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碰到男人会变老 “啪啪。” 江稚听见鞭打的声音,心脏疯狂跳动,连忙将举着鞭子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可飞出去的鞭子来不及收回,它快得让人只能看见残影。 又一声清脆的鞭打声,男人的俊美的脸上霎时出现一条血痕。 鲜血从血痕里冒出,越流越多。 浑身赤裸的男人,一双星眸里满是痛苦,眼角原本漂亮的泪痣被一条从太阳穴延伸至鼻梁的血痕所取代。 头发散乱在枕上,修长的四肢被又粗又长的绳子紧紧绑在床榻的四角,呈一个大字形。 半年来,江稚怎么折磨他,他都一声不吭,也从不求饶。 唯独这次,他感受到脸上的疼痛火辣,一直忍耐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 “脸,我的脸是不是毁了?”南庭瑞满眼惊恐,泪水从眼睛里涌出。 他激动地挣扎着,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编绳立马勒出鲜艳的红痕。 无意间,江稚不小心倒在他身上,嘴唇差点从对方的脖颈间擦过。 南庭瑞被江稚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见对方连忙起来,对自己退避三舍时,他彻底破防。 “呸!”南庭瑞恶狠狠地看着江稚道:“我毁容了,你就这般恶心我?” 江稚不理南亭瑞,拍拍胸口长吐一口气,脸上带着庆幸。 还好没碰到南庭瑞。 她把灵魂献祭给系统时,就约定好一个条件。 三年内不得触碰任何一个男人,不然会立马衰老。轻则持续二十四小时,重则永远不可能再恢复。 一想到自己拖着突然年迈的面容被人当作怪物,就算不被打死也很快就会老死...... 江稚身上起一阵鸡皮疙瘩,不敢再往下想。 比起赤裸狼狈,鲜血淋漓的南庭瑞,她倒衣服穿得整齐,只是衣袖微掀。 看着对方脸上已经留疤,江稚叹了口气,哪怕早半个时辰重生也好啊! 刚遭遇毁容的南庭瑞早已在崩溃的边缘,注意到江稚退后的动作,他也只当对方是在嫌弃自己。 他恶狠狠地盯着江稚,大口地喘着气,一张俊美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你满意了吧,江稚。我就是喜欢季二小姐怎么样,你这个恶毒肥胖的女人,我看见你就恶心!”南庭瑞用话激着江稚,只希望对方能给自己来个痛快。 南庭瑞死死盯着江稚,那副怨恨的模样和厉鬼相差无几。 重生一次的江稚再次看见南庭瑞发狂,她这才意识到,当初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如今竟被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苦笑一声,本想上前松绑,却生怕对方触碰到自己。 “来人啊!”江稚叫道。 南庭瑞神色慌乱,下意识想捂着脸,双手却被绳子绑得动弹不得。 “江稚算我求求你了,求你,不要让她们进来看我笑话…”南庭端哀声道。 鞭刑没让他害怕,如今听到有人要进来,浑身发抖,哪还有刚刚那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江稚一愣,想起自己过去的恶趣味。 自从知道南庭瑞给季闻野写信送手帕后,她便变着花样折磨南庭瑞。 可偏偏这小子是倔骨头,怎么打都一声不吭唯独有人在门外时,南庭瑞才会求饶,让江稚等人走了再继续。 这让江稚抓住了他的弱点,今天特意请了各家小姐在隔壁听。也正是因为有人在,一声不吭的南庭瑞让她觉得有失颜面。 狮兽南庭瑞在乎容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正因如此,最后一鞭才抽到他的脸上。 畜生! 江稚狠狠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当初怎么忍心去欺负这么天真单纯的少年郎? 果然,人到了一定的时间段,甚至无法理解过去的自己。 隔壁听见江稚的喊声,她们纷纷站在门前,薄薄的一层窗纸甚至能看见彼此的身影。 南庭瑞见江稚不说话,他绝望的闭起眼。 这个恶毒的女人巴不得让自己难堪,又怎么会听见自己的哀求就心软?只会让她更兴奋罢了…… 江稚皱着眉朝门外喊道:“今日我身体欠安,诸位先行回府吧,来日我定登门向各位道歉。” 荣门贵府的小姐都看不上江稚,能来巴结江稚的,定是身份地位不及江家之人。 她们哪敢让江稚来家里道歉? 江稚来了,就算把她们的家翻个底朝天,她们还得赔笑问江稚是否尽兴。 于是各位凑热闹的小姐连忙道:“不用不用,等江小姐好了我们再约啊!” 一下子,人去楼空。 南庭瑞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女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脸上的辣疼让他来不及多想,南庭瑞失落地垂下眼眸,心想,只怕要留疤了。 江稚见没有侍从上前,她怒道:“全死了吗,找不到两个男人来伺候?” 她心急如焚,除了南庭瑞脸上的伤,眼下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来解决。 身边的五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门外候着的侍从们本以为江稚的兴致未消,谁也不敢当出头鸟,在此刻去打扰她。 听见江稚吼叫了第二遍,他们纷纷哆嗦着,弯着腰低着头,鱼贯而入。 仔细一看,每个侍从都有不一样的瑕疵,要么是地包天,要么是有一双极其小的绿豆眼...... 一个个,与其说是普通长相,不如说是丑得各有千秋。 只能怪江稚一直以来恶名在外,长相上佳的不提,长得一般的都不敢来江府谋差事。 他们看见南庭瑞遍体的伤痕,脸色如常,似乎早已对江稚的手段习以为常。 只有一位鸟族小侍,忍不住流着泪,哽咽道:“少…小主,您受苦了。” “笨蛋!”南庭瑞低声训斥道。 他慌张地向江稚看去,生怕被江稚发现不对劲。 珍珠意识到讲错了话,心里咯噔一声,额间连连冒出冷汗。 江稚只是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主仆两的心便被揪到高空,扑通扑通地跳着。 “松绑,请郎中来。”江稚收回视线淡淡道。 见对方不追究两人何时这么要好,主仆二人一愣,对视的眼神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迷茫。 江稚什么时候这般好讲话了? 来不及多想,珍珠抬起头,一条长长的疤从他的左脸连着鼻梁,一直延伸至右边下巴。 他双眼明亮,被疤痕遮挡住的五官能依稀看出,以前相貌清秀。 “郎君,您忍忍…”珍珠胡乱擦了把眼泪,哆哆嗦嗦地起身给南庭瑞松绑。 ------------ 第2章 留疤 门很快被推开,男人身穿厚袄,面容却还算年轻却长了半头白发。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这才抬腿进门。 医童斜挎着比他脑袋还大的医箱,低头垂眉紧跟其后。 和侍从的反应不一样,他面对江稚时,面色如常,甚至眼里带着几分怒意和无奈。 江令看着凌乱的房间,南亭瑞血淋淋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皱着眉,没忍住指责道:“小姐,您打便打了,怎么能让他脸上留伤呢?” 江稚呆愣着,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江令叹了口气,也不指望江稚能说什么,女人又怎知容貌对男人的重要性? 南庭瑞流着泪,眼底带着几分希望,颤声开口道:“江郎中,我…我的脸会留疤吗?” 江令坐在床边,医童立马将医箱放在他的身侧。 他看了眼南庭瑞的脸伤,叹息道:“这么大的伤口,肯定要留疤的,我找点草药看能不能淡化一点吧。” 南庭瑞一双瞳孔微颤,白嫩的手指抚上脸上的伤,刺痛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毁容的事实。 江稚见状,心中也不痛快。 她抖着腿,看了站在南庭瑞身边的侍从一眼:“你叫什么?” 珍珠一愣,心中惶恐,颤声道:“小的叫珍珠。” 江稚瞅了眼对方身上的羽毛特征,挑眉道:“鸟兽,珍珠鸟?” 珍珠小心翼翼点头道:“是。” 南庭瑞见江稚和珍珠搭话,怒道:“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不要找他麻烦。” 江稚起身,自嘲地勾起了唇角:“我就算见色起意,也不至于眼光这么差吧。” 珍珠身子一僵,低着头不敢说话。 南庭瑞却气得大口大口喘着气,可脸上的疼痛让他恢复理智。 是啊,我…….我已经是个毁容的丑八怪。 还不如死了算了。 见对方愤怒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江稚厉声道:“南庭瑞,如果你想寻死,我便将你的皮扒下来做扇子,骨灰洒进土地种花!” 这是死了也不放过他。 南庭瑞抬着头,看江稚的目光如看魔鬼无差。 江稚看了眼珍珠:”你以后贴身在南庭瑞身边伺候,他少吃一顿饭,多添一份伤,我都唯你是问!” 因为江稚的敏感多疑,怕侍夫和下人关系好,下人会帮助侍夫逃走。所以江府的男人身边没有任何贴身侍从,就连打扫庭院的人都要每周轮换。 南庭瑞和珍珠听了,都震惊地看着江稚,不明白江稚为什么这么做。 南庭瑞的目光闪烁,眼里依旧带着恨意:“你别以为让珍珠在我身边,我就会感激你,我恨透你了江稚!” “你最好一直恨我。”江稚淡淡道:“我等着你有一天将我杀死。” 下人端着饭菜进来,她走前瞧见对方大口大口地咽进肚里,偷偷松了口气。 上一世她将南庭瑞毁容后,觉得没趣便不再来庭居。再次从下人嘴里听见南庭瑞时,才知道他活活饿死了。 江府因她而死的男人不少,那天她神使鬼差地偷偷去了庭居。 往日活泼生机勃勃的男人躺在棺材里,骨瘦如柴,四肢冰冷。 她没敢将遮住脸的白布拿开,生怕看见那条让南庭瑞死亡的伤疤。 等江令出来,已过晌午。 他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江稚问道:“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 江稚眼里闪过几分愧疚,脸上难得染上几分不自然的绯红,却因为黄黑色的皮肤显得不明显。 “为何不在屋里等,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冷啊。“江令心细,看见雪落在江稚身上,留下的水渍。 江稚自嘲一笑,低声道:“我在那,他恐怕吃不下饭。” 江令愣神,不再说话。 秋霜等侍女见江稚出来,连忙推开木门,弓着腰跟在身后。 秋霜注意到江稚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抬头对上视线笑笑,眉眼亲切,神态亲昵。 江稚恍惚间,将她和上世落井下石时狠毒的模样交叠在一起。 她闭了闭眼,按耐住自己的杀意。 ----------------- 云霄院充满着浓浓的草药味,江稚刚踏入时便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江令却神色如常,在前为江稚带路。 看起来,他似乎比身为小姐的江稚还要熟悉这间院子。 推开三道门,江稚这才看见陷入昏睡的母亲。 妇人躺在床榻上,四周围着熏香和暖炉,衣着干净,眉眼祥和,只是脸色苍白看得出身体虚弱。 江令往暖炉内添了两块碳,他看见江稚眼里的疑惑,解释道:“夫人昏迷却有意识,能察觉到冷暖。她一直怕冷,我每次来都先查看一下暖炉里的碳是否充足。” 江稚点了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感激:“多谢您了,都是我不孝顺,母亲昏迷后鲜少来看她…….” 江令张了张嘴,想安慰江稚两句。 可想起江稚在少云昏迷后,依旧欢天酒地甚至冷落正君,虐待夫侍……. 江令涨红了脸,也不知从哪个角度安慰江稚。 好在江稚不介意,她坐在母亲的床头,伸手抚摸着母亲的脸颊,竟落下几滴热泪。 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母亲又常年镇守边疆。她从小一人长大,心里难免埋怨母亲。 外面还总是说闲话:江府世代辉煌,生出来的女儿勇敢善战,唯独江稚只知吃喝玩乐……. 人们越这么说,江稚越是颓废,书院也不去,每天被秋霜带着去勾栏喝酒玩男人。 等母亲从边塞回来,她的恶劣性格已经养成。不仅抗拒母亲的接近,还总是将她的行为恶意解读。 江稚重生后第一次落泪,江令见状识趣地悄声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留下江稚和昏迷不醒的江少云。 她头靠在母亲的枕边,喃喃道:“母亲,我定不会像上世一样任由他人宰割江府。” 江令在门外候着,只听见屋内时不时传来的哭泣声。 他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小姐能够长大就好了。 如今江家的局势,危在旦夕啊...... ----------------- 少年顶着扎得蓬乱的头发,精致的面庞带着几分嘲弄。 他白皙嫩滑的皮肤上不均匀地散布着几块黑色的蛇鳞片,眼下乌青一片。 “今天回府,给我亲爱的姐姐做点什么恶作剧才好呢?” ------------ 第3章 卜自风的恶作剧 离开凌霄院时,临近黄昏。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来,上面显示距离任务完成时限还有不到八个小时。 江稚先是一懵,随后想起来,当初除了不能碰男人的约定外,似乎还需要每天完成一定的运动量。 她鼓弄了一会后,才逐渐掌握如何控制面板。 江稚眯着眼一行行看过去,随即破口大骂道:“什么玩意?一天跑十公里,随后还要运动一小时?” 她挤在横肉里的小眼满是不可思议,因为大口喘着粗气,胸前的软肉一上一下地跳动着。 “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啊?”江稚捂着心脏道:“就算是,也不是我这种三百斤的人能做到的。” 激动的手一挥,面板的文字发生了变动。 她一边看一边读出来:“玉浆饮,昏迷不醒的病人喝下后便能立马清醒,还能强身健体。” 这不是专门给她准备的吗? 江稚想到母亲苏醒有望,顿时喜出望外。 可她知道,系统肯定不会白白送给她。 江稚细细看着每一行字,立马锁定到标价处。 “五千五百五十五?”江稚看着数字倒吸一口气。 她又看着任务量的界面,一天达标只能换取五积分? 也就是说,每天锻炼的日子有三年之久? 江稚的小眼睛都睁大不少,她颤声道:“你...你这奸商。” “三年多换你母亲清醒,这笔买卖对你来说根本不亏。”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里。 “按照原书设定,你和你母亲都是必死的结局,如今有一线生机你应该感谢我。” 江稚听见这话沉默了,也对,本来她和母亲的结局应该是上辈子那样凄惨落败。 想到这,她的情绪渐渐平稳起来。 系统见状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你能触碰到隐藏任务,得到的积分更多,不需要三四年也说不定。” “隐藏任务是什么?”江稚立马道。 “抱歉,您暂时无权限。” “好吧。”她眼底闪过几分思索:“你这可有去疤痕的药?” “您需要的,我都有。” 时间又开始推动,江稚的目光停留在眼前还在熟睡的男子。 随着街道散集的钟声响起,她这才注意到黄昏将至,轻声走出房间。 江稚运动完后已经到了深夜,待她回到寝居时,秋霜红肿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 她被吓了一跳,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秋霜“啊”地惨叫一声,捂着脸满眼都是委屈:“小姐,您打我做什么?” 原来是秋霜。 江稚的心放了下来,瞥了眼秋霜,淡淡道:“莫说巴掌,我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在南昭,不论男女,只要是为奴为仆,地位便是低下的,惹怒了主子被打死是常有的事。 秋霜身体一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稚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杀意,可她还要挖出对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只能耐下性子。 “给我备热水,我要洗澡。”江稚道。 “啊?”秋霜眼里带着几分不情愿,下意识问道:“这都半夜了,您还要洗澡吗?” 备水洗澡是一件很繁琐的工程,光是装满浴池的水都要十个宫女来回打八桶,更何况还要烧热。 以前江稚不懂事,秋霜嫌麻烦找借口劝她不洗澡。 时间久了,江稚便也不当一回事。 有一次整整半个月没洗澡,被身边人在背后笑话了半天,说她身上有股腐烂的死鱼味。 见江稚不说话,秋霜觉得有希望,张口还想劝些什么。 “啪”地一声,江稚的软鞭甩在她的身上,衣服顿时破开,鹅黄色的布料碎片随风飘起。 “不要让我的话再讲第二遍,我不喜欢有主见的下人。” 江稚揉了揉泛酸的肩膀,见秋霜哆嗦着,怒道:“还不快去?” 秋霜浑身一震,连忙迈开腿,不敢抬头看她:“诺。” 下人们办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江稚便来到浴池。 她将下人统统散去,自己脱下衣袍钻入浴池。 如今的她虽是纯正的狐狸血统,身上却不带任何狐狸的特征。 南昭的人们,身上动物特征越多,越被人认为是血统不纯。 江稚倒觉得,有动物特征的男人睡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例如南庭瑞的狮尾...... 她全身浸泡在水里,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江稚发着呆,浑然不觉水底有一位男子正向她悄悄游过来。 直到男人出现在身边,江稚这才尖叫出声,手脚并用,爬上岸。 “卜自风,你怎么在这?”江稚眼里满是惊吓,发现得再晚些,自己就要变成老太婆了。 少年散乱着头发,赤身裸体。五官精致,眼下却一片乌青, “扑通”一声,上半身探出水面,黑色的鳞片不规则地遍布在白皙的皮肤上。 江稚咽了口口水,想起两人上辈子的唯一一次恩爱。她当时喝醉了酒,记忆并不深刻,只记得对方似乎有两个。 各家达官显贵深知蛇兽不受大众喜爱,却还要偷偷养在府里,就是知道蛇性本淫。 卜自风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在意江稚黑黄脸上的痤疮和身体的肥肉。 他整个人往她身上贴去,嘴里还委屈巴巴道:“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江稚警惕地看着慢慢游近的卜自风,眉头皱了起来:“别过来。” 卜自风是母亲朋友家的私生子,为了掩人耳目,特地从边疆带来京城。 少年三年里长得逐渐秀气,因为蛇的特性,脸上总带着几分阴沉。 江稚不喜欢这款,就算喜欢,她也没大胆到对母亲的养子,自己的弟弟下手。 那天醉酒后她记得明明回的是自己的房间,第二天醒来却在卜自风的床上。 对方还浑身青肿,眼角泛红,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她糟蹋的。 卜自风只当没听见江稚的警告,挂在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似乎笃定对方拿自己没办法。 江稚小心地往后退去,放在背后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软鞭。 “啪”地一声,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对方的身上,白皙的身体顿时出现一条红痕。 “啊,好疼。”卜自风想缩回水里,可伤口碰水更加疼痛,他直接跳了出来。 江稚这才看见,对方下半身穿了一条裤子,只不过裤子早已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大腿的形状被勾勒出来,比全部脱掉还诱人。 江稚为了避免起歪心思,权衡着力道,一鞭子直接往对方屁股上抽去。 ------------ 第4章 府里的男人和奸细 卜自风疼得捂着屁股到处闪躲,哪还有刚刚得意的模样。 江稚经过大量的运动,如今只想好好休息一番,见卜自风这副模样便也把鞭子随手抛下。 她赤身裸体,丝毫不在乎身边是不是有人在场。 南昭国的女人,从不会因为裸露身体而被人议论。 甚至有些男人就喜欢这般豪放的女人,认为有女子气概。 卜自风缩成一团,他本以为自己能吓得对方大惊失色,慌忙离开。 谁知现在害怕的是自己,他想跑走,可外面又有侍女候着,他如何能在这时候出去? 江稚重新泡在水里,脸上毫无对卜自风的愧疚。 她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上辈子还是恶毒女配,这辈子就算不冒然伤人,也绝不会从良。 只不过想起上一世,她糟蹋过卜自风,心里就升起几份愧疚。 她淡淡开口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想要什么,直接问我要便是,只要我有就能给你。” “哼!”卜自风不信眼前的女人能有那么好心,他恶狠狠道:“行啊,给我三百两,我也和你一样去吃花酒!” 常常逛勾栏的江稚知道,南昭就算再开放也没有女子做小馆的。 明知对方在试探自己,她依旧点点头:“行啊,明天我便叫人送到你院里。” 区区三百两,还不够她请花魁听澜见一面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狮子大开口的胆子都没有。 卜自风听见后,脸上毫无笑意,甚至浑身颤抖道:“你竟敢拿钱侮辱我?” 江稚一愣,不明白少年的脑回路,她只觉得莫名奇妙,问道道:“不是你自己说想要的吗?” “这才不一样,我能要可你不能给。”卜自风怒气冲冲,瞥见旁边的窗户,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翻身就走。 江稚呆愣了三秒,在重生后第一次露出诧异的表情。 为什么拿钱是在羞辱?男人都这么好挣钱吗,送上来的钱都不要。 卜自风气哼哼地走在小路上,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走路时屁股一摇一摆的,像一只蛇在游走。 他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江稚竟真敢拿钱给他,就是为了赶他走! 这不是侮辱他是什么? 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尽管江稚收了力,也留下了红痕,不少地方虽然没出血却也破了皮。 最难受的还要属屁股,卜自风小心地捏起衣服,生怕皮肤和布料的摩擦刺激伤口。 转过弯,他看见有三两侍女聚在一起。 等卜自风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缩在树后面,侧耳仔细听着她们的话。 “诶,你听见了吗?”一道女声道:“刚刚浴池那边传来鞭子声呢。” “啊,又是哪个侍夫被传去伺候小姐了吧?”对方的声音平淡,似乎对这八卦不感兴趣。 “不是不是,”女人的声音兴奋,又带着几分鄙夷:“据说是卜少爷,有人看见他偷偷进去了。” “啊?他这么放荡,虽说小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姐弟相称啊。” “......” 流言蜚语传入卜自风的耳朵,见侍女们朝他这边走来,连忙蹲下缩起身子。。 一时间,难堪,后悔,懊恼...各种情绪出现在他脸上,他只恨自己为何今日去了浴池。 明明自己只是想搞恶作剧而已啊。 ----------------- 当晚,江稚躺在床上,刚闭起眼意识便被拉入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空旷的房间有着四扇门,门上分别写着:“训练场”“书舍”“纵横术”“合欢技” 前三个她还能理解,无非是学兵器,学问和计谋,可最后一个是什么意思? 她还需要学习如何鱼水之欢? 别的或许不行,可这方面江稚很有自信,不然前世的男人们真是白享用了。 系统拆穿了江稚的想法,冷冰冰道:“要想打败女主,征服男人也是关键的一环,你的技术不够格。” 什么? 江稚粗短的脖子往前一伸,满是痤疮的脸写满不可置信:“我技术不行?” 她定要让系统看看,她技术到底行不行! 江稚气冲冲地打开面板,了解这个房间的用途。 外面的一晚相当于里面的二十天,每天轮流在一个房间学习。 如果任务没达标,便不能出去,永远卡在这一天。 这么苛刻? 江稚认识到最艰难的根本不是每日的训练,而是每天早上能成功从这个空间出来。 上一世自己的恶行和惨状从脑海一一闪过,江稚再次睁眼,眼底再无惧意。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推开其中一扇房门。 --------------- 深夜。 南庭瑞沉沉睡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嘴上甚至呢喃道:“父亲...我真的后悔了,父亲。” 守夜珍珠心疼地看了眼南庭瑞,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连忙将手中纸条卷好。 走出院外,他打开笼子,将偷偷饲养的鸽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拇指大的纸条系在它的腿上。 珍珠轻轻摸着鸟毛,自言自语般嘱咐道:“可千万要飞到夫人和老爷的手上啊,让他们接少爷回家。” 卜自风捏着从医所扒拉出的药粉,躲在树林后面。 等珍珠擦着眼泪离开后,他这才冒出头来。 卜自风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要不要告诉江稚呢?” 很快他便有了决定,转身往自己住所走去:“还是不说好了。” 他屁股的伤不小心触碰到衣服的布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暗骂一句:“江稚,你个丑八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 伤口又摩擦到布料,卜自风疼得没有力气再开口,小心地捏起裤子的布料,慢慢挪步回去。 秋霜一身夜行衣,下半张脸被包裹住。 她轻轻推开房门,瞧见床上的人躺着,胸脯一上一下均匀地起伏着,甚至传出鼾声。 她眼底闪过几分恨意,捏紧拳头,悄悄往江府外走去。 一个晚上,包括鸟影竟有整整五道黑影向四面八方离开。 男子从墙后走出,眉心的一点红痣在黑夜里显得魅惑妖娆。 他抬起一双丹凤眼,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第三百零一次轮回,这次的赢家是谁呢?” ------------ 第5章 失明的男人 外面天色渐亮,江稚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她转头向身后看去,竟发现自己睡过的地方被汗渍浸湿,浅青色的被子已然变成深色。 江稚看着恶心,翻身从床榻上下来。 外面守夜的婢女听见响声慌忙进来,江稚看了眼来人,是一个陌生侍女。 她皱眉问道:“秋霜呢?” 以往江稚每次醒来,都是秋霜在守夜。为何今日起早,她却不见人影? 侍女低垂着脑袋,一脸为难的模样。 江稚皱着眉,脸色不好看,淡淡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侍女听了一哆嗦,连忙道:“秋霜姑娘回房睡了,以往每次都是我守整夜,待辰时换她守。” 和她玩这套? 江稚挑着眉,几乎是在侍女说完的那一秒,便明白了两人的不平等约定。 以前江稚总是睡到日上三更才起,睡饱了的秋霜和别人交换也不会被发现。 上一世她轻而易举地相信秋霜每日守夜,为她的忠心感动不已。一旦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分她一半。 她江稚负了所有人,也从未负过秋霜。没想到在最后,背叛自己最狠的竟是她! 江稚看着眼前的婢女,眼眸闪烁,讥笑道:“你就这么甘愿秋霜抢了你的功劳?” 婢女听后浑身一震,僵直着身子,揣测江稚的用意。 江稚看着婢女道:“抬起头来,我就算是吃人的老虎,南昭的女子也该有胆识和风骨。” 婢女眼底划过几分不甘,最后她将头抬起来,脸上带着倔强:“奴婢比不过小姐,出生便在好人家。 身处底层的女子,哪有什么胆识和风骨,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婢女五官普通,脸无二两肉,颧骨因此高高隆起,绝算不上是位好看的女子。 典型的婢女长相,唯独她一双眼睛,琥珀色的眼眸有着几分狼性,和江稚快要忘却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江稚失神间,喃喃道:“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小圆?” 阿好眼里闪过几分惊慌,顾不上尊卑礼仪,急忙问道:“你怎么认识我妹妹?” 江稚陷入回忆,只道:“你妹妹是个好苗子,你想必也不会差。 把秋霜挤下去,我让你做贴身侍女,赐江姓。” 阿好微微皱着眉,努力看着江稚的面部表情,希望能推测出对方话语里的虚实。 “您...您不是最喜欢秋霜吗?”阿好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看着江稚。 江稚手指揉着鼻梁根部,嘲弄般笑了笑:“那是以前,我现在给你机会挤掉她,不要让我失望。” 阿好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再问仔细。 江稚却不耐烦了,她冷声道:“好了,给我更衣吧。” 阿好一凑近,闻到江稚身上的臭味。她屏息凝神,手脚麻利地为江稚穿好衣服,不敢有半句怨言。 江稚自然知道自己浑身发臭,都已经这么臭了,不如先去将今日的运动量达标,再去洗个痛快的澡。 她垂眸看着阿好,眼里闪过几分怀念。 上一世,阿好莫名死了。 本就是个婢女,得罪人而冤死是最正常的事情。 江稚听了也没多问,直到有一天她的妹妹独自一人敲响江府高大的院门。 那时阿圆看着不到十四岁,眼里透露着几分野性,拿着破烂的剑和三脚猫功夫,就要取她的命。 “你个毒妇,不好好管教下人,视人命为草芥,我姐姐枉死你也不管!” 江稚还没出声,阿圆便被身边的侍卫拿下。 不得不承认,江稚喜欢她眼底的野性和倔强,如同野蛮生长的小草,风吹火烧都不会扼杀她的活力。 江稚一向对女人比男人有耐心,混账如她也有惜才的一面。 那时的江家已然败落,开始懂事的她已经怀疑起秋霜,本想将少女留在身边好好培养。 谁知少女出言不逊,每一句话都往江稚的伤口上戳。 江稚大怒,却也还是放了少女一条生路,可没过多久,少女的尸体便丢在了江家的大门前。 她充满野性的双眼变得失神,尸体大咧咧地摆在地上,仿佛在警告江稚,任何事不再是她能说了算的。 江稚闭了闭眼,将意识拉回现实。如今重生一世,她倒要看看自己是否能做主,想保护的人是否还有人敢窥觊! 江稚怕身上的臭味被旁人闻到,她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路,绕着宅子跑了起来。 等跑到最后一圈时,她听见另外一个拐角传来男人低回婉转的读书声。 动作比意识快,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转弯往声音处走去。 男人头发如同女子般高高束起,头顶一双毛绒绒的灰色狼耳,身材高大,穿着却中性化。 乍一眼,看着倒像是比较高的女子。 他一双眼睛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手上没有书卷,全凭自己的记忆在背书。 江稚心一颤,驻足看着男人,对方的样貌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何清砚自从失明后,四感敏锐许多,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再背书,冷声道:“谁在这里?” 江稚心想,女子汉大妻主,她有什么好躲着自己男人的? 想到这,她迈着步上前:“是我。” 何清砚听清声音,连忙往后踉跄倒退几步:“你,你怎么来了?” 如今他已失明,这个恶鬼怎么还不肯放过他? 江稚自知身上汗臭味,也不敢多上前几步。 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僵持着。 她挠了挠脸,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点:“我只是路过,听见读书声便来了。” 此话一出,何清砚如同受惊的猫。 他失声叫道:“我已经瞎了你还要怎样?书也不让我背了吗?江稚,你个恶毒的女人!” 江稚自然知道何清砚为何这么说,他那双眼睛是她弄瞎的。 理由简单甚至可笑,江稚不喜府中男人看书,四书五经甚至在江府归类为禁书。 四书五经对于他们而言一点用也没有,学得再好又能怎样?还想参加科考不成! 何清砚明知忌讳,却偷偷藏书学习。 江稚觉得尊严受到挑战,杀鸡儆猴,命人将何清砚的眼睛灼伤失明。 看着颤抖着的男人,江稚只觉得上一世的自己何等可笑。 她出声道:“等我治好你的眼睛,便放你回书院。” ------------ 第6章 心痒痒 何清砚求而不得的事情,被女人如聊家常般说出来。 他自嘲地笑笑,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她:“这又是你的新把戏吗?江小姐。” 他私自离开家,男扮女装只为考取功名。 每日白天在书院学习,放学后还要去辅导学生赚取学费和生活费用。 先生曾经说过,他是这一届最有希望能夺魁的学生。 可这一切美好的宏图,都在被江稚识破男儿身开始,全都破灭了。 江稚不再说话,她深知自己给男人留下多大的创伤。 “你不是想从政吗?我让你进朝堂便是。” 她留下这句后匆匆离开。 何清砚却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狼耳因为情绪激动竖得笔直。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辈子的梦想,在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嘴里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何清砚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他颤着手向四处摸去,只摸到一根粗糙的木质拐杖。 抓着拐杖的手紧了又松,眼眶的疼痛持续地折磨着他,连眼泪都不敢流下。 ----------------- 江稚从浴池出来,碰上守候在门口的秋霜。 她挑了挑眉,看见站在秋霜身后的阿好。 阿好捂着脸,垂着头,不敢看江稚。 比她妹妹差得多。 江稚目光闪烁,静静地看着秋霜,肥硕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秋霜一愣,感觉熟悉的江稚回来了。她 连忙堆着亲切的笑容关心道:“小姐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我只是小睡一会的功夫,竟让那丫头帮您更了衣。” 说着,她脸上闪过几分惋惜和担忧。 似乎在担心阿好照顾不当,让江稚不满。 江稚没有反驳,笑着便把战火点了起来:“阿好似乎也不错,手脚也挺麻利。 你不在时我觉得有阿好也行。” 果不其然,秋霜笑着的脸一僵,余光恶狠狠地朝阿好扫去,眼底闪过几分杀意。 阿好微微颤着身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出指痕,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是不久前秋霜给她的惩罚。 可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一直在听秋霜办事。 功劳苦劳数不尽,只是因为一次小姐的早起,秋霜竟这么对自己! 既然小姐抛出橄榄枝,甚至在逼她做决定,为何她不胆大一把,顺着杆子往上爬? 阿好闭了闭眼,心下做出决定。 江稚将一切尽收眼底,只可惜她还得加一把火,不然阿好是必死的结局。 一枚银锭放入阿好手中,江稚当着众人的面,对她露出和善的笑容:“你不错,好好干,我考虑让你当贴身侍女。” 秋霜脸色大变,不禁开口问道:“小姐,你为何?” 就连得宠数年的她,多疑古怪的江稚也从未将其提为贴身侍女。 江稚笑着,肥肉褶子一颤一颤地,却让人感觉到几分惶恐。 她淡淡道:“我好像说过,不喜欢有主见的下人,也不喜欢身为下人的你质疑我的话。” 秋霜颤抖着身子,背后已经擦了药膏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连忙匍匐跪下,头一遍遍用力磕着石地,没过多久便流出鲜血来。 “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江稚扫了眼众人,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满是寒意: “江府就算再落寞,你们的生死依旧掌握在我的手上。照顾主子才是你们该干的事,明白了吗?” “明白!”下人们打足精神,纷纷挺直腰杆,异口同声道。 “阿好,跟着我。”江稚转身往前走去。 阿好一愣随即迈开腿连忙跟上。 下人们见江稚离开纷纷松了口气,她们看着跪在地上的秋霜,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位和秋霜要好的婢女犹豫再三,迈步走近,将她扶了起来。 白荷气道:“这阿好,不知给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小姐竟站在她身边。” 红叶附和道:“小姐也是一时兴起,肯定还是最喜欢我们秋霜的。” 秋霜勾起唇角,忍下心中厌恶,听着众人讲话。 她看见了这几人的犹豫,肯定是在想到底还要不要和她交好吧? 不仅江府是个圈子,就连婢女也有自己的圈子。 大家为利聚在一起,为利互相撕咬。 她甚至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江稚点的火。 如今的婢女们不再以她唯首是瞻,不少人的心已经往阿好飞去。 她咬着下唇,眼底带着几分惊恐和不解。 江稚能有这个脑子吗? 是不是她想多了,这一切只是巧合? ----------------- 阿好紧紧跟在江稚后面,见江稚上了马车,自己便坐在辕座边候着。 江府的轿子和各官员的轿子没有很大的差别,可来往的路人远远瞧见,便四处躲藏起来。 马车路过市集,两道的商贩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摊位。 各家商铺紧关大门,窗户也从内封的死死的。 偌大的市集,竟看不见一个活人。 江稚饶有兴趣地掀开车帘,她瞧见了躲藏在摊下的身影,和窗缝传来的注视。 不是没人,只是全都在躲着她。 想到自己恶毒乖张的名声在外,江稚难得有几分惬意,人人都怕自己但又奈何不了自己。 若是系统规定,要她修正人设,变成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的白莲花,这才让人难受! 江稚如今最大的愿望便是,让母亲清醒过来,府里的男人们治好,到时想走想留随便他们。 三年一旦过去,江府如以前一般辉煌,她想找几个美男在身侧都不是问题。 江稚甚至重生一次,从没把自己的容貌和体形当成问题。 也有不怕死如南庭瑞这样的骂过她,可为什么要在意? 容貌和身材是男人该考虑的问题。 身为女人,只要权利和金钱在,便有不断的男人涌上前来。 江稚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正要将帘子放下,突然眼前一亮,目标锁定在一位男子身上。 不算凉爽的天气,男人穿着长衣,保守得连手指和脖颈都看不见。 在无人的大街他自在地走着,他的脖颈即使被包裹住也显得格外修长。 眉心一点红痣,一双微微上扬的长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让江稚看了只觉得心痒痒。 ------------ 第7章 触发隐藏人物 男人和江稚的目光对上,甚至勾起唇角,散发笑意。 江稚摸着扑通扑通的心脏,心想,自己从未见过这种风格的男人。 若是在上一世看见,肯定会将其带回府中,嘿咻嘿咻个三天三夜。 只可惜如今江府危在旦夕,容不得她在大街上继续强夺民男。 见江稚把帘子放下,马车从自己的身侧飞速驶过。 楚同尘的笑意僵在脸上,眼底满是震惊。 为何在这一世,江稚没有将他带走? 商贩路人们见江稚的马车离开,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荒凉的大街又变得热闹起来。 刚刚瞧见这一幕的商贩不禁劝告道:“这位男儿郎,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哩! 看你容貌佳丽,不似京城人,不知道江府江稚的恶行吧? 你去攀哪位小姐都好,唯独不能和她扯上关系,这个女人可怕得很!” 小贩高高扬着眉毛,粗糙泛黄的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 楚同尘见对方以为自己想攀富贵人家,才没有躲开江稚的马车。 他愣了愣,白皙的脸上出现一片绯红,就连没有波澜的双眸也染上几分慌乱。 楚同尘连忙落下帷帽上的白纱,将脸死死遮住后转入巷角。 见四下无人,他吐出一口浊气,不由得自嘲一笑。 纵使自己带着记忆重生三百次,还是无法面对旁人对自己的揣测,生怕人家认为自己是个荡夫。 ----------------- 马车在一处停下,牌匾上醉春阁三个大字用金箔镶嵌着,提名处是前几届的状元郎。 阿好圆瞪着双眼,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陪小姐出府,竟是来逛春楼。 她张开的口又闭上,一副顺从的模样。 她记得小姐说过的话,不喜欢有主见的下人。 小姐想做什么她跟着便是。 江稚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 老鸨老远处便得到消息,早早在大门口等候。 江稚刚下马车,他便迎了上来,只手可握的细腰一摇一摆,一双媚眼向江稚暗送秋波:“哟,江小姐来了。” 老鸨的手帕往江稚鼻尖一挥,香味直冲鼻翼。 她连忙后退两步,生怕对方触碰到自己。 不只是因为系统的缘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不喜欢三十岁以上的老男人。 老鸨见状没有生气,反而还想上前走几步,眼中似乎没注意到江稚的丑陋容貌和肥胖身躯。 “江小姐,您每次都躲着奴家,奴家可要掉眼泪了。”说罢,还拿着手绢往眼角装模作样地擦了擦。 跟在身后的阿好看得一愣一愣,她第一次来青楼,没想到这里的男子处事风格竟如此大胆。 老鸨见江稚身后的婢女不是熟面孔,笑意加深,瞥了一眼又把重心放在江稚身上。 “您今天可是想见听澜?” 江稚留心着老鸨的动作,以防对方触碰自己。 她微微皱眉,大步迈进院中,声音和歌声掺杂着,进入老鸨的耳朵。 “给我找个清馆,红馆儿玩腻了。”江稚目光向男人一个个扫去,先是看脸再是看肩,最后再看大腿。 江稚重活一世,再加上系统空间的修炼,面对男人时更有经验。 老鸨听了心中咯噔一声,他笑着走上前:“那真可惜了,我们家的听澜这几天还天天念叨您呢。” 念叨? 江稚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幽暗,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在青楼这种地方,谈感情...他不觉得好笑吗? 更何况,江稚认为听澜只对自己的银票感兴趣。 江稚不理老鸨,扫视一圈,指着角落的人道:“叫他来陪我。” “这......”老鸨一惊,连忙劝道:“这是新来的孩子,还不听管教,恐怕不会合您心意,不如我找个懂事的来?” 江稚坚持道:“我就要他。” 她从衣袖抽出一百两银票,捏着塞入老鸨的衣领:“请个清馆陪我吃饭喝酒,不知这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老鸨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将衣领的银票塞得更深。 他转头,又是一副嘴脸,朝着男子喊道:“南乔,还不来见见江小姐!”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少年缩着肩膀走来,五官稚嫩,脸型还未彻底张开。 他抬眼看着江稚,糯糯道:“江小姐请随我来。” 差不多的年纪,怎么比卜自风乖巧那么多。 江稚看见南乔便心中愉悦几分,抬腿跟在身后。 房间很简朴,看得出对方如今还未正式接客,囊中羞涩。 江稚一甩袖子坐下,看着眼前年轻的面庞,感觉自己也变得活力不少。 难怪有些达官贵人,独爱这种货色。 南乔满脸羞涩,行事也不大胆。他只是默默坐在江稚身边,一味地端茶夹菜。 江稚早上吃得饱,推开碗道:“你吃吧,刚来醉春阁恐怕受到不少欺负吧?” 江稚没少逛勾栏,对老鸨的手段也略知一二。 少郎露出的地方没有伤口,这衣袍下却不见得没有伤。 南乔满脸惊讶,不敢相信江稚的话。 他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小姐...我,我真的可以吃吗?” “吃吧。”江稚乐呵呵地用手撑着下巴,歪着头饶有兴趣地观察南乔的表情。 南乔见状,喜上眉头,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起饭来。 他这几日因为没有好好听老鸨的话,被饿了三天三夜。 刚从地下室给放出来,没想到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 这样好的饭菜,哪怕再关上三天三夜,南乔也愿意啊。 他吃得着急,几乎没嚼两口便往肚里咽,不一会便被呛到。 江稚见状,亲自倒了杯茶,递在南乔桌前。 南乔感激地看了江稚一眼,端起茶水喝下,这才将噎着的饭菜吞进肚里。 “江小姐,您真好。”南乔不禁感激道,他真诚的目光看向江稚:“我本听说您是一位大恶人,没想到是谣言。 在南乔心里,您是一位天大的好人!” 这还是两世里,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是好人。 习惯做恶人的江稚还真有些不适应。 系统弹出面板,时间停留在南乔看着她的那一秒。 江稚看着面板的信息,上面赫然写着“隐藏任务”四个大字。 【接触到关键人物,奖励十积分。】 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少郎就给她加了十积分? 整整两天的运动量啊。 江稚现在的心情,比刚刚被南乔夸赞要更加舒坦几分。 ----------------- 精致的房间里,男人衣着华贵,漂亮的五官愤怒地扭曲在一起,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听澜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前来汇报的下人头上。 他怒叫道:“江稚,江稚怎么敢不点我?那雏鸟有什么好?” 下人头上破了个口子,鲜血从额头流至脸颊。他不敢抬手擦,匍匐着连道:“小主息怒,小主息怒。” “滚。”听澜又是一个瓷器丢去,重重地砸在对方的身上。 下人却松了口气,连忙弯着腰连滚带爬地离开。 看着一地狼藉,听澜眼里满是惊恐。 若是江稚腻了他,自己便失去了价值,大人还会留着自己吗? ------------ 第8章 不爱花骨朵 醉春阁。 阿好站在门外,犹豫再三敲了敲房门:“小姐,快要宵禁了。您今日是在这住还是回去?” 南乔的琴声戛然而止,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江稚。 江稚却不看他,只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我走了。” “江小姐,”南乔浑身一颤,不禁出声恳求道:“小姐赎我回府可好,南乔愿为小姐肝脑涂地。” 江稚勾起唇角,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南乔羞得满脸通红,用一双稚嫩却含情带水的双眼,哀求般看着江稚。 江稚眉头一挑,用扇柄托起下巴,仔细打量着少郎的脸庞。 南乔眼睛撇向一边,却不反抗,任由江稚打量。 南乔的眉眼稚嫩,因为年纪小,连五官都未彻底长开,却带着几分早熟的风情。 想必老鸨把该教的都传授给他,只等客人开苞挂牌了。 江稚目光闪烁,用扇骨一下下拍打着少年稚嫩的脸庞。 “南乔,你难道没听过我的事迹? 冷落正君,虐待侍君,就在昨天我还把一位侍夫的脸抽毁容了。 就算这样,你也愿意和我走?” 南乔微微颤着身子,咽了口口水,闭着眼一副任由江稚宰割的模样。 “南乔愿意,小姐请带我走吧。” 江稚小小的眼睛看着南乔,沉默不语。 屋内只传来扇骨拍打脸的“啪啪”声,一下又一下,极其有节奏。 对方细嫩的脸颊很快出现一条长方红印,江稚见状这才收手。 南乔见江稚不语,继续哀求道:“小姐,如果您今日不带我走,我...我就要被阿爸带去拍卖初次。 我不想挂牌当红馆。” “红馆赚得多啊,”江稚笑得眼睛成一条缝,谆谆诱导道:“你看听澜,我见她一面就要一千两,若是要留宿就得花五千两,能赎下十个你了。” 南乔别过脸去,脸上带着倔强,他狠狠“呸”了一口道:“我...我才不要做那千人骑万人踏的荡夫,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稚笑眯眯地看着,对南乔说的话并不意外。 又有多少少男是自己想进醉春阁的? 一开始都和南乔一样,不愿堕落。到最后不还是利益熏心,变成一只只魅狐狸勾人心。 她淡淡开口道:“我不会赎你回府的。” 府中的几个男人已经够她喝一壶了,他不可能再带个小的回去,给自己自找麻烦。 南乔眼底满是失落,江稚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我今晚会留宿,包你一年,不让你接其他客。” 南乔一愣,脸上挂起欣喜的笑。 就算没有被赎身,只接江稚一人也比挂牌当红馆好。 他连忙凑上前,做势就要抱江稚:“谢谢江小姐。” 江稚连忙后撤两步,用扇子抵住对方的额头,不让他触碰自己。 “别过来,我不喜欢他人碰我!”江稚厉声道。 南乔身子一顿,连忙匍匐跪下:“南乔知错,南乔再也不敢了。” 一点风吹草动,便把他吓得不轻。 生怕江稚生气,他明日就挂上红馆的牌子。 江稚心中暗喜,还好早上便把运动量达标,不然现在想留还留不下来。 总不能绕着醉春阁跑步吧? 江稚都不敢想,自己真这么做了,京城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又该传成什么样。 “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江稚淡淡道。 “诺。”南乔连忙吩咐在外候着的下人打水。 阿好一愣,心想,小姐今晚这是要留宿了? 她不敢上前询问小姐,只见有位身着下人服饰的男子前来:“您请跟我来,江小姐让我为您准备了休息的房间。” 阿好跟在男子身后,不敢抬头看两侧身着暴露的男人。 这些男人也是势利,看出阿好没钱,连好脸色都不肯给。 其中有一位更是将露出的大腿重新遮住,生怕被阿好瞧见,占了他的便宜。 天色渐黑,南乔吹灭了桌前的蜡烛,房间一片漆黑。 地板上铺着一张床垫,南乔便睡在这里。 他望着床榻上的女人,咬着下唇问道:“小姐为何不愿碰我?” 江稚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南乔:“你年纪太小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她喜欢成熟的,已经盛开的男人,而不是南乔这种花骨朵。 江稚莫名想到南庭瑞。 还记得南庭瑞初进府时,江稚一看便知,绝对没有十七岁。 谎报了年纪,才被母亲选中成为夫侍。 起初江稚根本不碰他,是南庭瑞偷偷给季闻野送手绢,她才怒气冲昏理智,强迫了他。 江稚想到这件事便生气,谎称年纪只为进江府,又为何对其他女人留情? 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和江稚从小便不对付的季闻野。 南乔看着江稚圆溜溜的后脑勺,似乎想看懂对方的用意。 如果不喜欢自己,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他哪会知道,江稚只是一时兴起,花银子买快乐罢了。 今日能留在他房,明日便能滚到别的男人房间里。 又是一夜训练。 江稚睁开眼,床榻上依旧湿成一片,被罩枕头都不能再用。 她坐直身子,早已醒来的南乔将准备好的茶水连忙递上前。 江稚接过,瞅了眼南乔。 不错,是个识趣的。 南乔不敢多看床榻的汗渍,他只当没闻见江稚身上的汗臭味,低眉顺眼等待她的吩咐。 江稚掀开被子,心中更是满意几分。 “备水沐浴,吃完早饭后我便离开。” “诺。” 南乔刚推开门,便看见有位侍女模样的人守在门外。 “阿好,进来帮我沐浴更衣!” 阿好看了南乔一眼,听见江稚喊她,收起视线,连忙抬腿进入房间。 “诺。” ----------------- 江府秋居。 日上三更,男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 他一双柔情似水的鹿眼变得红肿,光滑的脸颊满是泪痕。额头两侧小巧的鹿角恹恹的,毫无生机。 林序秋坐在镜前,看着憔悴不堪的自己,忍不住又落下几滴热泪。 一年年的青春耗在府中,重生一世依旧未得到她的喜爱。 江稚啊江稚,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爱上我呢? 林序秋想到昨天线人汇报,江稚留宿在一位十几岁的清馆房内,他便心生惶恐。 原本比江稚就大三岁的他,现在已经二十三。 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他真不知该用什么挽留江稚本不在他这的心。 ------------ 第9章 拿便拿,不要碰我 江府。 秋霜一早便在大门候着,便是为了能第一个迎接江稚。 自从昨日发生那件事,许多婢女都开始念起阿好平日的好,明目张胆和自己拍板子。 这怎么能行? 见马车到门口,秋霜提着裙子忙跑到车附近,将手高举头顶,请江稚下来。 江稚瞥了被挤到一旁的阿好一眼,笑着将手搭在对方胳膊上下来。 “难为你今日起这么早。“ 秋霜小心翼翼瞅着江稚的脸色,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褒还是在贬。 她脸上堆着笑,连忙道:“奴婢不在小姐身边,自然是担心小姐是否被照顾好。” 秋霜顿了顿,继续说道:“毕竟阿好第一次伺候您,很多东西都不懂。” 江稚忍着恶心,拍了拍秋霜的手:“的确,你个老人还是该好好教她才是。” 阿好低着头,满眼惊恐。 她心道,小姐到底是站她这边还是站秋霜那边? 秋霜斜眼瞥了眼阿好,随后迎着江稚入府,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捏肩捶背的。 阿好根本插不上话,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秋霜见江稚笑得开怀,悬着的心又放回肚里。 她心下几分得意,心道,江稚这个草包,关心一阵便消了气。 虽然她不是贴身侍女,但在婢女里说一不二,地位和贴身侍女早已没有差别。 阿好一两日哪能动得了她的地位? “小姐,”秋霜递上一张包装精细的信封:“这是季家昨天派人送来的信封,据说是季家小孙子的百日宴。” …… 南庭瑞听江稚回来,匆匆用面纱遮住伤痕,便往前院赶来。 他现在已无死意,只想在活着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惹江稚不快。 听见季家二字,他连忙躲在墙侧,细细听着。 得知是季家大小姐季楚荷,而不是二小姐季闻野的孩子时,他莫名松了口气。 随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如今自己恃宠而骄的容颜被毁,又是江稚的夫侍,早无清白。 就算出去,季闻野为何会要自己? 他自嘲地笑了笑,打算转身离去,却感觉有一根硬木抵着自己的腰窝。 “南侍夫,这是在偷听吗?” 南庭瑞摇了摇狮尾,浑身一颤,慢慢回头看去。 只见江稚一手用扇柄抵着他,另一只手捏着请帖,正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觉得江稚的皮肤白了许多,身形也瘦了不少。 就连那双眼睛...似乎也大了不少。 江稚见南庭瑞还在发呆,心下生出几分烦躁。 秋霜提到季家时南庭瑞便出现,她不得不多想。 气氛僵持间,突然一阵风吹来,南庭瑞脸上的面纱被吹落在地。 他脸色大变,连忙用手捂着脸,蹲下身捡面纱。 风偏偏不如他意,吹得面纱时高时低,南庭瑞抓了几次都没抓着。 江稚看见对方单手盖不住的长疤,有些结痂的地方已经脱落,露出丑陋的白粉色疤痕。 她哪还敢生南庭瑞的气? 轻声叹了口气,长手一捞,面纱便被她轻松抓在手里。 南庭瑞看着江稚,表情有些不自在,侧着脸将伤痕挡着不让她看。 这绝不是喜欢江稚,南庭瑞只是不愿让任何人发现他如今的丑陋。 他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在院中好好待着,非要出来找江稚的事? 现在倒好,出丑的是自己。 江稚看出男人的窘迫,自从她在系统学习后,越来越明白男人的想法和心思,心下竟生出一抹对男人的同情。 一生在这小小的四方院中待着,出门只能和妻主一起。所有未来的可能性全被南昭的制度扼杀,人老珠黄后被妻主嫌弃…… 以前的江稚可能觉得没什么,男人就应该相妇教子,现在竟觉得有几分不公平。 她捏着手帕一角落,递给南庭瑞道:“给。” 南庭瑞一愣,刚生几分感激之情,耳边又传来:“拿便拿,不要碰我。” 他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夺过面纱便立马戴上。 没等江稚反应过来,他狮尾一摆,转身离开。 江稚看着那条狮尾一摇一摆的,小腿重重踩在地上,一副气冲冲的背影,不禁轻笑出声。 南庭瑞还挺可爱。 养个男人罢了,顺手的事。若是南庭瑞不再喜欢季闻野,她也不是不能养着。 江稚余光间瞥到树旁站着一位青衣男子,等她转头想要细看时,却不见踪影。 “小姐,怎么了?”秋霜问道。 “没事。”江稚收起笑意:“你去嘱咐正君,让他明日随我去季府。” 秋霜一愣,低垂的眉眼闪过几分幸灾乐祸。 “诺。” ----------------- 季家。 大堂摆设朴素简单,完全看不出是一位三品大官的府邸。 女子坐在主位,乌黑的发丝藏着几根白发,眼角长着些许细纹。 她单单坐着,也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不敢随意造次。 旁边的男人顺从地站着,端着刚沏好的茶,轻轻放在女子身侧的桌上。 季知行刚抿一口,直皱眉头。 她甩手将茶水泼在男人身上,淡淡道:“如今整个季府,连碧螺春都没了吗?” 滚烫的茶水渗透进衣袍内,皮肤的灼伤感让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却不敢擦拭,连忙跪在季知行的脚边:“奴知错,这个季节的上品碧螺春难得,奴这才给您换了大红袍...” “砰”地一声,茶杯落在他的腿边,碎了一地。 “正君,你在我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我以为你知道,我从来不听什么解释。” 邹邻颤声道:“诺。” 他低头用手指细细捡起碎瓷。 细渣刺进手心,他勾起一抹强笑,心头的苦涩弥漫开。 季楚荷扫过邹邻一眼,开口道:“母亲莫怒,父亲这几日特意嘱托我寻碧螺春,暂时没找到,这才添上大红袍。” 季知行沉默着,还未开口。 季闻野便大咧咧地说道:“男人哪能擅自主张,应该先问一遍母亲的意见才是。 父亲是正君,不该不懂这些。” 季楚荷看了眼愚笨的妹妹,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季知行将一切看在眼底,她叹了口气:“若不是你们姐妹争气,我早休掉这个愚夫了。” 三人聊着天,丝毫不顾及邹邻的感受。 邹邻身躯微微发抖,手心的瓷片渐渐收拢,划破皮肤,流出鲜血来。 自己在季家任劳任怨二十载,好不容易养大一对女儿,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 为什么要这么苛责自己呢..... ------------ 第十章 和离 马车里。 林序秋穿着一身浅青色华服,袖口处的祥云用的是金线,衣摆处的双面绣是江苏制纺才有的工艺。 林序秋心里清楚,这衣服至少得提前三个月定制。 这可是妻主送的第一件衣服! 他小心翼翼坐着,生怕给新衣弄出一个褶皱。 林序秋余光撇见自己的衣摆和妻主的衣摆挨在一起,心里说不出的甜蜜,眉间的愁绪都消失不少。 江稚正眼打量着林序秋。 他今日气色不错,上的妆细致却不厚重,原本温顺柔和的鹿眼显得更加动人。 江稚看着那对小巧的鹿角,心想,也不知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林序秋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连忙将头微微垂下,白皙的脸庞更是红了一片。 “多谢妻主给奴家准备衣裳。”他柔声道。 江稚一愣,这才收回视线,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 “你喜欢就好。” 她昨夜打点库房刚好看见这身衣服,时间过去已久,早已想不起来是何时放着的。 想起林序秋爱穿青色衣服,便派人送了过去。 看林序秋害羞的模样,江稚心里明白,对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正君,你若想和离我不会拦你。”江稚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缩紧,脸上却如往常般不动声色。 林序秋一愣,一双鹿眼睁大,颤声道:“妻主,您…您这是何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昨日刚送来新衣,今日便谈和离的事情。 江稚的嘴微张,却吐不出半个字。 她该说些什么呢? 说林序秋不必勉强自己,说她江稚无能留不住他的心……. 早在成亲前,江稚便明白自己的正君是被强迫嫁进江府。 她本不信,直到偶然发现林序秋和季楚荷相会。 为何她的男人,一个两个都被季家姐妹迷了心窍? 南庭瑞喜欢季闻野便也罢了。 林序秋的哥哥可是季楚荷的未婚夫,即便这样,他这个当弟弟的也要上赶着去当情夫。 江稚心痛的要死掉了,却不能说出口。 能和离已是她最大的让步。 林序秋深吸一口气,见江稚不答,他便也倔强道:“我自嫁入江府便是江家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和离。” “你何时想清楚了,签下字即可。”江稚从袖中掏出一张信封。 林序秋心中疑惑,接过后看见“和离书”三个大字,险些喘不过气来。 江稚心中酸涩,嘴上却劝道:“我准备了一万两白银给你,你若不想回林府也能自立门户。 若日后没钱了,也可来找我。” 上辈子她死后才得知这是一本小说,而林序秋实打实浪费的年华她不能不在意。 和离书是她昨日刚写的,上面的所有条件和要求几乎都偏向了林序秋。 这也算是她两世给林序秋的补偿。 林序秋将手里的信封捏紧,随后又松开。 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平复情绪。 “撕拉”一声,信封在江稚愣神间被撕成条又变成碎片。 林序秋脸上不见笑意,一双鹿眼满是决绝:“序秋生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的鬼。 您一心将我赶出去,让我如何面对他人的流言蜚语?” 江稚一愣,缓过神来。 “是我没考虑周全,对不起。”江稚哑声道。 她一心只想给林序秋好的生活,却忘记南昭的男子,即便是和离也少不了受到别人的非议。 如果和离,林序秋的日子不一定比在江府好过。 “江府的中馈便交在你手上,你是正君,也本该由你保管。”江稚退而求其次,再次出声道。 “诺。”林序秋不再拒绝,只是脸上也无欣喜。 江稚不禁心中有几分怒意,她不明白林序秋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自己考虑不周,但也让了步道了歉,各种解决方法也是从他的角度出发。 他不仅不高兴,还对她甩脸色。 江稚再无兴致,头撇向一边不再开口说话。 林序秋手里还捏着纸条,眼角的泪珠迟迟不肯落下。 他连忙伸手擦了擦,生怕到时被人发现。 他不明白,为什么出来时好好的,妻主怎么突然提起和离的事情。 上一世两人闹得再冷,也只是不见面,江稚从未提过休夫或者和离。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一世,所有的事情开始慢慢发生改变吗? 林序秋不安地绞着手指,心中无比忐忑。 季府。 马车停在季府门口,江稚率先下马。 她本想一走了之,却看见周围刚下马车的人全都驻足在原地,迟迟不进大门。 江稚在系统空间训练了几天,五感敏锐不少,她能察觉出,不少人都在用余光瞧着她。 江稚知道,自己与正君林序秋不和已经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这些人在这,无非是为了看林序秋的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忍下脾气,停在马车门口等林序秋出来。 林序秋在马车里,见江稚先走,心里便一阵恐慌随后又镇定下来。 不用他猜便知,外面定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每次和江稚出门,她总是自己一走了之,独留自己面对那些嘲讽和好奇的目光。 这么多次,他早已习惯,不应该再害怕才对。 想到这,林序秋理了理纷乱的情绪,拉开车帘,走了出来。 和他想的一样,这次依旧有不少人在旁边偷偷看着。 可这次,江稚却站在马车旁边,耐心地等着他。 林序秋心一动,慌忙走出来:“让您久等了。” “无妨。”江稚淡淡道。 周围的人看了无趣,遇见江稚也只是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便提速进了府。 果不其然,都留在这是为了看林序秋的笑话。 江稚脸上挂着笑,眼底却幽寒如冰霜。 林序秋始终保持着落后江稚半步的距离,他挺直着腰,举手投足都显得大方。 旁人一看便知,这位定是某家贵府的正君。 林序秋的心脏却一直在扑通扑通跳。 一想起江稚是为了等他站在马车旁,他便忍不住红了脸颊。 江稚看见道边有颗石子,出声道:“小心,别摔了。” 林序秋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一幕,完全听不见江稚在讲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踩到石子向前栽去。 ------------ 第十一章 林家兄弟 季府大院。 林序秋闭着眼,紧皱着眉毛,等着痛意来临。 人在快摔倒时,会下意识拉扯身边能触碰的东西。 江稚原本还在担心对方触摸到自己。 却没想到,即便自己站得离他那么近,他都未曾想过伸出手,寻求她的帮忙。 她苦笑一声,扇柄一顶,林序秋便轻而易举地稳住了身形。 “谢谢。”林序秋一愣,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像山间清泉的淳淳水声。 江稚一愣,随即微微勾起了唇角。 见林序秋正看着她,她把脸一偏,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江稚淡淡道:“其实你有时候也可以找我帮忙的。” 林序秋怔怔出神,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便往前走去。 他连忙迈开步子,三两下便跟上江稚的脚步。 站在角落的女子扇子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很大的龙眼出来。 她目露沉思,紧紧盯着江稚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女宾客分为两院,并不会互相接触。 江稚看着低眉顺眼的林序秋,难得开口嘱咐道:“有什么事,让你的侍从来找我便是。” “诺。”林序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颤声道。 江稚看着林序秋先离开,对方青色的影子逐渐变小,再消失。 她收回目光,心想,也不知林序秋独自一人是否会被欺负。 不过很快,江稚便无力再想其它。 等待她的是一场季府精心准备的鸿门宴。 季闻野早早守在门口,见江稚来了,笑着便要上前搂住对方的肩。 她长相硬朗,京城女子爱戴的扳指玉佩身上一个也没有。 手指粗糙,长满茧子。 笑起来便能让人感觉到强烈的雌性荷尔蒙气息。 “江小姐,您可终于来了,家母念叨您许久呢。 担心您母亲昏迷不醒,你一人难担大梁啊。” 季闻野笑哈哈开口,每一句话都在往江稚的胸口上戳。 一年前,季知行一纸折子递上去,便是为了举报她的罪行。 罪行也不大,无非是当街抢了个男子。 私底下抢夺民男的不少,唯独她江稚愚蠢不堪,做便做了,还非要弄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女皇下令,要拿她江稚开刀,杀鸡儆猴。 母亲将兵符交出,这才饶了她一条小命。 那天季知行不知来家里说了什么,她走后母亲便魂不守舍。 这才踩空阶梯滚了下去,至今昏迷不醒。 要说江稚重生后最恨谁,首当其冲便是季家! 可现在母亲没醒,她只能忍着性子做事。 江稚脸上挂着笑,扇子一甩便张开。她拿着扇子的手轻轻一顶,便把季闻野伸过来的手轻轻推了回去。 旁人看来还以为是季闻野自己把手收了回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江稚的力。 她眼眸一缩,脸上挂起兴奋的笑:“噢?我怎不知,江小姐还会武功?” 刚刚那一推,看似轻松,实则没点功夫,根本推不动从小练武的季闻野。 江稚呵呵一笑:“巧合罢了。” 季闻野不信,走上前还要和江稚切磋。 江稚挑着眉,大声叫道:“季二小姐,你做什么?你堂堂校尉,竟然要和我切磋?” 江稚小小的眼睛努力睁大,尽力让自己表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声音叫的大,旁人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热闹的宴厅安静下来。 二品巡抚任平江一听,乐了。 她嘲讽地看了眼江稚,对季闻野说道:“二侄女,和她比划有什么劲的,别拉低了自己的名声。” 任平江毫不忌讳江稚在场,声音不比刚刚江稚叫喊时要小。 旁人听了,看向江稚的眼底也都是不屑。 她们纷纷附和道:“是啊,江稚哪会什么武功,又不是江大将军。 季二姐你和她有什么好打的,谁不知你武功比当年的江将军还要更高一筹?” 江稚一听乐了,季闻野比她娘的武功强? 难道不是因为季闻野有个会造声势的娘么。 生在京城,没去过边疆,就给她整了个校尉的官当。让别国听见,只会当笑话! 季闻野听到旁人这么说,心也渐渐消了下来。 说得对,和江稚比划,不论输赢,失的都是自己面子。 季楚荷穿着一身白衣,头戴扶额走了过来。 她笑着先行了个礼:“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稚斜眼看着她,只觉得她长得像一朵丑不垃圾的残莲。 她既不做回礼甚至不接她的话,大大咧咧地迈开腿道:“饭好了没,我饿了!” 江稚将粗鄙不讲理的形象发挥到极致,就连一向注重表情管理的季楚荷都不禁脸一僵,垮了下来。 “哟,我还以为季大小姐您只有一个表情呢。”江稚扬起眉毛,假装惊讶道。 季楚荷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唇角扬起来:“饭菜早已备好,里面请。” ----------------- 男宾厅。 虽说江稚让他不要带礼物,但他还是藏了一份给侄子的礼物放在衣袖里。 等他进屋时,旁人顿了顿,随后又聊起天来。 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也没人上前打招呼。 偶尔碰见一位眼神对视的,林序秋刚扬起嘴角,对方便把头偏向一边。 这其中不少,还是他未出阁时的好友。 林序秋一愣,安慰自己道,不是早在重生时,便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林序秋从小便知道,人不能既要又要。如果选了一样东西,必定会失去一样东西。 嫁到江府后,他失去了很多。 不过没关系,好歹从某种名义上得到了江稚。 他这么想着,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往主位上走去。 主位的男人身着一身浅蓝色衣服,腰间佩戴了一枚青色玉佩。 他相貌和林序秋足足有八分像,只是因为年长更有韵味一些。 两人区别最大的,还是林序春头上没有那一副鹿角,是一位高等血统的兽人。 林序春看见弟弟走来,下意识左右看了眼。 他悄悄吩咐侍从,带着林序秋到旁厅。 旁厅里。 林序春皱着眉:“不是说了吗,在人多的地方不要来找我。被我妻主知道,他会怀疑我还和你有交际。” 林序秋低着头,绞着手指。 他犹豫半天,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来:“这...这是我给侄子的百日礼,我是想将它给你。” 林序春一愣,还是将其接过。 他语重心长地看了眼弟弟,嘱咐道:“你也体谅体谅哥哥,如今嫁进谁家,便是谁家的人。 你在江家,我在季家,两家明争暗斗,我又岂能和你像寻常兄弟一般来往?” 林序秋自然知道,他顺从道:“哥哥,我从没埋怨过你。” 林序春吐出一口浊气,见弟弟这般模样,多少也有些心软。 若不是长了那一副鹿角,凭林府的地位,又何必去嫁给江家。 他见气氛尴尬,想找些什么别的话题聊聊。 突然,林序春看见弟弟身上穿的衣服。 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愣神间问道:“这不是我当年不要的衣服吗?” ------------ 第十二章 为你儿子满月高兴 林序秋脸色一白,藏在衣袖的手捏紧,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 他干笑两声:“怎...怎么可能呢,哥哥是不是记错了。” 林序春拿起衣摆细细看了眼,脸色复杂:“记是不可能记错的,要是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也真是太巧了。” 兄弟两不语,可心里都清楚。 这衣服一看便知是花重金定制的,绝不可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 话题本该在这里终止,可林序秋的心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涩,脑海里江稚今日对他的变化一一闪过。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开口道:“哥哥的那件是从何而来的,为何又不要了?” 林序春一愣,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他对上弟弟认真的视线,愣了愣,低声道:“一人匿名托家里的小侍送来的,我见那绣工精巧,又是我喜爱的青色。”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本以为是妻主派人送来的,可一问不是,只能又将衣服给那侍从送回去。” 话毕,林序春没忍住又瞥了眼衣裳,就算过去几年,他依旧很喜欢。 这种重工服饰,不论是在以清廉为名的林府,还是节俭出名的季府都不可能出现。 林序秋脸色很难看,就连重回宴会时,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即便他强撑精神,旁人也能瞧出他的魂不守舍。 任成双见状,勾起嘴角道:“林公子怎么回事? 莫不是这几日江小姐整日留宿勾栏,让你寝食难安,脸色这么差。” 林序秋美眸微抬,对上任成双讥讽的视线。 这是二品巡抚任家的公子,林序秋咽了咽口水,只当没听见对方的挑衅。 他淡淡道:“妻主去哪,不是我们身为正君能管的,做好分内事便好。” 任平江笑了笑,继续道:“没准江稚便是讨厌你这副无趣的模样,才去外面找乐子。” 此话极其侮辱人,将贵门的公子拿去和勾栏的男人作比较。 可这话也刚好戳中林序秋的痛点,他嘴笨无趣,没有什么幽默感,满是规矩...... 不论如何,也不是风流爱玩的江稚喜欢的类型。 想起身上穿的衣服,林序秋只觉身体沉重,眼泪强撑着才没有落下来。 任成双见状,看了眼他头顶上的鹿角,继续道:“其实林母应该把你那双鹿角割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嫁给江稚啊。” 林序秋愣了愣,低头不理会他说的话。 越是假装不在意,其实心越疼的厉害。 林序春见弟弟被嘲皱了皱眉头,却也只能淡淡道:“这儿无趣,我们去荷塘边逛逛吧。” 听见要去荷塘边,任成双脸上染上几分红霞,不再对林序春咄咄逼人。 人群纷纷朝着荷塘边走去,林序秋擦了擦眼角的泪,跟在最后面。 ----------------- 荷塘正对面便是女宾厅,女人们坐着喝酒谈诗,欢声笑语从堂间传出,好不热闹。 男人们纷纷捏着手帕,看似在看荷花,实则心早已飘向对面。 这是唯一可以偷偷看女子的时段。 许多心有所属的单身男子,此时偷偷往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瞧去,心里在盼望着对方也在看自己。 得到视线最多的还要数季闻野。 男人们在做什么,她们又何尝不知? 坐在主位的大殿下京妙仪勾起唇角,不由道:“还得是季二小姐,你看荷塘边的男人们,心和眼睛全在你身上了。” 季闻野哈哈一笑,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她双手举杯和对方碰了碰:“男人哪有美酒好,我愿意和酒过一辈子!” 话毕,仰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知行看了眼爱女,笑着对京妙仪道:“爱女还小,不如初荷懂事,只怕现在还情窦未开。” 听到这,原本喝酒吃菜的江稚肩膀微微颤抖着,憋着笑意。 可最后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甚至嘴里的几粒米饭都喷了出来。 众人见状皆皱了皱眉头,她们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会像江稚这般没有规矩。 季闻野眉头一挑,怒道:“江稚,大家在聊天,你笑什么?” 江稚擦了擦嘴角,脸上依旧挂着笑:“我刚刚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她没少和季闻野在勾栏撞上,虽然她乔装了,但技术很差,一眼便能看得出是谁。 这样一个时常流连在青楼的女人,季知行还好意思说她情窦未开? 京妙仪有些好奇,不禁自下身份,主动开口问道:“那你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 江稚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视线扫过坐在主侧的季初荷。 季初荷心里咯噔一声,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江稚开口道:“我想起今天是季大小姐儿子的百日宴,便开心地忍不住笑出声。” 宴会刚刚热闹的声音,一下便安静下来。 大家有的眼里惊讶,有的眼里疑惑,还有的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季初荷。 季初荷坐在位置上,感觉身体在被火烧一样难耐。 她克制自己的视线不往江稚身上看去,脑海里闪过林序春和江稚为数不多见面的时候。 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孩子是季初荷生下的,自然确定这是自己和林序春的孩子。 江稚到底在笑什么? 宴会冷了下来,众人各怀心思,哪有心情吃饭。 就连一向莽撞的季闻野也知道,现在不能接江稚的话。 江稚只当不知气氛的安静,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时不时还笑出声。 她刚刚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只是了解季初荷天性多疑,自己一句无厘头的话也能让她难安。 她的视线和正对位的京乐之对上,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微笑。 谁知对方接触到自己的视线,便连忙慌乱移开。 一双自带威严的龙眼却带着懦弱,实在不像皇室女子。 江稚挑着眉,抿了一口酒,余光却依旧在打量京乐之。 上一世她和京乐之没什么交情,对方是皇室三殿下,却没什么存在感。 不如大殿下京妙仪受宠,也不如二殿下京朝盈有能力。 就连朝中各势力,也从未想过拉拢她。 突然荷塘边传来叫喊声:“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大堂内的女子纷纷走到栏杆边,一些人庆幸冷僵的气氛被打破,一些人则想着去出风头。 也有一小部分人,目光正往荷塘里瞧,希望能看见落水男子的玉体。 不论什么地位的女人,不论身边有多少男人,恶趣味依旧在。 江稚当然是恶趣味的那一批人,她听见喊声,长腿一迈,便抢了个绝佳视野的好位置。 甚至还挤走了想下水救人,出风头的季闻野。 她一双绿豆大的小眼兴奋地往水里瞧,却看见那一抹浅青色的衣裳浮在水面。 ------------ 第十三章 落水 江稚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期待着落水的不是林序秋。 水里的男子头挣扎出水面,两手慌张摆动着,很明显是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 江稚眯着眼,紧紧盯着男子的容貌。 即便相隔有一段距离,也能看得出对方额头一对小小的鹿角。 被挤在一旁的季闻野也看见了,他松了口气,笑出声:“还以为是姐夫呢,没想到是江家的林二公子。” 江稚心里焦急万分,却扭头冷声道:“怎么不派下人去救人?” 她话是对季闻野说的,眼睛实则是在看季初荷。 江稚想看看身为旧情人的季初荷是什么反应。 季初荷听见不是林序春后,也淡淡勾起一抹笑意。 她摆了摆手,对下人道:“去看看哪个侍卫会游泳,让他下去把林二公子捞上来。” 江稚深吸一口气,要真等到侍卫下去,林序秋早就被淹死了。 她闭了闭眼,打开面板,兑换那二十积分两个时辰的可接触时间。 上次她逛积分商场时发现的。 本以为用不着,忍住性欲就好了,谁知现在就用上了。 等面板消失后,时间又开始流动,荷塘中心传来拍打水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季闻野知道江稚不会游泳,甚至有些惧水。 以前季闻野把她一人丢在人造岛上时,宁愿挨饿度过一晚上,也不愿下水自己游到岸边。 她幸灾乐祸道:“怎么样江稚,你求求我,我去救你正君......” “扑通”一声,季闻野笑得眯起来的眼睛慢慢睁大。 只见江稚脱去繁琐的外衣,义无反顾地钻入了水中。 季闻野不可置信地叫道:“她不是怕水吗?” 季初荷与母亲季知行对视一眼,看向水面的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怕水? 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怕的? 江稚屏气呼吸,朝林序秋游去。 林序秋此刻已经浑身脱力,整个人渐渐沉入水里。 流出的眼泪和湖水掺杂在一起,窒息感渐渐向他涌来,他闭起了眼睛不再挣扎。 这样也好。 只是可惜,妻主送的衣服才刚穿上呢,就湿了。 他落下的手突然被抓住,整个人被女子抱在怀里。 林序秋一愣,慌忙想挣脱。 他宁愿死,也不愿和别的女子肌肤相亲,坏了自己的名声。 见怀里的男子挣扎不停,江稚一愣,心想,刚刚不是脱力马上要晕倒吗? 江稚在空间刚学会游泳不久,还不算熟练。 她叫道:“林序秋,不要动!你再动我们都得溺死!” 林序秋一愣,不可置信地睁开眼。 面前的女人一脸焦急,手却死死地将他揽在怀里。 林序秋第一次贴着她这么近。 他忘记这是在水里,也忘记了岸边的嘈杂声,只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江稚见林序秋安静下来,立马用尽力气,抱着林序秋游到岸边。 岸边男女站成两排,纷纷看着他们。 江稚脸色一冷,将阿好递来的外衣将林序秋裹得严严实实。 若是林序秋醒来得知,自己湿身被人看见,只怕没溺死在水里也要吊死在房梁。 江稚横打着抱起林序秋,掠过旁人的视线,走到神色最慌乱的任成双面前。 “你知道林序秋怎么落水的吗?”江稚淡淡问道。 任成双没想到江稚第一个问的就是他,他脸色慌乱,后退一步道:“不...不知道。” 江稚扭头又看林序春:“作为这次男宾的负责人,你知道吗?” 林序春咽了口口水,和江稚冰冷的双眸对视上。 明明对方的眼睛很小,却和皇室子弟的龙眼一般,极具有威严。 他摇了摇头:“不知,当时人太多了,不知怎么序秋便落水了。” “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不愿说?”江稚抬眸,讥笑道。 林序春后退两步,皱眉问道:“您这是何意?” “我何意你心里清楚。”江稚冷声道。 季初荷皱着眉,将自己的正君挡在身后:“江稚,没准是你正君自己不小心落的水,莫要为难序春。” 季闻野也囔囔道:“对啊,没准是他自己想不开呢?等他醒了,我还要问他是何居心,非要在季家溺水自杀!” 男子自杀在南昭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林序秋还晕着,就有人上赶着给他扣帽子了。 此话多么荒诞,旁人却没有一个敢出声。 江稚和以往交好,甚至踩破江府门槛的达官显贵一一对视,她们无一不挪开了视线。 她咬紧后槽牙,自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江家没落了。 江稚冷笑一声,稳稳抱着林序秋往门口走去。 季闻野觉得不满,上前要扯江稚的衣服:“别走啊,等林二公子醒了好好问问!自杀在南昭可不是小事。” 江稚深吸一口气,长腿一抬,直接把季闻野踹在木栏上。 季闻野的腰刚好撞在栏杆上,痛得他蹲下身子蜷缩着。 见有武功的季闻野被江稚一脚踹飞,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最为震惊的还要数任成双。 他从小听说表姐是练武奇才长大,岂能接受她被废物江稚一脚踹飞? 季知行也是一惊,皱着眉细细看着江稚。 她除了比往日瘦些,并无区别。 自己的二女儿打不过江少云很正常,但怎么会连江稚的一脚也接不过? 江稚冷笑一声,留下句:“校尉不过如此。”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等缓过劲来时,江稚早已带着人离开。 她们面面相觑,回味着江稚留下的那句话。 季闻野似乎疼得很,即便侍女上前搀扶着,满脸也紧皱着,迟迟缓不过来。 季初荷连忙上前扶住妹妹,开口问道:“你这次例假是不是又很疼,早知便不让你来参加宴会了,这下还被江稚踢了一脚。” 季闻野一愣,她没来什么例假啊。 她疑惑的目光和姐姐对视上,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季闻野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即低着头不敢看季初荷。 京妙仪一听,率先开口笑道:“原来是来了例假,难怪刚刚不防被江稚踹了一脚。” 任平江也关心道:“好侄女,是不是肚子疼,早些回去休息吧。” 气氛一下被缓和回温,众人自然而然地将刚刚发生的一幕,归咎于季闻野这几日来了例假。 她们不去揣测例假的真假。 因为不论是谁,也无法相信身为废物的江稚,有能把季闻野一脚踹飞的能耐。 ------------ 第十四章 偷吻 回到马车里,江稚这才把人放下。 她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林序秋,犹豫一会,将他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 林序秋为人板正,衣服也穿得规规矩矩。 这么多衣绳,江稚随手一扯,反而越扯越紧,越扯越乱。 如果用蛮力扯断,等会回府只怕不好和林序秋交代。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认命般,耐着性子一点点将衣绳解开。 林序秋靠在江稚的怀里,柔软的怀抱让他感到安全感。 他又梦见和江稚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十岁,江稚才七岁。 当时的江稚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林序秋正狼狈地缩在角落抱着头。 一群孩子有的用泥巴,有的用石头,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砸。 当时母亲还不是丞相,家中宴客,来了许多达官显贵。 哥哥和他一起负责招待客人的小孩,他却被拉到一边被人丢泥巴。 江稚是自己一人来的,听说母亲是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在镇守边疆。 她一人冲上前,三两下便把孩子打得哭着逃跑。 “你怎么不反抗啊,这么规矩只会被欺负的!”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林序秋一愣,抬头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 江稚当时虽年幼,好色却是刻在骨里的基因。 她看见初现美貌的林序秋便挪不开眼,在刚刚学字的年纪便学会了提亲。 “你,以后当我正君吧!明媒正娶,以后谁敢欺负你,我都打跑他们!” 林序秋愣神,下意识捂着自己的鹿角不给江稚看。 他轻声道:“我...我血统不纯,配不上您。“ 这些孩子只欺负他,不欺负哥哥便是因为这一双鹿角。 “这有何?”江稚摸了摸林序秋的鹿角,认真道:“我觉得很可爱啊!” “听见没,你要嫁给我当正君。” “好,我会嫁给你的。” ...... 这一段回忆让林序秋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即便是重生回到定亲前一天,他也选择义无反顾地嫁进江府。 只是两世的江稚一模一样,都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林序秋嘴上噙着笑意,江稚难得见对方如此情绪外露。 她一边解绳结一边低声道:“到底在做什么好梦啊,比看见我时还开心。”不会是梦见季初荷了吧? 江稚把最后一句话吞进肚里。 她看着对方笑得一脸温柔,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林序秋长着一双小巧的鹿角,柔和的眉眼现在温顺地闭着,精致的鼻子下是粉嫩的嘴唇。 落水后的他妆早脱干净,湿漉漉的头发落在肩前,别有一种楚楚可人的美感。 江稚一直都很喜欢林序秋这一款的男人,像一块温润的佩玉。 不需要让人过多操心,他会一直在原地微笑着等你。 可偏偏上一世各种男人都尝过了,就是没碰过林序秋。 凭什么自己的男人却想着别的女人? 江稚越想越不甘心,她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上对方的嘴唇。 林序秋的嘴唇很冰,很软。 江稚克制着自己,才克制自己没有伸舌头。 这是老油条江稚第一个浅尝而止的吻。 她像第一次接吻的小姑娘一般,躁得耳根子红彤彤的。 江府, 南庭瑞一早便得知江稚带着正君去季府。 他吃味了整整一天,连饭都吃不下。 为什么带去参加季府宴会的不是他? 南庭瑞皱着眉,脑海里都是季闻野帅气的身影。 可惜有一年多未见,他的记忆竟然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听珍珠说江稚的马车回来,他犹豫了一会,绞着手帕道:“我不出去了。” 上次江稚戏弄他的事情,他还没忘记呢! 珍珠犹豫了一会,继续道:“听说正君落水了,是被江小姐抱在怀里回来的。” “落水了?” 南庭瑞努力让自己忽略“抱在怀里”四个字,他一边起身一边喃喃道:“那我可得去看看,平常正君待我不薄呢。” 对南少爷不薄? 可他怎么记得,两人没什么交情。 珍珠想了想,抬起头后只看见南庭瑞匆忙出去的背影。 他连忙抬腿跟上:“少...小主,您等等珍珠啊!” 秋居。 林序秋被侍从换好衣服,躺在床上。 江稚则搬了把凳子坐在床侧边,她心里想着兑换出去的积分叹了口气。 这才刚攒没多少的积分,谁曾想出去一趟,便用的干干净净。 这样攒着,何时才能让母亲醒来啊。 江稚突然觉得前途渺茫。 就在江稚灰心时,林序秋缓缓睁开眼。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却看见江稚在床旁边坐着发呆。 林序秋一惊,随即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摸了摸还有三分水渍的发丝,才敢肯定落水时是江稚救了他。 林序秋心里又是酸麻又是甜蜜。 他心里高兴江稚的好,又忍不住想起和哥哥的对话。 林序秋好想借机上前,好好询问一番,这件衣服是不是哥哥不要才给了他的。 他刚张开嘴,却听见旁边传来的呼噜声。 江稚累得坐着便睡着了。 林序秋掀开被子起身,他刚走近,江稚下一秒便睁开眼睛。 他一惊,看出对方眼底的一抹杀意。 林序秋吓得后退半步,脚已有些发软要往旁栽去。 江稚慌忙将其搂在怀里,问道:“怎么突然起来了?” 林序秋抬眸再看,对方眼底的杀意不见踪影,只有关心。 他苦笑一声,心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江稚心中慌乱,在系统的这些天,早就养成不能熟睡的习惯,防的就是怕有人前来暗杀。 谁知防到的第一人是自己的正君。 “奴看您睡着了,想让您来床上睡。”林序秋垂下眼眸,柔声道。 “谢谢您救我。” 江稚想到这件事,问道:“你自己掉下去的?” 林序秋一愣,脸上闪过几分犹豫。 他当时离木栏还有一段距离,背后有人推搡了自己一把,这才跌下水的。 可他怕江稚多想,只是道:“奴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江稚盯着怀里的人,眼里带着探究。 林序秋不敢看江稚,他温顺地贴在对方胸膛,鼓足胆子道:“您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会?我看您很累。” 江稚一听,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 她勾起唇角,在林序秋耳边低声道:“我可以理解为,正君在邀我一同上榻吗?” 林序秋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他微颤着身子,紧紧贴在江稚的怀里。 这个距离,甚至能听见对方胸膛的心跳。 江稚对猎物一向很有耐心,林序秋不说话,江稚便也等着没有催促。 “可以吗?妻主。” 一句轻声传来,江稚立马将林序秋横抱在怀里往床榻上走去。 林序秋闭着眼不敢看江稚,他在想自己没有化妆的脸是不是没那么好看,身子没有洗一遍是不是很脏? 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迅速涨上来又迅速褪去。 说来可笑,这是他嫁进府中五年,第一次被江稚抱上床榻。 ------------ 第十五章 打情骂俏 刚把林序秋放上床,面板便跳了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的四个大字“时间已到”,让江稚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等她关上面板时,只能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现在不想碰你。” 江稚觉得现在比来了例假还让人感到无力。 林序秋一愣,刚刚期待的心瞬间落入谷底。 他不明白为什么江稚突然便改变态度,酸涩感再次席卷上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 林序秋把千言万语吞入肚里,低声道:“诺。” “好好休息。” 江稚留下这句,逃一般地离开了。 又只剩林序秋一人,他摩挲着手指的余温,随后将头埋在被子里。 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声。 江稚脸色不善,前一脚从院门出来,后一脚便看见带着面纱,鬼鬼祟祟的南庭瑞。 “南侍君这是在做什么,听墙角?”江稚挑眉,冷声问道。 南庭瑞身子一僵,连忙后退半步。 他看着脸色比往常阴沉几个度的女人,不答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想睡正君,对方不让吧?脸色这么臭。” 猜对了,但只对一半。 见南庭瑞往自己痛点上戳,今日的憋屈瞬间爆发出来。 她抄起木扇便往对方屁股上抽。 南庭瑞一愣,刺刺的痛感从屁股上传来,这才连忙躲避。 虽然只是一点疼,但极其侮辱人。 “江稚,你疯了?”南庭瑞一边躲一边怒骂道。 “听正君墙角,嘲讽妻主,”江稚一边追着打一边数着南庭瑞的罪行:“现在再加一条,辱骂妻主。” “南庭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江稚叫道,每一次手落下,木扇都准确无误地打中对方的屁股。 南庭瑞没想到肥胖的江稚如此灵活,一两下不疼,可同一个地方打多了,多少还是有些疼的。 他最后放弃抵抗,商量道:“换另外一边打行不行,你这样打得我有点疼。” 听见叫喊声连忙赶来的珍珠:“......” 本以为江稚又在欺负少爷,可现在看来,这分明是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啊。 侍女侍卫们路过后,只看了一眼便慌忙绕路而行。 阿好也远远地躲在一旁,一副生怕打扰二人兴致的表情。 珍珠犹豫半天,默默走到阿好身边候着。 卜自风听见江稚的叫喊声,本以为江稚如今已经丧心病狂到,在走道上便开始欺负人了。 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悄悄走过去看。 谁知江稚拿着一把木折扇,追着南庭瑞的屁股打。 他摸了摸自己刚好的屁股,皱着眉,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 卜自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 他眼底乌青,死死地盯着江稚,愤愤道:“凭什么你打我屁股就用鞭子,打他就用木扇?” 哪个打得疼,卜自风心里也是清楚的。 正在借机发泄情绪的江稚一愣,“啪”地一声,木扇打在卜自风刚好的屁股上。 卜自风急的跳脚,怒道:“你干嘛?” “你不是心里不平衡吗?那我也抽你几下,行了吧?”江稚不耐烦道。 半个时辰后,两人捂着屁股从两侧分别离开,走时还彼此瞪了一眼,唯独不敢瞪江稚。 万一又把她惹生气了,天知她又要做什么疯事! 江稚独自一人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刚的一番运动,让她微微喘着气。 阿好犹豫了一会,递上一杯茶。 她正累得口干舌燥,看了阿好一眼,将茶水一饮而尽。 “秋霜在哪?” 阿好一愣,随即低声道:“奴婢听线人说,她得知您出府后,便不见了,如今应该快回来了。” “你进度快点,别让我失望。”江稚瞥了眼阿好,淡淡道。 阿好浑身一震,点点头:“诺。” 秋霜回来时,天色渐黑。 得知江稚只带着阿好出门时,她手紧紧捏着,眼里满是不甘。 她手探入袖中,摸到药包时这才逐渐镇定下来。 随即冷哼一声,低声笑道:“阿好,我看你能得意几时!” ----------------- 醉春阁。 南乔正跪在碎片上,对坐着的人匍匐着,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他的身体在颤抖。 听澜吹了吹茶杯里的水,瞥了南乔一眼,继续拿起书来看。 《男德传》,女子最爱男子们看的书。 南乔低着头,双膝早是一片血红。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长久地跪着已经让他麻木。 他知道,这是江稚留宿在他的房中,听澜对他的教训。 昨日江稚上一脚离开,听澜下一脚便派人让他来到房内。 听澜不似阿爸,打人也不会担心伤痕影响接客。他只管自己满意,否则绝不让南乔离开。 除了听澜接待客人的时间外,南乔几乎都待在他的房内,受尽辱骂和折磨。 南乔身上越疼,心中越是不服气。 他不喜欢江稚,只是为了索要一份保护。 江稚容貌丑陋,身材肥胖,早上起来还会有一股臭味...... 同为男人的听澜,又岂是真喜欢江稚? 南乔不懂,听澜明明有那么多达官显贵的恩客,只因为他抢走了一位江稚,便如此愤怒。 老鸨犹豫间敲了敲门,轻声道:“听澜,江小姐来了,指名要南乔相陪呢。” “叮当”一声,又是一件瓷器从南乔身边碎了一地。 老鸨犹豫间,又敲了敲门。 听澜起身道:“滚。” 南乔一愣,抬眸对上对方的视线,听澜漂亮的眉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是在对他说话。 南乔踉跄起身:“诺。” 刚关上门,里面又是一阵“叮当哐当”声。 南乔心惊胆颤,身子都微微颤抖着,仿佛碎的不是瓷器是他。 老鸨瞧着南乔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更深。 “等会去了江小姐那好好说话,听澜也只是因为一时生气,对你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 南乔看了眼自己膝上的血迹,因为凝固和裤子紧紧黏在一起。 他眼里含着恨意,却垂着头,一副顺从的模样:“诺。” “好孩子。”老鸨挥手招来两位侍从:“去跟他们换衣服吧,洗干净去找江小姐。” “南乔,要好好笼络江小姐的心啊。”老鸨低声道:“不要忘记阿爸教你的那些。” 南乔脚步一顿,轻声道:“诺。” 随即转身跟着侍从离去。 老鸨这才推开听澜的房门,他声音变得轻柔下来:“听澜,对那孩子好一点,没准能收为己用。” “哥哥,我不甘心啊哥哥!”听澜转身,抱着老鸨的腰低声哭着。 老鸨一惊,连忙关上房门。 他低声道:“莫要再叫我哥哥,如今你我在醉春阁,你就是花魁听澜,我就是无名老鸨。 身份不再是你我说了算的......” ------------ 第十六章霸王硬上弓 江稚在房间等着。 她快不耐烦时,南乔这才推开门匆忙进来。 “江小姐。”南乔行了行礼,膝盖上的疼痛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身子。 刚刚被带去换衣时,侍从看见他膝盖上的伤,只觉得有些脏。 定要让他洗好澡换了衣服才能出门。 冷水往他身上浇灌,他冷得发颤,膝盖处刺疼,让他无比难熬。 “你可得忍住了,别想着换温水,用这冷水皮肤才会变得细腻......” 一番折腾后,南乔还得挂着笑脸来见江稚。 江稚挑眉道:“如今架子大了,还得让我等你。” 南乔一听,慌忙跪下,地板和膝盖的触碰,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都是南乔的错,南乔不该来这么晚。”南乔连忙道歉道。 “别再有下次,”江稚将视线收回来:“一起来吃饭吧。” 饭桌上依旧是丰盛的佳肴,南乔只隔了一天没吃上便觉得有些恍惚。 即便一天多没吃上食物,南乔吃饭也没有上次那么着急,显得从容许多。 江稚看着对方张着小口吃着,愣神间想起林序秋那张软软的小嘴。 软软的,带着些许冰冷的樱桃小嘴...... “江小姐?江小姐,您在想什么?” 江稚一愣,这才回神。 她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 南乔委屈巴巴地把碗放下,糯声道:“您刚刚在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您被我迷到了呢,谁知是在发呆。” 他抬眼看了看江稚,眼里弥漫起雾气:“您不会是在想别人吧?” 江稚正喝着水,被戳中心思,差点将水喷出来。 她心虚地擦了擦嘴角:“南乔,我来你这是为了休息的,可不是来听你吃醋的。” 南乔咬着下唇,眼底闪过几分不甘。 他想起走时阿爸嘱咐的话,咬着下唇,心中很快便有了计谋。 最后南乔顺从地点了点头:“诺。” 今晚江稚依旧在醉春阁留宿,有经验的阿好托人报信去府上,不再像上次那么匆忙。 夜色渐至,已经是江稚睡床榻,南乔打地铺。 她这次没有很快就进入梦乡,而是一直在想着下午在秋居没有完成的事情。 突然耳边传来声音,江稚没有着急睁眼,而是等着那人来到面前。 对方似乎犹豫着,刚刚发出声响后便不再靠近。 江稚头脑清醒,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等对方将手往她被里探时,她睁开眼,冷声道:“你在干嘛?” 南乔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将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 他后退两步,因为紧张乱了步调,跌坐在地上。 江稚起身,手抬起想点蜡烛。 “不,求您,不要点蜡烛。”对方哀求着。 江稚手一顿,随后将蜡烛点上:“你应该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蜡烛被点亮。 江稚借着火光看去,南乔只披件薄纱,依稀可见轮廓。 他双手抱着肩膀,蜷缩着身子跪坐在地上。 仔细一瞧,南乔脸上挂着难堪,眼角的泪珠因为倔强迟迟不肯滴落下来。 江稚却冷笑一声:“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南乔啊南乔,我没想到你的胆子能有这么大。“ 她起初看中南乔,便是看在他腼腆内敛。 至少不会主动接近她,比那些大胆的红倌要让人放心的多。 南乔沉声不语,江稚心中恼怒,嘴上却笑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南乔却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儿一般,扯着嗓子叫道:“我…我才不喜欢你!” 他不敢看江稚,脑海里却想着江稚丑陋的容貌。 小眼睛,塌鼻梁,如饼一般大的脸上满是痤疮。 肥胖的身体,每天早上却散发着恶臭! 年纪还比他大那么多,如果有的选,南乔又岂会选择江稚。 “那为什么今晚想爬我的床?”江稚冷声道。 南乔不喜欢自己,在预料之中。 莫说他,就连府中明媒正娶的正君和侧门抬进来的侍夫,又有哪个是喜欢她的? 江稚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前两日还内敛胆小的南乔,今夜突然性情大变。 有什么事情刺激他了? 南乔一愣,脑海里闪过听澜和阿爸说的话。 他浑身一颤,只是低着头,迟迟没有开口。 江稚的耐心耗尽,她脸瞬间冷了下来:“不说便去门口跪着,跪到我什么时候满意为止。” 南乔踉跄起身,低着头默默往门外走去。 膝盖的疼痛未消,现下又摔了一次。刚愈合的伤口绷开,鲜血慢慢渗透出来。 他咬着牙,忍着疼,尽力保持着走姿正常。 江稚却一眼瞧出他的不对劲,眉头一挑开口道:“站住。” 南乔一愣,顺从地站在原地。 江稚绕了一圈,点上所有的蜡烛。一瞬间,屋内亮如白昼。 她走近时,南乔下意识地想蹲在地上,挡住自己。 江稚笑了:“怎么,敢穿不敢让我看?” 南乔脸上绯红,他眼眸划过几分羞耻,低声道:“我没想到您没睡着。” 江稚一边靠近一边问道:“我睡着了,你坐上来难道我就不会醒吗?” 还真不会,一旦睡着便被拉入系统空间训练。 只要没达标,就算半夜被捅死,她也醒不过来。 这句话只是在吓南乔。 南乔一听果真相信,他懊恼着自己的天真,低着头又不讲话了。 江稚凑近这才发现他膝盖的伤口二次撕裂,脓水和鲜血都流了出来。 一看便知,在第一次受伤时,便没受到很好的医治。 她呵呵一笑,问道:“怎么,你以为你是将军啊,带伤也要上战场。” 南乔愤愤道:“这是上床又不是上战场!” “在我看来差不多,都是体力活。”江稚闷声道。 江稚不等南乔回应,命令道:“去床上坐着。” 南乔一愣,乖乖走到床边坐着。 他呆呆地看着江稚,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江稚翻了一件外衣丢给南乔:“披上。” 等南乔披好衣服后,江稚推开房门,对着昏暗的走廊大叫道:“三分钟之内,老鸨你给我过来,不然老娘烧了你们这座破楼!” 楼内房间里暧昧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少房间传来重物从床上跌下的“扑通”声。 有人骂骂咧咧大叫起来:“谁啊,大晚上扰人清静!” “江府江稚,阁下有所不满,在下可以去府上赔罪。” 顿时,就连抱怨声都没了,楼内上下死一般的安静。 逛窑子的官员子弟很多,像这种光明正大的,恐怕也只有江稚一人。 老鸨吓得从床上滚下来,他心里划过几分不安,连忙披上衣服出来。 ------------ 第十七章 南乔的选择 不到一分钟,走廊灯火通明。 老鸨带着下人脚步匆匆,偏偏江稚还在数着倒计时。 只剩最后一分钟时,他差点想翻栏下去,而不是“噔噔噔”地踩楼梯。 好在只剩下十秒时,老鸨按时出现在江稚面前。 江稚见对方脸颊微红,呼吸急促,甚至微微喘着气。 她眉头一挑,笑道:“您不会刚做完吧?” 老鸨呼吸一滞,随后扯起一抹勉强的微笑,干巴巴笑道: “江小姐莫要折煞奴了,您这出什么事了吗?” 他抬头看着江稚,余光却在往房内瞟。 江稚腰一挺,宽厚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老鸨的视线。 “怎么,没事找不了你?”江稚笑呵呵道:“我半夜突然有点想你。” 老鸨倒吸一口凉气,见江稚的脸色不似作假。 半夜将楼内的人通通叫醒,就只是因为半夜想他? 他干笑两声,因为脚步匆忙,手帕都忘了带。 老鸨只能搓着手赔笑道:“江小姐想奴,是奴的荣幸。“ 江稚冷笑一声,刚刚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是他的幻觉。 ”进来看看。”江稚侧过身子,随后看了眼老鸨身后匆匆赶来的阿好。 江稚命令道:“去请郎中。” 匆匆赶来的阿好一愣,连忙行礼道:“诺。” 老鸨被江稚的乖张态度弄得迷糊,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悄悄抬眸打量着。 看见坐在床上的南乔时,他心里不安,念头更是一个个闪过。 到底是南乔主动跟江稚告状,还是江稚自己发现的? 江稚瞧着对方的脸色,不多做解释,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老鸨连忙跪下,颤抖着身子,支支吾吾道:“南乔他...他昨天犯了错,奴教训教训他罢了。” 江稚看着南乔道:“是吗?” 南乔下意识往老鸨看去,刚好视线和老鸨对上。 那双眼神如同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正在阴森森地看着他。 他微微哆嗦着身子,低声道:“是的,奴犯了错,阿爸只是在教训奴。” 老鸨松了口气,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江稚闭了闭眼,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是在为你报不平,你还认为我保护不了你,要帮他瞒我吗?” 南乔一愣,心里泛着苦,嘴上却道:“真的是奴犯了错,阿爸才要教训奴。” 江稚不可能会带他离开,即便现在帮他撑腰又如何? 她一走,听澜有的是办法折磨自己。此刻若相信江稚,回头吃苦的还是自己! 到时,莫说阿爸会阻拦,不在旁边给听澜递棍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南乔不像前几日那么天真,知道该抱谁的大腿。 老鸨听后,心里的不安落下几分。 江稚不再说话,等阿好请来郎中后,淡淡道:“给他开药…莫要留疤。” 自从再次将南庭瑞毁容后,江稚格外抵触男人身上的疤痕。 江稚皱着眉,没有耐心再在这间屋待下去。 她瞧见一间没点红灯笼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的柳绘吓得不轻,本想找衣服遮住身子。 看见来人是江稚时,手立马停止动作,甚至偷偷将里衣扯得凌乱,大方地露出雪白肌肤。 他脸上挂起一抹笑,眼带春水,穿着里衣便往江追身上靠。 “江小姐,您怎么来我房里了?” 江稚在外名声不好,可在醉春楼是数一数二阔气的客人。 楼内上下谁都喜欢银子,而江稚又挥金如土。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盼望着能被江稚看上。 江稚瞥了眼男子,淡淡道:“你在地上睡,别碰我,明天给你五百两。” 男子一愣,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从业生涯第一笔,迅速且干净的收入。 第二天,天色刚亮,江稚便从空间出来。 男子听见动静,也连忙睁开眼。他习惯了睡柔软的床铺,突然打地铺睡了一整晚,只觉得哪里都疼。 “给,答应你的报酬。”江稚从衣袖中抽出一张银票,上面写的五百两,让男子睁圆了眼。 他犹豫着接过,讲话都变得结巴起来:“这...奴以为您是给阿爸五百两过夜费,再让阿爸分给我一些。” 江稚奇怪地看了男子一眼,随即道:“这是单独给你的报酬,老鸨那给的是过夜费。” “那就多谢江小姐了。”男子喜滋滋地将银票收起来,觉得此刻神清气爽,身体从来没这么好过。 醉春阁客人给的过夜费不会直接给他们,而是给老鸨。等落到他们手上时,则少了一大半。 大部分客人,认为自己给了过夜费便不会额外再打赏。 有些打赏也只是十几两银子,偶尔遇见打赏五十两银子的客人都觉得大方。 如今江稚一给便是五百两的打赏,要知道这可是花魁听澜一夜的价格啊! 男人如今再看江稚时,只觉得对方的小眼睛满是智慧,满是痤疮暗沉的脸是为了低调,肥胖的身躯是因为心宽...... 总之,现在江稚在他眼里哪哪都好。 男子软着骨头,作势便要往江稚身上倒去:“江小姐,您真好。” “打住。”江稚头也不回,手一伸,扇柄抵住对方的肩膀,竟直接让男子无法再靠近。 “别碰我,去烧水,我要沐浴。” 男子一愣,这才闻到江稚身上的恶臭味。 他心里想着银票,强行忽视这股浓烈的臭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诺。” 江稚见状,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也不知南乔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江稚无心多留,沐浴完后便带着阿好离开。 走前,老鸨旁敲侧击道:“您如今,还要继续包南乔吗? 您若腻歪了,奴可以给您推荐别的男子,也是清馆儿,听话得很。” 江稚上次来,直接掏了一年的钱。 她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继续包着吧,不过他想接别的客,让他接便是。” 既然觉得她江稚护不了他,那么找不找别人也和她没关系了。 老鸨一愣,笑意更深:“诺,奴回去便替您传话。” 等马蹄声渐远,老鸨将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南乔。 南乔呆呆地靠在床榻上,膝盖处被白布包裹着。 昨天郎中来时,说他的膝盖要是再晚半个时辰,别说留疤,只怕以后连久站也不行。 老鸨见南乔不说话,他却走近,自下身份给对方倒了杯水。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阿爸还会害了你不成?听话,到时阿爸给你挑个显贵人家......” ------------ 第十八章 热心肠 江稚的马车在大街上奔腾,因为出现的太早,大家没仔细辨认马车是否来自江府。 他们以为是哪位退朝回府的大人,毕竟江稚的马车不过午时是不会出现的。 见大街难得有几分烟火气,江稚一愣,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次出门,没被人认出来。 她从醉春阁的怨气一扫而空,戴着帷帽便下马。 阿好一愣,连忙跟在江稚身后。 江稚看了眼马夫,对方身形瘦小,一双细长的吊梢眼里满是精光。 “你先回去吧,我散散心。”江稚吩咐道。 马嘉一愣,露出讨好的笑来:“不如奴婢在旁边等您?这离江府挺远的,奴婢怕您累...” 江稚眼眸森然,盯着马嘉道:“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马嘉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忙点头道:“好,奴婢先走了。” 等马车走后,江稚勾起一抹笑,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阿好一愣,心道,这不是回府的路啊。 可她始终没开口,只是顺从地跟在江稚的身后。 马嘉是奸细,上一世,江府没落后,江稚才发现她一直在给别人通信。 自己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全都被泄露出去。 只可惜,上一世江稚手里已经没了银子,也没有可用的人。 马嘉到底是谁派来的,江稚到死也不知道。 这一世,她特意留着马嘉,便是希望能通过对方,引出身后的势力。 她故意去逛青楼便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各势力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 难得今天有机会,江稚只想放空自己,当然要走以往没走过的路。 路人从江稚身边来往,没有几个打量她的。 众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奔波,人们脸上的喜怒哀乐显得那么真实,江稚恍惚间不禁自问,这真的只是一本书吗? “老板,来两个肉包子。” “好嘞。”商贩看了她一眼,立马从蒸笼中取出两个包子。 包子又大又白,因为刚出炉,直冒热气。 商贩利落地用油纸包好,眼睛却一直往江稚脸上瞧,似乎要通过帷帽看清她的脸。 “怎么了?”江稚不禁好奇问道。 莫非自己这样也能被人认出来? 商贩自知失礼,呵呵一笑道:“之前我遇见过一位少年郎,长得那叫一个天仙下凡。 尤其是眉心一点红痣,那叫一个漂亮!他和您一样都带着帷帽,所以我就不禁......” 江稚立马想起那天匆匆一眼看见的少年,那张脸的确让人很难忘记。 她接过包子,眼里闪过几分嘲弄:“你若是见过我的脸,只怕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商贩一愣,笑了出来:“您这是什么话,我瞧您也只是比常人要胖,怎么会让人睡不着觉呢?” “是吗?”江稚勾起唇角,手掀帷帽前的白纱笑眯眯道:“嗨,是我。” 商贩眯着眼仔细看着,随后双眼睁大,惊叫道:“天呐,江稚!” 她立马后退两步,就要下跪:“江...江小姐,我有眼无珠...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求您放过我。” 江稚的脸冷了下来,她从怀里取出一个银锭“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阿好,我们走。” “诺。” 等主仆二人走后,商贩才哆哆嗦嗦地起身。 她瞧了眼桌上的银锭喃喃道:“天呐,这都够把我摊位买下来了。” 江稚伸手给阿好递过一个包子,阿好一愣连忙伸手接过:“谢谢小姐。” 江稚不答,只是默默吃着包子。阿好犹豫了一会,随即也小口吃起来。 阿好看着小姐的背影,突然觉得小姐本性也没那么坏。可脑海里闪过江稚的种种暴行,她把喉咙的包子咽下去。 算了,当她没说。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两侧的摊位也更加丰富,卖什么的都有。 江稚坐马车不知在这条路上来往了多少次,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 前面有个摊位,人尤其多,里三层外三层围在旁边,都在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这是卖什么的? 江稚不禁好奇,也往摊位走去。 她的身躯庞大,旁人见了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不费吹灰之力她便站在摊位最前面。 阿好费力挤着,好不容易站在小姐的身边。 女人跪在地上,长着一张马脸,头顶一双小巧的褐色马耳。 长得面黄肌瘦,头发干燥没有光泽,衣服上的补丁缝了一层又一层。 她身边的小白马,连肋骨清晰可见,毛发灰暗,眼中无神。 江稚不禁道:“这种马还有人卖?” 她不懂马,但这种一看便知是弱马,就连她都不会当冤大头买下来。 旁人奇怪地看了一眼江稚,又看了眼她身后的阿好,纷纷露出无奈或者了然的神情。 “这位小姐,她是要卖身。”一位女子开口道。 “卖身?”江稚一愣,她自己从未买过下人,一直以为只有伢子那才能买得到下人。 没想到自己也能卖自己。 江稚皱着眉:“为何不直接通过伢子找人家,自己在这卖有人要吗?” 这个时辰,路上全是平民百姓。来看的人多,能买下一个丫鬟的却寥寥无几。 路人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江稚骂道:“您这小姐,说话怎么如此无知?” 阿好见情况不妙,大着胆子,扯着江稚袖子小声道:“小姐,伢子那赚不到几个钱,并且去哪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这位女子自己卖身,至少可以有得选。” 江稚脸上一片通红,尴尬不已。 这些她的确从未了解过。 “看您不像寻常人家,不如把她买下吧,看着她也怪可怜的。”有人出声道。 江稚镇定下来,对上那人的视线。 她不禁挑眉问道:“怎么,有钱我就得买?” 那女子一愣,愤愤不平地开口道:“你看她多可怜啊,卖身葬母,你帮帮忙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帮忙?”江稚反问道。 “我...”女子小声道:“我这是没钱,有钱我一定帮忙!” 身边的人听了,也附和道:“是啊小姐,一看你便是热心肠,肯定会买下她。” “对啊,你有钱,买个下人不是问题吧?”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愣,连忙道:“没事的,不愿意的话可以不买。我卖身要带上马,您可能会不喜欢......” 她的声音被人群吞没,无人在意。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仿佛江稚不同意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江稚打量着身边人的嘴脸,她勾起唇角道:“可惜啊,我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小姐,我是江稚。” 她掀开帷帽 ------------ 第十九章 白义 众目睽睽之下,江稚把白纱掀起,露出自己满是痤疮,黄扑扑的脸。 她的脸上甚至挂起嘲讽的笑。 众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刹那间,人群四处逃窜。不知是谁起的头,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入江稚的耳里。 “快跑啊,江稚来了!” “江稚?江稚在哪呢?我没看见马车啊。” “在那!快走,快走!” 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循着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即拔腿就跑。 热闹的街道立马变得冷冷清清,店铺大门紧闭,两侧的小摊物件凌乱。 马匹受惊,它前蹄高高扬起,就要往江稚身上踏去。 “小姐!”阿好连忙伸手想拉开江稚。 江稚眼里却带着兴奋,她双手成拳,专注地盯着面前受惊的弱马。 不知这一拳落下,是我被踩踏在地,还是它被锤倒在地。 江稚这些日子,每夜在训练场练习各种兵器。 她没和人对打过,系统放出来的都是犬,豺,狼...据说日后还有狮子。 除了子午鸳鸯钺(yue)和软鞭,江稚最熟悉的莫过于自己的拳头。 在系统空间里练习了无数次,生活中这还是第一次! 白义连忙踮起脚,在马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马顿时安静下来,惊恐的双眼慢慢变得平静。 呈战斗姿势的江稚一对比显得有些奇怪。 “小姐,您......”阿好眸中闪烁,她可没忽略江稚的面部表情。 本以为江稚碰到受惊的马会害怕,谁知竟然会兴奋? 这还是那个欺软怕硬的江稚吗? 江稚尴尬地收回手:“没事。” 白义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江稚,但对方的传闻却已经听了几百遍。 她咽了口口水,打量着江稚,心中明白,对方绝对不是那种传闻中说的人。 虽然小白是一匹弱马,但比人要高大的多。 寻常人看见马受惊,只会四处逃窜,哪会像江稚一般泰然自若。 白义连忙跪在地上,酝酿措词打算开口。 江稚却皱了皱眉头:“阿好,我们走。” 又是一个怕自己的人,江稚甚至能猜出来对方想说什么,无非是求她饶过自己。 白义一愣,连忙叫道:“求您买我!” 江稚脚步一顿,目露惊讶。 她指着自己的脸:“我,江稚!” “对,就是江小姐您!”白义跪着朝江稚上前几步:“求您买下我和小白! 见主人跪着,它竟也跪了下来,眼带哀求。 阿好一惊,心中纳闷道,这还是马吗? 江稚“哈哈”大笑,脸上带着几分真实的喜悦。 她从袖口里抽出一百两:“你先去葬母吧!一切处理完,再来江府找我。” 白义愣住,没想到江稚同意地这么利落。 她不接银两,而是再三确认道:“您确定,我和小白您都要吗?” 如果对方只要自己不要小白,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江稚将银票拍在她手心:“你和弱马我都要了,一匹瘦马而已,再没用江府也能养得起!” 小白却从鼻子里喷气,一副委屈又生气的模样。 白义连忙摸着马,生怕小白惹江稚生气。 谁知江稚乐呵呵地拍了拍马身:“不错,有个性!” 等江稚远去,白义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百两银票,这么多钱够买十多个下人了。 她喃喃道:“小白,江小姐人真好。” 小白马甩着尾巴,头一甩,蹄子不停地跺地,鼻孔还在喷气。 白义连忙安慰道:“小白,你别生气。 江小姐是没见过你的厉害,等我们去江府,你好好给她秀一手,她就不会说你是弱马了......” ----------------- 江府。 江稚特意绕了个圈,从后门走进去。 后门不像正门,有那么多下人守着,只有一人站在门口打瞌睡。 江稚勾起唇角,冷声道:“给我开门。” 侍女被声音惊醒,她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人,刚想开口却看见后面跟着的阿好。 她连忙行礼,颤声道:“诺。” 路过侍女时,江稚还能看见对方因为害怕而一直哆嗦的腿。 她眼眸一闪,心中莫名酸涩,抬腿便离开。 江稚鲜少走后门,这条小路也从未走过。 隐约中,她听见了女人的说话声。 江稚心中好奇,循着声音快步走近。 一群婢女围着一位男子,男子一双狼耳因为惊吓贴在脑后。 他眼睛缠着纱布,脚步慌乱,手向空中挥舞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江稚朝婢女们看去,她们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乐呵呵地笑着:“来我这,拐杖在我这!” “才不在她那,在我这里,不信你来找找。” 江稚看向数米远的草地,木质拐杖正躺在地上。 她眼眸满是怒意,冷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红叶等人一听声音,脸色大变,不等江稚走近便连忙跪下。 阿好路过草地时,见江稚看了眼拐杖,便连忙上前将拐杖捡起递给江稚。 江稚的手摩挲着拐杖,拐杖材质很粗糙,甚至有些扎手。 她脸上闪过几分懊悔,上次怎么忘记吩咐下人准备好点的拐杖? 江稚收回心思,看着跪倒在地的婢女们。 一个个瑟瑟发抖,目露恐慌。 虽是她第一次看见,可江稚知道,在她没看见的时候,可能已经发生过无数遍。 “何清砚就算不是侍夫,也是我的男人,是府中的半个主子。 你们做奴才的,是不想活了吗?” 江稚声音平静,却让在场的婢女们直冒冷汗。 红叶抖着身体,心下不安。自从何清砚失明后,足足有三个月江稚便没踏入过院门。 她们以为江稚早已玩腻,这才来寻何清砚的麻烦。 江稚几乎一眼便能看出,这一切是红叶带的头。 这婢女和秋霜交好,平日里也没少得到她的赏赐。 江稚一脚踹在红叶的胸口,她疼得闷哼一声,却让何清砚被吓着,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江稚见状,收敛几分。 她将拐杖递给何清砚:“接着。” 何清砚知道是江稚,心生抵触。可又害怕江稚生气,他只能伸出手。 等摸到拐杖后,何清砚一愣,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稚这是在为自己撑腰吗? “阿好,你带何清砚先回去。”江稚抽出腰间的软鞭,淡淡道。 “诺。”阿好低着头,带着一名刚叫来的小厮,快步走到何清砚身边:“何公子,请跟我来。” 小厮垂头,扶着何清砚的手:“公子注意脚下的石子。” 他们没走一会,远处便传来鞭子的“啪啪”声和女人们的求饶声。 身边的小厮被吓得直发抖,何清砚却心中平静,甚至吐出一口浊气。 这还是第一次,何清砚听见鞭声感到快意,而不是恐慌。 ------------ 第二十章 科考 何清砚在院里绞着手,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一双狼耳直挺挺地竖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声音。 听见门外有动静,他连忙站了起来。 阿好见状,一愣连忙道:“您这是做什么,何公子,您就坐着罢,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是江稚身边的侍女。 何清砚的耳朵垂了下来,他慢慢坐下,努力忽略心中的失落,淡淡道:“你给我送什么来了?” 阿好将金丝楠木制作的拐杖放在何清砚身边,即便对方看不见,她依旧恭敬地行礼。 “这是小姐命我来给您的,让您将就着用,过两日便有定制的送来。” 何清砚摩挲着手心的拐杖,这三个月来,他完全依赖着拐杖生活,自然对手感和材质有一定的区分。 江稚送来的拐杖,棍身光滑细腻还轻巧,肯定价格不菲。 阿好见状,壮着胆子为江稚说好话。 “何公子,这是江小姐花重金买的金丝楠木的拐杖。她还请人为您定制了一根,过几日送来呢。” 金丝楠木? 得花好多两银子吧。 何清砚苦笑一声,脸上并无任何欣喜。若是他眼睛还能看得见,这些银子足够他去参加科考了。 想到这,何清砚心中抽疼。 他淡淡道:“你也不必为她说话,不论如何,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若不是江稚,他这双眼睛又怎会瞎,又怎会错过去年的科考? 阿好张嘴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即便她是小姐的侍女,却也不得不承认,江稚做的许多事不仅荒唐还绝情。 “江稚呢?她怎么不过来?”何清砚问道。 阿好想起小姐的模样,酝酿着措词:“小姐在训斥下人,一时半会可能来不了。小姐特意嘱咐我说,让您好生休息。” 何清砚不再说话。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奴才江麦见过何公子。” 阿好抬手让人进来,她解释道:“这是江府的家生子,认得几个大字。小姐特意让他服侍在您身边,闲暇时可以让他念书给您听。” 阿好顿了顿,继续道:“小姐说下一年科考提前了,就在明年,让您好生准备不要懈怠。” “准备?”何清砚冷笑一声:“我一个瞎子她还指望我能科考不成!” 可到底,没有把江麦赶出去。 ----------------- 正堂血气弥漫,下人们全都哆哆嗦嗦地跪着,不敢抬眼看江稚。 江稚的鞭子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最前面一排跪着的侍女们背部早已鲜血淋漓,破损的衣服碎布沾着血迹四溅在地。 其中一位难以忍受疼痛晕倒在地,江稚这才收手。 “要怕我,就将这种害怕刻进骨子里。江府的规矩全都给我听明白了! 正君,侍夫,公子...如若我再发现,就不是鞭刑这么简单。” 江稚的声音平淡却自带一种威严,让一众侍女们全被吓得瑟瑟发抖。 “让他们拿着身契滚出江府。”江稚一音定裁。 红叶一愣,顾不上疼痛,连忙叫道:“小姐,求您不要赶我走!” 她是家中的老大,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顾,母亲治病的药也要花钱。 全家上下就只有她一个劳动力,若不是江府给下人的月例高,她母亲断断活不到今天。 红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喊道:“小姐,我还有个病重的娘,我不能离开江府啊...” 江稚平静地看着哀求大哭的女人,反问道:“关我什么事?” 红叶抬眼对上江稚冷漠的视线,她连忙朝江稚身后的秋霜看去。 她像快渴死的骆驼寻找到一片水源,急切道:“秋霜,你向小姐求求情,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 秋霜连忙后退半步,皱着眉道:“谁和你是好姐妹,我只听小姐的话。小姐要你走,你便走罢!” 说完,她还看了眼江稚,似乎是在邀功。 殊不知,这些侍女侍从们听了心里一阵寒。 他们如今虽不是红叶,谁又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红叶”呢? 如果轮到自己被赶出府,秋霜也会像这般绝情和自己划清界限。 谁都不敢担保自己就是那个例外。 顿时,大堂内人们的心思发生了变化。 匆匆赶来的阿好便看见这一幕,红叶瞧了阿好一眼,嘴巴张了张,并未说出哀求的话。 她和秋霜在一起时,没少一起排挤阿好。如今秋霜都不求情,阿好岂会求情? “阿好,你处理她们的事。”江稚把话抛下,转身离开。 秋霜看都没看红叶一眼,连忙跟在江稚身后。 “诺。”阿好低垂着头,等看不见江稚身影后这才抬起头。 江府后门敞开,几人背着包袱,眼角带着泪。 江稚虽然性格乖张,可出手极为大方。她们如今出去,可别再想找到月例如此高的工作了。 红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双眼通红,背上的伤口一直发来刺痛。 等众人四散离开,阿好叫住了红叶:“等等!” 红叶一愣,低着头站在原地。 她呐呐道:“你想骂就骂吧,我以前也没少欺负你。现在不骂我,没准你日后还骂不着了呢。” 阿好奇怪地看了红叶一眼,将手中的银锭塞入对方手中。 一股冰冷的触感传来,红叶一愣,双眼瞬间放大。 她手一抖,叫道:“这我不能收!我没帮过你什么,你怎能给我两枚银锭?” 阿好看了四周一眼,低声道:“这是小姐的意思,不然我如何敢偷偷给你?她派我来处理你们的事,而不是随便派个人赶你们走。” “小姐?“红叶一愣,将手心的银锭握紧。 阿好叹了口气:“你们踩到小姐的禁忌,自然不能留在江府。 不过小姐知道你的生活比别的几个侍女要困难,这才添了点东西。” 红叶目光闪烁,眼泪连成线,直直地滴落在地面。 “扑通” 她双膝跪下,直愣愣地朝着江府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离开。 红叶路过季府时,脚步顿了顿。 季府的后门敞开,也有几个侍女被赶了出来。 几个侍女看了她一眼,随即把视线收回,继续大哭起来。 人牙子接过卖身契,骂骂咧咧道:“叫什么叫,你们乖点,我还能给你们寻个好主客。 一直吵吵囔囔,我被惹烦了,打发你们去工坊!” 侍女们肩膀哆嗦着,连忙止住泪水。 红叶见状,捏紧手中的卖身契,额间冷汗直流。 江稚明明是能将卖身契卖给人牙子赚钱的,偏偏把卖身契还给她们。 看来是江府的日子太好过了,红叶根本无法想象,别府的侍女是怎么生活的。 可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 第二十一章 妻主变漂亮了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江稚生活简直规律得可怕。 健身,训练,偶尔和南庭瑞拌嘴。 只是她不再去醉春阁,而是日日流连于赌场。 可惜不知为何,她手气总是很好,日日赚的钵满盆满。 赌场老板没几日便在门口立下木牌:狗与江稚不得进入! 这下好,吃喝嫖赌,如今硬生生被砍去两样。 江稚今日从浴室出来,照理略过镜子时,她停下了脚步。 江稚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鲜少看镜子。如今她透过镜子正眼瞧自己时,却差点认不出来。 镜子里的女子身材匀称,只能用微胖来形容。 原本粗糙暗沉的皮肤,因为锻炼和饮食而变得细腻白皙。 虽然比不过南庭瑞,却也步入正常女子皮肤的行列。 拥挤在一起的五官渐渐张开,甚至眼睛都没有过去那么小,依稀能看见母亲的轮廓。 江少云从边疆回来时,潇洒俊俏,是不少男子心中的白月光。 当时身材已经走样的江稚,不只一次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母亲的亲生小孩。 如今这么看,两人的确有三分像。 江稚今日心情不错,在秋居的门口来回转悠了几圈,却迟迟没进去。 卜自风远远便瞅见了江稚,下意识摸了摸屁股想绕道离开。 随即他想起了什么,眼睛一转,抬起脚便直冲冲上前。 “林哥哥,我来蹭饭啊!”卜自风边走边叫道。 在院内刺绣的林序秋听见,便让人去开门。 自从上次落水,江稚把他身边的人全换了一遍,还派了位叫阿姜的兔兽侍从。 不仅干活麻利,做事还周到,着实让林序秋省心。 江稚没来得及走,门便被推开,林序秋的视线刚好和江稚的视线对视上,两人皆是一愣。 林序秋坐在石椅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手里捏着针,在做刺绣。 黄昏的阳光洒在他俊俏的脸,就连鹿角上的绒毛都被披上一层神秘温暖的金光。 他那双含春带水的鹿眼里是江稚的倒映,江稚瘦了许多,容貌和小时越来越像。 突然,林序秋的心一滞,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直到手中的刺痛传来,鲜血流出,他这才回过神。 一不小心,被针扎到手指了。 江稚脸色复杂,她知道刚刚林序秋看她时发呆了。 在想谁? 季初荷么。 江稚勾起一抹苦笑,看见对方手指流血时,却还是连忙抬腿进去。 “怎么了?”江稚走近问道。 林序秋身形一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低声道:“不小心被针扎了。” 是因为刚刚在发呆想季初荷吗? 江稚迫切地想问出这个问题,却还是把话咽在肚子里。 卜自风大咧咧地跟在江稚身后进来。 见林序秋受伤,他眼底没有一丝焦急,甚至开着玩笑道:“林哥哥莫不是因为看见姐姐,这才扎了手?” 被戳中心事,林序秋低垂的脸通红,支支吾吾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林序秋的表现,在江稚眼里却是心虚。 她淡淡道:“下次注意点。” 眼神瞥了眼阿姜,他连忙抬腿回房间寻找膏药。 现下托二人的福,江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原本想留秋居吃饭的心思也没了。 “罢了,我......”江稚还没开口,林序秋却不知在何时抬起头看着她。 “妻主瘦了很多,变漂亮了。”林序秋眼中真挚,不带任何虚伪。 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江稚,她勾起唇道:“是吗?” 卜自风一愣,左看右看却还是一个模样。 他低声道:“有变化吗?” 江稚脸上的笑意变得僵硬,摸着腰侧的鞭子道:“姐姐劝你再好好细看一眼。” 卜自风身体一僵,连忙道:“姐姐,我真的觉得你漂亮了很多。” “嗯,乖~”江稚点了点头,将摸着鞭子的手放下。 又是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响亮还带着几分娇怨,让人不禁齐齐看去。 “哟,全在秋居呢。我来找正君办点事,你们怎么都在?”南庭瑞带着白纱囔囔道。 珍珠紧跟其后,对着各主子一一行礼。 林序秋脸色一僵,看了眼江稚随即道:“快到饭点了,不如大家都留下来吃饭吧。” “嗯。”江稚点了点头。 卜自风本就是借着蹭饭的名义来找事的,自然也要留下来。 南庭瑞看见江稚便厌烦,如今见大家都要留下来,他又改了心思:“那我也在这吃,不然显得你们多排挤我似的。” 众人落座,江稚一眼扫过去,发现唯独漏了一个人。 她犹豫了一会,随即吩咐道:“阿好,将何清砚带来一起吃饭吧。” 林序秋愣了愣,连忙道:“都是我不好,忘记叫何公子一起吃饭了。” “和你没关系,今日刚好凑在一起,干脆全部凑齐吧。”江稚淡淡道。 如今要等人,大家便也没有动筷吃饭。 南庭瑞想到这几日的事,便阴阳怪气道:“哎哟,何公子最近可得您喜爱了,又是送金丝楠木的又是给人花重金定制。” 桌上的各主子自然也听说了,卜自风“咯咯”笑着,乌青的双眼眯起来:“南侍夫羡慕人家眼盲吗?” “你!”南庭瑞一愣,咬着后槽牙道:“弟弟,哥哥劝你要改了嘴毒的性子,不然嫁进哪个人家,都不受喜欢的。” 卜自风一愣,“啪”地一声,筷子拍在桌面,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 两人作势便要吵起来,江稚听得头痛,淡淡道:“都闭嘴。” 声音一出,两人互瞪一眼,不再说话。 南庭瑞愣神,心想,自己何时如此听江稚的话了? 他不满地开口道:“我不管,除非你让正君给我支银子,我要买新绸缎!” 林序秋一愣,目露尴尬,他低声道:“不是我不给,是南弟弟你要的太多。” 江稚一听,不禁好奇道:“要多少银子?” 绸缎能值几个钱? 全府上下裁新布作衣裳,也不会超过几百两。 林序秋低声道:“五千两。” “什么?”江稚双眼都瞪大了。 五千两什么概念?可以拿出去养一堆私军了。 江稚咬着牙问道:“南庭瑞,要五千两做你十辈子的衣服吗?” ------------ 第二十二章 南庭瑞想开家衣店 何清砚刚踏入门槛,便听见江稚的训斥声。他下意识紧张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江稚见状,软下声音道:“江麦,还不快扶你主子坐下。” 南庭瑞瞥了眼何清砚,眼里丝毫不带害怕,他鼓着腮帮子道:“我就想要五千两嘛!” 要不是他在京城这些年,银子全花光了,才不会要江稚的钱呢。 江稚认真地看着南庭瑞道:“那你说说,你到底要五千两来干什么。” 不论如何,江稚不会相信南庭瑞要银子是为了买衣服。 南庭瑞脸上闪过几分纠结,迟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江稚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端起碗道:“不想说便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林序秋给你钱的。” 她伸长筷子,先夹了一块放在何清砚碗里。 “你想吃什么和我说便是,我给你夹。”江稚柔声道。 何清砚一愣,一双狼耳垂着,似乎很困惑的模样。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谢谢妻主。” 林序秋见状,眼眸一暗,心中的酸涩袭来让他不禁红了眼眶。 他低头吃着饭,生怕被别人发现异样。 卜自风却完全不在意,自顾自地伸长筷子夹菜。 只是每次江稚夹什么,他便抢着夹什么,一副故意要和江稚作对的样子。 “再闹我,我就要抽你了。”江稚挑着眉,不耐烦道。 卜自风一顿,缩了缩脖子,不再和江稚抢菜吃。 南庭瑞迟迟没动筷,等江稚吃完打算离开时,他还是出声了。 “我...我想开间衣店。”南庭瑞小声道。 “什么?”江稚一愣,她是真没听见南庭瑞说话。 南庭瑞以为对方在耍自己,他大声叫道:“我要五千两开衣店!” 声音大得让江稚下意识皱起眉头,南庭瑞以为对方不同意,连忙道:“不同意就算了,我不要了。” 南庭瑞犹豫这么久的原因,就是害怕江稚不同意他从事商业。毕竟连摆摊的商贩都是女子,从未有男子出来抛头露面的。 更何况是高门贵府的江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稚在意名声不让他出去也是情理之中。 江稚却问道:“你为什么想开衣店?” 南庭瑞红着脸,呐呐道:“我没银子了,想...想赚点零花钱。” 这个借口很假也很蠢。 江府给的月例不是很高,却也足以让南庭瑞购买日常生活所需。 他刚说出口便开始后悔,自己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找这种劣质的借口。 谁知江稚哈哈大笑道:“好,你去挣零花钱吧,我批准了。” 她转头对林序秋道:“派人去库房给他拿钱,不过我得占一半的股份,你盈利的一半得进我口袋。” 不只是南庭瑞,房间的人一听皆是一愣,不明白江稚此话到底是真是假。 南庭瑞一双美眸睁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稚,惊讶道:“你...你同意了?” 江稚点点头道:“你想独立,是件好事。” 日后就算和离,也不至于整日来江府要钱。 只不过这句话,江稚没有说出口。 南庭瑞高兴地跳了起来,对江稚的怨怼在此刻消失大半。 他没想到连疼爱自己的母亲都没同意的事情,江稚竟然会同意。 南庭瑞再次确认道:“我会抛头露面的,你不介意吗?” 江稚看了南庭瑞一眼,淡淡道:“去吧。” 南庭瑞高兴地想给江稚一个拥抱,江稚见状连忙后退两步:“不准过来。” 这句话无比熟悉,端着碗的卜自风缩了缩脖子,感觉屁股又有些疼。 南庭瑞的好心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翻了个白眼,恨恨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江稚闷声道:“我只是现在要戒男色。” 此话一出,众人头脑空白了一瞬。 江稚,戒男色? 何清砚嘴角抽了抽,将碗都放下了。 林序秋也脸色复杂地看着江稚,从小便好色,现在说要戒男色?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江稚脸皮没那么厚,抬腿便要离开。 南庭瑞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江稚身后叫道:“如果我赔本了怎么办?” “那就抽你屁股。” 江稚的声音传来,似乎不把五千两当一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南庭瑞脸上带着通红,也带着珍珠匆匆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自言自语道:“别以为你给我银子做生意,我就会觉得你人好! 你毁了我的容貌还天天虐待我,你就该对我好!” 说着说着,他似乎成功把自己劝说了。 脸色的潮红退去,他再次肯定般说道:“对,你就该对我好!” ----------------- 江稚躺在床上,面板出现在眼前。 她现下的积分足足有五十,刚好可以给何清砚兑换复明的药水。 可是给何清砚复明,她又得重新再攒积分。 不只何清砚的眼睛要治,还有南庭瑞的疤痕,最重要的是母亲的怪病。 江稚皱着眉,不知如何是好,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荒唐,欠下这么多冤孽债务。 心一横,眼一闭,最后还是将复明药水兑换了。 她正准备沉沉睡去,耳边传来敲门声。 阿好在门外叫道:“小姐,江大夫在外面救了个人回来。” “治好了让他走便是。”江稚翻了个身子,脑袋越来越沉。 阿好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可那男子长得很俊美,江大夫让我叫您来看看......” 俊美? 江稚一愣,双眼睁大,困意一扫而空。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 江稚的眼睛现在比绿豆大得多,眼眸闪亮着,问道:“人在哪?” “江大夫的院里......” 不等阿好讲完,江稚便迈着大步走去。 她心里想,到底多俊美才能让江大夫喊她来? 江稚在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好奇,不知怎么的,她想起那时匆匆一眼瞥见的男子。 男子眉心一点红痣,让江稚久久无法忘怀。 他的美似乎脱离了尘世,和温润的林序秋不同,他眼神无情又冷漠。 和明艳,一出场便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南庭瑞也不一样,他气质低调随和,不是第一眼美男。 与文人气质,又带着野性的何清砚也不同,他无欲无求,好像什么也不能让他动容。 和卜自风呢? 算了,他们一点相同之处也没有,除了性别。 江稚将自己见过的男人和对方一一对比,再次肯定了对男子的第一印象——她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男人。 发着呆,便走到江令的屋里。 陌生男人躺在床上,手腕被厚重的纱布包裹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他脸色苍白,眉心一点红痣格外显眼。 江稚一愣,心想,怎么是他? ------------ 第二十三章 轮回者 男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血腥味直冲江稚的鼻翼。 她忍着血腥味,问道:“怎么回事?” 江令上前,一边用手背量着对方的体温,一边道:“您不是嘱咐我买些药材,给府内的侍君们调养身体吗?” 他一边回忆一边继续道:“今日我去买药材时,耽误了一些时辰,眼见快到宵禁,便让人走小道赶回来。 谁知便偏见了他,当时他手腕边鲜血流了一地。我还以为他早死了,谁知还有呼吸......” 江稚皱着眉,色意渐渐褪去,只剩下对男人的狐疑。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不会是其他势力又派来的间谍吧? 府里的人员嘈杂,已经让她防不胜防了,竟然还有势力想插人进来? 她想让江令不要多管闲事,可根据她两世的了解,江令向来心软,是不会同意的。 江稚只能退而求其次:“等他醒来,送出去别留府里。” 江令一愣,随即问道:“您不认识她吗?” 江稚听了只觉奇怪,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那奇了怪了,”江令目露困惑,喃喃道:“可他时不时便呢喃着您的名字,我还以为是您在外抛弃的男子寻短见呢。” 江稚一听,也觉得有些困惑。可她把脑海的记忆搜索了几遍,也没能找到这个男子的身影。 她不确定,只能呐呐道:“那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那您留在这好生照顾,我先去休息了。”江令笑眯眯道。 江稚一愣,不满道:“凭什么,随便找个下人照顾便是。” 江令一听,不禁“啧啧”出声。 他遗憾地看了江稚一眼,说道:“我还以为小姐这几日长大了,懂得负责任,谁知......” “我照顾便是了。”江稚扯了把凳子,坐在男子床前。 江令笑着退了出去,阿好在屋内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退出去。 “阿好,你去门外和其他人轮流守着吧。”江稚见状道。 “诺。” 等阿好退下后,江稚挪了挪凳子,离男子的床更加近。 江稚细细地瞧着男子的脸庞,确定下来,这个男子和当时匆匆一瞥的男子是同个人。 不知是自己曾经欠下的债还是敌方派来的间谍。 这是重生后,唯一一个不在她预料之中出现的人物。 江稚几乎能肯定,上一世的记忆里,没有他的身影。 美得如此脱俗的男子,就算重生数次,她肯定也无法忘记。 那为什么男子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江稚脑海闪过千万种可能,可惜得男子醒了才能确认。 她守在房里,强撑着精神,迟迟不敢睡去。 一旦睡着,便会立马进入系统空间。男子如果半夜醒来,捅了她数刀,她也不会知晓。 可最后,江稚还是眼皮一沉,头倒在床榻上深深睡去。 等她发觉进入空间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心下着急,却只能耐下性子,推开其中的一扇门。 天刚亮,楚同尘眼皮动了动,随即睁开双眼。 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时,一股浓烈的失望朝他席卷而来。 他转头却发现身边有个女子,等他细细瞧去,无神的双眼紧紧一缩,绝望写在脸上。 虽然女子瘦了很多,脸也变得精致了,但楚同尘知道,这就是江稚。 最后还是被江稚抢回府里了? 他又要进入轮回吗? 楚同尘感觉命运的齿轮又重新开始启动,自己不论重生多少次都束手无策。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碎瓷片。 昨天,便是这块瓷片划破了他的手腕,如今他要用瓷片划向江稚的脖子。 他手一抖,瓷片转了一个方向,自己的手背触碰到江稚的脸。 “哐当” 瓷片碎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楚同尘苦笑一声,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杀人,即便对方是折磨了自己三百个轮回的女人。 江稚在此时双眼睁开,同时,面板弹了出来。 楚同尘的苦笑僵在脸上,时间再次停止流转。 江稚瞥了眼地上的瓷器碎片,随即盯着面板的内容看。 【接触轮回者,触发隐藏剧情,奖励五十积分。】 五十积分! 江稚眼睛都要放大了,她辛辛苦苦攒了十天也才五十几分啊!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自己越是接触重要人物,系统给的积分奖励便越高。 同理,她要买的东西也会更贵。 因为何清砚早早自杀,对书本的故事影响不大,所以救治他双眼的药水只要五十积分。 而南庭瑞活的比较久,脸上的伤疤需要一百积分去兑换药水。 母亲的生死直接影响主线,所以才需要五千多积分这个天文数字。 她震惊过后,盯着轮回者三个大字看。 她明白,自己属于重生者,顾名思义,重生了一世。 轮回者...... 这个男人是不是一直在重生,那么他到底死了多少次? 江稚看着男人,眼里带着炽热。她大胆地猜想着,眼前这个男人,知道的事情没准比她多得多。 面板消失,时间又开始流转。 楚同尘一愣,对上江稚睁开的双眼被吓了一跳。 江稚不等对方开口,便问道:“你叫什么?” 他一愣,开口道:“楚同尘。” “楚同尘?”江稚一愣,在脑海搜索着这个名字,她几乎肯定般说道:“我不认识你。” 楚同尘苦笑一声,淡淡道:“你的确不认识我。” 这一世,他们才刚认识,江稚又怎么会认识他? 江稚又不是重生了。 江稚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江令昨日看你受伤在外,将你带上马车时,听见你嘴里喊我的名字。” “是吗?”楚同尘不愿再看江稚,他撇过目光淡淡道:“可能做噩梦了吧。” 江稚:“......” 两人沉迷不语,各怀心思。 连楚同尘是敌是友都不知,江稚不打算冒然惊动对方。 “阿好,去叫江令来!”江稚叫道。 “诺。” 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远。 江稚细细地打量着男子,情不自禁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美。” 楚同尘一愣,心底闪过几分厌恶。 他扯起嘲弄的笑容,淡淡道:“有很多,唯独不喜欢江小姐这么说我。” ------------ 第二十四章 妙清 “长得这么漂亮,不就是给女人玩的,不然你是嫌弃我?” 女人狠厉的声音和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混在一起,楚同尘不知听过多少次。 三百个轮回,每一个轮回都会在十九岁时被江稚以各种方式抢走。 蹉跎五年光阴后,江府破败,江稚死亡,一年后他也会以各种原因死去,再次堕入轮回。 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提前自杀也不行,只能在二十五岁那年死去。 这一世,江稚和他碰面时没有将他带走。他鼓起勇气自杀后再次醒来,还是在江府。 三百零一次的失败,让楚同尘感到崩溃。 他不在乎自己讲话会不会得罪江稚,能得罪更好,他就能死了。 江稚一愣,心中再三确认,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男人。 “嘎吱” 门被推开,江令身后的药童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江稚见状起身:“将人治好送出去罢。” “诺。”江令道。 躺在床上的楚同尘瞳孔一缩,似乎没听清江稚的话。 他掀起被子起身,追问道:“你说什么?” 江稚瞥了楚同尘一眼,淡淡道:“我说你治好了便出去,怎么,想待在江府?” 楚同尘木讷地摇了摇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张开的嘴巴又合上,双手不知放哪才合适。 见对方不再说话,江稚也消了耐心,转身离开屋内。 楚同尘是轮回者,把他绑在江府,不见得他能愿意说出什么信息。 只有派人跟着他,才有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楚同尘呆坐在凳子上,江令上前揭开纱布,却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 他双眼放大,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楚同尘一把扯开纱布,径自推开门。从大院走到江府门口,没有一个人前来拦下他。 当自己双脚踏入江府外时,他才缓过劲来。 这是三百零一次的轮回中,江稚第一次没有将他困在江府的四方天地里。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可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心中只有无措和迷茫。 一位身着袈裟的光头和尚路过,他看了楚同尘一眼,随后两只眼睛都放大了。 楚同尘没来得急看清对方的脚步,他便整个人贴了上来。 “这位公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想不想当和尚?” 楚同尘皱着眉想拒绝,可想起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 “好啊。” “您要不再考虑考....咦?”和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他愣了半拍,随即笑迷了眼。 “好好好,和我一起回寺里吧,前尘往事皆忘去,以后你的法号叫妙清。” ----------------- 沐池。 江稚刚踏入沐池,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她面色不改,命人将门关上。 江稚素来不喜自己沐浴时,他人在身侧服侍。她耳朵微微动着,细细听着一侧发出的声音。 她旁若无人般把衣服尽数褪去,抬脚进入池中。 “还躲在那做什么,出来吧。”江稚淡淡道。 南庭瑞一愣,犹豫一会后走了出来。 明明是他在偷偷摸摸窥视着江稚,此刻却叉着腰,抬头挺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把江稚藏哪去了?” 江稚一愣,她奇怪地看了南庭瑞一眼,心想,这个家伙怎么又在抽风。 见对方不理自己,他大胆靠近几步,低声道:“你就告诉我吧,我也不喜欢她,不会把你泄露出去的。” 江稚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挺身凑近,鼻尖快要挨到对方的鼻尖。 “我凭什么告诉你?” “好啊!”南庭瑞激动叫道:“你果真不是江稚!” 南庭瑞似乎忘记这是在浴池,他来回踱步,双手四处挥动着,一张艳丽的脸上满是亢奋。 “她死了是不是?太好了!”南庭瑞兴奋道。 江稚:“......” “扑通!” 浴池的地板很滑,南庭瑞脚踩到水上,直愣愣往浴池掉去。 江稚闭了闭眼,身体往后缩着,生怕南庭瑞慌乱下触碰到她。 为什么自己重生后,一个两个都往她浴池跑?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阿好在门外担忧问道。 江稚看了眼在水里挣扎的南庭瑞,淡淡道:“没事,南侍夫在逗我玩呢。” “你!”南庭瑞一说话,水便往他嘴里灌。 他双手拍打着水面,余光中看见江稚还在擦拭身体。 南庭瑞仰着头叫道:“你还不快点来救我!” 江稚拿着毛巾细细擦拭着,看都没看南庭瑞一眼。 见南庭瑞被呛了好几口水,最后还是有些心软:“你不如站起来看看呢?” 南庭瑞一愣,连忙伸直双脚,竟然发现自己能踩在地上。 他整个人站在浴池里,水面只到他的胸口。 南庭瑞满脸通红,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他瞪着眼前的女人,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说?” “噢,下次一定。” 江稚擦着身体,余光瞥了南庭瑞一眼,结果目光却挪不开了。 南庭瑞因为大幅度动作,胸口的衣服被大咧咧地敞开。湿透的衣服则紧紧吸附在他的身上,能看见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狮尾的毛全被浸湿,橙红色变得暗淡。蓬松的毛也团成一团,缩在一起。 江稚却没看这些,而是盯着白皙皮肤上的条条疤痕。 他脸上的面纱早已掉落在浴池里,眼角的黑痣被浅粉色的疤痕所取代。 精心呵护的肌肤上也遍布着伤痕,有的刚结痂,有的却是一年以上的陈年疤痕。 “疼吗?”江稚哑声道。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伤痕全都拜她所赐。南庭瑞一个如此爱美的男子,绝无可能自己留下伤痕。 南庭瑞愣神,呆呆低头看着自己,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春光泄露。 他连忙缩在水里叫道:“不准看!” 江稚觉得无趣,抬腿从浴池出来。 南庭瑞见了,连忙用双手捂着脸:“你,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讲礼仪?” 江稚抽了抽嘴角,心想,她在自己明媒正娶的侍夫面前,还需要在意这个吗? 她突然想起季闻野,随即道:“季家二小姐,每年寒季还会结伴去河边脱衣戏水,你怎么不说说她?” 南庭瑞一愣,随即红了脸颊。 “他...他是不一样的,那是女子气概。”南庭瑞支支吾吾道。 好!好!好! 对她总有理由,到我这你便百般挑剔! 江稚对南庭瑞一点旖旎心思都没了,她只想快点兑换药水,随即把他一脚踹出江府! 最好让江府的男人统统都走,一个也不要留下。 江稚这下想明白了,男人只会影响她发扬江府的速度。 ------------ 第二十五章 既往不咎 江稚穿上衣服,抬腿便想离开。 南庭瑞双手捂着胸口,躲在水中。他见江稚想离开,慌忙叫道:“等等。” “怎么了?”江稚问道。 “你怎么能抛下我就走?”南庭瑞急忙道:“我衣服都湿了。” 江稚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自己偷偷来的浴池,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如今还要我给你准备衣服?” 南庭瑞眼底划过一抹难堪,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叫季闻野给你拿衣服吧!”江稚冷冷看了南庭瑞一眼,抬腿便走了出去。 “咯吱”一声,门被关上。 南庭瑞眼眸一暗,不知在想些什么。浴池的水开始变冷,他缩着身子却迟迟不敢出去。 “郎君,您在里面吗?” 珍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南庭瑞眼眸一亮,连忙叫道:“珍珠,我在!” 珍珠一听连忙将门推开,他怀里还抱着衣服。 南庭瑞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他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他特意挑珍珠在忙时,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溜出来。 昨日江稚同意他抛头露面从商后,他便整夜睡不着觉。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偏执自私,性格乖张的江稚如何肯放他出去。 明明两个月前,他身边连个贴身侍从都不能有。 翻来覆去,南庭瑞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江稚被掉包了。 “哈秋!”南庭瑞冷得打了个喷嚏。 珍珠连忙上前,用浴巾将南庭瑞包裹住。 他一边为南庭瑞擦拭身体,一边解释道:“是阿好姑娘叫我来的,她说您在这沐浴,忘记叫人带换洗衣服。” 南庭瑞一愣,没有开口说话。 珍珠自然不介意,他抖了抖衣服,随即给南庭瑞穿上。 “郎君,您怎么突然在江小姐的浴池洗澡?就算这里的浴池再大也不行啊,万一碰见江小姐怎么办?” 珍珠絮絮叨叨着,南庭瑞却心口一跳,他眼眸满是疑惑和惊讶。 他扯拢衣服,试探道:“珍珠,如果江稚在这,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珍珠脸上染上一分绯红,他低声道:“您怎么还调侃我呢?江小姐在这...肯定会对您兽性大发。” 说完他自觉失礼,连忙将头低下,暗中发誓不再讲这样的话。 南庭瑞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哪一点,他皱着眉,问道:“珍珠,难道我真的很丑吗?” 丑到就连江稚都对他失去了欲望? ----------------- 雅居。 江稚手里捏着药水,来到雅居院前还能听到屋里的念书声。 “江小姐来了。” 阿好上前敲了敲门,院里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随即院里又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能听得出来里面的人很慌乱。 江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公子,您怎么将拐杖倒在地上了。” 江稚把玩着手心里的瓷瓶,难得有耐心,站在门外等着。 过了一会,江麦将门推开,连忙行礼道:“江小姐。” 江稚瞥了江麦一眼,便往院中站立的人儿看去。 何清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枚廉价的玉佩。他眼睛裹着纱布,脸却朝着江稚进来的大门。 他喉结一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江稚径自往寝居走去,江麦连忙扶着何清砚跟上。 江稚坐在凳子上,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收到江稚的指示,江麦连忙将何清砚扶着坐在江稚身边。 何清砚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捏紧,淡淡道:“还能怎么样,我又看不见,白天黑夜在我眼里没有区别。” 江稚眼神微动,余光瞥见何清砚身边的拐杖,是她送的那把。 她见对方识趣,心情也好上几分。 “江麦,阿好你们去外面候着,没我命令不得进来。” 何清砚脸上不显,毛绒绒的狼耳却紧紧贴在脑后,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江稚打量着对方。 南昭男子向来讨厌肌肉,追求精瘦的体型和白皙的皮肤,南庭瑞便是南昭的典型美男子类型。 而何清砚恰恰是南庭瑞的相反型。 他皮肤呈小麦色,皮肤虽不粗糙也绝对算不上细腻。一双浓眉从不修饰,任由它自然生长。 好在何清砚本身底子不错,眉毛不论怎么长都非常有形。 他的肌肉结实明显,个头也比江稚高了整整一个头。要知道,江稚在女子中已经算身材高大的。 偏偏这样的男人,却自带一种书卷气。 难怪何清砚扮女装去学院上课,没人能认出他的男儿身。 江稚打心里觉得,何清砚女装时,比季闻野都要帅上几分。 江稚不开口,何清砚便也不说话,可手心里冒出的汗已经暴露他内心的紧张。 何清砚只能暗自庆幸,还好江稚如今对他不感兴趣,不会拉着他的手。 “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但你得答应我,你需要再装瞎一阵子,不然别人会怀疑上。” 江稚细细盯着对方的面部表情,慢慢说道。 何清砚浑身一震,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现在的他和前两日不同,他隐约觉得如今的江稚,说出的话似乎就会做到。 “答应还是不答应?”江稚不答,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我...”何清砚蜷起手指,喃喃道:“我答应。如果你能让我科举,我有官职后,可以既往不咎。” 何清砚从小的梦想便是中举当官,只要江府能给他支持,那么梦想便离他不远。 江稚给他带来的伤害,他也能不再介意。 既往不咎? 正好中了江稚的心思。 她爽快道:“好,没问题!我给你买个七品官便是!” 南昭买官不是罕见的事情,大多官家子弟全是靠关系买到的官职。 南庭瑞深爱的季闻野也是如此。 何清砚一听,脸上划过几分恼怒。 他自觉被侮辱,红着脸叫道:“我才不要你买官,我自己能考得上!” 江稚一愣,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她挠了挠后脑勺,难得被人反驳却没有生气。 “行。”江稚把手中的瓷瓶打开:“我们先治好眼睛再说。” ------------ 第二十六章 变成老太婆 何清秋反手解开纱布,他的双眼是烫伤的痕迹。 新生出的粉肉和深褐色的烫痕交叠在一起,包裹住眼球的下眼帘外翻,露出白色的眼仁。 曾经明明是自己亲口叫人烫瞎他的双眼,如今她再看见却只觉得心疼和愧疚。 药塞被拔开,一股浓浓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瓷瓶里的药水呈绿色,甚至还有一层淡淡的银白色的光将其包裹着。 江稚庆幸第一个医治的是瞎眼的何清砚,换作任何一个能看见药水的人,都能看出药水的来历不凡。 江稚收起心思,咽了口口水道:“我不知道它淋在你眼睛上会不会疼,如果疼的话你忍一忍。” 何清砚原本就悬着心,手心一直在冒汗。 “您淋便是。”何清砚淡淡道,他脸上不显,手指却藏在衣袖中紧紧蜷缩在一起。 江稚一听,便也不再多虑,直接将药水尽数滴在对方的双眼上。 药水滴落在眼皮上的时候,并不感觉疼痛,只觉得清凉和痒意。 何清砚下意识眨眨眼,伸手便想往眼睛上抓。 江稚一愣,连忙抓住对方的手:“不要抓,它在长新肉。” 她一心注视着对方双眼的变化,将系统的规矩抛在脑后。 江稚不知,何清砚在发生变化的同时,她的脸也在发生变化。 何清砚的手被江稚的手紧紧抓住,他愣了愣,害羞地低下眼眸,耳尖透着红。 以前给他带来伤痛和害怕的双手,如今再次接触只感到一片温软。 江稚的手肉肉的,因为从不干活,一点茧子也没有。 而何清砚写字的食指却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十指因为常干粗活而骨节粗壮。 他心下慌乱,一股自卑的情绪莫名从心底升起,下意识想将手抽回。 可江稚握得实在太紧,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抓着。 眼睛的痒意逐渐消失,何清砚却迟迟不敢睁眼,直到听见对方的一句“快把眼睛睁开看看”。 何清砚心里升起一丝期待,下意识忽略了江稚嗓音的变化。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眼睛慢慢睁开。 江稚见对方睁开眼后便失了神,她心中咯噔一声,心想,莫非这药水不管用? 她连忙问道:“怎么了?你能看得见吗?” 何清砚听见江稚开口,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他心下骇然,连忙将头低垂着,掩饰眼底的恐慌。 “能...能看见。”何清砚结结巴巴说道。 江稚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抬手想擦额间的汗,却发现自己手上布满一条条的皱纹。 “轰”地一声,在江稚脑海里炸开。她这才想起来,刚刚情急之下抓了何清砚的手。 “砰”,江稚将身后的椅子撞倒在地。 她踉踉跄跄,慌乱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的皮肤变得皱皱巴巴,漆黑浓密的头发也变成白发,甚至脸颊长出老年斑。 连腰也伸不直,俨然一副老人的模样。 江稚摸着自己松垮的脸,眼底无比骇然。 她真变成老太婆了! “小姐,您在里面还好吗?”阿好听见屋内的响声,担忧地敲了敲门。 江稚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得苍老沙哑起来。 听见门内半天没动静,阿好和江麦对视一眼,做势便要把门推开。 江稚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第一次在重生后出现这种手足无措的情况。 何清砚反应过来,连忙叫道:“不用,是我刚刚不小心撞倒了椅子。” “诺。”门外回应一声,很快便没了动静。 阿好和江麦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 她们与其说是担心江稚,还不如说是担心江稚突然兽性大发欺负何清砚。 江稚一愣,抬眼看向何清砚。 她的眼皮很松垮,几乎要看不见眼珠。可何清砚却能察觉到,对方眼底的杀意和决绝。 他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低声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江稚摸着袖里藏着的短刃,一边逼近一边反问道:“你怎么保证?万一日后你借此对付我呢。” 何清砚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一双狼耳因为紧张直愣愣地朝着前方,时不时还抖一下。 江稚见何清砚不说话,心下杀意更浓,抽出短刃便要抵住对方脖子。 可是江稚忘记了,她如今的身体不再年轻,行动在何清砚的眼中仿佛放慢了数倍。 何清砚下意识往后一仰,便轻松躲过了江稚的攻击。倒是江稚一个没站稳,倒在何清砚的怀里。 她的脸正巧趴在对方的腿心,两人皆是一愣,何清砚羞得满脸通红。 想起外面有人,惊叫声被他硬生生咽在喉咙间。 何清砚稳住情绪,低声道:“您快些起来。” 江稚脸上满是恼怒和尴尬,她颤声道:“我腰扭了。” 何清砚:“......” 他轻声叹了口气,声音如同泉水滴石头,清澈动听。 江稚一愣,一抹旖旎心思涌上心头。她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眼里闪过几分懊恼。 她暗骂自己,如今变成老太婆竟还想着男色。 何清砚伸手把江稚怀里的短刀夺下,江稚心中一颤,惊道:“你想做什么?” 片刻间,她脑海里千回百转,思考对策。 在何清砚手下死,还是喊人进来被当成妖怪处死,这两个江稚都不想选。 “啪”地一声,何清砚把短刀放在桌上。 他一用力,便将已经是老太太的江稚抱在怀里。 何清砚迈着长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趴着。他清凉的双手伸入江稚的衣袍,探入腰间:“是这里吗?” 江稚被对方冰冷的手激得一颤,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何清砚一愣,脸上闪过几分羞恼。 他连忙将手拿出来,两手交叠搓了搓,确定焐热后这才重新放入腰间。 何清砚仔细观察着江稚的反应,轻柔地按摩着。 江稚舒服地叹了口长气,不禁问道:“你怎么还会按摩?” 何清砚一愣,低声道:“母亲在世时,因为常年干重活总是腰疼,我便自己研究按摩,好让她舒服点。” 江稚一愣,心中满是愧疚。 她想开口说句抱歉,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三个月前,何清砚求了江稚几天,这才被允许出去扫墓。 他回来没多久,江稚便发现对方私藏的四书五经。她气得命人将对方双眼烫瞎,并放令不会再让他出去。 这么善良的男子,被她蹉跎在江府,成为一个吞碎玉而死的冤魂...... ------------ 第二十七章 将军府独女 江稚趴在床上,静静享受着男人的按摩。 因为昨夜守着楚同尘,她睡得并不好。突然放松下来后,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等睁开眼时,却看见何清砚拿着书卷阅读。 男人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专注地盯着书本,薄唇微张,衣服穿得端端正正,显得格外单薄。 只有江稚知道,这衣袍下的身材有多么诱人和美味。 她之前的审美和南昭大多女子一样,只喜欢精瘦的男人。可尝过一次何清砚的滋味后,不得不承认,她仿佛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何清砚注意到女人的目光,他拿着书卷的手一抖,下意识升起几分慌张。 何清砚还记得,江稚不喜他看书。 江稚躺在床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皮肤又重新变得紧致。 她知道,这是时间到了。 何清砚放下书本,眉眼弯弯,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自成一片阴影。 “我说您怎么突然说要戒男色,原来是碰不得男人。” 江稚瞥了对方一眼,得知事情脱离自己掌控,心中烦躁不已。 “聪明的男人,可没女人喜欢。”江稚掀开被子,冷声道。 她因为睡了一觉,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失严厉和警告。 何清砚只当没听见,倒了杯水双手捧给江稚。 江稚接过却迟迟没喝,一双眼盯着何清砚不知在想什么。 何清砚见状,托起杯底,就着江稚的手,喝了一口。 因为喝得太急,水从他嘴边流出,一直流至衣领里。 江稚松了口气,随即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何清砚见状笑道:“我巴不得您活得长长久久,供我考学当官,怎么会舍得往杯中下毒。” 江稚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抬眼对上何清砚的眼睛:“你倒实诚。” 江稚起身推开窗户,外面已经夕阳西下。 她侧过头刚好看见守在门口的阿好,阿好一愣连忙对她行了行礼。 江稚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终是没起杀意。 “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懂吗?” 何清砚连忙跪在地上:“诺。” 江稚瞥了眼桌上的书卷,淡淡道:“好好学,我会给你请老师。” 何清砚一愣,眼里带着几分惊讶。 他低声提醒道:“私塾的老师不肯教男子的。” 江稚勾起一抹笑,脸上带着自信和狂妄:“我说能教,她便能教。” 何清砚愣神,低垂的眼眸下满是羡慕。 是啊,她可是将军府独女江稚,在京城遍地是才子高官的地方也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何清砚呆呆地看着江稚离开。 他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静,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强烈而有力的跳动声。 下午江稚歇息在雅居的消息,片刻便传到各家院子的主人耳里,甚至被线人传出了府。 林序秋听见时,正在修剪树枝长出的新芽。 阿姜刚说完,林序秋的手一抖,不小心将开得正艳的花朵剪了下来。 想起前几日自己鼓起勇气,邀请对方一同上榻,对方却匆忙离开的场景。 为什么何清砚能把人留下,而他不行? 林序秋一双鹿眼带着几分迷茫,他伸手将掉落的鲜花捡起,泪水滴落在花蕊里越来越多。 南庭瑞正在府中破口大骂,一向备受宠爱的珍珠此刻跪在门口,眼角泛红。 南庭瑞气得在房间来回踱步,时不时便指着珍珠,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背对着珍珠砸了一个又一个瓷器,房间里全是“噼啪哐当”的声音,碎瓷器散落一地。 一只鸽子关在笼子里,是不是扑朔着翅膀,眼里满是惊恐。 南庭瑞见状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怒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大骂道:“珍珠,你为什么要和我爹娘说此事?” 若不是他今天先截下信鸽脚边的信封,不知珍珠还要瞒他到何时! 南庭瑞看着垂着头的珍珠,满是失望:“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便偷偷和我爹娘联系。 这下他们要来江府,你可满意了?” 珍珠眼下慌乱,吞吞吐吐半天,只说道:“奴才以为少爷...” 南庭瑞美眸一瞪,珍珠缩了缩脖子,立马改口道: “奴才以为郎君您过得不开心,这才偷偷给夫人老爷传信,希望他们能把您接回去。” 南庭瑞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心,抬手将珍珠扶起来。 他瞥了眼满地狼藉,心中酸涩,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俗话说得好,嫁妻随妻,嫁狗随狗。我如今已是江府的人,离开又岂会那么容易。 爹娘再有钱也只是商户,在京城毫无人脉。你叫他们来,也只是让他们受辱罢了!” 说到这里,南庭瑞便红了眼眶。 他一双漂亮的双眼满是红血丝,狮尾高高举起,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 “我受了这么多苦,瞒着爹娘,只为让他们安心。 你倒好,一口气全捅了出去,这下要我如何是好?” 南庭瑞闭了闭眼,将眼眶的眼泪逼回,长吐一口浊气许久不再说话。 珍珠看着南庭瑞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上前要打扫地板。 “你别做了,让别的侍从来做吧。”南庭瑞见状出声道。 “诺。”珍珠低声道,心里满是委屈。 南庭瑞顿了顿,继续道:“地板碎瓷多,可别再伤了,让下人们收拾时也注意些。” 珍珠一愣,暖意涌上心头。 他眼眸一亮,应声都响亮不少:“诺!” ----------------- 季闻野在家养了几天伤,这才能下地。 她没想到江稚一脚竟有那么疼。 起初还好,后面直接痛的让她下不得床,硬生生在府中休息了几天。 这口气还只能咽在肚子里,不能往外说。 若是别人知道自己被江稚打得下不来床,那她校尉的面子又该往哪放? 季闻野骑马在大街上奔驰,街道两侧的路人看见她时眼前一亮,纷纷低声议论着。 话语间,无一不在赞叹她的容貌或者身份。 这些话一一传入季闻野的耳中,她脸色这才好上几分。 她在众人注视下大咧咧走进了醉春阁,老鸨笑呵呵地凑上前。 脂粉香味传来,季闻野当下便起了旖旎心思,手往老鸨屁股上捏了一把。 老鸨一愣,随即脸上重新挂起微笑:“季小姐,多日未见您了,今日想点哪个馆儿陪您?” 季闻野早有了目标,囔囔道:“叫南乔来陪我!” ------------ 第二十八章 老鸨愣了愣,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纠结。 季闻野见状,目露不满:“怎么,不行?” “怎么会呢?”老鸨立马陪笑道:“只是南乔他被江稚小姐包了一年,如今恐怕…” 老鸨话还没说完,几张银票便跟大白菜似得,大咧咧塞进他的衣领。 “我给够银子便是了,叫他出来!”季闻野双眼露出一抹精光,不怀好意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季闻野早在府中便得知,江稚格外宠爱一个新来的小馆,甚至为他花重金包年。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这叫南乔的小馆,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老鸨脸上犹豫,见季闻野坚持,她只能道:“我带您去找他。” 南乔还在屋内黯然神伤,他一张俊俏的小脸满是愁苦。 江稚这几日没有再来过醉春阁,南乔知道,对方定是在生气。 老鸨这几日也推了几个客人来,可不是客人嫌弃南乔长得太小没有风情,就是讨厌他内敛呆板。 还有些人,害怕江稚日后报复,都绕着南乔居住的房间离开。 南乔这才知道,只有江稚才能看得上他,没有江稚自己狗屁不是。 他心中一阵懊恼和焦虑,难道他当初真的做错了选择吗? 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南乔一愣,连忙起身要去开门。 谁知门直接被外面的人推开,对方身穿一件橙黄色外衣,将身形衬托得格外修长。 他锐利深邃的双眼打量着南乔,从下看到上,最后“啧”了一声。 季闻野捏起南乔稚嫩的下巴,仔细看着对方的五官。 他喃喃道:“何时南乔喜欢这种货色了。” 季闻野喜欢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南乔这种少年从不在他的狩猎榜单上。 可对方是江稚的心头好,那么一切原则便不一样了。 南乔的下巴被对方捏得生疼,季闻野指头的老茧一直在摩擦着他稚嫩的皮肤。 对方并没有收力,南乔被捏着的地方已经变成红色。 他强忍着没出声,面对季闻野不怀好意的打量时也只能侧过眼眸,不敢和他对视。 他已经在勾栏中,又怎么能拒绝客人。 再说了,这是唯一一个除了江稚外愿意来他屋内的客人。 老鸨看了眼南乔,又看了看季闻野。 他见不得阻拦,只能上前笑道:“南乔,这位可是季府二小姐,堂堂校尉呢,你可得伺候好了。” 南乔点点头,因为疼痛,眼泪都被逼出来。 “诺。” 南乔心念一动,自然猜到对方是京城人人喜爱的季家二小姐季闻野。 他喜上眉梢,甚至忽略了对方带给自己的疼痛,以及不怀好意的打量。 南乔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最动人。 他眼角微红,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若是江稚在这,肯定会心疼几分。 可惜来的是糙汉季闻野。 她手指松开,淡淡道:“你退下吧。” 老鸨一愣,只能行了个礼道:“诺。” 门被关上,老鸨脸色一变,急忙对着身边人道:“快去把这件事传给季小姐,问问她该如何。” “诺。”身边的侍从点点头,快步从后门走了出去。 老鸨自然知道,季闻野此次来是为了打江稚的脸。 虽然具体的地方他也说不上来,可如今江稚明显和以前不同。 房内。 南乔行了行礼道:“小姐您是想听曲还是看舞,南乔都会一点。” 季闻野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做声的她突然拎起对方的后领,将人甩在床榻上。 她一边撕扯着南乔的衣服,一边笑道:“听什么曲,看什么舞,小爷这次来是为了睡你的。” 南乔一愣,满眼都是紧张。 他虽然已经挂上了红馆的牌号,却是一只实实在在的雏鸟。 南乔伸手想抵抗,却完全推不动自幼习武的季闻野。 季闻野见南乔敢推她,觉得自尊受辱。 她一巴掌甩在南乔脸上,南乔侧过头,白皙的脸颊赫然呈现一个巴掌印。 “不要和我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你若不是江稚的心头好,我连碰都不想碰你!” 季闻野将南乔的衣服尽数褪去,撕碎的布料随意铺在床榻上和地上。 南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唯一上门的客人也是因为江稚才来。 南乔浑身一震,眼里满是痛苦,长腿胡乱向四周踢着。 他挣扎道:“不,我不要你,你走开。” 季闻野心生不耐,抽起身边的长条碎布将南乔的双手捆绑在一起。 她连着抽了几个耳光,直到南乔不再喊叫这才停下。 季闻野继续手上的动作,嘴上还在不断辱骂。 “你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拒绝我?” 浑身的痛意袭来,南乔不敢再叫喊,生怕对方又打自己。 他以为再不济,第一次也不该是如此,应该能遇见一个不错的人。 既不想要江稚那样丑陋的女人,也不要季闻野这种野蛮的女人,只要一个普通人就好。 一番胡乱后,季闻野这才起身。 比起浑身凌乱的南乔,她显得得体得多。 “也就江稚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倒贴我,我都不要。” 南乔无力地倒在床上,对上季闻野那双嘲弄的双眼,心微微一颤。 她就是个魔鬼。 南乔突然想起了江稚,心中无比后悔。 若是当初选择了江稚,自己是不是不会沦落至此。 季闻野不再看眼前的男人,她直接推开房门叫道:“叫小红过来伺候我,这男人真没意思,到底是谁调教的?” 老鸨连忙上前,柔声哄着季闻野:“小姐您别急,我这就叫小红来服侍您。” “早就和您说过了,南乔不太行,您偏偏要自己试试...” 南乔赤条条躺在床上,大门却大咧咧地敞开,传来外面热闹喧嚣的声音。 他灵动的双眼变得无神,不知在床上待了多久,这才起身。 南乔用牙齿将手中的布绳咬断,随意扯上一件衣服披上。 他将大门关上,扭头却看见凌乱的床铺。 上面的碎布依旧在,仿佛像他的尊严,被践踏撕碎了。 南乔颤抖着身子,缓缓蹲了下来,眼泪流了一地,却不敢发出声音。 整个房间,只能听见他喉间的呜咽声。 ------------ 第二十九章 醉春阁今天发生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 等传入江府时,话里话外的意思早已变了调。 得知南乔被睡还被羞辱时,江稚心里没什么波澜。这一切是他的选择,难道还要自己同情他吗? 秋霜推门起来,行礼道:“小姐,南侍君来了。” 秋霜抬起头时,瞥了眼站在江稚身后的阿好。 她实在没想到,平 对于替补阵容出战的帝都理工,星火尚能领先,直到对手派出主力队员。像民大附中这种二队,还没比就占了优势——心理优势!你们一线队都不能把我们咋地,你们又能怎样? 三十年前全真教的张玄仙人便是凭借着金光咒在雷劫中顺利羽化登仙,而三十年后,华山剑派的若水老祖,借鉴了张玄当年渡劫时所用的金光咒,自创了一门以金色剑气覆盖全身护体的无相剑气才得以渡过雷劫。 弟弟太一统治了盘古大陆上的万族,而哥哥帝俊的丰功伟绩更是被大陆上的生灵口口颂赞,因为帝俊乘坐第二次“天”神入侵战争中从众神那里俘获而来的战舰登“天”,以一己之力敌“天”上众神,并弑杀了黄昏战神。 不过五号并未将雷古鲁斯失去头颅的尸体埋掉,似乎也并没有埋掉的打算,更没有置之不理让它曝尸野外的想法,只见五号的胸口射出一道耀眼蓝光。 而在他的身后,正是众人的目的地所在,芦花古楼的入口处。现在要想进去,只不过要先把面前的王国组织大将给干掉才行,而且,这一次,吉拉显然是将他的全部手下都压在这上面了。 那木罕是高高在上的帝国皇子,安童则是少年得志的年轻国相,漠北的俘虏生涯未必让他们长进多少,却让他们都急于证明自己。那么自然不甘心兜一圈又回去,肯定要打下河盘驿,至少是毁灭它。 林涛进去之后,童姥正盘坐在里面,地上都是一些吸过血的白鹤和灵鹿。 陈达将旁牌在盔甲上一刮,甩脱了累赘的箭矢,右手抬起,将早已上好弦的臂张弩对准了前头那嚣张的敌人,那厮正夹紧马腹向右前方奔走,整个身体都伏在马上。 就是这么一个跺跺脚,整个关中司法系统,都会跟着震三震的法律界大佬,他会是李辰的私人律师? 实际上宋国的军队已经在南边发起了全线进攻,只不过由于太过遥远的路途,使得坏消息迟到了不少时日。 “好。”罗森博格点点头。他才不管究竟有多少场战斗,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和许哲打上一场。 在围观学员惊讶的目光中,三名挑战许哲的学员,十分狼狈地翻倒在地上,一个个面带惊恐地望着许哲。 梁栋眯眼看向四大家族族长,果然是深处高位的人,身上的气质很是不一般,当看到其中一人时梁栋眼一凝,他感到了隐隐的煞气,这在五人中很不寻常。 寄人篱下的人心里总是卑微的,顾筱北并不知道自己可以依仗着厉昊南,并不知道自己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背景。 她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一抬手,一大叠纸张全被洋洋洒洒的抛在半空,袖手一挥,一柄白玉般的软剑从腰间而出,在空中划过几道剑影,原本黑白的纸张顿时如雪花翻飞。 “天葬之门。”刘皓低喝一声,双手在扭曲的瞬间已经是恢复原形了,他的不灭之体一直都是他最大的底气所在。 ------------ 第三十章 “卜少爷,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糕点。”秋霜将糕点盒呈上桌,随即道。 卜自风躺在贵妃椅上,听秋霜一说,立马坐直身子,一双乌青的眼睛发出亮光。 “噢?”卜自风兴奋地盯着那个盒子,连忙问道:“当真是姐姐送的?” 秋霜点点头:“是。” 卜自风嘴角笑咧至耳边,见秋霜还在,他不自然地咳嗽一 随着上清天尊的笑语,赵奎浑身一哆嗦,如果张凡要是闭关个百年千年的话,不知道大自在天要变成怎么样的一副光景了。 “首先呢我要声明的是,我们没有瞒着你。”南宫宇寒平静的对涂宝宝说。 屋子里头一片狼籍,一时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但眼下顾不得许多,先想办法身材开这个混乱的地方才是,展修脚下刚要行动,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低头一看,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子抓住了他的裤脚。 涂宝宝还想再从南宫宇寒的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于是又往南宫宇寒的怀里蹭了蹭。 涂宝宝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可是喉咙里还是被刚刚的水呛的水辣辣的痛。不过这点痛,比起ELLA的那句有JQ所带来的创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此,大家都没辙了,虽然向梵姬,三清他们这些修为的也都可以处理掉,只是他们都只能暂且的消除这些冰霜,一夜过去之后圣殿就会再次被冰霜封盖;对此他们也都放弃了,还省的继续‘浪’费真元。 “信一半,还有一半你没有说实话。”胡顺唐问,这次双眼紧盯着莎莉。 “该死的,这是什么技能?”见那个为首的暗影消失了,林浩警惕的举目四望,印象中,劫唯一的一个消失在原地的技能,便是大招了,所以,他必须警惕防御。 这下子,且不说前面的队伍已经跑得够深入了,而也把自己所带的玄夷和少飞带领的畎夷放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下面的加价依然火热,直指加到了令人咂舌的四十万,才终于缓慢下来,林浩心里了然,这应该到了下面的人的极限了,接下来,是贵宾间里真正土豪的表演时间。 程度犯行贿罪、受贿罪、徇私枉法罪、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 \t“好人?”林肃不解的问道,对程雪父亲的评价是好人二字,这是什么意思。 方成临走时,给了许诺,说是留他一条命。既然如此,晚得好好跟他唠唠才行。 另外,这段叙述里还提到了汪家最大的财源是灵器制造,何谓灵器?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前,南山已经被更高等级的道具给强行绑定了。 而且香港的人工比南华更便宜,距离布料的原产地更近,所以服装行业香港的优势更大。 凯恩斯·朗,费伊·威尔莫特,费多尔·伯格诺夫,道重弦越以及教皇西诺森·保禄这些现有的结盟力量领袖都身处在梵蒂冈地下的一间秘密的安全屋内,观察者上部的一切。 现在虽然滤毒通风装置仍然在有效的运转,可那种腐蚀性的毒雾恐怕并不会让它正常运行多久。 为了桃花岛的安稳,李唯这次并没使用形象虚化仪,反而让自己李老魔的身份天下皆知,毕竟这是个连南奥霍家都敢平推,连武者协会的宗师都敢杀的男人,谁还敢来惹麻烦? ------------ 第三十一章 “哼!”风帝和妖帝同时冷冷一哼,显然对于雨帝的嚣张,很是不满。 来电话的是唐砚,她告诉唐砚自己在医院里,让他不要担心,到时如果孩子脱离危险会打给他的。 艾米的紫罗兰公爵!米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真没想到,缘头会在这里。 墨砚和龙飞不约而同相视,两道目光齐齐刷向墨睿,眼前的这位不就是二尊者的学子?? “大王性格磊落,自然是不屑于做这种事,何况顾儿还在他们手里,赵元廷为人心机深沉,定不会就范的,也不能真的将赵元廷杀了,杀了他,顾儿也便没命了。”说起这些纠葛,呼尔赫的神情便凝重起来。 墨砚红唇微勾,金鞭由袖口顺势滑落,火红色的光芒刺着众人眼球,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制。 沧月眦目尽裂,一道倾尽全力的剑光凌空劈下,虚空硬生生被撕开一条,长有百米的漆黑裂缝。 于是,我继续再次看了锦轩一眼,果然我在他的眼中又看到了那样一种神色。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现在修炼的天地法则我很喜欢,我不想更换,轻寒我十分肯定我想要什么,不用为我担心!”月倾城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她修炼的神音法则,是她的爱好所在,她,不想放弃她的爱好,就是这么简单。 田家送来的东西,被他锁在柜子里,今天晚上外婆又开始咳嗽,他像之前一样,想给外婆喂几口罐头,却发现柜子上的锁被砸了,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罐头和桃酥都不见了。 正值壮年,四方长脸,长得颇为正气的当朝首辅说的话,跟胡子期今天出门前,李牧说的一毛一样。 东阳城某一客栈某,从门口走进一个二十几岁左右的男子,面相微黄,手中握有长剑,一身黑衣。这不是刚打完架出来的欧阳暮辞还能是谁。 但一个同进士出身那就是难了,特别是不经科举正途而得同进士出身,除非有大功于朝的宰相子弟。 苏瓷真觉得自己累了,有时候睁开眼在看着面前时,都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黑了。 韩厚非家里是江湖出身,自然有京城权贵接触不到的势力,但是这些势力轻易来说是动不得的,韩厚非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哥你怎么又这样?你昨昨日是不是又去干嘛了?做什么坏事了”少年看着他的哥哥问。 现在看来调查还不够彻底。一个整天去夜总会满嘴谎话的人怎么可能是无辜的呢? 这等于是将进攻时间错开了,主炮与副炮拥有单独的冷却时间,独立冷却时间为每个炮管5分钟,五分钟的间隔,他们可不敢保证能够顶住这些感染体的压力。 徐二娘就是再不甘心,这场面也不容她不走了,只能带着面色难看的娟儿讪讪的离开了。 “怎么醒了?”古千逸感觉到沐阳醒过来,赶紧过来,贴着她躺下,将她拥入怀里。 花嫁见二人这般,心中也是牵挂的很,又为她们宽心,道着老爷之后赶了过去,及时的救下了少爷。 在稀里哗啦的撞倒了一整排桌椅后,一米多的大汉终于重重的飞砸在了教室的墙上。 听到他这样说,林雨涵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现在的她,真的觉得就这样跟司修宇在一起,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夕巴斯丁最近精神极度紧张,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这下被这一喊,立即提着随身携带的AK步枪和裤子跑了出去。 李承鹏显然不信,以为张欣盛不想说师门,也不再追问,作为一名经常和武术人士打交道的他来说,非常清楚在武术这个圈子里,有很多古怪的规矩,包括有些传承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保持神秘。 这时的黑熊完全愣住了,打死他估计他也不会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子的,胖子涛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说李所长,我相信你会秉公办理的,至于医药费就算了,我们互相都有人受伤,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从地下横生了出来,然后,山脉崩塌,地面抬升,似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了出来。 ‘剑神帝玉’中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天狼虚影,这虚影如同活的一般似乎在对狼王说着什么。狼王四肢颤抖,不断地点着头。 所以,他们再次看向沐阳,已经换上了一副巴结讨好的表情,企图换得沐阳的原谅。 【附近】竹林听雨韵:我怎么不知道我拿了钱?【雨过天晴】你是还没被杀够吧? 然而。她这种心里却往往让人琢磨不透。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善。什么时候会狠毒。 金秉宇准备把这部和无间道套路有点像的电影取名为“新世界”。 游离的眼神不经意地抬头一扫,视线定在一处不动了,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整座山忽然晃动了起来,而那岩浆井眼的位置,忽然喷射器巨大的火焰起来。 “既然已完工,少爷为何还停留于此?”宁悦率先发问打破僵局。 “老身拜见王爷,娘娘。”来到我们面前时,那人只是弯腰做了一个揖,便昂首挺胸地站在阶下,正视着我和志泽,眼神中丝毫没有任何卑微之色,看我时,甚至有些恼怒。 品尝着清香四溢的香茗,志泽和崔伯聊起了家常,问些税负、收成的事,崔伯一一作答。见他们两人交谈甚欢,我倒有些多余了,正想找个话题,忽然想起一件事。 ------------ 第三十二章 两人陷在只有彼此的氛围中,盯着对方的双眼,沉默不语。 卜自风就算情窦未开,也察觉到两人身上的暧昧气氛。他宛如身上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疼,但很介意。 江稚本就长得高,他年纪还小,加上头发也只到江稚的下巴处。 他只能踮起脚,举起纤细的手,往江稚的眼睛上晃了晃。 江稚视线被遮住,她眨 看着对方手臂,除了刚开始伤到一点皮毛之外,也就衣裳的袖子被划开,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伤。 大家见方蔓蔓的动作一出来,随后便也微笑起来,而方蔓蔓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她对着这些在场的一些老同学,然后挨个挨个的开始敬酒。 抱着同样想法,也同样呆住的黄山,此时已经不知道作何感想了,一双眼睛只能直直地盯着前方看着,脑袋变得空空如也。 说完,方蔓蔓就直接瞥了一眼唐沈,也没有想要多说话,就直接转过身离开了这边。 就好像,尼克·弗瑞说的、变种人已经占领了地狱厨房。又好像,汤姆的玲珑塔被浩克打破,这些都是不能播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个带着短脸阔口面具,头戴冠,身着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莫萱儿想了想,也好,逍遥散人虽然不会解毒,但是现在解药已经配出来了,若是让人早些恢复的话,他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平日里,光是她自己修炼,也没有个对手,也没人敢和她对战,如今有这样的大好机会,正好检验下如今她的真实战力如何,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这里就是自古帝王处理政务的地方,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 但他没空理会烈阳沐,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顾好他的宝贝,把她的伤势治好。 这帝神之所以称之为帝神,就是指的九重天这种级别,仅仅只需临门一脚就能跨入超神境界的存在。 而空中还正找着自救办法的唐果转眼一看,毫无预兆的与那大老虎的视线对上。 “美人发怒了,生气了,越是发怒越是美丽,你的美丽真是无语伦比。”双修门主赞叹道,真是长得美,怎样的表情都好看。这要是天天都搂着这个美人该多好。 没办法,接连那么低的收视率,人家为什么要把广告投放这里?多花点钱,去收视率更高的电视台不就好了吗? 找的白雾星吊坠,两条吊坠一起打开阵法,找到莫岭当年留下的宝藏,她要看看那是什么,居然可以人莫无极找了这么多年!把宝藏挖出来,她就可以离开武侯府了。 珺青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很怀疑原主是怎么被欺负成那样的。就这智商,分分钟碾压好不好。 唐果坐在那里指挥着虎犽在地上挖了一个土坑,把石头垫垒在土坑边缘,然后在土炕里添柴点火烧起,最后把装着水的石碗架在垒起的石头上煮着,再把猪心脏都放进石碗里去。 相信,不用他自己去测算,被强行留在这里的那些修者,一定都很明白。 挂了电话,梁萱突然看见旁边的一堆的费用清单,心中有些发愁,虽然现在有梁嘉浩垫了,可后面应该还要用不少的钱,放在家里的钱又都被梁江国拿走了。 实际上,连雪十三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实力有多强,他刚才并没有料到轮回之体会造成如此威力。 ------------ 第三十三章 门外,白义特意换上一身体面的衣服,就连身边的小白马也被从里到外洗得白白净净。 只是它的肚子依旧很瘪,毛发毛躁不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只体弱的马。 白义恭恭敬敬地站着,即便自己站了有一会时间,腰依旧挺得笔直。 见江稚从门口出来,白义连忙双膝跪下:“多谢小姐帮我葬母!” 周围的路 龙千寻跟着其他的修士一路狂追,但是神器的影子都是没有发现,这让龙千寻有些无奈了。 身后咣当一声响,就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们循声望去,一个身影呆立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忽然他的口中发出了走调的声音:“鬼呀,有鬼呀!”之后仓惶逃走。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今宵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芷云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局促的何清,她这会儿正和自家相公通话,那边儿在商量有关所谓‘开疆拓土’把靖朝囊括于版图之内的事儿。 龙千寻看了眼这个山洞,只见山洞之内两个巨大的炼炉,而且有修士不停朝着综炼炉之下注入真元维持炼炉之下的火焰,龙千寻见到如此算是明白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是要干什么了。 “既然你八殿主都开口了那我也只好奉陪了。”火烈淡淡的说道。 莫风见到龙千寻的举动眼神之###现一丝怀疑,但是并未想太多,而是示意一位长老去龙千寻身边。 “宇,忧儿身体弱,你就躲照顾些,虽然现在我很想带她回家,但是我看她喜欢你家,就暂时让她住在你家,还有趁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比给她灌输一些不实的思想。”梓枫冷冰冰地说道。 韩靖萱盯着莫鹰,他狰狞的模样让她想起端木昊被扔酒吧里不被人管的情景,那是韩靖萱永远不知道却又在脑海里幻想过数次的景象,只要想起便会痛苦不堪而端木昊却是亲身经历的。 斯年多看了她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然后发现底下坐着的一帮大老爷们,一个个的眼神都躁动得很。 苏逸风担忧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马,连忙指挥手下给马儿喂水喂食物。 它如太阳圣光一般,刺目的光辉,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就瞬间照耀整个矿洞。 听得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声,家族被拿去跟丹家对比,又一次次惨遭鞭尸,叶重眼中浮现一抹苦涩之意。 “况且,如今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我奉太子殿下为主,恐怕更想盯紧太子了。更加不会放任太子离开京城。”欧阳博担心的说道。 两队在一个多月前才交手,冬窗都没有引援,首发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饿鬼道面无表情,继续抬手吞噬,保护身后已经无计可施的畜生道——依照原剧,其吸收能力可以化解超大玉螺旋丸、五右卫门等忍术。 淙淙将猫咪抱在怀里爱不释手,逗弄它时,满心满眼里都是欢喜。 浓郁云雾中,浩瀚的能量急速翻涌,骇得一些停留天空的人影急忙闪掠而下,若是被那股恐怖的能量潮汐席卷而进,即便是斗宗强者,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想看看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车企,卖的什么车,身为国产车企,之前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汽车销量,卖的还是电动车。 韩靖萱说完就独自一人离开公司,嘴角却得意的上扬,看着安湘儿气恼的模样学着以前她一样,傲慢的离开。 ------------ 第三十四章 江稚第二天便骑马冲出大门。 季闻野的事情让她受到启发,如果她可以骑马,为什么自己还要乖乖坐轿子呢? 少女骑着枣红色的骏马在人群中穿梭。 她身形匀称,露出的胳膊上满是精壮的肌肉,眉眼俊俏带着自信的风采。 来往的路人一愣,心想,这是哪家的小姐竟如此英姿飒爽! 人们没有把她和 “哼!区区一个灵帝的墓葬就想获得雷种,是你傻还是我傻,真以为我不知道它的价值吗”? 其实我也是不想下去的,那么冷的天气,我还是比较想待在被窝里,但因为之前看到他心情很不好,所以才说下来走走的。 只到狗啃上了,先生才继续屋里洗手洗脸。这边她爹跟前一边摸它毛,一边柔声细语的嘱咐它骨头热,要慢慢吃。 回头,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他,我上楼找来一条毛毯给他盖在身上,看着沙发上的几块血迹,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我非常不喜欢他躺在这样的环境下,可是我又挪不动他,没有办法。 马玉还有发愣,但脸色上却表露着这家伙的不满,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更多的是不满意,马晖这时候说的话太着急了,许多话是不能在这时候说出口的。 “赤江,你以为有老祖宗,我就不敢杀你,你千错万错也不该杀霜儿,今日就算身死,我也要杀了你”。 收拾好一切,唐夜这才发现鹰拳灵竟然不在,凭着心中的感应,唐夜带着一众拳灵赶了过去。 他很笃定,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无论是刘裕还是桓玄,他们都不会轻举妄动。以免成为众矢之中。 祝圣脸色难看,猛的转身看向大祭司,目光冰冷,大祭司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电光石火,那发令的军帐被射的“噗噗噗”直响。侍卫剑光笼罩,想要将她的雕翎箭打飞,但他们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此番与在南海那次不同,这次是有归路的,所以他能安下心来。十天后,他出关服用了苏婉给的玄纳丹,上次分别时苏婉给了他四粒丹药,一时用不着的两粒他给了星裳,剩下的是玄纳丹和封乙丹。 黄巢似乎十分满意徐至的谦虚,继续问道:“不知道徐少侠是否觉得黄某也应该领兵杀向江南,断了朝廷的根基和命脉。”,说完望着徐至和慧风,就像一个长辈在征询晚辈的意见,目光十分诚恳亲切。 要让她说出她爹那种话,她是万万说不出的,但,云王爷一表人才气质出尘,身份又是如此尊贵,若是能当他的侍妾,将来当个侧妃,她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寻易当然清楚御婵不会就这么让自己走,而且……就算真的能走,他此刻也有些迈不动步子。识破了圈套,却不愿把那套子从脖子上解下来,这很蠢,但却常在美人计中发生。 “那是自然,所以这事还是要吴大人通力协助的,但也要严格保密!如果有人泄露此事,格杀勿论。”,云飞扬说完,右掌挥出,将身边的一颗细柳树拦腰折断。 “好是好,就是那口气还没出,孙家现在也是人心惶惶,怕我三哥报复。”金西王爷皱眉道。 被扔在地上的朱刚忠半睡半醒中便嘀咕着,陈默嘿嘿一笑,这朱刚忠赶忙跳起身,双手一晃九齿钉耙便出现在手里。 ------------ 第三十五章 经过昨天时笙笙的那一袭流苏长裙之后,今日大家都格外的用力。誓要惊艳众人不行。 唐火儿有点按耐不住了,两只拳头也握得紧紧的,美眸凶狠的瞪着林凡。 至于第一个开启血脉的阎罗大帝,虽然没人知道他获得了什么,但有人传言,他每次大战后的手脚都会重新恢复。 在那巨木形成的门户外,聚集了来自各大宗门的弟子,此时都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进去。 “三嫂怎么了?”陈智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胳膊,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而就在徐缺犹豫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那土像石人瞬间用剑指向了他。 “不好说,这要等季总拿定主意,现在咱们就再等等吧,如果那三十多人离开了,咱们就回去。”鱼哥说道。 不能否认布政司手里一定有存量资源,但问题就在于,临江府五百万人,多少人居住在贫民巷之中? 沈有福眼睛看到地上的柴火,眼神微暗,往前走了一步,身体瞬间失去重心倒向齐浩。 池南意和陈星旭走在一起,因这两人都拍过古装剧,有一种十分唯美之感。 林飞羽一剑剑的斩杀而下,每一剑落下,都能清晰的感应到,那缠绕周身的因果之线,尽皆都被斩断。 易寒也走到大鼎旁,凝视着大鼎内部,入眼的是一片血红,血腥扑鼻,只见大鼎中,黏黏糊糊的,像是某种动物的内脏,有肠子,眼珠子……甚至易寒还看见了一颗正在缓缓蠕动的心脏。 “好了,让我们来聊聊你们公司新招的那个保安的事吧。”段威突然开口道。 一声赞叹,宋游虽然算不得真正的剑客,但他对剑的理解更在无数人之上。 陈浩然躺在公安局大厅的长椅中,安在猷蜷缩着身子躲在一个墙角。 但是,四个神尊真要打起来,他就算躲在古神器里,也会被活活的震死吧。 “等天亮了,这几个僵尸就会被晒死了。”龙渊笑了笑,转身再度走向屋内。 在众人登上祭坛后,忽然一缕缕血腥气飘入众人鼻中,很浓,很冲。 这两件事情如果换到今天,凭借李霄日益增长的能力,他完全不必害怕。 “算了,我现在没空跟你扯这个。我现在只给你一句话,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这事给我摆平了,否则就别回来见我!”杜成刚气急败坏的怒骂一声,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风甲子没有说一句话,他心在刺痛,但他也明白了,原来自己往昔所做的一切,在这些弟子心中看来是这样的。 路飞扬轻声一笑,跟着众人的身体上都是出现了一圈圈银白色的光焰,跟着路飞扬的身体也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一张金色的袍子顿时覆盖了路飞扬的身体。 太子偷偷抬眸看了眼皇上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犹然涌起几分心酸和嫉妒。 刹那间,记者们将店面门口给堵住了,这些记者都是体育记者,不是平时采访自己的八卦新闻记者。 姜家的一个院落,这是家主专属的院落,姜云成为家主之后,也就住在这里地方,这是整个姜家位置设施等一切最好的地方。 “砰~~”一声震天的爆炸声响起,顿时火光四起,原来一名敢死队员身上还带了手榴弹,直接的抱着两名鬼王近卫军的队员,然后引爆手榴弹,当下就这样同归于尽了。 而龙王的终极技能似乎也好准备完成了,这个家伙身上的每一片鳞甲都已经闪闪发光起来,跟着这个家伙的眼珠子已经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符号。 严粟又是不忿的看着姜欣雨,不过现在的她识相了,魏尘在这里。那个公子也看向了这里,她还是安安静静的比较好。 刚刚姜欣雨的眼神就睁得不大。所以众人在姜欣雨这样子的眼神之下,都纷纷的低头了。不敢再看姜欣雨这样子“犀利”的眼神了。现在看到清醒过来的姜欣雨,怎知道懵懂了得。 李氏抬眸轻睨了眼萧敏和周淑美,略点了点头,细长的眸子划过一丝轻蔑。 “不信也没用,这是事实,当初我也不信,可事实摆在那里,否认也无用,否则,你以为我为何那般甘心离开你。”慕容妍双目通红,不甘又无奈,还有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带来的两名藏族士兵立刻领命,然后取出了工具,我叫上了黑麒麟顺着秘道朝前面赶去。 “别害怕,这是人工饲养的老虎,攻击力不怎么强的。”沈蓝樱虽然这么安慰着江泠沁,但其实也不确定这老虎的攻击性到底如何,而况且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整理过了草药后,我叮嘱青青呆在洞内不要出去,然后便去山坡上继续搜集干柴,这里属于山岭地带,两山夹当,一条深沟斜向东南方而去,如果沟底有水流淌就好了,这里就不会缺水了。 “大人,娘娘,奴婢当时人并不在沁兰殿,更不可能在辛偌的房间,至于人证,奴婢并没有!”我人都不在又怎么可能偷得了她的金簪? 这个道理,她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云翠翠甘心上当呢? “不行,你妈我还没吃饱。”聂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叙了番离别两年来的大致情形,林绯叶知晓对方如今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凌国的权势,对凌静秋倒也放心下来,这颗安插在凌国的暗棋,如今也是时候起点作用了,否则的话,也亏得太大了。 他比其他纨绔多少用点心吸收灵气,因此体内真元还算不少,可以说一身修为,在这帮纨绔子弟上面,可是他也压根都没看到叶柯怎么出手,就好像凭空有一只手掌拍飞一样。 ------------ 第三十六章 摸耳朵(必看) 季知行捏碎手里的杯子,砚台上的书卷散落一地。 季安犹豫一天,刚打算把江稚的变化告诉母亲时,便听见书房母亲的暴怒声。 “魏延去江府教那个草包?他不是一向从不站队吗?” 季安下意识停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进去。 里面传来两位姐姐的声音。 季初荷安慰道:“没事,江府的探子 不过,身体好了,就意味着我要正式去学冰冻术了。一想到不清楚还会有什么样的魔鬼式训练等着我,我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说实话,鬼帝留下家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尝试窥视奥秘之中的造化。 南橘刚刚踏进门就看见九叔正微笑的看着她,她被高涉白看得愣了一下,心跳都不由得漏了一拍。 天魔殿的头顶之上,常年有电闪雷鸣,无数的雷电如同光蛇一样,绕着天魔殿转着。 加兹瑞拉的技能实在有限,冰箱被张明驱散了,击飞大家也都靠墙击杀,飞不起来。在剩余9人的火力全开的压制下,不一会就将硕大的尸体倒在百人斩台子下的广场上。 说着,凌九霄抬手一点,一缕圣魂之光飞速钻入星界守护者神念的眉心。 我们之间的交流依旧不是很多,但一种默契却悄然滋生,就是那种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彼此交流的默契。 乌云山上空的血色劫云,已经耗尽威能消失无踪,天空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大明,你不是说很高几率掉落么?怎么这么高兴,难道你又骗我们?”潘军拾取起枫树枝有点疑惑,张明刚才不是说很容易掉落么,怎么第二个掉落就出就是运气很好么? 他只是不知道霞儿从什么时候变了,但他一开始认识的霞儿绝对不是现在的这个。所以,他怒了也只是想把霞儿送出宫去。 “恩,好的,那我们就开始做藤条吧。”洛汐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保险方便。 见状,姜易脸色大喜,没想到离歌笑竟然就这么被蜃楼宫宫主给救活了。 本来警察局就人多,人来人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尤其是穿着警服,就更加的没有人去管了,就是看起来不像熟人,但是外单位来办事的人也很多,并没有引起其他的人的怀疑。 回到宴会厅之后,又吃了一会儿,管事监便宣布宴席结束,众人只好满肚疑惑地回去了。 他完全的公事公办。在客南凤和他打招呼时他没有出声,此时开口说话也没有掺杂半点的私人交情,就仿佛他也不记得客南凤是谁了。 闻言,杨乐凡就笑了,心想,今天给老婆父母买营养品的钱有着落了。 断断续续说着的木惜梅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哽咽,心一痛,眼泪一滴滴的落入,她可真是傻,怎么会以为他不知道呢? 轩辕霆野看着洪帝给他的疆边地域图,可脑子里却时不时的想起她安睡的神情。自己这是怎么了?非常不自然的感觉迎上心头。 直到她们离开了好一会,孔翎雨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傻傻的让她打了一顿,骂了一场,她也不是好惹得人,若是有人碍着她,必然下场惨烈。 这一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仅片刻便杀到白发男子身前,白发男子眼皮一跳,他浑身真气激发,他就如同一个黑洞,产生着强大的吸力,洛临渊身上的真气在被他一点点的吸收。 ------------ 第三十七章 眼前这少年哪里是什么大德高僧,只是有了一副强悍的肉身,产生的异象形似大德高僧全力施展神通时的景象罢了。 张龙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张龙的瞳孔已经恢复成原来的黑色。 他虽然也炼制尸傀,但从未想过去主动挑起战争,收集战死者的尸体来炼制僵尸。 其实,无论是眼前这两人,还是两人口中的肖家,这一次其实都是为了去参加天道宗的访山大会。 帝辛此刻正在龙德殿懊恼,而且先前他还对九头雉鸡精一般嘟囔了几句,让九头雉鸡精一阵无语,他现在衣服无可对人言说的样子,不过这些都是帝辛故意做做样子而已,并非是真的想去做什么的。 我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了,但是在这时候我忽然现公园的躺椅上有一个黑色的掌印。 “我是人王伏羲,我是人类的始祖,我理当和你们一起下去。”郑青龙不容商量的口吻说。 关略眉头蹙了蹙,不过耐心还算好,没直接回答沈春光的话,而是又从架子上拿了一只勺子出来洗干净,扔进碗里。 和夏晓一番商量,最终确定只要他们不拍摄夏晓的正脸就可以接受朝廷台的拍摄计划,时间就从明天开始一直到吕丘建离开京城。 苏诀还记得她19岁的样子,暂时性失明,在医院走廊里面扶住墙一路跟着邱启冠。 “问过,他每次都说,我们俩姐妹是他捡来的。”何美静对于老爷子的回答非常无奈,但是,自从她有了一双黑色的翅膀,她觉得这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大海捞的经理名叫张洋,是一个重点一本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毕业之后就是来到大海捞工作。 遭到俞铭拒绝的单导并没有放弃继续游说俞铭的打算。在他看来,俞铭有演技,人气和二线明星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季燃没法继续的戏份转给俞铭才是最经济,合算,并且符合他心意的方式。 不过这一切也仅仅是为了佛宗自保上,如果佛宗能真的保住了,其他的倒不算是太重要了,只是佛宗的武学绝不能外泄。 “哈哈,能再见到你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来,先进来说罢。”青年笑道。 “那叶先生,你刚刚可是用养气、活血、生肌三针让周兄吸收了那株五百年份的人参?”,颜震天“呼哧呼哧”地呼吸着,一脸崇拜地看着叶枫。 林枫也带着芊芊赶到了体育馆,芊芊回到了观众区域,而林枫则进入到参赛选手的区域。 裴楚听刘四喜曾经讲过,武者的气血之力浓郁,一般阴邪不敢犯,甚至能够以气血之力击伤杀死污秽的存在。 “你究竟是什么?”何美静揉了揉眼睛再看,她又看向身边的姬无命,发觉他们竟然长得有那么一点相似? 众多魔修起身,随即各自手持武器,把无影剑派团团包围,丝毫没有收敛气息,此刻无影剑派如同被魔神笼罩,气息压抑。 “伏羲大人,这一战,不如就交给弟子们吧,孤影此人当真是十分的嚣张了,今日便是要和这个男人算总账!”这些大河帮的弟子自然是不会让伏羲出手的。 不提雷光麒麟的感慨,离开虚空雷池所在的空间之后,王逸顿时感觉到了天地间的不同。 对于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象,王逸并没有太在意,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三颗太阳的中间,在那里有着一团淡金色的云气漂浮,其形状不定,时而像一只扑食的老虎,时而像一把竖斩的长刀,颇有些奇异。 不仅丢了自己的金刀威名,甚至还大损云海山庄的门颜,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当玄珠完成属性变化,原本强大的能量,竟然转化为了一股强大浑厚的玄龙之气。 初唐时在军事才华上仅次于军神李靖的猛人,也是演义中徐茂公的历史原形,后被赐“李”姓,又因李世民登位,为回避,改叫李绩。 君一笑当然不会说出真相,只是推说被一位神秘大能所救,而救下自己三人后,大能就离开了。 三川岛因岛上的三条淡水河流而得名,是王氏家族的根基之地,王家在此发迹,在此成长,可以说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三川岛每一处地方都被打上了王家的标记,换句话说王家就是这三川岛的天。 张结刚从警校毕业,体能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比起开车那颠簸的程度,他倒是宁愿徒步行走几公里。 于是他花掉了几乎所有声望,从军需官强尼中尉这兑换了一辆魔导战车。 慕清彦每每想到长宁被宋宜晟剥皮剜眼,他就攥紧拳头,恨不得把已死的宋宜晟挖出来再杀。 “兄长可有什么想法?”思考了一会儿,李瑾也没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开口问许贯忠道。 接下来,他只能用水磨的功夫来慢慢炼化这只心魔,同时借机修复他的心境。 不过这匹老马显然智慧非凡,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低头看见路边的野草,低眉顺眼的咧开嘴,上前就是一大口。 祖太后醒来之后病情一日好过一日,只是好得很慢,仍不能下床不能久言,芈玹回宫后祖太后才大好,前日太后忽然说想吃鹿肉,秦王政当即丢下公务,亲至猎场猎鹿。 格林并没有吵醒贝拉多娜,和千影一同沿着屋顶,往目标方向跑去。 两人在前边说着话,转过一处山脚,突然从前面撞出一伙人来,约有六七百之数。李瑾他们是“犯罪分子”,走的自然不会是大路,况且这伙人都是手拿刀枪,显然也不会是什么良善百姓或是赶路的客商。 他竭力克制不去看她,因为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怒火,将整个大道宫的人杀光,逼问救醒长宁的办法。 除了新外朝制度带来的种种变革,纸张和印刷术的出现将会促使普及教育和报纸这两项涉及政治事物的产生。教育没有必要高深,但它的内容和教育方式非常讲究,最难之处有二:其一,国史如何编写? ------------ 第三十八章 白义一愣,留了下来。 她躬身道:“小姐,有什么事?” 阿好已经迫不及待去接妹妹阿圆来江府,如今只剩下我和白义两人。 江稚看着白义问道:“我不久会找个由头给你赐姓,你身边可还有什么亲人,可以一并带来江府。” 白义怔愣,回过神后立马道:“奴婢除了小白外没有任何亲人。” 江稚 雪柳恶狠狠地瞪了海棠一眼,等她将来起来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婢的。 “你先把牛排端出去吧。其他几个菜我来做好了。”欧阳樱绮拿过围裙。 徐继被关起来了?叶蓁愣了一下,还没等她问个明白,陆老夫人又问起她怎么去了赵家岛的事情。 “英王妃,你说珊珊害你,可有人证物证?”江琳琳虽然对妹妹的有些做法不以为然,然而当初在家时姐妹俩的感情也是很好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欺负而不管。这样,其他人也会看不起她的。 听了刘宗周的话天启很是满意,心里暗道这知识分子就是好打交道,只要说两句贴心窝子的话他就会死心塌地给你卖命,不象那些粗鲁的武夫眼里只有钱,稍微给少了还要哗变。 老头和少年出去后跟领头的说了经过,还说最多三天林丹汗的卫士就会被赶出来回去,大家都有些相信了是被骗,经过商议决定在这里等三天看究竟,谁知道没到三天就听到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后作鸟兽散了。 “先出城,到晚上再去元国。”墨容湛含笑望着她,白天会被人看到的。 现在平叛也遇到当时的问题,但没有通畅的运河可以运粮,现成的河流也有但明石暗礁众多且水流量不稳定,用赤水河等河流搞运输估计绝大多数粮食会喂鱼虾。 当然了,最为关键的是,引来天象已经是很讲究运气的事情了,更遑论要引来九大天象之中的天变之象了。 我后来跟钱海平说干脆你也入股算了,或者你来当总经理也成呀。 这是当年的开国功臣,以一己之力力挡妖神的传奇存在,其实对很多事情都已经风轻云淡。一般的晚辈想去套近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招秀水派经典的攻击,在她的剑下嗖嗖生风,虽然隔着二三百米,恰似一阵狂风骤雨卷向了远处的楼当家。 虽然在脑后依然没有遮住那白发,不过这样看上去好多了,至少不会让人第一眼就惊讶的合不上嘴。 祷告完毕,斗篷主人返回到古堡之中,默默肃立在门旁的老妪将古堡主人的斗篷揭下,挂在衣架上。古堡主人终于露出了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惨白面容。 “装神弄鬼……”摇了摇头,他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随后专心的看起了场上的比赛。 在祝融道尊愤怒的吼叫下,那刚刚被击溃了大半的炎魔虚影上,猛然爆射出璀璨至极的光华,无数光华溅射向四面八方竟是直接由单纯的能量转化成了炽烈的岩浆,迅速将地面点燃形成熊熊大火。 余珊珊说着,伸手拉住青墟直往神兵楼外而去,直接来到了神兵楼的外院。 “卓异学长,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冷?”一路走着,孙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她们是多少的渴望,得到这位男人的爱与家用的六人,便有一人是自己。 孟安雅一边嘟囔一边换卫生巾,有时候真心希望自己和兽世大陆那些雌性一样,一年来一次该有多好? ------------ 第三十九章 何清砚睡得香,江稚却难得失眠了。 美男在侧,自己却吃不到,闭眼还要被拉入系统空间训练,这对于江稚而言,是莫大的折磨。 第二日她顶着卜自风同款黑眼圈出现在打扮细致的林序秋面前时,林序秋一愣,脸上强行扯出笑容。 他今早便听到消息,昨夜何公子留宿在妻主的房间。 这是妻主几个月以来, 纵然这几日自己已经收获了惊喜,但是,帝家老祖心中依旧没底。 也有细心的人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有人探出头去,倒吸一口凉气,发现船身底部沾有一层层冰霜……不,几乎是这周围的海面……此刻都浮着一层层冰霜,现在看起来……晶莹透彻,异常神奇。 城内高楼林立,街道之上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入目的画面,让人眼花缭乱。 “真的要与他们谈合作的事吗?”见年轻男子离开,一袭蓝色罗裙的蓝樱,也是看向云星,她忽然发现,这个喜欢以一己之力充当救世主的家伙,居然还有统帅的才能。 苏云凉暗暗估算,云药已经飞升千年,肯定不会把云氏的人放在眼里。 段琴凝目,感觉到一股深入心扉的浓烈畏惧,很久以前,段琴听说薛宝宝体内隐藏着一个国家的力量,应该就是此时这种感觉。一头凤,似乎千万军队的亡魂,他们生前忠诚,死后也在守护薛宝宝这个公主。 从域外星空世界之中,进入星洞,只有一条道路,一直沿着前方前行,就会进入到三大圣域之中。 一道流光从叶间飞射而出,刺向焚净,但后者毫不躲闪,只是低头,看着腰间绑着的布袋被击穿。它被箭矢的冲力钉到地上,其中冒出少些浓烟。 心中叫苦,泰有钱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着凌夭夭走去,赔笑的问道。 当数万发炮 弹将四艘船包围,奇灵有些紧张,这该如何去挡?在梦氏援助团慌乱时,穷凌掠出。 过不久,李狗慢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离开了荣丰客栈。 然后,血水飞溅,身上被戳出无数的血洞,只余灵婴的地方未被洞穿。 李阳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贸然对两人出手,否则这符篆肯定就要打在自己身上了。 吴媚儿见过皇帝一面之后,册封她为平犀公主之后,皇帝就驾崩了。 楚暮看向鲲鹏巨族和剩下的几大帝族,三件伪帝兵同时在他头顶浮现,狂暴的威压如滔天巨浪连绵不绝的压向他们。 听到哈金斯这话,李阳倒是稍稍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黑手党老大竟然还知道异能。 这种认主,不是认养本命灵兽,而是收下一个普通的兽仆,其过程只需签订灵魂血契,若兽仆死了,对主人基本没有影响,而主人陨落,兽仆也不会影响太大。 在拍卖会后的第三天,天星化身收到了传音符,然后赶到了城内一处依山傍水的洞府,此洞府正是属于大统领桑梓的。 脱掉遮挡神识的斗篷,放进储物戒指里。周磊就显出了身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道上,赶往修真坊市出口。 龙家浩微微蹙蹙眉毛道:“这味道真不错,这茶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样我以后可以提供给往来的客人解渴用,吃烤鸡就不口渴了。”这龙家浩还挺有服务意识的。 一根头发,不仅能动,而且还能吃东西?呵呵,它就差会咬人啦。不,这个它似乎也能做到,只是巴里特并不想去尝试。 ------------ 第四十章 江白义的御马技术真不错,坐在马车内,根本感受不到颠簸。 江稚看着腼腆端坐的林序秋,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果冻般柔软的唇部。 一想到,只有她尝过林序秋的嘴唇,心中总是有几分莫名的甜蜜。 林序秋绞着手,心中纠结无比。 他余光看见江稚嘴角含笑,鼓足勇气问道:“妻主,王爷这是想拉拢你造反 岂料,秦刺扬手一挥,他就感觉到意识离自己远去,下一刻就陷入了昏迷。 素手倾覆,任那片落叶自掌心滑落,飘入溪流,被水花儿卷载着,弯弯曲曲地盘转远去。 “我们去了也是做做样子,有虚宗主在,天霸佣兵团的皇级巨头谁敢动手,在天元城上阶皇级可是没几个。”云若曦笑着摇摇头。 他这番话说得平平淡淡,然在诸将心中却激得波涛渐起,杀气漫溢。此刻营中妖卒不过四万出头,面对却可能是超过三十万大军,纵然众将早已心如槁灰,但得与如此强敌当面决战,又怎能不壮怀激烈。 \t秦刺被素捻心唤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摸不准这两人目前的情况,毕竟刚刚离开之前,这两人隐约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而现在看起来,这两人之间却又不像是旧情复燃的模样,让人看不明白。 就在刚才,当林武说出未婚妻三个字时,爱丽丝感觉一股难以言语的幸福感瞬间涌上了心头,而正是这股幸福令爱丽丝沉醉了半天。 之前幻化出古媚的虚像,现在,竟然又幻化出自己的模样来!如何让人不怒? 一开始这狗东西并不知道他身上的禁制是你解开的,但是在我的大刑之下,他把怀疑的人都供了出来,其中就有你。我一听你的名字,自然就上心了。再仔细一问,自然就清楚暗中对这狗东西布置手段的人,就是你。 迎接血虎的是秦殇霸道的七杀剑气,出手就是绝招,因为秦殇要直接压制不想血虎给自己身后的年轻人造成威胁。 姜晓雪也笑了,看着这结果,她也很满意,这一劫总算是过去了。 “没有,我是说我刚刚做了个梦,这个梦有点莫名其妙。”姜晓雪赶紧解释道。 几个月来的休养生息以及排除乱党,花木族的形式已经基本稳定。 这个伪人柱力改造的不亏,战斗力可以一看,其本身的X基因也是发火能力,经过天天的改造,变成了一种点火的装置,其本身的查克拉转化固定成了类似油的不稳定火属性查克拉。 本来,天天的打算是直接造一艘综合性质的史上最大战舰,集合了战列舰,航空母舰,运输舰等一系列船舰的优点,但日本人并没有建造如此庞大船只的经验,在技术积累到足够程度前,只能搁置。 统御着所有查克拉的天天瞬间有了感应,视线猛的回转过来,迅的锁定异常点。 “好,我知道了,等我准备充分之时,或许会考虑进这魔渊。只是目前白天大哥是不是该去挑战挑战那几个家伙了?”姜晓雪笑道。 梦魇世界又重新进入了封印者纷纷苏醒的时代,自己没有注意到在进入森林的时候用黑色将自己包裹住,然后就在出现了诡异的感染者,被神出鬼没的刀子划中了。 她被捆绑在阵中,即便她有通天之力,面对这个为她量身定做的大阵而言,还是有些无能为力的。 ------------ 第四十一章 成衣坊的掌柜也是老板,一位五六十岁的奇女子,原籍苏州。 她本不是京城人,却独自一人靠着一针一线在这扎稳脚跟,甚至开了间极其有名的成衣坊。 达官显贵的衣服几乎全在她这定制,就连一向只爱吃喝玩乐的江稚都对这女人略有耳闻。 谁说只有男人有慕强心理,女人也有。 在成衣坊里,江稚的步调 正当我看些搞笑视频偷偷乐时,门竟然开了,张贞恩露出半个脑袋,进来张望,看到我躺在床上偷偷乐呵,冲进来抢走我的手机,往屏幕上一看,顿时一阵失望。 将男子禁锢之后,周无双眼底精光迸射,顾不得其他,一招手便取出了青铜古戈,左手捏法印间,不死之火随之升腾将其覆盖。 果然,在菲亚带上项链后,那本来让她困扰,厌恶的邪气顿时消失了。 利威尔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追杀他的员工了,等等,他说的员工难道是? 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沈洪出现,我就不能正常思考,更不要说正常说话了。说出来的话,总有点那么一股特别的味道,让人觉得好像我不是在办正经事,而是在演喜剧,准备要笑场似的,而且动不动就笑场。 倘若自己还在巅峰,别说一个上午,就是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什么疲惫感。 林家,是邺城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传承不下千年,可以说是邺城的地头蛇,坐地虎。势力不能说在邺城一手遮天,但要出手对付慕青这样的普通人,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一名洗髓了五次的先天圆满,其实力自然不用多说,绝对不比青龙榜上排名前十的天才弱到哪里去,甚至手段更加老辣。 冷玉闻言一愣,他重新审视了一遍黑老怪,却见黑老怪始终一幅风轻云淡的表情。 卡尔双眼目送一行人离开,面容陷入了自责,伤心,悲伤等情绪。 听了她的话,奶娘胸口气得剧烈起伏,呼吸都跟着急喘,她还有心思回话,她还有这个功夫说这些。 在场的医生当中,欢呼雀跃的有,大声喝彩的有,低头不语的有,黯然色变的也有。 此时天际已然放亮,迟华远远的就看到了飞奔中的青毛狼人,立刻怒从心中起,杀翁波鸿真是顺手而为。 “真的?”董如欢喜异常,如果能让她们姐妹相聚,那就太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宁致远又问了一遍,他的目光几乎在喷火。 在那神秘的某处,早就已经是泉水叮咚,此刻两人阴阳交合,水乳交融,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再加上之前收拾残局的支出,桃家实际上真得是有些资金紧张的,甚至一度到了赤字的程度。 因此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刚做让袁氏兄妹带他们出行,结果在还没离开鳌山的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出行的原因。也就是说,袁氏兄妹根本没有跟来或是不会在一般情况下出现帮助他们,而这个事情只有王卫东一人知道。 很明显,既然派人去找她,就一定是有人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那么,值得长孙皇后如此表现的又能有谁? 还未等胖子靠近,慕青松陡然冷笑出声,而此刻,胖子怒喝一声冲了过去,慕青松当即闪身退开,但胖子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发疯似的向着慕青松劈砍过去。 “好恐怖的魔气!”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炎魔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堪称是魔族中的霸主存在。 ------------ 第四十二章 江稚这才想起,早在前些日子她的帕子便被南庭瑞收走,换了一副他的。 江稚本就是个粗人,哪里会计较帕子原先是谁的,能记得带在身上就不错了,谁知偏偏...... 她本不喜欢看见男人哭,哭声吵的人头疼,还得花心思去哄。 可林序秋哭得梨花带雨,美人垂泪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心疼。 江稚不禁柔 所有的光芒汇聚在一起,瞬间就将慕白以及正在拼杀的第二、三元神,以及萧咪咪、皇甫秋困在其中。 她不自觉的向承福看了一眼,承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应该会告诉萧寒煜吧? 东方恨明白他刚才那一掌没有杀死薛讷,他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继续追下去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这道传送门通向哪里,万一是通向天神界的,那他追进去的话,只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被我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打搅,圆桌后面的那些人全都扭脸看了过来,江梦龙也好奇的抬起脑袋,当跟我的眼眸对上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止不住颤抖两下,紧着眉头立马紧锁,别过去脸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唰!”原本明明被彻底湮灭的青色火焰,却在这一刻如燎原的星星之火,先是从金色火焰还中窜出一丝,而后是一撮!然后是成片成片的奔出。 怪不得他能高冷成这样,连当初的兰恩妖孽都不给面子,兰妖孽也没把他怎么样? 现在薛讷的肉体力量,已经达到了气痕境巅峰,薛讷期盼,等到有一天,他的痕力全部用玄黄之力代替了,肉体力量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米子轩看着手里粗制滥造的门票是苦笑连连,这门票制作得也太简单了,竟然就是撕下一条报纸在上边随意的盖个章,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末世,又不是和平年代,很多人饭都吃不上,谁还有那心思去制作精美的票据? 赵杰确实很会做人,两边各打五十大板,既给我们双方都保留了情面,也算互相提了个醒,我和陆峰占了便宜自然连连点头应承,我俩嘲讽的瞟了眼孔令杰后,一块往旁边走去。 因为到了此刻,她忽然看到了是什么景象迫使一期一振忽然停了下来。 “他日定去五行体宗走一趟,今日,命留下!”江东羽冷哼一声,体内传出阵阵龙吟,这一刻,众人惊惧。 “可我却很想揍你一顿。”话音未落,姜墨雨猛然抬腿踢向江东羽,然而这一脚却被一只手握在半空中。 “那成吧,我们过去给您打电话,对了,您考察多久?”龙天泽又问。 眼睁睁丢掉了一个可能脱离牢狱的机会,叶征生无可恋抓着铁栅栏朝外张望,内心无限循环BGM铁窗泪。 于是,当初秦淼这个英雄市长身边还有个英雄市民的事情被所有人所知悉,毕竟作证的人太多,联系官方的信息,也就不难确认。 灵蝠王望着自己腹部一个碗口粗的窟窿,心中充满了惊愕,然而恶灵冷漠的声音却在它的耳边回荡。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寻找突破口只能再想办法,五羊就是夏元寻找的一个突破口,毕竟新院线和龙角科技进入五羊市场的可能性还是颇大的,龙角科技现在也在面临扩展的问题。 ------------ 第四十三章 江稚反应快,长手一捞,搂住了林序秋的腰身,这才让林序秋没有摔倒。 她眼里带着怒火,这才仔仔细细地瞧着两人的脸庞。 “闺女?“她重复着对方的话。 对方的五官在自己的脑海里对上一个熟人——秋霜。 见江稚不答,旁观群众倒是开始打抱不平。 “江稚从小没少干混账事,没想到这次居然 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那些乱民最先冲击的就会是这样的人家。 一声巨响,盾牌在须佐能乎强大的拳头下应声而碎,骨骼凝聚的拳头悍然砸在了鬼九的身体上。 “朱元璋真是傻蛋,他为什么不把聚宝盆占为己有,那不就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了吗?”金田一可惜道。 接下来,杜兰特将防守重心放在吉米乔丹的突破上,而吉米乔丹看出了杜兰特的防守,下一次进攻,竟然直接颜SHE了杜兰特一个三分球。 乔丹是历史上唯一一位被未效力过的球队退役球衣的人,这不仅显示了迈阿密的慷慨,更能代表他的伟大,同样,这对于任何一个致力于成为传奇巨星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激励。 “父亲,你有证据能够证明木羽衣就是青龙吗?”洛羽希反问道。 “别打扰我,让我睡会行不行?”闻起航慵懒道,这个婆娘难道不知道精神不济,回答问题很容易穿帮吗? 乐间大声喝令众侍卫,各侍卫听了皇上的命令,慢慢散开,虽然目无表情,可从动作上看出来,他们内心是十分的不解。 赵皓一行人,趁辽军大乱之际,避开那如同雨点般的防御性羽箭,绕过辽军大营,转眼之间便已到了数百步之外。 贺灵雪这样的一双眼睛,让她原本绝美的容颜,更是平添了三四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可为什么你王波偏偏就察觉不到?这说明什么,呵呵,肯定说明你王波在烹饪造诣方面,还是稍逊一筹了。 所以,现在众人都不敢粗心大意,以免被这热水送回去了,那可就划不来了。 “再后来,邪木云走了,那段时间我很消沉,我就顺着森林的河一直走一直走!”说到此处,思思那眼睛迷离了起来。 李天畤暗自心惊,他是在紫园中昏倒的,若是被青云子返回头发现,恐怕不会让他活命,一定是白云进去救了他。 一道黄金秘制私家回锅肉算是做好了,因为那些肉片非常有人,金灿灿的让人食指大动,再加上玫瑰花瓣在盘子周围做点缀,瞬间格调就上去了。 眼看夏依娜从下楼后一直沉默,身为南方某省高考状元的杨静忍不住问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罗平自然是乘胜追击,控制着玄天之门更加疯狂的砸向了那些至仙们,经过无数次的激烈撞击,一大半的至仙都被砸的身受重伤,口吐鲜血。 “现在我强你弱,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们只有听我的。”这垛儿看到高宠这稀稀拉拉的几杆枪,又在他说话的当中东弯西倒,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直接用生硬 的汉语说道。 看着远处的树林,这黑夜之中,也无法冲入搜索。否则人家在暗,自己岂不是吃亏更大,只得领兵退回。 最后,只能目送萧岳离开禁区了,禁区中的存在好像是不能离开禁区似的,并没有跟着去击杀萧岳。 “某位看着乖巧但屡教不改的考生。”秦究一边摘手套,一边戏谑地补充着。 ------------ 第四十四章《俊俏少男爱寡妇》 捕快浓眉高鼻,一双吊眼满是精明,明明是常年在外奔跑工作的活计,她偏偏生的细皮嫩肉,皮肤白皙。 江稚心中发笑,脸上却冷声道:“难道我的婢女去找你们的时候没说吗?” 秦风一愣,支支吾吾道:“这......” 她和姐妹们一听到是江府报的官,还以为是江稚又闯祸了,纷纷骑马前来看热闹,哪会有 突如其来的尖叫,令秦然改变了原本查探周围的计划,他直奔尖叫响起的位置。 “当初在那华山倚天峰见幽游子用强,没想到今日我却也要用同样手段,”立于一道鬼门之后,邓钧感慨一叹。 活尸,在神秘侧内不算什么强大的生物,但这并不代表它们能够大批量的出现,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活尸的出现是十分苛刻的。 “不,这次去杀兽人!”马威笑呵呵的说道,那神情方式是在说杀一只鸡,晚上回来盹汤喝那么简单。 尽管兽人战士们个体实力强大,但是借助城墙的优势,和骷髅勇士大军的数量优势,将兽人们死死的档在了城墙之外。虽然兽人时常在高手的带领下,冲上城墙来,但是都被马威指挥着吸血鬼王们,将这些人一一的杀死。 巡逻官并没有直接对准要害,而是朝着他们的双腿等非要害部位开枪,只不过在看到中枪的对方只是一顿,就再次前行后,巡逻官不再手下留情了。 “你急,我更着急呢!”杨乐心里巴不得这个老家伙早点出去,不敢再废话,答应一声转身就朝外走。 虽然此刻已经和秦风和解了,可是张琦对徐寿插手杨家的事情还是很不高兴,话语之中明显流露出了不满的意思。 也许,只有找到孔宣所说的那个什么空间点,才可以穿出去。如果这里是个封闭的空间的话,那孔宣也不能进来,更不能出去。 杨可馨打开副驾驶座位那边的车门坐了上去,邓良上车前手扶车门,目光又在我身上逡巡了两眼,里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路上,陈默菡开着车,嘴角一直高高的扬起,她思忖着,什么时候把青萝约出来,为她的自由好好庆祝一番。 这之后,我们之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死寂一般尴尬的沉默,我微微垂着头,周亚泽则死死地盯着我。 而张明朗,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就问出了这句话了,这让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挺’澄明的。 “噢。”陈默菡回应了一声,身旁的杨青萝伸出手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陈默菡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她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脸,细细搜索相关记忆。 贴得太近了,两人的呼吸声也相互听得一清二楚。寻千度红而薄的双唇一张一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落万雨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寻千度的红唇已经迎上去了。 夏侯家的院子里,出了名贵了蓝花楹,就是夏侯家老太爷最钟爱的各色兰花了。所以,这一次赏秋游园会,名义上就是观看这些夏侯老太爷精心培养的兰花,还有从大周其他地方移栽过来的名贵花种。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床上,身上承受着秦落凡的身体重量。 我只听见邹先生说话,却听不见对面有什么回应,我本以为对面的这个亡魂是没有说话的,但是直到我听见邹先生又说了一句话之后,才发现他已经说了,只是我没听见而已。 ------------ 第四十五章 当何清砚看见江稚手上那本书时,原本微笑着的脸瞬间僵硬,他脑海空白几秒,一时间不知所措。 江稚怎么会有这本书? 她知不知道他就是写黄书的小石? 明明他给书店老板的马甲是个女人,江稚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 江稚一句话都没说,何清砚心里防线就已经崩溃,扑通一声双膝跪下,一双狼耳被吓成 局势稳定之后,方柔带着冥界诸高手去了元国,在元浮山安定下来,与方雷朝夕相处。 苏漓微微一笑,指尖在虚空轻轻一点,便有十座灯盏蓦地显现,点亮周围的虚无空间。 “仙儿,不得……”房间内,安陵公主话音未落,再看仙儿姑娘,早被洪晚行一个老猴钓鲨带出一溜滚。 韩离天的神之力是通过暗影天下中的控影术来施展的,通常只要被他的神之力接触,被接触的物体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被牵引住自身的影子,而且还会被韩离天控制住本体。 要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洪晚行最不忍使出的终极大招。吞噬术吞的是真气,而修士进阶的根本之一,便是足量的真气。 稍后,老者成丹,居然取出了四枚金创丹。这一下,五个丹师都不淡定了。 此事澹台烈早从皇城得了消息,当时虽也生气,但损失区区十几个护军,还不至让他震怒。他管下的浩始王朝,哪天不得死个千八百的? 华焕英狙击而出,现已占有先机,可当他发现,当他的剑招笼罩向林歌时,此子仍旧没有动,的确是又惊又喜。 黄少华朝着门口的楚冥莫打招呼,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楚冥莫联系过,记忆微微恍惚起来。 林妍瞬间委屈了,莲姐姐也真是的,帮其他人不帮她自己,真是讨厌的莲姐姐。 这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不说人海茫茫无处可寻,就是如今两国的这种敌对状态,也无疑于大海捞针。 “几个意思?你跟我们叶家很熟?”叶少轩问道,面对海蟾子的笑,他的评价是真心难看,特么比哭都难看。 “无极学院?”神行无忌眼睛一亮,然后往后瞧去,才注意到那葱葱郁郁的树林之中,似乎有一座林中之城。 欧阳晨雅见李子孝刚回来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所以也悄悄跟着走了出去。 刚才给兽边看的是天罡腿功法,天罡腿功法是一门高级功法,很多兽人,终其一生,只听说过天罡腿这门功法,从未见过,更别说学了。而兽边只要抽死人类,就能得到这部高级功法,兽边肯定会答应。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叶少轩心中暗想道,一定不能负了夏紫韵!呸呸呸,就算不是为了夏紫韵,我也决不能被一个男的给霸占了。 无双二鬼将自己吹嘘的一点都不夸张,神情自若,语气中还夹杂着隐隐的自豪,好像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一样,叶少轩恨不得上去一人一脚踹死他们。 凌月紧紧跟在李子孝身后时不时的偷偷笑一下,可能是因为没有笑出声也或许是李子孝还对刚才的事情而生气,总之走了五六分钟李子孝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师,现在我们怎么走?”神行无忌觉得,格雷威应该并不止就这点后手,不过他似乎有点高估这位大师了。 仿佛历经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也仿佛是千年冰封化解的一个过程。 ------------ 第四十六章 江稚只觉得骨头哪里都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自己都能闻到的腐朽的气味,老了难道就是这番模样吗? 明明她自己都嫌弃如今的自己,何清砚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双清澈的眼里没带有一丝嫌弃。 江稚哪还有力气对他生气? 写本小黄书而已,如果是女子所写,就被笑称为风流,男子所写就是品行不端,下流 看了看怀里的酒,他想,看在她出卖色相的份上,剩下的两坛也都给她吧。 华安走下马车,正了正头盔。第一次穿盔甲让他很不适应,总觉得硌得慌。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刺眼的光,江源一脸茫然的坐起,环视四周。这里是一处荒山之中,罕有人烟,但是却拥有着十分精纯的灵力。 “不杀须卜我栾提羌渠如何坐稳单于之位?”双眼红肿的栾提羌渠面目狰狞,已经失了理智。 他们终于回来了,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不用担心什么地方忽然冒出一个怪物,不用担心什么地方会有危险和陷阱,想到这些,大家都如释重负,甚至还有人低声的啜泣起来。 不给她反抗的时间,他猛地脱掉了她的鞋袜,一只红肿的脚踝便落入了他的眼里。 结果却没想到,师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心愿,而且为了自己这个心愿,向着别人屈膝下跪。此时的青阳矛盾之极,他很想上前劝阻师父,可心中又有侥幸,希望能够得偿所愿,一时进退两难。 “怎么了?是不是霍莹莹那边有情况?”电话一接通白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沐灵曦淡淡开口的言语着,没想到竟然是初凝在这里,话说留存在脑海中最后的记忆只有自己走在操场上的时候了,其余的事情几乎全都是强忍着闭锁一般,全都忘记。 荀攸他们对视一眼,看起来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主公留守辽东,反而幸运的避开了饥荒。 那死亡高塔剧烈的摇晃着,似乎这塔就在被震塌了一般。塔外的不少鸟兽也被死亡高塔的震动吓到了,它们纷纷的远离了死亡高塔,它们生怕自己被波及到。不知多久,这剧烈的摇晃终于是停下来了。 随着天地元气的涌入,夜枫的脸上开始呈现出痛苦的神色,甚至脸颊之处还出现了一阵阵扭曲,眼角也不断地抽搐着,一幅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表情。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末克是有后台的,他只是一个在前面卖命的人,真正操控人在后面。 所有的这些都是在王予以的脑中一闪而过,火蝎的良苦用心,王予以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王予以感觉有些憋屈的慌,这就是火蝎他妈妈的哑巴亏。 “佳佳……”看到妹妹一脸无邪的笑容,艾琪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我拉起苏柔只得跟上,但还没出到门口,门外的黑暗处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窸窸窣窣的声音。 祝孟天和费蓉嘀嘀咕咕一商量,等到再启程往上爬的时候,组员们就吵吵嚷嚷着往前冲,三拱两让之下,耶和华就发现路西法被推到了他背后,不紧不慢地踩着台阶跟着他。 “雷尊的传人果然不一般的!挺厉害的嘛。”魔修老者一边攻击着阵法一边说道。 历代名额争夺战,共有十万个名额,依次分配给各宗各族,而百炼古宗则是百个名额。 ------------ 第四十七章 十全大补汤 江稚让南庭瑞闭眼后,才把药水仔细滴落在疤痕上。 她本以为这次的药水会和何清砚那时一样,冰冰凉凉,只是会有些痒。 谁知南庭瑞只觉得脸上像火烧,漂亮的眉头紧皱,刚刚哭过泛红的眼角又挤出几滴泪来。 他惊叫道:“疼!” “忍忍,疤痕在一点点消失,是有用的。”江稚安抚道,手上的动作加快 原本对于着对方一言不发的离去和拈花惹草的滥情的怒气也是消散干净了。 关宸极已经走了出去。在一旁看的宋熙铭等人,也看的胆战心惊。在关宸极出来的那一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在叶风的公然反对下,青元那怕是恨不得想将叶风挫骨扬灰,也是只能自生怒气,却是没办法出手。 古霆单膝下跪,恭谨之意不言而喻,单单这样看来,哪里有起兵造反的嫌疑。 她按照之前大师交代的把镯子放在了之前布阵画的阵中心,镯子光芒璀璨,似乎比平日更亮了起来,上面散发着淡淡的气息,宋依依不错眼地盯着,换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个世界的气息一样。 赵丞相当然是再三挽留他在府中用膳,连生推迟不过,用过了素斋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上师府。 老汉说罢并没有动手,而是老妪将头上的发簪甩了出去,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四年后,天儿随男主人到边镇购置食物和杂物。这是天儿第一次随男主人出来,此前他一直都住在绿洲,没出来过。时间久了,他渐渐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人也开朗了很多。 卧室内,萧清城把玩着那块冰蚕丝的手帕,多情的桃花眼迷人至极,似乎想到当日的情景,有些心旌动摇。 这什么叫“只要大家都没有”,青青都已经献身了,难道父亲是要她去补起来吗? 而帝俊在说出了‘以太水晶宫酒店’、‘第八号包厢’这两个关键信息后,就不再多提什么了。 这种基础本残本之类的修行技能,并不会在使用后就直接消失,还可以进行不断的二次使用。 只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看似年纪轻轻,不但修为了得,居然还是一名高阶炼丹师,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程晋阳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想问些什么,却不料李老师已经再次施展封嘴大法,让他还没说出口的问题,全部都被柔软的舌头堵了回去。 而更让青白震惊的是,在拿到黑色的光芒照在青白身上的时候,青白竟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 当然,在华夏这种事情还是十分少的,国家对此管控的十分严格,每次扫黑除恶都会坚决针对性地打击各种黑市与暗网。 要真是玄鹰宗的人杨冰凌总觉得心里不安,一定要见到人才能放下心来,现如今前前后后都找不到。 这个教派声称妖魔是“无生老母”的使者,是特意下凡来推翻剥削人民的世家和朝廷,接人民去西天永享极乐的——这种当然是不折不扣的疯话,只有脑子不好的愚民才会将其奉为圭臬。 不多时,两人就在一个服务生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只能说是此神通还不够完善,恐怕再给巨婴先祖百年的时间就能彻底圆满了,可惜人族大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放心。”不知不觉,两人之间多了些道不清的温情,让人心暖,路凡挥了挥手,举步踏入门前。 ------------ 第四十八章 当夜。 南庭瑞的腰酸疼,按他之前的性格,肯定哭唧唧地去找江稚。 自己睡不好觉,那么江稚也别想睡觉了。 可如今他却只能轻声唤珍珠进来,帮他揉揉腰。 珍珠看着南庭瑞裸露的皮肤上都是暧昧的青紫,他又忍不住眼泪往下掉。 “辛苦您了,侍君,那江小姐就是个混不吝的,一点也不懂疼惜人 在这里你就算认识再多的人也没有什么用,关系处得再好,你若迟迟不能突破,然后人家进入核心第八峰去,而你拖了好久才突破,结果到了非核心以至于外围峰头修炼去了。 沉重的哈雷声响由远至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一众人戒备的眼神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骷髅慢慢熄火,最终变成了一个黑人青年的模样,转变过程极为炫酷。 旁边,不少人看到了,有羡慕、也有嫉妒。闻讯赶来的黄飞武气的脸色都发黑了。 “没什么啦,都是投资商请客!”徐可没心没肺摆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陷进。 应该是这样的,这只魔兽会在这里,那就是最好的证明,原来,桑无际看到的,真的不过是海市蜃楼,真正的花开遍地不是在桑漠的中央,还是在流沙之下。 到了梦工厂,王子凡正打算召开一次回归会议,王京又找上门来。 有这份力量,却依然能坚持慢慢走路,这种沉稳的心性十分难得的,并不是每个老人都能达到。 夏天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坑了?又坑了?抽出来一条项链? 他之所以得到消息那么慢,完全是因为薛致宁在背后捣鬼,不声不响杀了他的两个得力暗卫。 另外,不一样的名有相同表字的人非常多,就是因为什么名需要与之相配的表字。要是不懂得怎么取表字,明明叫李白,可表字取了个“黑人”,那可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们在仙界并没有宗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少阳宗的实力无意是最弱的一个。 不说别的,灵界同样经历过这种事,只是比较幸运,最后成为宇宙中心,所有修炼者的圣地。 凌嬷嬷会意,拔下了一名厨娘的发簪,撩起一缕发丝,‘咔嚓’一剪刀下去,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 一别前几日的阴雨天,今日和风舒爽,温暖宜人,城郊外的野花开满了一地,花香四溢。 毕竟之前的早餐也是他做的,只是早餐相较于这晚餐的四菜一汤还是简单的,没想到他下厨竟然这么熟稔。 话是这么说,但三人心里终是有些不安,毕竟在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出现问题,偏偏是在他们三人离开的老巢的时候出现了异样。 众人皆是点点头,他们也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这轮回树上会挂着这么多的玉牌,这些玉牌到底有什么作用。 因为我答应过尔舒,会保住她,倘若我心狠手辣的罚她,那她心酸之余,必然又会嫉恨于你,想方设法的报复你。 他本来一直不大愿意让沈墨浓和孩子们移窝,因为总觉得孩子的学习大于天。但仔细想想,以他们这种修为和身份,有必要那么在意孩子的学习吗? “嘿,我个暴脾气的!你敢说我耍赖呀,明明就是我赢了。”包子挥着拳头。 让在场的所有人越看越心惊,有人想要撤走,但是被人族准圣死死的锁定。 ------------ 第四十九章 江稚下马时,给江白义手里塞了一枚银锭。 “给你的马好好补一补,算是我说错了,小白是匹好马。”江稚眼里带着几分赞赏,低声道。 江白义一喜,连忙道:“谢江小姐。” 她抬手摸了摸马头,笑道:“小白,小姐说要给你好好补一补呢,待会我就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大苹果!” 小白一双马眼放光,它 易晨曦拿了一旁的面巾,在热水里摆了摆,然后擦着欧阳莹布满冷汗的额头。易晨曦眼底现在没有一丝温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越是发生了大事,易晨曦就越冷静。 张念祖赶紧进了病房,糖豆脸色苍白,显得那双大眼睛更黑更亮了。 张亮倒是极为镇定,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笑晓,虽然对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不过身体根本没有一丝的抖动。 在陈稳的视野中,慧宙并未睡去,青色的眼睛始终观望着正东方,好像是陷进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同时,秦泽也开始有些欣赏褚寒了,他看得出,对方并不是再用难为自己,而是真心实意说的那些话,如果他出手杀褚旭,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在那八个手下已经进英雄冢有段时间后,魏狐狸在车里看了看晷盘,笑道。 看来欧阳族长他们今天还真是在阴沟里面翻船了,没吃到羊肉,倒惹了一身的腥味,而且一会肯定还要丢大脸。 安排好后,敏锐的骆华指着不愿露出真面目的兰疆,问朱自兴道。 “大少……您自己看吧!”保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而是顺手就掀开被干掉的杀手头颅面巾。 挂断电话,吴敌连忙走进卧室里换衣服,并跟苏轻眉说一声自己有事要出去,让她自己先睡不用在等自己了。 玄冥刀举头一斩,破月斩携带着密集的星魂轰然冲出,韩尘头顶上的湖水当即撕开了一条两人多宽的渠道。 “晨哥,我弄到了一些消息。”随后我就把温翔和常宗的事情说了一下,苏晨在那边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 莫琛听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这里没有男人的鞋子,证明没有男的经常来,算她还有点良心。 两人谈话声在湖面上渐渐的消失,随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湖里的北宫月和另一个不明物体才慢慢的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深呼一口气,安如初尽量抑制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清脆的童音里带着丝丝蛊惑,让北宫月情不自禁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将它放到叶澜的额头上。 吴敌听闻鬼怪前辈如此说,当即就明白它潜台词是什么,不由激动的叫嚷了起来。 “苏麻,太医给茉格格瞧完了没?”孝庄没搭理皇太后,直接看守着门的苏麻。 即便气息不强,这些人身上也是带着一种上位者方才拥有的华贵之气,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 一道惊呼声,充满着浓浓的震惊,王老的双目之中,竟然罕见的泛起了一丝惊起,神色更是显出一抹凝重,左手迅疾如闪电般,扣住马东左手。 “你见过我师父?你一百多岁了?”龙渊听二鼠的意思分明是认识他的师父。 虽然叶天河不是官场上人,管不到傅严,可傅严知道,只要叶天河一句话,自己的所长,一定会被撸掉。 “哈!前辈?嘿嘿嘿嘿”背影没有回头,但似乎对这个称呼有种莫名其妙的高兴。 ------------ 第五十章 东苏殿下 这“山东老面馒头”,几个月前,抱着“学习借鉴提高”的心态,他还买来尝过,后来发现对方不论价格,分量还有味道,跟坚妈卖的馒头比,都毫无优势后,便一瘪嘴,不再把对方看在眼里了。 两只恶魔在撕碎萧遥的镜像分身之后,也不能在空中继续停留了,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于是,在这位“好吃好吃真好吃”的年轻人的带动下,周围那些犹豫不决的人,都纷纷出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买了起来。 “我挑战他!”穆梦蝶刚被传送出来,冷潇寒就指着一位不二宫修士开始了挑战,没给别人挑战的机会。 回到泰生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叶子荣把蛇皮袋子放进房间里后,又走到诊厅里开始给病人号脉抓药,开始了今天下午的工作。 ‘人家穿越都是顺风顺水、装逼打脸,就算拜师也是特别牛的师父,什么都能帮主角办了。到我这怎么不一样了呢? 何锋一边虐待着萧遥,一边讲解着,慢慢地,萧遥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似乎他曾经也遭遇过这样凄惨的殴打。 对于医鬼门的宋青符,翊飞白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宋青符隐匿多年后竟又重出江湖,想是要重振医鬼门吧? 直到最后离开秘境时,范惜萱方才将银丝龙爪练到宗师境。比起范惜萱在上个遗迹中的进步,这次秘境的提升并不是很大。 只见这一个个巨大的石块被黄塬土力控制,撞向那些奥斯曼卫士,猝不及防之下,竟将十几人撞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眼角微微瞥了这个王家舅舅一眼,并未做声。扶起表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王蕴月微微转醒。却见自家爹爹怒视着洛倾颜,想开口却一阵呛咳“爹爹……,咳,不是颜姐……姐。”水呛进了气管,她现在不是很好受。 其他歌手遇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喊停节目,哪怕是在现场直播,对于他们来说,不能上镜节目也没有拍下去的必要了。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表演时间。 如果在外面想要关闭青龙洞的话就需要找到一个特殊的机关才可以。 顾南昱坐回了沙发上,脑中千回百转可是越想越乱始终也想不出一个能应对的办法。 白衣胜雪,黑发如墨,身材中等。及背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随意束缚在脑后,双眸明亮而深邃,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的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双手背负在身后,脚步移动间一股飘然欲仙的气质瞬间迎面而来。 袁秋华说:主题先行,人物先定,搞美化样板戏,天大的恩赐,我哪担当得起? 但是每年,也都会有几次是认认真真记录日记的。无一不是和楚姚的比赛有关的内容。楚姚拿下华夏蝶泳冠军,拿下亚洲蝶泳冠军,拿下奥运蝶泳冠军。 当时他真的是随意演的,他也不知道卓镜是怎么样的性格,剧本就前几集的,后面一概不知。 傅北辰生生忍住了,再低头看向手里的纸条时,心中涌现的是满满的心疼。 林寒涧年幼时离开白泽县,就是来了这云龙城,然后在这里遇上了他的那剑魂武者师尊。 袁成功不想多事,已经决定好了,这事不往外传了,但是事与愿违,事情总是不能跟自己的想象一样,索国建国的消息,通过世界各大媒体,传播了开来,袁成功自然非常关注,因为上面的很多人都是他见过的。 “真!”那名前导士兵面露不悦立刻翻过栏杆朝那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背影飞去。只见那名唤做真的少年慢慢转过身挑战意味十足地朝上瞪着卡嘉利。阿斯兰的怒意在看见他的眼睛时瞬间冷却。 她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地抱着我,那刻,我感到特别的温馨,心里的包袱一点点地都放下了,只等待她出来的那天,我们一起迎接那美好的未来。 三长老、古林和樊起都是一愣,没有想到武秋狄竟然是安排如此战斗,这可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刚得知陈浩继任家主就要离开,各位长老的脸上都露出一丝不悦,虽说暗中观察了陈浩,知道陈浩的实力正如老家主所说的那般——深不可测。 愤怒么,当然,简直怒不可遏,碧雪儿现在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可正是这颗炸弹却让楚隽除了无奈之外,就是无奈。 “滑步!”释大帅哥在剑士冲锋的同时,就滑步闪避开了,也让这个领头的NPC剑士失去了目标。 死亡对于释迦来说,就意味着等级会降10级,这个代价太大了,释迦绝对承受不起,所以说释迦绝对不能容忍失败。 太高了,边城的城墙实在是太高了,如同山岭一般高大,足有几百米高,上百米宽,通过城门洞的时候,凌禹感觉自己是走在隧道中一般。 天牢有狱卒把手,没有苏瀛的圣旨和令牌,不会有人放她进去。可如今,她大可不必用这两样东西。 这一次,陈凡依旧是把球传到了于腾逸的手中。于腾逸接到球在,在右侧的45度角示意队友拉开。 接着他慢步走进了张晓锋的包厢里,表情瞬间一变,突然换上了极度愧疚的神情。 “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被辛气节杀死的吗,你可知道因为你儿子,我被墨家背叛的感受吗。”墨杀辛神色阴冷到了极点,黑色的皮鞭刷刷刷的打在辛不屈的身上,骨骼崩裂的声音,在这片地方响彻着。 ------------ 第五十一章 不知是林序秋清澈的双眼还是她几乎要消失的良心,最终江稚并没有直接跳出来,捉拿卜自风和那位奸细官员。 江稚怕被卜自风发现,先一步带着林序秋回去了。 在席位上不需要江稚过多嘱咐,林序秋也知晓不该说的不要说,因此卜自风回来时,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多问。 江稚却问道:“去哪了?” 卜自风 也巧,夏明峰这几天回京城述职,正好也在家,所以知道苏振邦和苏辰雨这父子俩要来京城之后,特意多呆了几天——就为了商量商量一些事。 一一地将这些“商界大佬们”送走之后,这次中华振邦商会的新春聚会算是玩满地落下了帷幕,而宗庆候也总算松了口气——这次杭城聚会自己终于“功德圆满”了。 “哇,我我我的内伤居然都好了!”过了近百息时间后,林枫收走了银针,与此同时,铁牛惊喜若狂的张开眼,不停的摸着这里,摸着那里,仿佛得到了一具新身体一般。 香妃推了两下,皇甫康一动不动,忽然香妃看到了皇甫康鼻孔,嘴角,眼睛,耳朵全都流着血,被她这么退散了几下,鲜血更是飞速流了一地。 1、六省武装力量不参与任何不在六省行政区域界限50华里以外的双方间武装冲突,但双方武装力量不得进入该区域,任何进入该区域的武装力量将受到警告,如不按照时限退出将视为武装入侵。 独孤凤哪里会被她击中,一个轻巧的闪身避了开来,又伸手抓了一把积雪,团成一团,在手中抛了两下后,又一下子扔到尚秀芳身上。 57分钟,距离上次射门仅仅4分钟过后,曼联再次卷土重来,吉格斯边路传中,坎通纳头球攻门,击中立柱稍稍偏出。 而这把古剑,此刻却极通人性,正剑尖点地,静静悬浮在主人身前,轻轻颤动着,浑剑上下无不透着欢悦情怀,隐隐间又似有着一丝委屈。 这麽多宾客,自然非一处所能安排,主宅前的大‘花’园内‘花’灯处处,光如白昼,挤满了婢仆和宾客,这里接待的都是身份一般的宾客。而真正的贵宾,则是被引入一处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地方。 如此收了一圈礼物,慕容嫣也将在座的人认识了大半,除此之外,在稍远的角落,还坐着个身材高瘦的带发头陀,他面刺金印,头上带着铁箍,正闷头撕吃着一只蒸鹅。 而此刻,黑色的老虎,也是渐渐的恢复正常,神志清晰,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的疑惑,看着楚宇,满脸的诧异。 有了这道真气滋润,赵云身体不再发抖,脸色再度变得红润起来。 想到有仇,叶北辰想起之前赵乾对他的态度,刚要喊价的冲动直接止住,换成一副看戏的态度。 林影看了此人一眼道:“你可能想得太多了,我看到的情况是,任城的围墙上面,也就只有两三千人在抵挡,而城里却是一片混乱,杨猛好像正在镇压城里的混乱呢。 之所以陈润泽一直守候在郑佩佩的身边,原因在于,他必须要在确保郑佩佩的精神状态,是相对稳定的。 蔡聪淡淡的说着,唐毅心里忍不住的害怕,蔡聪说到大海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蛮荒野人,将大唐的所有律法抛之脑后,意图用蛮力征服一切。 ------------ 第五十二章 几枚银锭抛落在鼓面,谁也没看清江稚在何时甩出的银子,只听见“咚咚”的几道鼓声。 “来点京城时兴的曲子,最好是醉春阁的。”江稚抛起手柄,佩剑在空中旋转一周,随即稳稳地再次落到江稚手中。 乐手们一愣,露出整场宴会上最灿烂的微笑,一边将银子收进怀里,一边朗声道:“诺!” 鼓点伴随着琴声响 尊厦门口,忽然响起南门尊的电话,心绪烦乱的安沁直接挂断进屋。 蔡瑞的剑法走的是进攻路线,只攻不守,很符合他只求一败的性格,因为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云越,这份合约,我可能不能接受!”摆明了,他在让利,而她在占着大便宜。 楚焕东把汪掌珠从浴室里抱出来,汪掌珠身上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头发还有些半干的,额前垂下几缕散乱的头发,很是迷人。 安沁猛然抬头,带着惊慌,他应该知道她的家庭,容不得她在深造,她需要工作需要社会经历去历练。 “不好!”罗强大喊一声,猜到青龙帮绝对不会轻易错过罗强不在香港的这次机会,罗强也不知道自己赶不赶得上,于是一脚油门踩到了底,速度骤增。 “叶子,我需要你的帮忙!”罗强看着身边的美娇娘说道,他知道叶子熏肯定会帮他即便是曾经二人还没什么瓜葛的时刻,更何况现在? 殷晟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里,还好自己离开了,否则自己非变成肉泥不可。 君海心没再说什么,而君谨修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心中另有思量,他知道,姑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B市。 是眼睁睁看着幸福被折断,看见未来被黑暗覆盖,是听见一片无助的哭声,是闻见了血与泪的气息,而痛,取代了她所有感官。 原本来势汹汹的波斯帝国和大匈牙利帝国,在接连5次惨败之后不得不撤军。 黄礼志点了点头,她还不知道维特李竟然和她公司那么多前辈都认识。 也就是说,安装他在魂王级别的修为他在战斗中,一共也只能射五箭而已,五箭之后,就要任人宰割了,他就要沦为没有魂力的普通人。 周逵拱手回道:“先前晚来因担忧温侯见事急弃城而去,亦或举兵投降袁术,故心中迟疑,未敢轻动。 第五圈已经刷完,第六圈马上就要刷新了,毒圈临近江剑辉和肖逸的背身。 一瞬间,所有的焦点都在韩浩的身上,都等待着韩浩展现自己的医术。 巨齿鲨继续发出哀嚎,一阵一阵,姬芷熙落地后,直接用鱼线将巨齿鲨的嘴巴捆住,然后迅速用精神力探测晶核的位置。 “亚蒂斯,今天我有没有跟你说,我很喜欢你。”姬芷熙紧紧的抱住亚蒂斯说道。 正当韦峰准备摸至对方藏身之处的时候,他发现房间内居然刷了一把m24和一个四倍镜。 出问题的应该是深潜器顶部的空气阀门,它是1、2和3号空气舱的泄压阀,通常是不开启的,只有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才会用到那个阀门。它被隐藏在厚厚的抗压装甲下,检测起来都很麻烦。 短信提示里有许多通冯重的未接来电,阿纾手指在电话号码上面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手指移到另一个键上,指下用力关机。 再加上,和上面约定的事儿,目前为止,青岩帮算是安全的,这以前下的这一步棋,便暂时被她放在了一边,她曾想着,若是万叔叔没察觉到,便也罢了,她也就不再提了,若是发现了,与其瞒着倒不如她主动承认。 ------------ 第五十三章 岳母上门 珍珠没赶上南庭瑞的脚程,还在后面远远追着。 南庭瑞听见江稚的话,惊得脚步一顿,不小心撞到桌角,桌上摆着的青花瓷器“啪”地一声发出脆响。 他呆愣在原地,脚边满是碎落在地的瓷器,连忙蹲下伸手去捡。 瓷器碎落的声音很响,众人齐齐看着暴露身影的南庭瑞。 就在南庭瑞刚要捡起碎片时,江稚 下一刻,众人重新回到龙虎山,在九游的带领下,再次见到清远。 刷,手中黄泉剑迅速向后一挡,砰的一声,刺过来的长枪被他断开,他眼中也能清晰捕捉到明长宫的身影。 一天之后,杨林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醒了过来,接着杨林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只好从背包中取出了预备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这个宿舍没有独立卫生间,有些便意的杨林便准备去公用卫生间方便一下。 “黎叔,这次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算无遗策,他们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神秘青年自信飞扬的说道,而高明的住处,高明看向萧山道。 道观,邋遢老道在中堂打坐,内伤逐渐恢复了正常,灵气的运行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加班!通宵加班!我让督导部、设计部、培训部的人全部过去!”徐兵丢下一句话挂了电话。 先打量了下四周的工程进度,壁挂式新款展柜已经全部装好,定制的移动组合式展柜也在现场开始组装,合同上约定好,货柜全部入场时算硬装中期工程款结账期,看来算是符合要求了。 林枫也不理会玉灵的感叹,跟着阿修罗神来到了城墙之上,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紫霞仙子的到来。 当敌人的体术或者冲刺攻击的威力越大的时候,就能发挥越大的反击效果,并给予敌人更严重的伤害,除了瞬间施展防御之外,还加上骨针所带来的杀伤能力,这个术能够充分的显示出君麻吕的战斗才能。 难不成灭霸还没有死,死的仅仅只是他一道分身?白羽心里猜测到。 “当然是气愤,然后报复回去。“几名队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说着就点了进去,黄梦妍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因为美妆分类的几个博主,粉丝数量都只有十万级别,最高的一个也才十八万左右。 刘备此刻坐在上手,看见手下的三位军师轻描淡写的便将困扰自己的危机给化解了,内心也不由得欢喜。 “七叔,现在浑身神清气爽,一阵清凉,十分的舒适!”龙山说完,张虎惊呼道。 稳住孙权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散播消息,引发矛盾也只是用舆论压力,让周瑜能有所顾忌。 何灵在台下默不出声,其则是深藏功与名,因为这闰土还真是自己推荐的老相识——张捷。 想起昨晚热笆有跟自己提过的一件事事,也知道白静听为什么会问这一句话。 但是现在事实就是,他不仅知道这事,就连自己帮刘备的事都知道了。 经过萧宁这么一提醒,萧玉瞬间想起手中其他几个玉瓶,顿时一双丹凤眼骤然绽放光彩,喜滋滋的打开一个个瓶子。 “感谢皇上,皇后的厚爱,但是我刚才说了,我不是这边的人,我迟早要离开这里的,所以我也不可能嫁给,商渊的。”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 第五十四章 江稚自知失言,眼眸难得流露出几分慌张,不禁软了语气哄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讲你。” “哼。”南庭瑞冷哼一声,撅着嘴,一副生气的模样,实则心里早就消了气。 南庭瑞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怪江稚如此,只怪他年少不懂事,居然对季闻野有想法,还给对方写信绣帕,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打江稚的脸 “希瓦娜,你怕死嘛?”盖伦的斩首大刀倒插在泥土里,嘴里叼着一根烟,猛吸一口,很有黑老大的派头,淡淡的问着身旁的希瓦娜。 这次不是迅速,而是蛮牛冲撞,两兄弟的身体周边,被一层淡蓝色的浅影盖住,看来他们要准备用技能了。 魔门大军一步步地逼近,身影未至战鼓先起。他们似乎是为了营造出威慑的气息,战斗未开始之前,先在气势上要战胜诸神势力。可是,早已经下定决心孤掷一注的诸神势力又岂会在气势上弱了魔门? 走在舱室外过道上的白人男子,低着头!全身都透着一股子失败的味道。 “好奇特的晶石,居然拥有这么浓郁的能量,却又难以琢磨,这晶石和能量晶石属性差不多,只是其中的能量较为混乱狂暴,想要加以利用,必须好好想想办法,想个稳妥的办法。”灵魂意识被搅碎,郝宇一下陷入了沉思。 看来科技这事想玩的转真不是自己一拍脑袋就能做到的,怪不得那个印刷术中很多工件传动都是木制的。看来自己想搞打火机没有那么简单。 一提到李冥,对他意见最大的,反而不是多次被李冥迫害的边远航。 不过,在穆里尼奥横空出世之后,实用主义足球就已经开始慢慢大行其道,即使巴萨坚持传控的进攻型打法,但大势所趋,这显然不是主流。 再接再厉,赶紧杀死比赛,然后好去完成任务,如果球队在没有保证胜利的情况下,自己却为了完成任务而划水,他会良心不安的。 这天摆完摊子,第二天两人就没有再来卖了。这些天他们一共赚了不到15块钱,李微说平分,李剑波却给妹妹拿了十块。 复兴城强大的军工制造业的重要性显现了出来,原料充足的作坊在每天都在远远不断地向前线输送装备、武器、辎重。 正在施法改换天气的希格,忽然觉得,天空中飘荡有一股空气暖流正在破环自己的计划,或者说,自己的施法过程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他需要耗费更多的魔力,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杨奇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不敢使用进攻法术,而是努力的催动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加固防护罩,希望能顶过去。 浅桑将自己的斗篷掀起来了,“现在,看够了?”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但是看了浅桑的脸,目光还上上下下的抖动,看了浅桑的一切,最后定焦在浅桑的腰间。 不管杨迪用什么方法将服部半藏打倒,也不会让陈雅静这么吃惊,实在是杨洋的这种让人入睡的手段太诡异了。 现在她已经是七杀境大成,再进一步,就能到炼体九重之九阳境,不过因为体内那股特别的力量存在,她一直不敢冒进,所以现在她的进阶速度,明显比一开始慢了许多。 卓氏非常惊奇,她也跟世人一样,以为龙擎渊是个冷酷狠厉,六亲不认的,可是他对安雪凌竟这样宠溺放纵,真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 第五十五章 做我一辈子的正君 几天下来,南庭瑞看江稚是左看右看,都觉得不爽。 如今不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在自己耳边提起江稚时,都夸赞她的好,说自己幸运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妻主。 虽然这是南庭瑞想看见的结果——父母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可每次听见他们夸江稚时,南庭瑞都不禁在心中纳闷,江稚灌迷魂汤了吗? 就在南阳要离开时,她 樊浩男给他们进行了一番讲解,让他们打架的时候尽量用刀背,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划对方几刀,但要避开要害,而且伤口不要划的太深了。 不过既然彦心不说,叶林确定饭菜里没有什么问题以后,就大口的吃了起来,毕竟都可以富含灵气的好东西,对武者来说大有好处。不管接下来怎样,先吃个够再说。 拿着苏刻的令牌,一路破开所有的结界,他们重新进入冥王殿地下,这里就是他们的灵脉所在,叶擎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为他们两人探路。 我问韩宇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宇跟我说潘子去砸他的场子的那天,他提前打电话通知了陆风,当天晚上,陆风就带着几十号人赶了过来,潘子忌惮陆风,所以就带着人撤了。 哄了苏亦瑶好一会儿,她这才同意我给她继续上药,不过她这次学乖了,直接把前面的衣服往下拽了一点点,正好遮住胸,不过尽管如此,我在背后还能隐约看到那两个半圆。 如果仅仅是潘子的黑四旗,或许根本不是杀组的对手,但是如果潘子在短时间内真的聚齐了三面大旗,那他还用怕杀组吗? 此时,彦心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紫清剑,紫清剑散发出一道道紫色的电茫,同时,发出阵阵的清鸣。 比如说我的身体,那十年的阳寿要是减的话,在施法之后还能活着,那么肯定不会是突遭横祸而死,一定会是生病,而且还是那种痛苦难熬、求生无门、求死不得的那种病,反正死的时候一定是痛苦无比。 陈浩东的影响力固然很大,但当我知道韩森是他派来保护我的以后,我就不怎么怕他了,他要想把我怎么着的话,肯定不会派韩森这么一个高手保护我的,我觉得陈浩东他肯定是爱上我了。 慕容紫黛眉顿时舒展开来,杨帆既然借钱给罗雪莹治病,看来人应该不会坏到哪去。 等李玉龙等人依言散开,张狂便提前往神武玄龟的逃路前面百里外驰去。 我和王林又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逃课在家里休息一天,顺便让他告诉鲁修,不要让鲁修再来骂我了。 杰瑶看着那完全爆裂从空中慢慢飘落的血肉,歇斯底里的嚎叫一声,朝着唐逸爆射而去,凌厉无比的武技力量开始汇聚,似乎就要碾杀唐逸一般。 “铁竹歌,你知道我的手段,还不认输?”庞崇大笑,手指引动念力,又是轻轻一点。 “仅此而已么?”罗辰冷哼,镜面法身施展,两尊星光无相体怒砸而去。 讽刺的意味毫不遮掩,大家都知道唐逸是要用实力来证明一切,然后好好的用现实打秦河的和秦家人的脸,可是一次性挑战五个圣元境前期强者,是不是狂了一点了? 唐逸若无其事的和陈月心往山脚下走来,途中还能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看来,不用去看也知道是卢广义,卢子豪被自己看似随意,实则有心的一击,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内伤,多少伤及了武者根基。 ------------ 第五十六章 有人要挖您的墙角啊 林序秋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颤抖着,垂眸抿唇,试图克制内心的激动。 江稚却误认为对方不愿意,心情低落一瞬,随即勾起唇角道:“无妨,如果你想和离,我自不会将你困在身边。” 林序秋怔愣,他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心想,如果这次再不说,自己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的声音很小,却已经用尽了力 什么声势浩大,不过是争先恐后,连基本的军事素养都懒得再遵守。 秋道名千这次,直接在那两具暗部忍者的无头尸体不远处,一个土坑里,释放了惊吓魔盒。 “琳,我会保护好,不需要你这废物担心。”听到他之前的队友全死光的事情,旗木卡卡西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大夫将家伙搁在柜台后面,走了过去,给王双玉把把脉,他也很迷茫。 伸出右手,一声轻鸣,她的身前充斥着翻滚的木条,一瞬间,尽数涌向团藏,仿佛是一条木龙。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中级基因改造试剂的名字叫‘海王’,难道她之前的了解其实是错误的,海王的真正意思是,海洋的主宰? 委屈,着实委屈,刘道规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竟然要挨母亲一顿好打。 昭帝也沉默下来,又问了一句,那些工厂是不是有一些管制刀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赤牛、戴黎兵、戴黎戈、陈宇东等一行人一字排开站在了郑烨的面前,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戴黎兵、戴黎戈、陈宇东等人做出了入伙的决定。 他刚才已经收到禾闵的消息,得知姬德信已经进入了炼道塔第十一层,在那里修炼空间大道,而禾闵也根据鬼方的要求,让炼道塔中其他的修士去围杀姬德信。 就在秦天笑呵呵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之前跟他对视的夫妻俩,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之后,便两眼一翻的彻底昏睡过去。 众人听了这件事,都不是很理解,问倪瓒为什么?倪瓒回答:前者无浊气,故用煎茶。后者或为泄气所秽,故以为濯足之用耳。原来是怕童子在路上消化不良,放屁熏到后桶中的水。 众人不由的齐齐对他比划了一个中指,却也没有太多的恶意,在部队里面,他就是有名的厚脸皮,而且众人鄙视他已经鄙视的有些习惯了,看到他的幸灾乐祸,都是很自然的进行鄙视一番。 甚至那些技术兵,想要取走用于发电的燃油,进而切断电源,都会被发电机上所携带的强大电弧所击毙。 “你要去哪里?”瑟琳娜一枪将一个巨型化的狼人给撂倒。一路上最让她感到头疼的,就是路西恩造出来的那些混血。对于狼人能够造成强大杀伤的银质子弹,与银质飞镖,对这些混血造成的杀伤力都轻微至极。 勉强去做的话,失败了自然是无话可说,成功了的话,那个巨龙恐怕也是一个病恹恹,连动弹一下自己身体都困难的短命鬼。那副巨大的身子,将会成为一个无比沉重的负担。 而中程或者携带大当量弹头的导弹,其真实的威力,甚至,能够延伸到四五百米甚至上千米的范围内,即使是在高楼林立的区域,即使在那些防护力超强的地区,也能够至少,做到百米范围内,没有生命迹象的存在。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夙凤率先认错,她终于明白林越为何要她亲自来,这是让她来赔罪的。 ------------ 第五十七章 和离书 小慧和林序春齐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房间里只有季初荷的辱骂声。 “废物!”季初荷踹了小慧一脚,骂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只是让她招揽一个马夫而已,都没有成功。季初荷想到自己身边干了十多年的丫鬟就这副德行,心不禁凉了半截。 小慧心里叫冤,她话刚刚说出口,小姐给的银子还没拿出 眼眸望向那插入云端的山峰,如今的他,爬的才仅仅一半的距离,四百五十一阶,他记得很清楚。 “那我不管,反正你们店长在发工资时会打到你卡里,店长,你说是不是?”孙泽对店长说。 吴芪也有点不好意思一样,虽然看起来很反常,但是就是推脱着又让白灵儿先说。 “我有个不太明白的地方,正宇国际不就是做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嘛?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趋之若骛,想要加入其中呢?”周游觉得相当的好奇。 像这样的人居然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拳放倒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上一次他跟凌翊交手,被凌翊以黄昏之剑封印,这一次,谁知道那个“狡猾”的家伙,又会使出什么怪招来呢? 孙泽能在这样劣势的情况下追上来,完全要归功于他脚上的那双“鸦羽之靴”,这件装备给他加了7%的速度和3点敏捷。 赵振廷大怒,身体发出一阵爆豆般的声音。他脚下已经被跺出一个大坑洞。借助这股力量,赵振廷瞬间扑了上去,直接一拳打出,挟着凌厉狂爆的罡风,呼啸着轰向了周游的面门而去。 来到房间,这环境他还是感到很满意,凤火羽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挑剔的神仙。 董母神色也是有些担忧地看着卫七郎二人,只有董云在一旁,眼神闪着兴奋之色。 此刻海水早已退去,露出了泥泞不堪的黑土地,上边有着枯败的粗大树枝残留,而不远处的枯枝缠绕处,有着一道银光闪动。 打仗,胜负关键不是比谁人多,更不是比谁力气大,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是带兵的将,所以同样是劫营,不同的人会劫出不同的效果。 王德明恭身一鞠,返身向走出大殿,此时凌空月光正盛,虽己近戌时,但是整座殿院在月光的笼罩下,却光泽一片,就连地上一砖一石皆几乎可见。 鲍望扫了一眼罗冀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再度咽了咽口水,暗暗下定决心,此次试炼结束后,定要参悟出排名靠前的灵源。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担心六阿哥,所以特地来瞧皇上。“简嫔发嗲的说。 王恬把赵王带到了专门的别室中,暗令狱卒,要统一认识,对外宣称看管赵王,对内则要服务赵王,除了限制外出,要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简莫凡今天刚好陪一个客户来‘凯乐’吃饭,这个客户很重要,是美国那边的,爸爸一再叮嘱自己要好好招待。他上午还在想着要怎么跟颜沐沐说,结果就看到了颜沐沐发来的短信。 李贵妃闻言脸上也隐隐露出一丝喜色,可见她虽身在空门,终归与皇上夫妻多年,心中依旧对皇上异常惦念。 点选神兵图鉴一把拍在了这件铠甲的身上,当系统提示出现在游戏界面时,叶健的面色也是变的凝重开来。随后在人间大炮的催促下,一把点开了背包,当着众人面查看起这件刚出炉的男衣属性。 ------------ 第五十八章 好好补偿你 卜自风又气又惊,扯过桌上的宣纸问道:“你为什么想和林哥哥和离?” 江稚伸手就要抢纸,嘴上叫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小孩子管什么?” 卜自风最讨厌别人提他的年纪,尤其是江稚,他叫囔道:“我只比你小五岁!” 江稚哼哼一笑,嘲弄地看着对方道:“那也还是小孩子。” 卜自风噘着嘴,手上 “那么好吧……”焦雨甄不是矫情的人,牵着胜雪就往那边走过去。 因此目前事情变化的趋势非常不符合逸飞的想法,百里家族很有可能接受鲜于家族的条件,放弃龙之空间。而鲜于家族很肯能入主龙之空间。 “好。”焦雨甄朝肖毅和杜承桓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出了雅间,虽然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可是这里是外面的公众场合,所以还是给了即墨翰飞的面子,没有让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妥。 当然如果楚踵知道,楚枫早已不是金丹境界,而是神人境界的话,那就不是冒汗那么简单,而是吓的尿裤子了。 “大家不要受影响,继续我们刚才的战术,把这球找回来就是。”易枫看着夏佳锋几人,安慰着。 此时,李九真还是有余力的,靠自己回家,没问题,再打败几个王教官那样的对手,也都可以。 对于过去的事情,万佛圣王显然不愿意多说,楚枫也不打算继续刨根问底了。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刨根问题下去也没意思。 “你是不是很忙,所以没时间出去吃饭?你现在正在忙吧?”喻梓问道。 上京竟是下雪了,这是很少见的,也别是现在入冬还没有多长时间,便下雪,一这场鹅毛大雪之后,这个冬天绝对还会继续下。 一声惊呼的尖叫划过空气,传入里面众人的耳中,让那些原本在闲聊品酒的食客们纷纷一惊,纷纷起身往那声音之处看去,这一看,不由微愕。 顾墨尘大怒,手下突然加力,锋锐的缺月琉光直抵着隐魂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切了下去。 他们为了超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至于老古董们,虽然还没有达到那一步,但也想成为极限之上,就算现在不能超脱,但以后修为到了,也能超脱。 至于尹修空落在萧莫何手上,极有可能会被炼制成一具毒尸,这就不在花想蓉的考虑范围之内。 平次的身体,则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咚”的一声。 “就跟你较劲,走吧,等我办成这件事情,自然会给你打电话!”冷霏霏开口讲道。 最后,五行同伴中唯二能拿主意的阿黄和阿金只得决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也不能再去其他城池,只能寻一处荒山野岭暂且栖身,确定去往热带雨林,还是阿青听到他俩意念交流之后,临时出的主意。 熊霸看不惯这么无耻,把头别向了其他地方,很是不屑看黄三郎装逼。 刹那间,人妖联军与虫族大军轰然对撞到一块,相互穿插成一团,形成一派混战局面,人妖一方胜在技艺精湛,虫族胜在数量繁多,一时间杀得天昏石暗。 “嘿,别有时间了,我已经点好菜了,一起过去吃点吧?”叶龙看着上官可欣邀请道。 雷斌等人熟悉阿昌的打法,有些人甚至直接转过身去,不想看到接下来的慎人的一幕。 休息室里面只有四个陪练员,一个在涂抹化瘀膏,两个在互相按摩,还有一个在闭目养神。其余人应该都出台了……上场了。 ------------ 第五十九章 态度大变的林序秋 从那天起,江稚和林序秋如胶似漆。江稚一旦忙完手里的事便往林序秋房里钻,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林序秋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慌张,他见妻主喜欢自己自然欢喜,可自从那天过后妻主便再也没有要过他。 难道是自己的身体没有让妻主满意吗。 自从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便压不回去了,一向崇尚节俭的林序秋开 在这个世界里,虽然舅舅截然相反的境遇不太好,但看到好哥们在这个世界混的如此如鱼得水,苏舟还是由衷的拍掌笑出了声。 二十分钟后,主席和各位领导终于讲话完毕,司仪上台,宣布颁奖开始。 丫头思考了一会儿,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没有完全拿定主意,她的表情陷入一种极度害羞的状态。 有人唯唯诺诺的问道,心里在羡慕叶尘等人的同时,竟是又多了几分的同情,若是这秘密弟子的培养,也是为了一千年前那次探索任务的话,他们以后可能也会十有八九都会死在那里,那里就是一个禁忌之地。 放学之后,我和杨波在楼梯口点了根烟看着,我很奇怪,高三一派学习的气氛,好像都是奔着考大学去的,根本看不出这个年级里有混混,更别说有贝勒那样的混混了。 第三局,安德烈的初次发球权,目前的局面是总比分2:0,安德烈领先,也就是说,只要苏舟再输一局,他便再也翻盘无望。 那马大人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就准备走下擂台,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由于今天是周五,耗子跟我说干脆不要回学校了,找个地方吃饭去,我欣然答应,毕竟能和耗子在一起是难得的机会。 解说室内,即使声音有点弱,却也是可以听到教练席那边是说了些什么的。 “他?作者?”郑浩说道,郑浩总算想起,曾经他做过的那个梦境,那个告诉他他是主角的梦境,只是现在对他来说,更加真实。 “梦竹,冷静一点!”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到了这一刻,就连李梦竹都被感染了,我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他却并未完全从顿悟状态脱离出来,而是继续保持着半清醒的状态,将一丝心神沉入炎乌与火云鼎两大超神器当中。 到了悬崖上面以后,我看见沈梦瑶之前丢上来的牛伤还在那里,我赶紧捡起了牛伤,非常宝贝的收了起来。 现在这种形式还不行?还有很多很多谜团等着我去解开?还有冯天松和影子等我去寻找?我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被上交到国家。 我强的过黑衣人?强的过洛三哥一众?还是能强过老一辈玄术之人? “那你……是选择了天下了?”老和尚一声,我刚一下点了头,气氛一瞬变的诡秘了起来,刹那间,我退了一步,三分茫然,六分困惑,余下一分……竟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惶恐,这老和尚,到底要干什么? 爆发着炫目的金光,这些金光一经散开,便如万根钢针四处飞射,直晃得对方睁不开眼睛。 秦弈神色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乔清怀里的孩子,不过也没问什么关于这个孩子的,问清楚了乔清现在住在哪个客栈之后,告诉她让她不要乱跑耐心等着,就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 听涛颔首,“属下让听雨送些热水您先洗漱一番。”反正蔚蓝平日里洗漱都是不让她们插手的,听涛也很随意。 她定定地看着穆连成,穆连成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就是一个广告商自己办的发布会,那家公司都是卖这类东西的,生意和口碑还不错,想要借这一次的发布会上一次网络,招来更多的顾客。”傅景词一边开车一边说话。 “至于已经逃走的府兵,便暂时不用管了。”这些府兵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实际上,若是没有尹尚的人出现,府兵应该是不用死这么多的。因为尹尚若是不曾出现,她们杀起人来,绝对不会下死手不管不顾。 诚嘉帝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慈隆宫,微微勾嘴一笑,然后甩着广袖上朝了!他知道,属于他赵启泰的时代来临了。 黄蓉仿佛受到了某种启发,接下去的挑战,几乎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谢术昭一时间对他的身份更加起疑,倒是直接将他唇角的那点笑意给忽略了过去。见他气势如虹的挥出一剑,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二人的身形同时跃起,各自的长剑在半空中相击,谢术昭这才觉得没对。 所以隔了几天之后,守夜人又瞧见他们家爷爬墙了,只是这次落地窗锁了,他在外面吹了十几分钟冷风也不得而入,又悻悻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刚我不过是说话刺激一下顾泽凯,其实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孟浴风急忙解释。 “挑拔离间的高手,真是高手!”方又行气得叉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等人将父亲扶走后,吴妈妈才将父亲生病的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吴笙媃。 正是花莽的头颅,此时就在刘玄的眼前,他能看清花莽头颅上恐怖的伤口,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等电梯开门的时候,唐妙禹盯着电梯看,发现电梯从楼顶下来的。 而就在此时,远处的风无邪突然睁开双眼,下一刻,他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她?”霍尔的身体逐渐凝实,力量却早已经逝去,留下的只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 但是一旦修炼有所成就,那可是比剑修更加可怕的存在,意念动,便可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这名男修的修为在元婴九重,肯本敌不过这片妖兽,撑了几个回合便惨败倒地,不得不悲壮地捏碎传送石。 单纯的鬼其实并不可怕,毕竟它们不过是各种扭曲的规则,存在某个特定的地方,用特殊的方式触发会杀人,既不会融合也不会互相吞噬,数量再多遍布整个星球,其实也就是那个样子。 邱雨路看着她的笑脸觉得心酸,她丈夫获释的消息,她竟然是从报纸上看到,这样还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