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舔狗是真舔狗,系统是真黑心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上好符箓大甩卖。” 青云宗任务阁前的小街上,范治蹲坐在一个小摊后卖力的吆喝,小摊上摆了几张皱巴巴的符箓,甚至有的符箓角落竟还有些破损。 人来人往的小街上,路人无不用鄙夷的眼神瞧着他。 看到这眼神,范治也是无可奈何。 范治是两天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两天前他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专生,正骑着电动车美滋滋的去约会学妹呢,结果转眼就被大运穿越有限公司强行超度了。 穿越到了一个小宗门青云宗的废物弟子身上,原主的名字也叫范治,同姓同名。 原主天赋平平,以至于入外门四年了,还停留在练气三阶,甚至都不如刚入门的进境快,只能靠祖传的制符手艺勉强糊口。 修炼的慢也就算了,还是个死舔狗,往死里追求那符阵谷的师妹,有点资源就舔着脸给人家送过去。 连自己父母留给他的那枚符宝都送了出去,最后还被女神骗着欠下了高利贷,闹得全宗人尽皆知。 舔狗往往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在听说练体峰的一位师兄在追求自己的女神。 也不知道是精虫上脑了,还是脑瓜子接上大肠了。 练气三阶竟然去找人决斗去了,练气三阶一个周天都没运转完就被人当成路边一条随意拍飞。 被全宗所耻笑,最后在自己的破屋里面自挂了东南枝。 范治刚穿越到原主身上,就差点被吊死第二次。 无奈原主穷的清奇,连最便宜的辟谷丹都买不起,只能刮了刮破屋,最后只找到了这几张破符箓看起来稍微值钱点,只能来这青云宗的小街上摆摊赚点灵石。 “老板!你这符保真吗?” 闻言,范治眼睛一亮,这蹲了一天了,可算开张了,赶忙张口。 “看你这话说的,我卖符的能卖你假符废纸吗?” “我问你,这符保真吗?” “你是故意找茬儿是不是…”范治猛的抬头看向摊前,看清来人后,气焰一下软了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丹峰服饰的三角眼青年站在摊前,腰间玉佩刻着“丹“字,“连我们丹峰的灵石都敢拖欠?“ 脑海中记忆闪现——周烨,丹峰大师兄的一个狗腿子,一个月前原主被女神哄骗向丹峰大师兄赊了五十灵石,利滚利现在已成天文数字。 “周师兄,再宽限我几日...“楚阳话未说完,就被周烨掀翻了摊子。 “这月月底前见不到五百灵石,就送你去灵矿当苦力!“周烨甩下一张契约借据扬长而去,范治看到借据上明晃晃写着“逾期不还,债主可取性命,底下还留有丹峰大师兄的气息。” 范治瘫坐在地,绝望地数着现状:修为垫底,符技拙劣,负债累累,连命现在都要成为别人的了:“这修仙界也太真实了吧?” 【叮!检测到宿主穷得清新脱俗,符合道德破产系统绑定条件!】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般的声音。 范治脸色狂喜,来了,终究是来了,这系统终于是来了,眼前弹出一道虚幻光幕。 【符合条件,但不等于激活系统,宿主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一盆冷水就顺着范治天灵盖就泼了下来。 “你看我还有啥啊?要钱没钱,要命…命好像也快不是我的了。” 好像听到了范治范治的吐槽,光幕上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本系统支持借贷,可贷款五百道德点,年利率仅仅只有百分之三十六,合法合规,受天道法律保护。】 看清上面的字后,范治彻底傻眼了,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卡死了高利贷的利率红线,但自己不借还没法激活系统。 “道德点又是什么?” 【道德点为系统货币,可兑换系统商城中的物品,还可参与抽奖大转盘,只要宿主坑到其他人,便可获得道德点,道德点获取数量高低依照被坑的程度来判定。】 “怎么听着怪怪的,你这是正规系统吗?”看着系统的解释,范治又是一阵头大。 【本系统合法合规,请宿主考虑好后,阅读并同意用户协议和隐私政策。】 范治的目光落在光幕上,光幕上的用户协议和隐私政策看着起码得有十多万字,这玩意看完了自己都该去灵石矿去卖屁股了。 “同意!绑定!” 【叮,宿主同意用户协议与隐私政策,道德破产系统绑定成功,一切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不是,解释权归你,那你写个蛋的用户协议啊!” 【叮,五百道德点扣除系统服务费三百点,服务费一百五十点,实际到账五十点,请当月还清。】 范治顿时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一拳狠狠挥向光幕。 但光幕突然消失让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自己的摊子上。 你混蛋! 你这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范治心中怒火中烧,但无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也说不出来,只得在脑海中打开系统光幕,看着自己账上那悲催的五十点道德值还有那猩红的负五百。 平息了一下心情,点开了系统商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便宜好用还能应付月底的讨债鬼。 刚打开商城,还没来得及浏览,光幕上便弹出了一条新讯息。 【检测到宿主欠债危机,新任务:坑害十名同门,可获得奖励,三百点道德点。】 坑害?这让范治陷入了难题,虽说他范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平时也就喜欢坑蒙拐骗,闲的没事还喜欢在校园墙发点招聘骗点学弟学妹的生活费,但是这不能代表他不是一名心向光明的三好青年。 “该怎么骗呢?”边想边收拾摊子,目光无意落在自己摊子上的一枚玉佩上面,一个罪恶的念头从心中扎根,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嘿嘿嘿嘿嘿,周烨,这可怪不得我了,要怪就怪你砸我摊子吧。”范治收起摊子,就朝自己的破屋赶去,他想到了一个特别阴间的点子。 ------------ 第二章 给丹峰忽悠瘸了 原主当真是穷的清奇,这破屋都不能说是家徒四壁,也就比挖三填一稍微好一点。 入门这么多年,还停留在练气三阶,甚至都被符阵谷给清除了名字,每个月的供奉都领不到。 范治推开嘎吱响的木门,随手把摊子丢在地上,撅起屁股趴在床前找着什么。 “哈哈,就是这个。”说着范治从床底下拽出来一个破木箱,里面装着一沓泛黄的符纸和一点残留的朱砂。 检查了一下符纸和半瓶灵气非常弱的妖兽血,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根毛都快掉干净的符笔,原主是真的穷,连普通弟子标配的乾坤袋都没有一个。 沾了点妖兽血,范治按照记忆里的方法运转灵力在符纸上勾画着什么。 “成了!”范治猛地站起,手里的旧符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丹峰考核真题“五个大字。 又将契约借条与这些符纸贴在一起,让这些符纸上面沾染上了丹峰大师兄的气息。 做完这些,范治躺在床板上,这个家里甚至连个被子都找不到,只能这么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范治就遮住面孔,蹲在丹峰外的一条小路边,面前摆着张破布,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一个锦囊。 “瞧一瞧看一看!丹峰大师兄亲笔押题,内含今年考核三大必炼丹方!”范治扯着嗓子吆喝,“每个只要十灵石,先到先得!童叟无欺。” 很快就有几个丹峰弟子围上来。一个圆脸少女狐疑道:“你不是我们丹峰弟子,你哪来的丹方?” 范治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周烨落下的玉佩晃了晃:“你们周师兄亲自委托代售,你们不信?” 见众人还在犹豫,他当场拆开一个锦囊,一丝微弱的丹峰大师兄的气息显露出来。 摊子前一个方脸修士一脸喜色:“这是大师兄的气息,看来是出自大师兄之手” “看好了,这是清心丹的改良配方!”范治抬手从锦囊中取出一张泛黄符纸。 锦囊里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丹方——不过是范治昨夜在系统商城忍着剧痛花10点道德点买下的丹方,被他用朱砂胡乱添了几笔。 就在众人探头张望时,范治暗中捏碎一张自己画的劣质火球符。 “轰!”的一声。 锦囊突然自燃,吓得众人后退。 范治趁机大喊:“看到没?大师兄加了防窥禁制!要买的赶紧,只剩十个了!” 几个修士见状纷纷掏出灵石,争先恐后的递给范治,谁都怕自己是那个买不上锦囊的人。 道德点+1。 道德点+1。 范治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道德点一点一点的往上涨,当第十个冤种掏出灵石时,系统提示音欢快地响起: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当前道德点:350(你开始散发人渣的气息)】 眼看摊位上的十个锦囊被一扫而空,范治连破布都不要了,拔腿就跑,生怕这群怨种发现些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周烨的怒吼:“范治!你竟敢拿我的玉佩招摇撞骗!” 道德点+10 “我靠,这是哪位大哥刷的跑车。”十点的道德值一下就给范治惊的心情激动。 他回头就看见周烨带着几个丹峰弟子冲了过来,连忙点开系统商城界面。 【消耗5道德点,兑换一张风行符】 “啪!”范治把这张符纸拍在腿上。符箓瞬间燃烧,他顿时如炮弹般射向山门,沿途撞翻三个摊位。 在漫天飞舞的尘土中留下狂笑:“欠你的灵石我会烧给你的!” 甩掉了周烨后,范治一脸轻松的躺在自己的破屋里面,手里抱着着一个装着一百灵石的布袋。 “没想到第一次骗人竟然真能成功了,我刚才应该记下他们几个的名字的,等他们老了去卖他们保健品。” 范治哼着小曲点开了系统面板,想看看自己刚赚的三百道德点能兑换些什么。 【检测到宿主账上入账三百点道德点,已自动划掉一半抵债,当前负债三百四十五点】 “靠,这就划掉了!”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消息,范治一把锤在了床板上。 哐的一声支撑床板的木柱应声而断,范治也跟着床板一齐翻在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范治是欲哭无泪,这遭天杀的系统是黑的不行,他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系统面板上,系统商城里一件商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符箓复印器,售价:一百五十点道德点。 范治鬼使神差的点下了购买,道德点自动扣了一百五十点,范治手中一阵光芒闪烁,出现了一台很像前世复印机的灵器,不过充电线的位置是一个灵石槽。 看着手里的复印器,范治眼前一亮,这个东西看名字应该是可以复印符箓,这复印个几万张转手一买,自己不得直接暴富。 就是这怎么还得自备纸墨啊,范治看着复印机的系统说明陷入了为难,自己剩下的那点妖兽血全画了丹方了。 无奈只能出门去买一些符纸和灵兽血。 挖了个坑把一半灵石埋藏好,范治发誓自己这次一定要买个乾坤袋,这种揣在怀里的日子是真的一天都不想过了。 来到了昨天摆摊的小街,范治左看看右瞧瞧,路边的摊位上什么都有,竟然还有卖宗门师妹写真的。 范治压下一探究竟的想法,继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终于在一个落魄符修的摊位上看到了许多成色差点的符纸,可能是制作工艺差了些。 本着降本增效的策略,范治压着价格,在摊主要杀人的眼神里,以四枚灵石的价格买下了四百张符纸。 走了整整一条街也没看到有卖妖兽血的,妖兽血之类的材料,一般都得上交宗门。 无奈只能走进宗门的资源阁,想着兑换一些廉价妖兽血。 “呦,这不是范治嘛!” 一道沉闷的声音在资源阁门口炸响。 ------------ 第三章 你怎么头顶尖尖的 话音未落几道壮实的身影挡在了范治身前。 范治抬头一看,领头的人正是前几天给原主打成路边一条的练体峰体修——谷震。 “真是贱命好养活啊,被我打成那样,竟然这么几天就能下地走动了,我以为你得在床上躺半个月呢。” 谷震似笑非笑的看着范治,身后几个跟班顿时爆发一阵嘲笑之声。 不等范治做出反击一道倩影从资源阁里走了出来,环住了谷震的胳膊,范治只感觉心中一阵异样,记忆中这个女人就是原主一直舔的那个女神——徐忆丹。 徐忆丹挽住谷震的胳膊,粗壮的胳膊竟然能完整的埋入。 让前世见过人工技术的范治也不仅感到震撼,堪比那大运之眼,原主的眼光还是毒辣的。 不过此时那清纯的面孔上满是鄙夷嫌弃之色,看范治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坨狗屎。 范治压下心里的异样,感觉自己需要找个什么镇魂丹的玩意,把这死舔狗的残魂好好洗一洗。 “范治,你这样的垃圾来这里干嘛?欠丹峰大师兄的钱还了没?”徐忆丹瞥了一眼范治,不屑的话语从红唇中吐出。 “徐忆丹!”范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欠丹峰大师兄的钱,关你什么事?莫非你已经是丹峰大师兄的枕边人了?这么急着替他讨债?”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低笑。徐忆丹脸色瞬间涨红,挽着谷震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谷震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显然被范治的话激怒了。 “废物东西,修为不涨,嘴巴倒是利索了不少。”谷震向前踏出一步,地面微微震动:“上次没把你打死是吧?” 范治不退反进,目光直视谷震那双充满暴戾的眼睛。 “谷师兄,你头顶怎么尖尖的啊,谷师兄的'服'字,是用丹药堆出来的吧?”范治故意提高声音:“听说你上个月为了突破炼气五重,偷偷服用了几颗丹药,结果差点经脉爆裂?” 谷震脸色骤变。这件事极为隐秘,只有他师父和丹峰的几位长老知道。他猛地伸手揪住范治的衣领:“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范治心中暗笑。谷震的肌肉膨胀得不自然,皮肤下隐约可见药力残留的淡青色纹路,再加上原主记忆中谷震近期的实力突飞猛进,放到前世,八成就是健美圈传来噩耗。 “谷师兄这么激动,莫非被我说中了?”范治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徐师妹突然对你这么热情,原来是看上了你这条靠丹药堆出来的'粗壮'胳膊啊。” 徐忆丹脸色煞白,尖声道:“范治!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范治冷笑:“徐忆丹,三个月前你还跟在符峰大师兄身后献殷勤,两个月前又成了丹峰二师兄的'红颜知己',现在又挽上了谷师兄的胳膊。你这换人的速度,比换修炼功法还快啊。” 围观的人群中窃笑声更大了。青云宗内谁不知道徐忆丹的做派?只是碍于她攀附的都是各峰精英弟子,没人敢当面说破罢了。 谷震额头青筋暴跳,突然一拳砸向范治面门。范治早有防备,拼命侧身避开,但拳风还是擦得他脸颊生疼,这莽夫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 “废物!一个月后的宗门大比,我要在擂台亲手击败你!”谷震怒吼,“四年一比,所有弟子都必须要上场,希望你能活着走下我的擂台!” 范治心中一沉。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谷震确实毫无胜算。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退缩。 “好啊。”范治强作镇定:“我在宗门大比上等着你,到时候得把你那条'粗壮'的胳膊借我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真材实料。” 谷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红光,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找死!一个月后,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狂妄!” 说完,他搂着徐忆丹转身离去。范治注意到徐忆丹临走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只是单纯的厌恶。 待人群散去,范治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的针锋相对看似占了上风,实则凶险万分。 谷震的实力远超现在的他,一个月的时间太紧迫了。 “得想办法快速提升实力...“范治喃喃自语。 走进资源阁,随意的挑了几种一下等阶妖兽的精血,挑了两个低级乾坤袋,在资源阁弟子差异的眼光中离开了资源阁。 走在回谷的路上上,范治突然感觉前面的林子里有人说话,转过一个山坳,范治突然停下脚步。前方树林中隐约传来交谈声,其中一个声音赫然是徐忆丹。 “...他怎么会知道丹药的事?”徐忆丹的声音带着慌乱。 “闭嘴!”谷震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股狠劲依然清晰可辨,“那废物不过是瞎猜的。倒是你,今天看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我没有...” “记住你的身份,”谷震的声音冰冷:“大师兄让你接近那废物是有目的的。要是坏了事,你知道后果。” 范治屏住呼吸,悄悄后退。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谷震背后还有人?徐忆丹接近原主是受人指使? 回到自己的破屋,范治关上门,努力整理原主的记忆,他必须尽快理清这些谜团,总要先搞明白谁想要什么,不能迷迷糊糊丢了小命。 同时提升实力,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求打败谷震,只求别死在场上就成。 “谷震,徐忆丹,还有你们背后的人...”范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不管了。”先看这个复印器,范治从床下掏出复印器,按照系统说明书里面的描述按顺序往里面放入符纸和火属性妖兽血。 舔了一下手指,把皱巴巴的爆破符捋平放入复印器的扫描仪里面,准备先复印一些爆破符试试。 按动上面的打印灵纹,一阵光芒扫过爆破符,复印器开始运转,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传出,一道道热乎的爆破符从灵器下面喷出。 一个时辰竟然打印出了一百张符箓。 范治迫不及待的捏起一张爆破符,跑到屋子外面实验一下。 爆破符随着灵力的注入开始燃烧,灵兽血勾画的纹路开始泛红,接下来一幕瞬间惊呆了范治。 ------------ 第四章 我不是符神 看着爆破符炸出来的小土坑 复印器打印出来的爆破符,竟然只有爆破符一半的威力。 这玩意,虽然材料都有点劣质,但是顶多削减两成威力啊,怎么可能只有一半的威力。 范治不信邪又点燃了一张爆破符,依旧是炸出了一个小土坑,威力把握的死死的,还是五成,甚至扬起的泥土都一摸一样。 这回轮到范治傻眼了,自己真金白银打印出来的符箓,竟然是只有一半威力的假符。 不信邪的他又分别用风属性的灵兽血和木属性灵兽血打印了风行符和青藤符。 还是老样子,风行符贴腿上激发只能加一半的速度。 最惨不忍睹的还是青藤符,本来是长出一根藤蔓来束缚住敌人,现在木困符落地的那里生长着一株小藤蔓苗。 一阵清风吹过,小藤蔓苗摇头晃脑。 看到这几张符范治脑袋都要裂开了,这是什么鬼,跟二踢脚一样威力的爆破符,跑的不如别人快的风行符,还有这只能种禾苗的青藤符。 “系统你给我出来!”范治一声怒喝,抬手唤出系统。 愤怒的砸着光幕,说什么也得让系统给个解释。 光幕上很快便弹出一段文字。 【宿主不付出努力还想获得同等收入?交道德点,一道德点便可打印一张威力完整的符箓。】 看到系统角落里的存款,范治瞬间软了下来:“一半就一半,一半我一样用。” 抬手关闭了系统面板,范治对着这一堆劣质符箓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造价总共花了他三十四颗灵石,不对还有复印花的三颗,三十七颗灵石。 如果能卖出去的话,就算比别人卖的便宜,别人一张灵符两灵石,我两张灵符一灵石,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一个时辰可以打印一百张,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五一十五,四五…… 不管了,反正很赚钱。 而且谁会闲的没事买到灵符第一时间就用了来验证一下真伪,买完我就跑路,肯定没问题。 回到破屋范治卷起地上的符箓和复印器,塞进乾坤袋,这破屋穷的连张桌子都没有,有灵石了真得装修一下。 想了想,觉得不太妥,还是把复印器放进另一个乾坤袋塞进了床底。 第二天一早,范治就在任务阁前面的小街上支开了摊子,摊子上摆着一叠一叠符箓。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唉,符箓大甩卖,一枚灵石即可购买两张符箓。”范治卖力的吆喝着:“一枚灵石你买不了上当,一枚灵石你买不了吃亏,真正的物有所得。” 随着范治卖力的吆喝,摊子前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慢慢的摊子前占满了人,范治看情况也停止了吆喝:“各位,今天符阵谷搞活动,特意推出灵符买一送一活动,买一张灵符送一张灵符。” 此言一出引得摊前众人一片哗然,要知道任务阁本来就是一些宗门弟子接任务赚取灵石的地方,不乏有一些需要战斗的任务,所以这种灵符很是受人欢迎,又节省灵力,还能发挥出客观的效果。 但灵符比较昂贵,最低等符箓也需要至少两枚灵石才能买到,但又比不上丹药直接有效果,所以很少有人舍得买那么多灵符。 “老板,你这符保真不?” “你看你说的,我一个卖符的我能卖你假符废纸吗?”范治随口说出,只感觉一阵不对,赶紧抬头看去。 好在不是周烨来找事了,看摊子前的人围的也差不多了,范治感觉时机成熟了。 小心的从摊位上抽出一张自己画的原版青藤符。 “诸位道友请看!”范治高举符箓,声音洪亮,“这'青藤符'乃我师门秘传,取材自百年灵藤妖血,只需注入一丝灵力,便能召唤坚韧藤蔓,困敌、攀援、防御无所不能!”随后注入灵力点燃,丢到了街边的空地上。 刹那间,一根结实的藤蔓破土而出,一把捆在旁边的树木上,结实的藤蔓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牢牢的固定在了树干上。 众人皆是一阵惊叹,一个是惊叹这符箓威力强劲,再一个也是惊讶范治的财大气粗,这一张价值不止两灵石的灵符说浪费就浪费了。 “诸位,看到了吧,这符货真价实,今天限购一百五十份,先到先得!每人不限量!” 随着范治的演示,众人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怀疑,有人则眼中闪烁着兴趣的光芒。范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精准地捕捉着每个人的表情变化。 “我知道诸位心中或有疑虑。”范治突然压低声音,做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实不相瞒,这符箓在宗门内售价高达两枚灵石一张!今日我头一天开张,特地推出这个活动与诸位结个善缘,两张只收一枚灵石,权当交个朋友!” 这个价格一出口,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两灵石的原价对大多数散修而言确实不菲,而一灵石的折扣价则显得极为诱人。 “我要十张!”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弟子挤到摊位前,掏出三块灵石拍在桌上。 范治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位道友真是识货!不过...”他故作犹豫地看了看摊位上的符箓堆:“每人限购六张,给其他道友也留些机会不是吗。” 这个“限购“策略立刻刺激了人群。原本还在观望的弟子们纷纷涌上前来,生怕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范治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弟子正是他花两枚灵石找的托。 【道德点+1】 【道德点+1】 随着人群的暴动,摊位上的符箓被一扫而空,三百张符箓全部卖出。 一共赚了一百二十五枚灵石,范治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灵石,灵石堆满了小半个乾坤袋,道德点也终于突破了200点。 “看来是时候换个大点的乾坤袋了。”范治把摊子收进乾坤带里,给那个满脸横肉的弟子结清了工钱。 蹦蹦跶跶的就往青云宗最大的酒楼——翠香楼走去,今天必须吃点好的庆祝庆祝。 刚走进翠香楼,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原主也是穷的清奇,估计这辈子也没来过一两次翠香楼。 范治找了个靠窗角的位置,正招呼店小二准备点两道硬菜解解馋。 一道阴柔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 第五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这种人,都来的起翠香楼了?欠我的灵石什么时候还啊?” 闻言范治猛的回头一看,背后的包间口站着一位白袍青年,腰处别挂的金丹字玉佩彰显着他的身份——丹峰大师兄荆文昊。 翠香楼二楼的喧嚣声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丹峰大师兄荆文昊吗?” “那个穷酸小子怎么得罪他了?” “嘘...小声点,荆师兄手眼通天,小心祸从口出。” 荆文昊缓步走出包间,筑基初期的气息顿时显露出来,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 “哎呀!这不是我们玄天宗最英俊潇洒、修为最高的荆师兄吗?”范治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差点带翻桌子,“您这玉佩可真亮,晃得我眼睛都花了,不愧是筑基期的大高手!” 荆文昊的眉毛挑了挑,他想到范治这个废物会恭维他,但是也没想到恭维的这么……恬不知耻。 范治搓着手,脸上堆满笑容:“荆师兄大驾光临,是要用餐吗?这顿算我的!” “怎么,装疯卖傻?”荆文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两个月前在丹峰广场,你借了我五十块下品灵石,说好一个月内归还,现在连本带利,该还我五百块了。” 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两个月翻十倍,这个利息简直就是在吃人。 范治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您看我这穷酸样,连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哪像您光鲜亮丽,要不这样,我再给您写个借条?用我的人格担保!” “你有人格?”荆文昊嗤笑一声,对着身后的跟班使了个眼色:“打,打到他肯还钱为止。” 说罢,荆文昊身后三名跟班狞笑的凑上前,不等范治张嘴说些什么,运转灵力,狠狠一拳就打在了范治的肚子上,他顿时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跪在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拳让范治深深看清了修为之间的差距,穿越过来,一直忽视了修为上的差距,原主这修为,果真低的发指…… 范治跪伏在地上,怀中的乾坤袋滑落而出,砸在了地上。 “荆师兄,你看,这废物有钱买乾坤袋,都不还你灵石啊。”一个跟班眼疾手快的捡起乾坤袋,一脸谄媚的双手递给荆文昊。 荆文昊接过乾坤袋,随手一捏就破开了范治的印记,随手一点就丢给了翠香楼的掌柜:“多出的当小费”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被人随意挥霍,范治敢怒也不敢言,毕竟修为差距太过巨大。 “荆师兄,钱您也收了,您看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小弟我吧。”范治强忍着剧痛,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要是都像你一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这一百多块灵石就算利息了。”荆文昊不屑的嗤笑一声,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再给你你一个月时间,下个月宗门大比后,我希望你能还清欠我的灵石。” 说罢,又朝几个跟班挥了挥手,几个跟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狞笑着走上前,准备给范治留下一个残暴的回忆。 蓦然,范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从怀中掏出一叠爆破符,符箓无风自燃。 “爆!”他厉喝一声,将手中所有符箓同时甩出。 轰——!!! 这一次,劣等的符箓彼此勾连,叠加的符箓如怒涛般爆发,炽烈的火浪席卷整个翠香楼! 刹那间,狂暴的冲击波横扫而出,桌椅板凳瞬间被掀飞,碗碟杯盏“噼里啪啦”碎成齑粉,连柜台都被震得裂开几道缝隙。 叠加的符力甚至引发小型灵力风暴,空气扭曲,震得门窗哐当乱颤,连屋顶的瓦片都被掀飞几块! 跟班们被符箓冲击到更是惨烈无比。 冲在最前面的跟班首当其冲,被火浪正面击中,人倒飞出去,“砰”地撞在墙上,衣衫焦黑,头发都被燎得卷曲冒烟。 其余几人也好不到哪去,有的被飞溅的碎木片扎得满腿是血,有的被热浪烤得皮肤发红,还有一个倒霉蛋一脚踩进炸塌的地板窟窿里,卡着半截身子惨叫:“拉我出来啊!” 整个翠香楼瞬间陷入到了一片混乱当中。 范治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这些劣质符箓叠在一起,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范治抓住这个时机,二话不说,一把躲过掌柜手中的乾坤袋,猛地撞开挡在门口的两个路人,趁着混乱夺路而逃。 荆文昊怒喝一声:“想跑?!”伸手就要抓他,可范治滑得像条泥鳅,一个矮身从他腋下钻过,冲出店门,头也不回地扎进街上的人群中。 “让开!都让开!”荆文昊怒吼着推开挡路的人,可范治越跑越快,嘴中消失在拐角处。 愤怒的砸碎手中的玉佩,荆文昊眼睛死死盯着范治消失的地方,咬牙切齿的说到:“去找符阵谷,我要他死。” 范治从街角的人群中挤出,确定身后没有人追后,扶着墙大口喘息着,这次丢了灵石还挨了顿打,估计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按荆文昊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再找到他,现在符阵谷肯定是待不住了,怕不是很快就要有人来找他。 快步赶回自己的破屋,范治不敢耽搁时间,从床下掏出乾坤袋把破屋中的一切都塞了进去,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去。 还不等他走出符阵谷,就听到几个路人交头接耳。 “听说有个人得罪了丹峰荆师兄,荆师兄都带人找到咱符阵谷来了。” “荆师兄睚眦必报,手底下不知道打压过多少弟子了,这个人得罪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范治听到这些话语,每有有丝毫的停留,快步走出符阵谷,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外门边缘的密林走去。 “荆文昊,你给我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第六章 五年符修三年模拟 说是外门密林,其实和出宗已经是没什么区别了,这里不乏有在宗门得罪了人但又不想离开宗门的人。 宗门的执法堂也管不到这里,好像这里自成一脉的样子。 范治来到了这片密林,感觉林中的灵气浓度远不如宗门各峰,但是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反正就原主这天赋,就算是泡在灵泉里,怕是也提升不了多少实力。 但是胜在安静,暂时不会被荆文昊找到。 在林中深处范治挖了一个半坡式的住所,坏了,现在的日子真过成挖三填一了。 简单的安顿了一下自己的狗窝,范治点开系统面板,谷震和荆文昊给他的打击让他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有实力上的悬殊差距。 点开系统商城,滑动着想找到能提升实力的宝物。 “难道就没有那种,零基础七日筑基教程吗?” 范治大失所望,系统能兑换的只有那么几个选项,其他的都是一副待解锁的样子,只得退回到系统面板。 系统面板非常简洁,只有那么几个功能,范治不信邪的翻动着,突然系统弹出了一条消息。 【你盯着我看能提升实力吗?我脸上是有字吗?】 范治楞在当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不是,我绑定的系统,看看都不行了? 正准备站起来怒喷系统不靠谱,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是有字吗…脸上有字,符箓画在符纸上可以用,画兽皮上还可以增加符箓耐久。”范治反复寻思,突然一个点子闪了一下:“那是不是在人体上也能画符。” 说做就做。 范治点开系统商城想找寻一本符箓制作大全,突然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牢牢吸引住了范治的眼球。 “五年符修三年模拟” 售价仅仅200点道德点,范治想都没想就点下了付款键,狠狠诠释了书名对人的极端吸引力。 一阵光芒闪耀,一本很像前世五三的书从手上浮现出来,范治看到这本书,不知道为啥心里突突的跳。 “这不能是本练习册吧。”范治满脸忐忑的翻开这本“五年符修三年模拟”。 万幸,这本五三与前世的噩梦不同,目录上秘密麻麻的不再是真题,是一张张符箓的名称。 龟息符、瞬身符、金刚符、挪移符…… 满满两页全是各种符箓名称,范治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过,找着他想要的符箓。 终于在第二页的开头找到了他想要的——聚灵符。 聚灵符可将一定空间内的灵气聚拢到一起,达到代替灵石催动法器阵眼或促进修炼的作用。 按目录上的页码翻了过去,范治一脑袋栽在了书上:“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为什么上面是聚灵符的意义。” 【稍安勿躁,急火伤肝,这么着急干什么,宿主没上过大学吗?不先了解聚灵符意义怎么能制作出好符。】 范治一脑袋黑线,他非常怀疑这个系统是个大学生。 没有再在这一部分上纠缠,往后翻了两页终于找到了聚灵符的制作方法,需要四阶妖兽精血为墨加入各种材料,符纸最好是用百年灵木或者三阶以上妖兽皮,还需要灵器符笔。 范治看到制作要求默默合上了书,微微一笑,巧了,这些他都没有,不说那灵器符笔有价无市,这些材料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那四阶妖兽更是别想了,饿了没今天不营业。 好不容易有个希望,就这么破灭了,不行,怪原主,原主为什么不是牛云的儿子,他爸为什么不是仙人。 【他爸要是仙人现在有你什么事。】 范治不死心,再次翻开那本五三,细细的筛选着每一个符箓名字,妄图找到新的希望。 老天爷给你关上门焊上窗,那肯定会留一个狗洞。 终于!在第三页的最后面找到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名字——化水纳气符。 纳气符的介绍也非常言简意赅,只对练气期有效,这正是范治现在所需要的。 在用料选材上与聚灵符相比之下,此符无论是用料还是要求都低了不下两个层次。 只是有一定的副作用,使用者灵气属性会被更改,更贴合水属性,不可逆。 但是材料普遍,只需要一阶水属性妖兽精血混合聚气草汁液,便可成符,只是符文繁杂,耗巨大,成符率低的恐怖,元婴期符修的成符率才能达到低下的三成。 范治倒是并不担心这点,他只要能成一张,就可以复印无数张,身上这么多灵石,他就不信还画不出一张化水纳灵符来。 但是现在肯定是不好去宗门的资源阁去购买东西,宗门的资源阁只有凭借身份牌才能购买。 以荆文昊的能力,怕不是他前脚走进资源阁,后脚就得让人抓住送到荆文昊手里。 只好乔庄打扮一番,想去宗门中一些弟子聚集地去碰碰运气,类似于小街的这种聚集地遍地都是,有的是他荆文昊碰不到的地方。 收起手中的五三,范治掏出掉毛符笔就在自己脸上勾画着,给自己画了一脸麻子,又扭动了五官。 “要是有化妆品就好了,真想给他们见识见识亚洲邪术。” 确定自己的狗窝隐藏的不错后,范治朝离外门密林最近的青云宗弟子聚集地走去。 这片弟子聚集地是除了宗门几大派中那些小长老弟子的聚集地,在范治印象里这里很少出现丹药和符箓,所以丹峰和符阵谷的大手还掩盖不了这里。 化水纳气符的材料十分简单,很快范治就买到了聚气草和足够多的符纸,还买了一杆符笔,原来的符笔太过破旧,肯定影响成符率。 就是这水属性妖兽精血有些难搞,看来还是去一次资源阁。 范治正要摇头离开,一阵叫卖声吸引住了他。 “妖兽,一阶箭水蛙,只要30枚灵石。” 范治寻着叫卖声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前,摊子的主人是一个高个大汉,摊子上摆着一只木桶,木桶中飘着一只足足有脚掌大的蛤蟆。 蛤蟆身上倒是没有想象中那密密麻麻的脓包,但身上渗透出的气息确实是一阶妖兽不错。 范治努力回忆着原主对妖兽的知识,才想起了,这种蛙等级低,成长上限只有一阶,简直是妖兽界的t10086。 所以修士一般不会饲养这种妖兽做自己的灵宠,这种蛙大多都是卖给酒楼饭馆之类的充当野味。 走到摊位前,范治打量了一下桶里的箭水蛙,心里有了点底。 “十一枚灵石。” ------------ 第七章 化水纳气符 “十一枚灵石,这只蛤蟆我要了。”范治一开口就把价格狠狠砍了一半多。 “这位道友,这可不行啊,这箭水蛙虽然说是比较弱的妖兽,但是好歹也是一阶妖兽啊。”高个大汉一看好不容易来了生意,虽然价格砍得太狠,但也是陪着笑脸。 闻言,范治摇了摇头:“翠香楼收一只也才10枚灵石吧,我给你十一枚,你已经赚了一块了好不好。” “道友,你有所不知,为了抓这箭水蛙,我们可是……”高个大汉眼珠一转就对着范治吐起了苦水。 范治见状连忙挥手打断他:“别玩那套,你别跟我说抓个箭水蛙还能死伤几个,就这只蛤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十一枚灵石卖不卖。” 高个大汉一脸便秘样,自己的话术被人噎住有些不知所错:“你再高点,我们总得有赚嘛不是。” “再加一枚,不可能再多了。” “好嘞成交,您的箭水蛙。”说罢高个大汉一脸爽快的递上木桶。 趁着高个大汉弯腰之际,范治偷偷掏出一块被他吸收得差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灵力闪烁的灵石塞进了灵石堆里,换出了一块灵力充沛的完整灵石。 【道德点+1】 范治接过木桶飞快地朝外门密林赶去,这样一来,制作化水纳气符的原料集齐了。 接下来就该开始尝试绘制了,回到自己的挖三填一,范治手脚利索地就把箭水蛙开膛破肚,取出了箭水蛙心脏中的血液,他还只是练气三阶,根本就没有更好的方法取出精血,只能取心血来代替。 按照五三上所说将几种汁液混合起来滴入箭水蛙的心血与聚气草汁液,制成了化水纳气符的符墨。 用清水在符纸上练了多次,寻找了一下手感。 甚至还考虑要不要开个贤者模式再尝试画符,最后还是放弃了。 用新符笔蘸起符墨,按照五三上的符箓描摹起来,很快范治的脑门就冒出一阵阵冷汗,这化水纳气符确实是耗费心神,比以前的低阶符箓要难画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范治面前堆满了画废的符纸,符墨也用掉了一小半。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身体中的灵气流动随着符笔的运动变得更加快速流畅,隐隐有些突破的迹象。 啪! 符笔断裂,笔下的符纸瞬间起火,烧成了灰烬。 范治愤怒地把符笔砸向地面,他的灵气波动愈发强烈,一把抄起桌上的掉毛符笔。 说来也怪,符笔入手的那一刻,方才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怒火,此刻竟像退潮般慢慢缩了回去。 盯着五三上的符箓,那抹褪色的墨迹突然变得极清晰,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这点颜色。 手指无意识地推动着符笔,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笔墨辗转之间,竟有一丝丝灵气透了出来。 范治周身灵气涌起,一道小型的灵气漩涡从他的天灵缓缓浮现。 随着符笔的腾挪,范治的气息也慢慢增长着。 呼! 一口气吐出,范治用全身力气将灵气凝聚于笔尖。 墨落。 符成。 看着桌上的化水纳气符,范治周身的气息猛地一提,突破了练气三阶,进入到了练气中期。 范治盘腿打坐,稳固着刚刚突破虚浮的气息。 良久,范治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境界已经稳固在了练气四阶,已经踏进了练气中期。 练气三阶到练气四阶是练气期一个巨大的分水岭,练气中期的练气士已经可以运转灵气外放,使用一些简单的法术和奇技。 掏出自己千辛万苦画制的化水纳气符一边欣赏:“我果然是天纵奇才,天不生我范太爷,符道万古如长夜。” 范治想试试这用箭水蛙心头血画制的化水纳气符,效果有原本的几成,五三上记载首次效果最佳者使用可令练气士生拔一阶。 再使用便只能辅助炼器士吸纳灵气了。 并没有着急使用,掏出符箓复印器,范治把剩下的笔墨倒入进去,把灵石与符纸放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画出来的化水纳气符贴放在上方。 一阵光芒扫过,复印器发出滋滋的响声,一张张符箓如流水般从复印器的下方涌出。 看着手里满满一沓的化水纳气符,范治仿佛看到了自己三天筑基四日成丹五日结婴六日化神七日证道真仙,然后打穿八大宇宙。 范治画了几乎整整一天一夜,早就饿得不行了,筑基才能够真正辟谷,他有没来得及购买辟谷丹。 环视一圈,从桶里又掏出那只被迫学会分身的箭水蛙,剥皮串上签子就架在了篝火上,箭水蛙粗壮的大腿没一会就被烤得卷缩起来。 “不是,修仙界这群憋佬仔他吃过什么好东西啊。”范治用吃完的签子剃着牙缝:“就这口感柴成这样,当年郑和看了都得给他撇太平洋里。” 饱餐一顿后,一缕灵气范治在手中透出,缓慢地环绕着范治的手指。 没有立即使用纳气符,刚刚从练气三阶进入练气四阶,气息并没有调整到最佳,怕是此时使用化水纳气符也不一定能达到最佳效果。 收起手中的灵气,范治准备再去一次集市,乔装打扮也得去一次。 一个月后就要参加宗门大比,四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就是要淘汰宗门中残余的垃圾。 介时,来自各个地方的杂役弟子都会挑战外门弟子,想踩着对手的鼻子踏入青云宗。 杂役弟子就是十五岁前未达练气三阶者,当年原主正好是运气上好,十四岁零三百天才勉强挤进练气三阶入宗。 但杂役弟子也是有机会进入宗门成为门内弟子的,就是挑战门内弟子,成功者便可入门成为门内弟子。 自己一个公认的废物,肯定少不了被挑战,估计到时候谷震还会主动出手挑战自己。 没些法术奇技傍身,怕不是用不到荆文昊找自己的麻烦,小命就要丢在宗门大比的擂台上。 系统商城中也有售卖法术和奇技,但是现在他手里的道德点已经见底了,一点一点加实在是太慢,系统也不给弹任务,看来得考虑考虑搞个大动作。 收起手中的符箓,把两个收纳袋都装进怀中。 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把自己画得更平凡一点,之前满脸麻子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显眼,丑得引人注目。 没有太过改变自己的行头,毕竟谁心里没鬼会闲的没事穿着黑衣黑袍子在大街上溜达。 范治从自己的挖三填一中钻出,一路向着资源阁的方向行去。 宗内今日什么情况。 ------------ 第八章 符潮生,无阶无极的奇技 宗门内今日多了许多身穿杂役弟子服饰的面孔。 许多人腰间挂的都是丹峰的杂役木牌。 “难不成宗门大比提前了?”范治看着广场人嘈嘈杂杂的人群,随手拦下一名杂役弟子:“兄弟,今日是怎么了。” 杂役弟子狐疑地看了范治一眼,看到范治腰间挂着的符阵谷玉牌后,便恭敬起来:“回师兄,今日丹峰与练体峰杂役弟子中有资格参加宗门大比者都被喊进了宗门,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闻言,范治一脸纳闷,练体峰与丹峰速来穿一条裤子,就像前世的类固醇厂与健美圈一样,追求变态的力量。 今日喊杂役弟子入宗,肯定是预谋什么,不能是对付自己吧,自己就一个小吊车尾,也值不得废这么大劲吧。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回师兄,我并不知道所谓何事。”杂役弟子毕恭毕敬地回答范治,生怕得罪任何门内弟子。 范治挥手遣退了杂役弟子,边想边往资源阁的方向走去。 想了一路也想不通,丹峰和连体峰想干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大不了他到时候就脚底抹油。 走进资源阁,今日倒是没有那么多人,弟子大多的是去广场看热闹去了,所以显得资源阁冷冷清清。 购买了一些符纸与常规的一些妖兽血与材料后,范治走到法术区,挑挑拣拣总也找不到满意的。 法术奇技分为两种。 一种是法术,是施术者全凭自身的灵气沟通天地大势与灵力,所施展出来的术法。 而奇技则是施术者通过施展某种秘技,增加自己的能力,来扩大自身优势或者增加自己对于某方面的操控力。 能放在资源阁兑换的法术只有两种,一种就是牛逼的不行,什么天塌地陷紫金锤,九天悬剑惊天变啥的。 再就是范治手里拿的这种,土球术,从名字就能听出来有多鸡肋。 高者是为了强大弟子为宗门付出去换取,低者是为了收割低阶弟子的灵石。 “土球术,凝聚出来有毛用啊,都不如拿块砖拍死他。”范治边吐槽边随手把土球术玉简丢在柜台上。 突然一道黑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范治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道黑光,在一排排玉简里翻找着。 终于范治在最底下那排玉简里找到了刚才那抹黑色,一个极其小巧的玉简,甚至都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是就凭这抹黑紫色光芒,那肯定就值得买下来。 随后范治又拿了几样普通的武技就带着这些东西去结了账,收账弟子拿起玉牌来看了他一眼,范治感觉心里一阵慌乱的,不会被发现了吧。 好在收账弟子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便结清了账务把东西给了他。 看着严重缩水的资产,范治感觉自己必须得再想办法大赚一笔了。 范治带着一堆东西快步往外门密林赶去,路过广场,杂役弟子的数量再次激增,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一个无良敛财的机会。 一回到自己的挖三填一负二层小别墅,范治就迫不及待地掏出那枚黑紫色的玉简,玉简上的字迹十分模糊,只能隐约看清楚一个符字。 迫不及待地催动玉简贴近额头,一道庞大的讯息瞬间涌入脑海,玉简也随之碎裂成碎渣。 范治摇晃着脑袋,使劲理着脑海中的讯息,这个玉简中记载的奇技肯定不一般,低级的法术奇技根本不会有这么庞大的讯息。 终于理清楚了脑海中的讯息,玉简中记载的的确是一部关于符箓的奇技。 符潮生,无阶无级奇技,壮大使用者的灵魂力,可使用更多符箓互相搭配产生更大的效果,炼至大成,可使用无数符箓互相搭配,威力惊天。 细细地品味了一下脑海中的讯息,半晌后范治喜笑颜开,符箓之间相互搭配,确实是奇技的路数。 在翠香楼那一战,自己点燃了数道爆破符,威力叠加起来确实要比原本的威力大很多。 但是符潮生竟然是一门无阶奇技,法术奇技大致分为五个阶级,分别是凡阶,灵阶,地阶,天阶,以及最为强大的仙阶,每个阶级又分为三个等级,低级,中级,高级,这无阶无级,还真是范治头一次听说。 如果真的像符潮生所记载的一样,都不敢想象无数张符箓同时爆发会有多大的威力。 没有立刻修炼符潮生这门奇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调制好各种属性符箓符墨,将符纸放入复印器,范治掏出几张之前被复印出来的符箓,一沓一沓地复印着低级符箓。 拿起第二次复制出的符箓,激发后丢在林中的书上,威力甚至都不到第一次复印的二分之一,但是耗材却比第一次复印少了一倍,产量也提高了一倍。 范治看着自己小窝里铺满地面的符箓,仿佛看到白花花的灵石在像自己招手。 【宿主笑得好贱,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被挂在路灯上。】 “那咋了?” “我这是原始资本积累,你不骗我不骗,怎么带动GDP,你懂个屁啊。” 解锁成就华尔街之狗,奖励道德点100点,系统抽取一半偿还债务,实际到账五十点 “系统你去搜一下草帽,没准搜出来的不是路飞。”范治懒得搭理它,随手关掉面板,盘坐在门前。 脑海中回想起符潮生的修炼方法,灵气按照玉简中记载的路线缓慢运行着,口中默念“灵如潮,符似浪,一念起,万符荡”。 灵气缓缓由范治的手指尖飘出,勾连面前的爆破符,爆破符随着灵气的勾连,缓缓飘起,突然激射向前面的树干,在贴近树干时轰地炸开。 原本威力只有一半的符箓竟然爆发出了接近原版的威力。 “这就是,真正正确的符箓激发方式吗?”范治凑上前抚摸着树干上的大洞,不可思议这是自己的符箓炸出的效果。 范治又接连试了两次,发现这样激发符箓确实可以让符箓威力更强,发动更隐蔽,速度更快。 只要自己够熟练,怕不是符箓贴到别人脸上,别人也得等符箓发动了才能发现。 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新奇技,估计整个宗门也就只有范治,有这么多符箓去修炼一个不知道品级的法术奇技了。 ------------ 第九章 猝不及防的第一桶金 转眼已经是两天后,范治伸了个懒腰,这些天符潮生的修炼也算是勉强入门了。 可以同时操控两张不同的符箓,或者一次性使用十张相同的符箓。 范治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是各峰杂役弟子进宗门的时候了。 带上自己的所有家当,又给自己伪装成上次出门的样子,带着所有的符箓来到了宗门入口处的广场。 刚准备摆摊就看到了一位执法堂弟子向他走来。 “你,说你呢那个摆摊的小子,这里不许摆摊,影响宗门形象。” 闻言范治一阵头大:“不让摆摊我怎么活啊,这位师兄,我也得吃饭嘛不是,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范治偷偷递上两颗灵石,执法堂弟子看到灵石瞬间喜笑颜开:“行,摆一会,不过只能今天,明天可是有明天的价。” “好嘞,好嘞。”范治心中暗骂一声狗贼,这种人就是喜欢在自己最小的职权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恶心别人。 解决了摊位问题后,找了一个稍微宽敞点的地方铺开摊子,在摊子上摆满符箓。 范治清了清嗓子:““走过路过别错过!修仙界跳楼大甩卖!” “买一张符箓保平安,买两张符箓——第二张半价!” “一张‘神行符’让你跑得比对手快,两张‘金光符’让你脸皮比城墙厚!” 这突如其来的叫卖声,瞬间吸引了广场上的杂役弟子的目光。 虽说是杂役弟子,但多年的杂役生活也略微积攒了些灵石,就等宗门大比买些致胜宝物或者孝敬一下上面的弟子。 范治现在就属于第一种情况,符箓这种不需要太多灵力便可以爆发出惊人攻击力的宝物,显然是宗门大比的不二之选。 况且宗门大比并没有规定不能使用宝物,这个世界上不止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财力也是。 很快范治的摊前就聚拢起一大群杂役弟子,远处还有不明所以的杂役弟子在向这边张望着。 眼看摊前已经围满了杂役弟子,范治嘴角微扬,露出一副“我懂你们”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表演—— “各位道友,大家都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吧?” (摊子前杂役弟子们猛猛点头,眼神中带着期待。) “那你们可知道今年大比的规则不一样了!”范治压低声音,装出一阵神秘兮兮的样子。 人群中瞬间骚动起来,有人惊呼:“什么?不一样了?” “没错!”范治一拍大腿:“据可靠消息,今年的考核他可没说一定看修为,万一别人的运气好,你再强的修为是不是也得栽!” 摊前的杂役弟子脸色瞬间变了,人群中传出一阵阵窃窃私语。 “你们想想”范治趁热打铁赶忙接着说:“往年大比,是不是总有人莫名其妙被淘汰?是不是总有人关键时刻灵力不足?是不是总有人……走着走着就掉坑里了?” 众弟子疯狂点头,回忆起了被“意外”支配的恐惧。 “这就是准备不充足啊!”范治痛心疾首,“而本摊的符箓,专治各种不充足!神行符让你跑得比对手快,金光符让你只攻不防,你们想想如果两个人灵力都见底了,你突然掏出一张灵符,是不是胜利的天平就狠狠砸在了你脑袋上。” 众弟子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范治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现在购买,还有优惠!”范治大手一挥,“第二张半价!买四张送一张。” “今日你舍不得花灵石买符,明日就得花灵石买棺材!你想让自己输在起跑线上吗?”范治一脸为众人考虑的表情。 人群瞬间沸腾,弟子们争先恐后地挤上前,生怕买不到符箓大比时低人一等。 “我要两张金光符!” 【道德点加一】 “给我四张爆破符!快!” 【道德点加二】 范治一边收灵石一边笑眯眯地补充:“这就对了,你想想你对手买了你没买,是不是就低人一等,我们的宗旨就是不让每一个弟子输在起跑线上。” 众弟子掏灵石的手更快了。 “剩下的我全包了!” 一声大吼镇的范治耳膜轰响,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头,不,一个油光满面的肉墩站在摊位外,脖子上挂着一枚玉牌,身上穿金戴玉富贵逼人,身边跟着两个精壮汉子,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杂役弟子。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步一步往摊位走来,腰间的肥肉一颤一颤,身上金银玉佩互相碰撞,随手丢在摊位上一个乾坤袋。 “把这个摊子上所有的符箓都给我包起来,这个乾坤袋归你。” 范治打开乾坤袋,灵力粗略一扫,起码一千多枚灵石,这是碰到狗大户了。 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友,你买这么多是想开宗立派吗?” 嘴上问着,手上的动作是一点没停下,十分熟练地收起全部符箓递给摊前的胖弟子。 胖弟子并没有伸手,是他旁边的壮汉接过了范治手中的符箓。 周围的杂役弟子看着那油腻的脸庞,纷纷是敢怒不敢言,并不想与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扯上关系。 范治看到这情况也明白过来,这杂役弟子中不乏许多没有天赋但是很有财富的弟子,这些人不用和其他杂役弟子一样劳动维持杂役弟子的名头,只需要捐给宗门一些灵石,便可有加入宗门的机会。 胖弟子微眯的小眼睛环视众弟子,不屑的一笑,带着自己的护卫撞开人群潇洒而去,只留下后面没买到的弟子秋风萧瑟。 【道德点加加三百,骗到了冤大头】 不知道为啥范治看着胖弟子的背影,总是有一种想报恩的感觉。 “好了,大家也看到了,本店售罄,已经没货了,祝大家大比成功早日上岸啊。” 收起空摊,范治连忙挤出人群。 今天的收获令他非常满意,遇到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把这批劣质符全包了,甚至都没要他找灵石。 他只花了一百多灵石就赚到了十数倍的灵石,人生的第一桶金就这么来了。 幸福来得好突然,令他还有些猝不及防。 “来财~” “脖子上喜欢挂玉牌~” ------------ 第十章 密林惊魂 “来财~” 狂捞一笔后,范治兴冲冲去小街又买了一堆符纸,兑换了一些成色稍好些的妖兽血,咬咬牙花了二百二十枚灵石兑换了一小瓶一阶后期重甲龟的精血。 坑完了杂役弟子,该提一下自己的实力了,看来那化水纳气符也该提上日程了。 范治带着购置的物品美滋滋地回到自己的挖三填一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现在自己身上的乾坤袋数量已经达到了三个,虽然都是低级乾坤袋,但是在普通弟子里范治已经算是个暴发户了。 符箓也需要准备一批,自己用的肯定是最好的,就算不是最好的也得是第一次复印的,肯定不能像骗那群杂役弟子一样。 范治吃过晚饭后,盘坐在床板上,手握十枚灵石吞吐灵气,在体内缓慢地运行小周天。 待体内灵气平息下来,从胸口乾坤袋里取出化水纳气符,小心翼翼地贴在眉心处。 用符潮生的激活方法缓慢激活化水纳气符,争取让这张符达到最好的效果。 化水纳气符随着灵气的覆盖,从边角处慢慢散发出一阵阵温润的符力,一道道强大的符力包裹住范治。 蓝玉色的符力覆盖住范治的全身,从远处看去,范治就像一个水卵一样,符力开始流转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一道道蓝色符文显现出来,灵气以一种快而不疾的速度向范治的方向汇聚而来。 手中的灵石也慢慢的碎裂开了,一道道庞大斑驳灵气被符力冲刷着,慢慢变得精纯起来。 突然一道灵气漩涡从范治的天灵处缓缓浮现,一道道精纯灵气随着漩涡的吸力灌入其中。 蓝玉色的符力也随着灵气灌入其中,冲刷着范治体内的经脉,让范治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 哗~ 一道浪花的声音从范治的体内传出,范治心神沉入体内,瞬间被自己体内的情况吓到,体内精纯的灵力竟然形成了潮汐之式,在丹田处涨起潮落。 这本来应该是进入练气后期才会有的灵气异象,竟然在范治体内产生。 范治主动引导着灵气从丹田处流出冲刷着经脉,运行着一个又一个周天。 水卵的符力已经变得稀薄起来,范治手中的灵石也只剩下三块还有光泽。 随着符力的消失,化水纳气符彻底变成了一堆灰烬,范治天灵处的漩涡猛然增大,吸力陡然增加。 范治手中仅剩的三块灵石应声而碎。 一股股灵气随着漩涡灌入范治体内。 只听一声脆响,范治的气息陡然提高,冲到了练气五阶才缓慢停止。 范治缓缓睁开眼睛,一抹宝蓝色从眼眸中闪过,自己的灵力已经被化水纳气符改变,变得更接近水属性。 随手挥出灵气控制桌上的符箓,范治感觉自己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控制廿数的符箓同时使用。 将桌子上的符箓撞进乾坤袋,掏出重甲龟的精血,他准备制作五三上提到的主防御灵符——金光灵甲符。 金光灵甲符是一种防御型符箓,据说可以硬接练气巅峰全力一击而不损,制符材料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具有强大防御妖兽的精血,越强的精血,绘制出来的金光灵甲符越强大。 范治翻开五三,正欲寻找金光灵甲符的制作要求。 【新任务,躲避密林追杀,奖励五百点道德点】 “不是,等会,密林追杀是什么意思?” 系统面板上缓缓弹出一条消息,不等范治看清仔细,只觉后颈一凉,范治狼狈地往前一滚,堪堪躲开了攻击。 范治祭起数道符箓环绕周身,警惕地盯着四周。 自己的屋顶已经不知被什么力量撕裂开来,露出了一个骇人的裂缝,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况。 只看外面有两个身穿杂役弟子服饰的蒙面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蒙面人手中的剑锋反射着茭白的月光,看起来那么冷冽。 “你们是谁,为什么攻击我。”一道道符箓漂浮在范治身旁,符箓上的墨痕已经微微发亮,随时可能爆发。 胖瘦两个蒙面人互相对视一眼。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被……” 不等话语落下,瘦蒙面人一剑便向范治攻来,剑尖汇聚出一道惊人的光芒,一剑刺出。 一道凌厉的剑气向范治挥来,范治堪堪闪身避过,挖三填一被彻底摧毁。 不等范治落地,胖蒙面人就解起印记向范治冲去。 胖蒙面人沉重的身躯显得极为灵活,一个箭步就冲向了范治的方向,挥手一道土刺刺向范治落地的地方。 “等会!”范治被突如其来的夹击搞得手足无措,只能祭起两道爆破符去抵挡土刺的攻击。 爆炸声响彻密林,土刺瞬间被摧毁成了残渣碎石,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 范治掏出两张风行符贴在双腿上,一阵符力涌动间,他的身形快速向后飘去。 胖瘦蒙面人依旧紧紧跟着范治,两道气息猛地锁定范治的身形,接连几道攻击甩向范治。 感受到背后的凉意,范治在密林中左转右拐辗转腾挪,利用树木给自己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 但是还是有几道攻击擦中的他的身体,带起一片片血雾。 范治的身形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重重地砸落在前面的树上。 一口鲜血涌上喉咙,范治感觉自己像是被八十大锤狠狠地击中一样,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你们到底是谁,咱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下此死手。”范治大吼着,他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面孔,但是两个起码也得有练气五阶,根本不是他能够轻易抗衡的,手指微动,一道道灵力细丝缓缓探出。 密林中传来阵阵踩草声,胖瘦二人缓缓走向范治,并没有直接了结范治的生命,反而是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看着范治。 “没有冤没有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配拥有你修为之外的宝贝。”瘦蒙面人擦着剑刃缓缓向范治走来。 ------------ 第十一章 笼子加火,老灌伤狗 瘦蒙面人剑尖再次浮现出光芒,比上一次的光芒还要璀璨,显然是想要一击要了范治的命。 “且慢,各位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放我一条生路。”眼看剑尖的锋芒就要凝聚到极致,范治赶忙开口求饶。 听到范治的求饶,胖蒙面人拦住了瘦蒙面人,一副玩味的腔调:“再玩会,好不容易接一次任务,必须欣赏一下。” 闻言瘦蒙面人也收起了剑,同样玩味的语气:“看你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了。” 范治看到他们收起剑,也是松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指继续探出灵气细丝。 “我的小命肯定是无价的,但是小弟我的钱财是有数的,看两位大哥想要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杀了你都拿走不是更好吗?”胖蒙面人说着蹲在范治面前,手中慢慢浮现出土属性的波动。 “两位大哥,我就一个愿望,我想死得明白点,是谁要我命啊。”范治显出一副赴死的表情,竟还唬住了胖瘦二人。 “你不该得罪丹峰与练体峰的。”二人思虑片刻丢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 胖蒙面人手中的土刺慢慢凝聚起来,看来是玩够了准备要范治就这么死去了。 范治手指一动,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们应该不知道那个定律。” “什么?”胖蒙面人手上动作一顿。 “我不告诉你。”紧接着范治手掌瞬间握拳,一阵灵力波动极速地从范治手中传出,沿着灵气细丝飞速流转,身形飞速后退。 就在胖瘦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密林中一道道符箓激射而来,一道沉闷的响声瞬间响起。 胖瘦二人来不及反应,脚下的土地瞬间被顶开,数根粗壮的藤蔓缠绕而上,如囚笼一般死死地困住了他们两个,形成一个藤蔓囚笼。 一道道爆破符符力互相勾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爆炸火焰冲向藤蔓囚笼,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摇晃,激起道道尘烟。 范治抬手捏出数道风行符与爆破符,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待尘烟散去,藤蔓牢笼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垮,笼中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已经被炸得不成人形。 激活爆破符丢向两道人影,一道沉默的火光击在了两人身上,两个黑影应声而倒。 见状范治捏着风行符走上前。 胖瘦二人被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打击,已经被炸成了两具残破的尸体,胳膊和腿已经被爆炸的冲击力强行撕下。 瘦蒙面人的剑也已经被爆炸摧毁,看情况范治也收起风行符,抓起断剑狠狠地给二人补了两刀。 “呼,笼子加火,这二十年的灌伤你们接不住。” 蹲在地上在二人身上摸索着,练气六阶的修为,肯定有乾坤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爆炸摧毁。 好在两人的乾坤袋还在,没有像二人一样被爆炸撕成碎片。 没有立即打开乾坤袋,范治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密林不止有他一人,肯定有其他人听到了爆炸声。 甩出两张普通起火符贴到两具尸体上,两道火光瞬间吞噬两具尸体,将其烧成了灰烬。 挥手吹散灰烬,便离开了这里。 过了没一会,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这里浮现,看到地面上的情况,身影又继续融入了黑夜。 范治回到自己的挖三填一,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家当,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趁着夜色往宗门中心走去,起码不会有人会选择在宗门中心杀人。 在宗门中随便找了一个小客栈,这些旅馆都是最近为了解决杂役弟子的居住才设立的,平常也有一些喜欢刺激的道侣会来此租住。 不过价格也稍微昂贵一些,十月竟然要一块灵石。 对现在的范治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交付了灵石后范治就在一个杂役弟子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住进房间里,范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突如其来的追杀令他筋疲力尽。 闭目打坐了好一会,范治才回复过来刚才的灵力消耗,掏出在胖瘦二人身上摸索出来的乾坤袋。 两个人已经死了,印记也没有那么坚固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两个乾坤袋的印记。 心神沉入乾坤袋一扫,范治心里咯噔一凉,两个人的乾坤袋里根本没多少东西,只有很少的灵石和几件旧衣服,也没有什么兵器什么的。 但是范治在二人的乾坤袋中倒是找到了两个玉简,看成色比自己在资源隔看到的那些要好很多。 心神翻阅了两枚玉简,一枚叫作流云刺,看来应该是瘦蒙面人使用的那门剑气奇技,另一枚叫作木流枪,是那个胖子使用的奇技。 两个奇技都是凡阶中级,看来 两个人最值钱的就是这两门奇技了。 可惜现在范治的灵气已经偏向于水行方向,这土流枪用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强力。 流云刺倒是没有什么属性要求,看来自己又能增加一个新手段了。 范治翻阅起流云刺,发现这竟然是一门刺杀类凡阶奇技,而不是他想的剑术,路子强横,只是需要一柄尖锐的凡阶武器,便可使用奇技,并不需要长时间修炼剑术。 “看来要去找把趁手的兵器了,还需要一门水属性奇技。”范治经过这次追杀,感觉自己的手段还是太过单一,符修被近身就废的缺点还是不容易被弥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范治打开了系统面板。 【外面有刺客】 宿主还活着不 …… 【反派死于话多】 【我嘞个笼子加火,老灌伤狗】 【又有人来了】 【任务完成,奖励道德点五百点,扣除欠款三百五十点,实到账一百五十点。】 看着系统面板上跟弹幕一样话语,范治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这看笑话呢?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算不能直接开挂,你也想个啥法子帮帮我啊。” 【系统帮忙一次,一千二百点道德点】 …… “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范治懒得搭理系统,纯黑心玩意。 突然发现系统面板上多了一个选项。 ------------ 第十二章 被人算计 系统面板上多了一个抽奖选项。 范治抱着好奇的相反尝试点了进去,一点进去就是一个非常企鹅风的抽奖界面,上面还有一个小问号。 点一下一大段文字弹了出来。 抽奖详情 1)消耗100点道德券购买积分宝箱1个,开启后可解锁聚灵符体验卡 (1时辰),并赠送抽奖积分+1 (2)消耗6个/60个抽奖积分进行1次/10次召唤,可从召唤奖池中获得奖励,纳灵丹、凡阶符宝等限量道具。 3)保底抽满一万次必中地阶高级符箓一张。 “这套路好熟悉,怎么感觉,就是冲着保底去的。”范治阅读着抽奖界面的规则介绍,满脑袋黑线。 【宿主可以试试啊,首发送一积分,万一你就是天命之子呢,单发出奇迹呢。】 范治感觉自己都能听到系统背后阴森森的鬼笑了,这里面绝对有坑,有大坑。 尝试性的买了五积分花掉了五百点道德值,捂住自己的双眼,一把按在开始抽奖的按键上,随着灵光不断闪烁,一个长条形的纸条被系统吐了出来。 范治赶紧捡起地上的纸条,打了开来。 “我踏马,我星星你妈……”范治一把撕碎手里的纸条:“尼玛六百点道德值一发还他妈有谢谢惠顾。” “我真尼玛,给个参与奖也行啊。”一拳砸在来不及关闭的系统面板上,一个略带一丝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 【集齐十张可以兑换一件灵阶灵宝】 范治赶紧趴地上捡起刚刚撒出的碎片妄图拼起来。 【撕碎了无效】 “我尼……”对着系统倾泻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垃圾话,自己就不该贪这个一积分的便宜,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调整了一下心态,范治掏出那瓶重甲龟的精血,系统纯奸商根本靠不住,真想称霸还得靠自己。 拿出那柄掉了毛的符笔,自打上次范治阴差阳错绘制出化水纳气符之后,总感觉这只符笔不太一样,可能大有文章,但是自己又研究不明白。 先是用清水练习了几遍金光灵甲符的符路,待心情平复,内心静如止水之时。 范治睁开了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蓝色的灵力,按照书上的符箓,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绘制着金光灵甲符。 这张符纯粹是造价太高,其实自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所以以范治的修为来说,四次机会竟然成了两次。 如果自己的修为再高些,对灵气的控制力再强些,估计成功率还会再高。 手中的两张勉强够格的金光灵甲符,看着墨碟中仅剩的一点重甲龟精血,范治放弃了赌一把的想法,还是掏出了打印器打印了两张劣质符。 现在自己手中有四张金光灵甲符,全使用的话起码可以硬接练气七阶的修士全力一击。 这让他对五日后的宗门大比稍微有了点自信。 躺在床上,范治回忆着昨晚的惊险,他非常不明白胖蒙面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练气峰和丹峰的人为什么要针对他,刺杀他,他到底有什么引起了他们注意。 之前谷震口中所说大师兄是练体峰的大师兄吗? 为什么荆文昊会花招更大的代价去符阵谷找到自己,难道真的就为了那些灵石吗?他丹峰大师兄的身份,手里的灵石何止数十万,会差自己那点? 这背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有什么阴谋在暗处等着范治。 自己肯定是被人算计了,原主从一个平常弟子发展成现在被众人孤立的样子,各种信息源也被切断,对宗门许多事一无所知,而且周身的麻烦不断,一点有人在搞鬼。 想到这范治赶紧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发现原主从徐忆丹开始接近自己,到自己迷恋上徐忆丹,再到被拐骗欠下了荆文昊的债务,到最后去挑战谷震被一拳打到重伤。 中间好像透着很多不对劲的关联,就从徐忆丹接近自己的时候,就会经常给原主送丹峰的丹药,按道理说徐忆丹根本就买不起这么多丹药。 谷震在与原主的较量前一天夜里突然强行突破了练气四阶,也是靠的丹药。 貌似是所有的细节都跟丹峰有关系,但是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搞不好荆文昊也只是被人推出来的傀儡。 每峰背后都有着长老峰主,如果不是弟子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那么自己可能就进入了某些人的眼睛里。 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被看中了,在幕后操盘的人是谁,为什么废这么大的气力只为了对付自己一个练气低阶的废物。 范治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 他身上也没有戒指耳环项链啥的,也想不到哪里可以塞个魂啥的。 假设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体,算了什么圣体四年一阶都升不上去,那么自己身上只有一个东西算是有点意思——那杆秃了毛的符笔。 但是自己的修为与眼界,也看不出这符笔有什么过人之处,可能就是手感不错。 但是还是决定,符笔藏匿起来,绝对不在外人面前显现。 “唉,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范治挠挠脑袋,感觉自己就像那楚门一样,被人盯着,拿着一本最不像人的剧本。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不跑路要不就要争,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像腐清一样任人宰割。 翻了个身,也不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连几天的麻烦事让他精神疲惫,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三日,范治也不敢出门,就窝在客栈里绘制自己的符箓,把五三上有材料的低级符箓都绘制一些,确保自己可以在宗门大比上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还尝试着修炼了刚刚得到手的流云刺。 范治越修炼越佩服那个瘦蒙面人,流云刺简单归简单,但发动起来相当耗蓝。 以他现在丹田中的灵气储量,竟然仅仅只能发动两次,强行催动第三次怕不是得给自己榨干了。 那个瘦蒙面人竟然可以发动四次以上,范治推断自己肯定是缺少了一把趁手的兵器。 可惜那把剑已经被爆破符炸成了断剑,他也就没有拿。 还是得去跳蚤市场淘把趁手的家伙事。 ------------ 第十三章 离我只有零点零零一毫米 三日没有走出客栈,外面的广场上已经到处都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 天上还有一道道御剑而行的身影,在通知各峰弟子三日后参加宗门大比。 范治绕过广场走到另一个小市场,资源阁前已经被杂役弟子与前来兑换的弟子挤满。 尽管他现在依旧是乔装打扮,他也不想在人这么多的地方露面,害怕被人重新盯上。 “哎呦喂,这么多人,我嘞个我这不捞一笔,简直是人神共愤啊。”范治捂着心脏痛心疾首。 但现在执法堂弟子全面出动,天上还有各长老安排此次大比,自己确实不好抛头露面。 他一个普通弟子身上有这么多灵符,就算是低阶灵符,也肯定会引起旁人猜测。 范治摇了摇头放弃了再坑一波的想法:“早晚要离开这个破地方,总是抓着一群人当岛国人坑,也不是个事。”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集市,很多弟子看宗门中多了那么多杂役弟子,都想去宗门中心摆摊,想趁着人多赚一笔。 所以集市上倒是显得有些冷清,除了几个衣服洗得发白略显清贫的身影,也就看不到其他的弟子了。 转了一遍,范治并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兵器。 无奈青云宗只是一个小宗门,甚至连像样的炼器弟子都没有多少。 武器显得极其珍贵,一把品相不好的凡阶低级武器都要几百灵石才可以拿下,就算有也不会有多少人会拿出来卖。 “原主这个二货怎么不学打铁,这炼器来钱可比抢劫来得快多了。” “别人的系统里面不是什么都给,又送丹药又给宝贝的,仙阶功法成套成套给,为什么我的系统里面就光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资源阁广场上全是丹峰弟子接待杂役弟子,范治感觉自己过去看看的话,估计就不用准备这些玩意了。 怕不是在上擂台之前就得被买到灵石矿里。 没办法,范治只得去下一个集市碰碰运气,如果都没有的话,自己也只能强行用指尖释放流云刺了。 宗门各地都显得十分冷清,几乎看不到男弟子的身影,几乎每次宗门大比都会招上来一大批女弟子,估计现在的这些狗东西都去广场物色猎物去了。 兜兜转转找了一圈,范治走到了宗门中最神秘的一峰——青云峰的山脚下。 据说掌门就在此峰中闭关,此峰中弟子皆是掌门一脉。 与其他各峰谷不同的是,青云峰弟子修的都是青云决,也就是青云宗开宗立派之根本。 据说青云决是一部可以供修行者修炼到元婴境,已经是范治到现在见到过最强的功法了。 但无奈只有青云峰一脉弟子才可修行,被掌门一脉牢牢掌控。 不过青云宗掌门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宗门中一些流言说宗主多年前遭遇袭杀,被仇家重伤,恐怕命已经不久已了。 范治觉得这谣言大概率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青云宗宗主要是真的快不行了,估计其他各宗门也就该动手分食青云宗了。 怎么可能让青云宗安稳这么久,边想着范治抬脚迈入了青云峰的峰门。 青云峰的峰门极为小巧,但通体白玉又不失一股奢华之气。 “有机会非得把这个山门给他搬走,这么大块地值老鼻子钱了吧。”范治抬手抚摸着峰门上雕刻的青云纹样,入手之处一片温凉的感觉。 “住手,你是何人,竟敢触碰青云峰门。” 一道娇喝吓得范治两腿一紧,赶紧把手从白玉峰门上收了回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我靠?大白天闹鬼了?这哪有人啊?”环顾四周范治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但是刚才的呵斥声就是从身边传过来的:“谁,谁在装神弄鬼。” “我。”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又从范治身边传出。 搞得范治更紧张了,这四周看不到半个人影,难不成修真界也有什么音响之类。 “你丫,低下你高贵的头颅。” 范治随着声音低下头,自己身前站着一个身材极其娇小的女弟子,刚才他还以为谁搁青云峰门口种的土豆呢。 “傻大个,别看了,说你呢,你来青云峰所为何事。”面前的小土豆抬起脸来仰着脖子盯着范治。 一抬头范治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这哪里是小土豆啊,这不活脱脱一瓷娃娃嘛。 都没有他腹部高,一张小脸雪白莹润,杏眼圆睁时像两丸黑琉璃,鼻尖有一点俏皮的弧度,嘴唇此刻正不满地抿着。 脖颈纤细,仿佛一掐就断,气势十足,叉腰仰头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雀儿,裙摆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那小得可怜的鞋子,范治怀疑自己一掌就能裹住她整个脚踝。 “这要是打两巴掌应该能哭很久吧。”范治看着眼前的小人略微有些失神。 “你说什么?”少女眼睛一瞪,直接祭出一柄翠绿色飞剑,剑尖直指范治眼球:“你再看一眼试试!” 剑尖在范治眼中极速放大,好在停在了离范治眼珠只有零点零零一毫米的位置,差点就喜提按摩新职业了。 抬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剑尖,感受到剑尖上蕴含着凌厉的剑气,一瞬间冷汗就顺着范治的脑门滑落了下来。 范治就是一阵后怕,这要是真挨上怕不是就不是瞎那么简单了,得提前去见原主了。 “那个师姐,师弟我只是想来青云峰的资源处兑换些东西,敢问师姐不知如何称呼。” 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人的神情,衣袖中捏紧了一把符箓,只要她有一点点动作,范治保证立马就让她……追不上自己。 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范治,看着范治脸上的麻子,将信将疑地收起面前飞剑:“喊我钟离师姐就行,你为什么不去宗门广场去兑换,要来青云峰兑换。” “钟师姐,这不是马上就要宗门大比了,宗门中杂役弟子增多,实在是不方便才来这里的嘛。”范治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刚才的剑气给自己冲的妆造都有些花了。 “无意打扰师姐,我这就离开这里。”说罢范治就往门后退去,一点都不敢背对着钟离师姐,手中的符箓是越捏越紧。 “等等!” ------------ 第十四章 叫我钟离师姐 “等等,把弟子玉牌拿出来,擦掉脸上的东西。”钟离师姐盯着范治的脸庞,面露一丝不善,气息一点点释放开来,缓缓封住范治的后路。 范治竟然地发现,眼前这个精雕玉琢如瓷娃娃般的少女竟然是一名筑基期高手。 冷汗一瞬间就从范治的脑门落下藏在袖中的符箓已经被手心中的冷汗打湿。 眼前少女给他的感觉和荆文昊完全不同,好似一把即将出鞘的长剑,整个人的气息变得锐利起来,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极为锋利。 范治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只要反抗一下,可能都活不到符箓生效。 赶忙释放灵力化掉了脸上的妆容,从腰间取出他符阵谷的弟子玉牌递上前:“回钟师姐,我叫范治,是符阵谷的弟子” 钟离师姐接过他的弟子玉牌,刺探了一下气息,又看了看范治擦完之后的脸,随即便收起了面前的飞剑。 见状,范治袖中捏住符箓的手顿时松了下来,暗道这修仙界和现代真的是不一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都能拿剑指着你,稍有不快估计就得小命不保。 “你为什么易容进入我青云峰,真的是只兑换一些东西吗?”少女虽然收起飞剑但语气依旧是充满怀疑的味道,随手将玉牌丢向范治。 范治赶紧双手接住自己的玉牌又挂回腰间。 “钟师姐,我这也是实属无奈啊。” “这外面的资源阁我是真不好过去。”说着甩起袖子在脸上抹了几把,擦干净残留在脸上的妆容。 少女边转圈边打量着范治:“为什么不好过去,资源阁不是只认灵石不认人吗?又不会歧视你。” “还有,我不是钟师姐,我是钟离师姐,我叫钟离元珊。” 范治面露难色:“钟离师姐,我这确实不方便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方便在外面露面。” “呀,你一个练气中期,能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一个大男人还能被逼成这样?”钟离元珊一脸鄙夷,随便一言就点破了范治的修为,一刀扎在了老铁的心上。 范治咬了咬牙,终于低声道:“是...是荆文昊师兄。一月前我受重伤,急需灵药救治,我一时糊涂,找他借了五十块下品灵石...” 见状范治也是直接开始随口跑火车,随口瞎编,给自己直接定死在受害者的位子上。 他口中的荆文昊俨然一副一战战败后的犹大人的样子,听着简直就该吊死在法式路灯上。 钟离元珊眉头一皱:“荆文昊?那个整天在孕丹殿附近转悠全靠丹药堆修为的丹峰大师兄?” “正是。”范治挤出一脸苦笑,“当时说好两个月还六十块,谁知荆文昊出尔反尔,一个月就要我交齐,我实在凑不齐。” “如今利滚利,已经变成五百多块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前几日他派人杀我,要废了我符阵谷弟子的身份,要是再还不上,就要...就要把我买到灵石矿去抵债。” 说到深处,范治还时不时抽泣一下,俊净的小白脸上滑过一道泪痕,竟然还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岂有此理!”钟离元珊猛地一跺脚,筑基中期的气息又释放了出来:“宗门明令禁止弟子私放印子钱,这荆文昊好大的胆子!身为丹峰大师兄竟然知规犯规。” 【道德值+5,哄骗女弟子】 她一把扯下腰间玉佩,亮了出来,那玉佩通体碧绿,正面刻着“青云”二字,背面赫然是“真传”两个小字,在阳光下流转着淡淡的灵光。 “范师弟你听好了。”钟离元珊昂首挺胸,杏眼中寒光闪烁,但可惜胸脯还是平平的:“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钟离元珊的人了,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动我钟离元珊罩着的人!” 范治大为震惊,他就只想卖个惨快点支开这孩子,自己好进去购买东西,这怎么还混成小弟了? 这种正义鼎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同情心泛滥了? 她指尖轻弹,一道剑气“铮“地划过,将青云峰峰门的一角整齐削下:“走,现在就去找荆文昊,本姑娘要让他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吐出来!” “不是,师姐,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让摸,你转身就砍下来一个角?”范治一脸震惊,双手接住那掉落下来的一角碎玉。 坏了,玩脱了,见钟离元珊提着剑就要下山去找荆文昊,范治赶紧拦在钟离元珊身后,挡在身前怕被砍。 “那个,师姐……” 钟离元珊止住身形,回过头看着范治:“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与我同去,我为你讨个公道。” 宿主,玩脱了吧,这啥姑娘什么情况,怎么跟大学生一样,这就被骗了? 一道机械音在范治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你啥时候开始看的?” 【从你要被戳瞎的时候】 “那你踏马不出来帮忙。” 【帮忙一千点道德值,征服她一万点道德值】 “!征服她?什么鬼东西,现在我该怎么办。” 实话实说,跟她说我骗了你 “这样就能解决事情?” 【不,这样她就会发火然后攮死你】 “……” 范治顾不上与系统拌嘴,大脑飞速运转,今天解决不了这件事,肯定是不能善终了。 【要不,征服她?】 “滚!” 深吸一口气,范治擦去脸上生挤出来的泪痕,背过身去:“钟师姐,何为大男子,大男子当顶天立地,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范治虽不是一方大能,也不是天之骄子。” “我不想靠女人帮我报仇,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如果我的手不够用,我还可以练腿、练嘴、练脑!” “我要堂堂正正地击败他!让他知道,惹我,是他人生最大的错误!让他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哥,我错了,当初是我眼瞎!’” “总之,这场复仇,必须由我亲自完成!不是不报,是我在等一个更帅的时机!” 【兄台,装得一手好笔】 钟离元珊盯着范治的背影,她突然感觉这个弟子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原本对他的怜悯也变成了敬佩。 良久后,她缓缓张口。 “我姓钟离,叫我钟离师姐。” ------------ 第十五章 认了个大哥 “啊?”范治一句话没绷住,再也维系不住自己辛苦装出来的高大形象。 “我复姓钟离,我叫钟离元珊。”钟离元珊一本正经地盯着范治:“既然你要自己去报仇,好!有志气。” “既然本师姐说了,罩着你,那就不会反悔,拿着这块玉牌,以后遇到荆文昊就亮出来,告诉他你大哥是谁!” 钟离元珊随手又从青云峰峰门上砍下一块形似玉牌的灵玉,甩到了范治的面前。 猝不及防间,范治差点没接到这块玉牌,赶紧抓到手中,却感觉玉牌中隐约蕴含着一丝锋利。 “范师弟,以后遇到事情就来找我,大哥我包给你解决。”说罢,钟离元珊足尖轻点,身子如清风一边飘向山下,裙摆在清风中摇曳,宛若一躲青莲,隐约可见那如玉藕一般的纤细。 【这就认了个大哥?宿主你认识她?】 “不认识。” 【你妈认识她?】 “应该不认识。” 【那她这么帮你?】 “肯定是爷的帅颜,震撼到了她们。” 【宿主我发现啊,你真是痞帅又有颜值啊】 随手把玉牌塞入怀中,范治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陌生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万事还是得靠自己。 踏过那被砍了两剑的青云峰峰门,此时的峰门灵气有些涣散不复方才的灵秀,范治全当没看见,悄摸地把那个白玉角也塞进了乾坤袋。 青云峰与其他各峰都有些不同,这里到处都能听到弟子勤劳练功的声音,处处都是一片切磋金铁交击之声。 按照原主三年前来过一次的记忆,范治东拐西拐也是终于找到了青云峰的资源阁。 整个宗门只有青云峰设有单独的资源阁分阁,其他各峰弟子,只能去宗门广场的资源阁兑换资源。 一踏入青云峰资源阁,范治就感觉一阵眩目,这到底谁是谁的分阁啊,怎么青云峰的资源阁比宗门广场的都大,都要豪华,资源比山下还要丰富。 各种丹药灵草,甚至都能看到灵阶的法术奇技,兵刃更是整整挂满了一层阁。 刀枪剑斧,简直齐全了,就是这价格…… 但凡成色稍微好一点凡阶中级兵器就要上千枚灵石,尤其是剑,一把剑就要三千多灵石,怪不得剑修大多都穷的掉渣了。 范治掏遍全身上下也就摸出了不到九百枚灵石,看来自己和凡阶中级算是无缘了。 只得走到标着凡阶低级的那几筐兵器里面翻找着。 翻来翻去,范治也没找到一把顺手的,不是这少一块就是那缺一截。 “麻蛋,真应该把这群死炼器师都送到锻刀大赛去接受拷打,打出来的东西这么烂,竟然还卖这么贵。” 边找边吐槽着,在这堆凡阶低级甚至不入流的兵器里面根本找不到什么好货,简直比范治的符箓还坑人,至少范治的符箓还能听个响赏个花什么的。 兜兜转转范治在里面找出了一柄剑和一支笔,只有这两件看着比较完整,而且铸造工艺勉强达到了战国标准。 但两件兵器价格都超过了五百枚灵石,只能在他们两个中选出一件。 “这剑看着就帅,但是流光刺在剑尖上太过显眼,笔尖小一点,估计只能看到一个光点,用来偷袭肯定不错,就是这斑驳的样子实在是与我玉树临风,高大帅气的外表不太相符。” 就在范治愁眉不展不知道两者选谁的时候,一抹人影钻进了范治的目光中。 一名女弟子走到柜台前:“那个我能退货吗?” 随后她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根银色物品放到了柜台上,好像是一根针。 “这位师姐,资源阁买定离手概不退换,所以这个我没法子给你解决。”柜台后的资源阁弟子摆手拒绝了女弟子,将银针推向了女弟子。 “那我卖给你们资源阁不行吗?”女弟子不死心又将银针放到柜台上:“这可是凡阶中级的器具,我花了整整七百枚灵石买的。” 资源阁弟子拿起银针研究了一下,便放回到了柜台上:“师姐,收的话这个我们只能给你五百枚灵石的价格。” “什么?差这么多?”听到这个价格,女弟子一把拍在柜台上:“我可是花了整整七百灵石,今日就只值五百灵石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师姐,您息怒,我也只看守柜台,如果觉得价格不满意可以离开,请不要为难我一名普通弟子。”资源阁弟子退后一步,对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女弟子只得作罢,收回柜台上的银针,便离开了资源阁。 “这针……” 见状范治赶忙丢下手里的剑和笔跟了上去,跟着女弟子走出了资源阁。 “师姐,师姐请留步。”范治快步追上前面的女弟子。 女弟子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也是停住了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范治:“我们认识吗?” “师姐,虽然咱们不认识,但是咱们有缘啊。”范治搓了搓手,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想法:“那个师姐,刚才的银针,你想卖什么价格啊。” 女弟子狐疑地盯着范治,看范治身上的衣装都洗得发白,随后便露出了一脸鄙夷:“你说银针啊,我刚才也说了我是七百块灵石买的,这价格你给得起吗?” 顺着她的目光范治看到了自己这洗得发白还略带补丁的衣服,这还真不怪别人,自己要是再烂点脏点,端个碗就能喊大爷好。 “师姐,你就开个价吧,我能付起的话你也能少亏些,我付不起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嘛。”没有在意女弟子的表情,他还是挺想要那根银针的。 “六百枚,你拿出来我就卖。”像是不相信范治能拿出那么多灵石一样,女弟子随口报了一个价格,想以此来吓退范治。 “成交!” 一听这个价格范治瞬间掏出一个乾坤袋,当着女弟子的面数出了六百枚灵石,堆在地上像一座灵石丘。 女弟子当场愣在了原地,她并没有想到范治能拿出这么多灵石。 ------------ 第十六章 宗门大比开始 当初她为了买这根针可是攒了很多年,可是眼前的弟子看着也就十八九的样子,入门顶多四年,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灵石。 范治不等她回过神来,一把抓过她手里的银针,把地上的灵石推向了女弟子,顺便偷偷顺回来了两块。 趁着女弟子还在懵逼中,赶忙往山下跑去,生怕女弟子反悔追上他。 跑出那缺了一角的青云峰门,范治扶着峰门喘着粗气。 看着手中的银针,这次真的是稳赚不赔,这银针看着就和那堆粗制滥造的半成品不一样,最起码注入灵气它能有一丝反应。 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越看越觉得稀罕,这大小如果以后能学会御物的话,那简直绝了。 一道银丝从空中飞过,周身之内取敌方小命,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没有做过多停留,范治赶紧往客栈走去,还有一日就要参加大比了,他还需要再多准备准备。 不然凭自己练气五阶的修为,没准还真容易在阴沟里翻船。 虽说这几日都贴着开了根号的化水纳气符在修行,但无奈原主的资质何止是平平,简直就是一个盆地,贴上化水纳气符也就勉强是鼓起来的一个坟包。 第二日一早,范治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客栈的床榻上爬起来。 走出客栈往宗门广场赶去。 外面的宗门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各峰的弟子排成一个个阵列,由各峰峰主带领向演武场行去。 像范治这种被各峰除名的弟子零零散散的跟在各峰队伍后面。 没办法,不去的话会被逐出宗门,甚至会遭受执法堂的敲诈。 逐出宗门都是轻的,这些被除名的弟子,最害怕的是落到执法堂的手上,自己多年的积攒被扫除一空,女弟子甚至会遭受到黑暗的对待,当然男弟子也有可能。 相反如果在宗门大比中大放异彩,没准就会被长老看中,选进自己所在的一脉,所以他们还是很乐于去的。 范治不一样,主要是因为自己废柴的名字已经名扬全宗了,肯定是免不了有大把杂役弟子想踩着他的脸往上爬,自己不去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只得跟在队伍后面往演武场行去。 浩浩荡荡的弟子队列向着演武场行去,空中一道道御物飞行的身影排列两侧,那都是筑基成功的弟子,他们是不需要参加宗门大比的,负责维护大比期间的秩序。 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开进演武场,行到各峰的位置,众弟子一一落座,九座演武台上许多身着裙袍的女弟子正在舞剑活跃气氛。 被除名的弟子只好找位置席地而坐,演武场并没有留他们的位置,各峰也是很不待见这种弟子。 范治跟在队伍后面挤进演武场,在青云峰和资源阁之间找了个空地,这片空地上已经有了很多个弟子站立,看来都是和范治一样被除名的弟子。 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打坐等待宗门大比的开始。 只有范治左转转右看看,找了个视野还不错的位置,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钓鱼佬折叠椅,往哪一坐掏出一杯自制果茶。 往那一椅,笑咪咪望着演武台上舞剑的女弟子,一脸色眯眯样子十分欠揍。 看的空地上其他除名弟子就想暴揍他一顿。 没多久舞剑的女弟子就下了场,一名鹤发童颜的长老缓缓浮于空中,演武场内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本座苍松龄,执掌青云宗执法堂,代行宗主之令。今日乃甲辰年宗门大比之期,凡我青云弟子,当以修为证道,以武明心。” “规制照旧,唱名者,需即刻登擂,自择对手。可越阶而战,亦可同境争锋,但求无愧道心。一方认输、跌出擂台,或判定胜负即止。点到为止,严禁毒蛊残害同门,违者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宗门大比现在开始!” 随着长老的宣布,宗门大比开始,演武场内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数十名的弟子登上九座演武台,开始了唱名。 “王武” “张三” “李二牛” “伍六一” “韩立…… 随着唱名弟子一个个念出名字,一名名被点到名字的弟子走上演武台。 按照之前的规定来看,前三日肯定是杂役弟子之间的比拼,剩下的前五十名杂役弟子才有资格挑战宗门弟子。 所以现在上场的都是报名挑战的杂役弟子,几名杂役弟子在唱名弟子的呼喊中登上了演武台,在唱名弟子的指引下互相鞠躬。 没多久九座演武台上就爆发了一场场的战斗,台下的范治也没闲着,激活了贴在自己身上的化水纳气符后,任凭符力自己勾动天地灵气运入体内,他只需要运行周天炼化这些灵气。 他紧盯着台上的战斗,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勾勾画画,边看边记录着这些杂役弟子的强弱,与使用的招数。 “这个张三好厉害,竟然是一名体修,这一身腱子肉,怕是没少下功夫,记上。” “这个也很强,一道道术法逼的对面走都走不动,记上记上” “哇这个也很厉害,一手剑花舞的不错,哎咋被人踹出去了,划掉划掉。” “这个好这个,腰束不堪一握,丰满圆润,衣摆舞动间……记上记上,这个必须记上。” 随着演武台上一场场战斗的进行,不断有被击败的弟子没落的走出演武场,台下的杂役弟子的数量在极速的缩小着。 【道德点+2】 【道德点+2】 …… 估计是有弟子用了范治的符…… 随着大比的进行,范治的小本本上的人名与勾画也多了起来,还时不时叹息:“那个女弟子已经被击败了,谁这么直啊,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看来是没缘分了。” 突然,四号演武场的一场战斗吸引了范治的注意力。 只见那个脖子挂着玉牌,酷似某天体的胖弟子正走上演武台与一个精瘦的弟子进行战斗。 ------------ 第十七章 宗门大比中,贵人相助? 范治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场战斗吸引,对这名酷似某个天体的胖弟子,他可是太熟悉了,这可是自己第一个坑到的肥羊。 财大气粗,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样子。 四号演武台武上,胖弟子摇晃着满身肥肉费劲地登上台,与他对擂的是一位十分精瘦的弟子。 精瘦弟子手持两把短刃,范治一眼认出他,正是他亲手把那位女弟子击败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耍的一手好短刃,身法灵活好像会一些身法奇技,令人难以看透。 胖弟子走上台还喘了一会,随着唱名弟子一挥手,战斗瞬间开始。 只见精瘦弟子挥舞着短刃快速冲向胖弟子,随后在胖弟子不远处失去了踪影,再次出现已经是来到了胖弟子身后,高举短刀就要刺下。 范治摇摇头看来胖弟子也就到这了,刚才的女弟子也是被这么快的身法寻中破绽一击淘汰的。 但这一刀完全偏离了范治的想象,只见胖弟子脖子上的玉牌瞬间亮起,撑起一道薄弱的青色光罩,精瘦弟子这一刀刺在光罩上竟不能撼动光罩一分一毫。 精瘦弟子的反应也是十分迅速,一击不中立即远遁与胖弟子拉开距离,躲在擂台边缘观察着胖弟子的举动,像一条竹叶青一样寻找着机会,准备再给胖弟子致命一击。 令范治没想到的是,胖弟子并没有攻上去,不紧不慢地从腰间翻找着什么,精瘦弟子也是一脸茫然与谨慎,完全搞不懂胖弟子要做什么。 突然胖弟子找出了一把丹药,眼尖的范治立马认了出来,那是一把废丹,唯一的作用就是激发里面的药力,丢出去引起爆炸,所以即便是废丹价格也是不便宜。 看胖弟子手中的废丹,粗略估计也得有十几枚,大概就是百十块灵石,霍这胖弟子是真的狗大户,这么多废丹竟然丝毫不心疼。 胖弟子紧接着注入灵力将手中废丹甩向精瘦弟子,精瘦弟子靠着自己的身法奇技堪堪避过,但随之的一幕令他感到绝望。 只见胖弟子不语,只是一味地从腰间掏出废丹激发砸出,甚至都不一定是向他砸去,只是简单粗暴地覆盖整个演武台。 尽管演武台有阵法保护,还是被废丹的爆炸力震得嗡嗡作响。 见状精瘦弟子还想争一下,结果刚刚冲过去,就被废丹爆炸的冲击力炸飞了出去,只见飞出了演台。 随即唱名弟子宣布了胖弟子的胜利。 台下也有人抬走了一身焦黑的精瘦弟子。 “这太恐怖了!这简直就和拿灵石砸死人没什么区别。”台上的一幕惊的范治说不出话来,恐怕他买走那些符箓也是为了这么使用吧。 良久范治只得吐出三个字。 “败家子!” 接下来的比赛就没什么出奇的,很多实力强劲的杂役弟子已经出现在了范治的本子上。 不多时,范治的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杂役弟子的名字与各自的本事。 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第一场晋级的杂役弟子中,一多半都是丹峰与练体峰的杂役弟子。 这些弟子在比赛中或多或少都会掏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招数,很多练体峰的壮汉上场后眼睛发红十分亢奋,这里面非常有猫腻。 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个事情,范治就回去休息了一下,认真观察了一天真的是非常的劳累。 第二天同样是唱名对擂,是胜出的杂役弟子进行对擂。 能胜出的弟子大多数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这次的比赛就快了很多,九座演舞台上飞快的刷人,一场接一场。 范治的系统面板里也不断有道德值源源不断的入账。 像胖弟子的那种,整个演武场估计也只有他一个,每一个对手都是被他强行炸出去的。 范治的本子上不断有新的信息被加上,也不断有人名被划掉,很快,杂役弟子的比赛就进行到了决赛。 场上的打斗更为激烈,丹峰和练体峰杂役弟子的占比越来越大,场上越来越多的莽夫和一些种药胜出比赛。 不知为何范治总感觉,这比例非常不对,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 随着太阳西落,比赛也随之结束,已经挑选出了五十名杂役弟子,进行明天挑战宗门弟子的比赛。 这一夜范治并不敢睡,翻着本子上的名字,看着每个人的信息,思考着自己明天会被谁挑战。 【宿主是怕被人打死在场上吗?】 “呸呸呸,你说什么晦气话,帮不了忙就不要添乱。”范治不耐烦的挥手关闭了系统面板。 但只听叮的一声。 【系统新任务:在宗门大比中战胜对手,继续留在宗门,并拜入青云峰,奖励一千点道德点+一份特殊奖励】 “!” “什么玩意,这么久没任务,现在你想起来了?胜出我能理解,但拜入青云峰是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宗主能看上我吗?” 【宿主莫急,这都是系统辛苦预测的,你只管胜利,到时候自有贵人相助】 “贵人?你说明白点啊?歪!” 不等范治问清楚,叮的一声系统面板随之关闭。 留给范治的只有一片迷茫:“贵人?谁是贵人?谁能看上我呢?”范治仰着头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认识什么贵人,只得作罢,继续研究自己手里的笔记本,研究那五十名弟子的打法与各自的应对之法。 第二天一早范治早早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上自己那洗得发白的弟子服,把四个乾坤袋牢牢绑在身上的不同位置,甚至裤裆里还塞了一个,确保自己不管从何处都能掏出大把符箓。 小心翼翼地把三张金光灵甲符贴在胸膛上,保证只要自己想随时都能铠甲合体,变成铁王八。 活动了一下手腕就迈出了客栈。 今天注定对他来说是一场挑战,就按原主的风评,自己肯定会被人踩,恐怕不止经受一次挑战。 演武台上人群涌动,依旧是昨天同样的位置。 不过今天不同的是,空地上的除名弟子都不在打坐,一脸紧张地望着场内,往年最多被拷打的就是他们这群得罪了别人的弟子。 ------------ 第十八章 谁说缺德没好报 随着一声钟响,杂役弟子挑战宗门弟子的大比终于开始。 随着唱名弟子念出一个个名字,七座演武台不断有身着杂役弟子服饰和身着宗门弟子服饰的身影爆发交战。 范治也在观察着那些未上场的杂役弟子,他们的目光不断扫过几片空地,显然都在物色好了自己的目标。 “三号演武台,丹峰杂役弟子金正云挑战符阵谷弟子范治!” 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了范治的耳朵里,摇摇头起身收起了座椅:“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啊过。” “请二人上台!” 闻言也只得跳下空地,向着三号演武台走去。 走到台下听唱名弟子讲述了一番规则,便一跃跳上了演武台。 眼前出现的人震得范治一脸懵,这不正是前几日被自己坑的那个憋佬仔吗?一袋灵石买下了子所有假符的败家子。 一看到此人范治就能记起前日,这败家子不要钱地往外扔废丹,那精瘦弟子被硬生生的炸出擂台的样子。 自己怎么就运气这么差被这个败家子盯上了。 金正云斜眼瞥了一眼范治,一脸不屑,手中盘玩着一道文玩手串:“人上来了,快点开始吧。” 唱名弟子听着这不客气的语气也是面露不善,但无奈丹峰大师兄赛前与他们打过招呼,点明了这个杂役弟子会挑战一个宗门弟子,并且暗示了可能会下重手废掉这个弟子。 害怕得罪丹峰,唱名弟子虽不喜但是只能一脸怜悯地看着跃上台来的范治,只得宣布了三号演武台比斗开始。 随着唱名弟子的口令,一道阵法瞬间笼罩了三号演武台。 台中范治极为紧张,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人正面交锋,对面的金正云的手笔自己也是知道的,看来不出意外自己的宗门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你就是范治?”金正云继续把玩这手中的佛串,仿佛并没有把范治放在眼里:“你就是那个入门四年依旧练气三阶的废物?” “你还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欠了灵石还不打算还?收拾你这种垃圾真的是脏了本少爷的手。” 闻言范治就一阵蛋疼:“你这死肥猪是户口本上只有你吗?开口闭口这么不像人。” “什么,你个废物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金正云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手串,脸上的肥肉被怒火冲得颤抖不止:“你一个四年寸步未进的废物,也配站在这里!” 随即双手插进腰间的乾坤袋,掏出一把把的废丹,奋力掷向范治。 废丹落在范治的四周炸出一道道火焰,炸得范治只得激发了多道风行符,闪身堪堪躲过了废丹的覆盖。 “呦呦呦,比不上您,仙灵创造了您是靠它的创意,那您能活到现在真就是全凭您的勇气啊。”范治脚底生风,在场上四处乱窜,嘴上也丝毫没闲着,使劲攻击金正云的外表。 听到范治的嘲讽金正云一顿,怒火让他的面孔变得血红狰狞,牙齿咬得咯噔作响:“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范治躲开最后一粒废丹的爆炸,站立在演武台的角落,“别说再说一遍了,要是听不清,我刻你坟头上。” 金正云怒吼一声,从乾坤袋中抓出大把废丹,不要灵石一般倾泻而出。 见状,范治也不再留手,手指结印,一道道灵气丝线喷涌而出,每一道细丝上都粘挂着几张符箓。 灵气细丝很快就与空中的废丹相遇,一道道符箓瞬间发动,数十道的符力互相勾连,直接将废丹尽数震成了碎渣。 残余的符力狠狠地撞在了金正云的身上,但却被那青色的光罩尽数挡下。 看到这一幕,金正云更是牙关紧咬,仿佛想将范治生吞活剥:“你有符箓,我也有!” 随即,双手探入腰间肥肉中,掏出数把符箓,灵力激发后便丢向范治的方向。 感受着那些符箓上熟悉的气息,范治欣慰地笑了,谁说缺德没好报的,反手射出数道灵丝,带着数十张爆破符冲向金正云。 “今天我躲一下我是你养的!有种你也别躲!” 金正云看范治躲都不躲,嘴角也是泛起一抹冷笑,挥手激活了胸前的玉牌:“有种,你就等着,等着符箓把你撕成碎片。” 看着遮天蔽日的符箓向范治极速射来,范治随手激活自己身上的普通金甲符,一道微不可闻的金光浮现于范治全身。 随即一道道符箓狠狠地砸在了范治身上。 台下的女弟子都捂住了双眼,她们想象不到范治会被这致死量的符箓撕成什么样子。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一道道如鞭炮一样的声音在周身炸响,甚至都没让范治身上的金光产生一丝波动。 一道道幼苗落在范治脚底,随着一阵阵微风不断摇曳,范治随手一挥衣袖便挥散了满天的符箓。 金正云见这一幕,几欲吐血,瞬间明白,自己肯定被那个奸商给坑了。 但不等他做出反应,范治的灵丝便冲向了他的身前,一道道爆破符随即被激发,一道道火环汇聚起来化成一道巨大的火云狠狠地撞在金正云的青色光罩上。 金正云对自己的防御十分自信,但青色光罩只坚持了一瞬便布满裂缝,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慌乱地掏出一张张防御符箓,形成的金光竟然只能护住比基尼的部位,一口鲜血涌出喉咙。 【道德值+63 随着一声破碎的声音,青色光罩应声而碎,金正云被火云狠狠击中,身影如一发炮弹飞下台去。 阵法亮起,庞大的火云瞬间被阵法所吸收,才没有继续锁定金正云。 医疗弟子赶忙飞下演武台,灵气包裹住金正云,将其送往了医堂救治。 随后唱名弟子打开阵法跃到了台上:“你在这干嘛呢?” “我?”只见范治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将地上还没激发的符箓一张张收到手里:“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珍惜,想到年我们都没这条件。” 唱名弟子也不管范治干什么,眼神意味深长地宣布了范治胜出。 “废物,竟然让范治击出了擂台!” 丹峰看台高处一道白衣身影将手中茶杯狠狠地砸在桌上。 ------------ 第十九章 各峰大比 一名身穿丹峰服饰的弟子赶紧上前擦净了桌上的茶渍,换上新茶。 “大师兄莫急,这金正云不过是一个财大气粗的败家子,不能指望他做什么” 身旁周烨伏到荆文昊耳边说着:“三日后的新晋宗门弟子入内门之争,咱们只要从中操作一下,自会让那练体峰谷震对上那范治。” “就是不知,大师兄为何这么针对这范治,欠那些钱也不至于触犯门规杀了他吧。” 闻言,荆文昊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弟子,目光中一股冷意令人骨间生寒:“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 顿时一股凉意从这弟子的脚底板升到了天灵盖,目光不敢再直视荆文昊:“好的大师兄,我知错了。” “滚吧,把事情处理好,告诉那谷震,用全力,把那个东西给他,务必让他处理好。”荆文昊摆摆手,端起手中的茶盏小口饮着。 周烨如获大赦,赶紧点头哈腰,退下了看台高处。 荆文昊站起身来,目光注视着正在三号演武台上捡符箓的范治,一抹凉意从他眼中闪过。 三号演武台上。 “你完事没有,我要喊下一组了!”唱名弟子一脸不耐烦催促道。 范治依旧头也不抬地撅着屁股在演武台上捡着:“多浪费啊,这么多符箓,马上还有两张。” 唱名弟子瞬间就无语住了:“没见过你这么贪的。” “那咋了?不贪你修什么仙”范治一脸不在意,拍掉了膝盖上的尘土,便跃下了演武台。 看到范治跃下台来,倒是没有多少弟子注意他,对此范治十分满意,这种宗门小透明的状态才是最棒的。 往自己原先待的那片空地走去,空地上有许多被除名弟子站立,有的满面红光,有的垂头丧气,看来已经有战败的弟子被逐出宗门了。 范治依旧是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支起自己的小椅子,乐呵呵地看着场上的比斗,时不时瞥一眼隔壁青云峰看台的女弟子。 接下来场上的争斗就精彩了许多,前面如范治一样的烂名远扬的弟子已经被挑战完了。 也有一些强势的杂役弟子开始挑战宗门中的一些修为稍高的弟子。 他们之间的战斗比起来之前比斗的要精彩得多,甚至有一名练气五阶的宗门弟子被杂役弟子击败,场上的气氛一下被推向了顶点。 随着杂役弟子比赛的结束,很快就挑选出了新晋弟子,五十名杂役弟子只成功晋级了十三名的。 其他的弟子或是实力不济,或是信息过于闭塞,又或者因为自己费灵石买的符箓只能听个响赏个花,落败了下去。 执法堂长老苍松龄一步跨出,宣布了大比第一项的结束,于三日后举办各峰大比。 大比结束后范治就挤出了演武场,自己也算是留在了宗门里,完成了系统任务的第一个要求。 但是系统任务的第二个要求自己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接下来的各峰大比和他就没有关系了,那只是各峰派出同届弟子比试,来争夺各峰资源的比斗,范治已经被符阵谷除名,接下来的大比应该没他的事情了。 补上了乾坤袋中的缺少的符箓后,就在客栈里舒舒服服地躺了两日,不成想第三日夜里一道异变打乱了范治的阵脚。 自己的符阵谷弟子玉佩正在不断闪烁,激发后一道文字缓缓飘出。 “符阵谷弟子范治,明日大比,上场对擂,为我符阵谷争取资源。” 看到这句话,范治顿时愣在了床上:“我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还要求我上场?” 【宿主,任务还没有结束】 “这不对,这不对,肯定是有人搞我,拿我当岛国人整呢。” “找我一个众所周知的废物弟子去参加大比,还特意今晚通知,生怕我做出什么准备。” “怕不是明天要多生什么事端,到底是谁要针对我一个普通弟子。”范治蒙着脑袋捋着这些事情,越发确定自己确实是被人盯上了,而且一定不是寻仇这么简单的事情。 看来他们觉得正道肯定是走不通了,准备要玩点阴的了。 想到这范治牙一咬心一横,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往客栈的茅房走去,这一夜,没人知道范治在里面干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范治准备好,继续装备好那些乾坤袋,在胸口处贴好金光灵甲符以备不时之需。 把昨夜自己做的那些准备放入乾坤袋中,就走到广场,随着符阵谷的队伍往演武场走去。 这次演武场的布置与之前稍显不同,原本九块分隔开的演武台融合成了一块。 演武台上的阵法也被特殊加固过,模仿出了一些地形起伏并不再是一片平坦。 似乎这各峰大比是一次只出两名弟子一对一。 跟随符阵谷的队伍落座后,一名身穿符阵谷服饰的女弟子走了过来,范治一眼便认出了她,是符阵谷的老牌弟子郑婵娟,当初自己入门时没少受过他们欺辱。 郑婵娟走了过来,一脸不屑地看了眼范治:“虽然不知道上面看中了你什么,竟然让你这种废物上场丢人,怕不是一合不到就得让人轰下来,跟我走吧” 闻言范治就如同没听到一般,这郑婵娟出了名的小脑猥琐,说起话来就好像嘴长在肛门上,他也懒得与其争执。 跟在郑婵娟的身后向符阵谷看台的高处走去,顺手一道灵力带着一张劣质爆破符就悄悄地塞进了郑婵娟的衣服里。 【道德值+1】 走到高台,才惊奇地发现高台上竟还有一处雅间,视角极佳。 跟随郑婵娟走进雅间,范治看到雅间中正位坐着一道身影,想必是符阵谷谷主欧阳争。 高台中除自己之外还有六名弟子,六名弟子他只认识一名,就是符阵谷的大师姐墨瑾瑜,据说一身修为已达筑基初期巅峰,不日便能迈入筑基中期。 其他五位自己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并不认识,但自己总觉得这几位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我脸上也没花啊,都看着我干嘛?’范治感觉气氛不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穷酸的着装。 就在此时,正位上的欧阳争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 第二十章 画地为牢 只见欧阳争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最后停留在范治的身上,但并未做过多停留,便移向了别处。 胡须微动,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们都来了。” 七名弟子整齐地站在雅间中,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范治站在最右侧,他能感觉到欧阳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刺入皮肤。那眼神太过锐利,不像是人的眼神,更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 “师父,您闭关三月,身体可还安好?”大师姐墨瑾瑜上前一步,恭敬行礼。 她身材娇小,面容清秀,是符阵谷公认的下任谷主继承人。 欧阳争没有立即回答。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范治注意到欧阳争的指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指节处有细小的黑色纹路蔓延,像是被墨汁浸染的树根。 “大比要开始了。”欧阳争突然说道,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今日你们七人将代表符阵谷参加大比。” “往年我们符阵谷一直都是不上不下,五峰中我们从来都是第四位,今日不求寸进,你等只要能保住第四的位置就好。 雅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范治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不由得心中暗道:“这老头难道不知道我的事情?还是说默认了?难不成金丹期的长老都在盯着我?” 范治偷瞄着欧阳争的面色,只见欧阳争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这老头是什么意思,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出来的?” 欧阳争缓缓起身,宽大的灰色道袍无风自动。 他走到七名弟子面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得不可思议。 目光越过其他六人,停留在范治身上:“你是谁的弟子?” 闻言,大师姐墨瑾瑜赶忙上前:“回师尊,这是我们符阵谷的新晋弟子,还未拜师。” 范治张张嘴并没有说什么,自己是四年内进入宗门的,确实算是新晋弟子,只有过了大比分到各长老讲师名下,才算是真正的内门弟子。 这也是那些被除名弟子无法享受到的待遇。 范治眼珠一转,赶忙上前一步,深鞠一躬:“弟子范治拜见谷主。” 听到了范治的名字,欧阳争藏在衣袖中的手掌颤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刚刚的面色如常。 这一瞬间被范治敏锐的目光捕捉到:“这老头果然知道些什么,自己的事情果然不是意外。” “嗯。”欧阳争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雅间,并没有再多看范治一眼。 雅间中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他六个人倒好,只是苦了范治。 这六个人都窃窃私语,偶尔对他指指点点,像极了三年打工刚回家,遇到村头凑齐四情报特工的大娘。 还是大师姐带头打破了尴尬:“范师弟,我叫墨瑾瑜,你称呼我为墨师姐就好,这位是王力。” 一个身穿文武袖袍的汉子对着范治扬了扬手。 “这位是王灵茴,与王力是兄妹。” 王力身后一位羞涩的女弟子探出半个脑袋。 “这是杨青明。” 范治身侧,一名稍矮的青年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位是笙乐,师从符阵谷掌名长老刘志。” 墨瑾瑜身后,一名长发披落双眼微眯的男弟子,对着范治挥挥手,一脸热情的样子:“范师弟,多多关照。” 可能是看出范治与郑婵娟相识,墨瑾瑜并没有介绍郑婵娟。 范治一一回礼,观察几个人的气息,全都比自己修为高,最低的也是练气七阶,他并不相信符阵谷一个六阶或者七阶弟子找不到,就算要找新晋弟子,也肯定能找到比自己修为高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选上的? 可能是看出了范治的不解,墨瑾瑜开口说道:“范师弟不必在意,此次选举是掌名长老亲自挑选的,所以师弟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不会站在这里。” “既然被选中了,还请范师弟认真对待,为我符阵谷争取资源,也能为自己寻得良师。” 听着墨瑾瑜的话,范治非但没有放下心中的石头,反而深深提起一口气,掌名长老选中的自己,掌名长老的弟子也在。 自己估计已经被套牢了,被套死在这个圈里面了。 现在真的的祈祷系统说的是对的,会有贵人相助,要不自己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回到符阵谷也得被吃掉。 随后一抱拳:“谢墨师姐解惑,师弟当尽力而行,为我符阵谷争取更多的资源。” 墨瑾瑜淡淡的点点头,便没有再回应范治,七个人再次陷入了尴尬中。 范治实在是受不了这气氛,e人也没有这么玩的,告辞退出了高台上的雅间。 顺着来时的路往高台底层走去,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这一次得到的讯息更加坐实了自己被人盯上的事实。 无奈自己的修为太过低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系统嘴里的贵人相助,想靠自己的能力转危为安实在是太过困难。 都不敢提报复回去,自己不像其他人有所背景,萧火火的祖宗都是斗帝,自己孤儿甚至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只留给自己一个玉佩,记载了一些浅薄的符箓知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强大的人。 越是往台下走,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越强烈,这种感觉无处不在,令他非常不安。 “早知道就不接任务,直接跑路了,这地方越待越是害怕。” 走下高台,在第一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演武台上依旧是一群身着罗裙的女弟子在翩翩起舞。 但现在的范治已经没有心情欣赏了,一心一意地盯着台下的唱名弟子,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遇到谁。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各峰大比的时间就要临近,演武台上的女弟子也撤了下去。 苍松龄长老再次飘到了演武台上空,照例宣讲着这次大比的事宜。 范治有些疑惑,为什么接连两次都是苍松龄长老出来宣读,宗主为什么没了身影。 难道…… ------------ 第二十一章 笙乐,不简单 难不成……真的如传言所讲的一样,宗主已经重伤,已经离归西不远了? 就在范治还在坐等吃瓜的时候。 苍松龄长老已经宣布了大比的开始,要求各峰弟子入席。 六道人影从高台上走下,是雅间里的其他六人,范治也跟上他们的队伍向演武台下走去。 不止他们符阵谷,其他各峰一样有弟子走出。 看来看去就他们符阵谷看起来最平凡。 练体峰那七个壮汉,肌肉线条十分……不!是六位壮汉,竟然还有一位金刚芭比!那壮实的身材比起其他六人来也是不遑多让。 资源阁的弟子一出场就是一身珠光宝气,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是一件法宝,身上穿的戴的都带有一丝丝灵气波动,显然都不是凡物。 青云峰弟子一脸正气,竟全然踩飞剑出场,引的全场女弟子一阵尖叫,急真是装的一手好十三,看的范治直撇嘴。 “一个个穷的都掉渣,死要面子。” 范治的目光突然在青云峰弟子中捕捉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是那日在青云峰峰门用飞剑在后面顶着他的钟离师姐。 自己怀里还有她给的一块玉牌。 一看到丹峰弟子的队伍,范治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丹峰带头人赫然是那荆文昊,看到荆文昊范治就恨得牙痒痒,自己遭这一遍罪,肯定少不了他的事,至少密林那次刺杀,跟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随之,荆文昊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看到队伍后面的范治,俊逸的脸庞上泛着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一股玩味,仿佛在说‘玩得开心’。 被荆文昊的目光扫中,范治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鞋塞子,真是阴魂不散啊。” 各峰弟子纷纷在各自的位置落座,等待着苍松龄的宣讲,看得出宗门对于此次大比的重视,唱名的不再是弟子了,是各峰的挂名长老,也确保能保证宗门新一代的弟子之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各个长老看到符阵谷末位上坐着的范治,都是一脸疑惑,一群人交头接耳又是指指点点,好像一群人在动物园里欣赏大猩猩。 “看屁,没见过这么帅的弟子吗?”范治被几位长老的眼神看得非常不爽,只敢在心里小声的逼逼。 随着众弟子落座,苍松龄也是双手微微一按,演武场中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比的规则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点到名字的上台即可,对手之间的修为不会相差很多,点到为止。” 随即,苍松龄一步跨出,身形已出现在了主看台,唱名长老走上了台,开始唱名。 “第一场:资源阁陆显赫战符阵谷笙乐。” “我嘞个第一把就被选中了,这把看来是标准的逆风局。”随着唱名长老的宣读,范治小声蛐蛐着,在他看来自己今天的每一步都可能是坑。 资源阁席位上一名高瘦弟子站起身来,一脸高傲,身上穿的十分精致,腰间脖子上挂的都是各种法器宝贝,想必正是那陆显赫。 范治身边,一直眯着眼的笙乐也站起身来,飞身跃上高台。 双方各自抱拳行礼,便在唱名长老的宣读下开始了比斗。 在台下无所事事的范治随手激活了自己身上的化水纳气符,百无聊赖地依在座椅上,看着台上二人的比斗,也想学学正规符修的攻防之法。 只见台上二人在开始的一瞬间拉开距离,以灵力间的小碰撞互相试探,寻找对方的破绽。 在范治的感应里,根本就看不透两个人的具体修为,只感觉陆显赫的实力要略高于笙乐。 陆显赫的灵力每次都能轻易的抵住笙乐的试探,根本不给笙乐任何机会。 但笙乐一直保持着眯眼的状态,范治总感觉这笙乐肯定是深藏不露,这陆显赫未必就能压制住笙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显赫开始不耐烦,双手上瞬间浮现两把弯刀,率先向笙乐攻去。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范治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了笙乐面前,弯刀的刀尖上汇聚了淡薄的紫色烟气,看起来这柄刀像是沾染了毒物。 笙乐并没有惊慌,抬手打出一道兽皮符箓,兽皮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一道虚幻的身影从兽皮中钻出,一口咬向陆显赫的身影。 这竟然是一阶中级妖兽金猪妖的虚影,这笙乐居然已经学会了以符拘灵,金猪妖虚影的出现,让整个演武场的弟子都是一惊。 陆显赫并没有惊慌,脚步挪转之间,一刀斩向金猪妖虚影,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虚痕,狠狠斩击在金猪妖的头上。 金猪妖的虚影瞬间一震,这种以符拘灵的奇技,凝聚出来的兽灵并没有妖兽原本那么强大,所以这一刀便逼退了金猪妖。 笙乐也并没有惊慌,抬手连续打出数张兽皮,几道妖兽虚影从中浮现而出,竟然还有一道一阶高级妖兽夜影狮的虚影。 几道虚影刚刚浮现,瞬间便从各个方向攻向陆显赫,几乎封死了陆显赫的所有退路,陆显赫的脸上也第一次显露出凝重的神色。 手中瞬间浮现一块漆黑的玉佩,一把捏碎了手中玉佩,一道道墨黑色的光锥向几头妖兽虚影击去,黑色光锥没有击退夜影狮,但瞬间贯穿了其他两道虚影。 陆显赫顺势从被炸出来的缺口退出了几头妖兽虚影的包围。 身上的衣物泛起灵光,向着脚下灵靴灌注而去,随即陆显赫的速度被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几乎是瞬间便出现在了笙乐的身后。 一刀狠狠砍向笙乐的脖颈,许多女弟子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刀斩下,并没有想象中溅起鲜血,反而斩出一片尘雾,一柄符纸刀从尘雾中探出,抵在了陆显赫的脖颈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范治甚至都没看清他们的身影,胜负就已经分了出来。 “这笙乐果然不同寻常,眯眯眼果然都是怪物。”看着走下台来的笙乐,范治觉得他越发神秘,似乎还没用出全力。 “这笙乐,十分不简单。” ------------ 第二十二章 谷震的挑战 随着笙乐走下台,几人也是起身迎着笙乐。 “笙师兄,刚才那招……” “笙乐干得漂亮,这招真绝了,果真是天才,才练气九阶就掌握了以符拘灵。”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范治的询问,正是那身穿文武袖的王力。 王力走上前,一把搂住笙乐,但笙乐不留痕迹地避开了王力的怀抱,反而向范治走来。 “范师弟,跟得上吗?”一副友好师兄的姿态看向范治。 虽然语气亲切,但不知为什么范治总感觉笙乐像是一个演员一样,语气表情那么的虚伪,只得回道:“还好还好,我的修为跟不上师兄们的节奏,以后还得诸位师兄多多指教。” “想学的话,大比之后,欢迎范师弟求教。”随之笙乐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范治含糊回应了一下便回到了自己的末席,说真的,他确实很想学那以符拘灵的奇技,这确实有意思,抬手便能召唤出大把妖兽,跟德鲁伊一样,就是不知道人的灵魂…… 想到这范治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袋,这种邪修的路子,他不敢触碰,一旦与邪修挂钩便会被正道所追杀。 演武台上第二场比斗也随之开始,是练体峰的那个金刚芭比对阵一名丹峰弟子。 刚上场,场上便是一面倒,丹峰弟子身备多枚丹药,许多废丹砸在金刚芭比的身上,甚至都自爆了两枚成丹。 但是那金刚芭比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硬扛着丹药自爆的冲击,十分生猛地突到了丹峰弟子面前,沙包……砂锅一样大的拳头狠狠的砸下。 丹峰弟子瞬间便像一道断了线的风筝被砸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演武台的边缘,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台下众人满脸震惊,嘴巴大得足足可以塞下两个鸡蛋,良久范治幽幽地开口道。 “半点红唇无人尝,一拳打死少年郎……” 瞬间符阵谷众人更为惊讶地看着范治,王力摇摇头拍手称赞道:“精辟,太精辟了。” 忽然台上的金刚芭比像是听到了些什么,目光投向范治的方向,吓得范治直接躲进了凳子底下,打死他倒是不怕,要是看上他可真就毁了。 接下来的几场比斗就没有那么多雷人的场面了,几名弟子纷纷使出了全身解数,法术互攻之间夹杂着各种奇技,各种各样的奇技看得范治眼花缭乱,这些奇技全部都是不外传的,都是各峰脉脉相传,平时极难见到。 今日也是让范治开了眼界,随着几场比斗的结束,已经开始出现筑基师兄直接的比斗。 筑基之后修士便可以根据自身的先天条件,将灵气转向一个属性,修炼同属性的功法以及奇技法术事半功倍,比练气期修士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荆文昊一手丹爆之术炉火纯青,自身实力比对手强横的不是一星半点,各种法术奇技也层出不穷,与他比斗的对手只检查了一会便主动投降走下了演武台。 符阵谷大师姐墨瑾瑜也已经上场,他的符箓走的是精巧线路,没有笙乐那种左道的奇异,但胜在稳扎稳打,数张符箓直接互相配合,逼得对手险象环生,几次都险些被逼出场外,最后耗光了对手的灵气,逼得对手不得不主动投降。 接下来接连几场都是青云峰弟子的比斗,剑修的攻击力果然是强得没边了,一上场就跟那个疯狗一样,喊着我有一剑,接着就是猛攻对手,举着个长剑或者飞剑满场地追着人跑。 范治也见识到了钟离元珊的实力,竟然仅仅只是一剑便逼得对手主动投降,强横的剑意扫过演武台,竟然在坚硬无比又有阵法保护的台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剑痕。 同时钟离元珊也发现了范治的身影,虽然惊讶范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碍于大比期间不可离位的规矩,只是向范治挤了一下眼睛。 从清晨一直比斗到午后,整整十七场比斗全部结束,一直没有点到范治的名字,一下给范治整不会了,这自己分析了一顿,如临大敌的坐了一天,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范治以为无事发生之时,一道沉闷的声音从台下响了起来。 竟然是练体峰的大师兄,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腰背上的肌肉就如虬龙一般鼓动,双手抱拳对着主看台上的苍松龄长老说道。 “苍长老,今日符峰有一人轮空多拿了资源,按往年的规矩来说,这轮空之人应该接受一位同级弟子的挑战,输了的话该峰应该拿出一成资源给胜出弟子一脉。” 闻言范治就是后颈一凉,原来在这等他了,听这练体峰大师兄这意思看来就是他们练体峰有人要挑战他。 练体峰大师兄再次开口:“我们练体峰有一名弟子今日想领教一下范治师弟的手段。” 一名身形壮硕的青年从练体峰大师兄背后走出,跃上演武台,向着主看台抱拳行礼,随后一指指向范治:“范治,我来找你了!是爷们就上来!” 定睛一看,台上这人正是范治的老熟人,当初一拳重伤原主,抢原主所爱的谷震。 随即唱名长老示意范治上台,场下所有的弟子全都看着他,荆文昊的眼神中含有的玩味更加浓郁。 范治知道,这一场肯定是躲不过去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只得缓缓起身慢慢地爬上了演武台。 看着范治走上台来,谷震也是一脸轻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范治,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哟,这不是范大废物吗?”谷震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里满是嘲弄,“怎么,上次挨的那一拳够不够疼?还想尝尝爷爷拳头的滋味不?”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各峰看台上的弟子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丹峰与练体峰弟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台下席位中荆文昊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范治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看着谷震那健硕的身形,和如树根一样粗壮的肌肉,他明白自己必须智取,和体修比脑子才是关键。 ------------ 第二十三章 和体修比脑子 他知道,此刻的愤怒只会让谷震更加得意。 谷震见他不语,以为他怯了,更加肆无忌惮:“怎么,哑巴了?还是说,你连跟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就你这种废物,也配站在这里?也配觊觎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范治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谷震:“拜托拿你当人的时候你装得像点好嘛?” “又看不清自己了?家里没有镜子尿总有吧,我都怀疑接生的时候是不是把麻药打在你脑袋上了,这五官看着谁也不服谁。” 谷震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回应,随即恼羞成怒:“找死!”话音未落,他已猛然出手,一拳直取范治面门! 这一步非常快,几乎是眨眼间便突进了范治的身前,筋皮滚动间一拳狠狠抡下,直取范治面门,恐怖的力量带起一道道拳风狠狠的压住了范治的身形。 范治也没想到谷震竟然不等长老宣布开始便率先出手,慌乱间已经错失良机,来不及闪躲,横拳一握,怀中贴敷的金光灵甲符瞬间激发,一道略显虚幻的金色软甲瞬间便包裹了范治全身。 猝不及防间范治只得后挑一肘错开了谷震的摆拳,但还是被谷震强大的力量击退出去,身形落在演武台的边缘,差半步便坠下演武台。 “一点长进没有啊,一拳都接不住。”谷震满眼戏谑地盯着范治,擦拭着拳头上沾染着的金色符力:“一只蝼蚁不趴在地上,竟敢挑战猛虎。” 范治揉着被谷震一拳轰得有些发酸的肩膀,慢慢走上前盯着谷震那挑衅的表情:“你家是住在敦煌吗?壁画这么多,还是吃丹药吃多了,小脑萎缩了,不是你挑战你爹我吗?怎么还左右脑互博呢。” 看台上的弟子闻言捂着嘴巴偷偷发笑,但是演武台下几名练体峰弟子确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们靠丹峰丹药强行增强体魄提升修为的事情明明是个秘密,只有练体峰中天赋异禀的弟子有所参与,为什么台上的废物竟然能一语道破。 “你放屁,老子要把你这张嘴彻底撕烂!”说罢,谷震手指结印,拳式化为掌式,浑身血气瞬间上行,身侧一阵阵灵力波动越来越强,显然是在运转灵力使用什么奇技。 见状,范治也不敢怠慢,自己虽然激发了那张金光灵甲符,可终究是一张复印品,慌乱间激发只有五成威能,没有把握生扛谷震的这一击,必须打断他。 双手结出符潮生的印记,几道灵丝瞬间扎向谷震,从范治衣袖中带出一道道爆破符射向谷震,还未临到谷震身侧,爆破符便无风自燃,一道道狂猛的符力狠狠砸向谷震。 凶猛的符力互相勾结打断了谷震的蓄力,逼得谷震不得不提前攻击,手掌猛地前推,嘴中低喝一声:“破山!”,一道血气磅礴的掌印迎着范治的灵丝轰出。 血色掌印一路撞散了数张爆破符的符力,轰断了两根灵丝,范治不断掏出爆破符轰向掌印,一连串的爆破声响彻全场,带起的烟尘遮住了范治的身影遮住了小半个演武台,掌印随之冲进了烟尘之中。 谷震嘴角一笑甚至都想象到了范治肢体破碎的死在掌印下的场面,令所有人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场上烟雾散去,一道金色人影毫发无伤地站在烟气中间,范治竟然扛住了谷震的一击。 随即范治的气息再也遮掩不住,炼气五阶的气息缓缓显露出来,台下众人无不震惊,所有人都以为范治可能会被重伤在这一掌下,甚至都有人开了这场比斗的赌盘,认为炼气三阶的范治肯定会死在谷震手下,但从没想到范治竟然击溃了谷震的破山掌。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竟然和谷震的修为相同,范治一个废物竟然一个月就追上了谷震,还能正面击溃同阶体修的攻击。 “就这?”范治人影慢慢走出烟尘,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谷震见状面色瞬间阴沉,他没想到一月前能一拳轰成重伤的废物,现如今竟然在境界上追上了自己:“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肯定是用了什么东西作假,废物一样的蝼蚁不可能追得上我!” 看着谷震的歇斯底里,范治脸上将笑未笑的表情愈来愈浓,眼神逐渐锋利起来:“肌肉长进脑子里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要我撒泡尿照照……” 不等范治说完,谷震已是怒火中烧,一步跨出冲向范治,但范治吃了前面一次亏,又怎么能没做防备,身形后退间,双臂一挥,从烟尘中拽出数道灵丝,每一道灵丝上都粘带着十数道爆破符,一道道丝线带着符箓如游蛇一般缠向谷震。 谷震依靠蛮力冲撞着范治的灵丝,身上浮现出一层灵气,生扛住符力的轰击,双拳交加间带起一道道拳风,范治打出的符箓一时难以阻挡谷震的身形,被谷震冲得接连后退。 面对猛烈的攻势,范治只能暂避锋芒,他知道这是体修常用方法,靠着自己坚实的体魄,干拉对手,持续的时间必然不会太长久,所以他边后退游走,手中的印记也不断变化,十指操纵着的灵丝不断跳动,几道灵丝带着符箓继续干扰着谷震的身形。 谷震的身形,被范治的符箓纠缠住,变得缓慢起来,身上的护体奇技也在符箓的骚扰之间越来越薄,不由的灵气汇聚于双腿,速度瞬间提升数倍,双拳浮现出一双精钢所制的拳套,身形穿过范治接连几道灵丝的封锁,狠狠击向范治。 这一击势大力沉,谷震身上的肌肉不断涌动,拳套在范治的眼中疯狂放大,就在要击中范治的时候,范治引爆了在自己身边的一道符箓,爆炸的冲击力略微阻挡了一下谷震的拳势,也推开了范治的身形。 让范治侃避开了这一击,退到刚刚的爆炸激起的尘烟中,他瞬间收起面前的灵丝,一步便退进了尘烟中。 谷震边打边狞笑着大喊:“你只会躲吗?你像只剥了皮的猴子,别让我抓到你。”随即一步追入了尘烟中,狠狠一击带起一道罡气,吹散了场上的尘烟。 烟尘散去,台上的情况瞬间让台下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 第二十四章 异变突起 演武台上烟尘散去,场上的场面令人震惊,只见范治已经躲在了演武台的角落,演武台中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灵丝,好似一个由灵丝搭建的囚笼,而谷震的身形正在囚笼中间。 灵丝囚笼上密密麻麻粘贴的全是符箓,粗略估计一下,几乎有上百张符箓,各种类型的符箓都有。 台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荆文昊更是爆了粗口:“草了,范治是偷了符阵谷仓库吗?他怎么会有这么多!” 看到谷震踏入自己的囚笼之中,范治手指轻颤,一道灵气波动顺着灵丝飞快的击中了符箓囚笼,刹那间符箓囚笼上的符箓全部被激活,各种各样的符力纷纷弹出,一道道藤蔓从符箓中破出缠绕在谷震的四肢上令他动弹不得。 但谷震的修为也不是假的,身躯挣扎间扯断了许多藤蔓,但随即一道道爆破符瞬间亮起,一团团恐怖的火焰直冲谷震面门,笼底的风行符接连爆发,在风力的加持下,火焰腾空而起,随即一道惊天的爆炸声响彻演武场。 台下弟子被骇得满脸震惊,上百张符箓同时激发,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这么大的威力即便是体修,怕不是也非死即残。 席位上的各峰精英弟子看向范治的眼神也逐渐充满忌惮,笙乐微眯的眼睛也张开了一丝,多枚符箓配合的奇技不是没见过,但能同时激发这么大量符箓的奇技还真是头一次间,这种恐怖的破坏力,只要符箓充足下怕不是同阶之内无人能敌。 符箓牢笼的爆炸也让主看台上的各位长老们为之一震,也让原本投注范治必败的弟子感到一阵悲凉,怕不是今天过去各峰跳崖弟子都得排成队。 爆炸的火焰冲天而起,阵法亮起吸收着过量的符力,随着符力的消耗殆尽,火焰逐渐熄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火焰根部,想看看谷震现在的样子。 突然范治刚刚轻松下的表情瞬间凝固,抬手打出了数道符箓。 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突然从黑烟中冲出,速度快到根本等不到范治的符箓激发,便狠狠地撞在范治的身上。 只听一声破碎的声音,范治身上由符力形成的金色灵甲浮现道道裂缝,狠狠的砸在了演武台边缘,大家这才看清血色身影的全貌。 那竟是谷震,只见谷震全身衣物尽碎,甚至底裤都已经被摧毁掉,全身血迹斑斑,胸膛还有一块塌陷,腹背和半条手臂被炸得血肉模糊。 但他的状态十分诡异,仿佛一头猛兽一般,脸庞呈现诡异的紫红色,身上泛出一阵阵血红色灵气,浓郁的血腥味围绕在其身边,阵阵如野兽般的低吼声从喉咙间传出。 灵力旋转间那庞大如丘的身躯极为灵活,一个闪身就出现在范治身前,拽住范治的脚踝猛地向后甩去,将范治抛到高空,看来是根本不想范治这么简单地输掉比斗。 随即灵气环绕于双腿用力一蹬,竟在坚固的演武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洼,一瞬间便出现在范治的上空,双手并砸而下。 被甩出的范治双手赶忙结出符潮生的印记,一道道灵丝粘连到地面,将自己拖向地面,堪堪躲过这蓄力一击。 刚落地甚至都来不及稳住身形,谷震的身影就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将范治的身形拍飞到了演武台中间,范治身上的灵光金甲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爆碎开来。 “嘶~唔~你的…王八壳子太脆了…没几下就碎了,我就不信…你还有吼~另一件…壳子…”谷震口齿张合之间如野兽般喷涌着唾液,言语间夹杂着如妖兽般的吼叫声,任是台下弟子修为不高,也能看出谷震肯定是服用了什么东西,都已经丢失了人形。 见状台下一名唱名长老结印想要打开阵法阻止这场比斗,还不待手中印记结成,主看台上一道恐怖的气息便锁定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青云峰席位上钟离元珊也发现了擂台上的变故,一拍座椅随即起身看向主看台:“禀告长老,这谷震显然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弟子请求暂停比斗。” 然而主看台上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弟子请求暂停比斗!”钟离元珊不死心的再次请求。 主看台一道冷薄的声音传来:“本座没看到谷震用了什么手段,这只是正常比斗罢了,大比期间不可离位,坐下!” 闻言,钟离元珊只得无力的坐下,紧张的看着台上全程被压着打的范治,祈祷范治可以主动认输。 台上范治再挨了两下重击之后,也明白过来这谷震怕不是嗑药了,自己肯定是打不过对方了,连忙大喊:“我认输!” 但台下的唱名长老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无动于衷,台下的弟子只能看到范治的嘴巴再开合与战斗声音,但竟然听不到范治在说些什么,还震惊于范治竟如此硬气,被人打趴在场上也死不认输。 台下丹峰首席席位上荆文昊一脸戏谑的看着范治,口中的口型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范治这才明白过来,这场就是死局,有人想要自己死,而起肯定是宗门高层。 但显然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自己面前一头伪人正挥舞着双拳,想把自己撕成碎片。 随即范治直接打出数道符箓,贴出数十道风行符,强行拔高了自己的速度,勉强跟上了谷震的速度,躲开谷震挥出的拳脚,闪躲间夹杂着一道道符箓直指谷震的各个脆弱部位。 一道符箓瞬间击中了谷震的双腿之间,谷震一阵吃痛,竟不管裆下的安危,血色灵气如同实质一般捆住了面前的范治,左拳化拳为掌再次施展破山掌。 见状范治赶紧激活了胸前的两张正版的金光灵甲符,两张符的符力合为一道,一件如同实物一般的金甲从范治身上浮现而出,随之谷震的破山掌瞬间击中了范治的头部。 台下的女弟子害怕的捂住了双眼,仿佛台上的范治已经化为一道血雾。 钟离元珊手中紧握着座椅扶手,眼睛死死盯着台上。 ------------ 第二十五章 谷震,死! 演武台上血气掌印散去,一道金色人影一跃而出,范治身上的金甲变得虚幻起来,但竟然是扛住谷震的全力一击。 虽然抗住了这一击,但范治还是被强劲的力量冲的头昏脑涨,眼睛前面都是小星星。 一声低吼声响彻演武场,不等范治缓过神来,一道人影猛的冲开血气撞了出来。 谷震的五官逐渐狰狞,血行上涌,全身爬满了细小的紫色纹路,仿佛一头只知道攻击的妖兽,一拳接一拳的砸在范治的身上。 谷震手上精钢所制的拳套在这种恐怖的打击频率下开始泛红。 范治的金甲在谷震暴雨般的拳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拳都像重锤敲在铜钟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鲜血从嘴角溢出,在发白的弟子服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范治想挣脱开谷震的气血束缚,但每次挣扎迎来的都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咔嚓——"一声脆响,金甲左侧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范治瞳孔骤缩,据说能硬抗筑基一击的金光灵甲符竟被硬生生打出了裂痕! “我曹尼玛!” 范治猛然抬头,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决绝的弧度。他右手在腰间一抹,指间已多了一枚三寸长的银针。 针尖泛着银色寒光,正是他在青云峰骗到的那根银针,此时银针针尖的寒光已经蓄到了极致。 谷震的下一拳带着破空声砸来,范治不避不闪,反而迎身而上。金甲在重击下彻底碎裂,碎片四溅的同时,银针化作一道银光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谷震胸骨剑突下方的“鸠尾穴”。 "嗤——" 银针入肉的声响微不可闻,却让谷震庞大的身躯猛然僵住。他胸膛上的紫色纹路以针孔为中心,突然像沸水般剧烈翻涌起来。原本狂暴的血气顿时失了方向,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呃啊啊啊——!" 谷震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双手抱头跪倒在地。那些紫色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很快爬满了整张面孔。他的眼球完全被紫黑色占据,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齿。 范治踉跄后退,看着谷震胸口那个微不可查的血洞,心头刚升起一丝庆幸,却见谷震突然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站了起来。 “不是哥们...”范治脸色剧变:“刺中鸠尾,迪迦来了也得亮红灯了!” 谷震的胸腔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竟硬生生将银针从肌肉中挤了出来。针尖落地的瞬间,他周身紫气暴涨,地面砖石被逸散的灵气震得粉碎。 "死...都要死..."谷震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他右臂的紫色纹路突然爆裂,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紫黑色气雾。 范治强提最后一口灵气,来不及打出符箓,谷震却已如鬼魅般闪至身前。这次他的攻击毫无章法,就像真正的野兽般撕咬抓挠。范治的左肩被五指洞穿,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生死关头,范治怀中掉出一枚玉牌,谷震一击便击碎了那枚玉牌,顿时异变凸起,玉牌中显出一丝凌厉之意,随即一道剑气如惊鸿一般闪刺而出。 凌厉的剑气一闪而过,瞬间没入了谷震的胸前,撕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伤口深处甚至可以看到谷震那跳动着的已经发紫的心脏。 这道剑气十分隐蔽,却引的主看台上一位青袍身影眉头一皱。 谷震的动作终于停滞。他低头看着胸前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紫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茫然。 谷震身上的紫色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心脏汇聚,伤口中涌出的紫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 范治眼中寒光一闪,脸上陡然浮现一抹狰狞之色。他双手如电,瞬息间结出符潮生初印,指间蓝芒暴涨,一股湿润的的气息弥漫开来。 "嗡——" 随着一声的颤鸣,无数蓝色灵丝自范治周身毛孔中钻出,宛如活物般扭曲游动。 这些灵丝如同游蛇般,疯狂缠绕上谷震残破的身躯,顺着胸前那道狰狞伤口狠狠钻入! “啊——!!” 谷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紫纹如潮水般褪去。他惊恐地低头,看着那些灵丝在自己的胸前蠕动,竟牵引着一张张符箓源源不断地涌入胸腔! 台下记名长老见状脸色大变,已是看出了范治的意图:“住手!”他慌忙掐诀想要开启防护阵法,却为时已晚 范治面容扭曲,眼中蓝芒大盛。他根本不顾长老喝止,双掌猛然合十,周身所有灵丝如洪水般灌入谷震体内。 谷震浑身抽搐,胸膛的皮肤下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蓝色纹路! “范、范爷饶命!”谷震突然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荆文昊的来杀你,我、我把那个女人让给你...” “放你娘的狗屁!”范治厉声打断,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残忍弧度,“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指尖轻颤,一道致命灵气顺着灵丝直贯谷震心脉。 “轰——” 记名长老的灵力后发先至,将范治重重掀翻在地。 但就在他飞身跃上擂台的刹那,谷震的胸膛突然传出诡异的嗤嗤声。 “嗤……” 一道诡异的燃烧声从谷震的胸膛深处传来,像是某种符纸被点燃的声音。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炸响,谷震的身躯在刹那间四分五裂!无数血肉碎块伴随着炽烈的火光迸射而出,狂暴的冲击波将方圆数丈内的地面炸得粉碎,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刚刚爬起身来的范治被气浪掀翻,狼狈地翻滚数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记名长老灵气鼓动一袖挥散了炸起的烟尘,他骇地发现… 谷震,已经尸骨无存! 地上只余一片焦黑的碎肉和燃烧的符纸残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演武场中一片寂静,谁也想象不到,新一代里的天才体修,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被一名废物符师炸的尸骨无存。 这个结果显然谁也没有料到。 突然,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自主看台轰然降临! ------------ 第二十六章 架着七彩祥云来救我 “大胆范治,目无宗门法纪,竟在宗门大比中残害同门!” 立时,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裹挟着金丹威压自高台上轰然砸落。 其中蕴含着深厚的灵力,死死压在范治身上,声浪震的擂台青砖寸寸龟裂。 本就灵气枯竭身受重伤的范治此时只觉,五脏六腑如同被巨力挤压到了一起,登时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范治硬生咽下。 强忍着心头巨痛,范治单膝跪地抱拳道:“弟子冤枉!是谷震先……” “住口!” 一道青袍身影从高台落下,宽袖鼓荡生风,眨眼间一位中年道士的身影站落在演武台上。 “本座亲眼见你将他肉体打碎,还敢狡辩?”中年道士袖袍一甩,一尊赤红丹鼎虚影当空显现,顿时,金丹后期的威压显露而出,将范治死死摁到演武台上。 登时观众台上一片哗然,场中的中年道士正是青云宗丹峰峰主玄阴真人,其手中唤出的正是他的本命法宝天炎鼎,不由得一阵交头接耳。 “这范治是不是得罪人了?” “不知道啊,针对天才的丹峰没少做,针对废物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还废物?他可是刚刚杀了谷震,那可是新晋弟子中的天才体修……” “……” 演武台上,范治顶着金丹后期的恐怖威压挣扎着,额头抵着染血的青石,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谷震他服用了什么丹药,弟子不得已才…” “放肆!”一声怒吼从台上传来,一道如山岳般的身影腾空而起,砸落在演武台上,本就寸寸龟裂的青石登时一块块飞溅开来,席位上的各峰弟子也被迫起身躲避四溅的飞石,来人正是练体峰峰主李烈阳。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污蔑我练体峰的天才弟子!”他全身的肌肉如钢铁般坚硬,五官棱角过于分明,双目圆睁,此时正是满目怒火。 登时范治便明白过来,今天无论输赢,自己怕不是都会被诛杀在这演武台上,自己竟然已经入了金丹大能的眼中,怪不得杀招是一环套一环。 想到此,范治倒是心中一阵释然,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原本跪下的膝盖宽松开来,径直躺在了演武台上:“不知道我范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引出两位峰主拉下脸面对我出手,过瘾呐,过瘾!” “你们两个金丹境的老匹夫连起来对付一个炼气期的弟子,传出去肯定很有面子吧哈哈哈哈哈。” “目无尊长,罪加一等!”玄阴真人一阵冷笑,丹鼎的虚影越发凝实:“弱冠小儿谎话连篇,谷震是否服用丹药犹未可知,但你出手狠辣借用他人之手残害同门却是不争事实!” “老匹夫!”范治竟一口血痰吐在两位峰主的方向:“我有没有残害同门你自己清楚!他嗑药你都看不出来!你的两双招子是不是被丹路熏瞎了。”一把撕开了自己身上残破的血衣,露出肩膀处那狰狞的伤口:“来来来,看看你所谓的天才弟子留下的伤口。” 只见范治的肩膀处,五个深浅不一的血洞还在趟着鲜血,伤口上攀爬着一道道紫色的纹路,眼尖的人一眼便能认出这与刚刚谷震身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顿时演武场弟子一片哗然,练体峰峰主面色铁青,手臂绷起一根根如小蛇般的筋脉,眼中已经泛起了丝丝杀意。 范治见状并没有收敛,他知道自己今天便会身首异处,玄即仰天大笑:“天才弟子吗?有意思,这耐药性确实当得起练体天才四个字!” “哎哟喂,练体峰弟子大比嗑药不算残害同门,我范治绝境求生倒成了罪过?”他忽然扯着嗓子学起市井泼皮的腔调。 练体峰峰主的眼中杀意更省,面部逐渐狰狞起来,正欲开口,却被玄阴真人抢了先。 “好一个无赖弟子,我青云宗竟有如此败类,你接他人之手却是无争的事实,你敢说出那道剑气是怎么来的吗?”玄阴真人看着地上的范治,脸上的冷笑之意更加浓重。 闻言范治眉毛一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剑气?什么剑气?你搁这编故事呢?”内心中范治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真会有贵人架着七彩祥云来拯救自己 玄阴真人随即寒声道:“尽会装傻充愣,你骗不了本座。” “我给他的!”台下倏然响起一道清脆女声。 随即一道青色的倩影一跃跳上了演武台,落在了范治面前,正是钟离元珊,钟离元珊看着面前的两位峰主微微俯身:“禀两位峰主,他的剑气是我给他的。” 见状玄阴真人的眉毛微微一挑:“哦?是你给他的?” 钟离元珊直起身来,青丝随风轻扬,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回禀真人,确实是弟子所赠,见范治师弟与我有缘,我便赠予了他一缕剑气。” “今日之事弟子觉得范治师弟并无过错,那谷震确实疑点重重,但至于是不是服用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两位峰主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范治终归还是我青云宗弟子,这迫害弟子的名字传出去,想必两位面上也无光吧。” 玄阴真人冷笑一声,袖袍无风自动,看着二人的眼神充满冷意:“好,那么你今天是要因为他与我作对了?” 演武台上气氛骤然紧绷,范治忍不住又欲开骂,但刚是张嘴便被钟离元珊一个眼神制止,只得朝玄阴真人撇撇嘴,便不再出声。 她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捏碎:“请真人明鉴,这宗门大比并不是真人的一言堂,是我青云宗一大盛事,掌门师尊也不想看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玄阴真人目光一凝,正欲开口,忽听天边传来一声鹤唳。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掌门座下的青鸾仙鹤正盘旋而下,鹤足上系着的紫金铃铛叮咚作响。 “元珊所言不虚。”一道温润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自天际传来,“此事本座已知晓,玄阴师弟何必为难小辈?” ------------ 第二十七章 这个掌门有些不太正经 云霞翻涌间,一道身影逐渐凝实,脚踏祥云,手持一把碧绿色长剑。 双眼并未睁开,却有一股凌厉的目光扫过演武场,立于云端宛如一道未出鞘的长剑,内敛沉稳。 演武场中一片哗然,掌门顾逸飞在青云峰闭关多年,许多弟子此次还是初次见到掌门,大家都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的男子。 顾逸飞含笑望着玄阴真人:“玄阴师弟近来修为愈发精进了,这天炎鼎是越来越凝实了。” 玄阴真人连忙稽首:“师兄缪赞了,倒是师兄这一身剑意,让师弟我望尘莫及。”他眼角余光扫过范治与钟离元珊,随即话风一转:“只是这宗门规矩…” “规矩自然要守。”顾逸飞轻拂衣袖,演武台上破碎的台面瞬间恢复如初:“今年的大比就到此为止吧,各峰弟子都表现不错,特别是丹峰那几个小家伙,很有意思。” 闻言练体峰峰主面色一变,随即开口道:“掌门,这范治残害同门杀我练体峰天才弟子……” 不曾想顾逸飞眼睛微睁,天地间莫名多了几丝锋利之意:“练体峰弟子也有些意思,那谷震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掌门!”练体峰峰主只得与玄阴真人俯身退下,一跃离开了演武场。 执事长老连忙敲响了玉磬,高声道:“大比结束!” “青云峰夺得魁首。” “丹峰夺得第二。” “练体峰夺得第三。” “符阵谷范治战胜挑战以得第四。” “资源阁落位第五。各峰弟子有序离场。” 随即一道清脆的响声响彻全场,宣昭着宗门大比的落幕。 范治挣扎着站起身来想俯身感谢钟离元珊的救命之恩,不想刚刚低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无力,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倒去。 范治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恍惚间怀中一暖,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钟离元珊连忙扶起范治,也不管范治一身血污,往范治嘴中塞入一颗丹药。 悄悄拉了拉范治的衣袖,低声说道:“跟我来。”她指尖轻点,一道青光裹挟着二人,转眼间便消失在演武场边缘的小径上。 玄阴真人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寒冷。 顾逸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玄阴师弟若是有闲暇,不妨来我青云峰品茶做客。” 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缕缕清风,消散在演武台上。 随着宗门大比的结束,宗门之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杂役弟子如潮水般涌进宗门又如潮水般退下,仿佛这次的大比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泡影而已。 成功的弟子寥寥无几,但每次都有怀揣希望的杂役弟子踏入演武场上,去博那微乎其微的几率,尽管他们并不会成功,他们只是千百杂役弟子中的一个。 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人生的结束,世界中的机缘奇遇数不胜数,你我未偿不能踏足青霄。 青云峰山间的一条小路上,一道青光闪现而出,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娇小少女扶着一个比他高出一头多的男孩向青云峰的峰顶走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三日后的清晨。 范治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素雅的竹舍里,窗外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房间里的摆设简洁,不似弟子居室。 “醒了?”钟离元珊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见他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哟,范大爷醒了,在演武台上好生威风啊。” 范治挣扎着坐起身,苦笑道:“多谢师姐相救…嘶…” 可能是起身的动作太大,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伤口处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 见状钟离元珊赶紧放下托盘,阻止了范治再次起身:“你身体状态很差,骨头不知道被谷震打断了多少根,肩胛处甚至被完全贯穿,要不是我求掌门师尊给了续骨膏,你这副身子骨怕是很难恢复了,你就等着好好谢谢我吧。” 闻言范治感受着身体的状态,灵气运转间传来一阵阵撕裂感:“谢谢师姐,你的大恩我范治没齿难忘,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我不如以身…” “打住打住,你那是恩将仇报!”钟离元珊连忙打断范治的话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尊就在外面,你可要小心说话。” “吱呀。” 话音未落,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只见顾逸飞拎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竹舍,哪里还能看出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哟,小家伙醒啦?”顾逸飞一屁股坐在范治的床边,随手把酒葫芦抛给范治:“来一口,上好的百花烧,包治百病!” 范治手忙脚乱地接住酒葫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钟离元珊扶额叹息道:“师尊!他还是个伤员!” “哎呀,无妨无妨。”顾逸飞笑眯眯的摆摆手:“这个小子身子骨硬朗着呢。”随即一脸期待的盯着范治。 范治瞪大眼睛,和顾逸飞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手中的酒葫芦是放也不是拿也不是,索性抱起酒葫芦一仰头狠狠灌入了一大口百花烧。 “哈哈哈哈哈,爽快!”顾逸飞见状就是一阵豪迈的大笑。 范治闭目咀嚼着嘴中的百花烧,酒水如水般滑过口腔,略有些花香与甜气。 品鉴着口中的百花烧,顾逸飞一脸期待的盯着范治。 良久范治幽幽的开口道:“香气不错,花香浓郁,但后段淡了,甜度中等偏高,口感不够甜润,水感太重层次不够,度数也低,一点刺激性没有,这你都能喝多,酒量有够差的。” 闻言顾逸飞与钟离元珊皆是大吃一惊,随即顾逸飞满脸通红的抢过范治手中的酒葫芦:“你个小屁孩你喝过酒吗,你知道屁啊!” 范治摇摇头:“这酒也就一般,刚喝起来那股新鲜感还好,我这有更好的,虽然没有那么香,但绝对让你爱不释口。” 已经走到门口的顾逸飞身形突然消散,一缕缕清风涌动,顾逸飞的身影慢慢在范治床前显现。 “哦?快!拿出来尝尝!”顾逸飞一脸激动的盯着范治。 范治双手探入乾坤袋中,脑海里迅速打开系统面板找寻着什么,他记得之前看到过那样东西,终于选中了一件商品,以仅仅一点道德值的价格便兑换了整整一箱。 双手探出时手中出现了一瓶蓝色的液体。 ------------ 第二十八章 得加钱 范治掏出一瓶现代才有的蓝色玻璃瓶,通体蓝色的瓶身上印着一个通红的五角星。 顾逸飞看着范治手中的蓝色玻璃瓶,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范治露出一脸故作神秘的样子:“这叫二锅头,我家乡最好的白酒,我们那里的人只喝这个,敢喝吗?” 盯着范治手中的红星二锅头,顾逸飞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葫芦:“这比残暴的魔族还厉害吗?” “魔族邪修那是恐怖的感觉,这个你喝了能壮胆,魔尊来了你都不避!”范治随即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星二锅头,瓶中的酒水摇晃间一把抛给顾逸飞。 顾逸飞灵气化掌一把接住飞过来的酒瓶,拧开了酒瓶的盖子,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散溢开来。 钟离元珊蹙了蹙眉头,她很不喜欢这股辛辣味:“师尊,你不是说一月只喝一葫芦吗?” 闻言顾逸飞摇了摇自己手里的酒葫芦,透着光看了好一会才递给钟离元珊:“诺,这不还有小半葫芦,不算喝了一葫芦。” 抓起身前的酒瓶就灌入了嘴中,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沿着胡须滴落,他却浑然不觉,直到瓶中最后一滴也被他倒入口中,才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好酒!”顾逸飞一抹嘴,将空瓶重重放在石桌上,“这二锅头比咱们山上的百花烧带劲多了!” 这一幕看得范治一脸茫然,这掌门怎么和书上看的不一样,这是正经宗门吗? 看着顾逸飞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随即从乾坤袋中又掏出一瓶递了上去。 顾逸飞伸手接过范治递来的另一瓶二锅头,拔开塞子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瓶塞刚启,一股浓烈淳厚的酒香便扑面而来,顾逸飞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 “这香气...”他喃喃道:“像是把整个大荒天都装进去了。” 钟离元珊在一旁皱起鼻子:"师尊,这味道太冲了,您少喝点。" 顾逸飞却充耳不闻,从自己怀中取出一紫玉所制的小玉盅,他小心翼翼地倾斜瓶身,让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入杯中。那液体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杯壁上立刻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他端起酒杯,先是轻轻晃动,观察酒液挂杯的痕迹,然后凑近鼻尖,闭目细嗅。 抿了一小口,酒液在舌尖打了个转,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喉咙。 顾逸飞的脸瞬间涨红,眉头先是紧锁,随即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好!"他拍案叫绝,“这酒入口如刀,入喉如火,入腹如炉,正合我意!” 他又仰头饮了一大口,这次更加豪迈,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他也不去擦拭,任由那液体浸湿了胸前的衣襟。喝完后,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泛起健康的红晕,眼神却愈发清明。 "元珊啊,"顾逸飞突然转向钟离元珊,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严肃,"为师记得该派人去山下收取各家族孝敬咱青云宗的那部分资源了吧,你今日便下山走一趟吧,那些弟子办事我不放心。“ 钟离元珊狐疑地看着师父:”师尊,那资源录入不是一向都是资源阁弟子代为..." "哎呀,修行之人讲究机缘。“顾逸飞摆摆手,”今日天朗气清,正是下山的好时候。对了,顺便去城门那里买些特制的蜜饯果子回来,为师想吃了。" 钟离元珊还想说什么,顾逸飞已经起身,从袖中摸出几块中品灵石塞进她手里:"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看着徒弟不情不愿离去的背影,顾逸飞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这一出看的范治是一愣一愣的,此时这青云宗掌门的形象在他眼里碎的是不能再碎了。 这分明就是一副烂酒鬼的样子。 这师徒二人也抽象得不行。 顾逸飞转身正要再倒一杯,却见范治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盯着他。 顿时感到自己老脸有些保不住,一脸正色还想伪装自己的掌门威严,但醉意上头,脸上一片通红,让他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 范治撑起肩膀,一脸试探地看向顾逸飞:“掌门,味道咋样?” 闻言顾逸飞一愣,瞬间放下自己想端也端不起的掌门架子:“明知故问…”随即,继续研究着从怀中 “掌门,只喝酒多没意思,那叫喝的什么酒?”范治看顾逸飞这一副老酒鬼的样子,从乾坤袋中取出几袋物品。 一副没憋什么好屁的模样,把抓着东西的手背在身后。 顾逸飞满脸好奇,使劲伸着脖子,想看看范治又掏出来了什么好东西:“哎哎,你不够意思了,怎么还背着藏着啊?” 看着顾逸飞那一脸急不可耐,范治清了清嗓子,也是把背后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几样小菜,不成敬意。”说罢范治就往桌上摆了几样物品,经典猪头肉酱牛肉尖椒皮蛋,当然肯定不能缺了花生米。 桌上摆出的小菜让顾逸飞两眼放光,最后一丝宗主架子也架不住了,灵力由指尖冲出,夹起几粒花生米就塞入了口中。 咀嚼间满口留香,一口小酒下肚好不快活。 看着顾逸飞这一脸享受的模样,范治感觉时机也是差不多了,凑上前给顾逸飞倒了一盅酒,缓缓开口。 “掌门啊,你看咱这酒也给你了,我这压箱底的也掏出来了。” 范治摆出一副“你都懂”的表情:“你看弟子我这些年过得是不是不太容易啊。” 闻言顾逸飞裹胁着皮蛋的灵气一顿,显然也是明白了范治的意思:“两个峰主针对你,就算我是掌门这事也是不太好办啊。” “那宗主这意思?……” “得加钱!” ------------ 第二十九章 拜师 “得加钱!” 三个字一出,就砸的范治晕头转向,自己这掌门莫非…… “掌门,你是不是有个师弟……身体不太好……” 顾逸飞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有个师弟,伤的可能比我重一些。” “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些酒!求我办事还扣扣搜搜的……” 闻言范治面色一黑,恐怕前世的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二锅头竟然也有成为礼品的一天。 这面前掌门真的是元婴大能吗?怎么感觉不太对啊。 顾逸飞见范治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为难,我也不强求……”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余光瞥向范治。 范治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厮分明是馋他那些酒:“掌门误会了。” 随即从储物袋里摸出两箱二锅头,重重拍在桌上:“掌门,你看这些……” 顾逸飞眼睛一亮,一把揽过酒箱,指尖轻轻摩挲瓶身,故作感慨道:“哎呀,果然爽快!这酒虽比不得琼浆玉液,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范治见他这副市侩模样,心中愈发狐疑这真是传闻中一剑压群雄,创立青云宗的剑修大能? 怕不是个酒鬼假扮的吧? 顾逸飞随手挥出一道灵气,从竹居窗口射向天边,不多时灵气卷着一枚玉牌归来,浮于范治身前。 看着身前玉牌,范治脸更黑了,这分明就是青云峰峰门那块灵玉,合起来师徒二人都喜欢从峰门上扣玉牌呗。 没有管范治的面色,顾逸飞手指随意勾画,玉牌上一个范字缓缓出现,玉牌背面赫然出现两个小字——记名。 “把你的精血熔炼进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顾逸飞的记名弟子了,够你从宗内横着走了。”顾逸飞灵气一收,玉牌落入范治手中。 范治看着手里的玉牌,感受着那熟悉的质感,随即双膝一软。 “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哎哎哎,行了行了,别整那一套了。”顾逸一脸不耐的挥挥手:“快点的,猪头肉没了,再加点,过来陪我喝两杯。” …… 傍晚十分,一道青色身影穿过青云峰峰门,径直走向青云峰峰顶竹居。 “吱” 竹居的门被退了开来。 “范老弟,我跟你讲,你顾老哥我,在这大荒天,也是算的上有排面……”顾逸飞一脚踩在椅子上,夹菜的灵气飞的歪歪扭扭。 “掌门师尊,不敢当,不敢当,师尊的面子在九天十界里都不算小。”范治坐在旁边,一边往嘴巴里塞着花生米一边恭维顾逸飞。 “你们两个……”一道青色身影出现在两个人身后:“我看你们两个是要疯啊!” 顿时竹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连酒坛表面都结了一层薄霜。 还在推杯换盏的二人顿感一阵头皮发麻。 “元、元珊……”顾逸飞醉眼朦胧地抬头,看清来人后,顾逸飞一个鹞子翻身躲到范治身后, 顺手把啃了一半的酱肘子塞进范治怀里。 范治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连忙从椅子上滚下来:“不是师尊?你好歹是元婴期啊,你躲在我一个练气期后面干嘛,你刚才的排面呢?” 钟离元珊冷笑一声:“我说怎么今天突然要我下山去收取资源,原来是想支开我好好喝酒啊。” “顾逸飞,你到底有没有点做掌门的样子,当初我姑姑怎么就看上了你!” 闻言范治回头看着顾逸飞又看了看钟离元珊,这俩人的关系不像是师徒那么简单啊。 “没有,咱这不是刚收了弟子,心里高兴嘛。”顾逸飞一脸心虚的看着钟离元珊,但手里的酒瓶还是尽量往怀里塞去。 闻言钟离元珊一脸狐疑:“刚收了弟子,谁收的?收的谁?” 范治连忙双手捧着玉牌高举过头:“师姐!” 钟离元珊袖袍一挥,玉牌“嗖”地飞入她掌心。 她低头扫了一眼,指尖轻轻摩挲过“记名”二字,眉头微蹙:“师尊你真小气,总是从峰门上直接往下扣灵玉。” 顾逸飞打了个酒嗝,摆摆手:“嗐,反正峰门上的灵玉多的是,少一块又不会塌……” “师尊,你真收范师弟为弟子了?行了拜师礼了?”钟离元珊指尖一弹,玉牌飞回到范治手中。 “收了,为师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从范治身后一步跨出,又偷偷将桌下那半箱都收入袖中。 钟离元珊玉手捏的咔咔作响:“从今天开始直到今年底,你一口酒也别想喝。” 顾逸飞一脸心虚的看着钟离元珊,嘴里嘟囔道:“元珊,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钟离元珊懒得理他,目光转向范治,语气稍缓:“既然师尊收了你,那便好好修行,别学他这副德行。” 范治连连点头:“谨记师姐教诲!” 钟离元珊冷哼一声,袖袍一甩,转身便走。 顾逸飞:“……” 范治:“……” 待那道青色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师徒二人才长舒一口气。 “师尊……”范治回头看着顾逸飞:“钟离师姐一直这样吗?” 顾逸飞揉了揉额头,叹道:“是我对不起她姑姑,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师尊……” “不提这个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来,继续喝!” 范治:“……还喝?” 顾逸飞已经醉醺醺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含糊道:“反正都挨完熊了,不如今天继续痛快……” 范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顾逸飞从怀中取出一道残符:“为师是一名剑修嘛,你懂的,我这确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里面有一式符法,你可以修习一番。” “以后你就住在这竹居,如果修行有所不懂,可以请教你师姐,也可以去山顶的青云台上找我。”随后顾逸飞变起身,身形便要化作一缕缕清风缓缓消散。 范治双手接过玉符,赶忙拽住还没完全消失的顾逸飞,往他手中塞了一包槟榔:“师尊闭关辛苦,一点孝心,不成敬意。” 随即顾逸飞的身影消散在院子里。 ------------ 第三十章 进化的符笔 看着顾逸飞消失,范治满脸欢喜自己这应该也算是完成了加入青云峰的任务。 果不其然,刚刚打开系统面板,一条任务完成的讯息就弹了出来。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道德值1000点,特殊奖励一份】 跟着的还有一大堆吐槽…… 【天啊,这炸成渣了都】 【宿主真敢喷啊,两个金丹也敢喷】 【……】 范治不管那乱七八遭的吐槽,直接点下了领取奖励键。 一瞬间系统面板上的道德值一瞬间涨到了将近一千五百点之多。 手中出现一个奇异的光团,光团的光芒并不刺眼,反而柔和得近乎虚幻,光晕的边缘微微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拨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 “这么什么啊?你给个说明书啊。”范治将光团贴近眼前,仔细的观察着里面的光晕。 隐约看见其中似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游走,如同活物般交织、分离,又重组,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晦涩的法则。 【宿主,这是灵器精华,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支从小到大到符笔,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那支符笔?”说着范治从乾坤袋中取出那杆掉了毛的符笔,笔身上的斑驳仿佛更重了一分。 【把它放到那团灵器精华里就可以】 范治半信半疑的把符笔戳入灵器精华中。 顿时,一阵璀璨的光芒如星河倾泻,无数灵器精华化作晶莹的流光,如灵蛇般缠绕上那支残破的符笔。 原本干枯的笔杆在灵韵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般,寸寸焕发生机。 黯淡的笔身渐渐泛起温润如玉的光泽,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古老符文,如同沉睡的龙鳞被唤醒,闪烁着幽邃的灵光。 而那几根稀疏的笔毛,此刻更是被灵粹包裹,根根舒展、重塑,化作一簇莹白如雪的毫锋,每一丝都流转着淡淡的金芒,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纯粹的灵力。 “嗡——” 符笔猛然一震,笔尖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灵光!刹那间,整支笔如脱胎换骨,通体晶莹剔透,笔杆上的符文更是如活物般游走,隐隐传出低沉的龙吟之声。 符笔上四个蕴藏浩瀚灵韵的符字显露而出,但范治却是认不出这四个符字。 “太亮了!这灵气波动!太大了!喊停它,喊停它!”范治捂着眼睛,将所有灵力都包裹在天符灵毫之上。 但自己那点灵力显然不够看的,灵力波动还是越来越大,笔尖刺目的灵光使得竹居在黑夜里如同一盏明灯一样。 白色符笔的笔尖上传出一阵阵波动,竹居外的竹林也被强大的波动压制的向外倒伏。 【隐蔽异象一千道德值】 一条通知慢悠悠的浮现在系统面板上。 “奸商!快点,喊停它!”范治咬着牙,将自己丹田中所有的灵气全都调运了出来。 系统面板上的道德值一下就扣了整整一千道德值。 随即一道红光从范治的手心处钻出,击中了浮在空中的符笔之上。 顿时,原本蕴含着浩瀚灵韵的符笔,一瞬间便收敛了灵气,变回了那把掉了毛的破符笔,甚至比之前看着更破。 但笔杆上隐约浮现的符文却彰显着它与之前的不同。 范治一把瘫坐在地上,丹田灵气的空虚让他额头上冒出一阵阵冷汗。 符笔已经悬浮在空中,但却没了之前那的锈迹斑驳。 范治掏出一张化水纳气符贴在身上,顿时一道道蓝玉色的符力从符箓中探了出来,勾动着空气中的灵力汇聚成点点漩涡注入到范治体内。 随着范治体内灵气再次充盈起来,一招手,一道灵气拉着符笔向自己飘来。 符笔落入手中一片温凉,触感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灵动。 指腹摩挲间,能感受到其上那些古老符文微微凸起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笔锋毫毛也不再像之前那种一碰就掉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柔韧的感觉,轻轻一捻,竟如流水般从指缝间滑过,却又在下一刻自然聚拢,丝毫不乱。 【恭喜宿主,获得一柄灵阶高级灵器】 “灵阶高级?装了个这么大的十三才灵阶高级?” 【灵器精华不足以让它完全恢复,只能勉强让它恢复到灵阶的状态】 “啊?这么厉害?那么一大坨都没恢复?”范治挥动着手中的符笔,感受着其内蕴含着的浩瀚灵韵:“那这怎么才能恢复?” 【十万道德值】 “六,你演都不演了你个死奸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修复会引起异象,你就想贪我道德值!”范治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系统面板。 系统面板一个闪现就躲过了酒瓶。 【宿主稍安勿躁,你这不是也回本了嘛】 “老子本来可以挣得更多!”范治气喘嘘嘘的抓起一块猪头肉塞入口中:“我不管,你刚才贪了老子一千道德值,告诉我这根符笔怎么用。” 【宿主还未筑基,灵气未定,暂时不能使用】 “……” 正欲和系统争执,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 “范师弟?师弟?” 范治听出了门外正是钟离师姐的声音,连忙收起符笔,擦掉了额头的冷汗,起身向竹门走去。 打开竹门,正是钟离元珊站在门前:“师姐,怎么了?” “你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波动?”钟离元珊一脸关切的问道。 范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刚才修炼制符的时候一时出了差错,符力爆了开来,吵到师姐了。”从怀中掏出一张废符递给钟离元珊。 闻言,钟离元珊也是松了口气:“师弟早些休息,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用这么刻苦。” 随即转身离去,走到竹居外脚步一顿:“师弟明日师尊于青云峰顶讲授剑法吧,咱们青云峰基本都是剑修,明日你也去听听吧。” 范治点点头,应下了此事,随即送走了钟离元珊。 ------------ 第三十一章 三峰密会 丹峰 一个昏黄的山洞中,洞中摆放着一个青铜丹炉,丹炉表面覆满斑驳铜锈,炉身上雕画着一丝丝狰狞且晦涩的纹路,青绿与暗红交织,炉口中赤红的火焰喷涌而出,仿佛一头狰狞的恶鬼。 炉旁三道人影坐落,如果范治在这里的话肯定能认出,正是丹峰峰主玄阴真人,练体峰峰主李列阳与符阵谷谷主欧阳争。 山洞中的气氛十分压抑,玄阴真人满脸阴翳,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水来,李烈阳肌肉虬结,拳头攥紧,骨节咔咔作响如闷雷。 坐在一旁的欧阳争依旧是一脸平淡,仿佛所有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不断盘揉着手中的道串,眼中不断闪过一道道诡异。 三人之间气氛压抑,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玄阴真人一脸阴翳色更重:“吃了老夫一颗化妖丹,竟然被一个废物弟子所杀,这就是你们练体峰的天才吗?” “砰!” 闻言李烈阳猛的一掌拍在地面上,巨大的力量使的整个山洞都跟着震颤了几下。 “那个谷震竟如此废物,枉费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如此大的资源。” “二位师兄莫要争吵,谁能想到一个废物弟子竟然能连升两阶,不过我可是在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欧阳争眼中的诡异之色愈发浓重,手中的道串也逐渐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哦?欧阳老弟发现了什么不成?····” 不等李烈阳说完,山洞中间的青铜丹炉猛然颤动,青绿与暗红相交的锈迹迸发出道道灰光芒,晦涩的纹路如活物般蠕动缠绕,炉中火焰忽闪忽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钻出。 三人脸色骤变,慌忙扑跪在炉前,姿态恭敬而惶恐。 “哐!” 一声巨响,一道灰烟如狂龙般冲翻了丹炉盖,赤红色的火焰随即喷涌而出,映得整个山洞忽暗忽明。 丹炉上的灰烟翻涌扭转,渐渐汇聚成一道佝偻老者的身影,灰烟中浮出一双浑浊的双眼,冷冷的目光扫过山洞,炉前三人愈发颤抖起来。 “恭迎大人。”三人齐声喊道。 灰烟虚影缓缓开口,嗓音如枯木刮擦般沙哑:“我交给你们三个事情,现在办的怎么样了?” 空气骤然凝固。 玄阴真人额头渗出冷汗,胸膛起伏,却不敢抬头,身侧的李烈阳浑身肌肉紧绷,手指无意识的扣入地面的石缝。 欧阳争的面色依旧平静,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心中的惶恐。 沉默,山洞中死一般的沉默。 “嗯?”灰烟虚影发出一道冷哼,灰烟骤然翻涌,山洞之内的温度骤降,在墙面上凝结出一片片灰色寒霜。 玄阴真人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大人恕罪,我等还未取到那样东西……” “废物!”灰烟虚影袖袍一挥,灰烟如鞭子般抽在玄阴真人背上,顿时一道血痕浮现在他青色的道袍上。 这位往日高高在上的丹峰峰主,此刻只能如狗一般跪伏在虚影脚下。 灰烟虚影缓缓转向李烈阳:“你说。” 冰冷的目光扫过李烈阳,竟让这位金丹后期的大体修浑身颤抖,声音捏的比女子还细:“谁知道那个弟子背后竟然靠着那钟离元珊,连那顾逸飞都出手保他……” “哦?”灰烟虚影眯起眼睛,灰烟中隐隐浮现狰狞之色:“所以你们三个连一个炼气期的弟子都没拿下?” “呵……”灰色虚影忽然传出了一道如寒冬般瘆人的笑声:“你们三个,白白修成金丹。” 三道灰烟直接刺向三人。 “大人且慢。”灰烟闻言一顿,却是最左侧的欧阳争缓缓抬起头:“大人,他身上确实有那样东西,而且估计是已经得到了那份传承。” 灰烟猛的消散,又瞬间汇聚到欧阳争面前:“说下去。” “大人,这个弟子已经近四年没有寸进,如今却是突然猛进,一月连升两阶……” 闻言灰烟虚影一阵涌动,语气也不再如寒冬般冰冷:“你确定?” “他身上那道天符的气息我不会感觉错。”说着欧阳争舔了一下嘴角,眼中的诡异之色大盛:“非常的美味…” “桀桀桀,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不枉老夫千年的等待。”灰烟虚影中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你们去,帮我拿到它。” 闻言,玄阴真人抬起头来:“可是大人,那弟子现在是顾逸飞的弟子,说不准已经被顾逸飞拿到……” 李烈阳也在一旁帮衬着:“大人,那顾逸飞并没有没有重伤的样子,是不是大人你……” “住口!”灰烟虚影双眼一睁,目光扫向李烈阳,灰烟如巨蟒般缠住李烈阳的脖颈,竟将李烈阳那庞大的身躯生生提起,吊在半空之中。 虚影手指一握,灰烟骤然收紧:“那顾逸飞中了我的血毒,现在必定元气大损,你在质疑我?” 被灰烟锁住脖颈的李烈阳双脚乱蹬,脖颈处竟隐约渗出鲜血。 就在他即将窒息之际,灰烟突然松开了手。 “砰!” 李烈阳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所有传承,届时即使我得到了那样东西,千年前的因果也不会沾染到我。”灰烟缓缓收回,虚影中传出一道如木片刮擦般的声音。 虚影缓缓踱步,灰烟在他脚下盘旋,如木片刮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两月之后,七月十五聚阴之日,我会出手杀了那顾逸飞,你们三个找到那个弟子,给我带过来。” 李烈阳强忍巨痛,跪伏在地上:“大人开恩!我等愿意肝脑涂地!” 随即灰烟一挥而散,重回到丹炉中:“记住,再失败,绝魂蛊发作,会让你等生不如死。” 炉中火焰骤然熄灭,山洞中重归黑暗,三人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座山洞。 ------------ 第三十二章 炸裂出场 第二日 日上三竿范治才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单薄的身体,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虽然已经没有血丝渗出了。 现在范治已经醒了,所以换药的事情也是落到了范治身上,废了半天劲才给自己身上沾染着血污的绷带换了下来。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谁给换的,但回忆起钟离师姐昨日那如川渝暴龙般的身影…… 不敢问,不敢说,不敢想。 随即推开了竹居门,阳光撒在范治身上,一片暖意涌上身来,这是范治穿越一个月以来过得最惬意的一晚。 走出竹居范治打算去青云峰资源阁去瞧瞧,大比结束自己的筑基路也应该提上日程,化水纳气符的储量已经见底了。 但效果也是十分显著,仅仅使用了半月多,丹田竟然就隐约有了满溢感,感觉快要突破练气五阶进入练气六阶了。 昨日酒后顾逸飞给的那枚残符中记载的确实是一式符法,名字多少有些不吉利——“纸扎符”,听着就有些阴森。 但这式符法与符修重攻的符箓道通相背,这式符法竟然是一道伪装符法,通过绘制大量的纸扎符,汇聚扎成符人,将施术者包裹起来,可以改变施术者的外貌气息,甚至还可以增加一些防御。 可惜品阶仅仅只有凡阶高级,这对现在的范治来说刚刚好,太过高阶的法术他现在也运用不了。 这纸扎符的原料倒是简单,符文的难度也是不高,只是符纸需要一种特殊的灵药汁液浸泡才能成符。 这种特殊的灵药必须含有阴鬼之气。 但是这含有阴鬼之气的灵药他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拿出来了,也不知道青云宗资源阁里有没有售卖的。 青云峰是四峰一谷中最大的,占地数十里,与弟子上千的丹峰不同,青云峰弟子少的可怜只有区区百人,所以青云峰显得极为僻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少的缘故,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人,直到资源阁前,才勉强看到了几个人影。 走进资源阁,还是豪华的不得了,一股奢华感扑面而来。 与上次来不同,自己这次可谓是腰缠万贯,怀里揣着昨晚划拳摇骰从顾逸飞那赢来的几块中品灵石,加上自己原先剩下的,身上足足有上千下品灵石。 把资源阁台面上所有的低阶符纸一扫而空,每种属性的妖兽精血与灵药汁液也购买了不少,跟谷震一战,几乎把范治身上所有的符箓都用完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资产在极速缩水,范治深感自己需要掌握一门萃取精血的术法,照着这样下去,说不定还没修得长生,就得先饿死自己。 将制作纸扎符的材料买了个七七八八,但唯独没找到那种含有阴鬼之气的灵药,资源阁弟子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灵药。 只能去山下资源阁总阁去看看,不等范治走出青云峰门,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 “范师弟你要去干什么,我找你很久了。” 来人正是钟离元珊,脚踩着一柄飞剑从天而降,范治抬头看去,只见青色裙摆飞扬间…… “你看什么!”钟离元珊一声娇喝,手指掐诀,剑柄狠狠敲在范治脑袋上。 范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阵揉搓:“钟离师姐,我准备去资源阁看看,你有什么事吗?” “你忘记今日师尊在青云台讲座了?” 范治揉着脑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昨日喝太多给忘记了。” “你啊你,师尊在等你。”随即钟离元珊踏着飞剑停在范治身前:“上来。” “啊?上去?”范治看着那不足两尺长的剑身,有一种无从落脚的感觉。 钟离元珊回头看着在一旁愣神的范治“愣着干嘛?上来啊。” 随即范治抬脚踏上长剑,瞬间长剑化作一道青虹向青云峰峰顶飞去。 范治一时没站稳向后仰去,眼看就要从剑尾坠落,双手胡乱抓着什么,突然抓到一抹柔软,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死死抱住不放。 【道德值+1,这一分给宿主流氓】 只听钟离元珊一声尖叫。 范治还未来得及反应,左脸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西伯利亚的棕熊抡起巨掌迎面痛击。 他的视野瞬间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脚下突然踏空。 失重感如潮水般漫上脊背,冰冷的空气呼啸着掠过耳畔,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直坠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青云峰峰顶,惊得飞鸟四散,。 青云台上的众人闻声抬头, 坐在位中心处的顾逸飞刚刚抬起头,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便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拍在台中央的青石板上,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是、是个人?!”一位师姐惊呼出声,手中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众人慌忙围上前去,只见范治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石台中央,衣衫破烂,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一道鲜红的掌印,活像是被什么凶兽拍下来的。 “范老弟?!”顾逸飞脸色骤变,连忙俯身去探他的鼻息。 “还、还活着!”他松了口气,可下一秒,范治突然抽搐了一下,嘴里“噗”地吐出一口血沫,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师……师……好狠……” 众人面面相觑,顾逸飞一把握住范治的手:“有什么跟师尊说,师尊替你做主,是谁家的凶兽给你打成这样的,师尊这就去杀了它。” 范治闻言,艰难地抬起手,颤巍巍地指向天空之上。 众人抬头向天上望去,只见一道青虹从云中落下,钟离元珊一脸平静的走下飞剑。 “师弟怎么如此不小心,站在飞剑上竟然被风吹了下去,是师姐我考虑不周了。”随即钟离元珊清眸一眨,一道冰冷的目光狠狠扫过青云台上众人。 青云台上,一片死寂,师兄弟们都别过头去不再看这边。 范治把恳求的目光投向顾逸飞,只见顾逸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位置上,手里端着一盏茶,乐乐悠悠的品着茶,仿佛身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到范治的目光投来,顾逸飞别过头去看着天边:“哎呀,上面这天可真天啊哈哈…哈…哈哈…” ------------ 第三十三章 尸鬼?我?炼气五阶? 顾逸飞袖袍一挥,一股柔和的灵力将范治托起,送至一旁。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神色肃然道: “好了,都回位。” 话音落下,他手中茶盏轻轻一颤,稳稳飞回桌面。 众人见状,立刻收敛神色,纷纷回到各自席位。 “此次大比,我青云峰共入一十七名新晋弟子。”顾逸飞负手而立,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既入我门下,当谨记青云峰一条。” 他指尖轻点,一道青光闪过,半空中浮现出两个古朴文字。 “忠义” “修行之路,首重修心。”顾逸飞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每一名新弟子:“而心之根本,在于忠义二字!” “如今你们灵台未固,最易被外物所惑。” “但记住忠义不是枷锁,而是护持道心的明灯。对师长忠而不谄,待同门义而不愚,持此心者,方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他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台下弟子们浑身一颤,只觉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有股温热的力量自丹田升起。 “好了。”顾逸飞语气稍缓,袖中飞出一卷玉简:“今日主要是为尔等解惑一下修行者的道。” 玉简展开,顿时青光流转,化作漫天符文将众人笼罩。 “修行者的道,不在九天之上,不在九幽之下,而在方寸灵台之间。” “有人以剑为道,便斩尽山河,破天飞升;有人以丹为道,炼化天地灵材,结惊世之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当修自己的法。” 每个弟子都抬起头来,认真品味着掌门的话,脸上不断浮现出顿悟之意。 唯独范治,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像小狗子一样盘坐在钟离元珊身后,满脸的心不在焉,心中盘算在哪里能找到含有阴鬼之气的灵药。 “范治,你来说一下你想走什么道?”顾逸飞的声音忽然传来,惊得他一个激灵。 范治慌忙抬头,正对上顾逸飞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挠了挠头,支吾道:“弟子......弟子感觉符修还行” 顾逸飞目光微眯,左手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小道尔,不过是丢纸片的脆皮罢了。” 闻言范治一愣,接着又尝试问道:“法修?” “被近身了就是史的脆皮。” “阵修?” “壳子比较硬的脆皮。” “妖修?” “会变形的脆皮。” “儒修。” “嘴碎的脆皮。” “丹修?” “会做小药丸的脆皮。” “药修?” “种菜的脆皮。” “器修?” “有钱的脆皮。” “那体修总不是脆皮了吧?” “没脑子的坦克。” ...... “那剑修呢?” “问的好!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万里山河皆破,无物可挡!剑不局于有形之质,一草一木,一尘一沙皆可为天剑,可劈裂山海。一粒尘化剑,可填瀚海,一株草化剑,可斩日月星辰!” 顾逸飞话锋一转,祭出长剑,指尖轻弹,长剑顿时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剑道,乃天下至简至强之道,一剑破万法,一念通万理。” 众弟子闻言,眼中顿时燃起炽热之色。 顾逸飞满意地捋了捋剑穗,继续道:“所以,从今日起,你们所有人都需修习剑道基础,待根基稳固后,再择他道不迟。” 范治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见顾逸飞冷冷瞥了他一眼,他顿时缩了缩脖子,把话咽了回去。 顾逸飞似笑非笑地看了范治一眼,道:“怎么,范治,你有异议?” 范治干笑两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弟子觉得剑道甚好,甚好……” 顾逸飞满意的点点头,袖袍一挥,长剑化作流光消散。“既如此,明日辰时,演武场集合,修习剑道。” 众弟子齐声应诺,随即就要离开青云台。 “钟离你随我来。”随即顾逸飞沉吟片刻:“范治你也随我来吧。” 范治不知道顾逸飞是什么意思,只得快步跟上顾逸飞与钟离元珊的脚步。 走出青云台来到一个略显清秀的小院,院中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与一棵粗壮的大树,树干上雕刻着几个大字吾妻钟离倩之味。 范治敏锐的捕捉到了钟离元珊眼底飘过了一丝哀伤。 字上蕴含着一股强烈的剑气,想来应该是顾逸飞亲手雕刻,看起来应该和钟离元珊有些关系。 顾逸飞取出三个蒲团放到树下:“都坐吧,看看这个。”随后取出一个玉简抛给二人。 范治伸手接住玉简:“师尊,这是…”话音未落,玉佩泛起一阵微光,一道信息传入二人脑海。 “玄云镇王家勾结魔道,残害百姓,以活人精血尸体修炼邪功,饲养尸鬼…”范治眉头紧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幅血腥的画面。 钟离元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我昨日在山下听到的传闻,玄云镇惊现尸鬼的传闻原来是真的。” 顾逸飞盘坐在蒲团上,宽大的青色道袍铺展开来,如同一片静止的湖水。 他一复往日的随和,面容冰冷且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王家表面上是商贾世家,暗地里却与魔道勾结,元珊你明日下山查探,若证据确凿...”他顿了顿:“除恶务尽。” “弟子领命。”钟离元珊抱拳行礼,从范治手中接过玉佩。 “范治,你随你师姐同去。” 闻言范治一愣:“啊?我吗?我只有炼气五阶啊,我去了除了让那尸鬼饱餐一顿,好像没别的作用吧。” 顾逸飞嘴角微微一笑:“那王家养尸鬼肯定有一个养尸地,养尸地阴气重鬼气旺,有很大可能会孕育出含有阴鬼之气的灵药,你想修炼那式符法,就要去看看,修行资源要自己去争取。” 随即丢出一本小册子,飞向范治。 “这是一本药鉴,包含了绝大多数的普遍灵药,你一个符修难免与灵药打交道,这对你有用。” 范治接住飞来的小册子,简陋的封面上写着药鉴二字,谢过顾逸飞后,将其收入乾坤袋。 “好了你们二人去准备准备吧,青云峰人手不够,元珊你麻烦些,范治你也多准备准备,明日不要拖了后腿。” “是师尊。”范治与钟离元珊抱拳行礼后,退了出去。 ------------ 第三十四章 尸王? “师姐,师姐。” 范治赶紧快跑几步追上了钟离元珊。 钟离元珊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范治如坠冰窟,从头凉到尾。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没站稳一时......” “行了行了,闭嘴吧,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钟离元珊挥手打断了范治,从腰间取出一支小卷轴递给范治,范治这才发现钟离元珊的腰带竟然是一件空间法器,而且看样子比自己的乾坤袋要高级许多。 “师姐,这是......”范治接过卷轴,解开了上面的印记,一道城镇的虚影瞬间显露出来。 “这是玄云镇的地图,下面还有对玄云镇的一些介绍,你回去先看一下,具体的明日路上我同你讲。”随后不等范治说话钟离元珊便祭出飞剑,化作一道青虹消失在了天际。 范治看着消失在天边的青虹,砸吧砸吧嘴:“个子不高,倒是挺大的…脾气” 转身向自己的竹居行去,明日就出发,时间比较紧,自己要抓紧时间把手中大把制作符箓的资源给制成符箓。 回到竹居,关紧了所有的门窗,范治迫不及待取出那本药鉴,与丹修的药鉴略有些不同,这本药鉴中记载的更多是怎么寻找摘取灵药,对灵药的药性确是没有过多形容。 书中一页被折了一角,范治很快就翻到了那一页,只见那一页上并没有介绍灵药,只写着一句话。 “凡灵药生于含阴鬼之地者皆可化阴,蕴含阴鬼之气。” “怪不得师尊要我同去,原来是想我修炼那一式符法。” 范治合上药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本练习册。 练习册的封面上用打印体写着《五年符修三年模拟》几个大字。 正是范治兑换的那本符箓制作大全,他知道明日之行,对自己来说肯定凶险异常,往日哪些符箓肯定是不能当做压箱底的宝贝,自己肯定要整一些新的符箓。 脑海中回忆着白日顾逸飞口中的消息:“尸鬼,僵尸,鬼怪?那应该是九叔的专业更对口啊。” 说着翻开了手中五三,顺着目录往下扫去,他记得自己上次寻找化水纳气符之时找寻到了许多特殊的符箓,自己这么多资源肯定能做出几张。 范治的手指在《符箓制作大全》的目录上快速滑动,倒是看到了不少强大的符箓,奈何自己修为低,还不会炼化符胆,资源也有限,只得在基础符箓中寻找。 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范治身上的材料消耗了个七七八八,也炼制了不少各种各样的基础符箓,其中不乏各种各样的旁门左道。 范治这纯纯属于司马硬当活马医,连赦令都整了几张,就差搬两缸黑狗血了。 范治揉了揉略微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将一张化水纳气符贴到了身上,回复着体内有些枯竭的灵力。 收起符箓整理了一下衣着,看着镜子里挺拔的少年,终于是给自己换了一身能看点的行头。 范治推开竹门,清晨的山雾还未散去,钟离元珊已经抱剑立于阶前。 钟离元珊今日换了一身素白劲装,腰间玉坠在晨光中泛着清冷的光。 "师弟倒是舍得换下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了。"她嘴角微扬,目光却落在范治袖口隐约露出的半截符箓上:“昨夜没少准备啊。” 范治连忙把符箓塞进袖中:“哈哈,师姐见笑了,我这不是第一次下山,多准备一些,总没错吧。” 这话范治自己说起来也发虚,自己身上光金光符就贴了上百张,一起用的话怕不是都能硬钢练气八阶了。 “师姐,玄云镇王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从去年开始,玄云镇周边就一直凡人失踪的情况发生,很多凡人城镇都在追查。"钟离元珊转头向青云宗山下走去,范治连忙跟了上去。 山道上的雾气沾湿了范治的靴尖:“师姐,那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上报咱们青云宗。” “前些日子咱们青云宗在玄云镇驻扎的杂役弟子,发现了一道惊人的血气,随后跟上去一看,玄云镇外的一个凡人村落满村被屠,村口残留许多尸体,还有许多孩童不翼而飞,所以才上报了宗门。” 范治捏紧袖中符箓,沉声问道:“这么残忍?那可是凡人,可是魔道炼尸的手法?” “不止。”钟离元珊剑穗上的铃铛突然无风自响:“尸体心口处都刻着一些诡异的符文"她突然停步,从怀中取出一块暗红碎玉:“这是埋在尸堆下的。” 范治接过碎玉的瞬间,袖中符箓突然发烫。玉块表面细看竟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指尖触碰时隐约传来心跳般的震动。 “师姐,这是何物?” “活玉养尸”钟离元珊猛地抬头:"王家这是在养尸王!" “尸王?这与普通的尸鬼有何不同?”范治顿感一阵恶寒,将手中的碎玉还给了钟离元珊。 “尸鬼是一些尸体融合了阴鬼之气发生变化形成的独特生物,但这尸王的出现需要吞噬大量的尸体,所以一般一些大战场会产生一些强大的尸鬼。”钟离元珊接过碎玉丢进了腰间的腰带中。“这王家这般行径,怕不是想养出一只尸王。” “这碎玉你真不要?钟离元珊转头看向范治。 范治脑洞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这个东西太邪门了。” “真不要?” 师姐我真不要,师弟我就算从这跳下去,我也不要。” “这个东西里面可是蕴含着大量的灵气,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宝物。” “师姐,你看师弟我刚才被鬼上身了,这宝贝一看就与我有缘,我不要谁要,师姐快快给我吧。” …… 二人一路谈笑,向着山下快速行去,没有几天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镇子。 ------------ 第三十五章 王家?李家? 说是镇子,其实称作城也不为过。斑驳的石制城墙爬满青苔镌刻着岁月的痕迹,彰显着这座城镇的沧桑。 玄云镇作为青云宗辖下最大的城镇,人口足足百万,周边凡人村落星罗棋布,不计其数。 镇中势力由王、李两家把持,近些年王家日渐式微,生意坊市被李家蚕食,已然沦为二流家族。 二人取出象征青云宗弟子身份的玉佩挂在腰间,信步踏入了玄云镇城门。 一进入,一股喧嚣的市井气息便扑面而来。街道两侧商肆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各色幌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街上的行人如流水般涌动。 “不愧是玄云镇,果然繁华。”四年内初次下山的范治像个好奇孩童般东张西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知这玄云镇每年给宗门上供多少灵石?” 身旁的钟离元珊神色淡然,朱唇轻启:“少得很,周边这么多城镇中,就数玄云镇上供最少。”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这些年李家在玄云镇掌权,打压其他家族,那李家家主李行最是奸猾,在青云宗与鹤行门之间左右逢源,让师尊颇为恼火。” 范治闻言一怔:“鹤行门势力远不及咱们青云宗,这李行为何敢如此放肆?” 钟离元珊眸中闪过一丝忧色,轻叹道:“师弟有所不知,如今宗门内丹峰与练体峰都穿一条裤子了,势大难制。说他们准备另立门户都不为过。” “师尊不是元婴大能吗?为何不出手镇压他们?”范治不解地追问。 钟离元珊眼底的忧愁更深了,她微微摇头:“师尊...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件事事日后你自会知晓的。” 见师姐不愿多言,范治识趣地不再追问,默默跟随在她身后。转过街角,忽见一名身着青云宗杂役弟子服饰的少女快步迎来。 “拜见师姐师兄!”少女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 钟离元珊玉手轻挥:“免礼,前头带路吧。” 范治跟着二人行到一个略小的府邸前,府邸的牌匾上明晃晃的刻着青云宗三个大字。 少女先一步推开门迎着二人进入,范治初次进入便是一惊,这里面和外面的差距也太大了点吧,外面整这么高大上,里面又破又小,就两个院子竟然住了二十多个杂役弟子,甚至地砖都是残破的。 看到范治与钟离元珊二人,院子中的杂役弟子也是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抱拳。 “拜见师姐师兄。” 钟离元珊依旧是摆摆手:“免礼吧,你们的什长在哪?” 说罢,院子中的杂役弟子纷纷低下了头,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回师姐,我们什长在探查的时候被尸鬼给打伤了,此刻正在堂内疗伤。” “什么?”范治二人闻言一愣,快步行入堂内,只见一名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浑身都是血污,面容干瘪,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浑身精血,一只胳膊齐肘而断,伤口处漂浮着淡淡的阴鬼之气。 钟离元珊以灵力包裹住伤口,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喂入了女子口中,女子的气息才慢慢的充实了起来。 “这是咱们青云峰的朱红雨师妹,算是你师姐了,看伤口处残留的阴鬼之气,这确实是尸鬼的手段。” 范治看着伤口处漂浮的淡绿色气体:“看来王家确实有问题,这股阴气好像有些奇怪。” 此时躺在床上的朱红雨缓缓睁开眼,嘴巴张了张,仅剩的那只手颤抖着举起:“钟离师姐......” 钟离元珊赶忙握住女子的手:“红雨师妹,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那王家,有诡异,师姐快去禀告掌门......”说罢握着钟离元珊的手便失去了力量,如枯叶般落下,如游丝一般的呼吸也随之消失。 见状门外的杂役弟子纷纷掩面抽泣。 钟离元珊愤怒的一掌拍在床上,在床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提剑便要冲出房门去。 范治赶忙拦下:“师姐,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不可以鲁莽,咱们要不要先等等,禀告师尊再行定夺。” 钟离元珊眼中怒火翻涌,周身灵力激荡,手中长剑嗡鸣震颤,她猛地甩开范治阻拦的手,声音冰冷如刀:“朱师妹尸骨未寒,你让我等?师尊昨日才讲过忠义二字。” 范治被钟离元珊的气势压制,呼吸逐渐急促,但声音却依旧沉稳,目光冷静地扫过朱红雨的伤口,低声道:“师姐,你看这阴鬼之气。” 他指尖凝聚一缕灵力,轻轻拨动那淡绿色的雾气,“书上记载寻常尸鬼的阴气浑浊驳杂,可这气息里……感受不到什么驳杂,十分的精纯。” 钟离元珊闻言,眉头微蹙,手中剑势稍缓,但仍未放下:“你想说什么?” 范治蹲下身,仔细探查朱红雨断臂处的伤口,沉声道:“这不像是普通自然产生的尸鬼,而是被人刻意炼制的尸傀,能把朱师姐伤成这样,实力怕是已经达到筑基了,甚至可能更高。” 他抬头看向钟离元珊,“王家若真有这种邪物,就这么去了,我们不说能不能完成任务,怕是未必能全身而退。” 钟离元珊冷哼一声:“那又如何?难道就放任不管?” 范治摇头:“自然不能不管,但我们要有计划的管,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师姐,稍安勿躁。”他目光凝重,“王家若真敢炼制这种尸傀,背后必有倚仗,说不定……”他压低声音,“李家也参与其中。” 钟离元珊瞳孔微缩:“你是说,李家和王家联手?” 范治点头:“李家这些年势力扩张极快,而王家却日渐衰落,可偏偏朱师姐是在探查王家时遇袭,这不合常理。”他顿了顿,“除非……王家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邪修藏在李家!” 钟离元珊沉默片刻,终于缓缓收剑,但眼中的杀意未减:“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范治目光坚定:“先暗中探查,确认阴煞尸傀的源头,若真与李家有关,我们再传讯宗门,请师尊定夺。” 钟离元珊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好,就依你所言。”她看向门外仍在抽泣的杂役弟子,冷声道,“你们守好此处,任何人不得靠近朱师妹的尸身。” 范治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两张隐匿符,递给钟离元珊一张:“师姐,这是隐匿符,可以遮掩气息与生气,我们去探查一下。” 两人身形一闪,化作两道虚影悄然潜入夜色之中。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朱红雨的尸体上,那缕阴鬼之气忽然微微颤动,竟诡异地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朝着某个方向无声地狞笑了一下,随即消散无踪…… ------------ 第三十六章 秃驴不管用 夜色如墨,玄云镇上空飘荡着几缕诡异的灰雾,将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遮蔽得更加昏暗。范治跟在钟离元珊身后,两人收敛气息,沿着王家府邸外围的阴影处潜行。 “师姐,这王家也太安静了。”范治压低声音,练气五阶的修为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远不如筑基后期的钟离元珊敏锐,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适的阴冷。 钟离元珊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他噤声。她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此刻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上。 “有血腥味。”她小声的对范治说道,“有些腐臭的味道,看来时间不短了。” 范治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符箓,这是他下山前特意准备的保命之物,绝对克制鬼怪之物。 见范治袖中金光闪过,钟离元珊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什么东西。” 范治从袖中取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箓对着钟离元珊说道:“我的一些小准备,符箓上描绘了一个很强的佛道金身,对这些尸鬼有些许克制。” “净整些旁门左道,那些秃驴要是真有用的话,这世上应该无灾无难,不如信自己手中的剑。”随即钟离元珊便顺着围墙摸去。 范治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得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一处低矮的围墙边,钟离元珊轻轻一跃便翻了上去,动作轻盈如燕。 范治则略显笨拙地攀爬,好在有师姐在上面拉了一把,才没发出太大动静。 翻过围墙,眼前的景象让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王家内院一片狼藉,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灯笼和家具残片,几处明显的打斗痕迹旁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腐烂。” “闭嘴!”钟离元珊再也忍受不了,跳起来揪住范治的衣领:“不要再解说了!老娘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哈哈...哈,我这不寻思活跃一下气息嘛。”范治挤出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这哪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范治正了正脸色,强忍着不适说道:“是不是情报有误啊,这王家已经死成这样了,更像是被炼尸的那个啊。” 钟离元珊眉头紧锁:“不可能,红雨师妹用生命换来的讯息,不可能有错!” 钟离元珊松开范治的衣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率先向王家内院摸去。 她的脚步轻盈如猫,灵气包裹间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地上的碎瓦残片。 范治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不想第一步就踩断一根树枝,清脆的"咔嚓"声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钟离元珊猛地回头,眼中寒光一闪,吓得范治缩了缩脖子。 两人来到一处月亮门前,门上的雕花已经斑驳脱落。 钟离元珊贴着墙根,悄悄探头向内张望,范治也凑过去贴在她身后向里张望。 只见内院中央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盖半开,周围散落着几盏熄灭的长明灯。 “奇怪...”范治低声道,“这棺材怎么摆在这里...” 钟离元珊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棺材里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范治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月光下,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苍白的手抓着棺材猛的一拽,一个身穿寿衣的黑影从棺材中飞出,立在棺材上,周身飘荡着淡绿色的阴鬼之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活人。 “我草,诈尸了!”范治低声惊呼,身体不自觉的往前靠。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钟离元珊的面色已经阴的要滴出水来了,手伏在剑柄上,就要抽出来乱剑砍死范治。 范治揉着脸上的红印,正想解释些什么,幕的脸色突变,指着钟离元珊后面低呵道。 “师姐小心!” 那棺材中的黑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前。 钟离元珊猛然转身,手中长剑刹那间冲出剑鞘,钟离元珊猛然转身,手中长剑刹那间冲出剑鞘,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银光。 “锵——” 剑锋与黑影相撞,迸溅出几点火星。借着这微弱的光亮,范治终于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面目。 一具浑身青紫的尸傀,腐烂的脸上还挂着几块碎肉,空洞的眼窝里满满都是蛆虫。 “找死!”钟离元珊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剑势骤然加快。 只见她身形如电,剑光如虹,一招直取尸傀咽喉。 那尸傀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颅便已高高飞起,腐臭的黑血从断颈处喷涌而出,溅在周围的青石板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就这?”钟离元珊收剑入鞘,不屑地撇了撇嘴,“连我一剑都接不住,也敢出来害人?” 范治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尸傀残躯,结结巴巴道:“师、师姐,你这...这也太快了吧?” “这就是尸鬼吗?怎么看起来呆的不行。”范治从一旁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地上的头颅。 钟离元珊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这不是尸鬼,只是一具最低级的尸傀而已,不过...”她突然皱眉,“这尸傀身上穿的好像是王家家主的服饰。” 范治闻言一惊,连忙上前查看。果然,那尸傀虽然已经腐烂,但身上残破的衣物还能辨认出是王家的服饰,后背上有王家的族徽。 “看来...”范治咽了口唾沫,“整个王家的人,恐怕都已经...”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嘶吼声,一股阴鬼之气散溢开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院子里,恐怕不止这一具尸傀! ------------ 第三十七章 大威天龙! 她指尖凝聚出一缕青色灵力,在空中划出一道简单的探测符咒。符咒刚一成形就剧烈颤动起来,指向府邸深处某个方向。 “阴气源头在那里。”她沉声道,“跟紧我,不要离开我三步之外。” 范治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师姐身后,随着深入府邸,那股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范治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运转都变得迟缓起来。 转过一道回廊,前方突然出现一扇半掩的朱漆大门,门缝中透出一抹幽幽的绿光。 钟离元珊停下脚步,示意范治躲在一根廊柱后面。 “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她低声吩咐道。 范治刚要点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本能地伸手拉住钟离元珊的衣袖:“师姐,等等!我感觉不太对劲...” 话音未落,那扇半掩的大门突然无声地完全打开,一股浓重的阴气如潮水般涌出。范治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钟离元珊! “小心!”范治大喊一声。 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前去,将钟离元珊推开。 那道黑影擦着范治的肩膀掠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范治踉跄几步站稳,这才看清袭击者的模样。 一个面色青灰的中年男子,双眼泛着诡异的绿光,嘴角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尸鬼!”钟离元珊厉喝一声,长剑已然出鞘,剑锋上流转着青色的灵力光芒。 男子阴森一笑,露出满口尖利的牙齿:“青云宗的小娃娃,也敢来送死?正好拿你们来喂养我的宝贝们!” 他双手掐诀,四周的阴影中突然浮现出五道身影——正是五具尸傀!它们浑身缠绕着淡绿色的阴气,干瘪的面容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亡气息。 范治心头狂跳,以他练气五阶的修为,面对任何一具尸傀都毫无胜算,更不用说还有一个看不出修为的尸鬼虎视眈眈。 “范治,找机会逃!回宗门报信!”钟离元珊剑锋一转,已经迎上了那只尸鬼。她的剑法凌厉迅捷,每一剑都带着筑基后期的强大灵力,逼得那尸鬼连连后退。 但五具尸傀已经围了上来,其中两具直奔范治而来。 范治咬紧牙关,灵丝飞扬,身上的金光符瞬间激发,一道金光附着在范治身上,从袖中不断甩出一张张爆破符,勉强阻挡住了尸傀的扑击。 本想靠着木行符箓束缚住尸傀的行动,不成想藤蔓与树枝刚一缠上尸傀便被挣碎,效果微乎其微。 “该死...谁说植物能打僵尸的!”范治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在飞速消耗。 这些尸傀虽然行动迟缓,但力大无穷,皮还特别厚,而且似乎不知疼痛,普通的符箓只能暂时阻挡,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另一边,钟离元珊与邪修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她的剑法虽然精妙,但修为毕竟差了一个小境界,渐渐落入下风。 一道阴气凝聚的鬼爪擦过她的肩膀,斩断了几缕青丝,三个尸傀趁钟离元珊躲避之际,一拥而上,那泛着绿光的攻击就要落到她的身上 “师姐!”范治见状心急如焚,顾不得自身安危,从怀中掏出一沓灰色仆仆的符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范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箓上,符箓上竟然泛起了点点雷光。 耀眼的雷光在庭院中炸开,三具尸傀被劈得焦黑倒地。 但范治也被身后的尸傀抓住了机会一拳便击中了范治后背。 范治顿感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传来,身上的金光随即碎裂开来,一瞬间范治面色惨白,一抹甜意涌上喉头。 尸鬼见状大怒:“找死!”他舍弃钟离元珊,转而扑向被尸傀纠缠住的范治。 “范治!”钟离元珊惊呼一声,想要救援却已来不及。 就在尸鬼的鬼爪即将触及范治咽喉的刹那,范治突然大吼一声一道金光从袖中闪过,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奇异的力量。 他的瞳孔骤然变成淡金色,周身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范治身后的光芒一下冲散了空中的鬼爪,将身旁纠缠的尸傀震飞了出去,这一幕使一旁的尸鬼有些怯步。 一股禅意从范治身上缓缓散发而出。 见状那灰面尸鬼不禁发出一阵冷笑:“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请了老秃驴上身,那些吃斋颂佛的秃驴拿爷爷我可不能怎么样。” 随即双爪一挥,直直攻向范治,并未把练气期的范治放在眼中。 “哦?是吗?”范治嘴角一歪,面脸戏谑,双手一合,口中梵音炸响。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大威天龙!” 右手成掌,竟然直接穿透了尸鬼的护体阴气,一击狠狠轰在尸鬼的胸膛! 原本尸鬼周身浓郁至极的阴鬼之气也被一掌拍散。 钟离元珊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自己缠斗许久的尸鬼竟然被范治一掌拍飞。 尸鬼惊恐地瞪大眼睛,他感觉到一股古老而威严的力量从范治体内涌出,那是...佛威?! “这不可能!这是什么佛!怎么会如此强大!这不可能!”尸鬼捂着塌陷的胸口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还想继续攻击范治。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力量吗?”范治自己也被这强大的力量惊呆了,看着再次攻来的尸鬼,早已没了之前的惊惧,口中梵音再起。 “大罗法咒!”随即又是一掌落下。 邪修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出黑烟,仿佛被某种神圣的力量灼烧着。 “波若诸佛!” “......” 随着一句句梵音念出,范治下手也越来越狠。 “大爷!大爷!我...错了!...别打了...啊!...” 刚刚还耀武扬威,要范治二人留下做养料的尸鬼在范治手中竟如同小鸡仔一样,被打的不成样子,周身的阴鬼之气凝聚起来就被拍散,十分狼狈。 范治慢条斯理掸了掸衣袖,范治微微一笑:“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 第三十八章 中国有句古话... 钟离元珊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尸鬼的琵琶骨,将其钉在了地上。 “啊——!”尸鬼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化作一团黑雾但随即又恢复了原状,被遏制住了阴鬼之气的流转。 剩下的两具尸傀也随之倒地,失去了控制。 范治身上的金光渐渐消退,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钟离元珊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刚才那是...” "一个强大的佛修..."范治虚弱地摆摆手。 待范治站稳身型。钟离元珊问道:“这是哪个佛修,怎么没听说过有佛修可以有这么强大的攻击力。” 范治沉吟了片刻:“法海。” 钟离元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走上前,一脚踏在尸鬼头上,祭起一柄飞剑指着尸鬼的心窝。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尸鬼转过头颅,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春色。 范治随即一步冲出,一脚狠狠踢在尸鬼的身下:“师姐,师尊难道没告诉你穿裙子的时候要优雅一些吗?” 尸鬼被这一脚踹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身上的阴鬼之气也时聚时散,剧痛使他不断的挣扎。 见状范治挠了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我以为你死了,应该就不会......抱歉哈。” “说吧,尸鬼肯定不可能独自出现,你背后的邪修是谁!”钟离元珊满脸通红,赶紧捂住裙摆,操控飞剑又逼近了尸鬼的心窝。 不曾想尸鬼竟然完全不在意钟离元珊的威逼,脸上依旧带着那诡异的微笑:“你们就等着被主人杀死成为养料吧,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丝消息。” 钟离元珊闻言,俏脸上一瞬间变得红润,头上仿佛有热气飘出,一口银牙咬的嘎吱作响。 手中剑指愈发凝实,想要操控飞剑了解了这头尸鬼。 范治赶忙拦住她:“师姐,让我来,你们女人就是心善。” 话音未落,他已蹲到尸鬼面前,袖子一撸,架势十足。 钟离元珊松开剑指,蹙眉提醒道:“小心些,它修为高你一大截,虽被钉住,杀你依旧不难。” 说完抬头望天,长舒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烦闷。 再低头时。 范治早退到十米开外,正猫着腰往这边探头。 "你至于怂成这样吗!有我在还能让它伤着你不成?"钟离元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剑穗随着急促的呼吸波涛汹涌。 范治尬笑几声:“师姐此言差矣,我这不是怂,我这叫做从心。” 随即接过飞剑一剑插在尸鬼的大腿根处,离关键部位只差那么一寸。 这一剑吓得尸鬼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原本还略有些灰青的面色一下吓的惨白。 范治并没有要拔出飞剑的意思,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空白符纸,一边勾画一边说道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阁下硬是不说,那么眼下的各种刑具,我想一定能够撬开阁下的嘴。” “我希望你好好跟我们合作,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尸鬼被痛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正想嘴硬再骂两句,只见范治猛的拔出飞剑,眯着一只眼瞄准了他的胯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再也没有之前的硬气。 “哥,大哥!您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元珊:“......” 从尸鬼口中得知,这王家根本就没有养过尸鬼,式微只是因为出了个败家子少爷败掉了家产,至于青云宗传去的消息也是被人伪造的,目的就是混淆视听,争取时间。 朱红雨也不是被尸鬼所伤,是被一头强大的尸傀所伤,所以才会留下那么清纯阴鬼之气。 王家已经被蚕食干净了,他也只是奉命来王家收拾剩下的事情,毁灭一些证据与痕迹。 “这就对了嘛。”范治一脸笑眯眯的收起手中的飞剑,递给身后的钟离元珊:“那你背后的人是谁?” 尸鬼看见范治收起飞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小的的确不知道,他一直都是通过这枚玉佩给我下达命令的,大概应该是李家的人。” 随即把手伸进裤裆掏了半天,掏出一枚略显绿色的玉佩。 范治一脸嫌弃的接过玉佩:“不是你干嘛藏那啊!走起来不硌得慌嘛?” 闻言尸鬼也是一脸尴尬:“这不是怕丢了嘛,正好底裤上就有个口袋......哈哈哈,见谅见谅......”闻言尸鬼也是一脸尴尬:“那个大哥,你说不会亏待我,是不是放了我......” 范治停下了手中的勾画,嘴角含笑:“这会不会亏待你,也得是你跟了我才知道不是吗? 不等尸鬼说些什么,一把就将手中的符箓拍在了尸鬼头上,随即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 符箓上的符文如蚯蚓般扭动,开始融合变形,没一会就勾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与刚才的尸鬼没什么两样。 范治满意的拍拍袖子,将符箓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转头与钟离元珊说清楚了这件事。 钟离元珊淡淡的点点头,只是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王家已经成了鬼域,必须立刻向师尊汇报。” 就在这时,府邸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救...救命...” 两人对视一眼,谨慎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几重院落,他们在一间地下密室里发现了一个被铁链锁住的年轻女子。 女子衣衫褴褛,面色苍白,但依稀能看出大家闺秀的气质。见到范治和钟离元珊,她激动地挣扎起来:“求求你们...救救我...” “你是王家人?”钟离元珊警惕地问道。 女子含泪点头:“我是王家小姐王语嫣...李家勾结邪修,屠戮我全族...他们要用百名修士的精血...开启什么大阵...” 范治和钟离元珊闻言脸色大变。如果真如这女子所说,那么玄云镇恐怕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 第三十九章 惨白的“囍” 钟离元珊脚下灵气鼓动,不等范治说些什么,便踏上飞剑冲出了王家。 范治见状只得摇头,有样学样,助跑了两三步,使劲一蹦就跨上了墙头。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仙长,仙长......” 正要从墙头蹦下去的范治脚步一顿,止住了身形回头看去。 王雨嫣拖着沉重的铁链蹭到密室门口,眼角含泪,一副可怜相:“仙长,要不你先给我解开再走?” “啊?刚才钟离师姐没给你解开?”范治又跳回去,手指轻弹,一道金光闪过,铁链应声而断。 "多谢仙长。"王雨嫣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铁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走吧。"范治简短地说,看着王语嫣身上残破的衣物,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件服饰便放到了她的手中,转身就要跃上墙头。 “等等仙长!”王语嫣抱着怀中的衣服,眼中有些异样,赶紧跑出了密室,叫住了范治。 “又怎么了?”范治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仙长,我只是想说,旁边就是门,你不需要翻墙。” “哦......” ...... 离开王家后,范治紧赶慢赶,凭借着玉简中玄云镇的地图,终于也是寻到了李家的府邸。 却看前面街角处一道身穿白色劲装的身影立于前方,正是钟离元珊在等着他。 “师姐!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范治赶忙加快了脚步,跑上前。 “你自己看吧,李家不太对劲。”钟离元珊玉手一指,范治顺着那雪白的方向看去。 只见李家朱红大门紧逼,门前两盏贴着"囍"字的白灯笼无风自动,门前停着一个红轿子,轿子前后都没有人,孤零零的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看的范治直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冒了上来,不禁打了个寒蝉:“这李家是办喜事啊?还是白事啊?怎么这么阴森。” 钟离元珊眉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凡人世界办喜事是这样的吗?你去敲敲门试试。”随即推了范治一把。 “绝对不是!办喜事没这个时间办的!”范治咬咬牙,走到李府门前,抬手抓住那朱红色大门上的铜环,一股森然从上传来。 范治叩响门环,隐约听见院内传来似哭似笑的呜咽声。 “青云宗范治、钟离元珊,特来道贺。” “嘎吱——”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门中吹出一股阴寒的气息。 范治只觉得自己每根头发都立了起来,脖子后面好像有人在吹冷气,害的他直打哆嗦。 “师姐!别吹了!我真害怕!”范治一个滑步躲到了侧面。 “哈哈哈哈哈,不识逗呢你怎么。”身后钟离元珊眼中露出了得逞的神色,这时门内探出了一个人影。 开门的是李府的管家面色青白,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两位仙师来得正巧,今日正是我家公子大婚之日。”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喜庆的乐声越来越清晰,庭院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院里三十六桌宴席呈北斗状排列,宾客们端坐在其中,明明十分热闹,但却透露着一股诡异得感觉。 "哎呦,贵客临门,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李老爷快步迎来,范治注意到,这位家主走路时左脚总是拖着地,像是关节不太灵敏。 可是他听师姐说,李家家主正值壮年,身体毫无任何缺损。 "叨扰了。"钟离元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庭院。 “李家家主,今日我等......” “哎呀,仙子莫急,有事待吃完这顿再说。”李老爷满脸堆笑,赶紧将二人引到了一桌宴席上:“还望仙子赏鄙人些薄面。” 见状钟离元珊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随着李老爷坐入了那桌席位。 范治也坐在了她身旁,用胳膊肘戳了戳钟离元珊,小声的说道:“师姐,你怎么不说了?这么给他面子啊?” “别戳我,我不是给他面子,咱俩就不该进来!这一院子哪里像人啊?”钟离元珊在范治腰间使劲拧了一把,疼的范治嘴角一阵抽搐。 “拧我干嘛!”范治一阵恼火,又不敢发作。 钟离元珊瞥了他一眼,脸上略带一丝惊讶:“还知道疼,咱俩应该没进幻境。” 范治目光一扫,确实那满院子的宾客虽然衣着光鲜,却都面色惨白,表情呆滞,对满桌佳肴视若无睹。 范治发现这桌上的菜肴也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顿时也没了什么食欲。 他假装整理衣袖,悄悄放出一张描着朱砂的符纸。 那符纸在地上转了一圈便倒向一个方向,范治顺着符箓倒向看去,正正看到李老爷在一旁给几个宾客敬酒。 “李老爷有问题啊。”范治用传音术对钟离元珊说,“他的腿有些不对劲,有股青云决的气息啊,你说是不是与红雨师姐交过手啊?” 一说到红雨师姐,钟离元珊钟离元珊眼中就泛起一抹愤怒,抓着长剑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门外传来了一阵阵响动,好像有人抬着什么东西进来了。 突然,朱红色的大门四敞开来。 “起轿!” 随着一声尖利的喊声,八名轿夫抬着花轿缓步走来。 那些轿夫脚步整齐得诡异,膝盖完全不弯曲。 更可怕的是,花轿的轿帘被风掀起时,隐约可见里面坐着的新娘,双手被红线捆着,指甲缝里全是泥土,手上的颜色略有些灰白。 范治低下身子,趴在钟离元珊耳旁,小声的说道:“这新娘子为何不下轿?这要是配冥婚我就能理解了。” 突然庭院中的气氛安静了下来,范治小声的说话声在堂院里显得极为刺耳。 满座宾客齐刷刷转头,看向范治与钟离元珊二人的方向,脖颈发出"咔咔"的响声。 李老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仙师这个玩笑开的可并不好笑...” ------------ 第四十章 鬼新娘 一瞬间空气陷入了尴尬,范治也没想到庭院中会突然安静。 范治只道自己嘴真贱,非得逞一时口舌,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干笑两声,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李老爷您这院里的风水真是绝了!您看这红绸挂得多喜庆,这灯笼摆得多对称,对了,新娘子是不是也讲究个‘坐轿等吉时’啊?哈哈哈...” 李老爷面色阴冷,一挥手,满院的宾客一瞬间站了起来,齐刷刷的看向范治与钟离元珊二人,面露不善。 范治的笑声戛然而止,额头渗出一滴冷汗:“师姐,我突然觉得……咱们可能误入什么不得了的喜宴了。” 钟离元珊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废话少说!” 话音未落,满院宾客齐齐暴起,一股浓郁的阴鬼之气四散开来,原本喜庆的红绸被阴风卷得猎猎作响,灯笼里的烛火骤然转绿,映照出一张张青灰色的狰狞面孔。 李老爷阴森一笑,身形骤然膨胀,黑袍下伸出数条漆黑触须,直逼钟离元珊:“仙师既然来了,不如留下喝杯喜酒......” “喝你大爷!”范治一个侧翻躲过扑来的尸傀,反手甩出三张火符,“轰”的一声炸飞三具,结果烟尘未散,又冲上来五个。 “师姐!这玩意儿怎么越打越多啊!”范治边跑边喊,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砸向追兵,“李老爷,您这待客之道也太热情了吧!” 钟离元珊剑势凌厉,剑光闪烁间逼退李老爷的触须,抽空瞥了眼范治那边,顿时眼角一抽:“别贫了!再废话我把你也扔过去!” 范治一个滑铲从桌底钻过,顺手扯下红绸缠住两具尸傀的腿,结果那俩家伙扑通栽倒,却把桌子撞翻,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范治边道歉边往钟离元珊那边靠:“李老爷,这喜宴菜色不错,就是服务态度略微有些凶残啊!” 李老爷怒极反笑:“找死!” “找活!找活!”范治连忙纠正道,同时从怀里摸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箓贴在胸口,大吼一声:“师姐,躲开!” 钟离元珊听到范治的话,二话不说就收剑闪身,一个箭步躲到范治背后。 只见范治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佛光普照,肩膀上隐约浮现出龙形纹路。他大吼一声:“大威天龙!” 趁着李老爷攻击的空档,猛地一拳砸过去。 这一拳下去,李老爷原本膨胀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势顿时萎靡了不少。 范治身上散发的气息直接把周围扑上来的尸傀都震退了。 钟离元珊趁机挥剑冲入尸傀群中,剑光闪烁间,一颗颗头颅应声落地,院子里的尸傀数量快速减少。 不过李老爷毕竟是筑基后期的尸傀,无论是速度,还是防御都要高出范治一大截,就算范治用了专门克制阴邪之气的佛像金符,还是很难真正伤到他。 倒不是那个男人不给力,实在是范治修为太浅了,渐渐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李老爷的触须不断抽打,范治身上的佛光都被打得忽明忽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好在钟离元珊这时已经清理完院里的杂兵,转身就加入战局,和范治一起围攻李老爷。 钟离元珊剑锋一转,寒光乍现,凌厉的剑气直逼李老爷咽喉。 范治见状,立即配合着从侧面猛攻,双拳裹挟着残余的佛光,狠狠砸向李老爷腰腹。 “砰!” 李老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夹击打得踉跄后退,身上的阴气剧烈翻涌。 他愤怒地嘶吼着,数条触须疯狂挥舞,胡乱击打着,砸碎了许多桌椅,想要逼退二人。 但钟离元珊身法灵动,剑走偏锋,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触须关节处,让李老爷的速度变得缓慢下来,攻击也不如之前的凌厉。 范治趁机绕到李老爷背后,挥起一记拳,重重轰在李老爷背心。 “啊——!” 李老爷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摇晃不稳,身上的触须也被生生砸散化作一团团阴鬼之气。 钟离元珊抓住机会,剑锋上突然亮起刺目的银光,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直刺而出。 “噗嗤!” 长剑贯穿李老爷的胸膛,银光在他体内炸开,李老爷干瘪的身体溅出一片乌黑的血液。 李老爷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刃,身体开始寸寸龟裂。最终“轰”的一声,化作漫天黑雾消散在夜空中。 范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总算解决了...” “不对,好像还没有。”钟离元珊擦拭着长剑上的污血,素白色的劲装上也沾染着点滴污血,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取出一颗丹药塞入口中,努力回复着刚刚消耗的灵气,也丢给了范治一颗丹药:“这是回元丹,吃一颗,不要吸纳灵气,周身的阴鬼之气还没散开,吸入体内有损灵台,恐怕事情还没结束。” 范治毫不犹疑的接过丹药,一把塞入口中,一股精纯的药力从口中化开,顺着咽喉流下,范治体内运转周期努力吸收着这股精纯的药力。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阴鬼之气突然浓郁起来。 “嘎吱——!” 一道踩木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仿佛踩在了范治的神经上。 惊得范治头皮发麻,额头上滴落下一阵阵冷汗。 院子中的阴鬼之气逐渐开始汇聚,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汇聚。 二人脸色大变,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院中。 院中红绸遍地,宴席散落满地,一地尸体躺在院中,只有一顶轿子孤零零的停在堂屋,显得极为瘆人。 院子中弥漫的阴鬼之气在源源不断的灌入轿子当中。 阴风吹过,花轿的轿帘被风掀起,露出了原本在里面端坐着的新娘,不知何时捆着双手的红线已经消失不见。 随着阴鬼之气的灌入,新娘原本略微有些灰白的皮肤也快速变的红润起来,交叠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指甲渐渐变长,变得乌黑起来。 范治藏在袖中的手转出一沓符箓,钟离元珊也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 轿子中新娘慕的睁开双眼。 ------------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尸傀 范治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脑门滑落,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他眼睁睁看着新娘缓缓抬起那张惨白的脸,红唇如血,眼角却挂着两行漆黑泪痕。 “现在的邪修,都这么吓人吗?”范治浑身打着哆嗦,手里攥着最后一张金符:“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打死我吗?” “郎君...”新娘的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带着水汽的回音。 她飘出轿子时,嫁衣下摆空荡荡的,露出两只悬空的绣花鞋。 范治的腿肚子开始打颤:“这新娘子怎么这么熟悉?”他哆哆嗦嗦往后退,不小心踩到个酒壶。 “咣当——” 在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新娘的头突然转了180度!乌黑长发如活物般暴涨,瞬间缠向范治的脚踝。 范治“嗷”地一嗓子跳起来,手忙脚乱甩出符箓,结果因为手抖得厉害,符纸全撒在了自己头上,自己也被身后的尸体绊倒。 “锵——” 钟离元珊的剑光斩断发丝,那些断发落地竟变成扭动的黑虫。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范治一眼:“出息!” 范治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掐灭了还没激发的符箓,躲在了钟离元珊的身后:“师姐,你可能不明白,红嫁衣绣花鞋,神仙来了也得跪啊。” 突然,鬼新娘袖中寒光一闪,一枚莹白玉牌破空激射而来! 钟离元珊瞳孔骤缩,右手剑势未收,左手像闪电般精准地将那玉牌截在掌心。 她低头一看,顿时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那分明是师妹朱红雨的弟子玉牌! 玉牌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边缘处几道裂痕触目惊心。 “原来是你!”钟离元珊怒喝一声,眼中杀意暴涨,周身灵力轰然炸开,素白色的劲装猎猎作响。 范治也被突然爆发的气息冲的向后飞去,砸进了身后的尸堆里。 钟离元珊死死地攥着玉牌,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心中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留不得半分余地。 鬼新娘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笑,十指的指甲暴涨三寸,乌黑发亮泛着红光,径直攻向二人,一头长发如毒蛇般窜出。 钟离元珊提起长剑,剑光化作一道道长虹,劈开了发丝,与鬼新娘缠斗起来。 钟离元珊此刻已是动了真火,将师妹的死全都算到了鬼新娘身上。 眸中寒芒如电,周身筑基后期的威压轰然爆发。 她手中长剑嗡鸣,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啸。 每一剑劈出,都裹挟着澎湃灵力,剑光如银河流转般朝鬼新娘斩去。 她左手掐诀,那柄悬于半空中的飞剑顿时化作一道绿线,在漫天剑影中游走穿梭,在鬼新娘身上带出一道道血线,将鬼新娘的退路封得密不透风。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被剑气犁出数道沟壑,四周的灯笼被激荡的灵力震得明灭不定。 在这么密集的攻击下,鬼新娘慢慢落入下风,原本乌黑的指甲此刻也被削去了一半。 钟离元珊手中剑决一变,眼眸中闪过一道凌厉,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一剑递出,想要斩杀鬼新娘以告慰朱师妹的在天之灵。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堂屋那扇斑驳的木门突然“砰”地炸开。 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挡在了鬼新娘身前,却是一个身着新郎官衣服,胸前别着一朵红花的少年。 钟离元珊猛的一抖手腕,强行改变了这一剑的方向,刺穿了那个男人的肩膀,剑尖透体而出,带起一片鲜红的血雾。 “活人?!” 不等钟离元珊回过神来,那鬼新娘眼中阴气大盛,左手成爪一爪狠狠抓在钟离元珊的身上,将她击飞了出去。 范治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钟离元珊。 入手便觉一片温热黏腻,低头只见她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浸透,三道爪痕自锁骨斜贯至肋下。 伤口处缠绕着缕缕阴鬼之气,如同活物般在血肉间蠕动。 “师姐,得罪了!”范治低喝一声,右手剑指如电,在钟离元珊周身要穴连点数下,硬生生截住了那肆虐的阴鬼之气。 钟离元珊银牙紧咬,几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取出一枚丹药塞入口中。 “不许你们伤害我娘子!”那少年仿佛不知疼痛般,一把抽出插在肩膀上的长剑便护在鬼新娘之前。 “你娘子不是人,是尸傀!”范治一步跨出,挡在钟离元珊身前双手带出数道符箓,警惕着盯着二人,朝着眼前的少年低呵道。 心念一动,催动了最后一张金符,一瞬间范治身上金光四溢,眼中再次充盈着佛威。 “不,她不是尸傀,她是我的娘子!”少年抓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肩膀上的伤口处汩汩冒着鲜血,转眼就将半边身子染的猩红。 这一句话落下,范治浑身的佛光瞬间消散,金符也无风自燃随即化作一团灰烬。 范治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化为灰烬的金符,佛光消散的刹那,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 “怎么会这样...”范治喉头滚动,声音略微有些干涩。 他这还是头一次看到金符失效,这三张金符足足耗费了他数百灵石,战斗力强得可怕,但今天竟然失了效。 难不成这少年的执念能破佛像金身? “不对,这不对!”范治细细思索着,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新娘不是人,我劝新郎,新郎不听劝,咋这么熟悉呢? “六奥!”范治一拍大腿,顿时明白了过来,这都什么玩意,法海强的没边偏偏撞上个死舔狗新郎和不是人的新娘,这波纯纯属于专业对口了。 这时身后的钟离元珊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压制住了伤口上的阴鬼之气。 玉手一探,随即少年手中长剑如归巢之燕一般挣脱开来,飞回钟离元珊手中。 那少年被长剑巨大的力量拽倒在地,又爬起来护在鬼新娘身前。 鬼新娘站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红唇微微张开...... ------------ 第四十二章 控尸人! 阴风骤起,天上突然下起了纸钱,纷纷扬扬地落在鬼新娘的黑发上。 惨白的纸片衬着她苍白的脸,显得格外诡异,鬼新娘眸子中的红芒更盛了一丝。 “不好!”范治暗道一声,祭起符箓,但已经迟了一步。 鬼新娘口中探出满口利齿,倏地一口咬在少年的脖颈上贪婪地吮吸着滚烫的鲜血。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身材也变得高大起来,身上的嫁衣不堪重负,被撑出了一道道裂痕,隐约可见里面灰白的皮肤。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却仍艰难地抬手想要触碰新娘的脸庞。 鲜血染红了少年的身子,映的那朵红花是那么的苍白。 “孽障!”钟离元珊终于忍无可忍,剑锋一转直取鬼新娘眉心。 范治也同时甩出数十道符箓,在鬼新娘周身结成符箓牢笼,想封住鬼新娘的退路。 少年倒在血泊中,气若游丝地呢喃:“娘子...快走...”鲜血从他脖颈汩汩涌出,在地上汇成一汪触目惊心的血潭。 鬼新娘吸足了血气,周身阴气大盛,竟硬生生震碎了数十道符箓所结成的牢笼! 鬼新娘周身阴风怒旋,嫁衣翻涌间如血浪一般。 她厉啸一声,指甲暴涨三尺,直逼钟离元珊咽喉! “铛——!” 钟离元珊横剑格挡,剑刃迸出刺目火花,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胸前刚刚止住的鲜血又渗了出来。 见状范治果断甩出手中符箓:“师姐!这尸傀已成血煞尸,咱俩硬拼不得!” 范治终究只是练气五阶,丢出的符箓根本不能对鬼新娘造成多大伤害,被鬼新娘随手便撕成满天碎屑。 鬼新娘被这么一击,像是生出灵智一般,竟不与钟离元珊缠斗,转头便扑向范治。 满天的乌丝刺向范治,将范治粘带着符箓的灵丝全部搅成了碎渣。 乌黑的指甲泛着一抹红光,直直刺向范治胸膛。 原本淡绿色的阴鬼之气此刻已经化作墨绿之色,缠绕在范治身上,令他躲避不得,范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修为差距了,先前只是凭借着对手的大意和符箓的强大,自己才能有一战之力。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阴气和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范治双目紧闭,全身上百张金光符全部激发。 钟离元珊看到鬼新娘调转方向攻向范治,俏脸上满是焦急。 她厉喝一声,左手掐诀,周身灵力骤然暴涨,眉心浮现一道金色剑印,剑印一瞬间崩碎开来,一股精纯的剑意席卷整个院堂。 “镪——” 手中长剑一挥,一道惊鸿闪过,眨眼间就劈在了鬼新娘的胳膊上,鬼新娘的胳膊应声而断,污血飞溅,洒落在猩红嫁衣上。 鬼新娘虽然没有痛觉,但这一剑威力太过强大让她的攻势为之一滞,但残余的阴气狠狠撞在范治身上,竟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金光屏障撞的寸寸碎裂! 趁这个机会范治赶紧挣开了身上的阴鬼之气,一个滑步顺势从女鬼的腋下钻过,捡起地上的断臂,闪身躲到了师姐的身后。 鬼新娘正欲追击范治,钟离元珊又是一道剑气劈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无数道墨绿色雾气从中散溢而出。 钟离元珊青丝飘扬,眼中凌厉之色愈来愈重,眉心的剑印也有聚拢之意。 范治咬牙甩出符箓,却突觉手中断臂有些许异样,仿佛被什么牵引着,范治运转灵气,眼中飘过一丝蔚蓝。 他目光一凝,突然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纸钱,这些纸钱飘落的轨迹竟暗合某种阵法走向! “不对!”他心头一震,这鬼新娘一开始如李家姥爷一样,并没有这么强大的速度与反应。 甚至一开始还对李家公子留有些许情恋, 但自从纸钱飘落,鬼新娘一瞬间就咬在了李家公子的脖子上完成血祭,化身尸煞。 这纸钱落下,必定是有人在操控它。 当时就觉得那些纸钱摆放的位置太过刻意,现在想来,分明是某种控尸阵法的节点! 他猛地抬头,顺着纸钱飘来的方向望去——正是李家后院! “师姐!撑住!”范治大喊一声,转身冲向李家后院。 李家后院是一座祠堂,外面打斗如此混乱,祠堂中竟是一片安静,窗门紧闭,连丝烛火都不曾亮起。 暗道一声得罪范治踹开祠堂的的木门,祠堂内一片漆黑,角落里停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他指尖燃起一张符纸,昏黄的光线下,供桌上的族谱正翻开在"阴婚"那一页,旁边还摆着几枚染血的铜钱。 “果然如此...”范治蹲下身,发现地面有细微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棺材旁。 他顺着痕迹来到棺材前前,使劲一推,棺材纹丝未动,轻轻敲击发出咚咚的声响,是空心的! “咔嗒——” 就在他寻找机关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响。 范治反应极快,一个侧滚避开,只见三枚飞镖深深钉入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抬手打出三道符箓顺着飞镖射来的方向射去。 三声爆炸声接连响起,阴影处明显有些异动。 “反应倒快。”黑暗中传来沙哑的声音。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铜铃,手指还掐着一个诡异的印决:“可惜,太迟了。” 范治瞳孔骤缩,看到铜铃上贴着一张与外面纸钱一摸一样的纸钱,顿时明白,自己肯定是找对人了。 没有半句废话,他指间灵丝骤闪,数十道符箓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刹那间,祠堂内爆鸣四起,炽烈的灵焰裹挟着狂暴气浪席卷开来。 供奉的牌位被炸得支离破碎,木屑纷飞,在火光中化作漫天星火。 黑影摇动手中铜铃,一道道墨绿色的波动从中发出,撞撒了面前狂暴的气浪,随即黑袍中射出几道乌光。 范治身形未稳,耳畔已传来铜铃诡异的震颤声。 那声音不似金属碰撞,反倒像是无数冤魂在低泣,震得他神魂一荡。 "叮铃——" 墨绿色的音波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爆裂的灵焰竟被硬生生压灭。 ------------ 第四十三章 竟然是你! 范治心头一凛,脚下急退,却见三道乌光破空而来——正是那淬了毒的飞镖! 他猛一咬牙,袖中甩出三张“灵光符”,符纸在空中化作半透明屏障。 “叮!叮!叮!” 飞镖钉在屏障上,竟腐蚀出缕缕黑烟。 “有点本事。”黑影阴恻恻一笑,枯瘦的手指突然掐诀一变:“你的符箓会无穷无尽吗?” 范治顿觉脚下一沉,低头看去,地面不知何时渗出粘稠的血浆,如活物般缠上他的双腿。 与此同时,铜铃再响,这次音波凝成实质,化作一只狰狞鬼爪,直掏他心口! 范治却并未惊慌,嘴角扯出一抹戏谑:“那你不来着了!”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双袖中飞出数百道符箓,几乎将整个祠堂贴满,给祠堂来了个道风装修。 “起舞吧!” 范治双手一合身上两层金甲浮现,整个祠堂上百道符箓一瞬间全部激发。 无数道藤蔓破土而出,音波仅仅只撞断了数根藤蔓便化成一道虚无,激射的藤蔓径直冲向黑影。 黑影被突如其来的藤蔓打的猝不及防,仓促间狂摇铜铃,甩出三道音波屏障防在身前。 但那几道音波屏障在无数的藤蔓面前无疑是螳臂当车。 一瞬间藤蔓洪流撞碎了了音波屏障,冲击在黑影身上,黑影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竟发出一道少女般的娇喝。 铜铃也脱手而出掉落在了一旁 范治冲上前,捡起铜铃,食指一并,一股符火瞬间升起。 “破!” 将铜铃上的纸钱燃成灰烬,一缕灰烟升起。 一瞬间范治只感觉乾坤袋中的断臂失去了活性,如死物一般,便松了口气。 祠堂外。 院中的鬼新娘攻击愈发频繁,愈来愈疯狂,仿佛想快速斩杀钟离元珊。 钟离元珊的剑光已黯淡,眼神布满疲惫,她嘴角溢血,却仍死死缠住鬼新娘。 “范治...快啊...”她咬牙低吼。 突然脚下一空,一道乌丝不知何时已经洞穿了她的护体,灵气刺穿了她的脚踝。 手中长剑一顿,鬼新娘眼中红光一闪,利爪瞬间挥出,狠狠刺向钟离元珊的胸膛。 就在鬼新娘利爪即将洞穿她胸膛的刹那。 “嗡——!” 一声沉闷的钟响从后院传出。 鬼新娘身上的纸钱纷纷无风自燃,化作一道道灰烟缓缓飘散。 鬼新娘眼中的红光瞬间消失,利爪也停在了钟离元珊的胸前,残余的劲气撕裂了她的衣袍,露出衣下一抹雪白。 钟离元珊抓住机会,手中长剑光芒四射,一剑刺向鬼新娘的眉心。 染血的剑尖从脑后穿出,鬼新娘身上浓郁的阴鬼之气化作鸟兽般消散一空。 钟离元珊只觉腿一软,跪倒在地,从中拔出那一缕乌丝,单手扶着墙,一步步向后院走去。 祠堂内烟尘未散,范治指节发白地攥着那枚染血铜铃,铜铃身上原本暗红如血管一般的纹路此时也变得灰白。 他缓缓抬头,望向被藤蔓倒吊在空中的黑袍人,那袭宽大的衣袍此刻像只垂死的蝙蝠,在阴风中无力晃荡。 “呵...”范治突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铜铃上未干的血迹:“方才不是摇铃摇得很尽兴么?” 他忽然手腕一抖,铜铃发出刺耳的颤音,吊着黑袍人的藤蔓应声收紧,勒得骨骼咯咯作响,“怎么现在不摇了?” “现在。”范治用铜铃轻轻拍打对方藏在黑袍下的脸颊,每拍一下就有一道铃声从黑影耳边炸响,“该轮到我问话了。” 铃音在黑影耳边炸响,吊在房梁上的黑袍人猛地抽搐,兜帽滑落,竟露出一张与周遭阴森环境格格不入的俏脸。 莹白如雪的肌肤衬着点点尸斑,本该明媚的杏眼此刻含痛带怨,染血的朱唇微启,露出两颗雪白的虎牙。 范治手腕一僵,铜铃的余音在祠堂内回荡。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操控尸体的邪修,竟是个容貌昳丽的年轻少女。 范治总觉得这张脸有些许眼熟,但是始终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向下一看,看到对方身上穿着一套熟悉的衣物。 范治脑海中轰的炸响。 脑海中一道衣衫褴褛背负铁链的身影冒了出来,与眼前脸上有些许尸斑的俏脸缓缓重合。 “怎么是你!”范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愤怒,手中铜铃也不在摇晃:“我们不是救过你吗?为什么非要置我等于死地?” 他面前的王语嫣朱唇微张,正欲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只听门外一个身影已经缓缓走来。 “范治!你在哪?!” 正是刚刚斩杀鬼新娘的钟离元珊,大声呼喊着范治的名字,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眼看就要踏入后院。 范治听到动静,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王语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贝齿轻咬下唇,眼中流落出一丝不舍,玉指一点。 祠堂角落的棺材上,一张墨黑色的符箓微微亮起。 "轰——" 棺盖突然炸开,数条漆黑触须如毒蛇般窜出,瞬间缠住范治腰身。 范治都来不及发出呼喊声便被拖入了棺中 棺盖合拢的刹那,束缚王语嫣的藤蔓应声溃散,化作漫天符光。 门外钟离元珊听到了动静急忙冲向祠堂。 "别走!"钟离元珊破门而入时,只来得及看见王语嫣衣角没入祠堂后的黑暗。 她箭步上前,剑锋斩向那具剧烈震颤的黑棺,却见棺木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挡下了这一剑。 "范治!"钟离元珊的呼喊在空荡的祠堂里回荡,回答她的只有棺材里传来的沉闷撞击声。 听到撞击,钟离元珊急忙运转灵力想掀起棺盖,却发现棺盖犹如千斤之重,以她现在的伤体,根本就撼不动这个棺盖。 “范治你等着,师姐我这就去喊人,你撑住!” 钟离元珊留下一句便强行提起灵气踩上飞剑飞出了李家,向玄云镇中青云宗杂役府的方向飞去。 棺材中的范治折腾了一会,便逐渐逐渐安静下来。 ------------ 第四十四章 鲸吞!即刻炼化! 棺材中,范治渐渐感到乏力,厚重的棺盖死死压在上方,看不到一丝缝隙。 好在棺材中空间不小,竟然够范治翻过身子来,范治缓慢摸索着,小心提防着,生怕那黑色的触须再次袭来。 范治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只觉外面有人在敲击着棺材盖板,没一会便失去了声响。 棺材中的黑暗浓稠得几乎能用手触摸到,范治的指尖在棺木内壁上划过,每一次触碰都带来刺骨的寒意。 这肯定不是普通木材,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阴木,能够隔绝一切灵气与生机。 “该死!”范治咬紧牙关,手肘用力撞击棺盖,却只换来一阵沉闷的回响。 刚刚与王语嫣的战斗,他的灵气已经消耗了大半。 此刻棺材中的空气消耗的很快,范治只感觉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他只得用灵气的运转勉强维持自己的呼吸,但如此灵气消耗的速度令人感到恐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被关进棺材前的情景。 那场与王语嫣的战斗,那些诡异的黑色触须,还有最后时刻被拖入棺材中的那一瞬间。 对方显然早有预谋,这具棺材就是一座量身打造的囚笼。 范治翻过身,试图寻找棺材中可能的薄弱点。 棺材内部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大,足够一个成年男子勉强翻身。 他的手掌在底部摸索,突然触碰到一些细碎的颗粒。 “这是...”范治捻起几粒放在鼻尖,虽然看不见,但能闻到淡淡的玉腥味。 他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这是养尸用的碎玉,钟离元珊在下山前给自己看过这个东西,通常用于滋养尸体,同时积聚阴气。 碎玉中蕴含着大量灵气,但都是没有经过处理的阴属性灵气,普通修士根本无法直接吸收。 范治尝试运转功法,果然如他所料,灵气在经脉中刚运行半周就溃散了。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尝试,范治感到喉咙发甜,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灵气耗尽的后果开始显现,他的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烧一般疼痛。 就在此时,棺材内突然弥漫起一股阴冷的气息。 范治浑身汗毛倒竖,这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阴鬼之气! 而且浓度高得惊人! “不好!” 他急忙屏住呼吸,收敛心神,不想吸纳一丝阴鬼之气,但为时已晚。 一丝阴鬼之气已经顺着经脉钻入体内,顿时如千万根钢针在经脉中肆虐。 范治痛苦地蜷缩起来,感觉自己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更多的阴鬼之气从棺材缝隙中渗出,范治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指甲开始发黑脱落,满头黑发也变得斑白。 他绝望地意识到,这棺材不仅是囚笼,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炼尸炉! “系统...你马你还要等多久!”范治在意识深处呼喊,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获得"道德破产系统"后,它就没怎么救过他,每次激活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道德值。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检测到环境存在高浓度阴属性能量】 【紧急预案启动...扫描中...】 系统的机械音在范治脑海中响起,如同天籁。 他强忍剧痛,等待系统的判断。 【建议方案:启动“鲸吞炼化”功能】 【消耗:1000道德值】 【当前道德值:1050】 【是否执行?】 “执...执行!”范治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意识中喊道,此时没有办法,也只能由着系统狠狠宰他了。 【指令确认,鲸吞炼化启动】 【道德值扣除:1000】 【剩余道德值:50】 刹那间,范治感到丹田处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如同一个微型黑洞在他体内形成。 棺材中的阴鬼之气被强行拉扯,形成一道黑色气流漩涡,从他七窍疯狂涌入。 “啊!” 范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比阴鬼之气自然侵入痛苦百倍。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燃烧,每一根骨头都像是在碎裂重组。 系统的力量霸道无比,强行将阴鬼之气转化为可吸收的灵气。 碎玉中的灵气也被牵引出来,与阴鬼之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灰白色的能量洪流。 范治的身体如同一个被过度充气的气球,随时可能爆裂。 【警告:能量过载】 【启动保护机制】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范治的识海中浮现出一幅奇异的星图,三百六十个光点按照特定轨迹运转,互不干扰,蕴含着一丝玄奥。 灰白能量被导入星图,开始按照玄奥的轨迹循环净化。 阴鬼之气的暴戾被一点点磨去,碎玉灵气的杂质也被剔除,最终化为精纯的液态灵力,滴落在范治的丹田气海中。 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范治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炼丹炉,经受着最残酷的煅烧。 但每一次昏迷边缘,系统都会释放一丝清凉的能量让他保持清醒。 如果不是知道系统在救他,范治就真要骂娘了,这比起满清十大酷刑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纯纯折磨啊。 不知过了多久,棺材内的阴鬼之气终于被吸收殆尽,碎玉也化为了普通的石粉。 范治体内的能量洪流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充盈全身的精纯灵力。 【炼化完成】 【修为评估:练气八阶】 【特殊收获:阴棺认主】 范治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丝银芒。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在绝对的黑暗中视物了! 棺材内部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那些曾经阻挡他的阴木此刻在他眼中如同透明。 更神奇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棺材建立了某种神秘联系。 心念一动,随手打个响指,沉重的棺盖便无声滑开,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 范治撑起身子爬出棺材,发现自己还在祠堂中,四周墙壁被藤蔓摧毁的不成样子。 范治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看向刚才王语嫣的位置,却发现地上仅仅只有一个铜铃,王语嫣已经不知踪迹。 突然墙外几道身影落入院中...... ------------ 第四十五章 修为宝物双丰收 “练气八阶吗...” 范治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短短几个时辰,他从练气五阶直接跃升三级,这在修真界简直是天方夜谭,让他感到一丝不真实。 系统界面自动展开在眼前: 【宿主:范治】 【修为:练气八阶】 【功德值:50】 【特殊物品:玄阴棺(已认主)】 【新技能:阴气感知、基础控尸术】 “啧啧啧......嗯?”范治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面板属性,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段文字上。 “我嘞个骚刚?基础控尸术?什么玩意?” 【控尸术,多为邪修所修】 “我乃正道宗门弟子,怎可修习这么阴邪的术法!”范治一脸的正气凛然,仿佛自己是什么正道圣人:“赶紧删掉这个技能!” 【可操控尸傀,温养尸傀,威力巨大】 “但是吧...这话又说回来了......” 突然天上传来一道破空声,外面的堂院中落下十数道人影。 范治连忙收起系统面板,心念一动,身后的棺材自动缩小,化为一道黑光没入他的掌心。 范治悄然推开一丝门缝,想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轰隆——!” 接连遭受数道重击的祠堂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塌,砖粒碎瓦铺了一地,溅起一片尘土,范治这一推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下可给堂院中的几个人影吓得不轻,为首的一个女子冲上前来,正是去搬救兵的钟离元珊。 身后跟着的都是青云宗的杂役弟子,钟离元珊怕救不出范治,就将青云宗办事处里的所有杂役弟子全部喊了过来,甚至连看大门的那条大黄都拽过来了。 刚一落地,就看到祠堂轰然倒塌,激起漫天尘土。 范治被压在碎瓦断木之下,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范师弟!”钟离元珊的声音带着焦急:“快救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范治感觉身上的重物被一块块搬开。 突然,有一股湿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熏的范治只翻白眼,紧接着范治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咬住,硬是将他从废墟中拖了出来。 “咳咳...”范治灰头土脸地爬起身,看着身前摇尾巴的大黄一瞬间就吐了出来:“呕...这狗是不是吃屎了,嘴里怎这么臭。” 堂院中,钟离元珊身后站着二十多名杂役弟子,个个手持火把,将这片废墟照得通明。 “范师弟,你没事吧?”钟离元珊上下打量着他。 范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咧嘴一笑:“来得正好,再晚些我就自己出来了。” 他暗自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刚刚晋级练气八阶的他此刻浑身充满力量,恨不得冲出去给城外那两亩地梨了。 “师兄说笑了。”一个杂役弟子敬畏地看着倒塌的祠堂,“这祠堂年久失修,没伤到范师兄吧。” 闻言,范治看着被自己炸的四处漏风的废墟,尬笑两声:“哈哈,这个嘛……年久失修,对,年久失修哈。” 范治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大黄身上。 这条老狗正蹲坐在地,吐着舌头冲他摇尾巴,眼中竟似有灵性闪动。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摸了摸大黄的头,暗中一惊,这狗身上竟然有一丝微弱的阴气缠绕。 “范师弟?”钟离元珊疑惑地看着他。 “啊,没事。”范治站起身,迅速收敛心神,“师姐咱们这次的任务也完成了,处理了玄云镇的危机,是不是该回宗门了。 闻言,钟离元珊也是点点头,脸上露出一阵轻松的神色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李家与王家的纠纷已经解决,剩下的就交给诸位师弟处理了。” 杂役弟子们纷纷应声,开始清理现场。 钟离元珊拉着范治走到前院,低声道:“范师弟,你的气息...”她迟疑片刻,“怎么感觉比之前强了许多?” 范治心头一跳,脸上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师姐慧眼如炬!其实我刚才在棺材里发现了一株百年灵参,情急之下直接吞服了。” “灵参?”钟离元珊狐疑地眯起眼睛,"那种天材地宝怎么会出现在棺材里?" “这个嘛...”范治搓了搓鼻子,突然压低声音:“我怀疑是当年李家先祖偷偷藏在那的,师姐你也知道,这些世家最喜欢在祖宅藏宝贝。” 钟离元珊摆摆手:“行了,你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吧,谁还没有点秘密。” 范治满脸尴尬的搓了搓鼻子,没有说话,钟离元珊也没有多问,只是去指挥那些杂役弟子去解决这一路的烂摊子。 留范治一个人待在李家前院,李家前院还是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残破的尸体,地上还有几道残破的红绸,。 钟离元珊与鬼新娘的战斗将前院打的千疮百孔,原本满院的石桌都被打成了碎屑。 范治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心中一动,目光停留在一具尸体上,正是那鬼新娘的尸体,并没有像李老爷一样化作漫天黑雾,相反鬼新娘的肌肤依旧红润,如同活人一般。 范治心念一动,一口小巧的棺材突然出现在范治手心,棺盖打开,一道黑色触须瞬间探出,卷起鬼新娘的尸身就收入了棺材中。 范治手一翻那小巧的棺材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记得那鬼新娘的尸身就在这里啊?”这时钟离元珊也安排好了一切事务,从后院走来。 “我不知道啊。”范治状若无事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遮住了地上那道被黑色触须拖拽的痕迹。 “奇怪了...”钟离元珊提着剑在废墟间穿行,剑尖挑开几片染血的红绸,“我明明看见那具女尸就倒在此处。” “可能...也许...大概是被阴风吹散了?跟那李老爷一样”范治喉结滚动,袖中的手悄悄掐诀。 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声: 【尸傀收录成功】 【品质:血煞尸傀】 【温养进度:1%】 钟离元珊突然转身,发尾扫过范治鼻尖,带着清冷的檀香,她眯起眼睛:“师弟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 第四十六章 打道回宗 “啊?”范治这才发觉后背早已湿透。夜风掠过,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干笑两声:“可能是方才被阴气侵体...” 话音未落,钟离元珊的剑鞘已抵住他胸口。 范治呼吸一滞,看见师姐眼底闪过一丝金芒这是青云宗破妄瞳术起效的征兆。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范治,范治顿感自己像是被人看光一般,灵魂受到了审视一样无处遁藏。 随即钟离元珊收起剑鞘,松了一口气道:“呼,还以为你被人夺舍了呢。” 闻言,范治也是脸色一沉,满头黑线:“师姐...,刚才那一下可真是吓死我了。” 范治揉了揉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剑鞘抵住的触感,“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怪不得师尊说......” 钟离元珊头也不回,束起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摆动:“温柔?若是真被夺舍了,你以为邪祟会跟你讲道理?” 她突然顿了顿,明亮的眸子中露出一丝不善:“你说师尊说什么了?” 范治睁着俩大眼睛,看看天,看看地,:“没说...什么都没说。” “嗯?到底说什么了?!” “没有......” “我看你活腻歪了,你肯定是被夺舍了,而且这邪魔异常强大,师弟你安心上路吧,这个不幸的消息我会禀告师尊的!” “师姐,别啊......” ...... 二人边打闹边向青云宗方向赶去。 却不知后院拱门处大黄正端坐在门后盯着他们,眼中闪过一抹不属于狗的复杂之色,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 随即那抹阴鬼之气悄然消散,大黄的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又恢复了了那种傻不拉几的状态。 夜风掠过山涧,带着初秋的微凉。 月光招摇在山涧的小路上,映的整个山涧一片明亮,小路上两个人影,向着青云宗的方向赶去。 范治跟在钟离元珊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踏着青石台阶向青云宗山门走去。 山门处,值守弟子见到两人,恭敬行礼:“钟离师姐,任务完成了?” 钟离元珊微微颔首,取出任务玉简递过去:“玄云镇尸妖已除,这是凭证。” 范治站在一旁,注意到值守弟子多看了自己几眼。 他心头一紧,莫非自己身上的异常被察觉了? 但对方很快移开视线,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着。 “走吧。”钟离元珊头也不回,束起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摆动:“这次下山你表现不错。” 范治嘴角微扬,正想接话,却见师姐突然转身,月光下那双杏眼直直望来:“但你身上的阴气确实比常人重。回去后记得调息,别让阴气淤积,若是没有心法就去找师尊,别让顾逸飞那个混蛋闲着!” “是,师姐。”范治低头应道。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范治独自走向自己居住的竹林。 夜更深了,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细语在黑暗中流动。 他的竹屋位于竹林边缘,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酒香扑面而来,范治长舒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这次玄云镇一行,收获简直不要太丰盛,修为一口气干到了练气八阶。 原主四年才修一阶,他两个多月就猛上了四阶,这速度说出去都能吓死人。 还收了两个灵阶品级的宝贝,范治左手翻开一个小巧的黑色棺材浮现在手中,棺材上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阴鬼之气。 这玄阴棺是系统收服炼化的,若是单凭他现在的修为,没个十年半载根本炼化不了这么强大的宝物。 右手一摊,一个铜铃握在右手中,正是王语嫣用来震慑范治灵魂的宝贝。 说起来还要感谢王语嫣,如果不是她的话,范治也不会因祸得福,收获这些强劲的宝贝。 范治心念一动,就可以透过棺材看到躺在棺内的鬼新娘,这更是一大收获。 这鬼新娘已成血煞,可以媲美筑基后期修士,与筑基后期的钟离元珊打的难舍难分,虽说被重创,但只要他一直温养,重回巅峰也不是梦。 此行范治十分满意,为他增加了许多手段,尤其是那控尸术。 虽说不是正道手段,但技多不压身,更何况这术可以大幅度提高自己的实力。 范治躺在自己的竹床上,欣赏着手中的小棺材,好不惬意,然而这放松没能持续多久。 竹门突然被敲响。 “范师弟,可在?”钟离元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范治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把玄阴棺收入手中,随后从系统商场花费了20点道德值巨款兑换了一样物品。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竹门:“师姐?有事吗?” 月光下,钟离元珊换了身衣服,先前那染血的劲装已经不见,一身素白的衣裙衬得她愈发清冷。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玉瓶:“给你带了瓶清心丹,对驱散阴气有奇效。” 范治接过玉瓶,指尖不经意触到师姐的手。 他佯装未觉,笑道:“多谢师姐关心。这么晚了还特意跑一趟,正好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师姐你。” 随即范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钟离元珊手中。 钟离元珊目光露出一丝疑惑摆弄着手中的小瓷瓶:“这是什么?” “玉肌复原丹,师姐被那尸傀所伤,虽然止住血,但是也要好好保养啊。”范治侧身让开,"师姐要进来喝杯茶吗?" 钟离元珊摇摇头:“谢了,我得赶紧回去疗伤,这次我是亏大了。”随即她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对了,三日后辰时师尊说在青云台教习剑法,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你只用符箓实在是太单一了。” “不要啊,修炼就够折磨了。”范治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生无可恋,“更不要说早八修炼了!” 钟离元珊嘴角微扬:“那也得去到时候师尊可是要我挑一个人切磋一下,这个人我怎么感觉会姓范啊。” 说完,她转身离去,任凭后面范治如何惨叫,都充耳不闻,背影很快融入竹林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