实在不好相与得紧。 他分明看见了。 自己送上门来他反而稳得住,不显山不露水,只挖了坑等她自己往里跳呢。 温若瑶气得咬牙切齿,只恨自己方才手没能再快些,否则定要谢谨行殒命当场。 ------------ 第一卷 第6章 贺思齐的算计 一击不成,温若瑶并未放弃,她朝来时路往回走,静待下一次时机。 就怕谢谨行有了防备,让她轻易近不得身。 行至半路,温若瑶老远便见春桃提着裙摆在寻她,看见她时眼眸明显一亮,“姑娘,可让奴婢好找。” “何事?” “姑娘,营帐被烧一事已经禀明了陛下,陛下并未怪罪,重新圈了地搭帐子,姑娘不必跟婢子们挤一块儿。” 温若瑶最在意的并非是跟侍女一起睡,而是这句话是由温珏提出来的。 想起温珏口口声声称没有她这个妹妹,她不免眼眶泛酸,“带路吧。” “是。” 进到新搭的营帐,温若瑶赫然发现秦灵在桌前等着。 秦灵见她进来随即笑着起身,“瑶瑶,你回来了。方才珏儿说话欠妥,你可消气了?” 温若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是委屈多过生气。 秦灵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将她额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安抚她道:“你哥哥年轻气盛,说话不知委婉,你别往心里去。” “更何况昱承那孩子往后是你夫君,清岚说得对,你是该多为他考虑考虑才是。” 跟靖安侯府的婚事是温家高攀,在秦灵心里,依旧愿意让温若瑶这个养女嫁进侯府已经是真真用了心对她好的。 若她在出嫁前不再如从前那般骄纵,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她便满足了。 温若瑶垂下眼遮住眸中情绪,“多谢母亲教诲,女儿省得的。” “好。”秦灵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拉着她到桌前坐下,“娘记得你爱吃香梨,这是北边进贡,陛下赏赐的,你多吃些。” 摆在果盘中的贡品香梨一颗颗圆润又饱满,散发着清甜的水果香气,温若瑶心头意动,回握住秦灵的手,“谢谢娘。” 虽香梨并非她所爱,但养母好歹还记得给她送些来,温若瑶才筑起的心墙瞬间崩塌了下去。 秦灵还爱着她的,那受些委屈也无妨。 “娘,女儿细细想来,自清岚回家之后是骄纵了不少,感觉自己被爹爹和娘亲抛弃了故才会常跟清岚妹妹起争执。” 温若瑶咬着唇,决定退一步换取她想要的亲情,“前些日子哥哥不是说,我那院子适合妹妹住。等秋猎后回府便让妹妹搬过去吧。” “我本也不是那么爱晒太阳,之前只是心中想不通才一直不肯让,平白伤了兄弟姊妹情分。” 前世,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出自己住的院子,跟养父养母和哥哥争得面红耳赤,惹得养母失望至极。 这次她愿意让给清岚住,并非她喜欢清岚,只是希望秦灵不会对她失望。 “当真?” 秦灵一时怔愣,不曾想短短一日温若瑶竟懂事至此了,反应过来后颇为欣慰的说:“瑶瑶当真是长大了,知道体贴妹妹了。甚好。” 不待两母女亲近片刻,一直侍奉在秦灵身边的李妈妈便撩了帘子进来,“夫人,贺衙内组织了马球赛,二姑娘也要上场,这会子正开心得紧,非要奴才来请夫人前去给姑娘挑挑衣裳呢。” “哦?”光是听见温清岚高兴,秦灵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了,“她愿意去是好事,我这便回去。” 温清岚刚进京时胆小得紧,不愿与外人接触,怕被京中的世家贵女嫌弃,秦灵为此在府中办了好几次花宴,就是为了让女儿身边能多些朋友。 “是。”李妈妈福了福身,又看向温若瑶,“大姑娘,衙内嘱奴才邀您一道儿上场去,您看……” 温若瑶眨了眨眼,她并不精通骑射,贺思齐非要叫她,想来是刻意准备让她出丑了。 “贺衙内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自然要去的。”她看向秦灵,“母亲,你先回去给妹妹挑衣裳罢,女儿梳洗打扮后便去。” 送走了秦灵,温若瑶看着春桃兴致勃勃地从箱中取出之前准备的骑装,“姑娘,这套石榴红的好看,就穿这套吧。” “好。”温若瑶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你先去打些热水来我净净手。” “是。” 等到春桃离去,温若瑶的目光落在榻上摆放着的红色骑装上,眯了眯眼。 温若瑶一夜未眠,实在困顿得紧,可贺思齐屡屡在背后针对她,她已忍了一辈子,这辈子必是要回击的。 临近马球赛,看台早已围满了人,就连建安帝跟贵妃都起了兴致坐在高台上等着看马球。 温若瑶穿着石榴红的骑装,黑长的秀发高高束起,在马厩看了看牵了一匹通体黑色四蹄雪白的骏马,费力地翻身上马后便慢悠悠地控制着缰绳往场地而去。 她到的时候温清岚等人已经在做准备了,温清岚穿着白色的骑装,手肘跟膝盖都带上了护具,骑在一匹精挑细选性格温顺的马上,微微俯下身子听贺思齐仰着头说话。 温若瑶没有注意到看台角落里的谢谨行看到她骑的马儿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站在他身后的亲随一眼就认出了主人的坐骑,“大爷,那不是追月吗?怎的让温大娘子给牵出来了?” “守马厩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谢谨行抬起两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心浮气躁。” 亲随随即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 大昭民风开放,球赛男女混组亦是寻常。 贺思齐、谢昱承、温清岚跟另一个姑娘一队,温若瑶、温珏、另外一对兄妹一个队伍。 温若瑶跟温清岚两人都不会,一队带一个拖油瓶倒也没人有话说。 随着线香被点燃,远方一声锣响,马球赛随之开始。 贺思齐有意针对温若瑶,半场下来竟没让她碰到一次球。脚下的追月似乎都不满主人指使着自己空跑,鼻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看着贺思齐挑衅的目光,温若瑶压下心底想把他千刀万剐的冲动,认真地控制着追月行动的方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能急。 她刚转了一个弯儿,便见贺思齐从她身旁绕过,口中兀自吹了一声口哨。 下一刻,温若瑶只感觉自己腰间勾住了什么东西,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整个人从马上掀翻。 她猛地勒紧缰绳,追月嘶鸣一声,马蹄高高扬起,湛湛转了半圈才停下。 温若瑶只听呲啦一声,整个身子霎时僵住。 ------------ 第一卷 第7章 自讨苦吃 贺思齐手臂的护具缝隙精准地扣住了她的腰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后,红色骑装裂成两半挂在护具上被他带着跑。 场上几人一时皆停了马,震惊地看向温若瑶。 看台上的看客亦是目瞪口呆。 贵妃娘娘下意识抬手以宽袖挡住皇帝的眼睛,“陛下,莫污了眼。” 贺思齐勒停了马,连头也没回,无比大声地吹了一声口哨,另一手捻起温若瑶的骑装往地上一抛,“我说温大娘子,你这骑装未免也太差劲了些,轻轻一勾竟碎成破布了。” 他控制着马儿转了半圈,同时在心中思索,此刻的温若瑶失了外袍的遮挡,一身胴体暴露在外,必是羞愤欲死。 未来半辈子除了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就只能三尺白绫了结性命了。 如此一来便没有人能再欺负清岚了。 只是等他看清温若瑶的装扮不免当场愣在原地。 温若瑶并非他预想中失了骑装的遮挡便露出里衣肚兜,只因她在里头还穿了一件月白色骑装。 这……怎会如此? 温若瑶像是被吓怕了,惊恐地从马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眼泪说掉就掉,“贺衙内饶命,我不知何处得罪了衙内你,你竟如此针对于我,不惜毁了我的清白……” “女子立世最为艰难,清白名声顶顶要紧,你怎能如此……”言毕,温若瑶便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跟她一队的姑娘是监察御史刘大人家的嫡女,刘婉骑着马往前两步,“贺思齐,你赛不过便赛不过,怎能尽使些阴招。” 刘大人参了贺思齐不少次,他看刘婉本就不顺眼,马鞭朝她一指,“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时使阴招了?你看见了?他看见了?谁看见了?” “呵。”刘婉怒气反笑,“上半场你谁的球都不抢,偏偏去抢温大娘子手边的球转头喂给温二娘子,我左眼、右眼,两只眼都看见了!” “那是她自己技艺不精,护不住球,这怎能怪我?更何况,我同二娘本就是队友,给她喂球又何妨?” “怪不怪你的我说了不算,今日陛下也在,咱们便去陛下面前辩个分明。”言毕,刘婉利落地翻身下马,将温若瑶从地上扶起来,“咱们走。” 贵妃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暗道糟糕,一直暗暗观察建安帝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直骂贺思齐混账。 经刘婉提起,贺思齐心中一咯噔,这才想起高台上的陛下,下意识望了一眼,只见自家姐姐正阴沉沉地瞪着自己。 贺思齐咽了一口唾沫,安慰自己,祖父是帝师,父亲是太子师,姐姐是宠妃,陛下定是向着他的。 温若瑶哭得浑身发颤,在刘婉的搀扶下勉强才能走路。 刘婉虽与她不甚相熟,但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免心中怜惜,“温大娘子你莫哭了。陛下虽宠贵妃娘娘,可今日朝臣百官都看着,贺思齐决计逃不了一顿板子的。” 温若瑶吸了吸鼻子,用衣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多谢刘娘子相助。” “不必言谢。” 两人到了高台下,互相搀扶着就朝建安帝下跪,被内侍总管拦住,“温娘子、刘娘子。事情始末陛下都看在眼里,温娘子受了委屈,陛下赏了一套缠枝花金镶玉头面以做赔礼,至于贺衙内……” 内侍总管一挥手扬声道:“奉陛下口谕,贺氏思齐不尊女眷、不知悔改、败坏家风,杖三十,若不知悔改,再杖五十,流放三千里。” 温若瑶跟刘婉齐齐跪地,“臣女拜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禁军早已蓄势待发,听完内侍总管的口谕便直朝贺思齐而去。 贺太傅跟贵妃娘娘面对天子盛怒,无一人敢替他求情。 建安帝被贺思齐扰了兴致,一抚衣袖离去,贵妃娘娘连忙提着裙摆跟上前去请罪。 待到建安帝离席,温若瑶听着贺思齐被廷杖的惨叫声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微笑。 倒是便宜他了。 一场好好的马球不欢而散,秦灵跟温珏和温清岚上前,刘婉见人多起来,拍了拍温若瑶的胳膊,“温大娘子,我先走了。” 温若瑶朝她福了福身,“今日多谢刘娘子仗义执言,刘娘子请便。” “瑶瑶,你没事吧?”秦灵握着她的手腕。看向她的目光疼爱至极。 温珏在场上对贺思齐也生气,“今日就算陛下不罚他,为兄也决计要问他要个说法。” 温清岚说道:“大姐,方才真是好吓人。幸好,幸好你还穿了一件骑装在里面。” 闻言,秦灵跟温珏看向温若瑶的目光倏地就变了。 温若瑶怎会无缘无故穿两套衣裳在身上。 方才心焦没来得及细细思量,此刻听见清岚的话,温珏的目光重新变得犀利。 他四下望了一眼,附近没有外人,其他人只是站在看台上远远看着,确认无人听见,这才问道:“温若瑶,你跟我说实话。” “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设计贺衙内的?” 听着兄长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温若瑶好容易才压下去的情绪再次上涌,眼眶中蓄起泪花,“兄长怎的如此想我?” “今日比赛并非我所愿,是贺衙内执意相邀,母亲也是听见的。” “那马是我随意牵的,骑装是春桃准备的,怎的就成了我设计贺衙内?” “只因初次上场心中惶恐,怕摔了给父亲兄长丢人。又怕疼,没有护具,我便想着穿厚些,即使真的摔了也没有多疼罢了。” “我在哥哥心中当真就如此不堪?” 言毕,她哀哀切切地望了温清岚身上还没来得及卸下的护具一眼。 温珏看着温若瑶眼中的泪花倏地哑了声,“我……” 骤然听闻清岚要上场赛球,他只顾着准备清岚的护具,将温若瑶给忘了。 细细想来也是,她有什么原因好设计贺思齐的。 家里有家人悉心爱护着,未婚夫是靖安侯府的二公子,未来极有可能继承爵位的,等嫁入侯府做了主母身份地位亦是尊贵的。 她有何想不开去设计贺思齐。 温珏眸中闪过一丝惭愧,“原是为兄多心了,瑶瑶你莫放在心上。” ------------ 第一卷 第8章 姐妹失和 “待回了城,哥哥立马叫两个最好的绣娘给你准备十套上好的骑装还有护具。” 温若瑶的眼眶中盏着清泪,眼皮微微泛红,人还在赌气,“哥哥与其问我,不如想想贺衙内为何要针对我,还有春桃准备的骑装,怎的一勾就破了。” 言毕,她敷衍地朝秦灵福了福身,转身去牵追月。 独留秦灵跟温珏在背后深思。 甫将追月的缰绳牵在手中,看台上便急匆匆跑下来一人,“见过温大娘子。” 温若瑶见他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你是?” 良颂微微福了福身,“温大娘子,大爷说了,既然你喜欢追月,那便送你了。” “追月?你家大爷又是?” 良颂看了一眼谢谨行的方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温大娘子贵人事忙,竟不记得我家主子了。” “大理寺少卿谢少卿便是我家大爷,追月便是这千里马的名字。大爷说,还望娘子您善待追月。” 温若瑶顺着良颂的视线看过去,便见谢谨行负手而立,站在看台上沉沉地看着她。 她没想到自己随手牵的马竟然是谢谨行的爱驹。 回想起晨时刺杀谢谨行未遂,温若瑶立刻低下头,借着追月隐藏自己的脑袋,顺手在追月背上拍了一把,“追月,你主人不要你啰,你只有跟我回府了。” 追月晃了晃脑袋,鼻间呼出一口热气,似乎在回应她。 良颂回到谢谨行身边,看着温若瑶牵着追月走远的身影,“大爷,温大娘子一看便是个不擅骑射的,将追月送她恐浪费了追月的血脉。” 追月在侯府可是被谢谨行精心照料着的,如今轻易送了人,他觉得可惜得紧。 谢谨行摩挲着腰间的少卿令,淡淡开口:“脏了,不要。你若喜欢便自己去问她要来。” 良颂:“……” 他知道大爷有洁癖,可不曾想竟严重至此,恐怕也是极讨厌温大娘子的了。 少了贺思齐从中作梗,接下来的两日秋猎十分顺利,春桃也暂时歇了小心思。 只温若瑶没再得到机会接近谢谨行,回城路上郁郁寡欢。 回到侍郎府时已是午后,温若瑶的院子在府中是最大的、采光也好,冬暖夏凉。 她住了十六余年,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只是为了父母哥哥开心,她愿意让给温清岚。 吩咐春桃备了热水沐浴更衣过后,温若瑶便着人开始收拾院中的物件儿,打算明日搬到南边的韶光院。 温珏得知温若瑶如此懂事,想起她幼时缠着自己的可爱模样,心软了不少,翌日迁院时便让自己院中小厮一起帮忙。 清岚许是不好意思没来,倒是清芷先带着丫鬟进来打扫。 她才十四岁,尚未及笄,脸圆圆的带着婴儿肥,满心满眼向着自己阿姐。 只是这个阿姐却不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温若瑶。 温若瑶看着清芷,心念一动,她好歹是自己亲妹妹,实在没有必要因外人闹得不愉快。 她还没有当过姐姐,体会过当长姐的感觉。 思及此,温若瑶放下手中的陶俑,从盘里拿起最大的那颗香梨走到清芷身边,“妹……清芷,累不累?吃颗梨歇歇罢。” 因清芷向着清岚,故她从前对清芷说话从未这般轻声细语,“这贡梨脆甜多汁,最是解渴。” 清芷手中举着鸡毛掸子,闻言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贡梨,嗤笑一声,用鸡毛掸子打掉她手中的梨,“有甚好吃的?前几日主母送了一堆各式各样的供果到我阿姐房里,这梨都是我阿姐不要的。” 她翻了个白眼,“你好歹也是侍郎府大小姐,怎的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来吃。” 温若瑶没握住那颗梨,梨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落在桌上,晃晃悠悠地将她方才放在桌上的陶俑撞落在地。 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陶俑裂成三瓣,香梨也哐当一声落地,直滚到墙边才停。 温若瑶怔怔地转头盯着地上碎掉的陶俑,脑海中循环往复那句“怎的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来吃。” 那梨分明是母亲特意专门给她送来的。 她还以为是母亲疼爱她,原来只有温清岚不要的水果才能轮到她。 春桃听见动静率先进门,一眼看到地上的陶俑,哎哟一声,“这,这怎的碎了?” “这可是大公子送姑娘的,姑娘最是宝贝得紧呢。” 将陶俑碎片从地上捡起来,春桃小心翼翼地看向温若瑶。 果然见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眶微红,春桃只好又看向清芷。 清芷先是慌张了一瞬,而后理直气壮道:“我哪知道这是大公子送的,且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一个奴婢难不成还能欺负了你去?” 温若瑶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她心绪翻涌,难消难平。 为了哄母亲开心她才让出自己的院子,原来都是一个笑话罢了。 正在此时,温珏从门口走进,目光在屋内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又在吵什么?” “这东西怎么碎了?”看到春桃手中的陶俑,他一时晃神。 约莫五六年前,他亲手烧制了这个陶俑送给温若瑶,为此还烫伤了自己的手,如今手腕处还有一道浅浅的疤。 温若瑶知道后心疼不已,对这个陶俑也极为宝贝,如今轻易碎了,怪不得看她快哭了。 看来这些年她虽骄纵了些,可心底到底还是念着他们兄妹之间的情分。 闻言,清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公子,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是故意的。” “只是想让阿姐快些搬进来,打扫收拾时急了些,谁曾想大姑娘一直同奴婢说话,奴婢这才失手打掉了贡梨撞碎了陶俑。” “都是奴婢的错,还望大公子看在阿姐的面子上饶了奴婢。” 温珏听到温清岚的名字,知道清芷跟她姐妹情深,今日若罚了清芷,恐怕会伤了清岚的心。 “原是如此,你先起来吧。”言毕转头看向温若瑶:“瑶瑶,这陶俑旧了,碎了就碎了吧,你别怪罪清芷,她还小,不懂事。” ------------ 第一卷 第9章 祸害 温珏的话像一把利刃插进温若瑶的心脏,刺得她鲜血淋漓。 她极快地偏头抹掉眼角的眼泪,提起一口气道:“兄长,这陶俑既是你送与我的,那就该我来决定如何处置打碎陶俑的人,而非兄长替我做决定。” 温珏看着温若瑶倔强的模样,轻轻蹙起眉头,“你这是什么话?” “清芷虽为清岚的贴身丫鬟,可她实际的身份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你既知她是你亲生妹妹,血脉相连。这十余年来你不曾尽到一个长姐的责任,如今还反过来要责罚她?” “温若瑶,你何时变得这般狭隘恶毒?” 他替温若瑶做决定,还不是为了不伤她和清芷的情分。 若她肯对清芷好一点,清芷又怎会对清岚比对她这个亲姐姐更亲。 可她竟毫不知悔改。 温若瑶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疲惫,她太累了。 从春桃手中接过陶俑碎片,她一步步走到廊下,木着脸将碎片丢进养睡莲的水缸里,“兄长说的是,本就是个小玩意儿,何苦大动干戈。” “春桃,收拾好东西,我们走。” “是。” 温珏见状,手腕处陈旧的伤疤莫名有几分隐隐作痛。 他不敢置信温若瑶的做法,摩挲着手腕喊她的名字,却不见她回头。 温珏愤怒至极,一抚衣袖离去。 还是他对温若瑶娇宠太过,惯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屡屡给自己这个兄长甩脸子。 想起她扔掉陶俑时决绝的模样,温珏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之情。 他越看温若瑶就越发觉得她像个祸害,日日扰得家宅不宁。 温若瑶走在去韶光院的路上,一时有些不明白,为何她无论怎么做、做什么都是错的呢。 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选项,所有人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 她不免开始怀疑起自己,当真是自己要得太多了么?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父母放心哥哥满意。 温若瑶疲惫地窝进摆在韶光院廊下的躺椅上,以手臂遮住眼睛,有气无力道:“你先下去吧。” 春桃福了福身,“是。” “等等。”春桃方转过身又被她唤住,“先去把剩的那些梨全给我扔了。” “是,奴婢这便去。” 温若瑶一连颓废了三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直到这日黄昏去膳厅用晚膳时无意听见温珏的亲随在同他说有人邀请他明日芙蓉居一聚。 重点是,谢谨行也会去。 温若瑶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并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 翌日午后,温若瑶唤来春桃秋月两个丫头,表明自己身子不好要休息,晚膳也不用了。 “若母亲遣人来问,便实话说了,倒不用请大夫,睡上一觉便好。你们不必守着我,各自散了吧。” 两个丫鬟一听自是喜不自胜,连连应承下来。 温若瑶回到房间关上门,换了一身婢女打扮从窗户翻了出去。 出了二门便从西门旁的狗洞钻出了府。 芙蓉居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温柔乡,专供世家子弟饮酒作乐,一般人家连门都进不去。 她在门口晃悠了两圈,眼见守在门口的护卫要上来赶人,立刻迎了上去,“两位大哥莫急,且听我一言。”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犹疑地跟着她走到一旁,其中一位问道:“我见你在门口转悠了许久,可是想卖身却不好意思?” 温若瑶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她低头一瞬,再抬眼时已是泪眼盈眶,眼睫颤抖,“两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与夫君方新婚。婚前他允诺我婚后只有我一个,绝不纳妾蓄婢。” “这才短短一月便日日流恋芙蓉居,忘了与我的承诺。我实在心有不甘,故想进去亲眼看上一看。” “这……” “不行。妹子,非是我俩不肯帮你。这世道有钱人家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你既占了主母的位置名分,该大度忍让着的就忍着罢。” “是啊,我们两兄弟在这做工,若轻易放你进去,你在里头闹起来了,我俩可得受罪了。” 温若瑶抹了抹泪,“我都明白的,只是若不亲眼看看实在不甘心。” 她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其中一人,“我保证我绝不闹事,只偷偷看上那么一眼,看了我立马便走。这些许钱财两位大哥拿着买酒喝。” 护卫颠了颠沉甸甸的银坨子,犹豫半晌,对视着点了点头。 “你随我来。”其中一人带着她往后门走去,路上同时叮嘱她:“你进去可以,但万万不可惹事。这楼里来的都是些贵客,咱们都得罪不起的。” “我明白的,多谢大哥提点。” 来到一处无人看守的小门旁,护卫将门推开一条缝,“顺着后院进去便进楼了,你小心着些,若真被人发现了,可万万不能供出我们兄弟二人。” “明白。” 温若瑶轻手轻脚地进了小门,走过晾满衣裳的后院进了芙蓉居。 此刻时间尚早,还不到谢谨行下值的时辰。温若瑶已经在心底盘算好了该如何刺杀、怎么逃跑。 虽还是白日,但口中饮酒的客人并不少,琴曲声悦耳。 她摸索着探进了后台舞师乐师更衣梳妆的房间。里面此刻只有两三个还在梳妆的姑娘,见她进来没有任何反应。 多半是楼里新来的姑娘罢了。 温若瑶换了一身丁香色舞裙,裙衫暴露,她整个修长的脖颈连同精致的锁骨全然暴露在外。腰间挂上一圈银铃,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旁边画眉的姑娘透过铜镜看了她一眼,“新来的?生得倒还不错。” 温若瑶皮肤白皙,眉如远黛,樱唇琼鼻,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她笑了笑,“姐姐哄我呢,羞煞我了。姐姐才是真天人之姿,妹妹可比不过。” 海棠于镜前回首,“嘴真甜。正好闲来无事,过来我给你梳个妆。” 闻言,温若瑶眼眸一亮,立刻在铜镜前坐下,“多谢姐姐了。姐姐可否帮我把妆面画得浓一些?” 最好是她站在谢谨行面前对方都认不出她那种。 ------------ 第一卷 第10章 假扮乐师 一旁的杜鹃听见这话奇道:“你本就生得好,浓妆厚抹反而失了原本的气质,依我看还是淡妆好,换个发髻就成。” 海棠也连连点头。 温若瑶立刻开始了她忽悠人的本事:“二位姐姐有所不知,因家中贫穷我才来此赚些银钱养家糊口。可毕竟往后还想嫁个好人家,不愿让夫家知晓我在此处讨过生活。” 海棠跟杜鹃同为女子,自然能够理解她,这厢便不多话,开始着手给她梳妆打扮起来。 两人在芙蓉居待得久了,手巧得很,给温若瑶一番打扮下来活像换了个人般。 原本的青涩被脂粉遮去,烈焰红唇张扬又放肆,眼尾抹上同色胭脂,一眼望去娇艳欲滴又楚楚动人,带着一种别样的美。 就像是清晨的露水划过正盛开的红玫瑰。 杜鹃替她簪上绢花,看向铜镜一时竟看得呆了。 “出水芙蓉、我见犹怜。妹妹真是个美人坯子。” 温若瑶羞得耳根绯红,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光滑细腻,不似她被毁容后得不到医治,在脸上留下坑坑洼洼的疤那时。 前世的她根本不愿在看见自己的脸,屋中的镜子尽数丢去,婆母丈夫更是厌恶她得紧。 那种羞辱、嫌弃的目光,温若瑶如今想来心头还是一缩。 没出片刻,海棠跟杜鹃都被人叫去唱曲儿了,屋中只余温若瑶一人。 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银簪偷偷藏在自己腰间,从架子上取了丁香色薄纱遮住自己的脸,又捡了一把琵琶抱在怀里,正打算出门看看,迎面便撞上了芙蓉居的玉妈妈。 “你……”玉妈妈见她面生,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碍于楼里来了贵客,催得紧,她一把拽住温若瑶的胳膊将人往外带,“快随我来。” “宁国公府的小公子宴请宾朋,素来不爱来咱们这的谢少卿也来了。他高兴得紧,催着要人去弹曲儿呢。” “我已从其他雅间唤了两个姑娘,你就在这呆着,等那俩过来,你们三人一道进去。” 温若瑶紧紧抱着琵琶,掌心已在不知不觉中湿润,她垂着头应了声好。 玉妈妈左看右看,眼前的姑娘身段好、声音动人,就是这覆面的薄纱实在碍眼,“你无事戴着面纱作甚?快些取了。” 她叫不出温若瑶的名字,但楼里的姑娘多,倒也没生疑,直接抬手要去揭她的面纱。 温若瑶心下一紧,瞳孔微缩,微微偏了偏头躲开玉妈妈的手。 玉妈妈没能成功摘掉她的面纱,眼中闪过一抹犹疑,正要问些什么时,走廊尽头过来两个姑娘,“玉妈妈。” 其中一人正是海棠,她捧着琴恭恭敬敬地朝玉妈妈福了福身,身旁的姑娘一袭粉色舞裙,臂钏和脚踝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被这么一打岔,玉妈妈倒也忘了询问温若瑶的脸,握着海棠的手叮嘱道:“可来了,快些进去吧。莫让贵人等急了。” “是。” 实在不是玉妈妈不够谨慎,只是今日楼里生意好,姑娘根本忙不过来,还从隔壁楼里借了好些姑娘来帮忙。 宁国公府小公子宁霁金尊玉贵,最是不耐烦等人,她这才匆匆凑了三个姑娘来赶场子。 雅间里熏香袅袅,东道主宁霁坐在谢谨行身旁,他的另一边正是温珏,主位上还有一个温若瑶不认识的男人。 对方白袍玉冠,手中一把折扇轻摇,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端方君子的模样。 看起来来头不小,就连宁霁都得给他让位。 三人甫一进门便规规矩矩地朝几人见了礼,桌前几人目光扫来,温若瑶看到温珏不免侧了侧头,深怕被兄长认出自己来。 宁霁放下酒杯,在谢谨行肩头拍了一把,“可算来了,你们几个可让我表哥好等,还不速速献上一曲再来敬酒赔罪。” 谢谨行眯了眯眼,一记眼刀扫向宁霁。 依他看,这个表弟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就该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 若非公子再三相邀,他决计不会来的。 有这时间他不如多看看卷宗。 海棠跟温若瑶对视一眼,两人是头一次合作,不知对方会些什么曲儿,温若瑶只得调了调弦,着手拨了一曲《拓枝余》。 海棠一听便听出了调子,以琴声相合,舞师也是个妙人儿,随即翩翩起舞,宛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清脆的银铃声响彻整个雅间,温若瑶拨弄着琵琶,眼神却止不住地往谢谨行身上瞟。 宁霁说待到曲毕要去敬酒赔罪,是她接近谢谨行的好时机。 可她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取他性命呢? 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宁霁跟温珏饮酒听曲儿,时不时朝这边看上一眼。 两人是同窗,也是好友,关系一直都不错。只是温珏跟谢谨行的关系一般,跟谢昱承要好一些。 反观谢谨行倒是一直没抬头,微微侧身听着公子说话,偶尔轻轻点个头。 一曲终了,宁霁捧场地拍了拍手,“还算值得本公子等这般久。” 他的目光在三人中转了一圈,指向温若瑶。 温若瑶心下一惊,不明白这是何意,正要惶恐请罪时便听他说:“你这女子有趣得紧,我见你那眼睛都快黏在我表哥身上了。还不过来敬我表哥一杯。” 此言一出,公子跟谢谨行纷纷止住话头抬起了眼。 公子一晃折扇合拢,在掌心轻轻拍着,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温若瑶,“崇言生得好,多的是姑娘青睐,只是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崇言身边有红颜。” “能否得崇言青眼,得看姑娘你的本事了。” 谢谨行没想到公子竟也跟着宁霁一同胡闹,随即起身就要离开,被两人按住。 公子按住他的肩膀,用折扇轻轻给他扇着风,“崇言莫气,出来玩嘛,别太正经了,咱们心里都有数。” “你若就这般走了,让人家姑娘如何自处?” 公子发了话,谢谨行虽没说话却也没再起身。 见状,公子这才向呆愣的温若瑶招了招手,“姑娘,你过来。你们俩继续弹曲儿。” ------------ 第一卷 第11章 蓄意勾引 温若瑶放下琵琶,期期艾艾地挪到谢谨行身边,无措地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刻意改变嗓音敬向他:“郎君,奴家敬您一杯。” 谢谨行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只这一眼,温若瑶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背脊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后脑。 这会子公子跟宁霁也没了再帮忙的意思,她甚至能察觉到温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背后。 听着雅间里的琴曲声,温若瑶一咬牙,欺身而上,抬腿跨坐在谢谨行腿上,一手撑着他的胸膛,另一手举着酒杯就要往他嘴里送。 “郎君,奴家喂您。” 她清楚地听见身旁响起宁霁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宁霁万万没想到,这楼里的女郎为了攀权附贵豪放至此。 一时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认真地看着重叠在一起的两人。 公子跟温珏也下意识地噤了声,想看看谢谨行这冷面杀神会不会绕指柔。 谢谨行没想到她胆子如此大,一时没有防备让她骑了上来。 他的手无意碰到温若瑶露出来的光洁大腿上,只一瞬便缩了回去,冷声喝道:“下去!” 温若瑶也是倔强,将人圈在自己和椅背中间,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咬牙切齿,“我不。” 她壮着胆子抬手,食指在谢谨行喉结处轻轻滑动,动作轻佻,声音魅惑:“郎君不肯喝,可是要奴家亲口喂你?” 谢谨行眸中闪过一丝薄怒,掐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不……” 必字还未说出口,温若瑶已经眼疾手快将醇厚的三日醉送进了他口中。 谢谨行猝不及防咽下一口,还有些许顺着他的唇角滑落,自下颌一点一点滴在胸膛。 酒香在两人之间流转,谢谨行沉沉盯着温若瑶,她亦不甘示弱地望着他,还挑衅地朝他眨了眨眼。 此刻的她后悔极了,早知如此,就该带些毒药来撒在他的酒杯里。 一股无形的硝烟弥漫,宁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以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温珏,小声说道:“温兄,我怎么看他俩像是旧识?似快打起来了,这姑娘究竟是谁?” 温珏一丝兴趣也无,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想飞黄腾达的失足女子罢了。 遂摇了摇头,低语道:“宁兄,我哪里知道。倒是你常来,谢少卿又是你表兄,你怎的还问起我来了?” 宁霁耸了耸肩,望了公子一眼,见他只是兴致盎然地看着,立刻安静了下来。 谢谨行浑身紧绷,显然动了真怒。 他大手一动,将温若瑶紧紧圈在自己怀中,另一手隔着纱帘挑起她的下巴。 他的眼神太过冰冷,温若瑶不自觉地颤抖一瞬,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谢谨行顺势挺直脊背,伸手在她薄纱旁轻轻拨弄着,附身靠近她,灼热的呼吸撒在温若瑶耳边,“温大娘子,这也是你的玩笑?” 雅间里的琴声未停,他的声音又压得极低,除了温若瑶外无其他人听见。 温若瑶顿时一僵,不敢置信地仰头望着他,目光中满是震惊。 她所为本就荒唐,故一直隐藏自己。就连温珏都没认出她来,谢谨行究竟是如何认出她来的? “你……” 谢谨行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轻柔地将她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在外人看来,两人无非调情罢了。 只有谢谨行能察觉到怀里温若瑶微微颤抖的身体。 “温大娘子好生大胆,分明已与我家那败家子定了亲,却还来勾引我。更何况,你兄长还在对面看着,可要让他也看看?” 言毕,谢谨行作势要揭开她的面纱,将她的身子往后转。 温若瑶呼吸一滞,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圈住谢谨行的脖颈将头死死埋在他肩窝。 “别……不要。” 一股独属于谢谨行的茶香霎时将她笼罩,她又羞又慌,实不敢抬起头来,“谢大哥,求求你了。” 温若瑶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央求的意味。 谢谨行像是倏地被小猫用爪子挠了心脏,胸膛处痒痒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一瞬,“如今知道求我了?” “晚了。” 说罢,他毫不留情地握住她的胳膊就要将她从身上扒下来。 温若瑶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圈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撒手,力道之大,两只手泛起青白。 “不要……” 谁能想到她刺杀不成反被将一军。 温若瑶一颗心上蹿下跳,仿佛置身于悬崖,下一秒就要被谢谨行推下去。 “谢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言听计从,万死不辞。” 闻言,谢谨行倏地停了动作,他不知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当真?” 温若瑶一听事情还有转圜余地连连点头。 当然当不得真,待她脱身定然要赖账的。 谢谨行没再动她,任由她在自己腿上坐着,至于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挲着。 两人一时谁也没再说话。 倒是宁霁看了一出好戏,心下暗暗给表哥记了一笔,想着日后偷偷向姑母告状。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对谢谨行道:“表哥,差不多得了,公子还在呢。” 宁霁对谢谨行使了个眼色,谢谨行偏了偏头,将温若瑶抱着从椅子上起身。 失重感袭来,温若瑶惊呼一声,扣住他脖颈的手越发收紧。 “美人在怀忘了形,公子别怪罪。” 公子轻笑一声,折扇指了指门口,“无妨。” 大家都是聪明人,谢谨行随即颔首,打横抱着温若瑶出了房门。 温珏紧紧盯着两人的背影,心下疑窦丛生,方才那乐师一声惊呼竟让他觉得万分耳熟。 奈何对方一直将脸埋在谢谨行怀中,他看不见分毫。 会是瑶瑶吗?他心中暗自思索,随后又兀自摇了摇头。 温若瑶怎会扮做乐师来这种地方,定是他听错了。 谢谨行将人抱到后门专停马车的地方,此刻天已大黑,只有几盏昏黄的烛火亮着。 他利落地将温若瑶往地上一放,随即万般嫌弃似地擦了擦手。 温若瑶方一落地,眼眶中的泪水还未收回去,已经扬手一巴掌朝谢谨行招呼了过去。 ------------ 第一卷 第12章 兄妹争执 “啪”一声脆响,温若瑶似怒似怨,好他个谢谨行,竟然耍她。 休怪她翻脸无情。 他们的恩怨何须闹到明面上去,技不如人输了她才不会如此愤怒。 她最在乎的无非就是父母兄长,即使是死也不愿被兄长发现自己来过芙蓉居。 若非他在温珏面前要挟她,她才不会对他言听计从。 “谢谨行你混蛋。” 谢谨行被她打偏了脸,他动了动唇,舌尖扫过腮帮,喜怒不明地看着她:“温大娘子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可真快。” 她来杀他,他不仅没有揭发她还解了她的困局。 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打他。 果然还如从前那般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思及此,谢谨行只觉自己的右腿旧伤隐隐作痛起来。 温若瑶被他说得脸色一红,咬着下唇深呼吸两口,胸膛剧烈起伏。 她因何而来他还不知道吗? 她不能留着他这个祸害。 “你到底想要什么?”温若瑶闭了闭眼,情绪冷静下来。 明白自己的刺杀不够精细,他已有了防备,不好再动手,只得退一步。 “我要你缠着谢昱承,做我的内应。” 此言一出,温若瑶骤然拔高了声音,“不要。” 她只想跟谢昱承划清界限,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瓜葛。 “温大娘子自己说的,对谢某言听计从,死而后已。”谢谨行看着眼前的姑娘,见她反应如此大,明显误会了。 只以为她爱谢昱承爱得深切,不愿意背叛他。 他的黑眸幽暗深邃,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只此一事,温大娘子再思量思量。至于你若依旧杀我之心不死,那谢某便恭候大驾了。” 温若瑶紧盯着他的后脑勺,好狂妄的男人,哼。 此刻天色已晚,她实在不便与他继续纠缠,只得敷衍道:“我知道了,会仔细考虑的。” “一码归一码,你的命待我下次来取。” 言毕,她提着裙摆飞快跑走,很快便不见了身影,只余隐隐约约的银铃声铛铛作响。 谢谨行这才于夜色下回头,盯着温若瑶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真是个没良心的。” * 温若瑶卸了妆面换了衣裳匆匆回到侍郎府后门,正打算从狗洞钻进去,却听见转角处有人唤她。 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来人正是秋月。 这个小丫头是秋猎后秦灵给她安排的,刚跟着她不久,不过看起来是个实心眼的。 秋月提着灯笼焦急地朝她挥了挥手,待人靠近立马抓着她的胳膊,声音里透着惶恐:“姑娘,您可回来了。” “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惊慌?” “姑娘,午后您说要休息,奴婢便自去歇了。谁曾想春桃那个背主的竟然偷偷进了您的房间,见您不在禀报了主母,这会子主母正在韶光院里等您,看起来极为生气呢。” 闻言,温若瑶心下一慌,想起秦灵近日来好容易对自己和缓的态度,今夜恐怕又要降回冰点了。 见她没说话,秋月又问道:“姑娘,咱们可怎么办?” 温若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躲是躲不过去的。前去开门,随我回房。” “是。” 秦灵无非担忧她罢了,最多责骂她两句,只要她想个合适的借口便好。 只是春桃,她须得想法子打发了。 既她一心向着贺思齐,那就怪不得她了。 韶光院灯火通明,秦灵沉着脸坐在院中,手边是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身后两个侍奉的妈妈正轻轻地扇着风。 满院的家仆站在角落,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 温珏竟比温若瑶回来得还早,身上残留着淡淡酒气,听闻温若瑶夜不归宿也是生气得很。 不知怎的,他脑中总是想到在芙蓉居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 莫非竟真是温若瑶? 温珏眸中燃着熊熊怒火,待温若瑶回来了,他定要问个清楚。 若真敢做出有损侍郎府颜面之事,她决逃不过一顿家法处置。 温若瑶站在大门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才往里走,“母亲,兄长。” “啪”一只茶杯陡然碎裂在她脚边,凉透的茶水瞬间打湿她的鞋袜。 听见她的声音,秦灵积攒已久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你还知道回来!” 温若瑶只停顿了一秒便越过地上的碎渣继续往前,“母亲消消气,女儿知错了。” 温珏仔细打量着她,企图找出她跟今夜那乐师有一处相同的地方。 奈何温若瑶已经更衣卸妆,发髻也重梳了,温珏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这一刻他的心脏似才落地,无声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他思虑过多。 “你去何处了?还穿着丫鬟的衣裳?”温珏冷声质问,“夜不归宿,可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做的?平白惹得娘担忧。” “你已及笄,为何还如此不懂事?你看看清岚,她可曾让母亲忧心过?” 温珏口口声声拿温清岚跟温若瑶做对比,丝毫没有察觉妹妹的脸色已越来越难看。 “清岚乖巧又懂事,谁跟你似的,夜半都不知道回府。” “到底是乡下农户的血脉,上不得台面。” 温若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倏地断了,她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从前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呵护的哥哥,竟然会如此羞辱她。 温若瑶的心一阵阵刺痛,藏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绞进皮肉,掐出血痕。 “阿珏!” 察觉到儿子说的话太过火,秦灵一时忘了跟温若瑶置气,厉喝一声阻止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温珏。 温珏听见母亲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心头后悔得紧。 看着温若瑶眼眶通红却忍着没哭出来的模样,一股酸涩感油然而生。 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啊。 他方才都说了什么。 “瑶瑶,为兄……” “兄长。”温若瑶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兄长所言有理。我的血脉污秽,骨头轻贱,难登大雅之堂。” “温清岚是蒙尘的明月,我是黏在脚底的污泥。一旦沾染了,每走一步都是脏的。” ------------ 第一卷 第13章 离府不成罚跪三日 “兄长所言,若瑶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温若瑶双眼无神,口中说着贬低自己的话,温珏越听越感觉心口被一把无形的刀捅得鲜血淋漓。 秦灵想起她幼时可爱的模样,一声声唤她娘亲,她从未觉得温若瑶是地上泥。 只是毕竟有了亲生女儿,心中难免不自觉地做对比。 她将温若瑶教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的亲生女儿进府时大字不识得一个,更别提四雅了。 她怎能不怨。 即使怨恨,对温若瑶说话重了些,可好歹还是养着她、念着她的。 若不关心她,她何苦在这里等到大半夜而不去陪清岚。 到底怎的让她心里如此不平衡。 如今听见温若瑶的话,秦灵的眼眶湿润,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怨,“瑶瑶,你这是要诛我和你哥哥的心呐。” 温若瑶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分明才九月,怎会冷得像寒冬。 “女儿不敢。”温若瑶微微福了福身,“不管母亲跟兄长有何责罚女儿都甘愿受罚。” “若母亲跟兄长还不满意,女儿自愿搬出温府。” “荒唐!”温珏本在绞尽脑汁思考给她道歉,骤然听闻她要出府,跟温家断了往来,好容易消散的怒火再次沸腾,“你是爹娘养大的,不曾尽孝反而想逃离是何道理?” “我们温家可有哪里对你不住?” “你瞒着爹娘私自出府,夜半才归,问你两句你还觉着委屈了?” “自去祠堂跪上三日,知道错了再出来!” 一锤定音。 “是。” 温若瑶没再看温珏一眼,带着秋月转身就走,没有任何反抗。 一阵夜风拂过树梢,吹动她的衣摆,莫名熟悉的熏香气息吹到温珏鼻尖。 他下意识嗅了嗅,只觉得这股香味有些熟悉,奈何醉酒头晕,一时不太想得起来了。 “你怎的如此对瑶瑶说话。十六年前她也是个只会哭闹的婴儿,被换了身份也非她所愿。” “我尚未怪罪于她,你又何苦大动肝火?” 闻言,温珏一时哑然,“母亲,我……” 话未说完,他幽幽一叹,“儿子也不想的。只是您看她那般模样,不是出言顶撞便是要死不活,跟咱们温家欠了她似的。您说说儿子怎能不生气!” 秦灵看着温若瑶消失的方向,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秋月提着灯笼追赶温若瑶的脚步,口中嘟嘟囔囔地骂着春桃。 行至她身旁时,秋月忽然听见一声极轻微地啜泣声,定睛一看才发觉温若瑶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姑娘。”秋月一时难受得紧,却又无奈,只得出声安慰她:“姑娘莫哭,哭得奴婢心疼。” “您才不是地上泥,您生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珠算也是被先生称赞过的,万万不要如此自苦。” “主母和大公子不理解姑娘,姑娘也莫伤心,待到嫁进靖安侯府一切便好了。” 温若瑶擦掉脸上的泪珠,苦涩一笑,“不会了。” 她不会嫁给谢昱承的。 秋月却没听明白,还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小脸上扬起一个笑容,给温若瑶照亮前路,“姑娘也别为春桃生气,主母已按她照顾不周打了她十板子,这会儿估计连身都起不来呢。” 温若瑶转头看她一眼,“那你怎的没挨罚?” 秋月年纪跟她差不多大,但自幼便被卖了当婢女,辗转来到侍郎府,人精得很,“虽主母说是照顾不周,实际怕是因她告状才挨的打呢。” “奴婢进府时主母便跟奴婢说了,春桃对姑娘侍奉不尽心,让奴婢私下看着她些。” “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明目张胆,是奴婢疏忽了。” 温若瑶吸了吸鼻子,疑惑问她:“母亲叮嘱过你?” 秋月认真地点点头,“回姑娘,正是如此。故婢子觉着主母心中还是想着姑娘的。” “若非如此,怎会等姑娘到子时。” 温若瑶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不再哭泣,仰头看着天边皎洁的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咱们走吧,兄长说了跪三日,一日也不能少。” “公子,大姑娘当真在祠堂跪着呢,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已去劝过了。” “大姑娘却说,兄长说的三日便是三日,一刻钟也不会少。” 温珏的侍卫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禀明。 温珏坐于案桌前摩挲着手腕的疤痕,“她这是还在同我置气呢。” 他本也不想对温若瑶疾言厉色,可她性子倔强,总是不肯服软。 每每对上她,心中的火气便藏也藏不住地往外冒。 侍卫张和微微躬身站在温珏面前,出言安抚他,“公子,大姑娘自幼便没吃过苦,您如何疼爱她属下等皆看在眼里,知晓您是恨铁不成钢。” “但二姑娘回府,大姑娘心里不舒坦也是人之常情,您大人有大量,便宽仁些,大姑娘不会真的生气的。” 温珏叹了一声,“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她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这般性子进了婆家定会闹得家宅不宁的。” “与其等她在婆家受了苦才知道悔改,不如在家时便帮她把那些恶习尽数给磨去了才好。” 见温珏郎心似铁,张和也不好再劝。 他是奴才,主子的决定无法更改,但他总有一种预感,若公子继续如此对待大姑娘,大姑娘终有一日会彻底失望。 只希望那时公子不会后悔。 温若瑶跪了三日,一双膝盖肿疼得无法行走,还是秋月唤人抬了软轿将人送回韶光院。 她在院里修养了好几日,秦灵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温若瑶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今的她实在不知该以各种态度去面对母亲跟兄长。 直到这日午后,温若瑶靠在贵妃塌上看话本,秋月蹲在地上给她的膝盖抹药。 温若瑶的皮肤娇嫩,过去这么多日膝盖上的淤青尚未退尽。 秋月一边抹药一边叹气,心中暗自思索姑娘本不该同大公子置气,到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罢了。 药方擦好,门外便传来管家的声音,“大姑娘,监察御史刘大人家的刘娘子登门了,说是邀您一同出门游玩,您看?” ------------ 第一卷 第14章 让给妹妹 听见刘婉的名字,温若瑶从榻上直起身体,“请刘娘子到偏厅喝茶,同她说一声,待我更衣后便来,莫让人等着急了。” “是。” 秋月扶着她起身,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膝盖,“姑娘,您的腿还伤着,要不奴婢去向刘娘子告罪,待您彻底好全了再出门。” “无碍。”温若瑶动了动腿,“早已不疼了,只是淤青看起来吓人罢了,给我更衣吧。” “是。” 秋月给温若瑶换上一套火红色的齐胸襦裙,披帛挂在肩上,裙裾上是栩栩如生的石榴花,行走起来层层叠叠,刺绣中的金丝线在阳光下泛起璀璨光华。 她的手巧,又极快地给温若瑶梳了双髻,挂上耳环,还未来得及夸奖一声,温若瑶便急急地拎了一把团扇出门去寻刘婉,秋月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姑娘身后。 两人相见,一同乘了马车出府,刘婉举着团扇扇风,兴致勃勃地说:“温娘子,听闻望江楼出了新菜色,桃源居也上了牛乳口味的糕点,还有锦绣阁,那簪花精致得光是看了心里都欢喜。” 温若瑶坐在小窗旁打了帘子往窗外瞧去,闻言浅浅一笑,“京中不乏世家门阀、地主老财,有钱得紧。各大店铺争相斗艳、百花齐放也是寻常。” “做的好看些,精致些,价格便能高上好几倍。但有钱人家哪在乎这些小钱,都图个开心,却能让普通人家好生过活一段时间呢。” “是了是了。”刘婉提着扇子给她扇了扇,“那今日咱们便都去瞧上一瞧。” 刘婉是刘大人的女儿,温若瑶有意与之交好,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在望江楼吃了茶,买了糕点,温若瑶说:“转过两条街便是锦绣阁,咱们去瞧瞧吧。” “快到母亲的生辰宴了,我想给母亲准备一个惊喜。” 自她五岁起,每一年都会给秦灵准备生辰礼。 无论是绣得不够精致的手帕还是画得极为抽象的画像,秦灵收到都开心极了。 可惜前世的自己在今年没能送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而是被视作耻辱地赶出了侍郎府,一顶小轿抬进了刘家。 藏在衣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握成拳,温若瑶不愿再回忆这残酷的过去。 刘婉没察觉她情绪的不对劲,挽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朝锦绣阁走去。 锦绣阁架上满满当当全是首饰头面,两人一进门便被迷了眼,开始在各大货柜中间游走。 若是从前的温若瑶,一月四套新衣四双鞋,两套头面两盒胭脂水粉是少不了的。 出门见了新奇的好看的也统统要买下,但如今的她只觉得无趣。 直到看到一套翠羽玉石头面才停下脚步。 头面中有花冠、簪、钗、步摇、耳环、手镯。 只一眼便觉得极为适合秦灵。 “掌柜的,我要这一套。” “好咧。” “温娘子温娘子,你看这个臂钏如何?” 温若瑶正打算让秋月去付钱,身旁的刘婉晃了晃她的胳膊,举着一只臂钏到她眼前。 这是一只镶金白玉臂钏,钏下还坠着流苏,十分适合刘婉,她当下便点了点头,“好看,刘娘子眼光真好。” 跟刘婉闲聊两句下来,温若瑶一时忘了嘱咐秋月去付账,直到片刻后,她听见一道极为耳熟的声音:“哥哥,你看。” “这套头面真好看,我想买回家送给娘。” “好。” 是温清岚和温珏。 温若瑶心下一紧,连忙从高高的货架后走出来,果然见掌柜的有些尴尬地说:“姑娘、公子,这头面已被其他人定去了。二位不妨再看看其他的。” 温若瑶站在两人背后,没人发现她,她这才注意到温清岚的身边还站着谢昱承。 谢昱承:“我出双倍的价格,就要这套头面。” 闲逛许久,好容易温清岚才有一样心仪的物件儿,他肯定要如了她的意。 “这……”掌柜的脑中满是哗哗作响的铜钱掉地声,下一刻瞟到温若瑶的出现,立刻伸手指向她,“二位公子、姑娘,这头面便是那位姑娘定的。若几位真心想要,不妨与那位姑娘协商。” 三人回头,便见温若瑶好整以暇,双手抱臂看着他们。 “大姐。”温清岚眼神亮晶晶的,笑得开怀,唇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温珏已有几日不曾见她,骤然见她出现在自己眼前,出声问道:“瑶瑶,膝盖可大好了?若疼的话一定要跟哥哥说,哥哥房中有上好的金疮药,届时让张和给你送去。” 不知为何谢昱承下意识慌张一瞬,往旁边挪了一步,离温清岚远了些。 “多谢兄长挂怀,我已大好,兄长的金疮药名贵,若瑶自不敢用,还是留着罢。” 温珏大不是滋味,他记得温若瑶怕疼得很,稍有不适便会眼泪汪汪地哭。 如今跪了三日,也不知哭了多久才好,竟也忍下了,不曾向他撒娇求饶。 温珏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温若瑶的目光掠过几人看向掌柜的,招呼道:“掌柜的,把这套头面抱起来送到侍郎府,秋月,付账。” “是。” “等等。”不待掌柜的有所动作,谢昱承骤然出声,“瑶瑶,这头面清岚看中了眼,不妨你就让了她,这店中其他地方物件儿你随意挑,我付账。” 让,又让。 她已让了许多,妹妹让了她,住的院子让了她,如今连看中送母亲的礼物也要让。 “谢二公子哪里话,这铺中琳琅满目的首饰,让妹妹再挑便是,何苦要同我争呢?” 闻言,温清岚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谢昱承的衣袖,“昱承哥哥,没关系的,咱们再看看别的就是。这是姐姐的心头好,我是妹妹,自然不能夺其所好。” “你别为了我跟姐姐再生龃龉,不好的。” 温清岚一旦委屈,第一个受不了的便是温珏,“温若瑶,清岚是妹妹,你便让着她些又何妨?” “你没听见清岚说想把这套头面送与母亲吗?” “清岚想着尽孝,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肯成全她一次?” ------------ 第一卷 第15章 头面风波 刘婉在温若瑶身后听着,眉头皱得死紧。 她是个直性子,心中藏不住事,立刻上前将温若瑶拉到自己身后,“温公子,你这话好生没道理。” 她的声音大,立刻吸引了店中不少客人的目光。 “温大娘子是姐姐,合该让着妹妹没错。可你不也是温大娘子的哥哥,怎的一颗心全向着温二娘子去?” 她的目光犀利地在几人中转了一圈,敷衍地朝谢昱承福了福身,“温大公子出游带着小妹,就连谢二公子也作陪。” “若我不曾记错,谢二公子可是瑶瑶的未婚夫,怎的还站到温二娘子身边去了?” “口口声声地该让、该成全,莫非瑶瑶是你温家捡来的?” “瑶瑶可跟我说了,这头面是她特意挑了送温夫人的,她要尽孝心,今日就是不让,我看你们难不成还要生抢?” 她字字珠玑,一时间场上众人连同温若瑶皆变了脸色。 温若瑶知晓刘婉是为了替自己出头,但她不知真假千金其中内情,句句诛的是自己的心。 她晃了晃刘婉的手,“刘娘子,多谢好意,但不必再说了。” 温珏就像那火药桶,刘婉便是那火柴点燃了他的引线,此刻根本顾不得周围许多看戏的客人,“说,你让她继续说。” “我倒是不知你心中对我有如此多的怨气。” “今日有何处不平,尽可说来。” 他怎么没让着温若瑶了,他对她的好莫非全部喂狗了。 才让她在外面如此诽说自己,好似这世间的委屈尽让她温若瑶给受了。 “哥哥。”温清岚见两人立刻便要吵起来的模样,立刻拦在温珏身前,“哥哥,你少说两句罢。” “一副头面而已,我如今瞧着也不怎么好,我不要了。你莫要再跟大姐起争执,伤了大姐的心。” 言毕,她转头看向温若瑶,咬着唇说道:“大姐,求您看在清岚的面子上,不要同哥哥生气。” 温清岚在维护所有人的体面,可温若瑶最是恨极了她这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 听起来一字一句全是为了他人考虑,可摆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惹得谁能不心疼。 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温清岚到底是性格如此还是以退为进。 温若瑶从来不想跟她争什么,她只是不想让出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分明没有错,为何人人都说她错了。 满腔怒火被温清岚焦急的声音压下,看着清岚泪汪汪看着自己,眸中尽是担忧的模样,温珏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再与温若瑶对峙。 瞧瞧,这便是温若瑶和清岚的不同。他就是偏心清岚那又有何不对? 倒是谢昱承像守护神一般站了出来,眸中满是对温清岚的怜惜。 他见不得温清岚委屈,见不得她哭,像她这般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就该开开心心的。 只要有他在,全世界都得给清岚让路,“清岚,你何苦委屈自己?” 待他转头看向温若瑶时,声音骤然冷了下去,面上压着怒火,“瑶瑶,你太让我失望了。” 此言一出,犹如压倒温若瑶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耳鸣不止,浑身血液倒冲,这一秒钟,她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大步冲了上去狠狠一巴掌甩在谢昱承脸上。 “温若瑶!” “昱承哥哥!”温清岚惊慌又焦急,想过来查看情况,慌乱间左脚绊右脚,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啊!” “清岚。”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谢昱承被温若瑶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直到温清岚摔倒,他和温珏都顾不上生气,一左一右地上前去扶她。 秋月站在温若瑶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袖,目光担忧,“姑娘,这下可是闯大祸了。” 她才进侍郎府一段时间,但早已看出家主主母跟大公子对二姑娘的爱护。 如今因大姑娘争执而摔倒,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恐怕这次不止三日祠堂能作罢的。 温清岚摔得狠了,一时呜咽不止,温珏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顾不得跟温若瑶算账匆匆走了。 谢昱承也跟在温清岚身边温声细语地安抚她,路过温若瑶时只留下一句让她给他等着。 刘婉挽着温若瑶的胳膊让路,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当真气煞人也。” “温娘子,他们如此欺辱你,你就如此忍下了?” 温若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看着秋月付了账,两人上了马车这才回答道:“从前我太过娇纵,如今有了温柔懂事的妹妹,两相对比,家人自然都更喜欢她些。” “刘娘子不必动怒,我已习惯了。” 刘婉家风严谨,父亲跟母亲前面夫妻,感情深厚,家中只有她跟一位兄长。 她的兄长可从不敢如此对她说话伤她的心。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刘婉看在眼里却不便多提,只得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想让温若瑶能开心些。 黄昏时,刘府的马车停在侍郎府门口,刘婉看着温若瑶下车,不免忧心,“温娘子,可否要我陪同你一块儿进去,向温大人和温夫人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分说个清楚,免得你遭受责骂。” 温若瑶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愿刘婉看见自己的遭遇,婉言谢绝了她。 目送刘府的马车走远,她这才带着秋月进门。 甫一踏进侍郎府大门,管家便迎了上来,“大姑娘,老爷夫人有请。” 果不其然。 温若瑶在心底嗤笑一声,想来温珏一定添油加醋将今日的事给父母说了。 父母见温清岚受伤,自然会认为是她故意为之,今日这一顿责罚,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秋月愁得慌,前几日姑娘才挨了罚,发了一日的高热,身子还未大好,怎捱得住再受责罚。 可看着姑娘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的忧愁只能憋在心里。 进了主院,温若瑶赫然发现温子谦跟秦灵坐在主位上,温珏跟谢昱承坐在两侧。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温子谦严厉的声音响起,“跪下。” ------------ 第一卷 第16章 被打 温若瑶却没顺从,她站在厅中,面对父母愤怒失望的目光无动于衷,只不明所以地开口问:“父亲,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 “混账东西!”温子谦厉斥一声,吹胡子瞪眼地在小几上狠狠一拍,案几上的茶杯抖了三抖。 “逆女,我温府上下可是哪里亏待了你,一套头面也要同家中幼妹争,害得妹妹摔倒伤了腿。不仅不知悔改还装傻充愣,简直大逆不道。” 不仅如此,温若瑶还对谢昱承动了手,他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消。 温子谦听闻今日锦绣阁发生的事又气又惭愧。 温若瑶当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跟府中人并非一条心。 又得罪了谢昱承,若谢昱承退婚,届时不仅清岚,乃至整个温府的名声都会有损。 温若瑶简直是个祸害。 “你知错不知错?”温子谦拿出父亲的威严,已经想好要大施惩戒一番。 谢昱承一看到温若瑶便感觉自己被打过的脸再次发起疼来,自顾自喝着茶,等着她给自己赔罪道歉。 “父亲,头面是我先看中的,温清岚摔倒并非我推的,我何错之有?” “至于谢二公子。”她掸了掸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悠悠开口:“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与他定了亲。可他对我这个未婚妻并不在意,反倒是日日追在妹妹身后,连备考也忘了。”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我倒也不在乎。” “只是妹妹尚未出阁,跟自己未来姐夫走得如此近,不知外头的流言会如何传。妹妹未来在京中还能否许配好人家。” “还是说,父亲母亲已经打算将妹妹嫁给谢二公子做妾了?” 她捂着嘴轻笑一声,极尽嘲讽,“娥皇女英,指不定还会成为一段佳话呢。” 此言一出,温子谦跟秦灵的脸色顿时变了。 靖安侯府确实尊贵,但温清岚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妾。 即使是谢昱承也不行。 谢昱承听了不仅不觉羞耻反而心中暗喜。 清岚与他更为契合,所能娶清岚,他求之不得。 但面上却是沉了脸色,他猛地起身,似对温若瑶失望到了极点,“瑶瑶,你我青梅竹马,你怎能如此想我?” “我只把清岚当妹妹照顾而已,不存任何私心。我的心里只有你,难道你不明白吗?” “啪”一声脆响,门口端着安神茶由清芷扶着走进来的温清岚原原本本听完谢昱承的话,整个人愣在原地,手脚发软。 所有人听见动静查看,秦灵哎哟一声,迅速从主位上起身,亲手去扶她,“乖女儿,你怎么来了?腿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才是。” 言毕又冷着脸指责下人,“你们都是怎么照看二姑娘的?若让二姑娘伤着了仔细我剥了你们的皮!” 几个婢女一时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温清岚挽着母亲的胳膊,脸色苍白,勉强一笑,“娘,女儿没事的,您别担心。” “女儿怕你们跟大姐再吵起来,实在担心得很,这才来看看。” “今日摔倒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大姐的事。哥哥说的太严重了。” 秦灵跟清芷一左一右将人扶进大门,安置在交椅上,还贴心地备了软枕靠在她后腰。 谢昱承的眸中闪过一抹慌乱,碍于温若瑶在场,他不好太过地关心清岚,只能生生忍着。 这一刻,他只觉得温若瑶碍眼至极。 温子谦面对温清岚时春风化雨,转过脸来又换了一副模样,“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跟未来夫君动手。” “来人,传家法。” 很快便有家仆送上一根戒尺,温珏看着那戒尺倏地有些后悔了。 十九年来他只挨过一次戒尺,那是少年时替温若瑶顶罪,被父亲打了十下。 父亲并未手下留情,给他的背打得皮开肉绽,在榻上养了好几日。 虽然如今已经长大了,可看到戒尺还是下意识发怵。 温若瑶身子弱,又能在父亲的戒尺下扛多久? 温珏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担忧,“瑶瑶,还不赶紧跟父亲认错!” 闻言,温若瑶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受罚,不正是兄长你想看到的吗?” “若真不想我受罚,何苦来父亲母亲面前告我的状。” “这会儿再来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 温珏登时大怒,一拍桌子起身,“温若瑶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她却不再看他,只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女儿甘愿受罚。” 无非是些皮外伤罢了。 温若瑶在心中苦笑,前世她挨的打可比如今多多了。 她命贱,那时的自己都能活下来,如今不过是挨几戒尺而已。 “啪——” 温子谦高高扬起戒尺狠狠朝着温若瑶的背打去。 劲风呼啸,铺天盖地的疼痛霎时席卷了温若瑶整个人,她被打得往前踉跄一步,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还不待她站稳身体,戒尺又落了下来。 温若瑶浑身紧绷,大汗淋漓,尖锐的刺痛在背部蔓延,一时连同心脏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她的脑袋发懵,意识穿过遥遥时光,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刘家被婆母跟丈夫磋磨的那些日子。 被针扎,被烧火棍打,被扇耳光,被烫坏了脸。 她能忍,可是真的好疼。 口腔中隐隐尝到腥甜味,她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秦灵不忍再看,面向一旁闭上了眼。 今日这顿责罚是她自找的,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保不了她。 清岚的脚踝扭了,肿得那样高,她心疼坏了。 温若瑶没能保护好妹妹,又对未婚夫动手,该打。 秋月看着温若瑶的背被血迹侵染,害怕地往前两步,提着裙摆往地上一跪,“老爷,老爷您别打了,姑娘她知错了,她已经知道错了。” “你别再打了,你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温子谦盛怒之下手劲极大,被秋月一拦,看着戒尺上沾染的点滴血迹扬起的手到底还是没能落下去。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将戒尺往地上一扔,“将人带回去,禁足!何时知错了何时再出来!” ------------ 第一卷 第17章 心病难医 秋月连连磕头,“老爷宽宏大量,奴婢这便带姑娘回韶光院。” 温若瑶疼得脸色煞白,每走一步背后都钻心的疼。 但她没有说,没有哭,体面地朝父母福了福身才由秋月搀扶着走出主院。 一出了大门,她紧绷的身体骤然卸了力,唇边溢出丝丝血迹。 秋月扶着她的肩膀,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姑娘,你疼不疼?奴婢马上叫人去请大夫。” 温若瑶连一句回答的力气都没有,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软整个人直直朝地上栽去。 “姑娘!” 温珏甫一出门便看见温若瑶软下去的身子,眼疾手快将人接住打横抱起来。 他面容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抱着人大步往韶光院走去,同时冷声吩咐秋月,“去请大夫来。” 温珏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他知道她体弱,但没想到竟虚弱至此。 怀中的人轻得一只手就能抱起来,好似浑身只有骨头般。 满头的冷汗跟唇边的血迹更是让他心中犹如针扎般的疼。 她怎么不会服软。 即使向他撒个娇也好,他肯定会向父亲求情的。 温珏一直在等她受不住求饶,在等她哭。 可她没有。 他的妹妹好像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可是也好像跟他离了心。 将温若瑶抱进韶光院,小心翼翼地让她趴在榻上,看着她背后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温珏这才察觉到自己掌心的温热。 他的掌心沾染了红色的血迹,温热的,黏腻的。 是他曾最疼爱的妹妹的血。 温珏在此刻才发现自己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伸手把温若瑶额头被汗湿的碎发拨开,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汗,温珏这才有心思打量起韶光院的陈设。 这是他第一次进韶光院,屋内只燃着一支烛火,并不明亮,略显狭小跟逼仄。 太小了。 跟温若瑶之前居住的院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就这么忍下了,没有一句抱怨。 如今的温若瑶脆弱得一碰便碎,温珏倏地有些后悔之前对她太过严厉狠心。 没出两刻钟,秋月便匆匆领了大夫回来给温若瑶看诊。 温珏没能等到看诊结束,只因张和来报,温清岚口苦,想吃街角的酒酿圆子,秦灵非让他去买。 温珏只略一犹豫便离开了韶光院。 大夫给温若瑶处理了伤口把了脉,随后写下药方起身,将药方递给秋月,“姑娘多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拿着方子去开些药吃下补补气血便好。” 秋月收好药方,看着昏迷不醒的温若瑶,有些焦急地问:“既只是皮外伤,姑娘怎会昏迷了?何时才会清醒?” “这外伤好治,可心病难医啊。”大夫摇了摇头,“我观姑娘心有郁结,气血两亏,睡眠不足,急火攻心才导致晕厥。” “莫让她多想,画地为牢,否则神仙也救不了她。” 秋月怜悯地看了温若瑶一眼,这才强撑起精神将大夫送了出去。 温若瑶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旧是侍郎府,她跟哥哥和谢昱承一起捉迷藏、放纸鸢,好不开心。 父亲母亲就坐在凉亭里,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温若瑶跑得累了便靠到母亲身旁,母亲便会捏着帕子给她擦汗,父亲则会将她举至肩头,将她骑在肩膀上去摘树上最高的果子。 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陪在身边,温若瑶好开心,无忧无虑地开心。 她笑了,笑得开怀,秋月坐在床榻边支着头打瞌睡,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笑声。 秋月瞬间从梦中惊醒,疑惑地唤了声,“姑娘?” 无人回应,温若瑶还在睡梦中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就抽噎起来,秋月听见她朦胧的声音。 她说:“爹、娘,你们别丢下我……” 秋月心下大痛,眨掉眼角的泪花,着手在温若瑶肩头拍了拍,“姑娘,姑娘,醒醒。” 温若瑶猛地惊醒,入目是塌边的纱帐,后背又热又涨,却没有昏倒前那么疼了,应是抹了药的缘故。 意识逐渐回笼,温若瑶撑着身子长长出了一口气,擦掉眼角的眼泪。 原来是在做梦。 秋月假意没察觉她哭过,在她胳膊下垫了一个软枕,“姑娘,药还温着,先喝药吧。” “嗯。” 秋月本想喂温若瑶,却不曾想她接过碗便仰头一饮而尽。 一碗又酸又苦的药下肚,温若瑶脸色都没变一下。甫一放下碗,秋月又捧上了一盘蜜饯,是她从前爱吃的金丝蜜枣。 温若瑶心下错愕,她从未跟秋月提过自己爱吃,自重生后也没有吃过,她怎么会给自己准备? “这是哪儿来的?” 秋月抿唇答道:“这是大公子遣人送来的。说是知道姑娘最怕喝药,特意去买的。” 温若瑶垂下眼眸,卷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烛火下投下淡淡阴翳。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那样平静,平静得不像自己,“不吃了,丢了吧。” “是。” * 温若瑶被禁足在韶光院,加之背上有伤,几乎连塌也不能下。 那边春桃好容易养好了伤,战战兢兢地侍奉,生怕温若瑶提起之前自己偷偷潜进她房间之事。 但温若瑶就像全然忘记了这回事,从未主动提过,对她的态度也一如从前。 这让春桃稍稍放下了心。 这几日温若瑶想了很多,与其时不时看着谢昱承在自己眼前蹦跶,不如跟谢谨行合作。 谢谨行的母亲生前是靖安侯的正妻,奈何因病早逝,侯爷娶了续弦,同后来的妻子生下了谢昱承。 靖安侯府三代袭爵,如今还未定下小侯爷的人选。 侯夫人有自己的亲子,又有娘家哥哥户部尚书撑腰,自然不肯拱手将爵位让给谢谨行。 谢谨行虽有宁国公府一家做后盾,但毕竟是外戚,不好插手侯府家事,他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两兄弟一直针锋相对。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是谢昱承继承了爵位,风光迎娶温清岚进门。 这一世,她见不得谢昱承这个两面三刀的贱男人好过。 上次芙蓉居谢谨行让她做内应,想来便是为了抓住谢昱承的把柄。 细细想来,或许可以和他联盟。 ------------ 第一卷 第18章 诱导春桃 温若瑶摩挲了一下手指,唤来秋月,在她耳旁低语道:“你去……” 秋月先是一愣,而后极快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这便去。” 黄昏时,温珏来了韶光院,春桃不敢冒冒然请人进门,将人拦在廊下,“大公子,姑娘正在小憩,容婢子进去通传一声。” “嗯。”温珏负手而立,手中摩挲着一个精致的药罐。 他特意去请了太医求来的药膏,祛疤效果极好。 温若瑶爱美,若是背后留了疤定是要闹的。 他预想着待他一会儿拿出药膏,温若瑶定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思及此,温珏的唇角扬起一抹微笑。 没出片刻,春桃打了帘子出来,“大公子,请。” 温珏大步迈进门内,房间里燃着淡淡的雪山春信香气,他的目光率先落在桌上摆着的无人问津的金丝蜜枣。 看起来一颗都没有动,温若瑶没吃。 温珏下意识蹙眉,下一秒便见温若瑶撩了帘子从内室一步步挪出来,“兄长。” 两人对视,温珏敏锐地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气氛一时竟然有些尴尬。 “你还伤着就别动了,免得牵动了伤口。”温珏将手中的药罐放在桌上,“这是上好的祛疤药,效果极好,等晚些让春桃秋月给你用上。” “多谢兄长关怀。” “……” 言毕又是一阵沉默。 温珏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意识找话题,“这枣,可是哪里不好?” 温若瑶摇了摇头,唇边始终挂着疏离的笑容,“并未,只是长大了,从前爱吃的如今已经不爱了。” 许是温珏太过敏感,他总觉得温若瑶这句话像是在点他。 他噎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好意被践踏。 奈何温若瑶还受着伤,又被禁足,他也没生气,反而问道:“那你如今爱吃什么?我这就差人去买。” 温若瑶还是摇头,“不必了,兄长。” “我累了,若兄长无事,我便不招待了。春桃,送兄长出去。” “是。” 看着温若瑶像一潭死水的模样,温珏浑身不自在。 他宁愿温若瑶生气,气得跟他大吵一架。 也好过将什么都闷在心里。 出了韶光院大门,温珏长久的失神,直到用晚膳时温清岚唤他才回过神来。 秦灵极少见他这般,不免疑惑,“阿珏,你在想什么?可是公事上出了差错?” 温珏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有些食不知味,“父亲、母亲,儿子是在想,快到母亲的生辰了,不如就解了瑶瑶的禁足吧?” 闻言,温子谦冷下脸嗤了一声,却是一语不发。 温清岚乖巧地给父亲夹上一筷子菜,柔柔的劝解:“爹,娘,女儿觉着哥哥说的对。” “女儿的腿已大好,不妨事了。且当日真的不关大姐的事。” “父亲已经责罚了大姐,便不要再关着大姐了好不好?” “待到娘生辰,咱们一家尽释前嫌,兄弟姊妹消除了误会,在爹娘膝下尽孝,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才最好。” 温清岚的话在温府比皇帝的命令还有效,温子谦一听立刻软下了态度。 “你呀你,就是孩子气。” “你瞧你那不争气的大姐,在父母面前胡言乱语坏你名声,污蔑你与谢侄儿有染,你不怪她也罢,反而还替她说话。” 闻言,温清岚抿唇,有一瞬间的恍惚。 “女儿不怪大姐,大姐只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爹爹,您就原谅大姐这一次吧。” 温子谦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兄妹既都为那逆女开了口,那便这么办吧。” “谢谢爹,您多吃些。哥哥,你也吃。” 温清岚用膳时喜爱给人添菜,一家三口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将父母兄长照顾得很好。 韶光院。 温若瑶用过晚膳后秋月才回府,两人在春桃面前没什么都没说,直到打发了春桃,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时才开口。 秋月一边给温若瑶上药,一边复述谢谨行说过的话。 “谢少卿说,姑娘没有诚意。” “还说,若姑娘真想跟他谈,那就去芙蓉居找他。” 秋月一想到谢谨行那张冷脸浑身就打了个寒颤。 不管她如何跟对方解释姑娘受了伤不便出门,他都不理,只说了这两句话便走了。 秋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打道回府前来禀报了。 趴在榻上的温若瑶感受着后背点点冰凉的触感,置于身前的手紧握成拳。 好他个谢谨行,得寸进尺最是有一手。 千万别落她手里,否则她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修养了一日,她的禁足被解,韶光院的下人们情绪都好了不少。 这日黄昏,春桃打扮得花枝招展偷偷摸摸出了韶光院。 没注意站在窗后的温若瑶跟秋月。 “姑娘,春桃这是要去哪儿?怎的跟做贼似的?” 温若瑶双手抱臂,食指在胳膊上轻轻点着。 过去这许久,贺思齐应能下床走动了,加之再过几日便是母亲的生辰宴,为了见温清岚,他肯定会来的。 她暂时办不了谢谨行,还办不了贺思齐吗? 这个前世害她惨死的元凶。 “秋月,有劳你得再帮我一个忙了。” 秋月受宠若惊,连忙俯身,“姑娘言重了,有何事直接吩咐婢子便是。” * 翌日,温若瑶坐在廊下晒着太阳,手中捧着一本话本看得认真,时不时轻笑出声。 秋月跟春桃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给她打扇,秋月见她开心,不免问道:“姑娘,您这看得是什么话本,怎的如此开心?” “嗯?”温若瑶合拢手中书册,微微坐直身体,“我在看呐,这话本上写四世三公的公子与家中浣衣的婢子两厢情悦,为了在一起正和家人闹翻呢。” “且说这位公子性子张扬,骂起人来也是有一套的,看着不免好笑了些。” 秋月嘟着嘴,手中摇扇动作不停,“到底是话本子,奴婢才不信这世上有人会如此呢。” “你这丫头呀,情窦未开,哪里晓得爱情的滋味。等你真的动了情,才会知道其中的美妙之处。” 春桃听在耳里,下意识接话道:“姑娘,那这话本中的两人最后可在一起了?” ------------ 第一卷 第19章 谢谨行不吃饵 温若瑶翻了翻手中书册,点头回答:“嗯,成婚了,这浣衣婢生了三个孩子,稳固了自己正妻的位置。” 秋月见春桃听得认真,用胳膊碰了碰她,“春桃姐姐,不过话本而已,难不成你还当真了?” “别说四世三公,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能接触到世家公子?” “除了大公子外,可你敢去吗?” 春桃讪讪一笑,“我不过是做做梦罢了,哪里敢肖想大公子,你莫胡说。” 可贺衙内不止一次向她释放过对她动心的暗示。 没有人想一辈子当奴才,所能嫁给贺思齐,即使是做妾,她也算飞黄腾达了。 温若瑶将书册卷成一个圈,在掌心轻轻拍着,给春桃的心理防线来上最后一击,“若我是这婢女,我定然有法子让这位公子娶了我。” 秋月:“是是是,姑娘最厉害了。” “罢了罢了,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困了,我去睡一会儿。” 随着温若瑶从躺椅上起身进了门,春桃还兀自愣在原地,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 不过休息片刻,便听隔着墙的花园中传来悦耳的箫声,秋月出门看了看,回来时满脸忿忿,一直低低地骂着什么。 “外头是谁?” “回姑娘,是谢二公子在吹箫哄二姑娘开心。” 她光是看着都替大姑娘委屈。 谢二公子怎的如此本末倒置,自个儿的未婚妻不管不顾,日日贴着妻妹是怎么回事。 听到谢昱承的名字,温若瑶眼珠一转,“既然父亲解了我的禁足,我便走一趟去见见谢少卿。” “这一次,你可得守好门户,别让春桃从中生事。” “是,奴婢一定仔细盯着春桃,绝不让她给姑娘惹麻烦。” 温若瑶悄悄出了门,在成衣铺买了一套男装换上,长巾遮住喉结,瞬间化身成一个玉面薄唇的小郎君。 这次她没再走后门,而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了芙蓉居。 她已经让秋月给谢谨行递了信,不出意外的话他下了值便会来芙蓉居寻她。 温若瑶要了一间临街的雅间,还不忘叮嘱龟公若是谢少卿来了直接请进门来。 龟公拿了赏钱喜笑颜开连连点头,记了她要的酒菜立马退出门去,将雅间门给关上。 等到上了酒菜,雅间里只余温若瑶一人,她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看着微微荡漾的波纹,食指在壶耳处轻轻抠着。 今日来本是想跟谢谨行谈合作,未起杀心,但时机实在太好,温若瑶只思索了片刻便从腰间取出一个纸包,抖了些白色粉末进酒中。 下一刻,温若瑶跟泛白的酒水面面相觑。 她记得去药铺的时候,那掌柜的分明说的这药无色无味。 杯中的酒沉淀了一层白色,只要眼睛不瞎,肯定都能看出有问题。 “啧。” 温若瑶愤怒地将酒水往盆栽里一泼,目光落在桌上的糕点上,倏地福至心灵。 待她方把粉末撒在糕点上佯做糖霜,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谢少卿您这边请。” 温若瑶心下一惊,连忙拍了拍手,将几乎空掉的纸包重新塞进腰间。 随着门被推开,一抹烟墨色衣摆率先映入她的眼帘。 顺着衣摆往上,谢谨行摆着一张臭脸进门,门外的龟公立刻贴心地关上了门。 温若瑶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随即扬起一抹动人的笑容起身,“谢大哥,你来了,请坐。” 谢谨行站在珠帘外不动,声音听不出喜怒,“温大娘子如此盛情款待,谢某深觉受宠若惊。就怕,温大娘子别有用心。” 温若瑶脸上的笑意一僵,打了帘子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往里带,“谢大哥这是哪里话?若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请坐。”将谢谨行按在自己身旁的位置,温若瑶又端着酒壶给他倒酒,“这次请谢大哥前来,是想跟你谈谈上次你说过的,咱们合作。” 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温若瑶闻着心静了不少。 谢谨行一手撑在桌旁,好奇又疑惑地打量她,却始终不接她递来的酒,“你想对付谢昱承?为何?” 在他的记忆里,温若瑶十分喜欢谢昱承,对他言听计从。 谢昱承污蔑自己,温若瑶信,甚至会因为他的话来帮忙报仇。 泼他水,撕他的课业,直到年纪大些,温若瑶不便再登侯府的门才断了对他的霸凌。 他迟迟不接温若瑶的酒,温若瑶的手臂泛酸,直接将酒杯拍在桌上,有意放柔声音,“谢大哥。” “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如今我才知晓,那谢昱承两面三刀,有意挑拨离间,我被蒙在鼓里,这才时常欺负你。” “还望谢大哥大人有大量,别再跟我计较那些从前了。” 温若瑶吸了吸鼻子,眼中盏着一行清泪,“如今谢昱承已经变了心,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可怜我只是个女儿家,怕闹大了影响名声。” “求谢大哥助我。”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抓着谢谨行的胳膊仰头看他,眸中含泪,眼尾红润,楚楚可怜。 这一套连招打出去,谢谨行却只是不显山不露水地拨开她的手,“谢某人微言轻,不知有何处能帮到温大娘子?” “帮我退了与谢昱承的婚事。”温若瑶失落地收回手,吸了吸鼻子,“作为回报,我也会帮谢大哥成功袭得靖安侯爵位。” 她抛出鱼饵,静待谢谨行上钩。 其实一颗心高高悬起,温若瑶虽有前世的记忆,却并不知谢昱承是如何斗过了谢谨行成功坐上小侯爷的位置。 那时的她为了生存每日浆洗刺绣,只知道谢昱承先是中了状元入了翰林院,再听到消息时便是袭承爵位迎娶温清岚。 这中间的内情她一概不知。 可她如今实在没有什么能够确定谢谨行一定能入得眼的秘密。 闻言,谢谨行浑身气势越发凌冽,看向温若瑶的目光倏地变得深不可测。 “温大娘子好大的口气。” “虽然谢某也很想看谢昱承吃瘪,但谢某对袭承爵位并无兴趣。” “温大娘子这一步棋,走错了。” ------------ 第一卷 第20章 藏在桌底 温若瑶心中咯噔一声,脑中思绪翻涌,不自觉地握了握拳。 谢谨行不想袭承爵位? 莫非前世的他是自己放弃,不跟谢昱承争的? 她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的气势都消减了不少。 谢谨行见她这模样反倒起了兴致,两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温大娘子再没别的筹码了吗?” 温若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若是她说不出个让他感兴趣的话题来,他便要走了。 她方重生,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有很多仇还没报,可她孤立无援。 若能拉得谢谨行跟她一条心,她接下来要走的路会容易许多。 她的后背被冷汗沁湿,绞尽脑汁地回想。 她比旁人多活了好几个年岁,总会有些谢谨行还没经历过,此时并不知道的东西。 温若瑶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倏地灵光一闪,抬手抓住谢谨行胸前的衣襟将人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 谢谨行身体往前一扑,一手撑在桌旁稳住身形,桌上的酒壶晃荡两下,但谁也没去看。 “还有一事,我保证你会有兴趣。” “哦?”谢谨行看着她的眼睛,不退反进,单手圈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拉。 两人霎时靠在一起,近得能听清对方的呼吸声。 香气缭绕的雅间里暧昧气氛节节飙升,隔壁雅间隐隐约约传来琴曲声,一时间仿佛天地都褪了色,两人眼中只余彼此的身影。 “说来听听。” 温若瑶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顺势攀住谢谨行的脖颈坐上他的腿。 “你……”谢谨行被她的放肆吓了一跳,眉宇间少见地出现几分惊疑不定。 “嘘。”温若瑶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边,“谢少卿听我说……” 俯身凑到谢谨行耳边低语两句,谢谨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扣住温若瑶的后脖颈,将人从自己身上提起来,满脸严峻,“这种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温若瑶得意地哼了一声,“这就不关谢少卿你的事了,若你信我便可以着手准备了,若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谢谨行沉思片刻,鼻间满是雪山春信的香气,这是温若瑶最喜欢的香。 见他没说话,温若瑶也没急着从他身上起来,兀自端着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悠闲地晃荡着腿。 “我表哥在这里?” “是是是,我亲迎谢少卿进去的,作不得假。” 温若瑶,“!!!” 听见门外宁霁的声音,温若瑶猛地坐直了身体。 谢谨行手比脑子快,将人往外一掀。 温若瑶踉跄两步稳住身形,根本来不及跟他算账,小声问他:“怎么办怎么办?” 宁霁跟温珏关系极好,若让他看见自己穿着男装来了芙蓉居,转头告诉温珏,她免不得又要挨一顿戒尺。 谢谨行见她焦急慌乱的模样,不仅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起了唇。 “本公子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自去寻表哥便是。” 温若瑶心中警铃大作,随着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桌围下。 “表哥。”宁霁进门看到谢谨行挑了挑眉,“你当真在此啊,我还以为那龟公骗我呢。” 他自顾自往谢谨行身旁一坐,“你怎的一个人在此处喝闷酒?连个乐师也不点?” 言毕,看到桌上摆着的两个酒杯有些诧异,目光在雅间内环视了一圈,“两个酒杯,还有谁在?” 温若瑶躲在桌底,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桌围的长度正好及地,只要她不碰到宁霁,应该不会被发现。 思及此,她不停地往谢谨行身边蹭,双手扶在他膝盖处,敏锐地察觉到谢谨行的右腿往后缩了缩。 温若瑶不明所以,也没太在意,只偏着头去听两人在说什么。 谢谨行将宁霁的问题忽视了个彻底,“你有什么事?” “啧。”宁霁责怪地瞥了他一眼,“表哥说话怎的如此伤我心?我这个做弟弟的想来看看你还不成嘛。” 蹲在桌下的温若瑶在这句话后没再听见有人说话,眼珠无措地转了转。 若宁霁一直不走,那她何时才能出去。 思及此,她伸出两指在谢谨行膝窝掐了一把。 宁霁察觉坐在身旁的表哥呼吸一滞,伸手从桌上拿起糕点往嘴里塞的同时问道:“表哥,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谢谨行的声音有些沉,“别什么东西都吃,你怎么知道没毒?” “呸呸呸。”宁霁撇嘴,放下手中的半块糕点,“表哥你真是不会说话。” “这偌大一个芙蓉居,谁这么想不开要毒害于我?” “你想赶我走就直说罢了,何苦说这种话来吓唬我。” 温若瑶身子一僵,面容空白。 她专门给谢谨行准备的有毒的糕点不会被宁霁给吃了吧? 这可真是见鬼了。 温若瑶慌乱不已,跌坐在地上,仿佛已经看到了宁霁毒发身亡,自己被大理寺抓进死牢的场面。 她这一坐牵动了桌腿,整张桌子都往外挪了半寸。 温若瑶顿时僵住不敢再动,双手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宁霁疑惑地看了一眼桌子,“我吃醉了?这桌子怎么自己动了?表哥你看见了吗?” “嗯,你吃醉酒了,看错了。”谢谨行淡淡地说,面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宁霁来之前已经在其他雅间吃了酒,表哥一向不会撒谎,他晃了晃脑袋没多在意,当真以为自己喝醉了。 他趴在桌案上,嘿嘿一笑,“吃醉了也无妨,表哥在,届时表哥送我回府便好了。” 温若瑶在桌下憋得快爆炸了,只想求宁霁快些离开。 即使毒发也不能在雅间里毒发。 可她没有办法出声,只能悄悄地在谢谨行腿上作怪。 先是在他腿上用食指写出“让他走”三个大字,见谢谨行没有任何反应更是气闷。时不时掐他一把、挠他一把,双手就没停下来过。 “我不把你送到城外乱葬岗让你跟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睡一宿你就该谢我心善了。”谢谨行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饮尽,“少来烦我,赶紧走。” ------------ 第一卷 第21章 我心悦你 宁霁还要跟他分说两句,门口响起敲门声,“宁公子,您的友人正在四处寻您,让您回雅间去呢,您看……” “这就来,让他们等着。”宁霁扬声朝门口应了一句,晃晃悠悠起身指着谢谨行道:“我此时不跟你计较,等你哪日回府用饭看我跟祖父告你一状。” 说罢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出了雅间。 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温若瑶重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连撩了桌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谢谨行挪动椅子后退半步,分开双腿大马金刀地坐着,一手...... “昨天买的那些东西你都吃完了?”看着满屋的垃圾和包装袋,黎阳欲哭无泪。 四王分别是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他们受皇室扶植,是清初朝野共赏的画界正统派。 可是黎阳不知道的是,经过他的一番鲸吞海吸,整个京师范围内的灵气都已经是变得稀薄无比,此时,他身体里的灵乳也不再对外释放。 后来,为了应对天地的巨变,很多修士穷极思变,开创了武道一途,从那时候起,武修就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今天的事,是黑旗的人寻衅在先,不过姬昊天二人展露出来的手段,已经足以让他们无比震撼。 尤其是尤其是史部、子部和密部三部的东西,之前梨花谷记载的,内史宬里面全部都有,而那些重复的,全部让黎阳交代系统给帮忙屏蔽了。 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此时都聚在了一起,张道真看着自己面前的五人,有些无可奈何的问道。 又因为重逢的喜悦,所以才在一开始被他们忽略了过去,不过这会儿特意观察,自然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东西离自己还很远,所以黎阳也没有再去细问,而是打开了丹药大类。 因为车队太长,邢成志也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不过见车队停下,还是心头一喜,大步向头车方向走去。 他们在进入到大殿之前,经历了笑脸蜘蛛和石兵石将的攻击。这里的仙器,应该没有那么轻易可以得到,肯定有着什么蹊跷的地方。 刚刚停滞下来的魔气,又一次翻腾了起来。初成型的暗黑刀魄竟是开始疯狂的吸纳魔气,不仅仅是魔气,还有周遭的天地灵气。 至于叶凌身边的魏通、楚嫣和陈桂蓉她们,廖修缘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还以为他们是苏神师身边的丫鬟仆从。 林拓精神大震,待到酸疼累消失,一跃而起挥起锻锤,“叮叮当当”,毫无节奏美感的锻造声再度上演。 这个困惑一直萦绕在陆子峰的心头,同时陆子峰问出来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有机会布置符阵。 不过,他仔细看了看以后,却发现此火焰的外型居然和传说中的兜率神火极其相似,他当然不会认为如此微弱的火焰便是兜率神火。 谢云飞心中咯噔一响,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等他回过神,却是看到镇元子和二郎神都陷入了沉睡。 唔?林拓微一转念,迷迷糊糊就被此人拉走了,离开了混乱的大街。 修为不如杨定犁,但是王者刀魄的境界却是丝毫不差。沈从的双眼冒出夺目的黑光,刀身扬起,无尽的黑暗在当中缭绕。 曹宇无助的看着锋芒不断接近,内心被惊骇沾满,他想不明白为何会这般。想要动弹躲开,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也无法做,只能看着,看着那血红长剑靠近自己。 徐鼎临曾经想:好歹是被自己精心培养起来的灵兽,而且又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唯一的灵兽。要是哪一天自己真的养不了它,就跟它解除认主契约,把它给放了。 幸福也在路上,要靠你自己去感受,去体会,去领悟。它一直在你左右,只是你是否发现了它。 还有秦澈,不管他在外人的面前如何风流,如何纨绔,但他在她的面前,却一直是开朗的,阳光的,从他见到她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想着法子讨她开心,哄着她,也宠着她。 “丞相大人在此,你们竟然不下跪迎接!”管家气的脖子都红了。 陈子轩有些回过神来……咦?怎么不痛?难道我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我还能眨眼睛,我还能感觉的到我的心跳? “再慢一点,在慢一点。”迎面的风吹乱她的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也不敢用手去挑开,只能在脸上的头发缝隙里看着面前的一切,但是那风吹来,让她的脸稍微有点痛,而且耳边呼呼的声音,让她更是害怕。 但是,人无完人,在照顾不周的时候,我们可以尽力去弥补,她只是在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但并不是说,她就一定欠了他们的。 玄洛黎深信魔剑的能力,也相信它不会欺骗于他,便从半空中一跃而下。刚走了几步,玄洛黎突然觉得耳边出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关于这次竞拍的事情,其实还是乔安夏一次无意之间跟她聊天的时候,透露给她的。 “好!狐儿会跟六爷说的,主子,你要保重!”红狐儿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她家主子做事一向有主意,不用别人操心,她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一诺千金,一言九鼎。 所有人都被猿飞日斩的话语震撼到了,姜不愧是老的辣,志村阳已经够阴险的了,没想到猿飞日斩更是阴险。 李逸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林菊急中生智,朝着出尘连打眼色,出尘会意,拱手道:“原来是自家人,大水淹了龙王庙,罪过罪过,老道还有事,这就告辞。”说完不等别人说话,转身便奔。 ------------ 第一卷 第22章 挨了母亲一耳光 温若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单纯无害,万分真诚,毫不心虚地胡诌,“经我口说出来的话比真金还真。谢大哥,我不会骗你的。” 她凑到谢谨行耳边,在他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在他耳下轻轻啄了一口。 “这便是我的诚意了。”温若瑶随即起身,天色晚了,她不便多留,“小女子便在温府静候谢少卿佳音了。” 说罢,不去看谢谨行阴沉得滴出水的脸色,匆匆跑出了雅间。 她得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若被秦灵跟温珏察觉,免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联邦即将面临天渊魔神的进攻,根据邵逸轩的消息,天渊魔神早在之前便背叛了魔祖,彻底成为倾寒界的一员。 青岚,约莫是一刻钟以后回来的。青岚回来的时候,脸上甚是严肃,不过似乎还存了几分喜意。 云城周边,常有人伐木,其中钱氏家族与陈氏家族是大头,都将货物交给邵氏家族运镖。 “你需要人手?这没问题。”林语林立刻决定,把另一个微生物实验室的安北泰众人调过来。 婉婉也是的,怎么讲这种故事呢?负心汉…胤禵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最近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合格的地方的时候,才稍稍地放松了一口气。 “!好,不过我先去开几包去火的药吃吃,然后就和大家一起熬夜训练!”蔺道激动极了,原来自己会流鼻血不是什么血癌,而是因为太上火了,才会流的鼻血。 “这可不是我弄坏的。我去找段大姐说。”雷无风心里被吓得不轻,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故作镇静往外走。 资深老玩家是能够看出来的,蔺道看到邱昊的动作,眼底闪烁着狼光,朝着战队的人靠近,然后施展了自己的大招,惊天盗术。 这下婉婉是彻底接不下去话了。总不能死皮赖脸追问吧?胤禛又不是胤禵那样好说话的。 柳画第一个赶过来,先是检查了段轻眉的伤势,见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刚刚换好衣服,艾师娘就跑了上来,一张口就问林白妤要一万两银子。 要说以往的微清对他们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虽然明面上也找不出错来,但说话总是充满火药味。 因此,宇智波祭这才将目光对准了自己的长兄,企图复制佐助和宇智波斑开启永恒万花筒的老路子,消除万花筒写轮眼的缺陷给自己带来的不便。 但这并不代表只有通过这一种方式才能踏上戛纳的红毯,其实官方的方式有三种:第一是受主办方邀请带着自己的作品去的;第二是评委级或者特邀嘉宾;第三种是赞助商邀请的。 而所谓的八大陆,是索特里最早的八位创建者所遗留下来的大陆。这八片大陆因为创建者的强大,以及这些年的拓展,早已经脱离国大陆的范围,面积与寻常居住星球也不差了。 但是没有完全覆盖任何死角的监控系统,只是区区的几个巡逻人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只是保证在一定程度的范围内,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吧,至于某些私底下的不怎么显眼的事情,就完全的无能为力了。 我们矮下身体,迅速往前赶去,瑞恩顺手拉开了一辆出租车的门,挤了进去。 数朵鲜红的血花在她身上爆开,顾轻羽踉跄着连连后退,了破布般的道袍迅速染湿了一大片,但也只不过是三息,血便止了。 一件有些旧的袍子,头发虽然凌乱,但并不脏污,面色虽然有些苍白消瘦,但也不明显。 不过袁大头并不后悔,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就全靠年轻时候的奋力拼搏,若是没有那个时候的奋力拼搏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他? 不仅如此,因为杨间的人品没有问题,越来越多的公司和企业也开始找上杨间。 “你真他妈把我当成二猛跟林东那些人啦?看见你就恶心,赶紧滚蛋,少在我眼前晃悠着碍眼了行么?”我站在原地,恶狠狠地说着。 原本那个醉眼朦胧的王少在接完电话后,几乎在瞬间被吓得酒醒了。 就在皇朝的门前,零零散散的人还在互相搀扶着来回走动。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站在门前,手中还夹着烟,脸色阴沉沉的。直到他看到了我们的几台车子,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一些,迈步朝我这边走来。 朱庆宗并不知道林茵和姜荟雯认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你真要亲喂?”霍铭川低眸看来,沉邃的黑眸内沉淀着的稳重看着时也的眼睛。 顾不得自己被二猛抽了一个耳光,迅速捂着嘴巴转身就朝门外跑。 “也说不好是混元宗想碰瓷,也不是第一回了”。还煞有介事地拉着还在发呆的四师兄和三师姐后退了几步。 众人沉默着去餐车上拿了自己想吃的东西,走到餐厅里坐下,闷头开始吃早餐。 徐进忠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子钱,少说也有千把块,徐芳华高兴的接过了钱,乐滋滋的离开了。 苏西冷笑一声,然后上前几步,走到张璐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张璐,嗓音清脆,却如刀子一般锋利。 君雅子不知对方使的是什么剑法,但只见喊声过后,头顶上立刻乌云滚滚,云层里不时地发出阵阵闪电。此时的君雅子凭借自身深厚的内功,顽强地抵御着那阵阵闪电。 她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回到了天国,皇弟便不会让她嫁过来了,哪里知道这个野蛮民族的族长竟然派人去了天国,虽然没有说在让她嫁过来,但是皇弟却因为两国能友好,再次将她送出嫁。 ------------ 第一卷 第23章 心死 温若瑶浑身都在发着抖,她的眼眶猩红,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并不比温子谦少半分。 若非王氏欺人太甚,她又怎会打上门来。 她动了动唇,牵动了唇角的伤口,“女儿没错,女儿不跪。” “放肆!” 她温若瑶如此欺辱一个在温府做活多年的老仆,若是传扬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为父让你跪下,你听是不听!” 看着养父怒发冲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处置自己,温若瑶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温子谦曾教她读书识字,亲手给她扎小辫儿,将她抱在怀里举高。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估算着时间,但是在过了无数弯弯绕绕之后,时间的概念已经越来越淡,夫易几次寻问朱雀,换来的却是极其不奈烦的鸣叫,三人无奈,只得继续行走。 沐灵曦听后懵懵懂懂,自己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只是在口中淡淡低吟了一句:“好。”,便跟随欧阳炼的步伐缓缓离去。 高轩只是从这些壁画之间一一扫过,就将壁画之中的东西全部都给看在了眼中。片刻之间,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既然是夫易出战,李凌峰也就没有必要再争,他原本出战就是为了拨得头筹,如今有夫易出战,毕竟更加稳妥,他又何必相争? 这个时代的油灯质量并不好,冯信在碎片之中轻轻摸了一把,放在鼻下闻了闻,这里面除了酒味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味道。 孙祺往钱包里瞅了一眼,发现里面躺着一张透明质地的银行卡,好奇使然,将银行卡掏出来看了看。 这时,任青溟,元晟都看向广智,这位峻极禅院的高僧,神情已是颇为凝重,等战天风说了几句大静诀心法后,广智微微点头,念声阿弥陀佛,自然是确认大静诀便是心禅不动诀。 “暄,我不说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凤羽收起所有想说的话,大不了就是陪他一起死,只是自己有点不甘,自己死了无所谓,肚子里面的是无辜的,殊不知白暄根本不稀罕她的陪伴,肚子里更不是无辜的。 随着一声惊雷响彻开地,狂雷之声接连骤起,一道道闪电如金蛇一般在云端乱舞,漆黑的天地中随之一闪一闪,狂风的吹袭山脉,有如百鬼夜行一般不断发出各种恐怖的低呜之声,让整个气氛更加压抑。 虽然对方如沁等人而言,这子殷真人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在高轩看来,这子殷真人却还是存在于他的面前。 大概半分钟过去,后台依旧无人问津,似乎大家都没把姜离的话,放在心里。 这不是生来不凡,这是凌驾于众生的资质,是能与她共同治理这个世界的存在。 直到出了公司大门,她才知道大伙刚刚的举动,原来是郑于倩堵在公司门口,真的要接她去聚会? 刚进去,店里最特别的地方,一堵墙面写着“泡馍”两个大字就引得韩溪芸激动不已。 下定决心后,他终于拿着板走进海里,可能是很久没下海了,他的手脚都有些生疏,刚刚下去就在水里一阵扑通。 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之中,急促的警铃声便在王萧的住所附近响起。 在他看来,司田田虽然仅仅只有神游境后期修为,但是实力远在他和周绮梦二人之上。 陆梓塔可能因为被她吵到了,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不过却没有睁开眼睛。 半个晚上过去,他比昨天又强大了一倍不止,哪怕真要暴露,他也能从容应对。 如此多的修炼者聚集此地,真若发生了什么其他变故,那才是最可怕的。 既想请二房帮忙操持生意,又担心二房咬自己家的肉,并了大房。 甜甜惊恐的看着暴怒的唐若卿,后者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让她开始害怕了。 「锵~」百尺刀芒瞬间出现在阴后面前,随后以浩然之势瞬间噼下。 一坨血肉怕是要将近20吨,这比那15只异能兽加起来都要更大更重。 然而孤独剑是故意被打飞,落入深渊的时候就已经是启动魔法戒指,瞬间来到山巅之上。 紫狸脱离了他控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立即就朝巫陌奔了去,纵身朝她身上一跃。 石块落入食人妖和魔树人的阵地,千百块一起砸了过来,有些食人妖躲闪不及,也是被一下子砸倒,受了重伤。 秋锋甚至能听到这几名枪手所穿的皮靴,在卡车顶端踏地的声音。 出言不逊,藐视会员,甚至还说出要抽会员嘴巴,一旦这位先生去投诉,他赵铭可就完蛋了。 “有胆子出去偷腥,现在连坐都不敢了,怎么——跟我玩看碟下菜这一套?”她慢条斯理地出声,手里把玩着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唇边泛着冷讽。 “我去!讲你的事跟我挂什么勾?我又不是妖,你不拿我开刷不死心是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干了一口酒,笑着说旺财。 如果二娘们秋后来扎那就是另一个效果了,这满地的蒺藜秧子,并不是为了扎人而长着。其实也有中药作用,有些人还弄后去磨成细粉做浆糊用,做为办公用品。 一进去有一个英俊的男生已经在里面等了,是——“易烊千玺”。 而此刻赵晓晨的目光涣散的看着天空。赵大刚和白狼,黑狼像是皮球一样,被看不到身影的赤红光芒,打的不落地,却血肉模糊。 林碧霄眉头松开,语气淡淡的没带什么情绪,仿佛真的相信了林碧迟的说辞一般。 宾老还对严乐说要给他三样宝物,一个就是这个储物手镯,另一样是十六把金钢藤木制成的飞刀,第三件是一盒玄铁飞针,这三样都只有精神力异能者才能使用。 我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现在已经步入初春,还是有些微凉的风……吹起了少年的校服外套,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被微风微微的吹气,有一种凌乱美!他干净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吹弹可破……她看着郑梓琪,两人相视一笑。 赵晓晨还想去争取一下许寞的,可是现在的许寞是已经走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现在的他只能是一门心思的往前冲,一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 第一卷 第24章 一根牛毛遮脸 她没有说,近来从娘家得了上好的燕窝,想着给温清岚补补气血,确实并未分给温若瑶。 可府中还另有血燕,煮上一锅便是。 都赖那王氏懒惰,觉着温若瑶不得宠了,只想三言两语打发了去。 见状,罗昊眉头微皱,若是自己无法山腹之内,也就意味此行算是白来了,更是做着吃力不讨好之事。 张辽这个英雄自梦三国2出来以后很少有人玩了。相对于吕布,貂蝉,马岱这种热门英雄来说,张辽这个英雄确实有太多的不足。可在刘峰看来,张辽却是一个前中后都能打的强力型c位。 说着话,三姨就突然哼哼唧唧起来,从桌子底下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古怪的响声,我们都知道在做什么了。 这一刻,那种熟悉的威压,没有人敢怀疑向罡天的出现是真是假,更没有人敢进仙府。 我看着钞票,这张泰能成为浩宇集团的掌门人果然有过人之处,一眼就看明白了,就猜到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跟张涛在一起的。 “知道啦媚姐!”屋子里面又跑出一个漂亮的大姐姐,脸盘很清秀,尖下巴,透着一股纯。 “这位大哥实在无需如此客气。”我边说边用手稍稍用力捏住他抓住我衣服的手。那男子不堪疼痛,终于将手松了开来。 一股香风迎面,大胸妹酥晴直接扑入陈肖然怀里,胸前那对硕大的球体压在陈肖然的胸膛上。 “枫哥,我们是现在出发去往江东吗?”魔影走上前来看着我说。 不过随着渐渐的接近,却发现那地方虽然地处边界,但似乎并不冷清,反而十分热闹。 对于他们这些人,有得是已成为了地仙,有得即将迈入那个门槛儿。 严禄跑了出来,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地的尸体,接着,他又看到了丁修。 突然之间,杀手耳畔就顿时听见了一阵惨叫的狼嚎声,夜幕之下的降临,让这些凄厉的狼嚎声变得越来越恐怖起来。 看到微信上的这条信息,陈晞目光要看向了一旁的电子时钟,想起了今天正是林玫提出和自己分手的日子。 欲拒还迎的手段更能提高苏怀君的好感度,而且她以后自会主动找到机会和苏怀君再次相遇,根本不怕就此结束两人的纠缠。 黑烟底下是一辆报废的车子,它正熊熊燃烧着,车内已无人生还。 自从孙茹住进苏家后,她也知道了苏然的真实身份,不过苏然的手上有她不少把柄,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若是老祖真得从那匣子处回来,岂不是正好落在方才那人手里。 “是,麻烦陈婶了,除了我和医院工作人员之外,不能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碰他。”苏然着重强调了不相干三个字。 是我来早了不?苏杭疑惑,怎么这么巧我来才开打,要不我先出去一会? 蓝羽还想靠近,可是墨千颜无形中的躲避却让她明白,这件事急不得,还是不要把他逼恼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养伤不能去战区,其实是他的借口,近来听闻西宫惊鸿又研发了一种射程极远的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派上用场。 媒体人员也很很无奈,不过也没办法,就连他们自己一开始拿到这照片,也都是有些不相信。 ------------ 第一卷 第25章 做奴婢的命贱 温珏呼吸一滞,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对自己说出这般冷硬的话。 他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无措跟失望大过愤怒。 看着温若瑶端着热气腾腾的棕褐色药汁进门,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秋月,他的心头更堵,最终一抚衣袖离去。 秋月半靠在软枕上,乖巧地将又酸又苦的中药喝尽,依旧不忘宽慰温若瑶,“姑娘,你莫跟大公子置气,即将到夫人生辰宴了。” 她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树下的春桃,“莫误了姑娘的正事。” 姑娘能护着她,为她出头,她已开心至极。 下一刻他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望向癫狂的团藏,淡淡的开口道。 京大里面就有很多口碑不错的驾驶,她完全可以自己去了解报名。 两者基本上是同一难度层次的问题,譬如筑基修士神魂受创与结丹修士神魂受创,都必须掌握了治疗神魂手段的三阶药师出手是一个道理。 另外还有内裤、袜子、秋衣秋裤、羽绒服、冲锋衣、抓绒衣、毛衣等衣物,全都三十件以上批量购买。 先皇登基后未清查田亩,收税用的还是前朝黄册,新开垦的土地就属于逃税。 武耿彪疑惑的看着叶天弄出这么一个简陋的手工开关,有些不解道。 “另外前线田之国的战争也对我的封印产生了影响。我的教官说如果排异反应短期内依然得不到改善,村子可能会考虑继续推迟我的封印时间,因为排异反应严重的人柱力被封入尾兽之后短期内是形成不了战力的。 把这些装备全都摆好,周若桐从路虎卫士后座上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质箱子。 除了电视之外,他还买了一套最新款无人机,打算全方位的拍一下民宿,做成视频发到网上。 杨戬忍住好奇心,带着偷到的仙草来到凡间,喂给了白龙马,然后将所见所闻告诉了悟空和玄奘。 说实话,楼万重倒是希望那人能够再贪心点,有贪心作祟,必然不会早早的离开,在这里呆的越久,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殷枫又有新的所悟所得,就连木桶内的水都开始有热气蒸腾,这是殷枫那达到一转境界的身体在随着殷枫的参悟而自发调运气息。 王富贵问完,看到他叔叔脸色一沉,还坐在那儿唉声叹气!吓得也不敢出声,这两天他叔叔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拿出烟,给他叔叔放桌上一根,退回沙发上自己抽起烟来。 还未等甩开后面的摩托,对面猛然出现四道光束,又有两台面包闪着远光灯迎面而来……。 夕阳落在高楼大厦的角落暗香浮动,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多少有些月黄昏的味道,被照到的那块土地,无数飞舞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抹微红的霞光。 所以即使到了深夜,花怜也难以入睡,强行睁开眼,让自己不睡觉。 不是因为巨龙的飞行水平拙劣——事实上,这种体长十刃以上的巨兽,是比燕子还要轻灵的天空宠儿。强劲的躯体和对于元素的掌控,赋予了龙族和庞大身躯完全不匹配的卓越机动能力。 “你要找的人跟你什么关系?你竟然不要命的找到了我清风楼里!”黑衣人再次出声道,嘶哑的声音说不上难听,但肯定是不好听。 晚饭过后,任我如何哭闹都被冉岁,一路夹回他住竹箫苑。不是学写字就是学琴,稍有不从生命就被恐吓威胁。 她昨天倒是看的清清楚楚,陈炎,不过就是长相帅气一点而已,可这又有什么用? 当李末走到苏瑶瑶面前的时候,苏瑶瑶都还没有从眼中的震撼清醒过来。 一头撞到参天大树倒了下去,他感觉脑海里震动晃荡了下,但是不碍事,迅速爬起身来,模样灰头土脸,显然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是曾经被雷蒂丽寄予了厚望,世界级魔法机关,『恩底弥翁』真正的核心。 一人一兔,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苏瑶瑶最后同意了送她回去的报酬是两颗生命树的果实。 虽然李末觉得这个任务其实应该交给白灵儿才更合适一些,可白灵儿,这不是不在吗? “要我跟你合作也可以,但你必须先让这一切都恢复原状!”零一皱皱眉头,十分果断的说道。 驾车来到药房的时候,李三爷已经昏迷了,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与此同时,他也问出了在场包括优纪在内的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怎么办,家麟,我怕笑剑少爷闯出祸来。”有个白衣家丁惶恐问道。 白焰一惊,那紧缚住她的手猛然一松,花璇玑抓住这个空档,用尽全力狠狠一推,完全脱离了白焰的怀抱。 叶枫接过表格,上面主要就是填写一下佣兵团的名字,创建人,也就是团长。叶枫填好之后,交给这个npc接待员,npc接过表格后,盖上印章,然后拿出一个类似与水晶球的东西交给叶枫。 每一句每一言都听在林野的耳中,这是多么的讽刺,贵为名门大派的耆老名宿,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这可真是够可悲的,看来,所谓的名门大派,其实不过如此,徒有其名,虚有其表。 老海盗一惊。跟着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只听老海盗大喊:“随缘。你能说话。你能说话。哈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爹爹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了。”跟着老海盗落下了几滴英雄泪。 他想的很周到,也明白事情的危险程度,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他完全可以逃之夭夭,倘若由林野、静心跟着一起去冒险,虽然成功的把握大增,但是危险的程度也是成倍增长。 这蚊子大军延绵上百米,叶枫带着黑炎花了十分钟的时间,终于冲了出来,这些蚊子依旧紧追不舍,足足追了半里之遥,才停止追击。 阳光洒在他温润的脸庞之上,那双碧绿的眼眸格外清澈,让花璇玑又是片刻的失神,愣在原地,忘了伸手去接。 到了这个时候,李兆丰才知道什么叫有关部门的力量,他被胡东民的强势惊呆了。 说完话时也干脆,一下子就扶起了那个年轻人,然后把年轻人一背,转身已是离开了。 “蠢货!”谢枫狠狠骂了一句。狙击手的作用,可不是猎杀这种普通货色的。 尹天霸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滚出来,你儿子将们地煞宗搞的一团糟今天就c拿你们尹家所有的人来雪耻!一RqZb洪亮的叫嚣声传到了屠魔联盟的大殿,这说话之人乃是地煞宗的一个天阶使者,修为已经达到天罡五重巅峰了。 ------------ 第一卷 第26章 生辰宴风波 “没有的事,伯母这话可是羞煞若瑶了。”温若瑶脸不红心不跳地哄着她,“这不是怕伯母嫌我烦才不敢登门叨扰您。” “这话怎说的?伯母喜欢你得紧,何谈厌烦。” 两人方在宾客席落座,便有其他夫人接上了话,“侯夫人跟温大娘子不愧是往后要做一家人的,关系好得紧,我等这厢看着羡慕得紧呢。” “正是正是,温大娘子貌美鲜妍,侯夫人可有福了。” 几个世家夫人捂嘴调笑着,狡黠却不恶劣。 不远处的温清岚听见这边的话,想起昱承哥哥是大...... 大家都默默无语,因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是他们一块儿杀死的,除了逍遥子没有动手。 此时,黄药师后悔莫及,没有想到自己疼爱,自己带大的师弟竟然是伤害自己的人。 男人轻轻转过头,眼中全是随从未曾见过的温柔笑意,随后心中不禁骇然,天尊这是……思春的意思么? 传闻不如一见。那日见白锦澜乐呵呵的与云若曦打招呼。他才真真切切的将云若曦瞧了个清楚。。 过了少许,智旷穴位自解开来,奔到老和尚身前便知老和尚已然圆寂,顿然跪倒在地痛哭起来。其余僧人穴位自解,纷纷跪倒在老和尚身前痛哭不已。 谁叫他是熊铭大哥,尽管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没有必要计较。 在议会完成了授勋仪式,李墓宣誓之后,今天的事情,便基本上处理得差不多了,之后的酒会李墓没有参与的心思,甚至连穆成功等人邀请的贵族聚会都婉拒了,匆匆回到了自己在首都星上的府邸。 老人含着泪花,知道儿子走得值,有他们这些好兄弟,相信儿子是放心的离开。 他一定还有办法重新去对云若曦好。并且真正帮助到她的。于是。在东浩南一边跟上云若曦和容湛的时候。一边在心中想着。 但是,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就是海南这股军事力量却占据着他们觊觎的辽东半岛。 崇祯看过历史,记得在宁远之战中,明军把火药和棉被混在一起制成,点燃后扔到攻城的士兵身上,点燃的棉絮飘散落在后金士兵身上,烧死无数人。 “江楚是医生,而且医术很高明,也许他有办法!”云非烟说道。 至于薛岩,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却不知道,那个八字没一撇的未婚妻,现在正铆足力气争当这一次的考核教官,为的就是阻止薛岩进战狼。 我忽然想起我初入阴间遇见的那个引路鬼闪行,话说也就是在刚刚下阴间的时候见到了他一两次,之后好像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本来二人设计的是,渊释先被打一顿,用苦肉计来博取同情。然后再来个逆转胜利。 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个苏行是故意的,故意让眼前的琉璃月弄伤。 看到苏行答应,孙浩都乐得合不拢嘴了,赶紧招呼一声,顿时桌子上的饭菜撤下去了,慢慢的摆了一桌子的高度白酒,都是一斤装的。 她会吃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饿了或者人类出现在她面前,打扰到了她。 这所谓的世间当道,钳子便是唯一的一个道理,苏行自然是清楚的他妈牛的把那些青花瓷的花瓶放在桌子上。 死者的尸体都被警方运走,但飘散在房子里面的血腥味还很刺鼻。 类似的风言风语,韩王太妃听了不少,却恍若未闻,岿然不动,半点没有澄清的意思,仿佛年过弱冠还未成亲的不是她独子一般。 中间这四天月虹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看她身陷的眼窝就能想象一二了。 一定能!果儿目光坚定起来,师父说了他只要肯下功夫,就一定能行。 残辽的宗室国戚要不过要保全社稷宗庙,赵宋的最高统治者追求的只是远迈汉唐的虚名,主持伐辽的王黼、童贯辈,除了稳固地位、宦官封王的诱惑吊着外,更是再没有其他念头可想。 这本来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但秦川的心中,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灵气变得慢慢发展壮大起来,悄悄的渗入每一寸经脉之中,甚至反过来将外面所涌入的寒气包裹起来。 云飞扬见郭胜落败,安慰道:“郭将军,胜败是兵家常事,不用气馁,这三位叛逆的确有些手段,还是本将军亲自上前解决了他们!”,说完就朝徐至这边走了过来。 想想看胖儿子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周全也遵守游戏规则;让胖儿子骑着大白鲨先跑路好了,他随后就会和巨无霸、天蓬元帅过去抓他们。 环视了一下四周,林风发现居然有灯光亮着,当下接着夜色悄悄的走了过去,而林风能感觉到四周那阴冷的杀气,林风知道那是看管在这里的忍者,躲过那些忍者的监视还是非常容易的,不一会儿就走进了房间里面。 王都城外偏西十里处就是妖兽森林的边缘地带,这里平时很少有妖后出没,即便有也是一些性格比较温顺毫无攻击能力的野兽。 兰蒂斯家族府邸之内,大王子派系的一概众人正在秘密商议着事情。 骷髅骑士威风凛凛的坐在骷髅战马上面,手持一把白色骨质大刀,一双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两团绿色的火焰,让人看见了不由心生惧意。 “喀嚓”一声巨响,局的的冰幕也是一震,两个控皇的全力一击也只是让这个冰幕一震,这样也可以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冰幕的实力。 翰飞舍的老者见自己的同伴受伤连忙上前一把扶住自己的同伴,同时又不断的阻击者其他三人的攻击。 “对的,到时候你就是国服第一战士。”旁边的狼牙笑道,虽然现在他们自发成立的团体才20人,但是操作都是一流的好手,而且家庭条件都不错,最差的家里都有好几个亿的资产。 ------------ 第一卷 第27章 活剐温若瑶 贺思齐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胸膛怒气翻滚,恨不得活生生撕了她。 春桃还挂在他身上,将头埋在他胸膛,口中闷闷地喊着,“救命……救……救救我们……” 大家听到沈长老的话,也不再言语了。其实很多使者都是在想,如果洛天出不来,这森林空间是青木仙宫的。等用完了他们还要收回去,那岂不是说到时候那神奇的翅膀就是属于青木仙宫了吗? 血污真君倒对于石易非常的放心,或者说是对于魔域非常放心,魔域之中的冥河,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去的,与天河一样,越是深入,就越是难以抗拒河水的力量。这也是众人从不敢轻易涉险的原因。 除此之外,成为神元境修士后,修士的身体强度再次有了质的飞跃,一般的法器是伤不到神元境修士的,最后就是修士的气海内再次发生了变化。而且修士的识海,气海,丹田内,此刻都形成了三颗实质般的球体。 而现在,洛天又将她心中唯一的憾事给完成了,所以媚儿才会喜极而泣。青竹见媚儿感动的落泪,也是急忙上前将媚儿拉了过来。如此一来,倒是成了一位新郎同时赢取两位夫人的成婚大典了。 所以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人,一般不会聚在一起,毕竟一旦有传承出现,双方很容易打起来,这样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死国,位于毛利边境的最南方所在,据说这里与地狱接壤,到处都有着地狱的恶穴,时时刻刻都有鬼物在徘徊游荡着。因此,这里的咽喉之地青岩岭被施了结界,内外隔绝,至于看守则是由当今最精通阴阳北条一家管理着。 袁汐湘一愣,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到了石易的微笑,这个微笑,竟然让袁汐湘罕见的平复下来。 沐老自驾游把这造价近千万的房车当一次性的东西用,他给我们找的别墅自然也是奢侈的没话说。 蓝河和一日一天各带着1000人负责堵住两侧山口,炮大有带着1000多人埋伏在山路旁边的密林中。只等着上虞的三个领主大军全部进山,就把他们困死在山中。 一道黄光从言先生按在地上的手掌传出,兜转了一个圆形,一下子就将林腾围在了中心。 当然,在高级主宰之上,还有着顶级主宰,而顶级主宰也有着另一个称谓,那就是主神。 “你已经没有丝毫的机会,你现在还是放手吧。”苏智冷冷的冲着夏凡尘说道。现在的苏智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只要他们不犯大错,他们便可以将夏凡尘击杀。 李木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摸到了自己身边冰冷腐烂的皮肉。那腐烂的皮肉入手冰凉,可是由于腐烂严重,使劲一抓便是一阵阵的滑腻,接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就散发了出来。 此时,他对夏凡尘充满了感激,为了把握好时间,他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便专心的修炼起来。 “周……周枫师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索林无奈之下,立即硬着头皮向周枫那边走了过去,然后非常客气的说道。 “崂山明砚,敢问道友道号?”这是道士间准备开展生死之战前的问话,也叫“挑道”。 ------------ 第一卷 第28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谨行忍着喉咙干涩,想咽唾沫的冲动,见温若瑶在他面前胆子越来越大,微微偏开头移开目光,“温大娘子,请你自重。” 温若瑶几不可察地压了压眉,面对他的冷淡毫不退缩,“谢大哥,你好生无趣。” 食指再度向上,挑起谢谨行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温若瑶活脱脱一个浪荡子的模样,“谢大哥真的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可是很真心的。” 她的声音宛若黄鹂,奈何谢谨行是个铁心肠。 “温大娘子说话前问问自己信了几分?” “自己都不信的...... “你来找李浩哲李总?”保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路飞扬从头到脚扫了一番,就像是审贼的眼光看着他。 “戌土无极镇压大阵。”一声森冷的爆喝声从刘皓的嘴中传出,伴随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戌土之地形成了一片无穷无尽的无限大地居高临下宛如一方世界一般镇压而下,役有任何的人情道理可讲,有的仅仅只是将一切的镇压。 一直留意他的店老板,突然心中一动,他终于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年轻人了,是的……他见过他,但是,传说中他不是早就死了,而且是尸骨无存? 一时间,两人有些静默,北斗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沉默,感觉很压抑,她干脆转身,想要离开,自己今晚的情绪有些浮躁,太不理智了。 一时之间打败吸血魔兽和重逢的喜悦全部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心情,因为这一次不但是数码世界还有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就连他们的世界,亲人都受到了威胁,这样的话他们的心情又怎么会好。 大家的震惊尚未用完,紧接着林西凡竟然也有所动作了,他也学着爱丽丝的动作,一个纵跃的跳了过去,身上与两棵树之间没有任何的摩擦,位置拿捏的准确程度,就算是比爱丽丝的矫捷,也没有丝毫的逊色。 “我去看看!”澹台明月二话不说,身子一晃,向着林子里面飞去。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顾筱北一下子急了,皱着眉头问她:“邵子华欺负你了。”陈爽这些年是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能让她受委屈的只有一个邵子华而已。 在回天镜的保护下,西‘门’用了一些伤‘药’,给‘玉’榭的伤口止血,由于伤口比较大,这个时候伤口再次裂开,有鲜红的液体染上黑‘色’的宽松袍子。 一人一鸟心思各异,可是都有一个目标,就是拿到对方手上的解药。却都同时另有打算。 “一路风尘,自然不会太好,让谢公子见笑了。”阎倾也假惺惺的扬起笑容,客套道。 但他们看到张毅后,却立刻抬起头,混沌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甚至还带着几分的尊重。 天空泛白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统一了意见。决定大干一场,逃出生天。 这人既然是他带来的,如果真出现大闹冰火岛的情况,恐怕就连孙璇本人,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掸尘极有可能让孙璇负责。 所以,她总是在忙碌着。不断的充实自己,提升修为,学习玄技。为自己寻找更多的保障,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觉得更有安全感一样。 “道友过奖了。不知你如何称呼?”张毅淡然一笑,随意的问道。 虽然同样身着男装,但若说阎倾身上还有几分飒爽的话,容逸夏穿上男装就是实打实的不伦不类了。 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幸】有一种‘妻子和丈夫回家看着自家的双人床’这种感觉。 “为啥?她们欺负你了?”林奶奶不解,不过要是有人欺负自己的家孩子,林奶奶是绝对能举着拐棍打上人家家们去的。 大雨磅礴,雷声都出来了,轰鸣雷声仿佛要把这个世界劈成两半一般。 要不是她警觉,哪里知道这个明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人,完全不起眼的皇帝居然有这么多的弯弯肠子,而且还在太后压迫的情况下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我拿着暗堡地图看了一遍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刚才我一直在夸大檀越和色鬼陵云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惜做出争风吃醋的样子给宋夜雨看,就是为了让她觉得,陵云给了檀越大批解药。 我怀疑过熊林,林梦辰,甚至是欧阳志,但惟独没有想到过那个只是见过一面的秦若云。 八卦剧看多了,这点脑洞还是有的,但世界上这样的巧合不可能吧? 夏木也不矫情,他们在临安县也是有点的,大不了交代照顾一下苏记,虽然可能人家不需要,但他们依然会暗中帮助。 我们在地下,都已经看呆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就好像是在梦中发生的一般,感觉不是真实的。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物产也简陋,大家只聚在一起简单吃了个午饭,然后姬上邪就开始和姬承一起准备晚上给齐康治病的东西。 咱们家穷,根本没存几块钱,你除了赚工分,还想着法子去集市里卖东西,没让我和你娘饿死就不错啦。 有一些普通的丧尸,要么身体已经变得有些高大,要么有些已经有了跳跃的能力,对于只能行走的普通丧尸来说,这种变化就是意味着进化。 最要命的是,率先浮现在江离脑海里的,竟然是一具无比香艳的肉体。 承认他爸爸的身份,更是因为,妄宝刚刚下意识地喊了一个爸字。 五军都督辛一飞从马上俯视下来,目光幽幽,带着一种戏谑的笑意。 她很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的态度,也很不喜欢提起自己的痛楚,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根究底,慢慢打散了秦诗意最后一点耐心。 一个字,一万块!即便是刚刚在门口听到的他,也被久久震住不能言语。 他们再没有逃生的力量,假若还不过敌人,那就只好自杀或束手就擒了。 有的人开始组织反抗,但是都没有成功,毕竟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没有这种能力反抗,更没有极高的战术素养,只有被别人奴役,或者就是不服管制那就是死亡。 ------------ 第一卷 第29章 春桃登门质问 一听到秋猎,贺思齐倏地哑了火。 他在私底下针对温若瑶一事父亲母亲都不知道,只当秋猎是他劣性不改,从未思虑过其中深意。 季泽佑自嘲的笑了几声,愈发苦涩的味道蔓延,他沉着心情开车回到公司。这个时候,他心里更担心另一个,会最痛苦的人。 关心瞳淡淡的瞥他一眼,犹豫了三秒过后,她伸手抱着洛恩坐到自己腿上。 “少给我俩整没用的,进来吧,”哥们杵着墩布看着屈舒言说道。 而这一幕正巧就被走出房门的越祁看到,顿时醋意爆发,心中的不服和委屈在扩大。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美男,受到的待遇如此不同呢? 之前之所以不说,他是不想在新星军团人面前显露太多的能力,他厌恶那些人的新星之力。 关心瞳都来不急分辨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便已在顾衍风举枪的瞬间,猛的腰下身。 萧林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萨格拉斯说的古神倒是让他想起了还在艾泽拉斯大漩涡附近的那只古神恩佐斯。 到最后,关心瞳自然是没有让他吃完那些炒饭,已经迟到的洛恩索性就耍赖上午不去学校了,这可把苏蕊乐到了,拉着洛恩又是一顿疯狂的拍照。 “难不难一会儿比过就知道了!”周韵涵用这样一句话对钟志豪进行了回击。 别墅里青山绿水,环境优美不说,地方还大得有点夸张,比之姚一菲的别墅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可是,别看项少深一方是四战三,但是由于项少深四人之前与傀儡巨树一战伤势太重,所以反而完全落在了下风,甚至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已经几次遭受重击,险象环生。 身为神州真龙的她,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那么就算近在咫尺都不会被人发觉。 一天的功夫,有将近一百多人乔装进入了县城当中,这座县城便是霍去病从葭宿山绕过来所面对的最近的县城,虽然低矮破旧,但对于霍去病他们不亚于沙漠中遇到一股清泉。 “嗖!”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破空声由远及近,眨眼间便到了近前。再看,竟然是一柄长长的黑色长枪化形。 她自然不知晓,眼前这处寻常而普通的街心公园,对于宁夜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郎中令{左羽林卫大将军}燕南与其部将郑福、李典、扈成随军出征。 但狄仁杰看来这一切真的与夏氏有关系,或者说,杀害梁平的两个儿子的人认识夏氏,他们不想暴露夏氏的身份,所以只能将梁平一家灭口。 另一个消息便是关于工部侍郎徐海的,这位墨家门徒,在东禹时就在刘德麾下任职,每场战役都几乎在场,甚至当年林胡入侵,还亲自执弩杀敌。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夏侯烈、吴二牛双双赶到,两人一左一右护在李平身侧,三人一齐出手顿时将对面劈出的三刀尽数挡了开去。 这时莫嵩虽然完全看完了全部内容,但转眼便忘却得只剩下那些了。 这人我也知道,听说他是克莱因·罗尔斯的儿子,克莱因罗尔斯也跟中国又很大关系,据说当年二战的时候,他曾“援助”来过中国,国民党溃败的时候就回到了美国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搞起了远洋考古这一块。 ------------ 第一卷 第30章 通奸罪 “我瞧着她不就是想飞黄腾达,掏空了心思来攀这高门大户罢了。” “你这话说的虽不无道理。可你又怎知不是那贺衙内贪图美色,有意勾引?” 一进家门,李艺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厨房,然后就听到了油烟机的声音。 大大的眼睛里瞬间浮现喜悦——大哥哥长得确实好看,转而皱眉——大哥哥这脸部表情也太稀少了。 而那“潘金莲”莫不消就是对身旁这尊大神垂涎。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大神秀色可餐,风姿卓越,实为难得。 鄢澜端坐在椅子上,对戴伦笑脸相迎,可心里却是惴惴不安,诚惶诚恐。 渐渐的,尘土消失了,这个恶灵能看到李艺了,李艺也能看到这个恶灵了。 要是他的修为再不能有突破的话,几十年后,他的寿元也会没有。到时候就会恢复湮灭,什么都不存在了。为了尽情享受这剩下来的几十年,他才下山入凡尘。 “一个大男人,驻颜做什么?成熟之美更有味道的。”紫衣仙子白了夫君一眼,眼中却尽是充斥着爱意的娇嗔。 只不过,这个念头有点疯狂。这样一来,等于她亲手将父母变成丧尸,变成了非人类,实在是有违人伦。 “你说什么?”陶静瞪了过来。她并不知道那只猫救了我的事情。我也想让她知道。要不,问起来,能扯出熊哥的事情来了。 “他写的还挺不错的,说的那些方法都十分实用,”他低下头,靠得鄢澜更近了,唇边已经挨到了鄢澜光洁额头。 “秦同学!”童博生和王进一看到秦筱筱,立即开心地迎了上去。 这不仅仅是因为被克雷色利亚激发了身体的潜能,更是因为它自己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沈源将整根地心藤猛地甩向环火陆龟,那根藤蔓在空中尽情翻滚。 但是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楚音能够感觉到,周锐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他将双手搭在裴洛珩肩头,将自己体内全部的灵力都灌输到裴洛珩的体内。 封廷寒眸光冰冷,当天晚上调动了所有暗卫查找巫泠鸢的下落,殊不知,巫泠鸢正按照原计划躺在送给法斯莉娅的邮轮里睡大觉。 但苏常也没有听过杨蛮闯山的故事,所以想来也是这个家伙在最后时刻又给放弃了。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齐枣又在裴洛珩耳边显摆了,不过幸好竹兰和菜种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然两人肯定要怼他一顿。 “好。”韩历既然这么说了,苏常当然也就不多讲什么,心满意足的离开韩历办公室。 沈源翻到手册最后一页,发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记录所见所闻,而是又出现了一副地图。 一想到父皇可能会再次不理她,她的心就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痛的难以附加。 痛苦地嚎叫一声,他用力地跺脚,周围的丧尸再也不避让,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晓雾的心情很低落,一直想找雷克已谈谈,把话说清楚,但是,他太忙了,早出晚归,几乎碰不到面。 严正曦手轻捧着那酒杯,晃动着里面那琥珀色的晶莹液体,湛黑的冷眸透过玻璃酒杯看向远处,嘴边的笑意十分地明显。 ------------ 第一卷 第31章 危机初现 王一边走边絮叨,“女人家的官司最是乱,说不清道不明的。” “告的又是贺太傅府,咱们大理寺不重视也不行。结果最后连公堂也没上,那贺衙内都不曾出面就撤了诉,害得少卿白跑一趟。” 陆奇又迅速来到上方,翻身一脚,打在了双头炎冠鹰背部,身体极速下落,但此时翅膀已经不再挥动了,一会儿便砸在的地面上,虽然还没失去意识,在地面上挣扎着,但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众人狂奔了一会儿,突然,花茶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那是他们的右侧方向。 跑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光亮地方,莹白色的镜面反射着光泽,像是一个冰天雪地,不过,那个地方在他们的眼中,反而显得亲切了。 苏九知道静玄真人心中起疑,也没有多做解释,等到静玄真人把其师掩埋祭拜之后,就带着她还有一个李渔直接去了地底道观,路上苏九也是把所有的事情和李渔说了一遍。 拦住了丽娅的魔族波洛斯惊得倒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骇得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波洛斯先生手中的剑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丽娅伸手一招,那十几柄剑就全都飞回到她的裙摆里了。 他们就说医药星作为一个研发医药的星球,怎么会连什么病毒都无法攻破,还害得那么多人感染了病毒,现在才知道竟然是有人暗中投毒。 如果陆奇依旧以高速的成长进行着,暮夜也不会允许他学习治疗术,毕竟,征服世界,最终还是需要武力才能解决。 薛仁贵再次抄起手中的震天弓,从白龙驹的一侧拔出来了一根箭,射向了王伯当射出的箭,居然是给他射断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买几条好了。”桐乃冷声道。伊乐说的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内,当叶空停下举动之时,现场早没有一个活人了。 纨夙刚刚开口,一把匕首正中他的脖子。底下无数人看见,这把匕首正是凤昕射出。 “干啥?我撒个尿你也要监管一下?”陈泰然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裤子拉链。 众人纷纷惊奇的侧过头去,却是看见了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老人,吸着一支不知名的烟,浓雾正从他的嘴角里轻轻吐出,形成了一道道圈。 而龙胤和君绮萝则揪着蛇的七寸斩了无数的毒蛇,然而这蛇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一般,铺了慢慢的一地,看着也让人头皮发麻。 洞窟中,韩魏、李华、刘实神色变幻不定,心中所想有较大区别,可神情基本一样,痛苦中带着挣扎,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狰狞,人性和理智正从他们身上消失。 但是这个时候暗夜魔族男子低吼了一声,凌风感到手中的暗夜魔枪一阵挣扎,居然挣脱了自己的控制,回到了暗夜魔族男子的手中。 秦天一脸淡定的走到了右手边的那个病人之前,也不见得他做什么,仅仅是在对方的手上做了号脉装,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若有所悟的神‘色’。 “把你师父的脑袋做成标本吧!”西‘门’金莲懒得和他多说,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 第一卷 第32章 魔怔 “都要死了话还如此多,等你死了下去问阎王罢。” 黑衣人恶狠狠的声音响在温若瑶耳边,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长剑直朝她脖颈而去。 温若瑶身形一闪,将早已准备好的茶壶劈头盖脸朝对方泼去。 “不,有变化。稍等几秒。”雅特背着身说道,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就不敢直视奥莉的眼睛。 但是现在他知道后悔了,他不知道震荡波的原理,他也根本无法应对。 随着地球上的修炼强者越来越多,走进星际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样就会让地球引起外人的重视。 “还真没见过。”卢卡终于找回了声音,他可从来没听说过,狗头人还分种类的呀。 一连串的提示让张晨嘴都笑歪了,轩辕剑的解封是张晨的意料之中,系统升级张晨之前也早有准备,不过没想到竟然任务能全部完成,这就让张晨感觉赚大的。 就算烈焰火受伤,对于它的战力影响不是太大。叶曦虽然有着越阶作战的能力,可以她才灵境九品的修为,最多也只能和魂境初期战平,想对付三阶妖兽,还差得远。 塔顶的诛仙剑猛地绽开无尽的灿烂光芒,震彻的锁妖塔瞬间稳定下来,锁妖塔上空刚刚凝结起来的魔影愤怒地嘶吼一声,伸出巨大模糊的手臂在空气中不甘地挣扎了几下,最终化为淡淡的黑色雾气,再次被逼回了锁妖塔内。 尽管现场在三楼,一行人一进门楼梯酒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血腥味,他们在医院工作,对于气味还是比较敏感的。 难道和冬青岛上的那个通道一样,这里也少了一块最重要的钥匙?卢卡在白色圆形的边缘蹲下,手指扶上石头表面,低头思索着。 就在他们叮叮当当敲打岩石的时候,钻石矿外的叛军却是发现了问题。 “那就让老师去,反正不管怎样,瀚海澜不能再进化了,绝对不能!”沉翦义正言辞说道。 其实,这次和林月儿重归于好后,李少辉只想对她坦诚一切,不想有任何的保留,要不是以前的情感会影响二人目前的关系,他早就对林月儿知无不言了。 “什么情史?搞得我像一个情场浪子一样,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李少辉没好气的瞅了林月儿一眼。 一切准备就绪,他才发动了大货车的引擎,猛地提高了车速,径直朝红绿灯疾驰而去。 李不琢不知自己是生是死,当他放下了所有心障,他仍在泥像中,却蓦地能看到泥像本身,能看见泥像内外的每一处角落,就如那夜白龙寺中,曾机缘巧合遁入非想非非想天,俯瞰世间一般。 反应虽然是有,也相信自己的速度也是不慢,可对方袭来的人数众多,在避过开始的几次攻击之后,不断有人加入进来,无论他怎样躲闪,身上还是连续被球棒击打了几次,叶旭只好护住自己的脑袋,拼命向屋中冲去。 那一天,和许诺吵完之后,许诺又一次发挥无理取闹的性子,竟然撂挑子不来上班了,李少辉本想打电话要许诺回来上班,可又怕助涨了她的嚣张气焰,所以矛盾之下,他这个始作俑者只能接手了许诺全部的工作。 现在他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看到白洹裕,他就会想到裴知琛那个男人,总觉得他就一直在身边一般。 ------------ 第一卷 第33章 救下海棠杜鹃 谢谨行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而后闭上眼睛静静听着。 温若瑶一时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着他的脸色。 片刻后,谢谨行将她放下,“有人在哭。” “主人,带我走吧,我就在这里。”那声音古怪沙哑,入耳却有清晰无比。 张天停了下来,然后取出了锈剑,开始疯狂的割起草来,要离开了,怎么也要多带些天羽城的特产,这些东西张天可以用感应心法操纵,又能炼制阵石,所以张天离开前一定是要带够的。 不管他是通过协商也好,还是通过其他的方法也好,说明他搞定了那些他搞不定的门派和世家,这一份智慧和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虽然一路之上感觉很恶心,却还是忍住没有在路过那片山崖时,将背上那喜欢在醉酒之后咬人头发的家伙给丢下去奇遇一番。 翅膀声响起,一个高大的男人挥动肉翅,落在凯多面前将其一把抱住。 这种加持强大真灵的魂界,又被称为通灵魂界,是虚仙境以上强者才可施展的变异魂界,是魂界术式中的巅峰之作。 秦天泽也回过神来,宗门失守仿佛失去了最珍爱的东西,是秦若儿的存在令他放弃了共存亡的想法,但此刻最要紧的依旧是赶紧离开,毕竟除了自己和张天、刘明三人并没有羽化境的强者了。 片刻后,这些吸魂蝙蝠的本体化作一团团爆开的黑雾,黑雾之中传出一声声妖兽的哀鸣声,翻卷着散为虚无。 “你可算了吧,要是回去的话…恐怕会被撕碎吧。”贝克曼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居然浑身打了个冷颤。 因此,江翌还需要挑选两个在中医诊断和中药药性方面有天赋的学生。 但是现在秦昊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沧桑,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 “走吧,天色不早了,也到了别离的时候。”杨宇望着远处货船的桅杆淡然开口道。 “前辈,雏田你怎么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到维内托的耳朵里。 这是没由来的想法,可是却像癌细胞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面迅速的增殖,扩散,在中午的饭桌上达到了临界点。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倍化术可以用来强化毛发的。”唐箐呆呆道。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衣物什么的放在随身空间里面,但是如果要取出来的话恐怕会有点麻烦,毕竟身边还跟着一个被洗去了记忆的潘黯来着。 李渔声音中的杀意桀克自然听的明明白白,李渔从催眠中醒过来很正常,有着那种等级的提督网络,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渔还要继续下这一局棋。 队长不愧是复仇者联盟中的调和剂,虽然战斗力不够强大,但是做起思想宣导工作那是相当熟练,一阵嘴炮,说的参加会议的超级英雄们频频点头。 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穷奇和饕餮指挥了袭击行动,所有的人都恨它们两个恨得牙痒痒,如果把它们两个给干掉,收获的不仅仅是积分,还有海量的声望。 虽说他并不在乎这件事情,可是没了魔杖,很有可能就会被霍格沃茨扫地出门,那么他的王者任务可能就会被系统判定失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 第一卷 第34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杜桥没想到一个弱女子说话竟如此有条有理,思路清晰,一时更是汗流如注,“这……这……” “小民的娘子这几日回了娘家,不在府中,故无法前来迎接。小民又爱清静,近身并未留有家仆伺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只是一种比较高明的障眼法吧!”白易这漫不经心地一番话,却让星罗陷入新的沉思。 见到李远道出现在窗口,立马龇牙咧嘴,发出狗叫,很是诡异违和。 等她跑到房间门口,看到李远道手里拿着的东西,再看后边床上,陈言柒彻底呆滞。 只是,王彼得不理不会,再次降低身姿,一记扫堂腿,将大熊踢倒。大熊才刚倒地,王彼得向前一步,拳头砸向大熊的脖。 不过从始至终,这个超凡脱俗的白衣男子,都对他露出十分温和亲善的笑容。 事实上他经常跋山涉水体力算得上很不错了。这一点可以认为是导游这行的另一个好处——强身健体。 ,唯有客户部总经理胡治国在竞争市场总监的职位时最终被排到矿业集团担任副总裁职务。 世事难料,往往正应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事情还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顶多是比较麻烦了些。 陈言柒此时俏脸已经冰寒无比,看着李远道的目光里,尽是厌恶。 看见木桶旁边的肥皂,想起来沈良白日里的可笑行为,还有他说的关于体香的描述,不知是温水洗澡的缘故还是曹娟想到沈良的缘故,此时她的脸又变得红扑扑了。 仿佛是看出了茵蒂克丝此时的心中所想,暗妖精单刀直入地说道。 他这两天一直都有些心中不安,秦阳不死,他总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这是你爹留给我的,当我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誓要报仇,我拿他没办法,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对他的子嗣动手。现在机会来了,当年你爹带给我的耻辱,我会全部还给你和姬凌生!”,黑衣人状若癫狂。 大鼓傻呆了,绣花鞋傻呆了,牛肉汤也傻呆了不管她是不是牛肉汤,她都傻呆了。何况她真的就是牛肉汤。 闻言,唐凡心想果然是这样,看来宋天闪这回是打算对自己下杀手了!不过唐凡还是临危不乱地笑了起来。 我们古武者不比修士,他们有种种手段活下来,所以修士中老古董很多,不少时代的最强者汇聚在这个时代的也不少。 树林另外一侧,黑衣男人冲出了树林,看了一眼秦阳并没有追赶,松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的揉揉自己那最近有些饿扁的肚子,这熟悉感可不是因为体型,而是因为肥龙身上跟她同出一源的气息。 花九最终找到了墨殊寒,被一节断木压在下面,还有十分微弱的气息。 如此浩大的威压之下,即便外面还有人来救援,也根本冲不破雷劫波及的范围。 总统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总统的掌握之中!叶祖圭心中暗暗叹道。 七天后,唐健顺利到达了上海,通过各方面的关系,唐健找到了正在上海办事的德国公使杰克。 一向都是星耀和慕容晨曦保护她,这次,也换她用她微薄的力量来护他们的周全。 ------------ 第一卷 第35章 一步一叩 给温若瑶顺背的动作一僵,秋月无法理解她的说法,“哪……哪有如此想事情的?” “姑娘你诓奴婢,若奴婢不曾进来,姑娘岂不溺死了。”言毕,她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呸呸呸,婢子胡言乱语,姑娘莫听入耳。” “我晓得你担心我。”温若瑶替她挽了挽被打湿的衣袖,“好了,不说了。你唤我可是有事?” 秋月这才想起正事来,“姑娘,是主母说,明日要去庙里祈福,请姑娘也一道儿去。” “主母说,谢二公子即将科考...... “越俎代庖,我简单地说明一下关于我太太成为中启明股东的这件事。”管明不想穆晓晓承受太多压力,毕竟有些东西都是需要徐徐渐进的。 “不可能的。我是爸爸的孩子,我一定是爸爸的孩子,以前也有人说我的鼻子和嘴巴象爸爸。”林嘉宝浑身哆嗦起来。 按照现在的价格,一台普通的手机应该就是六七百块钱,再加上一个月几十块钱的花费。如果是耽误了一次收获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所以苏天浩决定了,明天就去镇上的手机店买一台手机。 罗兰觉得,导演好像故意为难她一样,每一场都要重拍好几次,可等轮到叶窈窕上场时,几乎每一场戏都是一次过。 被揭开面具的张若风在比赛结束的同时立即被潜伏在赛场边的记者团团围住。 不过,叶叔叔对邱志浩的态度比较冷淡,只是对他淡淡地点点头,就没再多说一句话。 “逸辰,你和寒歌好好地处处!”何夫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何逸辰,心里微微的有些惊讶。 做为一个满腹才华的胖墩,管明表示就算他体能弱鸡,但他内心是狂野的,是一个主动的人。 童尘尘正在跟桂丽莎说这里的蛋糕还没有她做手工蛋糕好吃,还说干脆你也别去大企业上什么班了,直接自己开个蛋糕店算了。 邵飞带着特战队隐蔽前行,根据巡逻兵的规律,十三人趁着夜色来到一处远离巡逻兵的帐篷边上。然后潜进帐篷。 天星的眼神一缩,双手一扬,两道细不可见的银针从他的袖口中射了出去。 听九哥说他们要开洗浴中心,我倒是没啥感觉,胖子涛他们这时候却都激动了,胖子涛这时候一脸期待的对九哥说道,九哥,那个,开洗浴中心有没有姑娘? 看着他从当年那个活蹦乱跳的少年成长为东莲国权倾天下的莲皇。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下午,韩魏才醒来,而且还是因为太饿了。韩魏看看时间,连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都顾不上吃东西,便前往医院。也不知道仇老等人怎么样了,韩魏不看到,心中不安。 “那就拭目以待吧!”岚宗主将目光放在了演武场上,盯着南一刀原来站立的位置,在那个地方,残留着一缕刀气。 血祭是萨满教祭祀的一种,以活人的血为引子,此时的情况,多半需要血祭才能将神骨唤醒。只是身边不是族人,也不是萨满教的信奉者,左林林根本无法进行血祭,只能不顾秃鹰和富森急切离开的心情,继续虔诚的跪拜。 纸条上的确是地址和电话,可是有两组地址,一组是左林林的,还有一组却是秃鹰的,就在乌兰察布市北郊,想必是受伤了,隐藏在那里疗伤,暂时没有离开内蒙。 话语说完,缓缓地闭上了双目,指尖开始滑动了起来,一道灵符渐渐浮现了出来,这是我对于大道所有的感悟之力,以之前的方法为例子,集合起来创造出来的灵符。 陈雪莉在燕大本来也算是比较出名的老师,因为长得漂亮的缘故,校长自然也认识陈雪莉,再加上陈雪莉是王辰的班主任,估计没有哪个老师不认识陈雪莉。 “深海战虎鲨?”萧羽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是看到贾斯丁等人的脸色也能猜到大概。 至于萧羽则是一直关注着现场的竞拍情况,每一次的叫价加价都令萧羽暗自咂舌,而一旁的黑袍老者却是兴奋的不得了。 “哼!拼了!”科比为了自己的面子,咬牙也释放出同样的气势。两股气势不断的碰撞着,顿时引起了家族高层的人注意。 魔族之人想要杀向燕真,但仙族这边,也知道燕真之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容有失,故而纷纷阻挡,一片乱相。 “呸哟~~~没有选择!草~这话老子听得太多了,全是你狗曰说的。”越想越气,越气越上火,摆上阵盘立刻联系通讯中端。 “动作真够慢的,看来魔兽的效率还是不及人类的!”萧羽张望着眼前的剑形巨山,已经是过去了两分钟的,一只圣阶魔兽也是还没出现。 米洛克和洛克曼都是六级武者中期偏上的境界,在圣龙学院中实力还算可以,不过这两人却不懂得怎么收敛自己的气息。 虽然目前朱友贞尚未派人来取代目前的徐州武宁节度使王殷,不过杨渥相信,那只是迟早的事情。 晶灵心中松了口气,答应过的事他是不会反悔的,此去才会更加注意安全。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吸力爆发而出,轰轰而鸣,非常剧烈,令大殿中刮起了一股狂暴的风暴。 突然,格尔丽尖叫了一声,一下扑在一具高大的尸体上,大声哭了起来。 ------------ 第一卷 第36章 求谢昱承暴毙 “非要彻底伤了妹妹的心,将人逼离温府才肯罢休?” 这个时候,在青丘过了一夜的袁凯回来了,看到这一幕,露出一脸敬佩的神色看着齐瑜说道。 “多说无益,结束了他吧。”弦柯用可怜与不屑的眼神地看着这个昔日高傲威猛,如今却苟延馋喘,气息奄奄的佣兵长。 听到雷云的话,石部长不由的眼角一抽,轻轻咳嗽一声,拍着他的肩膀劝道。 肖林手里有的是东西贿赂列星敦的人,亚当斯家族的那些金钱和古董,在他们的眼里,怕是还不如公司的商品好。 地面上开始出现一个圆形的亮圈,而此时的柳羿正站在圈的最中间,早就听闻匡珩的幻阵很强大,现在若是和他们硬拼,只会两败俱伤耽误时间,可是看她们的架势,摆明了是要取他性命。 就在瓦格安耀武扬威时,另一帮军人又走了进来,那队伍的气势比起瓦格安的队伍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合面露迟疑,吞吞吐吐,久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神还不时地往下方的羽狐们那里瞄,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她现在不已经是羽狐族人中的领袖者吗,还需要征询谁的意见? 奶妈趴在老黑的后背上,浑身暖洋洋的,那一缕缕暗红色的火焰包裹着她,却没有半点炽热,反是温暖着奶妈的身体。 我贪婪地感受着这一丝温暖,那么让人安心。就算我悲惨的人生可能因为这仅有的一次松懈而走到尽头,我也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存在地再久一点。 我望着缓慢行动的尸兵,心中也是非常沉重,难道今天的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吗?这么多的尸兵,恐怕就算真一境界,也要交代在这里吧。心中有些怅然,看来自己在车上时候的预感没有错,今天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王辰跟吴福明两人还隐藏在暗中,确切的说是三人,还有一个隐藏更为隐秘的朵拉,王辰知道,吴福明并不知道朵拉的存在。 王辰再一次大幅度提升,一下子从一万五提升到了两万,两万一出,陈虎便是没有继续加价。至于一开始第一个竞拍的北峰,早就闭上了嘴,在王辰看来,明显就是穷的表现。 二人离开后,大长老脸上涌现出得意,灵力鼓动,瞬间将被汗浸透的衣衫烘干,灵力盈满,可见刚刚那副狼狈样完全是装出来的。 不过也不能怪陆羽到现在才发现这一事实,当他还是后天武者的时候,那时还没有内视之能,五脏六腑也没有经过多少内气的强化,说实话,当时他的五脏六腑的转化元气功能,还是非常弱的。 第二点,他乃是李神福的长子,有李神福这位吴国第一名将的光环照耀,其他人就算想嫉妒也嫉妒不来。 战斗到现在,红魔都要哭了,其堂堂红魔,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屈辱过,要是能给他一点点的成长时间,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 俩人一下你看我,我看你,一种很是奇特的感觉,在彼此心中荡开。 ------------ 第一卷 第37章 真千金的小心思 此前因清岚,他跟温若瑶闹得那么难看,甚至一度生了退婚的心思。 可今日得见她如此诚心地替自己祈愿,谢昱承又觉着后悔待她那般冷淡。 单单看五官相貌的话,两人虽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却有着几分相似。 “少特么的说废话。王强,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原本以为很难报仇的,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来了。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了的。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一点点的死掉。”邵无忧冷哼着说道。 很多知情的人都说石头错把冥钱当成了真钱,那是死亡的征兆,因为石头是将死之人,所以才会把冥钱当成了真钱。他们认为,如果石头收到冥钱之后,能及时找到高人破解灾劫,说不定就能避免这场不幸了。 就在拳掌相撞的瞬间,云天老道竟然变推掌为拍掌,手腕一翻,掌心直接拍在我的拳背上,啪的一声,瞬间酥麻感从右手臂一直延伸到大半个身子,下一秒,他的手掌再次一翻,一掌印在我的胸膛上。 有洁癖的贺东风怎么可能接受别人的睡袍,他宁可和衣而睡,他勾住元宝的浴巾直接去了浴室。 据陈木匠讲,这马龙其实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负心汉,因为家境富裕,加上英俊有型,所以桃花不绝。 “你这个臭丫头给我回来!我不打你的P股我不信韩……”韩锦风或许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将打开的房门用力的关了起来。 “你真的以为我就没别的事找你?”韩锦宇同样倚在沙发里,一身休闲服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根本与那硕大的商业王国沾不上边。 “宸风,不会的。苏柳她不是喜欢你吗?既然喜欢你那又怎么样会害你?”莲儿突然说道。 一个跟随坦克作战的Z国飞行兵抬头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一枚枚拖着长长火焰尾巴的火箭弹破空而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优雅的弧线,一眼看去,就如同那坠落天际的流星一般,有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 “在黑市出口50公里的无人区那一带,他要我回来取关于华国这单子的雇主资料给他!”杀手一脸慌张的说道。 而其他人也是向霸王龙投去了八卦的目光,似乎接下来,霸王龙要说的话会让他们听到一个惊天八卦。 这场赛前风波终是结束,祁凌也得空和黑豹青环蛇他们说话了,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们,按道理说这两人现在不是应该正忙的火热帮助金钱豹接受昆明分部吗,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在康熙的话语刚落的片刻,不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而后便恢复平静。 而且,秦浩早已将内心的暴戾情绪隐藏起来,不想用那么惨无人道的方法。换个角度说,秦浩也怕等会黑衣首领的惨叫会把不远处的路人给吓到。 海儿、浪儿得了夸奖,心中一阵欢喜。蓝心当初吩咐他们管理“回春楼”时便道,这里的产业乃是公子所有,若他们做得好,自然会得公子青睐。反之,则只会自取灭亡。 ------------ 第一卷 第38章 流言 “这……” 秦灵跟谢昱承皆是一愣。 温清岚揩掉眼角的泪花,“都怪女儿粗心才打湿了大姐送昱承哥哥的定胜符,只有自己亲自去求上一道来赔罪才能安心。” 邱老英雄用委婉的话一点徐道和,示意他说话这么没遮拦,只怕本门师兄弟中,先不能容。 谷粒走到司空房间门口的时候,听见百里云的惨叫,肩膀一抖,推门而入。 谷粒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一直在微笑,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她十分清楚,北堂奕是一个怎样自命清高的男人,他不屑。 主席沉默良久,白封逸也没有再说话,他就看着火星,陷入了沉思。 楚言刚要说话,谷粒带着三人已经利索的上了拐角处停着的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孙浩天再打量那山洼里,只见下面象是草木繁茂。在北面山根下隐约是一排草屋,并且在那草屋的纸窗上透露出灯光。在一瞥之间,似见有两条黑影,沿着两边山根下纵跃如飞,竟扑奔了那山窝里的草屋。 他等白封逸完全沉睡后,直接把信息删除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探索者薇诺娜要求赶紧返回。 “你这速度也太逆天了吧!半年前,你还是玄元境,如今一跃竟然成为天元境高手!啧啧……!”周硕天脸上写满了眼羡。 只是两件宝物已经遗失了数十年,这期间清轩观出世清修,与世隔绝,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想要找回来,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老雷百般打听之下,终于有了些对应的眉目。 邪蛊逃离之后,却想起了蛊毒鬼被遗忘在那里还没回收,但是现在她不能再折返,把心一横,心想:算了,回去之后再重新炼制一个,毅然放弃了他,而那名蛊毒鬼还不知道主人已经将他遗弃,还躺在草地上奄奄一息。 白氏庄园的会客厅分为两个,一个是大厅,一个是正厅。大厅是对于一般朋友来访者而言,正厅则是留给重要客人的,其中当然包括白珠的未婚夫。 夏雪侧头看他,面露好奇之色,他到底听了什么电话,变得这么开心? 意乱情迷的若璇睁开一双眼眸,视线越过名楚无比清晰的脸,落在房间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来的男人身上。 陈瑜自然一直都走在宁瑙儿的身边,替她压阵,心说万一瑙儿受欺负,自己这个闺蜜就得立马冲上前去,与对方展开言语大战。 “你去换吧!”何紫婷微笑地回应她,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 就在黄美丽一愣神的时候,突然,她的耳朵里,感觉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李岩看着林幂,听林幂这口气似乎跟自己有过瓜葛似的。自己和这个林幂没怎么接触过,听她这口吻,难不成是和林薇的事情有关? 尽管有些残忍,但是却相当的好用,魏磬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他却丝毫不敢逃跑,只能坐在原地。 太后疼的几乎要晕死过去,哪里还顾得上找阿玖的麻烦,被人拥簇着呼啦一下离开。 月如银钩,四野沉沉,星点满天,黑空风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陈凡最终还是离开了,不过走之前和吴永麟大醉了一夜,那一夜他们聊到了很多不相关的话题。 想到角蜥那几十米高的庞大体型及强力的水遁跟土遁忍术,这可是擦着即死、碰着即残,这种恐怖的破坏力让不知火玄间心里抽动了一下。 雨越下越大,滂沱的大雨冲刷着刑来的身体,洗净他身上的血水与污垢。然而,在伊凡雷帝看到刑来裸露出来的胸口的时候,内心再次感到了无比的落寞。 军事上忙得焦头烂额,如同父亲一般的庞德公病倒,对庞统来说就是双重打击。 鼬应该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没有第一时间使用须佐能乎灭杀佐助,反而解释了起来。 漩涡奈眉毛倒竖,浑身查克拉处于极速活跃状态。一根金色查克拉链条从她体内飞出,犹如金色大蛇一样在房间里来回飞舞。 这边,靳商钰等人对于战局的走势说法不一,而此时的高台之上已然出现了新的变化。 异族的主力就在那边守着,如果卡依那在这里,那么一定是在东边。 谢宗仁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还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回想瑞王和敏太妃的态度,觉得纸包住火,他抑制不住喜欢云琇,这份感情像隐形炸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你……”这个声音顿时有点恼怒了,但是他居然没有反驳什么,似乎默认了这件事。 陈潇和苏菲看向四周,不由得有些愧疚,他们实力太强,把皇宫弄得乱七八糟,先是苏菲用属性攻击,各种植物暴涨,毁坏不少建筑。后面陈潇的万箭齐发,没人管它们,破坏的建筑也不少。 三千字的检讨,从晚上六点半开始写,一直写到了十点,苏念说到做到,真的等他们写完了才放饭。 哭声下,所有人红肿的眼睛,已经不敢去想象明日的天空下,是否还会存留者他们的图腾和族人的脚印。 李子扬疑惑了一会,就看到了刘一萌一脸愤怒的下山了,李子扬诧异问她怎么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狂吼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同时黑色的魔气如同黑色的剑光一般,飞速朝着紫色身影逼近。 四肢挥动,以和它身躯极其不相符的速度横空而来,扬起闪烁着黑光的巴掌直接拍打过来。 他这几天看了司空瑾训练时的状态,曾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已经在军营里待过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比其他新兵更熟悉这里的规矩,就好像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 第一卷 第39章 换婚 温子谦回府路上心情不佳,温清岚对谢昱承的心思,他竟一直不曾看出来。 “寒来走了吗?”就在孔深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时候,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是香连。 彼时,恰巧令跟唐莺也抱着一筐鱼路过蔺橘生营帐附近,看见这边围的都是人,于是她们也凑近瞅了几眼。这不瞅还行,一瞅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卡修则依然在面对着精神明显不正常的米歇尔,不断琢磨着如何能从他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但显然这不是一件易事。 “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所以卢托奥也没有催促希亚,而是详细的问到。 叶宇将血刀背负到身后,身躯一动,几个纵身,便是消失在了这片地域。 就是他的那个司机,也跟傻了似的,满脸呆容,仿佛看到了极不可思议之事。 “安国勿虑,但说无妨,我就要登临九五,家事即国事,有何不可说!”刘复亨说道。 离开学还有三天时间,他准备这两天,就在这里度过了。先积攒一些精气,然后剩下的,用来升级。他很想看看这些鱼,能让他升上几级。 白鹿没有扑倒鱼,反而被南长卿一躲,扑在了地。此时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委屈,南长卿一把将红颜鱼扔进了他的怀。 经过了四天三夜的航行,在海路经验丰富的谢国明带领下,刘淮骑兵部队乘坐的十艘楼船终于瞒天过海,就要抵达目的地了。 豆子大的雨点不断撞击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雨刮器来回清扫着车窗上的雨水,每次都会带走很多。但这对于无穷无尽的雨水来说根本就毫无作用。 可是问题是,现在这里坐的那可一个个都是大男人,谁特么愿意退缩,而被人看成是个娘们一样的呢? “行!怎么不行?”张烨只是笑笑,并不打算再在这问题上深究。 “三哥哥这次回京,悄无声息就定下了婚事,我们都糊里糊涂的,你们可知道原委?”淳宁郡主问八娘。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皇城之内有兵营的存在?”埃克看出林君似乎看出林君心中的疑问,似随意的说道。 对于这一点。玲珑他们没什么感觉,因为宝宝龙对彼此的天赋免疫。这就好像毒蛇不会被自己的同类毒死一样。 接着,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以位于中间那道帝座台上的轮回大帝。 “你不是想整垮韩溯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别乱跑。”说着,他就下了车。 黑夜笼罩下,除了静谧就是静谧,医院的长廊上苏煜哲的剪影一点点被拉长,照应在墙上,猩红的一点显得格外突额。 “殿下这般关心属下以及士兵们我怎么会怪罪呢?如果这是罪的话,我看我们大家都要被抓到监牢里面给人看管了!”听着林君的话语,雷·萨男的开了个玩笑说道。 蕴神之地,乃是翼神宫重中之重,就算是青原等人乃是翼界元老,都是未曾进入过。 这三年里,没有一天他是不想她的,但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冲劲就会更加有力,那思念如涛涛的江水,现在已经泛滥成灾了,他只想这一秒钟就能见到她。 ------------ 第一卷 第40章 母女决裂 秦灵一颗心都扑在清岚身上,完全不在意,拉着她的手坐到桌前,“无碍。” 就连叶寒声也没办法阻止我跟季庭予有少许的往来,我并没有越界,只是把季庭予当做朋友,现在就连季庭予自己也说我的孩子他当外甥,那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在拉进一步的同时又远了两步。 知道自己的爹地会很震惊,但是伊璇雅没有想到,伊父现在的震惊实在是太夸张了。 杜箬不知如何接话,因为两人靠得太近,她可以清晰看到他因为急躁而皱起的眉角。 如果单纯出现在星际虚空中还好一些,至少还能想办法离开,但要是出现在恒星内部,又或者直接出现在黑洞视界之内,那直接就完蛋了。 然而数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各种娱乐节目蜂拥而上,辩论却因为种种原因,越来越有颓废之势,慢慢的淡出了大多数观众的视线。 说这话的时候,郑吒已经隐隐的将自己浑身上下的气势都露了出来。 “是的,他没跟你说嘛?”朱成这才明白过来,李泯恩的那些事都是瞒着刘乐巧做的。 “周老板不用这么客气,想喝什么酒直接点吧!”我僵硬的口气说着。 龙飞本来一直对这个所谓的任务态度颇为随意,直到看到这一幕,龙飞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说话,静坐,这似乎是她从认识他开始,陪他坐的最多的一件事。 身边的叶大宝欢欢喜喜的把板车上的包子取了下来,就递给了蒋氏。 “我们并没有特别想要的科技,反倒更加喜欢大量的、成体系的技术。”他回过头去,对其他人说道。 这是所有普通民众都知道的事请,所以普遍觉得简朴的日子也能够接受。实际上,由于生存压力所迫,人们还真的没有特别享受的生活。 李峰嘹亮的声音,再度响彻天空,瞬间令得某些人心脏加速,这个李峰什么意思?还没有结束? 青素与叶摇可一个马车坐着,她将叶摇可的所有心思都全部收入了眼底,看到自家姑娘跟夜王的感情如此的深厚,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心中也是替自家主子感到高兴。 不仅要收集信息,还要做大量的比对,才能确定其中的可疑因素。 两组六人,六道身影相继划破天空,朝着叶奕他们四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所以现在,赵浮生对于长辈们,只要他有时间,是能陪着就陪着的。 叶摇可与叶景跟那些大夫打了招呼后,那些大夫都学着叶摇可他们的模样,并排着叶摇可他们依次排开,官兵再次将那些排队等候的病人又是从新整顿一番后,那些大夫便是投入了问诊之中。 在他看来,游戏可以放弃,但娱乐不行,当时电脑用户少,电视用户多,他看中的是电视成为全家人娱乐中心的潜质。 我把陈哥的话给顾姐叙述了一下,并且让赵欣帮忙的事情也告诉了顾姐,顾姐听后,有些错愕。 霸刀看着城门口,恶狠狠的说道:“执法者!!!等一下你就没有这么的好运了!哼!!!”说着,霸刀双手紧握的朝着城门口走了过去。 ------------ 第一卷 第41章 虚伪 秦灵说罢,实在没忍住低声哭了起来。 到底为何会走到这般地步? 她只是想亲生女儿能嫁给心悦之人而已,她错了吗? 冷亦枫用自己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额前那一丝凌乱的碎发,轻轻地帮她别到耳后。 其实李璐这种被强行改造成土灵之体的人,使出的遁地神通根本无法跟楚河比,不管是遁地的深度还是隐藏自身的能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的。 魏仁武心里所想的雍容华贵、金碧辉煌等词语都没有在岳鸣的家里体现,因为岳鸣家的风格完全不是这个套路,如果你是超级英雄迷,你就立马能感受到岳鸣家的装修风格。 “哼,哼,”是说话的都不满,不能理解王明真的有这么厉害嘛?值得仙人、掌教、太上长老这般犹豫不决。 士农工商,朝中士大夫没有看得起商人的,堂堂皇子,更不能做这种下贱的事情,所以原来的殷戈止总是很为难,他想支援点军资和武器,都得通过别人的名义九曲十八弯地送。 她答应过霍俊哲,又答应过郭芷瞳,这一切虽然都是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她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有任何意义吗? “喻可馨,你再提卫君流一个字试试?”辛子涵突然伸手压住喻可馨的脖子。 司君昊垂下眼帘,掩去眼底那暴戾的情绪,缓和了下后,冲艾慕笑了笑。 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这是个单独的vip病房,床铺很大,很多设施都齐全。 艾淘淘看到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生怕被他们比下去似的,急忙的往自己嘴巴里塞饭菜,糊得满脸都是。 “恩!”听到傲天的吩咐,胖子连忙打开千里传音,前面加了三个SSS让尸王看到立刻回来。 她就坐在那天然的温泉池边,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 “已经请了,陪我去一个地方。”他伸手,迅速的拉住了她的手。 等猴子灵卫全部被系统送回花果山,BOSS:美猴王头上出现一道白光。 罗玄感到自己已同这片奈何汪洋融成一片,彼此不分,身上的拴魂链却还在节节颤动,是俞罂花在试探他有否讨饶之意。 周雪莉一开始还会帮着许纤柔求求情,希望儿子能把人给放了,不过北冥烨态度相当坚决,别说是求情了,就是提到“许纤柔“这三个字,谁都会跟着遭殃。 白筱榆距离郑策很近,她垂着的视线,所到之处,就是郑策身上的白色医生服,她不用抬头都感觉得到,现在所有人都是看着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委屈的感觉,这算什么?千夫所指吗?她做错了什么? “正是儿臣救下的那个孩子,过了这年,六岁了,被云容调教得很懂事。”凌司夜说到。 但是一转眼的时间,她怎么就变了呢?她那样的表情看着他,让他觉得陌生,也让他害怕,他喜欢的那个秦欢到底去哪里了?把她还给他吧。 直到她上前拍了一下对方肩膀,皱眉地转过对方的脸,“哇……”的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 第一卷 第42章 听不懂人话 “夫人和二公子在花厅中等您,奴才不便进门,您请。” 他有天镜二阶的修为,还是何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亲兵,本身还是军人,跟着何清熠在外征战五年,这五年里,他们杀遍了整个奇门江湖,连鬼门那样的大势力都对付过,这样的徐洋,又怎么会简单? “注意仪态。”乔欣妍面色有点严肃,她很想批评乔清,可是看她除了吃得多了点,吃饭的仪态真的是很优雅很赏心悦目。 从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就算躲得再远,也从未停止过对那个男人的思念。 并且,你们帮会是咱云梦生活帮里扛把子嘛,你们要是站出来振臂一呼,其他生活玩家想待价而沽趁势涨价的、不也得掂量掂量? 刘刃过来倒是合适,他已经差不多是和安永和同级了,安永和是总导演分不开身;而台长陶子峰则在陪出席“金麦奖”颁奖典礼的官员;欧阳雯肯定能理解。 唯也微微皱眉,努力回想当时附近的情况,可是她当时真的没有留意到。 “卫湘君,让黎印自刎,我可以不杀你,还可以请云无治好你,你依旧是我的皇后。”莫御尘并没有跟黎印动手的打算,而是看着卫湘君面无表情地说。 说着,东方凤菲把如何解除封印的事情和所有人解释了一遍,包括妖族的情况和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等。 虽然我想急刹车,但是还是刹不住,到最后只能趴在了竹紫瞳的身上。 晨曦就这么站在那里,面不改色的看着东方晴,那眼睛里,有东方晴才能看懂的挑衅与不屑,这些,刺激的东方晴更加疯狂。 见风澈还能跟自己开玩笑,虽然明知道这是对方刻意的举动,希影好歹也还是微微放下心来,毕竟,以不知实情的她的视角来看,这一次风澈的古怪情绪跟之前的几次也没有太多的不同,那理所应当也就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果然,天台上的那只全身腐烂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张牙舞爪地朝我抓来。 满身扎着纱布的闪电从狗窝里抬起头。呜呜的叫着,肖妮过去蹲下,摸摸它的脑袋,发现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叶平安秋水诀的功劳。 但是在外人看来,李尘却是在硬撑而已。不仅仅没有真火,而且李尘那药材也没有如同秦杰那般传出纯纯药力。 看到王倩倩这羞涩的样子,李尘脸上的坏笑不由地更加浓郁了起来。 窦云龙的脑子里一时间出现了很多问号,而伴随这些问号而来的,是强烈的,非常不好的预感。 苏爸很同情肖妮,范玉梅则是幸灾乐祸的眼神,反倒是肖妮很平静,来这里之前,她就想到了各种可能。 说罢,见希影没有反对的意思,风澈便直接开始了自己掘土的工作。 “有了,一会去刘奶奶家借床被褥,哈哈哈哈……”赵雪茹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 朴志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车野虽然说得是掷地有声,不过从他那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双眼,朴志成已经明白,这个齐越国主分明就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甚至连外强都算不上。 ------------ 第一卷 第43章 女子立世,自珍自爱 谢谨行冷面无私,绝不会因谢昱承是他弟弟而纵容。 更何况,她多年来一直欲致谢谨行于死地,暗流涌动已久,谢谨行怕是巴不得看这个笑话。 前段时日贺府为春桃一事差点上了公堂,贺夫人后来跟她好一顿抱怨。 第一次骂不还口的秦杏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接受着何萱萱学姐的责骂。 柯欣雅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看着柯轩宇,多希望刚才的话不过是他拿来训话才特意提起来的。 白荆留意到秦正的表情像有心事,放下酒杯也走了过来,拨开还在满嘴不停称赞的欧里斯,低声道:“出去说。”然后走到门口帮秦正拉门。 面对着吴磊的攻势,那黑影人也不惧,反身便是一掌拍来,与吴磊攻势重重的轰击在一起。 吴磊目光盯着那三个黑暗大字,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法回过神来,仿佛是被其上所残留的气息所震慑一般。 这辆车子,除了不停地在轰鸣之外,竟是没有向前行驶过一厘米。 只是进了屋,看到干枯的柳氏,老八突然就想起曾经那个丰韵的身体,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柳氏的容貌了,陪着柳氏坐了一会儿,竟然也找不到话说,只是在床边坐着,柳氏泪流满面,却也说不出话来。 柯镶宝没有再接话,只是耸耸肩,然后身体微微后倾,彻底放松下来。 值得说一下的是,这里的灵神几乎都和之前在帐篷那边几个一样的装扮,看着像晚清年间的村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找不到去阴间的路,在山里成了孤魂野鬼。而且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怨气执念。 甄希在脑海里仔细的思索着千夜舜明所说的话,从中细细的筛选着,一遍一遍的过滤着。 “我的天,肖秀才怎么如此有钱,还在半个月之内,你说,他是不是走了私盐?”听众都抽了一口冷气。 去年,有雪萨尔兄妹和凌家兄妹在,今年,就只有常客巫九和安格斯在。 那云浣诗看起来气息还要深邃一些,虽然话不多,却给人一个沉静的美感。而云碧青没几下就同大伙熟悉起来,不住地夸赞凌羽道法了得。 但楚王府迟迟未等到就藩的旨意,一直到了六月下旬,天子才诏楚王父子谨见,表达了‘欲’恩封楚王为显亲王,继续留京,执掌都督统印的恩典。 “没有。”范依依摇头,江岚说的都不过是事实,是摆在她们眼前的事实。 修长的手指间,朱络缠绕有若流红,掌心轻轻握紧从她腰上取下的冰脂蝶佩。 纳兰容止懒洋洋的挨靠在他身上,后背垫了两个蜜合色折枝花卉纹的大迎枕,房间里燃着暖煦的百合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年底了,公司放假,身为oss的司徒景凉也给自己提前放假,这些日子过得都有些压抑,所以他带了范依依过澳门来娱乐一下。 赶了半天的山路,她的脚底早已磨破,又累又饿,就只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些说笑的家仆。 为了达成赴藩,以及对旖景的去向有个‘交’待,虞沨深思熟虑后,决定利用一回前朝余孽。 在KTV那会儿,他本想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卫峰挫挫她的锐气,也想利用宴离月来对付卫峰,谁知道才打了个照面,卫峰一伙人就被打到现在还躺在医院。 ------------ 第一卷 第44章 登门提亲 说罢,温若瑶再次颔首,不等谢谨行的回答,转身出了房门。 谢谨行不明白她想到了什么,浑身气势都变了。 心头倏地闪过一个细碎的想法,莫非温若瑶的心中当真对自己暗生情愫了? 片刻后又兀自摇了摇头。 谢谨行立于门下看着她走远,随即唤来良颂,“将人安生送回温府。” 虽然两人刚刚在车上斗了一回,但此时的武娜,变得更加热烈。她一边哭着,一边用各种方式配合,直到完全昏厥。 随着时间临近,酒楼门前,车马林立,红巾翠袖,莺莺燕燕;或鲜衣烈马,衣衫猎猎,华美之至,热闹之至。 而且就算是自己阻止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让自己麾下地士卒多死一点而已。便也不去阻止自己麾下士卒的溃逃。 “大人有什么要求石宝定不负所望!”石宝并没有起来的意思,急切追问傲鹰。 空荡荡的大殿里荒凉异常,巨兽饕餮静静的走到大殿中的那个唯一的摆设,也就是那个饕餮石像旁边,用颤抖的爪子抚摸着这个石像。 这可是陆仁甲用‘五石散’为基本原料,在配上从魔龙斗士那魔法世界当中的虚幻食人草的汁液,用‘九转阴阳造化鼎’炼制而成。 可今日,顾仁就在附近,他居然还是失败,不能推演,且伤势严重到极点。 “既然主人也想去少林凑凑热闹,梅娘这就去准备!”说罢,梅娘转身离开。 十里沙场血缓流,浓烟滚滚肆不休,横七竖八的尸体躺满草野,刀枪剑戟乱插于地,无主的马匹抬着茫然的眼睛,灰儿灰儿的唤着,却唤不醒已然断头的主人。 宋池咽了口口水,他双手撑着地面,扬起了脖子,露出好看的喉结。 曹操等人看得清楚,却是罗延庆同对手斗到八十合,忽使一个巧劲儿,将宗干的狼牙棒拨开,那枪只一转,紧紧蹭着狼牙棒的木柄直溜进去,刺向宗干心窝。 从方才开始起,她就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脑袋上也有点痒痒的。 几乎是紧跟着“墨绿头发”,胡安以一个跳水比赛中绝对零分的姿势,砸进了绿莹莹的水池里。 自从这些机械体进入苏王寨村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处在苏仪的监控之中。 秦朝朝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之前看电视的时候,一个叫国子监的地方。 每个时代都有占据生物链顶端的王者生物,这一时期的海洋领主是——节肢动物。 华大夫都有些想笑了,心想着难怪明郡王都把她当宝一样带在身边,确实是个活宝。 若是一般的贪污,秦政本着水至清则无鱼的想法,只是罚些银子,或者是降几级官职就是了。 最后谢灵玉忽地松了手,楚央央一时间没收住力道,直接就扑到了谢灵玉的身上。 白莲被自己脑海中骤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要不是顾铮故意的吸引了一下注意力,她此时的异状一定会引起一兽的警觉的。 祥子只微微愣了一下便回答:“死了!死在了回封地的路上。”他已经习惯了临倚这样跳脱的思维,这么多年来,他还有他手下的所有人,一直在训练的也只这一件事。 后方,原野兰蓄满了力的龙箭射出,能够破除龙的防御的箭术攻击深深扎进了伏行夜影脊背,比乌哈鲁的草原飓风,艾洛斯的天灾晶剑都深,惹的伏行夜影一声大嚎。 ------------ 第一卷 第45章 反抗 温清岚见谢昱承一颗心思都在大姐身上,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自进门起,他的眼神都不曾落在自己身上过,温清岚藏在袖中的手攥紧。 昨夜她分明听娘说,大姐去侯府退婚了。 纵然早已眼界大开,顾天佑还是禁不住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了一跳。如果他没有吹牛,那这个九品巅峰的青田公子该有多大来头?他又该是怎样一个级别的存在? 黎明顿时郁闷起来,如果不是遇到战争矮人族,这一战,可当真是有点难了,黎明心里暗暗的将西泽的名字记下了,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的回敬一番。 只是,他的灵魂似乎又与普通的人类有所不同,隐隐之间,让张阳想到了吸血鬼。 他身后的武梧桐,再听到李向南刚才的话之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荡身处高温之下,皮肤开始不断融化,方荡万万没有料到会有此劫,要知道他为了避开几位掌门之间的争斗已经绕了一大圈,远远地躲开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波及。 停留在一天一夜,林城离开葬神星,改换面容之后直接返回自己的洞府。 千骑营屯里夜火通明的忙碌起来。有了吴铭和月奴帮忙打点闲杂之事,薛绍自己却是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于是就在官署里细细的查看地理图册与军志县志。 “对对,绝对不能耽误了,苏……你……”郭俏薇以为苏浩然要跟她去给妹妹治毒,所以警惕性也放低了,可苏浩然突然出手,一指插在了她的胸口处,随即郭俏薇身子一麻,就瘫倒在了苏浩然的怀里。 还有法拉盛,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喻昕婷拍了不少,好像是为了跟朋友们证实所言非虚,确实跟国内差不多。 吃完饭,杨景行去停车场,还得往峨洋赶。车子开出来的时候,一个钢琴系大一师妹招手微笑,当了拦路虎。 在得到了许可后,绿龙也张开了自己的巨翼,化为一道流星消失在夜空里。 “主公言重了,性情之中,主公既有此言,诩当自有分寸。”贾诩摇头笑道,那也不算肖毅失态,严格来说是因为主公要操心之事太多,而其中和他的多能也有着直接的关系,有很多事情肖毅的亲为都是不可代替。 况且宇宙中各族的关系目前其实非常严峻,星空战场中,人极城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这个时候,难道还要挑起内战吗? 立即退出冥修状态,叶寒当即伸开手掌,对着大地一阵沉吟。下一刻,整个地面开始剧烈晃动,宛若地震一般炸裂作响。 “只要撑过此战不死,我让他升曲长。”廖化头也不抬的言道,即使言语之中提到生死他的语气也是极为轻松。 林晨死活都不同意,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了,要是再被这两个怪物坑一把……林晨不敢往下想,一想就直冒冷汗。 村民都见识过西凉军名为征迁,实为打砸抢搜刮自肥,不服反抗的人甚至被当场斩杀,这才想起叶知秋等人的好。 对于普通人而言,看见鬼自然是恐惧万分,但是对与玫瑰工作室的众人来说看见鬼,这就预示着可以攻略着黄级灵异空间雨夜灵异空间。 村长几人面色有些尴尬地将黄镇虎送出了祠堂,眼神有些畏惧,还有些讨好之意。 “哎,那怎么能相提并论?上次是说别人,现在可是自己……”王宇又是解释道,说着话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十年之前他可是身躯肥胖,后经周神医之手终于瘦了下来,但这一急就流汗的毛病却留了下来。 连续暴涨那六七品修为,蔡志雄也是痛苦不堪,不过也只是冲破当前境界的时候有痛苦,当突破了境界后,蔡志雄是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虽然她现在还在秋寂寒的手中,但已经不如最初时那样担心,相反,她更害怕爸爸为了救她,而急于求成。 黄泉老鬼沉默,如果他帮陈青阳重塑肉身之后,陈青阳翻脸不认人,那他就危险了,毕竟他跟梧桐两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陈青阳的手中。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队友们都没说什么,除了祈祷还是祈祷,他们一样是为了家人和自己而奋斗,要是家人都不在了那这样奋斗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拿到总冠军又怎么了?不过篮协那边的反应显然是大多了。 傅青阳还在津津有味地和金圣为学习着法术。而金圣为身边,赫然躺着那个草扎的娃娃。 自从上次上了那些侍妾的当。陆青儿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原本以为凶手还没来得及离开,可沈经国没有想到,他要抓的凶手,居然是陈青阳。 “我靠!”那些排队的学员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发出巨大的惊呼声。 刘国栋狠狠咬牙,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陈青彦? “人的相貌可以变,可你这把铁匠铺里花费5个子儿打造的凡铁却是瞒不了别人的眼睛。二位,好自为之吧。若有需要,可以去前头的万珍堂看看。”那人冷笑一声,撂下两句话对戚夫人一拱手迈步离去。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带兵打仗,好不威风。想想距离现在,怕是有了三五载了。 这个孩子有个很土的名字叫张牛娃,他家是贫穷的农村人,全家靠放牛为生,可以说牛就是张牛娃全家的命脉。 ------------ 第一卷 第46章 脱出 言毕,她将目光转移到秦灵身上,“还有你,我曾经最敬爱的母亲。” “如今我看见你便直作呕。” “你!”冰若一瞪眼,如果这时候手里有东西,估计已经砸过去了。 甄黄现在心里也憋屈,不是他不说,是他不敢说。而又不敢告诉自己母亲真相,她脑子就一根筋,知道后根本就不会管对方的身份,直接会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连自己舅舅都惹不起的人,他怎么敢得罪嘛。 扎格鲁大惊之余顿时向慕容辉发出了询问的眼神。在慕容辉和木宇二人的相互补充之下,总算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对扎格鲁详细讲解了一遍。 卢月斜经人提醒之后,先是对那人道了声谢,依旧低着头,走了出来。 这时谭玉家的电话响了,看了看是校长打来的。于是谭玉家走出教导处接听电话。 这个也太夸张了吧,难道紫禁战队真的就那么强吗?众人心中不免都出现了一丝疑惑。 “哥。带我去玩儿会吧。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儿了。”紫雅凝百无聊赖的摇晃着司空慕奇的肩膀,直到把司空慕奇晃得头晕脑胀呀眼抽经。 隐隐的已经可以见到火系巨龙脖子下那一块颜色异样的鳞片,呈现出略微的白色,与其余深红色的鳞片有着截然的区别,一眼便能够看出来。必定是逆鳞无疑。 杀了刑天。艾漠雪感到大仇已报。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她竟微微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木宇于是开始专心控制着灵力,帮助哈雷真缓慢的吸收着神果酿的药力。一股股清香不断地从哈雷真的身体中渗出,毡房中的香气不禁变的越发浓厚了起来。 好吧,唐夜心里承认,看到石晓晓的白眼后,自己心里还是很痛的。 简宇明明知道连心迎会祝福他,但还是想证明自己从没有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晏野!我要是早知道卖你的旧衣服能有这么好的效果,我当初上那个节目干什么哈哈哈!”连心迎的心情很愉悦。 封擎苍看了裴施语一样了,裴施语朝着他点了点头,封擎苍这才应下。 至于百里夏,是真的想不明白,毕竟,北家有什么传统或者习惯,她都是不清楚。 大姑这番做派,自然也勾起了几个孩子的好奇,再加上知道了是已故娘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就更加迫不及待了。 这儿活动开始后,连心迎看到自己账号和工作室账号的粉丝在不断的涨。 看着封擎苍的背影,裴诗语忍不住皱眉,心里还在猜测这个时候回是谁来家里。 5、舍禁。废除山泽湖泊的禁令,让百姓去采集野菜、捕猎野兽,以做充饥。 他这一掌看似缓慢,却是一种高速之下带来的错觉,这手后发先至,轻轻的拍在了那风雷滚滚的掌上,就这么轻轻一拍,却是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都是些不错的老朋友,一方面是给党内搞点募捐,另外大家在一起聚聚,对了,迈克尔参议员到时候也会来参加。”钱伯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虽然有点失望,但张帆也觉得不虚此行,毕竟能搞来一辆飞行器,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将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