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儿子要娶寡妇 “娘,我跟杜鹃是真心相爱的,求娘成全,让我娶她为妻。” “杜鹃她虽是寡妇,但她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半点不比别人差。” 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叶彩萍头疼欲裂,眼皮似有千斤重,半晌睁不开。 那声音还在继续,且越说越急。 “娘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杜鹃她比我大9岁,娶了她我不就等于抱了三块金砖。” 叶彩萍脑子一阵眩晕,记忆翻腾滚动间,她悄然流下一行泪。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年前,儿子要死要活,非要娶寡妇杜鹃进门这天。 简略回顾一生,叶彩萍默默叹气,前世她就是个冤大头,当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人,到头来却被他们联手害死。 她一生累死累活捧在心口长大的仨孩子,竟是丈夫和大嫂的野种。 可怜她先后生下的两个女儿,早在襁褓中就被婆母掉包卖掉,她们母女到死都没见上一面。 “一帮天杀的白眼狼。” 叶彩萍撑着腰坐起身,心痛到无法呼吸。 恨不得立即撕碎赵文斌,将他大卸八块。 可她也清楚,自己一介妇人,根本不是儿子和赵家人的对手。 若贸然动手,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反倒可能被他们联手“反杀”,落得个凄惨下场。 同归于尽?不值当——她还得找女儿。 老天爷给她重生的机会,就是让她慢慢收拾这群人,让他们狗咬狗、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这一家子白眼狼,吃她的、用她的,到头来却将她踩在泥里磋磨! 前世受的苦,这辈子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娘,你刚说什么?”赵文斌问。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想到娘会忽然起身。 叶彩萍看向他,真是他的好儿子,前世因为她不同意他娶杜鹃,他就嫉恨上了她。 这一恨就是一辈子,他到她死,都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在她摔断腿感染风寒后,不给她吃饭喝水,把她关进柴房的就是这个好儿子。 甚至,他最后还嫌弃她死的慢,亲手端来一碗毒药。 “我说你别嚎了。”叶彩萍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寡妇,至于么? 离了女人,离了寡妇,就活不成了? “娘,儿子给你跪下了,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赵文斌没在意叶彩萍的神色,只一味说着自己的诉求。 “杜鹃真那么好吗?”叶彩萍问。 前世她觉得寡妇配不上她儿子,现在她觉得儿子就是个黑心肝的烂货。 寡妇嫁给他,都是委屈寡妇。 “娘,你不能因为杜鹃是寡妇,就看不起她吧?娘,你不会这么狗眼看人低吧?” 赵文斌终于察觉到了叶彩萍的情绪变化,她眼里有深深的厌恶。 他以为叶彩萍厌恶杜鹃,语气带了几分不满。 “你跟你爹一样。”叶彩萍道。 老爹喜欢寡妇大嫂,儿子也喜欢寡妇,果然是亲生的,连恶趣味都一脉相传。 “哈?”赵文斌有一瞬间的怔愣,以为娘是怕爹不同意。 “我爹啊……只要你同意,我爹肯定同意,咱家都是娘你当家作主。” 赵文斌信誓旦旦,爹说过有事找娘就行,只要娘做的决定他都支持。 叶彩萍简直要笑死,赵德惯会充好人,每次都把她推出去当枪使。 还给她扣一个当家做主的帽子,自己省去无数麻烦。 可,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其实是公爹和婆母。 婆母管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拥有一票否决权。 大事则是公爹做主,他掌握着整个家族的钱财。 所有人赚的钱,都要上交给他。 “娘,只要你这次答应我,儿子日后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给娘挣个诰命回来。” 赵文斌开始画饼,考功名和挣诰命,从他嘴里说出来,像喝水一样简单。 好像只要娶了杜鹃,他的人生从此就能走上巅峰。 叶彩萍这次真不忍住笑出声,“哈哈哈。” 前世赵文斌考了一辈子,也只不过得了童生的名头。 他实在没天赋,也不努力,能高中才怪。 赵文斌见叶彩萍笑了,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 “杜鹃进门后,我就让她替我好好孝敬你。” 啧啧啧,这是画完饼,又开始孝心外包。 “你别说了。”叶彩萍道。 听到你说话就烦,烦得手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你。 老娘忍的很辛苦。 赵文斌负气站起来,以为叶彩萍不答应,指着她脑袋准备骂人。 叶彩萍却道:“娘答应你。” “哈?你……这就答应了?” 赵文斌一脸不可置信,娘昨天死活不同意还撞墙逼自己,现在居然同意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好像没了用武之地。 顾不得多想,“太好了,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我这就告诉杜鹃去。” 赵文斌兴冲冲往门外跑去。 “等等。”叶彩萍叫住他。 “娘,你不会出尔反尔吧?”赵文斌黑了脸。 “你这孩子,娘是那种人吗?”叶彩萍叹气道:“娘答应,但你爹未必答应。” “我爹,他不能吧?”赵文斌心里没谱。 “这样,你去找他,问清楚,就说我已经同意了,看他同意不?” 叶彩萍招招手,赵文斌来到炕前。 “儿啊,这人生其实很短的,娘所求不多,只要你健康开心就好,你怎么开心怎么来。这也是娘答应你娶杜鹃的主要原因。” 赵文斌鼻子有点酸,他娘真好。 叶彩萍面上是慈母,心里却冷笑。 玩吧开心吧,你又不是我亲儿子,我才懒得管你。 浑浑噩噩一事无成,成废物最好。 有钱有势功成名不好惹,但废物就很好解决。 “但空闲时间,还是要读读书的。”她忽然话锋一转。 赵文斌正感动时,听到这句话,狠狠皱眉。 娘怎么回事,刚还让人怎么开心怎么来,这会儿又提读书。 读书能是开心的事吗? 叶彩萍最了解这个儿子,她越是催的紧的事情,他越不会去做。 前世在自己的督促下,他好歹还混了个童生。 这次,哼,吃屁都没你的份。 “快去找你爹吧,等他答应了,娘便去找你爷爷拿钱,再找媒婆上门去杜鹃家提亲。” 赵文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娘,有你是我的福气。” 娘不但答应他娶杜鹃,还要提亲。 杜鹃受到重视,他自然开心。 “对了娘,我爹在哪?” “你去田里找找,没有的话,去你大嫂那边看看,你爹爱去那边烧香拜佛。” “好,我知道了。” 赵文斌在田里找了一圈,没看到赵德的影子。 想起娘的话,便往大伯娘田玉娥屋里走去。 赵家三兄弟的三间院子挨在一起,走两步就能到。 田玉娥是赵家老大的媳妇,丈夫战死沙场,她守寡多年,没再嫁。 朝廷给她颁发了贞洁牌坊,她在赵家村威望很高。 田玉娥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斋念佛,活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只是,此刻这位女神仙,正被他小叔子压在身下。 “玉儿,你好香啊。”赵德将头埋入温柔乡,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爹,爹你在里头吗?” ------------ 第2章 佛前 “阿德,你听到什么声音没?”田玉娥问。 “什么声音?”赵德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道:“自然是叫声。” 这女人人前端庄的像个圣女,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实则在炕上比谁都能叫,猛浪无比。 赵德每次都有一种将圣女拉下神坛,狠狠蹂躏的快感。 田玉娥锤了他一拳,“老不正经的。” “谁说我老了,老子正当年。要说不正经,谁能比得过你。” 你床上婊子,旁边是佛祖,门头是贞洁牌坊,谁能有你正经。 赵德扶着腰,“信不信老子收拾完你,还能挖二亩地?” 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他还不到35岁,幸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田玉娥伸手拽住他衣服,两人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信,我咋能不信。”她咯咯的笑,“不然我们咋生出三孩子。” 叶彩萍那蠢货,这么多年替她养着儿子女儿,活成了黄脸婆。 而她身体白嫩娇软,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要太爽。 “多亏了你娘子,不然我们都没时间在一起。” 搞这种事。 “提她干啥,晦气。”赵德脸色难看,正兴头上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他生气,田玉娥扭着身子,将自己送上去,“阿德,我们再生一个吧。” “好啊。”赵德两眼放光,想到什么,停下动作,“可彩萍她不能生育了。” 他们生大儿子和二女儿的日子都是算好的,跟叶彩萍怀孕时间差不了几天,掉包孩子很容易。 只是后来叶彩萍一直没怀孕,导致老三只能对外说是捡来的。 “娘说了,她是子嗣艰难,不是彻底不能生。”田玉娥道:“大不了你回去多跟她也搞一搞。” 给叶彩萍喝避子汤这件事,当初是田玉娥起头,赵德买药,婆母实施,公爹默许。 田玉娥担心叶彩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对她的孩子好。 其他三人则不喜欢女儿,叶彩萍还连续生了两个,他们觉得晦气,害怕下次又是女儿。 避子汤性寒伤了身子,叶彩萍喝了很多药都未能再孕,便背上了一个子嗣艰难的帽子。 田玉娥语气带了几分酸涩,直愣愣看着赵德。 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看得赵德身子热的要炸开。 “我滴个小心肝,你要勾死弟弟呀。” 将她两手按在头顶,“生,跟你再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大不了就说是捡来的呗,“但让我碰那老巫婆,我宁愿死。” 赵德凑到田玉娥耳边,低声道:“死在你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赵德人到中年,意气风发,卯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 炕前桌子上,放着一大尊佛像,就那样看着两人苟合。 “爹?”赵文斌拍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 “不应该啊,爹去哪里了?” 赵文斌着急找人,用力一推,只听咣当一声。 门拴落在地上。 门开了,赵文斌径直走进去。 “爹,你在里面吗?” 赵文斌一边往里走,一边喊。 “有人来了!”田玉娥一个激灵推开身上的赵德。 趴到窗口看了看,脸色煞白,“是文斌。” “他来做什么?”赵德面带愠色,混小子坏老子好事。 “快,快穿衣服。”田玉娥压低声道。 “爹,爹……爹你在里面呀!” 赵文斌走过长长的院子,推开门就见赵德正跪在佛像前。 紧闭着眼睛,一脸虔诚。 “爹,你说你,你在里面,我叫你半天,你咋不理我?你干啥呢?” 赵文斌像个好奇宝宝,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若他仔细点,就会发现赵德衣服扣子扣的乱七八糟,鞋子都穿反了脚。 “你管我干啥,吵死了!没看我在拜佛!”赵德没好气道。 赵文斌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咋不点香,不烧纸呢?” 不给佛祖一点好处,人家能保佑你才怪。 “要你管!”赵德欲火变成怒火,冲儿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不好好读书,瞎跑什么?” 打扰老子好事。 “你看你,文斌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别把我侄儿吓走了。” 田玉娥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来,点上香,虔诚跪拜,嘴里念念有词,动作行云流水。 赵文斌:“爹,你看看我大伯娘,人家这才是拜佛。” 你那就是耍猴呢。 赵德余光瞥见田玉娥。 这骚娘们,这是要勾引佛祖,还是勾引佛前的他? “嗯,你说的对。”赵德嘴角勾起,浅浅一笑。 田玉娥瞪了他一眼,儿子还在这呢,你给老娘正经点。 转头看向赵文斌,“文斌,你找你爹,有啥急事吗?” 赵文斌:“爹,我要娶杜鹃为妻,还请爹成全。” 赵德噌的一下站起来,照头就是一巴掌。 啪—— 赵文斌脸被打歪,愤怒质问:“爹,你这意思是不答应喽?” “哎呦,有事说事,打孩子干啥。” 田玉娥心疼坏了,伸手摸了摸赵文斌的脸,将他抱进怀里,小心安慰。 “文斌受委屈了,不哭哈。” 赵文斌隐隐看见她胸口的春光,还有她身上那股怪怪的香味。 一把推开她,“我没事,我没哭。” 自小他没少挨爹揍,这一巴掌他没当回事。 田玉娥有点受伤,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安慰儿子,可此刻她从儿子的眼里好像看到了嫌弃。 他嫌弃她这个亲娘? “杜鹃是寡妇,你娶谁不好,娶一个寡妇?”赵德伸手还想再给儿子一巴掌,被田玉娥拦下。 “文斌,你爹的意思是,这件事还得你娘同意,她不同意,你爹也没办法。” 说着给赵德使了个眼色,赵德:“对,有事找你娘。” 别找老子,老子忙着呢。 赵文斌眯眼问:“所以,爹的意思是,只要娘同意,你就同意,我就能娶杜鹃进门?” 赵德嚷嚷道:“对,快走,找你娘去。” 真空的田玉娥,人前装圣女的田玉娥,让他心里痒痒的难受。 赵文斌嘴角上扬,“我娘已经同意了,那这就去告诉杜鹃,不日迎娶她进门。” “什么?你胡说什么?”赵德彻底怒了。 “你脑子有毛病吧,放着黄花大姑娘不要,非要娶一个寡妇? 寡妇有什么好的?那都是别人玩过的东西,花同样的钱,你干啥不要个新的?” 田玉娥皱眉,她是别人玩过的东西? “爹,你留点口德,杜鹃马上就是你儿媳妇了。” 赵文斌为了爱情,选择正面硬刚他爹,“反正我娘同意了就行。” “混账东西,叶彩萍她脑子有病,我找她去。” 赵德黑着脸刚要往外走,却见叶彩萍笑意盈盈的出现。 “他爹,你找我?咦,你这衣服怎么穿的歪歪扭扭的?” “你那头发咋乱乱的?” “你们……你们刚在干啥?” ------------ 第3章 大嫂,请撞墙! 叶彩萍惊叫一声,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 “你们……你们大白天睡一起了?” 下一秒,她怒火中烧,直接啪啪两巴掌扇过去。 赵德和田玉娥各自挨了一巴掌。 叶彩萍下手狠辣,打得两人脸肿鼻子歪,嘴角流血。 还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两巴掌。 这下,赵德和田玉娥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叶彩萍悄悄揉了揉手,这打人就是爽。 爱打,以后定要多打,打死这帮狗日的。 只是打别人自己手也疼。 她决定下次让别人动手,来个借刀杀人,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泼妇,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赵德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叶彩萍打了,当即要还手。 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她从来对他都是恭恭敬敬,一脸崇拜样。 她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他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得乖乖给他。 赵德扬起的手,被赵文斌扯住。 娘现在是唯一同意他娶杜鹃的人,她可不能受委屈。 “爹,我娘她想差了,你别她计较。” 你们想闹改天闹去,今天先把我和杜鹃的婚事定下来。 赵德不敢跟儿子动手,他还指望他光宗耀祖,以后给他养老。 他只能把气都撒在叶彩萍头上。 “你叫什么叫?没有的事,被你这么一喊,都得喊出点什么来。” 赵德义愤填膺,对叶彩萍一顿数落,“大嫂的贞洁牌坊可是朝廷颁发的,你这是想跟朝廷对着干?” “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叶彩萍静静看着她发疯,她歪着脑袋仔细看了又看。 越看越觉得赵德长得真难看,身材矮小,又胖又圆,活像武大郎,她当初怎么就瞧上他了。 哦,不对,不是她瞧上了她,是她落水他救了她。 前世她对赵德感恩戴德,伺候了他一辈子。 这次,清醒的站在他身边,她却只想杀了他。 心里隐隐觉得,当初自己落水这件事,或许其中也有蹊跷。 “你说完了吗?”叶彩萍冷声问。 “呦呵,你还敢跟老子叫嚣?”赵德咬牙。 赵文斌的眼神扫过他胸前的扣子,停在田玉娥散乱的头发上。 “爹,我娘来了,你不是要问话吗?你现在问。” 赵德对上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不自觉有点怯懦。 他总觉得儿子好像知道了点什么,现在还有点威胁他的意思。 仿佛,只要他不答应他娶杜鹃,他就要翻脸跟他对着干。 “我不活了,我冤枉死了。” 见赵德居然没对叶彩萍动手,田玉娥嗷的哭出声。 叶彩萍平时对她从来都是毕恭毕敬。 每天大嫂长大嫂短的叫着,把她当长辈伺候。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点也不为过。 而今天,这窝囊女人居然敢打她。 还打的是她精心养护的娇嫩脸庞,这她怎么能忍。 “三弟妹张口就污蔑我,还动手打人,空口白牙胡说八道,三弟还向着她。” 她手指着赵德,眼泪汪汪,“你们一家子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寡妇,我要找里正去。” 赵文斌在,她不敢对叶彩萍动手,她要找个人说理去。 她的好儿子,现在在帮一个外人,她要气死了。 赵文斌下意识要阻拦,叶彩萍淡淡道:“大嫂身正不怕影子斜,想来我说几句也无妨。” 她让开一条道,甚至推开儿子和丈夫。 “大嫂,你不是想找人评理么?快去吧,我不拦你。” 田玉娥眼珠子转了转,停住脚步没敢往前去。 炕上现在一团糟,她用被子挡着。 万一里正真来调查,她也不能肯定不会查出点什么来。 于是语气一转道:“三弟妹,我念你也是无心,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田玉娥从腰间翻出一个梳子,“三弟妹,我就是刚洗了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开,让你误会了。” 这算是解释了下自己头发为何是乱的。“再说我是菩萨的人,青灯古佛的。你以后莫要乱讲,我知道了顶多受点气倒是无妨,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但若让外人知道了,恐乱嚼舌根,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找你问责就不好了。 三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彩萍静静看着她撒谎,小嘴巴巴的怎么那么能说。 还佛祖的人,佛祖才不要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 “大嫂说的对。”叶彩萍嘿嘿一笑。 田玉娥肉眼可见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赵德,心里翻了个白眼。 没用的男人。 叶彩萍忽又沉下脸来,“但是,大嫂这么激动,好像有点不太正常?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没有,子虚乌有,你再说我……” 田玉娥神情激动,指了指面前的墙,“再说我就一头撞上去。” 她要以死明志。 叶彩萍拉着儿子和丈夫往后撤了几步,对田玉娥做了个请的动作。 大嫂,请撞墙! 田玉娥哪敢真撞,她以为她这么说,叶彩萍会愧疚的要死,会上前拉住她。 可现在,叶彩萍不但没拉她,往后撤了一大截,甚至拦住了想要拉她的赵德和儿子。 赵德有些害怕,万一大嫂真撞了墙,那他以后找谁快活去。 赵文斌也担心,别他还没成亲,家里先死了人,多晦气。 “哈哈哈,大嫂我跟你闹着玩呢,瞧你吓得,咋还当真了呢。” 叶彩萍笃定田玉娥不敢撞墙,像她那种自私又无情的人,可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呵呵。”田玉娥扯了扯嘴角,“三弟妹,还真是……淘气。” 气死她了,她居然被这个小贱人给耍了。 见闹剧终于结束,赵文斌长舒一口气。 对叶彩萍道:“娘,爹不相信你同意了我的婚事。” 叶彩萍假装震惊,“他爹,你不同意吗?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不敢同意。” 赵文斌听懂了,她娘听爹的,家里大事还是爹说了算。 “爹,你刚说了娘同意你就同意,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那样的话,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赵德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还被儿子看了个透彻。 此刻的形势已经没有他说不的机会,只能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赵文斌欢喜的抱住叶彩萍,“娘,太好了,我可以娶杜鹃了。” “看你高兴的,快去告诉杜鹃吧,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和你爹自会安排好。” 她忍着恶心,摸了摸儿子的头,宠溺道。 赵文斌转头往外跑去,他迫不及待要告诉杜鹃这个好消息。 田玉娥冷不丁出声道:“等等。” 赵文斌不满回头,“大伯娘,你有事?” ------------ 第4章 休妻还是和离? “文斌啊,你叫我一声大伯娘,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 杜鹃她就是个寡妇,你娶她能得到什么? 你以后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人,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你要娶的该是官家小姐,是名门贵族的女子。 她们能助你飞的更高更远,如此,你未来的日子才会越过越舒心。” 田玉娥的话,可谓是掏心掏肺,说的明白又直接。 生怕儿子听不懂,走了弯路。 赵文斌不是不明白这些理,但他此刻已经被杜鹃勾走了魂,哪里能听进去。 在他看来,一切阻拦他娶杜鹃的人,都是黑恶势力,都是他的敌人。 更何况,眼前的人不是他爹娘,而仅仅只是一个大伯娘。 “大伯娘,你不是佛祖的人吗?你管什么人间事。 如果因为我叫你大伯娘,你就觉得自己面子大的能管我,那我以后不叫你就是了。” 你自己就是寡妇,你还看不起寡妇,真好笑。 “你……” 田玉娥没想到儿子居然如此无礼,虽然儿子养在叶彩萍名下,但她扪心自问从小没亏待过赵文斌,她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了他。 给他疼爱,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 “你怎么能这样?我对你太失望了。” 赵文斌只觉得好笑,“失望?你是我什么很重要的人吗?我需要在乎你的失望?” 他看向叶彩萍,“我娘只要我开心快乐,你却在这说三道四。 我看大伯娘还是太闲了,你有对我指指点点的功夫,不如多跟菩萨交流交流。” 让它教教你,如何学会闭嘴。 叶彩萍掩面偷笑,不得不说儿子是会怼人的。 处处都扎在田玉娥的心坎上,她气的要死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谁让她现在的身份,只是赵文斌的大伯娘。 “咳咳。你如此行事,让翠翠怎么办?” 赵德见不得田玉娥被欺负,看儿子哪哪都不爽,便搬出翠翠,想让儿子知难而退。 张翠翠是赵文斌现任妻子,两人育有一女。 当年张翠翠弟弟病重,为了给弟弟筹药费,她主动将自己1两银子卖给了赵家当童养媳。 赵文斌这些天跟杜鹃打的火热,根本没想起家里还有一个黄脸婆。 跟杜鹃比,张翠翠简直又黑又难看。 可她毕竟给赵家生了孩子,一直任劳任怨孝敬公婆,伺候丈夫和一家老小。 没有过错,赵文斌没理由休人家。 “娘……” 赵文斌不满爹当着外人的面,让自己如此难堪,只能求救的看向叶彩萍。 “你打算怎么办?”叶彩萍把皮球踢了回去。 她才懒得替他善后,他不配。 她现在只想看戏,看一场大戏。 赵文斌眼神凉薄,“休了呗,娘找个法子就行,我都听娘的。” “娘都听你爹的。”叶彩萍一脸为难的看向赵德。 那眼神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对方生气。 赵文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娘刚可答应他娶杜鹃了,这会儿可不能被爹吓得改了主意。 “爹,那你想办法吧。”赵文斌两手一摊,反正我是你儿子。 闹出大笑话,别人笑我也等于笑你。 哈哈,您就看着办吧。 赵德咬了咬牙,这一个两个都给他下套,他是什么很好欺负的人吗? 在儿子面前他还真是,没办法他老了得靠儿子。 “给点钱,让她走吧。”赵德道:“让她走的远远的,对外就说人死了,或者跑了。” 死了虽然晦气,但是一了百了,别人也不会说三道四。 跑了的话,大家很可能面上同情,心里嘲讽,连个媳妇都看不住,真是窝囊。 赵德最希望儿媳妇最好能原地消失,什么也别要。 但这显然不现实,张翠翠虽说老实厚道,但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要是不肯走呢?”叶彩萍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皱着眉,一脸愁苦,仿佛为儿子的事操碎了心。 赵文斌心里感慨,还是娘疼他。 “不走?她敢!”赵德梗着脖子,仿佛自己是天王老子,他说的话别人不敢不从。 叶彩萍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他只是人家公爹,又不是人家爹。 张翠翠凭啥一定听他的。 “她要是闹到官府去呢?”叶彩萍道:“闹大了对儿子不好。” 赵文斌不自觉点头,他想娶杜鹃,但也没想把自己名声搞臭。 他还要考功名做大官呢。 “翠翠没啥过错,不能休妻,要是闹起来,对大家都不好。” 叶彩萍无声叹气,翠翠简直是自己的翻版。 老实本分又勤劳,奈何丈夫和公爹都不是东西。 好姑娘遇不到好儿郎,这都什么世道。 “那你说怎么办?”赵德大声质问。 看把你能的,一个妇道人家,还在这指指点点。 要不是看儿子和玉儿在这里,他非揍她一顿不可。 “和离。”叶彩萍道。 和离的女子可以堂堂正正的离开,还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 比起被休,名声稍微好一些,后面再嫁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可能。 张翠翠没啥嫁妆,叶彩萍打算偷偷给她点盘缠。 上辈子也就这个儿媳妇对自己好,翠翠离开也好,方便她后面收拾这帮人。 那孩子卖给她家,实在遭了老罪。 没享过几天福,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干活,真是个苦命人儿。 前世,因为张翠翠生了女儿,叶彩萍从没给她好脸色。 儿女丈夫公婆,还有大嫂,他们磋磨她,她转头就磋磨儿媳妇。 叶彩萍再次叹息,她咋那么傻,她的痛苦又不是儿媳妇带来的,她干啥为难人家。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和离?”赵德眯眼,“不行。她就是买来的童养媳,有啥资格跟我儿子和离。” 赵德从心里看不起张翠翠,买来的人本就低人一等。 他们家收留她,给她一口饭吃,她就该记他们一辈子好。 这时候,她就该自己乖乖消失才对。 “就是呀,打发走就行了。”田玉娥帮腔。 要她说,一碗毒药下去,或者推入枯井,一个被卖掉的人,又有谁惦记谁在乎呢。 但儿子在这里,她不敢这样说。 生怕儿子觉得她歹毒,又怕儿子跟张翠翠还有一点感情,以后记恨于她。 她跟儿子的关系,现在还比较脆弱。 大伯娘实在算不上什么亲近身份。 “和离不是为了翠翠,是为了文斌。”叶彩萍实在看不惯眼前两人的丑恶嘴脸。 “文斌以后要当大官,万一休妻的事情被人扒出来说,或者被有心人弹劾,他这官还怎么当。” 叶彩萍掐腰跟赵德打擂台,眼神凄楚,一副你一点也不疼儿子,不为儿子考虑,只想怎么省事怎么来。 赵文斌出声道:“娘,就按你说的办吧。” 叶彩萍点头,转身往儿媳妇屋里去。 儿子是个大宝宝,不愿意自己面对这种冲突,她这个当娘的就要出面。 她主动请缨,也是怕张翠翠吃哑巴亏。 ------------ 第5章 跳火坑我乐意 “翠翠,翠翠。”叶彩萍叫了两声。 一个黑壮的丫头从灶房探出脑袋,“娘,我在烧水呢,你找我?” “有个事跟你说下。” “啥事?” “文斌他要另娶,这钱你拿着。” “娘……” 张翠翠如遭五雷轰顶,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只手在掐自己的人中,那手上的茧子磨的她一个皮糙肉厚的人都脸疼。 她推开那只手,睁眼就看见婆母一双焦急的眼睛。 “娘,我没事。” 张翠翠后知后觉发现婆母正抱着自己,吓得一个机灵,爬起来撤出三米开外。 自嫁给赵文斌,婆母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就好像自己抢走了她的宝贝儿子。 生了孩子后,婆母好像更不喜欢她了。 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玷污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儿子。 张翠翠对婆母的惧怕一直藏在心里,也不敢对人讲。 没人会理解她,也没人同情她,有的只是这压死人的孝道。 叶彩萍有些尴尬,她知道儿媳妇惧怕自己,但没想到她这么害怕。 前世她总用婆母的头衔打压她,这次她温柔笑了笑。 “这是我藏的私房钱,你也知道我公爹是个抠门鬼,家里的钱都在他那。 银子不多,你拿着给自己和孩子买点好吃的。” 叶彩萍将2两银子塞给张翠翠。 见她还愣愣的,显然还没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她叹气道:“翠翠,你值得更好的,文斌他不是个东西,辜负了你。” “你要是不走,他们有的是办法逼你走,那一家子人没有心的。” 张翠翠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文斌他要休了我?” “是和离。” “他要娶谁?” “一个寡妇。” “哈哈哈哈。”张翠翠笑出声。 她还以为他要娶什么天仙大小姐,到头来只是一个寡妇。 可她连一个寡妇好像都不如。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娘,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奶奶欺负你?” 一个三岁小姑娘,听到动静跑过来挡在张翠翠面前。 恶狠狠看着叶彩萍,“坏人,老巫婆!” 张翠翠赶忙捂住女儿的嘴,“别乱说。” 尴尬看向婆母,婆母不会以为这是她教孩子的吧。 叶彩萍苦笑,她自食其果能怪谁呢。 “翠翠,你收拾收拾……” “我不走,文斌他非要娶那个寡妇的话,我愿意让……她当小的。” 虽然村里人很少有娶小妾的,毕竟财力不允许,养不起那么多。 但也不是没有,总有些男人能骗的多个女人死心塌地对他。 又永远有女人,被爱情冲昏头脑,什么也不顾,傻的可以。 “你……”叶彩萍说不出话来,这是她万万没料到的结果。 “文斌他有什么好的?这里就是火坑。” “火坑也是我乐意,娘,你这么说自己儿子不好吧。” 张翠翠感觉今天的婆母有点奇怪,先是对她温柔的吓人,又跟她说了好些掏心窝的话。 现在居然说自己儿子不好,要知道,她以前可从不允许别人说她儿子半点不好。 叶彩萍叹气摇头,独自离开。 前世她百般阻拦,儿子没娶到杜鹃,却将她偷养在外面。 这件事赵家人都知道,只有自己被瞒了一辈子。 赵文斌每次回家咋看张翠翠咋碍眼,动不动就打人。 可怜张翠翠常年身上带伤,活的苟延残喘。 大丫也被赵文斌卖给别人当了童养媳。 母女俩各有各的凄惨。 叶彩萍心事重重回到房间,半边屁股还没坐上椅子。 门就自外面被暴力推开,婆母干瘦的身影出现,黑着一张吃人的脸。 “娘,你怎么不敲门,有事吗?”叶彩萍抬眼看她。 “敲门?我何时敲过门!这是我家,我进来还要你同意?”徐老婆子暴跳如雷。 儿媳妇今天看她的眼神,一点都不畏惧,甚至带着仇恨色彩。 她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你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叶彩萍一屁股坐回凳子,一边梳头发一边看她发疯。 “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做饭,你想饿死我呀。” “还有,你刚是不是去玉娥那边了?不是跟你说没事别去打扰你大嫂吗?” “什么时辰了?”叶彩萍反问。 “你没长眼睛,什么时辰还要我告诉你。” “我大嫂跟赵德在一起。” “啊?你瞎说什么,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你大嫂可是有贞洁牌坊的,你别血口喷人。” “我说他们在一起……拜佛。”叶彩萍淡淡道。 徐婆子感觉自己被儿媳妇摆了一道,差点说漏嘴。 气急一通骂,问候了叶彩萍的祖宗十八代。 叶彩萍却始终不咸不淡看着她,像看一只吱哩哇啦乱叫的猴子。 徐婆子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胸口一阵一阵疼,见叶彩萍站起身。 她踉跄后退两步,忽然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叶彩萍凑近一步,皮笑肉不笑问:“娘,你说完了吗?” 啪—— 不等徐婆子回答,她就送了对方一巴掌。 啪啪啪,接连几下,揪住她衣领,扇的徐婆子耳刮子嗡嗡。 打完人,叶彩萍偷偷揉手。 哎呀,忘记借刀杀人了,手好疼。 下次说什么也得找个工具使。 徐婆子被打懵了,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被儿媳妇打了!! 每天伺候她吃喝拉撒,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儿媳妇,今天居然动手打她! “啊,我掐死你个贱人。” 徐婆子张牙舞爪,叶彩萍刚想再扇她几巴掌。 无意间往门外看了一眼,忽然松开手,任由徐婆子掐自己。 赵德和赵文斌进门,就看见这一幕。 赵德没说话,赵文斌冲上去一把推开徐婆子。 “你干啥?平时欺负我娘就算了,现在你居然想掐死她。我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奶奶。” “我……我没有。”徐婆子缩起手,“你没看见她刚才还扇我耳光呢,我这脸火辣辣的疼。” 她伸长脖子,将一张老脸递到大孙子跟前。 赵文斌嫌弃推开她,“空口白牙,你可真会演戏。” 徐婆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明明被打了,孙子看不见吗? 赵文斌还真没看见,赵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徐老婆子虽然被叶彩萍揍了,但她人黑脸瘦,那十几巴掌在她脸上,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 也有可能,留了痕迹外人也看不出来。 赵文斌咬定她污蔑,赵德也不相信叶彩萍敢打她老娘。 倒是她老娘,天天欺负叶彩萍。 孙子和儿子都不为自己出头,徐老婆子嗷呜叫着要去撞墙。 三人都没理她。 赵德相信他娘不会真撞,就跟玉儿一样,都喜欢吓唬别人而已。 赵文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此刻只关心叶彩萍。 “娘,你没事吧?” 看到叶彩萍脖子红红的,他扭头瞪了一眼徐婆子。 叶彩萍一开口,就是一副委屈小我,成全大家的伟大牺牲感。 “我刚跟娘说拿点钱,给你提亲,顺便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让人家杜鹃嫁进来住的舒服些。 谁成想,娘居然不同意你娶杜鹃,还怨我没管教好你,说你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呜呜呜。”叶彩萍仿佛忍了很久,这一刻终于哭出声。 “文斌啊,娘可以吃苦受累挨骂挨打,你奶奶打我也就打了,都是一家人我不计较。” 期期艾艾看向徐婆子,“文斌难得喜欢一个人,你怎么就见不得他开心呢? 你们整天都只关心他飞的高不高,可谁关心他累不累?” 赵文斌红了眼,鼻子一酸,留下两行热泪。 ------------ 第6章 儿媳妇殴打婆母 奶奶天天叨叨让他好好读书,将来要光宗耀祖,让她也沾沾光。 爹也是整天教导他要孝敬父母,要撑起赵家的门面。 可,他不想光宗耀祖,不想撑起门面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奶奶和爹每次劳作回家,都要对他一顿数落教育。 “书看得怎么样了?今年能给你爹考个状元回来吗?” “我孙子就是厉害,是读书人,不像我泥腿子一个整天累死累活的。” 奶奶和爹的话,虽然好像是鼓励,但每每听到,总让赵文斌生出愧疚。 就好像他没去地里干活,也没考出功名,他就是全家的罪人。 他们看似把他捧得很高,实则把他拴得更紧。 以前他没明白,现在他才想通。 娘说的对,他们不是真的关心他,他们关心的是他带给他们的利益。 只有娘,是真的心疼他。 “娘……”赵文斌一肚子的委屈,抱住叶彩萍无声落泪。 徐婆子不以为然,“什么飞得高不高的,不就应该飞得高高的么。 动动脑子和笔杆子,就能成人上人,有啥累的。” 她不明白大孙子怎么就这么激动,隐约好像还哭了。 “那你去考一个状元试试。”赵文斌冷声道。 “那不是人家不要女的么。”徐婆子嘟囔。 “要女的,你就是状元了?每年那么多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当朝廷发状元呢,你拿笔杆子人家就给你?” 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婆子,哪里来的自信,整天在这瞎逼逼。 “文斌,怎么跟你奶说话呢,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赵德替自家老娘出头。 “一个大男人,辛苦一点怎么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后面是什么他忘记了,“总之,你辛苦是应该的,我们生你养你,你不该回报点什么吗?” 赵文斌算是听明白了,他在他爹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笔买卖。 他爹微小的付出,需要大大的回报。 投入一颗种子,就想一辈子吃穿不愁。 “生我养我的是我娘,你顶多就哆嗦那一下。” 赵德气急,这混小子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大巴掌招呼上来。 赵文斌也没打算躲,可叶彩萍扑上来,“别打我儿子。” “爹,你再敢打我娘,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赵文斌抓住老爹的手,眼神阴冷。 徐婆子见状嗷呜一声,哭的更伤心了。 “快来人啊,不得了了,儿媳妇殴打婆母了。” “没天理了,我没脸活了。” 叶彩萍:那你倒是死啊,墙就在那边快撞! 徐婆子跑到门外嗷嗷大哭,她不怕丢脸,她要让大家都知道,她家儿媳妇要造反。 刚才差点被孙子带偏,什么读书辛苦不辛苦的,儿媳妇打婆母才是大事。 这件事不闹大,她不甘心,那几巴掌可不能白挨。 她要让叶彩萍身败名裂,没脸见人,一辈子被她拿捏。 随着徐婆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村里好些人被吸引过来。 有不明真相的人,上来就指责叶彩萍。 “儿媳妇怎么能打婆母,简直太过分了,这种人就该被拉去浸猪笼。” “浸猪笼都是便宜她,我看就该千刀万剐,不然以后都有样学样,这世道该乱成啥样子。” 说话的都是年纪大的老婆子,当奶奶、太奶奶的年纪,她们来自长辈的威严不容践踏。 人老了,不中用了,也就能用孝道压压小辈。 也有人表示怀疑。 “叶娘子不是那样的人。” 萧大山扛着一头带血的野猪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是赵家村唯一不种地只打猎的屠夫,几年前才搬来村里,平时少言寡语,早出晚归很少跟大家打交道。 他高大威武的身材往那一站,天生自带一种杀气。 衬得旁边的赵德像个矮墩子,赵文斌像麻秆,风一吹就能倒。 叶彩萍愣愣看着他,上辈子赵家人给她下了药,又一把火点燃屋子,想烧死她。 弥留之际,萧大山一脚踹开房门,抱起她。 高大的糙汉声音呜咽,“阿萍,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称呼她。 叶彩萍努力回忆,自己跟这位好像没多少交集,他又为何要救她。 “这有你什么事,识相的快滚开。” 赵德眼神威胁,说出的话却轻飘飘,没有点分量。 萧大山放下野猪,肩膀和胸口的肌肉抖了抖。 “当然有我的事,我也是赵家村一份子。” 又看向徐婆子,“若您说的属实,我们村定然容不下她。” 眯了眯眼,“但你要是说谎造谣……” 他捏了捏手指,骨头咔咔作响,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徐婆子浑身一颤,莫名有点心虚。 晃了晃脑袋,不对呀,她明明就被打了,她心虚啥。 “老三家的,你就说你有没有打我?你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徐婆子叉腰,她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的儿媳妇敢说谎。 叶彩萍捂脸呜咽,“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在你眼里我做啥都是错的。” 众人唏嘘,瞧瞧可怜的儿媳妇都被逼成啥样了。 这一看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以徐婆子蛮横霸道的调性,儿媳妇若真敢打她,她能憋得住气才怪。 恐怕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徐婆子,你有人证吗?谁看见你儿媳妇打你了?”萧大山问。 “有,我儿子和大孙子都是证人。” 徐婆子激动的差点从地上爬起来,她有人证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德和赵文斌身上。 赵德面对老娘吃人的眼神,点头道:“没错,我看见了,彩萍她的确动了手。” 叶彩萍哇的一声哭了,“你们一家子想逼死我,给别人腾位置吗?” 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的田玉娥,莫名有点心虚,她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努力缩了缩脖子。 “赵文斌,你看见了吗?”萧大山问。 他不相信赵德的话,那母子俩肯定穿一条裤子。 赵文斌看向叶彩萍,她眼里的痛苦简直快溢出来。 娘什么都没做,她是为了他和杜鹃的幸福,才被奶奶和爹如此刁难。 他不能放任娘被他们围攻。 “没有,我刚跟我爹一起进屋,刚进去就看见我奶掐着我娘的脖子,我娘差点被掐死,还是我拦下了。” 老子和小子的证言居然不一样,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这下好玩了。 ------------ 第7章 我爹没教我 萧大山皱眉,儿子都帮自家娘,这理没法评。 赵德见儿子跟自己唱反调,恨不得打死他。 “文斌啊,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就说是你娘打你奶了能咋,都是一家人计较谁打谁的做什么。 赵文斌认真看着老爹,他怎么从前没发现,他爹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脸皮何时变这么厚? “爹,饭也不能乱吃,要是吃了别人家的饭,小心被打死。” 田玉娥的脖子都快缩成乌龟,心里慌乱的不行。 儿子不会真知道什么吧,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你敢跟老子顶嘴,你娘没教你尊敬长辈?” “我娘忙着卖豆腐赚钱没空教。”赵文斌摊手,“我爹一天闲的蛋疼,他也没教。” “哈哈哈。”萧大山带头大笑。 众人也跟着笑。 赵德恶狠狠盯着人群,众人不情不愿闭嘴。 只有萧大山笑的停不下来,高大的身子杵在赵德面前,歪头正对着他笑。 “真有意思。”他一屁股坐在死猪身上,托腮认真看热闹。 徐婆子急的不行,大孙子向着叶彩萍,这一局她未必能赢。 一狠心,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阿德,你就看着你媳妇欺负我?呜呜呜,我们赵家庙小养不起她这尊大佛。” 娘的意思很明确,赵德接话道:“叶彩萍,你敢打我娘,我非休了你不可。” “爹,你这是干啥?” 赵文斌急了,他可不想没有娘。 “我休了她这个无耻贱妇。” 赵德高昂着头颅,女子最怕的就是被休。 被休的女子婆家回不去,娘家也容不下,最后的下场都很凄惨。 他笃定叶彩萍就算再蠢,也不想那样。 “我娘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休她?”赵文斌气的声音颤抖。 “凭什么?就凭老子愿意!”赵德叫嚣。 “凭她殴打婆母,这点就够了。”徐婆子急忙出声。 儿子脾气不好,她得解释清楚,省的别人在背后蛐蛐。 作为当事人的叶彩萍哭过之后,咬着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她才不会背负一个被休的坏名声,她不要被休,也不要和离,她要丧夫。 至于现在的说辞,一切不过装装而已。 赵德皱眉,叶彩萍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她不是应该,跪下来苦苦哀求他,求他不要休她。 并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他说啥就是啥吗? 徐婆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你不怕被休?” “怕啊,可怕有啥用呢。”叶彩萍说着说着又哭了。 围观的人看得一阵又一阵唏嘘,赵德和徐婆子联手逼迫一个弱女子,真够可恶的。 叶彩萍就算真打了徐婆子,定然也是徐婆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就因为这点事要休了人家,是不是有点过分。 人家好歹给赵家生了两孩子,对领养的老三也疼爱有加。 又没日没夜做豆腐赚钱养活一家老小,到头来却要被休掉,赵家实在太狠心。 大伙儿的心不自觉偏向叶彩萍,赵文斌急的团团转。 娘要是被休了,以爹的调性,说不定会给他找个后娘回来。 后娘要是带个儿子,以后岂不是要给他争家产。 “爹,奶奶,有事咱回家说,别让人在这看热闹。” 他打算回去好好劝劝爹,你年纪大了,休了娘可不好再续弦。 “说什么说,没什么好说的。阿德你若不休了她,我……” 徐婆子想撞柱子威胁,想想又觉得疼。 最后干脆眼睛一翻,歪倒在地上。 “哎呦,不好了。” 众人哄叫着,有人帮忙找来秦大夫。 秦宴是赵家村的大夫,他跟萧大山一样都是最近几年才搬来的外来户。 与萧大山的高冷不同,他为人和善,跟村里的人相处很愉快。 加上医术不错,赵家人见到他都得叫一声秦大夫。 “秦大夫,快看看我娘。” 赵德不知道老娘是装的,慌张的去拽秦晏衣袖。 秦晏眼里闪过厌恶,躲开他,径直走向徐婆子。 叶彩萍也非常‘紧张’婆母,抽抽嗒嗒哭个不停。 “娘,你咋这么想不开呢,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众人被哭的心软软,瞧瞧多好的儿媳妇啊,徐婆子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徐婆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叶彩萍你个挨千刀的,老娘我还没死呢,你就先哭上了。 等我一会儿‘醒了’,有你哭的时候。 秦晏翻开徐婆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上脉。 偷瞄了叶彩萍一眼,沉吟片刻后,脸色大变,“不好。” “怎么不好?” 赵德吓得要死,刚老太太还连蹦带跳的,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秦晏推开他,跟他说也说不清楚。 总不能你老娘都是装的吧。 既然她爱装,那就让她装个够。 秦晏从随身的药箱掏出一把银针,找出最长的,照着徐婆子的人中扎了下去。 徐婆子疼的冒冷汗,却硬是忍着没叫出声。 她现在装的时间越长,叶彩萍受到的谴责就越多。 以后在赵家村,她叶彩萍就是一个差点害死婆母的不孝儿媳。 秦晏又扎了一针,徐婆子感觉自己要疼死了。 可还是忍着没动,现在还不到时候。 万一她起太早,别人说她是装的怎么办。 徐婆子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秦晏的针实在太疼了。 第三针落下。 啊—— 徐婆子大叫一声,蛤蟆一般一蹦三尺高。 “徐婆子醒了。” “秦大夫果然是神医,死人三针就给扎活了。” 徐婆子脸色难看,你才是死人,你们全家都是死人。 “大家过奖了。”秦晏起身朝众人拱手。 随即问赵德:“你刚说要休妻?” 赵德心想关你屁事,但眼前人刚救了老娘的命,他只能微微颔首。 秦晏闻言,黑漆漆的眸子里隐隐透着欢喜。 叶彩萍扶额,前世她被灌了药,萧大山踹开门抱着她去找秦晏。 秦晏用上了十八般武艺,药熬了一碗又一碗。 他在她耳边说:“你别死,你一定要活下去,阿萍你听得到没?” 奈何她早没了求生的意志,很快嗝屁。 叶彩萍不解看着秦晏,她跟这位秦大夫的交集,好像也就偶尔找他买个药。 “别看了,都回去吧。” 赵文斌见奶奶醒了,稍稍松了口气,便开始赶人。 “爹娘,奶奶,我们有事回家说。” 在这越说越说不清,本来只是吵吵架的事,忽然就变成了爹要休娘,奶奶还气晕了。 “哎呀娘,你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了? 你这脸怎么了?谁打了你?! 你跟我说,我拼上这条命不要,也要护着你。” 人群中的田玉娥慌张跑来,小心搀扶着徐婆子。 一副孝顺好儿媳模样。 儿子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可不想叶彩萍就这么被原谅,便跳出拱火。 ------------ 第8章 你他娘的太张狂 “哎呦,玉娥呀,老三家的不是个东西,她居然打我。呜呜呜……” 徐婆子拉着田玉娥一顿哭。 众人听着有点烦,她咋又开始哭了,还有完没完。 田玉娥佯装诧异道:“娘,这不能吧?三弟妹她一向孝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三弟妹藏得太深,我也被她蒙骗了?” 忽然想起什么,低头哭了起来。 “娘,三弟妹,她……她今天也打了我好几巴掌。” 她就知道她不会白白挨打,正好凑一起算账。 “什么?”徐婆子惊叫一声,推了推儿子。 “现在立刻马上休了她。” 赵德刚在气头上,现在冷静下来,他其实不想休妻。 叶彩萍卖豆腐赚的钱足够养活一家老小,他一天闲的溜溜弯逗逗鸟,没事找田玉娥暖暖床。 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要是再续弦,未必能找到一个像叶彩萍一样对他死心塌地,又任劳任怨的人。 赵德不想休妻,可有人却巴不得他赶紧休。 秦晏直接掏出纸笔,“休书是吧,我帮你写。” 他四处看了看想找个桌子,萧大山直接弓着腰道:“你趴我背上写吧。” 两人合作写休书,众人看着这一幕,总感觉怪怪的。 休书很快写好,秦晏递给赵德,“赵哥,你签个字就行。” 赵德深深看他一眼,小子你啥意思? 老子还在呢,就惦记上我的人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哈。” 秦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签什么签。”赵文斌抢过休书,撕了个粉碎。 “你们少管闲事。”这话是说给萧大山和秦晏听的。 两人耸耸肩,虽然有点失望,但以后也不是没机会。 就赵德这德行,叶彩萍迟早会离开他。 “大侄子,发生什么事了?你娘为啥要打你奶?” 眼见众人要被儿子轰走,田玉娥急了。 “大伯娘,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娘什么时候打我奶了? 倒是你,刚一直躲在人堆里看热闹,别以为你缩着脑袋我就看不见。” 你热闹看够了就出来拱火,你当寡妇当疯了,巴不得我爹娘分开是不?” 赵文斌火力全开,骂的田玉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田玉娥想死的心都有。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娘……大伯娘。” 徐婆子捂住嘴,眼皮直跳,死嘴差点说漏了。 赵文斌懒得理她,推着爹娘进屋。 徐婆子和田玉娥跟了上前。 啪的一声,赵文斌关上门。 站到叶彩萍身边,对对面三人道:“我娘已经同意我和杜鹃的婚事,你们就别费口舌了。”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说完便进屋关了门,一大家子人闹来闹去,也不嫌丢人。 叶彩萍捂着脸回了屋。 院子里,赵德母子和田玉娥面面相觑。 “大白天关门干啥?”赵老头推开大门。 徐婆子拉着丈夫,哭哭啼啼的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赵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文斌要娶一个寡妇?” 赵行怒气冲冲要去找赵文斌问个清楚,他倒要看看他这读书的大孙子,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爹,你别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田玉娥劝道,他不想公爹跟儿子发生正面冲突。 “都怪三弟妹,她居然同意了,你说这不是闹呢么。” “她同意?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说同意。” 赵行原想说她又不是大孙子亲娘,但想想这话不能随便说,被人听去可不好。 看了眼老婆子,“老三家的真打你了?” 徐婆子泪眼汪汪,老头子这是不信她吗? 见她点头,赵行反手甩出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她打你你不会还手?婆母还能叫儿媳妇打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徐婆子被打的嘴角流血,刚还窜上窜下的人,忽然蔫了,活像霜打的茄子。 她低头忍着泪,不敢再说话。 她其实已经被打习惯了,只是这是老头子第一次,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动手,让她失了颜面。 赵家男人就是天,女人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虽然做了婆母,但她也不是例外。 徐婆子在小辈面前耀武扬威,在赵行面前却乖的像兔子。 “阿德,你说说,文斌要娶寡妇这件事怎么解决?” 赵行敲了敲烟杆子,徐婆子立马低眉顺眼去倒茶。 赵德在老爹面前也放不出一个屁来,没敢维护老娘。 几人很快商量出法子,既然劝不住赵文斌,那就去找寡妇。 田玉娥被委以重任,势必要拿下杜鹃,让她知难而退,别再缠着赵文斌。 “爹娘吃饭了。”文淑在灶房喊了一句。 赵家老二赵平老实巴交,媳妇文淑也是温柔贤惠。 两人几乎承包了赵家大大小小的活。 以前叶彩萍也跟他们一起干,这两天她摔破了脑袋,两人便没叫她帮忙。 中午的饭是白水面条,上面飘着几颗菜叶子。 “连点辣椒油都没有,看着就不好吃。”赵行黑了脸。 徐婆子也抱怨,“盐也太淡了,都尝不到味。” 赵家的伙食在村里算好的,好些人还只能喝野菜糊糊。 “爹娘,我给你们剥鸡蛋吃吧。” 田玉娥伸手拿过一个水煮蛋,认真剥起来。 赵行和徐婆子满意点头,这个大儿媳很对他们胃口。 嘴巴甜,人也活泛。 多年未改嫁,守着赵家,属实不容易。 老两口对田玉娥和赵德厮混的事,倒没特别在意。 反正不管咋样,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他们赵家的种。 只要外人不知道,她跟哪个儿子生,又有啥区别。 文淑和赵平没来得及吃饭,推着车子出门走街串巷去收黄豆。 赵文斌冷着一张脸,坐下自顾自吃饭,叶彩萍随后出现。 “哟,你还知道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坐月子呢?”徐婆子冷眼嘲讽。 “三弟妹,给我舀碗面汤。”田玉娥如往常使唤叶彩萍。 “好。” 叶彩萍微笑点头,端着滚烫的面汤,一个‘不小心’撒了田玉娥一身。 “啊……” 田玉娥被烫的嗷嗷叫,刚想发火赵文斌出声道:“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吵死了。” 叶彩萍:“大嫂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磨豆腐太累了,手不稳。” “快去换衣服。”徐婆子白了叶彩萍一眼,对田玉娥心疼道。 田玉娥憋着一肚子火,“娘,我没事,擦擦就好了。” 擦了半天衣服上依旧黏黏的,田玉娥郁闷的拿起刚剥好的鸡蛋。 “大嫂。”叶彩萍惊叫出声。 她像是看见了什么鬼东西,一把抢过田玉娥手里的鸡蛋。 “你干啥?”田玉娥气的掐腰,你他娘的今天太张狂。 打我脸,泼我面汤,现在还敢抢我鸡蛋? ------------ 第9章 佛祖不沾荤腥 叶彩萍将鸡蛋放进儿子碗里,慈爱道:“快吃。” 赵文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里其实也没穷的吃不起鸡蛋。 娘用不着为了一个鸡蛋,从大伯娘碗里虎口夺食。 可这是娘一片心意,他不能辜负。 赵文斌将鸡蛋塞进嘴里,满意笑道:“娘给的鸡蛋就是好吃。” 田玉娥眼里冒火,“三弟妹,你要给大侄子吃鸡蛋,你跟我说啊,我又没说不给。” 她不打算给自己的,爹娘的倒是可以给,反正他们老了,吃了也就拉了。 儿子若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定然也会凑上来孝敬,她不愁没鸡蛋吃。 “大嫂,你不能吃鸡蛋。”叶彩萍道。 田玉娥:“我不能,你能啊?” 你脸咋那么大呢。 “大嫂,你是佛祖的人,应当吃素食,粗茶淡饭即可。” “鸡蛋也是素食。” “不是,鸡蛋是荤腥,鸡是荤的,鸡蛋自然也是。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犯了戒,菩萨会怪罪我们全家。” 叶彩萍说的一脸认真,“不信你可以去寺庙问问。” 田玉娥所谓的青灯古佛不过是装装样子,消磨消磨时间,顺便方便跟赵德厮混。 现在叶彩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田玉娥有口难辨。 徐婆子比田玉娥还虔诚,一听佛祖要怪罪全家。 她立马道:“玉娥啊,那你就别吃了,给你爹吃。” 她讨好的自己碗里的鸡蛋塞给赵行。 赵行才不管谁吃不吃鸡蛋,反正只要自己吃到就行。 现在他有两个鸡蛋,正准备慢慢品尝却被叶彩萍抢走。 赵文斌有点尴尬,“娘,我吃饱了。” 娘把大伯娘的鸡蛋给了自己,现在又抢爷奶的,他觉着有点不太好。 叶彩萍不明所以,“我没说给你呀。” “老三家的,你啥意思?不让我吃?”赵行气的吹胡子瞪眼。 叶彩萍平时都是最后一个吃饭,能吃上几根面条,喝点面汤就不错了。 今天,她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公爹的东西。 赵行觉得儿媳妇一定是疯了。 看向儿子,“阿德,你是死了吗?” 就这样看着你媳妇,在这放肆? “你个泼妇。”赵德伸手要打人。 被叶彩萍灵活躲开,她也不生气,而是耐心解释。 “爹娘,你们听我说,秦大夫说了,上了年龄的人要少吃鸡蛋。” “鸡蛋吃多了,容易中风。” 生怕婆母听不懂,她又补充道:“中风就是忽然昏倒,半身不遂、口眼歪斜,生活无法自理,吃喝拉撒都在炕上。” 徐婆子自然明白什么叫中风,赵行身边好几个老头都中风了。 有的死掉了,有的至今还躺在炕上。 “爹娘,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秦大夫。” 秦大夫研究医术也研究吃的,他说病从口入,吃的东西要万分注意。 他还给赵家村人做了一次科普,提醒不同年龄段的人注意饮食。 什么不能吃,什么要少吃,什么食物相克,他讲的清楚又明白。 “我这可都是为你们好,你们非是不听硬要作践自己的身体,那我也没办法。” 叶彩萍一脸苦口婆心,说着就要将鸡蛋还回去。 赵文斌见不得娘受委屈,“娘,鸡蛋你吃,他们都吃不了。” 叶彩萍碗里多了两个剥好的煮鸡蛋,她温柔抬眼。 眼里满是对儿子的感激。 徐婆子和赵行都没说话,人老了最怕死,他们还没活够,可不能死。 吃食上还是注意些为好,秦大夫也的确说过那样的话。 田玉娥没有鸡蛋吃,满肚子委屈变成算计。 “三弟妹,你吃饱了吧?吃饱了去杜鹃家一趟吧。” 她本打算自己出面教训杜鹃,现在她改了主意。 这个恶人一定要叶彩萍来当,她要看着她和自己的儿子闹翻。 “去提亲吗?”叶彩萍问,转头看向赵行,“爹,你们都同意了是吧?” 赵行咳嗽一声,“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种潜台词叶彩萍听得懂,就是不同意呗。 赵文斌没听懂,他以为爷爷在认真考虑。 田玉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算计没成功,她只能默默吃碗里的面条。 吃完饭,赵行和赵文斌拍拍屁股走人。 赵家男人从来不做家务。 眼见婆母和大嫂也要走人,叶彩萍飞快放下碗筷,一溜烟跑了出去。 徐婆子在身后大喊:“老三家的,你还没洗碗呢?” 叶彩萍头也不回道:“我头疼的厉害。” 田玉娥忍不住骂:“偷奸耍滑的东西,娘,你说三弟咋娶了这样的媳妇。” 田玉娥日常惯会在婆母面前,给叶彩萍上眼药。 平时徐婆子听得可热闹,今天她被老伴打了,心情很不美丽。 “老大家的,你也没事,就把碗刷了吧。” 临走不忘叮咛一句,“记得一会儿去找杜鹃。” 田玉娥这么多年从没刷过碗扫过地,一切都是叶彩萍和文淑在干。 现在文淑不在,叶彩萍装头疼,婆母下了命令,她不得不干。 手刚放进锅里,感受到一阵冰冷,她皱眉。 看着那些脏兮兮的碗,心里生出厌烦。 随便搞了搞,赶紧回房拿出蛤蜊油给自己抹上。 这是赵德买给她的。 田玉娥想着要威胁杜鹃,便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花。 穿着最好看的衣服,戴着最贵的首饰,甚至连头发都挽的又高又俏。 看着镜子中精致的自己,她很满意。 这哪里像生了三个孩子娘,倒像是鸳鸯楼里的大姑娘,娇嫩的嘞。 鸳鸯楼是县城最大的风月场所,里面的姑娘美得一批。 田玉娥觉得自己比她们还要好看。 今天的衣服有些紧,田玉娥迈着小碎步来到杜鹃家门口。 杜鹃男人在县城干活时,从高处摔下当场没了命。 杜鹃得20两银子抚恤金后,回了娘家。 虽然有钱,但她在娘家依旧要看众人脸色,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杜家人无时无刻不希望她赶紧嫁出去,所以当他们得知她攀上了赵文斌,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赵文斌好啊,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还是个读书的苗子,未来高中的希望很大。 他还有个任劳任怨的老娘,掌握做豆腐的秘方。 他们卖豆腐,一天都能赚不少钱。 “杜鹃,你在家吗?” 田玉娥决定先礼后兵,先探探对方的底。 要是她不同意,再撕破脸。 杜鹃打开门就看到一张花儿一样绽放的脸,还以为是大哥在外面养的外室找上门了。 杜鹃的20两银子,她一分都没花,全被娘要走给了大哥。 大哥有钱了就学别人养外室,听说那不要脸的货,原先是鸳鸯楼里的,给人跳那种露腰露肚子的舞。 “贱人,还我银子!” 杜鹃一巴掌甩过去,用了十足的劲。 田玉娥被打的后退几步,栽倒在地上。 “再敢来我家,我打断你的腿。” 杜鹃恶狠狠关上门。 田玉娥捂着脸只感觉天旋地转,发生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杜鹃为啥要打她? ------------ 第10章 凭啥我不能再嫁 田玉娥怔愣了半天,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贱人,她娇嫩好看的脸又挨了一巴掌。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再次敲门。 这次她学聪明了,一开始就自报家门。 “杜鹃,我是文斌的大伯娘,我是代表赵家来跟你谈婚事的。” 杜鹃闻言,立即打开门,一脸欣喜,“原来是大伯娘啊,快请进。” 田玉娥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改口的快,大伯娘都叫上了。 她捂着脸仿佛连路都走不动,“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杜鹃刚一见面就改口叫人,就是为了将刚才自己打人的事糊弄过去。 可显然,田玉娥不打算放过她。 “大伯娘,实在抱歉,我刚还以为是我大哥养的贱人来了。” “大伯娘生的实在漂亮又年轻,让我误会了,实在抱歉。” “来,吃块红豆酥,这是我昨天特意去县城买的,虽然贵了点,但是真好吃。” 杜鹃小嘴一顿扒扒,哄的田玉娥脸不疼了,胃口大好。 刚她在家里就没咋吃饱,这会儿也不客气,伸手拿了一块又一块。 直到盘子见底,杜鹃的脸黑了又黑。 她才讪讪收手。 “大伯娘,赵家准备啥时候上门提亲呢?” 赵家村和杜家村隔的不远,她听过这位拥有贞节牌坊的寡妇。 平心而论,她做不到为死去男人守丧一辈子。 尤其在没有孩子傍身的情况下。 所以,尽管田玉娥吃光了她好不容易买到的红豆酥,她对眼前这女人还是心存敬畏。 软声软气的问,态度很是恭敬卑微。 “提亲?”田玉娥一下声音提的老高,“提什么亲?” “大伯娘,我当你是自己人,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文斌肯定跟家里说了我们的事。” 你他娘的吃了我的东西,还装糊涂。 赵文斌那点城府,杜鹃手拿把掐。 他肯定会跟家里闹,家里不同意他就继续闹,直到他们同意。 田玉娥见不得杜鹃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提亲,提你娘个头。 你一个寡妇,还肖想我儿子,脸皮可真厚。 “杜鹃哪。”田玉娥占着长辈的身份,就忍不住拿乔。 “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已经成亲有过男人,就应该安分守己,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我男人……死了呀。” “死了你就得为他守一辈子寡。” “像你一样?”杜鹃问。 “对,像我一样,你看朝廷还给我颁发了贞节牌坊,我也不算白守。” 田玉娥说起自己的牌坊,一脸得意。 感觉自己就像诰命夫人一样,受到了来自朝廷的认可。 杜鹃冷笑,“那牌坊能吃还是能喝啊?凭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就不能再嫁呢?” “还像你一样,哼!像你一样一把年纪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老王八还装小蝌蚪。” 田玉娥感觉自己今天沾染上了脏东西,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敢在她面前放肆。 “杜鹃,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请问你好好说话了吗?” 杜鹃一点不怵,这人只是赵文斌的大伯娘,又是不她亲娘。 她不怕得罪。 都是寡妇,谁比谁高贵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纯元。 田玉娥见对方没了好脸色,索性直接挑明。 “文斌的爹和爷奶,我们全家都不同意你嫁进来。” 杜鹃眼珠子转了转,抓住了重点,“那意思是他娘同意喽?” 田玉娥脸色难看,杜鹃本来只是试探的问,现在更加确定。 “文斌他娘都同意了,你一个大伯娘跑来反对?你算老几呀。” 杜鹃哈哈一笑,推着人往外走。 “您走好,我不送了。” 田玉娥几次回头想继续跟杜鹃理论,可杜鹃压根不理她。 加之她今天穿衣服太紧,总感觉一动就要裂开。 她推搡不过杜鹃,被赶到门外。 狠狠跺脚,气呼呼往家走。 田玉娥回到家,拉着徐婆子哭哭啼啼说了自己在杜鹃家受的苦。 她添油加醋将杜鹃描述成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人,丝毫不提自己吃光了人家的红豆酥。 “她连我都敢打,以后嫁进来,怕是连您也会遭殃。” 徐婆子成功被这句话带偏,“反了她了。” 夜幕降临,赵行回家就听到儿子儿媳妇和老婆子,在商量如何让杜鹃主动放弃大孙子。 赵行背着手悠悠坐下,田玉娥很有眼色的给公爹倒了一杯茶。 赵行敲了敲烟杆,徐婆子赶忙掏出火折子,给他点上。 赵行在吞云吐雾间,缓缓开口,“这有啥难的,找个男人搞臭她的名声就行。” 徐婆子眼睛一亮,“对对对,这样文斌也不会再要她。” 田玉娥附和:“还是爹聪明,这法子好,可是找谁呢?” 寡妇名声本就不好听,可儿子不嫌弃,她也是很无语。 正经人家自然不愿意跟寡妇有什么纠葛,当然他们肯定找不正经的人。 “我看咱村三虎子就是个不错人选。”徐婆子道。 三虎子人丑又恶毒,是村里一霸,到现在还没成婚。 若是杜鹃名声被他搞臭,她就不得不嫁给三虎子。 “行,我去问问。”赵行叼着烟斗出门,很快又悄咪咪回来。 “当家的,他咋说?”徐婆子凑上来问。 “他要5两银子。”看得出来赵行心情很不好。 “让他占便宜的事,他居然要银子。” 赵行愤愤不平,怪不得到现在没个媳妇呢,活该。 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却无动于衷,简直蠢的可以。 找媳妇不用点手段怎么行。 赵德的媳妇就是赵行给出的主意才弄到手的。 “爹,那现在咋办?”田玉娥有些焦急。 不尽快搞定这件事,明天儿子肯定又要闹,还要上门提亲什么的。 万一两人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被那杜鹃赖上,那儿子一辈子就完了。 有个娶寡妇的儿子,她面上也无光。 “你们不用管了,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赵行放下烟杆,徐婆子蹲下来给他洗脚。 “爹,你有其他人选了吗?”田玉娥问。 “嗯。”赵行点头,低声道:“我去。” 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干啥要花五两银子。 便宜三虎子不如便宜自己。 田玉娥惊叫出声,“这怎么行?” 儿子那么喜欢杜鹃,他这个当爷爷的居然要对杜鹃下手? 这是……这是人能干出来,能想出来的事吗? ------------ 第11章 吃豆腐 “你瞎叫唤什么?”赵行瞪眼。 田玉娥捂住嘴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的徐婆子也没想到,老头子为了孙子,要亲自对未来可能是孙媳妇的人下手。 “当家的,那五两银子我们还是出的起的。” 为了孙儿和赵家的名声,她觉得五两银子解决一个大麻烦,一点不贵。 三虎子也就随口说了个数,说不定还能再砍砍价。 到时候一二两就能摆平这事。 “放屁。”赵行一说话唾沫星子乱飞。 田玉娥默默躲开,徐婆子被喷了一脸。 “你有钱?那你出!”赵行一拍桌子,眼睛瞪大如牛。 田玉娥一直以为公爹是个好说话的,这会儿才明白。 他哪里是好说话啊,他是没被触及逆鳞。 显然,钱就是他的逆鳞。 想从他那里拿走一文钱,都很艰难。 即便这人是婆母也不行。 “我哪里有钱。”徐婆子委屈,家里的钱都在老头子那。 她平时买一根蜡烛,都要找他要几次,才肯给。 “没必要的东西少买,没蜡烛就早点睡觉。” 在赵行眼里,必要的东西是粮食蔬菜肉。 在吃的上面,他可大方的很,唯恐自己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没吃到。 “没钱就闭嘴。”赵行说完看向儿子,“阿德,你觉得呢?” 一直默不作声当隐形人的赵德被点名,这才不得不接话,“还行。” 赵行有些不满,“文斌是你儿子,你要上点心。还行,是行还是不行?” 赵德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咬牙道:“爹,这件事风险太大,您还是别去了。” “那你找个人去。”赵行撂挑子。 儿子就是个窝里横,在外面几个月都放不出一个响屁。 以他的人脉,能找到人帮忙才怪。 哼,到头来还不是要求他。 赵行吐出两口烟,心情舒畅,他是家里永远的老大。 他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这个家离了他指定明天就散。 岂料,下一瞬就听赵德道:“爹,我去吧,我感觉我挺合适的。” “你合适?”田玉娥咬牙,“你哪里合适了?” 你不会是想吃寡妇豆腐吧? 不对,不能这么想。 自己就是寡妇,而赵德确实天天吃她豆腐。 呸,杜鹃那贱人,跟她可不一样。 田玉娥心里记着杜鹃打她那一巴掌,总有一天她要还回去。 “我总比爹合适吧,万一有个啥差池,爹能有我跑得快?” 赵德义正言辞,表示自己绝不是为了吃人家寡妇豆腐。 可一想到杜鹃那俏模样,心里生出一些期待。 现在是为了儿子,为了赵家,他也是被逼无奈。 形势所迫下,吃寡妇点豆腐算什么呢。 “爹,这种有辱名声的事情,就让儿子上吧。” 赵德拍拍胸口,一脸大义凛然,就好像自己是在为赵家光荣赴死。 徐婆子想起当初抓壮丁上战场,老三也是这般花言巧语。 最后还是木讷老实的老大去了,他一去就没再回来。 徐婆子想起伤心往事,偷偷抹泪。 “辱什么名声?有什么差池?你爹我还能叫人抓住不成。” 赵行懒得跟儿子争辩,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我吃完晚饭就去。” 赵德最终只能妥协,田玉娥还处在震惊中。 文淑做好了晚饭。 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好后,叶彩萍才姗姗来迟。 晚饭是鸡汤炖各类菜,就着馒头吃。 叶彩萍抢先盛了一大碗饭,里面满满都是鸡肉。 赵行将面前的馒头拿开,等着儿媳妇将饭端给他。 以往,赵家第一碗饭都是给他。 第一碗饭永远是分量最足,肉最多的。 赵家盛饭有规律,赵行第一,接下来是儿子孙子,然后是田玉娥和徐婆子,最后才到叶彩萍、文淑和几个孙女。 饭也是越到后面越稀,直到只剩下残羹剩汤。 叶彩萍却当没看见公爹,直接将碗放在赵文斌面前。 慈爱道:“看书累了吧,多吃点,补补身子,看你瘦的。” 赵文斌受宠若惊,正要推开。 赵行却先发难,“给他吃啥?读书读到寡妇床上去了,我看他一点也不饿。不对,他啥货都下得去嘴。” “以后有你们吃金屙银的时候。” 他已经老了,他要抓住一切吃好东西的机会。 张翠翠无声低头,这个家里没人把她当回事,也没人顾及她的感受。 赵文斌本没想吃第一碗饭,但爷爷的话让他很不爽。 他否定他读书人的身份,还侮辱他的女人。 是可忍赵文斌不能忍,干脆将碗推到叶彩萍面前。 “娘,你吃,你受伤了要好好补补。” 赵行正要发威,赵文斌又道:“今天我把话放这儿,谁敢动我娘的饭,我跟他拼命。” 他站起身,一脚踩着凳子,额头皱成川字,眼神凶狠。 这样的赵文斌,赵家人也是头一次见。 田玉娥心里很不爽,儿子护着的明明应该是她才对。 她自进了赵家,就没吃过第一碗饭。 徐婆子刚还想仗着婆母身份,教育叶彩萍,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孙子大了,她不敢太欺负人家的娘。 打狗还得看主人,徐婆子不敢在孙子面前造次。 赵德事不关己的时候,永远高高挂起。 虽然他觉得儿子不应该这样对爹,但爹没有让他帮忙,说明爹能自己解决。 他也不想在儿子面前当坏人。 叶彩萍捂着脸,惶恐道,“儿啊,我不敢吃。” “没事娘,你吃。我爷爷要是不让你吃,我们就分家,分出去我们一家人单过。” 赵行气的手抖,本来准备了一堆教训的话,这会儿一句也说不出来。 全家他最不想三房分出去,原因无他,三儿媳掌握点豆腐的秘方。 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方子,其他人虽然经常在旁边看,但也都只学了个皮毛。 就连全程都参与的三儿媳,也没学会。 她点的豆腐,经常不是软了硬了,就是酸了,跟叶彩萍没法比。 三房要是分出去,赵行还去哪里当老大,还找谁薅羊毛。 现在不分家,家里赚的钱都要交给他。 文淑怕大家吵起来,又赶忙给公爹要了舀了一大碗饭。 虽然里面也有不少鸡肉,但鸡就那么大点,大部分还是在叶彩萍碗里。 “娘,你吃,你看我爷爷都没意见。” 赵文斌可算立起来一次,眼神扫过众人,谁有意见他就要喷谁。 “儿子,你也吃。”叶彩萍象征性的给赵文斌夹了一块鸡肉。 赵文斌没拒绝。 叶彩萍一边开心吃肉,一边看着众人黑黑的脸色。 她从赵家底层人,一跃成为顶层人士。 从最后一个吃残羹剩饭的人,变成吃第一碗饭的,只用不到一天时间,只使了一点手段。 叶彩萍吃着鸡肉,望着儿子。 这白眼狼还挺好用,下次还用他。 田玉娥坐着不动,享受着文淑给她递筷子那馒头,盛饭的服务。 她拿起筷子刚要美美开动,却被叶彩萍抢过去。 “你干什么?中午不让我吃鸡蛋,现在又要抢我鸡汤?” “大嫂,鸡汤是鸡肉做的,也是荤的。” “那……我吃鸡汤里的素菜总行了吧。” “不行,素菜都被鸡肉污染了,你不能吃。” 叶彩萍笑得像大灰狼,不是青灯古佛吗?那就饿着吧。 “大嫂,我以后每天都会监督你,一点荤腥都不能沾哦。我这都是为你好。” 田玉娥一口鸡汤喝不上,菜也不能吃,生气回了屋子。 夜幕降临,赵行摸黑往杜家村去。 ------------ 第12章 男人的弯弯绕绕 杜鹃家大门已经关上,赵行绕到后院,从矮墙翻进去。 跳到地上,他拍拍身上的土。 心情舒爽,他果然老当益壮,身手不减当年。 儿子还说他万一出差池,他看儿子就是想自己占便宜。 都是男人,谁还不懂谁心里那点弯弯绕绕。 他踮着脚,小心在院子里观察。 农户人家未出嫁女儿的房子,一般在靠里面的位置。 但杜鹃是丈夫死了,不得不归家。 赵行不确定她在哪个屋子,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检查。 指头沾上唾沫,窗户纸捅开一个洞口。 里面传来男人震天动地的鼾声,赵行转战下一个房间。 一连捅开好几个窗户,里面的鼾声如出一辙。 赵行都快哭了,杜家男人咋这么能睡。 转念一想,能睡才好,这样就不会坏自己好事。 另一边,田玉娥回想一整天的事,只觉得哪哪都不顺。 她拿起蒲团,来到院子中央。 跪在好大一尊佛像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祈祷。 “玉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隐隐透着兴奋。 田玉娥皱眉,赵德又来了。 每次她想认真拜佛的时候,赵德就来打扰她。 平时也就罢了,今天她是真的很想拜佛。 “你干啥?快回去睡觉。” “一起。”赵德道。 隔着衣服,赵德摸来摸去。 田玉娥刚开始还在拒绝,赵德知道她就是欲拒还迎。 扣子落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倒是田玉娥被压在佛祖前,吃痛叫了一声。 “我的腰。”地上的石子硌疼了她。 四月的天,月亮和星星稀稀疏疏,捂住眼睛躲进云层。 那画面太美,它们不敢看。 佛像若能动,一定恨不得抽死这对狗男女。 赵德抬头对上佛像黑漆漆的眼神,鼻子里发出冷哼。 看什么看,羡慕不。 你也想是吧,可惜你是出家人,色与你无关。 这种福,只能由我这个凡人来享。 徐婆子从赵行出门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他没吃上豆腐,又怕他迷恋上新鲜豆腐。 着急的在屋子里踱步。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吓得徐婆子一个激灵。 “谁?” “娘,是我。”叶彩萍推门而入,在黑暗中询问。 “娘,你怎么不点灯,黑漆漆的。” 烛光点亮,叶彩萍的影子投射在房梁上,高大且有压迫感。 徐婆子心里发慌,她预感儿媳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人已经进来,她又不能借口自己已经睡了。 心里隐隐担心,万一儿媳妇没见着公爹,会不会多想。 “点什么灯,省钱。” “你怎么不等我开门,就自己闯进来了?” 徐婆子率先发起刁难。 “娘,你不是说都是自己家,不用在意那些。你进我屋子的时候,也没敲门呀。” 叶彩萍自如应对。 “啥事?快说我都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徐婆子刁难失败。 “娘,是这么个事。”叶彩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绕了半天终于说到重点。 “娘,我还想再生一个女儿,给家里凑成两个好字。” “你能生出来就生。”徐婆子不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啥要大半夜叨扰她。 再说她那身子,能生出来才怪呢。 “娘,我昨夜做梦,梦见两个小姑娘咿咿呀呀叫我娘,你说这是咋回事?要不要改天去上个香,问问主持大师。” 徐婆子的眼睛从混沌变的清澈,尖声道:“什么小丫头,一个梦而已。” “娘,不是一个梦,我最近天天做这样的梦。”叶彩萍凑近, 徐婆子对上她深沉的眼眸,语气有些慌乱,“我有个安神香囊,你拿去吧。” 叶彩萍接过香囊,笑了笑,“谢谢娘,还是娘疼我。” 徐婆子听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这些话一向都是大儿媳的台词。 老三家的,今天属实有些奇怪。 但人还是那人,徐婆子看不出什么名堂,便要打发她。 “快睡,我困了。” 叶彩萍乖乖点头,“娘,你这香囊都破了,我改天去寺庙求一个,给大伙儿都求一个。” 徐婆子想说不用,那玩意儿就是个心理安慰。 可为了打发走儿媳妇,她道:“好,你有心了。” 杜鹃家。 赵行在检查了好几个房间后,终于找到杜鹃的房间。 他将耳朵贴到窗边仔细听,屋里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 声音稀稀簌簌,又好像不是说话。 而是…… 赵行忽然想到什么,黑暗中瞪大眼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杜鹃在偷人!! 好呀,都不用他出手,杜鹃直接自己作死。 他恨不得现在就找大孙子过来看热闹。 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是什么德行。 他就说寡妇怎么能忍住不想男人。 以前还以为杜鹃是例外,没想到。 啧啧,她偷人都敢带到自己家来。 简直是胆大包天,色胆包天。 赵行左脚想走,右脚想留下来看热闹。 屋里的两人忽然开口说话。 杜鹃:“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咱俩的事情了吗?” 赵行咬牙,好呀好呀,这是一边吊着大孙子,一边脚踩另一条船。 她脚真大,就不怕翻船吗? 赵行心里已经想好了羞辱杜鹃和大孙子的台词。 下一瞬却听到屋里的男人道:“自然说了,我娘都同意了。” 赵行心里咯噔一声,这是…… 这是大孙子的声音? 跟杜鹃苟且的是大孙子! 赵行只觉得天塌了,大孙子这是先斩后奏,睡了寡妇啊。 狠狠一跺脚,准备回家让儿子好好教训教训大孙子。 却不想这一脚,惊动了屋里人。 “谁?谁在外面?”赵文斌冷声问。 “爹娘,大哥二哥,家里进贼了。”杜鹃扯着嗓子惊叫。 ------------ 第13章 磨刀霍霍向赵行 赵文斌急忙想去捂杜鹃的嘴,可已经来不及。 赵家老大老二闻声打开门,手里抄着家伙事。 “阿斌,对不起,我刚没想那么多。” 杜鹃小心赔罪,眼神胆怯。 “你怎么这么蠢,我们还没成亲,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们两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赵文斌骂了一声,飞快穿衣服。 杜鹃跟在后面道:“都怪我不好。” 她哪里是蠢,她巴不得让大伙儿都知道。 反正她是寡妇,她怕啥。 赵文斌要是跟她彻底绑一起,他就不得不娶她。 他不认账,她就报官,说他强迫民女。 左右赵文斌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杜鹃年纪不小了,她得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谋划。 赵文斌目前是她能攀到的最高的高枝。 杜鹃不要脸,赵文斌还是要点脸。 他从窗子跳出去,摸黑去了后院。 杜鹃想拦没拦住,杜家老二在后院遇到赵文斌装作没看见,拿着棍棒往前院去。 杜鹃和赵文斌的事,杜家人都知道。 他们没反对,反而很赞成。 毕竟杜鹃嫁出去,家里少一个人吃饭,还能得到聘礼。 杜家老大老二,已经默认妹妹的聘礼,就是给他们的。 也准备好了,对赵家狮子大开口。 赵文斌顺利逃走,赵行却被抓了个现行。 赵德说的没错,他确实手脚不利索,事情果然出了差池。 “那个,我……我是来找杜老大喝酒的,你们要相信我。”赵行狡辩。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杜老大一把拽过他手里的包袱。 里面放着一双男人的亵裤,还有一条裤腰带。 “你想干什么?”杜老大不明白,“你带这东西来找我爹……喝酒?” 我信你?你看我像傻子吗? 杜鹃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看到包袱里的东西,哇的一声就哭了。 “哥,他……他想诬陷我。” 杜家两兄弟也反应过来,巴掌棍子直接往赵行身上招呼。 打了几下后,杜鹃赶忙制止,小声道:“他是文斌他爷。” 杜家兄弟不认识赵行老头子,但杜鹃可是见过他。 赵行吓得要死。 他本来放了东西,还想趁机摸杜鹃两下,现在在她面前,他只有哭的份。 “大哥二哥,叫赵家人过来领人回去吧。”杜鹃道。 “放回去?不行,我要打断他的腿。”杜老大凶神恶煞。 “大哥,听我的,我自有安排。” “行吧,我去找人。” 杜鹃打小就聪明,是杜家的智慧担当,杜老大很快找了赵家人过来。 只是来人不是徐婆子,不是赵德,而是叶彩萍。 “叶……大娘。”杜鹃软软叫了一声。 叶彩萍也没想到,她跟未来儿媳妇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对上杜家人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婆婆已经睡了,其他人也是。” 所以只有她深夜跑来处理这破事,耽误人睡觉,好困。 赵行耷拉着脸,要是老婆子和儿子过来也就罢了,他们知道他的计划,指定帮他。 叶彩萍一个外人难免处理不好,只怕会被杜家人牵着鼻子走。 “杜鹃是吧,这大半夜的,我公公咋在你们家?是来找杜大叔喝酒的吗?” “不是。”杜鹃扭捏半天,还是杜老大说了事情始末。 叶彩萍半晌没说话,赵家人真是卑鄙无耻透顶。 见她脸色难看,杜鹃以为她要包庇自家公爹。 掩面哭道:“叶大娘,你说我一个女人家家,碰到这种事情,以后还怎么见人?” “是啊,我妹妹还要相看人家呢,嫁不出你家负责吗?” “我们两家无仇无怨的,你们赵家为何要针对我们?” 杜家人集体声讨赵行,从个人罪行上升到家族恩怨。 他们没打算让叶彩萍,就这么带人回去。 叶彩萍望着赵行问:“爹,他们打你了?” 杜鹃啧啧两声,“他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打了?” 杜老大:“我们打他都是轻的。” 杜老二:“要我说,直接报官得了,跟他们废话什么。” 杜家人嚷嚷着着报官,但却迟迟没行动。 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还吹灭了火把,只留下一根蜡烛。 显然他们不想院子里发生的事,让外人知道。 他们不是想报官,他们想讹人。 赵行没想到儿媳妇这会儿还关心自己,低声嗯了一句。 叶彩萍又问:“疼不疼?” 赵行想都没想道:“不疼。为了我大孙子,我吃点苦没啥。” 一句话让杜鹃明白了他的目的,原来这老头子想拆散她和文斌。 杜鹃气的牙痒痒,心里咒骂,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等我以后嫁入赵家,有你好果子吃。 叶彩萍笑着对杜鹃人道:“你没听到没,我爹说不疼。” 杜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叶彩萍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说反话吗? 叶彩萍也不解释,抢过杜老二手里的棍子,冷不丁敲在赵行背上。 力道很大,赵行被震的差点栽倒。 “你……你疯了?”他慌忙用手挡,“老三家的,你敢打公爹,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看你才活腻了,你个老不死的。” “文斌的婚事我已经同意了,你还跑这放肆。” “黄了我儿子的婚事,我跟你没完。” “欺负人家杜家没人吗?寡妇就能任你拿捏?” 叶彩萍狠狠挥舞棍子,打的赵行惨叫连连。 她越打越兴奋,眼里困意全无,只有打人的快感。 前世高高在上又蔫坏的公爹,此刻被打的形象全无,像一只过街老鼠,伤痕累累。 原本看似厉害的人物,其实也不过如此。 笑死,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在忌惮害怕什么。 叶彩萍表示,在暴揍白眼狼这一块儿,还是工具用着趁手。 爱打,以后定要多打。 杜家人懵了,叶彩萍的反应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 她没包庇自家人,而是站在正义一方。 杜老大:“叶大娘,你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杜老二竖起大拇指:“叶大娘,你是这个。” 叶彩萍打人的间隙,回头冲两人一笑,“过奖了。” “那啥,我打累了。” 她太瘦了,稍微动一动就没劲了。 杜老大和老二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磨刀霍霍向赵行。 赵行哇哇乱叫,最后被杜家人拉入房间关上门,不让外人听见。 他们顾着杜鹃和赵文斌的关系,到底没对赵行下死手。 他只受了些皮外伤。 叶彩萍有些不满,拿起铁锹照着他脑袋打。 啪的一声,像拍碎了一个烂西瓜。 赵行脑瓜子嗡嗡叫,脚步一软差点栽倒。 额头上一阵湿热,用手一摸,好多血。 “你……你疯了!”赵行有些害怕。 叶彩萍扔掉铁锨拍了拍手,这才满意道:“嗯,这样好看多了。” 打人太爽了,爽的她神采飞扬,整个人仿佛一下年轻不少。 烛光照着她,眼神明媚,心情从未如此舒畅。 “我打死你个贱人。”赵行捡起铁锨冲向叶彩萍。 ------------ 第14章 家丑不可外扬 只是他还未靠近,就被杜鹃一棍子打倒。 “哎呦。” 赵行脑袋上又多了处伤,血顺着脖子流下来,看着很瘆人。 杜家人有些害怕,他们虽然生气,但也没想把人打出个好歹来。 叶彩萍大度摆摆手,“没事,我公爹身体好着呢,这点伤不碍事。” “杜鹃,你手疼不疼?”她拉着杜鹃的手,心疼不已。 杜鹃:…… 我觉得你好像关心错对象了,但我不说。 叶彩萍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一股脑按在赵行脑袋上。 赵行想跑又没处跑,黄土很快起了作用,血不流了。 叶彩萍耸耸肩,“你们看,我就说没事吧。” “那个叶大娘……”杜鹃试探问,“我跟文斌……” “我会尽快找媒人上门,该有的流程一样不会少。 另外我家愿意给20两聘礼,毕竟我公爹做了蠢事,差点坏了一桩好姻缘。” 叶彩萍拉着杜鹃的手温柔道。 杜鹃感动的都快哭了,天哪,这是什么神仙婆母,她也太好了吧。 叶彩萍没有包庇公爹,还同意了她和文斌的婚事,甚至大度给出20两的天价聘礼。 要知道,杜家村的黄花大闺女,也就值5两银子。 “打我可以,要我掏钱,门都没有。”赵行磨碎了后槽牙。 杜家人敢打他,还妄想进他家门,想得美。 还有老三家的,等着,等回去他非让儿子打死她。 公爹不能打儿媳妇,但儿子可以,打死都没事。 叶彩萍有些为难,“我刚忘了说了,家里的钱都在我公爹那。他要是不给,我也没办法。” 杜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这样,大哥二哥,咱们去报官。” “好,我先去找赵里正,将这老色批逐出村子。”杜家老大也很上道。 “报官,让他蹲大牢,挨板子,关上几年,看他还张狂不。”杜家老二也不甘示弱。 叶彩萍很满意,杜家都是聪明人呐。 赵行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强他就弱。 “哎哎。”赵行被杜家两兄弟架着往外走,他急忙大叫:“别啊,别啊,都乡里乡亲,有话好好说。” 杜家兄弟不为所动,黑脸拽着人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谁跟你乡里乡亲,我们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 赵行见杜家人来真的,儿媳妇也不拦着。 顿时急了,“好好,我拿钱,拿钱行了吧。” 杜鹃问:“你拿多少?” 赵行艰难开口:“20两。” 20两要了他的老命了,心疼的滴血,却还有人不满意。 “太少了,20两只是聘礼,还有置办东西宴请宾客等等,这些钱你都要掏。” 叶彩萍插了一嘴,“杜鹃你放心,文斌是赵家大孙子,我公爹肯定疼他,这点钱还是舍得的。” 笑意盈盈看着赵行,“是吧,爹?” 赵行没有说不的机会,几双眼睛恶狠狠瞪着他。 杜鹃使了个眼色,杜老大将包袱收起来,“你要是食言,小心小命不保。” 杜家人收好赃物,保留报官的权力。 杜鹃送叶彩萍出门,自是一番感谢,对赵行翻了个白眼,啪的一声关上门。 没了外人,叶彩萍也懒得装,不想跟公爹多说一句。 脚下生风跑回家,找来儿子说了刚发生的一切。 赵行捂着脑袋,随后回家。 他一进门就喊徐婆子,“你睡死了吗?” 都怪她今晚没去救他,害的他被杜家人暴揍。 徐婆子披着衣服慌张打开门,“哎呦,老头子你咋流血了?谁打你了?” 赵行将全家人都喊了起来,就连三岁的大丫也揉了揉眼睛,站在张翠翠身边。 赵家气氛凝重,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说话。 见人到齐了,赵行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申讨叶彩萍的罪行。 却被叶彩萍抢先开口,“爹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爹已经答应了文斌和杜鹃的婚事,不日将给他们完婚。 爹说大孙子结婚,他肯定得表示表示,20两聘礼以及成亲所有的花费,他包了。” “爹还说,以后家里小辈结婚,他都一视同仁。” 叶彩萍快人快语,说完笑着看向赵行,“爹,你真好,我替文斌谢过爹。” 她躬身行了一礼。 文淑开心道:“那可太好了。” 她家儿子女儿也快到成亲年纪,她之前还担心钱的问题,现在有公爹这句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 赵平对儿子女儿道:“还不快谢谢你爷爷。” 家里的小辈除了赵文斌都还没成亲,大大小小的人,都给赵行行礼。 一张张脸上洋溢着笑容。 徐婆子心疼的滴血,那得多少钱啊。 老头子是不是脑袋让人敲坏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可没同意文斌和杜鹃的婚事,他还说要毁了杜鹃的名声。 田玉娥也摸不清状况,“爹,你没事吧?” 大半夜的,胡言乱语什么。 赵文斌挤出一丝笑容,婚事定了他很开心。 但一想到刚躲在窗户下的人是爷爷,他就想死。 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他跟杜鹃…… 有些事不能深想,他脸上一阵黑一阵白。 赵行一拍桌子,茶壶摔在地上。 啪嗒一声,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赵家十几口人,就点了一根蜡烛,众人看不清赵行的脸色。 “放肆,胡言乱语什么。你个毒妇!” “阿德,你媳妇把我脑袋打破了,你给我打死他。” 赵德不由分说就要动手,赵文斌拽住他胳膊。 咔嚓一声,有人扭伤了胳膊。 “啊……” 是赵德。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赵文斌根本不看他,只护着叶彩萍。 赵行气的要死,儿子咋这么脆皮。 儿子靠不住,孙子不靠谱,他决定自己动手。 刚抄起棍子,就被叶彩萍按住。 她凑近低声道:“爹,你是想让全家老小都知道你刚干了什么吗?” “怎么,跑寡妇家栽赃,是件很光荣的事吗?” “你想让我告诉文斌,他爷爷个什么东西吗?” 又松开他,乐呵呵笑:“爹你要是不要脸,我也不怕抖落出去。” “反正,大不了大家一起丢人,赵家一起被戳脊梁骨。” “只是往后,全家小辈会不会再尊重你孝敬你,这可就不好说了。” 赵行感觉自己被拿捏了,想反驳又无力反驳,儿媳妇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 “家丑不可外扬。”他咬牙。 叶彩萍:“丑事不是我做的,我就要扬。” 她是家丑附带受害者,又不是肇事者。 男人最爱那不值钱的面子,赵行不敢赌叶彩萍不会到处说。 到这,叶彩萍已经赢了,赵文斌娶杜鹃的事板上钉钉。 而促成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强烈反对的赵行自己。 既如此,他也不想当坏人。 对赵文斌点点头,“你娘说的没错。” 又看向赵德,“你儿媳妇的事,自己处理掉。” 赵家可以吃亏娶寡妇进门,但不能纳妾。 小门小户的,说出去不得叫人笑死。 家丑丑一桩,就够了。 张翠翠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听到了什么。 爷爷让公爹处理自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对,他说的是处理掉。 爷爷要杀她?! ------------ 第15章 大嫂的报应就是我 “好的,爹。” 赵德答应,自己却不出手,看向儿子。 “文斌啊,你自己屋里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别给其他人添乱。” 主要不要给他添乱,他方才正搂着大嫂美美睡觉呢。 忽然被吵醒,这会儿脸上还带着愠色。 爹昨天极力反对杜鹃进门,现在忽然改了主意,定是在杜家发生了什么。 爹没说,他也不问,大局已定,他只能同意。 赵文斌想了想对张翠翠道:“你我夫妻一场,缘分已尽,你走吧,不要再回来。” 张翠翠不相信赵文斌会这么绝情,恳求道:“看在大丫的份上,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丈夫虽然平时对她爱答不理,但到底给了她一个家。 她对他存着感激,而且文斌是读书人,他配她绰绰有余。 而她,光是站在他面前都自卑的要死。 赵文斌不为所动:“你碍着我娶别人了。” 张翠翠还在谈感情,赵文斌心里想的却只有杜鹃。 张翠翠哭成了泪人,叶彩萍看得心疼。 她想上前帮忙,却听扑通一声。 张翠翠跪地咬牙道:“我愿意让她……做小。” 全家老小都惊呆了,赵文斌冷哼:“杜鹃不见得愿意做小。” 对于这一点杜鹃没明说。 但她说过,让他给她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当人小妾,婚礼怎么可能风光,一顶轿子抬进来就不错了。 “你问问,不问怎么知道呢?”张翠翠努力给自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行吧。”赵文斌摆手,“起来吧。” 别搞得好像他在欺负她似的。 翌日。 赵文斌吃过饭,去了杜家。 结果不出所料,杜鹃不答应。 她的原话是:“我不愿与别人共侍一夫,我想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文斌将杜鹃的话带回来,张翠翠闻言,感觉天塌了。 大丫见娘哭,她也跟着哭。 赵文斌欲言又止,其实他很想有两个女人一起伺候他。 一个照顾家里的日常,一个跟他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奈何杜鹃不愿意。 张翠翠哭的差点晕厥,叶彩萍扶人进屋,好一通安慰。 赵文斌被拉到主屋,参与到赵行召开的五人小组会议中。 赵行刚出去溜达,碰到了杜家人,问他何时上门提亲。 想起昨夜被打的场景,他咬牙说尽快。 眼下,得尽快解决张翠翠。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来说说。” 与会成员田玉娥、赵德、徐婆子,齐齐看向赵文斌。 赵文斌耸耸肩,“你们看着办就行,我去看书了。” 娘说了,家里啥事都不用他操心。 赵文斌拍拍屁股走人,将问题甩给四人。 田玉娥对公爹的态度很不解,也没人告诉她昨夜在杜鹃家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公爹一回来,就同意儿子娶寡妇。 赵德猜测爹栽赃被发现了,现在被人拿了把柄。 徐婆子在赵行耳边叨叨了一晚上,赵行翻身装睡,啥也没透露。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恍惚。 昨天才密谋要搞臭杜鹃,这会儿又要撵走张翠翠。 “爹,我有个法子。”田玉娥开口。 她想了一夜,对儿子还是要顺着毛撸,不能跟他对着干。 既然儿子非要娶杜鹃,那她先答应就是。 后面寻个机会,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你说。”赵行很欣赏这个大儿媳,识时务,有头脑。 “咱家后院有口枯井。” 点到为止,其他人都不动声色点头。 张翠翠哭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她到后院劈柴。 天真的想着自己多干点活,兴许赵文斌会改变主意。 赵家人看到她身上的价值,也会考虑让她留下。 张翠翠拿着斧头,忙碌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柴火已经堆成山。 田玉娥踩着晚霞而来,笑盈盈道:“翠翠,原来你在这呢。” 很好,都不用她想方设法骗她过来,她自己就在这等死。 “大婆婆,你找我?”张翠翠站起身擦了擦汗。 “嗯,我有话跟你说。”田玉娥绕到她身后,云淡风轻的看着远处的夕阳。 忽然双手发力,狠狠一推。 “去死吧你!” 张翠翠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下一瞬,腰被搂住往旁边一拉,她扭头对上叶彩萍漆黑的眼睛。 “娘,她……” 叶彩萍扶起张翠翠,一把拽过田玉娥,又一脚侧踹在她的腰上。 啊—— 田玉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摔入井里。 “娘,你……” 张翠翠吓傻了,一切在她面前猝不及防的发生。 婆母杀人了!!! “快救人。” 张翠翠趴在井口,朝里面喊,“大婆婆,你还活着吗?” 叶彩萍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她刚要杀你,你还管她死活干啥?” “她是一条人命啊,完了完了,衙门人找上来咋办?” 张翠翠两腿一软,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叶彩萍抬眼瞅着远房,夕阳即将落山,黑夜又要来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找个机会,把这井填了。” 张翠翠脑子要炸了,用双手使劲捶打。 死脑子,笨死了。 怎么就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呢? 现在跑去找人救人吗? 要是大婆婆醒了,婆母岂不是会遭殃? 要是不救人,这件事恐怕也瞒不住,婆母还是没好果子吃。 张翠翠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纠结中,本就不多的脑神经死了一半。 还是没想到什么法子。 叶彩萍拿起一根木棍丢进去,啪,井里很快传来声响。 “这井不太深,很好填埋。” 原本她打算慢慢收拾田玉娥的,现在她就这么死了。 真是便宜她了。 张翠翠不明白婆母为何如此淡定,“娘,你……你不怕遭报应吗?” 杀人是要遭雷劈,遭天谴的。 在张翠翠浅薄的认知里,黑就黑,白就是白,杀人就是不对。 从前她觉得丈夫就是她的天,如今婆婆忽然一下撕开了天地。 婆母站在那里淡定的可怕,张翠翠心里毛毛的。 叶彩萍:“不怕,大嫂的报应就是我。” 前世田玉娥可没让她死这么痛苦,她受尽屈辱而死。 跟田玉娥的狠辣相比,此刻她的报复手段,简直太温柔。 叶彩萍看着井口,露出笑意,轻轻拍了拍胸口鼓励自己: 刀了一个白眼狼,我真棒! ------------ 第16章 爹咋不长记性 张翠翠呆愣愣看着她,婆母跟大婆婆有血海深仇吗? “翠翠,起来,地上凉。”叶彩萍温柔道。 前世,她死后,赵家人都没打算花钱埋葬她。 是张翠翠这个已经被撵出家门的儿媳妇,拿钱替她找寻了一块风水宝地。 甚至带着大丫给她守孝三年。 叶彩萍觉得她能重生,很可能有翠翠的这份功劳。 她刚见田玉娥推张翠翠,怒气一下上来。 半晌后,张翠翠从地上爬起来。 眼里没了害怕,只有冷静:“娘,你去报官,就说是我把大婆婆推下去的。” “我不怕死,只求娘以后帮我多照顾照顾大丫。” “你……”叶彩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儿媳妇太好了。 好到愿意为了自己,舍弃性命。 “我平时对你也不好,你干啥要替我顶罪?” “婆母,赵家给了我一个家,这一点我永远心怀感激。” “娘不过平时说我两句,没苛责我吃喝穿,我感激着呢。” 比起很多被婆母殴打责罚不让吃饭的儿媳妇,张翠翠觉得自己遇到叶彩萍简直太幸运。 “再说,娘是为了救我,才不小心推了大婆婆。” “我若是什么都不做,看着衙差带走您,那我还是人吗?” 张翠翠一字一顿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叶彩萍站在她对面,听的泪流满面。 前世她捧在心上伺候的一家子人,成了害死她的白眼狼。 而她最看不上,磋磨了一辈子的儿媳妇,对她却是一片真心。 她惭愧,悔恨,眼泪在眼眶打转。 “娘,你别哭。”张翠翠替叶彩萍擦了擦眼泪,“娘,我下辈子还做您儿媳妇,您可别到时候不认我。” 叶彩萍伸手想搂儿媳妇,发现她太高,无从下手。 只能依在她怀里,“傻孩子,说什么傻话。” 张翠翠身子一顿,紧张的抱住婆母。 此刻她的心情比第一次跟丈夫同房还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婆母还是头一次与她如此亲近,她闭眼流下两行热泪,这辈子也算值了。 叶彩萍在儿媳妇怀里寻到温暖和感动,擦干眼泪。 “走,回去睡觉。” “娘,大婆婆她……” “哦,差点忘了她。” 叶彩萍从旁边翻到一块木头,盖在井上。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脸淡定:“睡觉。” 张翠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叶彩萍推搡着回屋子。 “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正常吃饭睡觉。也别想着偷偷去替我顶罪,你要是出了事,我是不会管大丫的。” 张翠翠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赵行屋里。 天一黑,他又召开了家庭会议。 只是这次与会人员少了田玉娥。 “老大家的,去哪里了?” “不知道呀,说是去找孙媳妇,可我刚还看见孙媳妇在院子里洗衣服呢。” 徐婆子嘟囔,大儿媳办事真不靠谱,张翠翠这会儿还活蹦乱跳。 赵德也表示自己没看到。 昨天已经吃了肉,今天他想歇一歇便没有去找田玉娥。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那家伙太狂野了,要的太多,他给不起。 他腰疼。 赵行:“不等她了,我们再想个法子。” 他只也只当田玉娥办事不靠谱。 杜鹃他治不了,还治不了一个童养媳了。 “她不会水。”徐婆子道,要她说推河里最合适。 连尸体都不用自己处理,飘啊飘,飘到其他村子去。 赵德犹豫道:“河边老有人洗衣服,还有锄地的,万一被看见就不好了。” 天气渐暖,还有不少老爷们在河里游泳。 到处都是人,风险太大。 赵行想了想道:“还是搞臭她的名声,让她没脸见人。” 以他对孙媳妇的了解,她大概率会为了自证清白而以死明志。 她自己死了,总比让他们动手,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好。 事后草草埋了了事,多简单多省事。 最重要,还不花钱,嘿嘿。 赵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想出这么完美的法子。 赵德却一上来就拆台:“爹,杜鹃那边,不是没成功么。” 要是成功了,爹能松口让文斌娶杜鹃吗? 失败一次,还想来一次? 爹咋不长记性呢。 徐婆子眼睛一亮,追问:“老头子,你还没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行最不愿意被提及昨晚的事。 让他说什么,说他被杜鹃家人打了个半死,还被儿媳妇一顿胖揍。 说他答应文斌娶杜鹃,是被逼的? 儿子和老伴要是知道真相,他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赵行在赵家当大爷耍脾气,全凭辈分大和黑脸耍威风。 儿子和老伴若是知道他被人骑在身上打,他还有啥老脸活着。 “话怎么那么多,就你长了嘴。”赵行对着徐婆子劈头盖脸的骂。 徐婆子低头不敢再说什么,老头子最近总是在儿子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赵德想帮老娘,但老爹脸色太黑,他也只能选择闭嘴。 “就这么定了。” 赵行一锤定音,“我今晚就去。” 上次失败是因为杜鹃家里人多,这次在自家,他的地盘他是老大。 “今晚你们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听到没?” 赵德和徐婆子没敢多问,答应下来。 “还有,给其他人都传达到,要是让我看见谁跑出来,我打断他的腿。” “爹。”赵德弱弱开口,“冒险的事,让儿子去吧。” 爹出马他实在不放心。 “你想占你儿媳妇便宜?”赵行冷笑。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赵德赶忙辩解,“爹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徐婆子眉头能夹死苍蝇,忍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他爹,你不会要钻孙媳妇被窝吧?” “钻你妈个头!”赵行暴跳如雷。 见老伴和儿子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儿子眼里明晃晃写着: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他摔了烟杆:“阿德,你去吧。别让我失望。” 也别让他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赵德肉眼可见的开心,“爹你就看好了。” 徐婆子瞪大眼睛,这老的小的,怎么都这样。 “你……你打算怎么做?钻你儿媳妇被窝?” “嗯。”赵行点头,又补了一句:“反正又不是真的钻,就是吓唬她而已” 反正爹让全家戒严,到时候他真钻假钻又有谁知道呢。 张翠翠反正要死,他何不趁机占点便宜。 ------------ 第17章 狼来了 张翠翠洗完衣服,在院子里晾好,正要关门。 叶彩萍忽然出现,“翠翠。” “娘,衣服我洗完了。”张翠翠倒掉水,局促道:“我都洗干净了,男人的衣服先洗的。” 之前婆母好几次找茬,说她衣服洗得不干净,还说男人的衣服要先洗,跟女人衣服放在一起晦气。 叶彩萍心中很不是滋味,在儿媳妇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形象。 尽管两人跟一起杀了人,但儿媳妇还是防备自己。 “这件是你爹的吧?” “嗯。” 叶彩萍伸手将几件衣服丢在地上,凭什么男人的衣服先洗,洗衣服的可都是女人。 男人有什么高贵的,简直可笑。 张翠翠赶忙俯身要去捡起,叶彩萍拦住她,淡淡道:“风吹掉了而已,别管。” “今晚我跟你睡。” 叶彩萍强势闯入,没给张翠翠拒绝的机会。 就算有机会,她也不敢拒绝。 大丫本来在屋内蹦蹦跳跳的玩,看到叶彩萍进来,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娘,你睡炕上,我跟大丫打地铺就行。” 叶彩萍沉默,儿子跟寡妇缠在一起不回家,她怎么有脸让儿媳妇打地铺。 “一起睡。” “娘……” “睡吧。” 张翠翠在黑暗中睁着眼,丝毫没有睡意。 婆母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杀了人却一点不怕。 现在还要跟自己一起睡,她平时可是看见自己都会生气。 睡觉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张翠翠能清晰的感受到婆婆平稳的呼吸,和她暖呼呼的身子。 太亲近了,她不习惯,又莫名想靠近。 张翠翠失眠了,叶彩萍也没睡,只有大丫很快进入梦乡。 叶彩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窗外动静,田玉娥要害翠翠没成功,赵行那边肯定会想其他法子。 不管咋样,儿子不在家,翠翠一个人总是不安全。 她手里捏着一把剪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狼要来了,而她是猎人。 吱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赵德猫着腰,踮着脚,悄悄进入房间。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赵德摸索着往床边而去,儿子不在家,天赐良机。 就算翠翠发现,奋起反抗也不是他这个公爹的对手。 再强壮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是小鸡仔,力量悬殊。 赵德摸到一床粗糙的被子,兴奋的手都抖了起来。 睡自己的女人,索然无味。 睡大哥的女人,快乐无边。 若是能睡了儿子的女人,那他也算老牛吃嫩草,这辈子值了。 赵德往前一扑,想按住被子里的人。 人还没按住,自己肩膀上却一阵钻心的疼。 “家里进贼了。” 叶彩萍一边尖叫,一边飞快抽出扎在赵德肩膀处的剪刀。 刺啦一声,连皮带肉,听着就疼。 张翠翠一个激灵爬起来,抄起墙角的棍子,照着黑影就打。 赵德前后夹击,受不了往后院跑去。 赵家其他人都听到了动静,可赵行不让出去,众人只当没听见。 进贼,反正没偷到自己房里。 家里的钱都在赵行那里,他没被偷就没事。 叶彩萍下手狠辣,张翠翠也不甘示弱。 两人紧追不舍,赵德吓惨了,还不敢发出声音。 要是被儿子知道,他就完了。 虽然儿子不怎么待见张翠翠,但那到底是他的女人。 老子对儿子的女人下手,传出去他也没脸见人。 此刻他忽然理解了赵行,他当时估计也是被追着打,迫不得已才同意杜鹃进门。 不是老爹手脚不利索,是杜家人太强悍。 bang bang bang 赵德脑袋上又挨了两棍子,脑瓜子嗡嗡的,差点栽倒。 跑到井边,躲在柴堆后面,正想喘口气。 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扭头一看。 井里露出一个脑袋,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正一点点往上爬爬。 “啊……” 赵德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女鬼来索命了? 他犯了什么事? 电光火石间,他连自己小时候偷隔壁家黄瓜的事都想了起来。 张翠翠停下追赶的动作,试探道:“爹?爹是你吗?” 叶彩萍看热闹不嫌事大,“阿德,阿德是你吗?” 转头对张翠翠道:“不可能是你爹,你爹不是那样的人,这种钻儿媳妇被窝的事,是要被打死的。” 张翠翠点头,公爹不能那么坏。 两人猫腰悄悄找人,这种事不好声张。 被人知道,对张翠翠名声不好,虽然她是受害者。 但人言可畏,流言蜚语能杀死人。 赵德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可旁边的井里,那‘女鬼’还在往外爬。 眼看就要爬到自己跟前,赵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忽然他感觉脚上一凉,一只手紧紧扣住他脚踝。 “啊,鬼啊!” 赵德不顾形象的大叫,飞起一脚踹过去。 田玉娥好不容爬出井,又被他一脚踹翻,滚了几下再次落井。 赵德站起来就跑,快如闪电回到自己屋子。 关上门,靠着墙直直滑了下去。 身子底下湿湿的,用手一摸,他居然被吓尿了! 赵德跑了,张翠翠却脸色惨白,她刚听清楚了,那人的确是公爹。 “娘……”她欲言又止。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叶彩萍道。 张翠翠垂下头,果然,公婆包庇公爹。 “赵德不是人,你会被他连累。”叶彩萍点上蜡烛,二人回到屋里。 张翠翠有些诧异,娘知道那人是爹。 娘没有包庇爹,而是为她考虑。 “翠翠,你以后打算咋办?”叶彩萍问。 这次她没有替儿媳妇决定,而是让她自己考虑。 一个人自己想不通,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还有可能激发她的逆反心理。 张翠翠抱着大丫,哇的一声哭了。 她知道,她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哭过之后,她抬眼道:“大丫能留下吗?” “你愿意赌杜鹃是个好人?后娘会善待你的孩子?” “可文斌是她爹啊,他不能不管吧?” “为什么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因为爹不重要。女人爱孩子不求回报,男人爱你才会爱孩子。他们给孩子一块糖吃,就希望孩子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自己。” “文斌为了得到杜鹃不择手段,全家都帮着他对付你。你留下来捞不到半点好处,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你娘家娘生病了,你正好回去敬孝,你弟弟不是坏人,不会赶你走,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翠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 第18章 大嫂昨晚不在家! “娘,我知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 张翠翠叹了口,“或许文斌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当初是娘做主留下了我。” “我跟文斌的事情,我不想连累大丫。” 叶彩萍想了想道:“大丫先留下,等你安顿好日子好过点,再来接她。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大丫怯怯看向叶彩萍,她朦朦胧胧听懂了。 娘要走,要将她留给老巫婆。 “娘,我要跟你在一起。”大丫嗷呜一声哭了。 翌日一早,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饭。 赵德脸色苍白,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胸口疼的厉害,他准备吃完饭偷偷去找秦大夫。 贱人,那一剪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赵德狠狠瞪着叶彩萍。 叶彩萍扭头冲他挤出一个笑。 “阿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昨晚没睡好还是着凉了?走,我一会儿带你去找秦大夫。” 叶彩萍的话,在其他人听来就是妻子对丈夫的关心。 可在赵德看来,她就是迫不及待想让外人知道他钻了儿媳妇的被窝,让他在赵家村抬不起头。 “看什么看,我好的很,要你瞎操心。” 赵德怒吼,扯的胸口的伤又一阵疼。 赵平不解:“老三,三弟妹这是关心你,你吼人家干啥?” “我屋里的事,要你管。”赵德无差别攻击。 文淑拉了拉赵平,让他少说两句。 饭桌上,另一个脸色白的跟死人一样的人,是田玉娥。 她眼睛浮肿,头顶还有两个大包,憔悴的没个人样。 不复往日的白嫩俊俏模样。 张翠翠心里松了口气,大婆婆没死,太好了。 她晚上终于能睡着了。 她小心盛了一碗疙瘩汤端过去,“大婆婆,吃饭。” 田玉娥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就是眼前的贱蹄子害她落得如此下场。 她让张翠翠死,张翠翠居然敢反抗,简直给她脸了。 田玉娥想将那一碗疙瘩汤扣到张翠翠头上,再当着全家的面暴打她一顿。 可她现在浑身无力,肚子饿的咕咕叫。 她不能跟饭过不去。 “哦,我忘记了,大嫂不喜欢喝疙瘩汤的。” 叶彩萍歪头看着她,呦呵,你还挺有能耐。 居然能从井里爬出来。 既然她大难不死,那就留着以后慢慢收拾。 田玉娥一口饭还没吃到,就被叶彩萍连碗端走。 田玉娥怒了,“你不让我吃饭是吧,那你也别想吃。” 她转身进厨房,端来一碗猪食扣在叶彩萍碗里。 叶彩萍放下筷子,不解的问:“大嫂,你这是何意?我可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你了?” 态度诚恳,“大嫂,你说吧,说出来我一定改。” 你要是敢说你想杀翠翠,我立马报官,送你去牢房当贞洁烈妇。 田玉娥咬唇,杀人未遂的事不能说。 但叶彩萍推她掉井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爹娘,你们昨晚没见到我,一定很好奇我去哪里了吧?” 田玉娥开口,她知道这家里谁才是老大。 徐婆子愣了一下,“昨晚你不在家吗?你去哪里了?” 文淑听到了瓜的味道,惊叫:“大嫂昨晚不在家!!” 乖乖,你可是有贞节牌坊的人,怎么敢不在家的。 你不在家,有辱名节啊。 谁都可以不在家,但你不行呀。 你不在,容易让人想歪。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不是一点的多。 田玉娥捏紧拳头,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她好事。 “爹,我昨晚被人推井里了。” 田玉娥看向赵行,扑通一声跪下。 “爹,三弟妹不知为何总看我不顺眼,我不过跟她争执两句,她居然动了杀心。” “要不是菩萨保佑,我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再也不能在您跟前尽孝。” “爹啊,我怕啊,三弟妹怎么那么狠心,我可是她大嫂啊。” “爹,家里出了个杀人犯,我们全家往后都没好日子过呀。” 田玉娥本着我不好过,全家都别想好过,将所有人拉下水,搞得人心惶惶。 果然文淑看向叶彩萍,“三弟妹,这是真的吗?” 赵平:“凡事要讲证据。” 田玉娥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不就是证据吗?” 赵行一拍桌子,“老三家的,你实在太过分。” “我过分?有你在杜鹃家过分吗?”叶彩萍眯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赵行一噎,他被她拿捏了。 他要是再说什么激怒叶彩萍,保不齐她就能将那晚发生在杜鹃家的事抖出去。 这个儿媳妇这两天一直不对劲,又疯又不讲理。 赵行咳嗽一声,“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吵吵闹闹都正常。” 这句话是告诉田玉娥:你别计较那么多。 也是告诉叶彩萍:杜鹃家发生的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 叶彩萍点头:“爹说的对。” 田玉娥暴躁:“对什么对?爹,你怎么能向着一个外人?” 叶彩萍惊叫:“你是内人?!可爹的内人不是娘吗?怎么你想鸠占鹊巢?” 徐婆子跳出来想帮大儿媳,被赵行拉走,“你凑什么热闹,儿媳妇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徐婆子和赵行一走,田玉娥没了靠山。 恶狠狠瞪着叶彩萍,她环顾四周,儿子不在。 其他人都是中立态度,赵德是她这边的,现在她跟叶彩萍是二对一。 田玉娥指了指叶彩萍面前的猪食,“你给我,把它吃掉。” 叶彩萍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呐,给你。” 说着就将碗推了过去。 田玉娥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冷声道:“我是你大嫂,我让你吃,你就得吃。” “大嫂是我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长嫂如母,懂不懂?” “娘还活着,你如个屁的母。你这是明晃晃的诅咒娘,我告诉娘去。” 叶彩萍站起身,佯装往外走。 田玉娥举手要打人,被叶彩萍捏住胳膊。 “大嫂,你饿了吧?” “嗯?你放开我。” 叶彩萍抄起那碗猪食,啪的一下扣在田玉娥脑袋上。 黄色的汁水裹着残羹剩饭,还发出阵阵恶臭的猪食,顺着田玉娥的脑门一直往下流。 “啊啊啊……” 田玉娥惊叫一声,恶心的吐出一口酸水。 昨天到现在没吃饭,她实在不是叶彩萍对手。 “赵德,你死了吗?你媳妇打你大嫂呢?你不管管吗?” “赵德,救命啊!” ------------ 第19章 狗男女,情真意切 赵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去拽叶彩萍。 叶彩萍眼看他靠近,抬脚往他胸口踹。 赵德猛的捂住胸口,疼得浑身颤抖。 在田玉娥看来,叶彩萍都没咋用劲,赵德就站着动了。 “赵德!”她再次尖叫。 赵德捂住胸口,狠狠瞪着叶彩萍,踉跄往前。 叶彩萍眼里浮现出杀意,果然是狗男女,情真意切呀。 她咬牙将田玉娥按住桌子上,脱下鞋子哐哐揍她的脸。 你俩在我面前郎情妾意,我倒要看看我毁了这贱人的脸。 你还会不会一往情深。 叶彩萍下了死手,田玉娥疼得嗷嗷叫,一张脸肿成猪头。 啊—— 田玉娥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赵德心疼坏了。 扛起凳子照着叶彩萍的头就要砸。 他用了十成力气,这一下下去,叶彩萍不死也能丢半条命。 关键时候,张翠翠抢过凳子,怒目而视:“爹,你这是干什么?” 壮硕的身躯往赵德面前一横,他下意识退后几步。 昨晚被儿媳妇打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心虚不敢看她。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他急切道。 张翠翠往后瞅了眼,婆母已经骑在大婆婆身上,手里的鞋底子都快抽烂了。 “咋可能呢,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都正常。” 嘭—— 身后传来撞击声,叶彩萍一脚将田玉娥踹飞。 田玉娥后腰撞在桌子上,疼得浑身冒冷汗。 她忍痛站起来,看向叶彩萍目眦尽裂。 张翠翠轻笑一声,“爹,你看,大婆婆这不是没事么。你看你就是瞎操心。” 张翠翠将赵德推到门外,“爹,你今天没啥事干吗?” 赵德看了看田玉娥的背影,确定她真没事,翻了个白眼往门外走去。 胸口疼的要死,他得赶紧去找秦大夫。 张翠翠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昨晚打了公爹,她一晚上没睡好,自责又害怕。 今天公爹看她的眼神,明显心虚,甚至不敢跟她对视。 她知道公爹还是要脸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无耻至极。 张翠翠的自责和害怕一扫而光,老不死的东西。 赵德一走,田玉娥不敢贸然动手,她现在浑身无力,打不过叶彩萍。 她掐腰用最难听,最恶毒的话骂叶彩萍。 叶彩萍收拾好桌椅,淡定坐下开始吃饭。 一家子人震惊极了! 赵平没想到瘦弱的三弟妹居然有如此战斗力,太震撼了。 文淑也是开了眼,还以为叶彩萍是个好欺负的性子,没想到她发起疯来,连大嫂都敢打。 大丫和其他几个孩子缩在一起,不敢说话。 此刻他们都害怕叶彩萍,生怕闹出什么动静,受到牵连。 张翠翠恨不得给婆母鼓掌,打的好! 打死那个黑心妇! 田玉娥骂的嘴皮都疼了,叶彩萍却不紧不慢吃了两碗疙瘩汤。 两个馒头,一碟小菜。 吃饱喝足,她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 “姓叶的,你聋了,听不到我说话吗?” 田玉娥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叶彩萍不跟她对骂,还这副死样子。 这让她更生气,恨意在心里快速燃烧,烧的她神志不清。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不死叶彩萍,就骂死她。 叶彩萍慢悠悠抬头:“大嫂,你这些话都是佛祖教你的吗?啧啧啧。” “你看你,这么激动干啥。吓着孩子们了。” 看向大丫几人,柔声安慰:“别怕,你们大婆婆就是这样,泼妇一个,哈哈哈。” 上扬的尾音,舒展的眉头,挑衅的表情,无一不让田玉娥崩溃。 “啊,我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田玉娥疯狂怒吼,以往清冷高傲的形象全无。 全家人再次开眼,震惊过后连连摇头。 大嫂怎么是这样的人! 叶彩萍都不跟她吵了,她还扯着人不放,非要闹下去。 “行了行了,什么死不死的,都是一家人,再闹让人家笑话。” 赵平出来当好人,隔开两人。 叶彩萍不好意思道:“我跟大嫂一点小矛盾,让二哥看笑话了。” 赵平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田玉娥怒目瞪着赵平,赵平扭头对上一张猪脸。 吓得一个激灵,“妈呀,大嫂你还是别光顾着骂人了,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 田玉娥摸了摸自己的脸,害怕的要死。 她比谁都宝贝自己的脸,飞快往屋里跑去。 叶彩萍哈哈大笑,“大嫂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看她一点事都没有。” 文淑嘴角扯了扯:“她精神的很。” 张翠翠将叶彩萍拉到一旁,仔细检查一番,确定她只是脖子被挠了一下,没什么其他伤后,才松了口气。 叶彩萍拍了拍她的手:“你在家看好大丫。” 叶彩萍来到秦家门口,轻轻叩门。 一个大姑娘打开门,笑容灿烂,“叶大娘,你是来找我爹的吧?” 叶彩萍点头,上下打量着秦婉儿,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婉儿越来越漂亮了。” 秦婉儿红了脸,“我爹在堂屋。” 秦婉儿是秦晏女儿,今年16,已经在相看人家。 前世,秦婉儿被一个闯进村的叫花子玷污,秦晏追了十几个村子,将那叫花子活生生打死。 不知为何,衙门最后没追究他的责任。 秦婉儿自那以后就几乎没出过门,终日在家以泪洗面。 后来听说嫁了人,日子过得也不好。 叶彩萍拉着她的手叮嘱道:“以后别给人随便开门,外面坏人多的很,尤其一些叫花子,可能是犯了事的坏人。” 秦婉儿点头,“叶大娘您不是坏人。” 叶彩萍张牙舞爪的挠她咯吱窝,“我可坏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秦婉儿跟叶彩萍的小女儿赵文萱一般年纪,两丫头关系很好。 连带着叶彩萍跟秦婉儿也很熟。 秦婉儿咯咯笑着,叶彩萍走进院子,堂屋门敞开着。 里面传来赵德的声音:“哎呦,疼死了,你轻点。” “哟,他爹,你也在这呢。” 叶彩萍大大咧咧坐下,抓了一把碟子里的瓜子。 嗑一口吐一口在赵德身上,“你怎么了这是?” 赵德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穿好衣服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 第20章 不是我和离 不屑的眼神,瞥见叶彩萍老往自己身上扫,大力扯好衣服。 哼,馋老子身体,馋死你老子也不会要你。 叶彩萍惊叫出声:“当家的,你受伤了?咋弄的?” “你说你受伤了也不说一声,我早上还以为你只是昨晚没睡好呢。” 叶彩萍嚷嚷的太大声,秦婉儿从屋里探出脑袋往这边瞅。 赵德负气起身,“就你话多,死开,吵死了。” 转身对秦晏道:“麻烦秦大夫了。” 给了银子,立马转身离开,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秦晏想安慰叶彩萍,想了半天,终没开口。 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说男人都这样吗?那可不一定,他可不是这样。 秦晏低头,心里愧疚,死嘴,平时不是挺能说的。 怎么这会儿就是想不出几句好话呢。 “秦大夫,我想找你帮个忙。” 叶彩萍撩了撩刘海,大咧咧坐下,笑容明媚,一点没因为赵德影响自己的心情。 秦晏抬头对上她弯弯的眉眼,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没受赵德影响,她还对他笑。 “你说,能帮我肯定帮。”秦晏给已经见底的竹篮装瓜子。 叶彩萍不客气抓了一把,“我想请秦大夫帮我写一封和离书。” “什么?”秦晏手一滑,篮子掉在地上。 瓜子哗啦啦撒了一地,秦婉儿再次探头,被秦晏瞪了回去。 他蹲下身小心收拾,头也不抬道:“叶娘子,你别多想,和离这事其实也挺正常。” “日子过不下去,自然要离开,女子也不能一辈子被束缚在一个男人身边。” 秦晏声音带着颤动的尾音,兴奋和激动夹杂其中。 叶彩萍蹲下身帮他一起收拾,她瘦黑的手动作极快,将瓜子悉数捡起。 秦晏看着近在眼前那一张黑黄的脸,心里叹气。 她在赵家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不然也不会走到和离这一步。 两人重新面对面坐下,叶彩萍伸手去抓瓜子。 “别~”秦晏下意识阻拦却不小心碰到对面人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秦晏红了脸,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瓜子……脏了,别吃了,我重新给你装。” 叶彩萍仿佛没听见,抓了几颗丢进嘴里,咬的咔咔响。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枯黄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 秦晏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总觉得她好像变了。 不似以前那般死气沉沉,相反浑身充满干劲,斗志昂扬的像是要远赴战场奋勇杀敌。 秦晏拿来纸笔,问:“你有什么诉求?要回嫁妆吗?” 见叶彩萍傻愣愣的,他忍不住提醒:“其实赵家的钱财也有你一部分,我可以给你写进去。” 谁不知道赵家的钱都是叶彩萍赚的,要是没有她,赵家肯定还在喝野菜糊糊,住破草屋呢。 也就是娶了叶彩萍,赵家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秦晏虽然来赵家村的时间不长,但他对叶彩萍家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二。 倒不是他八卦爱打听,实在是看病的人都爱唠嗑。 他有意无意也听了几耳朵。 叶彩萍托腮思考,要是家里的银子能给翠翠一些,那她在外面也能好过一些。 但银子都在赵行那里,怎么让那个老抠搜破财呢? 这个是问题。 秦晏以为她抹不开那些面子,怂恿道:“你不要白不要,总不能便宜了赵家。” 叶彩萍好笑的看着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模样真好看。 “秦大夫,不是我和离。” “啊?不是呀。”声音从高到低,带着些许失望。 “是我儿媳妇,张翠翠。” “你……你同意她和离?”秦晏有些不可置信。 “同意呀。”叶彩萍又抓了一把瓜子,“文斌要娶杜鹃。” “赵家就是火坑,翠翠离开是好事。” 她语气平淡是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震惊了秦晏。 “杜鹃?”秦晏皱眉,那不是寡妇么。 赵文斌脑子有病,放着勤劳能干的媳妇不要,娶一个寡妇回来做什么? 当祖宗供着吗? “嗯,他非她不可。” 叶彩萍不在意的态度,在别人听来还以为她是后娘。 秦晏试探的问:“你不拦着吗?” 叶彩萍摊手,“拦也拦不住,儿大不由母。” “给,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没?” 秦晏将写好的和离书推给叶彩萍。 叶彩萍一目十行,她要是想写自己也能写,不过这件事需要一个中间人。 秦晏就是一个很好的中间人,赵家村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怎么样?”秦晏问。 叶彩萍抬眼笑,“秦大夫字不错。” 秦晏抿唇笑,“内容如何?” “挺好,麻烦你帮我多写一些可以吗?” 叶彩萍将脚边的篮子塞给秦晏。 “秦大夫,我……这豆腐你拿去吃吧。” 她想送点礼给点银子,奈何两袖空空。 “多谢。”秦晏打开豆腐扫了一眼,真诚夸赞:“这豆腐不错,闻着很香,正好用来炖汤喝。” “这些瓜子你带回去吃。”秦晏将篮子里的瓜子尽数倒给叶彩萍。 “就是刚沾了灰,你……” “我不介意。”叶彩萍抢话,这男人怎么又细心又啰嗦。 “还有这个。”秦晏又送了两包药给她,“我看你面色萎黄,得好好补补气血。” “都一把年纪了,补那干啥。” “你才三十出头,正是需要补的年纪。补好了,没准能给赵德再生个大胖小子。” “哈哈哈。”叶彩萍笑弯了腰,笑过后她平静道:“大胖小子倒是可以生,但不是给赵德。” 他不配! 秦晏瞳孔地震,震惊过后,也没头没脑跟着笑。 捡起篮子,叶彩萍站起身正要走,忽又被秦晏叫住,“等等。” “秦大夫还有事?”叶彩萍不明所以。 秦晏示意她坐下,凑近一步,盯着她脖子看。 “你受伤了。” “嗐,这……我抓蚊子来着,哈哈,不碍事。” 叶彩萍被他盯的有些尴尬,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扒开看了个透彻。 “有些蚊子很厉害,有些还有毒。” 秦晏作为大夫,一打眼就知道那伤痕咋来的。 但他没拆穿,而是细心帮她抹药。 两人挨的很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叶彩萍倒没什么,仰着脖子尽力配合他。 秦晏抹药的手有些不稳,好久才弄好。 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叫声划破长空。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青天白日,朗朗晴空,你们就厮混在一起。” “我要告诉赵德,告诉爹,你们这对狗男女就等着沉塘浸猪笼吧。” 尖叫的声音来自田玉娥,她兴奋往门外跑去。 ------------ 第21章 你跟佛祖不和吗? “你胡咧咧什么?”秦婉儿拦住她,很后悔刚才没有栓门。 “我爹给叶大娘看病,我也在这,你少胡说八道。” 叶彩萍像是才发现田玉娥:“哎呀,大嫂你咋来了?你这脸怎么肿的跟猪头一样?” “谁打你了?下手咋这么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不会是佛祖吧?你跟佛祖不和吗?” “啧啧啧,你说你一天到处乱嚼舌根,怪不得挨打呢。” “你是不是自己是啥样,看别人都跟你一样?” 轻蔑的语气,挑衅的话语,完全不怕田玉娥的威胁。 见秦晏看着自己,她又换了一副处处为田玉娥好,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面孔。 “大嫂,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有贞洁牌坊的人怎么能独自跑出来呢?” “让人看见误会咋办?连累你倒是没事,你别连累人家秦大夫呀。” “人家清清白白一个黄花男子,被你玷污了名声,以后可咋娶妻生子。” 叶彩萍冲秦晏眨眼睛:你别生气,我就是气气她。 秦晏歪头看她,这个女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微微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你还倒打一耙!”田玉娥嗷了一嗓子,指着叶彩萍愤怒道:“我的脸就是你打的,你别在这假惺惺装好人。” “不可能!”秦婉儿:“叶大娘不是那样的人。” 斜眼看她,“你刚张口污蔑我爹,现在又盯上叶大娘了?” 田玉娥在赵家村名声很好,但秦婉儿莫名觉得她很装。 “绝对不可能。”秦晏开口,叶彩萍怎么可能打人。 “田娘子,你若是要看病,就留下。若是造谣,慢走不送。” 田玉娥的脸已经肿的没了人样,身上还有多处显眼的抓痕。 头顶甚至鼓着两个大包,看着很可怕。 他不知道她咋想的,为了污蔑别人,自己的伤也不管吗? 叶彩萍垂眼偷笑,大嫂的惨状有她的功劳,还有翠翠和赵德的助力。 她或许以前是秦晏和秦婉儿眼里的好人,但现在她可真不是。 她不要当好人,好人生来就容易被欺负。 她要当坏人,坏的透彻清楚。 “大嫂,原来你是来看病的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找茬的。” “你说你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敢污蔑人家秦大夫呢?就不怕人家不管你?” 啧啧,你跟我斗也要分场合吧,看给人家秦大夫气的。 秦晏一脸严肃,没给田玉娥好脸。 田玉娥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边疼的没知觉,一边太有知觉,一动就揪心的疼。 “那个秦大夫,我……” 田玉娥刚看到叶彩萍和秦晏动作亲密,以为自己抓到了叶彩萍的把柄,下意识喊了出来。 现在冷静下来,她感觉自己有点蠢,她得罪谁不好,干啥得罪秦大夫。 田玉娥想道歉,可她又拉不下面子,扭捏了半天。 还是秦婉儿看不下去,“田大娘,你坐吧。” 医者仁慈,见不得病人受苦。 秦晏也就当刚没听见田玉娥那番话,拿出药箱。 叶彩萍有些失望,你们父女俩咋这么好说话呢,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给她看病。 就不能让她满脸溃烂,自生自灭吗? 唉,她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什么。 “秦大夫你先忙,我走了。” 秦婉儿送叶彩萍到门口,“叶大娘,刚才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叶彩萍没想到秦婉儿会安慰自己,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倒是你爹脸色不好。” “我爹一个大男人怕啥。”女子的名声比男子重要的多。 “对了,叶大娘,文萱快回来了吧?” 赵文萱在县城学绣工,这些天没在家。 “快了,她回来的话,我让她来找你。” 叶彩萍临走又叮嘱:“记住,平时一个人在家别给人开门,尤其叫花子,别心疼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秦婉儿点头,她总能在叶彩萍身上感受到一种缺失的母爱。 秦晏拿出药,正要给田玉娥抹,忽然停下手。 “田娘子,我给你抹药,你改天不会又污蔑我对你做了什么吧?” “当然不会。”田玉娥有些诧异,秦大夫不是一向很好说话吗? 他这语气咋听着怪怪的,好像在阴阳她。 “秦大夫咋还记仇了?我刚就随口一说。” 田玉娥撇嘴,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寡妇计较,有意思吗? “造谣全凭嘴,辟谣跑断腿,我可不敢堵。” 秦晏放下药,对秦婉儿招手:“婉儿,你来。” 秦婉儿非常不愿意给田玉娥上药,拉这个脸。 田玉娥也不想让秦婉儿帮她,“秦大夫,你女儿不是大夫吧?” 言外之意,你怎么能让一个小妮子给她上药。 “不是,怎么了?”秦晏问。 “我这脸可不能留下一点疤痕。”田玉娥总是不把话说明白,喜欢让人猜。 但她的话,总能让人猜到她满满的恶意。 “我还不伺候呢。”秦婉儿摆烂,扔下药转身就走。 “秦大夫,你看你女儿,年纪大脾气也大。” 田玉娥心想都16了,还不嫁人,指定有点问题的。 “她才16,倒是你已经奔四了。”秦晏冷冷清清的话,像一把刀扎进田玉娥心上。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你说话好听,你上来就污蔑我。”秦晏收起药箱,将几副药扔桌子上。 “你自己拿回去抹吧,还有这些熬着喝。” 秦晏也不伺候,伸手:“一两银子。” “怎么这么贵?”田玉娥惊叫。 “嫌贵,那你找别人吧。”秦晏说着就要拿走药。 “哎哎,我给钱,给钱行了吧。” 田玉娥翻开荷包,掏出自己的私房钱。 “药拿了,快走吧。”秦晏下了逐客令。 “秦大夫,这药一天几次来着?每次熬多久啊?” 田玉娥的声音被挡在门外。 秦婉儿嘭的一下关上门。 想起叶彩萍的话,拴上门,还用粗棍子顶住。 秦晏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笑她:“这大白天,不至于有坏人上门吧?” “那可不一定。”秦婉儿蝴蝶一样跑过来,目光炯炯看着秦晏。 “我爹就是坏人,蔫坏的那种。” “哦?这从何说起?”秦晏轻笑。 秦婉儿眼睛看着天空,哼了一声,“从何说起呢?从你给田大娘的药掺了其他东西说起。” “爹,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女儿我火眼金睛。” ------------ 第22章 狮子大开口 秦晏被拆穿没有慌张,反而很欣慰:“我女儿真厉害。” 顿了顿他问:“你会怪爹吗?” 秦婉儿撅嘴:“田大娘她活该。” 她不但不会怪爹,还觉得爹做的很对。 田玉娥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人,也该让她涨点记性。 叶彩萍拿着和离书回家,先找到张翠翠。 翠翠不认字,她给她念了一遍。 问:“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和离可是大事,她得让儿媳妇想好。 别冲动签了,后面又后悔,丢了面子又失尊严。 张翠翠想了一会儿问:“娘,我不能分家里的钱吧?” 相比于之前的强烈拒绝,她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利益了。 叶彩萍觉得这是好事,儿媳妇不执着于跳火坑了。 “我说能分,肯定就能分,你要是没意见就按个手印,后面的事有娘呢。” 儿媳妇的性子跟自己差不多,蔫了吧唧的最是容易吃亏。 只怕儿子到时候吼两句或者威胁一下,她都能吓破胆同意啥也不要就离开。 所以她先让儿媳妇画押,堵了儿子和全家耍小心思的机会。 见儿媳妇还是愣愣的,叶彩萍耐着性子解释:“你为这个家做了贡献,自然也该得到补偿。” “我公爹那边,我自有对付的法子。” 这次势必要让赵行那个抠搜怪,放放血。 “娘,你那天已经给了我2两银子。” 张翠翠从兜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荷包,一层层打开。 像宝贝似的展示给叶彩萍看:“娘,你看这么多银子呢。” 张翠翠兜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她天天揣在怀里生怕丢了。 甚至昨晚暴走公爹的时候,还抽空摸了摸。 公爹要揍,银子也不能丢。 “你收好,这是娘给你的,跟赵家没关系。” 叶彩萍在房间里四周环顾一圈,小声叮嘱:“你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张翠翠点头,将大丫交给文淑照顾,跟叶彩萍来到赵行屋门口。 叶彩萍瞅了眼那紧闭的大门,里面传来议论声。 好么,又在开家庭会议呢这是。 这帮人,又在谋划害谁呢。 叶彩萍伸手将门拍的啪啪响,“爹娘,你们在里面吗?” 声音贼大,吓得屋里的徐婆子一个激灵。 她生气将门打开:“你叫魂呢?” 叶彩萍扫视一眼,好么果然赵德和田玉娥都在。 她的好大儿,头号白眼狼赵文斌也在。 “你不还活着,我叫什么魂。” 叶彩萍今天没打算好好说话。 徐婆子用白眼看她,叶彩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娘,你眼瞎了?咋全是白眼仁啊?” 又紧张看向儿子,“快,你奶瞎了,快去找秦大夫。” 赵文斌站着没动呵斥道:“娘,你有事?你这样冒失的闯进来很没礼貌?” 叶彩萍啧啧两声,看这意思是很不欢迎她来。 那怎么能行,她现在可不想跟儿子闹掰。 儿子现在可是自己的刀子,指哪打哪。 叶彩萍啊呜一声哭了,“文斌啊,娘为了你的婚事,愁的吃不好睡不好。 你倒好,天天不见人,回来还凶我。 我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喂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叶彩萍用宽大的袖子抹眼泪,抹了两下,本来干涩的眼睛立马眼泪汪汪。 多亏了藏在袖子里的大葱,让她的演技再上一层楼。 赵文斌眼神纠结,意识到自己刚语气不好。 可他仗着叶彩萍的疼爱,并没把她的控诉放心上。 反正她是他亲娘,她哭两声就好了,有啥可安慰的。 叶彩萍见好大儿没反应,嗷呜叫着要撞墙“我不活了,儿子不孝,活着有什么意思。” 见婆母要撞墙,张翠翠赶紧去拉。 赵文斌吓了一跳,慌忙道:“娘,你别做傻事。” “刚是我语气不好,是我不对。” 田玉娥顶着猪头脸,一边黑一边白。 三弟妹真是好手段,几句话就让赵文斌忘了刚才他们一群人对他说的话。 赵行今天召开的会议主要是声讨叶彩萍。 他将叶彩萍打公婆、丈夫、大嫂的事情都告诉了赵文斌。 四人轮番在赵文斌跟前给叶彩萍上眼药,成功让赵文斌相信他们的话,并对叶彩萍产生怨恨。 可现在看来,叶彩萍道行也不浅。 赵文斌扶着叶彩萍好一通安慰,才终于让叶彩萍放弃撞墙的想法。 田玉娥见不得他们母慈子孝的样子,开口问:“三弟妹,你闯进爹娘房间,到底有啥事?” 叶彩萍斜睨她一眼:“你怎么又聋又瞎,没听见我敲门了吗?没看见是娘给我开的门吗?” 赵德的心上人被怼,他站起来刚要说话,就被叶彩萍扒拉开。 叶彩萍在赵德的椅子上坐下,将和离书拍在桌子上。 “文斌,签字。” 一句废话都没有,给在场的人都干沉默了。 只有张翠翠缩着身子,一脸紧张。 赵德见得叶彩萍那嚣张样子,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赵文斌抢先。 “好,我签。” 签了字就能跟杜鹃在一起,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 “等等。”赵行出声阻拦,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赵文斌写下自己的大名,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娘,你啥时候去杜家提亲?” 叶彩萍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道:“这就要看你爹和你爷的意思了。” “他们肯定等着抱大孙子呢,到时候让杜鹃给咱家生一堆男娃。” 赵德沉默,杜鹃都多大了,能不能生还难说呢。 赵行拿起和离书,浑浊的眼里精明立现:“要我们赵家给翠翠赔偿?想都别想。” “啊?给多少?”徐婆子尖声叫,像是有人捅了她一刀。 赵德脸色难看:“这上面写的是20两。” “20两?”猪头田玉娥表示自己都没摸过那么多钱。 张翠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赵行吐出一口烟:“要钱没有” 她进门一个带把的都没生,和离就已经是便宜她了,居然还要什么赔偿。 当他们赵家是好欺负的! “别说20两了,就是2文我也不给。”徐婆子气坏了,这个孙媳妇简直不是人。 “我给你两巴掌。”她伸手打人。 张翠翠灵活走位,徐婆子在屋里追了几圈没追上,给自己累了个半死。 闹哄哄中,叶彩萍淡淡开口:“不答应也没用,文斌已经签字了。 翠翠要是拿着这和离书去报官,你们都得蹲大牢。” ------------ 第23章 变戏法 叶彩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一块红糖糕吃起来。 一会儿还要演戏,先补充点能量。 此刻,一家人都盯着赵文斌。 “那啥,我刚没来得及看。” 他根本就没看,还以为自己签字就解脱了。 没想到自己确实解脱了,却没想到还要赔钱。 “你没看你就签?亏你还是读书人,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行恨不得跟他断绝关系,这个大孙子太蠢了。 “蠢货。”赵德替爹教训儿子,“你手咋那么快呢?你娘给你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叶彩萍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看戏,听到这句话立马坐直身体。 赵德祸水东引,又给她找事。 “你给他好东西了?是家财万贯,还是厉害的家世背景?” “你一天天就往大嫂屋里跑,招猫逗狗的,还有脸说我。” “是,我是给他的东西不多,但我在尽力托举他,就为了让他未来不像他爹,是个没出息的窝里横。” 赵德被骂的下不来台面,想打人又碍于儿子在,不敢发作。 田玉娥被明里暗里的阴阳,她气呼呼道:“三弟妹,你说话要讲证据?我跟赵德之间清清白白。” 叶彩萍冷笑,这也是蠢货,这不就等于此地无银么。 “谁说你们不清白了?” 嘲讽的语气气的田玉娥额头青筋直跳。 她还想掐腰跟她对骂,却被赵德拉住,“大嫂,你别跟那泼妇一般见识。” 叶彩萍现在不知道他们的私情,还是不要惹毛她为好。 她就骂几句,让她骂去吧,反正不疼不痒的。 她骂她的,他偷吃他的,互不影响。 见田玉娥气呼呼鼓成了河豚,却一句话也不说,只用能杀死人的眼神看自己。 叶彩萍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怎么不骂了?莫不是你们两真有点什么?” 一句话让全家震惊又沉默,其他人都担心叶彩萍已经知道赵德和田玉娥的龌龊事。 张翠翠头一次听到这么大的瓜,眼睛瞪的老大。 赵文斌神色晦暗不明,“娘,我们家给不起20两。” 他将话题扯了回来。 “那咋办?”叶彩萍皱眉,愁的不行。 “咋办,凉拌。”徐婆子忽然冲上来,将和离书飞快揉成一团扔进嘴里。 赵行露出满意的笑,老婆子今天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赵德和田玉娥一左一右假装去拦,“娘,你这样不好,人家好不容易写的和离书,快吐出来。” 实则护着徐婆子,不让张翠翠和叶彩萍靠近。 张翠翠捂脸哭:“我的和离书,不要啊。” 因为没有眼泪,所以她得捂着脸。 赵文斌松了口气,语气为难:“娘,你看这事闹的,这可如何是好?” 张翠翠咳嗽两声,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 众人定睛一看,还是和离书。 只是这次要赔偿的银子变成了200两,签字画押的地方按了两个手印。 赵德惊叫:“我滴个乖乖,你要我们赔你200两?” 张翠翠点头。 赵行拿着和离书手抖的厉害:“这画押的地方怎么有两个手印?” 叶彩萍此刻不得不高看赵行一眼,这小老头子眼睛倒是挺尖。 赵行说话都开始结巴:“文斌,你……你画押了?200两啊,你又没看?” 赵文斌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呀。” 他又不是傻子,一次没看就签了字,不代表他每次都这样。 赵行的脸色阴转多云,看向张翠翠:“你拿这假东西糊弄谁呢?” 张翠翠摇头,“这就是文斌的手印,他中午睡觉,我找他按的。” 说是找,其实就是偷摸拉着他按。 赵文斌最近几天在杜鹃那里累坏了,白天偶尔回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 张翠翠按照叶彩萍的指示,搞到了他的手印。 当时她也不知道婆母要干什么,现在才明白过来。 婆母这是早早就下了一盘棋,一盘都是为了她的棋。 徐婆子闻言,嘴里的纸瞬间不香了,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去。 给她噎的直翻白眼。 众人都各怀心思,没人理她。 叶彩萍扭头冷眼看着她,嘴角荡漾着看戏的欢喜。 呦呵,死老太婆自己要给自己作死了。 徐婆子脑子已经开始昏沉,憋的脸红脖子粗,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叶彩萍。 叶彩萍继续盯着她看,没想到看着一个人在她眼前一点点死去,竟是一件令人身心愉快的事。 挣扎又狰狞,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去,好过瘾。 只可惜,她还没看够,徐婆子忽然冲过来抢她的茶杯。 叶彩萍哗啦一下将水洒了旁边赵德脸上,徐婆子只抢到一个空杯子。 “你干啥?”赵德皱眉,刚要质问叶彩萍,忽然发现老娘眼神不对。 “娘,娘你怎么了?” 田玉娥也凑过去:“娘,你哪里不舒服?你说呀。” 叶彩萍简直要笑死了,一家子蠢货,真好玩。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怎么那么傻,居然被这一帮蠢货欺负到死。 赵行上前使劲拍打徐婆子后背。 徐婆子咬牙扯的脖子老长,终于咽下纸团,心有余悸眼泪汪汪。 刚喘上一口气,她立即斥责叶彩萍:“老三家的,你好狠的心呐,居然眼睁睁看着我噎死。” 叶彩萍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徐婆子。 “娘,你说什么呢?你这不是好好的?哪有人咒自己的?” 呼啦一声。 赵文斌撕了和离书。 张翠翠咳嗽一声,洋装不好意思又掏出一份来。 同样画了押,只是金额又翻了翻,变成2000两。 “你……疯子。”赵文斌的心态被搞崩了。 他知道张翠翠的和离书,如果真拿到公堂对峙,他很可能会输。 “文斌,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仿佛为了气他,张翠翠拍拍胸口。 好厚一叠呢,秦大夫真给力。 眼看赵家人要被气死,叶彩萍站出来当好人。 “翠翠,你别闹了,我们给你20两,你明天就走。” 张翠翠低头思量好久,咬着唇仿佛下了好大决心。 点头:“好,娘,我听你的。” 赵家爷孙三人都松了口气,比起200两和2000两,20两好像也没那么多。 赵家人不愿意开窗,叶彩萍便要拆家。 眼看她真要拆家,他们又同意开窗了。 人啊,都贱,欺软怕硬。 田玉娥和徐婆子心里骂骂咧咧,那可是20两啊,能买多少个鸡蛋,多少个肉包子。 叶彩萍看向地面,惊叫一声,弯腰:“哎呀,这和离书咋掉地上了?” “哟,这不就是刚才那本赔偿20两的,文斌签字了,没错。” 演技看不出毛病,给赵家人搞的一愣一愣。 徐婆子像见了鬼,狂抠自己的喉咙。 和离书掉地上了,那她刚吞掉的是什么鬼东西? ------------ 第24章 有种打死我 徐婆子在喉咙里抠啊抠,好半天终于吐出一坨黏糊糊的东西。 她仔细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毛病,其他人被她的举动恶心的要死。 赵文斌转身离开,他要去告诉杜鹃和离的消息。 赵德和田玉娥也随即离开,他们今天还没深入交流。 徐婆子叉腰质问:“老三家的,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彩萍一脸哀伤,“娘,好好的媳妇和离了,我也不想,可文斌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你刚换了和离书是不是?”徐婆子越想越不对劲。 “我又不是变戏法的,我换什么换。”叶彩萍才不会承认。 转头看向赵行,“爹,和离书都签了,你还是赶快把钱给翠翠吧,人家也好给杜鹃腾地方不是。” 赵行一双吊梢眯成一条线,抽了几口烟,才不紧不慢开口。 “我没钱,谁签的找谁要去。” 他就不给,就装死,她又能如何。 赵行的银子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全家没人知道。 徐婆子这个枕边人也不例外。 叶彩萍一脸为难,“爹,你这样不好吧,你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们家?” “我管他们怎么看,我没钱。” 2文钱他都不想给,更何况是20两。 银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必要时他宁愿不要他的真命根子,也要银子。 叶彩萍叹气看向张翠翠,“翠翠,娘也没办法了,你爷爷不给。” 张翠翠微微一笑,“娘,没事。” 听到她说没事,徐婆子差点笑出声。 她就知道孙媳妇是个屁都放不出来的主,老头子不给她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赵行吞云吐雾间,一脸得意。 “他们不给,我自有办法。”张翠翠冷静的不太正常。 徐婆子没忍住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告诉你,你就算告到衙门去,我们也不怕。” 谁不知道衙门办事效果奇差,拖上几年到时候文斌儿子都有了,看她还怎么闹。 张翠翠冷笑,“不用麻烦衙门,我自己就能解决。” 说着一把将叶彩萍推到门外,抄起墙角的棍子照着徐婆子的脑袋就是打。 bang bang bang 徐婆子的脑壳子挨了三下,她疼的蹲下身子,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你奶奶。” 赵行冲过来帮自家老婆子,肩膀上挨了一下,差点栽倒。 “你疯了?我是你爷爷,你这种行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张翠翠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抹了抹,拿棍子守在门口。 “你们两老糊涂了,我刚签了和离书,已经不是你们赵家人了。” “和离了,谁认识你是谁,死婆子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死老头,你不给钱,屎给你打出来。” 张翠翠挥着棍子追着两人打,屋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伴随赵行和徐婆子的尖叫声。 叶彩萍贴着门听,这声音绝对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那句话咋说来着,如听仙乐耳暂鸣。 门忽然被大力拉动,里面传来徐婆子的求救声:“救命啊,快来人啊,张翠翠杀人啦。” 徐婆子使劲拽门,半天拽不动。 透过门缝发现叶彩萍正看着她,阴森的笑。 “你……你们俩是一伙儿的?” 叶彩萍手忙脚乱去推门,“哎呀,谁咋把门给锁上了。爹娘你们等着,我去找钥匙来。” 见叶彩萍真跑了出去,徐婆子只能打消疑虑等儿媳妇回来救她。 很快,叶彩萍去而复返,在门口大声道:“大嫂,你快把门打开,爹娘快不行了。” 又夹着声音学着田玉娥的语气道:“我就不开,爹娘死了还能省两口粮食,反正他们现在也没用了。” “老三家的,我劝你别那么愚孝,爹娘又不喜欢你,你别在这自讨没趣。” “张翠翠若真把爹娘打死了,那也是她偿命,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徐婆子惊叫一声,她听到了什么? 老大家的,居然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来? 亏自己平时对她那么好,她简直不是人。 “啊,打开门,我要撕了你的嘴。” 徐婆子疯狂拽门,用指甲抠用脚踹,很快累瘫。 张翠翠绕到她身后,拽着她的腿,将人跟赵行扔一块。 两人全身都是伤,疼的呲牙咧嘴。 “老不死的,钱在哪里?”张翠翠用棍子指着赵行。 娘说了,今天要不到钱,以后指定没戏。 反正她马上要走,就没啥可怕的。 出了事,娘自会替她善后。 “我不是不给,是真没钱啊。”赵行这会儿终于能好好说话,不再用鼻孔看人。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20两。” “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徐婆子见自家老头子居然对孙媳妇求饶。 她脖子一横,“张翠翠你有种就打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和大丫。” 张翠翠很听话,利落挥动棍子,猛的一下捅进徐婆子嘴里。 拉出来时,带着一堆呕吐物和血。 还有两颗大牙。 徐婆子哇的一声,肠子差点吐出来。 她倒在地上,心跳得快要冲破胸腔。 眼神迷离看着天花板,牢房里审问犯人也不会这么狠吧。 徐婆子爬起来缩到角落,她怕了她不想死。 “老头子,你快给她钱,让他走吧。” “我没钱。”赵行还是这套说辞。 徐婆子的痛苦他体会不到,他只想捍卫自己的银子。 张翠翠笑了笑,“你倒是个有骨气的。” 弯腰看着他,“你的牙齿都在呢。” 一脚将徐婆子那两颗黄牙,揣到他跟前。 赵行嘴角抽了抽,皱了皱鼻子,好臭。 老婆子的牙齿,简直能臭死人。 “翠翠啊,你别冲动,我真的没有钱,有的话早给你了。” “你跟文斌和离,找我要钱干啥呀?你应该找他去,再不行找他爹娘去。” 在金钱面前,赵行六亲不认,直接将儿子和孙子推出去当挡箭牌。 “谁让你有钱呢。”张翠翠都要气笑了,“谁不知道赵家的钱都在你手里。”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们胡说。”赵行见张翠翠冷静下来。 继续服软装好人,“你快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不跟你计较。” 张翠翠开心极了,“既然爹不计较,那肯定不介意我再打几下吧?” 不等赵行反应,她直接挥棒砸向赵行裆部。 她要看看,究竟是钱重要还是命根子重要? 到底哪个才是他真的命根子? ------------ 第25章 命根子 “不要!”赵行吓得脸色煞白,用手去挡。 “住手。”关键时刻,叶彩萍打开门。 但,仍晚了一步。 赵行体会到了什么叫蛋疼,连带心里某个骄傲的东西也跟着碎了。 他整个人蜷缩成C字状,如同被油烫死的小龙虾,立刻红的没了生气。 看到屋里的惨状,叶彩萍惊叫起来,“翠翠,你干了啥?” “娘,你怎么吐血了?你的牙怎么少了两颗?” “爹,你脸怎么肿了?腿也瘸了?!”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刚大嫂不开门,我想救都救不了你们。” 叶彩萍的关心的话,在赵行老两口听来,就是嘲讽。 深深的嘲讽,不留情面那种。 叶彩萍懒得看他们的脸色,继续演戏。 “翠翠你得了绝症,你是造化如此,跟爹娘他们没关系呀。你不能见谁都要拉去下地狱当垫背吧?” 赵行和徐婆子同时抬头,对视一眼,怪不得今天孙媳妇这么疯魔。 原来她要死了。 将死之人,性情大变,倒也正常。 张翠翠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高举在手里,笑得像个妖怪。 “桀桀桀,我活不成,我让你们跟我一起下地狱。” 说着就朝赵行脑袋砍下去。 赵行本能侧身躲过一劫。 没等他高兴刀子又砍过来,擦着他的鼻子,差点给他半边脸削掉。 “啊……” 赵行惨叫,震得房顶,落下好多灰尘。 叶彩萍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尿骚味。 定眼一看,公爹居然尿裤子了。 浑浊的黄色液体流了一地,好久依旧没停下来。 徐婆子呆愣愣坐在他旁边,任由尿液将她也淹没。 赵行彻底怕了,“我……给,我现在就给。” 比起钱,他还是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命要是都没了,他藏的银子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算你识相。”张翠翠收起刀子,用棍子指着赵行。 “走,现在就拿,别想跟我耍什么花招。” 赵行垂着头,走在前面,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 他不想张翠翠跟来,但又不敢提。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看到赵行拿钱的地方,张翠翠惊呆了。 他居然将银子藏在茅房后面,旁边就是臭屎坑。 赵行掰开一块脏兮兮的石头,从里面掏呀掏。 掏出带着味的20两银子,张翠翠让他丢进自己的荷包里。 银子是好银子,就是太臭了,怎么也得先洗洗再用。 赵行将地上重新掩埋好,“你拿了钱,还不走?” 张翠翠倒也没磨蹭,爽快转身留给赵行一个高昂的后脑勺。 赵行感觉裤裆的疼一阵超过一阵,跑到茅房一看。 吓得差点晕过去,他的裤子上都是血。 徐婆子闻声赶来,“老头子,你咋了?” 他刚叫的像是要生孩子,吓死个人。 “我流血了。”赵行脸色惨白。 “快,快去找秦大夫。” 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去,张翠翠见他们离开,赶忙去通知叶彩萍。 两人来到茅房,忍着臭味,将赵行的银子全挖了出来。 一共250两,还有一些铜板。 “这100两你拿着,快走吧,一会儿他们该回来了。” 叶彩萍给张翠翠塞了一把银子,催促道。 “娘,我不能要这么多。”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啥。再说这银子是你发现的,白捡的不要白不要。” 两人推来推去,张翠翠最后收了30两。 “娘,我兜里还有22两,够用了。” 52两巨款,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张翠翠不贪心,“娘,我走了,你帮好好照顾大丫。”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倒是你,一路小心,银子藏好。” 叶彩萍交代了几句,张翠翠带着不大的包袱,从后门离开往山里走去。 她家住在深山老林,赵行想找到她还真不容易。 那地方又远又穷,赵文斌甚至都没去过。 张翠翠脚步轻快,心里没有一点和离的难过,反倒很亢奋。 今天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暴揍了不做人事的爷奶,多年来受的气统统发泄出去,从头到脚一身轻,她也算扬眉吐气了。 最主要婆婆还帮着她,这让她很是感激。 叶彩萍在家转了一圈,趁着没人,将银子藏到赵行屋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兜里揣着一些碎银子,她拍拍灰尘带大丫去了县城。 小姑娘很害怕,全程被叶彩萍拽着往前走。 她给大丫买了一身柔软的衣服,叮嘱道:“这衣服贴身穿,知道吗?” 大丫点头,黑漆漆的眼睛里有害怕还有开心。 奶奶今天对她很好,可是她平时都很凶,还叫她赔钱货。 娘叮嘱她要听奶奶的话,她别无选择只能照做。 叶彩萍又去了寺庙,求了一堆平安符回来。 叶彩萍一进门,一只臭鞋子就擦着她脸飞来。 “奶奶,小心。” 大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推开叶彩萍,自己挨了一鞋底。 “哎呀,大丫,给奶奶看看,疼不疼?” 叶彩萍心疼坏了,小心揉了揉,怒目看向肇事者。 “娘,你这干啥?” 徐婆子还没说话,田玉娥抢话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锁门了?张翠翠打人那会儿,我在自个儿屋里呢。” 叶彩萍哦了一声,随即问:“你有证人吗?” 田玉娥下意识看向赵德,他们两在一起腻歪了好久,他是证人,但不能作证。 “我自己就是证人。” “娘,你看她,她在你面前惯会演戏。您也是糊涂,总被她牵着鼻子走。” 叶彩萍一脸受伤,“你和爹倒是偏心她,但人家可只想着你们的银子呢。” 徐婆子想起今天听到的话,真假未知,但这次她罕见的没有维护大儿媳。 “姓张的没带走那赔钱货?”徐婆子看见大丫就来气。 “娘,你说什么呢,大丫可是赵家骨肉,我拼了老命也不能让翠翠带走。” 温柔看向大丫,“以后你就跟奶奶一起住,奶奶给你求的平安符,喜欢吗?” “喜欢。”大丫机械回答。 “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要什么平安符?”徐婆子不满,走过来一把拽走。 见叶彩萍腰间也有一个,也抢了去。 “有好东西不知道孝敬爹娘,没良心的白眼狼。” 徐婆子将平安符拿进屋,小心栓在赵行腰间。 秦大夫说老伴伤了命根子,得好好养养。 徐婆子有点惋惜,看来最近晚上没事干了。 一把年纪了,她也不好意思老想炕上那点事。 可她不想,不代表赵行不想,更不代表这件事能让别人知道。 可没几天,赵家村就传开了,赵行不行了! 赵行本来靠着皂荚树,惬意抽烟,听到这句话。 他直接炸了,提着烟杆就往家里跑。 他要打死那个杀天刀的。 ------------ 第26章 败家娘们 赵家。 叶彩萍低眉顺眼正跟婆婆说话。 “娘,我求的平安符是不是你拿了?” 徐婆子板着脸,“什么叫拿?你不主动孝敬我这个婆婆就算了,现在还跑来质问我?” 她一甩脸色,“谁给你胆子。” 叶彩萍看见她的平安符在徐婆子腰间晃来晃去,只几天的功夫就变成了黑色。 她昂起头,“娘,那是给我娘家人求的,求你还给我吧。” 田玉娥和赵德先后进入屋子,两人往椅子上一坐,大爷似的等着叶彩萍伺候。 田玉娥佯装惊讶道:“娘,你给我的平安符是三弟妹的?” 神色纠结:“那我要不要还给她?” 赵德开口:“什么还不还的,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啥。” 徐婆子:“我儿子说的对,老三家的,不是我说你,你成亲都这么多年了,还吃着婆家想着娘家,成何体统?” 叶彩萍委屈低头没再说什么。 好好好,全家白眼狼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她不介意再给他们添点新伤。 她低头抿嘴偷笑,平安符都不用她费心放进他们屋里,他们自己就抢了去。 计划顺利得不费吹灰之力。 赵行在这时候进屋。 田玉娥瞥见公爹黑成锅底的脸色,幸灾乐祸看向叶彩萍。 公爹一定是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找人出气来了。 前世叶彩萍就是家里的出气筒,谁不开心都能打两巴掌踹几脚。 此刻叶彩萍攥紧拳头,偷偷摸了摸胸口藏的刀子。 来吧,死老头子,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可赵行却从叶彩萍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紧接着,徐婆子忽然挨了一巴掌。 赵行用了十成力气,徐婆子往后一倒,脑袋撞在墙上。 嘭的一声,她在墙上弹了一下,栽倒在地。 叶彩萍:什么情况?今天这剧情有些不对劲? 她退后几步,眯眼密切关注现场情况。 “爹,你干啥?” 赵行还想打人,被赵德拦住,“意思一下得了,别把娘打坏了。” 田玉娥也弱弱出声,“爹,你这是咋了?娘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吗?” 有气不是应该冲叶彩萍撒吗?怎么今天换人了? 徐婆子脑瓜子嗡嗡叫,脑袋上血流不止。 听到大儿媳和三儿子的话,心凉了半截。 儿子默认老头子可以打他,儿媳妇开口就是她做错了事。 “你抽什么风,你要打把我打死好了。” 徐婆子双手拍坐在一起,打快板一样念念有词:“我死了你好找别人是不是?” “你这么多天都不碰我,肯定是外面有人了。那狐狸精是谁,我撕烂她的脸。” 秦大夫很给力,赵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不碰她,今天还莫名其妙打她。 这里面肯定有鬼。 赵德皱眉,“娘,你胡说什么呢?快起来,让人家看笑话。” 余光瞥了叶彩萍一眼。 不用他说,叶彩萍明白她就是他口中那个人家,那个外人。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叶彩萍直接搬来凳子坐下。 双手托腮,拱火道:“爹,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真在外面有人了?” “爹你可以呀,这么大年纪还有人看上你,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不过也能理解,我娘人老珠黄整天板着个脸,家里的福气都被她丧完了。” “爹,你打算啥时候休了她?要不要我找秦大夫帮你写休书?” “爹,你说句话啊,你怎么敢做不敢当?你这样不是让我外面的新娘笑话么。” 叶彩萍一顿输出,赵行的脸色变了又变。 儿媳妇说他老当益壮他很乐意,以至于他被编排出一个不存在的对象,心里也是得意又骄傲的。 看向徐婆子,果然死老婆子丧着脸,家里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被讹走20两银子,说不定还真跟她有关。 叶彩萍说他敢做不敢当,这让他很不高兴。 嘀咕道:“你看不起谁呢。” 他赵行可不是软蛋怂货。 “老头子你说什么?”徐婆子瞪大眼睛。 “我爹说,他敢作敢当,但不打算告诉你那狐狸精是谁。”叶彩萍好心当中间传话人。 “我就知道,丢死个人了,我不活了。” 徐婆子嗷嗷叫着,又闹着要撞墙。 她刚只是猜测,可赵行的态度明显就是承认了。 徐婆子想到一把年纪还可能被休,气的胸口一阵一阵疼。 赵德拉住老娘,“娘,你别闹,我爹他胡说八道呢。” 徐婆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儿子胳膊肘总是向着他爹,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娘,你别激动,我爹可能不是那个意思。”田玉娥试图劝慰。 徐婆子嗷嗷哭,“他就是那个意思,他都承认了。” 她闹了半天,见赵行还在抽烟,根本不搭话。 冷暴力,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说话能气死人。 “我让你抽。”徐婆子冲上来,满脸是血如鬼魅降临,一把拽过赵兴的烟杆摔在地上。 玉做的烟杆,吧嗒一声摔成五六七八块。 赵行彻底黑了脸,这烟杆是他爷爷传给他这个长孙的。 代表着家族权力,也是他平时训诫赵家子孙的武器。 烟杆价值不菲,这也是他在赵家村吹牛逼的面子。 现在他的权力、武器、面子,都碎了,没了。 “死婆子。”赵行一脚踹过去,徐婆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半天没起来。 赵德和田玉娥一左一右拉着要爆发的赵行。 田玉娥:“爹,我娘不是故意的。” 赵德“对啊,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计较了。” 赵行甩开两人,额头青筋暴起。 “她当着我面摔的,还不是故意的?” “给你面子,你算老几。” 叶彩萍附和:“就是就是。” “我娘冲上来,瞄准的就是爹的烟杆。” “我娘真是啥贵她就摔啥,那烟杆可是个老宝贝,至少值这个钱。” 叶彩萍伸出一根手指头。 赵行:“100两?” “1000两。”叶彩萍大声道,“爹你忘了,里正之前就说你的烟杆很值钱呢。” “他估摸都不止1000两呢。”一脸痛心疾首看向徐婆子。 “娘,你太狠了,你就这么怕我爹飞黄腾达吗?你真是他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哎哎哎。” 叶彩萍长叹三声,坐回凳子继续托腮看戏。 赵行眼里冒出火光,谁拦着他发财,他要谁死。 里正之前的确说自己烟杆价值不菲,甚至想出钱买,只不过他没肯卖。 老婆子不但是个大嘴巴,还蠢的要死,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货。 “上家法!” 赵德和田玉娥吓了一跳,“爹,你来真的?” 叶彩萍兴奋极了,高声喊:“爹,爹,我帮你呀!” ------------ 第27章 墙头草 赵家家法是将人绑在凳子上,用沾了辣椒油的藤条狠狠抽打。 这个活动全家参与,上到耄耋老人,下到三岁孩童,都要出手。 为的就是狠狠羞辱人。 上一个被全家羞辱的人,是叶彩萍。 前世,叶彩萍刚嫁入赵家,徐婆子为了打压她,寻了个由头,对她上了家法。 叶彩萍从那以后,一直逆来顺受,棉花一样任人拿捏。 婚前的骄傲和泼辣不复存在。 这次,叶彩萍拿过藤条,眼神狠辣。 刚要动手,田玉娥开口道:“三弟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叶彩萍哦了一声,“我忘记叫全家人过来了,还忘了抹辣椒油。” 说完跑去叫人,很快赵家乌泱泱一堆人被带进主屋。 人多的都没处下脚,赵家几个旁支也被叫来。 田玉娥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着急道:“三弟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叶彩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哦对对,我忘记扒娘的衣服了。” 这一点也是赵家家法最羞辱人的地方,被打者只能穿里衣,被男男女女围观。 被打的人,以后或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只能畏畏缩缩夹着尾巴做人。 万事俱备,只剩动手。 叶彩萍扭头冲田玉娥甜甜笑了笑,“多谢大嫂提醒,大嫂真是个严谨的。” “怪不得娘经常夸你,我以后定要向你多多讨教。” 田玉娥着急想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呀。 她的意思是:三弟妹是不是忘了那是娘,哪有儿媳妇打婆母的。 徐婆子被扒了衣服,大屁股冲着众人,她扯着嗓子喊。 “田玉娥,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闭上你的臭嘴。” “赵德,你死了吗?你就看着你老娘被羞辱?” “赵行,你个老不死的。我就说这几天你不是说你累了,就是没兴趣,原来只是对我没兴趣。”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外面那位休想进门。” “你打啊你有本事今天打死我,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和你外面的狐狸精。” “我要是没死,我这辈子跟你不死不休。” 徐婆子双眼猩红,头顶的血流了一脸,吓得好几个孙子孙女哇哇大哭。 大丫站在角落里,平静看着一切,心里莫名有些期待。 赵德刚一直帮赵行,现在看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娘又实在太惨。 他又转头帮徐婆子说话,“爹,你别闹了,还有你外面那位,能断赶紧断了。” 赵德恨铁不成钢,爹怎么糊涂成这样。 外面的养在外面就行了,干啥非要跟家里扯上关系。 家里就让娘操持着,不告诉她多好。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法子,爹怎么就不懂。 非要闹个鱼死网破,才罢休吗? 赵德带入自己,觉得外面有人没错,但不能被家里的知道。 他就很聪明,外面有近水楼台的大嫂,家里有任劳任怨的妻子。 人生得意,他无疑是赢家。 赵行一蹦三尺高,“我外面有你娘的罗圈腿!” “你敢污蔑老子,不孝的东西。” 赵行一巴掌甩在赵德脸上,要不是这些人都在,他才懒得解释。 解释就是在亵渎自己的权力,他就是家里的皇帝,皇帝才不需要给谁解释。 田玉娥出声对众人道:“大家都听到了吧,我爹娘之间闹了误会,今天不上家法,大家都回去吧。” 说着就往外赶人,叶彩萍不乐意了,她还没动手呢。 “大嫂,爹刚都承认了,你骗大家干嘛,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爹敢作敢当,不拖泥带水,是个男人。” “倒是娘,败了1000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呀,本来我们赵家有了这笔钱,买地买官,日子不定怎么潇洒呢。” “现在啥都没了,大家一起当穷光蛋。”叶彩萍两手一拍,深深叹了口。 赵家众人听到这里,都不淡定了。 “啊?1000两被败光了?” “1000两能买多少肉包子呀?” “这么说吧,你就是天天吃肉包子,一辈子都吃不完。” “怪不得要上家法呢,这隔谁谁能不生气。” “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可以发财的啊!” 众人从看热闹到带入自己的利益,义愤填膺瞪着徐婆子,活该玩意儿。 老二赵平看到地上摔碎的烟杆,明白了些。 上前心疼的看着徐婆子,“娘,你别怕,我说说我爹。” 转身对赵行道:“爹,东西已经摔了,你就是打死娘也没用呀。” “你也冷静冷静,这么大年纪,气着自己可不好。” 说着还想给赵行顺顺气,赵行白了他一眼,“你说完没?说完快滚。” 他教训媳妇还要被儿子管,没天理了。 文淑赶紧将丈夫拽回来,“你啰嗦了。” 爹娘之间的事,帮这个被那个说,帮那个被这个记恨。 不如,谁都不帮,就当个看戏的。 大丫忽然小声开口:“爷爷别打奶奶。” 她声音虽然小,但众人都听到了。 叶彩萍皱眉,这小东西也是白眼狼? 仔细回忆了下,好像不是呀,难道她记错了? 兴许只是小孩子见不得人打架。 文淑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大丫嘴巴,向众人解释。 “她还小,不懂事,乱说而已。” 现在婆母是众矢之的,她不希望大丫被有心人记恨。 文淑用眼神示意大丫闭嘴,小心你爷爷打断你的腿。 公爹都能给婆母上家法,啥做不出来。 更何况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六亲不认冷漠的可怕。 可大丫非是不听,挣脱开道:“外面那位,坏死了。” 众人听懂了,大丫这是说赵行外面那位才是坏人,让两人不要打架。 不得不说,大丫小小年纪看的还挺透彻。 叶彩萍立马附和,“大丫说的对,爹,你外面那位是谁?” 她挥了挥藤条,大有一副要找上门抽死对方的架势。 徐婆子泪眼婆娑,没想到关键时候,最护着她的人居然是她一直瞧不上的三儿媳。 赵行皱眉,这儿媳是个墙头草。 东边倒西边倒的,刚明明还站自己这边,这会儿忽然又向着老婆子了。 叶彩萍不介意当墙头草,反正哪边的草挨打,她都开心。 “我再说一次,我外面没有人。”赵行咬牙。 “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没有碰她,她就到处跟人说我外面有人了,还说……” 赵行到嘴的话忽然咽了下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要面子。 死八婆,嘴上没个把手,啥都往外说。 赵行要面子,可叶彩萍里子都不打算给他。 “爹,我娘还什么了?你说出来我们才能给你做主不是。” “爹,你占理,你有啥不敢说的。” “我娘那大嘴巴子说的话,我们都不相信。你说,我们都听着呢,容不得她污蔑你。” 赵行张了张嘴巴,半天愣是咬牙一句话没说。 田玉娥也生出几分好奇,“爹,我娘到底说了什么?” “对啊爹,我娘说了什么呀?”赵平和文淑也好奇起来。 ------------ 第28章 长得丑完的花 赵行咬紧牙关,狠狠吐出几个字:“他说我不行。” “什么?我娘说你不行!”叶彩萍声音大如惊雷,震的众人身子一抖。 “我娘真是太过分了,败了1000两,还污蔑爹。” “我爹要是不行,怎么生出这么些儿子女儿。” 叶彩萍义愤填膺,恶狠狠看向徐婆子,“娘,你的意思你儿子女儿都是孽种?是你跟别人苟且生出来的?” “我……”徐婆子想辩解,嘴皮子忽然卡顿。 不是老头子外面有人了吗?怎么忽然莫名其妙成了她的错? “都是……”徐婆子继续卡顿。 “都是你跟别人苟且生出来的?!!”叶彩萍打断她,瞪大眼睛差点栽倒。 扶着桌子捂住胸口,显然被吓的不轻。 看热闹的众人惊叫起来,纷纷捂住嘴巴,用眼神交流。 只有平时跟徐婆子不对付的几个妯娌,声音贼大的交流,生怕两个当事人听不见。 “哎呦我的娘嘞,大嫂好孟浪。” “大哥被她坑惨了,替别人养儿女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谁这么眼瞎,能看上大嫂,还跟她通奸。”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八还能看上绿豆呢,大嫂年轻时也是年轻过。” “要我说啊,大哥上家法还是念着旧情呢,这种不要脸的玩意儿打死都不为过。” “干啥自己动手啊?交给里正,直接浸猪笼、沉塘。” 叶彩萍一脸崇拜看着几个姨婆,你们会骂就多骂骂。 爱听,听了还想听。 赵德不干了,“都别胡说,我娘清清白白。” 赵平也道:“无凭无据,不要乱嚼舌根。” 田玉娥也站出来帮婆母,“我娘不是那种人。” 三人虽然都站在徐婆子那边,但他们的话没几个人听。 徐婆子终于捋顺了嘴巴,嚷嚷道:“都是……都是老头子的种。” 叶彩萍看了看赵德,又看了看徐婆子像是发现了什么。 “哎呀,不仔细看,我还真没看出来。” “怎么了?侄媳妇你发现什么了?” “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徐婆子的几个妯娌看热闹不嫌事大,催着叶彩萍继续爆大瓜。 叶彩萍指了指赵德,“你们看,阿德跟我公爹可有一点相像之处?” 几人看了看,有人惊叫出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哥又高又瘦,赵德又矮又胖,活像两个世界的人。” “赵平也不高,老大家几个孩子就没一个高个子。” 几人这么一嚷嚷,众人越看越是那么回事,看向徐婆子的眼神已经玩味起来。 好想知道她的老相好是谁。 对赵行,众人只有同情,同情他头上绿草成荫。 徐婆子急了,扭着脖子大叫:“不是的,不是的,我儿子女儿随我,随我个子不高。”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说啥的都有。 赵行的脸色又黑又绿,本来他只以为老伴是个大嘴巴,蠢的要死。 可现在,她摔了他价值连城的烟杆,还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 是可忍赵行不可忍,抢过叶彩萍手里的藤条,狠狠抽在徐婆子上身。 “啊……杀人了,赵行杀人了。” 徐婆子扯着嗓子喊的越惨,赵行下手就越狠。 只一瞬的功夫,徐婆子的大屁股就被鲜血染红。 好些胆子小的丫头婆子背过脸,太惨了他们不敢看。 几个男性长辈和晚辈,也很识相的转身,不敢看徐婆子的屁股。 唯有叶彩萍在自己的专属看戏椅子上坐下,拿出看戏专用小表情。 双手托腮,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还时不时提醒赵行:“爹,我娘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敢叫嚷,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爹,你对她那么好,给她吃给她穿,还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到头来她却这样回报你,她简直不是人呐。” “爹,右边,右边那块还没抽到。” “爹,我前天看见村西王叔跟我娘说话可亲热了,那是不是她的老相好?” “村东的张叔跟我娘整天黏糊糊,那眼神啧啧,都能拉丝了,他们甜的差点齁死我。” 叶彩萍一下子爆料出十几个跟徐婆子有染的老头子,这可给赵行气坏了。 老婆子嘴巴大,还蠢,挡他发财路,给他戴绿帽子,现在还成了烂货。 简直比鸳鸯楼,那些露腰跳扭屁股舞的女人,更可恨。 起码人家明码标价,你情我愿不隐瞒,最重要的是那些姑娘年轻又漂亮。 老婆子又矮又丑,却比谁都玩的花。 赵行手上更加用力,抽的徐婆子喊的嗓子沙哑,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蹦出来打赵行脑袋。 “阿德,玉儿,平儿,你们死了吗?” 徐婆子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嗓子,吐出一口鲜血来。 赵德赶忙去拉他老爹,“爹别打了,再打娘就没了,我娘要是没了谁照顾你?” 赵行冷哼,儿子不想照顾自己,养老指望不上这个白眼狼。 赵平:“娘就是犯了天大的事,你看在她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别追究了?” 赵行气的想抽他,别追究?合着绿帽子没戴你头上,你说话不腰疼。 田玉娥:“爹,我相信我娘不是那种人。” 赵行要气笑了,你相信?你的相信值几文钱? 老婆子偷人,你也偷人,怪不得你们能成婆媳呢。 徐婆子听到几人的话,气的又吐出一大口血。 要死了要死了,这几个白眼狼会不会说话呀。 这哪里是在帮她,简直就是落井下石,她怎么会生出这两个蠢儿子。 还有一个蠢儿媳。 靠天靠地靠儿子儿媳,都靠不住。 徐婆子只能靠自己,她呜咽道:“老头子,我跟你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万万不会做那些不要脸的事。” “都是老三家的,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个搅家精。” “她最近抽风了,天天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她以下犯上打公爹公婆、大嫂、丈夫。” “这个家,她一个都没放过,她缺了大德。” 感受到身上投射过来,那一道道探究又好奇的目光,叶彩萍咳嗽两声。 死婆子真能叭叭,拉她垫背是吧? 哼,长得丑想得美! “二嫂,我可有打你骂你污蔑你?” 一直装聋作哑,只管吃瓜看戏的文淑忽然被点名,抬起眼皮看向叶彩萍。 众人竖起耳朵,做好吃瓜姿势。 ------------ 第29章 大嫂撞邪了 文淑想也没想,摇头:“没有,三弟妹跟我无冤无仇,她干啥打我。” “她上次不小心撞了脑袋,最近一直在家休息。” 还有一句话,文淑没说。 她最近和丈夫一直在豆腐坊忙活,跟叶彩萍见面也就吃饭时间。 想吵架想打架,还真没那个闲工夫。 她不想让人以为三弟妹不干活,便没提。 三弟妹只是受伤了,不是懒。 文淑的话,众人读到另一层意思:叶彩萍伤了脑袋,一直在休息。 怕是没那个时间跟徐婆子他们打架。 显然,徐婆子欺负老实人,胡言乱语企图转嫁矛盾,洗脱自己通奸的事实。 “你打我了!”田玉娥站出来,她可算找到了报仇的好时机。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伤就是她打的。” “我证明,我娘说的都是真的。三弟妹她最近撞邪了,打了我公婆,还有阿德和我。” “她还把我推井里去了。” 叶彩萍瞅了瞅田玉娥,“大嫂怎么几天没见,满脸流脓?你这伤看着不像人打的,倒像是长了脏东西。” 文淑好心提醒:“大嫂,你要不要找秦大夫看看?” 田玉娥高声叫:“什么流脓?流什么脓?” 大丫忽然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大婆婆,你看,你好丑。” 田玉娥夺过镜子一看,哇的一声哭了。 怎么会,怎么会,她的脸烂了,脓和血混在一起,像个怪物。 “啊……”她惊叫一声,往秦大夫家跑去。 叶彩萍撇嘴,“我大嫂真撞邪了,又发疯又胡言乱语。” 不好意思看向众人,“让大家看笑话了。” 随即很快将话题扯回徐婆子和赵行身上。 “爹,你以后咋办?” 叶彩萍眼里的同情都快溢出来,黑葡萄般的眼里写满忧伤。 仿佛在说: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儿女都不是亲生的,你以后咋抬得起头? 赵行手里的藤条已经抽断,他飞起一脚将徐婆子踹出去老远。 徐婆子头撞在墙上,歪了脑袋没了声响。 屁股上血迹斑斑,露出的肉又被辣椒油浸透,疼的她没了知觉。 “我要休妻。” “哎,好嘞,爹我支持你,你果然是条汉子,从不拖泥带水。” “我去找秦大夫。” 叶彩萍转身要走,却见田玉娥已经带着秦晏进门。 秦晏被田玉娥拽着,脸色阴沉。 见到叶彩萍,他一把甩开田玉娥,“你拉我过来干啥?” 田玉娥嘤嘤嘤拉着赵德哭:“阿德,他是庸医,我这脸好多天都没好,还严重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又看向众人:“我没说谎,秦晏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彩萍斜眼看她,“大嫂,你拉我丈夫干啥?” 田玉娥赶紧松开赵德,在他面前嘤嘤惯了,刚才又太急,一时忘了场合。 随即捂脸大哭:“我一个寡妇无依无靠,被人欺负,我不找自己家人为我出头,我等着被人欺负死吗?” 秦晏黑脸道:“我再跟你说一次,你脸上的伤现在是恢复期,过几个月自然就好了。” 摊手道:“你若是不信,我把银子退给你便是。” 秦晏拿出一两银子,递给田玉娥,却被她一把打掉。 “我不要银子,我要你赔我的脸。” 脸毁了,她不想活了。 田玉娥不依不饶,秦晏一个大男人不想跟她拉拉扯扯,只想拿钱息事宁人。 “我给你10两,这总行了吧。你去县城找个大夫看看。” 晦气玩意儿,他不伺候了。 田玉娥嘴巴张了张,她想要10两银子也想要脸。 叶彩萍看见高大的秦晏,硬是被大嫂气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腰都弯了。 心里叹了口,秦大夫还是太斯文,遇上田玉娥这种暗戳戳的坏人,还真没办法。 尤其现在是赵家主场,赵家人都看着呢。 对方还是寡妇,他肯定不想跟田玉娥计较。 “我大嫂不要。”叶彩萍将银子推回去,对秦晏道:“我大嫂一心向佛,不喜银子这种世俗之物。” 田玉娥:我是向佛,但我不是傻子。 傻子看见银子都知道捡呢。 “秦大夫,我们赵家村人都相信你的医术。我这几天喝了你给的补气血的药,感觉浑身轻松不少,脸色也好了很多。” 文淑忙点头,“三弟妹好像还变白了,我以为是你休息好了,没想到还有秦大夫的功劳。” 叶彩萍很喜欢这个妯娌,平时看着默不作声,关键时候还是挺有用。 “是吧二嫂,哈哈哈,我一会儿把秦大夫的方子给你。” 文淑点头,一脸开心,“三弟妹你人真好。” 田玉娥看着两妯娌在她面前一唱一和,攥紧拳头,怨恨瞪了赵德一眼。 你睡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看着别的男人欺负我? 没用玩意儿。 秦晏听到叶彩萍帮他说话,好看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瞥见徐婆子那惨烈的屁股,他呲牙收回视线。 赵家,真劲爆,动私刑还找这么多人围观。 “秦某告辞。” 田玉娥见他要走,扶着额头倒在地上。 倒地前还气若游丝的喊了一句:“啊,我头好晕。” 秦晏刚迈开的脚步一顿,她这是干啥? 叶彩萍嗤笑,“哎呦,大嫂又开始装晕讹人了?你说你天天玩这套,累不累?” 又对众人道:“我就说她最近撞邪了吧。” “秦大夫,您既然来了,就帮我爹写一封休书吧。” “哈?”秦晏一愣,赵家这是咋了? 前两天赵文斌刚和张翠翠和离,现在赵行又要休妻。 叶彩萍已经拿来纸笔,“麻烦您了。” 休妻不难,但需要理由。 他提笔停顿,看向赵行。 叶彩萍直接道:“我娘偷人,儿子女儿都不是我爹的种,我爹休了她不过分吧?” “偷人?!”秦晏道:“偷人这……不过分,挺合理。” 抛给赵行一个同情的眼神,仿佛在说:赵叔,您真不容易呀。 赵行脸绿的能炒菜,今天他这脸算是丢大了。 “秦大夫,你再帮我爹写上养老送终的条款。” “就写谁跟爹,谁跟娘,跟谁就需要给谁养老。” 赵行多看了叶彩萍一眼,儿媳妇还真在为他考虑。 “虽然阿德他们不是亲生的,但我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养大,他们做子女总不能对他不管不顾吧?” “谁要是这么不要脸,我第一个不答应。” 叶彩萍一通输出,成功让赵家全体对她刮目相看。 这个儿媳是个有心的,比地上躺着只顾自己脸的那个,好太多。 叶彩萍看向眼神放空的赵德,脆生生开口:“阿德,你跟娘还是爹?以后孝敬谁?给谁送终?” “二哥你呢?” “还有大嫂,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你睁眼了。” ------------ 第30章 好大一只白眼狼 田玉娥在地上躺了半天,没人理她,就连赵德也没扶她。 被叶彩萍看穿小动作,她摸了摸额头。 “哎,我还活着啊。” 演技有点尴尬,看得众人一脸嫌弃。 赵德对上田玉娥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别过脸去。 众目睽睽下,他可不会傻到去扶她。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叶彩萍一声吼。 赵德气得要炸,爹真是老糊涂,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休妻。 “爹,你闹够了没?” 转身赶紧去查看已经晕过去许久的徐婆子。 徐婆子感觉自己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又被儿子叫了回来。 “娘,娘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呀。” 徐婆子睁开眼睛,“儿啊,呜呜呜呜,你爹要打死我。” 徐婆子扑在赵德怀里嗷嗷哭,赵德没办法只能抱着老娘安慰。 叶彩萍看向赵行,“爹,很明显,阿德选了娘。” 赵行眸色暗了暗,赵德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知道不是自己的种后,立马就投入徐婆子怀抱。 好好好,你不选我,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赵行想到自己藏的银子,挺直了腰杆。 赵平也在这时候表态,“爹,娘,你们永远是我爹娘。” 左看右看,他哪个都不舍得放弃。 文淑直接替他做决定,“当家的,左手右手都是肉,我们都不能不管不顾。” 她知道,不管选哪个,必定得罪另一个。 徐婆子刻薄儿媳妇是出名的,文淑自然不想再跟着她受气。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了逃离的选项,她再选徐婆子她就是大傻逼。 但若是选公爹,就他抠门的样子,一文钱都不会给自己花。 还会像以前一样,要求他们赚的钱都上交。 文淑左右权衡,选爹没钱拿还要伺候他,选娘受气无穷无尽。 深深叹了口气,文淑缓缓开口:“我们都不选。” ???!!! 众人震惊,还能这样! “她是谁家媳妇来着?怎么感觉以前没咋见过?” “嗐,赵家二房的,她除了去豆腐坊,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这是不孝啊,大不孝,公爹公婆一个都不想养。” “就是,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做人儿媳妇就得照顾公婆。” 听着众人议论声,叶彩萍对文淑投去赞赏的眼神。 不错不错,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大不孝的话,她是赵家村头一个。 叶彩萍歪着脑袋看她,乖乖,文淑不会也重生了吧? 前世叶彩萍被全家白眼狼折磨的死去活来,根本无心顾及其他。 现在想来,她和二嫂好像就没说过几句话。 平时见面也就打个招呼,在豆腐坊干活的时候,多半也是她说,文淑点头照做。 没有埋怨,也没有不满。 她好像一个木偶,没有感情,只会干活。 文淑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开口:“不管我们选爹还是娘,另一方都会难过。所以我们都不选,但我们也不会不孝顺他们。” “逢年过节,每月月初我们都会送银子和粮食过去,爹娘生病我们也义不容辞。” 众人一听这样好像也行,指指点点的声音小了些。 赵平在文淑期盼的眼神中开口:“我跟文淑一个意思。” 文淑刚说的是我们,他已经没了拒绝的权力。 再者,这个法子确实好。 想到以后赚钱不用交给爹,赵平心情舒爽不少。 赵行和徐婆子对二儿子这个选择都很不满。 徐婆子:“老二,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给我养老都不愿意,以后还能有啥事指望上你。” 赵行瞥了赵平一眼,这个老二他一直不喜欢,太听媳妇话,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 这种儿子,他赵行也不惜得要。 田玉娥不想做选择题,她一直没说话。 但叶彩萍可没忘记她,“大嫂,你选谁呢?哎呀这个问题好难啊。” “让我想想,娘平日最疼你,家里、地里的活都不让你干,还总在我面前夸你,你可不能负了她。” “爹对你也不错,你不用交钱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也有穿不完的花衣裳。你每月烧香拜佛那些花销,爹也舍得给。” “大嫂,你好好选,可别让爹娘寒心啊。” 叶彩萍的话把田玉娥架了起来,她选谁都不好。 田玉娥学文淑:“我……我都不选。” 叶彩萍:“爹娘,你们看,好大一只白眼狼。” 田玉娥:…… 她是傻子吗?咋这么幼稚? 徐婆子捶胸顿足,“老大家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当你是我亲女儿的。” 徐婆子没想到自己对田玉娥多年的疼爱,换来这个结果。 叶彩萍拉了拉文淑,声音巨大:“二嫂,你听到没?娘只当大嫂是亲女儿,我们都是外人。” 徐婆子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的事,有啥大惊小怪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喜恶不很正常。 赵行失望的看着田玉娥,他以为她会选他的,他以为她喜欢自己这个公爹的。 “老大家的,赵家的财产都是我的,你以后可别后悔。” 赵行就差把老子有钱说出来,他有钱也想有人照顾。 老大家的虽然不咋干活,但她嘴甜心也不坏,平日情绪价值给的很足。 赵行跟赵德一样,父子俩都喜欢听好话。 徐婆子和赵行虽然说了狠话,但心里到底都偏向田玉娥。 老两口都眼巴巴的希望她选自己。 田玉娥嘴巴张了张,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爹娘都爱她,都想让她选他们。 她低头咬唇,“爹娘,你们别让我为难。” 徐婆子见状直接要撞墙,“你不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来回拉扯几次后,田玉娥终于迫于无奈点头,“娘,我选你。” 赵德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娘和大嫂跟他是一边的。 娘照顾他生活,大嫂陪她睡,日子依旧是美好的。 赵行失望闭了闭眼,老婆子的招数真损,刚是他轻敌了。 早知道就把那些银子拿出来了,或者说的再明白点。 秦晏已经写好休书,就差最后一点。 他问叶彩萍:“你选给哪边?” 他指了指徐婆子和赵行,现在大家都做了选择,就差叶彩萍了。 赵家出嫁的姑娘不用选,她们要伺候各自的公婆,不牵扯。 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也没资格选。 ------------ 第31章 我说让你滚 “问她干啥?她当然是孝顺娘。” 赵德大声道:“她是我媳妇,我跟谁她跟谁。” 家里缺个干活的人。 叶彩萍温柔的笑,“可是你刚也听到了,娘没把我当亲女儿疼,她不把我当人,我干啥作践自己?” 又扭头看向赵行,“我选爹。” “爹是受害者,被绿了这么多年,还把你们这些白眼狼养大,多不容易。” “你们可倒好,吃他的住他的,却完全不顾他的死活,你们还是不是人?” 叶彩萍越说越激动,站到石凳上,指指点点:“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赵行红了眼眶,三儿媳是个好的呀。 他以前看错了,错把一群白眼狼当宝。 赵行想起自己对三儿媳做的那些糊涂事,羞愧极了。 他不该霸占她的陪嫁,更不该打她骂她,不该对她用家法。 不该用烟杆敲的她头破血流。 叶彩萍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跳下石凳,潇洒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拿起休书看了看,对秦晏道:“秦大夫,麻烦你了。” 秦大夫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人,有些怀疑人生。 刚站在石凳上指桑骂槐的人,是她吗? 叶彩萍让众人一一按了手印,将休书收入怀中。 对赵行道:“爹,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说着便往外赶人,众人也看完热闹,兴奋的边走边议论。 今天真不虚此行,赵老大家的瓜真是又大又多。 下次有这种事,他们一定还来。 送走众人,叶彩萍指了指门外,“娘,哦不对,偷人的死婆子,你该滚了。” “你……你说什么?”徐婆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让!你!滚!”叶彩萍好心凑到徐婆子耳边,双手扣成喇叭状,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徐婆子往后退出三米,身上的伤疼得她差点栽倒。 耳朵嗡嗡的像是有无数多嘴的蜜蜂,叫个不停。 她使劲抠了抠,抠出一大坨耳屎来。 “你绿了我爹,还好意思赖在赵家?” “我爹休了你,你不滚等他拿棍子赶你?” 赵行听着叶彩萍的话觉得很解气,儿媳妇说的太对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以后敢踏进赵家半步,我打断你们的腿。” 一个死婆子,两个白眼狼。 赵德不想走,“爹,这也是我家。” 他可是爹的好大儿呀,爹怎么能这么狠心。 赵行没说话,养了三十几年的儿子,他们之间还是有些情感在。 平心而论,赵德不是一个多好的儿子,但也坏不到哪里去。 见赵行为难,叶彩萍直接拿棍子赶人。 “棍子没长眼,打死我不负责。” 她挥着棍子,像个陀螺在院子中间转圈圈。 转了几圈后,棍子就跟长了眼似的,飞打在徐婆子屁股上。 徐婆子像猴子一样弹射出去,紧接着是赵德和田玉娥。 三人被打出门外。 嘭—— 厚重的大门关上,田玉娥嗷嗷大叫,“我的手,我的手。” 奋力从门缝抽回手,胳膊上肉眼可见青了一块。 她疼的红了眼,“阿德,我骨头好像断了。” 徐婆子捂着屁股半死不活,“阿德,我好像要死了。” 赵德一个头两个大,扶起两人,“我们去大嫂那边。” 田玉娥的房子就在隔壁,房间都是现成的。 赵家三兄弟没分家,但挨着盖了三栋青砖大房子,看着很气派。 田玉娥气派的房子里却很冷清,甚至没有灶房。 徐婆子躺在田玉娥的床上嗷嗷叫,“阿德,快去找大夫。” “玉儿,快去烧水,一会儿给我熬药。” 赵德答应一声出了门,田玉娥为难道:“娘,这里没有烧水的地方。” 徐婆子感觉自己要疼死了,气急道:“你就在院子里烧,随便找点柴找个罐子。” 隔壁。 文淑和赵平神色尴尬,犹豫着要不要悄咪咪走掉。 叶彩萍大手一挥,“你们也去休息吧。” 两人从院子中间的小门穿过去,叶彩萍开心跟他们道别:“这个门我以后就锁了,你们没事也别过来了。” 又压低声音,“听到什么也别大惊小怪,都跟你们无关哈。” 赵平不明白,“我们虽然没选爹,但平时也要走动照顾他的。” 文淑听懂了,“三弟妹自然能照顾爹,你就别操心了。她忙不过来会主动开口的,是不?” 叶彩萍点头,这是个聪明的。 叶彩萍将院子两侧的小门锁死,一边原本通往田玉娥的院子,另一边住着赵平和文淑一家子。 赵行见众人离开,院子里只剩下叶彩萍和大丫。 一种难掩的孤寂涌上心头,他开口:“老三家的,晚上吃什么?我想吃花卷配点肉粥。” 叶彩萍没有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开口为难道:“爹,吃啥都得花钱,我没钱,买不起肉。” 死老头,还想吃肉,吃你娘个腿。 赵行不情不愿拿出10文钱,“给,买3斤猪肉,4斤鸡蛋,5个肉包子。” 叶彩萍:你要不买个脑子回来,你太缺这玩意儿了。 “爹,一斤猪肉20文。” “这么贵?那是什么金疙瘩吗?” 叶彩萍一一报价,顺便连后面一个月的伙食费也要了。 赵行一共给了1两,“以后我们每天要吃好点,气死他们那些白眼狼。” 不选他,就让他们吃屁去。 叶彩萍拿了银子,却还是站着没动。 赵行心里毛毛的,“你还想要啥?” “爹,明天我约了媒人,该去杜鹃家提亲了。上次答应人家给20两聘礼,还有后面请客的各种花销,怎么也得个40两。” “40两?你干脆把我杀了。” “爹,文斌是你的大孙子,你不能不管他吧?” “文斌还是你儿子呢,你有本事你掏钱啊。” 赵行不惯着她,要钱买肉吃可以,毕竟他要吃好喝好,不能亏待自己的独生嘴。 但花大价钱给孙子娶媳妇,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上次答应,是被逼无奈。 现在想到40两白花花的银子,要花在别人身上,他肉疼的厉害。 “爹,你不能这样说吧,家里赚的钱都在你那。你又不是没有40两,干啥不给文斌用?” “就因为你休妻了,你连孙子也不管了?” “赵德没选你,我可是坚定的一直在帮你啊。” 赵文斌踩着月色回家,啪啪拍门,叶彩萍打开门。 “娘,银子准备好了吗?杜鹃家已经在问了。” 看到赵行,“爷爷,你明天也去吗?” “对了,银子呢,先给我吧,我收拾好,明早早早过去。” ------------ 第32章 我手头也不宽裕 叶彩萍嗷呜一声哭了,“你爷爷食言了,他又不帮你了。” “呜呜呜,娘实在没办法。” 所以,你自己上吧。 赵文斌看向赵行:“爷爷,你这是几个意思?” 之前说好给钱,现在又食言,他怎么能这样。 赵行用鼻子看他,“几个意思,就一个意思,没钱,不给。” “爷爷,我可是你的孙子。”赵文斌不明白,爷爷对别人抠就算了。 怎么连自己这个好大孙子,也要抠。 “你爹都被我赶出家门了,我还管孙子?” 赵行梗着脖子,把对儿子的气,顺便撒在孙子身上。 此刻他看谁都碍眼。 “啥?我爹被赶出家门了?为啥?”赵文斌一头问号。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全家还好好的,怎不到一天的功夫,爹就被赶出门了。 “为啥?因为你奶奶是个烂货,跟人通奸生了一堆白眼狼。” “你爹选了你奶奶,以后我的钱他别想要一文,你也一样。” 赵文斌呆愣了半天,“我奶奶……通奸?” 这事他打死都不信,“爷爷,凡事要讲证据啊,你别冲动。” 别因为爹,连带不给他银子。 赵行冷哼,“我早就冷静了,她自己亲口承认了,还要啥证据。” “这不可能吧?”赵文斌还是不信。 奶奶虽然平时跋扈碎嘴不讲理,但通奸这种事,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风险大又得不偿失,何必呢。 “不信问你娘去。”赵行丢下一句话,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赵文斌皱眉看着叶彩萍,“娘,这是真的吗?” 他希望娘温柔说都是假的,你爷爷胡说呢。 可叶彩萍只淡淡道:“真的,千真万确,你爷爷已经休了你奶奶。” “啊?休了我奶?”赵文斌大惊失色,他明明只家半天,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好久。 一下发生这么多大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爷还给你奶,上了家法,打的那叫一个惨,啧啧,我看了都心疼。” 叶彩萍心中笑死了,今天又是个好日子。 徐婆子挨打,还被休,她只动动嘴皮子,赵家就被她闹了个翻天覆地。 真爽,下次搞谁呢,这个是问题。 叶彩萍低头沉思,赵文斌以为她在难过,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娘,你别忙着心疼我奶。” 叶彩萍:?我干啥心疼那老东西。 “我的婚事咋办呀?你当时可答应我娶杜鹃了。” “你爹你爷他们当时也答应了。” 骗我假关心可以,想找我要钱那可万万不行。 “你爹就在隔壁,你问问他去。” 叶彩萍撺掇儿子,“你奶为老不尊,但你是你爹的儿子,他不能不管。” 赵文斌一想也对,娘没钱,爹说不定有。 想从侧门过去发现门居然上了锁,他只能从大门出去。 拍了好久的门,田玉娥才黑着脸打开门。 她不会生火,给自己熏的满脸灰。 “文斌来了呀,快进来。”田玉娥露出笑,黑脸配白牙,看着好吓人。 赵文斌没理她,径直进屋,发现徐婆子趴在炕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赵德黑着脸,没有任何作为。 “奶,你偷人了?被我爷休了?” 徐婆子扭头一脸怒容,气的扔过枕头,“偷你娘个腿。是哪个老不死跟你说的?” 见奶奶情绪激动,赵文斌只能问赵德,“爹,你被赶出家了?” 赵德没说话,赵文斌心下了然,这是默认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来要钱的。 赵文斌随口关心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爹,奶,大伯娘,我明天要去杜鹃家提亲,我爷后悔了,不给钱,提亲以及后面的花销至少得50两。” 说完一屁股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盯着三人。 意思很明显,我要钱,你们看着办吧。 你们可是我的亲人,可不能让我失望哦。 让我失望,小心老子不给你们摔盆,不给你们养老。 “这是……好事?”徐婆子嘴巴不听使唤,见孙子脸色一黑。 赶忙改口,“嗯是好事。” 但她没钱,帮不上忙只能扭头不看他。 赵德从兜里掏出50文,“爹只有这些,你拿着。” 赵文斌看着手里少的铜板,眼里难掩失望。 “爹,你是打发叫花子吗?” 赵德摊手,“人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事。” 他又不是没帮忙,50文也是钱啊。 赵德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赵文斌咬牙骂:“活该你被赶出家。” “你说什么?你跟谁说话呢?”赵德扬起手,赵文斌一把推开他。 “光在我面前耍老子威风,我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爹。” “你有用?你还找我要钱?” 娶寡妇是你,要别人掏钱也是你,当自己是富家少爷呢? “哎呀,都别吵,文斌成亲是好事啊。”田玉娥顶着一张黑脸,挡在两人中间。 “文斌啊,你爹肯定会想办法帮你筹钱的,你给他点时间。” “阿德,你好好跟文斌说话。” 田玉娥一张嘴,赵德只看见那白色的大门牙一张一合。 平日娇俏面容不再,她此刻的脸坑坑洼洼,看着很是瘆人。 若是放平时,田玉娥这样柔声说话,他肯定会冷静会妥协。 甚至有时还会起生理反应。 但此刻他一点不想看见她,“烦死了,说破天我也没钱。” 赵文斌冷脸看田玉娥表演完,直接开口问:“大伯娘,你人最好了,你给我拿50两银子吧。”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拿,等你死后我保证给你摔盆,给你风光大葬。” 田玉娥准备了一肚子的词,忽然卡住。 “那啥,文斌啊,我手头也不宽裕。” “不宽裕啊?那多少给点。”赵文斌死皮赖脸,田玉娥翻箱倒柜找出2两银子。 小心塞给儿子,一脸愧疚:“我只有这么多。” 赵文斌轻笑,“大伯娘,你比我爹和我爷都靠谱,你的好我记住了。” 2两银子想让他以后给她摔盆没门,风光大葬更别提。 赵文斌没啥收获,当着叶彩萍的面将赵德好一通骂。 叶彩萍不但没数落他,还帮他说话,“唉,你爹啊,谁都不爱,只爱自己,跟你爷一个德行。” 赵文斌疯狂点头,娘说的太对了,就没见过他们这么做长辈的。 “娘,那我现在咋办?” “现在有几个法子,我们一个一个试。” “好,娘我都听你的。” 赵文斌眼睛发亮,还是娘最好了。 叶彩萍做好饭,喊赵行一起吃饭。 他应了一声,打开门就见大孙子跪在地上。 “你这是做啥?” ------------ 第33章 六亲不认 “爷爷,求你帮我这次吧,没有杜鹃我活不了。” 赵文斌不顾形象道,赵行皱眉,大孙子咋是这死样子。 “没有钱我还活不了呢。”耸耸肩,“那我不也活着。” 赵行撂下话就要走,天大地大,都别耽误他吃饭。 他已经闻到了肉味,是肉包子的香味。 赵文斌嗷呜叫了一声,抱住赵行大腿,“爷爷,你不能不管我啊。” “你爹给你钱了吗?” “嗯,他没给你吧?你爹都不管你,你指望我一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 赵行拖着腿往前走,赵文斌死死不撒手。 “爹,文斌,你们这……” 叶彩萍演技在线,丝毫没让赵行看出这是自己的主意。 赵行只顾着吃饭,丝毫不顾大孙子死活。 赵文斌倔强不撒手,头上落满赵行吃饭的唾沫星子和残渣。 赵文斌脸越来越黑,赵行越吃越开心。 他甚至对叶彩萍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老三家的,你这手艺不错。” 叶彩萍受宠若惊,“爹,好吃您就多吃点。” 面上开心,心里已经在琢磨是不是可以给饭里下个药。 毒死这个老不死。 赵行吃完饭,见赵文斌仍没有撒手的意思。 将手中的碗砸在他头上,“松开。” 赵文斌的尊严被彻底砸碎,“松开就松开,你最好以后有事别找我。” 老东西! 叶彩萍叹了口气,“快起来吧,这招行不通,那就走下一步棋,总能找到办法的。” 赵行起身,拉着脸扒饭。 今天他才发现,爷爷真不爱他。 爹和奶奶也是,大伯母一般般。 只有娘,即便没钱也会帮他想办法,不像其他人。 要么不给钱,要么像打发叫花子。 翌日一早,叶彩萍带赵文斌去县城钱庄借了高利贷。 拿到钱,两人马不停蹄去买一堆东西,赶在吃午饭前去了杜鹃家。 该有的流程走完,杜鹃一家看到20两银子很激动,当即定下两人成亲时间——一周后。 忙完这些,叶彩萍有些忐忑的问:“儿子,你爷爷不会发现吧?” 她原本计划让赵文斌背上高利贷,利滚利,让他一辈子被催债,活在恐惧中。 可赵文斌真是出人意料,他居然签了赵行的信息和名字。 “发现又怎样?” 这是爷爷欠他的,谁让他有钱还不给自己花。 “再说,爷爷年纪大了,这钱即便不还又能怎样?” 钱庄的人总不能把赵行那个老骨头打死吧。 爷爷没有利用价值,就是最好的价值。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进了村子。 叶彩萍远远看见自家门口围着一堆人,隐约还有衙差的身影。 赵文斌有些害怕,“娘……” 爷爷报官了?他咋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些官兵是来抓我的? “别怕。”儿子一哼唧,叶彩萍就知道他啥意思,“过去看看。” 她倒希望衙差抓走儿子,可事实让人失望。 赵行一边跳脚一边跟衙差诉苦:“我的银子,我的银子都没了。” “官老爷,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衙差面无表情问:“你丢了多少银子?” 吃瓜群众竖起耳朵,赵行吞吞吐吐不愿意说。 让人知道他有钱可不是什么好事,穷哈哈的一堆人,肯定羡慕嫉妒恨。 搞不好还会找他借钱,或者做局让他花钱。 赵行不想说,衙差也懒得听:“不说我们走了。” 谁稀得管这些破事。 “等等,我说。”赵行见人撂挑子,赶紧道:“丢了250两。” “官爷,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 “这是我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哪个杀千刀的偷我银子,呜呜呜。” 赵行鼻涕眼泪一把。 吃瓜群众集体震惊。 “赵老大居然有这么多钱,我滴个乖乖啊。” “那可是250两哇,他咋攒出来的?” “早知道我儿子成亲时,就该找他借钱。” “他那么抠,就算有钱也不会借你的。” 叶彩萍静静听众人议论,瞥见赵行还在哭。 她只觉得好笑,公爹昨天知道自己被绿后,都没这么伤心。 看来银子才是他的真爱,徐婆子只是破抹布,不足挂齿。 衙差简单登记了下,便要离开,对赵行道:“你等消息吧,我们如果抓到人会通知你。”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做好钱找不回来的准备,别抱什么希望了。 赵行咬碎后槽牙也只能点头,在衙差面前他不敢放肆。 扭头瞥见赵文斌,忽然惊叫:“是他,他偷了我的钱。” “爷爷,你胡说什么。”赵文斌特意咬重前两个字。 这是告诉衙差,他和赵行是一家人。 一家人怎么会偷彼此的钱。 “两位官爷,我提亲需要银子找我爷爷拿钱,他不给。现在他钱被人偷了,自然就怀疑上我。” “你需要钱,肯定偷了我的钱。”赵行大义凛然,一副要把亲孙子送进大牢的架势。 闻声赶来的赵德赶忙帮儿子说好话:“爹,你老糊涂了,那是你孙子,他咋可能偷你银子。” “我没有他这样的孙子。”赵行怒吼,“官爷,快把他抓起来搜身。” 衙差本没打算管这件事,奈何赵行指出了嫌疑犯,他们只能走个过场。 “赵大爷你的银子什么时候丢的?” “我……我记得前天还在呢,肯定是这小子昨晚,也可能是今早偷走的。” 衙差看向赵文斌,“姓名?” “赵文斌。”赵文斌没想到他平生第一次被指控偷东西,指控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爷爷。 “昨晚你在哪?” “在家睡觉。” “今早呢?” “去杜家庄提亲了。” 赵行兴奋的惊叫:“杜鹃家要20两聘礼,他没钱提什么亲,肯定用的我的银子。” “官爷,你们快把他抓他下大监狱。” 两衙差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赵大爷,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赵行冲上去拦住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脸悲壮道:“官爷,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老伴给我戴绿帽子,儿子不是我的,孙子我自然也不认。” “我们不是一家人,这件事不能私了,求大人为我做主。” 叶彩萍双手环腰,赵老头子可以呀,心够狠。 为了钱,六亲不认,赵文斌要遭殃喽。 ------------ 第34章 狗急跳墙 两衙差脸上露出看戏表情,原本平淡无趣的工作忽然有了乐趣。 嗯,吃别人瓜的乐趣。 休妻的他们见了不少,但像赵行这么大年纪还休妻的,属实不多见。 “赵大爷,你真不容易。” 衙差脸上的同情掩藏不住,就连对赵行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老人家真不容易呀,辛苦一辈子到头来儿子女儿都不是自己的。 给别人养孩子已经够惨,现在棺材本还被偷了。 惨,实在太惨了。 衙差斥责赵文斌:“钱要是你偷的,早点拿出来,免得挨板子。” 他们心里已经认定偷钱的就是赵文斌,读书人最是狡猾自私。 “我没拿爷爷的钱。”赵文斌冷着脸,没有丝毫紧张。 钱不是他偷的,他干啥要紧张。 “那我问你,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可有认证?”衙差询问。 “我跟我娘去杜家提亲了,杜鹃家人和杜家人都能证明。” 赵文斌冷静应对,“官爷,我爷爷年纪大了,难免老糊涂。 他可能自己藏了钱,忘记在哪了。也可能他有被迫妄想症,没钱却说别人偷了他的钱。 他因为自己被戴绿帽子,便要拉我们全家下水。 他记恨我奶,记恨我爹,现在连我也不放过。” 在赵文斌嘴里,赵行就是个老糊涂,自己完全是受害者。 他说的很有道理,就连衙差都差点信了。 “赵大爷,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可赵行完全不吃赵文斌这一套,他这次没有跳脚。 而是冷静道:“我没有老糊涂,我的银子藏在茅房门口大石头下。 前两天我这好大孙和离,我还给了他20两。 现在他要娶寡妇,我不给,他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要不是我休妻断亲了,还真能被他欺负死。 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白眼狼,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可怜我那孙媳妇还没走,他就跟寡妇勾搭在一起,我亲耳听到他们睡一起。” 赵文斌气的要炸,“你放屁,满嘴喷粪的看老东西。” 吃瓜群众再次发出惊叫,还有这种事。 “文斌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就算你要娶杜鹃,也得先跟翠翠断干净不是?” “你爷爷一把年纪能给你拿20两已经不错了,你咋还贪得无厌呢?” “和离要钱,娶新媳妇也要钱,你不能总逮着你爷爷一人欺负吧。” “我看他就是狗急跳墙,因为赵老大跟他们断了关系,他就偷人钱。” 众人已经偏向赵行,老头子真不容易。 赵家全家从上到下,从徐婆子到大孙子,都在欺负赵行。 赵文斌咬牙,“爷爷还真不要脸,听人墙角差点被揍死,现在还有脸来指责我。” 赵行不仁,别怪他将他的破事抖落出来。 “你胡说!”赵行眼珠子瞪老大,冲上来就要打人。 赵文斌捏住他胳膊,“死老头子,不就是爆料吗?你的料可比我多多了。” 甩开他胳膊,拖着下巴:“让我想想,你都干了哪些缺德事。” 赵行脑子嗡嗡,强烈的不安感爬上心头。 他总觉得事态好像要失控。 “鸳鸯楼有个女人,你想替人家赎身养在外面,人家没答应,看不上你。” “我亲爱的爷爷,你不止一次告诉我,女人就是男人的快活工具,你还说我们村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 赵文斌滔滔不绝,爆出的料一个比一个狠。 全村妇女都恶狠狠瞪着赵行,李大妈和王大妈嗷呜一声冲上去,挠了赵行两爪子。 赵德脸色难看,他爹咋是这样的人,之前还以为他就是抠点。 没想到他是又抠又色。 “文斌,你别乱说了。”田玉娥赶忙制止儿子。 公爹有钱,虽然被偷了,但豆腐坊又不是不赚钱。 这些钱最后还是到赵行手里,他不想儿子跟公爹闹僵。 赵文斌正在气头上,看见她一张黑脸白眼,更加烦躁。 冷哼一声,“大伯娘来的真是时候,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 “哈?好消息?”田玉娥最近很不顺,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什么好消息了。 “好消息就是。”赵文斌提高声音道:“我爷爷说你是全村唯一能入他眼的女人。” “说你长得好看,说话甜声细语,说男人就该娶你这样的妻子。” 田玉娥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高兴还说该害怕。 此刻刚被赵行贬的一文不值的全村妇女,正瞪着她。 “我侄儿他胡说八道呢,大家别信。” 田玉娥想偷偷溜走,叶彩萍却一把抓住她胳膊。 吃瓜看戏很爽,但她想亲自下场,把水搅的更浑。 “大嫂,原来咱公爹是真喜欢你呀,怪不得天天在我面前夸你呢。” “我原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原来只是因为我不如你好看呀。” “哎呀呀,你这脸好吓人,原来公爹喜欢这样的呀,他口味还真独特。” 人群发出啧啧声,赵行跟儿媳妇,天哪噜,这瓜越来越劲爆。 大丫跑去叫来徐婆子,“太奶奶,太爷爷的心上人来了。” 徐婆子本来趴在炕上养伤,听到这句话愣是爬起来,拿着棍子冲了出来。 “赵行,你个天杀的。那小骚货在哪?看我不打死她。” 田玉娥本能往后退,“娘,你这是干啥?” 叶彩萍指着田玉娥,“娘,你还不知道吧,我爹说他唯一能看上的女人,只有大嫂。” “娘,你说爹这话是啥意思?他是看上大嫂了,还是看上大嫂了?” “哎呀我简直不敢想,他们在你眼皮底下,不知道有没有……” 叶彩萍越说越激动,众人越听越兴奋。 两个衙差也叉腰看戏,今天这班不白上。 “田玉娥,是你?!那小骚货居然是你?”徐婆子手上的棍子已经跃跃欲试。 田玉娥连连后退,“娘,他们胡说八道呢,爹也不过是酒后逞口舌罢了,你可千万别当真。” “娘,我爹爱面子,他胡咧咧的话,你咋还信呢?” 她不明白,这么低劣的玩笑话,他们为啥都相信,甚至怀疑自己和公爹。 这简直太可笑。 徐婆子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儿媳妇说的有道理。 叶彩萍忽然大叫一声,“娘,大嫂她要跑了,她心虚了,她承认了。” 徐婆子嗷呜挥着棍子,追了上去。 ------------ 第35章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杀千里正是看出了这问题的症结,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卡桑过去将那些俄罗斯士兵都打晕了。 及至到了衙门门口南怀珂已经大概获悉,他们本来是打算夜里冲出去烧了戎狄的粮草的。 他的双手撑在地上抓起湿漉漉的泥土,泥土深深嵌入指甲缝隙,有些凉有些痛。 陈紫君立即就要反驳回去,但林雨鸣摇头,暗示陈紫君先稳住对方。 注一:有史料记载,张献忠破成都,陈其赤率家人四十余口投百花潭殉国。百花潭,应该就是今天的成都百花潭公园,在青羊宫旁。 但是聊了这么久,张天毅也没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从暗中推到了杨建雄的眼中。 “太子殿下!”潘世卿仍然不依不饶,南怀秀狼狈成这个样子,要是让太子就怎么走了这算什么?有理都说不清了,必须当场结下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过等点好的菜都端上来,大家一尝,还真的是口齿留香,不敢说这滋味有什么家乡的味道,最起码大家吃的都不排斥,都觉得可口,这就很难的。 非刁钻之人?皇帝心头冷笑,北安伯,你说话前没有想过自己府上的尾巴干净不干净?皇帝指了指桌角上的一本折子,侍立在一旁的方敦会意,将折子双手捧起交到了北安伯手中。 他像是一柄利剑穿透层层岩石,万丈山岳就这么抓着林云狂突猛进,几个呼吸间就冲出山顶。 卫澈停顿片刻,并没转身,手腕一翻,一道银光掠过,原本属于袁渊的匕首叮的一声扎在任舞的耳边,割掉几许青丝。 甄时峰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好受些,但后遗症似乎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身体乏力头痛欲裂不说,视力方面似乎也出了问题,最要命的是呼吸不能保持顺畅,缺氧感时有时无。 不过唐桀好说也是堂堂九品,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大喝一声,银光肆掠回来,一道古朴手印甩出,银光便如扑火一半直击江洋当中的桃木剑,叮的一声好似钟鸣,所有的平静在这一刹那被打破,烟水朦胧。 赵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太香妃头颅炸开时他都没眨一下眼睛,可心头却是吐槽不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地星还是这沧冥界所在的宇宙,这些贼秃们都是一贯的无耻加不要脸。 叶吟风听完,回复了他,对于这方面他确实没有什么经验。只好听从对方的安排,他要做的只是顺利与那李家叔侄俩到了金陵就行。 于是,就这样,失忆哥走进了这个只在电影屏幕上才会出现的帮会之中,开始了一段传奇的生活。 那人一袭紫衣,俊朗不凡,双目紧闭,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剑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佐格身后的翅膀突然碎了。对于昆虫来说,它们的翅膀就是最脆弱的部分,哪怕是沾到一些水都能让它们失去飞行的能力,而佐格虽然不是这样,但是他们的翅膀比起身体来说,要脆弱了不少。 门口那只泰迪此刻正慵懒的躺在地上晒太阳,他的面前摆着一根被啃得没了型的大骨头。 “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看路的。”菲奥娜也不看是谁,就道歉了。 宁美表示,这些并不是她信口开河的,在她妈妈死后,她的姥姥姥爷当时就觉得很蹊跷,所以就查了一下,但是医院方一直都是躲躲藏藏的,病情当时她妈妈的病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荣?他怎样?”管教凑过去后,眼睛一直在那个护士身上打着转转。 听胡老板这意思,好像还跟何奎挺熟的,不过看他这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何奎本事就是流氓,想必一定有不少的来往吧。 “那个,是这样的,时哥仰慕两个妹子的秀美,想跟妹子们交个朋友,今晚在二楼雅美客披萨,我备了些美酒牛排,咱三约个?”时远山一脸淫邪,若不是青天白日,他几乎要动起手来。 但见穿着朱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耿鬼速度结束战斗,影子球”“鬼”耿鬼张开嘴ba大笑然后凝聚出影子球扔向胡地。 “谢谢,谢谢大家!”舞台上,马建也很激动,这个分数,实在是太高了,拥有这个分数可以说,这一场他已经算是晋级了。 “聂老头,你监视我!”音梦雪一听聂云说得这么仔细就知道一定是聂云在监视自己,顿时怒火中烧连义父也不叫了。 薄见沫没有为难一个做保镖的,直接坐进车里,靠在后座上,难受的揉着太阳穴。 天空一道闪电劈过,一道雷电直接对着孙御兜头劈下,然而孙御眼睛眨都没眨,他直接抬手,将那道劫雷掐灭在了手中。 ------------ 第36章 今天推谁下水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头绪,但是菲德也开始对阿维与范产生了戒心。特别是现在教会的教皇与大主教都对珂丝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可能出现的危险绝对会越来越多,而且危险的出现也可能是自己意料之外的方式,不可不防。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况且这隆成喇嘛跟我们本属同源法门,何必要把他排除在外,当然,我们还是要查出他的真实来历。”僧王发话道。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距离镇上很远,翻过山岭就是原始丛林,很危险!”叶非花责备道。 林羽无力倒地,吃惊的看着剑灵,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一道巨大的口子划拉下来,鲜血直流。 来的人她认得,是永平侯夫人陪嫁的一个陈婆子,还有一个低眉顺眼的,是永平侯府的家生子,也是眼熟的老嬷嬷了,还有一个,便是红着眼睛的张姚平。 “阿维,摄政王大人找你。”嘉迪雅的一句话便帮阿维解了围,然而当嘉迪雅领着阿维走出人堆时,阿维才得知布莱德利真的有事情要见阿维。 当下纽沙尔、福尔摩斯二人以及另外十二位元老一番权衡之后,也相继发声,作出了表态,均表示支持。 “尖爪”没空和对方聊天,他把钢爪上沾满的血液往地上一甩,便带着自己那接近一千人的佣兵往能够绕过河流的方向走去,把正面的河岸战场留给了教会联盟的武装士兵。 风声和怪声同时响起,在耳旁就宛如蚂蚁撕咬般的难受,直叫人抓心挠肺!不断有人疯狂地跳出草堆或者石堆,口吐血沫,倒地不起,定是那些修为不高的人,受不了此处煞气的侵扰,而失心抓狂。 活动在天星的一大长串自恋中结束,可所任都知道,重头戏才真正的开始,因为血月之夜的结束,正式代表了系统的盛大拍卖会的开始。 另一方面,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青石城当中,昔日光洁没有瑕疵的地面之上依然有一朵朵绽开的血红,看上去居然还没有凝结,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温热。 鞋履踩踏野草发出的清脆声音在空旷寂静的谷口传来,让林宇听得胆寒。这山谷的状况似乎相当特殊,谷外是一片焦黄废土,谷内却开始欣欣向荣,仿佛谷内才拥有无穷的生命力一般。 虽然这个言论让他十分不高兴,但是以南次郎的城府来说,喜怒哀乐又岂能全部表现在脸上?尤其天皇想要提拔的h,自己犯得着去跟他过意不去吗?而且南次郎注意到了,会议室内的昭和派似乎并不少? 对于江辰这个问题,江源摇了摇头,表示不得而知,他与武道学堂的势力,没有打过什么交道,甚至见都没见过,所以来者何人?是何意图?他也无从知晓。 姬发此刻却是放下心头的沉寂,当即便是嬉皮笑脸的宠着下方呼道,似乎是并没有在意眼前的形势一般。 江辰眼眉挑了挑,满含笑意的亲吻着,没有应神韵儿的话语松开。 “陆城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们是透明的吗?”陈强在陆鼎丰前脚踏出店门口时说出这么一句话了。 林宇此时就要前往玄天仙山之后的藏龙谷,当然途中还要穿过几个玄天宗弟子的修炼之地了。 一番忙活下来,田易这才有时间与韩雪过过两人生活。因为已经知晓了田易要离开,韩雪分外地的珍惜与心上人在一起的日子。可时间还是匆匆的过去了,田易预定的出发时间已经在眼前。 苏涵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眨了眨眼睛。这么说,当年他也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曹评虽然年已是过了五十余,但是看上去并不怎么显老,而此刻,这曹评一身阳紫龙袍在身,龙行虎步间,确也是说不出的威严。 完。这男人真不禁夸!苏涵刚在心里赞美了他一下,他还真八卦起来了……算了,不和他计较,他们两个应该很久没见了吧,调侃几句也是难免的,忍了。 灰袍二人渐落下风,隐有落败之势。二人一个佯攻,对视一眼后,一人从胸口摸出一把白色粉末,抬手便要洒向那男子。 在三千年前,几乎每千年内,人类就会诞生一位帝级强者,从而压制武元大陆上其他的物种,使得它们不敢生出异心。 “先看看再说。”帛逸如是想着。打定主意之后便把身子往旁边不显眼处一侧,纸扇轻轻折好、插在金色封腰,亦不动声色的悄悄潜在这众乞丐之后,提一口气运功把脚步放轻气息放缓,一路或紧或慢尾随而去。 纳兰敖冷冷说道。此时纳兰敖依旧没有选择下杀手,而是看着眼前的妖皇白虎。可是他依旧选择拼杀。张开了嗜血大嘴便咬向纳兰敖。纳兰敖冷冷看了看,准备出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干掉他。 说罢,三人扬长而去。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金跃五人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二人的实力有限,若是跟着林逍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成为林逍的累赘,林逍还要分心去照顾二人。 陈胜淡淡笑了了一下。对于困扰着扶苏的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难题。 或是暗戳戳的故意引马走坑路,好让自己完全陷进他怀里之类的事件,自己已经没多追究,他提起这事那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手边又没镜子,程真又不好意思现在找阿森要,她看了看旁边袋子里,自己原来的衣服,马上翻起自己的裤子口袋来。 “不要,我要穿公主裙!”何夕颜走过去,在一排裙子间随意扒拉着。颜色从浅到深,数十条裙子,颇为壮观。 ------------ 第37章 天塌了 据目前观察统计,不同于普通丧尸的品种,就多达二十多种,而且还在不断进化中。而在全球,除了死亡之外,那些被转化的丧尸进行变异的几率是几十万分之一。全球近百亿人口,那该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徒弟,昨天回去后你那位电竞社的学长有跟你说些什么吗?”进入选人界面的时候,韩宥忽然开口问道。 普利马蒂斯特意往前挪了两步,冲着李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姐妹花哟。 久久没有回应,这个平日里无比话痨的家伙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好像变成哑巴了。 他们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这说明探测器有了发现,楚云刚要动身,就被林晨按住了。 所以无论是平时大大咧咧的托比,还是看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扎克,还有总是把痴缠的目光放在迪亚兹脸上的戴佩妮。 箫声温雅婉转,琴声琴声中正,两者相和,忽高忽低,每个音调抑扬顿挫,听的王靳血脉贲张,一旁的令狐聪也是如此,令狐聪都有点坐不住了。 老太婆悄悄用手指,在背后向自己的同伙做了个手势:潜行组行动。 而圣雷贝斯军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凶猛的狼人冲上来杀得人仰马翻。 另一位士兵,道“少侠,我想要慰问金追加一百两!”这一位士兵脑门上有一道剑伤,因为战斗之中,一位低等级的大章怪触角甩的。 孙雅静由于要帮母亲做饭,所以并没有跟来,这可让陈浩松了一口气。 不过被陈锋这么一骂,凯思洛心中的怒火反倒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深深的看着陈锋,回想着刚刚陈锋所说的话和那些士兵的反应,好像并没有说谎。 要知道,【未来科技】在全球范围内发布了【A1型手机】之后,老早就从一家华国本土科技公司上升到了世纪级巨头企业的程度。 一般来考试的,都是带着租赁来的游艇,或者是费了百八十万自掏腰包买的。 陆柏熹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看上去似乎危急生命。 可是一听到陈浩居然是比自己高出几个大境界的不坏强者时,夏如云的脸上顿时精彩了起来! “别连科大校,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博科夫对身边的别连科说道。 到现在为止,议会的人,和蝎子王佣兵团的人,都还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卢子涵的身上,否则卢子涵也不会在M国安稳的上学。 没有异火,以萧炎的修炼速度,哪怕再十年,也难以诛杀徐真为之报仇。 就在亚瑟与自己父母聊到兴起时,亚瑟突然眉头一皱,她感觉到了,有一位实力很强但是比起思维尔弱很多的存在在靠近这里。 整个地下空间的穹顶突然震动起来,然后裂开,一根巨大的金色柱子横着降了下来。 “太监了?”这是陆七第二次瞪大眼睛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情绪控制得很到位,神威没有溢出。 这个位置最是热闹,来往客商,城里买东西进货,或者要什么新奇玩意的人等等都要从这里过,众人很是好奇的看着这个格外热闹的新饭馆,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还让免费吃东西的地方。 脚步顿了顿后,公子出袍袖一拂,便想转身返回议事殿。在那里凑合睡上一晚。 云翼看着飞剑飞来,带着笑意的面色突然一变,他看到了这把飞剑的真正目的,但是此时不能动,无法做什么。 “看到我的样子,你们一定很奇怪吧?你们看,我的头,和那个是不是很像?”“老祖宗”指着下方的恶魔星球,问道。 “你们几个,我们这是为了你们着想,赶紧回到阳光号上,要么,爱德华,你利用你的能力把他们三个装起来!”娜美立即说道。 化妆完毕,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和衣袖,年轻人昂首挺胸地走出卫生间,回到了酒店的餐厅。 “呃……”陆七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他来美国之后腾信和企鹅号就都不用了,朝着机器人打了个眼色,一瞬间,九叔就收到了陆七的视频请求。 就在右相独自倚靠在花园之中思忖之际,一个有些稚嫩又有一些脆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时候,远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峰的林海中,楚浩云感受着噬元异形与幻形之影反馈回来的信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够了!你们还想不想龙飞虎与龙雨还有那个沈瑞平安了?赤练终于喊出了这一句威胁的话语,然后无力的倒下,那脸上已经成了丘陵,高低不平不说,竟然还有青色,紫色,红色的配合可以说惨不忍睹。 精壁大爷锲而不舍的跟了过来,那块原始宝骨,被精壁大爷当成了碗中肉,一定要好好跟着石昊看住了,等家族高手到了,就可以打劫了石昊。 同时又用自己的神识不断的试探着周遭的那些阴冷之气,随时准备着冲出去。 虚空崩灭,声音震彻天地,将天空当中的几位圣主级别的强者砸退。 沈瑞看着龙风那没心没肺的表情,一瞪眼道:“就知道吃?撑死你”。 “你不一起上?”林凯疑惑的说,原本以为周涛要在雅典娜面前表现一下,但是他却没有上的打算。 这古铜色的长剑看起来比寻常的剑要短一些,但是剑身又比寻常的剑要宽一些,而且此剑的上方还镌刻着一些云纹,看起来十分祥瑞。 ------------ 第38章 就且好好照顾照顾你们 三人想也没想齐齐点头。 赵德:“快点,疼死我了。” 赵行:“洗脚水别太烫也别太冷。” 徐婆子:“快去给我熬药。” 叶彩萍抬眼看向赵文斌,自己的好大儿还在吃饭,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她打了个哈欠,“好吧,既然你们强烈要求,那我就且好好照顾照顾你们。” 赵行听到她咬 其实看着袁滚滚一家人的相处,真的如她所说,不存在婆媳的问题。 我的骨头里面,像是被人塞满了棉花,我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我的舌头,却像是如有神助一般,成功地把那一团让我无法说话的布团顶得掉在地上。 一路由走来,他都没有听到燕北军的消息,他的燕北军全都灭亡了?一个不剩? 如今的地府,到处都是腐败滋生,就连这些负责守卫阴阳边界的鬼爪游骑军,也已经是疏于操练,战斗力也不复以前。 绝世天魔轻哼一声,一脸不屑,他手中长剑猛地一斩,那巨大的火柱,竟是被直接斩开,向着一旁偏转了方向,紧贴着他的身侧,便轰然飞过。 尤其是还被温牧尘给死死的摁在沙发上,唐景临哪受过这份罪,心中的怒火越发的不可控制,抬起一脚就朝着眼前的温牧尘踢了过去。 想到这里,苏栗无奈的叹息一声,迈步朝着唐景临的病房走了过去。 穆皎说回公司,他就真的开车送她会公司,就连穆皎有些讶异,而他自己似乎没有这种感觉。 丢下这么几句,这个已经年事已经不算低的老太太健步如飞冲出客房,招呼着那些医护人员过来搬器材。 “卧槽!你还不信我?我骗你有意思吗?我当时可是亲眼看的。”我回道。 想到这,兮夜就决定顺水推舟,直接用手抵住想要扑过来的秦时,同时把话题带到其他方面。 当然,像璐璐这种有加速技能的,则是处于中间位置,不像有位移的那样,基本上都能躲,也不像没位移也没加速的那样,基本很难躲掉。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跟她讨价还价,只会火上浇油,让事情更糟糕。因为她会认为你不够了解她,不够关心她,不够疼她,才会无法完成她的条件。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楚伊橙在楚氏的地位,究竟低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季少涵还有点不习惯他的亲切,印象中父亲对自己都是虎着脸的,在各方面都特别严厉,长大后一口一个少涵,从来没有听过他叫儿子。 刚刚两人在食堂的饭只吃到一半,他将饭盒给了自己,不就饿肚子啦。 许多和戚斗一同破了浮屠宫门的人,抱着一种抢劫的心思而来,之前已经扫荡不少,抢劫掠人,大赚了不少。现在也沉不下心思,可不会等什么戚斗和两位宫主谈判什么的,按捺不住之后,便是暴动。 好端端的一个男子,却长了一双艳若桃李的凤眸,言语间总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 接下来的四天里,陈牧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修炼空间和青铜虚拟世界里的竞技场。 陈简打碎吉姆和比利两人的攻击后,他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吉姆的身前,右拳紫芒暴涨,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猛轰而下。 她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说话之余,自也担心萧影会看不开,做何傻事出来。是以此番言语,意在双关,既驳斥如尘,亦有开导萧影之意。 ------------ 第39章 不能再让她得逞 “你们想啊,三弟妹之前是持强烈反对态度的,甚至不惜撞墙,后来忽然莫名其妙地就同意了。” “这有啥,她惯着她儿子,也无可厚非。”徐婆子插嘴。 田玉娥皱眉,“娘,你仔细想想,从三弟妹同意这件事开始,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讲?”赵德一动脑子,头就疼。 田玉娥:“三弟妹同意文 陆丰先给邓军打电话约了个时间,而后等了几分钟直到王彪赶来。 就当他还在期待时欢会怎么表演诚意时,她突然弯下身子,吻在闵寂修的唇上。 就这样,来到大酒店之后,方静茹可是将酒店里的拿手好菜全部点了一个遍。 刚坐定没有一会,魏忠贤就带着人走进来了,赫然就是玄水魔神了。 姜成只信姜依依和监控视频的,别人说的话,哪怕是唐昭月说的,他都不相信。 这些视频一经发布,就被多人转发,甚至连潜龙圣院的官方媒体也都加入其中。 没想到,关键时刻,清道夫组织居然溜了,这是他们也始料未及的呀。 它们那粗糙而坚韧的皮肤,每一条肌肉线条在日光下都清晰地显示出力量与活力。 见状,所有人都惋惜不已,一个如此天骄,若是不死未来必将成长为一代枭雄。 若非会场设在这样开放的地带,必定有人掀桌,如今还有热茶降燥,美景抒怀,简直是绝佳的安排。 “原来如此,看来这竹林能够如此,并非偶然,那老龟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苏夏自语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家主子来了,直接买下你的破茶馆,你们还是修士呢,居然以貌取人……”那犹如乞丐的修士呸了几下。 摔了个狗X便便的胡德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抄起跌落的眼睛往头上一戴,心慌地扭头一望,发现李华牧正走过来。 ‘我也是因为约定,而且,你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一直留在脑海中。’林潇说。 “要我亲手摘除这些,对我而言比什么都困难,那样的事情,我无法承受。”黄龙说。 “好了,我们仔细看看地图,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不然,再来一位将军,那就惨了!”黄儁道。 继续在走廊里前进一阵子后,尼亚在走廊尽头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但是从脚本演出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为了让作品的完成度进一步提高。”伊莉雅说。 不如说,从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她就一直面对着保罗,好像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一样。 李云宝撕了两块衣角简单的把双掌包扎了下,没有去管膝盖上的伤口,自顾自的开始寻找起营地来。 就在凌傲天出手挡向破灭之主巨大剑影的时候,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圣缘分身与第一分身也同时动了起来,挥剑挡向了那道巨大的剑影。 他有些惊讶这种出售速度,毕竟这一次不比以往的一百多件物品,而是几万份,竟然也在短短时间内就销售一空。 “上来吧!我会在两天之内带你赶到尢里卡斯的。”黑色巨龙抖动着巨大的身体,对凌傲天与绿胧说道。 甘宁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之上,便看到一抹浓黑的火焰顺着江面漂流而来。 或许一开始他会痛,但是这种痛只是暂时的,而她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会带给他永久的疼痛。 他故意这样开口,凝着她此刻的样子,想要看她到底可以伪装多久。 ------------ 第40章 不干净的东西 徐婆子眼皮跳了又跳,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叶彩萍就站在床边,微笑盯着她看。 “娘,你把我女儿卖到哪里去了?” 徐婆子又翻个身,这个梦她很不喜欢,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叶彩萍也没逼她,只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银针,照着她大腿内侧狠狠扎进去。 徐婆子眼皮飞快跳动,真实的 她眼睛里划过一丝委屈,紧咬内唇,心里些许受伤,却像不以为然似的偏离他的视线。 “不陪我去就不陪我去,干嘛那么凶?真的以为没有师父我就不行吗?”水公子一路嘀嘀咕咕的走出了一字横醉仙居。 七魅点了点头,身子慢慢坐起,不知是肚子越来越大了,还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她的身体异常虚弱,行动也越发不便。 “哪里不一样?”他火了,他都说了会帮她找,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才不知道呢!”初珑知道姜浩然在说什么,发来一个傲娇的表情。 央媂莲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想着她自己也有好久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况且又和空梦虚他们走散,如果能够找到他们一起返回宗门,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把球交给姜浩然,他决定。”波波就说了一句话,然后由负责发球的助教说了一套发球给姜浩然的战术,总不能球都发不到姜浩然的手里吧。 “我知道,但无论多艰难,我都要做。”他眼里闪过坚韧不拔的信念,很清楚自己现下最需要的是什么。 说着方雪舞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那个先天境的中年人,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阿尔缇妮斯皱起眉,故意向他吐舌头,就算她是祸害,也是他们自己揽上身的。 “呼~”拉帝欧斯与身后的拉迪亚斯短暂的交流了一番,便消失在鸭子惊愕的目光中。 那同样是个难缠的人物,星际防线上,也就只有卡普罗和温莎贝洛能够与之抗衡。基德人出动了铂金级强人,显然是想把他们其中一位元帅拖在防线上,无法及时回地球支援。 这些年的黑水公司确实是在石油矿产的“争夺战”中帮助SS财团立下了汗马功劳,黑水的武装力量保护着SS财团放进公司的勘探部门,在全世界寻找油田、钻石矿、金矿和稀有金属矿等等。 “赵子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就在此时,郭图终于率领河北一干将士赶来,在郭图近乎疯狂的咆哮声下,一干河北将士各提兵器冲向了赵云。 “说是人被带进了丰都。”米娴的面色有些沉重,似乎欲言又止。 向化强悄悄扫了一眼赖得禄等人,发现他们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心中暗叹口气,看来无法置身事外了。 不过呢,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曾经领导英国出版界的雷恩家族呢,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早特么看培生集团不爽了。 看见这铁牌的那一刻,周刚的心猝然一紧,背面上的花纹是那样的熟悉,连忙将铁牌翻过来看了看上面熟悉的“玄”字,周刚立刻用一只大手将铁牌紧紧的攥在了手心,呆立在原地许久,一双大眼望着远方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外公的父亲死于七十三岁,以前外公经常喝醉了经常会说自己也只能活到七十三岁。 在那个石灰水的坑边树了一根棍子,一只公鸡被栓在棍子上,五分钟内若是这鸡没有异常,就说明坑里的朱砂基本被中和完毕了,水银应该也已经下沉,若是鸡活不了就还需要再等等。 ------------ 第41章 绿豆酥 “信?”叶彩萍这次听清了,惊讶道:“您……给我写了信?” 萧大山开口道:“我奶奶……她不识字。” 奶奶近几年越发糊涂,“抱歉,她乱讲的。” 萧大山有些无奈,神色尴尬。 大山奶奶是赵家村的接生婆,老伴死的早,唯一的女儿也远嫁他乡。 萧大山见她可怜,便将人接到自家照顾。 好在新的总部大厦足够大,要不然单单是从她们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就足以将房盖鼓起来了呢。 她不知道,少弈并未歇息,此时的他正透过窗棂,看着她胡乱舞动的步伐,听着她柔婉清丽的声音,许久不笑的他嘴角竟也慢慢勾出一个桀骜的笑容。 苏伊水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在一个公寓楼的一个单元里面,但是想要让这几个货离开现在的位置回到自己的家中,指不定会不会在电梯里面就睡着了呢。 子硕有些纳闷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看到舒婷从公司内走出来,巧笑倩兮。 说着,古千东就从高飞的手里把眼镜抢过来,不信邪地仔细地检查着。同样,也戴着眼睛上,感受了一下晕炫的感觉。 顾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经过这么久的忍让,对方依旧无动于衷,本就已经失去耐心,却没有想到,就在顾阳打算放弃的时候,对方中招了。 兄弟俩觉得奇怪便过去查看,心道莫非是什么山妖树精渡劫遭了天谴。结果靠近那大柿树一看,却见大柿树已经烧成了灰烬,那大柿树本依山而生,此刻燃尽,正好露出了山壁上一黑黝黝的洞口。 我们这才想起,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完全昏黑了,四周悉悉索索的蛇已经安静下来,似乎已经退去,可缺一手阿里木跟阎罗却还是不见踪影。 还就有这么幸运的两兄弟,二人都姓獬……这个印象比较深。他二人游手好闲在山中晃悠,恰巧晴天霹雳,一道闪电劈下来将山中一棵二人合抱的大柿树烧成了黑炭。这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怎么就来了这么独独的一道妖雷? 我一听一想便立刻否定,张筷子曾说过他是河北巨鹿的,想来也就是张家的人。可这海叔却是京都人,看上去与张筷子有些恩怨,自然不可能是张家人。 就在这时,金袍男子上空的某个地方,一道白影一闪,当即出现了一位白袍清秀的男子。 玉阳林如今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在妖兽一族之中都是如雷贯耳般的人物。 林青瑶刚想要阻止自己母亲徐红说话,可是为时已晚。她只能听到母亲的声音响起。 皇老儿,你如今将你的金尸拿出来对敌,可是要冒上很大风险失去你这金尸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境界。 一口鲜血喷出,浑身衣物尽毁,身体同时下陷半米,就像是被镶嵌在土地中一样,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下半身被埋在了土里。 一会儿后,高雄的几个手下拿着包扎的药品进来了替何跃包扎了一下,伤口不算深,但是流了许多血,痛的何跃直咬牙,但是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叫出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严先生那巨大的身躯,以及被他扶着靠墙坐着的陈君翔。 我又对他没什么办法,听他这么一说,只好大声强调道:那是凤凰!不是鸡!”同时也尽量让自己从刚才阿布的误导中走出来,不然我老觉得那是只公鸡。 ------------ 第42章 心狠手辣萧红红 送走了李盏,崔豹心里一紧,适才他说只给自己两日之期,于是赶忙马不停蹄地分派手下衙役去查办。 同色系的靛蓝上襦是颇素净的,在袖口和交领绣了与襦裙上相同的夕颜花,胸前有几片花瓣样的暗纹。 不断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与酸痛,手掌划破了都不自知。 而宇智波富岳的决定,自然引起了宇智波秋野和浅丘等人的强烈反对。 这些怪物也真的是奇形怪状的,其中一只就像是一个由各种金属简单拼凑起来的机械怪物,但是他似乎就是拥有着原本不应该与机械躯体相融洽的灵魂,而灵魂拥有了在灵魂中存在的意志这个就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是有意为之,刚好借题发挥,站在船下单手叉腰,指着穆连生道。 惊蛰还了解到,陆家村的族人,虽不曾在正面战场上与善金人拼斗。 又过了几天,她被锁期间送来的饭菜只有剩饭,而且每天只有晚上一顿。夏明嫣一直强逼自己吃下那些令人难以下咽的剩饭,她心想如果是生存都难以解决了,又怎么去解决其他问题。 说完转身离开,手中的诛仙剑不知为何发出阵阵嗡鸣,似乎也预感到这次大战的与众不同。 只要形象不是太差就行,如果角色都定下来的话,有那种没台词但是可以出镜的也可以。 收养楚天雪的楚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好歹也算中产阶级,日子过的倒也有滋有味。楚天雪的养父楚游本来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当地企业家,可惜一场金融风暴不仅让他的投资血本无归,还使他们背上了巨额债务。 沈渊被这一连串的变动搞得头脑发懵,着火?她怎么没见半点火光?绯月这是梦魇了吗? 虽说客随主便,盛秋筱犹豫了一下,仍然只侧着坐在床边,没如主人家一样褪了绣鞋。绯月端了剔红攒花盘,奉上两盏热腾腾清香四溢的新茶。 照样是卢承泰接待。两人没滋没味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客人别扭,主人尴尬。 一旁的史副将低笑着说道:“这李骅,也管的太宽了!将军,怎么不想办法把他调走?”。 道盟成立之初,墨龙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拿出诸多资源,供这些妖修使用。 叶风见张华腾一脸严肃的样子,感觉这家伙背景不一般,能让张家礼让三分的真是少之又少,叶风还从没听说过。 孙沫看见微博热评的时候差点没笑死,反正傅希希的粉丝控评都没控住,在线翻车。 可是,两扇门她根本无法同时的打开,两门之间的距离,好像是两道无法跨越的弧,只能选择一个。 “哧”的一声,陈澈将一刚从锅中起出的锅饼撕成两半,然后叠住再撕了两下,将饼块放进热汤中,美美的闻了一鼻子,汤饼融在一起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一下子钻进了胃中。 但是最大的祸根是章雪儿,因为叶浩宣就算很爱依依,他绝对不会允许章雪儿伤害依依。 这话的确是说的没错,夜明兰看着他沉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离瑾夜,我还有点困,想再去睡一觉,可不可以不去?”一脸商量的口气。 宏奉那一掌,直接将那名壮汉的脊椎拍碎,本来夜羽汐是用他开门的,现在他却死在了自家长老手中。 “是。”爷爷去世后,他就在洛阳重新置办了家业,所以刚才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轻儿,不要诱惑我。”帝九胤说道,看着那红色的吻痕,眸色幽深,他不想伤了她。 现在好了,这个韩琳琳打算嘲讽凤凰,现在却盯着人家的男朋友不放。 想了想,云瑾瑶掏出一片叶子,然后用一根特殊的金线穿成了项链。 夜清落微微眯了眯媚眸,隐约注意到了,凤府的上空,一缕玄芒若隐若现。 前台姑娘也不由好奇的瞅着。现在看来,这两人身份是真的,原来传说中的洪门总门主的确年少有为,只是看了眼胖子这身材,她心里不由有些失望,连带着能见到总门主的激动都被打消了很多。 不过第三策的施肥就有点煞风景了,叶重说的就是以人畜的粪便发酵后的有机肥。比较于化肥,有机肥更加容易获取,最主要的是,化肥根本就无从制造,没得选。 一名军官将阿布扎比粗暴的拖出来,挑开了他上衣的衣服。一只独眼青狼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不过主人已死,原本光亮的青色变得黯淡无光。 一道身影飞来,一身红裙,脸蛋漂亮,眼睛大大的,正是神目绫。 什么保护百姓,说说而已。保护百姓不在城墙上保护,非要开出城去野战。 地火石虽然是天材地宝,但是火属性能量太过霸道,直接吸收不但对修炼没有好处,反而有害。 也就是圣堂世界坚固无比,且恢复力惊人,不然的话,真的承受不住巨大火灵如此恐怖的攻击,恐怕早被打成一片浆糊,回归虚无了。 最终,徐无忧也被打得吐了血,气息有些凌乱,受了些道伤,毕竟,两名黄金仙尊自爆的威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一眼看出,凌昊并非那种纨绔的富二代,浑身上下气息内敛,如同一头沉睡的猛虎。 叶天是他好不容易才叫过来的,又是自己救命恩人,杨子梦不想让别人说他的不是。 夜溪点头表示听到,仍顺着经脉撸,看的时间久了,视野中又发生了变化。原本黑暗中独亮的晶脉渐渐起了变化,仿佛活过来似的微微扭动,随着扭动,某些节点隐隐透出融融的淡红色光点。 ------------ 第43章 你的地狱我的天堂 “不用,她饿了自然会吃。”赵行将大盆里的鸡肉又给自己舀了不少。 大儿媳妇不吃,他正好多吃点,连她那份一起吃掉。 徐婆子听老伴这么说,便也没再问。 一家子吃完饭,熄灯睡觉,没人管柴房里的动静。 叶彩萍打累了坐在凳子上休息,田玉娥呜呜的哭。 她吓死了,感觉叶彩萍像是知道了什 深夜时分,严冷锋二人终于抵达了百越最大的港口——歧港。由陈忘出面,租得一艘渔船,二人上得船去,驶向了茫茫大海。 一夜的时间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云锦和战神殿先后离开了冰雪岛,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又在沙岚城的新手指导处碰面了。 一个沙包一百公斤,十个沙包挂成一排,之间仅仅相隔一指的距离。 都说“下雪不凉化雪凉”,正值三九寒天,冻的行人是瑟瑟发抖,而新安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米桦却是舒服的躺在被窝里睡懒觉。 由于预备队没有进行系统的阵法训练,所以投入战斗之后基本都是单兵作战,能够打出配合的很少。 如果敌人在城门洞里匍匐下来,朝我军射击,或者投弹,威胁极大,他们的射击,可以伤害我军士兵不说,还能阻碍我军大部队登城作战。 反正,张逸打仗和发财两不误,将部队整理得井井有条,用佣兵的那一套进行精兵建设,官兵士气高昂,斗志汹汹,各种伤亡善后处理得当,气象跟一般国府军迥然不同。 王松是故意的,他也算跟苗远交流过几次,当时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一般尊贵人家的总管,副总管的架势,只有这一次,他主动表现出了本身的样子,就是给苗起来看。 这个姑娘比较爽朗热情,而在这背后也很聪明,甘敬和她相处的感觉还不错,觉得是可以当作一个朋友的人。 林哲捏了捏自己手中得六两灵石精髓,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 “44岁就能在科研院工作,那真是天才。不过在科研院工作不是挺惨的,越是重要岗位越不能星际旅行,整天干这干那的。”埃夫森叹了口气,但一脸敬意。 而迷糊在一旁也是跃跃欲试,爪子放在电视机上,先行感受一下,毕竟迷糊之前一直在深山老林里,还真没怎么见过电视机,这一下,好奇心可强烈了。 兰兰道,没有,那些是木星里面的金属氢液体,经过了那艏飞船里面的超强重力凝聚,在经过冷逸技术冷却,然后进行切割,最后就是那一块块的能量晶石了? 他黑框眼镜下,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似乎预示着这一次的军训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我们确实太长时间没吃水果了,也就不客气。我拿了刚才看到的不一样的苹果就咬,真甜,比吃过的要脆多了。冯虹音和罗皓也各自拿了其它的水果吃了起来。 “你确定还是不出手,是么?”许天宇一步一步的朝着男子靠近了去。 姜柏恒见状,连忙将他拉开,生怕他一个激动,真会杀了这丫鬟。 有四十七人修为在武师期以上的高手,似乎为了什么事不惜暴露,在追查某件事或人。 源清素看了他一眼,虽然是迫于【京都之主】的旨意来帮忙,但对方也有作为贵族的骄傲。 出现在徐言视野中的画面变了,原本只是灰蒙蒙带着一些雾霾的天空彻底昏暗下来,周围的一切也变的扭曲,让人在看上去第一眼就有一种晕眩恶心的感觉。 ------------ 第44章 欺负你是因为你好欺负 洁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勾动着,一股庞大的诅咒之力在她的指尖汇聚。 为了掩盖新土的来源,卢广大和何俊明假装在院子里面盖一个仓房,还到外面买了些砖、石灰,沙子、木头,瓦,真的盖了个仓房,就连保长都过来亲自查看过。 男人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敖寂只是随意的跨出一步,他设立的结界就碎成片片,在空中消融了。 在【重力领域】以及【迟钝领域】的影响下,薛锐的拳速仍旧迅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思索间,就到了商泰市的上空,下方正好是繁华的商业街,似乎某个商场正在举办活动,人山人海。 这样下去压根就杀不了蛇妖,还会损失他们的人,也得不到宝贝。 这两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大周帝国却还没有做好权利交接的准备。 他们的聊天记录并不多,自从加上微信以来他们其实一共也没有正经聊过几次天,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经常呆在一起,另一方面,他们也都不是太爱聊天的人。 果然,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林唱晚已经起来了,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她在洗漱。 刚刚便已经击中了杨宁,这一次思汉飞的出手极尽全力,想要将杨宁毙杀于掌下。 这招蛤蟆功其实便是庄严所学招式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集中了全身的气血,蕴含了强大暗劲,能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威力。 旺财傻眼了,不解为啥一只狐狸和一只蜜袋鼬都能上就我不行,难道你嫉妒我的帅与才智? 亚虎迅猫:哎呦,这只傻狗居然变聪明了,看来我还要再想一个办法。 分身们呼拥齐上,可披发姐姐一个充满寒气的眼神就让他们尽数望而却步。 一众兽也是满脸懵逼的听着阮御宸的话,然后用着阮柒祢同款懵逼眼神跟阮柒祢对视着。 王翔作为教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基本每个大一数学系的学生都知道对方。 那话,就好像是在说,她好像知道张为需要什么,而且她还能拿出张为需要得来。 东梧县最大的酒楼——翠云楼,便是坐落在那天翠湖上,说是酒楼,实际上是一幢九层高的庞大楼船,被布下法阵,固定在那天翠湖上。 在阮御宸看到那抹白光的时候,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看到阮御宸追了出去以后,他们也连忙追了过去。 毕竟大导演和知名顶尖公司的可以除外,因为这种顶尖团队出来的作品,基本上是不会等到杀青了人家再来主动联系她的,而是他们早就已经早早的联系过别人了。 “二队长,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吗?”将要真正离开凉州大营之时,一名精卫向精二问道。 现在张天生的攻击目标依然还是在那两坨子灯泡上面,在那两坨子灯泡上面,肯定还有着其他的不一样,那或许就是消灭钻石大蚂蚁的办法。 “不用白费气力了,你的人都被我干翻了,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们两个了。”叶修一脚把杨雄踹倒,冷笑对惊慌失措的哈达斯说道。 对于云昊的回答,颖儿表示不相信,尼玛,你一个四品的武者,可以一拳将一个很有可能是五品中期的强者打晕死过去,这完全就是无法实现的事情好吗? 陈进低头想了想,既然力量提升的愿望无法实现,那就换个方向。 不光是陈进,这下连王子殿下和他的侍卫们都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盯着那只肥兔子蠢蠢欲动。 这样子的地方遇到吴刚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张天生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吴刚在月亮上面肯定也是很寂寞的,搞不好就得下来地面上偷吃,那么刀疤猴子的身世似乎就变得明朗了起来。 “嘿,这个,叫做流体人!”MT液体般流动的脸上开始变得活灵活现,眨巴起眼来,倒有几分余超的感觉。 眼角瞥见朝自己飞来的尖刀,黑衣男子眼神抖动,身体本能的往旁边躲避。可就是那分神的瞬间,夜莺找到了机会。 “古风上人,多年未见,可还安好?”明河转眼便看到了古风上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行程就这样定了下来,王兵并不知道此行会有什么在等着他,那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话说得倒算客气,毕竟龙翔敢在这里打了人金酷还不跑,多少给了他几分摸不透的神秘感。 所以奋斗了一昼夜之后,就可以宣布初步成功,在第二天大批量投入量产。有着陈家的保驾护航,马腾飞召开全球发布会,宣布企鹅帝国虚拟游戏世界大型计划,已经获得了划时代的进展,将在六天之后,进行首次的公测。 ------------ 第45章 怨恨全家 叶彩萍索性坐在地上,给他细细掰扯。 “你想啊,娘只是个妇道人家,不能读书考功名,也不能上战场杀敌。穷人的两条道路都被堵住了,要往上爬实在太难。” 赵文刚不自觉点头,这倒是事实。 他虽然喜欢好看的女孩子,时常还跟兄弟们调侃女人啥都不用干,只用在家里生孩子做饭,多轻松的,他也想当女孩子 见识了道生玄功的玄妙之后,路辰的确意动。但一想到道生玄功中的修炼,他的心意反而更加坚定。要想将道生玄功修炼有成,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你想报废飞船?你要电池干什么?”董博士疑惑了问,外星飞船不是好好的能用嘛。 随后,萧冀又紧跟着介绍了一些大势力的秘境,还有一些宇宙国秘境,听得叶北辰……假装心潮澎湃。 他们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北辰,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大新闻,值得他们拿到奖金。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话,林涛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是虚拟意识,而是他真正的灵魂的话,林涛就危险了。 “朋友倘若不信,探查一番便是。”路辰挺起胸膛,一副我任你查看的样子。 没想到,居然意外上了全渠道。而且,还是在父亲节这一天,登上全渠道。 除了大年三十晚上一战,最近十天,虎口TV一直很平静,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召唤术·防护”——面对着敌人绝杀的终极一刻,嬴政近乎咆哮般喊出这几个字。 这大大出乎了凯撒的预料,他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凭空制造出这场强风的。凯撒是见过恶魔果实图谱的,没见过有风系的自然系恶魔果实存在。 胖子还在,但他们宿舍也就剩下他自己了,李辉去上海找工作还没回来,老韩又去网吧打工了,另一个哥们听说已经上班了。 难道说……制造她的那个男人的灵魂碎片因为某种原因被我吞噬了吗? 柳心荷眸光一闪,她不打算今日动手,毕竟今天是第一天,而这狩猎的上林苑第一天肯定是戒备森严,而且今天肯定很多人盯着。 一夕间,华夫人被王妃气晕的消息在王府中疯传不止。封柒夜冷面从皇宫归来,方踏入府中,得知此事顿时气结。 宋依依瞪着面前的男人,看他英挺的俊脸,那眉眼如此认真的样儿,差点没岔了气儿。 开阳城,建立三千年来,自从第一任城主开阳老祖身死之后,两千多年以来,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一个的城主。 “唉!君瑶姐,我这次来重庆,不但没给你帮上忙,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不会怪我吧!”高远同学煽情的手段还蛮高,他懂得利用每一个机会。 因此,很多内地的明星都向往能去港~澳地区发展,并且能在那里吃的开。无论是内地的三四线明星还是一二线明星,都会有这种想法。 叶君瑶脸都红到耳根了,愤怒地站起来,冲着赵倩吼道:“臭妮子,笑什么笑,看好你男人那张破嘴,真受不了了。”说完从另一张床上拿起自己的挎包,摔门出去了。 叶天羽放下东西,犹豫一下,终于开口喊道:“爷爷!”经过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算是慢慢地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 突然的喧闹后,又突然安静下来的夜,所有人都在聆听她的声音。 两人没急着坐下,而是将赵苍然和路青云的衣服、裤子平整的挂在了衣架上,然后再挂在桌子旁墙面上,才洗手坐了下来。 ------------ 第46章 打人可真爽 看着长得清清秀秀的,却干出这么恶心的事。 叶彩萍想到什么,忽然捂住嘴巴。 书童是开后门的,那县令公子岂不是…… 叶彩萍曾在话本上听过这种事,大户人家身边伺候的丫鬟和书童,都是启蒙工具。 没想到这么魔幻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叶彩萍愣在原地,赵文刚屁颠颠跑过来,以为她 眼神凶恶的雷锘,正死死掐着雷伊的喉咙!雷伊四肢无力的垂着,显然濒临窒息死亡。 “你也知道那两个地方?”老者略作惊讶,不过作为圣灵联盟新培养的一代人,知道也不足为奇。 冰心院长似乎真是这么想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轻松自然,丝毫没把自己辛辛苦苦得来不易的修为放在心上。 天元宗以修炼真气为主,几个长老早已突破真气,进入了元气状态,神算再三嘱咐我,千万不要跟他们动手,否则绝对不可能从他们手中溜走。 我也是自幼在这片大陆长大,出师以后,跟随几位师兄师姐也算行遍了整片大陆,似乎还真没听过哪个门派,地域有“圣子”这类称呼的。 母亲为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装在背包里,虽然不怎么能用的上,但这是心意,穿好防护服,我赶紧背上,沉甸甸的分量,就像是父母陪在我身旁。一切,准备就绪。 “赶紧告诉我,这个混蛋在说什么。”藤田冲着刘翻译官跳脚大喊。 时广天眼眸微眯,片刻之后,骤然睁开。顿时,一股火凌从未见识过的力量,在火凌感受到的实力程度上犹如苏醒的野兽一般,猛地从时广天体内翻涌而出。 心中响起了冬儿的技能升级成功的提示,如此的平淡给易川一种不真实的错觉,恶之波动并没有生异变,其升级后的威力如何恐怕只有在今后的战斗中检验了。 拉丹奴没想到赵炎居然会突然问出这些问题,一时之间成了哑巴。 渐渐,古羽军队已经对科尔沁形成了合围,科尔沁的军队也成为了强弩之末,败局已定,一些士兵纷纷投降,剩余的人也渐渐失去了斗志。 白青鹤看见那人冲了过来,脚步一停,反身踏出,直接将地上的青砖踏碎。 所有的爱樱炎字军将领和士兵们,都按照已定的计划向这些有无数兄弟倒下的城市涌去了。 望帝已安排了精明强干的人手去仔细查找,他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找到兰溪的下落,再不会让她从他的手里逃脱,可他还是坐卧不宁。 一股恶寒席卷全身,仿佛每一个器官都已凝固住,就连心跳声也哑然截止。 李慕脑海中思绪万千,刚刚他似乎看到了时间长河,虽然只是远远的一望,但是元神好似从一只蚂蚁,蜕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婴儿,身体光辉撒开,一缕尊贵至极的紫气荡漾而下,远远望去,神圣而不可侵犯。 而一直静立不动的月神者,在听到乙千羽的话后,娇躯微微一震,看乙千羽目光也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师弟妹们似乎对自己有点陌生的样子,李慕还真有点不知所错。 玉弥瑆握着花上雪的手,将他贴在脸上,此刻是他这一个月来最开心的日子,一切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唯有她,和他们正面接触过。想想今日姑娘离开时,在他们中间窜来窜去,肯定是那会儿被她给偷了。 ------------ 第47章 贼喊捉贼 徐婆子心儿一颤,今天的孙子好凶。 “老三家的,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徐婆子扶着一身是伤的田玉娥,恨不得当场撕了叶彩萍。 “大嫂,你这是咋了?被雷劈了?”叶彩萍惊叫一声。 冲上去拽着田玉娥的胳膊就开始哭,“大嫂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咋活呀。” 田玉娥就是她的开心果, “很好,这些金币全都拿去!”,赫连诺哈哈笑着,将金币全数推到了老板面前,自己却是麻利的跳到踏云兽背上,招呼着牛冲和司徒静赶紧上路。 对叶淑青来说,这是惊心动魄的半个月,她心里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先回城里去吧!”岳隆天说完立刻朝着乐筱蔓的民宅而去了。 把布拉吓了一跳,急忙想要推开,而且有些窘迫,感觉做贼被发现一般。 “不认识,只听说过。”燕飞很诚实的摇摇头,诚实可是传统美德。 木易子俯下身子咬断了绷带,打上了最户一个美美的活结之后,抬头发问。 若笙微笑着很大方的把钱递给姜海晨。姜海晨疑惑的皱起眉头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接过來了。 长官闻言面色一动,立刻将烟头扔到了地上,回头讶异地看着那警察,“什么?废物……”说着立刻进了孙府大宅。 这时,马忠良进来了,向杨队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杨国安也向王常林点了点头。 “我的想法却不一样,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就放了他二人。”马休斯指指地上的卡托,可怜的牛头人浑身是血,不过这些都是外伤,燕飞能够感受到卡托的生命力仍然旺盛,并无半分衰竭之象,却仍然没有看到安娜。 倒不是龙飞没志气,而是他跟老紫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就算是爆发了入魔状态恐怕也伤不到老紫。虽然龙飞之前豪言壮语说自己一定会活着回去,可是遇到这种状况,龙飞只能表示无可奈何。 正是东海一地内的情景,只是这位道人早就离去,未曾进入东海海域当中。 岁月匆匆,时光流逝,时间对于混沌而言,如同尘埃一般微不足道,这时火榕周身金光一闪,将元神三花收回紫府当中,随即混沌世界雷鸣声响,无数混沌神雷四射,天降异像,金花滴落,地涌金莲,丝丝混沌灵雨降下。 他原本以为盛若思会很重的,毕竟她那么能吃,可是没有想到那么轻,轻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拎起来,而且还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估计都没有九十斤。 教主逃跑之后,整个天理教也四分五裂,一时间,号称天下第一邪教的天理教,也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杨玄等人各自回山修行,结束了对天理教的围剿。 而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来到这里,也是必须要在黑纹战船中填补了非常多的灵石,还要有三位金丹期修士不停地催动黑纹战船,才能实现的,不然,只怕要多耗费两三个月的时间了。 一听到迹部的名字,慈郎就浑身哆嗦,赶紧的自觉从千奈的身上下来了,他想起了那天回来之后,自己受到了一些非人的训练,真是他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了。 不脱衣服,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检查看看他到底是那里受伤了。 千奈明显震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慈郎很让人心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 第48章 飞黄腾达的机会 赵行瞪大眼睛,一声嘶吼,“老三家的,你干什么?” 徐婆子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抢走叶彩萍手里的藤条。 “娘,你这是干什么?”赵文刚也震惊了。 娘怎么见人就打,目光狠辣的样子,他从没见过。 刚在街上叶彩萍举着榔头,包括后面干倒书童,赵文刚只以为叶彩萍那是为了保护他。 一个母亲 这场乱局最关键的时间是这一年多,在这最关键的时期,沈风横空出世,插上无立场与无旨向的两只翅膀,在京城这块盘踞猛虎毒蛇的野蛮之地,绚烂夺目般地一飞冲天,凌驾于京城上空,睥睨天下。 布置好后,我清喝了一个起字,整个周遭便迷雾缭绕起来,不过在这外界的士兵看来,这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们中许多人到现在还不清楚凉王突然驾临青州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个经历传奇的男人要像个真正的王者一般巡视自己的领地? 唐霖进来的时候,林鸣仙尊正嫌弃地看着手里的茶杯。陈依琳出现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看着都不顺眼。他连喝仙茶的心情都没有。 在说出战意灵兽四个字时,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异样,似缅怀,似挂念,又似乎有些惆怅。 “前辈,天脉和仙脉,我当然是想开的,不过,还是等你老人家想起通天丹丹方的时候再说吧。”焦翼苦笑道。 看到弟弟因为姐姐不舒服而表现出的乖巧,童心兰立马有了一个主意。 我在说这句话时,脑海内全部都是徐姐的死。若娇的死。我以前所受过的一切哭,我不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大概又是凌晨一点时候,我们突然闻到浓浓的烤焦味,我们身子一绷,大概也是清楚,昨晚在老王院子里出现的那个东西又来了。 四十米的距离,而且我还是倒挂,血冲脑顶压迫着自己的脑袋的情况下,我还真有些看不清楚来的人是谁,只看见有一个黑点抬头往我上空看了一眼。 回来的路上许荣达已经打电话让人去查许安好车祸和失忆的事,这会儿要做的是帮她回忆往昔。 娃娃的脚下踩着一幅轮滑,也正是这样,虽然很高大,但却很好挪动,两个粉丝扶着大娃娃,其他的粉丝们,却是人手一个红色心形的氢气球,汇聚在一起,格外的震撼。 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联邦既然已出手,作为其附属星的沃尔夫,就绝不能再回了。 “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一式,不过这样的话,也许辜负这个家伙的一番苦心,哼哼哼!”神秘人好像也懒得去解释那么多,冷笑之中,直接向着春天和朱倩传念道。 “若是你非要以实力将道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理。”他毫不畏惧圣殿大长老的威胁。 司蒙皱眉,曾旭是太子殿下的人,这边都是驻守在抗洪前线的官员,谁敢对曾旭出手? 那本来在旁试图看清局势,再伺机而动的净月净白,听得杨梓希这么讲,心下便已明白,二人无论因何原因,此时都是来相助自己二人的帮手。于是也不再犹豫,便配合着令狐星洁一齐向拿着寒梅的心止攻去。 赤眼金雕越来越近,那钢钩般的巨爪,闪着金属光泽的羽毛,还有那一对赤红圆眼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来者约莫四十多岁,不像是个名门宗师,衣着打扮倒像是个行旅商人。便是如今的衡山掌门墨规了。 ------------ 第49章 生育之恩大过天 赵德还在想如何说服大家,他真的没有跟田玉娥不清不白。 有些事情说着说着,他自己都信了。 若是现在有人问他跟田玉娥有没有关系,他第一反应就是没有。 此刻,叶彩萍和赵文刚忽然提起多年前的事,赵德呆愣了片刻。 随即开口:“爹,彩萍和文刚说的没错,我就是被你耽误了。” 赵德一直 “只是不知曹公子可否有了心上人?”说话间叶若棠看着曹天寒腰间的香囊问道。 “青司办事,无关人等,退下!”游丝丝冷冷地注视方月,取出一块牌子。 叶信准备灭了那厮,替自己的三弟报仇,随带解决自己二弟的心魔。 三处瞭望台的距离太远了,她只能够解决最接近大门的那一座,其余的只能看暗柒他们了。 沈砚安拿着鱼叉,瞄准了苏苏说的地方,一叉子下去,却是空空如已。 苏生有很多问题想问老大,见老大闭上眼,也只好休息。天亮后,陈战起来洗漱后拿出食物,“苏生,醒醒,吃早饭了”。 萧遇北不动声色的拍了马屁,使得林麟更是满意了,似乎褪去之前对他的不好印象后,林麟看萧遇北是日益顺眼。 而她哭泣的主要对象——许卿柯,只一心的恼怒,他真心没想到,一向稳重端庄的乐盈有朝一日居然会生出如此歹心。 之前虽然他也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舵老和方月都如此紧张的姿态,仿佛下一秒他们所有人都要尸沉江底了,所以他也就没敢干扰两人。 前者,是脖子骨头碎裂的声音,后者,是方月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出来的声音。 荧光闪现,道道玄奥阵纹激闪间,极为轻易便将亚傅冰的这道突然攻击能量拦截在了当场。 而且,从陈锋达到巨灵境第八重之后,内宗里面的灵气对他的提升就忽然慢了许多。五爷曾说达到了山河境之后,这里的灵气对于修行基本都没有什么作用,然而对于陈锋而言,这个阶段好像提前了。 骆天立在原地,没有一丝躲开的迹象。实际上他根本就来不及躲开。弯刀来到了他的身前,锋利的刀身好像已经贴近了他的脸。只听一阵“嗤嗤”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空中的一道血线,骆天狼狈的向后面飞去。 就在黑熊刚偏移重心之时,我便趁机拔出被他抓住的乾坤刀,这一拔黑熊的手掌可没少流血。 十三微微一转身,便多了过去,王觉早已预料到了结果,直接就冲了上去,手掌之中似乎多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同时一道术法手印射出,就见到一个透明光刀出现。 “维拉同学,你在说什么呢?”一旁的四宫似乎发现了维拉的异常,靠近着问道。 “恩,第一次出海,原来只听说过妖,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夏鸣风看着这汪洋的大海,有些失落的说道。 随后天空之中发出巨响,只见闪电劈在一侧的树木之上,在惊吓之中还没来得及出口气,听到滋滋的声音,四米多高的大树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落了下来,急忙想身旁躲闪,在焦急之下踩到了山顶上的石头一下子滑落了下去。 看得出来,先前跨越那层通道,铠甲男跟怪人都受了很重的伤势,与伤筋动骨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受伤的问题,在于意识。 “薛护法,怎么样?查到什么有价值情报了?”禄大人看着薛吉,问道。 ------------ 第50章 感染疫病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 叶彩萍的衣服飘着皂角的味道,秦晏吸了吸鼻子,她一定是洗了一遍又一遍。 叶彩萍闻到秦晏身上淡淡的药味,各种药味混合在一起,竟莫名有点好闻。 “我……儿子要成亲了。”叶彩萍道。 “哦。”秦晏有些失望,退后两步露出淡笑:“恭喜你呀。” 不过再怎么说,成功批得顾炎武没脸再在城中呆下去是都察院为首发起的一桩“盛事”,因此本来车马冷清的都察院这几天倒是访客不断,大多是江浙出身的官员前来求见“领袖”黄宗羲的。 几十尊金像被砸碎在地,一箱箱的银子从地窖中被抬出,一盒盒的金银首饰、珠宝玉石被倒在青石铺就、已经染满鲜血的地上。 林安转头,看向睡梦中仍苦皱眉头的江一妍。之前是想到江一妍因为绯闻会受些影响,但没料会那么严重,更没想久石娱乐会那么容易就选择放弃江一妍。 “我的头型很好看的,怎么了,你看顺眼?”他到很会装傻,完全不理会我所说的。 “恩。”金夜炫轻轻地点了点头,踩下了刹车,透过挡风玻璃,红灯显得有些浑浊,似被刺眼得阳光掩盖了它自己原本拥有的颜色,让人无法分辨。 我想我的脸一定红的像个番茄,而我异常的举动几乎吓坏了张泽西和那个高贵的夫人,在彼此熟知后,每每提及那件事,我总要被她们说上半天。 那被北条氏康尊称为叔父的老将,正是是北条氏康父亲北条氏纲的三弟北条幻庵。 “反正不一样!”沉奈默索性赖皮的说道,完全不理视我说的话。 深知雪山危险的他,没有冒雪继续,而是趁着雪还没有积下,踏雪而归。 葛正又一刀砍断一个龇牙裂嘴吼个不停的清兵,然后大吼大叫的直扑王大德。 “撤!撤!”破晓不指望手雷能建功,这些特殊感染体,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东方栎先前也不敢大声喊,倒是意外的遇到几个在招待所工作的杂工。 李新竹都看呆了,都没发现高阳公主都已经到了面前,朝着他浅浅一笑,他都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三国篡汉之人,袁术称帝是明着篡,袁绍不图虚名专心实际是暗着篡,曹操握着天子他代表的就是朝廷,而刘备的情况就特殊,他篡汉篡的是汉这个字,打着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旗号,行的却是篡汉之实。 既然罗杰也知道矮人酒的生产方式,那禁止他生产肯定说不过去。所以金霹将自己的要求降低了一下,罗杰当然也看得出来白酒在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矮人贸易中的另一个特色。 不论是武器店、服装店、美食店,还是市集、广场,甚至是路边广告、你手中的平板电脑内。 天天被桃乐丝残忍而又无情的殴打,半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罗杰产生一些病态的思维了。在月龙殿生活的时候,这种病态性格还没有机会展露出来,一没了约束,罗杰差点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变态杀人狂了。 “河东之事,公子放心,而孙策虽勇,但袁术却无雄主之相,这一战,而陶谦却是随声附和之人,虽为共同进军,可袁术岂有容人之量,其军必崩!”陈宫说道。 当然了,这是在他还没有仔细看过狩猎志的情况下。听到海洛伊丝把精神说成魔力,罗杰在脑海中再次打开了狩猎志。 ------------ 第51章 不想女人不正常 秦婉儿热心跟众人简单说了情况。 吃瓜群众说啥的都有,有人觉得赵行的反应很正常,现在接回来只会害了别人。 也有人觉得叶彩萍为赵家生儿育女,又辛苦做豆腐养活全家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赵家人不该如此无情,让她一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也有一部分人谁也不帮,就是安心看热闹。 三虎 “别可是了,总之,我们现在不适合出现。如果你真想见他们两个,就堂堂正正地打个电话,约他们出去吃个饭吧。”杜子丛为了自己的肚子,给安鹤轩提了个建议。 “比就比。”田乐乐更干脆,原本就是低胸的吊带衫,两手从其中一迈,就直接掏出了一条光滑的白皙手臂,然后另外一个手臂也直接拔了出来,随后往下面一扯,整个吊带衫捋到了腰间。 王海涛此时的装逼样子,如果让认识他的保安朋友看到,一定会猛揍一番不可,多年的屌丝竟然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落天心里一紧,空气中透明的光芒一闪,蓦地释放出一道空间结界,而后婉秋等人说道:“等下记得找机会离开。”说完,空气中各‘色’的光芒连连闪现,一道又一道防御魔法出现在落天的身上。 老人的异能是土属性的,但是因为修炼了某种邪恶的法决,土属性中含有着浓浓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带有强烈的腐蚀性作用,正好是林晓茹木系异能的克星。 不少人暗中都认为路胜将会接任下一任统治秋月郡的千阳宗宗主。但只有千阳的陈静之宗主知晓,路胜对此职位压根看不上。 就好像,死去的那将近一千头怪兽在青色怪兽的眼中不值一提一样。 “什么?”林晓月用手扇了扇,好似想把风扇进去,扬手之际那呆呆萌萌的样子,闻言突然怔住了。 狂傲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冷声的说道:“落天,你竟然能伤到我,我一定让你死在狂风城中。”说完,诡谲的笑了一下,心里仿佛已经有了对付落天的办法。 突然叶诗琴听到悉悉索索的好似脱衣服的声音,忍不住脸色更红了,心底一阵微微的紧张和害怕。 司徒千辰将手中的茶盅放下,抬眸望着不解的慕洛,不紧不慢地请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 然后,喝完最后一碗酒,便各自飞奔出去,朝着自己的目的而去。 “就算死,也要给这家伙身上留点印记!”青冰荷双手紧握,没想到派一位都统来埋伏自己还不放心,居然还有一名上将作为援军,这也太夸张了点,难道自己已经高调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萨斯,没抓到就算了,反正我们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一个”骐达走过来,在阿萨斯的肩上拍了两下,安慰他道。 只见一名劲装打扮的武者向门口走去,那人剑眉星目,步履轻盈又有节奏,一看便是一名高手。 “法衣也是算是法器的一种。”浮云暖白了雨翩翩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要知道,龙凤娱乐城,那可是黑龙会旗下一个最有名的娱乐休闲的地方,而黑龙会又是什么,那可是就连市长都愿去招惹的主,他一个警察局的局长有能将那里怎么样呢? 看到这一幕,夜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猎盟法规里说的很清楚:猎盟城门口处不允许设卡收费。然而,这里的猎盟却置若罔闻,而且还收取三十猎币的费用,这要是没有问题那就有鬼了。 ------------ 第52章 我怕我配不上她 叶彩萍一愣,随即往后靠了靠。 怎么回事?这男人疯了? “秦大夫,你可真会说笑,哈哈哈。” 这个笑话很不好笑,可叶彩萍却笑出了眼泪。 “你喝醉了。” 秦晏起身拿来蜡烛点上,火焰跳动照亮叶彩萍迷茫的眼神。 她用手指挡了挡,完啦刚才在黑暗中还能假笑。 现在一切都在 他从天碑上的字符中,学到了许多,早就领悟过天地至理,稍稍一尝试,他便知道自己的方法可行,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保镖是被呛到差点咽气了!他是从来没遇到过杨羚这种人,平常要巴结他为了见老板一面而卑躬屈漆的就见多了,这么嚣张的却是第一个。 一位气息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酒杯,喝一口酒水,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周师兄为人历来严谨,知我每月月初造访,必不会不告而别,所以失踪的可能性最大,造成周师兄失踪的凶犯。 高丽人这次几乎征召了所有耽罗勇士,浩浩荡荡的加起来,一共将近四千人,看起来声势极大。王守城不再着急进攻,每日里分派出人员打造兵器,同时编练壮丁,演习攻城。 杨羚是十分感情用事的,虽然一直讨厌村长,可看着眼前的状况也不忍拒绝。 “我们一直隐藏在这里不出手吗?”孟惊仙问道,他有些跃跃欲试了。 “很好,传送阵这边你要多留意一些,最好在做一个备用的出来,一旦出现问题,也可以有应急的办法,钱不是问题。”恭亲王说道。 杨羚是一个极度容易信任人的人,所以很容易受到伤害,对于金田一曹博士,这三人组合,是她这两年来唯一的交集,也是唯一的朋友圈子,令她在父亲去世后得到一些安慰,也得到一些生活上的满足。 那倆家伙,最少得有36d吧?实在是无法想象以后会长成什么样。 郑胜很想再见一次王陵广,郑胜总感觉,那个家伙的身份不该只是一个外戚家的西席先生那样简单。 玛雅神使,鸠摩上师,八岐神社大祭司,三人正是这次攻击楚凡的主力。 但叶知行当年并没有在夜帝学院任职,所以吴维也没有和叶知行有过直接接触,故而印象不深。 “确定,百分百确定,要是骗你,我出门就出车祸。”白浩宇笃定道。 赢尸非常厉害,可以说是未卜先知,但他就无法抵抗衰老,这是他的弱点。 郑胜看着自己床头的A4纸,将它们塞进床铺底下。又想到滤纸放在了厨房,冬叶肯定会看到,还要吩咐她几句,不能将这个东西告诉邱夫子。 刘嗅儿听到郑胜说这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然后,她看见了她认为人生中最美丽、最让她难以忘怀的一幕。 伸手来到后背,抠了抠自己有些发痒的背脊,又放在俏臀上,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肉,明显的刺痛传来,她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上官婉见慕格跟一旁 的同学说了几句就尽是喝酒了,便带点关心的叫他吃点东西。 看过真武大帝后,师傅又跑到观后的花园中打理花草,一面浇水施肥、一面还对着花花草草念念叨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花草都成了精能通人言了。 要么,是其学习修炼的功法过于怪异,压抑其身体的生成,要么,便是不可思议的人,传闻某些神秘家族的人一出生便是金丹境,不用辛苦修炼。 ------------ 第53章 人间极品秦晏 “爹,你……你干了什么?”秦婉儿声音都在颤抖。 “我……我不记得了。”秦晏快哭了,喝酒是真害人啊。 “爹,叶大娘她穿着衣服吗?”秦婉儿还是相信她爹的人品,但喝了酒的爹,她也不好说。 “我不知道。”秦晏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秦婉儿很抓狂。 想了想她道:“爹,我们现在先把叶大娘搬隔 在此期间,每天都有众多火云宗弟子深入火炎山脉,搜寻云凡的踪迹,但奈何火炎山脉深有两三千里,就算是阴煞境强者亲至,也难以搜遍每一寸土地。 元鸿身上被陨星鬼剑割断的经脉已经恢复现在已经可以行动了,颤抖着拔出了胸口紫竹绵针,乌黑鲜血渗出点点,元鸿调动全身灵力将紫竹绵针毒素封住。 这些事情都有下面的人处理,邵珩所需要做的就是转达清岚道长的吩咐,及以内门弟子的身份监督这些事得以正常进行。 赤焰豺将口中的血肉吞下,一点鲜血顺着嘴角留下,赤焰豺的眼中尽数满足。接下来它的主要目的就是银甲犀背上的伤口,随着不断攻击上面的伤口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想要愈合就不怎么容易了。 这些鬼物,一个个身上都裹着一道‘阴’风,不住胡啸卷动。‘阴’风之间,似乎还有一道隐约的联系,但却并不周全。 “哈哈,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大巫妖王不怒反笑,左手将巨斧收回,右手黑雾已经完全凝聚。 “此石塔铭印的纹路,相传乃是数千年前,大陆上数位阵法大师的杰作,有着奇妙的力量,还是不要多看为好”,徐仲达面色郑重的道,祭星台存在时间漫长,早已成为天星帝国的标志,是人人敬仰之地。 那场‘波’及百里的争斗,民众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只当作谈资,说上几句也就是了。 “若这幅古图真是寂灭林内部的地图,那么仙碑所在之处就很明显了。”李云尘道。 “这是一座防护阵法,看这阵法的品阶,估计就算是一般的天元境人物出手,也得耗上一阵时间才能攻破”,云凡目光微闪的打量着倒扣而下白色光波,心中暗暗推测。 “前辈能做大叶剑宗的大长老,实乃大叶剑宗之福!”叶峰笑道。 五长老笑着道,深邃的双目中射出一道精芒,语气中完全没有对自家后辈的爱惜,只有嘴角勾起的嗜血笑容。 深呼吸,暗暗的诶给自己加油,一咬牙,沐雨晴旋转了门柄,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切,说谎都不打草稿。”白冉冉白了他一眼,一副我信你就是傻子的样子。 知足耶!她如此的平凡,长相勉强过得去,身材离凹凸有致,差了一大截,到底哪里能让他知足了? “他一开始就不想跟你拼命,因为他不想暴露他真正的实力。”叶峰说道。 仅仅是发现这对准神器匕首的存在。王老头觉得自己这一次的邀战已经值了。纵观天缘帝国所有解缘境高手。拥有准神器的一个都沒有。 卡罗伦斯微微笑了笑,用手转了转他手上的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就是当时戴在那个魔族手上的,现在却戴在了卡罗伦斯的手上。 蓝颜风心疼的看着白冉冉,脸上似笑非笑的,眼神还不忘不时的瞄一眼住朋购有的大门。 “他们是想用这些东西来换梅茹?”梅霜忽然间福至心灵,问道。 ------------ 第54章 萧大山不行? 萧大山被吼的莫名其妙,都说秦大夫斯文好说话,但他总觉得对方对自己有敌意。 现在的情况,更加剧了他的想法。 “我……” 萧大山有些犹豫,他来秦家的目的有些说不出口。 挠了挠脑袋道:“我来看病。” “看病?你?” 秦晏狐疑的上下打量萧大山,状的跟牛似的,看什么病。 以后传出去,邻里乡亲百姓也会更加的信任,毕竟倭寇对百姓们伤害太大了。 各地贡使害怕被截杀,朝廷也怕用兵,加上当地动荡,三者达成了默契,名义属于大明,但各自为政、统治。 随后以水帘洞为中心,方圆五十里逐渐有灵气复苏,不过较远的地方此时灵气比较稀薄。 坐在返回云海的车上,苏青打了一个电话,现在不是在云海,信号没有屏蔽可以打电话。 卫君孺是卫家的长姐,二姐是卫少儿,三妹是卫子夫,四弟是卫青。 这种惩罚方式真是高,不打不骂,就算被佣人传出去,也不会落得苛待下人的名声。 幽都运气好暂时避开一个半圣,不过还是有很多海兽无组织混乱的冲进了幽都。 如今的刘建业已经成为了719局的正式成员,并且兼任特战队的教官。 沐紫涵不敢相信,昨天早上还好好地叶桦今天就接到了瓜子的电话,噩耗传入耳中,她心中绞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句话。 “也罢,就来试试这方天地纯粹的远古元气如何。”于洋轻笑一声,随手将三道阵符拍入顺手取出的两块中品元石之中,顺手朝三个方向抛出。 “呼呼……呵呵……”她已经清晰地看到,淡粉色的迷雾中,自己的“五星水域”已经被完全破除,“风魔”们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冷笑,用席卷的风元素,渐渐向她逼近过来。可是,她自己,却已经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气了。 又嘱托众人一些事情以后,叶东竹便独自离去了。看到宗主离去,众人便各自散去。因为心中疑虑不减,左丘尘还是决定去询问事情原由。 不过修罗王的出现确实大大的增加了玩家的士气,根据沐紫涵发来的消息,魔将在众人的围攻下,有一半都落入下风,被击杀也是时间问题,剩下的一部分魔将和达克暂时被牵制。 脚踩落叶,飞速的后退两步,大马蜂紧追而上,拉开距离,好在我的速度在大马蜂之上,连跑了十几米,在一棵树后终于败脱了这只大马蜂的仇恨。 不得不说,季牧在各种意义上都有十分的才能;可惜……承渊微微摇头,安静地抬起了左手。 铁棠溪等人回到住处,各自揣摩那一十三连环大阵,但铁棠溪却单独找上杜子平。杜子平见铁棠溪前来,似乎也不惊讶。 丁智日渐嚣张,加上现实中他身价过千万,着实有什么能力伤害到沐紫涵。 半年没上线,曾经跟自己同级的玩家,不少都到了80级,帮派里增添了不少生面孔。 “我知道,但是我和你,我们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颜萧萧回过神来,脑袋微微有点混乱。 南宫建勋坐在席择天旁边,这顿晚餐他意外的沉默,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慢慢开启的门,慢慢飘出的白色长衫,那人容颜有些憔悴,像是几日未睡一样。 地面剧烈震动,强大的冲击波呼啸而出,方圆几丈内的树木瞬间倒塌。 ------------ 第55章 这是可以说的吗? 萧大山死活就是不走,秦宴生气又不能发火。 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僵了真不好。 萧大山耍小聪明,萧红红也没闲着。 她拉着秦婉儿的手,大声道:“秦叔叔,我这算不算已经被传染了?” 秦宴坚定摇头,“不算。” 萧红红像是没听见,转头对秦婉儿道:“完啦,我被传染了,今 林泓泽的声线偏低沉,且带有磁性。这种声音很适合唱民谣或者曲调不是很高的情歌。 将统计到的情况报上来,第一次参与此事的关羽不免激动的满脸通红。 “收下吧,这可是炼器的好材料。”玄霜缓步走出,来到洛宇身后,淡淡的道。 “啪!”一剑西来,魏索很是轻松的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就跟电视中播放一样,帅气极了!至少,魏索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了,若是再过一年,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巨龙叹息,缓缓说道。虽然此刻化作冰雕的是挑战者,但他的眸中,却也存着几分惋惜之意。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魏索丝毫不以此为耻,甚至还以此为荣。 “我看以后我们带王青来你家,请先准备好一瓶牛奶,把孩子喂饱了,孩子自然就不会哭了。”我提出这样一个想法。大家都同意我的建议。 “后来后来之事,你如今尚且不必多做了解,我也不愿再提起,还是先去寻找玄莲吧”玄霜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神,如今反应过来,语气也于清冷之中隐藏了几分坚定,说道。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颊,皮肤白皙如玉,不带丝毫瑕疵,皓齿樱唇,一双明眸,带着动人的灵气,一席白色宫纱,在配上其飘渺气质,宛若画中仙子。 易母淡淡地说着,现在反正她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她已经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碟,如果她不能做到,那就不要怪自己没有人情味了。 两人回到红衣营地,叶随云惊觉此处竟已无一人,就连原先满地的帐篷也都不知所踪,只剩下光秃秃一片空地。 株一哪里听不出来夏流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翻手一拍,撼天印邹然迸发而出。 “我跟你一起去。”魏倾城两只手往桌子上一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皱着眉道。 他穿着一身淡漠的衣衫,似乎无法抵御那寒冷的风,身躯不断颤抖着,双手拢在袖子之中,不断的摩擦着,他的脸色蜡黄,一看便是穷苦人。 这时候佐助也没有闲着,从忍具包中掏出了一把手里剑和一把苦无。 言语落下的瞬间,凌厉的气机顿时爆发出来,周擎皇一步踏出,万千道利剑爆发而出,浑然间化作一道汹涌的剑河。 大口的鲜血不断的从口中吐出,愤怒的双目朝外凸出,眼眸之中不满血丝,气息更是萎靡到了极点。 关于大筒木辉夜的事情,除了止水听卡卡西说过一点之外,其余人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种印象。 与此同时,那锋利的血爪如闪电般划过,朝着对方的胸膛狠狠的刺了进去。 徐子仪将会当选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他两传一射,比打入绝平球的张述杰都要耀眼,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二场比赛被评为全场最佳了,必须承认,AC米兰在他身上花的8000万欧元的转会费真的是超值的。 就好像,有一头庞然大物从空中缓缓降落,想要撕裂虚空,直接降临血木棉堡。 ------------ 第56章 这小子想跟他抢女人 秦宴最讨厌爱说三道四的人,尤其还是这种贴脸开大的。 可他对叶彩萍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被她说是一种荣幸。 昨天喝了酒,但这件事叶彩萍还记着,可见她对他的话是很上心的。 她怎么不说别人,怎么不说萧大山呢。 秦宴微笑点头,“是有一个。” 秦婉儿震惊,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承 二人也都很安静,但是丁九溪的心里却一会儿打鼓,一会儿又好笑,但是脸部表情却死死的咬住,不敢松懈。 酒是胡商的葡萄酒,加了时令水果的清甜,颜色浅紫,极易入口。 “当然!在倭国本土、高丽半岛、我国的宝岛等地倭国新组建的师团多达几十个,总兵力已经高达百万军人!如果倭国不准备针对某个国家采取武力进攻,干嘛要这样消耗大量的军费开支? 白雪和轩辕梅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我的身上了,这个时候我已抱着慕容燕儿睡着了,我唯一的好处就是只要我想睡觉就可以睡着。 牙齿混着血液再次溅洒出来,秋忆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忍心的偏过头了去,但是一偏过去就看见了丁九溪那苍白可怜的面庞,昏迷之中眉头还在紧皱。 “右手!”叶灵泉一脸厌恶的看着地躺在那早已经不省人事的衙役,咬着牙说道。 一只手稳稳地拍在她肩膀上,林晓曦蓦然愣住,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涌上来,一滴一滴的滑落。无声的抽泣着,只有身体和肩膀在微微颤抖。 然而走出内室,却并未见到大厅里有人,也不知,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似乎很严重呢,怎么弄伤的?”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威尔密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觉得她如何?”明夷有些担心洪奕,虽然她很聪明,但不习惯算计。 “把,把前面那个行去掉。”程咬金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有点直,不过裴家父子就想听他酒后吐真言。 众将不约而同地放下酒碗,挺直腰杆,齐刷刷地看向主位,侧耳倾听。 这一次的妖王之路,没有外族人来阻止,神魔相继离开,只有陆云自己,似乎上天和陆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又或者,大家都已经认同了陆云拥有无尽妖力的强大能力,根本没办法阻挠他成功走完真·妖王之路。 老道士青空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罗乾却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某人浓浓的恶意。 冯弇一马当先,挥鞭猛进。一夜的急行,人不解甲,马不去鞍,冯弇的双眼此时已是布满红丝,远远看到太和山模糊的影子映入眼帘,冯弇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缓缓落地。 我们的世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有了歧路。毕业后的分手季,陆云几乎每次想到这个结局,心脏就会抽搐几下,他仰望天空,看着如今天空中的绿色月亮,心中自嘲。 “这个故事,还要讲下去吗?”陆云已经看到大家开始对人生的产生了怀疑,惆怅,还有几分茫然与不自信,大家开始有些难受,有些累,心累。 李朝回头看向那边围城两桌的十几个凡龙战士,李朝心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犹豫。 “石前辈,这是帝君上次给我们的?”那些人一惊,苍熊印的好处,他们是知道的,因为他们是外来者,一直犹豫是不是讨要。 ------------ 第57章 我祝你们成功吧 萧大山和秦宴对视一眼,两人也有这种担忧。 但男人之间,这种事是不会放明面上说,只会暗暗较劲。 秦宴:“应该不是。” 萧大山摇头如波浪。 叶彩萍有些失望,“哦,不是一个人呀。” 那没啥看点了,“那我祝你们成功吧。” 叶彩萍举起酒杯,萧大山和秦宴举杯奉陪,萧红红直接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语声中对着陈正一拜,接着一个个坐会原地继续修炼。 这一刻她明白自己介怀的是迟靖宇对自己的态度,而不是其他的外在因素。 今天表演的这些节目都是在电视台排练好的,有的甚至登台表演过好几次,大家熟能生巧,表演水准都在线,暂时没出什么问题。 渐渐地,白无双进入了梦乡里,迟靖宇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抱着白无双守着皇帝。 枪声响起,有道黑影疾驰而来,随即那枚能够将丧尸一枪毙命的特制子弹,穿胸而过。 而在学校的操场,叶天悠闲的迈着步伐,缓缓超经济系教学楼走去。 林凡接过狼牙棒,装进了储物戒指中对着林红衣开口,林红衣乖巧的点点头,将礼物都收入了储物戒指中。 长得真的是太像,算是说上一句‘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也不为过。 郭子龙闻言,哪里还不清楚曾炜打的什么主意,他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那几个混子,转身上了车。 点燃了拉住拿起了手术刀在蜡烛上过了两下高温消毒,开始解剖尸体。 实际上,坐这个动作对于猫咪来说,根本算不上累,只是因为它们的生性比较活泼,好奇心强,所以才很难静坐时间很长。 刀刃说道,算是正式对云空发出了邀请。不知不觉间,六人组已经将云空当成了他们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了。 接着云空将手中的手里剑向空中一扔,两手五指向空中一抓,八枚手里剑被云空用手指缝夹住。云空手一抖,八枚手里剑以各自的轨道飞向木桩。 能来观看这个仪式的观众都是源于对暗影舞者的热爱,然而,其昂贵的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听了叶志锋的话,在场的观众不由红了眼,激动地嚷嚷起来,一下子,打断了叶志锋的话。 虽然冰块移动的速度很慢,但是却势不可挡,沿途将所有一切碾碎,就连空气都是纷纷逃窜而开。 自来也的将身体缓慢的沉到了水中,只露出一个头颅,走向云空。 ……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之外,没想到她在练了一身好功夫的同时,还拿到了本科学历。 “对,你是我,我是你!从此以后,我们融为一体!”在陆铮灵魂识海深处,两个穿着不一样却长得一模一样的陆铮站在一起,两人面面相觑,一人充满诧异,一人则是胸有成竹,稳若泰山。 两个陆铮慢慢靠近,慢慢的融为一体,灵魂,记忆,力量,纷纷融合,然后彻底产生了质变,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 李寿为了唐宓,连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都能下狠心收拾,他会轻易放过一个隔房的堂婶? 让战子娴和龙婉月让位置,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心里有点感觉挺爽的。 觉得程易南和程易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两人的相处虽然有时候会相互吃醋,但是又莫名的有默契跟和谐。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说不出的那啥,就像发春的母猫那般,让人心里无端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