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完蛋,四个世界融合了! 他,是寄人篱下的色盲少年,家产被占、备遭歧视,但其实拥有一双极品透视眼,未来会成为享誉全球的赌石大亨! 他,是恶名昭著的豪门弃子,不学无术、受尽白眼,但其实拥有天才经商天赋,未来就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帝王! 他,是沉默寡言的贫穷学神,无名小卒、任人羞辱,但其实一身傲骨、天才卓绝,乃是未来首屈一指的科技新贵! 他,是沉寂一时的落寞男歌星,江郎才尽、浑浑噩噩,但其实明珠蒙尘、厚积薄发,最后一举成名,成为万众瞩目的神颜顶流! 这就是男频文的套路,男主们前期是籍籍无名的宵小,被各路炮灰欺凌羞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忍辱负重,最后一鸣惊人。 而桑语就是这四本男频文负责前期欺负男主的——作、死、炮、灰。 她是色盲少年寄宿家庭的恶毒千金,是豪门弃子的虚荣未婚妻,是清贫学神的作精女同学,更是落寞歌星的阴毒老板。 反正怎么作、怎么坏,怎么来! 主打一个成为男主沉寂时分的心理阴影。 原本,她是分别到四个时间不同步的世界里,在必要剧情节点完成任务即可。 但谁知,不小心在一个世界踩空楼梯摔了个轻微脑震荡,一觉醒来后,系统这个蠢蛋竟然把四个世界都融合了。 她现在要以一个身份同时欺负四个男主。 【啊啊啊啊怎么办啊?主系统若是知道,肯定会把我丢进垃圾场回炉重造的!】 电子音在脑海中慷慨激昂,尖叫声犹如利刃撕拉着神经。 桑语隔着纱布揉被吵疼的太阳穴,无语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就是个苦逼打工人,我都没抱怨同时要打四份工呢。” 她强硬道:“不行,你必须给我加钱,哦不对,是加寿命!必须加寿命!” 电子音自知这事是它理亏,讪讪赔笑:【放心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不过小桑桑——】 它故意拖长语调,发出很恶心的声音。 桑语嫌弃皱眉:“有话就说,别叫这种恶心的称呼。” 电子音嘿嘿笑:【那就麻烦你一个人应对四个男主咯,我先去修复bug,你放心,我很快回来,不会让你一直孤军奋战的!】 它信誓旦旦保证,桑语的表情却更加冷漠,呵呵道:“我有拒绝的机会吗?” 【没有。】电子音果断。 桑语大大翻了个白眼,冷冷开口:“那你可快点回来啊。” 【放心,我去去就回,对了,你可不能弄错任务啊,每个男主对应的不同,现在都混在一起了,我怕你脑子摔到了,不——】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付他们。” 桑语不耐烦打断它的絮叨,“而且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又不是失忆。” 见她如此自信,电子音不再猜疑:【好滴,那就拜托你喽,小桑桑~】 桑语不满抗议:“都说了,别叫这么恶心的称呼!” 可回应她的只有电流收束的“哔”的一声,无奈叹了口气,谁叫她不幸摊上这个倒霉系统了呢。 但话又说过来,她又是幸运的,因为这系统能救她的命。 桑语本是现实世界的豪门千金,本该过着纸醉金迷、人人艳羡的生活,可偏偏天生是个病秧子——不仅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先天不足之症。 中医、西医,无论是名医大师,还是专家泰斗给她看诊治疗,都无济于事,全靠各种名贵的药吊着一口气。 而当她十八岁时,那口气也快没了,濒死之际,或许是求生欲望太强,她阴差阳错绑定了“炮灰作死系统”。 系统说,只要她扮演男频文里的男主觉醒前期的垫脚石,就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和正常人的寿命。 桑语肯定愿意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答应下来。 于是,她成了四本男频文里的作死女炮灰,任务就是尽心尽力欺压男主们,逼迫他们成长,待到他们功成名就后被虐成渣渣。 以一个身份对一个男人就已经够让她心力交瘁了,现在一起来四个……难道最后她要同时接受四份摧残吗? 桑语本就轻微脑震荡的头更疼了,忍不住又吐槽了系统几句,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微哑的少年音,打断她的思绪: “大小姐,该吃药了。” 两只手同时送到她眼前,一只手拿着一板胶囊,另一只手握着玻璃水杯。 桑语有些怔愣地盯着他的手,因为实在好看——修长冷白、宛若玉骨,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椭圆形,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大小姐,该吃药了。”他又说了一遍,语调平静如死水。 桑语这才回神看过去。 站在她床边的是个极漂亮的少年,乌黑微卷的短发,精致昳丽的五官,阳光镀在他的身上,恍若从油画中走出的欧洲中世纪贵公子。 而最瞩目的定然他那双眼睛,丹凤眼、单眼皮,乌黑瞳仁就似琉璃珠,安静、深远、不起波澜,却叫人忍不住去探究。 但他虽然长相贵气,穿着却很朴素,简单的白体恤和牛仔裤,牛仔裤洗得泛白。 不过他高挑清瘦,腿又长又直,怎么穿都是好看的。 傅栩。 桑语在心中念出他的名字。 男主一号,寄人篱下的美少年,未来的赌石大亨。 十九岁,比她大一个月,因为父母突遭车祸去世时只有十五岁未成年,不得不寄养在父亲的好友,也就是桑父家。 他性子木讷不爱说话,还是个非传统的色盲——眼睛不辨五色,视野只有黑白两色,因而在桑家非常不受待见。 但其实他的眼睛是极品透视眼,能透过厚厚的原石皮看清内部颜色,简直就是天生为赌石而生的。 他通过赌石,暗中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并成为享誉全球的赌石大亨。 但桑家人并不知他的天赋,以为他是个无能的废物,各个轻慢于他。 哪怕他父亲的好友桑父只是为了侵占他家的财产和资源,只留给他一口饭吃,不仅认真培养他,故意对他所遭遇的磨难视而不见,还时不时拿对他的“恩情”敲打他。 最后,桑家败落,他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桑语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桑家嚣张跋扈的恶毒千金,她对傅栩的模式是……欺凌打压。 对,她要狠狠地欺负他! “怎么是你来给我送药?”桑语立即换上讥诮鄙夷的神情,斜眼睨向他。 少年神情不变,平稳陈述道:“原本该是张姨来送,可杏花打碎了楼梯侧的青花瓷瓶一时走不开,我刚好路过。” 张姨是她家保姆,杏花是她养的一只布偶猫。 “那又怎样?”少女是极蛮不讲理的,一把拂掉他手上的东西。 哗啦啦—— 玻璃杯落地粉碎,水都溅到少年裤子和鞋上,很是狼狈。 少女笑得明媚却恶劣十足:“你这种低贱的东西怎么配踏进本小姐的房间,本小姐的药都被你弄脏了,还怎么吃啊!” 傅栩手僵在空中,乌瞳浮出点点不可置信。 见起到作用了,桑语很满意,笑得更加嚣张:“呆站着做什么,傻了吗,还不快把地上的玻璃捡干净,然后滚出去。” 傅栩微微蹙眉,不发一言,只把唇抿得很直。 “快点啊。”桑语不耐烦催促。 他深深打量着床上少女—— 她正直勾勾望向他,瞳孔满是鄙夷不屑,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唇边更是噙着三分讥笑。 傅栩有些……新奇。 自然是新奇的,因为往常这位大小姐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别说鄙夷不屑这种情绪,就连目光都不会停留片刻,完全把他当做空气。 甚至……一句话都懒得说。 ------------ 第2章 过来,给本小姐洗脚 阳光澄净灿烂,洒在少女亚麻色长发上,像是覆上一层金粉,微卷的弧度更显蓬松柔软,好像猫咪的毛发。 巴掌大的鹅蛋脸雪白漂亮,一双圆润的猫儿眼镶嵌其上,眼尾天生上翘出娇俏弧度,睫毛浓密纤长,忽闪之间露出潋滟的茶色瞳孔。 这是一张极为漂亮乖巧的脸,只可惜眉宇间染着恶劣的讥诮,冷漠注视着少年弯下腰直接用手捡玻璃碎片。 “嘶——” 玻璃划破少年修长如玉的指尖,冒出一颗血珠,鲜红得刺目。 桑语眸底划过一丝不忍,可稍纵即逝就化为冰冷,恶声恶气开口: “你是蠢货吧,玻璃用手能清理干净?还不快去拿扫把弄干净,若是有一点玻璃渣残余,伤到本小姐——” 她冷笑:“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傅栩怔怔盯着指尖的血珠看了一会儿,寻常人眼里鲜红的血,在他眼里不过是颜色较浅的黑色。 周围都是深深浅浅的黑白,稀疏而平常,他只能通过痛觉感知到血是不同的——是割开皮肤表层从他身体里流出的。 虽然新奇,但还是……无聊透顶,傅栩敛下的长睫挡住一抹冷色。 可桑语眼里,少年好像被疼傻了,垂头盯着伤口看,一动不动的像块木头。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皮肤更加白皙清透,恍若白玉兰的花瓣,也更显得苍白可怜。 桑语默默忏悔了两句,面上还得维持恶毒炮灰人设:“傻愣着干嘛,不会要本小姐替你拿扫把吧,还不赶紧去!” 少年总算如梦初醒,站起身乖巧应了一声“好”,长腿一跨走出房门。 很快,他拿着扫把和簸箕回来,仔细扫完地上的玻璃残渣后,又被桑语没好气赶走。 当然要赶走,他在这,她就得一直保持恶毒人设,多累啊。 桑语盯着少年修挺单薄的背影,宛若一棵迎风摇曳的小白杨,无声叹了口气。 待门关上后,她果断躺下去继续睡觉。 这叫养精蓄锐,否则都没精力去应付四个男人。 半月后,周日。 因为轻微脑震荡必须卧床休息的桑语,总算被家庭医生允准能正常出门了。 她可被闷坏了,禁令解除的那一刻就火速把几个小姐妹约上,换上短裙高跟,奔赴商场疯狂shopping一番,直到手中购物袋彻底塞不下了才堪堪停止。 和小姐妹吃完晚餐回来,车子急速行驶在大路上,桑语特地让司机放下车窗,任由晚风吹乱头发。 健康、舒服、惬意,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桑语暗暗发誓以后下楼梯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绝不允许再有一次踩空意外发生。 在现实世界的十八年她已经待够病房,现在来到虚幻世界可不想再体验一遍那种感觉—— 就像是被囚禁一样,完全失去了自由。 然而桑语重获自由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客厅见到傅栩那一刻,戛然而止。 系统宣言之一:一个合格的恶毒炮灰,在见到男主时,就必须完成作死任务,如果不作死……那就要受到惩罚。 惩罚不是当时发生,而是夜里统计当天见到男主们不作为的程度,从而确定电击的威力。 是的,惩罚就是电击。 桑语只吃过一级的电击,就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后来再也不敢看见男主不作为。 虽说系统现在已经下线,但她不确定电击惩罚是否跟着一起下线,桑语不敢冒险。 她只好长长舒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 傅栩正在吃晚饭,一碗清汤寡水的青菜面,素面上飘着几片菜叶,连个鸡蛋都没有,瞧着就很没有食欲,是他自己做的。 桑父、桑母一直在桑家老宅住,桑语为方便上学住在这栋别墅里,傅栩和她一个学校,所以也一起。 保姆只负责照料桑语的日常起居,对傅栩是一概不顾的,除非需要他帮忙才施舍几分好脸色。 至于桑语,她就是欺负他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关心这些事。 傅栩是注意到她走来的,抬头说了一句:“大小姐晚上好。”,才低下头继续吃面。 任何人见到她都要问一句“大小姐好”,这是原主定下的规矩。 桑语刚开始被叫“大小姐”觉得尴尬,可她就是个扮演者,没有资格改变什么,只能顺从,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她骄矜“嗯”一声,认真打量起正在吃面的少年。 傅栩真不愧是男主,即使家道中落、寄人篱下也难掩一身矜贵气度,玉骨似的修长指尖夹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吞咽,每一帧画面都像油画般赏心悦目。 吃个面都像拍电影一样,桑语默默感叹,不过她还是得辣手摧花。 她支着下巴开始思考怎么作死。 难道夺走他的饭碗扔在地上? 念头一出现,就被桑语反驳掉,把人家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丢在地上本就缺德,而浪费粮食就更缺上加缺。 使不得。 可恶毒炮灰做的事本就是缺德的啊,不缺德就不叫作死了。 桑语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咬牙伸出手。 在指尖即将触及到碗沿时,少年倏然抬头看来, 傅栩先是看了眼即将捧到他碗的手,削葱根似的指尖,仅仅涂了一层简单的护甲油,又抬头看向满脸“生无可恋”的少女,诧异: “大小姐,你这是……也要吃?” 少年看向她的黑眸润泽、干净,如琉璃珠一般,含着真挚的询问,仿佛只要她点头就能立刻给她做一碗来。 桑语霎时羞愧难当,可又不能违背人设,只好退而求其次,手忽然翻转,指节嘭嘭敲击桌面几下。 “可笑,谁要吃你这寒酸的面。” 少女目光划过面碗,像是看见什么不入门东西嫌弃别开,“等会去本小姐房间一趟。” 说完,桑语就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只留给少年一个背影。 傅栩的筷子顿在半空中许久,长眉慢慢蹙起,平静柔软的黑眸覆上一层冷霜。 虽然那日桑语对他突然不再视而不见,而是刁难欺压,因为在那位大小姐的思维里,他这种卑贱的人都不配她费一点时间。 所以她忽然的转变很是令他新奇,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 从第一面起,他就厌恶这个恶毒愚蠢、却自视甚高的女人,所以巴不得她对他视而不见,也就不用去应对。 这些天她在房间修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他也眼不见、心不烦,乐得清闲自在。 听说她病愈了,他也没多在意,只将那一次当做是个意外插曲,之后还会恢复以往那样。 可现在这情况,这女人显然是要继续,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傅栩眉心拧得更深,不过还是囫囵解决掉碗里的面,上楼来到桑语的房间门口。 他犹豫了一会,终究曲指敲下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女声,跟裹了蜜糖一样甜。 可傅栩很清楚,这声音的拥有者是比恶魔还恶毒百倍的女人。 他敛下眸中冷诮,黑眸恢复以往温吞无害,这才开门走进去。 可在看见门内场景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少女一身睡裙坐在床边,脚下踩在水盆里,浓密的长卷发随意逶迤在肩背,蓬松柔软,浑然一种慵懒的美。 然而她弯唇,跟逗猫狗一样冲他勾勾手指,下达最过分的命令: “过来,给本小姐洗脚。” ------------ 第3章 他一定是羞愧难当了吧! “过来,给本小姐洗脚。” 傅栩怔住,黑眸晕出一片意味不明。 在他的视线里,一切都是黑白色调,少女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的线条格外精致生动,像是造物者一笔一笔勾勒描画的。 尤其是脸上的表情,弯月似的长眉挑起,唇边一角上勾,下巴微抬,十足十的傲慢。 和她养的那只布偶猫如出一辙,真不愧是猫随正主,都是这般……让人厌恶。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本小姐说第二遍。”少女有些不耐烦,唇瓣抿起。 傅栩微敛长睫挡住一闪而逝的阴翳,抬脚走到她跟前,垂眸望向她。 少女很不满他这般居高临下,踩踩水盆,水花溅到他的裤角,催促道:“快点蹲下!” 傅栩盯着水盆中的那双脚,线条勾勒的精致可爱,可也难以掩饰这是别人的脚的事实。 他有严重的洁癖。 傅栩垂在身侧的手指骨收紧,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僵直的漂亮木偶。 桑语见他表面上虽平静如水,可下颌绷得很紧,是在竭力压制什么。 她猜,压的应该是把她暴揍一顿的想法吧。 桑语睫毛心虚地颤动,可也没办法,如果不如此程度的作死,她就得真死。 她默念了几句对不起,掐尖嗓音开口:“傻了吗,赶紧给本小姐蹲下!” 少年还是一动不动,指骨微微泛白。 “怎么,不愿意啊,不过这可由不得你。” 桑语嗤笑,挑起眼尾,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你住在本小姐的房子里,吃本小姐的、用本小姐的,你就是本小姐的仆人,本小姐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懂不懂?”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 硬邦邦的,又有点软。 桑语的表情忽然僵住。 因为少年身高腿长,而她又是坐在床上的,手指戳的地方正对是少年的腹部,那她戳的就是他的……腹肌。 意识到这点,桑语耳根有点发烫,估计已经红了,但好在被头发遮住。 她欲盖弥彰地轻咳了声,可伸出的手指继续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处,幸好少年如躲避蛇蝎一般后退两步。 桑语自然收回手指,张唇要继续发难,却被少年抢先一步的动作打断。 少年曲动膝盖,半跪在地板上,脊背依旧挺直。 他垂首,额发在眉眼间拓出一片阴影,慢慢伸出那双秀气漂亮的手,僵直在水盆上方迟迟不下。 从桑语的角度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抿直的薄唇,以及颈侧因为忍辱而凸起的青筋,在如玉的清透表皮下翕动。 不用想,他定然是羞愤难当了吧。 桑语咬了下唇瓣,虽然不忍,但还得继续维持人设,“快点啊,难道要本小姐把你的脚踩进水里?” 傅栩缓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终是将手覆在少女玉足上。 他怔了下,原以为自己会恶心得直接走掉,可入手的感觉居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柔软、滑嫩,像是花瓣的质地。 或许是因为这个联想,他竟觉得应该很干净。 傅栩开始动作,柔缓、轻慢、小心、细致,比脑中预想的要简单太多。 他倒是诡异地接受良好,可受到“折磨”的是桑语。 她死死咬着唇瓣,欲哭无泪,可还得强行忍住身体的颤栗,以免暴露。 不是,怎么这么……痒啊? 自从有记忆以来,桑语就没让人洗过脚,别说洗脚,脚都没让旁人碰过。 她这次光想着“洗脚”有羞辱性,没想到被旁人碰会如此难受,从脚到小腿,甚至整个身体都是酥麻的。 桑语指尖抓紧床单,暗暗发誓,下次一定不会叫他洗脚了,就改为……捏肩捶背和洗衣服吧。 她看着少年逐渐古怪的神情,应该是羞愤,微微摇头感叹: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殊不知,少年的表情并非是羞愤,而是震惊,震惊于他眼睛里看见的。 落在他手中的那对脚纤巧而匀称,脚踝不盈一握,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恍若艺术家精心雕琢的白玉。 白玉……可这份白,不是以往空洞的纯白,而是莹润的、晶莹的白,被暖黄色的灯光一照,水珠盈盈点缀,像是涂抹着一层细密的金粉。 她的脚趾排列得恰到好处,圆润可爱,涂着淡粉色的甲油,恍若花瓣的剔透。 莹白、金色、粉色…… 自从十五岁那年和父母一起遭遇车祸后,傅栩再也没有见过的颜色,重新回到眼前。 他心神震撼,又迫不及待向别处确认。 房间大致都是莫兰迪的粉绿色系,清新而柔和,摆放着小众设计的装饰品。 少女一身纯白睡裙坐在床上,懒洋洋打着呵欠,裸露在外的肌肤比牛奶还白润。 亚麻色的长卷发如云堆积,泛起柔亮的光泽,微张的唇,色泽就如他记忆里春日枝头沾露的蔷薇。 不断耷下的困倦眼皮,微鼓敷粉的脸颊,还有正在嘟哝的红唇,因为赋予了色彩,在他眼里更加鲜活。 为什么会如此? 傅栩心中困惑,手还落在少女脚上就不由自主陷入沉思,指腹无意识摩挲。 桑语实在忍受不住,凶巴巴叫停:“水都凉了不知道啊,赶紧擦水!” 傅栩回过神,拿过一旁的毛巾,而却发现当他的手离开少女皮肤,视野又就慢慢恢复黑白。 他不动声色凝神,毛巾擦上她的脚,指尖有意无意碰上她的肌肤,视野中彩色就像是电视雪花般闪烁。 试过几次后,傅栩已经确认—— 只要他触碰到桑语,就会看见彩色,而且持续的时间与触碰时间正相关。 也就是说,他触碰桑语的时间越长,眼睛能正常看见颜色的时间就越长。 傅栩为自己的发现又惊又喜,可慢慢又转为复杂。 惊喜的是为自己终于能正常看见颜色,复杂的是要借助旁人,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 他加快动作擦干她的脚后,站起身,淡淡道:“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桑语听出少年语气中的迫不及待,别说她,她自己都有些如释重负。 她骄矜点头:“把水拿到浴室倒了再走。” “好的,大小姐。” 傅栩维持着毕恭毕敬,利落弯腰端起水盆走向房间里的独立浴室,再出来就听到少女抱怨道: “真是笨手笨脚的,本小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洗脚了。” 傅栩沉默不言,兀自从她面前走过,又因一句话微顿脚步:“不过以后每晚九点都来给本小姐捏肩捶背,听到没有?” 他捏紧指骨,长眉疏落一片阴影。 以前这大小姐别说让他洗脚捏肩,看他一眼都嫌脏,衣角都不能碰到。如今居然主动让他触碰,也是件新鲜事。 也不知这大小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近期要如此“关照”他。 可,若不是这番“关照”,他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傅栩收拾好心情,平静应声:“听到了,大小姐。” 桑语满意“嗯”一声,都没注意到自己声音娇得像猫儿轻哼,一心只啧啧赞叹着自己的聪明。 让他主动来捏肩捶背伺候她,作死的程度肯定够了,不仅不需要她自己再绞尽脑汁去想别的,还能白得一顿按摩,简直是一箭双雕。 她晚上睡得特别香甜,然而另一个房间里,却有人辗转反侧、整夜难眠。 第二天清早,桑语起床时都神清气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坐车去学校。 车子平稳行驶,她好心情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忽然想到什么,忙查看自己的钱包,从中掏出一张闪瞎人的至尊黑卡才松了口气。 毕竟到学校,她就得对付另一个男主—— 三号萧寄,一朵实打实的高岭之花,可谓是清冷卓绝、高不可攀,只可惜前期穷得一贫如洗。 而她要做的是,以包养的名号、狠狠砸钱羞辱他。 桑语得意吹了下黑卡,虽然即将要的事很缺德,但她……爽啊! 拿钱砸傲骨不屈的清冷男神这种事,想想都会很兴奋好吧。 ------------ 第4章 本小姐要包养你 桑语的兴奋只持续到上课铃打响的前一秒,之后她就从斗志昂扬的野玫瑰变为蔫巴枯黄的小白菜。 没有一个大学生能在“早八”之下尸骨完好,尤其是早八高数课。 桑语浑浑噩噩听完讲台上的老教授慷慨激昂的一节课后,终于等到下课铃声响,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桑桑,好久不见,我们可想死你了。” “就是啊桑桑,你终于回来了。” 收拾东西时,她旁边就围了几个打扮精致的女生。 一人还亲热挽住她的胳膊,嗓音甜得和蜂蜜一般,可与此同时也递来一股浓郁刺鼻的香水味,熏得她头皮发麻。 桑语不动声色屏气,扭头看去,果然见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如出一辙的厚重的粉底完全遮盖肤色、又长又卷的假睫毛、闪瞎人眼的卧蚕、以及水润晶亮的嘟嘟唇。 说实话,挺好看的,就是妆感有点刻意,不太适合日常。 挽着她的人叫陈雪曼,桑语这个身份最好的“好姐妹”。 准确的来说是学校以桑语为首的恶毒小团体的成员之一,她这位嚣张跋扈、作天作地的恶毒大小姐的头号跟班。 不过,这个小团体表面是以桑语为首,唯桑语马首是瞻,其实根本就是看中桑语的家世背景,故意谄媚讨好,只想从她身上得到大牌化妆品、名牌包包等昂贵物品。 桑语这个大小姐是真有钱,出手极阔绰大方,只要哄她高兴了,首饰、包包随手就送,高级餐厅随便请,甚至还全包机酒带她们出国旅游。 可偏偏这小团体不知足,一边享用着桑语的钱,一边却到处诋毁她愚蠢又恶毒,瞧不上这个胸大无脑的大小姐。 不仅如此,桑语在学校里做出的很多傻事,都是她们故意撺掇的,还有些莫名的谣言也是她们编造传播的。 原主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最后家道中落只能寻求这些“好姐妹”帮助,结果却被冷嘲热讽时,才恍然大悟。 桑语虽然要扮演原主人设和这些小姐妹“交好”,但肯定不会再任由她们摆布。 她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将她们当枪使。 “桑桑,你生病这些天,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新的西餐厅,据说特别有格调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陈雪曼掐着嗓子,腻腻歪歪,“我们都没去,一直就等着你回来呢,你不回来,我们是绝对不会去的。” “是啊桑桑,我们都等着你呢。”其余的女生也附和。 桑语敛下长睫,挡住一闪而逝的讥诮。 什么等她,等她的钱包才对吧。 “不了,我今天不想吃西餐,改日吧。”桑语冷淡开口,大小姐在跟班面前当然是随心所欲的,哪会顾及她们的感受。 几人表情均是一变,尤其是陈雪曼,精致的脸一闪而逝的阴毒,不过很快又扬起清纯无辜的笑靥,“好的,桑桑不想吃那就不吃了,不过——” 她故意拉长语调,吸引桑语的注意:“我上次听人说,计算机系的萧寄好像在那家西餐厅打工哎,桑桑你真不去吗?” 桑语捕捉到“萧寄”这两个字,手指倏然顿住。 萧寄,男主三号,清冷贫穷的学神,学校出名的高岭之花男神,几年后A城冉冉升起的科技新贵。 系统宣言之二:一个合格的恶毒炮灰,在听见低等级炮灰告知男主位置时就该不顾一切奔赴去作死,如果不作死……那就要受到惩罚。 桑语眼角抽了下,只能看向眼神势在必得的陈雪曼,满意勾起红唇:“雪曼,你真的很懂我哎。” 陈雪曼掩唇娇笑:“当然,我们可是最好的闺蜜。” ** Alva餐厅。 鎏金浮雕穹顶下,水晶吊灯垂落的棱镜将暖黄色灯光筛成星屑,银质餐具在长绒白桌布上折射冷冽的金属光泽。 玫瑰金镶边的餐盘里,焦糖色勃艮第炖牛肉与翠绿欧芹碎构成梵高式的色彩冲撞。 桑语静静欣赏着小提琴流淌出的肖邦夜曲,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可没安静几秒钟,小团体姐妹就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或是装模作样感谢她的破费,或是忙着自拍修图发朋友圈,或是讨论等会见到萧寄该怎么说话。 萧寄虽然是学校头一份的穷鬼,却也是头一号的校草,虽然小团体这些女生看不上他的身世,可对他的外表还是垂涎三尺的。 不过碍于他是桑语看上的人,表面上不敢觊觎得太明显。 “这有你们什么事,能有资格和萧大男神说话的,只有我们桑桑好不好?” 陈雪曼作为大小姐头号跟班,淋漓尽致展现自己的谄媚。 她也只是做些表面功夫罢了,小团体中就属她是最喜欢萧寄的,还总是想借桑语恶毒无脑,衬托自己的聪明善良。 不过都是无用功,人家萧寄早就把她打成和桑语这个作精恶女是一伙的,她再怎么表现都是在和唱桑语双簧,怎么也洗不干净。 其余女生自愧不如,只好低头应是。 桑语好笑地扯了下唇角,懒得陪她们演戏,咬着吸管专心喝果汁,忽然有个女生手指向一处惊呼: “是萧寄!萧寄!” 她激动得扯着身边人的衣袖,得到陈雪曼凉凉的一眼警告才安分下来。 陈雪曼忙着整理衣着和发型,还拿出一个小镜子检查妆容,确认完美后便端坐好,抿唇淑女笑。 她下意识瞥了眼桑语。 少女手支着下巴,只微微侧脸看去,嘴里还咬着吸管。 不过她长得太漂亮,未施粉黛也惊艳得过分,即使再懒散的动作也透着贵气。 陈雪曼恨得掐紧手心,不过很快又放宽心,得意扬起红唇,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个惹人烦的蠢货。 她对萧寄再死缠烂打都没有用,萧寄只会厌恶她。 桑语忽略身边人阴狠的目光,只盯着她的任务对象瞧。 青年修长英挺、清冷卓绝,即使身着服务生西装也像是穿着高级定制款,在其他男服务生中间简直是鹤立鸡群。 除了桑语这桌以外,周围有不少女生看着他窃窃私语,脸上都染上春意盎然的绯红。 有大胆的就借点单之名缠着萧寄说话,不过都被他三言两语利落叫停,却又不失礼貌。 陈雪曼忿忿咬唇:“那些女生也太不矜持了吧,是不是啊,桑桑,萧寄可是你的,你不该管管吗?” 她表面是在为桑语打抱不平,其实就是在借刀杀人,企图利用桑语这把刀铲除情敌。 桑语眸底划过一丝冷诮,面上却装作被蛊惑了样子,痴迷盯着那道如山涧白雪的疏冷身影:“是的,萧寄是我的,我得管管。” 她装模作样对从身边直接掠过的萧寄打了个响指:“waiter,等等。” 青年长腿一顿,转身望向她,黑睫拓下冰冷阴影,没有丝毫对其他客人的尊敬,“您有什么吩咐?” 桑语拿出钱包,两指夹出那张闪瞎全场人眼睛的至尊无上限黑卡,递给他。 萧寄垂眸,望向少女那双明媚娇俏的茶色猫儿眼,试探问:“要买单?” “不是。”少女摇头,红唇弯出极恶劣的弧度,轻轻吐出几个字: “本小姐要包养你。” 全场寂静。 萧寄错愕得瞳孔都在颤抖。 ------------ 第5章 就是喜欢折你这清高的傲骨 餐厅里,鸦雀无声。 容色俱是出众的男女对视着,气氛在小提琴曲里节节攀升。 青年身姿挺直,宛若一根秀挺的玉竹,风姿卓然,似乎无论什么邪风妖火都无法摧折分毫。 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伸出魔爪的人居然是一个明艳娇俏的少女。 她正支着下巴随意坐着,纤手掩着红唇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上翘的眼尾洇出胭脂薄红,慵懒又漂亮,活脱脱像是一只高贵的布偶猫。 不过,她分明是坐着仰视青年,微微抬着下巴,倨傲的神态却像她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人。 桑语欣赏着青年的模样。 和刚成年少年感满满的傅栩不同,萧寄年岁更长些,已经初具男人的轮廓,骨骼线条疏冷流畅,宛若一笔勾勒出的水墨山峦,浓淡相宜。 浓眉深目,薄唇挺鼻,面庞好像是冰雕玉砌的,细而长的眼眶,黑瞳幽深,透着无声的压迫,像是凝聚着昆仑山顶终年不化的雪。 高岭之花,他确实担当的起这个称谓,也难怪再穷困潦倒也有人觊觎。 只可惜无论是傅栩那朵昳丽玫瑰,还是他这朵清冷雪莲,她都得辣手摧之,谁叫她不是温柔女主、也不是痴心女配,而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恶毒炮灰呢。 任务就是欺负他,狠狠欺负他! 桑语漫不经心吹了吹指尖夹的黑卡,斜睨向青年:“本小姐已经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了,你应该想好了,要不要被本小姐包养啊?” “放心,只要你答应,本小姐保你锦衣玉食,千万豪车、上亿别墅随便你挑。” 陈雪曼几人已经傻了,个个目瞪口呆。 不是,桑语这个蠢货不是在追求萧寄吗,怎么就突然跳到包养了? 虽然她之前死缠烂打的追求很夸张,那也没到“包养”这种夸张地步啊? 这哪里是追求,分明是羞辱啊! 萧寄垂眸望向少女,凸起的眉骨在眼下拓出一片冰冷阴翳。 他当然认识眼前这个口出荒唐之言的少女——对他纠缠不休的追求者之一。 他的追求者有很多,而这个可以说是印象最深刻的,因为她最令他嫌恶。 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不知生活疾苦,自称为对他是纯洁的爱情,其实不过是肤浅的见色起意。 她轰轰烈烈的追求,不是为了追求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舍欲而已。 萧寄清楚记得,每次听她说爱意,她那双茶色眼瞳里盛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怜;她反反复复说她永远不会在意他的家世,看似温柔体贴,却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的卑贱。 真是虚伪至极! 萧寄瞳孔里掠过一丝讥诮,如蜻蜓点水,片刻又恢复冷寂深渊。 方才她说包养,他倒是不感到羞辱,只笑她总算脱下那层虚伪的皮,暴露出原原本本的恶毒模样。 虽然他依旧厌恶,但至少还算坦荡。 “桑小姐,很多事不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萧寄冷淡开口,神色平静如水。 “哦?”桑语嚣张挑起眼尾,露出一口白牙,“那本小姐就是要为所欲为又怎样?” 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强迫他弯腰与自己的眼睛直视,“萧大男神,你可能不清楚,从小到大本小姐想得到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得到,你也不例外。” 她另一只手在他的心口暧昧打转,“本小姐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希望你能尽早给我答复。” 萧寄深深拧眉,因为离得太近,少女的脸蛋一览无余。自然卷翘的长睫,秀挺的鼻尖,皮肤光洁无暇,好像比剥了壳的水煮蛋都要嫩,陌生的馥郁甜香萦绕鼻尖,让他很不适应。 他想把衣襟上的手拽掉,可无从下手,只能以一种屈服的姿势弯腰。 “你再给多少天我都是一样的答案。”青年俊秀的脸上满是不屈,下颌绷得很紧,“我不喜欢你,甚至可以说厌恶你,所以,无论你多有钱,我永远都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他这话说得难听又决绝,若是寻常小姑娘被这般拒绝肯定会哭着鼻子跑开。 但桑语可是恶毒炮灰,他越是表达厌恶她就越高兴,毕竟这就是她的任务目标。 众人有心看她是什么反应,但错愕的是,少女居然笑得更加明艳,比春日枝头盛开的海棠花还要娇艳几分,心情极好的样子。 “拜托,萧大男神,谁要和你在一起啊。” 桑语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边说,边咯咯笑,“我说的是包养、包养你做情人,要的就是你这张脸和身体,至于你喜不喜欢我,跟本小姐有什么关系?” 她无所谓摊手、耸肩。 众人简直大跌眼镜,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很现实,但这也太过现实了吧。 她敢说,他们都不敢听。 萧寄抿直唇线,半晌,再次冷硬开口:“我不会答应你的包养,你再多钱都没用。” 他拽掉她的手又甩开,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阔步离开。 “哎呀呀,多么淡漠名利、多么坚韧不屈啊,真是让人佩服。” 桑语故意拔高声音,谁都能听出她的阴阳怪气,可青年似乎浑然不在意,依旧挺直腰身,淡定从容做分内的工作。 众人对他的目光充斥着赞叹,顺带看向“反派角色”桑语就是指责和鄙夷。 桑语也不在乎,咬住吸管喝光最后一点西瓜汁后,站起身踩着小高跟朝青年走去。 哒哒哒…… 众人的心都跟着吊起来了,猜测她是不是恼羞成怒、气急攻心要去打青年一顿。 谁知她只是在青年身后站定,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转身,可青年理都不理会她一下。 桑语也不顾及什么,直接掰着他的手臂,强行让人转身。 萧寄冷淡垂眼,薄薄的唇线抿直,不发一言。 桑语却倏然弯唇,笑得极艳,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中,踮起脚在他的雪白的衣领落下一吻。 满座哗然。 萧寄慌张后退,可为时已晚,花瓣似的红唇印完完整整落在他的衣领,透着靡丽的暧昧。 他皱眉不断擦拭,可不知怎么的越抹越深。 桑语看见他额角凸起的青筋,满意勾唇,适时添油加醋道:“这是本小姐给你的标记,是你的荣幸,不用感谢。” 少女忽地倾身向前,眉眼弯弯,却无比恶劣,“谁叫本小姐就喜欢折你这清高的傲骨呢。” 说完这些炸裂至极的恶毒发言后,桑语哼着歌好心情的离开,只留下情绪复杂的萧寄,和震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 陈雪曼见青年阴沉落寞,就以为是个接近的好机会,忙上前安慰,谁知竟被冷冷斥道:“滚。” 她花容失色,看着青年毫不留情的背影,愤怒跺脚,又返回原位置。 小姐妹忙安慰她,顺便七嘴八舌攻击桑语。 “若不是她,萧寄怎么可能会讨厌我们。” “对,就是,都怪她,总是连累我们!” 陈雪曼神情扭曲,阴狠狠咬牙:“桑、语。” 她转愤怒为食欲,和几个女生很快把桌上昂贵的餐食瓜分干净,拿着包刚要走,却被一个服务员拦下。 “一共28888,现金还是刷卡?” “我付?”陈雪曼震惊指向自己。 服务员无语,满脸写着“不是你付还能是她付不成”。 有个小姐妹扯扯她衣角,小声道:“雪曼姐,桑语好像没付钱就走了。” 陈雪曼左顾右看,见许多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只能咬牙切齿拿出卡,结果……不够。 最后还是几个人拼拼凑凑才齐了,各个面如土色灰溜溜离开。 “桑、语。” 这次不仅是陈雪曼,所有人的脸都扭曲了,释放着冷气。 路上行人都不敢全都远离,生怕触了晦气。 而被她们恨着的人,此刻正在路边津津有味的听盲人拉二胡。 二胡好不好听不重要,主要是盲人很帅。 超帅。 ------------ 第6章 他的恶毒老板 有人说,帅是一种感觉。 桑语曾经嗤之以鼻,可现在她拍案叫绝,啊不,是拍塑料板凳叫绝。 只因为面前正在拉二胡的青年。 桑语捧着脸想,怎么能有人戴墨镜口罩还帅的如此出众? 他随意坐在潦草廉价的塑料凳上,笔直修长的腿随意交叠,简单的黑白休闲装勾勒出完美优越的身形,气质清贵出尘。 他一手抱二胡琴身,一手拿琴弓,漫不经心拉着,悠扬凄婉的琴声动人心弦,深色琴身衬得他指尖冷白剔透,根根修长如玉。 桑语认真看他被遮得完全的脸,面容看不清,但骨骼轮廓非常漂亮,清晰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绝对是个大帅哥。 桑语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可之前要不在病房里没有机会接触,要不认识帅哥都是男主——她的任务对象,她欣赏都没有心力。 好不容易碰上个路人甲帅哥,她不得好好抓住机会。 一曲罢,围观的群众热烈鼓掌,桑语是其中最热情的那一个,也是最夸张的一个。 在别人往琴盒里丢硬币,或者五块、十块的时,她果断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现金——一小沓百元红钞票放进去。 周围人目瞪口呆,窃窃私语。 “那姑娘疯了吧……” “这也太有钱了……” 桑语神色波澜不兴,只是忍不住翘起唇角,可钞票刚放下,手腕却被攥住。 她愣住,垂眸向下。 原本拿二胡琴弓的手此刻紧扣着她的腕骨,指尖修长如玉,骨骼分明,曲起的关节居然是粉白的,好看的过分。 桑语心尖猛跳了下,羞赧咬唇:“做什么呀?” 青年不发一言,只从琴盒里精准拿起那沓红钞票塞回她手里,然后才松开她的手腕。 “你能看见啊?”桑语惊得瞪圆眼睛。 青年微微点头。 “能看见啊,那装模作样戴什么墨镜?” “不是盲人,这不是骗人吗!” “就是,有手有脚的在这里装盲人……” 周围人骂骂咧咧地一哄而散,甚至还有恬不知耻的从琴盒里拿回自己的一元硬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桑语叉腰不满嚷嚷:“不是,人家就带个墨镜啊,又没说自己的是盲人哎,难道不是盲人就不能戴墨镜拉二胡了吗,不要太刻板印象啊!” 她扯着嗓子喊,可只得到投来冷漠又鄙夷的目光,像是在看二傻子。 还是人傻钱多的那种。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小姑娘,就是以貌取人,看人家又高又帅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种装盲人的骗子街头多着呢,别到时候被人骗身骗心还骗钱,都没地方哭。”有个光头大叔路过语重心长道。 桑语盯着他脸上随说话颤抖的横肉,牵强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不劳您费心,我乐意。” “不识好人心。”光头大叔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挺着啤酒肚唉声叹气走开。 桑语撇了撇嘴,望向沉默调试琴弦的青年,温柔安慰:“你别听那些人胡说,你只是戴了个墨镜,又不是故意装盲人行骗。” “再说你拉得特别好听,特别动人,我差点就听哭了。” 青年落在琴弦的指尖顿住,抬头看她。 视野透过墨镜,世界都暗一个度,不过还是很清晰,而少女的模样也完全映在他眼底。 一身青春靓丽的连体A字衬衫短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细腰。裙摆之下,长腿骨肉匀称,漂亮得像是艺术品,踩着一双精致的蝴蝶结小高跟,将身姿拔得更挺更俏。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张脸上,鹅蛋脸明媚精致,线条柔和得像是山间潺潺的溪流,灵动猫儿眼弯成月牙,花瓣似的红唇也翘着,乖巧又漂亮。 青年的眼里却盛满冰冷、厌恶和不屑。 这个女人,皮囊再漂亮又如何,心还不是黑的。 她现在表现的如此正义善良,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么恶毒虚伪。 他捏着琴弓的指骨收紧。 桑语见青年只直勾勾看着自己又不说话,以为他是害羞,更加放缓声音: “那个,事先说一下,我没有什么奇怪的企图,就是觉得你很有才华,形象也很好,很适合做艺人,我名下正好有一家专攻音乐的娱乐公司,叫“子不语”,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可以去试一下。” “子不语”娱乐就是桑语控制四号男主沉熠的公司,不过桑语是挂名的老板,作用就是打压男主,其余的具体事务由专业人士运行,所以发展得还不错。 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可青年不接,动都不动。 桑语认真解释:“你放心,我不是骗子,‘子不语’也是家正经娱乐公司,不是皮包公司,你完全可以去网上搜,注册信息都能搜到的。” 少女睁圆眼睛,瞳孔如水洗过的清亮,满满盛着真诚。 可他只觉得更加嘲讽,轻微嗤了一声,扭头收拾东西。 “哎,你要走了吗?”桑语惊讶,“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形象这么好肯定适合做明星啊!” 青年利落收拾好琴盒斜挎在肩头,站起身捞起塑料小板凳,长腿一跨,毫不留情就从她眼前离开。 桑语看着他冷酷决绝的背影,左手拿着钞票、右手拿着名片,在风中凌乱。 路过的行人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桑语咬了咬牙,小跑跟上,把钞票和名片塞进青年手里,趁他没回过神又火速跑开,头也不回摆手: “不用谢,请叫我天使投资人,火了别忘记我就好。” 青年顿足望向似小蝴蝶远去的背影,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清隽如画的面容。 长睫如浓密如鸦翅,阳光穿透他挺直的鼻梁,显出似玻璃体的清润质地,薄暗而红润的唇微微抿着,叫看见的人目光不由得染上惊艳。 若是桑语此刻回头看,肯定要大吃一惊。 因为他就是男主四号——沉熠。 沉熠垂眸向手上的钞票和名片,目光尤其在名片上流连。 桑语。 他心中默念出这两个字,唇角已勾起冰冷的讥笑。 还天使投资人,火了别忘记她。 他怎么会忘记她呢。 毕竟她可是将他打入谷底的恶魔,要潜规则包养他不同意,就将他无情打压雪藏的——他的恶毒老板。 别说火了,他死了都不会忘记她。 可她好像没认出他,还表现得那样善良纯真……真是可笑至极。 沉熠笑得凉薄。 ------------ 第7章 莫不是她兽性大发,把人给…… “路见帅哥,给钱相助”的桑语一连几天都心情很好,就是没有接到帅哥电话有些小郁闷,不过不影响总体的快乐。 尤其是自从那日Alva餐厅之后,她就没在学校碰上过三号男主萧寄,至于二号男主江酌和四号男主沉熠,剧情点没到她也懒得主动去接触。 白日里没碰上男主就没有任务,她乐得清闲自在。 至于晚上回家,家里那位男主是不可避免要面对的,不过她已经安排好了,每晚九点傅栩会准时到她房间给她按摩。 她只需要坐着就能舒舒服服完成任务。 仰头看美见少年紧绷的下颌,暖光打下,脖颈清透的肌理之下青筋根根分明,显然受到屈辱在压抑。 桑语啧啧两声,拿过一旁清洗过的草莓,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她现在使唤傅栩已经全然没有开始时的愧疚,十分之坦然。 少年的手指修长有力,肩颈处的酸软肌肉被妥善按摩揉捏,将她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桑语真的很满意,时常摁着摁着就有些犯困,眼皮不堪重负耷拉下。 少女已经开始假寐,卷翘的睫羽阖上,只有细微的颤抖。 只有此时,她的神情才会恢复平静安然,雪白的脸染着淡淡粉晕,瞧着乖巧可爱,非常具有迷惑性。 傅栩垂眸,眼中浮出阴翳,手指揉捏动作却不停,只是有些放缓,像是怕惊扰她的睡眠。 他如此小心翼翼自然不是因为怜爱,只是为了多触碰她一段时间。 碰的时间越久,他能正常看见颜色的时间越长。 若不是这个原因,他才不会每天跟狗一样由着她使唤。 傅栩嘲弄勾唇,不注意手下多使了几分力气。 “疼——”少女唇齿溢出一声轻呼,娇得他头皮发麻。 傅栩原以为这位大小姐会如之前一样立即跳起来凶巴巴训斥他,结果她并没有醒,只是往后仰倒在他怀里,还安心蹭了蹭。 她是盘腿坐在床上的,而他站在身后为她按摩,所以一仰倒就落了他满怀。 傅栩黑眸压下来,审视这团柔弱无骨的毛绒生物。 少女下巴尖翘,白到透光,体态纤瘦单薄,却不是病态的瘦,只是骨架纤细,皮肉匀称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 不过她不爱运动,指腹压下去就会陷入一片绵软细腻里,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他平常给她捏肩都不敢多用几分力,生怕把她捏碎了,而且只要多用几分力她就会娇声娇气喊疼。 难伺候得很。 为了眼睛,为了色彩…… 傅栩腾一只手揉捏突突跳的额心,估摸着时间能支撑明日一天后,准备将人从身上挪到床上后就离开。 谁知还未动作,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娇滴滴“喵呜”。 不知怎么地,他下意识以为桑语发出的,低头看见少女红唇安静抿着,还有些疑惑,直到一只雪白蓬松的布偶猫迈着优雅脚步走进视线,才惊觉自己想法的荒唐。 他怎么会觉得那一声“喵呜”是桑语发出的? 傅栩复杂地看了眼熟睡的少女,又看向那只布偶猫。 它端坐在漂亮的蓝丝绒抱枕上,懒洋洋瞥了他一眼,圆溜溜的蓝色大眼睛像是空灵的蓝水晶、澄净、漂亮,只不过盛满与它主人如出一辙的傲慢。 “喵呜~”它舔了舔肉垫,又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又挪开视线。 傅栩轻嗤,从杏花身上收回,转而向怀中这只大型猫咪。 他一时不察,手被她抓过去贴在脸上,绵软的脸颊蹭着他的掌心,温润的呼吸喷洒,惹起难耐的酥麻。 傅栩强硬抽出手,可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抓着不放,还不满嘟囔:“别走杏花,给姐姐亲亲……” 原来是将他当做了杏花。 柔软红唇印在他的手心,带着淡淡濡湿感,让他额间青筋凸起。 不只他一个人忍不住,杏花也不满地叫起来,像是控诉主人居然把丑陋的两脚兽错认成它。 简直不可饶恕! 傅栩硬着头皮将人从身上扯开,随意丢在床上,总算松了口气。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去额头薄汗,转身就要离开,胳膊又被抱住,软绵绵的身子贴过来,红唇嘟哝:“紫薇不要走,我是尔康……” 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栩浓眉蹙起,强行将她扯开又丢到床上,谁知又猝不及防被抱住胳膊,这次是整个人都被带下去,侧躺到床上。 少女像是某种八爪的海洋生物,双手双脚即刻都缠上他,让他动弹不得。 傅栩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又垂眸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少女。 她蹭在他的颈窝,每一次动作头发就会扫过他的皮肤惹起一阵酥痒,蔷薇色的红唇微嘟,似乎在梦呓:“好香、好甜……” 傅栩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下一刻预感就得到验证。 少女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嘶——”傅栩倒吸一口凉气,黑眸戾气翻涌,强硬把人拎起来丢出去。 虽然床足够大,桑语没有掉到地上,但她还是惊醒了。 刚睁眼就看见衣衫凌乱的美少年眸光凌厉如刀刺来,冷不丁打了个颤,大惊失色:“你怎么躺在我床上?!” 她双手抱胸,一副捍卫清白的模样,声音都了变调。 少年修长指尖摁了摁额心,神色浮出点无语,并没有回答她,兀自慢条斯理整理着被她蹭乱的衣襟。 桑语惊恐瞪圆眼睛,忽然瞥见少年瓷白锁骨处的清晰牙印,还沾着点娇艳的口红,心神一震。 牙印是新的,应该是才咬的,而那口红色号她也很熟悉,是她今天早上千挑万选出的。 桑语意识到什么,睫毛颤得飞快,又抬头看见少年阴沉愠怒的漂亮脸蛋,心中一个咯噔。 莫不是她睡着之后兽性大发,把人给…… 桑语不敢继续往下想,吞咽了一口吐沫,僵硬牵起唇角,小心翼翼试探:“本小姐刚才……应该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吧?” 少年一声不吭,只用黑眸凉凉瞥她一眼,抬起长腿离开她的卧室,走时还重重带上门。 连表面尊敬的功夫都不再维持。 桑语心想完蛋了,肯定是占人便宜把人得罪透了。 她盘腿在床上垂头丧气,杏花跳到她怀里撒娇,便一手挠它的下巴,一手去够床头没吃完的草莓。 冰凉清甜的汁水在口齿绽开,桑语倏然回过神。 不对啊,她是恶毒炮灰,就是要欺负得罪男主的啊,她在担心什么? 睡得有点懵,居然给忘记了。 桑语直起腰,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坦然地品尝起草莓。 手机铃声响起,她抽了张纸巾擦好手,没看来电对象直接划开接听键,含糊开口:“喂,谁啊?” “桑语?”听筒里传来微哑的嗓音,低沉、悦耳,很好听。 “嗯,是我。”桑语咬下一口草莓,漫不经心应,“有什么事吗?” “我是你的未婚夫,‘白日梦’酒吧,你现在过来一下。”对面下命令道。 “什么?”桑语云里雾里,可对方却不给她一点反应时间直接挂断电话。 “神经病吧。”桑语撇嘴吐槽,把杏花从怀中抱出来,下床走向浴室。 可指尖刚触碰上玻璃隔门,忽然想到什么。 未婚夫……她的未婚夫不就是男主二号江酌? ——表面是不学无术的豪门纨绔,实则是心狠手辣的商业帝王。 她对他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对了,是穷追不舍让他爱上她之后,再狠狠甩掉。 桑语果断转身走向衣帽间,把身上的睡裙换掉了。 ------------ 第8章 亲爱的,人家好想你 A城,白日梦酒吧。 华灯初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服务生帮桑语推开门,动感DJ音乐伴随着欢呼声迎面而来,炫彩灯光投在舞池中狂欢的男女脸上,分割出明暗的交界。 热情、疯狂、荷尔蒙燃烧。 桑语从一对激烈接吻的男女身上收回目光,在服务生的指引下绕过沸腾的舞池,穿梭过曲折的幽蓝色光怪陆离的玻璃甬道,到达最里面被A城公子哥常年包下VIP包厢。 “女士,这便是您要找的888号包厢。”服务生带完路后便功成身退。 桑语对他颔首道谢,手落在把手上刚要直接拉开,余光瞥见旁边的888VIP专属洗手间的标识,略微沉思之后松开手指,转身走进去直奔洗手台。 她望向镜子中的自己,妆容、衣着、体态皆是完美,才满意勾起红唇。 也不怪桑语对自己的苛刻,主要是在始乱终弃二号男主之前,她得先让他爱上自己。 而男人一般都是视觉动物,越漂亮他才能爱上的越快。 桑语对镜又补涂了一遍口红,收回包包后刚要抬脚走,却听两道嬉笑的女声传来,随即走进来两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女生,一个穿着黄色缎面连衣裙,另一个是热辣牛仔抹胸裙。 她们先是瞥了桑语一眼,又边对镜补妆边旁若无人交谈。 黄裙女孩先说:“江少打电话给他那位未婚妻,现在都没来,不会不来了吧?” 抹胸女孩回:“很有可能哦,我听陈少他们说,江少的未婚妻是桑氏珠宝的独女,家世高贵、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江少,还特别讨厌江少。” “真假的?那江少长得那么带劲,若不是我跟了陈少不好出手,肯定不放过,居然有女人不喜欢他?”黄裙女孩惊讶,口红都差点涂出唇线。 抹胸女孩嗤笑:“那种千金小姐选伴侣看的都是家世背景,还有发展前途。江少长得是好看,家世也不错,可却是豪门最鄙夷的私生子身份,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那些名媛千金肯定看不上。” “而且不只是她看不上,林少、顾少、陈少他们哪一个看得上,否则也不会为了戏弄他,故意让他把那位叫嚣张娇蛮的桑大小姐叫来。” “确实,真是狠啊,无论那位大小姐来或者不来对江少来说都是羞辱。”黄裙女孩边压鼻尖浮粉,边啧啧感叹。 为何都是羞辱? 因为如果叫不来,证明桑语根本不把江酌放在眼里,这是一种羞辱;而如果叫过来,那就是当面羞辱。 只可惜他们的算盘得落空了,桑语得先让江酌爱上她,所以现在只会对他好。 她轻笑一声,两道视线齐刷刷投向她。 黄裙女孩吊着眼睛仔细打量她,“你好像刚才不在包厢里吧?” “我好像也没见过,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的。”牛仔女孩眼神也变得微妙,“你是哪位大少带来的?” “谢谢夸奖。”桑语微笑,“我刚才确实不在包厢,也不是谁带来的,而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黄裙女孩神色鄙夷,“你知不知道这是888包厢专属卫生间,你不是包厢的没资格用。” 牛仔女孩也不屑勾唇:“又是一个仗着几分姿色就想攀高枝的。” “攀高枝?”桑语装单纯无辜,“你们在说你们自己吧。” “你——”遮羞布被解开,两人脸色陡然阴沉,狠狠瞪向她。 桑语气定神闲:“你们放心,本小姐不会去攀你们看上的那些高枝,因为本小姐才是他们想攀的高枝。” “口气还挺大。” 黄裙女孩抱胸轻嗤,和牛仔女孩对视一眼,便一起肆无忌惮地嘲笑。 笑够了,牛仔女孩挽着她的手臂说:“行了,陈少他们等着我们呢,赶紧回去吧,就让她这位高枝自己留在这里等人攀吧。” 两人又嬉笑走开。 桑语扯了下唇角,对镜又照了一遍,确认形象完美后也走出去。 那两个人女孩前脚刚进去,门还没关严实,就被桑语抵住,剩下一条缝。 里面传来无所顾忌的调笑声,靡靡之音听得她眉心蹙起。 她刚要推门而入,又因为一些声音顿住动作。 “江少,您的未婚妻还来不来啊?” “就是,咱们这局都快结束了,她还没来,您还一个人,,要不,我这女人送给你?” 随即响起黄裙女孩造作的声音:“讨厌~人家就是陈少您的。” “宝贝,你可真招人疼。”被称作陈少的男人轻狂大笑,“不过我想送还送不了呢,谁叫咱们江少为桑大小姐守身如玉呢。” 其余人也跟着肆无忌惮地大笑,嘲讽味极重。 还有人装都不装了,“就怕江少再守身如玉,咱们那位桑大小姐,看都不会看一眼啊!” “……” 他们话语中攻击的主人公此刻正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甚至薄唇噙笑,毫不在意的模样。 男人一身休闲款西装,利落雅致,笔直修长的腿随意交叠,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一种的雅痞贵气。 叫一些想看他自卑怯懦的人,恨得牙痒痒,也嫉妒得不行。 不过一个卑贱的私生子,凭什么看着比他们这些正经少爷还要尊贵。 陈少,也就是陈骁庭冷笑,眉梢阴狠毕现,故意拔高音量:“难道桑小姐是睡美容觉不想过来了?江少,你在美人心中的分量不行啊,还得继续努力。” “就是,江少没有过女人,要不要哥几个传授传授经验……” 他们虽是这样说,其实明里暗里都在内涵桑语根本瞧不上他。 包厢里,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而他们此刻越是得意叫嚣,未来的下场就会越惨。 什么公司倒闭、家破人亡,男主会一一奉上。 桑语在门外同情无知又短视的几个公子哥三秒钟,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同情她自己,毕竟她才是头号作死炮灰,他们都只是餐前小菜而已。 她缓了一口气,扬起明媚漂亮的笑,一把推开门。 包厢内霎时陷入安静,视线齐刷刷朝她投来。 桑语笑容不变,挥了挥纤细漂亮的玉手:“哈喽,大家晚上好啊。” “桑……桑语?” 在场的七八个公子哥都无比错愕,他们都以为桑语不会来。 陈骁庭不可置信了片刻,不过又想到桑语讨厌江酌,就算过来也只会是当面羞辱他,效果只会更佳,眸中闪过得意。 他轻佻扬眉:“哟,还真把桑大小姐您请来了,真是不胜荣幸啊,看来江少在桑大小姐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重量的,不然大小姐也不会放弃美容觉的时间过来啊。” 其余人也附和:“是啊,江少守身如玉还是很有用的哈哈哈哈,江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 他们揶揄看向角落处慵懒矜贵的男人,见他平静的眉宇已然暗沉,皆是满意不已。 A城豪门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桑家千金桑语特别嫌弃自己的未婚夫江酌,只要见面,每一次都当众将他嘲讽得十分难堪。 他们目光热切,好整以暇地等待接下来的好戏。 桑语先是懒洋洋瞥了眼那最聒噪的男人,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还梳了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得意勾唇,自以为潇洒不羁,其实庸俗又油腻。 她冷笑掀起红唇:“丑八怪你也配?” 众人以为她是在骂江酌,低头纷纷嘲笑。 而陈骁庭笑得最猖狂,装模作样道:“哎呀,桑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未婚夫呢,江少会伤心的。” “本小姐说的是你。”桑语猫儿眼上勾出讥诮弧度,“你个丑八怪也敢妄议本小姐的未婚夫在本小姐心中的分量,你也不看看,你够格吗?” 少女毫不遮掩地鄙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江酌,甚至堂而皇之地坐到他腿上。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盛满困惑。 桑语莞尔一笑,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学着之前黄裙女孩的撒娇,掐着嗓子道: “亲爱的,人家好想你啊。” ------------ 第9章 欺负本小姐的人,想死吗 包厢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望向那对亲密无间的男女,神情皆是震惊。 眼高于顶的桑大小姐不仅坐在了最讨厌的未婚夫腿上,还抱着他亲昵撒娇,罕见程度不亚于彗星撞地球。 “我……我不是做梦吗?”有个公子哥揉揉眼睛,“桑语不是最嫌弃江酌的吗?” 坐在他旁边的公子哥狠拧他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哼笑:“看来不是做梦。” 别说他们不敢相信,事件的主人公江酌本人,神情都是错愕的,垂眸望向坐在他腿上笑靥明艳的少女,黑幽的桃花眼透出复杂。 少女的容貌与他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圆润俏丽的猫儿眼像是蓄着一碗清亮的茶水,睫毛根根纤长卷翘,在眼下映出蝶翅的影子。 他一直知道他的未婚妻很漂亮,只是以往看他时那对漂亮的茶色瞳孔里只有不屑和讥诮,小脸冷着,又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挪开。 在她眼里,身为“私生子”的他确实是卑贱的脏东西。 所以,他从没有见过未婚妻朝他笑得如此乖巧可爱,别说笑……连几分好脸色都没有。 对他说话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阴阳怪气,或者就是直白的辱骂,骂他是个卑贱、低劣的私生子,不配做她的未婚夫。 可此刻不仅笑脸相迎,还娇滴滴地说想他。 江酌眸中闪过冷嘲,却如雁过无痕,转瞬即逝。 因为离得近,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桑语看着他冷白清透的侧脸有些出神的想,不愧是世界男主,这皮肤好到她都羡慕了。 而且长得是真俊,五官立体,完全就是造物者精雕细琢出的,骨骼线条堪称完美。 而最惑人的当属眉眼处,眼窝深邃,镶嵌一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天生的风流含情,略微带几分不驯的桀骜。 桑语内心既惊艳又复杂,惊艳于他的长相,复杂于看得见吃不着,谁叫他是男主,而她只是恶毒炮灰呢。 她怕露出蛛丝马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就见那几个公子哥乱七八糟的表情,好笑地挑起眉尾,“美酒配美人,几位大少很有闲情雅致啊?” “随便聚聚而已。”公子哥们哈哈干笑。 “究竟是随便聚聚……”桑语翘着手指,漫不经心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声音轻飘飘的,“还是一场鸿门宴,你们自己清楚。” 她抬眸冷厉望向他们。 “这……”几个公子哥假笑瞬间僵住。 在外人眼里肆意妄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阔少公子们,因为做贼心虚一个一个眼神乱飘、脖子缩得像鹌鹑,滑稽得很。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桑语往常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趾高气扬、嚣张跋扈了些,可此刻不知为何,分明是坐在男人腿上,气势却莫名骇人,硬生生把他们都压住。 桑语轻笑,眨着大眼睛,明知故问:“各位大少紧张什么,本小姐不过在玩笑而已。” 她目光一道花孔雀阴沉的脸色,装作惊讶:“哎呀,陈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去医院,不要强忍着,你那小情人的手快被你折断了。” 陈骁庭骤然松开疼也不敢吭声的黄裙女孩的手,牵强扯出一点笑:“桑大小姐还是这么会说笑。” “能博陈少一笑就好。”桑语笑得非常欠揍。 陈骁庭如鲠在喉,可还是得维持假笑圆场:“我们几家都是世交,平时多往来也是为了巩固友谊,怎么能是鸿门宴呢?桑大小姐来得正巧,就一起干杯吧,以后家族事业上免不了合作。” 其余公子哥也跟着一起附和:“是啊,桑大小姐一起干杯啊,以后多多合作。” “江少你也一起啊,我们祝你和桑小姐早日结婚,感情越来越好哈。” 场面又恢复和乐,像是之前群嘲江酌的事并没有发生过。 果然,他这个江氏弃子是可以肆意戏弄的,而首屈一指的珠宝集团的千金,却是不敢得罪的,还得低头哈腰赔笑。 真是一群趋炎附势的狗。 江酌几不可察勾起一抹讥笑,在桑语看来时又换上散漫慵懒的笑,好脾气举杯,还是那般风流无害。 演技真好,桑语心想,若不是她清楚这人是杀伐果断的商界掌舵人,怕不是真会被他这幅模样给迷惑。 他演。 她也得演。 “合作?”在欢声笑语里桑语的冷嗤格外明显,“我记得你们几家都和江氏有合作吧。” “是啊,都有合作。”他们以为桑语是在拉近关系,回答得爽快。 桑语红唇扬起的弧度加深,“你们几家的实力都不如江氏,和江氏合作,难道不是在攀高枝?” 念到最后三个字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划过黄裙女和牛仔女,两人皆讷讷低头,大气不敢喘。 几个公子哥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陈骁庭几个家世中最好的一个,还能勉强维持住体面,“桑大小姐,你这话说的,大家就是合作共赢,哪里叫攀高枝啊。” “就是,合作共赢而已,还攀高枝……说的那么难听。” 有个公子哥脾气不太好,有点没压制住。 “呀!原来各位也知道什么叫说话难听啊。” 桑枝装作吃惊张唇,“你们现在知道本小姐说话难听,但是刚才和我的未婚夫说话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呢。” 众人惊,忽然意识到她这是在为江酌打抱不平,一时间脸色更加难看。 “桑大小姐,您可能是误会了”陈骁庭还在装傻充楞 江酌的桃花眼微眯,凝着为他讨伐所有人的少女,黑瞳渗出幽幽的光。 这个大小姐到底在搞什么,装一下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替他……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手段吗? 先伪装对他好,再变脸嘲讽他的自作多情? 江酌盯着她那一丛浓密的睫毛深究。 桑语自然感受到旁边男人忽然加深的目光,稍稍挺直脊背,她如此美救英雄,肯定能狠狠刷一波好感值。 不过,她的戏还没结束呢。 少女从男人腿上下来,环视所有人:“你们不必再遮掩了,这就是一场鸿门宴,特地为本小姐亲爱的未婚夫江酌设下的鸿门宴。” 众人眼神各异望向她。 而江酌在听到自己名字前的夸张前缀——亲爱的未婚夫,一阵牙酸,伪装的风流不羁的表情险些裂了。 桑语浑然不觉,认真进行自己的表演。 “你们邀请江酌一起聚会,又设计让他叫本小姐过来,不就是为了羞辱江酌吗?” “你们一个个家族依附江家而生存,却如此对待江酌,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甜美,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公子哥们被说得面红耳赤,全都低下头,当然,他们并不是悔过,而是遮羞布被彻底揭开非常没有面子。 有个公子哥不服气:“他,他就是个卑贱的私生子,桑大小姐,你之前不是最瞧不起他的身份的吗?” 闻言,江酌看好戏似的散漫神情冷凝,不过也只有一瞬,捏着酒杯的指骨收紧,但被阴影隐藏得很好。 他看向忽然沉默不言的少女,眸中划过嘲讽,果然,装不下去了吧,可不多时由嘲讽转为惊愕。 “江酌根本不是什么私生子,他母亲才是江董的原配,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就知道以讹传讹、信口雌黄,要不回去多上两年小学吧!” 桑语一顿输出,说完,还夸张地拨了下头发,撂下最后一句她认为是点睛之笔的狠话: “你们胆子真大,敢欺负本小姐的人,想死吗?” 嗯,足够霸道,足够狗血,肯定能把四号男主迷疯吧。 桑语胡思乱想。 ------------ 第10章 因为我,喜欢你呀 江酌有没有被迷疯她不知道,不过桑语确信的是,几个公子哥以为她疯了,被江酌下迷魂药的那种疯。 他们在圈子里大肆宣扬,传播得极快,以至于桑语还在车上就接到几个圈内小姐妹的电话—— 旁敲侧击问桑家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上次脑震荡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比如说会爱上曾经厌恶的人。 桑语先是交代“桑家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又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诉说自己对江酌有多么喜欢,说她以前就很喜欢了,但一直碍于面子不敢表达,直到脑震荡后发现人生苦短,害怕再隐藏就会爱人错过、遗憾终生。 她说这些肉麻的话时,可以说是面不改色,而江酌就坐在她旁边目睹了全程,一向散漫不羁的男人神色都变得极为复杂。 在桑语将那群公子哥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揭开后,他们再待下去也不合适,桑语就以“她要和未婚夫去约会”的借口暂时离开硝烟弥漫的战场。 出门后本是各回各家,可桑语惊讶发现江酌这个豪门少爷出门居然不是豪车接送,还得自己打车,果断邀请他上车再刷一波好感度。 桑语感受到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朝他弯眸。 少女笑起来时眼睛会变成两只月牙,茶色瞳孔水光盈盈,敷粉脸颊微鼓,乖巧得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 江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可即刻又沉寂为幽暗。 他一向坚信一点,事出反常必有妖,桑语骤然从一种极端——厌恶他、欺凌他,骤然转变为另一种极端——喜欢他、维护她,实在是太诡异。 她绝对有什么阴谋。 江酌的心中已经竖起层层防线,可面上依旧是那个慵懒的纨绔公子哥,还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唇角温柔含笑。 他虽然不好女色,却是天生风流多情的长相,尤其是那一双冶丽勾人的桃花眼,深棕色的瞳孔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放电,看谁都是深情款款。 因为江酌的住处更远,司机是先把桑语送回别墅,再去送江酌。 桑语下车,本是要转身和他道别,谁知男人长腿一跨也跟着她下车。 “你——”她疑惑出声,可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整个人都被抵在车身上。 男人身高腿长,轻轻松松将她圈在方寸之地,阴影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将她整个人笼罩。 桑语仰头呆呆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月光落在他微垂的浓密黑睫上,薄红的、湿润的唇微勾,惑人得像是只狐狸精。 她怕自己的魂被吸走,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苍白颈间凸起的喉结处,一点黑色小痣随着他的吞咽起伏,性感得简直让她脑袋发昏。 “未婚夫,你这也太主动了吧……”她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 “桑桑不喜欢吗?”男人的嗓音微哑蛊惑,气息如蛇攀附在她的耳廓,惹起一片酥麻。 桑语暗叹一句,真不愧是四位男主中唯一一个被冠以“男妲己”称号的,确实难以招架。 不过他也是四位男主中最冷漠无情的一个,哪怕是最高岭之花的三号男主萧寄,未来在女主面前那也是会冰山消融的。 可这位呢,看似风流浪荡,其实都是伪装,无数女人为他的深情一瞥前赴后继,可都是飞蛾扑火罢了。 有句话说的好,多情最是薄情。 而他越是表现出情意绵绵,越是证明他不喜欢。 要她攻略下这种薄凉冷情的人,再狠狠甩掉,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桑语无声叹了口气。 她扬起明媚笑靥,“喜欢当然是喜欢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少女的声音跟裹了蜜糖一样甜。 江酌却诧异,不动声色审视着她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破绽,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以桑语对他的厌恶程度,就算是伪装得再好,在他如此动作下肯定也会露出马脚。 但是她现在这副模样——眼睛直勾勾望向他,盛满星星的亮,像是真的很喜欢。 这位在商务宴会等重要场合都不屑伪装情绪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 江酌想不明白,内心就无比烦躁,他故意用指尖触碰她的脸侧,如蛇类逡巡领地一般慢慢游移,如此得寸进尺为何肯定会惹得她厌烦。 可出乎他的意料,少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笑靥明媚依旧,似乎并不排斥他的亲密。 “你为何……”他脱口而出三个字。 桑语愣了下,明白他的未尽之言,笑容更甚:“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微微歪头,柔软的发丝落在他的手背上,江酌像是触电一般缩回手,又察觉自己反应过大,懒洋洋勾唇:“真巧,我也很喜欢桑桑。” 他含情注目,可桑语分明看见那笑不达冰冷眼底,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关心发言:“好了,未婚夫,我收到你的喜欢了。不过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睡觉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哦。” 江酌弯唇:“谢谢桑桑的关心。” 他直起腰,收回圈禁她的两只手臂,主动弯腰钻进车里。 隔着窗,他的目光似是依依不舍:“桑桑,再见哦。” 桑语挥挥手:“再见。” 车子驶离,伴随着急掠而过的风,在黑夜中收缩为一个点。 桑语从缺了一角的月亮上收回目光,揉了揉肩颈,心想,装喜欢别人也是个技术活,还挺累的。 不过幸好的是,江酌长得俊,她对着那张脸说情话也能说得下去。 她转身朝别墅大门走去,余光忽然瞥见二楼一个房间亮着灯,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在玻璃处影影绰绰。 桑语抬头看去,那人的脸大半都是暗的,看不清表情,不过肯定不在笑,并且在她看去时,转身就走回去。 是傅栩。 他是一直在这里看着吗? 那她刚才和江酌拉拉扯扯不都被他看见了? 桑语的心情顿时有些微妙,有一种在外和小情人厮混回家被老公逮个正着的荒唐感,尤其是今晚她还刚占了人家便宜。 不过,她转念又放宽心,她对傅栩不需要攻略再甩掉,只要打压欺负就好,何必在意其他的。 她伸了个懒腰,直接上楼回房。 睡觉,睡觉,无论什么事不能影响她睡觉。 另一个房间里,浴室镜子映出少年苍白光裸的上半身,皮肤如玉石一般皎洁光滑,覆着一层漂亮柔韧的薄肌。 锁骨处的咬痕格外清晰,既是一种破坏,可也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 傅栩压下黑沉沉的眸,面无表情地揉搓,可揉红了也没把那咬痕消除,只好暂时放弃,双手撑在洗手台两侧,重重喘息。 桑语。 他咬牙切齿念出这个名字,又想到方才看见的一幕,唇边勾起一抹讽笑。 ------------ 第11章 判若两人 桑语是在上课时收到“子不语”公司执行总监肖蔷发来的消息的。 【晚上维尔特酒店,新人帅哥多多,包君满意。】 短短三行字,十分耐人寻味。 桑语眼角抽了下,可还是回复“OK”,还加了一个流氓兔两眼冒红星流口水的猥琐表情包,谁叫她在那里的人设就是恶毒又好色的女老板——接手家族娱乐公司只是为了收集各种各样帅哥。 不过,别误会,她的人设也就是饱饱眼福,绝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就算是,她也不会为了一个任务放弃节操的。 对面又发来一个【懂你】表情包,桑语笑笑,摁灭手机屏幕继续听课。 四个世界融合了,虽然原本在四个世界里桑语的人设不同,以及应对的男主不同,但是系统为了方便特地将她的背景都调试成一样的模式—— 珠宝集团的千金,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 桑语其实原本应该学珠宝设计的,奈何她本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字写得倒是挺漂亮,可到画画就是个纯纯手残党,幼稚园的水平都不如。 系统勉为其难给她换到管理,正好也方便以后接管公司。 至于桑语的想法,如果不是任务必须,她其实更想躺在家里收钱。 她百无聊赖听完整节课后,看时间才下午五点,离晚上还早呢,就打消了直接去酒店的想法,选择在学校里随便逛逛。 暮春时节,花开荼蘼,草木却格外繁茂。 桑语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仰头看被枝条筛碎的余辉,内心很是安宁。 最近几天,那群浓妆艳抹小跟班们一个也没有围着她转,连个影都没看见。 一开始桑语还以为是上次让她们狠狠出了一波血,怀恨在心,后来才知她们忙竞选校花呢,根本没空来讨好她。 A大每个学期都有竞选校花的传统,还形成了专门的娱乐大赛,以丰富学生的课余生活。 选出的校花不仅能够得到全校师生的关注,还可能被星探看上,从而签约公司一举成名,对许多女生都很有吸引力。 除此之外,校花大赛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以随意邀请一个人共进晚餐,且那个人不得拒绝。 也难怪那些小跟班们挤破了头去竞选,成名本就有吸引力,再加上可以邀请一个人共进晚餐,那个人还不能拒绝,依照她们对三号男主萧寄的觊觎程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桑语可以确定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成为校花。 因为剧情里这段是萧寄的官配女主陆薇薇拿下校花称号,并顺利邀请暗恋对象男主共进烛光晚餐,两人的感情也从此萌芽。 这可把她那群小跟班嫉妒得脸都歪了。 而桑语这个炮灰不是真诚喜欢萧寄,只是看上他的脸和身材想包养,但是还是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大闹一番,结果被女主怼得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桑语踩着地上的光斑,认真思考,到这段剧情点时该怎么不失体面的离开。 她可不想像原主一样落荒而逃。 系统说过,不需要她完全遵照剧情,只需要完成对男主的任务就好,其他人不需要应对。 “咔嚓——”摁动快门的声响,虽然很细微,但是周围太安静还是被桑语捕捉到。 她眯着眼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清秀的男生立即放下相机,红着脸慌张道歉:“不好意思,我是学校摄影社的,社长让我们拍同学风采,你太漂亮了,就没忍住……” “不好意思,我马上删,马上删……”他僵直在原地,头越来越低,快缩成鹌鹑。 桑语被逗笑,懒洋洋开口:“谢谢你的夸奖,你可以拍我,不过得修好看点才能发哦。” 少女笑靥甜美如樱桃,夕阳洒在她亚麻色的长卷发上,仿佛镀了一层碎金,漂亮得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男生脸更红了,连连应是,又小心翼翼试问:“那我可以多拍几张吗?” “当然。”桑语对展示自己的美貌向来很大方。 “好。”男生眉飞色舞对她咔咔一阵拍,几十张都不知足,直到内存不够了,才讪讪摸头傻笑,“可以了,那我先走了哈,同学。” 桑语微笑颔首,还不忘交代:“记得给我拍好看点。” “好勒。”男生痛快应下,结果因为跑得太激动没看路,踩滑一个踉跄摔地。 桑语连忙跑去扶他起来,确认他真的没事后才让他离开。 “跑慢点,别再摔了。” “好。”男生受宠若惊,脸已经不能再红了,几乎是晕乎乎走开的。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只觉得这姑娘又漂亮又善良,脾气还极好,招人喜欢太正常不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真实面目的话。 还挺会伪装。 站在树后的青年淡淡收回目光,合上书站起身。 他刚抬脚,旁边却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萧寄,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 熟悉的两个字就像是钥匙,拧开了桑语脑中的某个开关。 她循声望去,只见清冷卓然的青年立于树下,手中捧着一本书,风撩起他略长的额发,越发显出眉眼的疏冷出尘。 而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碎花连衣裙的漂亮姑娘,一头如瀑的黑长直,杏眼桃腮,精致的瓜子脸,笑起来眉眼弯弯,脸侧还有一个小梨涡,是在男生中极受欢迎的清纯系美女。 这般出色的外貌,自然是萧寄的官配女主陆薇薇。 中产高知家庭,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学习成绩也好,稳坐中文系的年级第一。 两人在一起,一个清冷学神,一个美女学霸,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桑语默默欣赏了片刻,终究还是踩着高跟气势汹汹走过去。 其实她并不想打断这对佳偶培养感情,但谁叫她是看见男主就得去作死的炮灰女配呢。 两人齐刷刷向她看来,神情各异。 萧寄一如既往的冷淡脸,黑瞳冷若冰霜,没有丝毫起伏。 而陆薇薇先是惊讶后是警惕,她自然听说过桑语在学校的美名——嚣张跋扈的作精大小姐,以及对萧寄纠缠不休的事迹。 前几日还有风言风语传来,说这位大小姐在西餐厅当着众人的面扬言要包养萧寄,虽然不知是不是真的,但还是让她…… 她不动声色挡在青年前面,以一种防御的姿态。 桑语好笑地挑了下细而长的弯月眉,端着不屑神情:“你不会以为你这般护着,萧寄就会是你了吧?” “反正不会是你的。”陆薇薇硬声硬气。 “那可不一定哦。”桑语弯着红唇,笑得挑衅十足,“本小姐既然看上他了,要包养他,那他就是我的。” “萧寄根本没有答应,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陆薇薇抱胸冷笑。 桑语笑得更加张扬:“从小到大,只要是本小姐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本小姐的,本小姐从不讲什么逻辑。” 她挑起眼尾,睨向如雪清冽的青年,“萧大男神,一周都快过去了,你该答应被本小姐包养了吧?” “你!”陆薇薇气得美目喷火,指着她的鼻子,“你欺人太甚。” 桑语满脸无辜:“我可没有欺负人啊,被本小姐包养,有车有房有钱,生活多舒适自在啊,怎么能叫欺负呢。” 陆薇薇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求助望向萧寄。 萧寄深深望向骄矜少女,漂亮的猫儿眼盛满居高临下的傲慢,仿佛和他们说一句话都是在施舍。 他想,怎么会有如此分裂的一个人,前一秒对别人那样温柔耐心,后一秒对上他就是令人厌恶的趾高气昂。 简直判若两人。 ------------ 第12章 这是我和桑语两人的事 桑语是个作死炮灰女配,和普通恶毒女配不同的是,她只需要羞辱男主,无需和女主竞争男主的宠爱。 所以她字字句句都精准落在男主的雷点上,“她有钱,她看上他的长相和身体,她要包养他”,而女主的作用就是替男主打抱不平。 “桑语,你太过分了,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陆薇薇气愤填膺,脸蛋激动得红扑扑的,漂亮极了。 桑语一边感叹自己真是个舍己为人的红娘,以作天作地来衬托正义可爱,男主肯定对她爱得不行,一边等待男主的反应。 “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啊,本小姐想要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桑语勾着唇,恶劣展示得淋漓尽致,“对了,本小姐时间宝贵,等会还得赴宴,萧大男神你快点回应哦。” 那双猫儿瞳漫不经心瞥来,好整以暇的姿态。 萧寄敛下眼睫挡住沉思,又抬起幽深黑瞳,冷声道:“我不答应。” 这个回答在桑语意料之中,她勾着红唇继续作死言论:“没关系,你现在不答应,本小姐有的是手段让你答应。” “你是狗皮膏药吗,萧寄都说不答应了,你怎么还这样,太无耻了。”陆薇薇坚定维护心上人。 “那又——”桑语还要发挥,却被清冷的声线打断: “陆薇薇同学,这是我和桑语两人之间的事,你可以不要掺和吗?” 桑语愣住。 陆薇薇更是愣住,不可置信望着清冷俊秀的青年,眸光碎成星屑,“萧寄……” 女孩的声音染上哭腔,眼眶微微泛红,身子摇摇欲坠。 可青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长眉微拧,再一次出声:“陆薇薇同学,这是我和桑语的事,请你不要掺和。” 他的声音冷得似淬了寒冰,神情更是排斥疏离,对陆薇薇来说打击巨大,不堪忍受,瞪了桑语一眼就哽咽跑开。 男主把维护自己的女主撵走……桑语呆滞眨眨眼,不明白这是什么迷幻走向。 不应该是男主把女主搂在怀里,然后狠狠拒绝她这个作死恶毒炮灰吗? “桑语。”青年冷硬的一声唤回她发散的思绪。 桑语从女主伤心欲绝的背影收回目光,挑起眉峰,矫揉造作掐着嗓子:“萧大男神不会是为本小姐撵走中文系系花的吧,本小姐真是受宠若惊。” “别自作多情。”萧寄压着幽眸,噙着一抹冷笑,但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戛然而止,并没有具体解释原因。 因为他根本无法说出原因——是他的自卑心。 桑语仗着有钱扬言要包养他,可对他自尊心伤害最大并不是她的行径,他完全可以当做一个疯子的疯话过去。 可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话,虽然那些人对他是同情、怜悯、维护,但无不在昭示着他是处于下位的弱者。 他厌恶任何人的怜悯。 他就是如此卑劣。 萧寄细长的眸中划过一丝狠戾,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桑语捕捉到。 她不动声色退开两小步,怕男主提前觉醒把她暴打一顿,手腕却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强硬攥住。 猝不及防间,她被拽过去后背大树,青年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压在树干上,粗糙树皮割得她生疼。 桑语微微瞪圆眼睛,“萧寄,你干什么?” 萧寄冷漠垂眸,树影拓在他如玉的脸上,分离出光明和黑暗的界限。 “我告诉你啊,打人犯法!”桑语强撑着气势,恶狠狠瞪他。 “桑小姐也有怕的时候?”萧寄嘲讽勾唇。 “谁怕了!”桑语梗着脖子,“本小姐警告你哈,如果你敢对本小姐怎么样,你下场会很惨的!” 萧寄冷笑:“我哪敢对桑大小姐您如何,毕竟,我可没有大小姐您有钱,无法为所欲为。” “你知道就好。”桑语满意轻哼,“还不快放开本小姐,疼死了。” 她抱怨道,尾音自然带着娇气的颤。 萧寄望着她浓密的睫毛,忽然俯身。 桑语惊得瞳孔张大,“你做什么呀!” “桑语,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可恶的人?”萧寄指尖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本小姐就这样,怎么的?”桑语理不直气也壮,睫毛颤若蝶翅,“被本小姐看中,那是你的荣幸,不然你这穷酸鬼,都没资格和本小姐说话。” 萧寄嗤笑,“那我这穷酸鬼哪里得您的青眼了,您说,我去改好不好?” “当然是脸和身材。”桑语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你也就这点能看了。” “呵——”青年气极反笑,“所以你就是喜欢我的脸和身材,才一直纠缠我?” “是啊,不然我干嘛要包养你。”桑语坦然道,“本小姐的情人必须好看。” 萧寄其实知道,他的很多追求者也都是因为他的外表,可别人好歹还遮掩一下。 这位大小姐倒是好,毫不遮掩展示自己的庸俗欲望。 “我永远不会答应你的,你死心吧。”青年冷笑更甚,“比我长得好看、身材好的人很多,桑大小姐,您完全可以看看别人。” “可是我就是想包养你哎。”桑语就是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其他人我都看不上,我只想包养你。” “你就答应我吧,做我的情人很快乐的,有用不完的钱和资源,你想做什么实验、想结交什么人脉,本小姐都能用钱支持你,不好吗?” “你——”青年似乎是被她无耻道,眉心紧锁,他缓了口气,冷冷咬牙,“我不稀罕。”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可别不知好歹啊。”桑语冷下俏脸。 萧寄眉宇冷嘲:“我就不知好歹,如何?” “现在是不如何……” 桑语感觉自己就像是威逼利诱小绵羊的大尾巴狼,简直可恶至极,可也只忏悔片刻,红唇勾起的弧度却更加恶劣。 “但以后嘛……” 她没有继续明说,可未尽之言大家都心知肚明。 萧寄眉宇间风雪肆虐,可不妨碍桑语娇笑:“萧大男神,您确定要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嘛,你这样,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向本小姐献身呢?” 她轻佻挑起眼尾,咬了下唇,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衣领,“还是你是想让本小姐再打个印记?” “你!”萧寄被她暧昧的眼神惊到,堪称慌张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两步,清冽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桑语撇撇嘴,揉着被勒疼的手腕,抬脚从他面前走开。 她头也不回摆手,声音却轻浮:“萧大男神,下次见希望你能答应哦。” 萧寄冷漠盯着那道纤瘦清丽的身影,指骨捏得泛白。 再也不见最好。 ------------ 第13章 桑女皇选妃现场 晚上七点,维特尔酒店。 正好是晚高峰,桑语结束长达一小时的堵车后总算赶到,摁灭了肖蔷的第八个催促电话。 她报出包厢号,由服务生带领上到酒店三楼,穿过镶嵌金箔和孔雀石的华丽甬道,到达肖蔷预订的“紫金阁”。 对面是的叫“凤凰台”,一个比一个夸张。 桑语腹诽了句跟皇宫一样,也不知有没有乾清殿、坤宁宫,谁知服务员帮她推开门入眼就是一顿暴击—— 奢华贵气的包厢里拉着条格格不入的劣质横幅,红底黄字赫然写着“桑女皇选妃现场”几个大字。 大圆桌围坐着七八个风格各异的年轻帅哥,有金发阳光小奶狗、银发阴柔妖孽男、板寸冷酷型男……各个俊秀水灵、身高腿长,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身黑色职业套装、黑色大波浪、红唇撩人的肖蔷看见桑语,站起身欣喜道:“桑总,您总算来了,我们等得急死了,快快,大家站起来迎接。” 她招呼着。 七八个帅哥站起来,各个笑颜如花,齐声喊道:“欢迎桑总!” 桑总……桑女皇是谁不言而喻,领桑语过来的服务生眼神顿时有些微妙,桑语凉凉瞥他一眼,才强压着嘴角关上门。 肖蔷走来把她拉到主位坐下,又招呼着那些帅哥坐下。 “桑总真人比照片还漂亮啊,感觉年龄好小,好像比我还小。” “好像不是十九岁,就是二十岁……” “这么年轻就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啦,太厉害了吧。” “据说是A城赫赫有名的桑氏珠宝的千金,资产过百亿那种,妥妥的白富美,咱们公司就是人家的子公司之一,哄大小姐玩的……” 帅哥们已经围绕着桑语讨论起来。 肖蔷将红酒杯端给她,朝她揶揄挑眉:“怎么样,咱们公司这一批新练习生不错吧,你可还满意?” “呵呵——满意”桑语嘴角抽了抽,脸上写着四个大字“生无可恋”。 “你怎么那么敷衍啊,我感受不到你的兴奋。”肖蔷捏着她的脸调笑。 桑语艰难扯起唇角,“这样行了吧……你让我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张炸裂的横幅,怎么兴奋得起来?” “咳,是有的夸张哈。”肖蔷撤回手,心虚别开脸,“我就是为了活跃气氛嘛,没人会在意的啦。” “我在意。”桑语呵呵笑,“要是被别人看见本小姐绝对颜面尽失,还会被误会是什么色令智昏、荒淫无度的人。” “你……”肖蔷弯起红唇,认真发问,“难道不是吗?” 桑语:“……” 少女茶色眸子冷凝如结冰,肖蔷忙赔笑道歉,顺着她的背哄她,“好啦,好啦,都是玩笑而已,我们桑总多么正人女子啊,开娱乐公司就是想给每个帅哥一个未来,怎么会别有居心呢。” “若是有人诋毁您,我肖蔷第一个不同意。” “行了,别贫了。”桑语勉强颔首,“说吧,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真给我选妃吧?” 少女挑起猫儿眼,目光极具穿透力。 肖蔷弯唇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桑总您的法眼,来来来您介绍一下这些帅哥哈……” 她从桑语右手边开始逆时针依次介绍姓名,再由帅哥自己介绍身高、体重、年龄和特长,一圈轮完后,她期待望向桑语:“怎么样?” “挺好的。”桑语中肯点头,“各个指标都很出色。” “那您有看上的吗,可要选一个?”肖蔷眨眼。 桑语表情瞬间变得无语。 肖蔷嘿嘿笑:“开个玩笑,我知道您……”只喜欢那一个的。 未尽之言用眼神表达,桑语没看明白,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好了,桑总,我说正事了。”肖蔷正色道,“水果台开发了一个叫做‘百分百’的选秀综艺,我想把他们几个拔尖的都送去试试。” “可以啊,参加选秀综艺,就算没成团出道也能获得不少知名度,对公司是件好事。” 桑语叉起一块虾仁塞进嘴里,耐心咀嚼咽下后,继续说:“只要是赚钱的事,我都不会反对,你看着来就好。” “桑总英明。”肖蔷对桑语吹了一通彩虹屁,那些个帅哥也连连道谢。 “只不过嘛……”她画风又一转,表情变得纠结。 “有话就说。”桑语专心吃饭,淡淡道。 “把他们送进选秀节目,肯定要好好包装宣传,否则也起不到效果,就是这资金方面……” “多少?”桑语放下刀叉抬头,茶色瞳孔撑着水晶灯的碎光,明媚耀人,“五百万够吗?” “够够够!”肖蔷瞪大眼忙不迭应道,“桑总,您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正常,想有回报就得有付出,如果他们真的火了,带给我的回报就不止五百万。” 桑语一副资本家的气势,望向感激涕零的几位帅哥,认真道:“你们对我言语上说几句谢谢是没有用的,好好在节目上表现就好。” 帅哥连连应是,有热情还主动站起来敬酒。 桑语看了眼手边的红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来浅浅抿了口,见还有要敬酒便急忙打断:“别敬了,我酒量不好。” 金发小奶狗殷切站起身,出门对等候在外的服务生吩咐:“麻烦拿瓶饮料。” 桑语从餐盘里抬头喊了声:“要鲜榨的橙汁,不要糖。” 肖蔷瞥了一眼她的餐盘,见都是牛肉、虾仁西蓝花之类的减脂食物,揶揄道:“减肥呢?” “嗯。”桑语重重点头,“前几日卧病在床没控制住食量,长了几斤肉,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比之前圆润了许多?” “看不出。”肖蔷真诚摇头,“主要是你这张脸太漂亮,怎么都是漂亮的。” 桑语捂唇娇笑:“谢谢夸奖。” 那几个帅哥也一起夸,夸得天花乱坠,把桑语搞得心花怒放,差点没当场宣布再增加500万,不过被电话铃打断。 是桑母的电话。 桑语出了包厢,绕到走廊尽头才接起电话,甜甜道:“喂,妈咪~” 对面先是问了她最近如何,得到一切都好的答案后,才说起真正的目的: “过两天是江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你也过去,记得打扮端庄些,还有,在人家的地盘给我收敛点,不要给江酌那小子难看,听到没?” “好的,好的,你放心吧。”桑语手指拨弄着也铁门的叶子,乖巧应着。 目光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大秀挺、气质温雅,身着浅灰色的休闲装,戴着墨镜和口罩,也依稀能辨出优越的轮廓,尤其是肩上挎着一个黑色二胡琴盒,非常具有标志性。 是他,那个街头卖艺的路人甲帅哥? 桑语惊喜,挂断电话就追过去,却眼睁睁见他进了“紫金阁”。 她眼睛更是一亮,莫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帅哥真的加入公司了? 可那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桑语有点困惑,不过转念一想,肯定是……他害羞。 她全然理解点头,回去的脚步极为欢快。 ------------ 第14章 套房里的半裸美男 桑语满怀期待回到包厢,第一时间就去寻找那道清雅身影,可圆桌上除原本的几人外并无其他,睁圆一双猫儿眼,疑惑“嗳”了声。 “桑总,您在找什么吗?”肖蔷问。 桑语眨眨眼:“不是,我刚才看见有个新人进来,人呢?” 肖蔷的神情秒变了然,一副“你果然还是老样子”的促狭神情。 “不是,那人我正好认识,所以……”桑语慌张解释,睫毛飞快颤抖,“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当然知道桑总您认识啦,不用多解释啦,我懂,我都懂。”肖蔷朝她挤眉弄眼。 桑语神情古怪,什么她都懂啊,难道那帅哥加入“子不语”时有说过是她介绍的? 她沉思之际,肖蔷朝一个方向努了努下巴示意,“喏,桑总,你要的人就在你后面。” “桑总。”头顶传来清泠如山涧泉水的声音,“你找我?” 桑语虽然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可理智已经被喜悦占据。 少女茶色眼睛亮晶晶的,似星河流泻,迫不及待转身看去,入目的先是青年的胸膛。 灰色卫衣长裤,松松勾勒出长腿窄腰的优越身形,往上是领口处微露出的轻薄锁骨,泛着白瓷的温润。 再往上是修长冷白的脖颈,喉结精致突出,随着呼吸起伏,下颌线凌厉而流畅,冷峭的漂亮。 他没有戴口罩,终于能看见脸了。 意识到这点,桑语心跳加快,期待却小心翼翼看向他的面容,在看清青年眉眼时唇角的笑倏然僵住。 她惊愕地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青年口罩面具之下,果然如桑语推测的那般是一张极为俊俏的脸—— 骨骼轮廓清晰分明,透着如玉的温润质地。 剑眉压星目,眉峰如山峦般坚毅,眉弓饱满立体,双眼深邃而明亮。 微驼峰鼻,山根高耸,一点黑色小痣自带纯欲氛围感,厚度适中的唇,透着桃花瓣的色泽,很是诱人。 这是一张宜古宜今的脸,既能是古代的白衣温润公子,也能是现代的西装冷峻型男,不笑时温润端方,笑时便是帅气阳光的邻家大男孩。 标准的建模脸,就是天生为镜头而生。 不愧是未来被誉为“九亿少女的梦”的神颜顶流——四号男主沉熠。 桑语心碎了,碎得稀巴烂,拼都拼不起。 好不容易认识一个男主之外的路人甲帅哥,准备来一场甜甜的恋爱,结果现在告诉她还是碰不得的男主。 苍天啊,大地啊,非要对她这个春心萌动的小女孩如此残忍吗? 少女青白变幻的表情被沉熠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冷嘲勾唇,看来这是认出他来了。 又想对一个人伸出魔爪,结果发现和之前拒绝包养的是同一个人,一定很失望吧? “桑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沉熠维持着一贯的平静,明知故问道,好整以暇她接下来的反应。 是继续强迫要包养他,还是…… 桑语还在安慰骤然失恋的自己,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她肯定会遇见其他路人甲帅哥桃花的,骤然听见这么一句,再次抬起头。 少女实在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圆润的形状,眼尾却娇俏上翘,睫毛浓密纤长,扑闪之间露出水光粼粼的茶色眼瞳。 太像猫了。 沉熠特别喜欢猫,家里养了两只,一只三花、一只银渐层,都是茶色眼睛,所以他每次看见桑语的眼睛都会出神。 如果她不是那么庸俗好色,张口闭口就是砸钱包养他,沉熠自嘲地想,他肯定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桑语认真盯着他鼻梁上那颗小痣,回想自己对四号男主的任务。 一号是欺凌打压,二号是戏耍追求,三号是砸钱包养,这号……应该是冷漠无视—— 无视他的颜值和才华,将他雪藏。 桑语立刻挂出冷漠脸,淡声道:“哦,没什么事,就是刚才看见有个人进来,觉得有点陌生也有点,看见是你就没事了。” 她堪称无情地转身坐回原位,然后就头也不抬专心享用美食,仿佛根本不在意沉熠的存在。 在肖蔷主动提起时,还笑吟吟岔开话题:“还是聊聊这些帅哥参加综艺的事吧,五百万应该够吧,不够我再加,放心,本小姐有的是钱。” 肖蔷有些错愕,这桑语不是最喜欢沉熠的吗,哭着闹着要包养人家,怎么现在这般无视? 可见少女巧笑嫣嫣,似乎都不愿意提及,也不好直接触霉头,只好打消刨根究底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她晚上的安排还要不要继续…… 桑语不说话,肖蔷也不说话,沉熠站在那无人顾及,几个帅哥想邀请他过来坐也不好意思。 沉熠望向那言笑晏晏、不分给他丝毫眼神的少女,倒是不觉得难堪,只觉得轻松。 她若是不在意他……那就太好不过了,他乐得清闲自在,等合约期一过就走人。 桑语本是想一直晾着男主的,可都怪男人生得太好看,温润舒朗、清逸出尘。 如果说萧寄是高山之巅的一捧白雪,那他就是夏日池塘里的白色水莲,清新又雅润,让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 他一个人站在那,风姿绰约,可又带点被孤立的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心疼。 桑语唾弃了自己的颜控属性一番,装作若无其事:“怎么还站那啊。” 肖蔷顿时心领神会,忙招呼着那些个帅哥拉沉熠坐下。 在她准备问要不要安排沉熠去参加节目时,桑语又岔开话题,连几个练习生的妆容都聊到了,就是从头到尾不谈沉熠半点。 如此刻意的避开……那证明肯定是很在意了。 肖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在镜头前一定不能油,wink啊,比心啊都少点,清爽自然最重要。”桑语强调。 几个练习生连连应是。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桑语拿起纸巾擦擦嘴角,“饭也吃得差不多,我就先回家了。” 众人和她道别。 桑语最后嫌弃瞥了眼那张条幅,走出包厢。 肖蔷却急匆匆跑出来,拉住她的手腕,往她的手心塞了一张房卡。 “这是?”桑语困惑。 “桑总辛苦,这是小的特地为您准备的套房,这家酒店的按摩浴缸是特色,值得一试。”肖蔷朝她抛媚眼。 桑语觉得怪怪的,下意识拒绝,“我还是回家吧。” “桑总,你就去试试吧,换洗衣物我也为您准备好了。”肖蔷软磨硬泡,“这可是我特地为您准备的,难道桑总您忍心辜负我的一片爱心吗?” 黑发红唇的冷艳职场美人,摆出一副造作的西子捧心状。 桑语眼角抽了抽,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她拿着房卡乘坐电梯到顶层,刷开套房门后进去,发现到处都洒着玫瑰花,床上还被玫瑰花组成了爱心形状。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倒是挺好闻的,就是嗅多了就有点晕乎乎的。 桑语揉着额心吐槽了两句肖蔷品味的夸张,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一条纯白束腰丝绸吊带,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过清透。 “算了,凑合穿吧。” 桑语蹙起眉心。 不过,肖蔷之前也搞过这种套房,没出什么幺蛾子,她便不做多想,直接走进浴室。 舒舒服服洗了个一小时的按摩澡,桑语浑身疲惫尽空,边擦头发边哼着歌走出去,准备直接往床上一躺。 可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震颤—— 她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个半裸的美男。 ------------ 第15章 捉奸 三楼,肖蔷收到“一切安排好”的消息,满意勾起唇。 桑总啊,桑总,你一定会满意这份礼物的。 宴席结束,练习生们陆陆续续离开,她让最后剩下的两个练习生把包厢里的横幅拿下,“拿回公司吧,说不定下次还能用。” 那两个练习生应一声“好”,合力将横幅对折一道,还未来得及再对折一道,就听见有人发声:“等等。” “紫金阁”包厢门是敞开的,对面的“凤凰台”的门也是开的,有人出来正好看见他们横幅上“桑女皇”三个字,下意识叫停。 年轻俊美的男人大步走来,一身休闲款西装,扣子松开、领带未系,显出一派落拓不羁的气质,薄唇噙着三分慵懒笑意,桃花眼轻轻瞥来,勾人又摄魂。 肖蔷痴迷地望向他,补口红的手都顿下,激动道:“先生,您找谁?” “美丽的女士,冒昧问一下这横幅上的‘桑女皇’是?”男人的声线华丽迷人。 肖蔷怔,虽然有点疑惑男人为何会这样的问题,不过理智已经被眼前的美色吞噬,毫不设防道:“哦,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公司团建开玩笑的。” 男人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拿横幅的两个妆容精致的男生,都是当下流行的奶油小生,试探问:“娱乐公司?” “是啊,‘子不语’娱乐公司,先生您有兴趣关注一下吗?” 肖蔷眼神毒辣,一眼便看出男人不仅气质矜贵,身上还都是私人订制的高级货,绝对不是寻常人,或许能拉个投资。 “‘子不语’,挺别致的名。”男人莞尔。 肖蔷笑:“以我们公司老板的名字取的。” 男人眯起桃花眼,意味深长:“你们老板的名?” “是啊。”肖蔷莫名感觉男人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突然变得幽深又危险。 不过她想不明白缘由,自然道:“我们老板姓桑,叫桑语,所以公司叫子不语。” “桑氏珠宝的千金?” “先生您认识啊。”肖蔷惊讶。 男人,也就是江酌,倏然勾起殷红唇,语焉不详:“认识,她现在人呢,回家了吗?” “桑总在顶楼总统套房休息呢。”肖蔷已经被眼前的美色迷昏了,笑得痴痴,几乎是有一句说一句。 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加个微信啊…… “哪个房间?” “999那间。” 江酌想到自己那套正好是“998”,有些头疼,等会若是不小心碰见,也不知她是维持那日喜欢他的伪装,还是恢复如前……算了,见招拆招吧。 “好,多谢。”江酌利落告别,临走之前对横幅的具体内容有些好奇,顿住脚步,“我能不能看一下全部的内容?” 男人弯唇,深棕色的眼睛看人时总是那样深情,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肖蔷忙不迭使唤两个练习生展开横幅,“桑女皇选妃现场”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江酌冷诮勾唇,眸子里满是耐人寻味,“看来我的未婚妻生活很丰富嘛。” “原来桑总是您的……未婚妻!?” 肖蔷愣住,等男人那道颀长雅痞的身影离开,慌张问那两个举横幅的练习生,“他刚才是不是说,桑总是他的未婚妻?” 两人练习生迟疑点头,“好像是。” 肖蔷眼神飘忽,指尖掐紧掌心,来回踱步,不断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 看着她焦心如焚的模样,两个练习生体贴关心:“肖总监,您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现在是没有事,可明天就不一定了……” 肖蔷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状,“我给咱们桑总惹了一个大麻烦,你们说,我还能保住工作吗?” 两个练习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不知道。” 肖蔷“哇”地一下哭出来。 ** 999顶级套房里,熏香缭绕,暧昧的气氛蔓延于无声。 “你别着急,我给你解开……”桑语急得满头大汗,可这扣结不知怎么扎着,又紧又难拆。 十分钟前,她洗澡出来看见一个半裸的美男躺在她的床上。 下半身穿着灰色的休闲裤,上半身则是赤裸着,宽肩窄腰、八块腹肌的优越身材暴露无疑。 暧昧的粉色调灯光打在他身上,衬得玉石白的肌理越发剔透,清薄柔韧的肌肉覆盖其上,线条走势流畅而漂亮,泛着动情的绯色。 桑语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八块腹肌上挪开,移到男人的脸上。 正是不久前她所在包厢里看见的,可温润可冷峻的完美脸蛋,锋利的剑眉深拧,一双眼角薄红的深邃星目黑幽幽压来,充斥着啖她血肉的恨意。 桑语目光划过他被领带绑在后背的手,惊得一咯噔,声音变调:“你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这不该问您吗,桑总?”男人恶狠狠咬牙,猩红的眸如刀刺来。 “问我,问我做什么?” 桑语懵了,脑中回忆起临走时肖蔷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 “肖蔷!”她无语扶额,缓了一阵,走到他跟前尴尬开口,“是肖蔷自作主张,你别误会,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 沉熠冷冷勾唇,眸中猩红更深,显然是不信。 “哎呀!” 桑语知道再多解释也是无用功,且看他的模样应该是被下了什么催情的东西,只能想着先给他解开松绑,再把他送进医院,或许还能挽救一点她的形象。 她爬上床,青年霎时警惕望来。 桑语双手举起以示清白:“别误会,我就是想给你松绑,至于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给你送到医院,你自己选?” 青年狐疑眯起眼,神情写满“你有这么好心”的质疑。 “我对你没兴趣,你不用担心什么。”桑语轻咳两声,为自己正名,已经开始动手解反绑他手腕的领带。 沉熠微敛眼睫,挡住转瞬即逝的讥笑。 他是不信桑语的鬼话的,对他没兴趣……没兴趣之前能威逼利诱要包养他,他不答应就恼羞成怒将他雪藏? 这女人满口谎言,信不了一点。 现在装好人,可如今他沦落到这番屈辱田地,还不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沉熠心中戾气翻涌,可偏偏那坏女人说是替他解领带,却磨磨蹭蹭好半天都没解开。 这就罢了,可她冰冷柔软的指尖总是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肌肤,半湿的长发扫过他的背脊,惹起难耐的酥麻,刺激着他的神经。 药效翻涌,熏香作祟,沉熠感觉自己快爆炸了,只能咬着下唇强行忍耐。 他着急,桑语也急得满头大汗,骤然响起的急促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随手捞过床头手机,接听:“喂?” “大小姐,您今晚是不回家了吗?”是保姆张姨的声音。 桑语生无可恋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缓了口气:“不回了,我今晚在酒店睡。” “好,那我就锁门了。” 张姨回道,她刚要挂断电话,却被一道暧昧闷哼打断动作。 桑语不小心把手摁在了沉熠的腰上。 “桑语!”男人咬牙切齿,可声音不免充斥着沙哑欲望。 “不……不好意思……”桑语慌张抬手,“我不是故意的。” 沉熠用力转身,原本是想将她撞开,却没有控制好直接压在了桑语身上。 “啊,你压疼我了!”少女娇呼。 暧昧的响动通过手机听筒清晰传来,张姨尴尬地望向身边抱着猫的少年,摁灭电话后,警告道:“别到处乱传,若是有关小姐的一点风言风语泄露,你清楚的。” 少年敛下长睫挡住阴翳,温顺应道:“知道了。” 而电话这边,桑语好不容易把男人从身上推开,大口大口喘气,正要说些什么,话语被门铃打断。 要不是客房服务,要不是肖蔷,无论哪一个都能帮到她。 桑语如释重负去开门,却在对上一双玩味的桃花眼时,整个人僵住,“江酌,你你……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男人弯眸,薄唇吐出两个惊世骇俗的字: “捉奸。” ------------ 第16章 不要污蔑我的清白 江酌本是准备刻意避开桑语的,可来时的路上听了一些有趣的八卦,大致内容是—— 999套房的有钱姑娘点依兰花催情香氛,夜会捆绑美男。 现在已知,999套房里住的是他的未婚妻,但是约会的美男肯定不是他。 看来他这是被绿了,江酌玩味勾唇,心情极好地哼起不成调的曲子。 别误会,他可没什么特殊癖好。 他高兴的是,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和桑语那位娇蛮虚荣的大小姐解除婚约了。 江酌早就想和桑语解除婚约,但碍于家族势力不好直接提出。 他一心期盼着桑语那边能主动,但谁知这大小姐虽说厌恶他、嫌弃他,可就是不退婚。 原本已经够头疼了,谁知她上次跟撞邪一样说喜欢他,非他不可。 江酌虽然不相信她的话,怀疑是欺辱他的新手段,但是清楚的是“解除婚约”这件事更加任重而道远。 现在终于给他抓到一个机会…… 若是他这次真能“捉奸在床”,来个人赃并获,这婚约铁定能名正言顺取消掉,江家那边也好交代。 江酌自然知道自己有些不择手段了,可如果不这样,他就要被这段婚姻绑缚,或许以后还真要娶那位嚣张恶毒的大小姐,日日饱受摧残和折磨。 他眸中闪过冷潮,摁下了999套房的门铃。 门很快开了,快得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他原本以为得等好一段时间…… 江酌有点担心是不是讹传,可当看到开门时少女的模样便确定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靡靡的艳香扑面而来。 桑语只穿了肖蔷准备的清透的白裙束腰吊带,姣好起伏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底,泛着桃花一样的粉。 亚麻色头发半干随意披散,雪白小脸应该是刚做了什么有氧热身运动,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蜜桃,饱满额头沾着晶莹的薄汗。 她看见他时,瞳孔扩大,慌张叫出他的名字,结巴问他怎么来了。 就是心虚。 江酌心头莫名有些难堪和愠怒,他想,可能是他虽然厌恶桑语,可男人不允许背叛的天性在作祟,尤其是她还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号就如此荒唐。 “自然是来……” 他强行压下心中怒气,勾起唇角,吐出两个字:“捉奸。” “捉奸?”桑语傻眼了,“不是我又没做——”什么。 “桑语,你给我回来!”房间里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她的话顿住。 对上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桑语慌张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没什么……” 她缓了口气,“他是我下属自作主张送来的,不是我的意思,我正准备把他送走呢。” “是吗?”男人语调上扬,显然是不信。 “是啊,是真的,不信你来问他。”桑语头脑发热,拉起他的手就往卧室里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沉熠现在的模样,可为时已晚。 江酌望着那床上双手领带被绑在后面、眼睛赤红的半裸男人,顿住片刻,又眸含促狭望向桑语:“桑大小姐,你还挺会玩的哈。” 听到男人的调侃,桑语感觉天都要塌了,摁了摁人中,沉重开口:“这是我下属安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在解领带,可那结打得太死,我根本解不开。” “我们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他!”桑语欲哭无泪的望向男人。 她其实知道这副情形实在荒唐,无论怎么解释都很苍白,很难让人相信,可必须要解释。 谁叫面前这位男主,目前是她的追求对象呢。 她不解释任务就完不成,她就要死翘翘。 桑语很崩溃,只能寄希望于另一号男主沉熠。 江酌从少女因为焦急而碎成流光的瞳孔中挪开,顺着她指尖看过去,而对面的男人也深深看来。 沉熠先是看了眼焦急辩解的桑语,又看向那个气质不凡的西装男,冷笑开口:“我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 “是吧!”桑语眼睛一亮,兴冲冲道,“你听,你听,是不是,我们真的没有——” 可沉熠话锋一转:“不过只是没有发生实质上的关系而已,其余的,呵——” 他意味不明勾唇。 桑语愣了下,激烈辩驳:“不是,你胡说什么啊,没有发生就是没有关系,还能有什么啊?” 沉熠没有回她的话,只是看向似笑非笑的江酌:“我能问一下,您和桑语是什么关系吗?” 江酌利落开口:“未婚夫妻。” “怪不得……”如此着急解释。 沉熠了然,讽刺勾唇:“既然你们是未婚夫妻,那有些事是不能瞒着您了。” “您的未婚妻桑语,‘子不语’娱乐公司的实际控股人,曾经利用职权想要包养我。” “但我不同意,她就雪藏我,并且,安排她的下属把我灌药送到她床上。” 这一段话掷地有声。 “不是,谁要包养你了,谁安排下属给你灌药了,你别胡说呀,这些明明都是肖蔷自作主张好不好!” 桑语震惊得里焦外嫩,“雪藏你我承认,因为我看不惯你,可其他的你别胡说,我要包养的明明是——” 她差点脱口而出“萧寄”两字,在两道如炬的目光中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说出某个著名动漫的冷酷帅哥名。 桑语轻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我对现实的男人是没兴趣的,唯爱纸片人,懂不懂?” “当然,除了未婚夫您。” 她笑靥如花补上了一句,转而却凌厉睨向床上的沉熠:“你,不要再污蔑我的清白了,否则休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好能鬼扯……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想到。 桑语左看看右看看,取舍了一番——现在沉熠那边是不用顾及的,只要哄好江酌就好。 西装衣摆被拽住,江酌的目光从那一截纤细白嫩的指节上移,流连过雪白如藕的手臂,最后落在少女水盈盈的两只大眼睛上。 “江酌,我真是清白的。” 桑语晃着他衣摆撒娇,“我没有要包养他,我只喜欢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姑娘撇着嘴,眼尾泛红,一副被人冤枉的可怜样。 江酌意味不明弯唇,指尖挑起她的尖下巴,俯身靠近。 他本想放狠话说“我不相信,婚约就此解除”此类的话,可望见她那双水漉漉的猫儿眼,心口划过一丝异样情绪,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好啊,我相信你。” 桑语怔住,没想到他会相信的那么快,她还以为得再拉扯个几回呢……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相信,现在肯松口就好,只要不退婚,一切好办。 桑语装作欣喜扑进男人怀里,感受到他明显一僵,故意道:“未婚夫,你真好,我越来越爱你咯。” “好。”江酌勉强说了一个字。 这都能相信,这男的脑子是有病吧? 一旁的沉熠冷眼看着那对相拥的男女,呵呵冷笑。 不过,两人一个会装、一个有病……还真是天生一对。 就别来祸害他了。 ------------ 第17章 诡异的发展 房间里,熏香环绕,三人心思各异。 桑语想着能不能快点结束这段剧情,她真的很想睡觉。 江酌垂眸望向少女密匝匝微颤的睫毛,有些后悔就这么“原谅”了,下一次解除婚约的时机也不知多久会出现。 大意了。 而沉熠感受着体内越发猖狂的药效,已经无暇在意其他,只咬着嘴唇压制自己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在桑语面前丢脸就罢了,可这里还有个她的未婚夫……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都是拜桑语这个庸俗的女人所赐。 他赤红着眼瞪向那对男女,咬牙道:“二位联络感情可以换个地方吗?又或者,你们把我这个电灯泡送出去,这里留给你们发挥。” 桑语骤然回神,忙又跑去给沉熠松绑。 少女的指尖柔软冰凉,可有意无意擦过,对沉熠来说就像是燎原的火,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 汗水顺着锋利下颌滴落,他拧着眉心扭头看去,却乍见一片春光——细细的两根带子松坠着,轻薄锁骨如月下雪径蜿蜒,雪腻似的起伏,一笔勾勒出若有似无的迤逦线条。 他虽然没有过女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额角青筋霎时如虬龙凸起。 “桑语。”他咬牙低吼。 “别着急,马上马上!” 桑语对他扯出尴尬的笑,那个结却纹丝不动,只能求助地看向场内的另外一个人。 “江酌,要不你来帮我解吧?”她双手合十,作祈求状。 这是什么诡异场景,他的未婚妻在给疑似她小情人的男人松绑,却要他这个未婚夫去帮忙? 江酌一向散漫肆意的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住。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桑语之前有句话说的是真的,她确实解不开领结。 江酌无语扶额,可少女的眼神太过殷切,而且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能看懂男人望向女人的眼神——占有、觊觎、灼热,只能走过去。 当然,他知道是药物的作用,可作为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虽然不喜欢桑语,当着他的面对觊觎他的未婚妻,无异于一种挑衅。 他走过去,垂眸向领带系的结。 不怪桑语解不开,这种结并不是死结,但却是一种很特殊的军式绳结,胡乱解只会让结越来紧。 “没有剪刀吗?”他望向一脸期待的桑语。 桑语乖巧摇头:“我找遍了,没有。” 江酌随意扫了眼敞开的床头柜,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盒装安全(保护)套,挑了下眉峰。 桑语慌张关上,“与我无关,都是酒店自带的。” 江酌轻哂,不置可否,勉为其难解开了领带结,递给一脸惊叹的少女。 对方下意识接过,可对上他玩味的眼神,便似烫手山芋般甩开,“给我干嘛,又不是我的,我是清白的。” 江酌轻笑,“好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处置,我清白的未婚妻。” 桑语自然能听懂他的调侃,看向解开绑缚后、艰难用手撑着坐起靠在床头柜闭目养神的青年,“沉熠,你能自己去医院吗?” “你说呢?”对方睁开眼,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半小时前或许能,但现在……多亏了桑总您的帮助。” 桑语:“……”这些个男主怎么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 她深呼一口气。 其实依照任务桑语本不应该再管他的,可她毕竟是造成青年这幅狼狈模样的间接罪魁祸首。 而且,他长得太好看,此时被药物折磨出一种冶丽的破碎感,更是惑人十足,桑语严重怀疑他这么出去会被占便宜。 为了守护男主的清白,桑语决定让她的司机送他去医院。 可说出口又想起自己的司机被她通知就先回去了,明早才会来接她,只能尴尬地望向江酌。 好歹也是个豪门阔少,他肯定有司机。 “江酌,你能不能让你的司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骤然打断:“桑大小姐,我怎么配有司机啊?” 男人依墙而站,瞥来的桃花眼戏谑十足。 “你……自己开车?”桑语试探问。 江酌勾唇:“未婚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压根就没有车。”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江酌就算再不受江家重视,可车一定是有的,而且这个阶段他应该已经有开拓一定的商业势力,资产没有百亿,十亿还是有的。 此刻无非就是装。 “行吧,那就打车过去。”桑语也不拆穿他,“未婚夫,麻烦你给沉熠穿件衣服,然后扶着下楼,我打车送他去医院。” “你说什么?”江酌怀疑自己听错了,神情古怪。 沉熠也“垂死病中惊坐起”,亦是不可置信。 桑语以为他是真没听清,又认真说了一遍,“主要是我一个女生,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给他穿衣服,而且我也扶不动他啊。” 少女理所当然。 江酌却有点好奇她的脑回路构造,不仅要自己的未婚夫给自己中药的小情人穿衣服,还要扶去医院……这种也就桑大小姐能想出来吧。 可他这个冤大头不是这么当的。 沉熠率先开口,“衣服我自己能穿,至于去医院……把手机还我,我自己能叫救护车。” 在听到“救护车”三字时,桑语果断喊出:“不可以!” “为什么?/为何?”两人男人异口同声。 “反正就是不可以,你自己穿衣服可以,但是不可以叫救护车。”桑语坚决道,“你穿好衣服,我去叫个服务生来扶你。” 如果叫救护车,那动静就闹大了,万一被爆出来什么“桑氏珠宝的千金夜会美男,美男用药过度叫救护车”这种狗血新闻,她就社会性死亡了。 估计明天就能登上娱乐版、社会版双头条。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虽然叫服务生也会有暴露风险,会有些风言风语,但好歹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 桑语先到浴室换好自己的衣服,又到处给沉熠找衣服,最后在衣柜最下面找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装着手机。 她丢给沉熠自己穿上,又打电话叫来了客服,重点强调要一个身高体壮的男服务生。 毕竟是总统套房的客户,男服务生很快过来。 一开始看见套房里两男一女的格局目瞪口呆,不过良好的素养让他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多问利落扶起被折磨出一身汗的沉熠。 桑语已经在手机上打好车,跟在他们后面,而江酌竟然跟了过来,还直接坐到了出租车空着的副驾驶。 桑语、沉熠,还有扶着他的服务生坐在后排。 “你怎么也跟来了?”他拒绝扶沉熠,桑语就以为他不愿意跟来。 江酌通过后视镜看少女惊讶的神情,懒洋洋开口:“我总不能让我的未婚妻一个人送中药的男人去医院吧?” 未婚妻……中药的男人…… 服务生默默低下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咂舌: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别说他不懂,江酌都觉得这发展实在诡异。 他暗自决定,下次出门还是先看黄历吧。 ------------ 第18章 真假包养对象 “这次没坏了根本已经是你的幸运了,以后记得节制点,别仗着年轻就放纵。” 医生的话如一剂深水炸弹,将房间里炸得寂静无声。 躺在病床上的沉熠倒是坦然,极为虚心地接受建议,表情上没有什么难堪,可瞥向桑语的眼神却似一把锋利的冰刀。 江酌也看向她,桃花眼似笑非笑,如一道聚实的线将桑语洞穿。 桑语默默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个不节制的人…… 桑语欲哭无泪,可人设的锅只能咬牙背着,她等医生走后才直起腰杆,清了清嗓子,正经开口: “你放心,这次虽然是肖蔷自作主张,但我作为领导也有失察之责,我会给你一定的补偿的,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少女神情严肃,口吻也算真诚。可在她在沉熠那里早已经没有可信度,都是鬼话连篇。 他冷嗤:“桑总不妨说说是什么补偿,若是做您的情人这种……我可不敢接受。” “不是,谁要你情人了?”桑语瞪圆眼睛,慌张瞟向一旁的江酌,对上他玩味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 她焦急辩解:“再说一遍,我不想包养你。至于补偿,你自己来想,是要钱还是——” “资源。”沉熠打断她的话,眼角薄红未褪,黑眸凝着野心勃勃的幽光,“我也要去水果台那个选秀综艺。” 桑语讶异挑了下眉,她以为依照沉熠人淡如菊的性格,不会主动要赔偿,她若是直接给支票,说说不定还会被嫌弃甩回来。 依照系统任务,桑语是要雪藏他,不该给他提供任何资源帮助,可这个“百分百”选秀综艺比较特殊。 剧情中,沉熠确实没有得到公司安排的名额,但是走在大路上被导演一眼相中,主动邀请他参加了节目。 而沉熠本能借着这个节目一炮而红,成为娱乐圈首屈一指的顶流,却在第一次公赛前被嫉妒他的对手陷害,陷入“私联粉丝”“睡粉”等桃色纠纷。 当然这事只是子虚乌有,但导演迫于舆论压力只能让他退出节目,并且将他的镜头删得一干二净。 反正他最后都是要上节目的,结果都一样,那她现在直接安排应该没有问题吧……桑语有些侥幸地想。 她抿唇陷入沉思,表情很纠结。 呵—— 沉熠几不可察勾起一抹冷笑。 可在他心中刚掠过“果然,还是这般不讲信用”的想法,却听见少女甜美动人的嗓音:“好,你也参加。我现在就给肖蔷发消息。” 桑语掏出手机,在肖蔷疯狂忏悔的数十条文字条之下,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字,先是把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遍,又是解释说明现在的情况,最后才命令她把沉熠也加进选秀节目名单。 可临到按下“发送键”时,她却把前面的都删掉,只留下一句: 【让沉熠也参加选秀节目,钱不够直接找我要。】 发完,她把屏幕展示给沉熠:“喏,现在放心了吧。” 沉熠长睫微垂,轻轻点头,可忽然眼前跳出来新的一条消息让他瞳孔一缩—— 【看来这沉熠帅哥今晚让桑总很满意嘛,我会再接再厉的~】 “好,很满意。”青年意味不明勾唇。 桑语发现青年的脸色陡然一沉,眼神也更加薄凉,有些莫名其妙,她都答应他的要求了,怎么还生气? 可当她拿回手机看见屏幕时,倒吸一口冷气。 她表现得太过激烈,惹得江酌也要来看一眼,火速摁灭屏幕揣进口袋里,对着沉熠尬笑:“肖蔷都是胡说八道,你别在意哈。” “我怎么敢在意。”沉熠皮笑肉不笑。 桑语摁了摁太阳穴,内心又吐槽了肖蔷八百遍。 不过庆幸的是,今天的事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她可以回去睡觉了。 服务生在将沉熠扶到急诊室后就回去了,桑语很痛快地给了几张红票子作小费。 后续的缴费、陪诊都是她和江酌两人,忙活了大半夜,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这段经历太过刺激,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困倦如洪水般肆意卷来。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泪:“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和江酌就先回去了哈。” 沉熠漠然点头。 倒是江酌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桑桑难道不留在这里看护你的包养对象吗?” 他单手插兜,脊背倒是挺直,只是天然给人一种懒散随意的姿态。 “都说了,他不是我的包养对象。”桑语无奈耷拉下肩膀,像是一棵蔫巴的小白菜,配上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就更像了。 江酌失笑:“好,不是。” “那就走吧。”他伸了个懒腰,长腿就是一跨。 桑语看了眼他的背影,又看向已经闭目养神的沉熠,高挺鼻梁上的那颗黑色小痣,在虚弱苍白肌肤映衬下,又多了一分脆弱美。 她没忍住道:“你要不要护工,我可以帮你定一个?” “不用。”青年连眼皮都没掀,直截了当拒绝。 “好吧。”桑语见他情绪低沉也就不再多说,拿起包小跑追上前面那个长腿西装男。 “未婚夫,你怎么不等等我啊。”她挽上他的臂弯,自然撒娇。 男人微垂长睫,深棕色的桃花眼随意瞥向她,哑声调笑:“我怎么敢打扰桑大小姐和您包养的小情人联络感情呢?” “都说不是包养了。”桑语佯装恼怒,“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啦。” 不理他? 那不就正合他意。 江酌漫不经心想着,可脱口而出的就是哄少女的话:“好,我不说了,不是包养。我的未婚妻这么喜欢我,怎么会包养别人呢?” “知道就好。”桑语哼哼两声,虽然知道他是在伪装,但还是表现出很受用的模样。 她信誓旦旦道:“我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包养别——” “人。” 桑语虚弱吐出最后一个字,呆呆望向一个地方。 江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一个自己拿着吊瓶的陌生青年,不过长得格外出色,挑了下眉峰:“怎么,认识?” 可不就是认识嘛。 站在那的青年虽然脸色苍白,但是难掩的清冷出尘、神清骨秀,就是她真正要包养的对象——三号男主萧寄。 桑语有些怀疑她今日是不是撞邪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主,刚甩开上一个假包养对象,现在又冒出个真的来,怎么这么倒霉? 桑语尴尬地扯了下唇角。 两三米的距离,他一定是听到了她和江酌的对话,所以此刻目光才会如此复杂深晦。 绝对不能在江酌面前暴露。 桑语沉吟取舍了片刻,果断道:“不认识,我打的车已经到了,赶紧走吧。” 说着,她就拉着江酌离开,正好和萧寄擦肩而过。 令桑语庆幸的是,萧寄厌恶她,并不会在她背后喊她的名字,所以一路顺利坐到了计程车上。 她刚松了口气,却听身边人幽幽开口: “那个打点滴的帅哥,你应该是认识的吧,未婚妻?” 桑语骤然抬头,对上一双如寒潭照影般的桃花眼,含着笑,却让她感到无处遁形。 ------------ 第19章 报复,咬回来 桑语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聪明的男人,总是把事情看得那么透,糊涂一点不好吗? 当然,男主肯定是聪明的,所以……不可以装糊涂吗?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扬起恰到好处的迷茫,茶色瞳孔波光粼粼:“怎么会,我确实不认识啊?” 江酌瞧着少女伪装出的天真又无辜的神态,有些忍俊不禁,这大小姐的演技太刻意,可又让人无从去揭穿,只好顺着她的话:“好吧,应该是我多想了。”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桑语端着姿态,极为认真道,“男人有时候不能多想,多想会破坏感情的,懂不懂?” “你总是这样怀疑这,怀疑那的,人家会很伤心的。”桑语哭丧着眉眼,咬着嘴唇望向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也不知道谁受的委屈更大。 江酌心中无奈,可也只能装成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好的,未婚妻大人,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未婚夫,你真好。”桑语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喜笑颜开不说,还要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亲昵狂蹭,跟只猫似的。 可毕竟不是猫。 而且江酌还对猫毛过敏。 江酌从未与人这么亲近过,整个人都僵住,像是一只没有拧动发条的木偶。 而他越僵硬,桑语就越得寸进尺贴得越近,就快滑进他的怀里,好在被司机大哥及时制止: “那个啥,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哈,但这车毕竟是公共场合,注意点。” 江酌从少女身上独特的像是甜桃子酒的气息中骤然清醒,克制又疏离地把人扶好,正色道:“好了桑桑,什么等回去再说吧。” 他以为事情会就此中断,谁知少女停止了动作,却说出更大胆直白的话:“回去你就给我抱吗,那我再要个亲亲可以吗?” 江酌错愕扭头,一向散漫的表情险些裂开:“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桑语能感受到他的震惊,忍住笑,继续装作天真娇憨的模样:“当然不是玩笑,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啊,未婚夫。” 少女一双眼睛直勾勾望向他,晶亮晶亮的,任是谁都能看出她对眼前男人的喜欢。 可双方都清楚,这是一场伪装。 这位大小姐还真能演啊…… 江酌心中腹诽,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慵懒迷人的笑容:“桑桑这么喜欢我啊?” “是啊,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桑语编起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 一个月前还说永远不想再见到他呢,都几天了,这位大小姐的恋爱伪装游戏还没有玩够吗? 江酌眸底划过冷冽的嘲讽,却伸手亲昵捏了捏她的脸:“我也是,超级喜欢桑桑呢。”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在旁人眼里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可在他们自己明知这中间交换了多少刀子。 男主知不知道女人的脸不能乱碰啊,还那么用力,有没有礼貌啊……桑语在心中咆哮,可只能乖巧任他捏。 少女的脸蛋饱满柔软,一捏指尖就会陷入细腻的皮肉里,手感像是棉花糖。 起初,江酌只是想给这位大小姐一点警告,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可捏着捏着手感太好,一时居然有些上瘾。 桑语怀疑男主的手是不是要在她的脸上办个常住证明,趁着司机大哥感叹他们感情真好的功夫,不动声色拂开他的手,然后在他即将说话之前,惊讶指向窗外:“哇,江酌你快看,外面景色真好。” 绵软的脸离开,江酌略有些遗憾地搓了搓手指,又随意瞥了眼车外灯火辉煌的江景,淡淡“嗯”一声:“确实很好。” 桑语扭头还想趁热打铁,说几句酸溜溜的情话,却见男人已经阖上眸假寐,双手环抱在胸前,长睫在眼脸拓出一片影。 此时的江酌和往常风流嬉笑的模样很不同,周身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消沉的幽寂。 可依旧好看,鼻梁又挺又直,下颌的轮廓似水墨笔一笔勾勒出的。薄红的唇微抿着,唇线很清晰,透着锋冷的力度,可却泛着诱人的色泽。 俗话说的好,越迷人的越危险,反过来说也一样,越危险的越迷人。 桑语默默咂舌,赞叹江酌真不愧是男妲己级别的,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他戴着黑曜石耳钉上苍白耳骨上挪开,以防本就心志不坚定的自己被迷惑。 不过好在很快到达目的地,她无需克制太长时间。 目的地是桑语的家,闹了这么一通,那间豪华套房她是没有心情再住了,干脆直接回家。 和江酌又演了一出依依不舍的告别戏码,她转身掏出钥匙直接开门,灯都没开,凭着记忆和外面照进来的些许光线迷迷糊糊找到自己房间的位置。 她太困了,所以摸到床就睡,丝毫没有想起来自己少上了一层楼。 直到她双手双脚缠住一个巨大的“抱枕”,才略微动了下脑子: 她床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抱枕了? 难道是张姨放的? 不对啊,张姨没有她的允许,应该不会自作主张放抱枕,难道是……杏花? 可杏花也没有这么大啊? 而且还没有杏花暖乎乎、毛茸茸的毛,桑语摸着一片温热的光滑,有些嫌弃地想。 傅栩垂眸向在自己腰腹作乱的手,又看向蹭在他颈窝的闭眼酣睡的脸蛋,额角突突跳。 他原本还以为有人开他房门是个梦,可当浑身都被缠住,且冰凉小手精准探入衣摆冻得他一哆嗦时,他确信了这不是梦。 睁开眼时看见蹭在他肩颈处熟悉的白嫩脸蛋,头发乱糟糟堆在一起,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桑语,从我身上下来!”傅栩咬牙切齿。 可少女纹丝不动,只嘟囔了声:“谁在叫我……江酌吗……别吵让我多睡一会……” 江酌,难道是今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傅栩眉心重重拧起,回想起电话里的暧昧声音,额角更是狂跳不止。 他磨着后槽牙,拽住她的后领想要把人扯开,可她跟身上涂着强力胶似的,死死扒着他不放。 “都说了,不要打扰我睡觉……”少女不满极了,又一次一口咬上他的锁骨,居然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位置。 “桑语!”傅栩倒吸一口冷气。 可少女还是不动,甚至伸出舌尖舔舐一遍自己的牙齿痕。 傅栩头脑嗡鸣一片,怒不可遏:“桑语,你给我醒醒!” “别吵我,我要睡觉。”她明明是闭着眼睛,可不知有什么特异功能,一把捂住他的嘴。 傅栩深呼吸了几次,强压着把她捏碎的冲动,掰着她的肩膀总算把这“狗皮膏药”揭开。 他原本是打算把人直接丢下床,可不小心瞥见凌乱衣襟露出的瓷白锁骨,轻薄的、纤长的、泛着月光似的莹润。 他眸色晦暗明灭,指腹摩挲着自己锁骨上的齿痕,忽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或许他可以……报复,咬回来。 ------------ 第20章 五十万现金,拿钱来赎人 桑语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杏花的猫窝里。 杏花毕竟是她的掌上明珠,所以不仅拥有一整间房做窝,还拥有一张BigSize的圆形粉蕾丝公主床,完全能容纳她。 可这毕竟是猫窝。 桑语懵圈地把坐在自己胸口的毛团拎到一边,抓了几把头发,认真回想昨晚的经历,可回想到她摸黑上床后就彻底断了片。 “我也没喝酒啊……”桑语纳闷,呸呸吐掉嘴里的猫毛,缓了一阵后决定不再去深究。 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她昨晚太困没注意少爬了一层楼。 不过幸好的是,她走错的是杏花的房间,而非其他人的,否则丢脸丢大发了。 桑语捞起蹭着她小腿撒娇杏花,胡乱揉了它一把,抱着它回自己房间,却正好撞见刚出房门的傅栩。 晨光美好,可美少年更加夺目。 杏色长袖设计感衬衫搭配浅蓝色直筒牛仔裤,清新的像是一副水彩画。 少年精致昳丽的眉眼晕着金色阳光,仿佛有彩色的小蝴蝶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跳跃,乌黑眼珠被照透,呈现出玻璃珠的质地。 傅栩看见她显然怔了一下,口吻依旧平静:“大小姐,早上好。” “嗯。”桑语骄矜颔首,又没忍住解释了一句,“我是刚从楼上下来的,来看看杏花。” “哦。”少年淡淡应道,黑眸润泽安静,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桑语察觉到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欲盖弥彰轻咳了声,故作凶狠道:“我走了,大早上就遇见你,真是倒霉。” 傅栩看向少女乱糟糟还粘着猫毛的后脑勺,不仅没有丝毫威慑力还滑稽十足,无意识勾了下唇角。 可他当意识到她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后,唇角倏然敛下,眸中再度凝结成冰霜。 他抿直唇角,回想昨夜的情景,指骨慢慢收紧,直到电话铃响,眸中的晦暗才倏然如潮水褪去,恢复风平浪静。 “喂?”傅栩接听电话。 听筒对面传来兴奋的声音:“有高货,速来!” 傅栩眸中冷光毕现。 桑语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纳闷地对镜揉搓锁骨上的红痕,“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蚊子吧,难道是昨天不小心刮上的?” 这个倒是极有可能,因为桑语皮肤极嫩,稍微剐蹭一下就会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不过她不是疤痕体,痕迹很快会消除。 桑语随手贴上一个卡哇伊的创可贴,便不做他想。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桑语在家除了逗逗猫、浇浇花之外就开始拍视频。 虽然这里是虚拟的小说世界,但桑语在任务之余还是很认真去生活的,尤其是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后,她可以做一些以前没有办法做的事。 比如疯狂购物,比如剧烈运动,比如跳舞。 桑语本身就会跳舞,虽然刚开始学就是为了增强体魄,但学着学着就彻底喜欢上了。 她热爱跳舞,热爱古典舞、爵士、KPOP、拉丁…… 桑语几乎是所有舞种都有涉猎,不过格外钟爱古典而已。 可后来身体越来越弱,她连床都下不了,就别谈跳舞了。 她只能躺在病床上,一遍又一遍观看以前跳舞的视频,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 所以,在得到健康身体后的第一件事,桑语就是跳舞。 即使在四个世界来回穿梭,有一点是不变的,只要空闲下来她就会录舞蹈视频传到社交网站上,网名也都一模一样,叫“桑树不语就是爱跳舞” 很直白的舞蹈博主账号,融合了她的名字,不过她每次录视频都会戴面具,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四个世界融合后,她的粉丝也都累计在一个账号中。 不过因为她不露脸、不直播、也不插广告,每个账号粉丝并不多,就二三万,集合在一起才堪堪超过十万。 当然,桑语也不指望靠自媒体赚钱,做舞蹈视频就是为了热爱,并不在意粉丝有多少。 毕竟身为国内最大珠宝集团的千金,做自媒体赚的钱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三瓜两枣,还全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很多粉丝已经猜到她是不是不差钱,猜到她身份是豪门千金。 可也有黑子阴谋论她是被哪个大佬包养的小三,不过被桑语直接发去几封律师函后就不敢再叫嚣,还灰头土脸地发视频道歉。 她粉丝清一色在那些黑子底下评论:“大小姐威武!”搞得跟黑帮大小姐一样。 不过这些热闹都在她摔下楼梯后戛然而止,说起来,舞蹈视频也有两个月没有更新了,也不知她的粉丝有没有把她忘记。 自媒体这个行业更新迭代极快,而且平替特别多,在她靠蒙面跳舞小有名气时,同平台就出现了好几个同样蒙面跳舞的账号。 还有因为跳得极为大胆奔放,一跃超过了她这个吃螃蟹的第一人。 桑语登上账号后私信都没看,直接将剪辑好的视频发送,然后就把手机丢到一边。 连拍摄加剪辑,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又到了睡觉时间。 洗澡时桑语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傅栩今晚没有来给她按摩。 而今天她见了傅栩一面,却没有完成欺压任务。 这很严重。 桑语洗完澡头发都没吹,直接套了一件睡裙就噔噔跑下楼,直接打开傅栩房间的门,气势汹汹喊: “傅栩,你今天怎么——” 她的声音在看清空荡荡的房间后戛然而止。 此时,窗帘大开,落地窗映出一片黑夜,如钩的月牙悬在半空中,散发出清冷又皎洁的银辉,如水一般盈满了整个房间。 桑语打开灯,喃喃出声:“这么晚了,人呢?” 难道是去赌石了? 桑语觉得很有可能,跑回去拿手机给他打电话,人可以不在,但她可以在电话里骂他两句,应该能蒙混过关。 可谁知还没拨出去,一串显示国外IP的陌生号码却先打进来。 她原本以为是广告推销或者诈骗电话之类,准备挂断,却不小心点开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开口就问:“你是桑语?” 桑语愣了下:“是啊,你哪位?” 对面狞笑一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你的亲人在我手里,准备五十万现金,三天后下午四点到梅山码头来赎人,绝对不能报警,否则我直接撕票!” “亲人,谁啊?”桑语下意识问了声,可对面已经挂断电话。 桑语懵懵的,先打电话给桑父桑母,可他们都安然无恙。 她又打给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甚至有点联系的远房表妹都打了一遍,也都不是。 纳闷之际,她上网搜找眉山码头,发现那里有一个翡翠市场。 一个猜测在脑中产生雏形,她试探着拨出之前被打断的电话,对面几秒就接听,可没有人说话。 她试探出声:“傅栩,是你吗?” 对面依旧沉默。 桑语继续问:“是不是你被绑架了?” “小姑娘倒是挺聪明的嘛。” 这次有回应,可说话的却是国外陌生电话里的粗犷男声。 ------------ 第21章 她在意他?……笑话 月冷如霜,桑语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了两个手机,一个开免提,另一个在录音。 为了避免对面接收到“对方正在录音”的提示会恼羞成怒,她只好拿另一个手机录音。 还好她就是手机多。 “再说一遍,后天下午四点眉山码头,五十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报警撕票,迟到也撕票。”粗犷男声恶狠狠道。 桑语声线如淬寒冰:“傅栩呢,你把电话给他,让他和我说话。” 粗犷男声笑:“他不能跟你说话,你放心,只要你把钱给到位,我不会伤害他的。” “你不让他给我说话,我无法确认他的安全,那我怎么给你钱啊?” 桑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凌厉、更有压迫感,好让对方知道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果然,粗犷大哥松了口:“行吧,让他和你说说话。” 他话音落,对面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疼痛的闷哼,把桑语听得眉心直跳,焦急大喊: “你是不是打他了?你怎么能打他,快给我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她情绪不免激动,隐隐带上几分哭腔。 粗犷男声嗤笑:“放心,死不了。” “我告诉你,钱我不会少一分,但你也不能伤他一分,否则,我不会饶过你!”桑语冷声警告。 对面笑得更加猖狂:“小姑娘倒是挺硬气的嘛,行吧,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他的。” 桑语缓了口气:“那你让傅栩和我说话。” 对面先是响起胶带的撕拉声,紧接着是粗犷男声的催促:“说话啊,给你的姐姐还是妹妹报个平安。” “傅栩?傅栩?”桑语焦急喊。 一道沙哑的少年声音有气无力响起:“她不是我的亲人,是我的……仇人,你不用向她要钱。” 他转而冷酷说道:“桑大小姐,我的事不用你管,不要给他钱。” “贱种,你胡说什么呢!”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肯送钱的,你居然还敢给爷拒绝了,我看你是真想死!真想死!” 对面是男人的怒吼声,还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以及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桑语心急如焚:“你别打他,别打他,钱我给,我一定给,三天后下午四点我一定准时到,你别打他了啊!” “好,我不打了。”响动总算停下,粗犷男声笑得狰狞又猖狂,“那就三天后见,记得,千万不要报警。” “你放心,我绝对不报警!”桑语连连承诺,“可你不能再——”打他了。 她的话被挂断的“嘟”声打断。 桑语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脑中一团乱麻,沉思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人命关天,她第一意愿肯定是尽快去救人。 可要救的人是她“欺负打压”任务对象,又让她有些许迟疑。 若是她不救他,会不会…… 不会,他是男主,肯定不会死,但受伤是在所难免。 桑语咬住嘴唇,心神太过不宁,以至于嘴唇被她咬破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嘴唇太干,无意识舔到伤口尝到铁锈味才清醒。 “嘶——”她恍觉疼痛。 这么小的伤口,她都疼了,那傅栩被打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疼? 桑语不敢深想,只是彻底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救傅栩。 任务没有人命重要,大不了救完他之后,她再多欺负他几次。 桑语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忙从床上跳下去换好衣服,揣着两部手机就匆匆下楼。 她一个电话叫醒司机,车子朝警局疾驰而去。 虽然绑匪警告过她不要报警,但桑语又不是个傻子,若是不报警才会更危险,到时候不仅人财两空,说不定她自己也会陷入险境。 绑匪无非是利用人质亲友关心则乱的心理,装腔作势而已,其实根本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能知道他们是否有报警。 桑语清楚知道当务之急是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被劫匪操控。 只有得到警察的帮助,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安全。 ** 眉山,翡翠交易市场。 某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霉味、血腥味交织。 少年狼狈蜷缩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嘴也被胶带封住,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青紫交错、血痕糜烂,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 一根染血的木棍挑起他苍白的下巴,凶戾丑陋的面容倒影在他泛着血丝的眼睛中,居高临下,带着极为轻蔑的笑: “你说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嘛,若是你肯把那块原石让给我,哪还有这种事?” 少年平静看向他,即使形容凄惨、遍体鳞伤,也难掩一身矜贵气度。 那双黑眸如墨珠一般,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如死水一般的平静,让男人无端暴戾。 他真的很不满这少年的反应。 这些年他惩治了不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可没有不对他乞尾求怜的。 他喜欢他们卑微的臣服,喜欢他们仰头看他时眼睛里盛满恐惧,喜欢看他们抖若筛糠的惨样。 可这少年却是块硬骨头,无论他怎么打、怎么骂,都死死咬着牙,没有半句求饶。 不仅如此,还用一种平静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看跳梁小丑一样,让他恨不得想剜掉那双幽黑的眼珠。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和挖眼相比,他更有兴趣让少年的眼睛里产生恐惧。 “还有三天……”男人直接坐下,翘着二郎腿,阴恻恻露出一口镶金边的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服。” 他随意把玩着手机,笑容更加嘲讽:“打了个三十个电话,就一个小姑娘答应来赎人,其他不是让你自生自灭,就是根本不在意。” 男人嗤笑:“小子,你这人缘比我这个混道还差,我看你有几分眼力,要不跟我混得了?” 傅栩只敛了下睫,还是没什么情绪波动。 对于那些有血缘的亲人不在意他的生死,他根本不意外,否则他也不会沦落到家产被占、只能在桑家苟延残喘的境地。 男人冷笑更甚:“那叫桑语的小姑娘,你一会说是亲人,一会说是仇人,其实是小情人吧?” 少年倏然掀起眼皮,眸光第一次产生了波动。 男人惊喜了下,乘胜追击:“电话里都快哭了,这么在意你啊,肯定是小情人吧。” 少年眸光彻底凝结,死死锁着他,显然是被踩中命门。 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天机,啧啧个不停: “瞧你这担心样,我说怎么一会说是亲人,说她和你那些亲人一样,想让我放弃打电话,一会又说是仇人,不要找她要钱,原来是不舍得女朋友担心。” “也是,真正的亲人都不关心你,就一个女朋友在意你,你怎么能不珍惜呢?” “你放心,你的女朋友很快会来陪你的。” 傅栩眉头越锁越深,却不是如他所说担心桑语来救他会遇到危险,毕竟他肯定桑语根本不会来救他。 他情绪波动的原因是觉得男人说的话太离谱。 桑语那位大小姐会在意他?……笑话 他垂下沾血的黑睫挡住嘲弄。 ------------ 第22章 有点眼熟 A大,男生33栋703宿舍。 三个男生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着校花大赛初赛的论坛投票情况。 “果然,中文系的系花陈薇薇是断层第一!我赌她就是最后的冠军!”2号床位的陆凯忍不住站在凳子上激动大吼,还手舞足蹈的。 “别跟个人猿泰山一样,你把嗓子吼破,人家系花也不会看你一眼。” 1号床位的秦修文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冷笑,毫不客气倒他的油,“而且按照以往经验,大赛的最终冠军和初赛第一名基本上不是一个人,我倒是觉得位列第二的许舒雅最有可能夺冠,毕竟复赛和决赛都是看现场才艺的。” 陆凯从跳下来,狠狠踹他凳子一脚,“你怎么知道陈薇薇的才艺就不行呢?” 秦修文也毫不客气捣了他一下,冷笑更甚:“在校花大赛里,舞蹈好就是绝杀好不好?陈薇薇舞蹈再好也敌不过人家专业的吧。” “那又怎样?”陆凯拉着凳子往桌子那边挪了挪,拖地划出长长的刺耳声,“校花大赛选的是校花,脸好看就足够了,管其他的呢。” “唉?你要这么说,那选出的校花也不会是陈薇薇啊。”4号床位的白晨端着电脑过来,将屏幕展示给他们看,“能靠脸取胜,且毫无争议的,那必然是这位。” 陆凯和秦修文齐刷刷看去,不约而同瞪大眼:“桑语!?” “没错,就是大名鼎鼎的桑大小姐。”白晨打了个响指。 “你疯了吧?”陆凯震惊,“你居然觉得这位是校花?” “虽然,但是这位……实在难评。”秦修文目光瞥向3号床位,清冷俊秀的青年正戴着耳机,应该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谁。 “但你们能否认,她的脸是最漂亮精致的那个吗?” “哪——”陆凯想争辩,可好像确实无法否认。 桑语长得太漂亮,而且是毫无瑕疵的那种漂亮,从头到尾甚至到头发丝都是精致到无可指摘,妥妥的明艳娇俏美人。 其他人也很漂亮,各花入各眼的漂亮,可桑语的漂亮太过肆意张扬,会把别人衬得黯淡如尘。和她这个人的本性一样,太过锋芒毕露,也会让人下意识想要回避。 “漂亮是漂亮,可性格太恶劣。”陆凯嫌弃撇嘴,“我还是更欣赏温柔清纯的陈薇薇,她才是男生心中的女神啊。” “你还挑起来了!”白晨猛拍他的头一下,“无论是人家桑大小姐,还是中文系系花都不是你能肖想的好吧!” “幻想一下还不行吗?”陆凯捂着头不满,“再说,我也不是为自己挑的,是为咱们的学神啊,那两位不都对咱们这萧大神有意思吗?” 他八卦挑眉,“你们说,他最后会选哪一个?” “这还用问。”秦修文扶额,“闭眼是陈薇薇啊,我听说那桑大小姐现在的追求风格已经不是夸张了,而是直接变态了,她居然……” 他又小心翼翼看了三号床的青年,见他表情平静,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讲:“她居然当着众人面,给萧寄甩了一张黑卡,说要包养他!” “真的假的?”陆凯惊得捂住嘴,“这么狂野吗?” 秦修文信誓旦旦点头:“有人亲眼所见,就一两个星期前发生的事。” “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陆凯恍然大悟,“当时论坛里好像有人说过,不过后来相关帖子好像被黑掉了。” “黑掉了?”陆凯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那看来是咱们系的人啊,会是谁呢?” 秦修文翻了个白眼:“别搞事哈。” “我就是想说,黑得好、黑得妙啊!”陆凯竖起大拇指,“你不知道那个帖子说得多难听,居然让我们大神卖身求荣,还说什么少奋斗几十年,知不知道,只要大神卖出去一个专利,就能让那大小姐给他提鞋!” “夸张了哈。”白晨呵呵,“人家桑语是全国最大珠宝集团的千金,在全球都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专利就算卖上亿,也使唤不动人家桑大小姐。” “唉,不是,白晨你今天怎么总是为桑语说话啊?”陆凯眯起眼审视,“你不会是像那些不要脸的人一样,想抱人家豪门千金的大腿吧?” “说得那么难听干嘛,我就是觉得桑语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坏。” 白晨打抱不平,“那天我在校园里采风,不小心抓拍到她,我以为她会和我生气,结果她那么温柔对我笑,不仅允许我给她拍照,还扶我起来。” 他目露痴迷:“桑大小姐太漂亮了,还温柔又善良,我都被她美到失语了。” “桑语,温柔又善良?”陆凯不可置信,“我看不是失语,是直接失智了吧?” “你才失智!”白晨瞪了他一眼,抱着电脑回位置上,“反正从那天起,桑大小姐就是我女神了,你们谁都不能诋毁她。” “呵呵……”陆凯和秦修文对视一眼,皆是无语摇头。 而被他们以为专心学习的青年,其实耳机里并没有声音。 在萧寄听到“桑语”两个字时,情绪情不自禁就被牵动,听他们说她漂亮但嚣张,又说她温柔且善良…… 这些他都觉得陌生而模糊,唯一清晰的是那晚在医院时,挽着男人巧笑嫣然的少女。 她对那个男人说:“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包养别人呢?” 萧寄清楚听见她叫那个男人未婚夫,还装作不认识他从他身边快速走过。 他只觉得怎么会有如此谎话连篇的女人,如此虚伪、如此恶毒,如此会羞辱人? 捏着笔杆的指骨收紧,泛出淡淡的青白,笔尖在纸面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萧寄抿直唇角,好半晌才缓过情绪,继续写下去。 但脑子里还是乱嗡嗡一片,依旧全是桑语、桑语、桑语…… 他想,他应该恨极了她。 ** “阿嚏——阿嚏——”桑语从警局出来连续打了个两个喷嚏,拢了拢衣襟。 难道是谁在想她?傅栩吗? 连续两天没睡好觉,让她的脑袋昏涨涨的。 可又没有办法,这两天白天她没课就得往警局跑,晚上躺在床上又辗转反侧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还没梦见自己和傅栩关在一起受尽各种折磨,然后浑身冷汗惊醒。 明天就是到眉山码头熟人的日子,也不知结果会如何? 桑语握紧拳坐上车,让司机开回学校,她下午还有一节专业课。 车子行驶后,她本想闭目养神,小睡片刻,却被一个电话立刻吊起心神。 这两天绑匪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桑语打过去也是关机,所以格外警惕。 警察说这样也好,说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桑语这才稍稍放了心。 在看见电话上是“陈雪曼”三个字时,桑语松了口气,又无语翻了个白眼,这塑料闺蜜不是忙着校花大赛嘛,怎么有空给她打电话。 不过嫌弃归嫌弃,她还是划开接听,懒洋洋道:“喂,雪曼。” “桑桑,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筒里传来她惊喜的声音,“我帮你报名了校花大赛,你顺利进入前十名了,明天下午四点体育馆复赛,你记得参加哦?如果拿到冠军,你就能邀请萧寄共进午餐了哦。” “什……什么?”桑语愣住。 ------------ 第23章 彩色的、明亮的她 桑语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是上课,第二件事就是找到那伙小团体,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傍晚,某间空教室里。 陈雪曼开始还嬉皮笑脸的,可看见少女冰冷严肃的神情,不由自主有些胆怯。 她抱着桑语的手臂撒娇:“桑桑,你别生气,我就想给你创造和萧大男神约会的机会嘛,等你成为冠军,萧大男神想拒绝和你约会都不行的。” “你这么好啊?”桑语似笑非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好好感谢你?” “哎呀,不用感谢我啦,把你照片传上去的事,举手之劳而已。”陈雪曼还骄傲起来,“桑桑,明天下午四点复赛,你一定要来参加哦,以你的实力肯定能进决赛夺冠。” 周围几个小姐妹的彩虹屁也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砸。 若是桑语不清楚她们的本性,估计早就被吹捧得晕晕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可惜,她清楚她们,帮她报名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促成她和萧寄约会。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陈雪曼她们帮桑语报名,只是因为对她们自己没有那么有信心,如果最后是别人夺冠,那么那个人找萧寄约会是她们不想看到的。 可桑语不一样,她拥有一张完虐他人的脸,才艺未知,但是夺冠几率比她们大。 如果是她成为校花,去要求萧寄和她约会,只会让萧寄更加厌恶她,适得其反的效果。 桑语是真不想参加这校花大赛,剧情没有让她必须参加,只要在最后去大闹男女主的约会,被女主怼得灰溜溜离场就好。 可现在她们自作主张要她参加,还说和男主萧寄有关,那她还就必须得参加。 因为系统宣言之三:非重要剧情节点可不参与,但剧情不是一成不变,如遇特殊改变且与男主相关,则必须要参与,否则……电击惩罚。 明天下午四点,还正好是交钱赎人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 桑语头疼地摁了摁眉心,严重怀疑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在搞她,否则这两天怎么接二连三出现相撞的男主。 系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修好bug回来啊? 她在心里鬼哭狼嚎一阵,又整理了一下情绪,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完不成其中一件事。 傅栩那边情况紧急,可如果学校这边不参加比赛她会被电击惩罚…… 两害取其轻。 惩罚的电击,应该肯定不会有傅栩受到的伤害大,而且第二天还会给她清除疼痛。 再乐观点,说不定警察当场就把人逮住,她能很快回校呢。 桑语问了下陈雪曼复赛的主要流程,先是抽签定表演顺序,然后每个人上场表演10分钟,由评委一一打分后,最后公布晋级名单。 “抽签……你帮我去抽。”桑语掏出钱夹,扒拉出一张小额的卡塞给陈雪曼,“卡里有五万,你们去帮我抽签,最好是最后一位,如果不是就用钱买那个人的顺序,能谈下多少钱是你们的能力,余下的都是你们几个的。” “十……十万。”陈雪曼瞠目结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都是我们的?” “只要帮本小姐办好事,都是你的。”桑语勾唇,“但如果没有帮本小姐办好就想吞款,桑氏的律师团队不会饶过你的,什么盗窃啊、非法获利的,这金额足够你蹲上好几年的。” “我清楚!清楚!”陈雪曼忙把卡塞到包里,连连点头保证,“桑桑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就我想问一下,桑桑你要最后一个顺序,是觉得最后一个晋级概率大吗?” “不是。”桑语懒洋洋拨了下头发,咬着奶茶吸管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我明天四点有个重要的事,赶不回来。” “什么事啊?”陈雪曼好奇。 桑语红唇弯弯:“想知道啊?” “嗯。”陈雪曼点头。 依照她对这位大小姐的了解,她除了上课就是去商场购物,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要告诉你。”桑语瞬间冷下脸,挥了挥手“行了,本小姐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走吧。” “哎,好嘞。”看在十万块钱的面子上,小团体毕恭毕敬离开,走时各个眉开眼笑,高兴得能飞起来。 桑语看都没看她们,趴在桌上闭上眼,或许是夕阳的余辉太温暖,竟然让她久违有了睡意。 在快要睡着之前她强撑着定了一个一小时的闹铃,这才放心大胆入睡。 晚霞将天际烧成炽热的桔红,层层叠叠晕染,如女神织锦的裙摆铺洒。 青年修长挺立的身影穿过教学楼,如雪松一般,清冷而卓绝,吸引了无数惊叹欣赏的视线,可他却目不斜视,似乎没有人能让他停留。 除非是特别的人。 特别喜欢没有,但有特别仇恨的。 萧寄在一个窗口蹲下脚步,意有所感看过去,正对着他的就是少女酣睡的脸。 独具造物者偏爱的精致五官,在晚霞映照下更是动人,卷翘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跃动着灿金的光辉,雪白皮肤显出温暖而莹润的质地。 她安静闭着眼睛,唇角含笑,看起来那样乖巧可爱。 和平时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 萧寄不知所谓笑了下,或是嘲讽、或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具体看了有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在闹铃响的那一刻,他堪称落荒而逃。 桑语睁开眼睛,眼前似乎有一道影子一晃而过,她揉揉眼睛再看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或许是看花眼了吧? 桑语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教室。 ** 眉山,翡翠交易市场。 地下室,又潮又冷。 傅栩蜷缩在地面,浑身颤抖,但不是害怕的,而是冷到发颤。他的表情平静如死水,脸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尤为苍白,甚至干裂出血痕。 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连水都没有喝,因为那大汉只给他馊掉的饭和搀尿的水。 除非他向他低头,否则不会给正常的饭食。 身体机能急速下降,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妥协的,尊严哪里有命重要。 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就是强撑着不让他低头。 明明他在那位桑大小姐面前都可以妥协隐忍、伏低伺候,为何现在到生死关头,多了这么几分没用的骨气? 傅栩自嘲一笑,可牵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视野又变成了黑白二色。 不过这次他发现自己看见正常颜色的持续变长了,往常给桑语按摩半小时左右,色彩基本能持续一个白天,可到傍晚就复原了,但这次持续的时间足足有两天。 他回想起上次好像也有持续时间长过,是在—— 桑语咬他的第二天。 而这次也是。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傅栩推测他和桑语更亲密的接触,会让他的色彩持续时间更久,这需要进一步测试。 不过他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毕竟,别说测试了,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尚未可知。 今天是桑语来赎人的日子,那大汉已经去了,但傅栩估计他会空手而返。 他觉得桑语根本不会来救他。 他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出去。 傅栩闭上眼保存体力,放空大脑之际,他竟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先像是在另一个维度,可逐渐变得清晰。 “傅栩!傅栩!” 他努力睁开眼,视野黑白模糊,可依旧能看见那道身影跌跌撞撞朝他跑来。 明亮的、彩色的她。 ------------ 第24章 浴血女神 半小时前。 下午三点五十五分,桑语提着一个大黑包到达眉山码头,包里是整整五十万现金。 警察便衣埋伏在人群中,声音从被长发遮挡住的蓝牙耳机中传来。 “桑小姐,请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和绑匪有正面冲突。” 桑语装作淡定自若,拂了一下头发。 为防止绑匪在暗中盯梢,警察有和桑语事先约定暗号,拂一下头发是“收到”,左右各拂一下头发是“遇到危险”,警察会一直注意她这边的情况。 还有两分钟到四点,桑语缓了口气,左顾右盼寻找有没有可疑的对象,周围人群密集,来来往往实在难以分辨。 怪不得绑匪要选今天下午这个时间,眉山码头货物装运,码头上全是人,而旁边翡翠市场的人也很多,乱乱糟糟的,更容易蒙混过关。 桑语和警察提过傅栩是去赌石才会被绑架的,绑匪很可能是翡翠市场的恶霸,所以,那边警察也安排了人去搜寻。 她记得系统给她看的剧情里有写过傅栩年轻初露锋芒时被人嫉恨,还三番两次险些殒命,否则也不会锻炼出后期阴鸷疯戾、杀伐果断的性子。 只不过系统不在,她脑子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剧情线络,具体细节什么的——他被什么人抓了,又被关在哪里,一概不清。 桑语真有点后悔没有提前记下细节,否则也不会陷入如今这种境地。 其实也怪系统,若不是它说什么细节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让她大胆发挥,她肯定会把这些记得牢牢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救出傅栩才是第一要紧事。 在桑语纷乱的思绪中,四点到了。 闹铃响的那一刻,桑语的手机铃也跟着响起,是傅栩的电话号码。 她尽量维持平稳:“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人呢?” “你是哪个?”粗犷男声响起。 “长卷发,红裙,黑色高跟鞋。”桑语冷静陈述,“我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黑包。” 绑匪:“我看到你了,五十万都齐了?” 桑语:“放心,不会少一分。” 绑匪冷笑:“没报警吧?” “当然没有。”桑语声线依旧很稳,“为了傅栩的安全,我不会报警。” “这还差不多。”绑匪很满意,“行了,看见你右手边那个喷泉池了吗?” 桑语按照他的指示望过去,一百米外有一个爱神丘比特雕像的喷泉池,回答:“看见了。” “好。”绑匪说,“现在走过去把包放在大理石围栏上,然后就可以走了。” “走?”桑语眯起眼,冷声质疑,“那傅栩你,不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吗?你不把傅栩还给我,我不会给你钱的。” “小姑娘倒是挺硬气。”绑匪嗤笑,“你放心,我会放了你的男朋友,不过得等我拿到钱确认后。我这个人还是言而有信的。” “可我不信你。”桑语冷硬道,“我必须见到傅栩的人,否则我不会给你钱。”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不怕你的小男朋友死吗?”绑匪恶狠狠道。 蓝牙耳机里,警察提醒:“桑小姐,请尽量拖延一下时间,我们正在筛查嫌疑人。” 桑语拂了一下头发表示“知道”,冷笑更甚:“你绑架傅栩是为了钱,我给你钱,你就得把人给我原原本本送来,如果不送来,你就别想要钱。” 绑匪的声线更加阴恻恻的:“小姑娘,你跟我这么硬气,看来是真不想要你小男朋友的命了。” “你也说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桑语没有否认关系,只是急速转动大脑想话术,“男朋友这种东西都是先换就换的,尤其是我这种长得漂亮还有钱的女孩,根本不缺男朋友。” “他死了,我也就伤心一段时间,下一个会更乖。”她淋漓尽致展现自己的渣女本性,“但你呢,你不仅一分钱捞不到,还会背上杀人的骂名,好像你更得不偿失吧?” “不如把人完好还给我,我给你钱。” 劫匪先是怔了下,漫长的一阵沉默之后,他哈哈大笑:“小姑娘,你太有意思了,你想骗我你对这小子不在意是吧,只可惜……” “只可惜啊,我一下就看穿了。”他口吻猖狂,“小姑娘,你还是太嫩了,能拿五十万单独来这赎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啊?你还是乖乖按我说的话做吧,不然你的小男朋友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咯。” 桑语越听眉头越拧得越深,正当她思考该如何拖延时,警察的声音犹如及时雨一般在耳机中响起: “桑小姐,我们已经基本锁定了嫌疑人,现在,麻烦你把他引诱出来。” 桑语眸子亮起,再次拂了下头发。 “好吧。”她装作被识破后的无奈,声音哑涩,“那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哦,我把钱给你,你放了傅栩。” “放心放心,老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男人保证道,内心却在得意嗤笑: 真是个小丫头片子,装得那么淡定,还不是被他三言两语骗住了。 到时候人财两空,可不要哭鼻子哦。 就当他大发慈悲给这个小姑娘上节课了。 男人得意,直勾勾盯着那道红裙身影走向喷泉,小心将黑包放在大理石上后,便在左顾右盼。 他狠厉警告:“不说放下包就走吗?” “我怕旁边有人抢劫。”桑语淡定道,“这里不是经常发生抢劫案吗?” “不用管,你走就行!”男人态度坚决。 “你直接过来呗,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小姑娘吗?”桑语故意出言挑衅,“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你吧?”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给我走开!”男人威胁,“否则这交易中断,你男朋友的命别想要了。” “好吧,好吧,我这就离开。”桑语像是被吓住了,慢慢张开握着带子的手,离开了两三米,却听警察在耳机大吼:“桑小姐,小心!” 桑语忽然察觉到一道黑色身影朝她冲来,刀刃锋利的银光闪过,她虽然及时躲避,可还是有点慢,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那黑影伤完她以后直奔她的包而去,即将就要抓到包,她下意识一记高位横扫腿过去。 那人摔得人仰马翻,警察蜂拥而上将他彻底拿住。 男人帽子口罩被摘下,扬起一张刀疤狰狞的脸,恶狠狠瞪向桑语:“你报警了!” 桑语用手机前置相机查看脸上伤口,正好在她右脸颧骨上,细细的一道血痕,虽然不深,可还是让她疼得想哭。 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疼痛。 她完美的脸蛋呜呜呜呜…… 桑语感觉自己要哭了,却听旁边有人惊叹道:“卧槽太帅了,浴血女神!” ------------ 第25章 又疼又愉快 四点二十三,抓住绑匪。 四点三十,问出傅栩所在地。 四点四十一,找到被绑在地下室的傅栩。 桑语看向蜷缩在地上狼狈凄惨的傅栩,有点不敢将他和印象中矜贵漂亮的美少年形象联系在一起。 目光扫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只是单纯的怜惜—— 看到美好事物被破坏的怜惜。 少女蹲下身,小心翼翼伸出手,可都不敢触碰他,像是怕把他碰碎了一般。泪水如露珠在梨花满溢淌过雪白脸颊,一颗一颗,晶莹剔透,正好滴落在他的唇瓣,干裂的血痕融合。 傅栩觉得很疼,可又觉得愉快。 说不出缘由的愉快。 他看着少女伤心的模样,内心有些许动容。 这大小姐真来救他了,还为他哭了……真是诡异,不会是他在做梦吧。 这是最可能的。 傅栩闭上眼睛,准备重新清醒一次消除幻觉。 谁知却听少女伤心大喊:“傅栩你不要死啊,不然……不然没人给我按摩了!” 桑语选择了一个最符合她人设的话。 傅栩额心一跳,他好像有点确定这不是梦了,又睁开眼:“桑大小姐,你不如让一让你身后的医生,或许我能死得慢点?” 他说得用力又艰难。 “啊哦,好的,好的。”桑语骤然回神,忙站起身让开路,让医务人员将傅栩小心搭到担架上。 担架从她身侧掠过,傅栩忽然瞥见少女脸侧的一道血痕,在雪白无暇的脸上格外清晰。 这是?他微微眯起了眼,可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被快速抬走,抬出地下室送到救护车中。 桑语虽然紧跟其后,但没有上车,陪护一道是保姆张姨。 傅栩并未意外,桑大小姐能屈尊来救他就不错,还要求什么陪同? 他轻嘲一声,故意忽略内心潜滋暗长的期待。 “小帅哥,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护士忽然道,“你不知道,她刚才为你智斗绑匪受伤了呢,不过好像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赶回学校才没陪同,你可别伤心哈。” “受伤?”傅栩想到那道白雪上的红痕,心中一紧。 又听护士说:“不过她特地给你安排了专家,还是我们院内泰斗级别的,你放心哈,不会有事的。” 桑语竟然…… 傅栩敛下黑睫,挡住眸中的晦暗复杂。 ** 四点五十四,桑语还在赶往学校的路上。 陈雪曼给她发来消息,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就等她过来。现在是第六个人的表演,距离她上台还有三十六分钟。 挡板放下,宽敞的后排除了桑语之外,还有一个化妆师和一个发型师。 她今日要表演的是三段——古琴演奏、古典舞,最后还有一段武术表演。 为了增强体魄,桑语除了学习跳舞以外,还学过武术,不算厉害,可也绝不是花拳绣腿,否则她也不能一腿扫倒那个绑匪。 她今日特地让司机开长款宾利,就是为了方便在车上打扮。 她今日表演的都是古风,总不能去见绑匪时穿古装吧。 发型师先给她戴好头套,轮到化妆师时,她有些为难:“桑小姐,你这伤直接上妆会感染的。” 桑语对镜自照也很纠结,始终下不了决心让她盖上粉底,不用想,她肯定会疼死的。 忽地,脑中闪过傅栩脆弱凄惨的模样,惨归惨,但另有一种破碎美。 她又想起喷泉池旁一些人的惊叹,望向化妆师:“你说我不化妆漂亮吗?” “嗯。”化妆师点头,“大小姐您底子是我见过最好的,天生丽质那种,不化妆也能秒杀一众人。” “那就不化妆,你再给我脸上画两道血痕,要那种又凄惨又漂亮的。” 化妆师立刻领悟:“我懂了,战损妆!” 她很快上手,而发型师也据此修整了一下发型,去掉刚开始的精致华丽感,更追求一种凌乱、质朴的、朦胧的美。 大功告成之后,望向镜中的自己,满意点头。 ** “听说了吗,桑大小姐拿三万块钱买最后一个上场的!” “真假的?这么大手笔?” “当然是真的,我刚才亲耳听见抽到最后一个上场签的英语系系花罗书说的,保真!” “妈耶,不就一个顺序嘛,花三万块,这大小姐图什么?” “还能图什么,无非是觉得压轴出场好晋级呗!” “她这么想当校花啊,难道是为了和那位约会?” “嘘——”那人警告,“他就坐我们后面呢,小声点。” 另一人随即压低声音:“桑大小姐这么舍得砸钱,也太痴心了吧,要我说,桑大小姐那么漂亮还那么有钱,就从了吧。要是我,我肯定从了。” “痴心妄想。”那人毫不留情嘲笑,“你可没有人家长得好,人家千金大小姐可看不上你的。” “啧啧,有张好看的脸就是好啊……” 这边,陆凯义愤填膺:“他们什么意思啊,我们萧大神是只有美色的人吗,要不要把国家奖学金名单甩到他脸上啊!” “是啊,自己拜金虚荣,就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秦修文推了推眼镜架,目光犀利,“自己是狗,就以为所有人都爱啃骨头。” 白晨不满道:“什么骨头,说话这么难听,桑大小姐可不是骨头,人家是美丽的玫瑰,娇艳、明媚、带刺的玫瑰!” “你搁着诗朗诵呢。”陆凯吐槽,“要不你上去竞选校花?” “要去你去,正好给你女神的钢琴伴舞。”白晨呵呵。 “你小子——” 两人龇牙咧嘴对峙,忽然被一道清冷的声线打断: “有点无聊,我先回去写代码了。” “无聊?”陆凯目瞪口呆,“现在台上可是我女神陈薇薇哎,萧大神,你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 萧寄摁了摁眉心:“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走,却被陆凯强硬拉住:“都坐这么久了,不差这十几分钟结束哈,等桑语上场你再走嘛?” “我等她干嘛?”萧寄重重拧眉,毫不遮掩释放冷气,“我有什么必要等她吗?” 陆凯先是一愣,求助看向秦修文。 秦修文开口援助:“等看她出丑。” “桑大小姐不惜花重金都要拿到这压轴的签,肯定是实力不济,所以,肯定能看到她出丑。” “对,没错!”陆凯激动附和。 萧寄本想说:“无聊。”,可鬼使神差又再次坐下。 陆凯笑:“果然,萧大神真的很讨厌桑语哎,为了看她出丑就立刻留下了。” 白晨不满嚷嚷:“你们才出丑呢,我女神才不会出丑!” 旁边人嬉闹争吵,可萧寄的心里却乱如麻。 他清楚知道她并不是如他们所说想看她出丑才留下,可真正的原因让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还越想越乱。 陈微微表演结束,终于来到最后一个。 主持人:“最后一位参赛者是——桑语,有请桑语上台。” 没有人。 主持人又说了一遍:“有请桑语上台。” 还是没有人。 场内掀起了讨论,多数是在嘲笑:“桑语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主持人:“如果桑语同学再不上台,即将取消比赛——” 他“资格”两字未出,报告厅的门被打开,传来清亮甜美的女声:“不好意思啊,各位,本小姐来迟了。” 说是“不好意思”,可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反而傲慢十足。 确实是桑语的作风。 所有人齐刷刷望去,就见一身红衣古装的少女从阶梯走下来。 ------------ 第26章 真·美到失语 少女从阶梯缓缓走下,红衣墨发、雪肤红唇,极致的视觉冲突将所有人的眼球牢牢抓住。 紧随其后的是几个黑衣高大保镖,手里抬着古琴。 场内顿时议论纷纷,有被她的造型惊艳到,有好奇她的表演的,也有嗤之以鼻的。 “她不会也要弹琴吧?”陆凯毫不留情嘲笑,“我女神弹琴,她也弹琴,真是东施效颦。” “闭嘴!”白晨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到他脸上,“陈薇薇弹的是钢琴,桑大小姐要弹的是古琴,模仿个鬼啊!” 他捧着脸痴迷望去:“而且你没看见桑大小姐的美貌让所有人被美到失语了吗?什么东施效颦,桑大小姐才是西施好吧。” “你!被金钱腐蚀的走狗!”陆凯捂着脸义愤填膺。 白晨呵呵冷笑:“不好意思,我臣服的是大小姐的美貌。” “空有美貌有什么用?”陆凯嗤笑,“若是没有真材实料,搞这些噱头都是虚的,根本没有人会——”支持她。 他的话被一道如玉碎凤鸣的琴声打断。 清铮华丽宛若高山流水的古琴音倾泻而下,红衣古装少女纤纤素手之下是金刀铁马、铁血丹心,将他们引入入一个风云诡谲的江湖世界。 紧接着,古典曲目哀伤凄婉,红绸曼妙,美人身姿翩然、柳腰纤软,可谓是婀娜多姿。 雪白脸颊上的一抹血痕,白雪映红梅似的,艳得让人惊心动魄,更是不自觉陷入侠骨柔情之中。 最后,音乐激昂起来,似有滚滚江水自天际而下,而少女独立于礁石之上,招式凌厉如风、刚柔并济, “那真是桑语吗?”有人不可置信喃喃,“我不是在做梦吧?” 坐在他身旁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对,你不是在做梦,但是能不能掐你自己的胳膊啊!” “哦,对不起!”那人慌张收回手,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点不相信台上的是桑语。” “其实……我也不相信。” 他们的声音淹没于掌声中。 少女表演完毕后,既没有鞠躬也没有道谢,只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骄矜颔首:“嗯,给本小姐鼓掌是你们的荣幸,不用感谢。” 众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对,无耻是真无耻,不过厚颜嘛……是真漂亮。 他们是真被美到失语了,包括陆凯,情不自禁吞咽口水:“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像我的梦中情人啊。” “不好意思,你的梦中情人是陈薇薇,桑大小姐和她并不像。”白晨抱胸俾睨他。 “不是,我不是说陈薇薇,我说的是小桑树。”陆凯极力辩驳,“我喜欢的一个舞蹈博主,也是个豪门千金,不过她性格更随和温柔。” “禁止拉踩。”白晨已经变成了桑语的超级毒唯,无脑维护那种,“桑大小姐就是率真可爱而已,谁也没有她好。” “你——”陆凯无语至极,只能看向最“讨厌”桑语的清冷青年,“萧寄,你评评理,我刚才说得是不是实话实说,桑语虽然漂亮,也有点才艺,但性格真的很恶劣哎,是不是啊?” 可他并没有得到想象的附和,青年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无聊。” 陆凯愣,下意识问:“你是说桑语的表演无聊吗?” 青年冷漠朝他瞥去:“我说你,一直评价桑语,真的很无聊。” 陆凯傻眼,“不是,我在为你打抱不平哎?” “不需要。”萧寄揉了揉眉心,“这是我和桑语之间的事,你们不需要参与。” “可——”陆凯还想说什么,被秦修文摁下。 他推了推眼镜架:“萧寄说得对,这是他和桑语之间的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都不应该掺和。陆凯,以后你也不要随意评价桑语了。” “你们!”被群起而攻之的陆凯涨红了一张脸,忿忿开口,“你们想多了,我才不是为了萧寄才说桑语,我就是看不惯她!而且秦修文,你现在装什么老好人,之前陪我一起骂桑语的不就是你吗?” 他情绪起伏极大:“行了,你们在这边看吧,我先走了。” “以后啊,我可不会再管任何人的闲事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陆凯骂骂咧咧离开。 秦修文有些犹豫想阻止,看向神情冷淡的萧寄:“其实陆凯也是想帮你,他看不惯桑语欺负你,所以才——” “他是看不惯桑语欺负我,还只是想满足自己辱骂桑语的心思?”萧寄黑眸波澜不兴,晕着一层冷光极具穿透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秦修文拧眉不解:“你不是讨厌桑语吗,为何还要为她说话?” 萧寄声线冷冽平稳:“我不是在为她说话,我只是客观陈述一个事实,这些事是我和桑语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参与,也不要借着我的名义辱骂桑语。” 台上,主持人宣布正在依次宣布决赛名单:“得分第三名的是——英语系罗书!” 台下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好,我们现在来宣布比赛第二名,是工商管理系的桑语——” 陈薇薇原本黯淡的眼睛亮起来,如果桑语是第二名,那她是第一名就板上钉钉了。 可主持人居然话锋一转:“还是中文系的陈薇薇呢?” “切——”台下发出了倒油的声音。 众人抓耳挠腮道: “你倒是说啊!” “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啊!” “就是就是,快说,别逼我把你手卡抢来自己看!” 台下怨声载道,纷纷催促主持人赶紧宣布结果。 陈薇薇抿着唇,攥紧裙摆,余光瞥向坐在她身边的少女,她似乎毫不在意比赛结果,居然还在打呵欠,昏昏欲睡的模样。 桑语……她握紧拳,指甲扣进掌心中。 台下,萧寄最后强调:“这是我和桑语之间的事,无论桑语对我如何,都不需要你们来为我伸张正义。” “好吧好吧。”主持人只能妥协,“本次第二名是中文系的陈薇薇289票。” 陈薇薇眸中的光彻底黯淡,不甘心看向旁边几乎已经睡着的少女。 “而第一名是桑语,以326票断层第一的好成绩,顺利晋级!” 场内爆发了轰鸣的掌声,桑语听到自己的名字,懒洋洋掀起了睫毛。 终于结束了,可以回家睡觉了,她边想边伸懒腰,却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道灼热的似乎要将她盯穿的目光。 桑语扭头看去,看见是女主陈薇薇那张清纯漂亮的脸蛋,讶异挑了下眉。 这女主不是温柔小意的人设吗,眼神怎么这么凶? 而陈薇薇看见她看过来,冷笑着放狠话: “桑语,下次决赛,我一定会打败你成为冠军的。” ------------ 第27章 乖乖跟了本小姐不好吗? 陈薇薇放完狠话就离开了,桑语……她没什么想法,主要是她太困了,脑子不想再运转一下。 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不过回家之前,她决定先去上个厕所—— “舒雅,肯定是那个桑语用钱买通了很多人才会有那么多投票,晋级名额应该是你的。” “就是,你可是舞蹈系的第一名,她跳的那个舞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哪里比得上你跳的啊,绝对是她花钱买票了。” “可是……事已成定局了,又没办法改了啊。”女生伤心哭泣着,“我的晋级名额还是被占了。” “我们可以举报啊,我们可以让新闻系的同学写举报帖放到学校论坛上,只要事情发酵,那桑语肯定没有脸再参加决赛了,到时候晋级名额就会顺位到你身上。” “可以吗?”哭腔的女生小心翼翼问,“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桑语既然干出花钱买票这种事,就不要怕人揭露。” “就是,恶人自有天收。” 正在厕所隔间里的桑·恶人·语:“……” 前面的话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激怒了她。 作为一个曾经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体会过濒死感觉的人,辱骂她的人格可以,但诅咒她的寿命不行! 什么“有天收”,她们才被天收呢! 桑语咬牙,困倦都消减了不少。她勾起唇角,决定给她们一个大惊喜,来以德报怨。 于是,在几人骂桑语最上头时,她直接从隔间走了出去,还笑靥如花打了招呼: “哈喽!” 她笑容灿烂,可对面的三人看见她却面如土色。 “首先呢,我要说明一点,我没有花钱买票。”桑语一边洗手一边清理脸上的几道疤痕妆,“其次呢,我要强调一点,本小姐呢要活到一百岁,哦不,是一百二十岁。所以不会由天收,” 她转头,笑得漂亮又恶劣:“不过你们要是自己想上天,我不阻拦。” “但你们在上天之前,可能得先收几份律师函,有关以诬告、谩骂、以及造谣等手段侵犯我的名誉权的纠纷问题,具体的,我的律师会为你们仔细解答。” 对面浑身一抖。 桑语觉得挺没意思,把随手卸妆巾丢进垃圾桶,打量自己的脸蛋,除了原本那道细痕以外都是白嫩无瑕。 她的心又开始抽抽疼,呜呜呜她的脸蛋,她的美貌…… 纵然内心嚎啕大哭,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恶毒炮灰,桑语面上依旧端着冷艳的、恶劣的、不饶人的表情。 三人中长得最清秀漂亮的那个,也就是舞蹈系的系花许舒雅,娇怯望向她。 她皮肤白皙,身材纤瘦娇小,脸也又小又精致,眼睛却很大,眼眶哭红,活脱脱像是一只被恶狼欺负的小白兔,可怜惹人爱。 而桑语在意识到自己就是那匹恶狼后,心情不太美妙,烦躁地挥了挥手: “限你们三秒钟从本小姐眼前离开,否则,律师函警告。” 三人虽然不满桑语这个态度,但毕竟还只是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听到“律师函”都有点发怵,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还是识趣离开了。 没走几步,她们正好撞上萧寄和正拉着萧寄说话的陈薇薇: “萧寄,桑语她参加校花大赛就是为了你,如果最后她夺冠,肯定会强迫你和她约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女生热情洋溢,可她面前清俊出尘青年神情却很冷淡,长眉凸骨拓出一片幽暗的影。 他似乎想说什么,忽然瞥见走来的三人,欲言又止。 陈薇薇也同时望过去,见哭得眼眶通红的好友许舒雅,关切问:“舒雅,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没事。”许舒雅抹了把眼泪,可低头咬着唇瑟瑟发抖显然是话不对心在强撑。 身旁人忍不住道:“还不是那个桑语,天天仗势欺人,刚才还威胁舒雅说要给她发律师函呢。” “什么?”陈薇薇顿时火冒三丈,“她人呢,我现在就找她理论。放心舒雅,我一定让桑语给你道歉!” 桑语刚出厕所门就听见女主正气凛然的一声,但睫毛都没带颤一下。 她信步走过去,笑得慵懒自如:“呀,中文系系花这么大口气呢,不过得让你失望了,因为本小姐从不会和人道歉。” “你欺负了舒雅凭什么不道歉!”陈薇薇态度坚决,“桑语,你不会以为自己有点钱,就真的能为所欲为了吧?” 桑语瞥了眼神情不屑的女主,又看了眼晦暗复杂望着她的男主,无声嗤笑。 这是夫妻档来给人讨公道来了。 不过没关系,她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来一对,就杀一双。 “首先呢,我要纠正你一点——本小姐并不是有点钱,而是非常非常有钱。” 桑语勾起红唇,恶毒炮灰的架势端得很足,“其次呢,我方才并没有欺负她,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就她们造谣诬陷我的事,提出律师函警告而已。” “至于最后啊……”桑语看向一旁静默不言的男主,直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弯腰。 然后,她当着女主和其他人的面,踮起脚在他修长冷白的脖颈处落下一个口红印。 “桑语!”陈薇薇目瞪口呆,“你在做什么?” 桑语放下脚跟,松开萧寄的衣襟,笑得张扬嚣张:“看不见吗,我在为所欲为啊?” “本小姐就是这样一个为所欲为的人,所以啊,不要轻易招惹本小姐哦,会惹火上身的。” 说罢,桑语本是要潇洒离开,瞥见萧寄冰冷如霜的脸,又停顿下莞尔一笑。 她再次抓住青年的衣襟,和他冷凝的黑眸对视,“乖乖跟了本小姐不好吗,何必强撑着呢?” “桑语。”青年艰涩吐出这两个字。 没等他继续,桑语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是拒绝的话,所以率先道: “本小姐还是对你有几分耐心的,没关系,好好想,答应了就告诉我。”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娇笑着扬长而去。 只余下萧寄、陈薇薇,以及许舒雅她们三个人。 “萧寄,你——” 陈薇薇想说什么,就被青年离开时决绝的背影打断,暗自掐紧了掌心。 ------------ 第28章 我和未婚夫感情甚好 “喂,妈咪?” 桑语正在试晚礼服,突然接到了桑母的电话,问她还记得今晚要参加江家老爷子寿宴的事吗,是不是玩疯了,正事都给忘了? “肯定记得呀。”她一边对镜观察礼服的腰身走向,一边轻快道,“我正在挑衣服呢,我去江家宴会肯定得漂漂亮亮的啊。” “现在都六点了,你还没准备好?”桑母的口吻略带责备。 “放心的啦,我妆和发型都弄好了,就差衣服了,很快很快,我很快就到哈。”桑语又撒娇了几句打断了桑母的絮叨,如释重负挂断电话。 她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此刻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绿色流光吊带鱼尾裙,不仅极为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还自带仙气飘飘的流动感。 其他的礼裙漂亮是漂亮的,尤其她肤白貌美身材好,怎么穿都是漂亮的,可要不是太夸张,要不是太素净。 而这件让她一眼便看上——闪耀,却是不张扬刻意的闪耀。 这实在太适合她这个恶毒炮灰的工作性质了,既能满足亮眼的特征,又能满足她不想弄得跟个野山鸡一样哗众取宠的心态。 桑语满意打了个响指:“就这身了!” 敲定下礼服后,她又稍微补了下妆,待一切确认都完美无瑕后才坐车前往江家。 今晚可是个大剧情点,她可是要…… 等等,她要做什么来着? 桑语绞尽脑汁思考着,可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江酌被其他豪门公子哥排挤捉弄,被名媛千金嘲笑鄙视,弄得满身狼狈。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剧情是,他被同父异母的兄弟设计陷害当众出丑,可他其实早已看穿一切,将计就计反过来将了那个兄弟一军。 这些有关江酌的剧情她记得还算清楚,可关于她自己该干什么却忘得一干二净。 桑语只能靠直觉推测,她的任务可能是在江酌狼狈的时候解围,以及和他一起反手对付那个想害他的兄弟。 如此应该能取得江酌进一步的信任。 ** 江家老宅,宴会厅。 灯光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基本上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商场上厮杀打拼的在一波,在家吃喝玩乐的又是另一波,中老年又在另一波,年轻人在一波,互不干涉。 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和千金名媛都聚集在一起,被簇拥在中心几个便是A城顶级梯队的那几家的,分别是—— 江家、许家、沈家、季家和桑家。 江家代表自然是正统的大少江昼,许家是许家兄妹许临风和许照雪,沈家是沈家大少沈自衡,季家是季家千金季如梦,而桑家就是桑语。 唯一一个尚且缺席的人。 “哥,你说这桑大小姐不会不来了吧?”许照雪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睁着单纯的大眼睛问。 “为什么不来?”许临风摇晃着红酒杯,“桑家与江家有婚约,其他人可以不来,但她是必须要来的。” “可是和她订婚的又不是江大少,而是那位。”许照雪努了努下巴,指向坐在角落里、被阴影吞噬的男人,“他可是江家的……,桑语一向不满意这门婚约,很可能因此不过来。” 许临风笑:“妹妹,这是江家的事,我们不好议论的,是不是,江大少?” 他对中间那个一头银发、张扬邪肆的男人举杯。 江昼象征性举杯又放下,勾唇:“许少言重了,不过是家中私生子的一个婚约罢了,上不得台面。” “哎,江少,你可不能这样说。”季家千金季如梦笑容温婉动人,可却字字在要害,“你家这私生子是上不得台面,可他的未婚妻可是桑家正经的千金,你说这婚约上不得台面,小心桑大小姐和你急。” “她可不会和我急。”江昼嗤笑,“我相信桑小姐是个明白人,知道我针对的是谁,不会在意的。” 桑语,明白人? 听到这话几人相视一笑。 谁不知道桑家千金嚣张跋扈、恶毒无脑,怎么可能是明白人,无非就是特别嫌弃自己的未婚夫,只会和江酌闹事发火罢了。 许照雪“咦”了声,好奇问:“可是我怎么听说,桑语最近好像喜欢她的未婚夫了,还当众维护呢。” “怎么可能?”江昼嫌弃扯了下嘴角,“许小姐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离谱八卦,我怎么没有听说?” 许照雪:“就是前几个星期,我们圈里几个小姐妹传的,说桑语现在特别喜欢江酌,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 “季小姐,你可有听说这事?”江昼望向一旁一身白色礼裙、知性优雅的季如梦。 对方淡笑摇头:“没听说过,可能因为我和圈子里其他人不熟吧。” 闻言,许临风开启训妹模式:“照雪,都说了不要和那些小门小户玩,她们都图谋不轨的,还天天传播这种不属实的八卦,不要被她们带坏了。” 许照雪只好乖巧点头:“好的哥哥,我知道了。” 江昼瞥向角落里神情不明的男人,故意大声道:“肯定是谣言啊,谁不知道桑语喜欢的是我们沈少,曾经还哭着喊着要和沈少定亲呢。” “原本呢,江家和桑家联姻,是我要和桑语在一起,但是没办法,桑语太喜欢沈少了,而我和沈少交好,自然不能答应。我原以为这门亲事就会了结,但没想到爷爷居然安排江酌和桑语定亲,也是难为桑大小姐了。” 他语气似在同情桑语,可字字都在贬低江酌。 许照雪还是那么天真直率:“可是,就算桑家和江家没有联姻,桑语也没法和沈哥哥定亲啊,沈哥哥和季姐姐才是一对。桑语也不能拆散人家啊,不然不就是小三嘛。” “哎呀,照雪,你不要乱说。”季如梦语气带着点指责,可也有难以掩饰的娇羞。 高贵温婉的千金小姐在感情上就适当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很是惹人怜爱。 沈自衡英俊冷毅的面容展开柔和笑容,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如梦,我心中只有你。” “也是。”江昼抵唇嗤笑,“就算不定亲,桑小姐也得爱而不得。” 他忽然扬声:“江酌,要不你学习一下沈少的着装打扮和风格,说不定桑小姐就愿意承认你这个未婚夫了。” “就是啊,你就模仿沈少,说不定桑大小姐就喜欢你了!” 周围人跟着一起起哄。 喧闹尽头,江酌修长指尖漫不经心轻敲着酒杯,长睫敛下,桃花眼里平静无波,丝毫没有被他们任何话影响。 他欣赏酒液折射出炫彩的光影,都比听他们说话有趣。 这些人太无聊了,每次聚在一起就是说这些。 无非就是拿身份、拿桑语打压他,企图从他身上看到羞愧、难堪、窘迫等情绪,来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心理。 真是无聊透顶。 青年波光潋滟的深棕瞳中闪过一抹讥诮。 他正要起身离开这是非地,却听一道甜美慵懒的声音响起:“不劳各位费心,我和未婚夫感情甚好。” 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中,桑语踩着高跟走来,红唇勾起:“我很喜欢我的未婚夫,他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所以他不需要模仿任何人。” 她抱胸冷笑,掷地有声道:“尤其是模仿一些歪瓜裂枣。” ------------ 第29章 人间最旖旎的春色 “歪瓜裂枣”四字一出,几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尤其是那一对深情对视的小情侣,高贵得意的表情险些裂开。 所有人齐刷刷望向灯光下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她神情讥诮傲慢,可他们的眼神不可避免染上惊艳。 太漂亮了…… 少女一身绿色鎏金吊带鱼尾裙,在灯光下面料上的金纹似流水盈盈,衬托她的肤色越发莹白清透。 束腰的设计完美勾勒出她姣好曼妙的身段——细腰长腿、前凸后翘,十足十的吸睛。 如瀑的亚麻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被灯光镀上柔和的灿金,慵懒而又迷人。 而最绝的定然是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猫儿眼天生上翘出娇俏弧度,红唇微勾,笑意似嘲似讽,但依旧让人难以忽视如其如花瓣娇嫩的色泽。 桑语,圈内最独特的猫系明媚大美人——又娇又傲又艳。 因为漂亮得太独特,风格太无可取代,即使有一身坏毛病,也让人难以完全讨厌她。 不少人对她都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爱她明艳张扬的美貌,恨她恶劣的个性。 有人说过,可以和桑语谈恋爱,带刺的玫瑰够艳也够烈,和她恋爱绝对很有意思。 但是绝不能娶回家,否则会家里就会鸡犬不宁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玩玩就好。 可桑氏千金这种身份,不是什么小明星小嫩模能随便玩弄的,所以即使他们对她的美貌蠢蠢欲动,也不敢轻取妄动。 而且也没法妄动,桑小姐眼高于顶,寻常人根本看不上。 “本小姐这个人呢,很护短,说我可以,但说我的人不行。” 桑语目光凌厉扫过这群人,眼尾上挑,“本小姐真的很喜欢江酌,所以,如果我听见有人说他的坏话,绝对不会饶过他。” 众人已经彻底呆滞住,尤其是清楚桑语以前对江酌的态度的人。 他们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眼高于顶的桑语居然亲口承认自己喜欢身份“卑贱”的江酌,还如此维护他! 江昼古怪望向她:“桑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呀,我干嘛要开玩笑。”桑语坦然和他对视,“江酌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还温柔上进,我喜欢他很正常啊。” “你——”江昼看向桑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种奇葩,“桑大小姐,你不是不满意这桩婚姻吗,怎么现在……”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碍于今日是我爷爷的寿宴,想给江酌几分面子。”他自以为是笑道,“桑大小姐,你真不用如此的,江酌不过是一个不上台面的私生子,你不用勉强给他面子。” “原来如此,我就说桑语突然改变这么大……” “怪不得……” 周围掀起讨论,还夸赞起江昼的善解人意。 桑语冷睨向那个和江酌有三分相似的男人,同样的桃花眼,在江酌脸上就是那样的漂亮勾人,可在他脸上就是刻薄丑陋,让人厌恶至极。 她冷笑:“江少,或许你误会了,我没有因为今天是江爷爷寿宴而勉强给他面子,我是真心的。” “我很满意这桩婚事,因为江酌真的是一个非常迷人的男人,我太喜欢他了,恨不得早点和他结婚。” 少女雪颊敷粉、贝齿咬唇,一副春心萌动的情态,又娇又艳,既让人惊艳又让人心口泛酸。 原来这不可一世、傲慢十足的桑大小姐,在遇到喜欢的人时,也会变得如此灵动可爱。 反差是最让人心动的。 有些早就喜欢桑语美貌的人,此刻酸得牙痒痒,恶狠狠瞪向获得大小姐芳心的人。 莫名接受到许多敌意视线的江酌:“……”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无奈看向那边表演夸张的未婚妻。 明明少女在深情表达对他的喜欢,可他怎么觉得如今的,比以往更让他觉得头疼呢? 以往面对她的嘲弄,他都当做是空气忽略过,可此刻的表白他有意去忽略都难。 这位桑大小姐的戏还没演完吗? 到底要做什么啊? 江酌叹了口气,为避免他这位热情的未婚妻说出更狂热的情话,站起身走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身。 “好了桑桑,这些话不用说了。”他温柔道。 “你是不喜欢吗?”少女顿时嘴一瘪,“你不喜欢我的情话吗?” 江酌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表情,额心一跳。 他这未婚妻还真能装。 可他只能强行维持笑容:“不是,我是说,这些话我们私下里自己说就好,不必和外人说的。” “这样啊。”少女瞬间恢复如花笑靥,开心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蹭啊蹭,外人肉眼可见的亲昵。 江酌虽然还有点僵硬,但经历了几次已经完全适应她突如其来的撒娇,也顺势将她搂的更紧,下一刻却听见少女惊世骇俗的话: “原来你喜欢我单独和你说情话,好的呀,我都满足你。” 少女嗓子甜得像是裹了一层蜂蜜,可却把江酌雷得外焦里嫩,温柔慵懒的表情差点维系不住。 而其他人则是被两人甜到发齁,再也不怀疑桑语是因为江老爷子寿宴才妥协让步。 这明显是真喜欢啊! 他们估摸着以后得对江酌恭敬点,招惹他事小,可招惹到大名鼎鼎的恶役千金桑大小姐,那绝对会被剥一层皮的。 周遭的目光太过复杂,江酌有些头疼,如果都是嘲弄的目光他根本不会在意,可现在…… “桑桑,这里人太多,我们先走吧。”江酌反手握住桑语的手。 桑语自然是乖巧顺从,睁着圆润的大眼睛,故意期待问:“未婚夫是要带我去你的房间吗?” 江酌脚步一顿,看向她时,风流勾人的桃花眼里满是复杂。 桑语轻咳一声:“开个玩笑,我知道的,你只是想单独我和相处。” 她朝神情各异的几个公子千金挥手,“我要和未婚夫去约会了,暂时失陪咯,拜拜。” “……拜拜。”几人扯着嘴角尴尬回应。 江酌额心突突跳,他在想,这世界上还有比桑语脑回路更清奇更夸张的人吗? 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可他只能无奈一笑,尽快把人拉走才是要紧事。 否则,也不知道事情会进展到什么诡异的程度,虽然已经够诡异了。 但他们刚走两步,就被一道声音叫住:“等等。” 叫住他们的是江昼。 他笑得意味不明,端两个酒杯走来说:“桑小姐和我这个私生子弟弟关系好,我实在欣慰,我敬你们一杯再走,如何?” “当然,桑小姐是女孩,不太方便喝酒,江酌,就由你来喝吧。”江酌装作很体贴的样子,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江酌。 江酌神情虽然依旧散漫不羁,可眼神明显冷凝,“大哥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这酒就不喝了,我刚才喝多了,怕喝再多会误事,影响江家的声誉。” 他意有所指。 “一点点而已,不妨事的。”江昼爽朗大笑,硬要把杯子塞给江酌,却被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截断。 桑语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向他展示空杯底:“现在可以了吧。” 江昼震惊:“你——” 桑语不耐烦拂手:“酒我帮江酌喝过了,人我也带走了,再见。” 她硬巴巴说完几个字,便让江酌赶紧带她离开。 江酌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带到了自己房间。 而少女正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床,几乎要躺下。 有严重洁癖的江酌额角又是一跳,走过去将人提起来,强势转过来。 刚要质问她到底要做什么时,却在看清少女此时神情时心神一震,情不自禁滚动喉结。 因为他似乎看见了……人间最旖旎的春色。 ------------ 第30章 你不怕我趁人之危? 作为一个未婚夫,江酌虽然与桑语接触不多,可也见过她一些模样—— 有趾高气昂的,有嚣张跋扈的,有傲慢娇气;改了性子之后,有娇俏可爱,有明艳撩人,也有慌张心虚的…… 可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桑语—— 雪粉的脸颊,已经被酡红浸透,像是饱满的水蜜桃,泛出成熟诱人的色泽。 水雾蒙蒙的眼睛 ------------ 第31章 一出荒唐的戏 宴会厅,寿宴正式开始。 江昼眉目阴沉似黑云压顶,任是谁都能看出他心情很不爽,只因那加料的酒是被桑语喝的,而不是江酌。 他原本计划让江酌中药,再送几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到他房间,通过事先安装的摄像头同步播放给众人,好让他身败名裂。 可现在中药的是桑语…… “这不是一样的吗?”和他一 “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你们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苍狼神王生气的说道。 “你……”付启航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想说一些反驳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诛仙四剑与寻常宝物不同,此物天生便迎合杀戮大道,若论杀戮此物才是绝顶。 按照萧霆在电话中的吩咐,萧慕晴今天下午需要和她亲自订购的一些物资的代理商进行沟通,确认一下物质是否到位,另外还需要沟通当地政府,一起把这些最低送到了乡镇,多数送到县城里面的物质分发下去。 “草还丹!就在不周山内!只要你能找到不周山遗址,得到那草还丹乃轻而易举!”阎罗天子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看着李世民。 “这是怎么回事!”程立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大火,随后又是突然熄灭,这种事情感觉好奇怪,“应该是什么人做的吧,绝对是人为的!”程立暗自说道。 程立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轰”的一声,那能量球就像是在到达临界点一样,轰然爆开。 白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作势就想去蹭蹭莫德雷德,可是一看见她脸上那鬼一样的妆容,又突然停下了动作,一脸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还在她怀里挣扎了起来,连抱都不给抱了。 古牧不清楚自己结丹是不是会引起动静,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尽量的选择了一处距离城池较远的地方,进入山林深处,迅速挖出了一个临时洞府,然后开始布置阵法。 此时巫不樊面色阴沉的看着张百仁,任谁被种了魔种,都不会太过于好受。 他的意识极强,知道这个球很容易被扣杀,于是在挑球的那一瞬间已经朝后场移动了过去。 冷月洒下万丈清辉,落在那一袭如夜色般冰冷的黑衣,飘扬于风中,仿佛一道隔绝生死轮回的迷雾,一念之间,地狱与天堂。 顾海琼可没想到因为自己这事儿,最后还是害得田素被骂了一顿。 听在云千若的耳中就是‘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云千若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一句都听不懂。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肯定会做出这种判断而往后移动,但是迹部却欺身往前迈出了步伐。 不过,鲲鹏也不着急,因为这八道鸿蒙紫气,必然有他的一道,他只需要耐心等候鸿钧送上来就行。 滑到藤辫生根之处,他迟疑的看着藤条根部。虽然不知道这藤条的根有多深,但每日数次拉住藤条攀援,倒真的很容易将藤条磨断。 得知他们最近几天都会来县城,过几天还会再来送酒,秦寒远就走了。 樊思荏有些不习惯地抬头看他,就见他脸色虽然一贯的冷沉,却与平时那种淡漠冷傲不太一样,隐约透着几分阴郁之色。 只是,她忘了,面对凌墨寒,她的所有坚持与反抗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无济于事。 “人命关天,还是去看看吧,你的饭我给你打包带一份。”蒋子彤道。 ------------ 第32章 豪门惊天秘辛 “不是,我没有,她在胡说!” 顶着众人审视的眼神,江昼完全按耐不住,他快步走到神情严肃的江老爷子跟前,焦急解释: “爷爷,我没有给她下药,也没有故意破坏您的寿宴,这都是那个女人在污蔑我!” 他竭力辩驳时,屏幕中的少女似乎有所预感般,继续哭着道:“那酒是江昼给的,酒里有药,不是他下的 看到她的举动,是我在吸了太多的二氧化硫、一氧化氮、二氧化氮,导致的幻想?但是却那么真实,她的暖暖的脸颊贴着我着胸膛,我仿佛在这嘈杂的烟花声中听到她的呼吸声。 下午的时间,丹轩和果儿采购了一些干粮,然后丹轩却是带着果儿在药材店里买了一些土牛粉。 既然早就知道李行空之事与血魂窟脱离不了关系,张志平自然会早早的布下暗手,这块石碑之中,就有他上次过来时留下的一个烙印,与洞府前的禁制相连,任何通过洞府门口的东西,都会记录下来。 盖亚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安奇玛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样了把安奇玛塔带走,离开了防护罩,那些被转化的建筑物与地面怎么办,外面的人有办法解决吗。 飞鸟还不知道他被盯上了,如今他只想拖住怪兽或者把怪兽肚子里的喜比队长他们救出来,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 碧幽一时间有些不得其解,立即便想要从海幽口中探的更多消息,但是海幽似乎也了解有限,再没有说出什么有用消息,让他失望无比,看来更多的事情,还需要他接下来自己去探究。 同时,里面的空间禁制也开始迅速启动,整个死斗场的战斗空间,一下子便扩展到了百里之遥,两人的距离,也隔离到了十里之外遥遥相望,中间却还有一层禁制阻隔。 人们曾在大西洋海岸解剖一只虎鲨,惊恐地发现鲨鱼的娘胎居然成为惨不忍睹的战场。提分析,其他动物未曾见过如此先例。 许知意感受到这份温暖,自然走向旁边的矮椅,椅子似乎因她的到来而更有生气。 直至方宇没了力气,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的时候,他才算清醒了过来。 陆景有些失落地坐在观众席上,听着陆萌萌破音的加油声,直接把加油棒扔在一旁。 苏家和谢家的长辈都没来,战老爷子算她哪门子的长辈,就给她挑起男朋友了?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骂人,虽然谈不上视金钱如粪土,但争名逐利,贪婪无度的这些事儿,对他们而言可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那真的太累了,他们干不来,也不喜欢干。 可他刚说完,一个双眼被额前长发所遮住,怎么说呢,一看就很苦主的男人一把抢过了镜头,大声叱责着。 这事虽然赵崇早有耳闻,可是如今听当朝皇后亲口说起,他还是有些震惊。 因此,这个仗,必须是延安这边来打,胡斌肯定要保证自己这边的部队能够撤退,所以他不会把自己这边部队的行踪告诉鬼子那边,而且现在胡斌也在等待延安这边的信号。 战斗开始到现在比蒙不过损失了几只,血蝠上百只,这对几千的数量微不足道。 接着吴萱又打开别的几个视频,都是记录了直升机的路线,直到看见那直升机落到了郊外。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吧?不说那种可以浮空而行的大人物,光是那头魔兽就可以将他碾死在地里一百回了。 ------------ 第33章 一起睡觉 凌晨两点,江酌还没睡着。 他盯着天花板的浮雕出神,今日的经历其实对他来说不算新奇。 因为江昼对他的设计,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间层出不穷,他早就习惯了,不过并不是妥协,而是暗中让他的计划落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一起应对江昼的陷害。 不仅让他计划落空,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让江 这,他还有余力反击!?中年人心中大骇,一瞬间将自己所有的实力发挥出来,那精神力同样也化为一只巨拳,一往无前地向着庄一尘撞了过来。 据说这个男人包养了她很多年,最后她红了就把人家给一脚踹开,转投到那些导演和制片人的怀抱。 这不看不要紧,当目光落到天赋石上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石化了一般,满脸骇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摆在场中的那块天赋石,嘴巴长的老大,却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婉如也有同样的想法,这次康熙亲政,事后论功行赏,可是只有大阿哥有军功,其余的几位阿哥,历史上可是一点儿记载都没有。婉如认为,胤禛和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这次随军亲政,只是打酱油去了。 收起手机,陆少琪抬起头,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人,冷冷的勾起唇角。 那一截毯子就像条丑陋的舌头,车次戳破那层华丽的谎言,然后长长的拖了出来,无言的嘲讽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再说婉如,刚听到这个圣旨的时候,婉如的大脑是一片空白,这是啥情况? 话说完,他的笑容变的苦涩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能让他肆无忌惮说出心里话的,居然只有面前的叶庭深。 “不要往那边看!”凑巧的是,钱万青也在这个队伍之中。他虽然不是什么“壮劳力”,但毕竟在这双日巨坑中呆的久了,偶尔也会让他下来,指导一下新来的人类奴隶。 他当时本想先退到房子里,把程雪阳安顿好再做打算,谁知道叶浅突然出现了。 “她们两人就交给我。”楚清雅在叶凡耳边轻轻说道,既然楚天雄对她下手,迟早也会对楚清雪下手,更别说盯着叶凡的人更多,叶玥当然也更加危险。 莫同的惨叫声中,突地,叶真的脸颊骤地一冷,一名头插木簪的玄衣老者陡地出现在的叶真的正前方,周身还有隐隐有雷光闪烁。 纵然预判失误,这一招发动后照样可以阻挡赵先昆的攻势,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而郑风范破开李飞羽的光鳞阵之后,也有能力支援他。 果不其然,萧动在击落徐凯悦手中的长剑后,立马抬腿踢在徐凯悦身上,徐凯悦被踢落擂台。 李静跃下了擂台,而后白雪柔也跃下了擂台,连续进行两场比武,白雪柔的气血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此外,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四级魂导师何锦山也是魂宗修为,但只是兼任了一班的魂导课老师,不过今天他得负责二班,而且一班的魂导课程很晚才开始,所以并没有过来做自我介绍。 闻言,徐晨树微微一怔,眨巴眨巴眼睛。这杯子的花茶还在飘香四溢,似乎有甜甜的味道在空气里回荡一样,可是这闻着的甜,就真的甜吗? 霍修的声音经过电流的作用,显得更低沉。她的名字在他的嘴里,亦多了几分亦真亦幻的感觉。 ------------ 第34章 他怎么主动送上门了? “之前,我们约会,都是我家司机送他回江家的。” 桑语卖力表演着,望向自己的未婚夫,神色满是心疼。 只有江酌的角度才能看见少女茶色瞳孔中的狡黠,和小狐狸似的。 江酌情不自禁弯了下唇角。 堂堂一个江家的少爷居然没有一辆车,约会都要借未婚妻的车回家,这件事简直啼笑皆非。 江酌 看着渐渐远去的飞鸟,郭嘉的嘴角闪出一丝微笑,多少次,自己也曾希望自己日后功成名就后,便也如那翱翔的鸟儿,飞到无忧无虑的林间,做那山间一位隐士,每日与诗词相伴,着清酒为陪。 堂堂一郡的郡丞,死后其家人操办的丧尸简陋也就罢了,到了最后竟然拿不出请人抬棺的钱来,这种事情任谁听了心里都不会是个滋味的。 十年的不断投资建设之后,虎门影视基地累计投资规模超过100亿元人民币。而在80年代~90年代的人工成本和物价成本相对低廉的情况下,100亿预算,至少能跟后世300亿以上的投资预算相比。 夏侯渊在许都的府邸并不豪华,反之非常的简朴,但简朴中却依旧带有一丝高雅。当看到曹昂走到自己的身前时,夏侯渊眼中顿时暴起一丝丝精光,心中打定主意,既是兄长未来的接班人,自己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手软和客气。 紫风所说的,陈俊早就已经考虑到了,可是,他依旧还是不死心的在王海的身上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搜到,陈俊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在自己的婚礼上,新婚妻子被自己的哥哥的老婆当众羞辱,而男爵大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慑于爱德华公爵的权势,自己迫不得已只能妥协。 伊丽莎白仔细的看着格伦维尔,待瞧见皱起了眉时,手心里也不自觉的冒出了一些细微的汗液。 不过,众人这里说话的当口,由于天周殿内已经聚集了诸多势力,自然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逍遥神君”司马仁义身为洛阳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在洛阳的江湖中,他的命令如同圣旨一般,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话音落,三人便是齐齐杀向林动,眼看,三人那强劲恐怖的攻击距离林动不到半尺了。 王建峰坐在自家的座位上,拨了电话,过了一会,对方接了起来。 齐轩仰头大喝道,随即是一踏地面,骤然冲天而上,如同神灵一般,接着便见,齐轩立于半空之中,两只手操纵着翻腾的神雷。 只见,那中年男子竟是如同一颗被炸飞出去的炮弹一般,直接被林动的那一拳给震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内院的地面上。 跟随萧尘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可以确定萧尘是真的生气了。 一把握住剑柄,林阳身体猛地掠动,化作一道光影,朝着杨东伟所在之处,疾速而去。 嘭!棍落,阳煞的三叉戟被正面一棍砸回,阳煞面无表情,他后退三步卸掉力道稳住身影,他并不担心少寒会趁势追击。 莫永浩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竟然能碰到,不能再处于被动的状态了,一定要主动出击,不错过任何的机会。 不过,他还没有碰到江年,却被周亦白及时伸过去的手给挡住了。 在此之后凌风就基本不和他们聊和技术层面的东西了,那一个星期的经历差点让他看破红尘,不想再玩游戏了。 ------------ 第35章 咬得再重一点 少年秀气漂亮的手指落在她的肩颈,恰好的力度,揉捏得很舒服。 可也有点难耐。 桑语只穿了一条吊带裙,肩颈都是完全没有衣料遮挡的,与他的指腹直接触碰,冰凉、柔软,惹起她的颤栗。 她咬着唇瓣才强忍下来。 其实桑语本是想套上罩衫再让他按摩的,可莫名感觉有点刻意躲避的意思,为了维持肆无 长孙无垢可是清楚的知道,当年有两件事情柳家这位长姐非常的在意。 他不是仙界之王吗?怎么会……死掉?仙界也明明没有人敢动他。 冯盎带着柳木又靠近了一些,听到那两人正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话激烈的争吵着。 初七如无事人一般的朝着电梯外的几位领班浅笑点头打着招呼,脸上的怒意消之不见,取而换上的是初七式的招牌微笑,然后迈步走出电梯。 武俊熙冷冷看我一眼,转身坐在桌前,不再理我。我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愤愤地爬上床就睡觉了。 被她说话时义愤填膺的可爱模样逗得一乐,耶律倚墨也忍不住破了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心中郁结的怒火也就此烟消云散。 萧然叹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心静如水,出门来,见桌上已有下人摆放了精美的早点。 侧脸看着她,西陵璟将面具从脸上摘下,露出他俊美无双的容颜。 “馨儿,我已经委身于你,你可不能不负责任。”潋影柔柔的睇了我一眼,伸手就握住了我的手。 可正当他数钱数的正起劲时,忽然听见食堂之内忽然响起了惊呼之声,连忙跑下来到了食堂中。 这日傍晚,火辣的太阳余温烘焙着阖城,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两侧的摊贩都缩在角落里扇凉,江淮和徐丹鸿并行,闲聊如往常。 下一刻,她便就像是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连忙抬手推开了毛舒航,面上红彤彤的就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的眼中一半恼怒,一半娇羞的瞪了一眼毛舒航。 “那就是说,我以后,会是一个雷霆剑士高手咯?”橙子喜不自胜。 这东不破不仅没当机,反而真把东南当大爷,这下东南心中笑开了,刚才叫的那么多声大爷这下可算赚回来了。 她单薄的身子伫立在墙下,袖中双手缓缓攥拳,神色看上去怒极也恨极齐王陈留,正是为了保护这个混蛋,师兄才死的。 最后一道声音响起,时光河流骤然发生了变化周围从刘宁身上蔓延出来的无数河水,尽数朝着刘宁的身上汹涌而来,河水之中无数的画面流转,每一缕河水的涌入,都会给刘宁带来一股全新的记忆。 说完有和萧天寒暄几句,随即离开了萧氏制药!离开萧氏制药的林萧,本来打算找自己的大哥林凌,解决萧氏制药销售的问题。 “不是。竺捷说北城新开了一个购物广场,那儿也有一家电影院,人还不是很多,要约我去那里。”章月玥说。 梁辰感叹完南宫傲的手段,随机话锋一转,面带神秘的问起慕容臻来。 原来,王卫东他们被九色鹿带着,来到这个地方,刚开始是一块儿平地,并不是个血池,过了一会儿,就见王亚楠公主也来到这里,他们刚想问陈缘怎么没来,就听普通一声,人全部掉到了血池里。 在大唐过年,娱乐的气息相对来说还是太过于稀少,那种阖家团圆的感觉,也集中在那一顿丰盛的晚餐上。 ------------ 第36章 大小姐的猎艳游戏 “铃铃铃……” 桑语骤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她摸了摸肩颈,都是黏腻的薄汗,棉布睡裙紧贴在身上,很难受。 她扯了扯衣领,鼓了点风进去,才舒服许多。 桑语在床上缓了一阵,等把梦中的那点画面驱赶走,才下床拿起换洗衣服,径直走进浴室。 哗啦啦—— 温 哇——,这门差事可真不简单,能够掌握王宫一切军事的核心机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连我见到他们也要礼让三分了。 苏楠起先是没有和他说话,只是玩弄着手里的火星棒,点了一根又一根。 所有的人都说,安语婧接受不了孩子死亡的消息,大受打击以后,疯了,彻底的神志不清了。 这四个字让他想起昨日的一切,莫名的有一种窒闷感,秦世锦眼神狠戾起来,聚集起森骇的光芒。 他明显地冷落我了,甚至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不会拿正眼看我,我近乎心死地承受着这种落差,尽量把重心投入到工作上。可是偏偏那几天的工作量并不大,我的心情一度非常郁结。 他只要轻轻一拉手上的绳结,失去了绳索的保护,若棠未必能在树干上坐得住。 完颜氏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纳兰是因为并不能陪在自己身旁而哭泣,不免有心暖心,拿着方巾为纳兰轻拭眼角。 “苑……元笑,到了。”男子放下装睡的元笑,动作轻柔,可是元笑却猛地一颤,她看见男子嘴形,那个还未发出的音节分明是最初见到之时,男子脱口而出的苑媛。 她悄悄将土埋上,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转身叫杨天易陪自己出门去走走。 夏初晓只是以为被抓来会见到刘贤妃,然后她会了解到刘贤妃为什么要抓她。清平公主跟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仿佛,她根本不在乎和他发生关系。他不知,是许黎本就没把发生关系当回事,还是没把他当回事。 度假中心在海门的最西边,是需要出岛的,他们住的公寓则在岛内的最东边,而仁心医院就在度假中心与公寓的两点之间。 江洛凡记得倒是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会是那男人,平日里他看起来挺忠诚老实,没想到会出卖人族,真教人心寒。 因为不能上班,又嗜睡,每个星期五晚上是她最期待的日子,大家会聚餐。 梁然被中介这通电话搅得心情烦躁,于是干脆就扯掉面膜,给陆修衍去了一通电话。 她好像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谢惊蛰内心也不知道该狂喜还是该伤感,不过既然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若说这个孩子周靖宇不重视,那纯是扯,他比任何人,比沈佳媱都是看重的。 “对了,那什么劳什子阿乔的玉佩,记得也带回来,回头让工匠打磨一下,放铺子价格价,给卖了”。 而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将政体分为君主、贵族、共和三种政体及对应的僭主、寡头、平民三种反常政体。他则认为,法治的共和政体是最理想的。 这中间,回归大家族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则是沐晓锋。 闻锋头一缩,这三个家伙果然是阴魂不散,竟然查到自己的班级了。他们看起来可像好人,难道还要跟自己算中午的帐吗? ------------ 第37章 萧寄在器材室等你 迟迟无人动作。 倒不是不愿意,而是顾忌。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里,地上那瓶矿泉水,看似寻常普通,却代表着和千金美人一晚的约会,以及一辆两百万的车。 人都是有贪欲的,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心中都会蠢蠢欲动。 但他们也会顾忌,因为弯腰捡起那瓶水,则代表着向金钱屈服、妥协甚至……讨好 酆都大帝可是刘全福少有的跟他提起过的大神之一,地位跟东华帝君是一个级别的,据说这位大佬执掌地府的时候,冥界处于全盛巅峰,随时能跟天庭干架的那种。 恰在此时从遥远的皇城南门开始,连串声竭力嘶的禁军高喝声从太和门直抵太和殿内。 回到梦境领域的桑若突然回头看了眼,感应到分|身那边传来的异样,好像隐隐有塞尼尔的气息。 直接故意指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必然或者可能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危害结果的生以及明知必然生危害结果而放任结果生的心理态度。又可分为两种情况,即明知可能和明知必然。 “哈哈哈哈……”,吴莹莹和鲍崖看到万淼着急上火的样子,两人拍着身边的藤椅扶手笑得前仰后合,吴莹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能让自己触碰到的东西停滞,比如她手中的汽水,在她施展异能后,就算她放开了手,汽水也会停滞在空中。 陈元咬牙,现在已经跨出了修炼第一步,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张伯灵走了,他要回复师门,报师伯死亡的消息,以及那张古符的消息。另外还要重新跟父亲商量,把球球娶回宗门。 薛明猜的没错,勤政殿内确实跟那御街上的菜市场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咹……好痒,呵呵呵……”慕雅伸手按住教主的狗头,无奈狗狗虎头虎脑的乱钻乱蹭,让她一点办法都没。 楚凛在林景生面前没皮没脸没节‘操’没下限,在别人眼里可是一名暴君,他目光冰冷地扫过科比和摩根,大有一种想去西非常驻吗?摩根和科比考虑一下执行命令的后果,略怂。 不过片刻的工夫,太玄便将这条金龙炼化完毕,一切的底蕴、气数、记忆,全都为太玄所得,而太玄也证实了自身对这条金龙的猜测。 菩提佛主双手合十拜道:“谨遵我佛法旨!”身化一缕金光,便消散不见了。 话音落下,她飞身而起,轻盈如燕,每一步踏出,都有无数冰晶洒下。 “后面是什么。”刘蓉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掉出来。 宇宙本源给予她的力量太强了,强到她认为这个世上再没能胜过她的人。 李良大喜,直接在草皮上滑跪了起来!总评值达到70,终于意味着,自己不再是球队阵容里垫底的那几位球员之一了。 陆柏看着监控图,想着马修有可能上来的路线,根本不可能,他动了哪个入口,都会有警报,而且,监控室今天用的全部是高成本的单线,总闸就在监控室,他根本没办法控制监控。 你想要的很少,可偏偏是我不能给的,我所能给你的,却又是你不想要的,那可怎么办呢? 听到林涛这么一说,洛加尔多少也有赧然的红了红脸,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第38章 这不正是你想要吗? 铛—— 金属撞击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拉扯着人的耳膜。 萧寄艰难推开身上矮铁架,摇摇晃晃站起来,拧眉环顾四周,虽然视野黑暗,但能判断出他现在依旧在篮球馆的器械室里。 墙上的电子挂钟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也就是说,他晕了将近一小时。 在下午的篮球比赛结束后,他就赶去学 性命不保,那人也顾不得什么上仙界的骄傲,连忙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忽有一日,陆舟的好感度可终于达到了200,这可让叶暖雪陷入了两难之地。 安俊杰恨的牙痒痒,看着唱的正嗨的阿海,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什么情况?”她的魂魄被从身体当中抽了出来,那她身体当中的是谁? “那些政要,进过我家,大门一次。下次我们,就能借着回礼的机会,去别人家拜访。这是一个名正言顺,拉拢人心的好机会。我们不能错过。”岳郅珵语气不容商量。 拿着冰毛巾走进来的顾靖修,见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过去,抬手自然的拢了一下她额头上汗湿的发丝。 叶暖雪顿了顿,便忆起了上回死里逃生之事,不过她事后想了想,为何她要为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男人这般拼命呢?当真是不值得。不过瞧着如今陆舟这般模样,心里倒也舒坦了些。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今天因为要去参加宴会,所以,安瑾根本没有把电脑带走。 “安德因兄弟,你是哪个教会的牧师?”吴克斯见自己身上的金光消散,便向安德因问答。 除了韩语本身的不在状态如同游魂的情况下,还离不开管家的助力。为了不让韩语打扰到少爷和少奶奶恩爱,管家在背后可没少出力。 “通达境剑宗!”此人终于有所动容!单见白袍剑士凌空而立,就似一把利剑,光是其剑势,就足以令人心悸。 德川光友突然爆发,加上实力强横,这一掌拍过来,迅猛如雷,北冥龙泉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双拳紧握,以同归于尽的架势,全力轰了出去。 又想到詹豪对自己细致入微的照顾,纵使再是个石头人,也得长出血肉。 在剧毒魔爪攻击过来的瞬间,虚幻的魔影异相,直接笼罩他的全身,浓郁而带着腐蚀性的邪气,蛊惑性的精神攻击,通过各个角度向他发动攻击。 那个世界的人不多,每一个较之于普通人而言,都是呼风唤雨的大能之辈。 三下五除二的往嘴里扒拉几口炸酱面,沙易顿时便心满意足起来。 “爸,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孩子,是不是说的过分了?”刘丽萍回顶。 她已经看出来了,程卿施粥是真心的,但说发粮给流民们肯定是假意——程卿不是那等抠搜的性格,不愿发粮自有原因,何婉日常做生意同人打交道多了,隐隐约约猜到了程卿要做的事。 在露台对面有一个单独的包间,张总的眼角贴着纱布,整个嘴巴肿胀起来,右手手腕也因为骨折包了起来。 令旗里总共困了七十三只饿鬼。这可是一个恐怖的战力。就连白无常如果不选择自爆灵力的情况下也断然没有抵抗的能力。 最可恨的是,你这丫头竟然还想要炼制五品的“五行灵丹”,你知道那是什么灵丹么就想炼制? 这个严碧珍可是半步天帝之下,最强悍的高阶圣尊巅峰强者,她的六重半风之道心,更是强大。 ------------ 第39章 共度一夜,她的体温 “你胡说什么呢,谁想要了!” 桑语用力挣扎,她是学过三招两式的,但此刻这个姿势不知怎么地让她完全使不上劲。 可能是因为她的力量感比较弱,对上青年就如同蚍蜉撼树般,有再多的招式也会被轻松压制。 “本小姐告诉你啊,你不准乱来啊,否则本小姐绝不饶你!” 桑语凶巴巴瞪他,眸光晶亮,怒 “空间撕裂者?”尼克·弗瑞咀嚼着这个古怪的名词,表情有点儿凝重。 坐回位置的董成,并没有抱怨张志东刚刚的举动,毕竟这种关键时刻,自己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三道蓝光呼啸着射入虚空中,三声爆响,楼梯重新出现在眼前,上面正有三团青烟往上飘。 土方车没有开太远,在最近的废弃物堆积地停下,将上面的残骸卸掉,便返回会场。 在他的心中,李雪儿是那么的纯情,那么的贞洁,交往两年多了,到现在他也没舍得夺去她的第一次,仅仅是亲过她的嘴。因为她强调过,她还是处子之身,想把第一次,留在他们新婚之夜。 “我需要挑拨它吗?”罗天阳反唇回怼道,以它现在的修为,面对僵尸王时,已不再是以弱克强的局面,而是稳稳地压对方一头,哪还需要做挑拨之举。 然而没走几步,数十道爆破弹从空中射向了绿巨人的眼睛,没有在意也毫无防的情况下,绿巨人那赤红色的眼睛,险些被爆破弹打瞎。 为什么这次嗲能和胜武都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任毛子低三下四求了多次,他们都没有松口,一定要曼华妈妈亲自来说? 陆婉音才不管这边是哪里,更何况这湿地公园,如今两人在的位置,都没有其他人。 “多谢这位大人提醒,这位大人如此好心,晚辈可要请教这位大人名讳?改日好登门拜访,答谢这位大人的提点之情。”李修远道。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在毒神那几乎拥有了开天辟地的力量下,一道扭曲的黑暗骤然在阵法中央撕裂而开,仿佛两只无形的巨手生生撕裂开了虚无。 宫宇始终没有插话,一脸淡然的听着众人交谈,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沐晞一眼。 明子看不到的预演中卢安也愣了愣,那么明确意思,难道这丫头不懂吗?难道自己强压她的头,刺激到了她的自尊? 越龙泽应声道,但同时也打算闭嘴,毕竟这样会干扰雷布朗多星人原本的战斗方式。 “你说什么?融合神孽之主,这怎么可能。”这下,其他主神也震惊了。 宫宇被这份欢乐感染,身上全是温暖的气息,笑声也越发的真切,仿若那个冰冷的宫宇不复存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最为奇特的是,他盘坐在那里,玄奥莫测,仿若一尊神灵,与天地合一,引道入体。 他们总是自以为是,打着为人好的旗号,等到出了事,又把责任全部都推到别人头上。 很显然,无论是夜祭还是刘凡,如非必要,都没有随手锁门的习惯。。。这样也许会给他们上一课。。。 夜祭也明白了此时局势的紧迫性,立刻让自己的员工们后退,直至退到厨房的墙角时才停下来。 只不过,谢灵鹊还是有点儿想不明白,殷主任即便是得了个傀儡,也用不着成天带在身边招摇,说白了,傀儡也是法器的一种,不用的时候就应该收起来以灵石滋养才对。 ------------ 第40章 谣言四起 他身后的这些护卫每个都是筑基后期实力,而他更是金丹初期,旁边的老奴更恐怖,已经达到了金丹中期。 “什么人,居然敢在此地布置幽冥阴邪阵法。”金狮子大怒,没有想到战场上还有隐藏的高手。幽冥教的人几乎都蜷缩在横断无极的山峦深处,很少出来。幽冥教神秘古老,隐藏在黑暗深处,很少出世。 远远的,就听到徐公子老婆正高着嗓音:“你怎么会这么没有眼色? 五大超级势力和各大势力纷纷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各种各种的战船,扔在混沌海上,顿时迎风大涨,化为一艘艘庞大的战舰,他们跃了上去。 王佳佳姑父的门上挂着白布,进进出出有不少人,有人看到王佳佳,纷纷主动给她打招呼。 “如今就我们几人,显然还是不够的,不过我也联系了之前的不少好友,希望他们能鼎立相助。”重楼长老在众人之中,算是修行时间最长,修为也是最高的。他的一些好友,只怕也是道君修士。 这一夜都非常静,静得没有一点的声音,连虫子的叫声也没有,金田一几次的踮高脚瞧里屋望去,也是一片死寂。 萧药深吸一口气,双掌腾起璀璨的灵力,缓缓推出,像是推着一辆沉重的板车。 在这广场的道路两旁,都有无数家商铺店面,各种老字号层出不穷。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他们会用蛊或者降头将我们杀了,而在我们死之前一切行动都是自由的,没人管的?”杨羚急急的说出了这句话。 巧棋在心中暗叹,自家娘娘这禁足还遥遥无期呢,万一被皇上遗忘了,那岂不是她们要被关在这沁耀殿一辈子?若真是那样,什么萧淑妃、皇贵妃,都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娘娘还争什么呢? 但就这些边角,也能看出现在二之阶堂内乱成一片,甚至不用看这些边角也能知道二之阶堂出大事了,因为二之阶堂的中心区域,正有一股浓烟缓缓升起。 不过好在梨伩的陌上宫位置偏远,所以一时间,倒也没什么人围观。 星云科技公司配合国家科教部举办这次活动其目的之一就是希望能吸引几所名牌大学的大学毕业进他们公司。他们不奢望华苑大学、燕京大学这类全国一流的毕业生能进来,但其他名牌大学的学生还是有可能上钩的。 皱了皱眉,最终张思源还是妥协了,蹲下来,开始用正统道教法术破坏阵法。 他稳住大铁笼,稍稍一运力,将大铁锁给弄开,之后又将锁着大冰柜的大铜锁给拽下,打开大冰柜,不由得笑了。 还未走到百‘花’宫‘门’口,萧妃就已经听见了外面闹哄哄的。 噗!枪若毒蛇,将整个丧尸的颈部观察,超大的冲击力立马边将丧尸颈部整个轰烂。 千雪美奈忍了忍才没在嘴角露出笑意,她低头脆声说:“谢谢,那我先去准备一下……”说完后,她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公子想起了白天朝皇四九出手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着实诡异,若非公子修炼自然之道,遇上那等人物也算是凶多吉少!对于黑衣人的身份,公子眼下已经可以大概的确认,应该就是那个被苏牧逼出皇极帝国的夏王子嗣。 在对手上,他主要还是试图从黑道突破,目前战龙组想要发展最大的阻力便是盘踞在的黑鹰帮,而黑鹰帮的老大孔烨也是在郑海强那里挂了号的,他的后台就是直指国家上层。 三三三,整个观众席都开始沸腾了,这么好的运气怎么不是自己呢?一把就要了雄飞赌场大半年的收入。 面对他忽然改变的节奏,马从善没有丝毫的犹豫,朝前踏出一大步,手中的拳头威势又增一分。 “这……姑娘不信便不信,这规矩还是不能坏的,姑娘又没有在这闹事,我不能给你喝奈何,其他的茶姑娘想要喝什么尽管说便是……”稍稍适应了这寒气的茶摊老板眉头微皱道。 乐佳轻哼一声,亏她还那么的担心这家伙,结果呢,与其说是进局子了,不如说是去局里泡妞了。 何总还是没有放手,不仅仅他没有放手,另外一人也过来抱住了楚云风的腿。 遵循着他们的视线而去,在浓浓的白色雾气之中,有一道形体魁梧的,张着一对翅膀的某种生物。 “对,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摆明他的身份,我受到的这个袭击,也只不过是他临危时作出的本能反应罢了。他之前或许并没想过要用他的手里钩来对付我!”萧枫无奈地摇了摇头。 体力恢复的陈博总算能正常行走了,只是步子一瘸一拐,倒不是因为腿有伤病,而是视力对事物距离的判断出现偏差,进而导致身体平衡性出现了问题。 被迫说出后半句话,令乔安感到很难为情,脸颊隐隐发烫,不敢正视奥黛丽笑盈盈的眼睛,把头扭向一侧。 打她的注意就算了,还打起宫里御赐之物的主意,本想当场警告提醒,托月却忽然打住。 知道儿子对托月上心时,墨夫人其实是反对的,如今看到托月弱柳扶风的模样,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让她独自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 王博也放弃过,不过后来收购报纸的时候,王博心头一动,施展魔法迷惑了邵大亨,从他的手里拿走了TVB,这才有了电视之王的奖励。 雌月当即脸色大变,接着冷然看着寒青:“废物,你可知道千斩哥哥为了这个神丹,花了多少心思,这原本是他冲击道帝的机缘,你竟然把它弄丢了? ------------ 第41章 自荐枕席 桑语说是和“帅哥约会”,其实是去给“帅哥”,不对,应该是“帅哥们”收拾残局。 肖蔷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赶紧回公司,说是她的后院起火了。 桑语对她的用词表示很不满,对面才磨磨蹭蹭发来真相:沉熠和一个人打起来了,好像是因为她。 “因为我?”桑语很不理解,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我最近也 他们之间只有一束从头顶射下来的光束,应该是在地下室之类的地方,而头顶有光照下来的气孔应该是通风的地方。 当时父亲说了好久,他觉得烦,才随口应承了下来,若不是苏斓姗这么一提醒,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事了。 进了里屋,墨世桀坐在客厅,看着两人并肩走来,心底嘀咕,这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那天她做好早饭递给陆风的时候,陆风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背上的伤口。 傅景嗣生怕自己平复下去的火气再被她撩起来,没说几句就抱着她睡了。 进了房间后,聂尧将她放到床上,刚想将她的手拉下来,蓦地,孟心念一个用力,他脚下没站稳,被她直接带倒了在了床上。 无声中,穆白睁开眼,这是十日来,他第一次睁眼,在其眸中,并未半分喜悦,唯有深深地凝重。 唉!关于这点,我从道元那里就知道了,因为这个世界缺少了一种术法。 后面跟着几个黑衣男人,也都毕恭毕敬的朝着他们夫妻行了个礼,安静地站在一边。 我睡的比较早,但心里烦躁,心里也知道自己肯定我会被叫去问话,得做好万全之策。 “至于到镇上,大爷爷是这么说的,怎么你们大家都知道了?”顾青云很是奇怪,前天顾伯山才和自己提议呢,昨天似乎大家都知道了。 贺晋年处理好了那些费用的单据之后,又马上回到了急救室的外面 ,他怕自己多走开一会儿叶宁跟萧慕唐会打起架来。 傅歧仔仔细细地在屋梁上摸索,直到掌下莫名凸起一块,这才眼睛发亮地伸手去拔。他拔了好一会儿,才从梁上提出了一个嵌进去的木匣子。 那身躯是何等硕大!这般一沉默,登时巨大的漩涡凭空而生,周遭的两三艘定海大船都被波及,东倒西歪,上面的人族军士立时被撞飞,不少直接陷入了漩涡之中生死不明。 谁都看得出,每天咳血的梁山伯是活不长了, 这才像是安排后事一样完全不顾后果的去做他想做的事。 她这话原本只是讽刺他为了继承萧宝夤的人马,硬是改了自己的姓,却不知戳中了褚向哪个痛点。 顾青云相信他肯定知道,虽说平时刘学士有名士风范,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自己的副业上,对他四个副手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要能当上翰林院掌院学士的,他就不相信对方的消息会不灵通。 “留着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用得着,就算用不上,也好给到这里一带打猎的猎户留个落脚点!”我暗自示意准备留在后面处理我们留下痕迹的铁胆,开口说道。 “公主,这是卢少君让我带给你的。”阿金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犹豫的递给了乐平。 余晖散去,米修瑞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奄奄,身上满是灼伤的痕迹。光之子·米瑞斯用手指轻轻擦去脸部伤口渗出的血丝,蹲在了他的面前。 ------------ 第42章 我当然是选…… 办公室内,桑语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她倒是没想到这谣言传得如此夸张,居然把她塑造了一个饥不择食的大色魔。 呵——还有人真自荐枕席来了。 桑语看向那个叫做许彧的青年,黑发白肤,眉眼清俊立体,是个挺不错的帅哥,就可惜脑子真的不太好。 她又看向另一边那位,宛若夏日荷塘间一株白色水莲, “还请诸位务必不要向外透露我的真实修为。”方成再次叮嘱。十年期间,他一直低调修习,而且也曾告知全体修行者,千万不要透露出他乃是永恒祇的情况。 因为严正曦无端端地走到她旁边来然后一屁股坐下,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令芊芊咋舌,这男人看不懂她在避他吗? 男人果然是不能惹的,看来这回是真的把他惹怒了,连这么狠的话都放出来了。 哎,真让人失望,要是岳母有个三长两短,让晓雾怎么办?让他怎么面对? 冷纤凝扬眉静静的凝视着一脸镇定和坦然的花好,眼底滑过一抹深色,闭上了双眼,心里忽的被揪紧,一阵抽痛。 车开到一半,果然熄火爆轮胎。就好似排练过N次一样,轮胎一爆,而且还是左侧边的两只轮胎一起爆胎又漏气。 上海的天气有点怪,说是说已经进入秋分季节,可是最近的天又热了起来。 “师尊,这是什么?”宇神职一脸懵懂,只是有些疑惑,仿佛是一个尚且不知自己将要面对何等讯息的单纯生灵。 他也不知道亓君辙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但是不说,就凭着他对幺十一的了解,估计一定不会自己和亓君辙说。但是说吧,这事又有些难以启齿。 雪衣能在短短的一天一夜时间就能将地阶九品符箓炼制率提升至九成,已经足够她吃惊的,没想到这个呆子雪衣,居然还又尝试练习天阶一品火符。 那地水火风奔涌如潮,满空席卷,方圆百余里之内,到处都充斥着奔涌不息的地水火风。 刚刚说到这里,她的下巴一暖,却是一只大手伸出,抬起了她的下巴。 安伯尘这一枪仓促出手耗去了他此前所酝酿的一个周天循环的元气,短时间内再无法动用元气,等于没了一招后手,对于眼下的局面而言有弊无利。 到了现在,雪衣总算是明白了,这金凤凰在黑沼泽为何会针对他,那时他根本就默默无闻,原来是因为秦思。 叩叩叩……敲击玻璃窗的清脆声音在寂静地夜里格外清晰。楚笙歌机警地从床上下来,将目光投向窗子的方向。透着月光,一道纤长的身影印在拉着的窗帘上。 白龙烦到极致,已经开始后悔不该贪图那些凡人,不但没享受到口福,反而招惹了两个煞星。 他刚说到这里,冯宛脸色便是大变。不等他发现,冯宛连忙转过头去。 月娘这会儿不知怎么样了,应该回到江宁别馆了吧。语妍放火烧船,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游人,官府会不会追究此事,会把她抓起来问罪吗? 北在杀破狼准备绕开墨晶,拉了唐华尖讨论如何暗算东咄珊的时候。直升机终于在上午十一点左右第一次出现三个玩家视线中。 感动的是,原来美味并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遥不可及,就算是不去装修豪华价格昂贵的餐厅,他们同样可以品尝的到美食。 ------------ 第43章 为何还要觊觎我? 下雨了。 乌云卷了漫天,雨丝斜切下来,淅淅沥沥的,模糊了窗户的玻璃,光打在上面,被切割成光怪陆离的碎影。 夹着雨丝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有点冷,桑语关上窗,又穿上大衣外套才好受许多。 肖蔷觑着她的神情,犹豫半晌,终于小心翼翼问出口:“桑总,你不生气吗?” “我生气什么啊。”桑 壮汉很有自信,林飞扬看起来虽然不弱,但他相信自己这一撞肯定能把他撞飞出去。 艾米再也顾不得去防止黑客入侵,抱着包,踩着高跟鞋,疯狂的朝卫生间跑去。 “凌宇,你我今天能在这偶遇,也算是机缘,这丹药便宜卖你吧,。”凌宇说道,要是卖给其他人,这丹药能救命,自然不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武十三带着舰队,一直往前行驶,可就是找不到6地。 张伟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又返回了废旧工厂,最后收拾了大量的破碎零件回来。 “准备出发,大家分散前进,绕过敌人,我们在后方会和。”林飞扬寒声命令。 乡亲们听到老村长的话,脸色纷纷一变,一阵迟疑,目光疑惑的看向张伟和金朵朵两人,最终还是放下了武器。 一路走来,风险重重,如果武十三真的不管大家,还没有进古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林毅已踏入杀阵,但空中既没有降下雷电,碎玉也没有同时发光。这一刻,林毅好似化身成杀阵的一部分,已然与杀阵融为一体。 重明鸟嘻嘻笑着扑了过去,娍魔仙倒是一愣,但也不多说,闪身出去,缠出其他两个高手,缠住他们的高手让他们腾不出手脚来攻击张震。 古青皱了皱眉头,估计这一系列事情,已经让云星河对于自己的怀疑越发严重了。 “对了,说起来,怎么没见上官老师呢?”陶宝瞅了瞅,没见上官雪儿的身影。 张辰已经不想再听捆蛋说什么了,那个桑昆九成以上可以确定是美利坚安排在捆蛋身边的人,现在只需要去拷问一下他的弟子和死士就能完全明白了。 难道他要另开一个拍卖会?在城市西北角开第二个拍卖会场,绝对稳赔。 至于召唤陨石ˇ马赛里忍俊不由ˇ神话就是这样造就的吧ˇ他决定永不说破这一切ˇ以让霍的神圣之名更能彰ˇ后世而不朽。 “那么酒呢?我可是听说,你喝酒。”姜华知道英格兰联赛的球员,对酒的嗜好令人难以理解。 而太阳城的范先接过侍卫呈上来手令后,说了一声“扯蛋“,随后不屑一顾的扔在了茶几上,弄得王邑派来的卫兵满脸尴尬通红,不知天高地厚的用了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卫兵打发回去了。 少年用左手扫开墓地上的枯草,在每一座坟头都放上了一束野花。这里面躺的,并不是与他有什么密切关系的人,不过,他觉得有必要来拜祭一下。 此刻,在天字号区域的一间堪称宫殿般的建筑内,古青、念无生、天雨邪三人正坐在一起,而在他们面前显现的,正是黑水星宗尊主释放出空间领域,将那颗四等能量星辰一举击溃的一幕。 场边的曼联替补席早已欢腾一片,这个点球来的很及时,也很好,只要曼联能够取得领先,那么球队的大战略就实现了,而更关键的是,联赛冠军就有了保证。 ------------ 第44章 两个男主,诡异的局面 “什……么?” 桑语不明白这男主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什么觊觎他,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不要诬陷她! “不是,沉熠,你先放开我。”桑语挣扎着,“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我给你这些,并不是要对你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补偿你而已。” 沉熠只是静静垂眸看她,也不说话,水珠顺着他的下颌 “慢着,一会儿不管有任何的响动,都不要进来,明白吗?”冈板察师喝了一口酒醉醺醺道。 “这个呀,其实我不都说了么,遇到了几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头,然后……”林风眼珠子转了一圈,赶忙说道。 跑到产科办公室,瞧见自家这个,真是累了,白皙俊脸写了疲倦,单手支着太阳穴,拧眉靠在椅子里。 所以陷入暴风雨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能够在暴风雨模式中死里逃生也是足以吹嘘一辈子的资本。 常青眼中精芒暴涨,出手犹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了卢氏的脖子,狠狠一拧。 手握重权的人固然怕死,可若不在乎身后之事,不顾惜儿孙性命,那也就无甚可畏惧的了。主政几十年,废立几个皇帝,纵你们恨我恨得牙痒痒,也只是我身后之事,这样的结局,好像也不错? 而待林风回来之后,柳如溪立刻恢复了那冰冷冷的模样,同时悄悄的偷瞥了林风一眼,发现林风并没有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体恢复之后,陆定国也曾不止一次尝试过,要重新修行。只是破损的丹田,早已无法承载任何的真气,刚刚修炼出了一丝,便会立即消散于无形,根本无法将其凝聚起来,就更别说是运转周天了。 “我没有逼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朱莉手中捧着高脚杯,里面是红酒,微微抿了一口,然后香唇在嘴角晃悠的一圈,别提多诱惑了。 “那个讨人厌的叶嘉柔呢?”付恬恬当着叶楚的面,捏了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言宝眼看自家老爹都已经自曝身份了,也没有必要再瞒着,和三哥简飒一同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 那人扣住了叶楚的手,叶楚借力回击,一来一往中,叶楚没有因为那人受伤,而放松警惕。 我犹豫片刻后,便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中年男人,包括所有人都不记得杨伟这件事也告诉了中年男人。 秦凤仪深觉尊严受到了轻视,他是憋着心气儿定要猎到些什么的。可这打猎射箭吧,虽是个手熟的事儿,可你也得手熟才成吧。秦凤仪那箭术,还有的练哪。 上次因为她,曼儿有好几天不理他了,还故意另一个在酒吧里遇见的男生走得很近。 陆淮抬眼看去,只瞧见了她露在外面的纤瘦手臂,虽没有光,却似雪一样白。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而且王忠的“前任”还刚刚表演了一手尿裤子,换位思考一下,他自己上战场也不会信任一个尿裤子的家伙。 他原本还在想,简飒这个蠢货,要是不告诉自己箭身上有名字,他都还想不起来把箭拔走,让他成为最可疑的人物。 柳姨娘却一副柔弱委屈的样子,眼含泪水的看着简老爷,“老爷,你听听夫人说的什么话,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叶云霄的眉头紧皱,他现在还不足以撕裂空间,再说了,撕裂空间也就算了,还得穿越时空,那需要更强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