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前序 ------------ 第1章 前序 菟丝子青禾 0428:记录第一次小黑屋,五天。。。。。0502,我终于出来呜呜呜呜 第二次小黑屋,0524,又关四天。。一定要先加书架,否则点不开这本书,也搜不到。 真牛,一个月30天,三分之一在小黑屋度过。。。。 【正文】 青禾倚在古榕枝干上,月光映照着她纤细的身影。 七日后,是她最后一次渡劫的机会。 “菟丝子青禾~” 雪貂的声音清脆,尾巴卷着天书,“你们一族只会攀附。” 天书展开,朱砂字迹显现:“七日后雷劫将至……” 青禾杏眸微闪:“你也觉得我该消亡?” “倒有个法子。” 雪貂晃了晃尾巴,“三千世界的气运之子,命宫里都有功德金莲。你可以借他们的气运渡劫。” “怎么借?”青禾指尖缠绕着发丝。 “让他们爱上你。” 雪貂直白道,“不过每个世界都有命定女主。” “若她与气运之子真心走在一起,你就会被排斥。” 青禾唇角微扬,“我们菟丝子最会缠人,也最懂反哺宿主。” 她腰肢轻转,裙摆贴着她挺翘的臀线,“你说……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 雪貂的光晕变深:“你这样的。看着柔弱,实则……” “实则最能让他们欲罢不能。” 青禾接过话头,那张脸无辜又乖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记住,”雪貂提醒,“你会保留菟丝子的特性——外表柔弱,内里最会缠人。” “每个世界的人都会认为,你本就该是那样,柔弱动人,天生媚骨。” “我会改变世界的认知。” 白光闪过,她的身影渐渐消散。 —— 【排雷】 大部分世界是上位文,不固定。 【世界四,反馈最好看。】 脑子寄存处。 半沉浸式。 【友情提示,只有加书架的宝子,才能在小黑屋期间看文噢~】 【剧情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请勿上升!!!】 【有合理建议会听,有不爽差评会删。】 【男强女弱弱弱,女主乖软单纯带一点点小心机。】 【睡前无脑小甜饼】 作者年少不懂事,不知道番茄严到这个地步,前三个小世界,开始一个小世界,三分之一的bad戏,结果平台推荐前,碰到人工审核,一下凉了。所以前三个世界有逻辑问题可以评论,介意可从世界四看。 —— 【世界一预告:】 男主顾砚辞,表面上是清冷矜贵的学霸,实际很早就接手了家族企业,是名副其实的上位者。 原女主林晚乔,青梅竹马,十年相伴,目前是未婚妻。 青禾,男主隔壁的小妹妹,年龄差六岁。 青禾柔弱,这个世界身份差距大,只能以邻家妹妹的身份接近。 男主道德感有但不高。 一开始女主是高中,被审核大大逮住,改成了大学,有些很考究的宝子,会有疑惑,介意可跳过。 【世界二预告:】 男主萧临渊,是杀伐果断、手掌大权的皇帝,重民生。 原女主是端庄持重、独得男主敬重的皇后。 男主有后宫,有宠妃,闲暇之余也乐得享受。 女主作为太后献媚的工具,娇媚无辜,男主一开始心生偏见,到占有欲强取豪夺,有封建帝王的通病。 【世界三预告:】 男主谢砚秋最难毕业无情道仙尊。 原女主是男主小徒弟,男主中了化欲蛊,小徒弟又一直爱慕,后来结成道侣。 女主混沌青莲,辈分高但是依旧柔弱。 师徒文学,表面女师男徒,师尊文学。 实际青莲认主,会叫男主主人的那种hhhhh。 【世界四预告:】 架空现代,财阀背景。 男主顶级浪荡子。 原女主,表面善良温婉实际心机小白花路线。 女主是原女主堂妹,柔弱无辜被人算计的女孩,小男主七岁。 强取豪夺,打脸文学,追妻火葬场。 【排雷补充】 很多差评说,小世界女主一直在吃亏看到不爽,男主比较爽。 男主爽是因为是小世界的气运之子,简单理解就是龙傲天,有没有女主,都是爽文。 重点说下女主。首先我认为女主很爽,因为每个世界的结局,女主都是最尊贵的人,无人敢惹,还享受小世界气运供养。 上位文的过程,乖软女主肯定是会有点吃亏的,有点白莲花那味,没有共鸣的宝宝,到这里就可以绕道了。希望留下来的宝宝,是双向奔赴的,感恩。 ------------ 第二卷: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 第1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 青禾的卧室里,阳光懒洋洋地铺在木地板上。 女孩托着腮坐在书桌前,那些复杂的微积分符号在她眼里就像天书。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她小声嘀咕着,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 【系统,这个世界气运之子的感情线,现在什么情况?】她在心里问道。 系统小奶音很快响起:【禾禾,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顾砚辞,已经和原女主林晚乔订婚了。】 【他们认识了十年,陪伴了十年。但是林晚乔这个人,能力不足,一次又一次,为了林氏向顾砚辞开口讨要好处,再多的情分,也是经不起消磨的。】 【禾禾,顾家是传承千年的世家,有底蕴又有商业帝国,顾砚辞这个人比较难接近,你得好好想想……】 青禾的手指顿了一下……没出声。 系统的小奶音消失,只剩女孩垂眸,她想,或许这个接近机会,她已经悄悄抓住了…… —— 昨天下午,沈家客厅的落地窗外,蝉鸣声与盛夏的热浪较着劲。 青禾趴在红木书桌上,也在和高数题较劲,铅笔尖在最后一道大题上,戳出一个个小洞。 十八岁的女孩穿着浅蓝色连衣裙,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青禾的美,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心尖发颤的娇媚。 身材纤细却并不单薄,腰肢柔软如柳,不盈一握。 她身上总带着淡淡的少女甜香,混着茉莉花或是橙花香,甜而不腻,像是夏日里最清透的一缕风。 “沈青禾!” “上周考试数学多少分?” 青禾迅速把试卷往背后藏,抬头时立刻转移话题:“妈妈~杨姨刚做的荷花酥好香呀~” “少来这套。” 苏明薇扯过皱巴巴的试卷,看到58分的红字时,气的胸口颤动。 她今天穿着香云纱改良旗袍,半点不像四十岁的人。 楼梯口传来轻咳,沈知远端着养生茶假装路过,眼镜后的目光往试卷上飘。 “其实几何题第二小问思路是对的……” “沈知远!”苏明薇柳眉倒竖,“上个月谁说绝不插手女儿教育?” “上周末是谁偷偷给禾禾改错题?前天又是谁……” 青禾趁机拽父亲衣袖,仰起的小脸在晨光中透出粉色:“爸爸,最后那道题我真的算不出~” 她今天梳着鱼骨辫,发梢系的水晶铃铛叮铃作响。 沈知远有些心虚:“咳,禾禾啊……” 他瞥见妻子冷笑,立刻挺直腰板:“这次确实不该……不该……” 女儿睫毛忽闪忽闪,苏明薇看着这对父女,忽然想起多年前产房里的场景。 那时沈知远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手指抖得还厉害,“薇薇你看,她冲我笑呢。” 其实新生儿根本不会笑。 苏明薇突然捏住女儿下巴,强迫她抬头,晨光里这张小脸简直像浸在牛乳里的玫瑰冻,睫毛沾着将坠未坠的泪珠,鼻尖泛红。 “下周请家教。” “妈妈!” 青禾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发间茉莉香的香气扑面而来:“我不要学数学呜呜......” “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小姑娘垂下头,头上的呆毛翘了翘,委屈巴巴得噢了声。 ------------ 第2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 玉渊潭西岸的别墅区始终笼着层薄雾。 意大利空运的蓝雪花攀着苏州工匠雕的月洞门,喷泉与太湖石交相辉映。 住在这里的人从不用门牌号,顾家老宅坐落在云影最深处。 傍晚的阳光倾洒,顾砚辞站在客厅的名画前,指尖拂过画中某处山脊。 “请家教?” “爷爷连沈家女儿月考不及格都知道。” “两个计算机大奖得主,养出个数学考不及格的娇娇女。”老爷子笑得胸腔震动呢。 顾砚辞想起助理传来的资料中有张照片,女孩蜷在沈家玻璃花房,惊人的艳色。 “沈氏的技术能让我们在AI医疗赛道提前三年上市。” “需要他们的神经算法做底层架构。” 老爷子笑意沉了下来,“你有把握拿到和沈家的合作案吗?” 顾砚辞笑而不语,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况且,眼前还有一个现成的机会。 “爷爷,沈家女儿若真想补习,燕京大学数学系的毕业证的含金量,总是足够的。” 老爷子顿了顿:“你是说……” “我会担任沈家女儿的补课老师,这是顾家给沈家抛出的橄榄枝,也是表明顾家的诚意。” “沈家没落多年,几乎从上流圈子除名。沈氏夫妻能不能凭借着研究成果,一举翻身,成为科技新贵,就看这次的项目了。” “而顾家是最古老顶尖的家族,又给了极大的诚意,沈氏夫妇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再说,顾氏拿不到的机会,也不会让别人轻易出资。沈家主只要不蠢,都不会拒绝这次合作。” 老爷子满意地笑了时,恩威并施,游刃有余,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 年轻的继承人望向沈宅的方向,顾家与沈家的宅邸比邻而建,中间只隔着一道爬满蔷薇的花墙。 顾砚辞从小就知道,隔壁住着一对深居简出的夫妇,以及他们鲜少在宴会上露面的掌上明珠。 沈家夫妇向来低调,几乎不参与C市的社交活动,而他们的女儿更是神秘,连顾家老爷子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顾砚辞偶尔在花园里看书时,会听见墙那边传来钢琴声,轻盈灵动。 他今年二十四岁,现为燕京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研究生三年级学生。 其所在的顾氏家族是C市首屈一指的商业集团,资产规模位列全球企业前列。 他二十岁时,就开始接手顾氏集团,顾氏市值一路上涨,是顾家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 二十二岁获得燕京大学数学系学士学位,期间同步完成商学院高级管理课程。 —— 暮色降临。 林晚乔站在林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 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却不及她记忆中十八岁那年的月光温柔。 多年前,顾家花园的蔷薇开得正好,月光洒在少年清冷的轮廓上。 林晚乔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袖口,声音柔软: “砚辞,我们试试,好不好?” 顾砚辞垂眸看她,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深邃而平静。 “好。” 她成功了,林晚乔想。 顾砚辞喜欢温柔懂事的女人,她就永远端庄得体,温柔体贴。 顾砚辞喜欢优秀的女人,她就拼命磨砺自己,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林晚乔记得,少年时的顾砚辞虽然清冷克制,但对她却格外温柔。 曾经在学院的毕业典礼后,他牵起她的手,说:“晚乔,以后顾砚辞是你的后盾。” 青梅竹马,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恋人。 ------------ 第3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 第二天,顾氏大楼 “沈家?” “做AI算法崛起的那个暴发户?” 林晚乔出身于C市老牌家族林家,但家族因父亲能力平庸、兄长不作为而逐渐衰落。 尽管家族产业势微,但凭借与顾砚辞青梅竹马关系,在上流社会的确是不可小觑。 林晚乔有着标准的鹅蛋脸,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高而挺。她身高168Cm,身材比例极佳。 “他们上个月刚刚抢了我们三个工程师。” “如今还要我们主动低头找他们合作?” 顾砚辞翻着沈青禾的入学档案,照片里的女孩抱着剑桥包站在校门口,百褶裙下的小腿比身后樱花还要莹润三分。 他不满于林晚乔的迟钝,但还是低声开口,跟她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沈家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没落世家了。” “医疗行业一直以来,都掌握在政府手中,而AI医疗一直都是全球的大趋势。” “顾家产业虽然涉猎广泛,但是这么好的一个风口,没有任何一个决策者会轻易放弃。” “而沈家就是这个风口,目前最大的突破口。” “所以晚乔,你明白了吗?不要再在暗中给沈家使绊子。” 林晚乔不说话,突然轻轻笑了,上前抱住他,男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确实,她在商业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是,林晚乔有顾砚辞,这就够了。 男人金丝眼镜后是一双典型的凤眼,眼尾微微下垂,看文件时透着一股清冷矜贵。 而这样出色的顾砚辞,是她林晚乔的爱人。 她与顾砚辞,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每当她在宴会上挽着他手臂时,雪白肌肤与黑色西装相映,都会引来众人艳羡。 —— 周六上午十点,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沈家客厅铺开一片金色的光晕。 顾砚辞正翻阅着青禾的月考卷子,突然听见旋转楼梯传来细碎的铃铛声。 他抬头,看见少女抱着课本轻快地往下跑,雪白的裙摆随着动作扫过楼梯栏杆,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禾禾!”苏明薇招呼着女儿,“家教老师到了。” 青禾停在最后三级台阶,怀里的书本稍稍被她搂紧。 她望见逆光而立的年轻男人,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金丝眼镜衬得他愈发清贵。 整个人像是从文艺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砚辞哥哥好。”她微微低了头,似乎是不好意思,声音比平时软了三个度。 沈知远推眼镜的手顿了顿,女儿上周的气势荡然无存。 顾砚辞坐了下来,面前摆着青禾上周的试卷,面前手上的钢笔无意识地在掌心转了个圈。 少女柔弱楚楚,易碎而美丽,总让人无端生出保护欲。 “沈同学几何需要加强。”他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 青禾慢吞吞地挪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小声嘀咕:“我明明算对了……” 尾音在看到他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青筋时弱下去。 “几何辅助线画错三次。” 顾砚辞打开平板,调出备课方案,看着青禾气鼓鼓的模样,鬼使神差补了句夸奖: “不过空间想象力不错。” 苏明薇的起身:“书房备了茶点,小顾老师……” 青禾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数学课本,委屈巴巴的。 顾砚辞挪开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先去书房做套摸底题。”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三分。 沈知远望着女儿乖乖跟着上楼的背影,想起她上周的抗拒:“这孩子今天转性了?” 苏明薇与丈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场补课不过是两家合作的幌子。 但若能顺便提升女儿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倒也是意外之喜。 书房里,顾砚辞在草稿本角落画了朵精致的蓝雪花素描。 钢笔在他指尖转出残影,就像他此刻微微波动的心绪,少女揪着笔帽思考时微蹙的眉头,解不出题时无意识抠手指的小习惯,都让人不自觉地分神…… ------------ 第4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4 要说上流社会近来最引人瞩目的三件大事: 其一,当属上个月林氏千金林晚乔生日宴上,顾氏继承人顾砚辞那场轰动全城的求婚。 当夜,顾宅花园的喷泉在暮色中折射出虹光,林晚乔站在露台边缘,雪白鱼尾裙摆缀着的碎钻随步伐流动。 “林小姐今晚真像仙女。”侍者低声赞叹,却被同伴用手肘提醒:“该称呼顾太太了。”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下来,顾砚辞从旋转楼梯现身,火光映得他眉目如墨画。 他今天难得没戴眼镜,黑色燕尾服衬得肩线愈发挺拔。 “过来。”他在最后一个台阶站定,伸手的姿势像在邀请公主共舞。 林晚乔搭上他掌心的瞬间,整个花园的灯光骤然亮起,香槟塔在喷泉旁熠熠生辉。 “我的未婚妻。”顾砚辞将钻戒套进她无名指,戒圈内侧刻着今天的日期。 众位名媛羡慕妒忌,但却无人敢表现出来。 有人盯着林晚乔裙摆上华丽的秀纹:“她那条裙子全球限量款。” 晚宴最高潮时,顾砚辞亲手推来七层蛋糕。 此刻无人机正撒下玫瑰花瓣雨,林晚乔看着顾砚辞,想起她偷偷收藏的他十四岁时的照片。 “砚辞。”她当众唤他名字:“我们会永远这样吗?” 顾砚辞摘了片落在她头发上的花瓣,眸光深邃温情:“当然。” 其二,则是沉寂多年的沈氏夫妇在AI算法领域取得重大突破。 一夜之间从没落世家跃升为科技新贵。 其三,便是向来惜时如金的顾氏继承人,竟亲自担任沈家千金的私人教师。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所谓的“家教”不过是顾氏向沈家抛出的橄榄枝。 一时间,“沈家攀上顾氏这棵参天大树”的消息不胫而走。 —— 顾氏集团,办公室。 林晚乔将合作企划书按在红木桌面上,似乎是对他去给其他女人补课的不满。 “沈家也配让你亲自下场?” “就算要合作,论资本没有哪个世家比得上顾氏,你何必自己整这么一出?” 林晚乔放缓语气:“而且你这样,我也会吃醋的。” 顾砚辞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狭长的凤眸掠过她泛红的指尖: “一个小姑娘,耽误不了什么事。” “所以你要去当什么邻家哥哥?” 林晚乔突然笑起来,染着丹蔻的手指戳向他胸口: “听说沈家那小丫头漂亮得很?” 顾砚辞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如常冷冽:“想什么呢?” “那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妹妹。” 林晚乔还是不满,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明里暗里都在她的干扰下,待不长久。 她看见过那女孩的照片,细嫩娇柔,那张脸生的漂亮,是男人一贯会喜欢的模样。 她不死心继续说:“是么?那我怎么听说沈家千金在你面前格外乖巧。” “听说那女孩一直不想补课,偏偏你一过去,人家就不闹腾了?” “放心,那小姑娘再漂亮,都跟我没关系。”顾砚辞蹙了蹙眉,低低应声安抚。 ------------ 第5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5 又是一个慵懒的周末午后。 顾砚辞推开沈家书房门时,投影仪正播放着某位老教授讲解高数的视频。 青禾蜷在沙发一角,莹白的脚丫随着视频里的讲解节奏轻轻晃着。 洁白的连衣裙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她正专注地翻着腿上的漫画书,时不时发出轻笑声。 “砚辞哥哥!” 门轴转动的声响让她像受惊的小鹿般弹坐起来,慌忙扯过摊开的高数课本盖住腿上的漫画。 “我在预习数学公式!”她眨着水润的杏眼,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她今天特意换了新买的蓝雪花项链,细细的银链衬着锁骨愈发莹润。 顾砚辞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了一瞬,眸色微深,却很快收敛。 他不拆穿她,把人叫到书桌旁坐好。修长的手指翻开习题册,钢笔在纸面轻点。 “先讲上周的错题。”他的声音清润如玉,带着几分矜贵的疏淡,却因微微低沉的尾音而透出几分温柔。 青禾悄悄抬眼,他今日穿了件烟灰色的高定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第三题辅助线应该……” 他微微倾身,雪松香混着她发间的橙花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 青禾心跳蓦地加快,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捏紧了裙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如玉石相击,清朗悦耳。低沉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耳尖更烫。 青禾努力集中精神听题,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他讲题时神色专注,可偶尔抬眸看她时,眼底却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 青禾慌忙低头,心跳如擂鼓,草稿纸上的字迹似乎都模糊了。 钢笔尾端不轻不重地敲在她桌面,带着几分警示的意味。 “专心。”顾砚辞嗓音清冷,可尾音却微微放软。 像是训诫,又像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他正要收回手,指尖却突然被一抹温软勾住。 青禾悄悄伸出尾指,缠住了他的,还孩子气地轻轻晃了晃。 他垂眸,对上她盈盈的笑眼。少女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纤细的脚踝轻轻晃动着。 她忽然变戏法似的从掌心托出一颗薄荷糖,糖纸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哥哥吃糖吗?” 她歪着头,嗓音甜软:“特地留给你的~” 顾砚辞眸光微动,那颗糖被她的手焐得微暖,糖纸边缘还有些皱,显然是被人攥在手心里许久。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是趴在桌子上,一边做题一边偷偷摩挲着这颗糖,盘算着什么时候塞给他。 他面上不动声色,伸手接过。 指尖相触的瞬间,青禾得逞似的抿唇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他。 “又撒娇。” 他淡淡开口,可语气里的无奈和纵容却藏不住。 薄荷糖在掌心滚了一圈,糖纸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顿了顿,终究是拆开糖纸,将那颗清冽的糖含入口中。 凉意瞬间在舌尖漫开,可心底某处却悄然柔软。 青禾眨眨眼,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甜不甜~” 顾砚辞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但力道很轻。 “专心听题。”他重新握起钢笔,可唇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这颗糖,确实很甜。 —— 暮色四合时,顾砚辞回到了公司附近的小区。 浴室镜前,冷水扑在脸上。 他抬头,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镜中的男人眼里有他陌生的情绪在涌动。 他想起今天临走时,青禾扒着门框眼巴巴地问:“砚辞哥哥,下周还来吗?” 少女仰着脸,整个人像一株带着晨露的蓝雪花,湿漉漉的杏眼看得人心头发软,整个人透着脆弱又蛊惑的美感。 他本想拒绝的,却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顾砚辞闭了闭眼。冷水顺着脖颈流进衬衫领口,激得他微微一颤。 他太清楚那种眼神了,盛满毫不掩饰的倾慕。 这些年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本该习以为常的。 真正令他惊惧的是,他竟开始享受这份爱慕。 顾砚辞突然想起今天讲题时,青禾偷偷用尾指勾住他的小动作。 那么自然,那么亲昵,像是做过千百次一样。 而他竟然纵容了,甚至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反手轻轻回握了那一瞬。 就那一瞬。 水龙头拧到最冷。顾砚辞将脸埋进沁凉的掌心里。 他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八岁。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顾砚辞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砚辞,”林晚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在听吗?” “嗯。” “下周末……” “我记得。”他打断她,声音比想象中更哑,“家宴。”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你还好吗?听起来很累。” “没事。”他最终说道,“只是……需要整理一下。” 而下周末,是个很好的机会。 也许该让那小姑娘死心了,在她陷得更深之前。 也在他……陷得更深之前。 ------------ 第6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6 时间悄然滑走。 明明上周砚辞哥哥刚刚来过,青禾却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青禾摩挲着草莓味橡皮擦发呆,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串歪歪扭扭的爱心。 顾砚辞身上清冽的雪松香突然笼下来,惊得她手忙脚乱捂住草稿纸。 “禾禾又走神?”不知何时,顾砚辞跟着沈家父母喊起了禾禾。 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忍住,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 【算了,最后一次】顾砚辞心想。 她突然举起练习册挡住他的手,也挡住发烫的脸:“这道题像你一样难懂。” 空调风掀起他纯白衬衫衣角,青禾盯着他喉结位置的小痣,心跳得更剧烈。 男人递出一本错题本,翻开第一页用钢笔写着:小蜗牛加油! “我才不是蜗牛!”她有些气鼓鼓得。 “那怎么每次见我都缩进壳里?” 青禾低下头不说话,心里暗暗嘀咕,那是因为砚辞哥哥有点好看…… 十八岁的少女描绘不出怦然心动的甜,说不出他哪里好,只是觉得,他处处都好。 夕阳透过百叶窗映出他们的影子,青禾偷偷把写满他名字的草稿纸藏在课本里。 蝉鸣声里,青禾十八岁的夏天正在融化。 这是她十八年,遇到的最惊艳的人,也是她的心脏第一次不受她控制,她总是期盼补课的时间能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 补课结束的傍晚,夕阳将树影拉得很长。 青禾抱着课本站在回廊下,正想追上顾砚辞的脚步,却忽然僵在原地。 林晚乔正站在梧桐树下,藕荷色的连衣裙勾勒出窈窕曲线。 她踮起脚尖,双臂环住顾砚辞的脖颈,红唇印在他唇角。 更刺眼的是顾砚辞纵容的姿态,他虽然偏头微微,避开她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动作,但是手掌却虚扶在她腰后。 青禾的指甲深深掐进课本,那里有她昨天偷偷画满爱心的一页。 她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对方腰后,酸涩从胸口蔓延到眼眶。 她知道这个小世界,她来晚了,可是亲眼见到和听到,是不一样的。 她该怎么办? 青禾低头看了看自己,浅蓝色的格子裙下,双腿笔直纤细,肌肤白得几乎透光,她笑起来时眼尾会微微上扬,很乖很软。 她的腰很细,锁骨精致如蝶翼,奶白色针织衫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肢。 她有着菟丝子天生的柔媚…… 可是砚辞哥哥却不喜欢她。 明明砚辞哥哥给她讲题时,她只要轻轻扯一扯他的袖口,软软地喊一声“哥哥”,他就会无奈地放下钢笔,揉揉她的发顶。 她还有机会,她绝不就此认命。 林晚乔不是她的敌人,顾砚辞的心才是。 她能感觉到他的偏宠,那是不掺杂任何算计的真心。 青禾站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将课本抱得更紧,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 顾砚辞的余光扫到女孩离开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放开手中的腰肢,却任由林晚乔挽着他的手臂,朝顾家别墅走去。 林晚乔一直想要拜见爷爷,只是爷爷不看好她,一直没有松口。 直到上个月初他一意孤行求婚,爷爷拗不过他,才终于松口,让他找个机会带晚乔来拜见。 是啊,明明他才求婚,还不到两个月,明明他见到那个女孩,还不足一个月…… 那女孩杏眼水润潋滟,鼻尖微微翘起,唇色像初绽的海棠。 明明生得娇软无害,可眼波流转间,偏又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媚意,像是初绽的蓝雪花,纯真又勾人,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他停下脚步,开口:“晚乔,爷爷刚刚给我发消息,说他不舒服今晚得早点休息。” “下次我们再去,好不好?”其实爷爷没有发消息,但是他不能以这份心神不宁的状态,去带另一个女人见长辈。 “好。”林晚乔浅笑应下。 —— 【系统,这个世界要是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系统沉默了几秒,突然响起小奶音:【禾禾,这个世界目前进展很成功哦~】 青禾怔了怔。 【你看】系统的声音轻快起来,灵力在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画面,那是顾砚辞在房间浴室的场景。 男人将脸埋在沁凉的掌心里,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洗手台上。 【他今天对林晚乔的亲近,都是故意的。】 系统小声补充,【为了让你先死心】 砚辞哥哥…… 她无声说,【我想看他失控的样子。】 ------------ 第7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7 暮色长街,青禾攥着那张79分的卷子,书包带子从肩头滑落一半。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发间的小山茶花发饰,随着抽泣轻轻颤动。 女孩刚在路灯旁坐下,另一道挺拔的身影也贴着她坐了下来,青禾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 “禾禾,已经哭成小花猫了。”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孩,鼻头都哭红了,好像要把近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是因为他吗? 是因为那天的事吗? 他拿出帕子想给她擦眼泪。 “别……”她偏头躲开她递来的帕子。 细白的耳垂擦过他虎口,男人手心一顿,稍微收紧。 “别看我!” 青禾慌忙用试卷遮下半张脸,却露出湿漉漉的杏眼。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想起那天那个拥抱,他都决定让她死心了,为什么现在还这么关心她? 男人看她红红的眼睛,心疼又好笑,少女又慌乱去遮哭红的眼睛。 “卷子,全错了……呜呜……”尾音带着甜腻微微地颤。 男人突然将西装披在她肩头,温热掌心裹住她冰凉的指尖:“没关系。” 他抽走试卷,扫了眼上面的错题,“明天来顾家,砚辞哥哥给你讲错题,画重点,好不好?” 女孩乖巧点头,夜晚路灯的光掠过青禾的瞳孔,倒映出女孩的心动。 顾砚辞看懂了女孩眼中的星光,可却不想就此疏离。 算了,就当不知道吧。 邻居哥哥关心小妹妹,本身就该宠着点,纵着点,不是吗? 他闭了闭眼,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 “有点冷……” 她无意识瑟缩,整个人可怜巴巴的,顾砚辞呼吸一滞,拉起青禾纤软的手,起身带她回家。 ——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青禾纤细脚踝系着的小红绳,那是女孩的小爱好,她总是特别喜欢各式各样的小脚链和红绳。 她的指尖被顾砚辞牢牢扣住,温度从掌心一路蔓延到耳尖。 她低头看着地上交缠的影子,自己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而他的影子修长挺拔,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砚辞哥哥......”她小声唤他,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哭腔。 顾砚辞侧眸看她,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温柔得不像话:“嗯?” 青禾抿了抿唇,脚尖轻轻踢开一颗小石子:“我是不是......很笨?” 顾砚辞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夜风拂过少女微湿的发梢,他抬手替她拨开黏在脸颊的一缕碎发。 指尖不小心蹭过她泛红的眼尾:“不笨。” “可是......” “禾禾。” 他忽然俯身,与她平视:“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教你做题吗?” 少女茫然摇头。 “因为......”他低笑,嗓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你解不出题时,眼睛会特别亮。” 像是被逼急的小兽,又像是蓄满星光的湖泊。 青禾耳尖瞬间红透,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他的大掌。 顾砚辞顺势牵住她,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融化。 “明天下午来顾家。” 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卷子,让我们禾禾难过成这样。” “砚辞哥哥......” “走。”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眸光深邃。 “跟哥哥回家。” “要不然禾禾的爸爸妈妈要担心了。”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织,一路延伸至远方,仿佛没有尽头。 ------------ 第8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8 翌日,林晚乔站在旋转楼梯上,她的指尖死死扣住楼梯扶手。 她刚结束董事会的唇枪舌战,套装上还沾着会议室的咖啡渍,那是林氏董事会那群老家伙挑衅时溅到的。 而此刻,顾砚辞正倚在玻璃窗外花园的藤架下,任由沈青禾把他的文件挪到一边,放上自己的小物件和书本。 “砚辞哥哥先看看这道题,算对了没有~” “禾禾感觉算的没问题。” 少女晃着他的手臂,纤白的腕骨蹭过他的腕表。 阳光穿透她轻薄的纱裙,将那双笔直的腿勾勒愈发白嫩。 错题本上除了错题,还被无聊的女孩画了几个Q版小人,在打群架。 顾砚辞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温和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题算对了,但是下次不能乱画。” “错题本是用来记对的答案的,下次看我不罚你。”男人嘴上说着教训的话,语气却是纵容得厉害。 女孩仰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 林晚乔突然想起上周纪念日。 她精心准备了三个月的并购案作为礼物,顾砚辞只是点点头说“不错”。 连拥抱都已经开始吝啬给予。 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让她回神。 凭什么? 她花了十年学会泡好他喜欢的蓝山咖啡,记得他每件衬衫的袖扣搭配。 而沈青禾只需要眨着那双水润的杏眼,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林副总?”秘书的声音惊醒了她。 “不是要让顾总支持您的这份策划,出资林氏?” 林晚乔脸色苍白的难看,她今天戴着他送的第一条蓝钻项链,忍着胃疼,周旋了三小时酒局,带着策划书来找他。 看见的,却是沈青禾轻而易举让他搁置手上的商业决策,去看什么错题本。 少女清脆的笑声传来。林晚乔看见顾砚辞单手夹着课本,双手垂下正给沈青禾系散开的鞋带。 他低头时脖颈弯出的弧度,是她从未见过的温顺。 林晚乔掌心的疼痛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那个小她六岁的女孩,柔软、娇嫩,那样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顾砚辞所有的目光。 凭什么? 她一直那么努力。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好不容易得来的。 十年温柔体贴,事事以他为先。 如今这一切,将要在这个突然冒出的女孩面前,被击打的粉碎?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林晚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上门,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窗外,暮色渐沉,林氏大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如同她心底翻涌的算计。 她不可能就这么认输! 顾砚辞现在对沈青禾的纵容,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他还把自己摆在邻家哥哥的位置,以为那些不自觉的宠溺只是对妹妹的照顾。 她必须在他彻底明白之前,扼杀掉这份萌芽! 林晚乔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顾家夫人的位置,谁敢来染指,她就让谁付出代价…… ------------ 第9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9 三天后的夜晚,顾砚辞躺在床上,林晚乔的下午嗤笑在耳边回响:“你真当那小丫头是单纯仰慕你?” 林晚乔在感情上向来敏锐,她这么快发现,并不奇怪,是他疏忽了。 只是她现在以为,是禾禾一个人的心思。 是啊,他顾砚辞会藏起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是禾禾眼中,是一眼望到底的澄澈。 在晚乔主动找上禾禾之前,他得想个办法,断了这份关系…… —— 周末。 禾禾去楼下吃点心了,顾砚辞轻叩桌面,依照禾禾的少女小心思,应该会有所记录。 日记?不对,禾禾没有日记。 桌上的错题本被男人翻开,开头的纸张很规整,似乎都是错题。 顾砚辞快速翻到最后一页,指尖蓦地顿住。 洁白纸页上,是一幅铅笔速写,他伏案工作的侧影,一笔一画精细勾勒。 这一页的最底下,少女用极小的字写着:【砚辞哥哥的睫毛好翘~心动】 顾砚辞从后往前,一页页翻开错题本,除了他或站或坐的速写,还有一句句的少女心事。 【错题本使用守则】 第一条:砚辞哥哥批改时要坐得近些 第二条:不会的题要问三遍 第三条...... 字迹戛然而止,这一页下半部分被折叠起来。 他缓缓展开,呼吸蓦地凝滞: 【想被砚辞哥哥按在错题本上亲】 他摩挲着纸页上晕染的痕迹,忽然想起更早之前,女孩踮脚凑近他时,鼻尖蹭过他下颌的触感。 当时只道是寻常。 青禾吃完甜点回来,站在门口,珍珠白的裙子缀着小小的流苏,随着此刻主人的害怕簌簌作响。 她慌乱去抢本子时,他抬高手,“砚辞哥哥……” 女孩带着慌乱的轻唤,让他指节发白。 她仰起脸时,一颗泪珠滚到锁骨,“那些……那些错题本上的……” 他指腹摩挲着某页亲吻他剪影的Q版小人。 少女用荧光笔给他眼尾点了颗泪痣,正是她此刻摇摇欲坠的那颗。 “沈青禾!”顾砚辞此刻声音像是浸在冰碴里,他逼自己狠下心。 假装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对他抱着什么心思。 钢笔被人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出清脆的响。 顾砚辞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瓷白肌肤上立刻浮出红痕:“什么时候开始画这些的?” 他的声音冷冽,目光却不受控地掠过她哭红的眼尾。 青禾颤抖着去捂他眼睛,她见不得他冷淡的目光:“是你说的,错题本要写重点!砚辞哥哥就是禾禾的重点。” “而且,你明明给我画过小王子的……呜呜”尾音化作甜腻的呜咽。 顾砚辞又僵在原地,她总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击溃他的决心。 他想起那个雨夜,她说外面雨大,她不想这么早回去,会被雨淋湿。 她蜷缩在他书房沙发里,他一边批阅文件一边在草稿纸上随手画下小王子。 她当时眼睛亮晶晶的,把那张纸当宝贝似的收进日记本里。 “从明天起,王老师会接替我。”他后退半步,他必须抽身。 青禾突然扑上来攥住他衣角,“不要!我不要……” 她呜咽得厉害,理智与心疼在男人胸腔里撕扯。 当青禾踮脚将哭湿的脸埋进他颈窝,顾砚辞在满室茉莉香里闭上眼。 少女腰肢细得他单手就能环住。 发梢缠绕的银铃贴上他滚动的喉结,像是莫须有的神明给他的心戴上了镣铐。 她还小,她比他小六岁。 她才刚刚上大学,才十八岁。 她如今沦陷成这样,何尝不是他私心放纵的结果? 是他的错。 是他顾砚辞的错。 咬牙,狠心推开怀中的少女。 “这段时间我会回学校。”顾砚辞掰开她缠绕的手指。 明明学分早已修完,此刻却说出这样拙劣的谎言。 青禾站在楼上书房的窗前,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穿过长廊,他走得那样快。 黑色大衣的下摆被夜风掀起凌厉的弧度。 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不会回头了。 ------------ 第10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0 暴雨鞭子般抽打着教室玻璃窗,天色昏沉如泼墨。 青禾蜷在靠窗的座位,指尖无意识地在起雾的玻璃上描摹“砚”字的轮廓。 水痕刚成形就被新淌下的雨线冲散,像极了那人决绝离去的背影。 “元稹这句‘除却巫山不是云’……” 老师的讲解混着雷声传来。 “青禾同学,请赏析这句。” “是说…见过最惊艳的云霞后,其他都成了将就。” 放学后,暴雨在檐下织成密帘,她却毫不犹豫地扎进雨里,蓝格裙瞬间贴住纤细腰线。 她可以收起自己的少女心事,只是希望他不要那么绝情,从此再不见一面。 —— 暴雨砸在市中心33层大平层的落地窗上,顾砚辞第三次调错咖啡机水温。 白衬衫第三颗纽扣系错位,从发现错题本上那些文字和画开始。 少女每一个赤忱的字,都狠狠得在他心里烙下印记。 “滴——” 门铃系统突然响起,监控屏亮起,少女站在门口的画面刺进瞳孔。 水滴顺着发梢滴落,显得愈发刺目,顾砚辞握紧门把的手背暴起青筋。 门开的刹那,冷风卷着潮湿的茉莉香扑进来。 “砚辞哥哥……”少女牙齿都在打颤。 湿发黏在修长天鹅颈,发育良好的胸脯随喘息起伏,却仍固执地望着他。 少女锁骨处未愈的掐痕刺入眼帘,是那日他推开她时失控的力道。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握着门的手紧了又松,最终松了口:“进来。” 暖气裹着茉莉香蒸腾而起,顾砚辞背身煮姜茶时,他故意将陶瓷杯磕出脆响。 少女从背后抱来的冲击让他踉跄,湿发下的脸颊贴着他脊骨,哽咽声随呼吸烫在腰椎:“答案在这里。” 她紧紧搂着男人的腰:“砚辞哥哥,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以后就当补课老师好不好?” “我们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好不好?禾禾绝对不会再多想……” 顾砚辞僵成冰冷的雕塑,少女的泪渗进衬衫,烫得他想起错题本里那个淋雨的自己。 她画他撑伞走过樱花道,伞面却倾向怀中虚抱的轮廓,而空缺的位置,早被她悄悄填进无数个自己。 这是他们第二个拥抱。 他望着飘窗上反扣的相框,那是林晚乔在毕业礼上为他戴学士帽的照片。 他们回不去了,就算她能克制,那他呢? 其实最害怕的人,往往是最狠心的那个人。 “沈青禾!” 他掰开她手指的动作毫不留情:“你要我装作若无其事?” “不可能了,我们回不去。” “我打电话,叫沈叔沈姨来接你。” —— 沈家父母来的很快,青禾玩失踪,两人早就急疯了。 “禾禾——” 苏明薇看到满地狼藉,一时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厉害。 “沈叔。”顾砚辞喉结滚动。 “是我失责!” 沈知远将女儿护在身后,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这段时间,多谢顾先生费心。” 青禾仰头望向顾砚辞时,眼尾那颗泪痣黯淡如熄灭的星子:“砚辞哥哥” “禾禾。” 苏明薇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截断话头:“走!” 客厅重新恢复寂静,顾砚辞颓然坐在地。 他有轻微的洁癖,从前绝对不会允许家里乱成这样。 也不会这样坐在这里…… ------------ 第11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1 青禾被沈家夫妻带走后,雨势渐小,夜色更深。 黑色的迈巴赫冲出地下车库,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冷光。 顾砚辞单手握着方向盘,腕骨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白的色泽。 车载蓝牙自动连接,他冷着脸拨通电话。 “出来喝酒。” 电话那头,裴子衍正搂着女伴在牌桌上大杀四方,闻言挑眉:“哟,顾大少爷竟然主动约酒?”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砚辞没理他的调侃,嗓音低冷:“老地方,半小时。” 说完,直接挂断。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他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温叙言。” 电话那端,温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温叙言刚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钢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怎么?” “喝酒。”两个字,简短冷硬,像是从齿间碾出来的。 温叙言合上文件,镜片后的眸光微闪:“你情绪不对。” 顾砚辞轻笑一声:“来不来?” “半小时。” 温叙言淡声应下,挂断电话后,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两下,若有所思。 能让顾砚辞这种极度自律、洁癖又克制的人主动约酒,事情恐怕不小。 迈巴赫在雨后的街道上疾驰。 霓虹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顾砚辞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暗色。 他盯着前方,脑海里却全是青禾最后看他的眼神。 湿透的睫毛下,那双杏眸里盛着破碎的光。 “砚辞哥哥……” 她喊他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软糯的,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顾砚辞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冷寂。 不该这样的! 她不该这样看着他! 他也不该……对她心软! 迈巴赫最终停在一家私人会所前。 门口的服务生认出他的车,立刻撑伞迎上来,却被他抬手制止。 顾砚辞径直走进雨里,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衬衫。 裴子衍和温叙言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裴子衍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烟,笑得玩味:“顾大少爷,难得啊,竟然主动买醉?” 温叙言则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出什么事了?” 顾砚辞没说话,直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灼过喉咙,烧进胃里,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躁郁。 裴子衍挑眉,和温叙言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能让顾砚辞这样的,恐怕只有最近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喊他“砚辞哥哥”的小姑娘了。 “沈家那小丫头?” 裴子衍弹了弹烟灰,笑得意味深长。 顾砚辞冷冷扫他一眼。 裴子衍耸耸肩,不怕死地继续道: “怎么,终于意识到自己那小姑娘,早就不是妹妹?” “裴子衍。” 顾砚辞嗓音沉冷,警告意味十足。 温叙言适时打断,推了推眼镜:“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砚辞盯着酒杯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半晌,才冷声道:“她不该越界。” “可她已经越了。” 裴子衍嗤笑,“而且,你真的没动过心?” 顾砚辞指节蓦地收紧,玻璃杯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温叙言淡淡瞥了裴子衍一眼,示意他闭嘴。 随后看向顾砚辞:“沈家不会放任她胡闹,你最好想清楚。” 顾砚辞冷笑一声,又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想清楚? 他比谁都清楚。 可清楚又有什么用? 当她用那种眼神看着他时,他所有的理智都在崩塌。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 而包厢内,三个男人各怀心思。 酒一杯接一杯,却谁都没再提那个名字。 ------------ 第12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2 当晚,青禾回到家后,去洗澡换掉湿衣服。沈家客厅,苏明薇安抚着女儿,轻抚她的背,察觉掌下蝴蝶骨在睡裙下轻颤。 “顾砚辞和林家千金……” 她将女儿碎发别至耳后,“今年就订婚了。” “顾砚辞二十岁开始接掌顾氏时” “你还在初中部解鸡兔同笼。” 女孩攥紧指尖褪尽血色。她想起昨夜在顾宅瞥见的相框,林晚乔踮脚为他系领带的模样。 他望着女儿骤然苍白的脸,四十年来首次对妻子蹙眉:“薇薇,慢慢说。” “爸!” “我是您和妈妈精心呵护养大的女儿。” “有骄傲,我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不会堕了沈家的清名。” “顾砚辞,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青禾想,什么样的女孩,能最快打动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呢? 那一定需要有一往无前的坚定,和干净纯粹的勇气。 以退为进,让这份坚定不再独属于他,形成落差,或许是当下最优的选择。 她要试着不再喜欢他…… —— 一周后,天气放晴。 顾砚辞晃到教学楼,他隔着玻璃窗望见青禾伏在课桌前,乌发扎成清爽马尾,露出纤细柔弱的后颈。 少女正侧头听同桌讲解,铅笔在数学课本上勾画。 顾砚辞的喉结动了动,想起一个月前,青禾还会在课本边角画满他的简笔画。 “顾先生,”教务处主任夹着试卷路过:“您要的历年考题。” 顾砚辞收回视线:“先放你办公室吧。” 教室里突然爆发出哄笑。青禾举着高数课本追打同学,帆布鞋尖踢到走廊窗沿。 顾砚辞本能地大步走上前。 “青禾同学,小心摔倒喔。” 少年抢先握住她手腕,止住她的踉跄,指节上的动漫戒指硌得她皮肤泛红。 他笑着递过冰镇柠檬茶,少女笑着接过。 青禾从课桌里掏出薄荷糖,递给眼前的少年人,水眸含笑:“宋同学,谢礼!” 那是她从前只会塞进他西装内袋的薄荷糖。 顾砚辞的掌心扶着窗框,感受到阵阵凉意。 “禾禾……” “借过。”她抱起课本绕过他。。 暮色沉沉,顾砚辞的黑色迈巴赫停在红灯前。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后视镜里,还能看见青禾抱着课本,与同学并肩离去的背影。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蓝百褶裙。 她的发梢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晃动,在夕阳下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明明是他亲手推开的人。 明明是他该松一口气的结果。 可为什么? 每次她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从他身边经过,他的胸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酸涩得几乎窒息? “顾总,林氏那边的合同已经拟好了。” 蓝牙耳机里,助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顾砚辞闭了闭眼,嗓音低沉:“嗯,发我邮箱。” 挂断电话,他下意识地望向副驾驶座,那里放着一盒草莓牛奶,是青禾以前最喜欢的牌子。 他今天鬼使神差地买了,却在结账时才想起。 她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眼睛亮晶晶地接过,软软地说一句“谢谢砚辞哥哥”。 红灯转绿,顾砚辞踩下油门,车窗外的风灌进来,带着夏天微燥的气息。 他想起刚才在走廊上,她抱着课本从他身边经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茉莉花香的味道轻轻掠过,像是从未认识过他。 而她的同学,那个叫宋砚白的男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甚至没有躲开。 她曾经只会对他这样撒娇。 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她终于不再缠着他; 不再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不再让他心软到失去理智。 可为什么……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块? 他喉结滚动,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 后视镜里,他的眉眼依旧清冷。 可眸底翻涌的情绪却出卖了他。 他在意…… 在意得要命…… 可明明他不该在意的。 ------------ 第13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3 「暮色」酒吧顾砚辞饮下第三杯酒,门厅传来熟悉的戏谑声。 “顾少又在买醉?” 裴子衍斜倚在台前,紫罗兰真丝衬衫领口沾着不同色号唇印。 温叙言抬手示意酒保换冰桶:“砚辞从不喝纯麦威士忌。” 他取下顾砚辞手上快捏碎的杯子。 “就为那个黏人的小姑娘?” 裴子衍转动尾戒上的鸽血红,他和温叙言曾经看见过顾砚辞和青禾相处。 上流圈子的相敬如宾,和不自知的宠溺,对比鲜明。 他们比顾砚辞自己更早发现端倪,或许是当局者迷吧。 “上周在慈善晚宴遇见,那小丫头忍不住偷瞄你的眼神,像极了小布偶猫。” “外界已经有传闻,说她不知廉耻……” 温叙言突然按住裴子衍手腕:“青禾才十八岁,注意言辞分寸……” 话音未落,顾砚辞的拳头已经砸向台面。 “砚辞,你的手。”温叙言皱眉,裴子衍也沉默了。 温叙言按了按眉心:“至于吗?” “之前也有人妒忌林乔晚,在背后嚼舌根,说的可比这难听多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 【不一样的。】顾砚辞心里总是想起补课那短短两个月的相处。 尤其是她柔弱无辜的目光,湿润旖旎又楚楚动人。 她一看他,他就开始心软。 从前他以为,未婚妻应该是林晚乔这样的。 可是当禾禾意外闯进他的世界。 他才明白,原来真的可以有那么一个人,让一贯运筹帷幄的他,也能慌乱无措至此。 顾砚辞,承认吧。 你接受不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 你妒忌的快发疯了。 沈青禾不是顾砚辞的邻家妹妹,是他的小仙女,从初见就刻在心里的小仙女。 “顾大公子,这么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你啊。” 裴子衍收起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也看出顾砚辞这次是真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冒雨找你,沈家夫妇来你家接人这些事,被人拍到了,暗地里已经传开了。” 温叙言将平板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商业论坛的匿名讨论区。 【沈氏千金倒贴顾氏继承人被拒】的标题赫然在目,配图是青禾独自站在雨中来找他的模糊背影。 顾砚辞的指节骤然收紧。 “林家表面恭敬,暗地里可没少推波助澜。” 温叙言的指尖点了点手机上的数据报表。 “他们正在低价收购沈氏的研究专利,动作很隐蔽。” 顾砚辞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上周在慈善晚宴上,青禾穿着素雅的礼裙安静地站在沈父身后。 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那些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他的小姑娘当时挺直的脊背,微微发颤的指尖,原来不是因为冷。 “你每犹豫一天,那小姑娘承受的流言蜚语就多一分。” “我会通知公关部,”顾砚辞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凡是涉及沈青禾的负面言论,一律发律师函。” 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以我个人名义追加诉讼。” 温叙言挑眉:“你确定?这样等于公开表态。” “早就该表态了。” “至于林家,我会处理好的。” “我会和晚乔分手,给她相应的补偿。” 温叙言和裴子衍对视一眼,终于不用在顶层圈子再看见林家那位大小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眼神,没有顾家,林家要不了多久,就会跌落神坛。 林晚乔这个人,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偏生又能力平庸,他们早就看她不顺眼。 她运气好,砚辞童年不够幸运,少年时代林晚乔出现,稍微补全了一点缺憾。 到现在一路走来,砚辞也是处处护着,可他们谁也瞧不起,林氏和林晚乔这样的吸血虫。 —— 顾氏集团顶楼的会客室,落地窗外暮色渐沉,将林晚乔的背影拉得很长。 她面对着顾砚辞,指尖死死攥着,骨节泛白。 “晚乔。”顾砚辞的声音低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我们到此为止。” 林晚乔精心描画的红唇微微发抖:“为什么?” 她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因为沈青禾?”顾砚辞没有否认。 他修长的身影被暮色拉长:“是我对不起你。” 林晚乔忽然笑了,眼底却泛起水光:“顾砚辞,十年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陪着你走到今天。” “你一句对不起,就想把我打发走?” 她上前一步,掌心想要贴住他的脸。 顾砚辞喉结滚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晚乔,别这样。” “那是怎样?” 林晚乔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 “要我体面地退场?” “笑着祝福你们?” 她仰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顾砚辞,你明明说过……你是我的后盾……” 他打断她,嗓音沙哑:“晚乔,我没有母亲,没有姐妹,我感念你的陪伴,也曾经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可以。” “这些年,顾氏对林家的帮扶,所有项目,从来不需要过顾氏董事会的点头,都是你直接私下找我,让我帮你。” “我以为,我们是心照不宣得各取所需。” “你要什么补偿,顾氏都会给。” “我要你!”林晚乔终于崩溃,精心维持的优雅碎了一地。 “我要的是你!” 顾砚辞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有愧疚,却没有动摇。 林晚乔忽然安静下来。 她抬手,一点点擦掉眼角的泪:“顾砚辞,你会后悔的。”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像是一记记耳光,狠狠扇在过去的十年上。 关门声响起时,顾砚辞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抽屉里蓝光闪过,那是他给青禾准备的礼物,蓝雪花胸针。 胸针细小却是巧夺天工,里面的蓝钻更是在拍卖会拍出天价。 他望着那个小小的蓝雪花胸针,仿佛能看到她弯着眼睛笑的模样。 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又褪去。 被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覆盖。 他知道自己选了什么,也清楚代价是什么。 ------------ 第14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4 很快,青禾的谢师宴到了。 夜晚的宴会厅璀璨,水晶吊灯在宴会厅穹顶绽出千瓣莲华。 香槟在长桌上蜿蜒,蓝雪花在干冰雾中流转。 少女静立在香槟塔旁,珍珠白裙顺着曼妙曲线蜿蜒而下,在腰臀处收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天鹅颈上银色锁骨链坠入领口,堪堪停在初绽的玫瑰色阴影上方。 “小茉莉这腰……啧啧” 裴子衍眼中映着少女转身时荡开的裙摆。 要不是砚辞看上的姑娘没人敢碰,他倒是想尝尝这人间绝色的滋味。 “青禾,恭喜呀……” 林晚乔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走来,她指尖拿着个蓝丝绒礼盒,指甲刮过少女裸露的肩头。 “砚辞挑的礼物,非要我帮着转交。” 顾砚辞站在三米外的香槟塔旁,黑色西装裹着紧绷的肩线。 他望着青禾打开礼盒,喉结重重滚了滚。盒子里蓝雪花胸针本应他亲自别在她的胸口,此刻却被别人拿走,送到她面前。 蓝雪花胸落在少女莹白的掌心。 “真好看。”青禾忍着酸涩勉强笑道。 林晚乔突然笑出声,红唇贴近少女耳垂:“可不是么,砚辞最会送女孩子心口戴的物件。” 她晃了晃自己颈间的蓝钻项链:“我十八岁收到的第一件,也是这个位置呢。” 青禾摸着胸针的手顿了顿。 她看见顾砚辞猛地捏紧酒杯,手背上青筋凸起。 “晚乔姐戴着更好看。”少女合上礼盒盖子,眼不见心不烦。 林晚乔的指甲几乎掐进酒杯:“听说你最近和一位姓宋的同学走得很近?” “青禾。” 顾砚辞突然插话,声音哑得吓人。 他抓过侍应生托盘上的果汁塞给少女:“少喝香槟。” “顾老师管得真宽。”青禾把果汁放下,玻璃杯映出她发红的眼眶。 “阿辞你看,小孩子就是容易较真,真是没礼貌。” 林晚乔忽然挽住顾砚辞胳膊,轻笑:“要只是没礼貌还好。” “就怕有些人,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插足……” 顾砚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今天是禾禾的谢师宴,林晚乔怎么敢这么闹! “够了,沈家的家教,轮不到外人插嘴。” 顾砚辞挣开林晚乔挽着他胳膊的手。他看着青禾骤然苍白的小脸,平日里明媚的小姑娘,此刻眼眶红的不像样。 顾砚辞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禾禾,沈夫人还在等你,先去你妈妈那。” “听话。” —— 宴会厅死寂中,顾砚辞望着青禾转身的背影。 林晚乔的冷笑声响起:“想去追?现在去追,你的小公主可要在商圈出名了。” “顾氏继承人半夜纠缠合作伙伴的千金……” “谁会更出名呢?” 顾砚辞冷眼看着她,林晚乔渐渐有些慌乱。 她的指甲掐住手心,心里安慰自己:【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呢,没事的。】 她被前几天的分手刺激到了。 哪怕顾砚辞答应顾氏和林氏合作项目不变,并且会再让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作为补偿。 可是林家的大小姐,哪有顾家的家主夫人风光呢。 这些年,她将C市的众多名媛踩在脚下,靠的不是林家,是顾家。 她绝不轻易放手! “呵,那枚胸针,偷偷从我办公室拿的吧,林小姐好本事。” “和平分手不想要,非要和我作对,那来就试试。” 顾砚辞讨厌被人欺骗愚弄,林晚乔明明最清楚。 不过是仗着往日情分,认为他会心软罢了。 —— 午夜钟声响起时,青禾的礼服还未来得及换下。 她在露台焚烧错题本,画中的顾砚辞或站或坐,每一张都是满满的少女心事。 “沈青禾,你不能再给沈家丢人了。” “他有女朋友,有未婚妻,你要说到做到,你不能再喜欢他了。” 风卷起残页贴上玻璃幕墙,映出隔壁的颀长身影。 他望着少女狠狠将蓝雪花胸针抛远,落入喷泉。 顾砚辞想,是他不好,他又让他的禾禾伤心了。 很快,他会处理好一切。 再等等,等他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 到那时候,他也不想当小姑娘的哥哥了。 ------------ 第15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5 暴雨砸在林宅的门匾上。 “仁德传家”四个字在闪电中扭曲如泣。 林晚乔的高定套装浸染了些红酒渍 ,那是半小时前哥哥发火,不小心溅上的。 “顾砚辞撤资的三个项目,刚好卡在现金流节点!” 林父将财务报表摔向桌面。 “你非要招惹沈家那个小贱人!” “当初是你们说,无论如何不能失去顾家这个靠山。” 她突然笑出泪花:“现在倒成我一个人的罪?” 顾氏大厦的LED幕墙,血红的“解除合作声明”循环滚动。 她想起三小时前顾砚辞的模样:男人倚在总裁室落地窗前,不复往日的温情。 “林小姐应该清楚。” “动我的人,要付利息。” 翌日财经头条: 顾氏集团宣布全面撤资林氏企业,顾家继承人和林氏千金和平分手。 —— 雨帘在便利店玻璃上滑落。 青禾的奶白针织衫随风飘动,她踮脚去够最上层货架的草莓牛奶。 莹润足踝纤弱无辜,若是掌心贴上,一手可握。 漂亮的姑娘,引来便利店众人瞩目。而顾砚辞站在窗外,盯着眼前的少女,也错不开眼。 “小心。”低沉的声线惊落她耳尖雨珠。 顾砚辞的灰风衣挟着松香,扶住眼前的小姑娘,他取牛奶时喉结擦过她发顶,少女发间橙花香漫进他心头。 青禾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反正……你都要结婚了,还来关心我做什么?” 顾砚辞反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谁说的?” “林小姐的朋友圈!” 她仰起小脸,唇瓣吐出委屈的话:“她发了你们的合照,你们在调试婚戒同款的蓝钻……” 顾砚辞刚刚想解释,那是假的,他不知道什么蓝钻,他们分手了…… “沈同学!”清朗的男声从身后炸开。 宋砚白举着盒草莓大福挤过来,篮球服下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他汗湿的额发贴在眉骨,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我请你吃草莓大福。” 青禾还没回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按在了她头顶。 镜片后的眸光冷得像淬了冰:“不必。” 顾砚辞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手拿着草莓牛奶,一手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去结账。 便利店不是说话的地方。 青禾疑惑得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潋滟的星眸中含着迷茫。 结完账,顾砚辞带着青禾回到市中心的大平层。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的禾禾,他和林晚乔分手了,从今以后只有她。 ——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随着“叮”的声响,她踉跄跌进玄关,暖橘色灯带依次亮起。 “砚辞哥哥……” 她扶着他小臂站稳:“你弄疼我了。”尾音像浸了蜜的棉线,缠得顾砚辞喉结滚动。 “坐好。”顾砚辞将人轻按进云灰色沙发,屈膝时西装裤绷出紧实线条。 他凤眸里翻涌的暗潮惊得青禾揪住裙摆。 “砚辞哥哥……”她晃着脚踝新买的草莓脚链。“你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禾禾……” “没有林晚乔了。” ------------ 第16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6 他突然擒住她乱晃的脚踝,拇指细细摩挲着。 “从今往后,只有你。” “其实不止我的禾禾,有着少女心事。” “顾砚辞这个胆小鬼,在第一次见到禾禾的时候,也乱了心跳。” “为什么?” 她哽咽着,杏眼含着委屈,“现在才说?” 顾砚辞的呼吸碾碎最后半寸距离。 薄唇印上她泪痣,低语:“因为那个时候,顾砚辞不敢承认自己的卑劣和越界。” 吻一触即离,青禾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得看着这位天之骄子。 他蹲在她面前,那是她从初见就喜欢的小哥哥。 “砚辞哥哥……” 她故意拖长尾音,纤细的小腿晃了晃,脚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西装裤。 “你现在的样子,比给我讲数学题时好看多了。” 顾砚辞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她作乱的脚踝,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别闹。”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警告,却又透着藏不住的宠溺。 女孩眨了眨那双湿漉漉的杏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哪有闹?” 话未说完,顾砚辞突然倾身上前,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沙发和自己胸膛之间。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 “禾禾,” 他低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 青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唇边。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顾砚辞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渐渐亮起,而在这一方天地里,时间仿佛静止。 顾砚辞缓缓低头,在即将吻上她的前一秒,青禾突然伸手抵住他的唇:“等等。”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哥哥还没说喜欢我~” 顾砚辞眸色渐深,握住她的手腕按在沙发上,十指相扣:“禾禾,我喜欢你的……” 顾砚辞托住她后颈的掌心灼如烙铁,少女的针织衫透出淡粉肩带轮廓,话音未落,他就俯身衔住那瓣樱唇,缓缓吸吮。 “换气。” “接吻不是憋气比赛。” 顾砚辞搂着害羞的小姑娘,把人抱进怀里,坐在他的膝上。 —— “便利店以后不许单独去。” 青禾晃着脚踝的草莓脚链,软声软气得问:“为什么呀?” “宋同学说那家的草莓大福很好吃~” 话未说完便被阴影更深地笼罩,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顾砚辞捏住她的下巴,转向他。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像在拆生日礼物。” 青禾突然更深的扑到他怀里,发间橙花香和她一样清纯动人:“那哥哥呢?” “在便利店盯了我多久?” 顾言辞喉结滚动:“禾禾,你是我的。” 她仰起头望进他温柔的眸光,突然发现男人颈间挂着枚蓝雪花吊坠,正是成年礼那夜被她扔远的胸针改制而成。 “这枚胸针,我不是扔掉了么?” 尾音裹着蜜糖般的委屈,刚刚哄好的小姑娘,此时又挣扎得想远离他。 她声音软糯,带着鼻音,指尖戳着他心口:“而且别人也有的东西,我不要!” 说完,她扭着身子就要从他怀里滑下去。 纤细的腰肢在他掌心轻蹭,像只闹脾气的小猫。 ------------ 第17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7 顾砚辞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间全是她发间清甜的橙花香。 他低叹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禾禾,”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这枚胸针,从设计到选材,都是我亲自挑的。” 他指尖轻抚过胸针上精致的蓝雪花纹路,“每一片花瓣,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式调整的。” 青禾眨了眨眼,抿着唇不说话,可眼底的动摇却藏不住。 顾砚辞轻笑,指腹磨蹭她莹润的脸颊:“至于送给她的那些礼物,” 他顿了顿,眸色微暗,“大都助理精心挑的,我连包装都没拆过。” “骗人!” 青禾突然抓着他的衣摆,贴近他,“那晚宴会,明明是她拿着礼盒给我,还说是你让她送给我的。” 顾砚辞的指节蓦然收紧,青禾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震动。 “那是林晚乔从我办公室偷的。” “在谢师宴之前,我早就和她说过分手了。” 青禾轻轻抽噎,奶白针织衫滑到手肘,露出锁骨下方淡粉的痕迹,是他刚刚情动时忍不住,一路下滑,不小心留下的。 她故意用膝盖顶他腹肌:“骗子!” “她那天晚上还挽着你,你也送过她蓝钻项链。” “我确实和她有过过去。”他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咸涩在舌尖化开 “但遇见你之后,我的未来就只能有一种可能。” 她被他扣着后颈,被迫仰起脸,杏眸里蓄着水光。 眼尾洇开一抹薄红,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却又乖顺地任由他掌控。 顾砚辞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颈后细腻的肌肤,触感温软,像是抚过最上等的羊脂玉。 他垂眸凝视着她,喉结微滚,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明天就让助理把她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他的声音冷而沉,可掌心却烫得惊人,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顾氏的大楼,她不会再踏进一步。” 青禾睫毛轻颤,泪珠滚落,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滑下,被他用拇指轻轻揩去。 可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紧。 顾砚辞眸色骤然暗沉,指节收紧,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低叹一声,嗓音里裹着无奈和宠溺:“至于你……” “赔你一辈子,够不够?” 青禾呼吸微滞,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袖口,声音软得不像话:“砚辞哥哥……” 这一声轻唤,像是小猫的爪子,在他心尖上挠了一下,又痒又麻。 顾砚辞低笑一声,他低头,薄唇轻轻贴上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泪痕。 温热的气息拂过青禾敏感的肌肤,惹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禾禾,再哭下去,砚辞哥哥的心都要被你的眼泪砸碎了。” 青禾耳尖发烫,想躲,却被他扣得更紧,男人炙热的呼吸散落下来。 她乖顺地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顾砚辞眸色更深,指节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将她按向自己,吻得更深。 ------------ 第18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8 暮色已深,顾砚辞将西装外套裹在青禾肩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少女像只偷到腥的猫儿,悄悄把脸埋进他的衣领深吸一口气。 “站好。” 他单手扣住她乱动的腰肢,另一只手拉开后座车门。 真皮座椅上静静躺着个蓝丝绒盒子,里面是条新定制的脚链。 银链间缀着星形蓝钻,与她颈间物归原主的蓝雪花吊坠正好相配。 青禾眼睛一亮,被男人按到后座的座椅上,“砚辞哥哥帮我戴......” 尾音拖得绵软,杏眸里还漾着未散的水光。 顾砚辞半跪在车门前,掌心托住她冰凉的足踝。 少女的脚趾因为紧张微微蜷缩,银链扣上的瞬间,他指腹故意划过内侧细嫩的肌肤,惹得她轻颤着踢了他膝盖一下。 “别闹。”他捉住她作乱的脚踝,目光扫过不远处沈宅亮起的灯火,“你父亲在二楼看着。” 青禾立刻扒着车窗张望,果然看见父亲的身影立在窗帘后,手里还端着那套她妈妈今年新买的青瓷茶具。 “爸爸肯定又要说......” 顾砚辞坐回车内,另一只手升起车窗,隔绝视线,他把小姑娘搂在怀里。 “没事,我陪你进去。” 她赌气般地别过脸去,蓝雪花吊坠随着动作在锁骨处轻晃:“才不要你进去,爸爸上次还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顾砚辞呼吸一滞,少女却越说越委屈,声音带着细细的颤: “他说你接手顾氏,和对手谈判的时候,我还在和方程式较劲……” 最后一个字几乎化作气音,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男人胸口蓦地发疼,他想起上个月董事会上,自己确实用话语把对手逼到哑口无言的模样。 可此刻怀里的姑娘哪是什么猎物,分明是捧在掌心都怕化的珍宝。 “嘘……” 他俯身时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从未示人的温柔眸光: “以后我的资产净值里……” 温热的唇贴上她轻颤的眼睑: “这里,” 又吻过她微凉的鼻尖: “这里,” 最后含住她下唇轻吮: “和这里,写的都是沈青禾……” 小姑娘似乎被哄好了,进门前,青禾攀着他肩膀踮脚,在男人紧绷的下颌落下一吻: “以后,我不是你的妹妹了,砚辞哥哥也不是禾禾的哥哥了~” “是禾禾的男朋友~” 月光漫过蓝雪花吊坠,在少女雀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光影。 顾砚辞呼吸骤乱,扶在她腰际的手掌蓦地收紧。 他想,就算把全世界捧到禾禾面前,都是不够的。 沈宅大门打开的瞬间,苏明薇看着女儿红肿的唇瓣和明显大一号的西装外套,保养得宜的额头突突直跳。 “砰!” 青瓷茶杯被重重搁在茶几上。 苏明薇叉着腰瞪自家女儿,青禾穿着毛绒兔拖鞋蜷在沙发里,浅蓝半身裙的裙摆随着她晃腿的动作起起伏伏。 “沈青禾!” 苏明薇戳了戳女儿鼓起的脸颊。 “跟着男人回家,大半夜才回来,像什么样子!” 青禾把脸埋进猫咪抱枕,露出的耳尖红得剔透: “是砚辞哥哥先亲我的......” “你还说!” 苏明薇拎起她的脚链晃了晃:“这链子什么时候戴上的?我记得你柜子里可没有蓝钻脚链” 青禾却雀跃地转了个圈,脚链在月光下划出璀璨的弧,叮咚作细响:“妈妈看!砚辞哥哥新送的!” 苏明薇…… 夜深,二楼书房,沈知远放下叹了口气: “禾禾最近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苏明薇揉着太阳穴:“你说顾家那小子是不是认真的?” “禾禾不是他的对手,我怕……” 沈知远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放心,谁不是谁的对手,还不一定呢?” “沈家最近的几个项目,都有顾家在暗中支持、让利。” “以哥哥的身份自居,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往后,且看吧。” “不用太担心,你女儿有多招人喜欢,你还不清楚吗?” 说的也是,她女儿那么漂亮。 没有顾家子,也会有别的青年才俊,她不应该再管那么严。 ------------ 第19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19 蝉鸣聒噪的夏夜,青禾趴在书桌前。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蛙鸣,混着远处马路上汽车驶过的声响。 她咬着笔帽,盯着卷子上最后一道数学题发呆,脚踝上的银链随着她轻晃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 砚辞哥哥:【还在做题?】 青禾眼睛一亮,立刻丢下笔,捧着手机打字:【最后一道题,辅助线画不出来……】 消息刚发出去,窗玻璃就被轻轻叩响。 她猛地转头,顾砚辞正站在窗外阳台,月光描摹着他清隽的轮廓。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个保温盒,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沉静而温柔。 青禾蹦哒着跑去开窗,夜风卷着淡淡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砚辞哥哥!你怎么来了?”她扒着窗框,眼睛亮晶晶的。 顾砚辞抬手,指节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来给某个熬夜复习的小笨蛋送夜宵。” 保温盒里是她最爱的酒酿圆子,还冒着热气。 青禾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辅助线要这样画。”顾砚辞抽了张草稿纸,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墨线。 他的字迹清隽有力,解题步骤清晰明了。 青禾盯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专心。”他屈指弹了下她的鼻尖。 “明天考试,不许走神。” 青禾鼓了鼓脸颊,乖乖低头看题,发丝垂落时,露出耳尖一抹薄红。 —— 大学期末考场外,烈日灼灼。 青禾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她攥着学生证,站在树荫下深呼吸。 “青禾。”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 顾砚辞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的柠檬水。 他今天没穿西装,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衬得身形修长挺拔,金丝眼镜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砚辞哥哥!” 她小跑过去,仰着脸看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会议吗?” 顾砚辞拧开瓶盖递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会议取消了。” 青禾眨了眨眼,忽然踮脚凑近他:“骗人。” 顾砚辞低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嗯,骗你的。” 他俯身,替她整理好歪掉的发夹,嗓音低沉而温柔:“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青禾重重点头,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砚辞哥哥,等我考完……” “嗯?” “你要带我去吃冰淇淋。” 顾砚辞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好。” —— 最后一科大学期末考试交卷铃声响起时,青禾几乎是冲出考场的。 夕阳西下,校园里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欢呼雀跃的学生。 她站在台阶上张望,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顾砚辞正倚在车边等她,手里捧着一束蓝白相间的满天星。 “砚辞哥哥!” 她飞奔过去,像只归巢的鸟儿,直直撞进他怀里。 顾砚辞稳稳接住她,掌心托住她的后脑,低声道:“考得怎么样?” 青禾仰着脸,笑得明媚:“超——级——好!” 他轻笑,将花束递给她:“恭喜。” 黑色迈巴赫驶离校门时,青禾趴在车窗边,看着夕阳将云层染成绚烂的金红色。 她忽然转头,看向身旁专注开车的男人:“砚辞哥哥。” “嗯?” 她眨眨眼,“期末考试结束了。” 顾砚辞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眸光深邃:“所以?” 青禾凑近他,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所以……”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谈恋爱了吗?”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顾砚辞喉结微滚,忽然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 他转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暗沉如夜:“禾禾” “嗯?” “闭眼。” 她乖乖闭上眼,下一秒,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男人的大掌也顺着腰线上滑,惹来她细细的呜咽……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将两人交叠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 第20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0 同学聚会,大学期末考试后的狂欢。 水晶吊灯在酒吧里折射出迷离的光。 青禾坐在卡座边缘,浅蓝裙摆只堪堪遮住大腿,纤细的小腿在桌下轻轻晃荡。 她咬着吸管喝果汁,脚踝上的银链随着音乐轻响,蓝雪花吊坠在锁骨间莹莹发亮。 “青禾。” 宋砚白突然凑近她,“其实我......” 话音未落,整个卡座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青禾茫然抬头,发现同学们都瞪大眼睛看向她身后。 顾砚辞不知何时站在光影交界处,黑色西装裹着清冷身形,金丝眼镜下的眸光晦暗不明。 “砚辞哥哥!” 她雀跃地要起身,却被宋砚白拦住。 “这位是......” 宋砚白话还没说完,顾砚辞已经迈步走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他径直走到青禾面前,修长手指搭上她裸露的肩头,掌心温度烫得她一颤。 “家教。” 顾砚辞薄唇轻启,目光扫过宋砚白僵在半空的手,“兼未婚夫。” 整个卡座炸开惊呼。 青禾耳尖瞬间红透,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袖扣: “你、你什么时候......” 话未说完,男人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顾、顾砚辞?!” 班长突然结巴着站起来,“是顾氏集团的......” 顾砚辞淡淡颔首,怀里的小姑娘却突然挣扎: “我的包!” 他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卡座。 就有人把青禾的珍珠小包递过来,那个女生甚至恭敬地双手奉上。 “谢谢大家照顾禾禾。” 他彬彬有礼地点头,转身时却收紧手臂,薄唇贴在她耳畔低语: “回家再收拾你。” 青禾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 经过宋砚白身边时,她偷偷抬眼,正好看见顾砚辞睨过去的眼神,冰冷得刺人。 酒吧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顾砚辞把她塞进副驾驶,俯身系安全带时,领带垂落,蹭过她裸露的膝盖。 “穿这么短?” 他指尖划过她腿侧,激起一片战栗。 笔直的长腿又白又嫩,酒吧的男人经过时,都会带着恶心的目光看上两眼。 那点龌龊的心思顾砚辞当然明白。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小姑娘肌肤相触的感觉。 那么脆弱的手腕,那么细腻的肌肤,多适合被男人掐握在掌心揉捏。 “大家都这么穿……” “开心了?” 顾砚辞掌心贴着她后腰,隔着单薄衣料摩挲那道凹陷的弧度,浅浅的腰窝微微在他掌下轻颤。 青禾突然直起身,膝盖陷进真皮座椅里,蓝雪花吊坠随着动作晃到他眼前: “超级开心!” 她凑近耳语,“尤其是你说‘未婚夫’的时候。” 她眼睛亮得像盛满星星,鼻尖蹭过他微凉的镜框。 车内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手机提示音。 班级群消息疯狂刷屏: 【卧槽顾砚辞!财经杂志封面那个!】 【青禾脚上那条链子够买套房了吧】 【刚才他看宋砚白那眼我差点尿裤子】 顾砚辞瞥了眼她亮起的手机屏幕,突然扣住她后颈吻下来。 青禾呜咽着抓皱他的衬衫。 “回家?” 他抵着她额头哑声问。 少女眨着湿漉漉的杏眼,指尖在他喉结上画圈:“要砚辞哥哥抱回去。” 迈巴赫驶离时,酒吧二楼窗边,宋砚白手里的酒杯啪嗒掉在了地上。 ------------ 第21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1 顾氏周年宴会的灯光璀璨如星,水晶穹顶折射出万千星辉。 青禾踩着珍珠白高跟鞋从旋转楼梯翩然而下。 浅蓝纱裙裹着初绽的曲线,颈间蓝雪花吊坠随呼吸轻颤。 她挽着顾砚辞的手臂,脚踝上的蓝钻银链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引来周围宾客艳羡的目光。 “那就是顾总的未婚妻?好漂亮啊……” “听说还是邻家妹妹呢,真让人羡慕……” “可惜有些人,青梅竹马当了这么些年,最后还不是被一个小姑娘撬了墙角。” 青禾耳尖微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顾砚辞的袖口。 男人察觉到她的紧张,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别怕,有我在。”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惹得她心跳加速。 林晚乔站在阴影处,看着素来矜贵的男人为少女弯腰整理裙摆,看着他为她挡掉所有试探的目光。 她捏着红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盯着青禾颈间那枚闪闪发光的蓝雪花吊坠,眼底闪过一丝妒意。 “不过是仗着年纪小,装乖巧罢了……” 她冷笑一声,踩着高跟鞋朝青禾走去。 “沈小姐。” 林晚乔唇角勾起一抹假笑,故作优雅地举杯: “恭喜啊,能攀上顾家这棵大树。” 青禾一怔,还未开口。 顾砚辞已经冷声打断: “林小姐,注意言辞。” 林晚乔不以为意,反而凑近青禾,压低声音: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不过是把你当个小宠物养着罢了。” 青禾抿了抿唇,却倔强地仰起脸: “砚辞哥哥对我很好。” 林晚乔嗤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 “是吗?那你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周围宾客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窃窃私语声四起。 顾砚辞眸光一冷,正要开口,青禾却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全场瞬间安静。 “砚辞哥哥现在是我的。” 她软软地说完,转头看向林晚乔,杏眸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林晚乔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差点捏碎。 她没想到一向乖巧软糯的青禾,竟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反击她。 顾砚辞低笑一声,伸手揽住青禾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我的未婚妻说得对。” 他抬眸,冷冽的目光扫过林晚乔。 “林小姐若是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林晚乔咬牙,他对她又何时留过情面。 她在众人或嘲讽或轻蔑的目光中狼狈离开。 青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顾砚辞怀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做得很好。” 她仰起脸,杏眸亮晶晶的:“砚辞哥哥,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顾砚辞轻笑,他喜欢小姑娘的占有欲和坚定:“不凶,刚刚好。” 林晚乔踩着高跟鞋离开宴会厅,指尖几乎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她站在酒店走廊的阴影处,拨通了一个电话,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喂,哥,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沈家那小姑娘吗?机会来了。” ------------ 第22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2 宴会厅内,青禾正被几位名媛围着夸赞,她脸颊微红,乖巧地应付着。 侍者适时递来一杯香槟,她没多想,接过轻抿了一口。 水晶灯在宴会厅穹顶流转,青禾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忽然发软。 浅蓝色薄纱裙摆扫过林晚乔的鞋尖,她踉跄着扶住甜品台。 蓝雪花吊坠在急促呼吸间起伏:“砚辞哥哥……” “沈小姐不舒服?” 林晚乔突然挽住她发颤的手臂,美甲陷入细腻肌肤: “我扶你去休息室。” 冰凉手指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与温柔语调截然相反。 青禾想挣脱,却发觉浑身绵软。 恍惚间被拖进电梯,镜面映出林晚乔得意的笑: “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 “顾砚辞有洁癖,你说你要是被人弄脏了……” “他还会要你吗?” 青禾想挣脱,却发觉四肢软得厉害。 蓝雪花吊坠随着挣扎晃出细碎光斑,她急得眼眶发红: “砚辞哥哥……” “顾总正忙着应酬呢。” 林晚乔贴近她耳畔,香水混着恶意袭来: “听说你连初吻都是他教的?真可爱。” 突然拽着她拐进消防通道。 —— 昏暗套房内。 青禾跌在丝绸被褥上时,林桓沉松着领带靠近,目光黏在她裸露的肩线: “顾砚辞教你接吻的时候,没教点别的?” “不要……” 她呜咽着向后缩,药效却让尾音化作甜腻喘息。 指尖勾到床头灯线,暖光突然亮起,映得她泪眼朦胧如沾露桃花。 她蜷着身子往后退,指甲在丝绸床单上抓出凌乱痕迹: “放我走……” “砰!” 整扇门被撞开,轰然打开。 顾砚辞立在门口,金丝眼镜斜挂在鼻梁,白衬衫溅着红酒渍,他目光扫过青禾凌乱的裙摆…… “顾、顾总……” 林桓沉踉跄后退撞翻台灯。 顾砚辞踩过满地狼藉,一把扯下轻纱窗帘裹住青禾发抖的身子。 青禾呜咽着扑进他怀里,蓝雪花吊坠沾了泪,在男人掌心烙下湿痕。 “乖,禾禾,闭上眼睛!” 男人让小姑娘的眼睛也蒙在窗帘里,转身时,骨节分明的手掐住林桓沉咽喉,向前迈出几大步,将人狠狠按向落地窗。 落地窗的开关被按下,三十三层高空的寒风灌进来…… 林桓沉惊恐得发抖,他还不想死。 他错了,他只是太不满了,害怕失去顾家这个靠山,也想替妹妹出口气,才一时糊涂…… “砚辞哥哥!” 少女从背后冲过来,搂住他的腰。 “砚辞哥哥,我好怕,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 顾砚辞眼底血色骤褪,他不该冲动,吓到他的禾禾了。 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他有一千种方法! 他打横抱起她时,少女滚烫的脸颊贴着他颈动脉,呜咽: “砚辞哥哥……砚辞哥哥……” 蓝雪花吊坠沾了泪,在男人心口烙下湿痕。 —— 黑色迈巴赫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停车场。 后座上,青禾蜷缩在顾砚辞怀里,药效让她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她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胸膛,呼吸灼热: “砚辞哥哥……难受……” ------------ 第23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3 顾砚辞下颌紧绷,一手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拨通电话: “查林晚乔,现在。” 挂断电话,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喉结滚动。 青禾的礼服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蓝雪花吊坠随着她的喘息轻轻晃动。 “乖,再忍忍。” 他嗓音沙哑,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 “马上到家,医生在路上了。” “不要医生……” 她攀着他肩膀啜泣,蓝雪花吊坠卡在两人紧贴的胸膛间: “只要砚辞哥哥……” 顾砚辞终于掐着她下巴吻下来,尝到她唇间残留的香槟甜味。 —— 市中心大平层。 她湿漉漉地抬头,杏眸含泪: “砚辞哥哥……” 顾砚辞半跪在浴缸旁,衬衫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 他伸手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声音低哑:“我在。” 青禾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脸吻上他的唇。 顾砚辞呼吸一滞,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水流声掩盖不住剧烈的心跳,直到青禾氧气不足地轻推他,他才勉强退开。 “禾禾,” 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青禾脸颊绯红,眼神却格外认真: “知道……” 她软软地靠在他肩上: “砚辞哥哥,我喜欢你……” 顾砚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翻涌着克制的欲望。 他扯过浴巾将她裹住,打横抱起: “等你清醒了再说。” 青禾却搂紧他的脖子,小声嘟囔: “我现在就很清醒……” —— 月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在深色床单上投下斑驳光影。 青禾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纤细的腰肢弯成漂亮的弧度。 她抬头望着她的砚辞哥哥,羞得别过脸去。 却被顾砚辞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下巴扳回来。 “禾禾,乖……”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压抑,温热的唇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 蓝雪花吊坠随着她的轻颤晃出细碎光斑,在月光下像坠落的星子。 少女呜咽着攥紧床单,指尖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恍惚间想起初见时,白衬衫的小哥哥。 那时她就想,这个小哥哥真好看! 不同于校园里那些肆意张扬的男生,他周身自带一股清冷疏离的气质。 门庭高贵赋予他与生俱来的优雅,良好的教养更让他的举止透着几分矜贵。 他的衬衫永远熨帖平整,袖口处若隐若现的腕表泛着低调的光泽。 与人交谈时,他总是微微垂眸,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不敢轻易打断。 即便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穿在他身上也莫名多了几分禁欲感。 灯光每每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弧度。 她喜欢他! 一见钟情,从来都这么不讲道理。 “砚辞哥哥……” 天之骄子哪方面都是最顶尖的。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在枕间扣成十指相叩的姿势。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沉,水晶吊灯的光影在墙上摇曳。 纱帘穗子绞碎了水晶吊灯的光晕,流苏缠着鎏金灯臂疯长,在波斯地毯上投出藤蔓状的影。窗畔那盆西府海棠无风自颤,胭脂色的花瓣扫过钢化玻璃,与窗外菟丝子的嫩须隔着玻璃完成一场禁忌的贴面礼。 哥窑冰裂纹瓷瓶突然轻颤,瓶内那支雪松枝斜斜探出,松针扫过鎏金瓶口,勾出缕缕银丝般的蛛网。 防窥玻璃内侧凝满雾气,某粒凝结的水珠顺着重力滑落,在防弹玻璃上犁出一道蜿蜒的银河。银河途经处,倒映着庭院里那株被菟丝子缠出红痕的雪松,树皮渗出琥珀色的凝脂,正缓缓漫过寄生藤的根脉。 ------------ 第24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4 浴室的水声渐歇,蒸腾的热气在磨砂玻璃上凝成朦胧的雾。 顾砚辞用浅蓝色的睡裙裹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娇娇儿。 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尾,那里还凝着未干的泪痕,像花瓣上摇摇欲坠的晨露。 主卧早已一片狼藉。 丝绸床单皱成一团。 蓝雪花吊坠孤零零地挂在床柱上。 月光透过落地窗,在凌乱的被褥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男人脚步一转,抱着人走向次卧。 主次卧相连,中间隔着沙发。 壁灯昏黄,映得青禾雪白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玉,还泛着沐浴后的淡淡粉晕。 她软软地靠在他肩头,睫毛湿漉漉地垂着。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沉香的余韵。 沙发旁铺着的深色地毯柔软名贵,绒毛长而密,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奢华。 顾砚辞脚步微顿,突然俯身将她轻轻放下。 雪白的肌肤瞬间陷入深色的绒毛里,明与暗的界限在这一刻骤然分明。 青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杏眸里还漾着未散的水雾。 冷灰色的地毯贴着她的膝盖,微凉的触感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像只懵懂的小兽,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勾人。 顾砚辞喉结滚动,单膝抵在地毯上。 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微微上扬的腰窝。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 而深色的地毯却像暗夜,无声无息地将她包裹。 “砚辞哥哥……” 她软软地唤他,声音还带着的哑,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一缕绒毛。 落地窗外,月光如水般倾泻,映出两人的影子。 她纤细的腰肢被他单手扣住,扼制所有的退缩。 顾砚辞眸色暗沉,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染上浓重的墨色。 他俯身:“禾禾,宝贝儿,乖。” 哄人的语气,混杂着窗外的暴雨剧烈的击打大地…… 百里之外最名贵的智能公园,姹紫嫣红,温养着众多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朵。 波斯菊在剧烈震颤,花茎被夜风压出不可思议的弧度。 岩板茶几突然移位三寸,桌脚在地板上刮出弦月状白痕。 园艺师发现蓝雪花根系周围异常……,蓝雪花娇气得很,平日里蹭破点花瓣都要温养半天。 而百里开外的现在,也听到令人心动的告白。 “砚辞哥哥......要什么都行......”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顾砚辞的理智。 “宝贝儿乖……” 她咬碎呜咽。 窗外公园的菟丝子从檀木衣桁蜿蜒而下,嫩须攀着鮫绡帐金钩疯长。 公园里的西府海棠绽放时,名贵娇艳,似是远方低语,宝贝儿再开朵西府海棠给我看。 他想起初见时,她穿着白色的小裙子,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角喊“顾哥哥”; 想起她谢师宴那晚,破碎的目光; 更想起今夜宴会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踮脚吻他时眼里闪烁的星光。 他的禾禾,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窗外树影摇曳,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青禾呜咽得不行,却在最难耐的时候,迷迷糊糊想起: 这是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小哥哥啊。 要什么都行! 怎么样,都可以! ------------ 第25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5 林桓沉蜷缩在暮色酒吧的卡座里,威士忌在杯中荡出涟漪。 他的狐朋狗友们正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舞池中央扭动的身影。 而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 “听说顾总今晚发了疯。” 说话的是个穿花衬衫的公子哥,染着蓝紫色头发,“三十三层的落地窗都碎了。” “可不是?” 另一个人嗤笑,“林桓沉也算倒霉,招惹谁不好,偏去碰顾砚辞的人。” 谣言越传越夸张,只不过那时候顾砚辞开窗,是真的想把林桓沉推下去吗?谁也不清楚…… 林桓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他一开始是拒绝妹妹的提议的。 但是林晚乔在电话里的冷笑,又强装镇静: “慌什么?顾砚辞再狠,能拿我这个曾经未婚妻怎么样?” 他强迫自己灌下一大口酒,酒液呛进鼻腔,辣得眼眶发酸。 蓝发公子哥凑近,压低声音,“听说顾砚辞直接把人带回了家。” “啧,顾总这占有欲……” 有人吹了声口哨,“不过林晚乔也真是狠,下药就算了,还把亲哥哥推出去当替罪羊。” 林桓沉的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林晚乔的话:“事成之后,顾家沈家的把柄就落在我们手里了。” 可当顾砚辞掐他脖子往落地窗上撞时,他分明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林少?” 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林桓沉猛地惊醒,对上几张戏谑的脸。 他扯了扯领带,努力扯出一抹冷笑:“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不过那小姑娘细腰还没我巴掌宽,顾砚辞倒是会挑......” 他想起套房里青禾蜷缩的模样,下腹燥热却又心悸。 “那小姑娘确实看着就娇嫩……” 蓝发公子哥舔了舔嘴唇。 “现在怕是被顾总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那又如何?” 林桓沉抓起酒瓶猛灌,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 “晚乔跟了顾砚辞五年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个小丫头抢了位置?”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顾砚辞出轨在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妹妹跟了顾砚辞五年,他转头啃嫩草还有理了?” 卡座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林桓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低头掩饰泛红的眼眶。 —— 林氏老宅。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顺着雕花玻璃蜿蜒成扭曲的纹路。 林晚乔蜷缩在真皮沙发角落,染着酒红甲油的指尖反复摩挲手机屏幕,财经新闻推送的蓝光映得她脸色惨白。 林桓沉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林晚乔的消息:“回家,有要事相商。” 他踉跄着起身,西装外套勾住椅背,差点摔倒。 蓝发公子哥伸手扶他,眼神里满是怜悯。 “林少,劝你一句,得罪顾砚辞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林桓沉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走向酒吧门口。 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想起林晚乔说过的话。 “我们林家百年基业,绝不能毁在顾砚辞手里。” 可此刻,他突然无比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濒死的野兽在哀鸣。 —— 林桓沉的心态是,知道做错了,但是在外人面前又不敢承认他的害怕,怕被人笑话,用嘴硬、大声争辩来掩饰慌乱。 ------------ 第26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6 林家别墅客厅 林晚乔咬着下唇,突然回想起昨夜顾砚辞抱着青禾离开时,那道冰冷刺骨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颤抖的声线:“别急,砚辞他......” 话未说完就被林桓沉打断: “他什么?!” 林桓沉抓起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酒水顺着下巴滴落。 “十年相识,五年来你陪在他身边,不还是抵不过一个刚成年的丫头!” “现在他要毁了林家,你还在替他说话?” 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林晚乔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想起十八岁那年,顾砚辞亲手为她戴上蓝钻项链,说会是她的后盾。 可如今,那些温柔都成了扎进心口的刺。 林晚乔缓缓起身,高跟鞋踩过满地狼藉。 “这些年,但凡我开口请他帮忙,他都从无不应。” “他从小没了母亲,是我在他十四岁那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情陪伴。” “哥哥,我们还有机会。” 她走到落地镜前,指尖轻抚过精心化好的妆容。 “明天去顾氏集团找他道歉,诚恳些。” 林桓沉嗤笑一声:“打感情牌?顾砚辞现在眼里只有那个沈青禾!” “他再狠,也不会完全不顾往日情分。” 林晚乔转身,眼神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很久之前了,照片里的顾砚辞还笑得张扬肆意,身旁的她眉眼温柔。 —— 翌日清晨 林晚乔站在顾氏集团大楼前,指尖紧紧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素净的米色套装,连口红都选了最温柔的豆沙色,不再是往日张扬的酒红。 林桓沉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手里捏着连夜赶制的道歉视频,眼底布满血丝。 他昨晚几乎没睡,一闭眼就是顾砚辞那双冷得刺骨的眼睛。 “走吧。” 林晚乔深吸一口气,抬步迈入旋转门。 —— 总裁办公室外 顾砚辞知道林晚乔会来,提前打过招呼,秘书见到他们,“林小姐,顾总正在开会......”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林晚乔微笑,声音轻柔得不像话。 她安静地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个乖巧的学生。 林桓沉却坐不住,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紧闭的办公室门。 半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顾砚辞迈步而出,身后跟着几位高管。 他西装笔挺,眉眼冷峻,却在看到林晚乔的瞬间,眸光微不可察地冷了一瞬。 他的领口处,隐约露出一抹淡红的痕迹,像是昨夜被人咬出来的。 林晚乔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了一秒,心脏猛地刺痛。 “砚辞......”她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抖。 顾砚辞抬手示意高管们先离开,而后淡淡扫了她一眼:“有事?” 他的声音很冷,可林晚乔却注意到,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腕表,像是在挂念着什么。 林晚乔指尖掐进掌心,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我......我带哥哥来道歉。” 她拽过林桓沉,让他站在自己身前。林桓沉低着头,将道歉视频递上: “顾总,昨晚是我一时情绪上头,冒犯了沈小姐......” 顾砚辞没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当真以为我顾砚辞是傻子?” “现在还遮遮掩掩给谁看?”空气仿佛凝固。 林晚乔眼眶微红,轻声道:“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沈小姐面前,也不会......再打扰你。” 她说着,从包里取出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这个,还给你。” 照片上的少年笑容灿烂,少女眉眼温柔,仿佛还是当年最好的模样。 顾砚辞垂眸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淡漠,可指尖却微微收紧。 “说完了?”他问。 林晚乔咬唇,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他转身,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林晚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后,终于再也撑不住,眼泪无声滑落。 林桓沉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道:“走吧......”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泪,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崩溃地捂住脸,肩膀微微发抖。 林桓沉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 办公室内 顾砚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林晚乔的身影消失在顾氏集团的大门外。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泛黄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总,会议要开始了。” 秘书在门外轻声提醒。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将照片随手扔到垃圾桶。 “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第一,放出风声,林氏得罪了顾氏,以后顾氏不会再和林氏有任何合作。” 上位者的一句话,各大企业也会闻风而动,撤资林氏。 他顾念情分,不会亲自动手让林家直接破产。 可是这十年,林家没有合格的继承人,早就应该落败了。 顾氏帮扶着,外界想要讨好顾家,主动找林家合作。 如今,也只不过是让林家退回到它本来的位置。 “第二,把林晚乔和林桓沉做事的证据,交给警察。并且让律师团队盯着,我的要求是,秉公处理。” 转身时,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遮住了那抹暧昧的红痕。 那是昨夜,青禾难耐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不知道娇气的小姑娘醒了没? 醒了没看见他,禾禾会不会生气? —— 补充一下,林晚乔和顾砚辞的情感。 林晚乔,工于心计,善于伪装,可是伪装了一辈子也就是她了,所以她端庄大方,温柔体贴,是个很现实的人。 顾砚辞他没有母亲,没有姐妹,林晚乔的体贴陪伴,弥补了他年少的空缺和不曾有过的温柔,所以十八岁,他也是真心的。 ------------ 第27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7 翌日清晨 张阿姨推开主卧门的瞬间,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退两步。 这哪里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顾少爷的卧室? 真丝床单皱得像被暴风雨席卷过,上面残留的痕迹,那是一个少女最直白的纯真。 而那条价值连城的蓝雪花项链,就这么随意地挂在床头灯上。 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无人问津。 她慌忙移开视线,却又瞥见地上的狼藉。 凌乱地扔着男人的皮带、女人的小衣物,还有一条被扯断的脚链。 至于顾先生那块百万级别的腕表,更是可怜兮兮地躺在床脚边缘。 表面朝下,仿佛昨晚被主人毫不留情地摘下来扔到了一边。 最触目惊心的是沙发区,尤其是沙发底下铺开的那条昂贵的深色羊绒毯。 皱巴暗沉的不成祥子,不复往日的华贵低调。 地毯狼藉之外还摆着一条破碎的浅蓝色睡裙。 张阿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顾先生......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折腾起人来这么凶? 之前林小姐在的时候,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茶几上的水晶杯里还剩三分之一的水,杯壁留着几道纤细的指痕。 这个杯子原本是在吧台区,不知怎么放到了这里。 张阿姨不知道的是,那是昨晚青禾嗓子都哑了。 顾砚辞又撒不开手放不开人,又心疼怀中的人,一边抱着人不撒手,一边从吧台接了杯水喂给青禾润嗓子。 张阿姨一边收拾主卧和沙发,一边忍不住往次卧的床上瞄。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次卧的羊绒地毯上投下斑驳光影。 与主卧的狂乱截然不同,次卧仿佛被精心收拾过的净土。 却在看见床上人儿的瞬间,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这哪是凡间该有的模样? 青禾侧卧在云朵般的鹅绒被里,乌黑长发如绸缎铺了满枕。 她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眉间还凝着未散的倦意,可眼尾却透出几分往日没有的娇媚。 唇瓣微微肿着,像朵被夜露浸润的蔷薇。 最惊人的是那身段。 薄被只堪堪遮到腰际,露出纤细如柳的腰肢。 女孩即使是侧躺,也能看出腰肢上方的饱满圆润起伏,勾勒出顶级的曲线图。 锁骨下方,雪白的肌肤上点缀着几枚红梅般的吻痕,一路蜿蜒而下。 这位沈小姐看起来很喜欢蓝色,昨晚的第二件被穿上的睡裙,也是浅蓝色。 张阿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在顾家做工二十年,见过不少名媛贵女,却从未见过这般人物。 明明生得清纯如出水芙蓉,眉梢眼角却藏着不自知的媚意。 尤其是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像被露水浸透的花瓣,让人想起昨夜被反复采撷的模样。 “难怪......” 张阿姨轻手轻脚收拾着水杯,心里暗叹。 “顾少爷这样的贵人,找的都是天上仙子。” “唔......砚辞哥哥......” 睡梦中的青禾突然轻哼一声,嗓音还带着昨夜哭过的沙哑。 她无意识地抱住怀里的枕头,纤白的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羽绒中,仿佛在梦里也要抓着什么才安心。 张阿姨老脸一红,赶紧别开视线。 她最后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晨光中的少女美得不似真人,像极了神话里被神祇私藏的珍宝。 厨房里,新来的帮佣小声问: “顾先生昨晚带回来的姑娘,比林小姐还漂亮?” 张阿姨往炖盅里加着燕窝,闻言瞪她一眼: “这话可不敢乱说。” 却忍不住想起今早顾少爷颈侧那道新鲜的抓痕,和那句罕见的叮嘱: “炖烂些,她嗓子疼。” ------------ 第28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8 次卧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青禾迷迷糊糊睁开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先一步感知到了酸痛。 “呜......”她轻轻哼了一声,想翻个身,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拆开又重组过似的,连指尖都泛着懒倦的疲意。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青禾茫然地环顾四周,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被子柔软温暖,可身边的位置却已经凉透,显然人早就离开了。 ——砚辞哥哥呢? 她鼻尖一酸,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明明昨晚他还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地哄她“宝贝乖”,怎么天一亮,人就不见了? 青禾慢吞吞地扯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套着一条浅蓝色的真丝睡裙,质地柔软丝滑,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 她脸一红,想起昨晚在浴室里,她被顾砚辞用浴巾裹着抱出来时,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能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替她换上干净的睡衣。 当时她迷迷糊糊的,看见睡裙的颜色,还以为...... ——是林晚乔以前留下的衣服。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顾砚辞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低声哄道:“禾禾,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是按照你的尺寸添置的。”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又宠溺:“分手的时候,林晚乔的东西,我早就扔干净了。” 可她还是委屈,抽抽搭搭地往他怀里钻,眼泪全蹭在他胸口。 顾砚辞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把人搂得更紧,一边吻她的发顶,一边低声保证:“以后只穿禾禾挑的,好不好?” ...... 回忆到这里,青禾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睡裙的衣角。 这条裙子确实合身,腰线收得恰到好处,领口的设计也衬得锁骨更加精致。 青禾撑着身子坐起,真丝睡裙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几枚未消的绯色印记。她试探性地挪动双腿,脚尖刚触及柔软的地毯,便忍不住轻哼一声。 ——砚辞哥哥......太凶了。 她委屈巴巴地想着,目光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底下压着一张便签。 青禾伸手拿过来,纸上是顾砚辞凌厉的字迹: “公司有急事,很快回来。让阿姨炖了雪梨汤,记得喝。” 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显然是匆忙间添上的。 青禾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好久,忽然抿唇笑了,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光,却已经甜得像是浸了蜜。 她小小声地嘟囔:“......骗子。” 明明说好今天陪她的。 【砚辞哥哥是是骗子】 腿根酸软得不像自己的,脚尖落地时,女孩……(删)。 窗外的玫瑰花,已经在阳光和晨风的洗礼下,摇曳风姿,而女孩此刻,却是比玫瑰花的娇艳,更胜一筹……(字数不够,真的不是意识流了,审核大大。) ------------ 第29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29 “怎、怎么会......” 她羞得指尖发颤。 青禾忽然觉得……,现代小世界虽然没有功法,但是体质犹在。 有……(不知道怎么表达,审核太能联想了,正常词汇都不给过。)化作灵力在经脉间游走,连带着酸软的腰肢都舒缓了几分。 她天生体质特殊,像株柔弱的菟丝子,攀附着宿主才能存活呢。 也鲜少有人知道,被精心滋养的菟丝子,也会将最纯粹的精气反哺给宿主。 而这些能量,也会反哺到她攀附的宿主砚辞哥哥身上,补益肾阳,延缓身体老化。 房间内,只有女孩一个人,她似是不舒服,纤白的手一直搭在腹部,希望能借此缓解久久不散的不适。 禾禾想,明明砚辞哥哥早就丢下她走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让她觉得他还像昨晚一样抱着她。 窗外鸟鸣啁啾,她赤足踩在地毯上。 青禾是顾砚辞的,很多标记,无声宣告着所有权。 ——顾氏集团 顾砚辞垂眸扫了眼腕表,眉头微蹙。 都一点半了,禾禾还没醒? 他指尖在表盘上轻敲两下,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顾先生。”接电话的是张阿姨,声音压得极低,“青禾小姐醒了,正喝梨汤呢。” 顾砚辞眉间的冷意稍缓,嗓音却仍沉沉的:“把电话给她。”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少女软糯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砚辞哥哥?” 这一声叫得顾砚辞心尖发软,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起身走向落地窗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醒了?” “嗯……”青禾应了一声,又小小声地补了一句,“……你不在。” 顾砚辞喉结微滚,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低声解释:“公司临时有事,晚上早点回来陪你。” 电话那头,青禾捧着梨汤碗,指尖在碗沿轻轻画着圈,声音闷闷的:“……哦。” 顾砚辞听出她情绪不高,又耐着性子哄:“好好吃饭,别饿着。” “嗯。” “你爸妈那边我打过招呼了,说你在朋友家住两天。” “……嗯。” “要是还累,就再睡会儿。” “……” 顾砚辞顿了顿,忽然低笑了一声:“禾禾,再‘嗯’一声,我立刻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少女慌乱的嗓音:“……不、不用!” 顾砚辞眼底笑意更深,却仍故作严肃:“那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知道了……”青禾声音软软的,带着点不情愿的乖顺。 而电话这头,张阿姨接过手机,心里忍不住嘀咕。 之前林小姐在的时候,顾先生可从没这样…… 这哪是养了个小情人?这分明是捧在心尖上宠着啊。 今天秘书室格外热闹,老板的八卦谁不好奇,都在私下议论。 “顾总今天第三次看表了……” “上次林小姐生病,顾总就让人送了束花。” “沈小姐睡个懒觉,他电话都打三回了……” 众人沉默。 差远了,真的差远了。 ------------ 第30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0 暮色四合时,顾砚辞的迈巴赫缓缓驶入车库。 他松了松领带,腕表指针刚过七点,比承诺的时间还早了一小时。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青禾蜷在沙发上看电影,浅蓝睡裙下露出半截小腿。 足尖随着晃动的脚踝摇摆,那里原本有条蓝钻脚链,如今不见了踪影。 “砚辞哥哥!”她跑过来,发丝间还沾着浴室的水汽。 却在离他两步远时突然停住,指尖揪着裙摆小声控诉:“你骗人~说好早点回来的……” 顾砚辞单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这就是早的。” 西装外套还带着夜露的凉意,却掩不住怀中温软。 他忽然蹙眉:“怎么不吹头发?” 少女在他颈窝轻蹭:“等你呀……” 水晶吊灯将两道的影子投在地毯上。 其中那道纤细的身影突然被拦腰抱起,伴随着小小惊呼和男人低哑的“别乱动”。 “不吹头发,明天该头疼了” 主卧很快响起吹风机的嗡鸣。 青禾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偷看身后男人专注的眉眼。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丝,暖风拂过耳畔时,她突然想起昨夜这双手是如何…… “看什么?” 顾砚辞关掉吹风机,镜中与她目光相接。 青禾耳尖瞬间通红,低头摆弄睡裙腰带:“没、没什么……” 夜风掀起纱帘,顾砚辞忽然从西装口袋取出丝绒盒,粉钻手链在灯光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 “赔罪礼。” 他扣上搭扣时,指腹摩挲到她腕间未消的红痕,眸色倏暗:“还疼不疼?” 少女摇头晃了晃手腕,在粉色钻石响起碰撞声里,突然扑进他怀里: “不疼,最喜欢砚辞哥哥了!” “不过,砚辞哥哥。” 她仰起小脸,杏眸水润润的。 “禾禾还要弹钢琴呢,手链不能久戴。” 她又晃了晃手腕,粉钻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 顾砚辞站在她身后,指腹轻轻拨弄她柔软的发丝,低笑:“那摘了?” “可是......” 她抿了抿唇,声音软得像融化的蜜糖:“昨天的蓝钻脚链被哥哥扯坏了,得赔~” 顾砚辞眸色一暗,想起昨晚难耐失控时,那条精致的脚链确实被他失手扯断,而她呜咽着蜷在他怀里,小声控诉他太凶。 他俯身,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低哑:“赔,都赔。” 青禾耳尖瞬间红透,却仍不依不饶:“禾禾还要写字画画呢,手链戴着不方便......” “那就不戴。”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换别的。” “换什么?”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顾砚辞低笑,从梳妆台的柜子里取出一个丝绒盒,里面躺着一条蓝宝石锁骨链。 设计精巧,链坠是一朵绽放的蓝雪花,花蕊处嵌着细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禾禾已经有两条蓝雪花吊坠。 第一条蓝雪花项链是沈家买的,漂亮却不够精巧华贵; 第二条是由成年礼当夜,被抛弃的蓝雪花胸针重新改制的蓝雪花吊坠。 过于华贵精美但不够轻巧,今早被张阿姨整理房间后,送去保养。 第三条便是他手上还未来得及送出的这条定制的蓝宝石锁骨链,链坠也是一朵绽放的蓝雪花。 “这个不碍事。” 他亲手为她戴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细腻的肌肤: “喜欢吗?” 青禾低头看了看,唇角忍不住翘起,却仍故作矜持地小声嘟囔: “......还行吧。” 顾砚辞挑眉:“只是还行?” 她终于绷不住,转身扑进他怀里,仰着脸笑得甜软: “最喜欢砚辞哥哥了!” 他搂住她的腰,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细腻的肌肤,嗓音低沉: “脚链也赔,发饰也赔,衣服也赔......” 青禾眨了眨眼,长睫轻颤:“那......砚辞哥哥得陪禾禾去挑。” “好。” 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都依你。” ------------ 第31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1 落地灯的暖光在羊绒地毯上晕开一圈暖色光晕,顾砚辞修长的手指穿过青禾干了的长发。 橙花香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在空气中氤氲。 顾砚辞坐在沙发上,青禾坐在男人腿上。男人忽然收紧手臂,将怀里娇小的人儿又往胸前带了带。 少女柔软的身躯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中。 “昨晚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是林晚乔一手设计的。” 青禾蜷在他胸前的指尖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顾砚辞眸色一暗。 “她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低头,薄唇轻轻蹭过她散发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发顶。 “本来该让林氏为林晚乔的行为负责,让她和她哥哥身败名裂的……” “但是……” 顾砚辞顿了顿,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捏住少女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这才发现她眼眶又红了。 “怎么又哭了?” 他的拇指温柔地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你要是不痛快,我现在就让林家……” “不要。” 青禾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砚辞哥哥会难过的……” 顾砚辞呼吸一滞,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的感受。 胸腔里涌起一阵陌生的酸胀感,让他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 “砚辞哥哥不会难过,早就不喜欢她了。” “我放过她,是因为那些年她确实一直在陪我,事事以我为先……” 他捏着她纤细的后颈迫她抬头,望进那双湿漉漉的杏眼,声音沙哑: “但是禾禾,警察不会放过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顾氏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让林家轻轻揭过,我只要求,秉公处理。” “林氏一家人,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我保证。” 他忽然托着她的臀弯将人抱起,少女惊惶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抱着她往主卧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青禾把脸埋在他肩窝,呼吸间全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路过落地镜时,她偷偷抬眼,看见镜中的男人眉眼柔和得不似平日那个杀伐决断的顾总。 而自己被他稳稳抱在怀里的样子,像极了被精心呵护的珍宝。 她不在乎林家,她只在乎他。 顾砚辞,才是她生存和渡劫的根基。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林晚乔也是帮了她,不是吗? 顾砚辞抱着青禾回卧室时,放到床上时,目光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明明昨晚他已经克制再克制,可她的腰侧、腿根,甚至手腕处,还是留下了淡淡的指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他指腹轻轻抚过她腿间那抹淡粉,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怎么还红着?” 青禾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 “……我皮肤本来就容易留印子。” 顾砚辞低叹一声,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嗓音低沉:“娇气。” 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责备,反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把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 青禾一听,立刻揪住他的袖口: “……回家?” 顾砚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腕: “放心,我会和你爸妈解释。” 青禾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怎么解释?” 顾砚辞低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就说……” “你在我这儿,实话实说。” 青禾耳尖瞬间红透,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顾砚辞揉了揉她的发顶,嗓音低沉温柔:“睡吧。” ------------ 第32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2 次日清晨,沈家。 沈父看着门口站着的顾砚辞,脸色复杂:“顾总,您这是……” 顾砚辞神色不太自然:“沈叔,沈姨,我送青禾回来。之前不得已,是砚辞越界了,顾家一定会负起责任,堂堂正正娶回沈家的姑娘。” 沈母盯着女儿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欲言又止。 青禾躲在顾砚辞身后,耳根通红。 沈父:“……” 沈母:“……” 顾砚辞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离沈家别墅,引擎声刚消失在街道尽头,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沈母一把拽过青禾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少女轻轻“嘶”了一声。 “沈青禾!”沈父压低声音,脸色铁青,“你才刚成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是我愿意的。” 青禾抬起头,杏眸清澈,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沈母倒吸一口凉气,指尖几乎掐进掌心: “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女孩子要懂得矜持,顾砚辞是什么身份?你这样上赶着......” “不是上赶着。” 青禾打断母亲的话,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抿着唇,“砚辞哥哥对我很好,那晚......是我自己想要的。” 沈父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比你大那么多,又是那样的家世,你以为他会认真对你?” 青禾攥紧裙摆,指尖微微发颤,却仍挺直了背脊:“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你——” “他今早亲自送我回来,就是想让你们安心。” 她声音软软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如果他不认真,根本不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 沈母被噎住,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才多大,懂什么......” “我懂。” 青禾抬起脸,眼尾还泛着红,却亮得惊人。 “我知道他昨晚明明可以去公司,却留下来陪我。我知道他记得我所有喜好,连我过敏的食物都一一避开。”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我也知道......他从来不会对别人这样耐心。” 客厅里陷入沉默。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突然发现女儿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个总是乖巧听话的小姑娘,此刻眼底闪烁的光芒,竟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当晚,顾砚辞接到沈父电话。 “顾总,青禾还小,希望您......” “沈叔。”男人打断,声音低沉。 “等我来提亲。”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终只剩一声长叹。 ——顾家老宅,檀香袅袅。 顾砚辞推门而入时,顾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眼皮都没抬:“舍得回来了?” “爷爷。”顾砚辞嗓音低沉,径直在对面坐下,“我要娶沈青禾。” 茶杯轻轻一顿。 老爷子这才抬眼,锐利的目光在孙子脸上扫了一圈,忽然笑了:“这次是认真的?” “是。” “不像上次对林家丫头那样?” 顾砚辞眸色一沉,指节在桌面上叩了两下:“不一样。” 老爷子哼笑一声,慢悠悠从抽屉里取出紫檀木匣,推到他面前:“打开看看。” 匣中静静躺着顾氏家主印信,黑玉质地——这是执掌整个顾氏家族的象征。 “从今天起,你不是继承人了。” 老爷子将印章往他面前一推,“是家主。” 顾砚辞指尖微顿。 “带着这个身份去提亲。” 老爷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别让人家觉得我们顾家没诚意。” 窗外暮色渐沉,廊下的蓝雪花在晚风中摇曳。 顾砚辞摩挲着印信上的纹路,忽然想起青禾踮脚摘花的模样。 他的小蝴蝶,终于要飞进顾家的族谱了。 ------------ 第33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3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沈家庭院的蓝雪花丛。顾砚辞的劳斯莱斯碾过地板时,惊起一滩水花。 沈家老管家撑着伞迎出来,却被随后驶来的几辆礼宾车惊到,这阵势…… 每辆车门打开时,都走下一队捧着礼盒的黑衣人。 “顾总这是?”老管家声音发颤。 为首的助理恭敬递上烫金拜帖:“顾氏家主,依古礼来向沈家小姐下聘。” 顾家的车队停在沈家别墅外时,沈父手中的茶盏一晃,险些泼湿了报纸。 透过落地窗,他看见那个素来清贵的年轻人踏着雨幕走来。 玄色西装前襟别着罕见的黑玉家徽,身后跟着礼官手捧礼盘,整个人不像是现代的人,倒像是上个世纪的贵公子。 红绸覆盖的轮廓隐约显出古籍记载的“三书六礼”规制。 “胡闹!” 沈母快掐碎了掌心:“青禾才多大,他们顾家……” 话音未落,女儿已经像只蓝蝴蝶般扑向玄关。 沈父伸手要拦,却在触及女儿发间那支蓝钻发簪时僵住。 那是上周拍卖会上,顾砚辞以八千万拍下的战利品。 “砚辞哥哥!” 青禾去门口迎他,却在看到他双手捧着礼盒时,又收回手,俏生生的站在他身边。女孩不经意间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未消的吻痕。 顾砚辞单手托住木匣,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指尖:“凉。” 男人一身墨色西装,身形挺拔如松。身后跟着的助理捧着厚重的礼单。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方家主印,那是顾氏掌权人的象征。 “沈叔,沈姨。” 他微微颔首,嗓音低沉:“我来提亲。” 沈母指尖攥紧了衣角,沈父则面色复杂地看着礼单上密密麻麻的条目:房产、股权、珠宝……甚至还有一座以青禾最爱的蓝雪花命名的私人花园。 “沈叔。” 顾砚辞将茶盏推至案几中央:“您要的诚意。” 沈父盯着女儿,突然想起今晨财经头条,顾氏刚刚收购了全球最大的钻石矿场。据说那座矿场盛产蓝钻,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顾总……”沈父斟酌着开口:“青禾还小,我们……” “爸爸。”青禾浅蓝色的裙摆如蝶翼轻扬,脚踝上的银铃清脆作响。 她站到顾砚辞身旁,杏眸亮晶晶的。“我愿意的。”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终究叹了口气。 “婚约可以立,”沈父沉声道,“但不必张扬。” “树大招风,青禾还小,我们不想她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不行。” 顾砚辞打断,眸色微沉:“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外人眼里的‘小情人’。” “是我顾砚辞要明媒正娶的夫人。” 青禾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软声道:“砚辞哥哥,禾禾也不想听别人一直议论我们的事。” 她仰着脸,目光澄澈,“只要你心里认定我,就够了。” 顾砚辞垂眸看她,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叹: “……依你。” 往后,他的禾禾,就是他顾砚辞的未婚妻。 ------------ 第34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4 又一个雨夜,顾家老宅灯火通明。 顾砚辞撑着黑伞从车上下来,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子清冷如霜,看不出任何情绪。 “父亲总说我弹不好第三乐章。” 那是父亲顾明璋的声音,他是个浪漫的钢琴家,和他奶奶一样。 钢琴盖掀起的反光里,顾明璋摩挲着泛黄琴谱。 “可您看看阿辞,他连肖邦夜曲都能弹不好,眼中只有那些财务报表。” 琴凳上扔着张泛黄照片,六岁的他穿着小西装坐在琴凳上。 他身后母亲握着调音锤的手苍白如纸。 “您还有个懂音乐的孙子。” 顾明璋忽然提高声调,琴键被手掌重重拍响: “那孩子能在大赛拿奖,可您连族谱都不让他进!” 顾砚辞脚步微顿,管家陈叔撑着伞迎上来,欲言又止: “少爷,老爷他......” “我知道。” 顾砚辞淡淡道,将伞递给陈叔,迈步走进老宅。 “凭什么?!他也是顾家的孙子!” 老宅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 大厅里,顾父顾明璋正指着顾老爷子的鼻子大骂。 地上散落着碎瓷片,茶水浸湿了名贵的地毯。 “爸,您太偏心了!” 顾明璋双目赤红: “阿辞才多大?您就把整个顾家交给他?” “我难道就没有其他儿子了吗?” “那个孩子也是您的孙子啊!”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面色阴沉: “闭嘴!那个野种也配姓顾?” “他是我儿子!” 顾明璋激动地喊道: “他比阿辞更像顾家人!” “阿辞整天冷着张脸,连声爸都不肯叫,他......” “够了!” 顾老爷子猛地将拐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砚辞站在阴影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 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 可掌心还是传来细微的刺痛,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嵌入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顾明璋还在咆哮:“您就是偏心!” “从小到大,您眼里就只有阿辞!” “我算什么?我在您眼里算什么?!” 顾老爷子冷笑:“你算什么?” “你害死云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算什么?” 顾明璋脸色一白,随即恼羞成怒: “那是意外!她自己身体不好,关我什么事?” 顾砚辞闭了闭眼,耳边仿佛又响起母亲微弱的呼唤: “阿辞......” 六岁那年,他亲眼看到母亲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 那个穿着红裙的女人趾高气扬地站在母亲面前,炫耀着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捂着胸口倒下时,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鸢尾花被鲜血染红...... “少爷......” 陈叔担忧地低声唤道。 顾砚辞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整了整袖口,迈步走进大厅。 “爷爷。” 他声音平静,仿佛没有听到方才的争吵。 顾老爷子见到他,脸色稍霁: “阿辞,回来了。” 顾明璋转身看到顾砚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挺直腰板: “阿辞,你来得正好。” “你爷爷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你觉得合适吗?” 顾砚辞淡淡扫了他一眼,那目光让顾明璋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父亲” 顾砚辞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您忘了,十八年前,您就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 顾明璋脸色铁青:“你......” “陈叔” 顾砚辞不再看他,转向管家,“送客。” 顾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阿辞,跟我来书房。” 顾砚辞跟着爷爷离开,身后传来顾明璋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雨声渐大,淹没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书房里,顾老爷子叹了口气: “阿辞,别放在心上。” 顾砚辞站在窗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有几道深深的月牙形痕迹,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 “爷爷,我没事。” 他轻声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却未达眼底。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清冷矜贵的侧脸。 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掩去了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 顾砚辞站在昏暗的书房里,指尖捏着那张照片的边缘,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 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阳光在他栗色的发梢跳跃,白色校服衬得他干净又明朗。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砚白十八岁生日”,那“砚”字笔锋凌厉,刺得他眼底生疼。 “原来是他。” 他低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雨势渐小,雨滴顺着玻璃滑落,将窗外的灯火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他想起青禾提起宋砚白时微微发亮的眼睛: “他篮球打得很好,总是逗大家笑。” “也知道哪家的草莓大福最好吃……” 他垂眸看着照片里少年修长的手指,那双手应该很适合弹琴吧? 不像他,指节分明的手只适合在合同上签下冷酷的数字。 “父亲最近给他买了什么?” 顾砚辞将照片随手扔在桌上,转身时西装下摆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 “上个月在巴黎定制了一架三角钢琴,上周又......” “停。” 顾砚辞抬手打断,金丝眼镜反射着壁灯的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把家族基金的明细拿来。” 当看到“宋砚白”名下每月固定的巨额汇款时,他忽然笑了。 多讽刺,他的父亲宁愿把钱砸在一个连族谱都进不了的私生子身上。 却连他大学毕业典礼都没露面。 “少爷,要冻结这笔资金吗?” 陈叔小心翼翼地问。 顾砚辞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镜腿上的家族徽记在他指腹留下深深的印子,就像那个“砚”字一样,烙在心上,血肉模糊。 “不必。” 他重新戴上眼镜,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那是每个顾家人该有的东西。” “他爱怎么花,爱给谁,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窗外最后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玻璃映出的身影挺拔如松,却孤独得像一座冰雕。 他终究学不会那样明媚的笑,但是宋砚白永远也得不到他拥有的一切。 包括那个会踮脚亲他,会把蓝雪花插进他西装口袋的小姑娘。 ------------ 第35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5 暮色染黑城市天际线。 顾砚辞推开顶层公寓的大门时,水晶吊灯的光晕里飘着熟悉的旋律。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像被打碎的星河。 而他的青禾就坐在琴房那架施坦威前,浅蓝色真丝睡裙露出一侧雪白的肩。 手机屏幕亮起,是二十分钟前他发给青禾的消息: 【想见你】 简单三个字,却耗尽了他全部的克制力。 他本可以写更多。 写他今天见到顾明璋时胃里翻涌的恶心; 写他看到那个私生子照片时指尖的颤抖; 写他站在老宅走廊里,听着父亲歇斯底里的咆哮时,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 但他最终只发了这三个字。 琴声戛然而止。 “砚辞哥哥!” 青禾赤着脚跑过来,银链在足踝晃出细碎的光。 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茉莉混着少女体温的暖香冲散了西装上沾染的夜露寒气。 顾砚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扣住她后腰的手猛地收紧。 金丝眼镜片后,目光落在钢琴上摊开的琴谱,正是他十八岁那年参加肖邦大赛的曲目。 “怎么弹这个?” 他拇指碾过青禾泛红的指尖,那里有练习留下的痕迹。 青禾湿漉漉的杏眼弯起来: “想和砚辞哥哥弹一样的……” “你怎么啦?” 青禾仰起脸,柔软的手指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 “工作不顺心吗?” 话音未落突然倒吸冷气,捧起他垂落的左手: “怎么受伤了?” 月光穿过落地窗,照出他掌心四道狰狞的血痕。 顾砚辞下意识要抽手,却被小姑娘柔软的手握住不松,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掌心。 这个动作让他脊椎窜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顾砚辞没有回答,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像是要把什么烙印在她身上。 青禾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 却还是乖巧地张开嘴,任由他攻城掠地。 “我今天见到我父亲了。” 他突然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禾弹琴的指尖。 “他回来,帮着他的私生子争家产。” 青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不了解顾砚辞的过去,不知道“父亲”这两个字对他意味着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 顾砚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很阳光,很开朗。” “是……他会喜欢的那种儿子。” “那个孩子……” 他喉结滚动,最终把“宋砚白”三个字嚼碎了咽回去。 怎么能告诉他的小姑娘? 她曾经笑着提起的学长,是插在心脏最深处的毒刺。 也没说那个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曾经怎样用热切的目光追逐过他的禾禾。 这些肮脏的事,不该污染他的小姑娘。 钢琴上的节拍器突然倒下,金属指针在实木地板上敲出尖锐的“咔嗒”声。 青禾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坐回琴凳上。 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起那首《梦中的婚礼》。 生涩的旋律在琴房里回荡,有几个音符明显弹错了,但她坚持弹完了整首。 “我学了一周。” 弹完后,她小声说,耳尖泛着红: “想弹给你听……” 顾砚辞的心脏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单膝跪在琴凳前,捧起青禾的手,吻过每一个指尖: “很好听。” 青禾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夸奖。 她俯身抱住顾砚辞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虽然叔叔有两个儿子。” “但禾禾只会是砚辞哥哥的小姑娘。” 顾砚辞将脸埋进青禾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里有他熟悉的茉莉香气,有独属于他的、干净纯粹的气息。 他突然将青禾打横抱起,将人放在钢琴上坐好。 “砚辞哥哥?” 顾砚辞摘下金丝眼镜,随手放在钢琴上。 他俯身压下来时,青禾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再说一次。” 他声音沙哑,手指插入她的发间: “说你只要我。” 青禾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伸手抚上顾砚辞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要砚辞哥哥!” “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都只有砚辞哥哥。” 顾砚辞的吻落下来时,青禾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青禾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伸手抚上顾砚辞的脸颊,指尖触到一丝不寻常的凉意。 那是他摘下金丝眼镜后,眼角未干的湿痕。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脏像被茉莉花刺轻轻扎了一下。 “我只要砚辞哥哥。” 她一字一句地重复说,拇指摩挲着他发红的眼尾。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未来白发苍苍的时候,都只有砚辞哥哥。” ------------ 第36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6 顾砚辞的眸色彻底暗了下来。 他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将昂贵的定制外套铺在琴键上。 顾砚辞的吻落下来,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克制,这个吻带着钢琴低音区般的沉重与灼热。 顾砚辞稍稍退开,呼吸灼热,眼眸暗沉如夜。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泛红的眼尾,还有被他吻得微肿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 青禾察觉到他的停顿,咬了咬下唇,忽然拉起他的手。 顾砚辞指尖一顿。 “青禾……” 他嗓音低哑,带着警告的意味,他情绪不稳,他怕伤害到她。 可女孩已经仰起脸,柔软的唇贴上他喉结的那颗小痣,像只撒娇的猫。 “砚辞哥哥……” 她在他耳边呢喃,气息温热, “我是你的。” “我是你一个人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拧开了顾砚辞心底那道禁锢的锁。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落地窗上,像是某种狂乱的节奏。 顾砚辞再次低头吻她。 真丝布料半滑半落, 青禾肌肤泛着淡淡的粉,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樱花。 “青禾。” 他嗓音低哑: “叫我的名字。” “....砚辞。” 她声音轻颤,带着甜腻的娇意。 他眸色更深,俯身吻住她。 窗外大雨落着,隔壁家的小孩不听话,隐约传来父母的训斥声。 隔壁钢琴不断发出沉闷的声响,琴键也混乱地响着。 那家的小孩子没有艺术细胞,在胡乱弹着名贵的钢琴。 也难怪父母的训斥声,甚至父母相互责怪对方的教育,争吵声逐渐变大。 而禾禾不一样,禾禾虽然没有数学天赋,却有极高的艺术天赋。 男人落在地上的脚踝青筋突起。 水晶吊灯被调至最暗档位,琴房里浮动着琥珀色的光晕,悬空的足尖在樱桃木琴箱投下颤动的剪影,珍珠光泽时而没入波斯地毯的靛青缠枝纹,时而浮出水面般勾住鎏金踏板。落地镜边缘的威尼斯水晶帘突然绞碎光影,某粒棱镜正将足弓绷紧的弧度折射成哥特式拱券的残影。 更近一看,是个漂亮惊人的小姑娘,她的浅蓝色裙摆堆叠在琴盖边缘,一只雪白的足尖悬在离地三寸的空中,另一只不见踪影。她试图抓住什么,手指却只在谱架上刮出浅痕。 顾砚辞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他弹琴时太过死板,没有感情。 可此刻,他却觉得, 这架钢琴从未如此鲜活过。 他的小姑娘正坐在上面,眼泪摇摇欲坠,唇瓣微张,混着窗外雨水溅落声,比他曾经弹的任何曲子都更好听。 从今往后,他再看见钢琴,想的不会再是那个偏心的父亲。 而是他的女孩,忍着泪意,娇声唤他“砚辞哥哥” 的模样。 —— 删了一些文字,补充一下设定吧。 顾砚辞其实有个比较富裕但是又悲惨的童年。 他父亲娶他母亲的时候,音乐家和画家,也是那么的相配。 可是后来…… 也可能是乱花迷人眼 他父亲觉得,更懂音乐的女孩才和他有情感的共鸣,造成了悲剧。 ------------ 第37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7 暮色如墨,琴房里只剩下施坦威钢琴泛着幽暗的光。 三角钢琴的漆面倒映着穹顶水晶灯,灯影碎在掀开的琴盖内,象牙键上留着几道汗渍蒸发的蜿蜒纹。 施坦威标志的金色字母蒙了层雾,像被反复抚摩过的旧情书。 羊绒地毯的经纬线纠缠成漩涡状,某处绒毛倒伏成鱼尾纹路,洇着未干的晨露。 窗畔水晶花瓶斜插着折断的铃兰,花瓣上的水银顺着茎杆滑落,在波斯地毯上凝成失声的音符。 —— 光影浮动间。 房间男人不见了踪影。 女孩跌落在钢琴旁边的羊绒地毯上,蝴蝶骨和小腿随呼吸震颤的厉害,顷刻间似乎是要碎去。 房间里很静,只有她的呼吸声。 青禾眨了眨湿润的睫毛,目光涣散地望着钢琴下方。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人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凑起来,每一处关节都泛着酸软的疼。 可心里却奇异地安定下来。 都说男人在悲伤和愤怒的时候,荷尔蒙散发出来,情绪会得到舒缓。 青禾想着,砚辞哥哥都这样了,是不是不该难过了。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砚辞哥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无人应答。 —— 琴房之外 钢琴的余音似乎还回荡在空气中。 顾砚辞推开琴房的门时,指尖仍残留着琴键的凉意。 他刚刚情绪失控,动作失了分寸。 此刻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厨房的灯光柔和,他倒了杯温水,指尖试了试温度,确保不会烫到她。 可当他转身推开琴房的门时,心脏猛地一沉。 女孩脚踝上的银链歪斜地挂着,铃铛无声地垂落,失了往日的清脆灵动。 唇瓣微肿,可怜得让人心尖发疼。 顾砚辞呼吸一滞,几乎是瞬间跨步上前,单膝跪地将她拢进怀里。 “禾禾……”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悔。 青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他神色紧绷,下意识伸手抚上他的脸。 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线,嗓音软软的: “砚辞哥哥……” 顾砚辞喉结滚动,一把扯过半落的薄毯,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打横抱起。 青禾乖顺地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小声说: “我没事的……” 他抿紧唇,没说话,只是抱着她走向客厅。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身旁,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喝水。” 他低声哄着,将玻璃杯递到她唇边。 青禾乖乖低头,小口啜饮。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小猫。 顾砚辞垂眸看着她,指腹轻轻擦过她唇角的水渍,嗓音低沉: “……对不起。” 青禾怔了怔,随即仰起脸,杏眸清澈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砚辞哥哥。”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骨,声音柔软又坚定: “只要你不难过,禾禾都可以的。”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 “而且……禾禾很开心。” 顾砚辞呼吸微滞,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他的小姑娘,明明刚刚被他欺负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现在却反过来安慰他。 他闭了闭眼,额头抵住她的,低声道: “禾禾……” 青禾轻轻“嗯”了一声,手指缠上他的领带,绕在指尖玩,语气轻软: “砚辞哥哥能告诉禾禾吗?” “除了父亲的事情……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禾禾?” 顾砚辞沉默了一瞬。 他向来冷静自持,可今晚的情绪却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些阴暗的、不安的、独占欲作祟的念头,全都涌了出来。 他从来都是她的唯一选择,她的眼里从未有过别人。 他到底在怕什么? 良久,他低低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口: “那个私生子……就是曾经追过你的同学。” 青禾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谁?” “宋砚白。” 这个名字一出口,顾砚辞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青禾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突然笑了。 她仰起脸,凑近他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嗓音甜软: “砚辞哥哥,你不用怕。” “没有人能抢走禾禾。”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一字一句地保证: “禾禾保证。” 顾砚辞眸色微暗,指腹摩挲着她的后颈,终于低低“嗯”了一声。 心意无声流淌。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温柔又静谧。 ------------ 第38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8 夜色沉沉,主卧的落地窗外,月光如水般流淌进来,落在柔软的被褥上。 青禾蜷在顾砚辞怀里,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睡衣的纽扣玩,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想起来她刚刚被掐着下巴逼问: “说你是谁的?” 脚链缠上昂贵的皮带,银铃只能被摧残得一声比一声更响。 她忽然仰起脸,湿漉漉的杏眸眨了眨,小声嘟囔: “砚辞哥哥....” “嗯?” 顾砚辞垂眸看她,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青禾咬了咬唇,手指悄悄摸上自己的小腹, 声音又软又委屈: “.....你每次都那么凶,要是有宝宝了怎么办呀?”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像是真的被这个念头吓到了。 她自己还是个娇气的小姑娘,连照顾自己都笨手笨脚的,若是真有了宝宝……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 可转念一想,若是有个像砚辞哥哥的宝宝,小小的、软软的,会叫她“妈妈”,会拽着她的裙摆撒娇…… 她又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唇角。 可她还是害怕。 顾砚辞看着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抿唇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嗓音低沉温柔:“不会的,禾禾。” 青禾茫然地抬眼:“...嗯?” 他低头,薄唇贴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 “你忘了?顾家有医疗产业。” 青禾怔了怔,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 顾砚辞眸色微深,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语气平静却笃定: “为了防止外人算计出私生子,顾家的男子,每个月都会服药。” “没有副作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绝不会让我们禾禾有宝宝” “所以禾禾不用害怕,砚辞哥哥不会拿这种事情伤害你的。” 青禾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青禾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声“啊” 了一下,耳尖悄悄红了。 她揪着他的衣襟,声音软糯糯的: “那那砚辞哥哥.....一直都有在吃药吗?”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所以禾禾不用担心。” 青禾抿了抿唇,突然凑近他,额头抵着他的下巴蹭了蹭,小声咕哝: “.....那砚辞哥哥是就不会有别人了?” 顾砚辞眸色一暗,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按了按,嗓音低沉: “禾禾觉得,我还能有谁?” 青禾被他搂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偷偷弯起唇角。 她仰起脸,查眸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那砚辞哥哥是禾禾一个人的!” 顾砚辞低笑一声,低头吻住她的眉心,嗓音温柔又宠溺: “嗯,是禾禾一个人的。” 青禾在他怀里蹭了蹭,安心地闭上眼睛,小声嘟囔: “.....砚辞哥哥晚安。” 顾砚辞轻轻“嗯”了一声。 指尖抚过她的发丝,低声道: “晚安,禾禾。” ------------ 第39章 攻略清冷矜贵的邻家哥哥 39 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校园里熙熙攘攘。 大一新生们拖着行李箱,兴奋地打量着未来四年的生活。 青禾站在校门口,娇媚动人。 身旁的男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牵着她。 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腕骨线条凌厉,像是一幅工笔画里最干净利落的一笔。 依旧是初见时那样,清冷矜贵。 只是如今,他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学长,而是她的砚辞哥哥。 “紧张?” 顾砚辞垂眸看她,嗓音低沉。 青禾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说: “有一点点……” 他低笑一声,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像是在安抚。 两人并肩走进校园。 青禾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脚踝上的银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本就生得娇俏,杏眸水润,皮肤瓷白。 站在顾砚辞身边,像是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让人移不开眼。 很快,周围的目光就聚集了过来。 “那是……顾砚辞?” 有人低声惊呼。 “他不是早就很少来学校了吗?怎么今天……” “等等,他牵着的那个女生是谁?” 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青禾耳尖微红,下意识往顾砚辞身边靠了靠。 顾砚辞察觉到她的不安,手臂一揽,直接将她半搂进怀里,神色冷淡地扫了一眼四周。 瞬间,议论声戛然而止。 …… 校园论坛炸了。 【惊!高岭之花顾学长今日现身校园,疑似送女友入学!】 【1L:什么?!顾砚辞?那个早就接管家族企业、几乎不来学校的顾砚辞?!】 【2L:不可能吧,他那种级别的人,怎么可能亲自送人来上学?】 【3L: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他牵着一个穿浅蓝色裙子的女生,长得特别乖,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得像瓷娃娃……】 【4L:……完了,我失恋了。】 【5L:楼上醒醒,你本来就没机会好吗?顾砚辞早就不是我们能高攀的人了,人家现在可是商界新贵,随时都能毕业,来学校纯粹是给面子……】 【6L:所以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 青禾并不知道论坛上的腥风血雨,她正乖乖跟着顾砚辞办理入学手续。 教务处老师推了推眼镜,看了看资料,又抬头看了看顾砚辞,表情微妙: “顾同学,你这是……?” 顾砚辞神色淡淡:“送人。” 老师:“……” 谁不知道顾砚辞早就不是普通学生了? 顾氏集团的掌权人,校董事会最年轻的成员,平时连教授见他都要提前预约……如今却亲自来陪一个小姑娘开学? 老师忍不住多看了青禾两眼。 青禾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裙角。 顾砚辞见状,微微蹙眉,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 “别怕。” 青禾眨了眨眼,冲他笑了一下。 老师:“……” ……这画面,怎么看着这么……腻歪? 手续办完后,顾砚辞带着青禾去了宿舍。 美院的宿舍条件很好,四人间,上床下桌,独立卫浴。 青禾的室友还没到,顾砚辞扫了一眼环境,不算满意。 “周末回家住。”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不容置疑。 青禾乖乖点头:“好。” 顾砚辞顿了顿,又补充: “平时下课,我来接你。” 青禾:“……啊?” 他垂眸看她,嗓音低沉:“不想?” 青禾耳根一热,小声说:“……想。” 顾砚辞唇角微勾,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乖。” …… 当天,校园论坛彻底瘫痪。 【最新消息!顾学长亲自送那个女生去宿舍了!还揉了她的头发!】 【附图:顾砚辞低头亲女生额头的偷拍照】 【全校失恋。】 【这女生到底什么来头?!】 【有人扒出来了,叫沈青禾,美院新生,文化课分数不够,靠美术加分进来的……】 【等等,沈青禾?是不是之前高中部那个美术天才?据说她的画被国外画廊高价收购过……】 【……所以,顾砚辞这是……养了个小天才?】 【楼上闭嘴!我听说他们早就认识了!】 …… 论坛上的腥风血雨和他们无关。 初秋的风吹过校园,梧桐树的叶子飘落,偶尔有几片落在青禾的脚边。 “砚辞哥哥。” 她仰头看他,杏眸清澈,一如初见时那样,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娇媚。 顾砚辞垂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温柔,他低低“嗯”了一声。 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下,最终扣住她的指尖,十指相缠。 半年前,她还是那个对着数学卷子掉金豆豆的小姑娘。 而他只是恰好有目的,顺势而为,成了他的补课老师。 如今,她成了他的小姑娘,而他,也是她一个人的砚辞哥哥。 他带着目的接近,却从一开始就不自知的沦陷。 顾氏的商业版图扩张得极快。 他早已不是校园里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而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可此刻,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校园的梧桐道上,仿佛弥补了那段空缺的曾经。 青禾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笑了: “砚辞哥哥,我们这样……算不算校园恋爱?” 顾砚辞眉梢微挑,嗓音低沉:“不算。” 青禾一愣:“为什么?”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专注: “校园恋爱是青涩的、不确定的。” “而我们——”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是命中注定。” 青禾想,或许是吧,他是命定的气运之子,而她,也非他不可。 …… 从初遇开始,他们的缘分就注定了。 她是攀附乔木而生的菟丝子,柔软、娇媚,却执着地缠绕着他,不肯放手。 而她的乔木,也因她的存在,日益高大,遮天蔽日,再无人能撼动。 从此百年,不改初心。 …… 远处,有学生偷偷拍照,论坛再次炸开。 可那又怎样呢? 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审核大大,架空现代,私设如山,女主大二开学,也要办入学手续。) ------------ 第1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 【临渊羡鱼,禾风入怀】开篇 大雍王朝·玄雍五年 后宫佳丽百花齐放,帝王雨露均沾。 帝王专心政事,却也乐得在闲暇之时,享受后宫妃嫔的千娇百媚。 淑妃明媚,昭仪温婉,其他妃嫔亦是各有风姿。 更有新宠,乃舞姬出身,舞姿曼妙,腰肢细软,把玩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现今,淑妃盛宠不衰,昭仪腹中怀有龙嗣,其余妃嫔亦是娇艳动人,后宫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每个人都想独占帝王宠爱,明里暗里使尽小手段,可谁都没能真正打破这份平衡。 唯有端庄贤淑的皇后谢明棠,独得帝王几分敬重。 【人物介绍,大多数是背景板,可跳过。】 【帝王·萧临渊】 玄雍帝萧临渊生得极高大,肩宽腿长,玄色龙袍加身时,通身威压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常年习武,肌理分明。 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大掌有旧年征战留下的薄茧。 他时年二十八岁,登基五载,朝堂上下无人敢逆其锋芒。 他不仅在前朝手段凌厉,杀伐果决,朝野敬畏。在后宫处置谋害皇嗣之人时的雷霆手段,也令人胆寒。 主犯凌迟,从犯腰斩,九族株连,血染刑场三日不散。 【中宫·谢明棠】 皇后谢明棠端坐于椒房殿内,指尖轻抚案上的《女则》。 腕间一枚羊脂玉镯温润如水,那是萧临渊登基那年亲手为她戴上的。 她出身百年谢氏,自幼习得琴棋书画,更通晓六宫御下之道。 她育有两位嫡子,皇长子萧景珩,年十二,天资聪颖。 嫡次子萧景瑜,年八岁,活泼伶俐。 当年曾有妃嫔试图谋害皇嗣,谢明棠尚未出手,萧临渊便已彻查到底,血洗后宫。 自此,再无人敢动半分歪念。 【后宫格局】 ——贤妃陈氏—— 育有二皇子萧景珏,年十岁。 陈氏性情温顺,不争不抢,平日深居简出,唯爱养些花草。 二皇子肖似其母,性子安静,最爱读书。 ——德妃周氏—— 育有三皇女萧玉宁,年十岁。 周氏清高孤傲,颇有才情,擅琴棋。 帝王偶尔会去她宫中听一曲《广陵散》。 三皇女自幼聪慧,已能作诗填词。 ——淑妃王氏—— 育有五皇子萧景瑄(六岁)、六皇女萧玉瑶(五岁)。 王氏娇艳明媚,但分寸拿捏极好,从不敢恃宠而骄,帝王享受她的识趣和娇媚,多年盛宠不衰。 五皇子活泼,六皇女灵动,是后宫唯一儿女双全之人。 ——昭仪姜氏—— 玄雍二年选秀入宫,育有皇七子萧景琛,年三岁。 姜氏出身不高,但性情柔顺,安分守己,是一朵温柔小意的解语花。 ——昭仪张氏—— 舞姬出身,上月刚诊出喜脉,如今风头正盛。 她腰肢纤细,舞姿曼妙。 —— 椒房殿内,谢明棠轻轻合上账册,唇角微扬。 “张昭仪有喜,是喜事。” 她淡淡道,“吩咐尚宫局,按旧例赏。” 贴身女官低声道:“娘娘,张昭仪近日颇有些张扬……” 皇后抬眸,眼底一片平静,“无妨。” 她轻抚腕间玉镯:“陛下心里,有数。” ------------ 第三卷: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 第2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 玄雍五年的秋闱科考,爆出了震惊朝野的“墨卷舞弊案”。 礼部侍郎赵垣作为主犯,被查出私泄考题,收受贿赂,牵连数十名官员。 而素来以清贵著称的沈家,太后的母家。 因与赵垣交好,其嫡子沈砚之的试卷被查出与泄题内容高度吻合。 金銮殿上,萧临渊面色阴沉,指尖轻叩龙案。 “沈家……” 他冷笑一声,“好一个清贵世家。” 刑部尚书跪伏在地,冷汗涔涔: “陛下,沈砚之虽未直接参与泄题,但其试卷确实与考题雷同。” “按律……当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殿内死寂。 沈家乃太后母族,若真处置了,便是打了太后的脸。 可若不处置,帝王威严何在? 萧临渊眸光冷冽:“先行收押,若是证据确凿,按律处置。” —— 消息传至慈宁宫,太后手中茶盏“啪”地落地。 “陛下这是要逼死哀家!” 她指尖发颤,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怒意。 沈家是她亲生母族,是她在宫中立足的根本。 若沈家倒了,她在前朝便再无倚仗。 一旁的嬷嬷低声道: “娘娘,老奴倒有一计……” 太后抬眸。 嬷嬷附耳轻言:“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太后眸光微闪,缓缓攥紧了手中佛珠。 —— 沈府书房,烛火摇曳,映照出沈父紧锁的眉头。 他虽已年近五十,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 眉目清雅,身姿挺拔,一袭月白长衫衬得气质如竹。 只是此刻,他指尖捏着的那封密信,却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颤。 “沈砚之涉案,恐难脱身,速送青禾入宫。” 落款是——慈宁宫印。 沈母站在一旁,手中攥着一方绣帕,指节泛白。 她曾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曲《霓裳》曾引得无数王孙公子折腰。 如今虽已年过四十,眉眼间仍可见当年的风华。 “老爷,真要送青禾进宫?” 她声音微颤,“那兵部尚书家的婚事……” 沈父闭了闭眼,嗓音低哑: “若不如此,砚之的前程……沈家的门楣……” 他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仿佛在权衡最后的抉择。 —— 沈青禾正倚在窗边,指尖拨弄着一枝秋海棠。 沈青禾生得极美,不是那种端庄雍容的美,而是娇媚入骨、楚楚勾人的美。 与沈家一贯的清贵气质截然不同。 她肌肤如雪,莹润得近乎透明。 杏眸含水,眼尾微挑,不笑时已自带三分春意。 若是含了泪,便更显得娇怯可怜。 唇瓣嫣红如初绽的玫瑰,微微抿着时,像是含了蜜,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滋味。 她身段极好,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 行走时如弱柳扶风,却又因自幼习舞,骨子里透着一股柔韧的媚态。 胸前饱满,曲线玲珑。 “小姐,太后娘娘派人来接您了!” 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说是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想念娘家的侄女,特意请您进宫陪伴几日呢!” 沈青禾一怔,随即眉眼弯弯: “姑母想我了?” 她起身,裙摆如云般散开,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那我去瞧瞧姑母。” 她笑吟吟地转身。 —— 临行前,沈母亲自替女儿梳发,指尖轻抚过她的青丝,眼眶微红。 “青禾,进宫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冲撞了贵人。” 沈青禾眨了眨眼,娇声道: “娘亲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父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女儿明媚的笑颜,心中百味杂陈。 他清楚,太后此意,是想让青禾在帝王面前露脸,若能得宠,或许能救沈家一命。 可若不成…… 他攥紧了袖中的另一封信,那是兵部尚书家的婚书。 只差最后一步,两家便可结亲。 “青禾。” 他终是开口,嗓音低沉: “若宫中无趣,便早些回来。” 沈青禾回眸一笑,娇媚如花: “爹爹放心,我陪姑母几日就回。” 她不知道,她的兄长此刻即将关进刑部大牢。 更不知道,她的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中。 ------------ 第3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 太后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茉莉花茶,正听着嬷嬷念叨宫中琐事。 “娘娘,沈家的小姐到了。” 珠帘轻响,一抹纤细的身影缓步走进殿内。 太后抬眸望去,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 好一个玉雪可爱的姑娘! 沈青禾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的罗裙,衣襟和袖口绣着细碎的铃兰暗纹衬得肌肤莹润如雪。 她发间只簪一支银丝缠的铃兰步摇,珍珠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映得那张小脸越发娇艳。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软糯: “青禾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瞧着她低垂的眉眼,杏眸含水,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唇瓣嫣红如初绽的玫瑰。 整个人像是春日里最娇嫩的一朵花,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疼着。 “快起来,到哀家这儿坐。” 太后招了招手,语气比平日柔和许多。 青禾乖巧地走近,裙裾轻摆,脚踝上的银铃清脆作响。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铃兰香,不似宫中妃嫔惯用的浓郁脂粉气。 反倒清甜干净,像是晨露未散的花园。 太后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路上可累着了?” 青禾摇摇头,杏眸微弯: “不累的,能见到姑母,青禾很开心。” 她笑起来时,颊边漾起浅浅的梨涡,天真又娇憨,看得太后心头一软。 “哀家这儿有刚做的玫瑰酥,你尝尝。” 太后亲自拈了一块点心递给她。 青禾双手接过,小口小口地咬着。 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乖巧的兔子。 太后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 “在宫里住着,缺什么只管同哀家说,别委屈了自己。” 青禾眼睛一亮,软声道: “谢谢姑母!” 她嗓音甜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听得太后心头熨帖,连带着对沈家的那点芥蒂都淡了几分。 太后许久没见过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了。 宫里的妃嫔个个心思深沉,说话拐弯抹角。 可青禾不同,她高兴就是高兴,害羞就是害羞。 一双眼睛干干净净,藏不住半点算计。 “哀家让人在御花园辟了块地,专种铃兰,明日带你去瞧瞧。” 太后温声道。 青禾惊喜地看着她,杏眸亮晶晶的: “真的?姑母最好了!” 她笑得明媚,像是春日里最灿烂的一束光,照得整个慈宁宫都亮堂了几分。 太后看着她,忽然觉得难过。 这样好的姑娘,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而不是留在深宫被人算计。 暮色渐沉时,青禾告退离去。 太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月白色的裙裾在晚风中轻轻飘动。 银铃声渐行渐远,像是某种无声的欢愉。 “这孩子,真是招人疼。” 她轻叹一声,眼底漾着难得的柔和。 嬷嬷在一旁笑道: “娘娘许久没这样开心了。” 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茉莉花茶,唇角却微微扬起: “是啊,这宫里,总算有了点鲜活气儿。” —— 御花园的杏花簌簌落了满肩,青禾踮着脚去够枝头开得最盛的那一朵。 她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纱裙。 因嫌宫装繁复,便偷偷解了外裳,只余一层轻薄的绸缎裹着纤细腰肢。 风一吹,裙摆便如涟漪般漾开。 露出脚踝上系着的红绳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 “姑娘,快些下来吧!若让嬷嬷瞧见,又该说您没规矩了......” 丫鬟春桃急得直跺脚。 青禾却恍若未闻,指尖终于触到花瓣。 唇角漾起一抹甜笑: “这枝开得最好,带回去插瓶,姑母见了定会欢喜。” 青禾心思单纯,只当是姑母疼惜。 却不知自己早已被当作一枚棋子,只待时机成熟,便送到帝王榻前。 ------------ 第4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4 假山后,萧临渊负手而立,冷眼看着不远处那抹娇俏身影。 杏花雨中,少女站在木凳上。 雪白绣鞋的足尖沾了泥,却浑不在意。 她摘了花便往鬓边簪。 奈何发丝太滑,试了几次都未成功,急得鼻尖都沁出细汗。 暮春的御花园,铃兰簇簇。 雪白的花瓣上凝着晨露,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呀!” 木凳一晃,她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进花丛,却猛地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她的肌肤里。 怀中人发间的铃兰玉坠正贴着他的喉结轻晃,甜腻的铃兰香混着少女体香直往鼻尖钻。 她惊惶抬眸时,泪痣随着眼睫轻颤,杏眸里蒙着层水雾,红唇微张的喘息声像极了承欢时的呜咽。 玄色龙纹广袖下,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腰肢的轻颤,那般细软,仿佛稍用力就会折在他掌中。 萧临渊冷眼看着她,少女的肌肤细腻如脂,杏眸含水,娇怯含情,整张脸生得…… 恰好全按着他的喜好长的。 喉结滚动,萧临渊眸色骤然转深。 这宫里,何时藏了这样的妖精? “陛、陛下……” 一旁的太监慌忙跪下。 这一声惊醒了萧临渊。 他猛地松开手,却不想少女娇软的身子失了支撑,又踉跄着跌回他怀里。 “唔!” 青禾的唇瓣擦过他的喉结,温软湿润的触感让萧临渊浑身一僵。 “对、对不起……” 她慌乱后退,脚踝上的银铃叮咚作响,雪白的肌肤因为羞窘泛起淡淡的粉。 萧临渊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很想用牙齿轻轻碾磨。 想看她哭。 想听那铃铛响得更急。 —— “这位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沈青禾姑娘。” 太监战战兢兢地提醒。 萧临渊眼底的欲色瞬间结冰。 “沈家女?” 他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刮过她全身: “太后倒是会挑人。” 青禾茫然抬头,不明白方才还扶着自己的男人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她无措地攥着裙角,眼眶微红: “臣女只是来摘花……” “摘花?” 萧临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下一步是不是要摘朕的命?” 萧临渊身形挺拔,一袭玄色龙纹常服衬得肩宽腰窄,周身威压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此刻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眉间那道浅疤更添几分戾气,眸光冷得像淬了冰。 青禾被他看得浑身发颤,眼泪掉得更凶。 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人,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随时会把她吞吃入腹。 她下意识往后缩,“臣女……臣女真的只是来摘花……” 她哽咽着解释,嗓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萧临渊忽然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精巧的骨头。 他冷笑道:“穿成这样摘花?” 青禾吓得连哭都忘了,杏眸睁得圆圆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要掉不掉。 萧临渊盯着她这副模样,忽然很想,把她弄哭。 听她软着嗓子求饶。 他猛地甩开她,看着少女跌坐在草地上,花瓣碎了一地。 不过是太后送来的玩物,也配让他动心? 萧临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仿若真的厌恶至极 。 “疼……”青禾抽着气坐起身子,泪珠大颗大颗砸在铃兰花瓣上。 —— 慈宁宫 “什么?!陛下在御花园见了青禾?” 太后手中的佛珠“啪”地砸在案几上,檀木珠子滚了满地。 嬷嬷低声道:“是,陛下还……扶了沈姑娘一把。” 她本是想让青禾在宫里住些日子,若是真能借青禾讨好陛下,平息沈家的事情,那是最好。 若不能,便送她回家,许她一个平安喜乐的人生。 她想起青禾天真烂漫的笑,想起她软糯糯喊“姑母”时的娇憨,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小时候乖巧的小姑娘,长大了也不曾变过心性。 “那孩子太单纯,不适合宫里……” 太后喃喃道,临到头,陛下起了心思,她却心软了。 可另一边,沈家的前程、侄子的冤屈,又全都系在这件事上…… 嬷嬷低声道: “但是后来,陛下知道她是沈家女……似乎很生气。” “生气?” 太后闭了闭眼。 “男人对女人的怒气,从来都是欲念的另一种模样。” “陛下越怒,说明越是在意 。” 夜深人静,太后独自跪在佛前。 “佛祖啊……” 她轻抚青禾白日里插瓶的铃兰,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指尖,冰凉如泪。 是护她周全,送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还是顺水推舟? ------------ 第5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5 又是一个明朗的下午。 萧临渊踏入慈宁宫时,忽然闻到一阵清甜的铃兰香。 他抬头,看见沈青禾踮着脚,正往大殿中青瓷瓶里插花枝。 袖子滑到手肘,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她摆弄了半天,花枝还是歪歪斜斜的,有几朵甚至蔫蔫地垂着脑袋。 “花梗要斜着剪,活得更久。” 他冷不丁开口。 沈青禾吓了一跳,手肘撞翻水壶,水渍溅湿了袖口。 她慌忙去扶,指尖被瓷片划了道红痕,却顾不上疼,先去看花有没有摔坏。 “陛下怎么懂这个?” 她捏着湿漉漉的花枝,小声问。 “朕十二岁在冷宫种过铃兰。” 他随手扔过去一块帕子,目光却落在她手背上那道红痕上。 他才发现自己的龙袍上沾了一片铃兰花瓣,白生生的,和她指尖一样。 不过是女孩蓄意勾引,他才不会上当。 —— 青禾站在铜镜前,轻轻抚过娘亲留给她的那条霓裳舞裙。 纱裙如水,浅碧色的衣料上绣着银线铃兰。 袖口和裙摆缀满细碎的珍珠,一动便如星河倾泻。 窗外月色如水,她轻轻踮起脚尖,在寂静的寝殿里无声地旋转。 这是青禾打算给姑母寿辰的惊喜。 —— 太后寿宴,慈宁宫正殿,华灯璀璨。 丝竹声骤停的刹那,一袭碧色纱裙的身影翩然而至。 青禾赤足踏在红毯上,腕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 发间只簪一支铃兰玉簪,珍珠流苏垂落,衬得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纯净如雪。 “臣女献舞一曲,恭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她盈盈下拜,抬眼时杏眸含光,竟比满殿烛火还要明亮。 乐声起,她旋身展袖,裙摆如碧波荡漾,珍珠折射出的光华在她周身流转,恍若九天仙子踏月而来。 最动人的是那截纤细腰肢,不盈一握,却柔韧如柳。 萧临渊捏着酒杯的指节骤然发白。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青禾。 明明跳的是最端庄的霓裳舞,眼尾却因旋转泛起薄红,长睫垂落时投下的阴影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尤其当她在乐声最高处仰身折腰。 雪色后颈绷出脆弱弧度时,他竟想亲手掐住那截脖颈,看她含着泪在他掌中喘息。 萧临渊的眸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指尖。 看着她娇嫩的肌肤,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瓣,看着她因舞动而起伏的胸口…… 该死!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这哪是献舞?分明是故意勾引。 太后攥紧了扶手。 她看着青禾袖间翻飞的银线铃兰。 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沈夫人也是这样一舞动京城。 而后她成了哥哥的妻子,她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若非后来阴差阳错,她入了宫…… “好孩子……” 她喃喃低语,在无人处悄悄拭去眼角泪光。 寿宴结束就送她走吧,沈家不能再用女子来换取荣华。 这孩子比起当初的她更单纯,她在这吃人的深宫活不下去的。 舞毕,青禾正打算伏地行礼,地上却凭空滑入几颗珍珠。 青禾踉跄着险些跌倒时,萧临渊却猛地站起身,差点就要冲下去扶她。 幸好,她稳住了身形,只是眼眶微红。 像是被吓到了,怯怯地咬着唇,不敢抬头。 萧临渊绷着脸坐回去,心里却翻涌着莫名的怒意。 太后寿宴,都有人敢明目张胆得对太后侄女动手? “臣女献丑了。” 她嗓音轻软,带着几分怯意。 萧临渊冷着脸,半晌才道:“……赏。” 他本想讥讽她几句,可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杏眸,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是个虚荣的女子,他何必在意? 可当内侍端着赏赐的金玉珠宝上前时,他却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 : “再赐一斛东珠。”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在做什么?! 青禾怔了怔,随即眼眶微红,轻声道: “谢陛下恩典。” 萧临渊别开眼,心里却翻涌着莫名的烦躁。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可恨! —— 太后在萧临渊继续开口前,亲自将青禾扶起: “好孩子,累了吧?先去暖阁歇着。” 萧临渊盯着太后紧扣青禾的那只手,眸色晦暗不明。 后宫众人则心思各异。 淑妃捏紧了帕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沈家女这副勾人的模样,绝不能入宫! 贤妃垂眸,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帝王雨露均沾的局面,谁也不想打破。 —— 寿宴散后,萧临渊独自站在廊下,月光清冷,照得他眉目如霜。 他绝不会被她蛊惑,沈家这么明显的美人计。 他要是上当了,那真真是愚不可及! 可当夜,帝王寝宫的龙榻上,他却梦见她在他身下哭得梨花带雨,腕间和脚踝的银铃都在碎响如泣。 醒来时,掌心还残留着梦中那截细腰的触感。 萧临渊猛地摔碎了床头的玉盏。 沈青禾,你真是……该死! ------------ 第6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6 宴席散去,兵部尚书陈家小公子陈知寒捏紧了手中的密函。 眸光沉沉地回想着今夜殿中那道纤细的身影。 他已经查清了沈砚之被诬陷的证据,只待时机成熟,就能替她兄长洗清冤屈。 等她兄长平安归来,他就去沈家提亲。 他记得她曾说过,向往她父母那样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发誓,此生绝不纳妾,若负她,不得好死。 —— 翌日 晨钟未歇,兵部尚书陈大人已手持密函,跪伏于丹墀之下。 “陛下,臣有本奏!” 萧临渊高坐龙椅,玄色龙袍衬得眉目如刃,指尖漫不经心地叩着扶手。 他早已收到密报,陈家查清了沈砚之冤案的证据,今日必会发难。 “讲。” 陈大人双手奉上奏折: “其一,沈家公子遭人构陷,臣已查明真相,请陛下明察!其二……” 他顿了顿,额头抵地: “臣子与沈家女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恳请陛下赐婚!” “小儿立誓,此生不纳二色,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临渊指尖骤然收紧,扶手龙纹竟被硬生生捏出一道裂痕。 好一个沈青禾! 好一个沈家! 一面在他面前装纯扮娇,一面又和青梅竹马海誓山盟! 殿内死寂,众臣屏息。 萧临渊缓缓起身,玄色广袖垂落,遮住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沈家冤情,朕自会彻查。” 他嗓音低沉,似淬了冰: “至于赐婚——” 他忽然冷笑一声,眸光如刀般刮过陈大人颤抖的脊背: “朕记得,沈氏女尚在宫中侍奉太后?” 陈大人额头渗出冷汗: “是……但太后娘娘已应允,只待陛下……” “砰!” 御案上的玉镇纸被扫落在地,碎成齑粉。 “朕准了吗?” 退朝后,萧临渊一脚踹翻了鎏金香炉。 王德全战战兢兢跪下: “陛下,陈家的折子……” “告诉他” 萧临渊扯下腰间龙纹玉佩砸在案上。 “朕的女人,他也配肖想?” —— 太后踏入御书房时,萧临渊正提朱笔批阅奏折。 她将那份被驳回的赐婚折子轻轻放在案上,指尖压着陈家的印信,声音微哑: “陛下,青禾那孩子不适合皇宫。” 萧临渊笔锋未停,墨迹在“准”字上晕开一团血红: “母后何时也管起朕的后宫事了?” 太后忽然笑了。 她伸手拨开那盏碍眼的宫灯,烛火顿时映亮帝王紧绷的下颌: “砚之的冤案,陛下比哀家清楚。” “不过是想借机敲打沈家,何苦牵连个姑娘?” 佛珠擦过奏折上未干的血色朱批,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太后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帝王冷沉的声音。 “母后。” 萧临渊缓缓抬眸,眼底暗潮翻涌。 “需要朕的时候,就把人送进来。” “不需要的时候,说放走就放走?” “可曾把朕放在眼里?” 太后脚步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佛珠。 “至于沈砚之是不是冤枉的……” 他低笑一声,指节轻叩案上奏折: “朕说了才算。” 太后闭了闭眼,终究没再回头。 “陛下既已决断,哀家无话可说。” 她缓步踏出御书房,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 可怜她的青禾…… ------------ 第7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7 沈青禾站在御书房外,指尖死死掐着袖口。 哥哥入狱,陛下不肯放人的消息,突然传入她耳中,让她无措。 那是萧临渊故意放出的风声。 她鼓起勇气,去找陛下求情。 她今日特意穿了最素净的衣裳,月白罗裙。 发间只簪一支银丝缠的铃兰,连胭脂都未施,生怕再惹帝王厌弃。 可即便如此,当她抬手欲叩门时,仍听见里头传来茶盏碎裂的声响。 “滚进来。” 帝王的嗓音冷得像淬了冰。 青禾心尖一颤,却还是推开了雕花木门。 萧临渊坐在龙案后,玄色龙袍衬得眉目如刀。 他手中朱笔未停,连眼皮都未抬: “沈姑娘好大的胆子,擅闯御书房,该当何罪?” 青禾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 “臣女……求陛下彻查兄长冤情。” 殿内骤然死寂。 朱笔“啪”地折断,萧临渊终于抬眸看她。 少女今日素净得过分,连往日腕间的银铃都摘了,跪在那里像一株被风雨摧折的铃兰。 他忽然想起暗卫今晨的密报,兵部尚书府前夜就送了六十四抬聘礼去沈家。 “为了你那青梅竹马的陈公子?” 帝王冷笑:“求到朕跟前来了?” 青禾猛地抬头,杏眸里盛满惊愕: “陛下怎会如此说?” 她突然反应过来,急得不行,眼眶又是一红: “不是的!臣女只求兄长平安归家,绝无他念!” “绝无他念?” “到朕跟前来!” 等女孩慢吞吞的挪到萧临渊面前,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似是无辜,楚楚动人得勾着他。 萧临渊瞳孔骤缩,猛地起身掐住她下巴: “沈青禾,你当朕是傻子?” 他拇指碾过她苍白的唇瓣。 “昨日尚书府请旨赐婚,今日你就来求恩典?”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那是父亲的意思!” 她疼出泪来,却不敢挣扎: “臣女从未想过嫁人……更不想入宫……”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整个人突然被拽进帝王怀里。 萧临渊扣着她的后颈逼她仰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她唇间: “不想入宫?” 他低笑一声,突然咬住她耳垂。 “那日在御花园勾引朕时,怎么不说?” 青禾浑身发抖。 帝王的龙涎香混着怒意将她包裹,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终于哭出声: “陛下明明知道……那日臣女真的只是去摘花……”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萧临渊手背,他忽然僵住。 少女的泪太烫,烫得他心口发慌,明明怕得发抖却仍执拗地看着他的眼睛。 “陛下……” 她轻轻拽住他袖角,像抓住最后的浮木。 “只要兄长平安,臣女立刻回家……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萧临渊眸色骤暗。 “回家?” 萧临渊突然轻笑,指腹擦过她泪痕。 “沈青禾,你可知沈砚之的命,现在捏在谁手里?” 沈青禾被抵在御案边,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奏折,身前是帝王灼热的胸膛。 萧临渊单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 “沈砚之的命,捏在朕手里。” 他嗓音低沉, 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你乖一点,朕就让他活着。” 青禾眼眶泛红,杏眸里蓄满水雾,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出声。 她这副模样,反倒让萧临渊心口发烫。 他是皇帝,他要什么,底下的人就该乖乖奉上。 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也一样。 ------------ 第8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8 他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青禾的唇瓣娇嫩水润,比他梦中尝到的还要甜。 她惊慌地推拒,小手抵在他胸膛上,却被他轻易扣住手腕,反剪到身后。 她那点力气,对于上过战场的男人来说,和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萧临渊吻得又深又重,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青禾被他亲得喘不过气,眼角沁出泪珠,身子发软,几乎要滑下去。 却被他一把捞住,按在怀里。 一吻毕,青禾唇瓣嫣红,眸中水光潋滟,整个人娇艳欲滴。 萧临渊盯着她,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朕知道,你不是故意勾引。”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嗓音低哑: “是朕见你这么漂亮,起了心思。 青禾怔了怔,眼泪却掉得更凶。 萧临渊心疼得不行,低头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睛。 原来承认自己心疼她,也没那么难。 只要她不再拒绝他,他可以多哄哄她,宠宠她。 他将她抱坐在御案上,指腹擦过她微肿的唇瓣,低声道: “禾禾,别怕朕。” “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除了自由。 青禾垂眸,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颤。 萧临渊将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招惹了他,就得承担招惹他的后果。 这辈子,她都别想逃。 —— 窗外暮色沉沉,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青禾靠在他怀里,听着帝王沉稳的心跳,眼泪无声滑落。 “禾禾,别拒绝朕……” 萧临渊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的意味,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 青禾心尖一颤,看着他低下头,冷峻的眉眼近在咫尺。 他似是有些委屈,女孩的心软了软,没有再挣扎。 她仰起脸看他,像一只懵懂又乖巧的幼鹿,无意间撩动了猎人的心弦。 帝王眸色骤然暗沉,呼吸粗重了几分。 扣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了帝王的龙纹腰封。 “陛、陛下……” 她慌乱地按住他作乱的手,杏眸湿漉漉的,声音软得发颤。 “能不能……不在这里……” 萧临渊动作一顿,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心软了一瞬,险些就要答应。 可余光瞥见案上那封刺目的请婚奏折。 【陈家子与沈氏女两情相悦,望陛下赐婚,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眼底的柔情瞬间被阴鸷取代。 “晚了,禾禾。” 御书房灯光昏暗,男人脚步未挪。 她仰起的天鹅颈勾勒出漂亮纤弱的弧度。 萧临渊抱着她,迷乱间告白。 “禾禾,宝贝儿……” “你是朕的珍宝,知道吗?” “朕恨不能把你捧在心上……” 书案上的似乎是朱砂打翻,朱砂色的痕迹顺着白瓷眼看就要滴落在地。 萧临渊眸色一暗,忽然恶劣地扯过那封请婚奏折,精准地接住了那滴坠落的朱砂。 朱砂晕染在【一生一世一双人】,像极了帝王的朱笔红批,刺目又旖旎。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眼底闪过快意,尽是势在必得。 “看清楚了吗?”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那封被玷污的奏折。 “这辈子,你只能有朕一个男人!” 青禾颤抖着呼吸,每次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帝王。 萧临渊从不受宠的皇子,到手握兵权的封王,到夺嫡之战。 到如今登基五载,前朝后宫尽在掌握,皇权集中达到空前顶峰。 初见他,她也会想,原来大雍高高在上的陛下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剑眉心目,是她会喜欢的模样。 可初见那双眼睛里的厌恶刺痛了她。 她不明所以,却安慰自己,没关系,她才不会崇拜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她沈青禾自小就受人喜欢,她再也不要崇拜他了。 回忆闪过,却又被眼前人狠狠拉回现实。 他喘息着:“禾禾,还敢分心。” 青禾呜咽一声,想要别开脸,却被他扣住后脑,吻得更加深入。 紫檀案上的奏折被夜风吹的簌簌作响,朱笔御批,奏折上未干的“准”字洇开胭脂色……像是在嘲讽那个少年的真心。 她是他的。 从身到心,都只能是他的! 那封“一生一世”的奏折被压在龙纹镇纸下,工整馆阁体里的“世”字最后一横,正被渗透的赤色蚕食成断颈的鹤。 青铜鹤嘴炉的龙涎香灰簌簌跌落,混着窗外卷入的夜合花瓣,在青砖地上铺出暗红交错的图腾。 “乖……” “求求陛下……,怜惜……,呜……” 女孩似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男人温和的轻哄,柳眉似蹙非蹙,眼中的泪将垂未垂。 女孩被迫高高在上,垂眸看着沉溺的帝王,男人满是怜爱和疼惜。 他素日凌厉的眉眼此刻染上墨色,薄唇紧抿的冷峻被喘息打破。额前碎发微湿,汗渍滴落她颈侧时带着滚烫的温度。 她忽然松开攥着书案的手指,终是搂住与她截然不同,宽厚的背脊。 “陛下~” 嗓音柔媚得能掐出水来。 萧临渊呼吸骤沉,像是惩罚,又像是失控的沉溺。 ------------ 第9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9 王德全垂首立在廊下,秋雨淅沥,顺着宫檐滴落,在他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 御书房内,偶尔有低语传出,带着几分平日朝堂上绝不可能听见的温存。 老太监拢了拢袖子,无声叹息。 后宫的天,怕是要变了。 陛下向来是最自制的君王,克己复礼,从不逾矩。 可今日,他竟将沈家那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留在御书房整整半日,连晚膳都未传。 更漏滴答,王德全望着被雨水打湿的宫道,想起今晨陛下批阅奏折时的模样。 朱笔在沈砚之的平反折子上悬了许久,最终落下的却是一个“准”字。 可沈家姑娘不自知,如今却是不能跟着兄长一起离宫了。 —— 青禾的衣裳已不能穿了。 纱衣被揉皱,绣着铃兰的衣带不知何时散落在地。 雪色心衣也染了墨痕,再难蔽体。 她蜷在案边,纤细的肩头微微发颤。 像只淋了雨的雀儿,连指尖都透着粉。 萧临渊垂眸看她片刻,忽然解下龙袍。 玄色衣料上金线绣的蟠龙纹还带着他的体温,将人严严实实裹住抱到屏风后的小榻上。 “禾禾乖,先睡一会儿。” 他俯身,薄唇在她眉心轻轻一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青禾仰头看他,杏眸水润,眼尾还泛着红,像是被欺负狠了,却又藏着一丝不自知的依赖。 萧临渊心尖微动,没忍住,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这双含情目,总是湿漉漉的,看得他心头发软。 “陛下……” 她轻轻唤他,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困倦的哑。 “嗯。” 他应了一声,指腹蹭过她微烫的脸颊。 “你兄长不会有事的,睡吧。” 青禾终于闭上眼睛,几乎立即陷入黑暗。 大雍的陛下,比她曾经以为的,难对付得多。 也难捱得多。 细嫩的身躯里,菟丝子开出……缓缓……,……滋养着柔弱的青禾,也反哺给她攀附的乔木。(审核太能联想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表达。。。这段简单理解,就是女主的体质和仙侠世界的双修功法类似。) —— 御书房外,秋雨渐歇。 殿内烛火摇曳,映出榻上娇小的身影。 青禾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龙袍里缩了缩,鼻尖蹭到衣领处淡淡的龙涎香,竟莫名安心。 她不知道的是,柔弱的禾禾,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了最不可攀附的帝王心。 而她攀附的乔木,也甘愿为她遮风挡雨,纵她生长。 萧临渊站在榻边,静静看了她许久。 最终,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这个吻里藏了多少珍视。 —— 夜深人静。 朱砂御笔悬于明黄绢帛之上,萧临渊眸色沉沉。 已经是他的人了,该给什么位份? 他眉头微蹙,思绪翻涌。 若是位份太低,后宫那些明枪暗箭,她如何抵挡? 太后寿宴上那几颗莫名滚落的珍珠,险些让她当众跌倒。 若他不在场,她岂不是要摔得满身是伤? 可若是位份太高,她尚无子嗣,前朝那些老臣必定要上奏谏言,说她狐媚惑主。 沈家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昭妃。” 二字落定,笔锋凌厉,如他此刻的决心。 王德全垂首侍立,余光瞥见陛下竟在诏书空白处又添一行小楷。 “性秉柔嘉,度娴礼法。幼承庭训,温恭懋著。” 老太监眼皮一跳。 这般溢美之词,便是当年册后诏书也不过如此。 墨迹未干,萧临渊屈指轻叩案几。 昭者,明也,光也。 勉强配得上他的禾禾。 “沈砚之调任翰林院侍讲。” 帝王突然开口,“即日起,御前行走。” 王德全愕然,沈砚之不是才从大牢放出来? 这么突然? 分明是给昭妃娘娘造势! 翰林清贵,天子近臣,沈家公子这般年纪得此要职,本朝未有先例。 笔尖忽地一顿,萧临渊想起初见时那双含泪的杏眸。 他竟误会她是攀龙附凤之人。 朱砂突然洇开,帝王仓促补了句“静容婉柔,丽质轻灵”,倒像少年郎情急之下的辩白。 “昭阳殿收拾出来。” 帝王淡淡吩咐。 王德全心头一震,昭阳殿毗邻雍和宫,自先帝起便是宠妃居所。 陛下登基后一直空置,连皇后都未曾提及。 如今竟要赐给沈家女? “陛下,这……” 萧临渊抬眸,眼底冷意慑人: “怎么,朕的话,需要说第二遍?” 王德全立刻噤声,躬身退下。 —— 翌日,册封昭妃的诏书颁行六宫。 “沈氏青禾,柔嘉成性,淑慎持躬。蕙质兰心,夙禀神慧。今册为昭妃,居昭阳殿,钦此。” 朝堂哗然。 无子封妃,已是逾制。 更遑论昭阳殿乃历代宠妃所居,陛下竟破例赐予她? 御史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谏。 谁不知道,陛下那双冷冽的眸子,此刻正含着警告扫过众人? ------------ 第10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0 青禾是被一阵窸窣声惊醒的。 “昭妃娘娘金安。” 十二名宫娥齐刷刷跪在榻前,鎏金托盘里盛着妃位规制的鸾凤钗冠。 她下意识往锦被里缩了缩。 “娘娘,该梳妆了。” 老嬷嬷捧来织金朝服,衣摆上缀着的珍珠沉甸甸压在她膝头。 青禾突然想起江南老宅那株野铃兰,晨露未干时总被她偷偷别在鬓边,从不用这般华丽的珠翠。 昭妃娘娘。 这个称呼在舌尖滚了三遍,仍是苦涩。 哥哥今晨该出天牢了,可她却被永远锁在这九重宫阙里。 “哭什么?” 玄色龙袍挟着秋寒闯入视线。 萧临渊指尖还沾着朱砂,显然是刚下朝就过来。 他捏起她下巴,却在触及湿漉漉的睫毛时骤然收力:“朕放了你兄长,你倒委屈上了?” 青禾慌忙摇头,发间银丝铃兰步摇扫过帝王手背。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既庆幸兄长平安,又恐惧余生困守的复杂心绪。 “还是说——” 帝王突然捏住她下巴,声音淬了冰,“昭妃还惦记着陈家那个小公子?” “不是的!” 青禾急得去抓他衣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龙纹上,“没有喜欢过别人......” 她哭得发抖,像只被雨淋透的雀儿。 “我害怕......” 细软的手指揪住他前襟,“呜呜......我害怕......” 萧临渊心尖像被猫爪挠了一下。 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掌心抚过她单薄的背脊。 青禾的身子绵软纤细,他一臂就能圈住,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 她发顶才到他下颌,整个人裹在龙袍里,还没有他常用的弓弩重。 “怕什么?” 他低声哄着,指腹擦去她颊边泪痕,“有朕在,谁敢让你怕?” 青禾抽噎着仰头,杏眸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幼鹿:“那如果陛下……有一天又讨厌禾禾呢?” 萧临渊呼吸一滞。 她年纪这样小,他的长子都没比她小几岁。 她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养着,而不是在这深宫里惶惶不安。 他合该再多疼疼她。 “禾禾乖。”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嗓音沙哑。 “你兄长任翰林院侍讲,每月初五可入宫。” “你若是愿意,你母亲朕也可以让她每月进宫一次。” “昭阳殿也都是朕的人。” 萧临渊咬着她耳垂低语,“现在,还怕不怕?” 龙涎香混着泪水的咸涩,竟让她生出些荒谬的安心。 殿内,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她下意识仰头,正对上萧临渊垂落的视线。 那双素来凌厉的凤眸,此刻竟映着烛火,柔和得不像话。 她怔了怔,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眼中的厌恶与冷意。 可现在,他在看她时,眼底竟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腰肢酸软得厉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萧临渊坐在榻边,半搂着她,她还拥着锦被,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乌发如瀑散落,衬得肌肤越发莹润。 她睡眼惺忪,杏眸里还含着未散的雾气,唇瓣微肿,泛着嫣红的色泽,像是被人狠狠采撷过的海棠。 这是他给她的娇媚。 帝王眸色微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青禾察觉到他的目光,耳尖一红,慌忙去扯滑落的锦被。 她仰着脸看他,杏眸湿漉漉的,像是含着春水,又软又怯,偏生眼尾还带着一抹未褪的红,娇媚得不成样子。 这也是他给她的。 帝王心尖蓦地一软,指尖轻轻抚过她微烫的脸颊。 “陛下......”她小声唤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软糯。 “禾禾。” 他忽然低唤她乳名,指尖抚过她颈侧的红痕,“还疼不疼?” 青禾摇头,却又点头,最后羞得把脸埋进他肩窝,闷声道:“......一点点。” 萧临渊低笑,胸腔震动,震得她耳尖发麻。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发间铃兰香气幽幽,缠得他心头发烫。 她的娇怯,她的依赖,她的媚态,全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她合该是他的人。 要是有人想抢,他就杀了他! 帝王喉结微滚,忽然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禾禾。” 他嗓音低沉,“朕再疼疼你,好不好?” 青禾耳尖红透,却乖乖点头,杏眸里盛满对他的信任与依恋。 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朕保证!” —— 晨露未晞,青禾踩着湿漉漉的青砖穿过回廊。 慈宁宫的檀香比别处更浓些,熏得她眼眶发涩。 “禾禾来了?” 太后倚在罗汉榻上招手,腕间佛珠“咔嗒”响了一声。 青禾规规矩矩行礼,杏色裙摆铺开如初绽的花。 太后却瞧见她起身摇摆在腰肢间的玉佩,那枚羊脂玉禁步是帝王新赐的,坠着南海珠,沉甸甸压着不堪一握的腰肢。 “姑母……” 软糯的称呼刚出口,就被咳嗽打断。 太后猛地攥紧佛珠,想起女孩很小的时候,在沈府海棠树下荡秋千的模样。 那时她发间系着红绳银铃,笑声能惊起满树雀鸟。 老嬷嬷捧来药盏,太后亲自接过:“陛下怎么如此胡来?” 指尖触到青禾腕间淤青,突然哽住。 二十八岁的帝王正值盛年,而眼前这具单薄身躯,才将将及笄不久。 青禾慌忙缩手,铃兰步摇的珍珠串簌簌作响:“是臣妾自己……不小心……” 佛珠重重砸在案几上。 太后看着药汤里摇晃的倒影,忽然想起那日御书房。 帝王冷笑:“母后送她来时不就盼着这一天?” 当时她竟无言以对。 “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来找哀家,好歹哀家还是陛下名义上的母亲。” 青禾俯身接过参盒,杏色衣领微敞,露出颈侧斑驳红痕,像雪地里零落的梅瓣。 “哀家老了。” 太后突然按住她肩膀,“若没递那封家书……” 窗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陛下驾到!” 萧临渊大步进来时,正看见太后将青禾搂在怀中。 “陛下来的正好,青禾身子柔弱,日后不可胡来,而且传出去,对女儿家的名声也不好。” “母后教训的是。” 帝王突然躬身,惊得太后的护甲险些勾断了青禾一缕发丝,“儿臣今后……会节制。” 太后望着帝王紧绷的下颌,忽然想起他幼年养的那只白鹰。 当年那鹰扑杀乳鸽后,也是这般假装温顺地收起利爪。 ------------ 第11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1 青禾跪在冰凉的金砖上,膝盖已经隐隐作痛。 这是她封妃后第一次向皇后请安。 十二幅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在晨光中金灿灿的晃眼,晃得她眼睛发酸。 她今日穿了件浅碧色的纱裙。 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和精致的锁骨。 发间只簪一支银丝缠的铃兰步摇。 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那张小脸越发娇艳。 她走路时腰肢轻摆,裙裾如水波荡漾。 脚踝上的银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像是某种无声的诱惑。 偏她眼神又纯澈,杏眸湿漉漉的,看人时带着几分怯意,像是林间受惊的小鹿。 让人既想保护,又想欺负。 是最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又想揉碎的娇柔模样。 众妃神色各异,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女孩,是劲敌。 她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在后宫熬了一年又一年,才荣封妃位。 偏她一入宫,无子便封妃。 要是日后有了身孕,岂不是要爬到她们所有人头上去? “昭妃妹妹这礼数,倒是别致。” 淑妃抚着怀里的雪白狸奴,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本宫当年封嫔时,可是早早来了椒房殿,等着皇后娘娘起身,立即行礼叩拜呢。” 青禾攥紧了帕子。 她今日本该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可方才进殿时险些滑倒,后又被门槛绊了一下,行礼的姿势便有些歪斜。 “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 贤妃抿了口茶,眼角余光扫过青禾发间那支银丝铃兰步摇。 “规矩差些也无妨,横竖……陛下喜欢。” 德妃轻笑一声: “听说昨儿个昭阳殿的晚膳,是陛下亲自吩咐御膳房做的?” 她指尖点了点案几: “本宫入宫十年,可没这般福气。” 青禾低着头,能感觉到满屋子嫔妃的目光像细针似的扎在她身上。 她忽然很想念沈家老宅的清晨,想念那些可以赤着脚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日子。 “昭妃妹妹,该给皇后娘娘敬茶了。” 淑妃柔声提醒。 青禾强撑着膝盖起身,可跪得发麻的腿一软,茶盏“啪”地摔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在皇后绣着金凤的裙摆上,瞬间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满殿寂静。 青禾脸色煞白,刚要请罪,却听见皇后淡淡道: “无妨。昭妃初入宫闱,难免紧张。” 她抬眸看向青禾: “不过规矩不可废,就在这儿跪着反省半个时辰吧。” 青禾数着地砖上的花纹,膝盖已经疼得发木。 忽然听见殿外一阵骚动,接着是宫人们慌乱的跪拜声。 “陛下万安!” 玄色龙纹靴停在她眼前。 青禾抬头,正对上萧临渊沉沉的眸子。 他弯腰一把将她抱起,青禾的铃兰步摇险些缠住了他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 “朕的昭妃,轮得到你们来罚?” 帝王声音不大,却让满殿嫔妃齐齐跪了下去。 皇后站起身:“陛下,昭妃她……” “皇后。” 萧临渊打断她,抱紧了怀中的青禾。 “椒房殿的地砖太滑了,该换了。” 谢明棠脸色一白,这些小手段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是确实是她放任的。 回宫的路上,青禾缩在帝王怀里小声抽噎。 萧临渊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笨死了,连行礼都能摔着。”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她揪着他的衣襟,眼泪把龙纹都浸湿了。 萧临渊忽然笑了:“朕知道。” 他收紧手臂,“所以才来带你回去。” 青禾仰起脸,看见帝王眼里映着晨光,温柔得不像话。 她忽然觉得,这深宫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当夜,昭阳殿来了三个太医,说是奉旨来给昭妃看膝盖。 青禾躲在锦被里脸红得要滴血,她不过是跪青了一小块,哪需要这么多太医? 萧临渊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翻着医书: “让朕看看,膝盖疼该怎么治……” 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是不是该……亲一下?” 青禾羞得把脸埋进枕头,发间的铃兰香气却悄悄缠上了帝王的心尖。 ------------ 第12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2 青禾曾经以为,宫中的日子会很难熬,初次拜见皇后的小小风波,让陛下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青禾窝在她的昭阳殿,或是在雍和宫陪着陛下批阅奏折,禾风入怀,临渊羡鱼,倒也自在。 —— 暮秋的风卷着桂香扑进昭阳殿的雕花窗棂, 青禾赤着脚踩在波斯进贡的绒毯上,足尖沾了碎金似的日光,铃铛随着步子轻晃,叮叮当当惊醒了案前批折子的帝王。 “陛下~”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拎着裙摆从屏风后探出半张脸,发间银丝缠的铃兰步摇垂落珍珠, 正巧扫过锁骨下那枚昨夜新添的嫣红痕迹。 萧临渊朱笔一顿,墨迹在奏折上洇开一团, 喉结重重滚了滚。 青禾装作没瞧见,指尖捏着片火红的枫叶转到他案前:“御花园的枫树染了霞色,臣妾给您摘了最艳的一片……” 话音未落,腕子突然被攥住。 萧临渊将人拽到膝上,龙涎香混着朱砂气息扑面而来。 他拇指碾过她唇上偷吃的玫瑰膏,沾了蜜似的嫣红抹在指尖,偏要递到她唇边:“偷食御膳房的糖蒸酥酪,当朕闻不出奶香?” 青禾耳尖倏地红了,杏眸漾着水光去咬他指尖,贝齿刚碰上,整个人突然被掐着腰提上御案。 奏折哗啦啦扫落在地,她慌忙攀住他肩膀,纱裙下两条雪白的小腿悬在空中轻晃,脚踝银铃碎响着撞在他玄色龙纹腰封上。 “陛下……折子……” “让他们重写。” 萧临渊咬住她发烫的耳垂, 掌心顺着腰线抚上轻颤的蝴蝶骨,“倒是昭妃娘娘,属实该罚。” —— 第一场雪落时,萧临渊正握着青禾的手教她描梅。 狼毫蘸了胭脂色的朱砂,笔尖悬在宣纸上方颤巍巍抖着,洇出个歪歪扭扭的花苞。 “陛下松手呀.....” 青禾委屈地转头,鼻尖蹭过他下颌,呵出的白雾染湿了帝王衣襟的蟠龙纹。 “您攥得这样紧,臣妾怎么画?” 萧临渊低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带她运笔。 梅枝遒劲的线条裹着少女绵软的笔触,竟勾勒出别样旖旎。 朱砂点点落在枝头时,他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吮:“这才是红梅。” 青禾手一抖,整张画毁了大半。 刚要嗔怪, 却被他裹着狐裘打横抱起。 十二幅湘妃竹帘次第卷起,梅香混着雪气涌进来。 萧临渊将人放在铺了白虎皮的暖榻上,指尖勾开她颈间系带:“昭阳殿的梅花开得不好,朕带你看真正的朱砂梅。” 狐裘滑落,露出里头轻薄的胭脂色心衣。 青禾缩在他怀里小声抗议:“哪有人赏梅不带大氅……” “禾禾乖。” 梅枝在窗外簌簌落了雪,盖住了娇怯的铃音。 —— 白玉池畔的鎏金鹤衔灯吐着暖雾,青禾浸在浮满花瓣的温泉里,乌发湿漉漉贴着雪背。 忽然一串水珠溅上后颈,她回眸时正撞见萧临渊扯开龙纹腰封。 水波晃碎一池星月。 “陛下不是说批完折子再来……” 她慌忙往玉雕的鹤首后躲,却被他掐着腰拖进怀里。 温泉水滑,根本使不上力,反倒像主动往他掌中送。 萧临渊咬着她肩头轻笑:“王德全没告诉你? 朕把折子搬来汤泉宫了。” 指尖拨开黏在她颈间的花瓣,露出底下未消的齿痕,“倒是昭妃,躲什么?” 青禾羞得去捂他眼睛,反被他叼住指尖。 葡萄滚落池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堆叠的龙袍,缠着她脚踝的金链叮咚作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雀儿。 更漏滴到三更时,萧临渊将昏昏欲睡的人儿裹进貂绒,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明日让尚宫局再送十筐葡萄来。” 青禾困得睁不开眼,软绵绵踹他一脚:“……陛下自己吃。” 回应她的是帝王胸腔震动的低笑,混着夜风卷进漫天星河里。 —— 腊月十七是青禾的生辰,萧临渊下朝时特意绕道梅苑,折了支裹着冰晶的绿萼梅。 推开寝殿门却见纱帐轻晃,他的小妃子蜷在锦被里睡得正香,怀里还搂着他昨日换下的龙纹常服。 萧临渊眼底化开春水,将梅花插进她散落的青丝间。 花枝轻颤,带得怀中人迷迷糊糊睁眼,未语先漾了梨涡:“陛下偷塞臣妾一怀冷香……” “不及昭妃香袭人。” 他连人带被拥进怀里,摸出个鎏金铃铛系在她脚踝,“礼部的生辰礼在库房堆成山了,这是朕单独送的。” 青禾晃了晃铃铛,突然攀着他脖颈贴到耳畔:“那臣妾也送陛下一份礼呀。” 芙蓉帐落下的瞬间,窗外过衔梅的喜鹊。 老太监王德全抱着拂尘退到廊下,望着昭阳殿檐角融化的冰凌,忽然觉得这深宫的冬天,竟比江南还暖上三分。 ------------ 第13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3 椒房殿,午膳。 鎏金香炉吐着沉水香的青烟,皇后谢明棠端坐在紫檀木雕凤纹膳桌前,指尖轻抚茶盏边缘。 窗外春光明媚,却照不进她沉静的眼底。 “陛下到——” 玄色龙纹袍角掠过门槛时,皇后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看着帝王眉宇间尚未褪尽的不耐。 目光在他腰间新换的铃兰香囊上顿了顿。 那拙劣的针脚,一看就知出自谁手。 “臣妾新得了江南进贡的明前龙井。” 皇后素手执壶,茶汤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淑妃妹妹昨日还念叨,说陛下最爱这个味道。” 萧临渊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 “皇后有事直说。” 茶盏轻轻落在帝王面前,皇后抬眸时眼底一片澄明: “六公主染了风寒,淑妃守了整夜。” 她将一碟杏仁酥推向前: “德妃的琵琶曲谱了新调,贤妃的墨兰开了第二茬花。” 每句话都像珍珠,颗颗落在玉盘里。 帝王突然冷笑: “皇后是在教朕做事?” “臣妾不敢。” 皇后起身行礼,凤钗垂珠纹丝不动: “只是后宫众位姐妹,说陛下已两月未翻牌子。” 她目光扫过帝王颈侧若隐若现的咬痕。 “初一十五的旧例……也荒废许久了。”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铜漏滴答。 萧临渊摩挲着茶盏上凸起的缠枝纹,忽然想起今晨离去时,青禾蜷在锦被里嘟囔的娇态。 “朕自有分寸。” “陛下是要废弃六宫吗?” 他猛地起身,带翻茶盏,琥珀色的茶汤浸湿了皇后刚呈上的彤史。 墨迹晕染开来,将“昭阳殿”三个字泡得模糊不清。 皇后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忽然轻叹一声。 贴身女官正要上前,却见她从袖中取出块绣着石榴花的帕子,慢慢擦拭溅到腕上的茶渍。 “去告诉尚宫局。” 皇后将帕子扔进香炉,看火舌瞬间吞没石榴花纹。 “新年的赏赐,给昭阳殿多备两匹软烟罗。” 她唇角弯起完美的弧度: “陛下既喜欢,本宫自然要成全。” 女官抬头时,恰好看见皇后眼角一闪而过的水光。 落在金砖上,很快蒸发得无影无踪。 —— 暮色沉沉,未央宫的鎏金宫灯次第亮起,将淑妃明媚的妆容映得愈发娇艳。 她特意换上了轻薄的纱衣,发间金步摇随着步伐轻晃。 腕间玉镯叮咚作响,这是她往日最得宠时的打扮。 “陛下,” 她抱着小公主盈盈下拜,孩子怯生生地伸出小手: “瑶儿想父皇了。” 萧临渊接过女儿,孩子柔软的身子依偎在他怀中,却让他想起另一个总爱蜷在他怀里撒娇的人。 他垂眸,看着小公主与淑妃相似的眉眼,忽然想起谢明棠那句问话 “陛下这是要废弃六宫吗?” 他面色微沉,将孩子交还给乳母: “朕今日留下用膳。” 淑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命人布菜斟酒。 烛光下,她眼波流转,指尖似有若无地拂过帝王手背: “陛下许久不来,臣妾新学了支舞......” 晚膳过后,淑妃借着酒意偎进他怀中。 萧临渊下意识揽住那截细腰。 却忽然皱眉,太硬了,不似青禾那般柔若无骨。 淑妃仰头欲吻,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 他猛地想起昭阳殿里那抹清甜的铃兰香。 “陛下?” 淑妃疑惑地望着突然僵住的帝王。 萧临渊猛地起身,怀中人猝不及防跌坐在榻上。 “前朝还有奏折未批。” 他扯过玄色披风,声音冷硬: “你好生照顾瑶儿。” “陛下!” 淑妃仓皇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把拂开。 夜风凛冽,帝王大步穿过宫道,胸口翻涌着莫名的烦躁。 直到踏入雍和宫,嗅到熟悉的龙涎香。 他才惊觉自己竟像个毛头小子般落荒而逃。 王德全战战兢兢地点亮烛火: “可要传昭妃娘娘......” “不必。” 萧临渊揉着眉心坐下,案头奏折上“妖妃祸国”四个字刺得他眼疼。 他忽然抓起茶盏砸向殿柱,瓷片四溅中冷笑出声: “好一个废弃六宫!” 碎瓷声惊飞檐下夜鸦,而昭阳殿的菱花窗上,正映着个对灯发呆的纤细身影。 ------------ 第14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4 烛火幽幽,映着青禾单薄的身影。 她斜倚在软枕上,乌发散落如瀑,衬得一张小脸愈发苍白。往日含情的杏眸此刻湿漉漉的,眼尾泛着薄红。 长睫轻颤间,泪珠便无声滚落, 滑过莹白如玉的脸颊,最终没入衣襟。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铃,那是萧临渊亲手为她系上的。 说铃响一声,便是他想她一次。 窗外传来宫人低低的议论声 “淑妃娘娘承恩了......” “陛下今夜宿在未央宫......”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剜进她的心口。 她忽然想姑母对她说的话: “深宫之中,最不该有的,就是痴心。” 可这两个月,他那样宠她,纵着她的小性子,连初一十五都不曾去椒房殿。 他吻着她耳垂说“朕只要你”,她竟真的信了。 一滴泪砸在银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娘娘......” 贴身宫女红着眼眶进来: “您多少用些膳吧。” 青禾摇摇头,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却比哭还惹人心疼。 她身上只穿了轻薄的衣裙,披着大氅。 领口微露,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还留着昨夜帝王情动时留下的红痕。 此刻随着呼吸轻颤,宛若雪地里落了几瓣红梅,娇艳又脆弱。 女孩嗓子哽得生疼: “我不饿......” 可话音未落,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她曾以为自己认命了,入宫为妃,注定不能像父母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这两个月,他给了她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让她误以为,他是她一个人的。 如今梦醒了,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 萧临渊刚放下折子,王德全就匆匆进来: “陛下,昭阳殿来报,娘娘晚膳未用,一直掉眼泪......” 话未说完,帝王已猛地起身。 “备辇!” 殿门被猛地推开时,青禾正抱着双膝蜷在床角。 听见声响,她茫然抬头,泪眼朦胧中,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疾步而来。 “禾禾!” 她抬头,正对上萧临渊焦急的目光。 他发丝微乱,显然是匆匆赶来。 “陛下不是......在未央宫吗?” 她声音轻颤,眼泪又要涌出来。 萧临渊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傻禾禾,朕没有。”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大掌抚着她单薄的背脊。 青禾仰起小脸,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烛光下,她眼尾绯红,鼻尖也泛着粉, 唇瓣被自己咬得嫣红似血。 纱衣因挣扎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肤,上面点点红痕在烛火下暖昧得刺眼。 他捧起她泪湿的小脸,指腹抹去她的泪水: “朕刚碰了她一下,就想着你的腰有多软。” 指尖顺着脊梁下滑,“想着你的肌肤有多滑。” 俯身在她颈间深嗅,“你身上的铃兰香……” 青禾身子轻颤,泪珠终于滚落:“那陛下为何......” “朕气糊涂了。” 他叹气,将她搂得更紧。 “皇后说朕要废弃六宫,朕一时赌气......” 说到这,他忽然低笑:“可朕抱着别人时,满脑子都是你。” “朕刚碰到她的手腕,就嫌太粗。” “闻到她的脂粉,就想起你身上的甜香。” 青禾揪着他的衣襟,眼泪又落下来: “陛下骗人......” “不骗你。” 他吻她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朕试过了,不行。除了禾禾,谁都不行。禾禾不知道,你笑起来,哭起来有多勾人。” —— 窗外的洒扫宫女隐约听到银铃轻响,大着胆子偷偷朝窗户的细缝望进去。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地上女孩的小衣和绣着龙纹的腰封纠缠在一起。 突然,一抹雪白从帷帐伸了出来。 那是打扰到她的罪魁祸首,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是娘娘最爱的银铃……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娘娘雪白的脚踝和脚背,其他什么也看见。 小宫女暗暗羡慕,难怪娘娘平日受宠。 若是她也有这样雪白纤弱的玉足,她自己都会很喜欢,别论身为男人的陛下了。 铃声愈发急促,打断小宫女的艳羡。 小宫女又抬头望了一眼,她只觉得很奇怪,很奇怪。 她们昭妃娘娘,平日走路都是弱柳扶风,银铃轻响,缘何……。 小宫女盯着博古架上的翡翠白菜,菜叶间那只玉雕蟋蟀突然移位,须角正对着帘幔深处某道可疑的阴影。 多宝格里的伽楠香串珠帘无风自动,沉香木珠的碰撞声里,混着丝缕银铃将碎未碎的颤音。 紫檀月牙凳翻倒在冰裂纹瓷瓶旁,凳面织锦垫洇着……,瓶内那枝昭阳殿新贡的垂丝海棠,此刻花瓣正以违背花期的姿态蜷缩。 窗外月色如水,照见帝王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 他原以为自己能继续做那个冷静自持的帝王。 可当听到她难过的消息时,所有的理智都土崩瓦解。 什么祖宗规矩! 什么雨露均沾! 此刻都比不上他的女孩一声带着哭腔的“陛下”。 ------------ 第15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5 椒房殿内,晨光透过茜纱窗棂斜斜洒在金砖上。 十二扇百鸟朝凤屏风前,皇后谢明棠端坐凤椅,鎏金护甲轻叩案几,发出细微的脆响。 众妃按位份列坐两侧,目光却齐齐落在那抹浅碧色身影上。 沈青禾跪在殿中,裙裾如碧波逶迤,脚踝银铃随叩首轻颤。 昨日含闹的太晚,今日又被宫女早早喊起来,椒房殿传话,她不得不来。 大殿内,青瓷碗沿的荷叶边豁了口,晨露在碗底积成颤巍巍的银洼。 菱花纹窗纱外,沾着夜露的芭蕉叶垂下半截,叶脉间凝着过量水珠,正顺着叶尖滴入石臼。石臼内本已蓄满前夜的雨水,此刻溢出边缘,在青砖地上漫成蜿蜒的溪。 窗外的铃兰花也是带着晨露,颤颤巍巍着摇曳在晨光里。 青禾柔弱,来椒房殿请安跪下时,也是娇柔欲滴的模样,整个人小心翼翼。 平日里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卧榻休息。 养分顺着筋脉滋养酸软的身体,来日也回馈给正在上朝的陛下。 她今日未施粉黛,偏生杏眸含春,眼尾一抹倦红如胭脂晕染。 颈间零星红痕半掩在交领下,似雪地落梅,刺得满殿妃嫔眼底生疼。 “昭妃妹妹当真是好福气。” 淑妃怀中雪狸忽地尖叫一声,利爪撕破锦缎袖口,她却不恼,只抚着狸奴轻笑。 “听闻昨夜昭阳殿的灯烛……燃至三更才熄呢。” 尾音拖得绵长,如淬了蜜的银针。 贤妃垂眸拨弄茶盖,青瓷相撞声冷冽: “陛下勤政,往日批折子至子时便歇了,如今倒是愈发‘勤勉’了。” 话中讥讽如毒蛇吐信,德妃掩唇咳嗽,袖下指尖却死死掐住帕子。 前些日子上供的雨前龙井,陛下全赐给了昭阳殿。 明明从前都有她一份,那是她最爱的茶。 皇后目光扫过青禾微肿的唇瓣,腕间羊脂玉镯“叮”地撞上案几。 她忽然想起今晨翻看彤史时,玄色绢帛上密密麻麻的“昭阳殿”朱批。 竟将初一、十五宿在中宫的旧例都挤得零落。 鎏金护甲无意识划过册页,生生将“沈氏承宠”四字刮出裂痕。 “都少说两句。” 皇后开口仍是雍容,唯有贴身女官瞧见她广袖下佛珠被捻得急速飞转: “昭妃年轻,陛下多疼些也是常理。” 殿外忽起骚动,玄色龙纹袍角挟着秋寒卷入殿中。 萧临渊径自掠过匍匐的妃嫔,俯身将青禾拽起。 少女膝上金砖留下的灰痕撞进他眼底,更让他眉心骤蹙: “朕说过,你不必行跪礼。” 满殿死寂。 淑妃怀中狸奴炸毛嘶鸣,贤妃茶盏倾翻濡湿裙裾,德妃指甲“咔”地折断在掌心。 她们何曾见过这样的陛下? 那个连皇后孕中不适都只遣太医问诊的冷峻帝王,此刻竟用掌心贴着昭妃膝头轻揉。 眉梢凝着的,分明是她们穷尽半生都未求得半分的疼惜。 “陛下,祖宗规矩……” 皇后起身欲劝。 “规矩?” 萧临渊横抱起青禾,少女发间铃兰步摇缠上他玉冠流苏,荡出旖旎清音。 “朕的话,就是规矩!” 谢明棠望着帝王背影,忽觉腕间羊脂玉镯重若千钧。 那是大婚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他登基时曾说“中宫之尊,永不相负”。 如今同样的玄色广袖裹着另一个女子,连残留的龙涎香都沾了铃兰甜腻。 ------------ 第16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6 龙涎香在铜鹤香炉中蜿蜒升腾,谢明棠捏着护甲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 窗外雪粒敲打窗棂,细碎声响混着炭盆里的噼啪声。 将凤仪宫的寂静切割得支离破碎。 陛下带着青禾走后,谢明棠知道,她不能再放任下去。 谢明棠抚过腕间羊脂玉镯,那是萧临渊亲手为她戴上的,当时他说: 【帝后同心,方得始终。】 声线沉静如深潭。 可如今,那潭水早已结冰。 映着他为沈青禾拢紧披风的温柔模样,刺得她眼眶生疼。 萧临渊培养皇子如养蛊,训诫后宫众人“太子之位,能者居之”。 所以她谢明棠的儿子哪怕是嫡长子,至今也还是个皇子而不是太子。 谢明棠不是不懂他的帝王心术 ,可沈青禾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算计。 那日在御花园,她亲眼看见他半跪着。 替那女孩擦拭溅在脸上的水珠,金丝冠上的东珠随动作轻晃。 “陛下可以宠爱任何人,喜欢任何人。” “但是绝对不可以爱上任何人!” 谢明棠对着镜中自己喃喃,胭脂在唇上晕开不自然的弧度: “一旦动了情,便再无道理可讲。” 她想起前朝史书里那些因爱废立的帝王,胸口泛起钝痛。 若沈青禾生下皇子,以萧临渊如今的偏爱…… 不管那孩子天资如何,怕是真会将江山捧到那孩子面前。 届时她的皇后之位名存实亡。 她的嫡长子的处境又会是何等惨烈?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案上的鎏金镇纸压着后宫名册,谢明棠的指尖划过“沈青禾”三个字,力道重得几乎要划破宣纸。 她谢明棠,是他的结发妻子。 没有爱情但也是相敬如宾。 这么多年,没有动手害过他的后宫和皇嗣一次。 因为她清楚萧临渊是什么样的人,他有多冷静,多克制。 只要她端庄大方做好这个皇后,她谢明棠想要的一切就都会有。 她曾经以为,这就是一辈子! 可如今,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却像根细针扎进心口,搅得她夜不能寐。 沈青禾! 这个女孩出现的那么猝不及防,那么突然得就占据了陛下的全部心神。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窗外的雪突然大了起来,琉璃瓦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谢明棠起身走向窗边,望着远处昭阳殿的灯火,指节捏得泛白。 她清楚后宫高位嫔妃因家族牵累,无人敢对沈青禾动手,但她等不及了! 怎么办呢? 谢明棠忽然轻笑,她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出身低微又张扬的蠢货。 她如今有孕也三个多月了,她得好好谋划…… —— 皇后谢明棠端坐在妆台前,指尖轻轻抚过凤钗垂下的明珠。 铜镜中映出她端庄的容颜,眉目如画,却透着一丝冷意。 “娘娘,张昭仪来请安了。”女官低声禀报。 谢明棠唇角微扬:“让她进来。” 昭仪张氏,舞姬出身,青禾入宫前一个月刚诊出喜脉,是曾经后宫最受宠的女人。 张昭仪一身浅粉宫装,小腹已微微隆起。 她盈盈下拜,眉眼间尽是得意: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 皇后笑容温和,亲自扶她起身: “你如今怀着龙嗣,要当心身子。” 张昭仪抚着肚子,娇声道: “太医说胎象稳固,臣妾也该去给昭妃娘娘请个安了。” 皇后眸光微闪,似是关切: “昭妃年纪小,性子单纯,你多担待些。” 她顿了顿,似是随意道: “听闻昨日陛下从你那儿离开后,直接去了昭阳殿?” 张昭仪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昭妃娘娘盛宠,臣妾不敢置喙。”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待昭妃,确实不同。” 她看向张昭仪,意有所指: “你如今怀着龙嗣,若是能在陛下面前多露脸......” 张昭仪眼中燃起野心: “臣妾明白。” 待张昭仪退下,皇后缓缓收起笑容。 她望着窗外昭阳殿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 “沈青禾......” 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 第17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7 青禾正在修剪一株铃兰,忽然听见宫人禀报: “娘娘,张昭仪来请安了。” 她手指一颤,花枝应声而断。 “请她进来吧。” 张昭仪踏入殿中,目光在殿内奢华陈设上扫过,眼中嫉妒几乎掩饰不住: “昭妃娘娘金安。” 青禾勉强一笑: “张姐姐快请坐,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张昭仪抚着肚子坐下,意有所指: “娘娘这昭阳殿真是精致,连陛下最爱的琉璃盏都赏给了您。” 她忽然压低声音: “不过娘娘可知,陛下昨日在臣妾那儿时,还夸臣妾腹中的孩子必定聪慧呢。” 青禾指尖微颤,强撑着笑容: “那真是恭喜姐姐了。” 张昭仪见她脸色发白,越发得意: “说起来,娘娘入宫也有段时日了,怎么还没好消息?” “要不要臣妾让太医给您瞧瞧?” “不必了。” 青禾声音微颤,“本宫......” “张昭仪。”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萧临渊大步走入,面色阴沉如墨: “朕何时夸过你腹中孩子了?” 张昭仪脸色骤变,慌忙跪下: “陛下恕罪,臣妾......” “滚出去。” 帝王声音冷得像冰: “再让朕听见你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 待张昭仪仓皇退下,萧临渊一把将青禾搂入怀中: “禾禾,怎么不派人告诉朕?” “她只是昭仪,闭门不见,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青禾靠在他胸前,杏眸水润含着难过: “臣妾没事......” 萧临渊捧起她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朕说过,除了你,谁都不行。”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 “信朕,好不好?” 窗外,一只信鸽悄然飞向椒房殿。 皇后展开纸条,看着上面“帝王盛怒”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一步,成了。 —— 烛火在鎏金缠枝灯台上轻轻摇曳,将青禾单薄的身影映在描金屏风上。 萧临渊抱着她踏入内殿时,她发间的银铃步摇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叮咚。 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雀儿有气无力的啼鸣。 “我们禾禾今日怎么成了闷葫芦?” 帝王将她放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青禾的身子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往日灵动的杏眸此刻失了神采。 长睫低垂,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整个人像是被摔裂又勉强拼起的薄胎瓷瓶。 萧临渊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连唇色都比往日淡了几分。 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他柔声问道: “可是还在为方才的事伤心?” 青禾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想起方才张昭仪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时骄傲的神情,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一般疼。 青禾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想起宫里嬷嬷说的话: “帝王雨露均沾是天经地义。” 那时她还不懂其中滋味,如今亲眼见到其他妃嫔怀了他的骨肉,才知这酸楚竟如此蚀骨。 “臣妾只是……” 她的声音哽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襟: “看见张昭仪有孕,心里难受……” “傻姑娘。” 原是亲眼见证其他女子怀有他的骨肉而心碎。 他有些无奈,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发现她长睫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在烛光下像晨露般晶莹。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指腹轻轻擦过她微颤的唇瓣,“自你入宫,朕可曾看过旁人一眼?” 青禾想起彤史上两个月来清一色的“昭阳殿”朱批。 连初一十五宿在中宫的旧例都被硬生生抹去,耳尖悄悄红了。 萧临渊看得心头发痒,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朕的禾禾连吃醋都这么招人疼。” 帝王的臂膀不自觉地收紧,将娇小的身躯更深地嵌入怀中。 他下颌轻抵在她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铃兰香,心头涌起一阵酸涩的甜蜜。 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是他强求来的珍宝。 原以为得到她的人便足矣,却不知何时起,竟贪心地想要她的心。 “禾禾……” 萧临渊的嗓音低沉温柔,指尖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 烛光下,她长睫上悬着的泪珠晶莹剔透,像晨露般摇摇欲坠。 他又忍不住俯首,薄唇轻吻她湿润的眼睫。 “宝贝儿,别哭。” 青禾的眼泪却落得更凶,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疼。 他深吸一口气,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在遇见你之前,朕确实有过很多女人,很多孩子。” 青禾抬起泪眼,杏眸中水光潋滟,看得萧临渊心头一颤。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向人解释自己的过往。 更没想到会因一个人的眼泪而方寸大乱。 “朕承认” 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指尖轻抚她泛红的眼尾: “朕曾经也雨露均沾。” “那时……”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那时朕还不懂何为心动。” 烛花“啪”地爆响,映着帝王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 青禾怔怔地望着他,连眼泪都忘了流。 “可是禾禾” 萧临渊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一字一句道: “自从遇见你,朕的眼里就再容不下旁人。” “那些误会,那些冷待……” 他声音微哑: “不过是朕在遮掩自己的在意。” 青禾的呼吸一滞,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 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也会为情所困,为她心动。 “而现在……” “朕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 他将她轻轻按下,俯身时发丝垂落,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 “禾禾,你一难过,朕心都碎了。”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相贴的唇瓣间。 这个吻温柔得不可思议,带着安抚的意味,又暗藏无限深情。 青禾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在他炽热的怀抱中渐渐放松下来。 他轻轻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温柔: “以后朕的孩子,只想要你生的。”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青禾心尖发颤。 她羞得想躲,却被他扣住后脑勺深深吻住。 —— 窗外月色如水,萧临渊凝视着怀中熟睡的人儿,指尖轻轻描摹着她如画的眉眼。 烛火在她长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他的禾禾,合该被他捧在手心里娇养着。 帝王的目光扫过她微肿的唇瓣,想起方才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又是一阵发紧。 指尖不自觉地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萧临渊忽然勾唇轻笑,这里总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最好是个小公主,像她一样娇软可爱,他会把天下最珍贵的明珠都捧到小丫头面前。 “不过……” 帝王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低语道: “还是先给朕生个小皇子吧。” 温热的大掌轻轻覆在她腹间,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的骨血更快地生根发芽。 他会亲自教导那个孩子。 文治武功,帝王心术,一样不落地倾囊相授。 他的禾禾这样单纯柔软,总要有个像他一样强势的人护着才好。 想到这里,萧临渊忽然有些吃味。 若是小皇子日后也这般黏着禾禾…… 他惩罚似的轻咬了下怀中人的耳垂,惹得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 “小没良心的。” 帝王低声笑骂,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青禾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间铃兰香幽幽萦绕,让他心头发烫。 窗外更漏声声,萧临渊却毫无睡意。 他望着帐顶的蟠龙纹,已经开始盘算明日让工部在昭阳殿辟个习武场。 等小皇子满三岁,就能开始教他挽弓了…… 怀中的青禾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唤了声“陛下”。 萧临渊连忙轻拍她的背脊,像哄婴孩般柔声道: “朕在。” ------------ 第18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8 很快,除夕年宴便到了。 乾清宫大殿鎏金宫灯映着琉璃瓦上的新雪,将整座宫殿染成暖金琥珀色。 檐角悬挂的冰棱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光斑,与殿内莲花灯交相辉映,恍若星河坠地。 谢明棠端坐在凤座上,金丝绣就的牡丹纹礼服衬得她仪态端方。 鬓边东珠步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目光却始终落在东侧廊柱下的浅蓝色身影上。 沈青禾今日穿了月白羽纱裙,腰间松松系着同色缎带。 发间别着三朵玉质铃兰花簪,在暖光中泛着温润光泽。 她正低头与身旁的宫女说话,唇角梨涡若隐若现。 她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那是萧临渊亲自为她挑选的新年礼物,此刻却像根细针扎在谢明棠心口。 “昭仪娘娘到 ——” 尖细的通报声划破殿内喧嚣。 张昭仪穿着赤红色云锦宫装。 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拖在青砖上,满头金钗在转身时发出清脆碰撞。 她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尾余光扫过沈青禾。 唇角笑意骤冷,莲步轻移间已至宴席中央。 谢明棠垂眸掩去眼底精光,指尖在袖中轻轻叩击三下。 早候在廊柱后的宫女立即上前,装作收拾灯盏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往沈青禾方向推了推。 张昭仪的踉跄来得恰到好处。 她踩着如意履,在冰面般光滑的青砖上突然打滑,一声惊呼后向后仰去。 谢明棠看着她慌乱中伸出的手,精准地抓住了沈青禾的月白裙裾。 “啊!” 沈青禾被拽得向前踉跄半步,银铃手链撞在青玉案上,发出刺耳声响。 张昭仪重重摔在台阶上,膝头立即洇开一片血迹。 她望着自己掌心的血,突然尖叫起来: “我的孩子!沈青禾你敢推我?!” 殿内哗然。 萧临渊原本在与大臣交谈,听见声响猛地转身。 只见沈青禾踉跄着几乎要摔倒,张昭仪则蜷缩在台阶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瞳孔骤缩,几步上前扶住沈青禾,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腰肢,触感柔软得像团云絮。 “陛下明鉴!” 张昭仪不顾膝盖疼痛,膝行至御阶下: “方才昭妃妹妹推了臣妾,臣妾这才……” 她哽咽着望向沈青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臣妾的孩子才三个月啊!” 沈青禾被萧临渊护在身后,听着张昭仪的指控,眼眶渐渐发红: “陛下,臣妾没有……” 萧临渊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心头一紧。 他转身望向谢明棠,却见皇后正一脸担忧地起身: “快传太医院!” 她吩咐完,又看向沈青禾: “昭妃妹妹,你与昭仪素有嫌隙?” 殿内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沈青禾身上。 萧临渊注意到她指尖在发抖,突然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沉声道: “朕亲眼所见,昭仪是自己打滑摔倒。” 他扫过张昭仪,眼底泛起冷意: “若再有人蓄意生事 ——” 话未说完,张昭仪已瘫倒在地。 谢明棠看着这一幕,心里发疼,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浅的冷笑。 她知道萧临渊不会在宫宴上深究,却定会以禁足之名护起沈青禾。 正如她算准了张昭仪的妒忌,算准了萧临渊的偏爱。 殿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沈青禾身上,将她的身影衬得愈发单薄。 谢明棠望着萧临渊为她披上狐裘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关系,第二步已经成功了。 第三步,便是等禁军围住昭阳殿,昭阳殿众人混乱的那一刻,在沈青禾最爱的铃兰花圃,洒下药粉。 没有孩子的宠妃,终究只是无根的浮萍。 “起驾。” 萧临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抱着沈青禾走向殿外,衣摆扫过张昭仪时,带起一阵冷风。 谢明棠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 东珠步摇在月光下划出细碎银弧,恍若阴谋得逞的微光。 一个没有孩子的宠妃,是对皇后没有威胁的。 而她谢明棠也能从这件事情中完美隐身…… ------------ 第19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9 昭阳殿的暖香混着雪气漫进雕花窗。 萧临渊抱着青禾跨过门槛时,少女的头无力地垂在他肩颈间。 发间铃兰花簪的碎钻划破他的锁骨,却不及她眼下的泪渍灼人。 她的月白裙角还沾着宴会上摔落的珍珠粉,像被揉碎的月光糊在素绢上。 银铃脚链随着步伐轻晃,却再敲不出往日的清脆。 “禾禾别怕。” 萧临渊屈膝坐在暖榻上,将她软玉般的身子横放在膝头。 青禾蜷成小小的一团,鸦羽般的睫毛上凝着泪珠。 在烛火下泛着水光,樱唇被她咬得泛白,却在触到他掌心温度时轻轻颤抖。 他抬手拨开她黏在颊边的发丝,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忽然发现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歪了,正是三日前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那对。 “疼么?” 他的声音低得像融雪,拇指碾过她腕间被拽红的肌肤,那里还留着张昭仪指甲的掐痕。 青禾摇摇头,却在看见他掌心的血痕时突然哽咽。 “陛下……” 她的声音含在喉间,像浸了蜜的糖: “他们都骂我……” 睫毛扑簌簌抖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绣着金线的衣襟上,洇出点点深色: “你会不会觉得我…… 很没用?” 萧临渊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 “宝贝儿” 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咸涩混着铃兰香在舌尖漫开。 “你是朕心尖上的宝,谁骂你,朕便剜了谁的舌头。” 青禾忽然抬头,湿润的眼睛里映着他倒影。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更紧地贴进他怀里。 月白裙摆滑到大腿根,露出纤细的脚踝,银铃脚链在暖光下泛着微光。 “可我怕……” 她的鼻尖蹭过他的喉结,声音发颤却带着不自知的娇憨。 “怕你哪天厌烦了,不要我了……” 话未说完,唇已被他封住。 这个吻带着些狠劲,却又小心翼翼。 舌尖扫过她贝齿时,尝到了泪水的咸与唇瓣的甜。 萧临渊松开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间全是她发间的铃兰香。 青禾的眼尾泛着动人的红,像被揉开的胭脂。 唇瓣红肿着微微张开,发出细不可闻的喘息,眼神湿漉漉的勾人。 “不会厌烦你,不会不要你。” “娇娇儿,朕的命都握在你手中,知道吗?” “禾禾,下次不许再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再让朕听见,朕就要罚你了。” 他的手掌覆上她后腰,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朕要把你揣在怀里,日日看着,夜夜护着。” “让天下人都知道……” 青禾仰头望着他,像只撒娇的小兽:“知道什么?” 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破涕为笑的颤音。 萧临渊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 他低头吻她的眉心,吻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红肿的唇上。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吻一朵初开的铃兰花: “知道朕的禾禾,是这世上最娇贵的宝贝……” ------------ 第20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0 昭阳殿·除夕夜 鎏金炭盆在墙角噼啪作响,将暖光碎金般洒在青玉砖上。 萧临渊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青禾蜷缩在他身侧。 鼻尖蹭着他胸前绣着银线铃兰的寝衣,发间玉簪的流苏垂落在他手腕,像只慵懒的小兽。 “陛下,这铃铛……” 她忽然捏住他腕间新系的银铃,那是方才回宫时她亲手替他戴上的: “比臣妾的小些。” 萧临渊低头望着她发顶,唇角还沾着方才喂她吃的糖蒸酥酪的碎屑,心底漫起柔软。 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尖,正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宫人低语。 “娘娘,陛下,太医院传来消息——” 贴身女官隔着屏风叩首,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张昭仪的胎……保住了。” 青禾的指尖猛地收紧,银铃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响。 她抬眸望向萧临渊,眼底还凝着未褪的水光。 却在听见“保住了”三字时,肩头骤然松泛下来。 “……没事就好。” 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腕骨: “孩子总是无辜的……” 萧临渊望着她睫毛投下的蝶翼般的阴影,喉结滚动。 她总是这样,明明被人诬陷到几乎坠进深渊,却还在为伤害过她的人腹中的孩子心软。 今夜在乾清宫,张昭仪指尖掐进她腕间的红痕还未消。 此刻却化作她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疼。 “傻禾禾。”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软枕上,鼻尖几乎触到她颤动的睫毛。 “她若真摔了孩子,第一个要她命的便是朕。” 青禾仰头望着他眉间浅疤,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忽然伸手抚过他紧抿的唇: “可陛下还是留了她的命。” 萧临渊咬住她指尖,含糊道: “禁足到生产——” 舌尖扫过她细嫩的掌心。 “朕要让她在暗阁里好好想想,如何管住自己的舌头和爪子。” 青禾被他逗得轻笑,眼尾的泪痣跟着颤了颤: “陛下总说臣妾心太软。” “可方才在殿上,您明明比臣妾更急。” 她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血痕,那是方才抱她回宫时,被雕花屏风的鎏金边角划破的。 萧临渊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软榻上,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得墨色瞳孔如翻涌的深潭。 “朕急的是——” 他低头吻她手腕,声音低哑。 “急着带你离开那些脏了你的眼睛的人。” 唇齿碾过她腕骨: “急着告诉你,这世上敢伤你的人,朕必让他们生不如死。” 青禾望着他眉间绷紧的纹路,忽然觉得鼻尖发酸。 她想起初入宫时,他眼中的冷冽与厌恶。 想起御花园里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 却不想如今,那些凌厉都化作了掌心的温柔。 “陛下从前……” 她忽然开口,指尖抚过他下颌的胡茬。 “是不是觉得臣妾是太后送来的棋子。” “所以才……” “从前?” 萧临渊忽然轻笑,吻住她欲说还休的唇,舌尖卷走她唇角的甜腻。 “从前朕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直到你在御花园摔进朕怀里” 他咬住她耳垂,听着银铃骤响: “直到你在寿宴上跳舞,像团火似的烧进朕心里。” 青禾被他吻得气喘,指尖揪住他寝衣的领口。 忽然想起方才宫宴上,他不顾朝臣惊诧,当众抱她离开的模样。 那时她伏在他肩头,听见他心跳如鼓,竟比钟鼓司的编钟还要响。 “禾禾可知” 萧临渊忽然撑起身子: “朕如今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他低头吻她小腹,隔着单薄的寝衣,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便是看你在昭阳殿里晃悠。” “发间,腕上,脚踝的银铃都一直轻响,像只被朕养熟的小雀儿。” 青禾羞得蜷起脚趾,脚踝的银铃撞在他腰封上: “陛下又拿臣妾打趣……” “不是打趣。” 萧临渊忽然抬头,眼中倒映着她绯红的脸颊: “朕从前收集天下名剑,以为那便是至珍。” “如今才知,这世上最锋利的剑,是你眼中的泪。”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能直直戳进朕这里,让朕心甘情愿做你的剑鞘。” 殿外忽有细雪扑打窗棂,青禾望着他眉间舒展的温柔。 忽然觉得这深宫的冬夜,竟比沈家老宅的春晨还要暖。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张昭仪被拖走时怨毒的目光; 想起皇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却在他掌心的温度里,渐渐化作轻烟。 “陛下” 她忽然搂住他脖颈,将自己更紧地贴进他怀里: “明日陪臣妾去看铃兰花吧。” 萧临渊望着她发间散落的玉簪,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御花园摘花的模样。 那时他以为她是太后送来的诱饵。 却不想,这诱饵竟成了他心甘情愿吞下去的剧毒,让他从此甘之如饴。 “好。” 他吻她眉心,指尖抚过她腕间雕刻着铃兰花羊脂玉镯。 那是他昨日刚赏的,与他腰间的铃兰玉佩正是一对。 “明日起,朕每日陪你看铃兰花开——” 他忽然低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 “直到你腹中也开出朵小铃兰来。” 青禾耳尖骤红,正要反驳,却被他堵住唇舌。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开,将两人亲密的影子投在屏风上。 银铃轻响间,除夕夜的雪,正纷纷落满昭阳殿的琉璃瓦。 ------------ 第21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1 青禾的手在暖榻茶几边缘,深沉的紫檀木衬得她肌肤如雪。 烛火摇曳间,仿佛能看见女孩腕间淡青的血管。 殿外传来隐约的爆竹声,新岁的脚步近了,可她的心却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她悄悄抬转头眸,看向沉溺其中的萧临渊。 帝王眉目如刀掐她腰的大掌,曾经握着朱砂笔尖在折子上勾画时,凌厉得像是能割破夜色。 可每当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看她时,那双眼里的冷峻便化开了,如同春水映着暖阳,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要不要……给他一个孩子呢? 这个念头在心底盘旋数月,却始终未能落地。 她体质特殊,菟丝子般的血脉让她能自主决定是否孕孕育生命。 这几个月来,她明明恩宠不断,却始终未曾有孕,便是因为她下意识拒绝着。 她害怕。 害怕这深宫吃人,害怕帝王薄情,更害怕她的孩子生下来便如她一般,成为权力博弈中的棋子。 可今夜,看着他为她描歪花钿时微蹙的眉。 看着他因她一句“疼”便放轻力道的手……觉得....或许,她该试一试…… “陛下……” 她轻唤,嗓音软糯,带着几分犹豫。 萧临渊附身,轻哄她: “宝贝儿怎么了?嗯?” 每次大雨滂沱落下时,窗户外面娇艳的铃兰花,总是忍着颤意迎合,却又害怕暴雨的摧折。 雨水和阳光能让铃兰花生长的更加娇艳,再反哺给大地更柔润的滋养。 她望着他,杏眸水光潋滟,终于鼓起勇气, 轻轻拉住他的袖角: “臣妾.....想给陛下生个小皇子。” 话音一落,殿内骤然寂静。 萧临渊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滞了一瞬。 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暗沉,半晌,才哑声问: “……当真?” 青禾点头,耳尖红得滴…… 还是小声补充: “或者……小公主也好” 帝王喉结滚动,忽然一把将她翻过身,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娇声溢出唇瓣,久久不息。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禾禾,你不知道朕一直等这句话……” 她怔了怔,她主动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舌尖轻轻描摹他的唇线,生涩却虔诚。 暖榻上的锦被凌乱堆叠,青禾长发如瀑散开,衬得肌肤莹润如雪。 她望着晃动的房梁,忽然想起那封被朱砂染红的折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初血色浸透墨迹,她以为少女时的痴念终成泡影。 可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她曾经的旖念化作了现实。 “陛下……” 她轻喘着唤他,指尖陷入他的背脊。 萧临渊吻去她眼角的泪,低笑:“禾禾乖,不是说要生小皇子嘛……” “小皇子要禾禾努力才能有……” 殿外,新岁的钟声敲响,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璀璨光华。 而昭阳殿内,铃兰香气萦绕,交织着细碎的银铃声,恍若春日的私语。 ------------ 第22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2 昭阳殿·晨 寅时刚过,守岁的宫女们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在外殿候着。 陛下和娘娘尚未起身,内室的门紧闭着。 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们今日竟偷了个懒,只吩咐外殿的洒扫宫女进去收拾,再三叮嘱不可踏入内室半步。 “记住,只收拾外殿,若是敢往内室多看一眼……” 未尽的话里满是警告。 刚及笄的小宫女低着头,蹑手蹑脚地走进殿内。 殿中陈设华贵,每日都有人精心打扫,处处光可鉴人。 小宫女一时有些茫然——这样干净的大殿,还需要她收拾什么? 殿内静得出奇,小宫女渐渐壮着胆子打量四周。 唯有那张铺着白虎皮的暖榻显得格格不入,原本端正摆放在榻中央的上好木制茶几,此刻歪斜地倒在里侧; 软榻尾端散落着几件衣裙,她认出那是娘娘昨日穿过的衣裳。 小宫女心里直犯嘀咕: 娘娘平日最是讲究,衣物都有专人收拾,怎会如此随意地堆在角落? 又是谁这般大胆,敢这般糟蹋娘娘的华服? 她今年才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年纪,心里既惊讶又好奇。 她轻手轻脚地拾起地上的衣裙,却发现不见陛下的龙袍。 这就奇怪了,平日帝妃的衣物总是成双成对地摆放,今日外殿却只见娘娘的衣裳。 收拾好衣裙,扶正茶几,小宫女以为差事已了。 可一转头,又看见娘娘最心爱的那张白虎皮皱皱巴巴地团着,上面泼了茶水。 她凑近细看,更觉蹊跷。 这张白虎皮娘娘最是喜爱,常常倚在上面小憩,早就浸染了清甜的铃兰香,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小宫女越发困惑,忍不住朝内室张望。 厚重的帷幔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可透过缝隙,她分明瞧见内室地上散落着陛下的龙袍。 小宫女心头猛地一跳,突然明白了什么,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老嬷嬷说的私房话,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她慌慌张张地抱起衣裙和白虎皮退出殿外。 门外的大宫女见她低着头红着脸出来,不禁皱眉责备:“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宫女阿翠慌忙跪下不说话,大宫女扫了眼暖榻,她忽然凑近,在阿翠耳边低语:“是昨夜外头风雨大作,吹得窗棂旁的茶盏翻了,你仔细着,莫要乱嚼舌根。” 阿翠的脸 “腾” 地红透。 她偷偷望向眼前体面的大宫女,见对方正盯着内室帐幔出神。 唇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忽然想起宫人们私下议论,说昭阳殿的夜,总比别处暖些。 白虎皮上未干的茶水露痕,那蜿蜒的渍正……。 —— 一早,慈宁宫的旨意便传来,宣昭妃娘娘。 虽有帝王禁足昭阳殿的旨意在,但后宫众人都心知肚明。 这旨意名为禁足,实则派禁军保护昭阳殿,更是不允许别有心思的人踏入昭阳殿。 —— 慈宁宫。 金丝楠木的殿门缓缓推开,青禾踏入慈宁宫时,裙角的银铃轻轻作响。 她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的纱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铃兰步摇,衬得那张小脸愈发莹白如玉。 可那双杏眸里含着的水光,却比初见时更添几分娇媚。 太后端坐在凤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佛珠,目光落在青禾身上,这丫头,竟比入宫前更动人了。 “姑母。” 青禾规规矩矩地行礼,嗓音软糯,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太后眸光微闪。 她原以为,经此一事,青禾该是惊惶不安的。 可眼前的小姑娘,眉梢眼角都是被娇养出来的柔媚,连行礼时腰肢轻摆的弧度,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风情。 “起来吧。” 太后轻叹一声,“哀家听闻,昨日宴上闹得厉害。” 青禾指尖微微蜷缩,想起张昭仪摔倒时狰狞的脸,还有满殿妃嫔刀子似的目光。 可下一瞬,萧临渊冷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朕的女人,轮不到你们来置喙。” 她垂下眼睫,小声道: “是臣妾不小心......” “不小心?”太后忽然笑了。 “你当哀家不知?萧临渊当场发落张昭仪禁足,连皇后的面子都没给。”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他待你,倒是出乎哀家的意料。” 青禾耳尖微红。 她想起今晨离宫时,萧临渊亲自为她系上斗篷,指腹在她颈侧的红痕上摩挲。 他嗓音低哑:“若太后为难你,就说朕晚上亲自来接。” 太后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蓦地升起一丝荒谬。 她原以为,以萧临渊的性子,青禾入宫不过是一时新鲜。 毕竟那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帝王,二十八载人生,何曾为谁折过腰? 可如今...... 太后想起今早宫女的禀报。 说陛下连夜调了三名御医驻守昭阳宫,只因昭妃受了惊吓; 说那封弹劾昭妃的折子,被朱笔批了“诛九族”三个字; 更荒唐的是,今晨议政时,有大臣提及选秀,帝王竟当场冷笑:“窥探天子家事,尔等这项上人头,是不想要了吗?” “青禾。” 太后忽然唤她,目光复杂,“你可知萧临渊是什么人?” 小姑娘茫然抬头。 “他是踩着兄弟的尸骨登的基,是能用一杯毒酒赐死乳母的狠角色。” 太后指尖抚过茶盏边缘,“哀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他为个姑娘......” 话音戛然而止。 “姑母!” “那一定是他的兄弟先伤害了他!” “也一定是他的乳母先背叛了他!” “青禾虽在闺阁,却也知道,陛下在位五年,生民向息,大雍日益昌盛,流民不见踪影,比先帝时期强盛许多。” “青禾幼时,见过城墙下蜷着的乞儿,冬日里冻得通红的小手攥着发霉的炊饼。” “可如今路过朱雀街,看见的却是孩子们背着布包上学堂,书箱上还坠着小小的禁步。” 太后怔住了。 少女的声音依旧那么清甜,可却那么掷地有声。 竟是砸的她心口发疼。 越是浸淫黑暗的人,越会为纯粹的光亮沉沦。 她的青禾,从来就不是深宫里的囚鸟。 而是帝王心甘情愿,亲手捧上神坛的珍宝。 窗外忽起风,吹动檐角铜铃。 就像那日御花园初见,惊动了二十八年来,最不该心动的人。 ------------ 第23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3 除夕一过,便是元宵。 玄雍六年正月十五,酉初的雪霁时分,梅林枝桠上的琉璃灯正将残雪映成碎钻。 翡翠护甲轻叩窗棂,谢明棠望着梅林方向,眼底泛起寒霜。 “陛下此刻该到梅阁了?”她指尖抚过案上那壶琥珀色的酒,酒液映出她唇边冷笑。 “回娘娘,酒已送去,柳儿也候着了。” 老嬷嬷低声道,“那温情酒初尝无味,三杯下肚却……” “本宫知道。” 谢明棠截断她的话,铜镜里映出她森冷的目光。 十五年前那个元宵夜,先帝在贵妃榻上醉生梦死时,萧临渊的母妃正在冷宫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今她就要让那丫头尝尝,什么叫做“年年岁岁花相似”的痛。 “沈青禾那边?” “昭妃娘娘已经在宴席上候着。” 嬷嬷露出讥讽的笑,“怕是不知道陛下从不出席元宵宴。” 谢明棠抚过凤钗垂珠,忽然将整盒胭脂扫落在地。 朱砂溅上裙摆,像极了当年冷宫砖缝里渗出的血。 “备轿,本宫要去看看这场好戏。” 温情酒,初入口没感觉,喝一点也只是助兴,可是以陛下每年元宵的伤怀,必然不会只喝一点点。 届时陛下难耐之时,美人再入怀…… 谢明棠倒要看看,她沈青禾,还怎么独宠六宫。 有情人呐,最怕的就是心尖有刺,如鲠在喉。 谢明棠勾唇冷笑 ,跟她抢,她就让沈青禾,在这深宫郁郁而终。 —— 梅林宴的琉璃灯将青禾的银铃映得流光溢彩。 “昭妃妹妹今日打扮得这般明媚,莫不是在等陛下?” 淑妃团扇掩唇,“可惜陛下最厌元宵喧闹,每年今日都独居梅阁呢。” 青禾指尖一颤,铃铛发出凌乱的声响。 她望向满座嫔妃,竟从她们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嘲弄。 原来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唯独她一人不知道。 宴至酣处,不知谁在人群中推了她一把。 青禾踉跄着撞上案几,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更漏敲过第七声,青禾终于转身走向梅林深处。 靴底碾过积雪的声响格外清晰,拐过九曲桥时,皇后的贴身女官忽然现身:“陛下在阁楼独饮,娘娘可要同去?” —— 阁楼内,三盏混着温情酒的梅子酿下肚,萧临渊任由迷情香在血脉里横冲直撞。 “陛下……” 软玉温香忽然入怀,美人罗衫半解, 杏色心衣带子松垮地垂着,露出大片雪肤。 萧临渊大掌扣住那截纤腰时,触到腰间银铃,叮咚一声,像极了他的禾禾跳舞时的声响。 “禾禾……” 帝王沙哑的嗓音裹着酒气,指尖挑开最后一层纱衣。 美人娇笑着仰头,任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抚过颈侧。 阁楼木门虚掩,暖香混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青禾刚要抬手,门隙间漏出的低哑喘息却让指尖悬在半空。 玄色龙袍半敞的萧临渊正将粉衣美人抵在怀中,指腹碾过对方腰肢的力道几乎要掐进骨肉。 美人手上握着,她昨日亲手为萧临渊簪的铃兰玉簪; 他腰间,缠着对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 他沉溺在美人白嫩的怀中…… ------------ 第24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4 青禾只觉胸腔被重物碾碎,她转身跑得飞快,像是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 萧临渊觉得奇怪,腰间触感生硬,不是青禾软玉温香的弧度。 他仰起头,盯着美人模糊的面容,突然捏住她的耳垂查看,那里缺了一粒朱砂痣。 他猛然惊醒,青禾耳后有颗浅红朱砂痣,像落在雪地上的梅瓣。 他一把推开美人,踉跄着撞翻酸枝木酒案,青瓷碎片飞溅的脆响中。 “来人!” 没有太监宫女响应,阁楼外却有几道暗影跪下,那是帝王暗卫。 “拉下去,凌迟。” —— 冷泉雾气氤氲,帝王纵身跃入水中,此刻却像滚油浇进血脉。 他喘息着仰头,看见冰棱倒映的全是青禾含泪的眼。 她簪着铃兰步摇转圈时珍珠乱颤的模样; 她伏在案上临帖时袖口沾墨的笨拙; 甚至被他弄哭时,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泪珠; “禾禾……” 喉间溢出的呼唤混着血腥气。 玄色中衣被撕成碎片,露出后背交错的旧疤。 那些曾在沙场引以为傲的伤痕,此刻全都烧灼起来,叫嚣着要贴上那具温软的身子。 —— 青禾正蜷在锦被里哭得发抖,殿门突然被劲风劈开又关上。 裹着寒气的黑影欺身而上,她惊惶抬头,正对上萧临渊猩红的眼。 “陛下……唔!” 滚烫的唇舌堵住所有惊呼。 她尝到他口中残余的血腥气,混着陌生的蔷薇胭脂香。 向来柔弱的女孩,此刻却奋力得挣扎着。 “别碰我!” 青禾挣扎着向后躲,指尖在男人手背上抓出几道红痕,却被他反手扣住腕子,轻易按在枕上。 “放开我!” 失去理智的男人轻而易举得镇压娇柔的女孩,女孩腰肢被抵住,那点力气挣扎的力气对男人来说,和调情没什么两样。 “我不要!” 猛然,女孩口中的拒绝的话语失声,眼泪从眼角滑落,“啪”地砸在相扣的指缝间。 龙涎香混着陌生的蔷薇胭脂味。 让女孩在那股甜腻的香气充满恶心。 “骗子!” “你怎么能……” “刚宠幸过别人就……” 帝王宠幸后宫,有错吗? 帝王雨露均沾没有错,可是沈青禾就是难过。 因为一旦得到过帝王唯一的宠爱,每一个女人都会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再有旁人插足,是崩溃的。 青禾整个人都很伤心,可是向来疼她宠她的男人。 这一次,对于她的挣扎和难过,没有半点顾惜。 她想,她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他怎么能刚刚宠幸了别人,又来找她呢? 他怎么可以! 骗子! 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她不喜欢他了! 青禾跑得太急。 她没有看见帝王将美人处死的狠辣; 也没有看见帝王独自在冷泉不愿意伤害她的难耐; 也不曾注意帝王颤抖的手掌抚过她耳后朱砂痣,像沙漠旅人确认绿洲般虔诚。 【没有别人,不要别人!】 【从来只有禾禾!】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随着理智的飘散,竟是一整晚也没有说出口。 窗外风雪骤急,掩住了银铃碎响。 ------------ 第25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5 寅时的更漏滴到第三声时,青禾在拔步床最里侧惊醒。 窗外积雪映着残月,将寝殿照得半明半暗。 她下意识蜷缩身体,却牵动腰间淤青,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琉璃灯盏下,昨夜被扯坏的银铃脚链静静躺在波斯地毯上。 雪白足踝处的指痕已经泛紫,像白瓷上裂开的冰纹。 她试着动了动脚尖,铃铛发出沙哑的呜咽,恰似她此刻破碎的嗓音。 “禾禾……” 低哑的呼唤惊得她浑身一颤。 萧临渊立在珠帘外,鎏金药碗在掌心微微晃动。 他今日未着龙袍,素白中衣领口大敞,露出锁骨上几道新鲜抓痕,是她昨夜挣扎时留下的。 青禾别过脸去,锦被下的手指揪紧床单。 药匙碰到碗沿的轻响,让她单薄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发间残余的珍珠步摇簌簌颤动。 “陛下别过来......” 青禾裹紧锦被往床角缩,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嫌脏……” 她抬起通红的眼,泪水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我不想昭阳殿......染上别人的蔷薇花香。” 萧临渊的身形猛地僵住。 原来她看见了! 看见他抱着别人的模样,以为他宠幸了旁人才来找她。 帝王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怒意与懊悔在胸腔翻涌。 好精妙的算计,连他与青禾之间最脆弱的裂隙都算得清清楚楚。 若昨夜他没能识破那美人身份,他与他的小姑娘之间,将永远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强压下翻腾的杀意。 此刻,比起用鲜血平息愤怒,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禾禾......” 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只穿着单薄中衣的小姑娘从床角捞起。 青禾惊喘一声,挣扎着推拒他的胸膛。 却被他稳稳抱坐在膝上,又扯过锦被仔细裹住她冰凉的身子。 “放开......” 她抽噎着捶打他肩膀,力道却软得可怜: “你凭什么......” 萧临渊单手扣住她纤细的后颈,另一只手捧起她泪湿的小脸。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红的眉心,动作珍重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宝贝儿......" 萧临渊的嗓音沙哑得不成调,指腹轻轻摩挲着青禾哭红的眼尾。 小姑娘蜷在他怀里发抖,泪水浸湿了他胸前衣襟,洇开一片深色。 “朕起初确实没认出她不是你。” 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所以朕抱了她......” 怀中的小姑娘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疼。 “可后来......”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指尖抚上她耳后那粒朱砂痣: “发现她耳垂上没有这颗红痣......朕立刻就清醒了,推开了人。” 青禾的抽泣声渐渐小了,却仍不肯抬头,纤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襟,骨节泛白。 萧临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呼吸沉重: “但朕昨夜喝的酒有问题......” 他闭了闭眼,似是在压抑什么。 “朕去了冷泉,想运功压制,却反而更加难耐。”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大掌抚上她单薄的背脊,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朕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来找你。” “确认了是朕的禾禾。” 指腹擦过她腕间的红痕,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懊悔: “却还是强迫了你......禾禾,对不起......” 朝堂上他金口玉言,沙场中他令出如山。 大雍的陛下从来不会认错! 青禾的眼泪不知不觉止住了。 她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全是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那些陌生的蔷薇胭脂气,早已消散无踪。 她缓缓抬头,正对上男人泛红的眼眶。 大雍的陛下是不会流泪的,所以此刻,他也仅仅是眼尾微红,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萧临渊见她终于肯看自己,心头一松,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朕的禾禾......” 语气宠溺得不像话:“原谅朕这一次,好不好?” 青禾抿着唇不说话,眼泪却又涌了上来。 帝王叹息一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窗边的软榻。 晨光透过纱帘洒落,他让她坐在自己膝上,指尖轻轻梳理她凌乱的发丝。 “朕让人备了你最爱的糖蒸酥酪。” 他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哄孩子似的,“吃一口,嗯?” 青禾别过脸,却被他温柔地扳回来。 “不吃的话......” 他眸色微暗,忽然含住那勺酥酪,俯身渡进她口中。 “朕就只好这样喂了。” 甜腻的奶香在唇齿间化开,青禾耳尖瞬间红了。 她攥着他的衣襟,终于小声开口:“......陛下欺负人。” 萧临渊低笑,胸腔震动,震得她耳根发麻。 “朕只欺负禾禾。” 窗外春光正好,照见榻上相拥的身影。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珍而重之,仿佛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 第26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6 亥初的椒房殿飘着细雪,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殿内织成张黏腻的网。 谢明棠端坐在凤座上,指尖死死掐着扶手,鎏金护甲在红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殿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娘娘......” 老嬷嬷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 “张嬷嬷她......没了。” 谢明棠面无表情地看着殿门被推开,两名黑衣暗卫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进来,随手丢在她脚下。 那是她最得力的心腹张嬷嬷,此刻却面目全非。 喉咙被利刃割开,鲜血浸透了衣襟,一双浑浊的眼睛还死死睁着,仿佛死不瞑目。 “下一个。” 帝王冰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谢明棠猛地攥紧凤袍。 很快,第二具尸体被拖了进来,是她安插在御膳房的管事太监。 此刻双手被齐腕斩断,胸口插着一柄熟悉的匕首,正是她赏给他的。 “陛下这是何意?” 谢明棠强撑着镇定,声音却微微发抖。 萧临渊缓步踏入殿内,玄色龙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染血的玉佩,那是她赐给贴身宫女翠柳的信物。 “皇后以为,朕查不出温情酒的来历?” 他轻笑一声,眼底却冷得骇人: “还是觉得,朕会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朕的人?” “以为用迷情香和替身,就能乱了朕的心?” 谢明棠咬住唇。 她当然知道萧临渊多疑,却低估了他对青禾的执念。 “陛下要杀便杀,何必用这种手段?” 她强压下嗓音的颤抖,却看见萧临渊的指尖停在 “凌迟” 二字上。 墨色在宣纸上洇开,像极了梅阁那夜,美人被剜去的皮肉。 “杀字太脏。” 萧临渊忽然轻笑,声音却比殿外的雪更冷: “朕只是让你的亲信们,尝尝青禾昨夜受的惊!” 梅阁的局,她算准了萧临渊会因迷情香失控。 却没算到,他在推开美人的瞬间,便已识破所有破绽。 更没算到,他的报复,会落在她最倚重的亲信身上。 像剥茧抽丝般,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羽翼被斩断。 “陛下可知道?” 她忽然想起青禾耳后那粒泪痣,想起萧临渊看她时眼中的柔光。 “您这样的人,终究会毁在沈青禾手里。” 萧临渊无动于衷,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萧临渊,就算毁在沈青禾手上,也是他愿意的。 而他不愿意做的事,谁敢算计,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殿外又一声惨叫传来,谢明棠猛地站起身,却见她的陪嫁丫鬟翡翠被拖了进来。 她的双腿已被打断,十指血肉模糊,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翡翠......”谢明棠终于崩溃,踉跄着扑过去,却被暗卫拦住。 萧临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轻得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皇后喜欢看戏,朕便让你看个够。” 他抬手一挥,最后一名暗卫拎着一个木匣进来,当着她的面打开。 里面赫然是她派去引诱帝王的美人的头颅,那张娇艳的脸此刻惨白如纸,双眼被生生挖去,只留下两个血窟窿。 谢明棠瘫软在地,凤冠歪斜,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端庄。 “这些人,只是开始。” 萧临渊俯身,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若再有下次,朕不介意让谢家满门,都来椒房殿陪你。” 萧临渊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过翡翠的尸首。 “而且,谢明棠你记住了。” “朕宁可毁在她手里,也容不得旁人在她心口,划上半道血痕。” 殿门 “砰” 地关上,谢明棠听见雪地里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 殿门缓缓关闭,谢明棠望着满地尸骸,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 第27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7 萧临渊将青禾抱到临窗的软榻上,指尖轻轻拂过她哭红的眼尾。 窗外雨打芭蕉,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禾禾,朕把椒房殿的亲信都处置了。” “梅阁的事,是皇后一手策划。” 他声音低沉,带着未散的杀伐之气。 “但谢明棠,朕不会动她。” 青禾仰起小脸,发现素来凌厉的帝王眼中竟带着罕见的疲惫。 “禾禾,朕从来杀伐果断,对于违逆心意之人,杀之,绝不手软!” “可是谢明棠不一样,她不仅仅是皇后这么简单,她对朕有恩。” 他搂紧了怀里的小姑娘。 “朕很小的时候,母妃是最受先帝宠爱的女子。” “母妃温柔,册为柔妃,朕也是最受宠的皇子。” “朕十岁那年……” 他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贵妃诬陷母妃私通,朕那个父皇生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迫不及待将朕和母妃扔进冷宫。” 烛火“啪”地炸了个灯花,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冷宫的冬天很冷,母妃把最后一件狐裘给了朕,自己却冻坏了肺。”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禾腕间的银铃: “十三岁那年,母妃死的那晚,朕攥着她写的血书,赤脚跑过九重宫门,跪在那个男人面前。” “那夜,先帝还在贵妃榻上醉生梦死。” “朕拼死将血书递到那个男人面前,看着先帝的痛苦和后悔,朕觉得可笑极了!” “迟来的深情比什么都轻贱!” “但朕也知道,朕成功了,成功从泥沼爬出了第一步。” 青禾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眼泪滚落在他掌心:“别说了……” 萧临渊握住她颤抖的手指,吻了吻她的眉心:“朕必须让你明白。” “谢明棠,是朕还是皇子时,最好的盟友。” “谢家不看好朕,可是她却一意孤行,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朕。” “她说,她理解朕的野心和抱负,她也一样。” “而恰好她还喜欢朕,所以她嫁的义无反顾。” 所以这十二年,他们是最相敬如宾的夫妻。 雨声渐急,他的声音混着水汽: “后来北境之战,朝中克扣粮饷。” “可笑朕在战场上厮杀,朝中明争暗斗,才供不出前线的兵马和粮草。” “朕的将士手上带着冻疮,为国家厮杀。” 青禾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了龙纹衣襟。 “那后来呢?”小姑娘声音带着哽咽。 “最艰难的那个冬日,是谢明棠变卖了所有的嫁妆,求了所有能求的人,为大军送来物资。” “虽然杯水车薪,可是朕很感激这杯水。” 她想起初见谢明棠时,那个端庄皇后眼中深藏的寂寥。 男人抬起怀中女孩的下巴,吻了吻此刻带着心疼的水眸: “所以禾禾,你是朕最爱的人,朕的命都能给你。” “可是皇后的体面,一定是谢明棠的。” “朕可以斩断她的爪牙,却不能折了她的脊梁。” “我懂。” 青禾轻轻吻住他颤抖的唇,“陛下重情重义,才是臣妾爱的萧郎。” “禾禾懂的” 她轻声道,摸着男人眉心的痕迹,吻了上去: “就像这道疤,是陛下从泥沼爬出的勋章。” 萧临渊浑身一震,低头吻她发顶: “傻姑娘,朕留着她的体面,却早将这颗冷硬的心,连带着夺嫡时的血与泪,都捧给了你。” 他指腹划过她唇畔:“你看,如今朕的掌心只有你的温度,再无当年冷宫里的冰。” ------------ 第28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8 青禾羞怯得吻上男人的喉结。 烛火摇曳,映着青禾羞红的脸颊。 她从未这般主动过,可今夜,她只想让他忘掉那些痛楚。 萧临渊靠在软榻上,眉宇间仍带着未散的阴郁。 青禾轻轻捧住他的脸,指尖抚过他眉心的那道疤,而后,柔软的唇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男人呼吸一滞,喉结滚动。 “禾禾……” 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青禾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吻着他的眉眼,像是要抚平他所有的伤痕。 她的唇很软,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又带着滚烫的温度。 “陛下别难过……” 她小声呢喃,吻落在他的鼻尖,又轻轻蹭过他的唇角。 萧临渊眸色渐深,呼吸微乱,却仍克制着没有动,任由她笨拙地讨好。 青禾的指尖轻轻解开他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那里有几道陈年的伤疤,是战场留下的痕迹。 她心疼地低头,唇瓣轻轻贴了上去,像在安抚一头受伤的猛兽。 “疼不疼……” 她声音微颤,指尖轻轻描摹着那些伤痕。 萧临渊闭了闭眼,胸口酸胀得发疼。 他从未被人这样珍视过,从未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伤痛。 “早就不疼了。” 他哑声道,大掌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摩…… “禾禾……” 她抬起水润的眸子看他…… 萧临渊低笑一声,眼底的阴霾终于散去几分:“好,朕不动。” 青禾这才满意,继续她的温柔安抚。 她的吻很生涩,却格外认真,像是要把所有的疼惜都倾注进去。 青禾仰着脸看他,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掌心,缓缓引着他的手落在腰间的丝带上。 “陛下……” 她声音轻软,像是浸了蜜的丝线,缠得人挣脱不得。 他顺着她的手,一点点解开衣带。 素白的寝衣顺着肩头滑落,露出莹润如玉的肌肤。 “禾禾……” 他的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锁骨,眼底的欲色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却只是轻轻一笑,吻落在他的唇上,而后缓缓下滑,含住他的喉结。 “陛下不是想要小皇子吗?” 她眼尾微红,眸光潋滟,像是含着春水,“那……禾禾也想给陛下生个小皇子” 萧临渊的呼吸骤然沉了,眼底暗潮翻涌。 窗外娇艳的铃兰花,最是洁白,却在月光笼罩的暗沉的暮色中,逐渐凋零沉溺……愈发娇艳……。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这样笨拙又执着地治愈他。 “傻姑娘……”男人放纵的血液在沸腾。 青禾红着脸,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陛下……还难过吗?” 萧临渊低笑,吻了吻她的鼻尖: “有你在,朕怎么会难过?” 青禾在他怀里轻轻战栗,感受着他灼热的掌心一寸寸抚过,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窗外,夜风拂过铃兰花丛,带起一阵细碎的声响。 而殿内,烛火摇曳,高大的男人和洁白的女孩,再分不清彼此。 这一夜,他的伤痕被她的温柔,一一抚平。 (这段审核真的好那啥,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到手上去的,我完全没那个意思。果然,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先删了,真能想,6) ------------ 第29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29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烛火摇曳。 萧临渊的吻从她湿润的眼睫一路辗转。 莹润如玉的膝上肌肤与雪白的皮毛相映,竟比那兽皮还要白皙三分。 窗外垂落的紫藤花枝突然剧烈摇曳。 青铜雁鱼灯的光晕陡然倾斜,鎏金灯台在白虎皮毯上烙出蜿蜒的焦痕。 青色纹窗纱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边缘的指印,昨夜尚是完整的莲花盏,此刻沿冰裂纹渗出琥珀色。 梁间垂落的藤蔓突然绞紧承尘彩绘。博古架上的葡萄纹铜镜映出白虎皮毯的异状:绒毛倒伏成旋涡状,金丝滚边绽开三寸裂帛。 “唔……” 青禾眼尾泛起薄红。 “禾禾,宝贝儿……” “朕幼时读书,读到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当时只觉得荒唐。” “可是现如今,朕觉得,此言不虚。” 青禾眼睫轻颤,透过窗棂的缝隙,看见外边的铃兰花圃。 窗外,风又起,雨又落。洁白的铃兰花肆意生长,洁白的根茎弧度那么漂亮。 它们明明那么抗拒……,却又欢呼着……,期望开出更洁白绚丽的铃兰花朵。 洁白的铃兰在夜风中柔弱摇曳……。 “陛下……” 她恍惚间听见他的愉悦,他在她耳边低语: “禾禾,宝贝儿……给朕生个小皇子。” 她想说,好呀! 【禾禾也想给陛下生一个,像他的小皇子。】 可是她突然说不出口了。 她望着那片看似纯净的花丛,指尖微微发颤。 她知道的。 她体质特殊,自幼对药气格外敏感。 那些不干净的药粉,一入昭阳殿,她就察觉了。 椒房殿那位,趁着禁军入昭阳殿换防的混乱,趁着宫女惊慌失措的一刻,浑水摸鱼,将药粉撒进了花丛。 她不想让她有陛下的孩子。 一个无子嗣却独承雨露的宠妃。 一个将六宫压得喘不过气的女人。 不用细想也知,待陛下百年之后,她的下场会有何等凄惨。 还有梅阁的事,陛下身为男人,是帝王,他看得透朝堂上的明枪暗箭。 也看得出谢明棠的算计和手段,却未必能完全洞悉,后宫女人杀人不见血的狠毒。 他以为梅阁之事,不过是皇后想让她这个宠妃吃醋、伤心,可他错了。 谢明棠的算计,从来都不只是让她难过那么简单。 若她真的柔弱可欺,毫无防备,若那美人当真侍寝成功…… 她与陛下之间,绝不止是生出裂痕那么简单。 她太了解自己了。 她骨子里执拗,爱得纯粹,也恨得彻底。 若真到了那一步,她必定会与陛下爆发激烈的争吵,用最伤人的话去刺他。 而陛下生性冷酷骄傲,从不肯低头。 口不择言之下,裂痕只会越撕越大,最终变成无法跨越的深渊。 到那时,甚至不需要谢明棠再出手。 她沈青禾自己就会在这深宫里,带着满腔的爱与恨,郁郁而终。 谢明棠不是想让她难过。 她是算准了她和陛下的性子,冲着她沈青禾的命来的! 青禾缓缓攥紧窗棂,指甲几乎嵌入木缝。 可男人却不给她分神的机会,俯身咬住她的肩胛。 惹得她呜咽一声,另一只手的指尖更深地陷入白虎皮中。 夜风拂过,铃兰轻晃,而窗内的烛火,久久未熄。 ------------ 第30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0 卯初的阳光斜斜漫过茜纱窗,将缠枝牡丹软枕上的青禾,镀成白玉般的色泽。 她蜷在龙榻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绣着并蒂莲的缎面,神思不属。 昨夜萧临渊留下的龙涎香混着铃兰气息,正从枕头深处慢慢洇出。 而早在晨光初破晓时,萧临渊已端坐在九龙金椅之上。 金銮殿的飞檐下,铜铃与朝臣的笏板相碰,发出清越的响。 清响穿透重重宫墙,在昭阳殿的回廊上,荡起细不可闻的余韵。 那方冰冷的朝堂,是男人的战场。 也是架起万民生计上的天平。 而她的陛下手中的朱笔,从来不是为了批红判白。 而是为了让九州大地的每缕炊烟,都能在晨光里,袅袅升起。 —— 清晨的阳光逐渐东升,青禾已经用过早膳,独自倚在软榻上。 女孩指尖轻轻描摹着小腹的弧度,那里是女子孕育小生命的地方。 铃兰花丛的毒,伤害不到她。 可是她害怕,若是真有了小皇子…… 小皇子会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吗? 那一定是亮晶晶,像晨露的黑曜石,又是像极了陛下的狭长凤眼。 柔软的小皇子能禁得住这些算计吗? 她腹中这些尚未生根发芽的小皇子,是继续滋养着娇柔细嫩的身躯? 还是任由它们生根发芽,凝聚成她和陛下的骨血? 女孩犹豫极了。 【系统……】 她在心底轻唤,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玉指抚过纤细的腰肢: 【有办法凝聚一点灵气,让它们化成我与陛下的骨血,融入我腹中吗?】 【叮——根据上个世界完美完成任务的奖励,宿主可短暂激活菟丝子天赋。】 【温馨提示:假孕状态只可持续六十日,在此之前自然流产。】 青禾唇角泛起一丝甜笑。 两个月…… 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她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转,小腹竟真的泛起微微暖意,仿佛真有生命在孕育。 系统帮助她做完这些,就悄声隐匿,青禾指尖轻轻绕着发尾。 窗外铃兰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极了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陛下说皇后之尊只能是谢明棠的。 可她偏要看看,当那些肮脏事被血淋淋地撕开在日光下,十二年的情分还经得起几分消磨? 雪中送炭的恩情,又能剩下几分? 多可笑啊。 她这般柔弱无依的菟丝花,竟也被人当作洪水猛兽般防备。 既然谢明棠非要逼她,那她便让这位高贵的皇后看看。 攀附着参天大树生长的菟丝子,根系里也藏着见血封喉的毒。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映得她眼底柔弱无依。 当陛下亲眼看见那些被藏在铃兰根下的毒,当椒房殿的阴谋以最惨烈的方式大白于天下,当她真的失去了陛下心心念念的小皇子。 这位贤德皇后,还剩下多少情分可以挥霍?陛下是会更疼惜她,还是依旧站在谢明棠那边? 窗外,一株嫩绿的菟丝子正悄悄缠上廊柱。柔弱的藤蔓在晨光中舒展,看似不堪一击…… ------------ 第31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1 青禾正在御书房捻着新贡的雪芽,指尖沾着清露未干的茶香。 鎏金茶盏在她手心转了个圈,忽地一滑: “哐当!” 茶盏砸在龙纹砖上,滚烫的茶汤溅上帝王玄色衣摆。 青禾慌忙去擦,眼前却蓦地一黑,身子软软向前栽去。 “禾禾!” 萧临渊一把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的纤细让他心头一颤。 怀中人面色煞白,连唇上那抹惯常的胭脂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羽睫轻颤如折翼的蝶。 “传太医!” 帝王声音里淬着冰,手臂却将人箍得极紧,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化在晨光里。 老太医诊脉时,青禾虚虚攥着萧临渊的衣袖,指尖冰凉。 “恭喜陛下!” 老太医突然伏地高呼,声音抖得不成调: “昭妃娘娘这是喜脉啊!已经一个多月了。” 老太医心里暗喜,诊出昭妃娘娘的喜脉,陛下必定有赏。 殿内霎时死寂。 青禾感觉到帝王的手猛地收紧,抬眸正撞上他猩红的眼睛。 那双向来凌厉的凤眸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欣喜。 像是荒漠旅人忽见绿洲,又像暗夜孤舟骤逢灯塔。 “赏!昭阳殿上下赏三年俸禄!” 萧临渊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打横抱起她时连指尖都在颤: “去把南诏进贡的暖玉榻挪到寝殿,再……” 他突然低头贴在她腹间,玄色冕旒垂下的玉珠扫过她指尖: “传朕口谕,即日起免了六宫请安,任何人不得扰了昭妃的清净。” 青禾倚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听着那如擂鼓的心跳。 她悄悄抚上小腹,明明是假孕。 可此刻看着他欣喜的样子,她竟是不忍心让他失望,女孩心里涌起酸涩。 “宝贝儿,” 帝王滚烫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连喘息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 “咱们的小皇子,定是随你,生来就会折腾朕。” 窗外忽起春风,将案头奏折哗啦啦吹开。 青禾望着那页“幽州赈灾”朱批上未干的墨迹,突然落下泪来。 这泪半是惶惑半是算计,倒比往日更添三分楚楚。 —— 昭妃有孕的消息,不过须臾,便传遍六宫。 谢明棠手中的玉梳“咔”地断成两截。 翡翠碎片溅在铜镜上,映出她瞬间扭曲的面容。 “当真?” 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唯有佛珠在指尖急速转动的簌簌声泄露了心绪。 女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千真万确,太医院三位院判都诊过脉了。” “陛下……陛下把南诏进贡的九转玲珑塔都赐给昭阳殿了。” 皇后望着镜中自己眼角的细纹,忽然想起今晨梳头时发现的白发。 她恐惧着的那一天还是来了。 那沈家小姑娘,怎么就能那么命好呢? 凭什么啊? 她安排的美人,还没站到她面前,就被陛下凌迟处死; 她在铃兰花丛撒下药粉,她还是有了孩子? 她陪他踏过尸山血海,到头来,却抵不过那丫头三个月的恩宠。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可惜她如今手上,已经再无人可用。 她谢明棠,竟落得如此地步。 她只能暗暗祈祷,祈祷那些药粉再狠毒一点…… 早日打下沈青禾的孩子! ------------ 第32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2 慈宁宫的檀香忽地凝滞,佛龛前的青烟在半空打了个转。 太后指尖的翡翠佛珠“咔”地卡在第七颗上,圆润的菩提子硌得指腹发疼。 “当真?” 她听见自己嗓音里压着的一丝颤。 嬷嬷跪在蒲团旁,喜得眼角褶子都绽开了: “千真万确,昭阳殿的暗线亲眼见着陛下抱着娘娘绕了三圈白玉阶。” “连龙袍沾了茶渍都不肯换呢。” 佛珠突然重重磕在供案上,惊得鎏金香炉里积灰簌簌而落。 太后摩挲着佛手莲花纹,忽觉掌心一片湿凉。 她曾亲手将这尊翡翠佛手供在佛前,求佛祖庇佑青禾平安喜乐。 可当真有孕的喜讯传来时,她竟然有些恍惚。 窗棂外掠过一只衔泥的春燕,将新巢筑在慈宁宫檐角。 太后盯着那点颤巍巍的泥痕,忽然低笑出声。 是了,青禾腹中不仅是皇嗣,分明是沈家百年清贵的根。 从此沈家再不必看陈郡谢氏的脸色; 不必对着琅琊王氏的族谱弯腰; 她谢明棠能靠儿子坐稳后位,沈家为何不能靠外孙搏个真正的世家名头? “赏。” “把哀家那对羊脂玉麒麟锁找出来,再添十二匹软烟罗。” 她指尖死死扣住佛手莲花的瓣尖,翡翠冷意沁入骨髓: “告诉青禾,哀家亲自去昭阳殿看她。” —— 萧临渊将朱笔往龙案上一掷,笔杆在明黄绢帛上滚了半圈。 溅起的墨汁星星点点,像夜空中的寒星,染污了御史大夫奏本上的小楷。 他垂眸望着沈父的擢升诏书,指尖轻轻摩挲着 “太傅” 二字。 仿佛在摩挲青禾腕间的银铃,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传朕旨意,沈氏教女有方,沈家父亲,赐太傅之职,教导皇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金銮殿的寂静。 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殿墙上,高大而威严。 满朝文武皆垂首,无人敢言。 户部尚书却突然出列,他的袍袖拂过青砖,发出细微的声响。 “陛下!” “自太祖立朝,从未有因后妃有孕擢升外戚之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一丝坚持。 “况且,沈氏女入宫不过几个月就......” 萧临渊抬眸,目光如刀,扫过户部尚书。 “就什么?” “就怀了朕的骨肉?” “就让朕夜夜留宿昭阳殿?” “就让你们这些老顽固如坐针毡?" 他的指尖轻叩龙案,指节上的薄茧与木质龙案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自太祖立朝,也无哪一任皇帝像朕一样,让大雍的铁骑踏平北疆,让蛮夷俯首称臣。” “也无哪一任皇帝像朕一样,让江南的粮船直达塞北,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站起身,玄色龙袍在风中轻轻摆动,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 “朕继位五载,收复边疆,平定海寇,让这天下,再无流民饿殍。”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 “朕的功绩,难道还不足以让朕破了这个先例?赏赐沈家?” 殿内寂静无声。 萧临渊忽然冷笑,“朕赏沈家,是因为沈家有资格。” “沈氏女贤良淑德,乃六宫典范。” “沈家父亲教子有方,教出如此淑女,难道不该赏赐?” 他的声音陡然冷冽: “再者,朕乃大雍皇帝,朕的话,便是规矩。” “若有人敢以祖制为由,质疑朕的决断 ——”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户部尚书身上: “朕不介意让他去北疆,看看朕的将士,是如何在冰天雪地里为大雍开疆拓土。” “也看看朕的百姓,是如何在朕的治下安居乐业。” 满朝文武皆伏地,山呼万岁。 萧临渊望着殿外的天空,想起青禾温婉的笑容,想起她腹中的孩子,心中的冷意渐渐消散。 他知道,自己的权威,来自于手中的权力; 来自于心中的谋略; 更来自于天下百姓的拥戴。 ------------ 第33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3 昭阳殿的铃兰簌簌落了满地,沈青禾正倚在软榻上绣香囊。 忽听得珠帘轻响,抬头就见父亲提着官袍进来,额角还挂着汗珠。 “爹爹?” 她慌忙要起身,却因孕中乏力晃了晃。 沈父急得要去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先一步揽住那截细腰。 “慢些。” 萧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玄色常服沾着几瓣铃兰花瓣。 他单手托住青禾的后腰,另一只手接过她捏着的绣绷: “又偷偷做针线?太医说了要静养。” 沈青禾顺势靠在他肩头,指尖勾着他腰间玉带撒娇: “给陛下绣的香囊嘛……” 尾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沈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却见眼前突然多了一卷明黄诏书。 他战战兢兢展开,太傅金印在日光下晃得人眼花。 “陛、陛下” 他声音发颤,“老臣何德何能……” “沈卿教女有方。” 萧临渊捏着青禾一缕发丝在指间绕: “朕的皇子若能有他母妃半分灵秀,便是大雍之福” 沈青禾耳尖通红,把脸埋进帝王肩窝。 她今早才诊出喜脉,这人就在朝堂上闹得人尽皆知。 萧临渊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小姑娘连脖颈都泛起粉色。 沈父识趣地告退。 临走时瞥见女儿被帝王握在掌心把玩的手,十指纤纤,像极了当年她娘害羞时的模样。 萧临渊忽然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朕给小皇子的见面礼,该是这天下最清贵的外祖。” 小皇子的见面礼? 男人话语中的期待刺痛了青禾的心。 女孩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龙袍上的龙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他又不听话了?”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掌心覆上她平坦的小腹,轻轻揉了揉: “这小东西,还没出世就又敢折腾你。” “往后出来,朕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指腹因常年握剑磨出薄茧,此刻却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最珍贵的琉璃。 青禾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愧疚。 “陛下别凶他......” 她声音轻软,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 “他......他还小呢。” 萧临渊低笑一声,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呼吸间还带着朝堂上的冷冽龙涎香: “朕不凶他。” “等他出来......” “朕带他去猎场,教他拉弓射箭。” “让他知道,欺负母妃的代价是加练一百支箭。"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可眼底的认真却让青禾心尖发颤。 她想起他曾在战场上斩敌无数,剑锋染血时连眼都不眨。 可此刻,他却用这双握剑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腰腹。 仿佛那里真有一个让他满心期待的小生命。 青禾眼眶微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 她望着他眉宇间的宠溺,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疼得发颤。 “陛下......”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指尖悄悄攀上他的手腕: “您......您别太惯着他......” 萧临渊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朕惯着他?” 他忽然低头,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 “朕惯着的,从来只有你。” 青禾耳尖瞬间烧红,整个人往后退了退,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他的胸膛宽厚温热,心跳声沉稳有力,震得她指尖发麻。 “等这小东西出来......” 他低笑着,掌心仍贴在她腹间,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期待: “朕要让他知道,他的母妃,是这世上最娇贵的人。” 青禾闭上眼,长睫轻颤,一滴泪无声滑落。 她多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 第34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4 金銮殿的朝钟敲过申时,淑妃手中的翡翠镯“当啷”砸在案几上。 【昭妃有孕】四个字,刺耳极了。 六年前她诞下五皇子时,陛下不过命人送了两匹蜀锦,连亲自探视都无。 “娘娘,陛下把南诏进贡的九转玲珑塔都搬去昭阳殿了。” 贴身宫女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耳中,淑妃猛地捏紧帕子,指尖掐进掌心。 便是曾经风光一时的张昭仪有孕时,也不过多了道“免晨起请安”的恩典。 可如今呢? 青禾有孕的消息传来不过半日,太医院三位院判跪在昭阳殿外候着。 更不必提沈家父亲骤升太傅,兄长沈砚之入值御前。 这般外戚恩宠,玄雍朝从未有过先例。 —— 御花园的玉兰树下,德妃捏碎了刚得的雨前龙井。 “当年本宫有孕,正逢江南水患,连燕窝粥都减了半盏。” 她盯着远处昭阳殿飘来的五彩经幡,那是陛下命人用东海鲛人绡制成,专为青禾腹中胎儿祈福的。 “如今呢?” “昭阳殿的暖阁里,连地砖都换成了昆仑暖玉。” “还有前朝,陛下已经连前朝的非议都不放在眼里?” 户部尚书冒死进谏“祖制不可废”,却被陛下当庭驳斥。 御史大夫的弹劾折子里写着“外戚骤贵,恐乱朝纲”。 却在呈给陛下的次日,被朱笔批了“朕之江山,朕自斟酌”八个大字。 “这便是专宠吗?” 德妃望着手中凉透的茶盏,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酸意。 她想起青禾初入宫时,连向皇后请安都战战兢兢。 如今却能让帝王为她打破所有规矩。 德妃暗恨,或者说不止她,这六宫谁不恨她沈青禾? 可是谁都不敢,弃家族,弃孩子于不顾。 只能在暗地里,咬碎了牙! —— 昭阳殿内,鎏金缠枝灯将沈青禾单薄的身影投在茜纱窗上。 她伏在白玉盆边,纤细的身子颤抖如风中柳絮。 腕间银铃随着干呕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雀儿在哀鸣。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盆沿,指节都泛了白。 萧临渊单膝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玄色龙袍的下摆浸了药汁,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用掌心托着她小巧的下颌。 “昨日吐了三回,今日又……” 帝王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心疼,话未说完,青禾揪住他胸前衣襟,红了眼眶。 “再咽半口。”萧临渊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汤匙喂过来安胎药。 “苦……” 她蹙眉推开药盏。 青禾摇头想躲,却被他轻轻掐住下巴。 “明日把江南的厨子捆来,再叫太医院研究新的安胎药。” 青禾的泪珠滚落在他掌心:“陛下何必……” “宝贝儿,不哭。” 男人的大掌轻轻拂过她平坦的小腹: “你腹中还有小皇子呢,哭坏了怎么办?” 萧临渊望着怀中娇弱楚楚的女孩,她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孕育着自己的骨血。 冷硬的心肠化作一汪春水,更是心软怜惜的厉害。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柔得不可思议: “朕的小铃兰,要好好的。” —— 御膳房也是人仰马翻。 “第七批江南厨子到了!快些!” 总管太监擦着汗,尖声指挥着: “那个会做酸梅糕的站前排!” 灶台上堆满了珍稀食材:天山雪莲熬的粥,南海血燕炖的羹…… 每一样都贴着帝王朱笔御批的“昭阳殿独供”条子。 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靠近食盒,禁军的刀鞘立即抵上她的喉咙。 “陛下口谕!” 禁军统领冷声道,“靠近药灶者——斩。” ------------ 第35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5 青禾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指尖绞着帕子边角,眼尾泛红。 自太医诊出“喜脉”以来,这样的愧疚已不是第一次漫上心头。 她望着萧临渊低头替她揉按腰肢的模样,鎏金冠冕垂落的玉珠扫过她膝头。 像极了他初见时眼底的冷冽,却又在触到她时化作春水。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萧临渊忽然抬眸,指尖顺着她腰线滑向小腹。 他的掌心的薄茧隔着月白羽纱,仍烫得她身子轻颤。 他的手掌很大,几乎能覆住她整个小腹,指腹轻轻摩挲着,像在安抚一只蜷缩的小兽。 “可是小皇子又在折腾你了?” 青禾慌忙摇头,发间银铃步摇的珍珠流苏簌簌作响。 她不敢直视他眼中的期待,只能盯着他眉间浅疤,喉间像塞了团棉絮: “陛下……臣妾……”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若他知道这喜脉是假的,他该有多难过? 萧临渊却误会了她的不安,忽然低头,隔着衣料在她小腹上落下一吻。 青禾惊得僵住,只觉他的唇比掌心还要烫,透过薄纱烙在肌肤上,像团小火苗在跳动。 “朕的小皇子倒是顽皮。” 他嗓音低哑,掌心贴住她平坦的小腹轻轻打圈: “昨夜朕批折子,他竟让你不得安睡,攥紧了朕的袖口。” “等他出来,朕定要打他小屁股,教他懂得心疼母妃。” 青禾鼻尖发酸,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跳动的脉搏,像头沉睡的猛兽,此刻却为她收起所有利爪。 “陛下……” 她终于抬头,杏眸里盛着水光: “若是小皇子生得像你,定是个不听话的。” 萧临渊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贴紧她的肩膀: “像朕才好,将来替朕护着你。”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龙纹锦袍下的心跳声如擂鼓。 “朕当年在北疆,曾亲手杀过三千个妄图偷袭的蛮族勇士。” “可如今抱着你,竟怕你被炭火烫着,被银铃硌着。” “这小崽子若敢让你掉半滴泪,朕定要教他骑三个月的烈马,尝尝什么叫‘疼’。” 青禾望着他认真的眉眼,喉间忽然发紧。 他说这些话时,指腹还在她小腹上轻轻画圈,像在描绘未来的模样。 可她清楚,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掌背,感受着他的温度。 忽然想起御花园初见时,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 想起他曾为她描眉时的笨拙,心口的愧疚愈发浓烈。 “陛下……” 她忽然咬住唇,指尖蜷缩着蹭过他掌心的薄茧: “若是臣妾……若是臣妾生不了孩子……” 萧临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更深的温柔淹没。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碾过她唇畔: “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轻得像雪:“朕要的从来不是皇子,是你。” 说着,又低头吻她小腹。 “不过这小崽子既来了。” “朕便要他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孩子。” “就像他母妃,是朕心尖上最娇贵的珍宝。” 青禾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他肩窝。 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铃兰气息,像张温暖的网将她裹住。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他的腰带,触到那方刻着“禾”字的小玉坠。 那是他用传国玉玺边角料磨的,比任何珍宝都贵重。 窗外的铃兰花在夜风中轻晃,银铃响成一片,恍若她此刻纷乱的心跳。 “睡吧。” 萧临渊替她拢好锦被,掌心始终护着她的小腹。 “明日朕带你去看新栽的铃兰。” “等小皇子会跑了,便让他在花田里追蝴蝶。” 他忽然轻笑: “若是跑得太快摔了跤,压坏了禾禾的花。” “朕便罚他给你捶三个月的腿。” 青禾闭了闭眼,任由他的声音漫进耳中。 她知道自己在骗他,知道这喜脉不过是镜花水月。 可此刻他掌心的温度,他眼底的期待,让她宁愿沉溺在这温柔的谎言里。 她轻轻点头,指尖抚过他眉间浅疤。 忽然觉得,即便这深宫满是算计,有他在,便什么都不怕了。 夜更深时,萧临渊的呼吸渐渐平稳。 他的掌心却仍虚虚护着她的小腹,像在守护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青禾望着他熟睡的眉眼,忽然俯身,在他掌心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对不起】 她在心底低语…… ------------ 第36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6 初春染透茜纱窗,青禾倚在窗边,指尖轻抚着小腹。 这些日子孕吐、嗜睡,种种反应逼真得连她自己都恍惚,仿佛真有个小生命在腹中生长。 她望着庭院里摇曳的铃兰,洁白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像极了陛下得知她有孕那日,喜极而泣时落在她手背的泪。 “不能再拖了......” 她轻声呢喃,狠了狠心,走进庭院,伸手去摘那朵开得最盛的铃兰。 指尖刚触及花瓣,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青禾浑身一颤,明明只是假孕,可那股疼痛却真实得令她心惊。 绣鞋踉跄着后退半步,手中铃兰跌落在地,女孩指尖无意识地护住小腹。 那里的温热感与往日不同,此刻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在往下坠。 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蜿蜒而下,在月白裙摆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陛下……陛下……” 她呜咽着软倒,珍珠般的泪扑簌簌滚落。 明明该是假孕做戏? 为何此刻心口疼得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禾禾!” 熟悉的龙涎香混着晨露气息涌来。 青禾抬头,看见萧临渊提着袍角穿过花圃,玄色衣摆扫落几瓣白花。 掌心托住她腰肢的力道轻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别怕,朕在。”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忽然顿在她小腹上。 青禾望着他眉间的浅疤因紧张而绷紧,忽然发现他眼底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她鬓边银铃步摇歪了,唇色比铃兰花还要白。 却在他掌心的温度里,渐渐有了暖意。 “痛……” 青禾再也撑不住,软倒进他怀里,指尖揪住他胸前的龙纹。 萧临渊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掌心触及的鲜血让他瞳孔骤缩。 “禾禾!” 帝王的声音撕开裂帛,颤抖的手抚上她冷汗涔涔的额角: “太医!传太医——” 青禾揪住他的衣襟,泪眼朦胧间看见他冕旒垂珠乱晃,十二道玉串撞出凌乱的脆响。 她想说那丛花有问题,想说自己不是故意,可开口只剩气音: “孩子……我们的孩子……” 萧临渊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玄色广袖染了血也浑然不觉。 怀里的身子轻得像片羽毛,让他想起初见时,她在御花园摔倒在地,也是这般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更紧地搂住怀中人,下颌抵着她发顶低语: “不怕……朕在这里……”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趴在她膝头,用朱砂笔在她掌心画小老虎的模样; 想起他说 “等小皇子会说话,定要先教他喊母妃” 时,眼尾的温柔; 此刻,她埋在他颈间,听着他连声催促太医的沙哑嗓音。 她真的好害怕,她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 “不会有事的,朕的禾禾最坚强。” 萧临渊的唇落在她发顶,掌心始终护着她的小腹,像在对抗全世界的恶意。 她蜷缩在他怀中,冷汗浸透鬓发。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陛下在耳畔低语:“禾禾,给朕生个小皇子......” ------------ 第37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7 烛火摇曳,沈青禾被萧临渊搂在怀中。 锦被下他的掌心仍贴在她腹间,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像是无声的守护。 太医说孩子保住了,只是动了胎气,需静养。 “还疼不疼?” 他低声问,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力道比拂落花瓣还轻。 青禾摇摇头,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其实已经不疼了,可萧临渊眼底的担忧太深,深得让她心口发涩。 她悄悄攥住他的衣袖,声音轻软: “陛下别担心......禾禾没事。” 萧临渊低眸看她,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脸颊,嗓音低沉: “朕的小老虎若是再闹你,等他出来,朕定要好好教训他。” 明明是玩笑话,可他的语气却认真得让人心尖发颤。 青禾眼眶微热,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陛下......” 她轻唤,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您别对他太凶......” 萧临渊低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好,听你的。” 他的呼吸温热,拂过她耳畔时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青禾轻轻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竟真的生出几分倦意。 “睡吧。” 他轻声道,掌心仍覆在她腹间,像是无声的承诺: “朕在这儿守着。” —— 待青禾的呼吸渐渐平稳,萧临渊轻轻抽出手臂,替她掖好被角。 烛火映着他冷峻的侧脸,眼底的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 他缓步走出内殿,玄色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殿外,泱泱跪了一地的人,太医、宫人、禁军统领,甚至连轮值的暗卫都伏地不起。 无人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查清楚了吗?” 帝王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禁军统领额头抵地,声音发颤: “回陛下,铃兰丛下的药粉......确是绝育之物。” “药性极烈,若非娘娘体察及时......” 话未说完,萧临渊已一脚踹翻鎏金香炉,火星四溅。 映得他眉间戾气更甚: “六宫封禁,所有人不得走动。” 他嗓音低沉,字字如刀: “朕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 夜风骤起,吹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像极了催命的丧钟。 —— 这一夜,昭阳殿外灯火通明,禁军持刀而立,将各宫围得水泄不通。 六宫封禁,所有宫人挨个审问; 所有妃嫔,甚至是皇后寝宫,挨个搜查; 连张昭仪五个月的孕肚都未能让她免于盘查; 更甚至于,七位皇子皇女也不曾幸免。 宫人听到椒房殿皇后的崩溃: “陛下连景珩都要审?” “那可是他亲生的嫡长子。” 五岁的萧景瑄被奶娘抱出来时,怀里还搂着布老虎。 禁军捏起他指尖检查,孩子吓得往淑妃身后躲:“母妃,父皇为什么生气?” 淑妃死死掐着帕子,却是不敢忤逆,任由禁军搜查。 这一夜,后宫翻天,无人安眠。 —— 萧临渊负手立于阶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森冷如阎罗。 他盯着手中染毒的泥土,指节捏得发白。 “陛下......” 王德全战战兢兢上前,“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萧临渊未语,只是冷冷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宫人,转身走回内殿。 推开门时,烛火仍亮着,青禾睡得安稳,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是疲惫至极。 他站在榻边看了许久许久。 终于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 而后,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掠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凛冽的冷风。 ------------ 第38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8 翌日清晨,青禾倚在枕间,指尖轻轻抚上小腹。 晨光透过茜纱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柔软的惊喜。 【原来是真的。】 那些翻涌的呕意; 那些突如其来的倦怠; 那些连她自己都未曾留意的细微变化; 竟都是这个小生命在悄悄告诉她,他来了。 “是什么时候呢......” 她低声呢喃,长睫轻颤, 忽然想起那一夜。 烛火摇曳,萧临渊将她搂在怀中,眉间的戾气被她的指尖一点点抚平。 他向来冷硬的轮廓在暖光下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像是终于卸下帝王铠甲,只余一个伤痕累累的萧临渊。 她心疼得厉害,主动吻上他眉间那道浅疤, 而后是鼻梁,是唇角.... “禾禾……” 他嗓音沙哑,掌心贴在她腰后,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了她。 那一晚,她第一次主动将自己全然交予他,不是承宠,不是逢迎,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抚平他的伤痛。 那夜的雨来得突然。 沈青禾俯身在窗边,目光落在庭院里被风吹得乱颤的铃兰上。 想着皇后的算计,她出神得厉害,连身后高大的身影骤然逼近都未察觉。 直到带着薄茧的掌心突然扣紧她腰肢。 “陛……” 话音未落,她更深的倒在临窗的软榻上。 “分心?” 他在她耳垂低语: “朕是不是太怜惜你了?” “嗯?” —— 那时候窗外夜色沉沉,风雨大作。 皂靴歪斜地倚着青铜饕餮香炉,炉腹錾刻的夔龙纹在烛火下浮凸如暴起的筋脉。 十二扇缂丝屏风上的墨虎图无端晕开,猛虎腰线处的墨色在宣纸背上洇出遒劲的肌理。 而室内,软榻的窄有所限制,昏暗的灯光下,高大的剪影半站起身,落地一条腿。 可能是在宣泄情绪,也可能是惩罚他的女孩的不专心。 女孩慌乱害怕极了,她推不开,而他不再顾念。 ……(删) 水晶帘突然绞碎满室月光,铜鎏金帘钩在墙面投出鹰爪状的影。哥窑胆瓶内的木芙蓉不堪……,重瓣层层剥落,顺着冰裂纹渗入波斯地毯,在缠枝莲纹上烙出胭脂色的泪痕。 窗外的铃兰花抗拒着风雨,却不见宫人来为它们遮挡,细嫩的身躯奋力挣扎,在那方狭小的空间里,避无可避,随风摇曳着,似是呜咽极了,纱窗隐约能透出,纤弱的身影似乎从奋力挣扎的尖叫,到最后无力的失声,最后独自被风雨摧折蜷缩在土地上,细细得颤抖着,凋零满地,楚楚可怜。 而禾禾也后悔了,她不该分心,那是她承受不起的代价。 她独自蜷缩,发钗斜坠,杏眸蓄泪。 那时候窗外雨后的铃兰花太残破了,太不堪了,只能凭借本能去吸收馈赠,可是它没有想到,过多的养分竟然随着闭合的……,悄然……,直到缔结出新的小铃兰。 青禾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又想到了隔日清晨的事。 就是那么的巧合,第二日清晨的灵力,凝结成假孕的形状,而且有系统出手,孕中反应都是一样的。 让她无从发现,她腹中真是有了小皇子。 如今灵力在铃兰花丛药粉的刺激下,提前消散,也护住了她和陛下的小皇子。 而今,她是真的能感受到,她有陛下的孩子了。 她心尖滚烫,她和陛下的小皇子,定是又可爱又乖巧的宝宝。 她后知后觉地抚上小腹,忽然泪如雨下。 原来那夜雨打铃兰时,她腹中已然藏了一粒悄然生根的星火。 腹中似有回应,一股细微的暖流涌上心尖, 让她鼻尖发酸。 她忽然想起这些日子的萧临渊。 他批奏折时无意识摩挲她小腹的指尖; 他深夜惊醒后第一时间探向她脉息的手; 他对着她平坦腹部说话时眼底藏不住的期待…… 幸好,她再也不用担心,她的陛下期待落空。 ------------ 第39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39 冷风卷着残叶扫过殿前玉阶,萧临渊负手立于案前。 指尖捏着那包从铃兰根下挖出的一模一样的药粉,眼底寒意慑人。 “查清楚了?” 帝王声音低沉,玄色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禁军统领跪伏于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 “回陛下,药粉......确是谢家之物。” “混在嫡长子萧景珩的书匣夹层中带入宫中。” “大殿下似乎并不知情,匣子是谢家老夫人所赠。” 萧临渊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 “谢明棠,真是好算计。” 他太了解她了。 若东窗事发,这便是谢家与皇后的罪过,与两位皇子无关。 只要萧景珩和萧景珏还在,谢家就仍有翻身之日。 而她更算准了一点: 他萧临渊,不会杀她。 而且萧景珩是当真不知? 还是顺水推舟? 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想再去问。 有人做错事,就得有人付出代价。 萧临渊立在殿前,玄色龙袍卷起凌厉的弧度。 朱笔悬在明黄绢帛上,墨迹未干,已凝成铁律。 —— 椒房殿,宣旨。 寒风卷着残叶撞开殿门,萧临渊负手立于玉阶之上,玄色龙袍翻涌如墨。 “谢氏明棠,废为庶人,赶回谢家。” 这是本朝第一位,被遣送回家的皇后。 “即日逐出皇城,永世不得踏入。” 他的声音不重,却字字如刀,剐在跪伏于地的谢明棠脊梁上。 阶下,谢明棠凤冠已除,素衣染尘,却仍挺直了背脊。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抬头时,眼底是淬了毒的冷笑: “陛下好手段。可您别忘了,当年北疆战事吃紧时,是谁变卖嫁妆,替您筹的粮饷?” 萧临渊眸色一沉,指节捏得发白。 “朕记得。” 他忽然冷笑: “所以谢家九族尚在。” “谢氏满门,凡在朝为官者、有功名者,尽数贬为庶人。” “谢氏家产抄没,后世子孙,永不得入仕。” “谢家门生,在朝为官者,愿脱离谢氏者,官降三级;” “不愿者,同贬为庶人。” “未入仕之门生,若自认谢氏门徒,永不得科考。”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看向跪在一旁的两位皇子。 那是谢明棠所出的嫡长子与次子。 “萧景珩、萧景瑜,自今日起从皇室玉牒除名。” “贬为庶人,随谢氏归族。”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从今往后,你们姓谢。” 谢明棠浑身一颤,终于变了脸色: “陛下!他们是您的骨血——” “谋害皇嗣,本该株连九族。” 萧临渊打断她,玄色龙靴踏过满地碎叶,停在她面前: “谢明棠,你该感谢朕。” 他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你算计朕会顾念父子情分,会顾念当年恩情。” “没错,朕确实得顾念。” “但这不是你胡作非为的理由。” “所以朕让你活着,活着看谢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活着看你最在意的两个儿子,永远与那个位置无缘。” 谢明棠瞳孔骤缩,终于瘫坐在地。 —— 宫门·残阳如血 暮色沉沉,谢家众人被押送出城。 谢家人,不得再踏入皇城。 谢明棠回头望着巍峨宫墙,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那是个雨夜,她捧着筹粮的账册跪在萧临渊面前。 年轻的帝王扶起她,眼底尚有温度: “朕记下了。” 而今,她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忽然笑出声,笑声嘶哑如鸦啼: “萧临渊......你够狠。” —— 昭阳殿 青禾倚在窗边,望着宫门外渐行渐远的队伍。 身后传来熟悉的龙涎香,萧临渊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的小腹。 “陛下这里......” 她转身,指尖轻点他心口,“疼不疼?” 帝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咬了一口: “有你在。” 薄唇贴上她眉心,“就不疼。” 暮色中,被废的两位皇子正脱下锦袍。 他们再不能姓萧,从此只是谢家子。 殿外秋风卷着残叶掠过宫墙,而青禾腕间的银铃,正轻轻响在帝王耳边。 —— 谢家倒台那日,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没有血流成河的诛戮,没有凄厉的哭嚎。 只有一道道轻飘飘的圣旨,谢氏子弟革除功名,门生故旧永不录用。 百年积累的田产、商铺、藏书,尽数充入国库。 “这比杀了他们还狠。” 兵部尚书陈大人下朝时,望着谢府紧闭的朱门,低声叹道: “断了仕途,绝了根基,谢家……完了。” 是啊,谢家百年世家,这和诛九族,夷三族,也没什么区别。 后宫也是风声鹤唳。 贤妃捏着家书的手微微发抖,父亲的字迹仓促而潦草: “谨言慎行,万勿触怒天颜。” 德妃的兄长更是连夜递了牌子进宫,只反复叮嘱一句: “陛下连皇子都不曾容情,何况妃嫔?” 淑妃抱着三公主,望着昭阳殿的方向出神。 再也生不起半点心思,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家族百年的罪人。 半晌,她轻声道: “去把库房里那对翡翠镯子,送给昭阳殿未出生的小殿下吧。” ------------ 第40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40 暮秋的风忽地卷起满地折子,朱砂未干的“准”字擦过青禾晃动的足尖,在波斯毯上滚出几道红痕。 她惊呼着去抓案角,反倒将盛墨的琉璃盏碰翻,那上面还搁着他准备哄她吃药的蜜饯匣子。 “该罚。” 萧临渊咬着她指尖含糊道,另一只手却护住她后腰。 玄铁腰封硌得她轻颤,悬空的小腿无意识蹭过他战袍下摆,沾了满踝金粉,像踩碎一池星光。 青禾忽然想起太医说“胎象未稳”,慌忙去推他肩膀: “陛下……孩子” “朕问过太医了。” 帝王突然托着她膝弯将人抱起,案上镇纸骨碌碌滚落: “三月之后,只要昭妃娘娘……” 龙纹靴尖踢开内殿珠帘,余音混着银铃碎响没入罗帷。 “……别哭得太厉害。” 被碾碎的枫叶粘在青禾颈间,随帝王啃噬的力道渗出甜香。 她迷蒙望着帐顶晃动的银铃,忽然发现那竟是用突厥贡的玄铁所制。 而今这杀伐之物悬在他们榻前,随她每一次颤抖叮咚作响,像在数着帝王此刻的温柔。 “专心。” 萧临渊突然掐她腰窝: “朕的小老虎要是学了你走神的毛病……” 青禾忽然抓住他手腕,带着那染朱砂的指腹按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 “那陛下……多教教他” 窗外暮色突然被惊雷劈亮,照见帝王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俯身时,将那句“朕教他如何疼你”碾碎在相贴的唇齿间。 比当年斩落蛮族王旗的那刀,更狠更重。 —— 禾禾的封后大典那日,昭阳殿的铃兰开得正好。 礼部拟定的章程厚厚一摞,萧临渊翻了两页便搁在一旁,只命尚宫局将凤印送到昭阳殿。 禾禾接过那方沉甸甸的金印,指尖摩挲着上面精细的鸾凤纹,轻声道: “陛下,臣妾不太懂这些。” “朕知道。” 帝王执起她的手,玄色龙袍袖口扫过案几: “你只管做你的皇后,其余的,不想管便不管。” —— 三妃来请安时,禾禾正倚在窗边给萧承瑾梳头。 小皇子端坐在绣墩上,乌黑的发丝被母妃绾成一个小小的髻,缀着颗明珠。 “娘娘,这是本月各宫的用度册子。” 德妃捧着账本,恭敬道。 禾禾扫了一眼,温和地笑了笑: “你们看着办吧。” 贤妃欲言又止: “可有些事,还需皇后娘娘定夺……” “那就让宋嬷嬷听着。” 禾禾揉了揉儿子的发顶,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她跟了本宫多年,知道轻重。” 宋嬷嬷立在屏风旁,低眉顺目地应了声“是”。 —— 晚膳时,萧临渊提起安置无子妃嫔的事。 “愿意归家的,朕让内务府备一份嫁妆。” 帝王夹了一筷子清蒸鲥鱼,放进禾禾碗里: “不愿走的,送去城外的皇家别院,一应供给照旧。” 禾禾抬眸:“那有孩子的呢?” “等皇子公主开府,她们自然可以随子女同住。” 萧临渊淡淡道,“朕不是先帝,没必要把人拘在宫里一辈子。” 小皇子正捧着碗喝汤,闻言抬头: “父皇,那母后呢?” 萧临渊挑眉: “你母后自然是跟着朕。” 禾禾轻笑,指尖点了点儿子的鼻尖: “还有你。” —— 夜深人静时,禾禾倚在窗边看月亮。 萧临渊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不习惯做皇后?” “只是觉得……” 她望着昭阳殿熟悉的陈设,轻声道: “好像什么都没变。” 帝王低笑,吻了吻她的鬓角: “朕答应过你,昭阳殿永远是你的家。” 窗外,铃兰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暗香浮动。 窗内,又是熟悉的银铃轻响。 ------------ 第41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番外1 【养崽之小纪】 【一岁之前的小团子】 “承瑾”二字,是萧临渊在昭阳殿的烛火下亲笔所拟。 摒弃“景”字辈,无视礼部的规劝。 朱砂御笔饱蘸浓墨,在明黄绢帛上重重划下: “承——”笔锋如剑出鞘,“继往开来,担江山之重。” “瑾——”收笔时却化作绕指柔,“怀瑾握瑜,秉君子之德。” 小皇子在摇篮里“咿呀”一声,恰似应和。 —— 萧承瑾满月那日,昭阳殿的铃兰开得正好。 乳母们屏息候在摇篮边,却见小团子不哭不闹。 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檐下晃动的铜铃。 禾禾俯身轻抚他柔软的脸颊,指尖刚碰到,小家伙便“啊”了一声。 小手从锦被里挣出,攥住她垂落的发丝。 力道不重,却稳稳的,像极了他父皇批奏折时执笔的手。 —— 满月宴上,看着翻版小陛下,众嫔妃争相来逗。 张昭仪拿着金铃铛晃得叮当响,萧承瑾却只瞥了一眼,便扭头埋进禾禾颈窝。 贤妃要抱,他小嘴一瘪。 眼眶瞬间蓄满泪,却硬是憋着不哭出来。 “这倔劲儿……”禾禾轻拍他后背。 忽觉掌心被什么硌到,原是孩子不知何时攥住了她衣襟上的珍珠扣。 —— 夜里饿了,他也不像寻常婴孩那般嚎啕,只“咿呀”两声。 乌眸直直望向殿门,那是御膳房送牛乳羹的方向。 禾禾笑着捏他鼻尖: “这么小就会使眼色,长大了还得了?” 皇帝下朝归来,正见母子俩这般对望。 他解了沾着雪粒的玄氅,将幼子抱进怀里。 小团子竟也不认生,盯着父皇眉间那道疤瞧了半晌。 忽然“咯咯”笑出声,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 五更天微亮时,禾禾发现锦被里空了半截。 寻至窗边,见皇帝单手抱着幼子批奏折,朱笔悬在“北狄和谈”四字上。 小团子竟也盯着折子,肉乎乎的手突然拍在“岁贡”二字处,发出“啪”的轻响。 “你也觉得北狄人贪心?” 帝王低笑,捏着他手指在折子上画了个歪扭的圈。 晨光漫过父子俩的侧脸,将影子投在《山河舆图》上,恰似大雍未来的轮廓。 禾禾倚门望着这一幕,小团子似有感应地转头。 紧接冲她伸出短短的手臂,乌黑的琉璃眸里盛着满天星河。 是肖似他父皇的锐利,却独独对她漾着柔软的波光。 —— 晨光透过茜纱窗棂,禾禾正对镜梳妆。 萧承瑾被乳母抱在怀里,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母妃发间的金步摇。 “啊……” 小团子突然伸出藕节似的手臂,在空中抓了抓。 禾禾失笑,取下步摇在他眼前轻晃:“想要?” 金穗摇曳,映得小家伙眸子亮晶晶的。 他忽然攥住禾禾的食指,软软地往自己发顶带,竟是要母妃给他簪上。 皇帝下朝归来,正见幼子顶着歪斜的步摇,在锦毯上爬来爬去。 玄色衣摆扫过门槛,小团子立刻调转方向,“咿呀”着朝父皇爬去,金穗子簌簌作响。 —— 春日的太液池波光粼粼,禾禾抱着萧承瑾坐在水榭边喂锦鲤。 小团子看得入神,忽然挣着要下地。 刚站稳就踉跄着往栏杆扑,吓得宫人齐齐惊呼。 禾禾忙拦住他,却见小家伙指着水中倒影:“啊!” 清澈的水面映出一大一小两张脸,小团子好奇地戳了戳。 涟漪荡开时,他扭头看向禾禾,突然“咯咯”笑起来,露出两颗小米牙。 陛下在旁边支起书桌,批阅奏折。 他望着这一幕,朱笔在奏折上洇开墨痕都不曾察觉。 直到王德全小声提醒,才发觉自己已驻目良久。 —— 萧承瑾未出生时,萧临渊的御案上就多了一方小小的玉印。 后来,玉印的背面,新刻的小字隐约可见: 【承君之志,怀瑾而行】 那是帝王亲手刻的,刀锋凌厉,却在边角处磨得圆润,怕将来伤着孩子的手。 也是一个父亲,最真诚的期待。 ------------ 第42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番外2 【养胎】 暮春的夜雨敲着窗棂,青禾侧卧在软衾间, 听着雨声昏昏欲睡。 萧临渊批完奏折归来, 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气,却在触到她肌肤的瞬间放轻了力道。 “吵醒你了?” 他低声道,指尖拂过她微隆的小腹。 青禾迷迷糊糊摇头,却被他进怀里。 帝王身上龙涎香混着雨水的清冽,让她无意识地往他胸膛贴了贴。 青禾耳尖泛红,指尖揪紧了锦被: “陛下……” 尾音被他吞进唇齿间。 温热的掌心贴住她的腰窝,力道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腹中的小生命。 “别怕。” 萧临渊低笑,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 “昭妃娘娘不是想要个像朕的小皇子?” “那得先让朕……” “好好教教你,小皇子得听话……” 叮咚声混着雨打芭蕉的轻响,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萧临渊扣住她手腕,十指相缠,力道克制却不容挣脱。 最终停在她微隆的腹间,嗓音沙哑: “小东西,安分些……再闹你娘亲,等你出来父皇亲自教训你。” 青禾指尖穿进他发间,眼尾泛红: “陛下……欺负人……” 帝王低笑: “这就叫欺负了?” “那禾禾等会怎么办才好?” 窗外,晨光穿透云层,照见满地落花。 —— 【吃醋】 暮色渐沉,烛火在鎏金灯台上摇曳,将内寝映得暖融。 宫中的皇子都是由奶娘统一喂养。 青禾看着小皇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忍不住屏退宫人,想着自己试一试。 暮光透过纱帐,她斜倚在软枕间。 衣襟半敞,正垂眸哄着怀中小皇子。 婴孩粉嫩的小脸贴在她雪肤上。 他发出满足的哼卿声。 小家伙吃得香甜,小手无意识地攥着她垂落的一缕青丝,乌溜溜的眼睛像极了萧临渊。 殿门忽被推开,萧临渊玄色龙袍还沾着秋露,抬眼便撞见这一幕。 他的禾禾低眉浅笑,指尖轻抚着婴孩绒绒的发顶,衣襟处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宫中的奶娘不够禾禾使唤?”他嗓音蓦地低哑,大步走近。 青禾慌忙拢好衣襟,耳尖烧得通红: “陛下怎么这个时辰……” 话未说完,男人已俯身撑在她身侧,龙涎香混着秋夜寒露的气息笼罩下来。 “宫中禁止妃嫔亲自喂养皇嗣。” “明天朕就把这条宫规加上。” 小皇子可怜兮兮的奶娘被抱走。 临走前小手还拉着娘亲的衣襟不放,却被父亲狠心的拽开。 薄唇贴上她颈侧时,青禾轻颤着仰头,指尖无意识揪紧了锦被。 “明明是独属朕的。” 他哑声呢喃,“朕最爱的地方。” 青禾嘤咛一声,蓦地抱住他的头。 耳边传来声音,好似小皇子在乳母怀里……的声音。 新来的奶娘不懂规矩,路过窗棂时,听到陛下的声音,还是想要看看,这冲冠后宫的娘娘,是怎么抓住陛下心的。 她微微抬头,可惜窗户在内寝的侧面,她什么也看见。 只是隐约只有陛下一个人站立在床前,似乎高大的身影和床在一起晃动。 奶娘心想,定是她糊涂了,原本应该是娘娘倚坐在床沿边的,怎的不见了踪影。 声音渐大,像是炮竹,她忍着惧意,忍不住又是好奇的往前凑了凑。 终于,她听到了陛下在说话:“朕的小皇子都一个月了,宝贝儿怎么还这么会……。” 奶娘低下头,匆匆走了。 她回想着,她刚刚看见了什么? 原来不是娘娘不见了,是娘娘俯身在床上,被帷幕挡住了,造成了她的错觉。 而娘娘的膝盖又轻触床沿薄毯。 所以,她只能看见……雪白……。 ……(删掉) 只能看见陛下对娘娘的爱不释手。 哎,也是难怪。 奶娘忍不住拿起量衣的软尺,量了量自己的臀围。 她又想起曾经有缘,见到的雪白的峰峦起伏。 千百般的娇柔。 —— 床幔轻晃,烛火摇曳。 青禾的指尖深深陷入锦被,雪白的肌肤染上薄红。 窗户外,冬日里被暖阳融化的雪山之巅,颤颤巍巍,却仍旧柔软地承接着属于它的…… ------------ 第43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皇帝 番外3 【清晨】 晨光微熹,菱花窗棂间漏下几缕淡金色的光,映在青禾微红的耳尖上。 她斜倚在缠枝牡丹软枕上,指尖无意识地绕着锦被上垂落的流苏。 思绪却飘回昨夜胡闹时男人的荤话。 她羞得咬唇,菟丝子凝成的身子天生柔媚,连骨子里都透着缠绵的韧劲儿。 菟丝子缠绕的,何止是帝王的心。 旁人产后需调养数月,她却因这体质,恢复得极快。 腰肢依旧纤细如柳,肌肤莹润如初雪,甚至比从前更添几分娇艳。 —— 【偏心】 萧临渊的书案向来是禁地。 满朝文武都知道,那方紫檀木案几上摊着的奏折,碰一下都是大不敬。 二皇子记得,十岁那年他不过好奇摸了摸奏折边缘。 第二日就有御史参他“窥伺朝政”。 可如今,九弟萧承瑾正趴在那案几上。 胖乎乎的小手沾满朱砂,在军报上按下一个红彤彤的手印。 父皇不但不恼,还提笔在那手印旁批了个“准”字。 龙椅更是碰不得的禁忌。 可现在,九弟正蜷在那张龙椅上酣睡。 小脸蹭着明黄软垫,口水都沾湿了刺绣的龙纹。 【父皇好生偏心!】 二皇子站在殿外,指甲掐进掌心。 是啊,人天生就是偏心的。 萧临渊从不否认这点,也从来没有人敢指责他的偏心。 至于其他皇嗣,他们这些皇子皇女,生来就比世上九成九的人尊贵。 锦衣玉食,太傅教导,万人供养。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大的道德和功绩。 仅仅是因为是他萧临渊的皇嗣。 他们无需任何付出,天然就享受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尊荣。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还有何人敢指摘他的偏心半句? —— 【小团子的争端】 【三岁的小皇子】 御花园的石桌旁,摆着个精致的红木小马驹。 四岁的镇北侯小世子正神气活现地骑在上面。 他斜眼瞧着坐在石凳上翻阅画册的小皇子,他觉得他比他威风。 他正得意洋洋,时不时瞥一眼坐在对面的小皇子萧承瑾,炫耀似的晃了晃: “你会骑吗?我父亲说,我将来可是要骑马成为大将军的。” 萧承瑾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没说话。 “让他停下。” 萧承瑾奶声奶气地宣布。 立马有宫人上前,抱下镇北侯小世子,阻止他上前。 小世子愣了一瞬,随即涨红了脸: “你们敢!!!” 小世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当即就要扑上去找萧承瑾打架,却被小皇子身边的奶娘眼疾手快地拦住: “小世子,使不得!” 这可是陛下的心尖尖,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他们这些人都不用活了。 “你让开!” “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不让我骑!” 萧承瑾回头,皱了皱小眉头,学着父皇的语气,慢吞吞道: “因为,我是君,你是臣。” 小世子被这句话噎住,父亲教导过他君臣有别,他委屈极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呜哇哇……还给我……” 萧承瑾看了看哭得抽抽搭搭的镇北侯小世子。 忽然叹了口气,挥了挥小手臂: “退下吧。” 小马驹旁边的宫人们齐刷刷地低下头,分两边退开。 那是御前才有的规矩。 小皇子歪了歪头,乌黑的眸子清澈见底,却莫名让人不敢造次。 远处,禾禾和镇北侯夫人并肩而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镇北侯夫人无奈摇头: “这孩子,倒真有几分陛下的气势。” 禾禾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陛下再怎么纵容下去,养歪了可怎么好? 父亲和兄长教导孩子最是严明。 明日就让小团子尚书房去读书! 夕阳西下,两个小团子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映在御花园的青石板上。 小团子萧承瑾走在最前面,小世子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像极了未来的君臣。 —— 【有话说】 1、蠢作者自割腿肉,目前还在为爱发电。 2、也很感谢追更和打赏的宝宝。 3、有想看的小世界和剧情,请宝宝们踊跃发言。 ------------ 第1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 玄霄宗后山,九幽秘境深处。 谢砚秋一剑斩碎魔障,霜纹剑袍染血。 他眼似寒潭凝墨,垂落的玄玉禁步随着步伐轻晃,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呼吸微乱,指尖掐诀,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灼热。 【玄霜剑主,人人尊称的明微剑尊,且看你这无情道炼不炼得化欲蛊!】 “沧溟、赤魇……好手段。” 他嗓音低哑,剑尖抵地,指节泛白。 魔域两大魔尊联手设局,以秘境为笼,逼他破戒。 他闭目调息,却听身后传来窸窣轻响: “谁?” 少女赤足踩过灵泉,水珠顺着雪白足踝滑落。 她乌发如瀑,纤腰束着素纱,锁骨处一枚淡青莲印若隐若现。 肌肤似初雪凝就,柳叶眉下嵌着双杏眼,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懵懂的无辜。 “仙尊……?” 她嗓音轻软,似含怯意,却又带着不自知的娇。 谢砚秋抬眸,眼底霜寒未散,却在看清她面容时一怔。 混沌青莲化形? 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却不想今日得见真身。 而且,他幼时便有传言,他乃菩提子转世。 玄霄宗无人敢自认为菩提子师尊。 他便拜入了宗门的吉祥物“混沌青莲”门下,奉为师尊,实则由各位长老轮流教导。 混沌青莲乃上古神物,只是先天有损,灵智有缺,玄霄宗供养其在后山灵脉处。 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宗门吉祥物。 如今却是骤然化形? 青禾似被他目光所慑,后退半步,足踝金铃轻响,不慎踩到湿滑青苔,整个人向后跌去。 “小心。” 谢砚秋下意识伸手,扣住她纤细手腕,却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体内化欲蛊猛然翻涌。 他呼吸一滞,立刻松手,却见少女跌坐在地,眼尾微红,咬着唇看他: “仙尊……你的手好烫。” 谢砚秋闭目,额角青筋隐现。 他修无情道百年,从未有过杂念。 可此刻,少女身上的莲香丝丝缕缕缠绕过来,竟比化欲蛊更蚀骨。 “离开。” 他嗓音低沉,近乎命令。 她不懂情欲,却本能地感知到他的痛苦。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神情楚楚,似乎在犹豫。 谢砚秋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她轻哼一声。 他眼底暗色翻涌,嗓音沙哑: “你不走……可知自己要面临什么?” 青禾眼睫轻颤,无辜又茫然: “我走了,你会死吗?” 无人应声,答案显而易见。 “那我想帮帮你……” 话音未落,他已将她抵在石壁上,气息灼热:“帮我?” 她怯怯点头,却不知这一瞬的乖顺,彻底击碎他理智。 谢砚秋修长手指抚过她颈侧,嗓音低哑: “青莲化形……本该清净无尘。” 青禾懵懂看他,却在下一瞬被他扣住腰肢。 唇瓣相贴的瞬间,她睁大眼,指尖无意识攥紧他衣襟。 “仙尊……唔……” 她呜咽着,却被他捏住下巴。 石壁冰凉,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 青禾浑身发软,足踝金铃随着他的动作轻响,在寂静秘境中格外清晰。 谢砚秋指尖划过她锁骨莲印,眼底暗色沉沉: “现在逃,还来得及。” 青禾摇头,眼尾洇红,嗓音轻颤: “不逃……” 他低笑一声,终于不再克制。 —— 【回忆】 青禾曾蜷在秘境灵泉边,莲瓣拨弄着水中倒影。 泉水清冽,映出她懵懂初开的眉眼,也传来不远处弟子们的私语。 “谢仙尊昨日又斩了魔渊三头大妖……” “听说仙尊的玄霜剑出鞘时,连天地都要凝霜……” 水纹晃碎了倒影,青禾托着腮,眨了眨眼。 谢砚秋。 这个名字她听过太多次。 宗中弟子提起他时,总是满眼敬畏,连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三分。 他们说他是大陆第一人,不过两百岁,便已站在修真界之巅,剑锋所指,万魔退避。 青禾拨了拨水中的莲花瓣,心想: 【两百岁,对她这样的灵植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可对人类来说,却已是惊世骇俗的天才。 “仙尊修的是无情道吧?”有弟子小声问。 “嘘……听闻仙尊是菩提子转世,天生佛骨,只是……” 只是什么? 青禾竖起耳朵,可那弟子却噤了声,仿佛连背后议论都是一种亵渎。 泉水叮咚,她望着水中游鱼,忽然有些出神。 菩提子转世? 她想起自己初生灵智时,曾在古卷上见过关于菩提子的记载。 天生佛心,通晓万物,却注定孤寂。 青禾莫名觉得心口发闷。 她掬起一捧水,看水滴从指缝漏下,忽然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仙尊。 不知他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冷得像玄霜剑上的冰魄,遥不可及。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 【那人掌心温度,足以融化千年寒冰】 —— 后山秘境,总是危险与机遇并存。在这里,任何异象都不显得奇怪。 壁面悬挂的银铃突然无声自鸣,铃舌撞击内壁的频率,竟与石室深处暗泉的涌动完全同步,越来越猛烈。 —— 而石室内,此刻青禾窝在谢砚秋怀中,雪白的背脊上布满红痕,细细轻喘。 谢砚秋闭目,一只掌心仍贴着她后腰,另一只搂着她的肩,轻拍安抚。 刚刚是他过分,没控制住,如今青莲沾染红尘俗气,倒是让他更生几分怜爱。 她指尖无意识描摹他心口佛印,嗓音绵软:“仙尊……我们这样,算不算双修?” 他嗓音低哑:“……算。” 她弯眸笑了,天真又娇媚:“那你以后……就是我的道侣了?” 他未答,只是收拢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 第2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 灵泉蒸腾的雾气里,青禾赤足站在青石上。 素白纱衣被水汽浸得半透,贴在纤细的腰肢间。 她发间只簪一支碧玉莲簪,不同于之前那根,是谢砚秋今晨用剑气为她雕的。 “当真明日就回?” 她攥着谢砚秋的袖角,指尖泛白。 谢砚秋垂眸,看见她雪色足踝上还沾着未化的霜。 那是他昨夜练剑时不慎外泄的寒气所凝。 少女圆润的脚趾无意识蜷缩着,像受惊的雀儿抓紧树枝。 “午时出发,明日辰时归。” 他解下玄霜剑穗上的冰魄玉,系在她腕间: “若遇危险,捏碎它。” 青禾低头看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忽有一滴露珠从她鬓角滑落,谢砚秋下意识伸手。 却在触及前凝住,那水痕已顺着她颈线,没入衣领深处。 “我……我给你量尺寸。” 她突然红着脸掏出根青藤,颤抖着环过他腰身。 藤蔓在谢砚秋后腰处打了个歪扭的结,堪堪记下他挺拔如松的轮廓。 “要天青色的襦裙。” 她小声嘀咕,指尖在他肩宽处停留太久,“绣银线莲纹的……” “你也要给我量一下~” 少女软糯的声线,带着清甜,杏眸水润,看人的时候,总是看得人心头发软。 谢砚秋忽然摸了摸她的发顶,搂住柔软的身子,轻声到:“不用量,我知道……” 少女悄悄红了耳垂。 转身时,他衣摆扫过她裸露的足尖。 青禾突然追了两步,又急急停住,抱着胳膊站在结界边缘。 雾气模糊了她的身影,唯有腕间冰魄玉一闪一闪,像坠在雪地里的星子。 谢砚秋御剑至半空,回头望了一眼。 青禾变成原形缩在最大那朵青莲里,花瓣一开一合,仿佛在数着时辰等他归来。 —— 玄霄宗寒泉 片刻前,玄霄宗药王峰的长老恐他余毒未清,叮嘱砚秋去寒泉泡上一刻钟。 寒泉寒气与他玄霜灵气相容,游走筋脉间,能去除邪障,冲碎一切非宿主本体所有的混沌杂质。 寒泉的水雾如刀锋般凛冽。 谢砚秋踏入泉中的刹那,玄霜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啸。 “仙尊?” 守泉长老递来冰魄丹,“可是寒气不足?” “无碍。” 他着急回去,找他的小姑娘,不想耽误时辰,无视了玄霜的示警。 他闭目沉入泉底。 刺骨寒流顺着经脉游走,却在触及灵台时骤然炸开。 那里盘踞着一缕不属于他的混沌之气,青莹莹的。 “砚秋……” 恍惚间有软糯嗓音在耳畔响起,混着莲花的甜香。 谢砚秋猛然睁眼。 寒泉倒映着他骤然苍白的脸,额间金莲纹寸寸龟裂。 破碎的记忆如浮光掠影: 少女含泪咬他指尖的模样; 她踮脚亲吻他时颤抖的睫毛; 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明日辰时归”。 “青...禾?”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灵台剧痛如万剑穿心。 待痛楚褪去,泉面上只余一双冷若冰霜的眼。 他记得自己是玄霄宗剑尊,记得除魔卫道的责任,甚至记得后山那株未化形的混沌青莲。 唯独忘了,有个小姑娘正抱着天青色襦裙,在秘境里数着更漏等他。 此刻秘境中的青禾突然心口刺痛了一下。 她腕间冰魄玉“咔”地裂开一道纹。 ------------ 第四卷: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 第3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3 秘境的月光碎在青禾脚边时,她已数过九十九遍更漏。 腕间冰魄玉彻底黯淡,裂痕里渗出的寒气冻红了她的手腕。 少女咬着唇系紧素白衣带,换上那套的天青色襦裙。 “骗子……” 她赤足踏出结界时,足尖被罡风割出血痕。 初生的混沌青莲本该再修养月余,可灵台深处翻涌的不安比伤口更疼千万倍。 “何人擅闯?” “混沌青莲化形了?!” 守山弟子手中照妖镜“当啷”坠地。 镜中映出的少女青丝散乱,原形绽开灼灼如华,这分明是后山禁地供奉多年的那株混沌青莲化形! —— 晨钟响彻七十二峰时,青禾正被玄霄宗众人团团围住。 “恭迎青禾仙子出关!” 大长老率众行大礼,余光却瞥见她雪白足踝上渗血的伤口。 玄霄宗正殿内,千年冰晶灯将青禾的影子投在玉壁上,单薄得像一株随时会折断的青莲。 “仙尊到——” 殿门洞开,风雪卷入。 谢砚秋踏着碎玉般的晨光而来,霜色广袖服上银线暗纹如水流动。 “弟子谢砚秋,拜见青禾师尊。” 他跪下的姿态与两百年前分毫不差,他左手按右掌虎口,额头触地三寸。 只是当年尚且是幼童。 大长老捋须微笑: “仙尊初入宗门时,曾在后山秘境前执弟子礼叩拜,今日总算是圆满了一场师徒缘分。 青禾指尖掐进掌心,疼得发麻。 明明三日前,他还搂着她低声哄道: 【等我回来。】 明明昨夜,她还在秘境里数着更漏,想着他答应过的辰时之约。 可现在,他跪在她面前,神色平静,目光陌生,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耳鬓厮磨的温存。 大长老刺耳的话语还在继续: “青禾仙子闭关多年,今日出关,实乃宗门之幸。” “仙尊既为弟子,自当勤勉侍奉……” 青禾听不清后面的话。 她只看见谢砚秋垂落的眼睫,冷得像覆了层霜。 他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可那声“师尊”却刺得她心口发疼。 他怎么敢……怎么敢装作不认识她? 小姑娘眼眶发烫,却死死咬着唇不肯落泪。 素白手指揪着裙角,指尖都泛了白。 她不能质问,不能失态,不能在这满殿长老面前,揭穿他们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亲密。 谢砚秋抬眸时,恰好看见她这副模样。 少女鼻尖微红,长睫湿漉漉的,唇瓣被咬得泛白。 明明委屈极了,却还要强撑着维持“师尊”的体面。 不知为何,他心口突然一揪,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奇怪】 明明是初见,为何会觉得她这副神情……似曾相识? “师尊?” 他下意识唤道,声音比方才软了三分。 青禾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她眼里晃着的水光终于坠了下来。 泪水明明落在地上,却仿佛砸在谢砚秋手背上,烫得他指尖一颤。 众人未敢瞩目少女的异常,殿中的谈话仍在继续。 “青禾仙子与仙尊既有师徒名分,同住一峰也是应当。” 宗主抚须笑道,“寒玉峰灵气最盛,于仙子修养最宜。” 她偷瞄身侧的谢砚秋。 那人墨发束得一丝不苟,侧脸如冰雕雪琢,连睫毛垂落的弧度都透着疏离。 “弟子领命。” ------------ 第4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4 青禾站在寒玉峰结界外时,还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师尊住东阁。” “弟子先行告退。”谢砚秋垂眸行礼,姿态端正,挑不出一丝错处。 “等等!” 青禾站在殿中央,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角,雪白的纱衣衬得她肌肤愈发剔透。 她仰头看着谢砚秋,那双杏眸里盈着水光,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被人欺负狠了的小兽。 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明明几日前,他还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哄她等他回来娶她。 他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她腕间,他吻她时微乱的呼吸仍萦绕在耳畔。 可如今,他站在她面前,神色疏离,恭敬地唤她一声: 【弟子谢砚秋,拜见青禾师尊。】 青禾呼吸一滞,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她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可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明明那么娇气,受一点委屈就会红着眼睛往他怀里钻。 可现在,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 青禾倔强地别过脸,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免、免礼。” 可尾音还是轻轻颤了一下。 谢砚秋起身抬眸的瞬间,看见少女眼眶通红。 鼻尖微微泛粉,唇瓣被咬得发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心头蓦地一紧。 她怎么看起来,又像是要哭了? 谢砚秋怔住。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 在他的记忆里,青禾师尊该是清冷疏离、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眼前这个少女,娇娇柔柔的一团,眼睫湿漉漉的,连指尖都在发抖。 她看起来……不像是他的师尊。 倒像是……被他欺负狠了的小道侣。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谢砚秋自己都愣住了。 青禾见他迟迟未走,终于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却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她心头一跳,慌忙移开视线,可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 【骗子。】 【说好要娶她的。】 【现在却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越想越委屈,鼻尖酸得厉害,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死死咬着唇,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可眼眶里的水雾还是越积越多,最终凝成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谢砚秋呼吸一滞。 【她哭了。】 【因为他?】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可指尖刚抬起,却又硬生生顿住。 ……他怎么能对师尊如此失礼? 青禾见他连碰都不愿意碰她,心里更难受了。 她吸了吸鼻子,赌气般抬手胡乱抹掉眼泪,声音闷闷的: “既然仙尊已行礼,那便退下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可脚步却虚浮得厉害,差点绊倒。 谢砚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怔。 青禾呆呆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砚秋也愣住了。 【她的手腕,怎么这么细?】 【他稍稍用力,会不会捏碎她?】 他下意识松了力道,却又怕她摔倒,只能虚虚扶着。 可少女却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猛地抽回手,连退两步,眼眶更红了。 “不、不用你扶!” 她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瞪着他,像是要证明自己一点都不难过。 可眼泪却不听话,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谢砚秋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到底……在委屈什么?】 【为什么她哭的时候,他会这么难受?】 他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尊……为何难过?” 青禾呼吸一滞,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还敢问?! 她狠狠擦了把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谁难过了?我才没有!” 谢砚秋:“……” 明明眼泪都快把衣襟打湿了。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莫名烦躁。 他应该恭敬地退下,可脚步却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最终,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别哭了。” 青禾一怔,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谢砚秋喉结微滚,三个字卡在喉间。 【我心疼。】 ------------ 第5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5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青禾还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她反应过来,以为他嫌弃她太烦人。 小姑娘一把将他推出殿外,大门在谢砚秋面前关上。 寒玉殿的隔扇门重重合拢,震得檐角铜铃乱响。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墨发被劲风扬起。 【谢砚秋,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什么明微仙尊?】 【世人眼睛都瞎了?】 “谢仙尊请回吧。” 门缝里飘出少女沙哑的嗓音,像是哭过。 谢砚秋凝视着门板上晃动的影子,那抹纤细的身影正慢慢滑坐在地,天青色裙摆如凋零的花瓣铺开。 他忽然按住抽痛的太阳穴,玄霜剑在识海中发出不安的嗡鸣。 “弟子确实……” 他顿了顿,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不曾见过师尊。” “好一个不曾见过!” 青禾恼怒的声音带着颤意。 守山弟子们屏住呼吸。 他们看见素来冷峻的仙尊竟抬手抚上门板,指节在将要叩响时又生生顿住。 “若师尊坚持……” 谢砚秋的嗓音比平日低沉三分,“弟子这就去查留影玉简。” “不必了!” “明微仙尊既然忘了” “那就永远别想起来!” “师尊……” 他刚开口,青禾已经掐诀封门。 谢砚秋自己都没发现声音软了几分,“至少让医师看看你的脚……” 回应他的是砸在门上的软枕,以及一句带着哭腔的狠话: “我不要!” “我以师尊的身份命令你,走开!” 门外,那道修长的身影静立良久,最终只是低声道: “弟子告退。” 脚步声渐远,青禾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发抖。 【他怎么能……怎么能忘得这么干净?】 明明三日前,他还搂着她的腰,低声哄她等他回来。 明明昨夜,她还在秘境里数着更漏,想着他答应过的辰时之约。 可现在,他站在她面前,神色疏离,目光陌生,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耳鬓厮磨的温存。 “骗子……”她哽咽着骂了一句,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谢砚秋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 寒玉峰·主殿 谢砚秋静坐案前,玄霜剑横置于膝,剑身映着烛火,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闭了闭眼,试图从混乱的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可灵台深处却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斩断,只剩一片空白。 “寒泉……” 他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抚上眉心。 识海深处的裂痕仍在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弄丢了。 —— 翌日清晨 青禾推开窗时,发现窗棂上挂着一个锦囊。 她怔了怔,伸手取下,里面竟是一枚冰魄丹,丹纹细腻,灵气充沛,一看便是极品。 丹下压着一张字条,字迹凌厉如剑锋 【结界罡风所伤,此丹可缓。】 没有署名,可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谢砚秋的字。 青禾捏着字条,眼眶又红了。 【这个混蛋……】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本能地惦记着她的伤。】 ------------ 第6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6 晨雾未散,青禾倚在寒玉峰的石栏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魄丹。 山风掠过,送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师尊——!” 石阶下,一袭鹅黄襦裙的少女提着裙摆飞奔而来,发间金铃叮咚作响。 她看起来双十年华,眉眼如画,笑起来时颊边梨涡深深,灵气逼人。 谢砚秋原本冷峻的眉眼在见到她的瞬间柔和三分: “云裳,慢些。” 青禾的指尖蓦地收紧。 【谢云裳。】 那个在原定命数里,会成为谢砚秋道侣的姑娘。 少女亲昵地拽着谢砚秋的袖角晃了晃: “师尊答应今日教我新剑诀的!” 她眼珠一转,忽然踮脚凑近: “您昨夜是不是又没休息?云裳给您煮了安神茶……” 谢砚秋嗓音低沉温和:“嗯。” 青禾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她认得谢砚秋那个眼神,温和、纵容。 曾几何时,那样的目光,是独属于她的。 —— 【原命轨迹】 云荒大陆自混沌初开便分两极而立,魔域与修仙界隔幽冥海相望,如阴阳双鱼首尾相衔,已对峙万年。 魔域七十二城终年瘴气缭绕,两大魔尊坐镇焚天殿,麾下百万魔修皆以血煞为食。 而修仙界则以玄霄宗为尊,七十二主峰终年笼罩在清正剑气之中。 谢砚秋执掌玄霄宗刑堂百年,道号“明微”,玄霜剑下亡魂无数。 墨发常年以冰魄簪束起,一袭墨蓝袍绣着九重霜纹,行走时连空气都会凝出细碎冰晶。 其座下三弟子谢云裳,乃他百年前自尸山血海中抱回的孤儿。 那年魔修屠城,女孩蜷缩在亲族尸骸间,手里死死攥着半截桃木簪。 自此寒玉峰多了抹鹅黄身影。 “师尊~” 谢云裳提着裙摆奔过石阶,发间金铃在剑气中叮咚作响。 她天生道骨,短短百年已至元婴,被称作修仙界难遇的奇才。 此刻正将新悟的剑诀演练给谢砚秋看,剑气扫过处,满山灵花为之俯首。 谢砚秋并指点在她腕间,这个教导动作百年来重复过无数次。 少女却突然贴近,带着少女香的发丝扫过他下颌:“师尊,我比大师兄练得好了吧?” 峰顶忽然落雪。 这是谢砚秋情绪波动的征兆。 众弟子皆知,仙尊虽对三弟子格外宽容,却始终守着师徒界限。 曾有女修假借论剑之名投怀送抱,被玄霜剑气直接掀出山门。 “云裳。” 他拂袖退开半步,“去思过崖把《清静经》抄三遍。” 他隐约知道小徒弟的心思,但毕竟是亲手教导养大的孩子,总是不忍苛责。 进而养成谢云裳娇气又霸道的性格。 这些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借机接近他的女子,都被他这个小弟子,明里暗里,教训过,无一例外。 后来,在未被改变的命运里: 谢砚秋自秘境归来,身中蛊毒,神志不清。 谢云裳恰巧前来探望,被他拽入怀中。 少女羞怯却未抗拒,一夜云雨。 后来,他清醒过来,见床榻落红,沉默良久,最终道:“我会负责。” 自此,修仙界第一人与他的小徒弟结为道侣,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而青禾—— 本该永远只是一株未化形的青莲。 —— “仙子?” 身后传来清朗的少年音。 青禾回神,看见谢砚秋的大弟子陆昭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锦盒。 “仙尊命我送来的。” 他恭敬道,“说是……赔罪。” 盒中是一件天青色法衣,袖口银线莲纹栩栩如生,与她当初在秘境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青禾怔住。 他不记得她,却还记得……她喜欢的衣裳? 远处,谢云裳的笑声随风飘来。 少女正拽着谢砚秋的剑穗暗暗撒娇,而那位素来冷情的仙尊,好似也没有不耐烦。 青禾慢慢合上锦盒,长睫垂下,掩住了眼底的涩意。 【这算什么?】 【天道给她开的玩笑吗?】 ------------ 第7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7 其实青禾不知道,在她低落垂眸时,远处本该指导弟子习剑的谢砚秋,全副心神都凝聚在她身上。 【她的伤好了没有,还疼不疼?】 【衣裳她喜欢吗?】 玄霜剑微微低垂,他的视线却越过小弟子肩头,落在寒玉峰高处。 青禾正抱着那件天青色法衣站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袖口银线莲纹。 山风掠过,吹起她未束的青丝,露出一截雪白后颈。 “师尊?”谢云裳疑惑地歪头。 剑尖倏然收回。 他忽然想起今晨裁衣时,自己竟能分毫不差地说出她的尺寸: 肩宽,腰围,甚至是雪峰和臀…… 有画面突然击中灵台: 【“砚秋……”少女眼中朦胧地拽着他衣带,“这个结怎么解呀?”】 记忆碎片如刀锋划过,谢砚秋闷哼一声,识海动荡混乱。 “师尊?!” 谢云裳惊慌去扶,却见他已恢复常态。 “继续练剑。” 他声音冷得像玄霜剑锋,目光却仍凝在青禾身上。 她转身离去,摇曳着一截纤细腰肢。 谢砚秋喉结微动。 他清楚地记得,那截腰肢似乎在他掌中折出惊人弧度的触感。 可记忆明明空白,身体却先于灵台认出了她。 “第七式腕部要沉三寸。” 他突然出声指导谢云裳的分心,剑气却精准劈向百丈外。 正将偷袭青禾的毒蛛钉死在石壁上。 青禾吓得踉跄后退,足尖在青苔上一滑。 玄霜剑骤然嗡鸣。 谢砚秋袖中手指掐诀,数十道无形剑气瞬间结成云毯,在她即将跌倒时稳稳托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连谢云裳都未察觉异常。 只有青禾茫然四顾,最终望向练武场。 正对上谢砚秋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药长老蹲在飞檐上啧啧称奇: “剑气化云?这不是砚秋一百年前自创的招式吗?” 执法长老幽幽道:“你见过他用这招托人?” “......” —— 铜镜映出谢云裳扭曲的脸。 “查清楚了吗?” “回三师姐,那青禾仙子确实是后山那株混沌青莲化形,按辈分……” 小弟子咽了咽口水,“确实是仙尊的师尊。” 瓷盏砸碎在墙上。 “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 谢云裳摩挲着腕间金铃,那是从发间取下来的,她总是期望,师尊听见铃响,就能想起她。 “师尊从来……只属于我!” —— 青禾躲在藏书阁最偏的角落里,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 窗外晨钟悠扬,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穿过层层书架,带着蓬勃朝气漫进来。 她偷偷推开一点窗缝。 演武场上,几个年轻弟子正在切磋。 有个扎高马尾的小姑娘剑招使得乱七八糟,却倔强地一遍遍重来。 旁边师兄师姐们笑着指点,有人递帕子,有人送水。 青禾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这两个月,她走遍了玄霄宗每一个角落: 药圃的老药修会偷偷往她手里塞糖渍梅子; 膳堂的灵厨发现她爱吃甜食后,每日都在蒸笼最底层藏一碟桂花糕; 就连最严肃的执法长老,见她蹲在池边看灵鱼时,都会悄悄撤去周围的禁制。 “仙子!”窗外突然冒出个圆脸小弟子,“今日有新摘的朱果,您……您要尝尝吗?” 青禾接过那捧红艳艳的果子,小弟子却红着脸跑远了。 她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溢满口腔,忽然想起那个人说过“灵果要配茶才不会腻”。 笑容淡了下来。 她躲了谢砚秋两个月,却躲不开无处不在的痕迹。 练武场第三级台阶上有道剑痕,是他教导弟子御剑时留下的; 藏书阁东窗的软垫,是他命人换了更厚的; 就连手中这枚朱果,都产自他亲手栽种的灵树。 ------------ 第8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8 山道枫叶簌簌作响,谢云裳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 她死死盯着青禾那张脸。 即便此刻面色苍白,眼前的女人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晨光透过枫叶间隙洒落,为青禾镀上一层柔光,她鸦羽般的睫毛低垂,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浅影。 唇色虽淡,却因疼痛微微抿着,反倒透出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 最刺眼的是那枚天生莲纹,衬得整个人愈发清艳绝伦。 “装模作样!”谢云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最恨青禾这副姿态,明明化形不过数月,却偏偏生就一副冰肌玉骨,连皱眉都像精心计算过的风景。 谢云裳指尖凝着三道金芒,突然笑吟吟拦住青禾去路: “青禾仙子这是要去哪?” 青禾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原本根基就不稳,此刻更是灵力紊乱,锁骨莲纹都黯淡了几分: “让开。” “哎呀,仙子脸色这么差……” 谢云裳突然出手,金芒直袭青禾心口:“让云裳帮您看看!” “铛——” 一道玄铁折扇横空出世,将金芒尽数击碎。 月白身影翩然落下,腰间悬着的“天衍宗”玉牌晃出流光溢彩。 “云裳仙子好大的火气。” 天衍宗少宗主苏玉珩折扇轻摇,恰好将青禾护在身后: “对待同门长辈,这就是玄霄宗的礼数?” 青禾突然踉跄了一下。 她今日本就灵力不稳,此刻被金芒余波扫到,眼前阵阵发黑。 “当心!” 苏玉珩一把揽住她腰肢,少女身上清冽的莲香扑面而来。 这位天衍宗少宗主在看清青禾面容的刹那,瞳孔猛地收缩。 少女天青色裙裾铺开如水中青莲。 因疼痛沁出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将坠未坠。 最要命的是她抬眼望来时,那双琉璃似的眸子含着水雾,眼尾天然下垂的弧度,让人想起雨中被淋湿的雏鸟。 “仙子无恙?”苏玉珩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折扇却将谢云裳逼退三丈。 他自幼阅遍修仙界美人,却从未见过这般灵韵天成的绝色。 那截露在袖外的腕子白得晃眼,让他突然理解了何为“冰肌玉骨”。 谢云裳险些咬碎银牙。 天衍宗是修仙界第二大宗门,这苏玉珩年纪轻轻已至化神,连她都要给三分薄面。 她看着苏玉珩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更恨青禾此刻的模样。 明明狼狈不堪,偏因那副皮囊,倒像幅名家笔下的美人受难图。 “少宗主当真好眼光。” 她冷笑,“这株青莲化形不过百日,勾引人的本事倒是……” “闭嘴!” 谢砚秋不知何时立在崖边,玄霜剑悬在身侧嗡嗡作响。 苏玉珩挑眉:“明微仙尊来得正好,贵宗弟子……” “本尊看见了。” 谢砚秋一步步走来,每步都在石阶上留下霜痕。 “放手。” 他目光落在苏玉珩仍虚扶在青禾腰间的手上,玄霜剑突然飞出,剑穗“恰好”扫过对方手腕。 青禾眼前一花,已被扯进熟悉的怀抱。 谢砚秋掌心贴在她后心,精纯灵力源源不断渡入:“能走吗?” 这声音低沉得只有她能听见,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青禾刚要点头,忽然被整个打横抱起。 “仙尊!” 苏玉珩上前一步,“青禾仙子她……” “不劳费心。” 山风卷起他话音: “本尊寒玉峰的人,本尊自会照料。” ------------ 第9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9 谢砚秋抱着青禾踏入东阁时,暮色正漫过雕花窗棂。 屋内盈满清甜的莲香,与他记忆中的冷肃截然不同。 案几上摆着插有桃枝的青玉瓶,瓶身还歪歪扭扭刻了朵莲花; 素来空荡的檀木架上,如今堆满了各色小玩意儿: 会发光的鹅卵石、彩绳编的剑穗、甚至还有几包吃了一半的蜜饯。 最刺眼的是床帐上挂着的画,墨迹勾勒出个执剑的背影,衣袂处题着“明微”二字,笔迹稚嫩得像初学字的孩童。 【这些都是她这两个月偷偷添置的。】 【却偏偏,躲着他。】 “放我下来……” 青禾挣扎着要逃,足尖刚沾地就腿软得往前栽去。 谢砚秋一把扣住她的腰,掌心贴在后心背脊处,精纯灵力如温泉般涌入: “师尊灵力枯竭还敢乱跑?” 他声音沉得吓人,手上动作却温柔至极。 怀中人轻得不像话,天青色裙衫下那截腰肢似乎更纤细了。 青禾咬唇不语。 这两个月她走遍玄霄宗,故意绕开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可此刻被他灵力浇灌着经脉,就像株渴了许久的青莲终于逢了甘霖,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贴了贴,额前碎发扫过他下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师尊为什么躲我?” 铜镜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 他想起苏玉珩看向她的眼神,想起他搂住少女师尊的腰肢…… “疼……” 青禾轻哼一声,咬住下唇,被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捏得腰肢微微发颤。 谢砚秋闭了闭眼,此刻化作心头翻涌的酸意,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腰。 他本该专注疗伤,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她唇上,那里已经有道浅浅的齿痕。 “疼么?” 指腹鬼使神差地抚过那处伤痕,却在触及的瞬间如被灼伤般收回。 玄霜剑在识海中发出警示的嗡鸣,提醒着他此刻逾矩的行径。 【这是他的师尊。】 【哪怕化形不过数月,也是他两百年前就叩拜过的青莲尊者。】 青禾仰头望他,水润的眸子氤氲着雾气,眼尾洇开一抹薄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唇上还留着方才咬出的齿痕,朱砂般的唇珠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哭腔: “是你先不要我的!”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谢砚秋心口。 他身形骤然僵住,眸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压抑不住。 震惊、心疼、懊悔、克制…… 种种复杂心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潮。 青禾看着他,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谢砚秋下颌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 可最终,他只是放开她,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弟子僭越。” 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却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哑。 “师尊好生休息,弟子告退。” 话音未落,霜寒灵气一荡,他的身影便如云雾般消散在阁中,只余一缕冷冽的沉水香,证明他方才真的来过。 青禾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东阁,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案几上的冰魄丹还静静放着,像是他无声的温柔,又像是他无法宣之于口的克制。 窗外暮色沉沉,寒玉峰的雪又落了下来。 谢砚秋一离开,就传话以大不敬的罪名,让谢云裳自行去领罚。 ------------ 第10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0 谢砚秋静坐寒玉峰雪阁,窗外霜色如刃,割碎满庭月光。 案前燃着三柱引魂香,青烟袅袅,缠上他垂落的指尖。 自寒泉归来后,他的识海便如被冰封的湖面,部分记忆沉在深处,触之即碎。 引魂香也无用。 记忆仍如碎镜,只偶尔闪过零星画面: 她仰头望他时微红的眼尾; 她赤足踩过青苔时足踝的金铃脆响; 她被他抵在石壁上时,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衣襟…… 可这些碎片拼凑不出完整的过往,转瞬即逝。 他睁开眼,玄霜剑横置膝前,剑身映着冷光。 他并指抚过剑脊,忽而一顿,剑柄缠着的穗子,垂坠下来空荡荡的,他惯用的冰魄玉呢? 是给谁了吗? 是谁? 他指尖微颤,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走向藏书阁。 那里存放着他历年的剑谱、丹药、以及…… 他的青禾小师尊时常坐在藏书阁东窗,写写画画。 他犹豫片刻,手指还是停在最底层的木匣上。 匣中静静躺着一叠纸笺,墨迹尚新,却仍能辨出字迹。 第一张写着:【今日练剑,谢仙尊夸我腕力稳了,不过我知道他在哄我。】 第二张:【灵果好甜,偷偷藏了一颗在他剑鞘里,不知他会不会发现。】 第三张:【他说无情道不可破,可昨夜在石室里,他的呼吸明明又乱得不成样子。】 …… 【他是不是,其实记得一点?】 【不,他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最后一页,墨迹深深浸透纸背,像是笔尖停顿太久,墨水无声洇开: 【若有一日,连我也忘了……】 后半句戛然而止,被水渍晕开,模糊不清。 纸笺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字迹,从工整到潦草,从期待到惶然,不是一日写就的。 她怕忘了。 怕那些温存、那些耳鬓厮磨的私语、那些只有两人知晓的细碎片段,终有一日,会随着他的遗忘,变成她独自攥紧的虚妄。 所以她要写下来,一字一句,哪怕无人作证,哪怕笔墨终会褪色,至少……能证明那些不是她一个人的幻梦。 谢砚秋的胸口蓦地刺痛。 他正欲合上木匣,却见底部夹着一片干枯的莲瓣,底下压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我不怕等,只怕连等待都变成习惯,却忘了最初在等什么。】 木匣猛地合上,谢砚秋转身走向寒玉峰。 —— 夜雪簌簌,在他肩头积了薄薄一层霜色。 无声进门时,东阁的暖香扑面而来,是她惯用的青莲香,混着一点蜜饯的甜。 床幔半垂,青禾蜷在锦被间,墨发铺了满枕,比白日里更显乖巧。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睫毛下投出浅浅的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他立在床侧,忽然想起两个月前玄霄宗大殿上,她仰头望他时通红的眼眶。 【仙尊……】 那时她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风里,指尖攥得发白,却固执地不肯落泪。 而他只是淡淡扫过,以为不过是少女认错了人。 【原来当真是他忘了。】 床榻边的小几上,摆着个未编完的剑穗,青色丝线纠缠在白玉莲子上,旁边还散落着几页纸笺。 他俯身拾起,最上面一张墨迹未干: 【今日他经过练剑坪时,看了我一眼。】 【或许……是在看身后的梅树?】 纸角微皱,像是被人揉过又展平。 谢砚秋呼吸一滞。 窗外风雪愈急,吹得烛火明灭。 他静立良久,忽然俯身,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她的发梢。 指尖触及的瞬间,沉睡的青禾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呢喃了一句什么。 他僵住,俯身去听。 【……砚秋。】 两个字,烫得他心口发颤。 窗外,雪落无声。 他垂眸,看着熟睡的青禾,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原来如此。】 ------------ 第11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1 晨光漫过寒玉峰时,青禾正赤足坐在廊下编剑穗。 天青色的丝线缠着雪玉珠子,在她莹白的指尖绕来绕去,却总差最后一步收不好尾。 她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朱砂色的唇珠微微下压,衬得那张瓷白的小脸愈发娇美。 晨风拂过,掀起她松散垂落的青丝。 发间那支碧玉莲簪斜斜欲坠,将坠未坠地勾着几缕墨发,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她生得极美,不是那种端庄的、清冷的美,而是娇媚的、灵动的,像初绽的青莲沾了晨露,一颦一笑都透着不自知的惑人。 赤足踩在青玉廊板上,足尖微微蜷起,透着淡淡的粉。 灵力包裹下,那双玉足不染尘埃,反倒因着灵光流转,愈发显得晶莹剔透。 偶尔足踝微转,系着的金铃便轻轻一响,在寂静的晨光中荡出细碎的音。 天青色的纱衣裹着纤秾合度的身段,腰间素带松松系着,愈发显得那腰肢不盈一握。 锁骨处的青莲印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浮动,仿佛真有一株青莲在她肌肤之下徐徐绽放。 “仙子好雅兴。” 含笑的声音自院门传来。 苏玉珩一袭月白锦袍,折扇轻摇间,腰间天衍宗的玉牌流光溢彩。 他身后两名弟子捧着描金漆盒,里头盛着新摘的朱果,个个红艳欲滴。 “听闻仙子喜甜,这灵果用朝露沁过,最是爽口。” 他俯身将漆盒推近,袖间沉水香若有似无拂过青禾腕间,“配上我们天衍宗的云雾茶……” 话音未落,一道霜寒灵气裹挟而来。 青禾抬头,正见谢砚秋踏着未消的晨露走来。 “明微仙尊。”苏玉珩折扇“唰”地合拢,笑意不减,“好巧。” 他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谁人不知明微仙尊最重规矩,往日莫说这般张扬的灵力外放,便是衣袍沾尘都要即刻净去。 仙尊怕不是故意的? 若是他不愿意灵气外泄,作为大陆第一人,谁人能感知他的灵气? “仙尊今日不督导早课?”苏玉珩拱手。 按照往日惯例,谢砚秋即便再冷淡,也会对他这位天衍宗少主还个平礼。 可如今谢砚秋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青禾面前。 苏玉珩更是诧异,仙尊虽是大陆第一人,清冷禁欲。 但是最重礼法,“无情剑”也被称之“君子剑”。 教导弟子,有问必答。克己复礼,端方自持。 怎如今,看他不顺眼? “伸手。” 青禾茫然摊开掌心,却见他放下一枚冰雕的莲坠,是枚青莲的样式,很是精巧,花心还嵌着颗小金珠,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寒玉峰不缺灵果。” 谢砚秋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手腕,惊得青禾耳尖一红,“更不劳外人送茶。” 苏玉珩挑眉:“哦?那这枚‘霜心莲印’……” 他故意拖长声调,“莫非是仙尊亲手雕的?” 空气骤然凝固。 青禾捏着冰莲的手一抖,霜心莲印是玄霄宗至宝,需要天赋极高的弟子温养三年方能成形,向来只赠道侣。 “本尊的东西。”谢砚秋突然握住她发颤的指尖,将冰莲稳稳按进她掌心,“想给谁,便给谁。” 这话说得冷硬,掌心温度却烫得惊人。 青禾仰头看他,发现今日的仙尊格外不同,墨发半束,任由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霜纹剑袍也松散系着,隐约露出锁骨。 “仙尊今日……怎的这般不同?”她小声嗫嚅。 青禾不安地动了动脚趾。 她呆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谢砚秋看她的眼神,与昨夜梦中所见一般无二…… ------------ 第12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2 苏玉珩的折扇“啪”地惊落在地,扇骨上“克己复礼”四字金纹溅上雪泥。 他顾不得拾起,只死死盯着廊下那对身影: 谢砚秋正半跪在青石阶上,玄色剑袍逶迤在地,不管不顾。 而青禾足尖一颤,那突如其来的绣鞋竟是用千年冰蚕丝织就的。 她下意识要缩脚,却被那只覆着剑茧的手握得更紧。 “别动。” 谢砚秋的嗓音比平日低哑三分,指腹擦过她脚背时带起细碎灵光。 那双本该执剑斩魔的手,此刻正捏着素白鞋带细细穿绕,在雪白足踝上系出个精巧的蝴蝶结。 苏玉珩认得那绣鞋,是南海鲛人族的贡品“步生莲”,鞋底织着避尘咒,历来只供给各派宗主道侣。 山风卷起满地落梅,恍惚间又是秘境初逢那日,玄霜剑主为混沌青莲折腰的晨光。 【疯了,当真是疯了】苏玉珩喉结滚动。 他如此,是不要的名声了吗? 修仙界谁人不知,明微仙尊最重纲常伦理? “明微仙尊,她可是你名义上的师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苏玉珩还是开口提醒。 “师尊?” 谢砚秋头也不抬,指尖凝出缕霜气裹住青禾脚踝的细小伤口,“那又如何?” 少女从来不肯好好照顾自己,两个月前被结界罡风所伤的脚踝,如今还有细细的伤痕。 轻飘飘四个字,却似乎让满山灵雀齐齐噤声。 他望着苏玉珩惊落的折扇,眼底闪过一丝凛冽剑意:“本尊护佑修仙界百年——” “靠的从来不是清名。” 玄霜剑倏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他眉间不化的霜雪:“而是手中剑,心中路。” 剑锋所指之处,曾一剑尽散千里魔障。 “混沌青莲乃宗门立宗根基。” 谢砚秋剑指轻弹,玄霜剑鸣响彻七十二峰,“护她,便是护这天下。” “至于私情……” “本尊倒要看看,谁敢议论半句。” 苏玉珩突然明白了从前父亲的叹息: 【谢砚秋此人,规矩礼教于他不过浮云。】 原来不是仙尊守礼,而是这世间从未有人值得他破戒。 苏玉珩离开之时,苦笑着回望向廊下。 青禾正被谢砚秋抱坐在膝头,足尖悬在玄霜剑上方晃啊晃。 而那位名震九州的仙尊,搂住怀中娇柔的少女,像是抓住了什么珍宝,小心翼翼又充满占有欲。 什么清规戒律,什么纲常伦理,在此刻的玄霜剑主眼里,恐怕还不如少女的一缕青丝重要。 —— 青禾被谢砚秋拢在怀中,纤细的身子几乎陷进他霜纹剑袍里。 杏眸里晃着未落的泪,将坠未坠地挂在睫毛尖上,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轻轻一颤,便滚下一滴晶莹。 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胸前衣襟,素白的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将玄色衣料攥出几道旖旎的褶皱。 “你...你是想起来了吗?” 她嗓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尾音轻软得像初春柳絮,唇珠不自觉地微微抿起,在朱唇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痕。 谢砚秋垂眸看她,霜雪般的眉眼难得染上温度。 他抬手拭去她眼尾湿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触及那抹绯红时微微一顿: 少女的肌肤比最上等的灵玉还要细腻,此刻因哭泣泛起薄红,仿佛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让人忍不住想用唇去丈量那抹艳色的温度。 “没有。” 这两个字落下时,青禾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揪着他衣襟的手指倏然松开,像受惊的雀儿收起翅膀,连带着纤长的睫毛都垂落下来,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那滴悬在下颌的泪要落不落,在晨光里晃着细碎的光。 “但是——” 他忽然扣住她后脑,带着薄茧的掌心贴在她颈后细腻的肌肤上,将人按进胸膛: “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心生欢喜。” 青禾猛地抬头,鼻尖不小心蹭过他下颌,带起一阵清冽的莲香。 她撞进他眼底那片融化的雪原,水润的眸子睁得圆圆的,眼尾还泛着红,像只懵懂又娇怯的小兽。 谢砚秋的指腹抚过她裸露的脚踝,那里曾有一道被罡风割出的伤痕。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拇指在曾经伤处轻轻摩挲: “看你受伤就心疼。” 玄霜剑感应到主人情绪,自发结成屏障将两人笼住。 “看见别人靠近你……” 他扫过远处僵立的苏玉珩: “就酸涩难耐。” 晨风卷着张纸笺从窗口飘落,打着旋儿落在两人脚边。 正是青禾昨夜藏在枕头下的那页,纸上还留着几处可疑的水痕: 【若他永远想不起,我就等永远。】 谢砚秋用灵力拾起纸笺,指尖在晕开的墨迹处轻轻摩挲。 那里的纸张已经有些皱了,显然被人反复展开又折起过许多次。 “禾禾。” 他忽然托起她后颈,修长的手指没入她如瀑的青丝。 额头相抵时,他霜雪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她的莲香交织在一起,“虽然我没想起来……” “但是我保证——” “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他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凝在指尖,在她锁骨处的莲印上重重抹过。 金红色的血丝顺着莲瓣纹路蜿蜒,竟让那朵青莲显出几分妖冶。 青禾轻轻“嘶”了一声,不是因为疼,而是那滴血太烫,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谢砚秋扣住腰肢拉得更近。 他望着怀中人轻笑,执起那根编到一半的剑穗,骨节分明的手指故意将白玉莲子系得歪歪扭扭: “现在,要不要教教我……” 尾音拖长,带着几分罕见的慵懒,“这个怎么收尾?” 青禾的眼泪终于砸在他手背。 那滴泪太烫,烫穿了他识海最后一道冰障。 恍惚间又是秘境初逢的清晨,玄霜剑主为混沌青莲折腰的刹那。 只是这一次,他不必再靠身体的本能去爱她…… 因为他的心记得。 她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小声嘟囔:“你系反了……” 伸手去解那歪扭的结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腕间脉搏。 谢砚秋忽然收拢手指,将她整只手包在掌心。 “无妨。”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尖,“反正这辈子,你都要负责给我重新系。” ------------ 第13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3 玄霄宗的晨钟响彻七十二峰时,执事堂前的照影壁已挤满了弟子。 晨雾中,窃窃私语在殿宇廊柱间游走。 “听说了吗?昨夜剑阁的守夜弟子看见......” 一个青衣弟子压低声音,“仙尊将青禾仙子抱在怀中走出来时,她发间的青玉簪都松了......” “那算什么,今晨我还看见……” “嘘!没看见宗主今早的脸色?” “可那是仙尊行过三跪九叩的师尊啊……” “执法堂的人来了......” 女弟子不敢再出声应和,脑海中却不自觉闪过昨日看见的亲昵身影。 【那可是行过三跪九叩的师徒名分啊......】 议论声在戒律堂前戛然而止。 谢砚秋负手立于殿前,霜纹剑袍猎猎作响。 他没有佩剑,可周身散发的剑气却让檐下冰棱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弟子有罪。” 清冷的声音如寒潭落雪,惊得满堂长老齐齐起身。 谢砚秋缓缓跪下,脊背却挺得笔直。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百年来除了叩师礼,玄霄宗上下何曾见过明微仙尊向任何人屈膝? “逆徒谢砚秋,”他抬头,目光如剑扫过众人,“今日自请除名。” “轰——” 殿外一株千年古松突然拦腰折断。 满殿哗然。 执法长老手中的玉简“啪嗒”落地,脸色煞白如纸。 “仙尊三思!” 药王峰主急步上前,“您若离去,魔域那边......” “本尊护的是苍生,不管在何方,此心不改。”谢砚秋目光微动,语气平静。 戒律长老气得浑身发抖:“你亲自行过拜师礼!如今却要以这种方式威胁宗门?” 宗主猛地拍案而起:“胡闹!” 老人颤抖着指向殿外剑碑,“你可知除名意味着什么?” 玄霜剑碑突然发出刺目寒光,碑上“明微”二字开始寸寸龟裂。 这是本命剑修自废剑道本心的前兆。 “仙尊不可!” 数百名内门弟子齐刷刷跪地,剑穗碰撞之声如骤雨倾盆。 最前排的执法弟子死死攥着腰间玉牌,那上面还残留着魔域血战时,仙尊为他们挡下的那道致命剑气。 他们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不仅是离经叛道的“逆徒”,更是一剑霜寒九州的玄霄剑主。 满堂死寂中,不知是谁先红了眼眶。 谢砚秋跪姿笔直如剑,霜纹广袖垂落在地。 “从今日起,”宗主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玄霄宗新增‘护道者’一职。” 他死死盯着底下跪着的身影,苍老的手指微微发颤,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眼前这个被尊为“明微仙尊”的孩子,实际不过两百余岁,两百岁在修仙界,尚且是少年人。 在动辄千岁的修仙界,本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早已霜雪满肩。 他缓缓出声:“位同太上长老......不受师徒名分所限。” 谢砚秋指尖微颤。 这句话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剑鸣。 所有弟子不约而同地并指成诀,本命剑齐齐出鞘三寸,这是玄霄宗最高规格的剑礼。 七十二峰云雾突然散尽,露出寒玉峰终年不化的积雪。 青禾踮脚去够檐下冰棱,天青色裙裾翻飞间,露出足踝金铃悄然刻上的“砚秋”二字。 她颈间悬着的莲坠,蕴含着仙尊灵力温养而成的霜心莲印,无声宣告所有权。 ------------ 第14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4 消息传到寒玉峰时,谢云裳正在擦拭自己的本命灵剑。 “三师姐!”小弟子慌慌张张闯进来,“宗主刚颁布新规,设立‘护道者’一职,不受师徒名分限制,仙尊他——” “哐当——” 长剑脱手坠地,剑身上映出她骤然扭曲的面容。 谢云裳指尖掐进掌心,直到鲜血顺着剑纹滴落,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一个……护道者。” 窗外,几名弟子正兴奋地议论着: “听说仙尊跪在戒律堂时,背脊挺得比剑还直!” “宗主亲自扶他起来,那枚青玉剑令可是开山祖师留下的……” 每一个字都像毒针扎进心脏。 谢云裳猛地推开窗,寒风裹着碎雪灌进来,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 她的指尖抚过妆台上的玄冰匣,寒气在她指腹凝出细小的霜花。 匣中静静躺着一枚玉简,记录着很多很多她的思念,记忆如毒藤疯长: 百年前那个雪夜,少年仙尊将浑身是血的她从尸山血海中抱出,那时候的谢砚秋眉目尚显青涩,却已经会用手掌替她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 她看见谢砚秋为她在寒玉峰顶栽下安神灵药,只因她夜半哭诉梦见亲人尸体; 看见自己初学御剑跌落时,那道撕裂云海接住她的霜色剑气; 更看见百岁生辰那日,向来冷面的师尊悄悄在她枕边放了柄缀着明珠的小剑,正是当年灭门时,她攥在亡母手里的那款; “云裳。”少年仙尊拭去她脸上血污,“从今往后,寒玉峰就是你的家。” “师尊……” 她痴迷地摩挲着玉简上冰凉的纹路,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那人胸膛的温度,“您说过会永远护着我的……” 铜镜映出她病态潮红的面颊。 自从听闻“护道者”的消息,她仿佛看见谢砚秋执剑的手抚过青禾发梢的模样。 那本该只属于她的清冷眉眼,竟会为旁人染上温度。 【明明是我先遇见您的啊——】 【凭什么?】 她死死盯着主峰方向。 铜镜突然映出可怖画面,她精心养护的指甲齐根断裂,掌心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 这张总是带着傲气的脸,此刻狰狞如恶鬼。 “师姐……” 小弟子吓得后退两步,“您的手……” “滚出去!” 瓷盏砸在门框上,碎片四溅。 谢云裳剧烈喘息着,突然发疯般扯下床头纱帐。 那里藏着一幅画像:谢砚秋指导她练剑时的侧影,被她用金线绣在鲛绡上,夜夜贴在心头安眠。 “师尊……” 她抚摸着画像上那人霜雪般的眉眼,突然痴痴笑起来,“您教导云裳要守心持正……” 笑声戛然而止。 妆奁被整个掀翻,胭脂水粉洒了满地。 在满地狼藉中,她翻出个贴着封灵符的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三根长发。 那是在山道遇见青禾那日,被她“不小心”扯落的。 “区区草木精怪……” 谢云裳将发丝缠在指尖,越勒越紧,“也配跟我抢?” 自从青禾出现,师尊给她的永远只有功法典籍,而那个小贱人却能收到他亲手雕的玉簪、裹着糖霜的蜜饯……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不得好死! 檐下冰棱突然齐齐断裂,像极了当年她拜师时,谢砚秋为她演示的第一式剑招。 ------------ 第15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5 寒露过后的清晨,青禾在廊下绣着剑穗,忽觉指尖一痛。 殷红的血珠渗进天青色丝线,她蹙眉望着指腹上莫名的伤痕,这已是今日第三回了。 自前日谢砚秋前往幽冥海巡视,她总觉得灵力运转滞涩,连带着锁骨处的莲印都黯淡了几分。 “仙子脸色怎这般差?”路过的药童惊呼,“要不要唤医修……” “无妨的。”青禾将手藏进袖中,唇角抿出个浅笑,“只是昨夜没歇好。” 这时候的青禾还以为是自己根基不稳,强行出秘境导致的体虚。 —— 三日后,暮色沉沉,谢砚秋踏着剑气归来,霜纹剑袍上还凝着未化的冰晶。 甫一落地,他便蹙眉望向倚在廊柱边的青禾,少女面色苍白如纸,唇上那点朱色都淡了,偏生见他回来还要强撑笑意。 “过来。” 他伸手欲探她灵脉,却被青禾侧身避开。 那节细腕在他掌心滑走时,冰凉得不似活人。 “我没事……” 青禾将手背在身后,足尖无意识碾着地上落叶,“就是……就是天凉了……” 【谎话!】 谢砚秋凝视她轻颤的睫毛,他忽然并指按向她眉心,却被青禾慌乱地攥住衣袖: “别!” “幽冥海最近不太平,我听说……听说两大魔尊在集结兵力……” 少女急喘着仰头,眼尾洇开一抹薄红,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谢砚秋的衣襟。 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化作气音: “你不能损耗灵力。” 玄霜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啸,正如谢砚秋此刻翻腾的心绪,心疼无奈又酸胀。 他眸色骤暗,一把扣住她细软的腰肢将人打横抱起。 青禾轻呼一声,天青色裙裾在空中划出翩跹的弧,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傻姑娘。” 他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怒意,大步踏入内室时将少女往怀中又按紧几分。 青禾被迫贴在他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那心跳又急又重,震得她耳尖发烫。 谢砚秋屈膝坐上软榻,却不让怀中人离开。 他单手钳住青禾的下巴,拇指抚过她失了血色的唇瓣。 他把女孩搂在怀中,抵着她额头渡入灵力,霜雪气息裹着澎湃剑意冲进她灵脉。 青禾挣扎着要推开,却听见他难得带了怒意的声音:“本尊护得住天下,还护不住你么?” 温凉的唇突然压下,澎湃的灵力裹挟着霜雪气息渡入她口中。 青禾惊得睁大双眼,纤长的睫毛扫过谢砚秋的脸颊,像受惊的蝶翼。 谢砚秋稍稍退开些,鼻尖仍抵着她的,呼吸交错间声音沙哑得骇人: “禾禾乖,别担心,你若出事,我怎么办?” 青禾急促地喘息着,唇瓣因方才的厮磨泛起潋滟水光。她眼尾还凝着泪,却倔强地摇头: “魔尊虎视眈眈,你若此刻……” 话音戛然而止。 谢砚秋突然扯开她半松的衣襟,露出雪白肩颈,三道狰狞黑纹正顺着锁骨往心口蜿蜒,如同活物般蠕动。 “蚀心蛊。”他指尖凝霜,沿着黑纹描摹,所过之处激起青禾阵阵战栗。 “什么时候的事?”他声音沉得骇人。 青禾咬着唇摇头,发间玉簪早不知何时滑落,青丝铺了满榻。 她眼睫轻颤着垂下,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我……我不记得……” 谢砚秋忽然俯身,手指贴上她锁骨莲印。 “砚秋!”青禾慌得声音都变了调,足尖无意识蜷起,踝间金铃发出细碎清响。 温润灵力源源不断涌入,谢砚秋抬眸看她,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色:“疼就咬我。” 他话音未落,青禾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黑纹咒印暴起发难,疼得她弓起身子,贝齿无意识咬住谢砚秋肩头。 他搂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忍一忍。” 谢砚秋吻去她眼角的泪,另一只手顺着她脊背轻抚,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我在。”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榻上亲密相拥的身影。 突然阴风大作。 谢云裳站在暗处,感应着自己与魔尊交易得来的蛊虫在仙尊剑气下灰飞烟灭。 她痴痴望着室内谢砚秋亲昵搂抱,亲吻青禾的剪影,突然将剩下的半截发丝缠在颈间。 想让那个小贱人平安无事,没那么容易! ------------ 第16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6 谢砚秋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入青禾体内,却在触及心脉时骤然受阻。 那三道黑纹竟化作狰狞鬼面,嘶吼着咬向他的神识。 “唔……”青禾突然弓起身子,十指死死揪住他前襟。 冷汗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滚落,将衣领浸透大片,“砚秋……我疼……” 谢砚秋瞳孔骤缩。 这蚀心蛊比他想象的更恶毒,竟已与青禾的本命莲心纠缠在一起。 若强行拔除,恐怕会伤及她的灵根。 “对不起,再忍一忍。”他吻住女孩的眉心,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带你回灵泉。” —— 后山秘境的灵泉蒸腾着青雾,千年莲香浸润每一寸空气。 青禾蜷在泉心石上,素白纱衣被浸透,紧贴着玲珑曲线。 她浑身颤抖如风中残叶,足踝金铃随着战栗叮咚作响。 谢砚秋的玄霜剑悬于泉上,剑穗那枚白玉莲子突然裂开,迸出万千道净化剑气。 霜华如雨坠落,却在触及青禾肌肤时化作温柔光点,她体内魔气仍在经脉间疯狂流窜。 “忍忍。” 谢砚秋踏入灵泉,霜纹剑袍遇水即化,他托住少女后颈将人揽入怀中,两人发丝在水中纠缠成墨色海藻。 青禾疼得咬破朱唇,血珠刚渗出就被谢砚秋以唇舌卷去。 他渡来的灵力裹着莲香,在两人唇齿间循环往复,渐渐凝成金青交织的灵流。 泉底沉睡的古老莲魂被惊醒,千万朵虚幻青莲破水而出。 最大那朵并蒂莲苞将两人包裹其中,花瓣层层收拢时,隐约可见谢砚秋掌心按在青禾后腰,本命剑气正顺着相贴的肌肤游走。 青禾咬住颤抖的指尖,看着谢砚秋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自己锁骨。 他指尖灵气凝霜,顺着她脊背凹陷,每一寸触碰都激起灵泉翻涌。 “疼就抓紧我。” 青禾十指深深陷入他背肌,在霜雪般的肌肤上抓出红痕。 她锁骨处的莲印越来越烫,与谢砚秋心口金纹佛印相互牵引,竟在灵泉上空投影出混沌初开的景象。 青莲并蒂,阴阳相生。 玄霜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剑气化作细密金线,将青禾经脉中的黑纹寸寸绞碎。 少女疼的仰颈长吟,哪哪都很疼。 足尖绷直的瞬间,整座灵泉的莲花同时绽放,映得秘境亮如白昼。 谢砚秋喉结滚动,抬手接住她脱力滑落的身子。 指尖拂过那截泛着粉色的后颈时,发现蚀心蛊留下的黑纹已化作青烟消散。 灵泉的雾气忽然凝成细雨。 青禾脱力地仰倒在他怀中,锁骨那朵青色莲印完全绽放成了金纹莲印。 她急促的喘息声混着水珠坠落的轻响,湿透的青丝黏在潮红的面颊,像墨色藤蔓缠着将熟的蜜桃。 谢砚秋别过脸去,玄霜剑“铮”地归鞘。 他伸手去够岸边的外袍,却听见“哗啦”水声,青禾无意识地拽住了他半截衣袖。 “冷……” 这声带着鼻音的嘟囔让谢砚秋浑身僵住。 少女指尖还泛着灵力透支后的淡粉,此刻正虚虚勾着他小指,力道轻得像初生雏鸟的啄吻。 霜色外袍终究还是落在了青禾身上。 谢砚秋低头系衣带时,呼吸扫过她锁骨处的莲印,惊得那朵金纹微微收缩。 那株新生并蒂莲的根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金丝,细细密密缠上两人衣角。 谢砚秋试图用剑气斩断,金丝却化作光点融入经脉,是混沌青莲认主的印记。 认主?! “仙尊……砚秋……”青禾迷迷糊糊蹭他掌心,唇瓣擦过手腕脉搏。 谢砚秋倏然收手,耳尖红得滴血。 玄霜剑在鞘中发出不满的嗡鸣,仿佛在嘲笑主人此刻的狼狈。 ------------ 第17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7 晨光穿透雾气时,有人看见仙尊抱着裹得严实的青禾踏出秘境。 少女露在袍外的足尖上,金铃随着步伐轻响,而向来纤尘不染的玄霜剑鞘,竟凝着一片半萎的青莲花瓣。 寒玉峰东阁。 青禾茫然触碰自己灼烫的锁骨,突然察觉体内灵力运转比往日顺畅百倍。 原本残缺的混沌本源此刻圆融无暇,灵台中甚至浮动着熟悉的霜雪气息。 剑身霜纹间隐约可见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他作为菩提转世与生俱来的菩提根基,如今正通过两人未断的灵力循环,源源不断补全青禾的先天缺陷。 “你疯了吗!” 青禾慌乱去抓他手腕,却被反握住指尖。 谢砚秋垂眸看着两人交缠的灵力,金青双色灵流正以最原始的韵律交融。 据古籍记载:混沌青莲若得菩提浇灌,可补天道残缺。 秘境泉底突然传来轰鸣,那株新生并蒂莲的根系穿透秘境,直入玄霄宗地脉。 七十二峰所有灵植同时俯首,仿佛在恭迎沉寂万年的青莲之主苏醒。 青禾的泪珠落在谢砚秋掌心,溅起细碎的金芒。 “傻禾禾。”他低头吻去她眼睫上的湿意,喉间溢出轻笑: “混沌青莲认主,可是上古修士求都求不来的机缘,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金纹,那莲印立刻泛起涟漪般的柔光,“你瞧,连我的菩提骨都认它。” 青禾抽噎着去探他灵台,果然发现原本残缺的菩提根基,此刻正与自己的莲心相互缠绕。 金青两色灵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恍若星河倾落。 “可是你的伤怎么办?这可是伤了根基……” 她的指尖还凝着探查的灵光,突然被谢砚秋扣住手腕拽进怀中。 天青色纱衣与霜纹剑袍纠缠着坠在玉台上,惊起一池碎月般的光点。 “无妨。”他鼻尖蹭过她耳垂,低哑的嗓音里混着未尽的笑意,“多双修几次便好。” 玄霜剑突然横空划过,剑气织就的纱幔层层垂落。 青禾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带着薄茧的掌心托住后腰。 “只是禾禾……” “要辛苦你多承些灵气。” 青禾只觉灵台轰然震荡,原本温和的灵力突然如潮涌来,那是谢砚秋百年精纯修为混着菩提佛骨,正通过最原始的灵修之法渡入她经脉。 她的足踝金铃乱响。 谢砚秋抚着她后背的手突然亮起金纹,浩瀚灵力立刻变得绵长温柔。 他吻去少女眼角泪珠,另一只手却引着她指尖按在自己心口:“跟着我的剑气走。” 青禾恍惚看见灵台内景,她的青莲本源正被金色佛光缠绕,残缺的根须抽枝展叶。 而谢砚秋的菩提根基处,不知何时生出一株小小青莲,随着呼吸吞吐灵气。 “看。” “这才是真正的共生。” 青禾突然仰头吻住他未尽的话语。 她每寸肌肤都泛着莹白光晕,而谢砚秋冷白的肤色下隐隐透出莲纹,恰似当年混沌初开时,菩提树与青莲相伴而生。 玄霄宗的晨钟响了九十九下,惊醒了沉睡的古老传说。 【菩提泣血,青莲认主】 【原来都是,相思成劫】 ------------ 第18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8 玄霄宗诛魔台上空阴云密布,七十二道锁魂链将谢云裳吊在半空。 谢砚秋站在审判席前,手中玄霜剑嗡鸣不止,他亲自带大的弟子,竟成了勾结魔尊的叛徒。 “为什么?” 这声质问裹挟着大乘大能威压,震得刑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谢砚秋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徒弟。 谢云裳突然癫狂大笑,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鹅黄裙衫: “师尊问我为什么?” 她挣扎着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一道陈年剑疤。 “您还记得这道伤吗?” “百年前魔修屠城,您把我从尸堆里抱出来时说的——” 她突然模仿起谢砚秋当年的语气: “别怕,今后寒玉峰就是你的家。” 声音陡然尖锐,“可自从那株青莲化形,您眼里可还有我?!” 台下弟子哗然。 执法长老正要喝止,却被谢砚秋抬手拦住。 他面色沉了下来,玄霜剑第一次在他手中微微发颤: “就为这个……你给青禾下蚀心蛊?” “勾结赤魇魔尊?” “我恨啊!” 谢云裳腕间魔纹暴涨,锁魂链发出刺耳摩擦声。 “凭什么她一个化形不过百日的精怪,就能得到您亲手雕的玉簪?” “能穿着您的霜纹外袍在寒玉峰跑来跑去?” 她声音突然哽咽:“而我……我连您一片衣角都不敢碰……” 他想起青禾中蛊那日,蜷在灵泉里疼得发抖的模样。 竟全源于这般荒唐的妒火? “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这百年,为了不堕仙尊弟子的名声,我拼命修炼,只是为了您能多看我一眼,多为我骄傲一点。”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那么努力,可是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您的垂青。” “那个贱人,她该死!” “她不过就是凭借那楚楚勾人的样貌,那副狐媚的身子……” 玄霜剑突然发出鸣叫,谢砚秋的剑气失控地横扫全场:“闭嘴!判!” 执法长老展开卷轴:“谢云裳勾结魔域,残害同门,按律当……” “诛”字未出,青禾突然出现在刑台上。 她踏过冰霜,天青色裙摆扫过谢砚秋颤抖的剑尖。 “废去修为,永镇药王峰丹炉吧。” 她将一枚青莲子放在审判席上,“这枚本命莲子,可净化魔气。” “禾禾,为什么……” 青禾的指尖触上谢砚秋持剑的手时,那只握了百年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发颤。 “因为我喜欢的人,他在难过。” 这句话像一柄钝刀,生生剖开了谢砚秋强撑的镇定。亲自教导长大的徒弟,害了心爱的女人,他只有狠心吗?不是的,他也疑惑,也不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他哪里教错了? 他想起第一次教谢云裳握剑时,那孩子的手也是这么小,紧张得出了满手汗,却倔强地不肯松开。 也想起她第一次除魔归来,浑身是伤,却执拗仰着头问他“师尊,我做得可好”。 原来这场悲剧,早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埋下祸根。 谢砚秋突然反手握住青禾的手。 “对不起禾禾,我竟亲手养出个祸害。” 青禾踮起脚,用衣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珠:“可你也教导过很多很好的人。” 她指向台下红着眼眶的执法弟子,“比如小十七,比如药堂的阿沅……” 小十七是那个扎高马尾的小姑娘,她的剑招总是使得乱七八糟,却倔强地一遍遍重来。 药堂的阿沅是给过青禾朱果的圆脸小弟子。 还有好多好多很好的弟子,那都是他教导出来的人,也是让她欢喜的小同门。 谢砚秋仓皇别过脸去,可青禾已经看见了。那位一剑霜寒九州的仙尊,此刻眼角泛着薄红。 玄霄宗的初雪下得更急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模糊了两人身影,只隐约听见一句男人支离破碎的:【对不起……】 是为没能教好徒弟道歉,是为让青禾受伤道歉,更是为此刻的不忍道歉。 青禾轻轻笑了,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等雪停了,教我练剑好不好?” “就像你当初教云裳那样。” 谢砚秋猛地收紧手臂,搂她在怀中,这场大雪彻底掩盖诛魔台上的血迹前,男人抱着女孩离去。 青禾脚踝间的金铃响了一路,像是要把所有悲伤都晃散在风里。 —— 玄霄宗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玄霄宗少了一位天才小师姐。 而药王峰深处,谢云裳对着丹炉中那枚青莲子,发出了此生最后一声哀泣。 似是百年前的清越的声线,穿过漫长的时光长河,又来到谢云裳面前。 本尊今日教你的第一课: 【握紧手中剑,持心守正】 ------------ 第19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19 寒玉峰的雪下到第七日,谢砚秋仍会在午夜惊醒。 他总下意识去摸枕边人,每每都能触到青禾散落的长发。 少女睡颜恬静,锁骨处的金纹随呼吸微微发亮,像盏暖融融的小灯,照得他心口发烫。 【她就在这里】 指尖悬在她颈侧三寸,谢砚秋忽然想起谢云裳那句“狐媚身子”,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青禾确实生得极好,此刻锦被滑落腰间,露出半截雪背,宛如一尊暖玉雕成的像。 腰肢细得仿佛莲茎堪折,偏生又自臀线起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足尖透着娇嫩的粉。 “唔……冷……” 睡梦中的青禾无意识往他怀里钻,足踝金铃轻响,惊碎了满室寂静。 谢砚秋僵着身子不敢动。 他本该推开,白日里连教剑都不敢靠近,就是怕心底那股酸涩的悸动,可青禾的膝盖偏偏蹭过他腰间玉带。 “砚秋……”她迷迷糊糊唤他,唇瓣擦过他喉结,“你身上好凉……” 玄霜剑在架上发出嗡鸣,谢砚秋突然翻身将人压下,却在触及她懵懂目光时顿住。 青禾的睡衣早散了,此刻青丝铺了满枕,眼里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水光,像极了雨中的莲。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女孩的雪软沸腾了满室的寒凉 玉带顺着床沿落下,惊起满地霜雪。 最清心寡欲的无情道剑主,终有一天也会患得患失。 窗外风雪骤急。 “主人……求求你……太……不行呜呜” 轻纱暖帐隐约传来细碎轻响,以及少女的娇柔啜泣。 “可……禾禾乖……” 玄霜剑“哐当”坠地,剑气却自发结成屏障,将床榻笼得严严实实。 只有细碎的金铃声在飘落起伏。 天明时分,谢砚秋看着怀中熟睡的道侣,忽然想起什么,轻轻碰了碰她小腹,那里他渡去的本命剑气和灵力,滋养着她。 青禾在梦中咕哝着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发间残留的莲香混着昨夜未散的气息,将寒玉峰的雪都染成了暖雾。 —— 冬日渐暖,寒玉峰的植被也在风雨中生长,迎接春日的到来。 百年不化的玄霜剑阁廊柱渗出银亮水珠,顺着古柏皲裂的树皮蜿蜒而下,在月光里凝成发光的溪流。那株被霜雪镇压半世纪的寄生藤突然苏醒,绒毛似的嫩须钻进柏树龟甲纹的缝隙,将月华酿作蜜露储进珍珠色花苞。 古柏虬曲的枝干陡然低垂,伞盖般的密叶笼住攀附在躯干上的青藤,任其带刺的藤须扎进新折的断枝。千年树芯涌出的琥珀色树脂与藤蔓渗出的汁液,在暴雨冲刷下混作溪流浸透了剑阁阶前沉积百年的霜屑。 —— 近日,魔域暗中有异动。 魔域边界的罡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时,谢砚秋第三次试图把身后的小尾巴送回结界。 “禾禾。” 他板起脸,霜纹剑袍却被一只素白小手揪住,“听话。” 青禾赤足踩在他剑光上,天青色纱衣被风吹得紧贴腰线,露出腕间新添的金铃,那是双修后谢砚秋亲手系上的,铃芯还封着一缕玄霜剑气。 ------------ 第20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0 她仰起脸时,眼尾那颗泪痣在暮色中盈盈欲坠:“你昨夜还说……我们灵息相融,最适合并肩作战。” 谢砚秋喉结微动。 确实说过,在红烛帐暖、青丝交缠时,在她哭着咬他肩膀时。可那时哪想到这株青莲能活学活用,把床笫间的温存化作此刻的武器。 “魔域煞气伤根基。” 他伸手去拢她衣领,却摸到一片滑腻肌肤,这丫头竟在里衣外只套了件他的中衣,领口松垮得能看到锁骨下那朵金纹莲印。 “我有法子呀。” 青禾突然踮脚,唇瓣擦过他耳垂,“仙尊给我渡口灵气就好……” 玄霜剑“铮”地横在两人之间,剑穗上那枚白玉莲子却欢快地晃个不停。 谢砚秋忽然低头,在月光下吻住那张狡黠的嘴。 青禾顿时腿软,却被他揽着腰按在怀中,她听见道侣难得带笑的传音: “不是要并肩?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 青禾的足尖刚触及魔域焦土,便猛地蜷起脚趾。 “唔……” 她攥紧谢砚秋的衣袖,金铃在腕间发出刺耳颤音,“这里的灵气……好疼……” 谢砚秋一把揽住她后腰,玄霜剑气在两人周身结成霜网。 他指尖凝出一缕灰雾,其中纠缠的猩红丝线让青禾瞳孔骤缩。 那分明是至纯灵气,却被某种诡异物质污染得面目全非。 “是瘴气。”谢砚秋声音沉得发冷。 “上古时期,这里与修仙界本无不同。” 他挥剑斩开前方迷雾,露出埋在赤土下的断壁残垣。 那些雕刻着繁复阵法的石柱,依稀能辨出与玄霄宗祖师殿同源的纹路。 “万年前天道崩塌,浊气自魔域地脉渗出,也就是现今说的瘴气。” 剑尖轻点,灰雾中浮现出古老幻象: 鲛人还在血珊瑚间歌唱,羽族与魔族孩童共沐灵泉。 “起初只是灵气变得浑浊,直到——” 幻象陡然扭曲。 原本纯净的灵气被瘴气浸染,修士们浑身经脉暴起,在惨叫声中炸成血雾。 羽族长老跪地悲鸣: “速封幽冥海!否则苍生尽殁!” 炸开的血雾凝结成暗红晶体。 更可怕的是,那些晶体竟能让普通凡人直接引气入体! “煞晶。” 谢砚秋碾碎一粒猩红砂砾,“魔族发现吸收煞气修炼,竟能打破灵根桎梏。” 青禾突然按住心口。 她体内的混沌青莲本能地想要净化四周,可那些被吸入的毒灵气却在经脉里烧出焦痕。 “所以他们要打破结界……” 她冷汗涔涔地望向幽冥海方向,那里悬着肉眼不可见的古老屏障,“可瘴气一旦扩散……” “凡人会成批爆体,修士将走火入魔。” “当时的仙门百宗倾尽全族之力,以十万修士神魂为祭,在幽冥海上筑起结界。” “化神之下的魔族人,皆被困在魔域,此生无法跨越。” “瘴气止步于此,却也断了魔族生路。” 谢砚秋剑尖划过虚空,一道金色屏障的虚影横贯天地。 阵法亮起的刹那,青禾看见更深的真相。 孩童干裂的唇间溢出黑血,老者徒手刨着白骨: “既然灵气已毒,不如以煞为食!” “他们开始吞纳煞气修炼。” 谢砚秋碾碎一块猩红土块,煞气如脓血渗出,“无灵根者竟也能引气入体,只是……” 幻象中的魔族修士双目赤红,一刀斩向同族。 “代价心性不坚者,受煞气影响,轻则神智混乱,重则嗜血成狂。” 谢砚秋挥散血腥画面。 “可死的人越多,地底白骨越厚,煞气反而愈发充盈,可供给新生的魔族人修炼。” “循环往复,千年下来,竟成了诡异平衡。” 两位魔尊少年时,曾并肩站在尸山血海中仰望结界。 他们脚下踩着的不止有敌人,还有更多爆体而亡的魔族孩童。 “沧溟和赤魇一直想让魔族重见昔日的纯净灵光。” 谢砚秋突然捂住她眼睛,“别看了。” 男人掌心传来湿意,青禾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 第21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1 幽冥海最深处,沧溟站在血礁上,指尖捻着一缕从结界裂缝渗入的灵气。 那缕微光在他掌心挣扎,像只垂死的萤火虫。 “还记得吗?”他忽然开口,“我们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星光。” 赤魇从阴影中走出,赤红的瞳孔映着那点微光:“记得,你差点被那道光烧穿手掌。” 两人同时望向头顶,幽冥结界外,星河璀璨如初,而他们脚下踩着的是千万年不化的血礁。 —— 十岁的沧溟蜷缩在尸堆里,看着族中最后一位长老爆体而亡。 黑红的煞气从尸体中涌出,钻进他破损的丹田。 疼得撕心裂肺时,他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说:“吞了它,就能活。” 十二岁的赤魇在斗兽场连杀七人,观众席上的魔将们大笑着往场中抛洒煞晶。 他趴在地上舔舐那些晶石时,听见沧溟在笼外说:“我要找到不用吃人也能修炼的法子。” —— 两百年后 沧溟跪在古魔遗迹前,任由煞气灌顶。 他背上皮肉寸寸开裂,却死死护着怀里半卷《清灵咒》,那是从修仙界偷渡来的残本。 赤魇提着血淋淋的魔将头颅回来时,看见沧溟正用煞气在岩壁上刻阵图: “你疯了?用煞气模拟灵气运转?” “总得有人试试。” 沧溟咳出黑血,指着阵图中一点星光,“你看,这里若是逆转……” 那夜他们洞府炸了七次,最后一次赤魇把沧溟拖出来时,两人在废墟里大笑。 阵图中真的凝出一缕纯净灵光,虽然转瞬即逝。 —— 现今 “三百年。” 沧溟握碎掌心灵气,黑红煞气如活物般缠绕而上,“死了八千六百四十二个试验者,才找到让普通魔族安全吸收煞气的法子。” 赤魇舔了舔牙:“可惜那些名门正派,宁可看我们烂在煞气里,也不愿分一丝灵气。” 他忽然咧嘴一笑,“不过很快,整个大陆都会知道——” “魔族要的从来不是杀戮。” 沧溟抬手,幽冥海上空的结界倒映在他眸中。 “是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 —— 血月升起时,两位魔尊并肩走向海岸。 他们身后是百万魔族大军,每个人眼中都跳动着同样的火: 【那火从出生燃到今日,烧穿了尸山血海,只为看一眼真正的星光。】 【他们有着共同的愿景,共同的理想,并且愿意为之牺牲,为之战死。】 魔族的小魔修可以伸手触碰自出生以来第一缕干净的灵气。 普通的魔族村落里炊烟袅袅,没有爆体而亡的惨叫,只有学堂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安居乐业。 有灵根天赋的魔族幼童,有德高望重的尊长教导。 灵气涌入筋脉,带来的不是爆体而亡,而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滋养。 等他们稍微长大些,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有同伴的比武切磋,是点到即止的比武,而不是生死之战。 他们有时间可以和心爱的姑娘花前月下…… 【不像他们】 【从出生就在为活下去拼命挣扎。】 ------------ 第22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2 寒玉峰的雪落满了谢砚秋的肩头,他怀中抱着泣不成声的青禾,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混沌青莲有净化的能力......” 青禾揪着他的衣襟,声音哽咽,“我能不能......” “不可以。”谢砚秋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决。 他抱着她踏入殿内,温暖的灵力瞬间驱散了寒气。 青禾被他小心放在软榻上,却仍不肯松手,仰着脸看他,杏眸里盈满泪水。 谢砚秋半跪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拭去未落的泪珠。 “你的根基刚刚稳下来。” 他声音微哑,“双修时我才发现,你的青莲本源......”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残缺不全。” 青禾怔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裙摆。 “你一个人,如何净化这源源不断的浊气?” 谢砚秋低声道,“这不是你该背负的责任。” 青禾咬唇,眼泪终于滚落:“可我不想看你一个人扛......” 谢砚秋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那就陪我一起。”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不是以损耗你自己为代价。” 青禾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窗外,寒玉峰的雪仍在下,簌簌落满庭院。 而殿内,谢砚秋的掌心轻轻贴在她的后心,温厚的灵力缓缓渡入,无声地修补着她残缺的青莲本源。 —— 秘境中,青禾在灵泉温养,谢砚秋走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石室。 他踏入石室的刹那,玄霜剑突然发出悠长清鸣。 石壁上还残留着交错的指痕,那是情动时她受不住疼,在他背上抓出的痕迹。 角落的玉案上,歪倒的烛台凝着干涸的蜡泪,仿佛还映照着那夜摇曳的暖光。 他忽然觉得喉间发紧。 记忆里的青禾伏在这张玉案上,青丝散乱如瀑,发间那支碧玉莲簪将坠未坠。 玄霜剑在鞘中轻颤,剑穗上的白玉莲子微微发烫,仿佛也记起了某些不该记起的画面。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记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失控,记得金戈铁马的响声。 “砚秋......”幻听中的呜咽让他呼吸一滞,幻象中的嗓音与识海里的回声重叠,他记得当第一道天雷劈开夜幕时,她终于哭出声。 记得那日她也是这般唤他,尾音拖得绵长,混着足踝金铃的碎响,在石室壁上来回碰撞。 最要命的是她回头望他时,眼里噙着的泪将落未落,眼尾红得像抹了胭脂。 谢砚秋猛地攥紧掌心。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掐着那截细腰,在失控前最后问了一句“疼不疼”。 而青禾只是摇头,发间玉簪终于坠落,在青玉地面上敲出清越的一声“叮——”。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玄霜剑突然发出警告的嗡鸣。 谢砚秋这才发现自己的剑气正不受控制地外溢,霜华所过之处,所有陈设都覆上了细密冰晶,就像那夜最后,她浑身发抖地蜷在他怀里时,他慌乱间用剑气凝成的保暖薄毯。 “......砚秋。” 他倏然回头。 晨光穿透雾霭,勾勒出门口纤细的身影。 青禾披着天青色外袍,裸露的足尖踩在冰凉石板上,锁骨处的金纹正随着呼吸明灭。 她眼里晃着同样的晨光,恍若初见时,赤足踩碎灵泉晨露,水珠顺着脚踝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少女仰头望他时,杏眸里盛着的不仅是晨曦,还有他百年来从未见过的澄澈。 谢砚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狠狠按进怀中。 她发间莲香扑面而来,比记忆里更鲜活。 “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落在唇上的吻,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却又在触及瞬间化作春风细雨。 金铃从脚踝间滑落,在石地上滚出清脆的响,恰似初见情动时,那串足铃的旖旎余韵。 鎏金香炉的蟠螭纹突然渗出青烟,在空中凝成纠缠的连理枝。青玉案上的冰裂纹茶盏无端倾斜,盏中银毫茶汤顺着《南华经》扉页的“逍遥游”字,蜿蜒成双鱼相逐的图腾。 “仙尊?你想起来了么……” 软烟罗帐幔突然绞紧金钩,鲛绡纱上绣着的青鸾无端转头,喙尖正对着博古架上那对鎏金合欢铃。铃舌摆动的频率,竟与窗外灵泉奔涌的节奏渐渐同步。 “主人~”这声呼唤裹着蜜糖般的颤音,惊得案头朱砂笔腾空而起,在十二幅缂丝屏风上溅出并蒂莲纹。青铜镜中的倒影突然模糊,镜面浮现出寒潭边的旧景,有人曾用玄霜剑在石壁上刻下“天地合”三字,最后一笔的剑痕至今仍在渗水。 —— 灵泉方向忽然传来破水声。 一株并蒂青莲穿透冰层,在朝阳下舒展枝叶。 金铃从垂丝海棠枝头滑落,滚过青苔斑驳的听泉石,每一记脆响都惊得潭中锦鲤摆尾。当年系在雪足上的铃铛,此刻正卡在石笋与钟乳即将相接的缝隙间,铃舌刮擦岩壁的颤音,与暗河改道的呜咽渐次重合。 青铜泉眼突然迸溅鎏金碎星,寅时三刻,灵泉倒灌入莲花洞天。钟乳与石笋的间距被亘古之力篡改,碳酸钙溶液顺着箜篌弦流淌,在经年沉积的岩层上,烙出藤缠古树的共生图腾。 ------------ 第23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3 寒玉峰东阁内,夜明珠泛着柔和的青光。 谢砚秋坐在床沿,指尖轻轻拂过青禾微蹙的眉间,将那缕不安抚平。 少女睡得正熟,天青色寝衣松散,露出半截雪白的肩。 锁骨处的金纹莲印随着呼吸微微发亮,像是夜里的萤火,映得她面容愈发恬静。 谢砚秋垂眸,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唔......”青禾无意识地往他这边蹭了蹭,手指攥住他的袖角,像是怕他离开。 他顿了顿,终是轻轻将她的手放回锦被中,又细心地掖好被角。 起身时,玄霜剑自发悬于腰间。 谢砚秋抬手布下结界,霜纹屏障如水波漾开,将整座东阁笼罩其中,连窗外的风雪声都隔绝在外。 案几上的玉盏旁,他留下一张素笺,字迹凌厉如剑锋—— 【辰时归。】 顿了顿,又添一句: 【勿赤足踏雪。】 纸笺边缘还绘着一朵小小的青莲,花瓣歪歪扭扭,却透着几分鲜活气。 夜风卷起他的衣袍,谢砚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青禾,身影化作一道霜色剑光,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窗外,寒玉峰的雪依旧簌簌而落,而结界内的东阁温暖如春,唯有案几上的纸笺轻轻颤动,像是舍不得他离开。 —— 幽冥海岸的罡风割裂云层时,沧溟正坐在尸骨垒成的王座上擦拭一柄断剑。 “明微仙尊深夜造访,”他头也不抬地冷笑,“是来报上次秘境之仇的?” 谢砚秋的玄霜剑悬于身侧,霜纹在剑身上流转: “我有办法阻止浊气上涌。” 他声音平静,“条件是,你们不得强行带领魔兵冲破结界。” 赤魇从阴影中踏出,魔刀上的血锈簌簌剥落:“修仙界有这么好心?” 他讥讽地勾起嘴角,“当年可是他们亲手抛弃昔日袍泽。”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谢砚秋目光扫过远处那些被煞气侵蚀的魔族村落,“就凭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抬手,灵气在空中凝结成阵图:浊气下沉,灵气上浮,泾渭分明。 “你们冲破结界后,瘴气会不会迅速扩散至整个大陆,你们也不能保证。” 谢砚秋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剑: “但我的办法,可以保证魔族每个孩子都能在星空下修炼。” 沧溟的手指蓦然收紧,断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想起那些在煞气中痛苦死去的族人,想起魔族孩童渴望又期盼的眼神。 幽冥海的罡风卷起谢砚秋的霜纹广袖,玄霜剑悬于身侧,在血色苍穹下流转着清冷寒芒。 他立于万千骸骨之上,却如孤松立雪,风骨铮然。 沧溟忽然就笑了。 他望着眼前这位明微剑尊,三千青丝束得一丝不苟,眉间剑锋凌厉,连站姿都挺拔得像是永远不会弯折的玄霜剑。 若生在万年前灵气清朗的时代,或许...... 他们也能是朋友。 【可惜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如果。】 “好。”他起身时,白骨王座轰然坍塌,化作齑粉散入风中。 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咬牙切齿,就像答应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论剑之约。 赤魇猛地转头:“沧溟!你——” 【若这是陷阱呢?】 可他看着沧溟此刻的眼神,突然说不出阻止的话。 他望向远处,几个小魔修正躲在岩石后偷看,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好奇。 其中最小的那个,手里还攥着半块从修仙界偷渡来的蜜饯。 谢砚秋眸光微动,玄霜剑突然清吟一声,剑穗上那枚白玉莲子裂开细纹,一缕纯净灵气溢出,飘向那几个孩子。 他转身离去时,霜色剑气在海面上铺就一条冰桥。 沧溟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想起少年时在古籍上看到的诗句—— 【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赤魇烦躁地踹飞一块骸骨:“就这么答应了?” “不然呢?” 沧溟摩挲着断剑缺口,“你看不出吗?” “那位剑尊啊......” “是真心想给孩子们一个看星星的机会。” 海风呜咽,卷着这句话飘向远方。 黎明将至,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魔域的号角声响彻海岸: 【不是进攻,而是撤退。】 寒玉峰上,青禾突然从梦中惊醒。 窗外,幽冥海的方向,一颗星辰格外明亮。 ------------ 第24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4 寒玉峰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禾就赤着脚跑到了院中。 “砚秋!你看——” 她举着刚收到的烫金请帖,天青色裙摆旋成一朵绽开的莲,“万宗论道的帖子!” 谢砚秋正在擦拭玄霜剑,闻言抬眸,剑穗上的白玉莲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少女站在晨光里,发间的青玉簪将坠未坠,杏眸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想去?”他故意板着脸逗弄她。 青禾立刻凑过来,指尖拽着他的袖角轻晃: “听说有南海鲛人跳舞,还有天工阁的机关兽比试......” 她越说越兴奋,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粉,“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修士呢!” 谢砚秋伸手扶正她歪斜的玉簪,指尖在触及那柔软发丝时微微一顿。 自双修后,青禾的容貌愈发娇艳,此刻仰着脸看他的模样,活像只讨食的小雀儿。 她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御剑去好不好?我想看你站在剑上的样子。” 玄霄宗的弟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素来冷面的仙尊,竟真的召出玄霜剑,小心翼翼地把青禾护在身前。 少女的裙裾与他的霜纹广袖在云间交缠,宛如一对并蒂莲。 “抓紧。”谢砚秋低声提醒,手臂却已经环住她的腰肢。 青禾兴奋地回头,发丝扫过他下颌:“再飞高点——呀!” 惊呼声被吞没在风里。 谢砚秋忽然提速,剑气破开云层时,惊起一群灵鹤。 青禾笑得眉眼弯弯,足踝上的金铃叮咚作响,清脆得像是要把整个春天的欢愉都摇出来。 路过的修士们纷纷驻足。 有人惊叹混沌青莲化形后的绝世姿容,更多人却震惊于明微仙尊眼底的温柔。 那位曾一剑霜寒九州的剑修,此刻正用剑气为怀中人挡风,连她发间将落的簪子都要伸手扶一扶。 “到了。” 谢砚秋刚落地,青禾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剑。 她踮脚远眺,只见云台上千帆竞渡,各色法器灵光交织如虹。 “砚秋快看!” 她拽着他穿梭在人群中,天青色衣袖翻飞如蝶,“那是药王谷的灵蝶!还有那边——” 谢砚秋任由她拉着,玄霜剑气无声地分开人群。 每当有人不小心撞过来,那缕剑气就会提前将人隔开,却小心地不伤到青禾新结识的朋友们。 “仙尊。”执法长老匆匆赶来,“各宗掌门已在等候......” “让他们等。”谢砚秋目光始终追着前方那个身影。 青禾正蹲在灵兽宗的展台前,小心翼翼地摸着一只雪凰的尾羽,惊叹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暮色四合时,青禾抱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回来。 她发间别着羽族送的翎毛,腕上套着天工阁的机关镯,连腰间的香囊都塞满了各色灵果。 “累不累?”谢砚秋拂去她鬓角的碎发。 青禾摇头,突然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支冰雕的莲花: “给你的!我用灵力跟北境修士换的。” 她眼睛亮得惊人,“他们说这叫‘并蒂霜’,百年才开一次......” “嗯,”他接过那支冰莲,霜纹广袖顺势将人裹进怀里,“很配我们。” 夜空突然绽开万千烟火,照亮青禾惊喜的侧脸。 谢砚秋想,这大概就是当年沧溟说的: 【看星星的滋味。】 ------------ 第25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5 万宗论道的夜宴上,琉璃灯将青禾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 她斜倚在玉案边,天青色纱衣随着举杯的动作滑落半截,露出莹白如雪的皓腕。 那腕子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偏偏腕骨又生得精致,随着她轻笑时的颤动,在灯下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瞧那腰……” 天衍宗席位上,紫衣女修指甲掐进掌心,“怕是仙尊一只手就握得过来。” 确实,青禾此刻正微微倾身去够远处的灵果,月白襦裙紧贴着后背流畅的曲线。 腰窝处布料绷出两道浅浅的凹陷腰窝,像极了被手指掐过的痕迹。 随着呼吸起伏,衣襟缝隙间偶尔闪过一抹更莹白的肌肤,那是谢砚秋今晨亲手系肚兜时,在她锁骨下方留下的红痕。 “听说混沌青莲化形时最会拿捏男人心思。” 黄衫女子盯着青禾随转身动作轻晃的胸脯,酸溜溜道,“瞧那走路的模样,哪像正经修士……” 青禾恰好在这时旋身。 夜风拂过廊下,纱衣突然紧贴在她身上。 众人这才看清,那看似端庄的襦裙下竟藏着怎样一副身段,饱满的雪脯将衣料撑出诱人的弧度,腰肢却纤细得不可思议,往下又骤然绽开,在臀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饱满。 最要命的是她抬手整理鬓发时,袖口滑落露出的那截小臂,内侧还留着几道浅粉指痕,分明是情动时被人狠狠扣住手腕留下的。 “明微仙尊好福气啊。”灵兽宗长老忍不住感叹。 青禾突然打了个小喷嚏。 “冷了?” 谢砚秋突然将人揽到身边,摸了摸她的手和额头,青禾顺势靠在他肩头。 “不冷呀。”她茫然抬头,却见不远处几个女修正慌忙移开视线。 她好奇地眨眨眼:“她们是不是在看我?” 谢砚秋眸光一冷,玄霜剑气无声蔓延。 那几个女修顿觉寒意刺骨,手中茶盏竟结了一层薄冰。 玄霜剑“铮”地出鞘三寸,剑气掀飞了那几个女修的面纱。 “玄霄宗的人,轮不到外人议论!” 宴席上一片死寂,连杯盏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 天衍宗宗主脸色铁青,手中玉扇“啪”地合拢: “来人,送几位师妹回山门思过。”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陡然转冷,“天衍宗与玄霄宗世代交好,若再有人胡言乱语——” “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那几名女修面如土色,再不敢多看青禾一眼,踉跄着退出了大殿。 青禾窝在谢砚秋怀里,指尖拨弄着他衣襟上的霜纹,小声道:“其实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谢砚秋垂眸看她,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间的青玉簪,“本尊的道侣,容不得旁人诋毁半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玄霜剑悬于身侧,剑气如寒霜铺地,所过之处,连烛火都凝成了冰晶。 满座修士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明微仙尊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天衍宗听的,更是说给在场所有宗门听的。 大陆第一人的威慑,无人敢触其锋芒。 青禾仰头看他,杏眸里映着烛光,忽然笑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继续吃灵果了吗?我还没尝够呢。” 谢砚秋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好。” 他抱着她回到席间,玄霜剑气无声地收拢,宴席上的寒意渐渐消散。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却再不敢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青禾身上。 天衍宗少宗主苏玉珩远远望着这一幕,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捏出了裂痕。 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暗色,再抬头时,又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 宴席依旧热闹,只是再无人敢议论半句。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大陆第一宗门,更不想得罪那位护短到极点的玄霄剑尊。 ------------ 第26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6 烛火摇曳的寝殿内,青禾正趴在谢砚秋膝上把玩他的剑穗。 她刚沐浴过,天青色寝衣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一截雪白后颈,上面还留着几道浅淡红痕。 “砚秋……” 她突然仰头,湿漉漉的杏眸里映着烛光,“白日她们说的‘勾人’是什么意思呀?” 谢砚秋手中书卷“啪”地合拢。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青禾领口微敞,锁骨处的金纹莲印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偏生眼神纯净得像初生的小鹿。 这种天真与妩媚的交织,确实...... “就是这样。” 他突然掐诀熄灭烛火,在黑暗中精准扣住她的手腕,“赤足踩在雪地里还喊热。” 青禾轻呼一声,玄霜剑气自发结成屏障,将床榻笼得严严实实。 “还有这样,灵泉里腿软得站不住,偏要扯着我衣袖。” “最要命的是,师尊~明明受不住,还哭着往我怀里钻。” 谢砚秋搂住怀中的小姑娘,忍不住回想白日里听到的,他的禾禾从发丝到足尖,从懵懂的眼神到情动时的娇声,甚至连此刻恼羞成怒咬他肩膀的小动作,确实都娇媚勾人的不成样子。 帐外,玄霜剑穗上的白玉莲子无风自动,在月光下流转着莹润的光。 千里之外的玄霄宗,千年灵泉突然沸腾,要知道秘境灵泉的莲花不仅外在的柔媚,温泉里的藤蔓也是勾人沉溺后伺机绞杀。水面浮起的白雾如纱幔般缠绕上莲花,那看似柔弱的藤蔓自石缝悄然探出,嫩须缠住颤动的莲茎,在无人察觉的暗处收紧绞杀之势。 青铜水漏突然加速滴水,汉白玉池壁浮现蛇形纹路,寅时三刻,水面浮起的莲蓬突然炸裂,莲子迸溅处泛起鎏金泡沫。秘境深处有沉睡千年的老蛟,看见藤蔓最嫩的须尖探入花心,将整株并蒂莲拖入泉眼漩涡深处,那些雪白的藕节在暗流中时隐时现。 —— 魔域 沧溟指间捏着传讯玉简,猩红的魔纹自掌心蔓延至腕骨,玉简上剑气森然,只有寥寥数字: 【三月后,幽冥海见。】 “三月?” 赤魔的魔刀“锵”地劈裂玄铁王座,煞气翻涌如沸。 “他当这是凡间踏青?浊气每刻都在上涌,魔族孩童的命等得起?!” 沧溟垂眸,玉简在他掌心化为齑粉,簌簌洒落在白骨垒成的地面上。 殿外传来小魔修们压抑的咳嗽声,那些孩子天生被煞气侵蚀肺腑,连呼吸都带着血沫。 “明微仙尊从不食言。” 他忽然冷笑,抬眸望向幽冥海上空浑浊的天穹,“既然敢让我们等,便是有了十成把握。” 赤魔暴躁地扯断腕间锁链: “若他骗我们,我们便再无退路。” “他当真值得我们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不会。” 沧溟打断他,指尖摩挲着王座扶手上的一道剑痕,那是百年前谢砚秋独闯魔域时留下的,剑气至今未散。 他眯起眼,仿佛穿透万里云层,看见寒玉峰顶清冷挺拔的身影。 “谢砚秋此人,最重承诺。” “况且,你不是也不忍心,让整个大陆重蹈魔域覆辙?” 赤魔握刀的手一顿,瞳孔微微收缩。 “冲破封印的那一刻,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会发生最坏的情况。” “那这三月,我们等得起。” ------------ 第27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7 寒玉峰·东阁 晨光透过窗棂时,青禾已经赤着脚趴在了窗台边上。 天青色纱衣被晨风吹得紧贴腰身,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足踝上的金铃随着她踮脚的动作叮咚作响,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脆。 “砚秋——”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发间的青莲簪摇摇欲坠,“你看这朵云,像不像南海的浪花?” 谢砚秋放下手中的剑诀,霜纹广袖无风自动。 他来到她身旁,抬手虚扶住她的腰肢,声音比平日柔和三分:“小心摔着。” 她仰起小脸,杏眸里盛着细碎的晨光:“听说南海的鲛人月夜会唱落潮歌?” “嗯。”谢砚秋单手揽着她,映着他眼底未消的温柔:“还能看见银鳞鱼跃出水面,在月光下像流星一样。” 青禾眼睛一亮,手指无意识地缠上他腰间玉带: “那……天工阁新出的机关雀呢?就是会衔花的那种?” “买。”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发间清甜的莲香,“你想要多少都行。” “北境的雪原,东海的蜃楼,西荒的桃林——” 阳光穿透云层,正好落在她仰起的脸上,青禾突然踮脚,唇瓣擦过他下颌: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这些地方?” 谢砚秋喉结微动。 他当然知道。 昨夜,她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手边摊开的游记上满是朱笔圈画; 灵泉石壁上边歪歪扭扭的涂鸦,画着他御剑带她看遍山河的模样; 就连她睡梦中翻身时的呓语,都是“砚秋带我去看桃林”这样的傻话。 “猜的。”他淡淡应声,掌心却贴住她后腰,将人往怀里按得更紧。 青禾在他怀里转身,天青色纱衣与霜纹剑袍在晨光中交织。 她伸手勾住他的玉带,笑得眉眼弯弯:“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谢砚秋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玄霜剑应声而起,在窗前悬停。 他托着她的腰将人抱上剑身,剑气自发凝成透明的屏障。 青禾的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就已经被带着冲上云霄。 这三个月,他要带她看遍修真界所有的盛景。 但是这个时候,谢砚秋还不明白,对她来说,最美的风景,从来都只是他低头时,眼底那抹只为她化开的温柔。 偏心偏爱的人一旦离去,留下的那个人,往往才是最难捱的。 ——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寒玉峰的雪霰子簌簌扑在窗纸上,青禾赤足蜷在谢砚秋膝头,指尖绕着剑穗上的冰丝绦。 案头《八荒志》摊开着,正停在“魔域七十二城”的介绍页。 这两个月,青禾惊叹于修真界的各地的鬼斧神工,却也想看看那日,刺痛她的魔域大地。 “砚秋……” 她忽然仰头,青莲簪尖戳到他下颌,“我们去看焚天殿的血枫林好不好?” 谢砚秋抚她青丝的手顿了顿:【还有二十七日。】 “你说过要看遍山河。” 她翻身坐起,天青色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下方微微发光的金纹,“魔域也是山河啊。” 谢砚秋伸手替她拢好衣襟,她身上还有方才纠缠时的细汗,透出蚀骨莲香。 “那里煞气会伤害到你。” 青禾突然吻了下他的喉结:“我有青莲护体,还有……”她拽着他的手按在心口,“你的剑气。” 案头烛火“噼啪”炸开灯花,谢砚秋盯着她,她蜷在他怀里中,青丝缠上剑鞘,足尖金铃悄然勾住他腰封玉扣。 窗外老柏忽地簌簌作响,积冰坠地摔得粉碎。 寒玉峰又一个清晨,青禾被裹在雪狐裘里送上玄霜剑时,踝间换了串鎏金铃。 谢砚秋并指点在她眉心:“莫离我三丈。” 他从来都拒绝不了她。 ------------ 第28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8 幽冥海以东三百里,赤土龟裂如老妪皲裂的手掌。 青禾赤足踩在焦土上,足尖刚触及地面就蜷缩起来。谢砚秋的剑气无声铺开,霜纹在地面蔓延成径。 秀气的足上总是凝聚霜白的绣鞋,再精美的绸缎她都不喜,总觉得束缚,花瓣无法自然伸展。 久而久之,他总是会用灵气为她凝聚成各式各样的绣鞋,她虽赤足,可是在旁人看来是个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小姑娘。 天青色纱衣扫过枯死的荆棘丛,远处村落歪斜的篱笆墙内,几个魔族幼童正在分食半块发黑的馍。 最小的那个孩子抬起头,赤红的眼瞳里映出他们华贵的衣袍,吓得往后缩了缩,手里的馍渣簌簌落进裂缝里 “仙……仙人?”孩子们都瑟缩着往后躲,隔岸的修真界,对这些孩子来说,是敌人。 青禾蹲下身,腕间金铃轻响,她指尖凝出一朵青莲虚影,莲心坠下三颗莹润的莲子:“甜的。” 孩子们一拥而上,又怯生生停在三步外。 “三颗莲子不够。”她转头看向谢砚秋,杏眸里晃着破碎的光,“远远不够。” 村口老槐树下,沧溟不知已站了多久。 他指尖捻着片枯叶,叶脉里残存着最后一丝绿意: “魔域三百村落,日日如此。” 暮色如血泼下,青禾站在龟裂的田埂上,看谢砚秋的剑气催生出半亩青苗。 幼苗在煞气中颤抖,却终究扎下了根。 魔域能存活的植被,实在太少太少。 回程时玄霜剑飞得很低,青禾望着脚下连绵的赤土,突然将脸埋进谢砚秋颈窝。 谢砚秋收拢手臂,霜纹广袖遮住她发颤的肩。 剑气掠过之处,有嫩芽刺破焦土,在魔域的血月下舒展成一片小小的、倔强的阴影。 其实,魔域那轮高悬的明月和修仙界所见皎皎明月并无不同。 只是魔域常年笼罩的血色煞气,将清冷的月华染成猩红。 魔域的子民仰望夜空,永远看不见月亮本来的模样。 —— 青禾蜷在谢砚秋怀里,指尖轻轻描摹着他心口的金纹佛印。 那印记在暗夜里泛着微光,像一盏将熄的灯。 她开始清楚,她眼前的这个人,生来就带着补全天道的宿命。 她也清楚,明微仙尊,绝对不会退缩。 【笨蛋】 她轻叹,将耳朵贴在他心口,那里跳动的节奏她再熟悉不过,可当他决定独自承担什么,心跳就会变得又沉又缓。 她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菩提转世,生来就是要化作补天石的,等天道补全,浊气下沉,云荒大陆就能慢慢恢复上古时的清明。 这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可如果代价是要他魂飞魄散的话,她竟也觉得,她笑不出来。 “砚秋。” 她突然仰头,在黑暗里精准地找到他的唇,“你教过我,草木最知时节。”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处,青莲纹与佛印交相辉映,“那你知道……莲花什么时候开得最艳吗?” 谢砚秋的呼吸骤然乱了。 “是暴雨将至时。” “因为莲花知道……再不绽放,就来不及了。” 檐下冰棱突然断裂,碎玉般的声响里,谢砚秋终于收拢手臂,将她死死按进怀里。 “禾禾……” ------------ 第29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29 青禾正坐东阁软榻上,谢砚秋去教习弟子前,特意用灵力给她凝了双新绣鞋,随着她晃足的动作闪着细碎的光。 【系统。】她忽然在心底轻唤。 【我和他同出天道本源,对吗?】 【混沌青莲的青莲根基,能代替他的菩提根基去补全残缺天道吗?】 识海中响起小奶音迟疑的回应:【理论上是不可行的,可是……】 那声音顿了顿,终究还是说出了方法: 【你与他双修频繁,灵气交融,根基交融,你补不了天道残缺,却能拿你这青莲根基,渡给他。】 【理论上,他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可是禾禾,你会死的……】 系统声音带着哭腔,【你还要积攒气运,如果你短折而死,这个世界就浪费了……】 短折而死。 青禾忽然轻笑。是啊,满打满算,青禾降世化形,还不到一年。 窗外似乎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 她不用看都知道,谢砚秋此刻一定负手立在演武场中央,眉目如霜,霜纹剑袍被山风掀起凌厉的弧度。 青禾盯着脚上的绣鞋,那是他的灵力所化,女孩子的足向来不方便透露给外人。 可是只要有他在,她便可以随心所欲,随时随地得赤足,外人见到的,也是精美的绣鞋。 若是他就此消散,她怕也是不能出去见外人了。 因为赤足给外边的人看,明微仙尊肯定是要蹙眉不乐意的。 【那便算了。】 她在心底轻轻道,【那便换她吧。】 【好歹她也是他明微仙尊三叩九跪认下的师尊,帮他承担一份因果,也是应该的。】 【至于什么菩提天命,她这个天外之人,偏生要与这个小世界的天命争上一争。】 或许是那个人教导她执剑的手太稳了,竟然让她这种只会攀附乔木而活的菟丝子,也生出几分悲天悯人,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心来。 又或许在更早之前,在那段连她都记不清的漫长时光里,她早早就有了这份怜悯之心。 谁又知道呢? 往日不可追,但来日可见。 她轻轻继续晃着足尖,绣鞋上的珍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今日的青禾,看起来比往日要开心明媚几分。 —— 药峰丹炉的火光映在谢云裳苍白的脸上,她蜷缩在角落,指尖死死攥着一块碎瓷片。 已经快三个月了。 自从被囚禁在此处,师尊再未踏足药峰一步。 她曾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寒玉峰上唯一能近他三尺,对他撒娇的女人。 可如今,他眼里只有那个化形不过百日的青莲妖女。 “师尊……”她喃喃低语,指腹摩挲着瓷片锋利的边缘,眼底一片死寂。 青禾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他全部的温柔。 而她,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奢望。 瓷片抵上手腕,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发抖。 “既然活着见不到您……” 她闭上眼,指尖用力,“那便死了,让您记住我吧。” 鲜血溢出,溅在药炉滚烫的铜壁上,发出“嗤”的轻响。 剧痛席卷全身的瞬间,谢云裳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浮现破碎的画面: 血。 染红霜纹剑袍的血。 师尊倒在那女人怀中,气息寸寸断绝,而青禾……面无表情。 【她杀了师尊?!】 “不……不可能!”谢云裳猛地睁眼,喉咙里溢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浑身颤抖,死死盯着自己染血的掌心,巫族血脉在生死边缘彻底苏醒,巫族传承和占卜之力汹涌灌入灵台。 她只看到了最后一幕,师尊死了,死在青禾怀里。 她没看见前因,没看见过程,只看见结局。 青禾,会害死师尊! “我不能……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以寿元为祭,以魂魄为引,驱动巫族禁术,哪怕魂飞魄散,她也要杀了青禾! “师尊……” 她咬破舌尖,鲜血骤然化作幽蓝火焰,“我会救您……哪怕您永远不知道……” ------------ 第30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30 青禾踩在药圃湿润的泥土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株新生的灵草。 她今日心情很好,谢砚秋答应教她新的剑诀,她特意来采些安神的灵药,想给他泡茶。 “仙子,这株灵参刚浇过灵泉,小心湿了裙角。”药童在一旁轻声提醒。 青禾弯眸一笑,正要答话,忽觉脚踝金铃无端震颤。 不对! 她猛地抬头,阴风卷地而起,一道燃烧着幽蓝火焰的身影自暗处踏出。 “谢……云裳?”青禾瞳孔微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谢云裳浑身浴血,皮肤寸寸皲裂,露出底下焦黑的巫纹。 她的眼瞳赤红,死死盯着青禾,嗓音嘶哑如恶鬼—— “青禾,你必须死。” 话音未落,燃烧着噬魂火的骨钉破空而来! 青禾仓促掐诀,混沌青莲绽开护体灵光,可骨钉触及莲光的瞬间,竟然势不可挡! “啊——!”剧痛让她踉跄跪地,鲜血顺着雪白的肩头蜿蜒而下,染红天青色的衣袖。 谢云裳一步步逼近,指尖再次凝出骨钉,直指青禾心口。 “师尊会死在你手里……我看到了。” 她嗓音沙哑,眼底是癫狂的执念,“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绝不!” 骨钉刺下的刹那—— “铮——!” 玄霜剑破空而至,剑气如雪崩般横扫药圃! 谢云裳被一剑震退数丈,重重撞在石壁上,口中鲜血狂涌。 谢砚秋踏风而来,霜纹剑袍翻飞如怒涛,眼底寒芒刺骨。 “谢云裳!”他嗓音低沉,杀意凛冽,“你找死!” 可当他目光落在青禾身上时,瞳孔骤然紧缩。 她被骨钉穿透肩胛,鲜血浸透衣裙,像只折翼的蝶。 她仰头看他,杏眸含泪,唇瓣颤抖着唤他:“砚秋……” 那一瞬,谢砚秋的心脏几乎被撕裂。 他一把将她抱起,掌心贴在她后背,精纯灵力疯狂灌入,试图逼出噬魂骨钉。 可骨钉纹丝不动,反而因他的稍微触碰,就让青禾疼得浑身发抖。 “别……别碰……” 她攥紧他的衣襟,眼泪滚落,“疼……” 谢砚秋下颌绷紧,眼底猩红一片。 他抬眸看向谢云裳,嗓音冰冷如九幽寒狱: “解咒。” 谢云裳咳着血,痴痴望着他,忽然笑了。 “师尊……您终于……看我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指尖抚过自己溃烂的皮肤,轻声道: “可我不能解……她会害死您……我看见了……” “胡言乱语!”谢砚秋剑气暴涨,玄霜剑直指她咽喉。 谢云裳却只是笑,笑得凄然又疯魔。 “师尊……您不信我……没关系……” 她猛地抬手,将那枚骨钉狠狠刺入自己心口! “我以巫族圣女之名……燃尽魂魄……咒她……永世不得……”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骤然化作灰烬,消散于风中。 谢砚秋死死抱住青禾,指节泛白。 青禾有些意识模糊,却仍努力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砚秋……别……难过……” 她指尖也染上血了,在他冷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谢砚秋喉结滚动,低头吻在她颤抖的指尖。 “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嗓音沙哑,眼底是滔天的杀意与心疼。 “绝不会。” ------------ 第31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31 幽冥海的罡风卷着细雪,谢砚秋将青禾打横抱起,他将怀中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青禾半张瓷白的小脸。 她眼尾还泛着红,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前襟。 “冷么?” 青禾摇头,发间青莲簪的流苏轻晃:“不冷,就是......” 焚天殿前的赤魔远远瞧见这一幕,刀鞘“铛”地撞了下沧溟肩头:“看是哪位贵客来了?” 话音刚落,霜寒剑气已至殿前石阶。 谢砚秋怀中抱着面色惨白的青禾,剑气在周身凝成实质化的冰凌。 赤魔挑眉看着嵌进自己靴尖三寸的冰碴,突然咧嘴笑了: “不过月余不见,仙尊的见面礼这么热情?” “解咒。” 谢砚秋落地,霜纹自足下蔓延至沧溟王座前,“条件随你们开。” 青禾迷迷糊糊听见这句,急得去拽他衣袖: “不行……” 话音被沧溟的轻笑声打断。 魔尊指尖弹出一缕猩红雾气,雾气中浮现谢云裳消散前最后的画面,少女七窍流血地掐诀,巫族禁术的光纹竟与魔域上古祭坛同源。 “巫族本就是魔族分支,这噬魂钉看着唬人……” “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赤魔突然抽出魔刀划破掌心,血珠悬浮成一枚倒刺,血刺精准钉入青禾周身。 她惊喘一声,却发觉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倒有温润之力顺着经脉游走。 “你家仙尊若是愿意你受些苦,强行冲破这咒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噬魂钉消散的刹那,谢砚秋掌心灵力已温润覆上。 青禾肩胛处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余下一片莹白如初的肌肤。 他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处,确认再无半点伤痕,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 “今日之事,多谢。” 他抬眸看向沧溟与赤魔,嗓音沉静如霜,“本尊应下的事,决不食言。” 赤魔抱臂嗤笑一声,魔刀在指尖转了个圈:“仙尊的承诺,本座自然信得过。” 沧溟则懒散地倚在王座上,血瞳微眯:“若是有机会,记得来喝酒。” 谢砚秋不再多言,低声对怀里的小姑娘道: “我们回家。” 玄霜剑应声出鞘,霜寒剑气破开幽冥海上终年不散的煞雾,如一道流星划向修仙界。 —— 寒玉峰·东阁 青禾被轻轻放在软榻上时,眼眶还微微红着。 谢砚秋单膝跪在榻边,指尖拂过她微微泛红的眼尾:“还疼不疼?” 她摇头,却突然扑进他怀里,鼻尖蹭着他颈侧,她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今日之事有点吓到她了。 谢砚秋掌心抚着她散落的青丝,将她搂的更紧:“禾禾,宝贝儿……” 她仰起脸,杏眸水润,指尖戳了戳他心口,“这里,跳得比平日快了。”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低头在她腕间莹润的肌肤上落下一吻:“嗯,被你吓的。”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 她惊呼着搂紧他的脖子,被他压进锦被里。 他咬开她衣襟,在锁骨处的金纹上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 他真的害怕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感受她的鲜活,她的安然无恙。 狂风自山脊压下来时,路过的整片松林都在战栗。 雨还未至,风已先撕开树冠鞭打,松枝在风雨中狂乱摇曳,树冠与树冠碰撞,发出低沉的闷响。 老松的根系在暗处虬结,深深扎进山岩缝隙,任由风雨如何撕扯,始终固守原地,只在每一次风浪袭来时,将更深的力道传导至地底,震得腐土下的碎石微微战栗。 ------------ 第32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32 晨光未破晓时,青禾站在幽冥结界前,天青色裙裾被罡风掀起翻涌的浪。 谢砚秋一袭霜纹剑袍,玄霜剑悬于身侧,剑穗上的白玉莲子早已化作金青交融的灵光。 他回眸看她,眼底是百年如一日的沉静,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禾禾。”他唤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要去了。” 青禾没有哭。 她只是仰着脸看他,杏眸映着晨光,清澈得像初逢那日的灵泉。 她知道这一日终会来,从他第一次带她踏入魔域,从他每一次望向幽冥结界时微微收紧的指尖。 她都知道,他没有亲口告诉过她,但是也从未隐瞒过他。 “好。”她轻声应道,指尖抚上他心口那道金纹佛印。 谢砚秋低笑,指腹蹭过她的眼尾,像要记住每一寸温度。 结界那头,无数魔兵静立,最前排的孩童赤瞳澄澈,他们眼里都是如出一辙的渴盼。 沧溟与赤魔站在最前方,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却谁都没有出声催促。 这是万年来,魔族第一次离纯净的灵气如此之近。 谢砚秋最后看了青禾一眼,转身踏入结界裂隙。 玄霜剑嗡鸣震天,剑气如星河倾落,而他立于风暴中心,菩提根基填补大地,金光如旭日初升,一寸寸补全天道残缺。 青禾感受着魔域大地上涌的浊气下沉。 可是还不止如此,她还看到了魔域血色的天穹被金光涤荡。 看着第一个魔族孩童怯生生伸手触碰从天而降的灵雨,那孩子赤瞳里的猩红褪去,竟透出琥珀般的澄澈,他们仰着脸,任由雨水打湿脸颊,发出惊喜的笑声。 她开始慌乱起来,不是说只是拿菩提根基去补天道吗? 那这一场灵雨,洗刷已经存在的浊气和煞气的灵雨是怎么来的? 青禾接住谢砚秋坠落的身躯时,他的体温正在飞速流逝。 她死死搂着谢砚秋,掌心贴在他心口,青莲根基不要命地往他体内渡去,可那些灵力如泥牛入海,转瞬消散。 【没有用了,禾禾】系统哽咽的声音响起,落下的灵雨是他的佛骨所化,没有了佛骨,他根本承受不了你渡过去的青莲根基。 “怎么会……怎么会没用?!”她声音发颤,指尖掐进他衣襟,“不是说……只是用菩提根基补天道吗?!” 系统在她识海中哽咽:【禾禾……灵雨是他的佛骨所化……】 “那又如何?!” 她几乎嘶吼出声,“剑修的道心剑骨,是可以承受的。” 【可他的无情道心早就碎了。】 青禾猛地僵住。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独自去幽冥海巡视吗?】 系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一次……他回来时,无情道心就已经碎了。】 ——谁也不知道那几日,他独自一人去了哪里,承受了什么。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亲手碾碎了自己的道心。 青禾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她想哭,可是她没有眼泪了。 她想说话,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了。 她只能一动不动得盯着他看。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碎了道心。 ------------ 第33章 攻略清冷禁欲的玄霜剑主 33 谢砚秋的眉目依旧如霜雪雕琢,只是眼底的寒潭早已化作了春水,眷恋地映着青禾的脸。 他抬起手,指尖微颤,想要再碰一碰她的脸颊,替她擦去眼泪,想要告诉她: 魔族承了他的恩,修真界迎来和平,整个云荒大陆都会护着她。 没有他,她也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看遍山河,尝遍蜜饯。 他希望她快一点忘记他…… 又卑劣地渴盼她永远记得他。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的指尖尚未触及她的脸庞,便已化作细碎的金芒,随着灵雨一同消散在风中。 青禾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天青色衣袖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谢砚秋曾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那时的她懵懂,仰着脸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垂眸轻笑,霜雪般的眉眼柔和得不像话:“是说……” 话音未落,窗外一阵风过,吹乱了纸页。 他终究没能亲口告诉她下半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寒玉峰的雪落了一夜。 青禾抱着谢砚秋留下的霜纹剑袍坐在东阁窗前,腕间金铃无风自动。 药童小心翼翼推门进来,放下一碟新做的蜜饯:“仙子,宗主说……” “我知道了。”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告诉他们,不必来劝。” 窗外,遥远的魔域的方向升起万千盏明灯,那是魔族孩童们放的祈天灯,每一盏上都画着青莲与玄霜剑的图腾。 —— 她望着掌心里那枚霜色剑穗,忽然问道: 【系统,在原本没有我的世界线里……谢砚秋是怎么死的?】 识海中静默许久,终于传来一声叹息: 【比现在晚了千年,寿终正寝,功德圆满。】 【最终完成了他作为菩提子的使命。】 青禾的手指猛地攥紧,剑穗上的冰丝绦勒进掌心。 【寿终正寝?】 她整个人开始发颤,【为什么轮到我来了……他就非得是短折而死?】 【他才两百岁啊——】 最后半句几乎是在心里嘶喊出来的。 系统沉默了很久很久: 【因为他遇见了你。】 【原本的天命里,谢砚秋终生修无情道,虽娶妻但未曾动情,未曾碎过道心。】 【他按部就班地补全天道,活到千岁,无悲无喜地化作菩提树,镇守云荒大陆。】 青禾想起谢砚秋最后那个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魂魄里。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是因为他动了情?】 【是因为他碎了无情道心……才不得不提前应劫?】 系统没有回答。 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青禾忽然笑了。 【我不哭。】 【他舍不得我哭的。】 【禾禾,这个小世界,你得到了气运之子的全部功德,又有整个云荒大陆的感念之情】 【抵得上寻常的五个小世界……】 青禾仿佛没有听见,她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系统也不敢再出声。 —— 青禾还是死了,死在他们初遇的后山秘境,死在谢砚秋消散后的第七天。 明明只要撑过三年,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她就可以佯装秘境沉睡,带着功德气运,继续去下一个世界。 可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要…… 悄无声息,在他们初遇的灵泉中,安然死去。 ------------ 第五卷: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 第34章 虚空+世界四预告 青禾还在虚空之中沉睡,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九天之上传来。 “这株菟丝子,心软仁善,不堪大用!” 声如雷霆,震得虚空震颤。 “那么好的机遇,说放弃就放弃,重情又软弱。” 虚空中浮现出一道身影,银发如霜,眸若寒星,正是司命星君。 一旁的白衣仙侍垂首低语:“司命慎言。” 司命手中命簿翻动,页页皆映着青禾曾历经的世界,最终定格在谢砚秋消散的那一幕。 他冷笑:“上个世界失败了,你以为下个世界会容易?” 他指尖一点,命簿翻至新页,画面中浮现出一个陌生世界的剪影。 白泽蹙眉,他不再是雪貂模样,而是人身,他望向沉睡的青禾:“可青禾这副性子……” “从原设定女主手里抢人?”司命讥讽地勾起唇角。 “白泽,你觉得,她这般感情用事,攻略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白泽,你且封了她前三个小世界的记忆,将她情丝抽取一半。” “后面每个小世界,都不能让情感累积,每个世界的记忆和感情都得封印。” 白泽立于虚空之中,指尖凝出一道清冷仙诀。 他望着沉睡的青禾,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终究叹息一声,抬手点向她眉心。 “封。” 仙光流转,青禾周身气息骤然一滞。 记忆如烟散去,情丝寸寸剥离。 她的眉心浮现一道淡金色的封印,如枷锁,亦如保护。 白泽低声道:“莫怪我……你要逆天改命,就不能因情误事。” 他翻手取出一枚琉璃瓶,瓶中盛着半缕莹白情丝,如雾如絮,轻轻摇曳。 青禾在梦中微微蹙眉,似有所觉,可终究未能醒来。 —— 不知道宝宝们看明白了不。 第三个世界失败了,女主进入世界线的时间也会变晚,攻略难度增大。 当然女主单纯无辜的人设是不变的。 —— 【世界四:预告+排雷】 架空现代小世界: ——财阀世家掌控全球经济命脉,是国家幕后的顶级掌权者,阶级分明,物欲横流。 男主江宴:财阀江氏掌权人,生性桀骜不驯,浪荡恣意,真浪荡子,是个动词。 ——身边情人如流水,从不收心。 ——若是有人有本事,能勾得他三分,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原女主沈清欢:清贵世家出生,温柔坚韧的未婚妻,实则是江宴应付家族的挡箭牌,两人有言在先,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车祸后假装失忆,靠天真善良软化桀骜的太子爷,为她收心。 女主沈青禾:沈清欢堂妹,柔弱楚楚又娇媚勾人,父母是画家和音乐家,上流社会只知沈家大小姐沈清欢,不知沈家二小姐沈青禾。 【伪骨科,假千金和哥哥的小世界往后放,哥哥肯定又是禁欲克制系,插个队写个桀骜的男主】 【谢砚秋那个世界太纯爱了,痛到我了!!!写个架空现代世界四,无三观又刺激!!!带三观看文者:世界四不要看,退退退!!!】 ------------ 第1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 【再次排雷,有三观的这个小世界赶紧退退退!!!】 【第一章就很刺激,接受不了的退退退!!!】 架空现代世界背景: ——财阀世家掌控全球经济命脉,是国家幕后的顶级掌权者,阶级分明。 A国,S市,霓虹在云端之上闪烁,“天阙”顶层会所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 顶级财阀的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只招待持有黑金卡的权贵。 VIP包厢里,烟雾缭绕,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混着低笑,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交织的奢靡气息。 江宴懒散地陷在沙发里,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锁骨线条凌厉如刃,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冷白劲瘦的手腕。 周家二少周临正搂着一个金发混血模特,手掌她腰侧摩挲,女人娇笑着往他怀里钻,指尖在他胸口画圈。 他直接伸手把那个金发混血模特拽到腿上,捏着她的下巴问:“新来的? 以前没见过你。” 女人娇笑:“周少贵人多忘事,上个月慈善晚宴,我还给您递过香槟呢……” 周临低笑,手指滑进她的发丝:“那今晚,你得好好‘赔罪’。” 陆氏继承人陆沉则倚在吧台边,冷峻的眉眼低垂,身旁一个穿白裙的少女,正小心翼翼地替他倒酒,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冷眼看着身边的白裙少女,忽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抖什么?” 少女睫毛轻颤,声音细软:“陆、陆少的手……有点凉。” 陆沉嗤笑一声,拇指碾过她的唇瓣:“这就怕了?待会儿怎么办?” 少女耳尖泛红,却仍强撑着仰头看他:“……我可以学。” 秦骁最没耐心,直接扯过身旁的黑长直发的女人按在怀里,贴着她耳朵问:“会玩台球吗?” 女孩呼吸微乱,却仍笑着点头:“秦少想怎么玩?” 秦骁恶劣地勾唇,开玩笑道:“输一局,脱一件。”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而江宴眼皮都未掀,仍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直到一个穿红底高跟鞋的女孩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上沙发边缘,俯身时发丝垂落,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腕。 “江少,烟……要火吗?”她指尖捏着一枚银质打火机,轻轻蹭过他的虎口。 江宴低笑一声,终于正眼看她,目光如刃,一寸寸刮过她的脸。 “名字。” “LUna。”她红唇轻启,吐息温热。 “假名。”他嗤笑,手指下滑,掐住她后颈, 迫使她仰头,“真名。” 女孩睫毛轻颤,终于小声回答:“.....阮阮。” 她指尖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滑,像蛇游过肌肤,最终停在衬衫第三颗纽扣上,轻轻一挑—— “啪。” 江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他微微眯眼,嗓音低沉带笑:“这么急?” 阮阮也不慌,反而借势往前倾,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是江少太磨人……” 周围响起低低的抽气声,其他女孩嫉妒地盯着她,却不敢上前。 江宴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满意了,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他腿上,裙摆蹭乱。 他靠回沙发,手臂搭在她腰后,像搂着一只金丝雀。 旁边几个财阀公子见状,笑着调侃:“江少今天兴致不错?” 江宴没答,另一只手只是懒散地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阮阮:“会跳舞么?” 她点头。 “去跳。” 他松开她,阮阮咬了咬唇,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中央的玻璃舞台。 音乐适时切换成暖昧的爵士,她随着节奏扭动腰肢,亮片裙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这些女人,千篇一律,要么装纯,要么卖弄风骚,眼底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他享受她们的讨好,却也厌倦她们的肤浅。 有人凑近敬酒,他碰了杯,一饮而尽。 酒液滑过喉咙, 烧出一片灼热。 酒过三巡,他站起身,单手抄兜,另一只手随意勾了勾,阮阮立刻跟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作响。 经理躬身,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江少今晚心情不错,这女孩运气好。 走廊尽头是专属电梯,直通顶层套房。 阮阮贴近,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手臂,红唇微启:“江少平时……喜欢什么?” 江宴没回答,电梯门开时,他直接扣住她的腰,一把将人带进套房。 套房的门锁咔哒响时,窗外的霓虹透进来,在他轮廓上镀了层蓝光。 阮阮被他抵在玄关的镜面上,冰凉镜面贴着她的背脊,身前却是男人滚烫的体温。 女孩腰肢纤细诱人,发梢扫过他的手腕。 “喜欢乖的。” 他低笑,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但太乖的……又没意思。” 阮阮呼吸微乱,却仍强撑着妩媚的笑,指尖滑进他的衬衫领口: “那江少觉得……我够不够有意思?” 江宴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试试就知道了。” ------------ 第2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 包厢里烟雾缭绕,水晶吊灯的光线被雪茄的烟雾切割开来。 江宴长腿交叠,散漫地听着对面人的高谈阔论。 “江大总裁,这次合作,多亏你点头。” 周家二少周临举杯,眼底是掩不住的得意,“来,我敬你。” 江宴唇角微勾,虚虚抬了抬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晃荡,映出他漫不经心的眉眼。 “客气。” 合作案敲定,包厢里严肃的氛围逐渐散去。 酒过三巡,气氛渐热, 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黑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杏眼水润,唇色嫣红,像是刚从大学课堂里走出来的清纯学妹。 “给大家介绍一下。” 周临揽住女孩的腰,语气暧昧,“这是小柔,A大舞蹈系的。” 小柔抿唇一笑,脸颊微红,眼神却悄悄往江宴身上瞟。 江宴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转了转酒杯,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腰细腿长,胸型饱满自然,确实是难得的好料子。 周临见状,笑得越发得意,凑近低声道:“怎么样兄弟?纯天然,没动过刀,身子软得很……整个人都很水灵。” 江宴低笑一声,没接话,只是抬手倒了杯酒,推到小柔面前。 “会喝?” 小柔眨了眨眼,细白的手指接过酒杯,声音轻软:“……会一点。”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时,锁骨微微起伏,一滴酒顺着唇角滑落锁骨……。 周临笑了,拍了拍她的臀:“宝贝儿,别光顾着自己喝,给江少也倒一杯。” 小柔脸颊更红,乖乖拿起酒瓶,走到江宴身边。 她俯身时,发丝垂落,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臂,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江少爷……您的酒。”她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拂过耳畔。 周临见状,笑得意味深长。 江宴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忽然伸手,指背轻轻蹭过她的脸颊。 “多大了?” “二十。”小柔睫毛轻颤,咬着唇不敢抬头,却悄悄往江宴身边靠了靠,她声音细若蚊蝇。 他低笑,手指摩挲着女孩的细软的腰肢,练舞的女孩,就是要软些…… —— 三年后·江氏财团顶层办公室 江宴站在江氏大厦顶层,俯瞰脚下如蝼蚁般渺小的城市景观。 二十六岁的年轻掌权者,西装革履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桀骜。 三年前他接手江氏时,董事会那几个老狐狸还敢在会议上拍桌子。 如今?连呼吸都要看他的脸色。 江氏财团早已成为全球商业帝国,掌握着多国经济命脉。 而江家,更是站在权势金字塔尖的顶级世家。 江宴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情场上浪荡不羁。 这位单身浪荡子,只要你有本事能勾得江大总裁心动三分,钱财珠宝从不吝啬。 一年前的家族会议上,江老爷子将烫金婚书拍在红木桌上。 “沈家那丫头知书达理,配你正合适。” 江宴斜倚在真皮沙发里,指尖的雪茄燃出袅袅青烟。 他扫了眼婚书上沈清欢的照片,24岁的书香门第大小姐,穿着白色旗袍站在海棠树下,温婉动人,确实漂亮。 “行啊。”他突然笑了,接过钢笔在婚书上签下张扬的字迹,“不过别指望我收心。” 当天下午,沈清欢在自家花园接待了这位未婚夫。 “江总裁放心。”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我们沈家要的只是表面风光。”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光斑,“这纸婚约,就当是应付家族催婚的摆设。” 她抬眸,对上江宴玩味的目光:“我们可以签协议,私底下,各不相干。” “您的宴会、私人行程,我绝不干涉分毫。” 江宴眯起眼睛,这个看似温婉的大家闺秀,倒是比他想象中有趣。 ------------ 第3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 晨光穿透纱帘时,沈青禾正蜷在丝绒被里。 十九岁的身体像枝头熟透的水蜜桃,在真丝睡裙下起伏着令人心颤的曲线。 “唔……”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够床头的闹钟,动作间锁骨凹陷处盛着细碎的光。 睡裙肩带滑落,浑圆的肩头还带着被枕席压出的淡粉色印子,像雪地里落了几瓣樱花。 女管家推门时,正看见她赤足踩在地毯上伸懒腰。 真丝布料瞬间绷紧,勾勒出饱满的胸型和不堪一握的细腰。 晨风从露台溜进来,裙摆贴着她挺翘的臀线,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二小姐,今天晚上是大小姐二十五岁的生日宴,您得早些下楼。” “夫人特意嘱咐,要您亲自去挑选礼服和首饰,不可马虎。” 青禾转身,胸前布料随着动作绷出诱人的弧度。 她歪着头,乌黑长发从肩头滑落,有几缕调皮地钻进领口,缠在若隐若现的沟壑间。 “唔~知道啦。”声音还带着晨起的软糯,唇瓣泛着水润的粉色。 女管家退下后,更衣镜前,她解开睡裙系带。 布料顺着肌肤滑落的瞬间,镜中映出少女初长成的身体: 雪肤泛着蜜桃熟透的淡粉,腰肢细得能掐断,偏偏胸臀的曲线饱满得惊心动魄。 后腰处两个月牙状的腰窝,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盛着晨露的贝盏。 青禾换了件浅蓝色的长裙,只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坐在梳妆台前,在心里轻声问道: 【系统,现在世界时间线发展到哪里了?】 系统的小奶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忧虑: 【禾禾,三个月前沈清欢车祸后假装失忆,主动去退婚了。】 声音顿了顿,【温婉端庄的大小姐没能打动桀骜不驯的浪子,她换了种手段。】 青禾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她听见系统继续道: 【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向来只有江宴甩别人的份。】 【沈清欢温婉依旧,却又平添几分善良坚韧。】 【她放言只嫁喜欢的人,又在暗中与江宴偶遇,勾起男主的好奇心和好胜心。】 青禾的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听见系统接着说: 【这三个月,江宴出席那些乱七八糟的宴会,都没有开房,都是直接回了自己平常住的大平层。】 青禾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们两个人,已经是暧昧期的最后那一个阶段,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沈清欢维持着矜持的大小姐人设,只给亲,不给碰,确实勾得江宴心痒难耐。】 片刻,系统销声匿迹。 —— 青禾提着裙摆缓步下楼,楼梯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将客厅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玄关处的橱窗,那里面整齐陈列着沈家的各种荣誉与纪念品。 最显眼的位置摆着沈清欢与江宴的订婚照,水晶相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就在订婚照旁边,摆着另一张照片,一匹纯黑的阿拉伯马正昂首扬蹄长嘶,油亮的鬃毛在风中飞扬。 马背上的男人单手执缰,身影挺拔如刃,隐约可见精瘦的腰线。 她的目光在那道挺拔的身影上多停留了一秒。 转身时,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覆在那张照片上,笼罩住照片中桀骜的男人。 ------------ 第4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 设计师团队早已在沙发旁静候多时,空气中飘散着新煮的茉莉花茶香。 青禾过来时,浅蓝色长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微微卷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发尾还带着晨起时未梳理的蓬松。 “妈妈……”她嗓音软糯清甜,带着晨起的微哑。 沈夫人坐在丝绒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花茶,闻言抬眸。 她一身素白旗袍,气质如霜雪般高洁,唯有看向女儿时,眼底才化开一丝温柔。 “禾禾过来。”她轻拍身旁的位置。 青禾立刻像只撒娇的猫儿般蜷进母亲身侧,浅蓝色裙摆如花瓣般在沙发上铺展。 设计师们屏息看着这一幕,这位鲜少露面的沈家二小姐,美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只是从前从未传出过名声。 沈夫人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女儿柔软的发梢: “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宴,要好好打扮。” 她示意助理端来一个红木首饰匣,匣子打开的瞬间,满室流光。 “挑你喜欢的。” 青禾探身去看时,领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 她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点向一条极细的银链,链坠是颗小巧精致的雾蓝色宝石,在晨光中泛着朦胧的光晕。 “这个……”她声音轻软,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娇意,可眼尾却微微上挑,透出不自知的娇媚。 沈夫人唇角微扬,亲手为她戴上。 冰凉的银链贴上肌肤,那颗雾蓝宝石恰好落在锁骨凹陷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衬得那片雪色肌肤愈发莹润动人。 “礼裙呢?”沈夫人问设计师。 团队负责人立即捧出几套高定。 青禾的目光落在那件雾蓝色长裙上,没有繁复的装饰,唯有裙摆处绣着暗纹,点缀着细钻,走动时会泛起细碎的银光。 “喜欢这件?”沈夫人问。 青禾点点头,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嗓音软得能掐出水来:“......可以吗?” 沈夫人失笑,指尖轻点她挺翘的鼻尖:“装乖。” 少女立刻抿唇笑了,可眼波流转间,那抹掩不住的楚楚娇媚还是从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她起身去试裙子时,腰肢纤细得不可思议,背影婀娜如初春最柔嫩的那枝垂柳。 设计师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位二小姐,分明是朵带着晨露的山茶,纯白花瓣下藏着若有似无的娇媚。 今晚那个他们偶能窥见的上流圈子,怕是要热闹了。 —— 青禾踩着旋转楼梯缓步而下,沈夫人指间的茶盏突然一颤,几滴琥珀色茶汤溅在素白旗袍上,晕开淡淡的痕。 她站在晨光里,雾蓝色的丝缎长裙如水般垂落,从微微泛红的指尖到脆弱易折的腕骨,每一处都透着新雪初融般的剔透感。 “妈妈......” 沈夫人望着女儿,心尖突然软得不行。 青禾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脆弱感,就像她父亲画室里珍藏的那套薄胎瓷,让人总忍不住想用双手小心护着。 “禾禾,会紧张吗?”沈夫人放轻声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 往年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她总舍不得禾禾面对那些社交言语中暗含的机锋。 禾禾也乐得躲在画室里,盯着她父亲作画,待一整天也不嫌烦。 青禾摇了摇头,雾蓝色裙摆便荡开浅浅温柔的弧度。 ------------ 第5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5 水晶吊灯的光晕如水般倾泻而下,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沈清欢站在人群中央,一袭月白色旗袍勾勒出优雅身段,月白与她平日的素白不同,更是添了几分优雅贵气。 她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与几位财阀千金寒暄。 她是今晚的主角,是众人目光的焦点,直到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转向入口处。 青禾站在那里,她微微垂着眼睫,像是还不习惯这样耀眼的灯光。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透着初绽兰花般的清贵。 可偏偏她的长相又是荼蘼的山茶,唇色嫣红,杏眸水润,带着不自知的娇媚,矛盾得让人移不开眼。 宴会厅有一瞬的寂静。 “那是......沈家的二小姐?”有人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没想到沈家还藏着这样的明珠......” 议论声窸窸窣窣地蔓延开来。 站在角落的周家二少周临眯起眼,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琥珀色的酒液晃出危险的弧度。 他身旁的陆沉则面无表情,可目光却牢牢锁在那抹雾蓝色身影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想摧折这份清贵。】 【又想亲手呵护这份脆弱。】 这是在场大多数财阀公子哥的想法。 沈清欢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她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指节微微发白。 这个从小养在深闺、默默无闻的妹妹,此刻竟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禾。” 她柔声唤道,步履优雅地走向妹妹,月白色旗袍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怎么现在才来?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一句话,轻而易举让人觉得青禾不守时,又或者是故意来迟,想抢姐姐风头的心机女? 话语温柔,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青禾抬眸,她娇生生地看了姐姐一眼,像是没察觉到言语中暗含的中伤,声音轻软: “姐姐,生日快乐......” 那副柔弱楚楚的模样,让周围几位公子哥的眼神愈发深暗。 沈清欢笑意不减,伸手亲昵地替妹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指尖却在无人注意时微微用力: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宴会厅内,暗流涌动。 青禾轻轻捏了捏手中的香槟杯,指尖在冰凉的水晶杯壁上微微发颤。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雾蓝色的裙摆扫过角落的丝绒沙发,像一尾终于找到栖息处的鱼,悄悄隐入暗处。 妈妈比她先出发,早早就被爷爷叫去了长辈那桌应酬。 临走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跟妈妈保证过,她能应付的。 可此刻,几轮客套的寒暄下来,她的嘴角已经笑得有些发僵。 那些公子哥的眼神太过赤裸,像是要将她雾蓝色的裙摆一寸寸剥开,探究内里更脆弱的质地,她讨厌极了那样的目光。 “沈二小姐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青禾抬眸,正对上陆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袖口的黑曜石袖扣在暗处闪着冷光。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比想象中还要细软,“只是有点累了。” 陆沉没说话,目光却扫过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和因为紧张而不自觉蜷起的手指。 ------------ 第6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6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江宴姗姗来迟。 他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随意敞着,锁骨线条凌厉如刃。 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束,所有人的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连原本围在沈清欢身边的几位名媛也悄悄挺直了脊背,指尖无意识地整理着鬓发。 陆沉的目光在青禾泛红的耳尖上停留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眯了眯眼,转身朝宴会中心走去。 青禾悄悄松了口气,可视线却不自觉地追随着人群中那道挺拔的身影。 江宴走路的样子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像是早已习惯被人仰望。 他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礼盒,径直走向沈清欢。 “生日快乐。” 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 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主石是一颗罕见的蓝钻,在灯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幽光。 周围响起低低的抽气声。 “天呐,那不是上个月苏富比拍卖会上压轴的‘深海之泪’吗?” “听说江少花了八千万拍下的......” “婚约都解除了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看来沈大小姐是真有本事......” 这声低语飘进沈清欢耳中,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这场戏,她演得足够漂亮。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失忆了。 她的“失忆”恰到好处地停留在一年前。 那正是沈家最风雨飘摇的时候,父亲投资失败,百年基业险些毁于一旦。 她不得不放下清高,主动应下与江家的联姻。 这一年借着江家的势,沈家不仅度过危机,产业版图还扩张了三成。 如今危机解除,这场车祸来得正是时候。 她车祸后,立马想的通透,这是一个上天都在帮助她的机会。 醒来后,她茫然地望着父母,说自己记忆停留在一年前,那个还不认识江宴,还保持着书香门第傲骨的沈清欢。 父母愧疚不已,再不敢逼她,支持她退婚。 她先是放出风声,说自己主动退婚,是江宴被甩,果然激起江宴的不满。 那个桀骜的男人何时被人抢先甩过? 而后在江宴找上门前,她又“不经意”让助理透露,当初联姻是为救沈家于水火。 而江宴看到的,是一个为家族牺牲过,如今又“忘记”一切,重拾傲骨的沈大小姐。 一个温婉坚韧,善良又不世故的姑娘,谁会不宽容几分呢? 再加上男人的好胜心,她暗中的偶遇…… 此刻,沈清欢觉得,她离江氏总裁夫人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 —— 沈清欢唇角微扬,落落大方又温婉地接过礼物: “谢谢,太破费了。” 江宴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杯酒,目光却锁在她脸上。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他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想起上周在画廊的偶遇,沈清欢站在一幅印象派画作前,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那天她也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比今天这件要素净很多,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 当他故意贴近她耳边解说画作时,她耳尖瞬间泛起的红晕,像极了画布上那抹晚霞。 更忘不了后来在车里那个失控的吻。 她深深倒在真皮座椅上,旗袍开衩处露出的一截小腿微微发颤。 就在他指尖即将探入衣襟时,她却突然含泪推开他。 【江宴……】 她当时声音发颤,眼里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要找的是一心一意待我的人。】 【你现在对我有兴趣,可明天呢?后天呢?】 …… 江宴眼底闪过兴味,失忆后的沈清欢确实有趣,温柔却不怯懦,善良却不愚蠢。 比起那些费尽心机攀附他的名媛,或是故作清高的才女,眼前这个失忆的沈大小姐,完美踩中了他的猎奇心理。 ------------ 第7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7 议论声窸窸窣窣地蔓延开来之后。 几位原本还端着架子的名媛此刻眼神都变了,再看向沈清欢时,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嫉妒和讨好。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色。 虽然婚约解除了,但能让江宴这种浪荡子亲自送礼,沈清欢的手段可见一斑。 沈家再清贵,说到底也不过是书香门第,论权势财富哪里比得上掌控多国经济命脉的江氏? 若真能成为江氏的总裁夫人,日后这沈大小姐的地位,可就不是一般名媛能比的了。 角落里,青禾默默收回视线,雾蓝色的裙摆垂落在地,像一片被遗忘的湖水,安安静静。 —— 宴会厅内,气氛愈发热烈。 沈清欢站在中央,江宴始终站在她身侧,虽神色慵懒,却无形中彰显着占有与维护。 “把这杯酒送到江少手上。” 当红影星林薇拿着一杯香槟,指尖在杯沿暧昧地抹过,“还有,把他套房的副卡给我拿来。” 侍者低头应下,托盘上两杯香槟泛着同样的金色气泡。 他刚转身,路过沙发时,一抹雾蓝色的身影喊住了他。 “麻烦给我一杯酒。”青禾将空杯放在托盘上,随手取了左边那杯。 女孩漂亮的不像话,一阵若有似无的橙花香传来,侍者一时晃神,竟没注意她拿走的是哪一杯。 等他回过神时,只能硬着头皮将剩下那杯送往宴会中央。 林薇在暗处勾唇一笑,她看着江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刚到手的房卡。 这泼天的富贵,今晚她爬也要爬到手。 “感谢各位今晚的光临。” 沈清欢举杯,声音温柔却不失气场,“时间太晚了,诸位可以在楼上的套房先行休息一晚。” 掌声中,青禾作为主人家,拿起方才侍者给的酒,也跟着姐姐的举杯,一饮而尽。 ——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渐次暗下,宾客三三两两散去。 林薇站在廊柱的阴影里,猩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江宴神色清明地与最后几位董事道别,举手投足间不见半分异样。 “废物。”她一把拽过身旁的侍者,声音压得极低,“怎么回事?” 侍者手中的托盘微微发颤:“两杯酒,好像拿错了……” “够了。”林薇从手包里抽出刚到手的房卡,突然改了主意。 “去把这张房卡给那个坏事的小丫头。” “记住,有人问起,就说是她指使的。” 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将卡塞进侍者口袋。 侍者瞪大眼睛:“这、这……” “你妹妹的医药费。”林薇轻轻掸了掸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今晚到账。” “我如果搭进去,你妹妹的医药费就没人管了!” 林薇心知肚明,江宴清醒着,绝对不可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做出对沈清欢不利的事情。 现在她只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摘出去,倒是便宜了那小丫头。 不过沈家的二小姐,是沈清欢的亲堂妹? 不管成不成,都有好戏看。 ------------ 第8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8 青禾缓缓站起身,她今晚喝了三杯酒,开始有点晕乎。 她给妈妈发消息,妈妈现在已经在楼上套房照顾醉酒的爷爷了。 “二小姐不舒服?”管家低声询问。 “没事,可能是累了。”青禾勉强笑了笑,“我去休息一下。”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为何觉得,雾蓝色的丝缎贴在肌肤上,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温度。 她转身走向电梯,脚步比平日虚浮几分。 走廊的灯光似乎太过刺眼,让她眼前微微发晕。 指尖按下电梯按钮时,竟有些发抖。 顶层套房的门无声滑开,青禾跌跌撞撞地闯进来,雾蓝色裙摆扫过玄关的地面。 夜灯在墙角投下暖黄的光晕,她却觉得眼前蒙着一层纱,连呼吸都带着不正常的灼热。 她没有注意到沙发上的高大身影…… 高跟鞋踢到墙角发出清脆的声响,手包和项链被胡乱扔在置物台上,碰撞出凌乱的音符。 “唔......” 她无意识地扯着背后的拉链,丝绸面料却顽固地贴在肌肤上。 指尖发软,怎么也解不开那个小小的拉链。 她踉跄着往沙发方向走去时,裙摆突然绊住脚踝,她往沙发跌过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横亘在腰间。 男人从她进门就盯着她,在她即将跌入沙发的时候,伸手搂过她,她跌坐在他腿上。 “谁让你来的?” 低沉的男声贴着耳廓炸开,裹挟着宴会厅香槟的气息。 青禾混沌的思绪被惊散一瞬,本能地挣扎起来。 可是女孩的力气实在太小太小,对男人来说,和调情也没什么区别。 雾蓝色丝绸在挣扎间滑落几分,露出雪白的肌肤。 男人钳制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昏暗的灯光里,青禾看不清眼前人,只知道男人比她高大很多,那双眼睛此刻暗得吓人,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回答我。” 他另一只手的拇指碾过她滚烫的唇,声音比往常沙哑三分。 青禾张了张嘴,却只溢出一声软糯的呜咽。 她不知道正静静躺在玄关地面的那张烫金的房卡,不是她妈妈给她准备的房间。 男人掌心下的腰肢细得惊人,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 这个认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今晚是沈清欢的生日宴,他本不应该如此。 眼前这个漂亮惊人的少女,不知道又是谁送过来的。 投怀送抱的他见多了,可漂亮勾人成这样的,他也第一次见。 今晚的酒不足以让他醉,却也激起了几分沸腾的血液。 他开口想让人滚,爬床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对着那双眼睛他却说不出话来。 怀中的少女像是发现推不开他,开始用她的小脸蹭他的脖子。 “呜呜,禾禾难受~”,男人盯着她,嘴里骂了声脏话,草,一种植物。 从沈清欢那个女人失忆,勾起了他的猎奇心理,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他再也没有留过宿。 谁那么不知好歹,偏偏在这个时间,送上来一个妖精。 夜风掀起落地窗边的纱帘,雾蓝色礼裙终于彻底委顿在地,像一片凋零的花瓣。 紧接着,金属皮带掉落,雾蓝色的丝绸正与其纠缠在一起,透露出暧昧的影子。 ------------ 第9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9 青禾睁开眼时,偌大的套房只剩她一人。 丝绒被褥间残留着的恶心气息,提醒着昨夜荒唐的真实。 “嘶......” 刚撑起身子就跌回枕间。 腰腿酸软得不像自己的,锁骨往下遍布红痕,有几处甚至泛着淤青。 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浸湿鬓角,昨晚混沌的记忆里,只记得男人滚烫的掌心,和那双在黑暗里也亮得吓人的眼睛。 床头柜上静静躺着一个纸盒。 青禾颤抖着揭开盒盖,雾蓝色的连衣裙叠得整整齐齐。 这颜色刺得她眼眶发疼,和昨晚被扯下来的礼服一模一样的颜色。 —— 江氏大厦 江宴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转着一枚小小的珍珠耳坠,昨晚耳坠在耳边晃荡出残影,衬的女孩愈发娇嫩。 他摩挲着指尖残留的触感,那截腰肢细得惊人,在他掌中颤抖时,像只被雨淋透的雀。 “查清楚。” 江宴突然按下内线电话,“昨晚的房卡经了谁的手。” —— 酒店套房 青禾终于勉强穿戴整齐,镜中的少女脖颈间印着暧昧红痕,雾蓝色裙摆下双腿还在发抖。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却在弯腰捡手包时腿软跪倒在地。 “呜......妈妈” 这一声呜咽终于击溃防线,她蜷在玄关处哭得发颤。 青禾慢慢沿着走廊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疼得吸气,却不敢停下,她只想赶紧回家。 她偷偷回家,没敢告诉任何人昨晚的事情,她站在自己房间的更衣镜前,扔掉那条刺眼的裙子,明明昨天镜子中的自己,还是冰雕玉砌的一个人,今天就残破的连她自己都不忍看。 青禾蜷缩在浴缸里,温水漫过伤痕累累的肌肤,却洗不掉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记得昨夜自己哭得发抖,手指无力地推拒,声音细碎得几乎听不见,她说她疼,求求他别用力。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男人掐着她的腰,语气恶劣得像在碾碎一朵花,“这么下贱的事都做了,还怕什么疼,嗯?” 水珠顺着睫毛滚落,诉尽女孩的委屈。 爸爸向来最宠她的,小时候她好奇,学骑自行车摔破膝盖,爸爸抱着她哄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就把自行车送给了管家的小孩。 妈妈表面冷淡,可每次她撒娇耍赖,最后总是妈妈先败下阵来,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可是,昨天她受尽委屈,也没有人来哄哄她。 男人恶劣的话,让她难过极了。 她想说,她没有,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男人不愿意听,她断断续续吐出解释的话语,最终也碎的不成句子,连她自己都听不懂。 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水里,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些不堪的记忆。 浴缸边缘的手机还在震动,映出来电显示上“妈妈”两个字。 青禾望着那闪烁的光标,突然像小时候那样蜷起膝盖,把湿漉漉的脸颊贴了上去。 “妈妈......”她轻轻喊了一声,又立刻咬住嘴唇。 不能哭出声的,哭出来妈妈肯定会担心的。 ------------ 第10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0 江宴的指尖悬在平板上方,屏幕里正显示着昨晚宴会的照片合集。 最上方是沈清欢手上接过蓝钻项链的特写,往下滑动几页后,一抹雾蓝色猝不及防撞进视线。 少女站在香槟塔旁,微卷的长发垂在裸露的肩头,锁骨间的蓝宝石坠子随着她举杯的动作轻轻摇晃。 照片配文:【沈家二小姐首次公开亮相】 “沈青禾?” 他无意识念出这个名字,喉结微微滚动。 昨夜在他怀里颤抖的触感突然复苏,那截腰肢的弧度与照片里分毫不差。 耳边似乎又听到那句勾人的“禾禾难受”。 江宴眸色骤冷。 他拨通内线:“把沈家二小姐的资料调出来。” 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我要全部。” 助理战战兢兢递上平板:“沈二小姐的资料不多。父亲是画家,母亲是钢琴家。自幼学画,昨晚是第一次公开露面……” 江宴突然打断:“她住在哪?” “沈家老宅。” —— 天阙顶层,江宴陷在真皮沙发里,长腿交叠,他沉默地喝着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锋利的眉眼。 周围嘈杂的调笑声仿佛与他无关,他像是隔着一层玻璃,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一切。 “沈家那个二小姐......”周临搂着怀里的女伴,笑得暧昧。 “昨晚穿的那条雾蓝裙子,啧啧,那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他在空气中比划了个掐握的手势,“偏生上头雪峰又生得挺拔饱满,偏还裹得严实......” 陆沉晃着酒杯轻笑:“最绝的是那腰臀的弧度。” 他指尖在空中划了道曲线,“像工笔画里描出来的,多一分则艳,少一分则寡。” 秦骁恶劣地叼着烟:“要我说,这种纯里带媚的最要命。” 烟头红光忽明忽暗,“明明看人时眼神干净得像能掐出水,可那身段......” 那天正好是秦家族会,他没在现场,只是派人送了礼。 “我赌一百万,”秦骁恶劣地勾起唇角,“一个月内,她肯定被人弄到手。”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女伴们娇笑着往他们怀里钻,香水味混着酒精,奢靡又浑浊。 江宴忽然觉得郁躁。 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最要命的是她逃躲时,饱满的臀线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哭得厉害,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却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太娇了。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玩过的女人也不少,可那丫头确实不一样。 明明生得一副勾人样,明明该是个心机深沉的货色,眼神却干净得让人想弄脏。 “江少今天兴致不高啊?” 周临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该不会......也看上沈二小姐了?” 江宴扫他一眼,没说话。 那姑娘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想起他吻她时,她的生涩,好似连接吻都不会。 他占有欲爆棚,又差点投降。 包厢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音乐换成了暧昧的爵士。 女伴们娇笑着贴得更近,香水味越发浓烈。 江宴却只觉得厌烦。 他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喉结滚动,灼烧感一路烧到胃里。 “走了。” 他起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过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走廊尽头,夜风从落地窗灌进来,吹散了些许酒气。 他忽然很想见见那个小丫头。 昨晚当夜幕被天雷撕开第一道口子时,窗外暴雨倾盆,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 暴雨抽打越来越急,海棠枝桠在风中剧烈摇晃,最脆弱的那截细枝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折断在雨夜里。 桌上的威士忌酒杯倒扣着,琥珀色酒液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真皮沙发皮质微微翻卷。 ------------ 第11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1 三天后 沈家老宅的庭院里飘着淡淡的兰花香,青禾正坐在紫藤花架下翻看画册。 浅蓝色的棉麻长裙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 管家匆匆穿过回廊:“二小姐,夫人让您去前厅。” “有客人?”青禾合上画册,指尖还沾着些许水彩颜料。 “是江氏集团的江总。” 江宴黑色衬衫领口随意敞着,露出凌厉的锁骨线条。 他扫视客厅的眼神带着惯有的倨傲,仿佛不是来做客,而是来巡视领地。 “江总突然造访,真是蓬荜生辉。”沈夫人起身相迎。 沈清欢正在插花。 “阿宴?” 她放下剪刀,旗袍袖口沾着几滴花瓣上的晨露,“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他的目光越过沈清欢精心打理的鬓发,落在门口那个赶来见客的浅蓝色的身影上。 青禾站在光影交界处,发丝松松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颈脖。 她今天没有戴任何首饰,素净得像幅水墨画,偏偏眼尾那抹天生的红,又添了几分不自知的娇媚。 夜晚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他却是第一次白日见到她,她整个人透着初绽兰花般的清贵,可偏偏她的长相又带着不自知的楚楚娇媚,矛盾得让人移不开眼。 “禾禾。” 沈夫人柔声唤道,“来见见江总。” “江总好。” 青禾抬头问好,杏眼里水光潋滟,带着几分懵懂的娇意。 江宴心头莫名一软,随即又冷下脸,装得倒挺像。 那晚在酒店,她缠着他脖颈时可不是这般无辜。 青禾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她的睫毛颤得厉害,在眼下投下一片不安的阴影。 江宴看她的眼神太露骨了,和宴会上那些公子哥没什么两样,甚至更恶劣,仿佛已经用目光将她剥了个干净。 “我……我去给茶壶添水。”她仓皇转身,只死死攥着裙角往外走。 青禾靠在紫藤花架上缓了口气,指尖还在发抖。 她知道的,江氏动动手指就能让沈家难堪,她不敢闯祸,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姐姐的蓝钻项链、父亲新得的《秋意图》,哪一样不是仰仗江家的关系? “躲我?” 低沉的嗓音在耳后炸开,江宴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正倚在花架另一侧把玩打火机。 金属盖开合的脆响像某种威胁,一下下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青禾摇头,发丝垂下来遮住苍白的脸。 “装什么?”他突然逼近,乌木香混着烟草气笼罩下来,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青禾!”沈清欢的声音从回廊尽头传来,“伯母找你。” 江宴直起身,面上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青禾趁机从他臂弯下钻出去,浅蓝色身影慌不择路地消失在拐角。 沈清欢站到他面前,指尖掐进掌心,脸上却仍挂着温婉得体的微笑:“阿宴对她很感兴趣?” “好奇而已。”他忽然想起青禾逃跑时,后腰那两个若隐若现的腰窝,和那晚他掐着不放的位置分毫不差。 沈清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青禾从小怕生,阿宴别吓着她。” 怕生? 江宴低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应和,心里却在想,青禾年纪不大,倒是会装纯。 沈清欢知道,她在她的生日宴会上,爬上了他的床吗? 那晚她勾缠他的时候,可没见她这般胆小。 沈清欢心中暗恨,明明之前只要她在,他的目光几乎都落在她身上,现在却在想着那个沈青禾。 她得加快进展,至少得捞到个女朋友的身份,否则她的心血就白费了。 ------------ 第12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2 沈父从国外参加画展回来那天,庭院里的兰花开得正好。 青禾站在廊下,浅蓝色的裙摆被风轻轻掀起。 她踮着脚张望,发梢沾着细碎的阳光,像幅未干的水彩画。 车门打开,沈父身后跟着一个清瘦的少年。 “这是林叙,我在巴黎收的学生。” 沈父笑着介绍,“这次带他回来交流学习。” 少年站在光影交界处,白衬衫被风鼓起,轮廓干净得像幅素描。 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沈小姐好。” 青禾怔了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她很少接触外人,更没见过这样干净的少年,和那些目光黏腻的公子哥完全不同。 “我去准备茶点。” 她细声说完,转身往厨房走,浅蓝色裙摆扫过门槛,像片飘远的云。 林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板边缘。 阳光透过她发丝的瞬间,他忽然很想画下来,那种纯粹的美,像清晨未散的雾,干净得让人屏息。 沈父意味深长地看了学生一眼:“青禾从小怕生。” “她很特别。”林叙轻声说,目光仍追着那道浅蓝色的身影。 “像莫奈笔下的睡莲......”纯净,却又带着不自知的娇媚。 厨房里,青禾正往茶壶里添水,指尖微微发抖。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不堪的事。 宴会上的打量,夜晚的恶魔,江宴的出格。 她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神了,不带任何审视与欲念,只是单纯地望着她,像欣赏一幅画。 林叙站在回廊另一端,悄悄用铅笔在速写本上勾了几笔。 画中的少女垂眸倒茶,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连裙摆的褶皱都透着温柔。 他忽然很想知道,当她笑起来时,眼尾会不会泛起浅浅的红? —— 暮色暗沉,江宴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将车停在沈家后花园外的小径旁。 他倚在车门边点了支烟,盯着那扇亮着灯的落地窗,青禾的房间。 他本该对这样的女人不屑一顾。 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总在他脑海里晃。 “装得挺像。”他冷笑一声,掐灭烟头。 落地窗忽然被推开,青禾出来晾画笔。 浅蓝色的睡裙被晚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江宴眸色一暗,大步走过去。 青禾被突然的黑影吓得后退两步,画笔掉在地上。 待看清来人后,她有些惊慌:“江、江总?” “下来。” 他声音冷硬,“有话问你。” 青禾咬着唇摇头,发丝垂在颊边,衬得小脸越发苍白: “我……我要睡了……” 江宴站在沈家老宅青禾房间阳台下的墙外,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他盯着二楼那扇亮着灯的卧室,冷笑一声。 ——江家从小训练的身手,居然要用在这种地方。 他翻过外墙,最后单手撑住阳台,肌肉线条在衬衫下绷紧,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跃了上去。 落地发出细微的声响,江宴在心里暗骂一句。 要是让圈子里的人知道他大半夜翻姑娘家的阳台,怕是要被笑话死。 ------------ 第13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3 青禾退回房间,踉跄着继续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书桌。 “装什么?” 他大步越过打开的落地窗,走进房间,一把扣住她手腕,将人拽到跟前,“那晚在酒店,不是挺主动的?” 青禾猛地僵住,杏眼一点点睁大:“什么酒店?” 他低头逼近,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姐姐生日宴那晚,需要我帮你回忆?” 她摇着头。 耳边又响起男人的嘲讽:“装得这么纯,沈清欢知道她妹妹这么会勾人吗?” 原来是他。 怎么会是他? 青禾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宴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不知道?叫得那么动听,现在装什么无辜?”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那一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黑暗的房间里,男人滚烫的手掌,还有她无助的啜泣。 泪水顺着他的指节滑落,烫得他心头一颤。 “房卡谁给你的?”他语气软了软,拇指碾过她颤抖的唇瓣,“嗯?” 小姑娘看着就纯,要真是装的,沈家才是养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青禾突然腿软,整个人往下滑,江宴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是侍者……”她哽咽着,眼泪浸湿了他的手心,“他说是妈妈让我去的……” 江宴呼吸一滞。 怀中的少女哭得喘不上气,鼻尖通红,连睫毛都沾了泪。 这副模样,真的怎么看,都不像装的。 他忽然想起那晚,她也是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推拒不开他。 “求求你……” 青禾揪着他的衣摆,声音细若蚊蝇,“别告诉姐姐……” 江宴喉结滚动,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粗暴地抹去她脸上的泪:“闭嘴。”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青禾泪湿的脸上,她仰头看着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眼里满是惊恐和无措。 江宴突然松开手,青禾立马腿软跌坐在地上。 他转身跳下阳台而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浅蓝色睡裙铺开一片,她望着大开的窗户,终于捂住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 江宴的跑车在夜色中疾驰,引擎的轰鸣撕碎了寂静。 车窗大敞着,夜风灌进来,却浇不灭他心头的躁意。 “草”,一种植物。 他猛地捶了下方向盘,指节在真皮包裹上留下几道凹痕。 后视镜里,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阴沉得吓人。 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他反复告诉自己这句话,可脑海里全是她泪湿的脸,月光下那么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连求饶的声音都细弱得可怜。 浴室里,冷水从头顶浇下。 江宴扯开湿透的衬衫,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格外刺耳。 他忽然想起她蜷缩在地上的模样,浅蓝色睡裙像片凋零的花瓣,铺在月光里。 那么瘦弱的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江宴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紧绷的背肌滚落。 他抓过浴巾胡乱擦了把脸,却擦不掉眼前那双含泪的眼睛。 酒柜被粗暴地拉开,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去。 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想起更灼人的,那丫头落在他手背上的泪,烫得他差点松手。 江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不过是个爬错床的小丫头。 他仰头又灌了口酒,喉结狠狠滚动。 明天让助理送点补偿过去就是了,珠宝、房产,随便她挑。 他江宴睡过的女人不少,还不至于跟个吓破胆的小姑娘计较。 他烦躁地抓了抓半干的头发,转身走向卧室。 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江宴扯过被子蒙住头,却遮不住耳边萦绕的细弱呜咽。 —— 男主的破防心理: 我以为你喜欢我,结果你不仅不喜欢我。 还这么害怕我,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不能告诉别人。 天龙人他破防了,在嘴硬的阶段。 ------------ 第14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4 初夏的下午,阳光斜斜地穿过梧桐叶,将S大校门前的石板路映得斑驳。 一辆黑色迈巴赫无声地停在路边,车窗半降,露出陆沉清冷的侧颜。 他指尖轻叩方向盘,目光落在校门口那道纤影上。 青禾抱着一本画册走出校门,浅蓝色的针织短袖被暖风吹得微微贴在腰际,勾勒出纤细的弧度。 下身是一条棉麻质地的白色半身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脚上是双小白鞋,鞋尖沾着几点颜料,像是刚在画室里不小心蹭上的。 路灯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人像是从水彩画里走出来的,干净得不染尘埃。 “沈同学。”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青禾闻声回头,她下意识抱紧画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是他?听妈妈说,这位是陆家的继承人陆沉。 他手里拿着一本装帧考究的画册,封面上烫金的印象派《浮生绘集》几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陆先生?”青禾有些疑惑,他们素无交集。 “昨天在拍卖会上见到这本画册。” 陆沉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想起沈教授曾提过喜欢这类藏品。” 青禾的目光落在那本画册上,父亲确实钟爱浮世绘,但这未免太过巧合。 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 青禾认真道谢,接过画册时,男人的手稍微往前伸了伸,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冰凉得像块玉。 她下意识缩回手,睫毛颤了颤:“谢谢陆先生。” 陆沉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这个沈家二小姐,比他想象的还要纯,连指尖相触都会脸红。 阳光穿过她的发丝,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飘过来,陆沉想,若是这橙花香染上其他味道,肯定更令人心动…… “不客气。” 他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两下,“代我向沈教授问好。” “好,那我先走了。”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白色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陆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纤细优雅,像极了庭院里那株他精心培育的兰花。 那本画册是他花了三倍价钱从竞拍者手里买来的。 —— 青禾拉开车门时,车内的冷气迎面扑来。 妈妈端坐在后排中央,白色的真丝旗袍领口缀着珍珠扣。 沈清欢挨着她落座,同色系的苏绣旗袍妥帖地勾勒出纤细腰线。 妈妈和姐姐,看起来像是亲生母女。 妈妈是享誉国际的钢琴家,骨子里浸着与生俱来的清贵。 听爸爸说,她年轻时总穿白缎长裙。 年过四十后,衣橱渐渐被素白色旗袍填满,云锦、香云纱、真丝软缎,每一件都绣着不同的暗纹。 青禾记得在相册里见过泛黄的老照片:十岁的沈清欢穿着鲜艳蓬蓬裙,被同样身着艳红套装的周夫人搂在怀里。 周夫人是姐姐的亲生母亲,只是她很少出来见客。 青禾不知道的是,她姐姐沈清欢入了沈家族谱之后,在渐渐懂事的少女时期,便活在窃窃私语里。 “到底是外室生的,打扮得这般艳俗。”这些话像细针扎在少女心头。 她不甘心,她厌恶母亲的庸俗和上不得台面,又对深爱她的母亲说不出狠话,只能一日一日的冷淡。 沈家上一辈有两个儿子,她父亲和沈青禾父亲,但是沈家被外人承认的沈夫人,只有青禾母亲一个人。 沈家正厅挂着沈夫人演奏时的油画,那是青禾父亲的笔墨。 素白色旗袍衬着沈夫人霜雪般的容颜。 沈清欢开始偷偷观察沈夫人执茶杯的姿势,模仿她轻弹钢琴时,脖颈微垂的优雅弧度。 少女时代,沈清欢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高雅的沈夫人。 她想这样高贵的人,要是她的母亲就好了。 那是她少女时期和现在,最仰慕的人。 ------------ 第15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5 “姐姐?妈妈?”青禾抱着画册的手微微收紧。 沈清欢抬头,红唇扬起完美的弧度:“青禾来了。” 她优雅地起身,旗袍如水般滑过真皮座椅,“我去前面坐,你和伯母好好说说话。” 沈夫人对沈清欢的端庄大方很是欣赏,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禾禾身上。 “这是什么?”沈清欢从前排回头,目光落在青禾怀里的画册上。 “陆先生给爸爸的。”青禾轻声回答,将画册放在膝上。 烫金的《浮生绘集》几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沈夫人终于将视线转向小女儿:“陆沉?”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倒是会献殷勤。” “青禾。” 沈清欢突然开口,声音温柔似水,“下次别随便收男人的东西。” “有些人,心思不纯。” 青禾乖乖应声,说好。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她白色的裙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 沈清欢透过后视镜,静静注视着后排的母女二人。 沈夫人正亲昵地拢着青禾的发丝,指尖温柔地穿过那些柔软的发卷,眼神里盛满宠溺。 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与平日里高贵冷傲的钢琴家判若两人。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哪怕是夫妻之间,也是青禾父亲哄着她。 她表面上应和沈夫人,让青禾别接近陆沉。 但是青禾已经引起了江宴的注意,若是陆沉也有这个心思,倒正好替她解决了麻烦。 镜中的少女正低头翻看画册,肌肤如雪,侧脸线条精致得像是名家手笔。 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她厌恶极了这个妹妹。 厌恶她与生俱来的艺术天赋,厌恶她那张不施粉黛也楚楚动人的脸和姣好的身段,更厌恶她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沈夫人全副身心的宠爱。 而她沈清欢呢? 每天清晨起床护肤,严格控制饮食保持身材,连微笑的弧度都要对着镜子练习千百遍。 她必须忍耐,处处大方,处处维护这个妹妹,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换来沈夫人不满的眼神。 只要青禾别触碰她的底线,别和江宴纠缠,不挡她的青云富贵路。 沈清欢想,再厌恶她,她都能忍。 —— 江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 “林薇?”他冷笑一声,所以那小姑娘对他真没心思? 助理站在一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是,江总。那笔医药费来自一个海外账户,最终追溯到著名女星林薇的私人账户。” “赶她出S市。” 江宴想起青禾那么生涩的反应,连换气都不会,怎么可能是蓄意勾引? 可惜他当时昏了头,一心沉溺。 他突然很想见她。 想看看她身上的红痕消了没有; 想听她细声细气地说“江总好”,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可记忆里那双眼睛倏地浮现,青禾看他的时候,杏眼里盛着的全是害怕。 那么干净的害怕,仿佛他是要吃人的野兽。 “呵。” 他江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惦记个怕他的小姑娘? 手机屏幕亮起,是沈清欢发来的晚宴邀约。 手机屏幕暗下,隐约可见一个“好”字。 ------------ 第16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6 林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江氏大厦顶层,指尖死死掐着鳄鱼皮手包。 那个侍者刚被带走问话,消息就传到了她耳中。 她没想到江宴会为了这么件小事亲自追查。 不过是场露水情缘,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何曾见他对谁上心过? “江总。”她推开办公室的门,红唇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冒昧打扰了。” 江宴头都没抬,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凌厉的痕迹:“你只有五分钟。” 林薇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指尖微微发抖:“我知道您已经查到了。” 她解开缠绕的棉线,抽出几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第一张是江宴走进酒店套房的背影,房门号2808; 第二张是青禾身形不稳地跟进去; 最后一张尤为清晰: 少女扶着墙走出来,换了件连衣裙,锁骨上带着红痕,那娇艳的模样,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江宴扫了眼照片,青禾扶着墙踉跄的身影被拍得清清楚楚,女孩一副被蹂躏过模样,可怜极了。 他嗤笑一声,钢笔尖戳在2808的门牌号上:“威胁我?” 林薇指甲掐进掌心:“不敢。只是想着......” 她放软声线,“那晚江总也算尽兴?” 江宴突然笑了,他放下钢笔,靠回真皮椅背,长腿交叠,他没出声。 确实意犹未尽,算起来,他还得感谢眼前这个女人, “我错了。” 她突然跪下,膝盖撞在地面上发出闷响,“不该算计到无辜的沈二小姐头上。” 江宴终于低头看她,黑眸里凝着寒冰。 林薇仰起脸,妆容精致的眼角泛起红晕,“我会自请退出娱乐圈,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和沈小姐的视线中。” 她指甲掐进掌心,“只求您......放过我。” “这些照片也只有这一份。”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江宴忽然笑了,他拿起照片,抚过女孩锁骨的红痕:“你倒是聪明。” 林薇屏住呼吸,她知道自己在赌,赌江宴对那晚的满意程度,赌他会不会给识趣的人留条活路。 “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你的退圈声明。” 江宴讨厌威胁他的人,但是欣赏聪明有眼色的人,况且那晚的事,算起来他是受益者。 “是。”林薇站起身,深深鞠躬,转身时腿软得差点摔倒。 门关上的瞬间,江宴拨通内线:“注意网上的动向,沈家二小姐的那晚相关的照片,一张都不能流出去。” “明白。”助理的声音发紧。 江宴忽然想起青禾蜷在他怀里的温度,那么娇气的一个小姑娘,被欺负狠了也只会小声呜咽。 —— 初夏的校园里,林叙拿着画板站在美术楼前的梧桐树下等人。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色休闲裤,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干净清俊的眉眼。 青禾抱着几本画册从楼梯上走下来时,林叙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 她今天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沈同学。”林叙上前两步,声音清朗温和。 青禾抬头他,他的眼睛很亮,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下垂,让人想起温顺的大型犬。 “林学长?”她认出了这是父亲新收的学生。 “叫我林叙就好。” “要去画室吗?我顺路。” 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林叙刻意放慢脚步配合她的步调,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你上周交的那幅水彩,教授赞不绝口。”林叙打破沉默,“特别是光影的处理。” 青禾有些惊讶:“你看了我的作业?” "嗯。"林叙耳尖微红,“教授拿来当范例讲解。” “沈同学喜欢莫奈的画?”他指了指青禾怀里抱着的画册。 青禾轻轻点头:“嗯,特别是睡莲系列。”她的声音很轻,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林叙从画板上取下一张素描纸:“昨天写生时画的。” 纸上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的是青禾在画室窗边看书的侧影。 线条干净利落,连她低头时睫毛垂下的弧度都画得很仔细。 他耳根红得厉害,青禾抬头,正对上少年澄澈的眼睛,那里面的喜欢纯粹得让人心颤。 她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粉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直白,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下周末有个新开的画展,”林叙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要一起去吗?”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画出跳动的光斑。 青禾抬头,看见林叙清澈的眼睛里盛满期待,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呀。”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两个字,让林叙的心跳震耳欲聋。 他抱着画册走在她身边,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风吹过树梢,带来阵阵花香。 阳光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将两个年轻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第17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7 就这样,时间悄悄划走一个月。 晚宴结束的深夜,江宴站在酒店露台上抽烟。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栏杆上,领带早已扯松。 沈清欢跟出来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阿宴。” 她贴上来,精心保养的手指抚上他的领口,红唇带着红酒的香气,“我让司机先回去了。” 江宴没动,任由她靠近。 却在沈清欢仰头吻上来的一瞬间偏过脸去。 那个吻落在他下颌,带着黏腻的唇膏触感。 “累了。”他掐灭烟,声音里透着倦意。 沈清欢僵在原地。 月光下,她看见江宴眼底的冷淡,像是看一场索然无味的戏。 回程的车上,江宴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 这一个月他刻意避开沈家,可此刻忽然想起那丫头抱着画册的样子,就连逃跑时的背影都透着乖巧。 —— 沈家老宅的庭院里,晚风裹挟着兰花的香气。 这是每月一次的家宴,沈家上下都需出席。 沈老爷子年事已高,又嫌家中冷清,平日多住郊外疗养院,与几位老友下棋消遣。 老爷子唯有重要场合才会露面,比如沈清欢的生日宴,或是今日这般正式的家宴。 沈家如今由沈老爷子的大儿子掌权,也就是沈清欢的父亲沈明远 。 沈明远性格强势精明,但年轻时醉酒误事,与周夫人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虽将沈清欢记入族谱,但始终未给周夫人正式名分。 他与周夫人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鲜少回老宅。 老爷子的幼子沈明谦是青禾的父亲,著名画家,性情温和清雅,是S大的美术学院教授,也是最得老爷子疼爱。 平日里,偌大的宅院里只住着青禾一家三口,以及沈家的大小姐沈清欢,沈清欢由沈夫人一手教导。 沈家孙辈原本有三个人,但是长孙长媳早逝,沈家只余两个女孩,人丁单薄。 沈清欢是沈氏下一任继承人,老爷子对她寄予厚望。 小孙女沈青禾,备受老爷子宠爱,希望她一辈子平安喜乐。 —— 水晶吊灯的光晕下,老爷子放下筷子,目光扫向沈清欢: “清欢,和江家那孩子的事,可有进展?” 餐厅骤然安静,青禾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餐巾边缘。 沈清欢唇角扬起笑意:“阿宴最近在忙海外合作案,不过……” 她顿了顿,“下周的音乐会,他答应一起出席。” 沈清欢表面不动声色,袖口下的手指微微收紧,想起昨夜被避开的那个吻。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父亲如今管着沈氏,终究能力有限。” 他看向长孙女的目光带着期许,“江家若能帮衬是最好,不能也别勉强自己,沈家如今只有你和青禾两个孙辈,不必委屈自己。” 沈清欢温柔应下,可是手心却掐的更紧了,如果爷爷和父亲知道,哥哥和父亲妻子的死,和她亲生妈妈有关系,她不敢想…… 青禾安静地不敢发声,提到那个人她就有些紧张,她抬头,正对上沈清欢扫来的视线,连忙低下头去。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转向小孙女:“禾禾最近画画如何?” “在准备期末作品。”青禾轻声回答,浅杏色连衣裙的衬得她愈发乖巧。 “林叙那孩子,”老爷子突然开口,“听说常来找禾禾讨论画作?” 青禾的耳尖微微泛红:“他是爸爸的学生,偶尔……会给我些建议。” 老爷子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禾禾啊,沈家是书香世家,但没有什么门第偏见。” “只要人品好,对你好,”老爷子的声音温和却有力,“爷爷就高兴。” 青禾抬起头,杏眼里盈着细碎的光。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老爷子目光仍停留在这个漂亮的小孙女身上:“林叙的画我看过,是个有灵气的孩子。” 沈清欢垂眸微笑着应和:“爷爷说得是,叔叔的眼光一向很高,叔叔的学生定然是差不了的。” 窗外,暮色渐沉,青禾低头喝汤,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脸颊。 她想起昨天林叙帮她扶正画架时,指尖不小心相触的温度; 想起他站在阳光下,白衬衫被风吹起的模样。 老爷子满意地看着两个孙女,忽然觉得,沈家的未来,或许比想象中更要光明。 ------------ 第18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8 青禾蜷在卧室的床上,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小腹。 生理期已经推迟了五天,早晨刷牙时突然涌上的恶心感让她心头发慌。 她起身翻开手机,颤抖着在搜索栏输入“怀孕初期症状”,屏幕上跳出的每一条信息都让她心慌。 “不会的……”她小声安慰自己,菟丝子最会温养自己。 哪怕没有意识,体质犹在,一定是化作灵力去滋养和反哺。 可是万一呢,那晚的记忆碎片在闪回,停留在最后的灼热上和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的力道。 床头柜上的日历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一个红圈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她的生理期向来准时。 青禾突然想起上周林叙要牵她手时,自己没躲开的娇羞模样。 如果他知道......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很快楼下传来沈清欢和沈夫人的说笑声。 “二小姐?”女管家轻轻敲门,“夫人让您下去试晚上音乐会礼服。” “马上来!”青禾慌忙起身收拾自己,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她拍了拍脸颊,试图拍出些血色。 沈清欢今天打扮隆重优雅,蓝钻石项链闪着细碎的光。 青禾突然觉得,那光芒刺眼得让人想哭。 —— 音乐厅的走廊上,青禾攥着珍珠小手包站在角落。 妈妈被几位贵妇围住寒暄,她借口透气溜了出来。 “躲这儿干什么?”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砸下来,惊得青禾猛地抬头。 江宴斜倚在墙边,黑西装松散地敞着,白衬衫领口下露出一截凌厉的锁骨。 他垂眸看她,眼底浮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 渐变的纱裙从肩头开始是月光般的银白,顺着腰线往下,渐渐晕染成雾蓝,最后在裙摆处沉淀成深海般的靛蓝。 走动时,裙摆如海浪般起伏,衬得她肌肤胜雪。 小姑娘今天漂亮极了,单肩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渐变的蓝色让她像朵随时会融化的云。 江宴忽然俯身,烟草味混着乌木香笼罩下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青禾呼吸一滞,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触到她的。 这个距离让她突然想起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随之而来的是生理期推迟的恐惧,眼眶瞬间红了。 江宴心头无端一刺。 他俯身掐住她下巴,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睫:“沈青禾。” 声音沉了几分,“你就那么怕我?” 小姑娘的皮肤在他指腹下泛出薄红,像被揉皱的花瓣。 她不敢答,眼眶却是更红了,一颗泪珠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指节微蜷。 江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松开手转身要走,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急急拽住袖口。 “江宴……” 她仰着脸看他,水润的眸子蒙着层泪雾,整个人可怜巴巴的。 江宴喉结动了动。 她这副模样太招人,明明怕得要命,却还壮着胆子拽住他。 裙摆因她慌乱的动作缠上他笔挺的裤管,纱裙与西裤摩挲出暧昧,仿佛二人亲密无间。 “说话,怎么了?” 他嗓音不自觉地放轻,手却诚实地反扣住她腕子,拇指摩挲着那块突起的腕骨。 青禾的唇瓣轻轻开合,最终只溢出小猫似的呜咽。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哭着问他: 我可能怀孕了,怎么办?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江宴盯着她发顶那个可爱的小旋,忽然叹了口气,哄了哄她。 “告诉我怎么了。”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害怕……”她声音细如蚊呐。 “害怕什么?” “我可能会……万一有了宝宝怎么办?呜呜。” 江宴一怔,记忆突然闪回那个夜晚,他刚拉开床头柜掏出东西,就被她勾得不行,他反手就扔地上了。 难怪小姑娘会担心。 他有些好笑又心软,江家人或者说所有顶级门阀的公子哥们,向来享受年轻鲜活的身体时从不考虑内里,但孩子的母亲必须精挑细选。 甚至是那些爱玩大小姐们,也是如此。 毕竟谁也不想被算计的,冒出几个生母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为此几家联合的私立医院早就在研发男女通用、无副作用且妨碍生育的药物。 通过每月静脉注射的方式,从根源上杜绝意外。 大量资金砸下去,早在十年前就研究成功,流通开来。 虽然他向来习惯双重防护,那晚却是个例外。 “吓到了?”江宴抚上女孩温润的脸颊,指尖传来瓷器般的凉滑触感。 他望进她含泪的眼睛,没察觉自己的目光柔和得不像话,“不会有事。”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眼睛湿漉漉的,小声嘟囔:“可是你明明……” 话没说完,江宴直接俯身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嗓音低低的,带着点懒散的笑意: “江家的男人,十六岁就开始定期服用特制药物,副作用为零,但是不会让你有宝宝。” 她耳尖微红,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第19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19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嗯?” 小姑娘攥着裙角,声音细若蚊呐:“因为吃不下饭犯恶心,生理期也不来……” 睫毛不安地颤了颤,“网上的人都说这样是有宝宝了……” 江宴盯着她眉头一皱,直接拽起她的手腕:“走。” “去哪儿?”她茫然地问,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 “医院。”他语气不容反驳。 —— 私立医院的VIP通道畅通无阻,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只是压力过大导致的消化不良,连药都不用吃,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行。 医生笑着宽慰:“小姑娘别太紧张,放松心情,胃口自然就好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江宴却仍皱着眉,盯着检查单看了好几遍,才冷哼一声: “网上都是谣言,没出息,人家说什么都信。” 她小声反驳:“还不是因为你太凶了,我才压力大……胡思乱想” 江宴瞥她一眼,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行,我的错。”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等会带你去喝粥,养胃的。” 她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主动让步。 青禾想有些事也该好好说清楚,便应下了:“……好。” 江宴看着她答应,心里那点烦躁莫名散了大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依旧拽得不行: “再敢胡思乱想,下次直接把你绑医院住三天。” 他顿了顿,继续道:“下次有事,就直接来找我,别自己瞎琢磨。”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男人柔和的轮廓。 青禾突然发现,江宴……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但是她微微垂下头,心想,不会有下次了。 —— 布加迪在夜色中疾驰,车内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青禾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检查报告单的边缘。 车停在沈家门前,沈青禾解开安全带,突然转头看向驾驶座。 “江宴。” 她声音很轻,但很清晰,“那天的事……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住。 “就当是个错误吧。” 她低头整理裙摆,露出那段纤细的后颈,“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江宴突然低笑出声:“用完就丢?沈青禾,你好样的。” 月光从车窗斜照进来,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线条。 “明明是你先搂着我,撒娇说禾禾难受,后面也是你一边求饶,一边又勾缠……” “别说了!” 她猛地抬头,眼眶通红,“我知道我喝醉了,可你呢?你明明清醒着……” 江宴眼神一暗,突然掐住她下巴:“所以现在是要我负责?” 拇指重重碾过她颤抖的唇瓣,“行啊,明天我就……” 沈青禾瞳孔骤缩,慌乱地往后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他松开手,冷笑一声,“医院也带你去了,检查也陪你做了,现在跟我说是错误?” 突然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刺破夜空,“那就滚下去!” 她被吓得一颤,手忙脚乱地去开车门。 身后传来江宴冰冷的声音:“记住你说的!沈青禾,别再让我看见你。” 车门关上的瞬间,布加迪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沈青禾看着尾灯消失在拐角,手里还攥着那张被揉皱的检查单。 这样最好……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第20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0 布加迪在夜晚的街道上疾驰,江宴的指节扣在方向盘上,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副驾驶座上残留着橙花香,是青禾方才留下的。 【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少女细弱的嗓音混着软糯的尾调,在车厢里回荡得刺耳。 江宴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在路面擦出尖锐的嘶鸣。 后视镜里映出他微红的眼尾,像是猎食者被猎物反咬一口的暴怒,偏生又掺着几分荒唐的委屈。 分明是她先来招惹,如今倒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可也不是他算计的她。 凭什么……一句轻飘飘的错误就打发了他。 手机屏幕亮起,沈清欢发来的音乐会合照里,他随声应和的模样显得敷衍,目光却暗暗落在青禾纤柔的身影上。 布加迪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却始终压不住耳边那句细弱的“错误”。 —— 沈清欢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自己眉眼冷冽,唇角的弧度却像是凝固的冰,没有半点往日的温婉大方。 她想着刚刚看见的场景:青禾从江宴的布加迪上下来。 沈清欢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疼痛尖锐,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那股冷意。 原来如此。 所谓的“同学有事”,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 青禾根本不是被什么同学叫走的,而是跟着江宴一起离开了音乐厅。 她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只剩一片寒潭般的平静。 真是可笑。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沈清欢喜欢的东西,沈青禾总要来染指,并且毫不费力地得到。 沈夫人的温柔,爷爷的偏宠,男人的瞩目,她总是那么幸运。 后来,她在上流圈子打出名声,而青禾还是默默无闻的沈家二小姐,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清欢想,她有更大的舞台,更强有力的后盾,她再也不用羡慕、仰望沈青禾了。 可是这些,也在那天生日宴之后,渐渐被她抢走。 凭什么呢?这不公平…… 她冷冷地勾起唇角。 可惜,这次她不会让青禾如愿。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查一下林叙最近的行程,尽量制造偶遇,让沈青禾跟他多碰面。”她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挂断电话,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如墨,远处的霓虹灯影影绰绰,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 既然沈青禾这么喜欢抢她的东西,那她就送她一份大礼: 一个干净纯粹、却永远无法带她跨越阶级的清贫少年画家。 这样的少年,就该配沈青禾那样天真烂漫的小公主。 她几乎能想象到,几年后的青禾,不再天真,看着作为江家夫人高高在上的她,那副羡慕的样子。 光是想想,就让她心情愉悦。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半月后的画展。 沈清欢站在画廊二楼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摇晃着水晶杯里的香槟,气泡缓缓上升,又无声破裂。 她俯视着楼下的人群,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林叙。 他站在自己的画作前,身形修长而单薄,像一株生长在悬崖边的青松,干净得与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格格不入。 偶尔有宾客驻足,他也只是礼貌地微笑,眼神清澈得近乎天真。 沈清欢轻轻抿了一口香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多完美的人选啊。 才华横溢,却出身平凡;温柔干净,却注定平庸。 ------------ 第21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1 “沈小姐。”助理周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青禾小姐刚刚到了,正在楼下看画。” 沈清欢的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江宴呢?” “江总还没来。” 江宴迟到了。 她并不意外。 男人向来如此,恣意妄为惯了,哪怕是她亲自递的邀请函,也未必能让他准时赴约。 不过没关系,她本就没指望他真的会认真欣赏这场画展。 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他出现在这里,然后让他亲眼看看,沈青禾和林叙的亲密。 沈清欢冷眼看着楼下那对璧人。 林叙微微低头,正专注地向沈青禾讲解画作的灵感来源。 他说话时睫毛轻颤,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修长的手指偶尔在画布上方比划,像是无声的旋律。 而沈青禾仰着脸看他,唇角含着不自觉的笑意。 她忽然很想知道,当江宴看到这一幕时,会是什么表情? 远处,一辆熟悉的布加迪正缓缓驶入画廊前的环形车道。 沈清欢端起香槟抿了一口,酒精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好戏要开场了。 她看着江宴迈出车门,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看着他抬眼望向画廊。 然后,定格。 沈清欢不用想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向来恣意不羁的江总,此刻正死死盯着展厅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下颌线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 她轻轻晃动着酒杯,突然觉得这香槟的味道,竟比想象中甜美许多。 她理了理裙摆,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这场画展,江宴是走,是留,已经不重要了。 —— 江宴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是个女人,他何必太在意。 既然看着刺眼,那就不再看她。 青禾笑意微顿,转瞬即逝,她知道谁来了,也知道他走了。 江宴,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她一开始不以为意,毕竟菟丝子的内含外展,都有足够的资本让男人念念不忘。 可惜,江大总裁对女人,尤其是送上门的女人,实在太过轻视,甚至是羞辱。 青禾意识到,这个小世界,仅仅凭借一副细嫩勾人的身子,是远远不够的。 一开始,她是不想牵连外人的。 哪怕眼前这个温和的少年,出现的那么及时,能让她和江宴之间有更多的拉扯。 在这个权势至上的世界,林叙的初心显得那么干净,那么可贵。 可是后来,当她知道林叙的姐姐林薇,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将她拉下水,想看沈家笑话的幕后黑手的时候,她查看了姐弟两人的过去…… 她觉得这个人利用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负担了。 林薇没有亲人,她拼命往上爬,这些年也做了不少肮脏事,最初都是为了这个弟弟。 因为那是母亲最后留给她的亲人,和最后的嘱托。 说来也可笑,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小山村,林薇母亲一视同仁,是多么难能可贵。 她让女儿读书,给女儿买新衣,甚至会在女儿发烧时背着她四处求医。 孩童时期的林薇,将母亲奉若神明。 可她怎么不想想,若是母亲当真的一视同仁,怎么会在临终前,半句不提作为姐姐可能面临的艰辛,字字句句都是照顾好弟弟,不要让弟弟受到任何的苦难。 她母亲为何从不担心女儿独自带着幼弟要怎么生存? 所谓一视同仁,不过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母亲,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命不久矣,用来拴住女孩真心的一场计谋罢了。 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这句话放在林薇林叙姐弟身上,也同样适用。 毕竟少年的纯粹干净,是另一个女孩用血淋淋却又脏了的身心,撑起来的。 所以呀…… 青禾想,她不会真的伤害这个无辜的少年,毕竟他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小小的利用,也不会再让她有负担和愧疚。 ------------ 第22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2 在沈清欢的设计下,江宴和青禾偶遇的次数变多。 江宴次次都不曾上前,转身就走,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真的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男人的内心却越来越不甘心,他将这些归结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清欢的故意引导,江宴不是不知道,只是鬼使神差,他还是次次都去了。 时间一晃两个月,又是一次音乐会,这次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的演奏会。 浪漫的小提琴曲,催生了林叙的勇气,他想要在今天,跟青禾说,他的喜欢…… —— 小提琴的余韵还在音乐厅上空萦绕,月光洒在喷泉池边,将沈青禾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青禾……”林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干净得像是山涧清泉。 她转身,看见他抱着一束白色铃兰,月光在他睫毛下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我知道这很突然。”林叙的耳尖泛红,手指紧紧攥着花束包装纸,“但有些话,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 青禾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的少年,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青禾微微低下头,轻声说:“我有段不堪的过去。” 林叙愣住。 他看见她纤细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青禾垂下眼睫,“如果你介意……” 话音未落,她突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叙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急促而有力。 这是他们第一个拥抱。 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她,却不敢用力碰触。 “我不介意。”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很心疼,但却坚定得不可思议,“我只是遗憾……没有早一点出现。” 而在不远处的罗马柱后,江宴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清晰地听见了每一个字。 “不堪?”他低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暗色。 银质打火机在他掌心开合,发出细微又清脆的金属声响,月光照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他看着远处相拥的两人,少女纤细的背影和少年小心翼翼的拥抱,在月光下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江宴突然转身离去,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花瓣毫不留情。 真可笑,他居然会为这种拙劣的告白戏码驻足。 但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窒闷感却挥之不去。 “既然你沈青禾觉得那叫不堪……” 他扯开黑色衬衫领口的第三颗扣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堪。” 布加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江宴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音乐厅,狠狠踩下油门。 他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既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就得到好了。 等玩腻了,自然就不会再念念不忘。 夜风灌进车窗,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音乐厅的轮廓早已消失在夜色中,而那个拥抱的画面,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咖啡杯沿,江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 青禾坐在他对面,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发丝松松地挽在耳后,看起来干净又柔软。 “最近忙什么?”江宴开口,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青禾抬眼看他,明明是他曾经说,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今晨,却发短信威胁她,咖啡厅见面。 他说,他江宴的时间有限,她让他等多久,他就让沈氏损失多少市值。 她暗道疯子,却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青禾眼里还带着小心翼翼,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把,她轻轻回答:“在画室画画……” 江宴忽然轻笑一声,推过一个牛皮纸信封:“禾禾忙着画画,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母亲?” 青禾打开信封,指尖微微一顿。 那是一份音乐协会的演出取消通知,上面母亲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微微发紧。 “还有这个。” 江宴没有立即回答,又推来第二个信封,里面是青禾父亲画展的撤展通知。 青禾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知道母亲为了这场独奏会准备了多久,也见过父亲在画室熬夜修改作品的背影。 “你做了什么?你想要什么?”她微红的眼睛直视着江宴,那么倔强又委屈。 江宴靠向椅背,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什么也没做。” 他慢条斯理地说,“只是恰好认识几个能改变结果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声音突然放轻:“记得那晚的事吗?” “那天,是你主动,而这次,换我主动。” 青禾攥紧衣角不说话,她当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还是说,”江宴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你已经接受那个少年的告白了?”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那天晚上她确实推开了林叙,说自己还没准备好。 江宴满意地笑了,“乖禾禾,我没有别人,你也没有男朋友,答应我的要求,你不必有罪恶感。” “而且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青禾低着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就这样。” 江宴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晚七点,司机去S大接你。” 他起身整理袖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将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 ------------ 第23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3 江宴离开后,青禾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桌上那两份通知静静地躺着,字迹清晰可见。 指针堪堪划过七点,青禾站在江宴市中心的住处门前,白色连衣裙的裙摆穿堂风轻轻掀起。 她抬手按门铃,门开得很快。 江宴穿着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两粒扣子,他倚在门框上,目光从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一路滑到踩着白色凉鞋的脚尖。 “迟到了三分钟。”他声音低沉,伸手将女孩拉进房间。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青禾裸露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江宴皱眉,顺手将人拉到怀里,搂抱着往沙发边上带,让人坐到他结实的大腿上。 温热的体温混着乌木香瞬间将她包裹。 “我不冷……”她下意识要推拒。 江宴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现在学会跟我顶嘴了?” 女孩抿着唇不说话,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江宴忽然松开手,转身去倒了两杯红酒。 “喝了。”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你太紧张。” 红酒在杯壁留下暧昧的痕迹,女孩小口啜饮时,一滴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江宴突然俯身,卷走那滴酒渍。 “甜。”他低声评价,手指已经抚上她后颈的碎发。 女孩僵在原地,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抖。 江宴低笑一声,接过酒杯放在一旁,双手捧起她的脸。 “怕什么?” 他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上次不是教过你了吗?” 落地窗映出两人亲昵的身影,青禾的白裙在夜色中像一朵绽放的栀子花。 江宴的吻落下来时,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见他沙哑的命令: “睁眼,看着我。” 他的唇舌带着红酒的醇香,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 青禾被狠狠吻住,手指无助地揪住他的衣角。 江宴的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线,突然托住腿弯将她横抱起来。 “啊……”女孩轻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 女孩轻轻落座在矮柜上,他单手轻轻半拉她连衣裙的肩带。 “江宴……”她声音发颤,手指插入他的短发。 男人叹谓的声音传来,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软。 白裙顺着小腿滑落,在深色地板上绽开…… 窗外的风那么大,摇动着小区里的栀子花树,洁白的花瓣在风中颤抖。 起初只是微风拂过花瓣,花蕊轻轻摇曳,渐渐地风势转强,栀子花被吹得东倒西歪,细嫩的花瓣抵不住狂风侵袭,边缘开始泛起淡淡的绯红。 雪白的腰线,在昏暗的灯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疼......求求你......别......” —— 时针悄然划过一圈,战场早已从矮柜转换。 女孩窝在床上,开始细细的抗拒,“不行,等下要回家,去买新衣服……” 她迷迷糊糊地使唤着眼前的男人。 草,一种植物。 这时候叫他停下来,跟他说要回家,当他是圣人呢? 男人不应,当做没听见。 女孩见他没有反应,搂住男人的脖子,细细的吻上男人的喉结,“求求你了江宴,要回家……” 女孩温声软语地撒娇,男人此刻只想不停地骂脏话。 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在暴起,却不得不深呼吸,压下喘息,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送一整套洗干净的新衣服过来,立刻,马上,今年年终三倍。” 女孩湿润着眼盯着他打电话,双手却紧紧捂住自己的唇,生怕男人的恶劣让自己发出声音……男人说完,掐断电话。 天气预报的狂风来袭,窗外的风顷刻间大了起来,风越来越急,花枝剧烈摇晃……风停雨歇。 月光重新洒落,照见花瓣上未干的露珠,和几片被狂风扯落的残瓣。庭院重归寂静,唯有栀子花的香气愈发浓烈,在夜色中静静流淌。 ------------ 第24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4 江宴的唇还贴着女孩的锁骨,他察觉到怀里的动静,手臂立刻收紧,将想要逃开的人儿又捞了回来。 “宝贝儿,乖禾禾……”江宴的声音带着沙哑,“再一次……” 青禾累得睁不开眼,软绵绵地用手捂住他的唇,推拒着亲吻:“不行……” 江宴低笑,顺势亲吻她挡在唇前的手指,从莹润的指尖到掌心,每一处都细细照顾到,青禾被亲得发痒,想缩回手却被他扣住手腕。 “要衣服……呜呜” 江宴的手还流连在那截细腰上,女孩推拒不得。 青禾想到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妈妈,最是拿软软撒娇的她没办法,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她眨着水雾蒙蒙的眼睛,反手握住男人的大掌,“江宴……” 女孩这声呼唤像掺了蜜糖,尾音带着软糯的甜,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极了。 江宴的动作果然顿住了,他起身撑在她上方,额前碎发垂落几缕,在眉骨投下阴影。 青禾趁机又捏了捏他的手指:“要回家了……” 恰在此时,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 助理的消息弹出来:【江总,全套衣物已放在门口。】 江宴盯着她看了几秒,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学聪明了?” 拇指摩挲过她柔软的唇瓣,“可惜这套对我没用。” 怜香惜玉从来不是江宴会做的事…… 可青禾分明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含着心软。 她看出来,他在嘴硬。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句话在最乖巧的女孩身上,也是适用的。 女孩接着撒娇:“嗓子疼……想喝水。” 江宴垂眸睨着她,舌尖抵了抵牙根,喉结微动。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么乖软的姑娘,怎么这么会使唤人。 —— 江宴随手扯过睡袍披上,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他走出卧室,拿起门口装了女孩衣物的袋子,接了半杯水。 他回到卧室,却见青禾已经半撑起身子。 薄被被她单手半搂在胸前,雪白的肌肤上还留着几道浅淡的红痕,格外惹眼。 “慢点喝。”他将水杯递过去,嗓音低沉微哑。 青禾接过杯子,小口啜饮,水珠顺着唇角滑落,沿着纤细的脖颈一路蜿蜒,最后没入锁骨凹陷处。 江宴眸色一暗,伸手用指腹替她抹去那滴水痕,指节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肌肤。 “还疼不疼?”他低声问,嗓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青禾耳尖微红,微微低下头…… 江宴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娇气。” 江宴将纸袋搁在床头,没有了动作,就这样站在床前。 女孩懵懵得看着他,他怎么还不出去? “你先出去……” 他压低身体,单手撑在床沿,“禾禾……”喉结随着低笑滚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还羞什么?” 青禾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突然仰起脸,花瓣般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求求你了……江宴。” 这个轻吻一触即离,却让男人眸光骤暗。 江宴到底没出去。 他背过身去,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细响,真丝滑过肌肤的簌簌声,还有金属暗扣“咔嗒”轻合的动静,每一声都让他的神经更绷紧。 江宴指节攥得发白,强压住那股子燥意,都折腾两回了,但是他却越来越难耐,越来越有冲劲。 他不知道那是菟丝子的体质在作祟,只当是女孩实在太会勾人。 江宴转身时,看见青禾已经穿好了那条浅杏色的连衣裙,正坐在床边晃着脚丫。 “江宴……”她声音软软的,“没有鞋子。” 男人目光扫过地毯,他揉了揉眉心,想起昨晚被随意踢开的白色凉鞋。 他大步往客厅走去,矮柜前,那双细带凉鞋歪歪斜斜地躺着,一只翻了个底朝天。 江宴蹲下身,指尖勾住凉鞋的细带,认命回到卧室给女孩穿鞋。 “抬脚。” 女孩乖乖抬起左脚,脚背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江宴单膝点地,手掌托住她的脚心,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那块细嫩的肌肤。 “痒……”青禾缩了缩脚趾,耳尖泛起粉色。 江宴嗤笑一声,动作却放轻了。 ------------ 第25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5 男人刚为她系好另一只鞋子的细带,青禾扶着床沿刚站起身,突然身子一僵。 她紧了紧双腿和小腹,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裙摆,委屈巴巴又软绵绵地坐了回去。 杏眸里泛着水光,她咬着下唇瞪他,无声控诉,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 江宴突然意识到什么,占有欲和满足感爆棚。 他沿着床沿坐在女孩旁边,温热的大掌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抚上她单薄的肩头,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吻了吻诉控他的杏眸。 男人心软得厉害,“禾禾先缓缓……” “我去换衣服。” 他揉了揉她的后腰,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等会抱你下去,好不好?” 青禾把脸埋在他颈窝,怀里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发梢扫过他锁骨,痒痒的。 女孩抬起头看他:“等一会,要先约法三章。” 男人心情好,一副纵容的姿态,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第一,爸爸妈妈的文件不能下发。” “乖禾禾,那是当然。” “你来之前我就打过电话了,演奏换人和画展撤销都当没有发生过……”江宴低声安抚。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第二,不能有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江宴眉头倏地蹙起,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嗯?” 青禾细白的手指揪住他睡袍腰带:“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之前和清欢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尾音渐渐弱下去,变成小猫似的呜咽,“现在又这样……” “不会有人说你,可他们会骂我……” “他们甚至会说,是爸爸妈妈没教好女儿……” 【养出一个抢姐姐未来夫婿的狐媚子】这句话咽在小姑娘的喉咙里,没有发出声。 她不说,江宴也能猜到。 确实,那些闲言碎语从来伤不到他,却会像刀子般剐在这小姑娘身上。 “别哭。” 江宴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指腹蹭到湿漉漉的睫毛。 他低头吻她发顶,“我答应你。” “但有个条件。” “每周三和周五,必须来我这里。” 江宴心想,他的人,他总有办法,让别人不敢再嚼舌根。 眼下,还是先安抚住眼前的娇人儿再说。 “……嗯。” 青禾乖乖应声,知道这已经是男人最大的让步。 “还有,你等下不能开那辆布加迪,太招摇了……” 江宴挑眉,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刮,“知道了。” “磨人精。”他低头咬了下她圆润的耳垂,成功惹来一声轻呼,“我去换衣服。” “乖乖坐一会,嗯?” 青禾点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到肩头。 —— 黑色迈巴赫停在沈家门前,发动机的嗡鸣在夜色中渐渐平息。 江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无意识地轻敲着。 车窗外,青禾轻手轻脚进门,月光描摹出她纤细的轮廓,他盯着女孩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引擎重新启动,夜风灌进半开的车窗,江宴突然轻笑出声:才一次,他居然就心软成这样。 青禾轻轻推开家门时,指针刚好划过十点。 她跟母亲说过要在画室多待一会儿,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已经睡下了。 “青禾小姐。” 女管家静立在门厅旁,见到青禾时微微欠身:“夫人特意嘱咐过,说小姐今晚会晚归。” 她声音放得很轻,“需要准备夜宵吗?” 青禾摇摇头:“不用了,快去休息吧。” 她低头换拖鞋,“我也马上睡了。” 女管家低头应是,却在青禾转身经过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青禾小姐身上一贯自带微微清甜的体香,再搭配上橙花香水,融合成少女独有的清香。 那抹熟悉的橙花香气依然在,只是今夜却混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暧昧,将原本澄澈的少女香搅得浑浊起来。 青禾走上楼梯,很快回了房间,女管家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关掉客厅最后一盏壁灯。 夜风掀起客厅窗帘一角,带走了最后一丝变调的橙花香。 ------------ 第26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6 九月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青禾数着日历上的红圈已经画到第四个。 这一个月来,每周三和周五的傍晚,她总要在画室多留三个小时。 幸好,无人发觉。 江宴的迈巴赫永远准时停在艺术学院后门的梧桐树下。 车窗贴了防窥膜,但青禾总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穿透玻璃,在她走近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车门刚关上就被会男人按在真皮座椅上亲吻,江宴的掌心永远滚烫,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思念都揉进骨血里。 青禾的梳妆台抽屉里渐渐堆满丝绒盒子,见不得人的名贵首饰,从头到尾一应俱全。 上周是钻石脚链,大前天是手链。 昨晚收到的,是单只珍珠耳坠,看似普通的浑圆白珠,内里却是特制,轻轻一晃就传出铃铛的脆响。 周末清晨,洁白的耳坠在晨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青禾拿在手上轻轻晃了晃,铃铛立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触电般缩回手,镜中人从脖颈到耳尖瞬间漫上绯色。 这只耳坠是昨夜江宴亲手戴上的,当时他胡乱蹭着着莹白的肌肤,在她耳边低语:“就戴右边,我要听它响。” 微凉的珠子贴上柔嫩的脖子时,她整个人都颤了颤。 珍珠里的铃铛从浴室就开始轻响,起初是规律的“叮铃”,像雨滴轻落在瓷盘上; 后来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在灯光下划出莹白弧线,“叮铃铃”的声响如同暴雨打芭蕉。 江宴的拇指按着她耳后薄薄的皮肤,突然低笑:“还能更响。” 最后彻底碎成不成调的颤音,只能晃荡出珍珠白的残影。 江宴的好奇心强烈,好奇随着他的肆意挞伐,耳坠摇晃轻响的极限在哪里。 男人的好胜心也总是那么强烈,暗中较量,静谧的夜空中,哪一种声音更响。 —— A国S市的夜空被霓虹浸染,天阙会所顶层VIP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晕,雪茄烟雾与香水味交织成奢靡的网。 江宴陷在真皮沙发里,长腿交叠,黑色衬衫的袖口卷至肘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两个月没露面,他依旧是众人视线的焦点。 “江总终于肯赏脸了?” 周临搂着个穿银色亮片裙的女孩走过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这两个月晚上躲哪儿逍遥去了?” 江宴抬了抬眼皮,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忙。” “忙?”周临夸张地挑眉,手指在女伴腰间肆意往上游走,“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吧台边,冷峻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听说江氏最近收购了城北那块地。”陆沉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动作很快。” 江宴轻笑:“陆少在股市不也有所斩获。” 包厢门再次打开,秦骁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身后跟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 “江宴!”他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你他妈这两个月死哪儿去了?” 女孩乖巧地跪坐在秦骁脚边,头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指尖不安分地滑动。秦骁随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宠物。 江宴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自己杯中的威士忌上,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琥珀色的酒液从浑浊变得透明。 透明到让他想到昨晚的迷离,女孩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还是坚持要回家…… “江总……”甜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 江宴抬眼看她,浓妆,红唇,刻意压低的声音,一切都和四年前如出一辙,毫无新意。 怕是四年前那个叫阮阮的女人从他这里捞到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后,羡煞了这群年轻又有资本的莺莺燕燕。如今谁都想成为下一个阮阮,妄图用同样的伎俩爬上他的床。 江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皱眉,“走开。” 女孩脸色一白,识趣地退开,转而投入另一位公子哥的怀抱。 包厢里的氛围逐渐升温,香槟的气泡在杯中炸裂,笑声混着音乐越发喧嚣。 不远处,秦骁被女孩勾的起火,一把将人捞到腿上。 女孩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裙摆随着动作上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江宴看到高马尾女孩起伏的身影,皱眉移开视线,司空见惯的暧昧氛围,突然让人不适。 以往这种场合他游刃有余,甚至乐在其中。 周围暧昧的声音隐约可闻,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走向包厢门口。 “江宴,不再坐会儿?” 周临搂着女伴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今晚上的,可都是精挑细选的。” “不了,还有事。” 江宴走出会所时,夜风裹挟着微微的凉意扑面而来。 他摸出烟盒,却在点燃前顿了顿,他忽然想起有人曾小声抱怨过烟味难闻,那时她皱着鼻子的小模样,比包厢里任何刻意的讨好都要生动。 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屏幕亮起,隐约可见相册里,是个顶顶漂亮的女孩。 江宴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最终将烟塞回盒中。 突然有点想见她,周三变得从未有过的漫长。 ------------ 第27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7 周二晚上,大学校园的傍晚,画室走廊的灯光昏黄温暖。 沈青禾抱着画册出来,她低着头,却在拐角处猛地撞上一道身影。 “走路不看路?”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她浑身一僵,抬头就对上了江宴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穿着黑色衬衫,整个人透着几分慵懒的冷感。 沈青禾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攥紧画册边缘:“……对不起。” 江宴垂眸看着她,没说话。 走廊很安静,只有远处琴房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练习声。 她的发丝被窗缝漏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晃动,有几缕不听话地贴在她脸颊边。 江宴盯着那几缕头发,手指微微动了动,想着两人的约定,又硬生生忍住。 “怎么这么晚?”他开口,语气比平时淡了几分。 “嗯……快期末了,要提前准备好作品。”她小声回答,仍旧不敢看他。 江宴“啧”了一声,忽然伸手,从她怀里抽走画册。 她一惊,下意识想去抢,又怕被别人看见他们在一起 他随意翻了两页,目光扫过她的画,又塞回她手里。 “画得不错。” 沈青禾低头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缩回。 江宴盯着她发红的耳垂,突然压低声音:“跟我走吗?禾禾。” 她猛地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钢琴声恰好停了,走廊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现在......”她声音发颤,“还没到周三。” 江宴喉结滚动,向前半步。 她被迫后退,后背贴上墙壁。 “我知道。”他抬手,最终只是替她拢了拢头发,“所以问你。” 远处传来脚步声,沈青禾慌乱地别开脸。 江宴收回手,退开距离。 “明天见。”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沈青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而走廊另一端,江宴靠在拐角的阴影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 明晚七点。 还有二十四个小时。 —— 沈宅客厅的水晶吊灯将玄关照得透亮,青禾推门进来时,沈清欢正倚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听到动静,她缓缓抬头,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回来了?”沈清欢合上杂志,“比平时晚了半小时。” 青禾低头换鞋,长发垂落遮住侧脸,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在画室赶作业。” 沈清欢的目光在青禾简单的衣着上巡视,这一个月来,江宴确实再没出现在青禾身边。 看来她的计划奏效了,江宴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感兴趣的女人,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沈清欢的目光扫过堂妹纤细的腰肢和瓷白的肌肤,眼底闪过一丝妒意,随即又被得意取代。 有一副好身材、好相貌又如何?还不是被她略施小计就打得溃不成军。 就算她沈清欢做不成江氏总裁夫人,也绝不会让这个堂妹得逞。 “听说林叙要办个人画展了?”沈清欢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你们……还常联系?” “只是同学。”青禾将画册抱在胸前,想到那个和林叙截然相反的人。 沈清欢优雅地站起身,她慢条斯理地走到青禾面前,整个人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样也好。你呀,就适合安安静静画画。” 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偶尔去看看展览,这样的生活……不是挺适合你的吗?” 青禾低声乖巧应下,转身上楼,背影纤柔单薄。 沈清欢望着那个身影,心里涌起一阵阵快意。 这一个月江宴和沈青禾再无交集,她的计划完美成功。 而且沈青禾自从上次生日宴会之后,再也没有传出过名声,沈家二小姐继续默默无闻。 她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每天两点一线,学校和家里,偶尔看看画展。 这就是沈青禾以后的人生。 她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水晶杯在灯光下闪出瑰丽的红色,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至于她自己,就算攀不上江家,在这个圈子里,光是“江宴曾经追求过的女人”这个头衔,就足够她沈清欢风光无限。 而那个只会躲在画室里的堂妹,永远都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 【重要的话~~~】 首先,是很遗憾地告诉可爱追更的宝宝们,这本书有可能会写到第五个世界。所以,踊跃告诉作者,下个世界你们想看什么叭。 原因有很多。 第一点,最重要的一点:之前卡番茄的机器人审核,写了很多隐晦直白流的互动。然后在被推荐的前一天,被人工审核到,拉黑五天后,番茄就限流啦,所以这本书的流量一直不高。 第二点:就是蠢作者第一个世界写的不好,有些伏笔没有表达清楚,目前也已经改完了,希望大家会喜欢。 第三点:环境和外貌的描写过多,我以读者视角看了,第一个小世界目前也已经改过了,后面两个小世界会酌情修改。 第四点:比较突然的一点,蠢作者的工作内容有调整。在第一点的基础上,如果副业不理想,作者还是可能会聚焦主业。 最后,感谢各位宝子们的支持和喜爱,你们的评论和追更是蠢作者码字的动力,如果新的工作内容适应的快,还有宝宝追的话,蠢作者会继续码字。 【作者也期待写6,7,8,9等等的小世界,宝宝们,只要没有大的困难,每天最少三更不变~~~】 ------------ 第28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8 房门关上的瞬间,青禾的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 沈清欢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让她难受极了。 沈清欢凭什么?凭什么她的亲生母亲害死堂哥和大伯母后,她还能这样趾高气扬? 沈清欢平日里无论心里多恨,她都能装得温婉善良。 可今晚沈清欢连装都不想装了,那带着恶意的眼神,那些含沙射影的嘲讽。 她那么得意,是因为她以为,江宴终于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青禾看着桌子上的珍珠耳坠,她从来不需要亲自出手…… —— 周三下午,S大商学院报告厅座无虚席。 陆沉的投资演讲本该是全场焦点,但后排几位女学生的目光却频频飘向嘉宾席,江宴交叠着长腿坐在那里,黑色西装衬得他轮廓越发凌厉。 “江总居然亲自来听演讲?”前排有人小声议论。 “陆家这位继承人,和江总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是有的,江总应该是来给兄弟撑场子的……” 江宴想着晚上要接小姑娘,借着听陆沉演讲的由头,亲自来了S大,。 明面上,是为了他的好兄弟来的,实际上,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见他的禾禾了。 男人指尖在屏幕上轻敲,最终还是发了条消息:【早点来商学院门口。】 对话框弹出回复:【好。】 简单一个字,却让江宴唇角微扬,他几乎能想象到小姑娘乖乖打字回复的模样。 沈清欢也来了,这场演讲,来的贵宾众多,就算江宴不搭理她,借着绯闻未婚妻的名头,她也能得到更多的资源,激发其他财阀公子哥的猎奇心理。 演讲结束后,就是众人相互之间的寒暄。 “陆少的演讲真精彩。” 沈清欢笑着和身旁的人交谈,那是周家的大少爷,对她也表现出几分兴趣。 但她的目光却往江宴那边飘,男人正低头看手机。 江宴看见女孩发的消息和定位,转身就往外走。 有人凑上来寒暄,男人头也不回地摆手拒绝,“有事。” 沈清欢盯着他的背影,她善于揣摩男人的心理,太熟悉江宴这种状态,眉宇间藏着不耐,脚步却比平时快三分,分明是迫不及待去见什么人。 江宴离场后,她悄悄跟上。 商学院人多眼杂,青禾特意躲在拐角边上,迈巴赫悄悄停下,又很快开走。 除了跟来的沈清欢,谁也没看见,拐角处少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青禾今天罕见得穿了短裙,一双腿细白又莹润。 沈青禾。怎么会是沈青禾? 他们怎么可能还有联系? —— 迈巴赫开回江宴豪华大平层的小区,无声地驶入地下一层,江宴有单独的私人车库,在最里侧。 车库门缓缓升起,又缓缓落下,吞噬隐藏所有的秘密。 沈清欢开车跟过来,她此刻不由得庆幸,当初商量退婚事宜的时候,来过一次,门卫那里还有她的信息。 她悄悄跟着,她看见江宴的迈巴赫开进私人车库后,车库的门自动降下,她没有私人车库的权限,也没有房间的权限。 她不甘心,她都跟到这里了。 她将车熄火停在角落里,下车走到私人车库门前,正准备按智能锁的密码碰碰运气。 手指僵住,她听到了江宴的声音,很小,她继续凑近门的侧缝。 “宝贝儿,禾禾……就亲一下,好不好?” “不行……啊,呜脏……” 门缝里漏出的音节像针尖扎进耳膜,除了第一句话,沈清欢一点听不见江宴的声音了。 但是她能听出来,此刻细细抽泣呜咽的那个贱人,就是沈青禾的声音。 车库里太平静了,她屏住呼吸,继续听,她太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偷偷在一起的? ------------ 第29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29 青禾实在敏感,江宴都没使得上什么风月场的手段,她的指尖就已经陷入他的后背了。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有些事情,男人总是无师自通的。 沈清欢不耐烦极了,她悄悄打开手机的录音,盼着能录下什么有用的信息,用来日后让沈青禾身败名裂。 她的心机手段虽然厉害,但是在情事上,还是一片空白,所以她此刻并不明白…… 她一直认为干净的身子,也是日后嫁入财阀世家,一份有重量的筹码。 其实她想的没错,江宴对青禾一开始就有的独占欲,和女孩的清白无辜也脱不开关系。 江宴为风景着迷,抬起来头来想亲吻女孩,“走开……” “不准再亲我......” 那声音带着哭腔,却莫名撩人。 沈清欢从未听过沈青禾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软绵绵的,像在撒娇,又像在欲拒还迎。 车内女孩手上力气小,就同时用脚软绵绵地蹬他的肩膀,坚决不让他再亲吻她的唇。 可是男人还是得寸进尺的亲到了她的脸颊,女孩赶忙偏过头去,不让他亲。 “你怎么能这样呢……就是不准亲我……” 江宴的唇顺着女孩偏头的动作落到耳垂。 他低笑出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哪样了?” 男人一手紧紧扣住踹他肩的小脚,一手揽着女孩的腰肢,轻轻哄她:“没事的宝贝儿。” “我们禾禾,白里透粉、又香、又软、又水灵,哪哪都那么漂亮……哪哪都是干净的,嗯?” “乖,让我吻一下……”男人的呼吸喷洒在细嫩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 “这是惩罚知道么?禾禾” “下次还敢不敢穿小短裙,嗯?” “知道学校里那些男人盯着你,看你细长白嫩的腿,他们脑子里在意淫什么吗?” “腰还这么细,”门内的声音越来越低,“上下两处都生的这么饱满……” “你从美术学院走到商学院,有多少男人都盯着你瞧?” “那些人脑子里都是废料,你是要把我气死吗……” 男人止不住的絮叨,但是沈清欢听的出来,那是江宴在吃醋。 她嫉妒沈青禾,恨不得她去死,恨不得她像酒吧那些小姐一样,被很多人弄得很脏很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江宴不自知的放在心尖上宠。 当初,她费尽心机勾引,也就是勾起男人的好奇和三分欲望。 他从来没有这样,算的上是低声下气地哄过她…… —— 今天傍晚青禾刚刚上车,在副驾驶坐好,江宴的目光就落在女孩短裙上。 男人在大腿白嫩的肌肤上盯了几秒后,好像就生气了,他转过头去,一路上闷声不说话。 整个回程,车厢里只有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刚刚到达车库,江宴解开安全带,摔门下车,黑色皮鞋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青禾还没反应过来,副驾驶门就被猛地拉开,阴影笼罩下来,男人一把她拽下车。 顺手拉开后座车门,把她推了进去。 “谁准你穿这么短的裙子?” 江宴单手扯松领带,脱掉西装外套。 女孩外表衣裙都是整齐的,只有小衣物都被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 当带着薄茧的掌心抚上腰际时,她终于慌了神…… 他生气的很,发狠教训她。 ------------ 第30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0 思绪回转当下,青禾看着眼前貌似恶狠狠,实际是在吃醋的男人。 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撒撒娇就好了,她才不害怕。 他没有不顾场合对她做什么,只是亲了亲…… 只是亲的方式让她难以接受。 青禾看着江宴愈发暗沉的眸子,两人紧紧相拥,她能感觉到男人快控制不住了。 她有点害怕,害怕江宴克制不住,就在这里不管不顾的真正胡闹起来。 她乖顺的搂住江宴的脖子撒娇:“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不舒服,手指都红了……” 纤白的手指有红痕,那是方才扣车窗留下的印子。 男人果然心软,拉过她的手指细细看了看,是有点红,他吻了吻女孩的指尖,扯过黑色的西装外套,裹住女孩,打横抱起。 女孩也是乖巧地继续搂住男人的脖子,缩在他怀中,不敢抬头。 江宴的衬衫衣裤都是整齐的,只是有点皱巴巴的。西装裤下包裹的血液,叫嚣地更加厉害。 电梯缓慢上升,他搂紧怀中的女孩深呼吸,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待会让你哭个够。”进门前,他在她耳畔哑声警告。 玄关的小夜灯依次亮起,照见满地凌乱的衣物从门口蜿蜒到主卧,其中那条惹祸的短裙被随意踩在黑色西装上,像一片凋落的花瓣。 —— 沈清欢回到沈宅时,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在想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她叫来女管家,“李妈,”声音甜得发腻,“青禾小姐这两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 女管家放下果盘,谨慎地斟酌用词:"大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伯母担心青禾谈恋爱了,”沈清欢继续装作温婉大方的姐姐,“你照顾我们这么多年,应该最清楚了。” 女管家松了口气:“要说异常……大小姐生日宴第二天早上,青禾小姐确实有些奇怪。” 她压低声音,“青禾小姐整晚没回来,第二天清晨才到家……” “她穿着雾蓝色的裙子,但不是出门时那件,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子……” 沈清欢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原来那么早。 女管家没注意到沈清欢骤变的脸色,“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破碎和娇媚感?像是……” “像是什么?”沈清欢的声音像淬了冰。 “像是被雨水打碎的海棠花。”女管家说完就后悔了。 青禾小姐当时好像故意躲着人,她在厨房拐角没敢出来,青禾小姐也没发现她。 “生日宴那天,青禾的雾蓝色礼裙,后来你有见过吗?” “再没见青禾小姐穿过……” 也没有拿给佣人清洗,似乎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沈清欢转身走向楼梯,她刚刚进门连拖鞋都没换,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声响。 她记得太清楚了,那是她二十五岁生日宴的当晚,江宴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送她八千万的蓝钻项链。 明明那时候,江宴向外界透露过,要她沈清欢当他女朋友的意思,家里人也都在撮合他们。 媒体通稿早都拟好了,就差他一句正式告白。 而她的好堂妹,在她最风光的夜晚,爬上了江宴的床。 沈青禾,真是下贱啊…… 卧室镜子映出她扭曲的表情,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狠毒。 “沈青禾……”她对着空气轻声呢喃,“你可真会挑时候。” ------------ 第31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1 沈清欢在沈家发疯的时候,另一侧主卧的窗帘被夜风吹起一角,漏进零星的月光。 青禾膝盖紧贴床沿床单,雪白的背脊在黑暗中起伏如浪。 她的手臂实在无力的厉害,额头抵着枕头轻轻吸气。 今天一进门,连灯还没开,她就被摆弄得羞耻极了,原来她的抗拒,在男人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他不再顾念,就能轻而易举地镇压她的反抗。 她错了,可是明明大学里,好多女孩子都穿短裙,呜呜~ 而且今天这一身,绿色短针织加上白色短裙,也是他快递送到沈家的。 凭什么她不能穿? 豪华大平层内,站着的男人有着高大挺拔的背影,肆意又放纵。 江宴似乎是看穿了女孩的抱怨,更狠地放纵着叫嚣的血液。 他不能打她、骂她,但是如果不教训她,估摸着下次还敢穿成那样去外面招摇,得长长记性才行…… 真丝枕套被抓出更凌乱的沟壑…… A市上空的云在夜色中不断积聚,原本平静的云层被突如其来的气流搅动,每一次气流的深入都像一场小型风暴。 随着气压持续降低,很快整片云层剧烈翻腾。 (删掉凑字数,审核不让写自然环境……) 雨水倾泻而下,滋润着干渴的大地。 公园里柔韧的海棠花东倒西歪的挺过暴雨的洗礼后,欢呼着生长。 暴雨过后,残余的云絮也在月光下舒展身姿,带着满足的慵懒缓缓飘散。 —— 沈清欢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 录音文件静静躺在文件夹里,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她死死盯着那段音频,思绪翻涌。 这份录音确实能证明他们暗中勾搭,可若真公开了,江宴执意娶了沈青禾,这录音顶多是惹人背地里笑话,明面上没人敢议论分毫。 而且沈清欢太清楚沈家人的态度了,表面上她是沈氏继承人,实际沈青禾才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女,受尽沈家上下的青睐。 贸然打自己家的脸,固然会引来爷爷对沈青禾的不满,可她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也未必坐的稳当。 同时会得罪江家……沈清欢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她更惧怕的是江家的势力。 江家手眼通天,万一江宴真开始查她,那些沈家从查不出来的陈年往事,江家未必找不出蛛丝马迹。 她握紧手机,转而又松开。 一抹冷笑浮现在她唇角,虽然不能公开,但这录音足以让沈青禾生不如死。 她太了解这个堂妹了,若是让沈青禾知道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被录了下来,怕是会羞愧得想立刻去死。 还有大伯父和大伯母,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和江宴暗地里早就……沈清欢几乎能想象出他们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 老爷子最重家风,到时候会怎么看待这个孙女? 而她,只要一如既往地温婉善良,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 至于这份录音,当然不是她沈清欢亲自录的,是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 ------------ 第32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2 自从第一次,让助理买衣服的事件之后,江宴这里已经添上了很多女孩的衣物。 夏季新款永远都是双份,一份精心包装后打包成快递,送到沈家。一份就挂在这里,等着每周三和周六之后,女孩换上一样的款式回家。 连贴身的小衣物都备齐了,从真丝睡裙到蕾丝内衣,每件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尺码。 男人还记得,第一次助理买的不合身,女孩还跟他撒娇说勒的难受。 也是,助理又不像他一样,亲手丈量过,拿不准也是正常。 男人对女孩的撒娇极为受用,后来的小衣物都是他亲自挑选。 江宴沉着脸,却不得不为女孩换上一样的白色短裙。 他单膝跪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抬脚。” 女孩的玉足落在他掌心,还不自觉的轻轻发颤,江宴心软了软,耐心地为她系好凉鞋的细带。 系完后,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膝盖上。 “还疼不疼?” 女孩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晃。 她今天确实被教训得厉害,从六点被带上楼,到现在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 白色的裙摆下,那些隐秘的痕迹被完美遮掩,只有微微发颤的指尖泄露了方才的惩罚有多严厉。 江宴站起身,指尖抬起她的下巴。 女孩乖顺地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 他拇指擦过她的唇瓣,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下次还敢不敢?” 女孩眨巴着眼睛不说话,透出的意思很明显,下次还敢,只是现在不敢说出口罢了。 江宴盯着她这副模样,舌尖抵着上颚,喉结滚动。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姑娘这么倔? 其实不是以前没有发现,而是从前的江宴,根本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吃醋。 更不会生出这种近乎偏执的独占欲——想把她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哑声道:“你穿一次,我撕一次。” 男人嘴上放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地把女孩打横抱起,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青禾乖巧的窝在他的胸膛,她搂着他的脖子,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他后颈的发茬。 她想到每次事后,高高在上男人都会蹲下来,在她面前低头,给她穿鞋,像是最忠诚的骑士。 想到三个月前,在她堂姐的生日宴上,他隆重送上八千万的蓝钻项链。 也想到,他在沈家,初次在白日见到她时,眼中毫不遮掩的惊艳和……轻蔑。 男人刚刚沙哑的声音还在耳边:【你穿一次,我撕一次】 只是可惜…… 他快没这个资格了…… —— 沈家的挂钟指向九点半时,青禾轻轻推开了大门。 水晶吊灯的光线倾泻而下,照见她微微凌乱的发丝和泛红的眼尾。 沈清欢早已等在一楼客厅,她死死盯着沈青禾。 沈青禾还穿着今早那件白色短裙,只是裙摆下,膝盖处明显的红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目。 此刻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娇艳。 “终于舍得回来了?”她一步一步逼近玄关。 青禾下意识揪了揪裙摆,说出常用的借口:“最近在画室赶作业……” “作业?”沈清欢突然轻笑,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是在江宴身上赶作业吧?” 青禾的指尖掐进掌心,却不敢抬头。 她能闻到沈清欢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酒气,像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 “真没想到,”沈清欢打量着青禾,从上到下的审视,“我那个乖巧的堂妹,会不知廉耻地勾引江宴。” 她突然伸手,指尖划过青禾的锁骨:“你身上这身,浅绿色的小针织衫,白色的小短裙,都是江宴买的吧?” “毕竟你向来钟爱蓝色系。” 青禾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微微低头,看不清神色。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沈清欢在她耳边轻声道,“爬上他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沈清欢的指甲轻轻划过手机屏幕,指尖在播放键上停顿了两秒。 她看着青禾茫然的表情,突然按下了播放键。 “嗯……江宴……” 娇媚的嗓音从扬声器里流泻而出,带着令人脸红的喘息。 青禾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沈清欢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沈清欢将手机举高,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真是……动听呢。” 青禾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扑过去想抢手机:“关掉!” 沈清欢灵巧地后退一步,录音还在继续,男人的轻哄和低喘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急什么?” 沈清欢歪着头,“这么精彩的内容,该让大家都听听才是。” 青禾看着沈清欢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那是分享键的位置。 “你……”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想怎样?” 沈清欢回到沙发坐下,优雅地交叠双腿,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敲击,青禾也跟了上来,她站不住,缓缓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女孩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情事,本应该好好休息。 这场闹剧更是让女孩无力应对。 “我的要求很简单。”沈清欢红唇轻启,“第一,跟江宴断了。” “第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我要看到江宴对你彻底死心。” “录音……”青禾的声音细若蚊蝇。 “放心。” 沈清欢晃了晃手机,“只要你做到这两点,这段录音永远只会是个……秘密。” 她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青禾低垂着头,发丝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骨节都泛了白。 沈清欢站起身,满意地看着她崩溃的表情。 “三天。”她转身走向楼梯,“我要看到结果。” 沈清欢嘴上敷衍着这个乖顺的堂妹,会替她保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只要沈青禾彻底失去江宴…… 到那时,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录音算什么?那不过是开胃小菜。 她要让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沈家二小姐是个怎样的货色。 ------------ 第33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3 青禾轻轻合上卧室门,缓步挪到床边,坐到床沿上,小手轻轻搭上小腹,那里还酸胀的难受。 女孩有点委屈的蹙了蹙眉,江宴本来就是气运之子,各方面都不可小觑。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久了,放纵起来,连她的体质都难以应付。 她知道沈清欢今天会去听S大演讲,江宴昨晚也发消息跟她说,今天会去听陆沉的演讲。 江宴不管提不提前走,她都笃定,沈清欢不会轻易放弃和他搭话的机会,会暗暗关注他,会找机会纠缠。 所以江宴让她今天提前跟他走,她乖乖应下。 她猜,男人提前退场,沈清欢一定会注意到,并且跟出来。 白色短裙也是她故意挑的,露出白嫩的大腿,不会显得刻意,又足够勾起男人的欲望。 只是她没想到,江宴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如此强烈。 青禾轻轻碰了碰发烫的唇瓣,他居然在车库里就那样失控,不管不顾地,惩罚了她…… 也没想到沈清欢居然会录音,虽然内容暧昧模糊,但明眼人一听就能猜到是什么。 或许,也该趁着这个机会,结束这段关系了。 在江宴心里,她算什么呢? 女朋友吗?还是只是一个玩物? 她想着男人不自知的沦陷,也想到他之前那些羞辱的话,轻蔑的眼神。 她向来都是最记恩,也最记仇的,沈清欢的威胁来的正是时候…… 女孩缓步走到浴室清洗,腿还有点不自觉的发软打颤…… —— 周五傍晚七点的暮色里,青禾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月白色的连衣裙被晚风轻轻掀起裙角,浅蓝色衬得她肤若凝脂。 比起往日的娇软,今日的她多了几分清冷贵气。 江宴的迈巴赫准时停在路边。 他摇下车窗时,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却还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今天怎么主动约我?” 青禾安静地坐进副驾驶,全程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撒娇。 回到住处,江宴刚俯身想吻,青禾就偏过头。 她的发丝扫过他的鼻梁,带着淡淡的橙花香气。 “我有话说。” 青禾坐到沙发上,江宴单膝跪在她面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他伸手抚她的脸:“怎么了?” 青禾的眸子依然水润,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我不想继续了,不想继续当你的玩物。” 江宴的表情瞬间僵住,神色变得冷冽。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男人声音里压着怒意: “你见过哪个公子哥的玩物,像你一样被捧在手心的?” 青禾仰头看他,她的眸子还是那么水润,可是神色那么平静。 “沈青禾,你是瞎了吗?” “你看不见老子对你的好吗?” 青禾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轻轻说: “可是比起你见不得人的喜欢,我更想和林叙那样的人在一起,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江宴很受伤,他的喜欢哪里见不得人? 林叙又哪里及得上他? 男人握紧手,他知道他应该马上叫她滚,她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话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变成一句卑微的挽留: “我也可以跟你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我哪里都比林叙强……” “是吗?”女孩轻声说:“江宴,除了钱权地位,你哪点比林叙强?” “比他强在去各种会所和酒局?” “比他强在会豪掷八千万去追其他女人?” “比他强在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姐夫?” 男人说不出否认的话,可是明明认识她以后,他的目光从来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他早就不是她口中那样的人了。 女孩的话还在继续:“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是我主动爬床勾引你?” “江宴,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 “讨厌你的专横和无理取闹。” “我沈青禾就是以后要谈恋爱,也只会是和林叙那样的人,而不是你这样的人。” 他这样的人?他江宴怎么了?他明明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受人追捧…… 怎么到她口中,他就是那么不堪。 “沈青禾,”江宴突然附身掐住她的下巴,“你到底有没有心?” “好聚好散吧,江宴。”青禾轻轻挣开男人的钳制,站起身,男人也跟着站直身体。 她仰头看着江宴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走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青禾走的悄无声息,江宴也没有像从前那样,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男人僵在原地,他感觉心脏撕扯的疼,他找不出缘由,他就是觉得他好疼。 明明他的女孩那么乖软,可是却能让他疼的撕心裂肺。 ------------ 第34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4 出租车穿过霓虹闪烁的街道,青禾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女孩看着窗外的不断闪过霓虹,她开心吗?她不知道。 其实不知道,已经是最明显的答案了。 她今天故意羞辱他的话,一部分是因为沈清欢的威胁,想让江宴这样骄傲的人死心,这是最好的办法。 还有一部分,是她确实想这样说。 毕竟,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吗? 一个人全部的好,可以代替他所有的坏吗? 青禾想,大约是不能的…… —— 江宴抓起西装外套,就想出门找人喝酒,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又停住了。 他又想起女孩刺耳的话: 【比他强在去各种会所和酒局?】 他转身走回客厅,一把拉开酒柜,威士忌直接灌进喉咙,烧得他眼眶发烫。 真是狠心的女孩啊。 明明前天,还在他身下承欢,细嫩的腿都合不起来地发颤。 一转身,一句【不要再见面了】就把他打发了。 沈青禾,你要分手就分。 你爱去跟谁谈恋爱,就去跟谁谈。 什么林叙、李叙,看看有谁能像他一样,把你捧在心尖上哄。 失去江宴,是你的损失,沈青禾…… 禾禾…… —— 江宴又开始流连天阙了,每周都得去三四次。 又是一个周六,秦骁搂着一个美人,看模样鲜嫩的像个大学生,指尖暧昧地划过女孩裸露的肩头。 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服务生俯身给江宴倒酒,胸前的雪白几乎蹭到他手臂。 “滚。”江宴头也不抬,喉结滚动间将烈酒一饮而尽。 秦骁看着江大总裁,又呵斥一个往他身边靠的漂亮妹妹。 这小半个月,他回回都是这幅死样子,一来就只喝酒,心不在焉地玩手机。 烟也不抽,女人也不玩,漂亮女人靠近他一米,就冷着脸把人赶走。 回回宿在这里的套房,都是一个人。 “我说江大总裁,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一个都看不上?你还在为了那个沈清欢守身如玉呢?” “别跟我提她。”江宴一想到沈清欢,就恨不得抹掉这段过去,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 旁边的人都以为,这是两人闹矛盾了,毕竟沈大小姐最近和周家大少爷打得火热啊。 众人纷纷以为是江宴在吃醋,和沈清欢闹别扭。 江宴自嘲的笑了笑,懒得解释,他和青禾的事,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大家都还以为他喜欢沈清欢,禾禾是不是也误会了,他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小姑娘解释清楚就好了…… 男人酒一杯一杯地喝,眼眶微微发红,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真的在难过。 秦骁看不过眼,凑了过来:“还记不记得之前的小柔,学舞蹈的纯天然,又软嫩又水灵,你不也还算满意?” “今个我带过来的女孩,是小柔的学妹。” 划掉这一段,喝酒。 “……都尝过滋味,要不要试试……” 江宴有点醉了,只是觉得秦骁叽叽喳喳地有点吵,什么软嫩,什么水灵,哪个女孩有他的禾禾软嫩水灵,还那么会勾缠人…… 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无视身后众人的挽留。 他不想继续这样了,这些天,他给沈家透露他在天阙的消息,盼着她吃醋,盼着她来找他。 可是都没有,反而把自己折腾的越来越难受。 她不来找他,那他就去沈家找她。 青禾房间阳台外的楼下,停着一辆迈巴赫,自从她说布加迪招摇,他就再也没开过,明明他从前最喜欢肆意张扬的跑车。 江宴盯着那扇落地窗,回想起他当初撑着阳台,爬了上去。 当时只觉得丢人,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好笑,原来从那时候,他就开始为她破例。 现在,以他的身手也可以翻过去,见见他的禾禾。 可是他害怕了,他不敢,他失去了当初傲视一切的勇气。 原来先沦陷的人,才是胆小鬼。 他又想到禾禾那时候惧怕的眼神,他一时间竟然惶恐极了。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对她不好。 ------------ 第35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5 【禾禾,他在楼下,你要去见见他吗?】系统的小奶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 青禾蜷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尾。 夜色已深,窗外的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那里,车灯熄灭。 【他这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买醉,人在天阙,却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沾染……】系统继续说着。 【明明以前......】 “我知道。”青禾轻声打断,将脸埋进膝盖,她当然知道江宴这半个月的反常。 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 她那天说尽狠话,一方面想稳住沈清欢不假,另一方面也是他们的开始过于不堪,她真的想结束了。 甚至她作为被偏爱的那一个,更是肆无忌惮。 她不会再担心,要是妈妈的独奏被人顶替怎么办? 也不会再担心,要是爸爸的画展不能顺利举行怎么办? 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爱屋及乌。 他只会让她妈妈的独奏更有含金量,只会让她爸爸的画展被更多业界大佬关注。 指针划过十二点,窗外的黑色迈巴赫终于缓缓驶离。 室内的女孩也还没有睡,青禾想,再等等吧。 等她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 可惜比起明天,意外总是先一步出现。 江宴那些笨拙的的小手段,没有骗到沈青禾,却让沈清欢信以为真。 她精心策划着下一步。 陆沉,这个曾在S大校门口公然向青禾献殷勤的男人,是完美的合作对象。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对青禾示好,只是沈夫人知道这帮公子哥内里都是一丘之貉,没让青禾接近。 表面禁欲的陆沉,内里玩得比谁都花,尤其钟爱那些看起来干净纯洁的女孩。 沈清欢红唇微勾,要是让陆沉知道,他百般讨好的“清纯”女孩,一边和少年画家暧昧不清,一边又在车库里不知羞耻地勾引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是恼羞成怒? 还是用那种看待玩物的轻蔑目光,将沈青禾从头到脚审视个遍? 只要稍加设计,让陆沉“偶然”发现真相。 这个时候,跟她合作,用点小手段,尝尝一直没得到的人的滋味,陆沉应该不会拒绝吧…… 毕竟,他捧着沈青禾,是觉得她纯,可若现实是截然相反,那沈青禾,也不过就是个玩物。 而且从陆家那样的狼窝,厮杀出来的人,陆沉的手段是出了名的不干净。 “在陆沉得逞的房间里,得在房间里装上摄像头才行......”沈清欢喃喃自语。 她要让江宴亲眼看看,他捧在手心的女孩,在别人身下是什么下贱模样。 等录像到手,她就会“不小心”让沈家人听到那段录音,而她沈清欢,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等得到爷爷和爸爸给的补偿,真真握住沈家股份的时候,她就把录像放出去,让全世界的男人,都看看沈青禾放浪的样子。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她兴奋得指尖发颤。 —— 周六下午,沈清欢的电话来得突然。 “青禾,我脚扭伤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在天阙的套房,你能来接我吗?” 没她等回答,她又压低声音补了句:“对了,姐姐帮你保守秘密……于情于理,你也应该来关心一下受伤的姐姐吧?” 青禾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她知道沈清欢不安好心,也知道她和陆沉有谋划,但她还是去了。 她讨厌沈清欢像毒蛇一样盯着她,也讨厌陆沉前天来沈家,越来越黏腻恶心的目光。 青禾知道,江宴最近一有时间,就在暗中默默跟着她,看着她。 她对男人的掌控欲再清楚不过,她一进天阙,他马上就会收到消息。 【系统,江宴现在……】她在心里轻声询问。 【禾禾放心,】系统的小奶音立刻回应,【他一听说你要去天阙,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预计十五分钟后到】 【而且禾禾,关键时刻我也不是摆设,区区陆沉我还是可以插手对付的……】 青禾安了安心,鼓起勇气,踏进了天阙…… ------------ 第36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6 房门被敲开的瞬间,沈清欢猛地拽住青禾纤细的手腕,青禾踉踉跄跄得被扯进去。 “姐姐的脚伤......”青禾话音未落,沈清欢已经冷笑着松开手,红唇勾起恶毒的弧度: “好好享受陆少爷的款待吧。” 说完便闪身退出,咔哒的落锁声在寂静的套房里格外清晰。 青禾转身想去拧门把手,却被身后的男人猛地扯回客厅中央。 陆沉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目光像蛇信子般黏腻地爬过她全身,女孩穿着浅蓝色针织短上衣,配上白色的半裙,清纯极了。 “沈二小姐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能骗过不少无知的人......” “一面和那个清纯的少年画家眉来眼去,”他步步逼近,手指抚上她颤抖的肩头,“一面又在车库里发出那么动听的声音......” 男人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多我一个,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青禾惊慌后退,单薄的脊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接姐姐的......” “装什么纯?” 陆沉突然暴起,一把扣住她细白的手腕按在墙上,力道大得立即浮现红痕,“那个天真的少年知道你在外面这么放荡吗?”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颈侧,“我真是可怜他,和当初的我一样被蒙在鼓里呢……” 青禾偏头躲开他凑近的唇,发梢扫过男人下巴:“我没有,你放开我。” 系统暗中发力,让她挣脱钳制,灵巧地从他臂弯下钻出。 “跑什么?” 陆沉扯松领带追来,一把将她抵在靠近门边的餐桌上。 “让我好好尝尝……” 他伸手去扯她的衣领和肩带,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他呼吸一滞,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住…… 青禾死死偏过头,贝齿将下唇咬得泛白。 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原来不是谁都可以的......眼前男人的笼罩触碰让她恶心极了...... 【江宴……】女孩无力地在心底呼唤……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击上墙壁发出巨响,惊到了委屈的女孩。 她知道是江宴来了。 陆沉还未来得及从青禾颈间抬头,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掀翻在地,男人的拳头接踵而至。 他惊愕地抬头,正对上江宴猩红的双眼,那个从来桀骜懒散的江氏掌权人,此刻脸色凶狠暗沉的不成样子。 “江宴?”陆沉的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嘴角渗出血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沈青禾什么时候和江宴有了牵扯? 他们什么关系? 青禾滑坐在地,她蜷缩着抱住膝盖,白色裙摆像凋零的花瓣铺开。 当江宴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刺目的红痕时,眼底的暴虐几乎化为实质,一脚踩住陆沉想要撑起的右手。 “我的人。” “你也配碰?” 陆沉疼得冷汗涔涔,却仍不死心地嘶吼: “她背地里勾搭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刚才还在我面前装纯……” 江宴冷笑一声:“装纯?” 男人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青禾正怯生生伸手想拉他的西装裤角,纤细手腕上还留着陆沉的指痕。 他心疼得厉害,不想再跟不知所谓的人浪费时间。 他弯腰将女孩打横抱起,让她窝在他怀中。 青禾把脸埋进他的衬衫,泪水终于决堤。 江宴疼惜地吻了吻她发顶,手臂往怀中又搂紧了一点,“禾禾,别怕,我在。” 男人抱着女孩往外走,经过瘫在地上的陆沉时,丢下一句话: “她本来就很纯。” 女孩跟他的时候,连接吻都还不会,她有多干净多无辜,没人比他江宴更清楚。 ------------ 第37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7 天阙会所门口的灯光昏黄暧昧,在江宴紧绷的下颌线上投下锋利的光影。 女孩蜷在男人怀中,像只受惊的雀儿,睫毛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男人突然低头,薄唇碰了碰她泛红的眼尾,声音低沉温柔:“闭眼休息。” 他穿过女孩腿弯的手臂肌肉绷紧,拉开车门,小心地把人放进副驾。 江宴俯身给她系安全带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橙花香气,金属搭扣“咔嗒”一声扣紧,他看到她颈间的红痕,眸色顿时暗了几分:“我在,没人能碰你了。” 青禾歪头靠着车窗,路灯的光晕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 江宴余光瞥见她无意识摩挲手腕红痕的小动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车速又快了几分,却依然平稳得让人察觉不出变化。 电梯直达顶层公寓,智能锁“滴”的一声解开。 江宴抱着人进屋,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他轻手轻脚把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 “我看看。”他拉过她细白的手腕,低头检查时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弄疼了她。 指腹轻轻抚过那些刺目的红痕,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江宴……”青禾突然软软地唤他,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 “嗯?”他立即抬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 女孩只是乖巧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双杏眼里盛着的委屈和依赖,让江宴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视线落回她手腕上的伤痕,男人还是转身要去拿医药箱。 “我去给你找药,嗯?”他刚站起身,衣角就被轻轻拉住。 “不要上药……” 青禾手指攥紧他的衬衫下摆,“要你抱我……”女孩声音很轻很轻,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未散的不安。 江宴胸口酸涩得厉害。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自己坐在沙发上,让女孩侧坐在他腿上。一手稳稳环住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后背,是个完全保护的姿势。 青禾立刻像找到归宿的小动物般往他怀里钻,额头抵着他颈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还疼不疼?“江宴低声问,指尖轻轻梳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 青禾摇摇头,发丝扫过他下巴。 她悄悄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江宴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江宴……”青禾的声音带着几分破碎的颤音,“我想去洗澡……” 江宴立即停下动作,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儿,女孩整个人都透着易碎感。 “嗯?”他放柔了声音,“我去给你放水。” 说着就要起身,女孩却更紧得搂住男人,不让他离开。 “不要……” 窝在男人怀中的女孩轻轻抬头,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他凸起的喉结,细细含吮着…… 江宴呼吸骤然一滞,搂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 “禾禾……”他哑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的隐忍。 “要一起去……”女孩这句话说得极轻,又带着几分坚定。 江宴的心尖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鼻尖相触:“确定?”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青禾点点头,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 第38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8 青禾被轻轻放在洗手台上,冰凉的台面让她下意识瑟缩,江宴立刻扯过浴巾,垫在她身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细嫩的腿弯,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转身调试浴缸水温的背影紧绷而专注,单膝跪地的姿势让西装裤绷出凌厉的线条。 男人修长的手指反复试探着水流,眉宇间凝着罕见的谨慎。 太热怕烫着她,太凉又怕冻着她。 青禾轻轻晃了晃纤细的小腿,凉鞋“嗒”地落地。 她赤足踩上冰凉的地砖,像只受伤的蝶,无声靠近她的港湾。 江宴刚设置好恒温模式站起身,就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腰身。 “怎么了,禾禾?” 他嗓音低哑,感受到背后贴上来的柔软和温热。 女孩松开揽着他腰的手,牵着他的大掌引到浴缸旁。 她背抵着瓷砖墙,踮起脚尖的瞬间,江宴下意识弯腰配合。 女孩轻轻吻住男人的薄唇,但更让男人浑身肌肉绷紧的是,女孩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掌缓缓往上,最终停下,掌心一片细腻柔软…… “江宴……”她含着他的下唇轻喃,吐息间带着未散的哭腔,“我是你的。” 小手隔着大掌,按在那片温软上,“你一个人的。” 江宴骤然收紧手掌,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俯身时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吻从唇角蔓延到颈侧,在原先的咬痕上重重碾过:“我知道。”江宴突然托着她的臀将人抱起。 不久,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渐响,愈来愈烈,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 恒温浴缸中的水轻轻荡漾,泛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却始终等不到主人。 昏黄的灯光斜斜地投射在瓷砖墙上,将男人的身影切割成模糊的轮廓。 明明只有一个人的下半身影子,却传来低沉的喃喃自语: “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宝贝儿” “我恨不得当场撕碎他……” 女孩仰着头看着愤怒的男人,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辜与依赖,长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禾禾,别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单纯柔弱的看我……” “我会伤害你……” 女孩柔软的唇瓣再含住他凸起的喉结,……轻轻……吻过那处滚动的凸起。 ……(删掉)无声却坚定地回应着他的不安。 浴缸里的水漾起波纹,却无人问津,映着天花板上摇曳的灯光。 花洒的水流不知何时,被人开到最大,变得急促,打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骤雨敲窗。 再后来,洗手台上的护肤品被不小心扫落,玻璃瓶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也很快被花洒哗啦啦的水声淹没。 男人精心调试的水温,在指针划过一圈又一圈之后,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江宴俯身将青禾轻轻放入浴缸,温热的水流立刻包裹住她疲惫的身躯。 女孩无力地趴在浴缸边缘,湿漉漉的长发如海藻般散开,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温水温柔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缓解着那些隐秘的不适。 她纤细的手腕搭在浴缸边缘,原本刺目的指痕早已被新的印记覆盖,那是江宴用唇舌一寸寸烙下的痕迹,细密的吻痕如同绽放的蔷薇,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湿发遮掩下的颈间同样布满暧昧的红痕,一路蔓延至锁骨下方,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江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暗色愈发深沉。 眼前艳色惊人,他伸手拨开黏在她背上的发丝,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 女孩疲惫地半阖着眼,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知道女孩已经是极限了,男人克制地收回手,转身走出浴室。 玻璃门轻轻合上,隔绝了满室旖旎。 江宴站在门外,水珠顺着男人还紧绷的腹肌滚落,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 第39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39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渐渐散去,青禾蜷缩在浴缸一角,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微微发颤的身子。 方才的大胆举动此刻回想起来,让她耳尖都烧得通红,连带着锁骨处未消的痕迹也愈发鲜艳。 “呜......”她指尖无意识地搅动着温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浴室门外,江宴倚着墙,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转过整整三十分钟。 他皱眉看了眼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水声淅沥,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禾禾?”他屈指轻叩玻璃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不能再泡了。” 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水声,接着是女孩细弱的回应:“马、马上好……” 江宴叹了口气,直接推门而入。 氤氲的水雾中,青禾正手忙脚乱地往浴缸边缘躲,湿漉漉的长发黏在雪白的背上,像泼墨画上蜿蜒的丝线,衬得肌肤越发莹润。 “躲什么?” 他扯过浴巾,不由分说地将人裹成个蚕宝宝,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又不是没看过。”语气虽凶,手上却小心翼翼地为她擦着发梢的水珠。 吹风机的嗡鸣在卧室响起。 江宴站在床沿边,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热风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 青禾乖乖坐着,像只被顺毛的猫咪,眸光飘忽,就是不敢看男人分明的腹肌线条,耳尖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 “好了。” 他关掉吹风机,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耳尖,“等我十分钟,有话跟你说。” 青禾乖乖点点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等江宴转身进了浴室,她才轻轻下床,赤足踩在地毯上时腿一软,扶着墙才站稳。 她咬着唇缓了缓,还是慢慢挪到衣帽间,指尖在一排睡裙间犹豫了下,最终选了条藕荷色的真丝睡裙。 她刚换好睡裙回到床边,浴室门就开了。 江宴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目光在她身上凝住,睡裙领口有些大,露出锁骨处未消的红痕,在暖黄灯光下格外醒目。 “不是让你等着?”他大步走来,毛巾随手扔在一旁,眉头紧锁。 青禾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一把捞进怀里,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江宴也跟着上了床,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 “腿软成这样,还乱跑,有什么事不能喊我一声?” 话没说完,怀里的人就仰起小脸,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像含着两汪清泉。 【草,怎么能这么乖,这么纯……】 江宴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泛红的眼尾,“禾禾,不闹了行不行?” “我不想分手……” 青禾委屈地扁了扁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那你以前不是说我故意爬你的床,还骂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江宴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他低头吻了吻她微凉的鼻尖,声音沙哑:“是我混蛋……” ------------ 第40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0 江宴揽着她的腰,男人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青禾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温柔:“我那时候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么干净柔软。” “不知道你被人凶了,会红着眼睛往我怀里钻。” “不知道你会成为,我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 【更不知道,你会成为我捧在心尖上的人。】男人喉结滚了滚,最后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女孩发顶又印下一个珍视的吻。 青禾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睫毛扫过他颈侧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江宴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禾禾,”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见她不语,他又凑近了些,鼻尖轻蹭她的莹白的小脸:“我会比林叙,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嗯?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青禾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小声嘟囔:“那要看你表现……” “还有爸爸妈妈和爷爷,他们也要答应才行……” 江宴低笑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 “宝贝儿……” 他的唇顺着她的鼻梁缓缓下移,“等他们答应了,我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嗯?”最后那个尾音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江宴一只手揽着女孩细软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小脸,拇指轻轻摩挲。 分开时,他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 “禾禾,告诉我” “是谁要你去天阙的?” “是姐姐……” 青禾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不知道陆沉在那里。” 江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沈清欢?她活得不耐烦了? 他忽然想起半个月前青禾那些伤人的话,心头一紧:“禾禾,沈清欢是不是威胁你了?” 女孩乖顺地点点头,眼圈又红了:“都怪你……” 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有那天在车库的录音呜呜……” “她跟我说,要想办法,让你别理我,要不然就告诉爸爸妈妈。” 江宴的瞳孔骤然收缩,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录音……难怪他的小姑娘会突然说那些狠话。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他声音低沉得可怕,“录音威胁不到我,却让你惶恐不安。” “那个时候,如果我真的生气失望,对你不管不顾。” “她就趁这个机会,找人来侮辱你……” 江宴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儿微微发抖的身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的手轻轻拍抚女孩的纤弱的肩脊。 “昨天那间套房,”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怕是还装着摄像头吧?”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江宴已经近乎笃定。 青禾闻言猛地抬头,杏眼里盛满了惊恐。 江宴立即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发顶:“别怕,刚刚在浴室门外,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 他这样的人,太清楚沈清欢的算盘了。 若是真让她得逞,那些录音录像一旦散播出去…… 江宴的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他都不敢想,那会对青禾造成怎样的伤害。 “宝贝儿,”他捧起她的小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从现在开始,每天都给我报备行程,沈清欢约你你也不要去,知道了吗?” 青禾乖巧地点头,细软的发丝扫过他掌心。 “睡吧,”他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青禾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渐渐呼吸平稳。 江宴却久久不能入睡,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长发,眼神冷得骇人。 这件事,他要沈清欢的命。 ------------ 第41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1 第二天清晨,青禾轻手轻脚地推开沈宅大门。 “二小姐回来了?”女管家从偏厅走出,手里还端着早茶,“大小姐说您昨晚住在同学家。” 青禾指尖一颤,轻轻“嗯”了一声。 她抬眼望向二楼,沈清欢正倚在栏杆边,晨袍松松垮垮地挂着,指尖捏着一杯咖啡。 “妹妹回来了?”沈清欢的声音甜得发腻,“我特意跟伯母说你在同学那里讨论画展。” 她缓步下楼,咖啡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她站到青禾面前。 青禾耳后的红痕被散落的发丝巧妙遮掩,可手腕上那圈淡粉的吻痕却无处躲藏。 女孩下意识将手腕往身后藏了藏,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沈清欢的眼睛。 她猛地抓住青禾的手腕,死死盯着那圈淡淡的吻痕,她想起监控里江宴抱着人离开时小心翼翼的模样,胸口像被毒蛇啃噬般嫉妒愤恨。 “放开。”青禾挣了挣,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 沈清欢突然笑了,凑近她耳边:“装什么清高?”呼吸喷在她耳畔,“昨晚不是又在江宴床上浪了一夜?” 青禾猛地抽回手,转身就往楼上走。 她能感觉到沈清欢恶毒的目光黏在背上,如芒在背。 沈清欢在楼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得冷静,她应该暴露了,她得想办法重新谋划。 青禾回到房间,快步走到洗手间里。 女孩俯身在瓷白的洗手台前,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被沈清欢触碰过的手腕。 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圈淡粉的印记。 昨晚她也是这样的俯身撑在这里,只不过那时候,江宴站在她身后,紧紧掐握她的腰肢。 他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臂拉到唇边,薄唇轻轻蹭过腕间细嫩的肌肤,细细地吻,伴随着充满占有欲的话语:“禾禾,你是我的……”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谁都不能碰……” 随之而来的,是愈发狠厉的挞伐…… —— 沈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宴会动手,她联系她那个艳俗但是却极爱她的母亲,让她准备好钱和护照,做好随时出国的准备。 她又想到沈青禾手上的痕迹,她不能再拖了,她今晚就要在沈家人面前揭穿她。 她以有江宴的事情要宣布,晚上把爷爷和亲生父母都请回老宅吃饭,大家都以为她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夜幕降临,沈家老宅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在餐厅投下璀璨的光影,映照在每个人神色各异的脸上。 青禾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给江宴发了消息,说沈清欢把爷爷都请回来了…… 女孩坐在末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江宴的回复她还未来得及看,沈清欢已经出声:“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她话音刚落,一段暧昧的录音突然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 “嗯……江宴……”女孩娇软的呜咽声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不要……” 青禾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猛地站起身,伸手去按沈清欢的手机。 沈清欢任由她按掉,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都是江宴哄青禾的话,她也不想大家知道江宴有多宠沈青禾,那样只会更凸显她的失败。 录音戛然而止,但已经足够让在座众人变了脸色。 沈清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眼眶微红,声音哽咽:“我知道妹妹年轻不懂事,但这样勾引差一点就成了我男朋友的江宴……” 沈清欢摆足一副善良姐姐的模样:“青禾,姐姐也是心疼你,你不能因为江家的权势……就让江宴这样欺负……” 她转向面色铁青的沈老爷子,“爷爷,我也是偶然发现……” “啪!”周夫人突然拍案而起,艳丽的指甲直指青禾:“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她冲上前就要动手,却被沈家大伯一把拦住。 “爸还没发话,你闹什么!” “这可是你亲生女儿被人欺负啊!”周夫人歇斯底里地尖叫。 青禾站在原地,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她看着爷爷铁青的脸色,沈夫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沈清欢藏在泪光后的得意…… 沈清欢一副受尽委屈又温婉大度的姐姐模样,愈发显得她沈青禾的不知羞耻。 ------------ 第42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2 “够了,都住嘴。”沈夫人突然站起身,她走到青禾身边,温柔地将女儿护在身后。 “青禾不是这样的人。”沈夫人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她转头看向女儿:“青禾,你来说。” “妈妈,我没有故意勾引江宴,我跟他一开始就是意外……” “好,妈妈知道了。”沈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转而看向沈清欢时,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剩下的事情,交给妈妈。” “你不好意思质问的话,妈妈来替你说。” 沈清欢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沈夫人缓步上前靠近她。 “沈清欢,你现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把大家叫到这里来,不就是想让大家指责青禾,维护你吗?” 她冷笑一声:“你那点小伎俩,在我这里,还不够看。“ 餐厅里落针可闻,沈夫人站在水晶吊灯下,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一直知道你性子执拗。” “但我总能感觉到你的克制,你的讨好。” “久而久之,我也真心愿意拉你一把。” “毕竟人都有阴暗面,只要你能克制妒忌,努力向善,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优秀的、值得我教的孩子。” 沈清欢的脸色越来越白,指甲掐地掌心隐隐作痛。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丢弃了所有克制,撕下了温婉的假面,处处都是诡计,算计你妹妹” “沈清欢,你有看过,自己现在面目可憎的内心和模样吗?” 沈清欢嘶哑地开口:“我面目可憎?是啊,我就是恨她沈青禾。” “凭什么?凭什么她有高贵的母亲,爱护她的父亲,就连江宴,她也得到的毫不费力。” “而我,却要拼尽全力,都才能得到一点点,一点点您的关心,一点点江宴的瞩目,凭什么啊?” 青禾看着沈清欢,那双向来水光潋滟的杏眸,此刻显得有些平静。 她看着沈清欢歇斯底里的模样,看着她精心维持多年的温婉假面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沈清欢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遇到对手,她是可以装下去,装一辈子的。 可是遇到像她这样,毫不费力,就得到一切的人,她就会原形毕露。 毫不费力吗?青禾扪心自问,她想,也不是的。 她确实生性单纯柔弱又娇媚勾缠,却也正因如此,她能更容易得看透人性,她一开始就明白,她想要什么,要怎么做。 就像在沈清欢二十五岁生日宴,她一开始就顺水推舟,拿错那杯酒一样。 就像她任由沈清欢引导江宴,一次次看见她与林叙的“亲密交谈”。可惜,沈清欢不够了解江宴,也不够了解,柔弱的菟丝子对男人的吸引力。 她比母亲更早地看出沈清欢的妒忌,她不想有人在暗处一直盯着她,所以她在恰巧的时间引她发现,她和江宴的关系。 至于陆沉……她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那时候,陆沉出现的刚刚好,她和江宴,都需要一个契机,明白彼此心意的契机。她对陆沉的恶心也让她明白,菟丝子也不是谁来,她都可以去攀附的。 就像此刻,江宴其实早就在门外了,只不过沈夫人刚好,早他一步站出来,维护她。 她的每一次被动,每一次看似无意的举动,都在不动声色地推动着事情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每一次其实都在帮她,更好地达成目的。 毕竟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权势太过,在这个财阀为尊的世界背景下,视女人为无物。 就像他不关心一杯酒出自哪里,只关心这杯酒好不好喝。 平常的偶遇,要得到江宴的喜欢,太难了…… ------------ 第43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3 江宴站在门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骨节泛着冷白。 屋内传来沈夫人强压怒意的维护声,以及沈清欢歇斯底里的哭喊,尖锐刺耳。 他眼底一沉,猛地推开门。 “够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冷得像淬了冰,瞬间让屋内安静下来。 沈清欢挂着泪痕的脸转过来,在看到他的瞬间扯出个难看的笑:“来得真快啊......” 而沈夫人则皱起眉,目光里带着审视。 江宴没看她们,视线径直落在青禾身上。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向来乖巧柔软的女孩,此刻却显得格外脆弱。 他的胸口蓦地一疼,像被什么狠狠攥住。 他开口,嗓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一开始就是我遭人算计,强了迫她,后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青禾身上,语气微缓,“后来,是我心甘情愿,也是真心喜欢青禾。” 沈清欢抬头盯着他:“江宴!你还记不记得那条蓝钻项链——” “我和你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实质关系。”他冷冷打断。 沈夫人脸色微变:“江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 他嗤笑一声,眼底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冷意,“你们要怪,就怪我,别为难她。” 青禾仰着杏眸看他,眼眶微红,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江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口那股闷痛更甚,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 “人我带走了。” 他冷冷丢下一句,不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拽着青禾径直离开。 后续的场面,会更混乱,青禾不适合再待在沈家。 刚出门,青禾突然踉跄了一下,江宴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大步离开,女孩终于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江宴。” 他脚步一顿,低头见她脸色苍白,眼里还噙着泪,心头那股戾气忽然就散了几分。 “怕什么?”他声音放轻了些,“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等后面的事结束了,你再回沈家,嗯?” 青禾怔怔地望着他,终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要给妈妈报平安,妈妈会担心的。” —— 青禾再次踏入沈家,已经是三天后了,爷爷和大伯都在,两人都是一副颓废模样,父亲母亲也是神思不属的模样。 父亲见到她时猛地站起身,母亲则直接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得可怕。 “回来就好......”母亲的声音发颤,目光不断在她身上逡巡,仿佛在确认什么。 这几天沈家发生了太多事,但是青禾看起来被人保护得很好。 青禾环顾四周:“清欢姐姐和......周姨呢?” 沈清欢和周夫人都不见了踪影。 江宴说的后面的事,是什么事? 后来青禾从母亲口中知道,沈清欢在商量和江宴退婚事宜的时候,去过江宴的住处,拿走一份江氏的文件。 那封文件涉及和国家的合作,对空中的军事领域有着重大意义,现在文件从沈清欢手上不翼而飞,上头怀疑,沈清欢有问题,已经带走彻查了。 没过多久,在邻国的空中领域发现类似的技术,邻国更是炫耀地表示,是沈清欢的得力帮助,希望这位人才可以来他们国家定居。 沈清欢,是检察院亲自调查,证据确凿,现已经被判枪决。 而那些录音,在沈清欢死后,也莫名被黑客入侵,彻查转发、备份记录,并且清洗干净,消失无踪。 周夫人在多年前,找小混混恐吓沈家大夫人,也就是青禾的大伯母,大伯母当时带着堂哥匆忙逃窜,才死于车祸。 周夫人却是登堂入室,她的女儿成了沈家大房唯一的子嗣。 此事暴露,周夫人也被关进了监狱。 同时不幸的是,同监狱有位厌恶小三的女人,竟是在深夜中,认错了人,把周夫人当做抢走她丈夫,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小三,又一次掐死了那个女人。 江氏财团是全球商业帝国,掌握着多国经济命脉。 而江·遵纪守法版·宴,是现在江家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 青禾回去之后,江宴就收到了消息。 “陆沉在天阙。”周临发来定位共享,“老包厢。” 江宴推开包厢门时,陆沉正仰头灌下今晚第七杯威士忌。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那张俊脸上,照出几分颓唐的英俊。 江宴冷笑一声,随手抄起侍应生托盘上的酒,慢条斯理地走到陆沉面前,从头顶浇下。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精心打理的发梢往下淌,在定制西装上洇开深色痕迹。 陆沉没躲,甚至仰起脸露出个笑:“消气了?” 周临和秦骁交换了个眼神,起身把包厢里其他人都清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江宴反手一拳砸在陆沉脸上。 “至于吗江宴?”周临捏着酒杯皱眉,“不就是一个女人,大家一起玩的还少吗?” 江宴的拳头挟着风声落在周临腹部,把人直接揍倒在真皮沙发上:“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陆沉抹了把脸上的酒渍,突然笑出声:“你倒是真上心了。” “陆少爷还有闲情喝酒?”江宴眼底结着冰,“不如回家看看,那些曾经被你陷害的兄弟们,此刻正拿着证据向你父亲哭诉呢。” 包厢突然死寂。秦骁默默把酒杯放回茶几,周临捂着肚子坐直身体。 香槟塔在角落发出细微的气泡声,像某种倒计时。 陆沉的带笑的表情终于裂开一道缝,脸色沉了下来。 江宴满意地看着陆沉的表情,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临和秦骁谁也没有拦他,也没有再说求情的话。 他们这群人,说好听点是兄弟,说难听点就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玩咖。 如今有人得罪了金字塔顶尖的那一位,要被踢出局,自然也就跟他们没关系了,也……没有再维护的价值。 陆家私生子众多,一直斗的不可开交,而陆沉作为曾经使用不光彩手段上位的继承人,一旦露出颓势,只会被那群有着血缘的兄弟,群起而攻之。 陆沉,算是废了。 ------------ 第44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4 沈家花园的紫藤花架下,青禾坐在矮凳上,正低头整理画具。 浅杏色的连衣裙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 林叙站在她身旁,白衬衫的袖口沾着靛蓝颜料,正小心地为她扶正画板。 “青禾,”少年声音清朗,耳尖微红,“这个角度光影最好。” 她仰头冲他笑了笑,杏眼里盛着细碎的阳光。 林叙呼吸一滞,画笔差点掉落。 二楼的落地窗前,沈夫人放下茶盏。 “林叙这孩子不错,”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丈夫,“家世清白,天赋也好。” 沈父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去。 “比江家那个强。”沈父轻哼一声,“浪荡子。” —— 紫藤花架后,江宴单手插兜隐在阴影里。 他翻墙时蹭脏了袖口,却顾不得整理,青禾母亲近来盯得紧,他只能这样偷偷来看她。 可此刻,他的小姑娘正坐在花架下,杏色裙摆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而她身旁那个穿白衬衫的少年,正俯身为她调整画架角度,指尖“不小心”蹭过她手背。 江宴突然不想躲了。 他大步走出阴影,黑色皮鞋碾碎一地落花。 青禾闻声抬头,杏眸倏地睁大,“江宴……”。 她慌乱起身,裙摆勾住画架绊了个踉跄。 林叙急忙去扶,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掀开。 江宴扣住那截细腰往怀里带,少女单薄的脊背瞬间贴上他胸膛。 “我的。” 他低头嗅她发间橙花香,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一个月了,这味道让他想得发疯。 “放开她!” 向来温和的林叙竟红了眼,少年攥紧了拳头。 江宴嗤笑一声,拇指暧昧地摩挲青禾腰间软肉:“你算什么东西?” “江宴!” 沈父的呵斥从露台砸下来。 青禾急得去掰他手指:“爸爸妈妈都在看……” 她嗓音发颤,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片不安的阴影。。 几人都不说话了,沈夫人把大家都叫到客厅坐下。 江宴强势坐到青禾身边,但是整个人摆出的礼仪气度却是极好,不似往日懒散。 他的声音是从有过的认真:“沈叔叔,沈阿姨,我是真心喜欢青禾的,还希望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只会有青禾一个人,一辈子爱护她,疼惜她……” 林叙握紧了手,想到之前青禾的拒绝,原来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吗? 江宴这个人,确实是他也不能说出一句,他不出色的话。 —— 在沈家父母点头后,江宴借口带青禾出去挑礼物,实则迫不及待就把人带回了家。 而卧室内,……(删掉,喘息)。 “啊……呜呜……” 青禾突然仰起头,……(删掉,肩颈)。 大海的惊涛拍岸裹挟着女孩,女孩呜咽的想,他怎么这么凶,刚刚还和爸爸妈妈保证会爱惜她的…… 结果一进门就开始在客厅胡闹,这又是第二次了,她等会还要回家…… “不要亲,妈妈会看见的……” “宝贝儿,让我再亲一下……” “都快一个月了……” 女孩缓了一口气,垂眸,看着眼前的脑袋,也看着沉溺……不可自拔的男人。 缓缓搂住他,指甲随着他的激烈……陷入他的背脊。 气运伴随着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滋养,漫入女孩的四肢百骸。 她想,系统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出现了。 月光从落地窗漫进来,照见床上交叠的身影,他把她整个圈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腰是个绝对占有的姿势。 青禾无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鼻尖抵着他锁骨,轻喘着平复呼吸。 江宴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他轻轻吻了吻她发顶,小声嘟囔:“我的。” ------------ 第45章 攻略桀骜不羁的财阀掌权人 45 【番外·孕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江宴已经醒了。 他侧卧着,手掌小心翼翼地贴在青禾平坦的小腹上,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里面正在孕育的小生命。 青禾在朦胧中转醒,睫毛颤了颤,正对上男人专注的目光。 晨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了层柔边,那双惯常凌厉的黑眸此刻漾着柔软,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才五周,摸不到的。”她轻声说,指尖抚上江宴的脸庞。 男人立刻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难受吗?” 他想起她昨天被腹中孩子折腾,白着脸,吃不下饭的场景,娇柔又脆弱。 青禾乖巧摇摇头,发丝在枕上铺开墨色的涟漪,她还是一如初见的模样,眼眸清透水润。 这副乖巧模样与三年前重叠,那时候她才十九岁,女孩怯生生得拽着他的衬衫,红着眼眶,说害怕有宝宝。 如今的女孩还是一如当初娇嫩的模样,却是真的揣上他的孩子。 那是上个月,停药之后,他亲身种下的因果。 —— 【番外·林薇林叙】 后来的某一天,江宴告诉青禾,他们第一次那晚,是林薇设计。 只不过当时,他作为利益既得者,林薇又识趣,小惩大诫,就放过了她。 他问他的禾禾,难不难过,他可以动手…… 青禾缓缓摇头说,她不难过,惩罚过,就好了,她不介意了。 其实青禾一开始就知道是林薇设计的,她不认同林薇的害人手段,却佩服那个女孩蜕变的勇气。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 —— 江宴后来也怀着不可告人的醋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那个少年——林叙。 果然林叙后来看见青禾,也总是远远避开,或许是不甘,又或许是替姐姐羞愧吧……又或许是其他? 林叙偶尔会回想,那个时候他去质问姐姐林薇,姐姐看他的那双眼睛,那里面有什么呢? 有对他的爱护,也有一闪而逝的悲伤,更有连他都以为看错了的……恨? 他突然不敢再问,只敢默默走进厨房,提醒她好好吃饭。 —— 他记得,他曾经问姐姐,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为什么还在落魄时,完好的饭菜,总是先喂给小小的他,而她的每一顿饭,都是他吃完之后,随口扒拉的将就。 为什么在有钱了之后,他身上的衬衫,永远都比她的裙子贵。 后来她说,是因为母亲的嘱托。 他想,他已经快记不清母亲生前的模样,但一个母亲的临终嘱托中,为什么只关心其中一个孩子? 她明明有两个孩子,不是吗? 他突然不敢细想,他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努力,在每一次的画展之后,花掉很多很多的钱,给姐姐买很贵很贵的礼物…… 他害怕,害怕从小就通透的姐姐,早已看出背后残忍的真相,早已看清她的母亲,其实不爱她的事实…… 所以他只能拼命弥补,希望那个从少女时期就困苦挣扎的林薇,心中能多一点温暖…… 也希望林叙能再弥补林薇多一点,再多一点…… ——【林薇林叙】 又是一个暴雨倾盆的夜,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冲刷干净。 争吵来的突然,血淋淋的真相被撕开,照出林薇那张艳丽逼人的脸。 林叙苍白着脸不说话,这是他最害怕的一天,还是来的这么突然。 或许是他最近小心翼翼的讨好,让林薇意识到了什么,她撕开真相,说他不需要他的愧疚。 是愧疚吗? 林叙想,或许不是的。 他是画家,他有着最细腻的内心,从他看着他的画笔从清新的山茶,转为热烈的玫瑰,他就明白……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这样拼命对她好,弥补她,也可以这样一辈子。 可是今天,她说,不想要他的施舍和讨好,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他开始慌乱,他慌乱之中搂住她,求求她,别不要他,他会努力做的更好,他会弥补她承受的一切伤害,比任何人都爱她,陪她更久。 后来,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他受不了她冷酷的话语…… 天空倾倒出暴烈的骤雨,似乎要冲刷什么。 最温柔干净的少年会认可最艳丽恶毒的女人吗? 不会的,不喜欢,只有愧疚。 但是林薇是后来林叙人生的全部。 —— 后来的后来,时光的长河渐渐飘远。 世人只记得,有位天才画家,他早期画风婉约清新,后期却是热烈挣扎着向阳而生。 更让人好奇的是,他终生未娶。 他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 后来,姐姐早逝,那位天才画家也在他三十五岁那年销声匿迹。 只有警察局的死亡证明显示,在他姐姐入殓的那一天,同园而葬。 ------------ 第六卷: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 第1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 【世界五,预告+排雷】 【男不洁,强取豪夺】 男主燕烬是帝君,喜怒无常的暴君,道德底线比上个小世界还低,九五之尊有的通病他都有。 ——权利,他夺下来了。所以看不顺眼的世家,看不顺眼的事,就杀。 ——美人,杀戮之后,放纵的温柔乡。眼光高,后宫人不多,不论出身,只论美貌。 原女主云昭,一路追随燕家的云家女,内力高强,足智多谋。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一直赤城、忠心,该有的就会得到。 ——是唯一被男主允许,生下燕家子嗣的后妃。 女主青禾,女扮男装的世家臣子。 ——身系沈家至宝【隐月】,玉佩贴身可模糊身形和面容轮廓,令人默认其为清瘦病弱的少年。 ——对内柔弱乖巧又娇媚,对外清冷病弱的少年文臣。 【正文】 九重宫阙,夜宴正酣。 这是天枢王朝复兴,燕家人重掌大权的第一年。 琉璃灯盏映得大殿金碧辉煌,丝竹声里掺着妃嫔们的娇笑。 二十九岁的年轻帝君倚在龙座上,他指尖把玩着一只金樽,酒液晃荡间,目光懒散地扫过殿中众人,兴致缺缺。 直到—— “楼兰使节进献舞姬一名,为君上献舞!” 殿门处,一串金铃轻响。 少女赤足踏入,脚踝上金铃随着她的步子清脆摇曳。 她一身绯红纱衣,腰间金链缀着细碎的宝石,行动间如流火缠身。 面纱半遮,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眼尾用金粉勾出妖娆的弧度,眸光流转间,似含情脉脉。 “兰姬,拜见君上。”她的嗓音如蜜。 燕烬眉梢微挑,终于有了几分兴致。 鼓点骤起,舞姿如魅。 兰姬旋身,纱衣翻飞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她的舞步极尽缠绵,却又带着异域的野性,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放浪又勾人。 殿内众人屏息,连原本低声谈笑的妃嫔们都静了下来。 贵妃云昭冷眼看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而燕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兰姬身上,眼底暗色渐深。 —— 舞至高潮,兰姬忽的旋身至御前。 纱袖轻拂,带着一缕幽香扫过燕烬的下颌。 她足尖一点,竟大胆地俯身凑近。 “君上,楼兰的舞,可还入眼?”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西域特有的馥郁香气,温热地拂过燕烬的耳畔。 殿内一片死寂。 燕烬盯着她,忽的轻笑一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楼兰的舞不错。” “但你的胆子,更不错。” —— 夜晚大殿内烛火摇曳,兰姬的舞早已停了,可那金铃声却仿佛仍缠在耳畔,挥之不去。 燕烬饮尽杯中酒,眼底暗色翻涌。 他忽的起身,玄色衣袍扫过案几,酒盏倾倒,琥珀色的液体蜿蜒流下,像是某种隐晦的暗。 “都散了吧。”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容违逆的威压,宫人们立刻垂首退出,连贵妃云昭都只能咬牙起身,临走前冷冷扫了一眼仍跪坐在殿中的兰姬。 这贱人,竟真勾住了君上的兴致? 殿门缓缓合上,烛火映照下,燕烬的影子如猛兽般笼罩住兰姬。 “君上……” 兰姬仰头看他,她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腰带,嗓音低柔,带着刻意的讨好。 “楼兰的舞,还有后半段……您可要一观?” 燕烬低笑一声,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哼一声。 话音未落,他已将她拽起,大步走向内殿。 兰姬踉跄着跟上,金铃乱响,绯红纱衣在急促的呼吸间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内殿未点灯,月光透过纱幔,映出交叠的身影。 兰姬被抵在龙榻边沿,燕烬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她的颈侧,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浑身战栗。 “君上……” 她喘息着,指尖攀上他的肩,却在下一瞬被他捏住下巴。 兰姬笑得更加娇媚。 “妾仰慕君上威仪,甘愿献舞……” “只盼君上能尽兴……” 燕烬嗤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 “楼兰女人最擅蛊惑人心,你以为朕不知?” 兰姬笑意不变,指尖顺着他的胸膛滑下,轻轻勾住他的衣带。 “那君上……可愿被蛊惑一回?” 夜色更深,纱幔摇曳。 金铃的声响时急时缓,夹杂着低低的喘息, 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燕烬放纵着自己……(删掉), ,看着眼前妖娆的女人,(……也删掉) 兰姬仰着头,……(删掉),眼尾早已晕开汗水和泪水,黏在泛红的肌肤上。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管日后如何,至少今夜,她得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帝君的临幸。 天光微亮时,兰姬被宫人送入了宫殿。 她浑身酸软,脚步虚浮,可唇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至此,后宫多了一位兰姬娘娘。 这是燕烬登基的第一年,如兰姬这般被献上的美人,数不胜数,但是能入帝君眼的,却是少之又少。 ------------ 第2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 天枢三年,某一日清晨。 沈府内院的青纱帐内仍氤氲着暖香。 婢女春桃捧着熏热的衣裳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拨开纱帐时,呼吸不由一滞。 自家小姐正蜷在锦被间,青丝散乱铺了满枕,雪腮还泛着海棠春睡的薄红。 单薄的藕荷色肚兜藏不住浑圆挺翘的弧度,露出一截玉似的颈子。 “小姐,该起了。” 春桃轻声唤着,指尖往前伸,想像往常一样褪下小衣,刚碰到肚兜系带,就听一声猫儿般的嘤咛。 青禾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绸缎般的乌发从肩头滑落。 肚兜的系带随着婢女的动作彻底松散,霎时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 春桃手一抖,耳根烧得通红。 她伺候小姐更衣三年,此刻仍受不住这般活色生香。 忙用裹胸布去掩,可那……实在丰盈,白绸缠上去时,还是……晃人眼。 “轻些……”沈青禾蹙眉轻哼,嗓音浸着未醒的糯,眼尾还沁着湿意。 春桃连声应着,手上动作却愈发慌乱。 指尖不经意划过,小姐顿时浑身一颤,喉间溢出半声呜咽,惊得她差点跪下去。 好不容易束紧裹胸,春桃已是满头细汗。 待要伺候穿裤时,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睡裤缓缓褪下,两条腿儿莹润如脂玉雕就,再往上…… “春桃?” 带着困意的轻唤惊醒了呆愣的婢女。 换好衣裤后,青禾等待粗心的婢女捧来罗袜。 女孩赤足踩在地毯上,足弓纤巧,脚趾圆润如珠,明明是莹白的颜色,偏生叫人觉得,艳得扎眼。 青禾如此,已有三年,偏生今日,显得愈发娇气。 —— 沈氏祖宅,青瓦朱檐,千年不衰。 沈家家主沈墨书静坐案前,指尖摩挲着一卷泛黄的《天枢礼制》。 这是孤本,世间仅此一册,连那位帝君的得力臣子,都曾派人来讨要过。 “父亲。” 一道清冷嗓音响起,沈墨书抬眸,看向立在门边的“长子”。 少年身形单薄,一袭月白锦袍裹着清瘦骨架,腰间悬着隐月玉佩,面容苍白如雪,唯有眼尾一点朱砂痣,艳得惊心。 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沈家公子,清贵无双”。 可沈墨书知道,这不是他的儿子。 是他的女儿,沈青禾。 “君上前几日,又斩了三位世家家主。” 沈墨书缓缓合上书卷,嗓音沉冷,“谢氏、王氏、赵氏……血流得够多了。” 灵武大陆,世家的血,在这三年,都快流尽了。 那位稍有不满,要么抄家,要么流放,或是直接诛杀。 青禾垂眸,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 她知道父亲在说什么。 这个小世界,不同于一般的古代。 灵武大陆,灵脉觉醒者,修灵力,没有灵脉者修习武技,有内力,世人平均寿岁,可达两百余岁。 而千年前,天枢王朝分裂成各个小国,由世家掌权千年,诸侯国君只是傀儡。 沈家修灵力,是世家贵族之最,是历代文臣之首。 曾经各大诸侯国的朝堂,几乎是沈家人的一言堂。 燕烬是旧王朝的后人,是“灵武双修”第一人。 他二十九岁那年,以强大的武力,带领军队,收复失地。 燕家暗中蓄力千年,在燕烬的带领下达到顶峰,一举夺回权势,再次洗牌大陆格局。 现如今,天枢三年,王朝再也不是世家的傀儡,而是世家处处仰仗皇权。 沈家能逃过一劫,不是侥幸,而是因为,沈氏藏书阁里,有千年积累下来的文化底蕴。 沈家虽为第一世家掌权,但这千年,也是真心为百姓谋福祉。 沈氏族人在民间,素有声望。 新朝以武立国,武将横行,却缺文臣治世。 燕烬再暴戾,也需要有人替他拟诏书、定礼制、修史册。 所以沈家暂时活下来了。 ------------ 第3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3 “你兄长若在,本该由他入仕。” 沈墨书的声音沉缓,眉间褶皱更深,仿佛那场三年前的战火仍在眼前。 “可三年前那场战乱……” 话未说完,沈青禾已轻声打断:“父亲,我明白。” 她明白。 沈家嫡系唯一的嫡子,她的兄长,在三年前那场旧王朝更迭的乱局中失踪,生死不明。 而如今,帝君重临,世家倾轧,若沈家内部再起纷争,必会引来灭顶之灾。 所以,她戴上了隐月,束起了长发,成了“沈砚之”。 【隐月】是沈家至宝,温润的玉质下灵力流转,随着她的呼吸,无声无息地调整着她的身形轮廓,压低她的嗓音,连面容都添了几分少年独有的清隽。 所以这三年,世人都认为青禾是先天不足,身体病弱却风姿卓然的嫡子,沈砚之。 “沈家上一辈,曾经在朝堂叱咤风云……” “如今为了避嫌,急流勇退,再无人入仕……” “也算是保了沈家三年安稳。” “可这安稳,终究是暂时的。” “新朝初立,武将横行,文臣势微。” “帝君燕烬虽以铁血手段镇压四方,却不能忽视文官的作用。” “若沈家再无人入朝,沈氏迟早会被新帝以‘无用’之名抹去。 ” “所以沈家已经上奏,恳求帝君,让沈家小辈入仕,必当尽心竭力辅佐。” 而今晨,那道准许的旨意已下,朱砂御笔,字字如刀。 沈砚之,作为沈家嫡系长子,避无可避。 “君上喜怒无常,你……” 沈墨书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他知道,那宽大衣袍下藏着的,是一副娇柔的身骨。 他怕他本质柔弱的女儿,扛不住朝堂的刀光剑影。 沈青禾却笑了。 她笑起来时,眼尾那颗朱砂痣愈发鲜活。 “父亲放心。” 她轻声道,“我会让君上看见沈家子的价值。” 【也会让君上,舍不得再动沈家……】 —— 青禾回到闺房,坐到梳妆台前,她心里默默唤道:【系统……】 软糯的小奶音立刻在她脑海中响起:【禾禾~这个世界的世界线进展,我已经整理好了~】 【先说男主后宫,现在最得势的,是那位端庄持重又赤诚的云贵妃,出身将门,内力高强,是帝君亲自拟旨迎进宫的。】 【还有那位楼兰进献的美人,妖娆妩媚,善舞,颇得帝君青睐。】 【至于其他妃嫔……十几位,个个都是绝色。】 沈青禾微微一怔,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个喜爱美色的吗? 【最难对付的还是男主本人……】 【他自幼武学天赋极高,又在高压环境下长大,三年前掌权后,越发喜怒无常,是个彻彻底底随心所欲的暴君。】 【禾禾,这个世界……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系统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 【对了,男主和原女主的感情线……属于细水长流、相知相伴的类型。】 【宫里其他女人,大多是他放纵欲望得来的,唯有云贵妃……是他亲自拟旨迎进宫的。】 【而且,后来也只有云贵妃一人,被允许诞下了子嗣。】 …… 沈家如今的处境,就像被猫戏弄的老鼠。 那位帝君看似开恩让沈家子入仕,实则不过是想看千年世家如何摇尾乞怜。 等将沈家利用干净,自然就会找个借口,杀个干净。 毕竟没有哪一位当权者,会允许一个把控朝堂千年的世家,再延续下去。 所以,她要快一点才行…… 她抚了抚腰间的隐月,沈家奉为至宝的隐月,能瞒得过那位“灵武双修”的武学天才吗? 沈青禾抬眸,隐月灵力停止流转,铜镜中映出她原本的模样,柔弱楚楚又娇媚,肌肤如新雪初融,杏眸含着三分水润,眼尾那颗朱砂痣更是艳得惊心。 再加上随她一起而来的菟丝子体质,前凸后翘的弧度,内里勾缠至极的柔媚…… 帝君燕烬喜好美色,欲望深重是人尽皆知的事。 短期内,她的美貌和身子或许是一大利器。 但是还不够,那位帝君看似沉溺美色,其实那只是闲暇时的放纵。 能在短短几年,就实现灵武大陆大一统的男人,实则最是清醒。 比起柔弱的少女,或许清冷病弱的少年文臣,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又或者…… ------------ 第4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4 三日后,辰时的钟声刚过,鎏金大殿已候满了文武百官。 燕烬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扶手。 朝堂众人心知肚明,这次朝会,是一次为难,一次羞辱。 沈青禾手捧《天枢礼制》的檀木匣子,缓步踏入殿中。 她今日着了件月白地绣银竹叶纹的朝服,腰间坠着隐月,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身不堪一握。 晨光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那张白玉般的面容愈发清透。 眼尾一点朱砂痣,艳得众人惊心。 “沈家这是没人了吗?派个病秧子来充数?”兵部尚书赵崇率先发难。 青禾不疾不徐地行至殿中央,朝龙座上的帝君深深一揖,露出一截霜雪般的腕子: “沈家嫡子沈砚之,参见君上。”清泠的嗓音如玉磬轻击,在殿内荡开浅浅回音。 燕烬懒懒抬眼,晨光里,他看见那少年眼尾的朱砂痣红得刺目,偏生整个人又透着股冰雪气。 这般矛盾的美感,倒让他叩击扶手的指尖微微一顿。 “沈砚之,”礼部侍郎捋着胡须冷笑,“沈家莫不是光凭几本破书,就想立足于朝堂?” 青禾抬眸,满殿大臣更是惊诧,眼若秋水横波,分明是个男子,却生得这般……摄人心魄。 青禾缓声说道:“大人此言差矣。典籍承载的是千年智慧,非是破书二字可以轻贱。” 工部侍郎突然出列:“臣等请求,考校沈公子。就若连经典都背不全,趁早滚回沈家去。” “准” 龙座上一个字轻飘飘落下,朝堂的一场围猎拉开序幕。 燕烬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那道清瘦身影。 晨光为那人镀了层金边,倒像是尊易碎的琉璃像。 …… “《山河志》载,天枢三年大旱成因几何?” …… “祭祀礼制中,三牲摆放有何讲究?” …… 考问如疾风骤雨,从诗赋典籍问到天文历法。 青禾嗓音清朗,每个答案都挑不出错,掷地有声。 渐渐地,嘲讽的私语变成了惊异的沉默。 几位尚书大人对视一眼,工部尚书开始发难,“那你说说,江南水患该如何根治?” 青禾不慌不忙:“筑堤不如疏浚。臣建议开凿新渠,引水分流。” “纸上谈兵谁不会?”兵部尚书冷哼,“真要实施起来……” “沈家曾在江南试行此法。”青禾平静地打断,“当年水患减轻五成。” “在沈家记事中,均有记载。” 朝堂哑口无言,区区沈家记事,竟然比史书记载的更全。 毕竟如今的史书上,可没有提到,江南水患的缓解之法,此法还如此颇具成效。 燕烬细细打量底下的沈家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倒不枉沈家千年世家的底蕴。 只是...... 男人眸色微沉,常人看不见的灵力在他眼底流转,那“少年”周身笼着一层薄雾似的灵光。 这灵力运转的方式颇为古怪,竟像是在刻意遮掩什么。 “有意思。”燕烬在心底冷笑,“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把戏?” 他不动声色地运转体内灵力…… 谁也没发现,龙椅上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会。 “够了。”燕烬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满朝文武瞬间噤若寒蝉,“都闭嘴。”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殿中央那道身影,青禾似有所觉,抬眸的瞬间,四目相对的刹那,燕烬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砚之,即日起,出任中书令,入天枢宫随侍,替朕草拟诏令。” 满殿哗然。 中书令乃天子近臣,非心腹不能任。 更不必说入天枢宫随侍。 天枢宫外殿是帝君处理朝政,宴请群臣之所。 内殿有帝君修习灵力、内劲的武场,以及招幸妃嫔的寝宫。 青禾指尖微颤,腰间隐月玉佩突然发烫,她强自镇定地行礼:“臣领旨谢恩。” 退朝时,青禾随内侍朝天枢宫走去,她能感觉到满朝文武复杂的目光。 而在她身后,燕烬忽然低笑出声: “沈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 架空王朝,大乱炖。 不称皇帝称帝君,不叫国家叫王朝。 官制、住所参考古代大乱炖,勿考究。 朝臣拜见会尊称:君上、陛下 ------------ 第5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5 天枢宫外殿的鎏金蟠龙柱在晨光中投下狰狞暗影,倒映着燕烬眼底翻涌的暗潮。 “其他人都退下。” 低沉的嗓音响起,殿内侍立的宫人们低眉顺目,鱼贯而出。 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沈青禾垂首立于殿中央,纤细的身形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单薄。 “沈砚之?”燕烬缓步走下台阶,他生的极为高大,整个人的身影笼罩下来,将青禾覆盖住。 “或者说……沈青禾?” 沈青禾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早知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君上说笑了。” 她抬起头,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微臣不太明白……” “沈氏族中的长子嫡孙,沈砚之今年刚刚及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而小他三岁的妹妹,名叫沈青禾,今年怕是才十七岁。”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颌线滑下,“三年前对外宣称病逝的,应该不是沈家小姐,而是沈家嫡系唯一的男子,沈砚之。” “娇媚的少女凭借腰间的玉佩,瞒过世人三年。” 燕烬的手指抚上那块温润的玉佩,指腹擦过她平坦的小腹,激起女孩细微的颤意。 “只可惜,我灵武双修都早已至臻化境界,瞒不过我。” 他忽然用力,玉佩的系绳应声而断。 沈青禾惊呼一声,伸手去抢,却被他轻易躲过。 燕烬却将玉佩随手纳入袖中,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少女的容颜愈发显得精致,柳叶眉下是一双含嗔带怒的杏眼,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颤抖的樱唇。 这张脸,他后宫那些绝色加起来,都比不上。 心中的暴虐伴随着另一种欲望开始翻涌。 沈家掌控朝堂,享受世人供养千年。 而他呢?他自从天赋初现,便被父亲、母亲强压着练武,不停地练。 哪怕幼小的孩童承受不住,两股内流在身体里冲撞肆虐,也无人关心他疼不疼,族人都只关心他成不成功。 三年前的战乱,他的父母,更是被只认沈家,不认燕家的愚昧百姓所杀。 那是个看似普通的农家,手无寸铁的一家人,凭着一副无辜的模样,就这么轻易得让他父母放下了戒心。 他甚至记得,那家人临死前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燕家……乱臣贼子……” 何其可笑? 他们燕家居然成了乱臣贼子? 这些年,沈家早已大不如前,他以为他早已不在乎。 可今天朝堂上见到沈青禾,看着对方那副矜贵的模样,他发现他还是恨。 凭什么他受尽苦难的时候,沈家子和沈家女,能金尊玉贵地长大,受世人赞颂? “陛下明鉴,沈家绝无欺君之心,是真心为陛下效力。”青禾嗓音发颤,已经恢复了她本身清甜的嗓音,愈发勾人。 燕烬凝视着强作镇定又貌美惊人的少女,他想,他或许找到了一种更好的方式,发泄这份暴虐。 把尊贵的沈家人压在身下肆意放纵的滋味,他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男人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沈青禾脊背发凉。 “真心?”他松开她的下巴,手指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如瓷,令他爱不释手。 “那就让朕看看,沈家的真心有多真。” 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衣领,凑到她耳边:“若是朕满意了,朕就相信沈家的真心,如何?” “这笔买卖,沈家可是一点都不亏……” 沈青禾的脸色霎时苍白,女孩柔弱楚楚的模样,让燕烬的欲望更加沸腾。 他已经等不了她的答案,一把扯过女孩踏入内殿。 女孩被扔在龙床上,帝君俯身逼近…… “帝君......”她嗓音发颤,“求您......” “求求您不要这样……” 燕烬眼底暗色翻涌,少女越是这般楚楚可怜,他胸腔里那团火就烧得愈旺。 月白外袍缓缓落地……,露出内里的裹……,高大的身影呼吸……。 青禾摇头战栗想要躲开,她不愿意,也受不了这份亲密。 可是任凭她如何挣扎,都躲不开男人呼吸的喷洒、覆盖的阴影,一时慌乱,竟然对帝君动了灵力,震开了男人,转身想逃出去。 燕烬沉溺之中,突然被打断,更是被激怒。 男人一把扯过女孩脚踝,狠狠往回一拽。 顺势就剥落下身其他衣物,最后一件小衣物也猛然被甩在龙床角落。 “闹什么?”男人嗓音沙哑得骇人。 “再闹,朕就以欺君之罪,诛了沈家满门。” 女孩不敢再动,内殿常年点燃的烛火,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流淌,每一寸战栗都清晰可见。 燕烬从上往下地细细审视,眼前的美色和姝丽,真是哪里都出乎他意料。 他满意地轻笑,阴影再次完全笼罩住她,低头吻了吻女孩含泪的水眸,“乖女孩,让朕开心了,朕就放过沈家,你继续出任中书令一职。” 男人松开钳制,慵懒倚在床头,衣袍整齐只是稍微凌乱,“只不过朕向来喜欢别人主动伺候。” “让朕看看你的本事,嗯?” ------------ 第6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6 青禾眼睫轻颤,水雾朦胧的眸子对上燕烬眼底翻涌的暴戾。 她看清了男人眼神里的那份不耐,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诛杀沈家。 届时,哪怕他对她仍有兴趣,将她囚于深宫,做个玩物,也算是能尽兴。 她知道,她不能再挣扎,这个时候,她得乖巧一点,再乖巧一点。 强迫来的,没有灵魂的女人,是远远比不过,柔弱乖巧又会撒娇的少女的。 她得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只要他不动沈家,她就是后者。 燕烬看着刚刚还大着胆子,使用灵力震开他的女孩,在他说出诛杀沈家之后,变得乖顺,愈发楚楚动人。 女孩轻轻地凑过来,落入他怀中,他的大掌顺势环住她温软的腰肢,覆上腰窝,另一只手仔细抓握把玩…… 青涩的女孩哪里是他的对手,纤细的身子顷刻间就在怀里微微颤抖,明明他什么都还没做呢? 这么娇气又楚楚可怜,等会真正承宠,可怎么办才好? “刚刚在朝堂上不是挺威风,朕的满朝臣子都败在你这张嘴下,怎么这会,这般娇气......” 帝王嗓音沙哑,指尖挑起她下巴,“待会儿可怎么受得住?” “君上……” 细软的嗓音带着几分柔媚颤抖,女孩这时候,还记得要讨好他,仰起头来,水润的眸子映着烛光,像是盛了碎星。 她怯生生地含住他的喉结,生涩的吮了吮。少女身上自带的甜香幽幽传来,勾得他愈发意动。 他不再忍耐,随手扯落腰封,玄色龙袍委地。 覆在女孩腰上的手顺势握紧………… “——啊” ……(删掉) “不是要讨好朕吗?嗯?” “怎么这般无用?这么快就没力气了……”女孩不敢反驳,她乖巧搂住男人的脖子,小脸贴近他的颈窝,讨好祈求:“君上……求君上怜惜禾禾……” 朝堂上清贵无双的人,此刻如此娇媚哀求,嗓音软得能滴出水来,男人眸色更深了…… ……(全删掉)…… 天枢宫外,总管太监领着宫人们垂首退至廊下。 青天白日,君上就如此,殿内的娇吟愈发难耐,已经开始带着哭腔。 女孩祈求不得怜惜,越发难捱,玉足撑着龙床尝试逃跑。 却被男人发现,大掌抓握玉足一拉,玉足搭在床沿再也使不上力逃跑。 重重跌落…… “跑什么?” 女孩仰头无声落泪。 “乖一点,嗯?” “中书令大人,朕还等着,你替朕起草诏令呢。” “给朕受住了,捱不住也得受着,你们沈家欠下的债,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还清的……” ——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雪白的绸缎映得发亮。 沈夫人坐在内院的绣架前,指尖捏着细银针,一针一线地绣着雪莲纹样。 这是给青禾新做的贴身肚兜,料子用的是最柔软的杭绸,生怕磨着女儿娇嫩的肌肤。 她绣得很仔细,每一针都倾注着满腔的怜爱。 自从青禾白日里扮做少年,她总觉得亏欠这孩子太多。 别的世家小姐这个年纪都在闺中绣花赏月,她的青禾却要日日跟着父亲学习治国之策,如今更是要与那些朝臣周旋。 想到这里,沈夫人鼻尖发酸,手上动作却不敢停,只盼着能让女儿贴身穿得舒服些。 “嘶——” 银针突然扎进食指,沁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那血珠正落在雪莲花心,将原本素净的花蕊染得艳红。 沈夫人心头猛地一跳,慌忙用帕子去擦,却越擦越晕开一片。 她怔怔望着那朵染红的雪莲花蕊,莫名觉得心慌意乱,像是在预示什么不好的事…… 窗外日头已经高升,这个时辰青禾早该下朝回来了…… ------------ 第7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7 燕烬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走过来,女孩愈发娇艳,乌发散乱地铺在龙床上,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 身上只是虚虚搭着一条雪白的薄毯,遮不住她雪白的肩颈和细嫩的大腿。 肌肤上还残留着几处暧昧的红痕,昭示着方才的激烈。 女孩还侧卧在龙床上失神,眼尾泛着薄红,连他走近都未察觉。 男人看着女孩,想到刚刚换下的亵裤上的血色,紧了紧手指,喉结微动。 他平日里虽然放纵,却向来游刃有余,大多数时候,都是享受的那一个。 今日在女孩身上失控肆意,倒是令她遭了些难。 时下女子虽十五岁及笄,但世人寿数长,往往会将家中女儿留到十八岁,再出嫁。 而她今年,才十七岁…… 燕烬俯身,轻轻抚了抚女孩的柔嫩的脸。 女孩睁着杏眸湿漉漉得看着他,睫毛轻轻颤着,乖巧又脆弱。 他有些心软,也有些想低头,吻那双眼睛,可是他忍住了。 他坐在床沿边,大掌顺着往后,抚住还在颤抖的蝴蝶骨,灵力缓缓渡进女孩的身体,缓解她的不适。 他给自己的疼惜找了个借口,她还是他的中书令,她这副起不来身的模样,怎么给他起草诏令? 更何况,若她这副腿软样子走到外面,被外人瞧见,怕是会以为他燕烬有断袖之癖,平白惹人误会。 “君上......”青禾嗓音带着几分轻颤细软。 燕烬垂眸看她,终是放柔了语气:“缓过来了就起身,朕带你去用午膳。” 见她眸中仍有不安,他顿了顿,“沈砚之,担任中书令。即日起,随侍御前的旨意,今晨已经传达各部,外人不会怀疑什么。” 似乎是看出她在担心什么,他又低声补了一句: “御前的人嘴都严实。你父亲那边听闻旨意,也很是欣慰,没有怀疑什么。” …… “只要你乖一点,朕尽兴了,后边就放你走……” 燕烬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餍足后的慵懒,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散落在枕边的青丝。 青禾乖顺地点头,长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一片浅浅的阴影。 她期待着—— 期待他舍得放手的那一天。 更期待着,到那时,他是否还能像今日这般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女孩纤白的指尖轻轻攥紧锦被。 她真想看看啊...... 看他低头狼狈的模样。 —— 暮色渐沉时,青禾终于回到沈府。 燕烬的灵力虽缓解了几分不适,却终究抵不过他留下的痕迹。 他下手太狠,太过不管不顾地索取,从府门到闺房这段路,她走得艰难。 指尖刚触到门框,便听见身后传来母亲轻柔的呼唤:“青禾。” 沈夫人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一件未完成的雪莲刺绣,洁白的绸缎上,一点猩红晕染在花蕊中央。 “今日绣这肚兜时,针扎了手。” 沈夫人眉头轻蹙,指尖抚过那抹刺目的红,“不知怎的,心里总是不安……” 青禾怔怔的看着被染红的雪莲花蕊,说不出话来,她此刻的衣袍之下…… 她下意识紧了紧小腹,她知道那里还……什么,但是她不敢跟母亲说,说她酸胀难受。 “女儿没事,只是朝务繁忙。”她垂眸掩饰眼中的慌乱,嗓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夫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为她拢了拢衣襟:“你脸色不好,早些歇着。” 沈夫人拿着刺绣离去,刺绣上的雪莲花蕊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嫣红。 她娇养的女儿,在不远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待母亲的脚步声远去,青禾才终于软在内室床榻上。 她颤抖着解开衣带,雪乳上未消的指印,腰侧青紫的掐痕,每一处都在无声控诉着帝王的暴虐。 “春桃。”她突然唤道,贴身婢女连忙进到内室,却在看见小姐身上痕迹时惊得捂住嘴。 “今日乃至往后,”青禾攥紧手指,“不管你在我身上看见什么,都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春桃立即跪下:“奴婢发誓,死都不会说。”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隐没。 ------------ 第8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8 青禾接到诏令时,指尖轻轻摩挲着隐月玉佩的纹路。 中书令的第一份正经差事,竟是修史。 燕烬要她将千年来残缺的史书,结合沈家千年积累的记事,重新编纂完整。 不必她亲自动笔,他派来三位史官随侍记录,但三日内,他要看到完整的大纲和初稿。 青禾明白,这既是给沈家的考验,也是给她的为难。 那位帝君想看看,世家之首的文化底蕴,究竟能深厚到什么地步。 又或者,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这背后藏着一丝隐秘的好奇: 那个能在他身下颤抖承欢的柔弱身躯里,装着多少的学识? “沈大人,从何处开始?”年迈的史官捧着空白的新史册,小心翼翼地问道。 青禾抬眸,望向藏书阁高耸的书架。 那里陈列着沈家历代珍藏,有官方史册不敢记载的秘闻,有民间早已失传的典籍,更有历代家主亲笔写下的札记。 “从《天枢旧历》开始。”她嗓音清冷,指尖翻开一本本藏书,整合上面时间线和记事。 随着她娓娓道来,三位史官的笔尖越来越快,额头渐渐沁出冷汗。 那些被刻意抹去的历史,那些王侯将相不敢承认的真相,此刻正从这个看似清瘦的少年口中,一字一句地重现天日。 当说到旧王朝末期时,青禾忽然停顿。 那一年,燕氏先祖因治国不力,导致民不聊生。 而沈家记事里却详细记载着,在流民无家可归,又逢干旱之时,是沈家联合众世家,开仓放粮救济,免了一场动乱。 “继续记。”她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一字不改。” 窗外日影西斜,青禾的声音始终渐停。 没人知道,她的双腿间还残留着昨日承欢后的酸胀。 但此刻,她只是挺直脊背,将千年世家的底蕴,化作最锋利的文字,载入史册。 最后一道夕阳余晖落下时,青禾轻轻合上沈家秘册。 “两日后,”她对着三位史官轻声道,“我会亲自将史册,呈到君上案前。” 届时,他看到的不仅是沈家的治国底蕴,还有沈家这千年为百姓、为民生,做过多少实事。 —— 两日后,金銮殿内。 燕烬将史册纲要重重掷在龙案上,沉闷的撞击声令满朝文武心头一颤。 他指尖敲击着摊开的书页,墨字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天枢历三七二年,燕氏帝君昏聩,致江南大疫,沈氏开祖仓施药,活民数万。” “沈砚之。” 燕烬的声音裹着冰碴,“朕命你修史,你倒给朕编了本《世家功德录》?” 青禾跪在殿中,月白朝服衬得身形愈发单薄。 她缓缓抬头:“臣所载,句句有典籍为证。” “好一个句句属实!” 燕烬突然抓起史册,纸页哗啦啦翻动间,露出更多刺目字句: “沈氏督造运河百里”、“王氏设义学千所”。 他冷笑一声:“世家把持朝政千年,倒被你们写成救世济民了?” “世家掌权是真,济世为民亦是真。” 青禾声音清冷,却字字铿锵,“正如君上以武力夺权是真,如今励精图治亦是真。” “史笔记实,不该只记一面。” 朝堂死寂,众臣连呼吸都放轻了。 兵部尚书偷眼去瞥龙座,只见帝王指节捏得发白,忽然将史册一合: “退朝。沈砚之,天枢宫见。” —— 天枢宫外殿,燕烬负手立在窗前,手中仍攥着那册史书。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道: “你可知,就凭这‘燕氏昏聩’四字,朕就能诛你九族?” 青禾跪在大殿中央冰凉的地砖上回话: “史官记事,贵在真实。若君上要改,臣......” “朕若想改史,何必找你?” 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到殿中央,“朕要问的是,” 燕烬俯身捏住她下巴,“你明知朕厌恶世家,为何偏要强调这些功绩?” “因为......”她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真正的明君,从不怕看见完整的真相。” 燕烬瞳孔微缩,他松开手站起身,轻笑: “好个沈氏青禾。” 史册被扔回她怀中,“想要朕认下这份史书也不是不行,朕有条件……” 最后一字拖出意味深长的尾音。 青禾抱着史册退出时,隐约听见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这是生气了? 燕氏先祖昏聩,他未必不清楚,只是这般赤裸裸被记载到史书上,供后人评说,怕是气坏了吧…… 女孩嘴角轻轻勾起温软的笑意。 ------------ 第9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9 夜色渐深,天枢宫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总管太监躬身入内,低声道:“君上,兰姬娘娘备了薄酒,请君上过去一叙。” 燕烬正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眸,烛火映照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天枢宫森严,除了他亲自传唤,后宫妃嫔不得擅入。 兰姬这般举动,已是逾矩。 “让她等着。”帝王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总管太监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待最后一本奏折批完,燕烬才起身往后宫走去。 —— 兰姬的宫殿灯火通明,丝竹声声入耳。 殿内熏香浓郁,纱幔低垂,兰姬一身绯红纱衣,腰间金链随着舞步叮当作响。 这是三年前,她得幸时的楼兰舞,如今私下里,这舞被她改得愈发缠绵放浪。 纱衣半褪,雪白的肩颈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眼尾金粉勾勒出妖娆的弧度。 “君上……” 她旋身至燕烬跟前,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膝头,吐气如兰,“这舞,妾练了许久……” 燕烬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眼前的美人舞姿曼妙,腰肢柔软得像没有骨头,可他的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那人不仅脸好看,肌肤莹润如玉。 朝服下藏着的身段前凸后翘,让他爱不释手,身子也是细嫩敏感。 更有甚者,当他真正占据她的时候,才发现女孩是怎样的勾缠人,让他几近失控。 若是那个人穿上这样的纱衣,跳着楼兰舞,会是什么模样? 那人在朝堂上向来清冷自持,朝服裹得严实。 还有今晨史书一事,还敢与他争辩,愈发伶牙俐齿。 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在他榻上,软声哀求…… 越是如此,燕烬越是想看她眼尾染上情动的薄红,想看她咬着唇隐忍喘息。 也想看她被迫穿上这样放浪的衣裳,在他面前跳这支舞…… 酒杯重重搁在案几上,惊得兰姬动作一顿。 “跳完了?”燕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兰姬心头一颤,强撑着笑意凑近:“君上若是不尽兴,妾还有别的舞……” “不必了。”燕烬起身,玄色衣袍扫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既然这么有闲情逸致,把这些舞都画成册子,朕明天要看到。” 他大步离去,背影冷硬,兰姬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君上方才的眼神里,想的根本不是她。 —— 天枢宫内,燕烬站在窗前,望着沉沉夜色。 他好像知道要给那个人提什么条件了…… 呵,沈氏青禾…… —— 隔日,君上的赏赐浩浩荡荡送到了沈府。 总管太监亲自捧着一个木匣,恭敬道: “沈大人,君上有旨,这件赏赐需您亲自开启,旁人不得窥视。” 青禾垂眸接过,待回到闺房,她轻轻掀开匣盖。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 【条件:十日内学会册中内容,朕亲自验看。】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得极长,仿佛能想象到那人执笔时戏谑的神情。 ------------ 第10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0 她翻开下面的册子,顿时耳根发烫,这分明是楼兰舞图谱。 每一页都用工笔细细描绘着舞姿,从旋身到折腰,动作虽美却极尽妖娆。 下一页更是唯美又暧昧,画中舞者玉足轻抬,金铃缠绕在纤细的脚踝上,旁边还批着一行小字: 【朕亲手为你系铃】 越往后翻,更是大胆,舞者纱衣半解,金链缠绕在腰间雪肤上,若隐若现的曲线令人脸红心跳...... 后半部分……不堪入目。 “啪!” 青禾猛地合上匣子,连指尖都泛起粉色。 她本就乖巧脸皮薄,哪经得起这般直白的逗弄。 偏生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放浪形骸,变着法子要她学这些...... 其实青禾不知道,时下女子出嫁前,母亲都会私下给避火图教导女儿通人事。 只是她从三年前就以男装示人,沈夫人自然从未提及,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这种画册。 青禾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木匣上精致的纹路,她深吸一口气,将木匣又往旁边推了推,仿佛这样就能推开那个荒唐的念头。 她得想个法子推脱才行,可君上的旨意,又岂是那么容易推脱的? 或许......可以先学前半部分? 那些动作只是妖娆却不难,再加上她本就柔韧的身段,有些动作摆起来也是轻易。 只是后面衣裳半褪那部分,她是万万不肯学的。 若是到时君上实在不能松口,她就眨巴眼睛软声撒娇。 她想起前些日子在龙榻上,君上也是受不住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软地给她渡灵力。 在男人最快活心软的时候,双管齐下,史书的事应该也算是揭过去了。 —— 十日后,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进天枢宫内殿,青禾咬着唇从屏风后缓步走出,绯红的纱衣在暮光中泛着光泽。 她方才据理力争,却终究没能让君上松口。 此刻腰间纤巧的金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脚踝处新制的小金铃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声都让她耳尖发烫。 燕烬的眸光倏地暗了下来。 他亲手命人赶制的舞服完美勾勒出少女的曲线,绯红轻纱下若隐若现的雪肤,腰间小金链衬着不盈一握的纤腰,脚踝处的金铃随着她不安的轻颤叮咚作响。 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眼尾那颗朱砂痣都艳得惊心。 “开始吧。”男人的声音已然沙哑。 他斜倚在软榻上,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扶手,目光却寸寸掠过少女周身,如同巡视领地的猛兽。 青禾深吸一口气,纤细的腰肢开始舞动。 她刻意略过了舞谱后半段那些放浪的动作,只将前半段跳得尽量雅致。 可即便这般克制,旋转时纱衣翻飞,仍不时露出小截如玉的脚踝,金铃声声,搅得满殿生香。 舞至高潮,是经典的舞蹈动作一字马。燕烬忽然起身,玄色龙袍带起一阵风。 他一把扣住少女的腰肢,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沈卿这舞,未免跳得太敷衍。” ------------ 第11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1 男人运转灵力,就这个舞姿,顷刻间将女孩带到墙边。 “看着朕怎么罚你……” 女孩的腰肢被男人铁钳般的手臂牢牢扣住。 “君上……”她轻唤出声,尾音却化作一声轻颤。字数不够,写啥,写楼兰舞很好看,女主漂亮娇媚,柔弱楚楚,就是第一美,就是好看,终于一千字。 金铃……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男人低笑一声,俯身咬住她耳垂:“沈卿可知,楼兰舞最妙之处在何处?” 他的掌心贴上她的腰线,“在于舞者与观者,呼吸相闻,心跳相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玄色龙袍下紧绷的肌理,以及……不容忽视。 “就这个姿势,继续跳。”燕烬的声音已然沙哑得不成样子,“朕亲自教你,后半段该怎么跳。” 最后一缕暮色隐没在宫墙之外,只余满室金铃声声,时急时缓,与紊乱的呼吸交织成曲。 暮色渐沉,殿内金铃的脆响终于停歇。 女孩没有支撑的力气,男人的大掌遏制了金铃的咽喉,却止不住怀中人儿细碎的呜咽。 女孩的舞姿仍在继续,方才的乖巧撒娇,对狠心的君上来说,不过是火上浇油。 后半段楼兰舞,女孩还是不得不完成。 女孩仰起泛着薄汗的小脸,散乱的青丝黏在颈间。 她看着眼前君上如此放纵沉溺,她知道,至少,史书的事,算是定下了。 “君上……”她嗓音软糯带着轻喘,雪白的小臂搂上男人的脖颈,“臣跳得……可还满意?” 燕烬眸色一暗,掐着她腰肢的手又重三分:“沈卿倒是,算的一笔好账。” “朕自然一言九鼎,只是连衣裳都没脱干净,朕自然是不满意的。” 话音未落,便顺势将人抱起,搂在他怀中,一步一步缓慢走到龙榻…… 女孩咬碎呜咽,绯红纱衣逶迤过地砖,没入重重帷帐之后,男人沙哑的声音传出来: “史书落笔的内容,朕允不允,还得看禾禾……嗯,你接下来,有多努力……” 一声禾禾的亲密呼唤,刺得女孩几近失声,禾禾吗?这才刚刚半个月,君上的沦陷,倒是比她想象的还快。 —— 是夜,夜风骤起,卷着几片落叶拍打在沈府的窗棂上。 宫中来人传话时,檐下的铜铃正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君上口谕,今日政务繁忙,沈大人留宿天枢宫偏殿。” 总管太监的声音混在风里,听得不甚真切。 沈夫人攥着帕子站在廊下,望着被风卷起的落叶出神。 那叶子打着旋儿,忽高忽低,最后飘飘荡荡落进了远处的池塘。 沈府庭院中,靠近楼阁窗边的一株老梧桐被夜风摇得沙沙作响,宽大的叶片时而急促地拍打窗棂,时而轻柔地摩挲窗纱。 半夜忽起一阵急雨,将那些贴在窗纸上的叶子冲刷得簌簌颤动,直到深夜时分才渐渐停歇。 待到东方既白,窗棂上只余几片湿漉漉的梧桐叶,在晨光中泛着水润的光泽。 ------------ 第12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2 史书一事终于落定,燕烬虽未明言赞许,却默许了青禾的记载方式。 朝堂之上,文臣们看向青禾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重。 这位沈家公子年纪虽轻,却学识渊博,辩才无双,连君上都未能驳倒她的立论。 下朝后,几位年轻的文官主动上前,拱手请教:“沈大人,关于屯田之策,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青禾浅笑着应答,眉目间是难得的放松。 她本就生得清丽,此刻褪去朝堂上的锋芒,更显得温润如玉。 几位同僚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便围拢过来,其中一位年轻的翰林甚至微微倾身,似是要更仔细地听她说话。 —— 鎏金殿门外,燕烬负手而立,眸光沉沉地望着这一幕。 他看见青禾唇角含笑,纤细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划过,为众人讲解屯田、水利布局; 看见那位翰林不自觉地靠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侧脸; 还看见她因专注而微微沉静的杏眸; 还有在晨光中莹润如玉的耳垂...... 燕烬眸色骤暗,指节捏得发白。 【沈青禾。】他在心里开口,想要打断他们的交谈,可是他最终没有出声。 因为他没有立场,此刻这群少年文臣,是在为他的王朝,他的社稷,他的百姓,殚精竭虑。 而其中,众人追捧的中心,却还是个女孩,今年才堪堪十七岁,而已…… 史书的初稿他细细翻阅过,那些记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 他不得不放下偏见,开始正视,这千年来,甚至是千年前,世家为整个大陆民生,贡献了多少。 他又想到那户害死他父母的农家,想起他们眼中的坚定,忽得觉得头疼欲裂。 晨光为至高处的帝君镀上金边,投下的影子高大挺拔,却孤独得可怕。 他死死盯着台阶下的少女。隐月的灵力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女孩乖巧认真的模样,让他突然好想……好想抱抱她。 —— 青禾回头,抬眸正对上燕烬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心头一跳,连忙行礼:“君上有何吩咐?” 燕烬缓步走下台阶,他在青禾面前站定,目光扫过那群禁声的文臣,最后落在她脸上: “聊完了吗?聊完随朕去御书房议事。” “......臣遵旨。” —— 众人识趣散去。 燕烬带着她刚踏入天枢宫,便猛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拽到最近的朱漆廊柱边。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将她抵在廊柱上。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沈卿与同僚,倒是相谈甚欢?” 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对视:“怎么见到朕,就没有这么开心过?” 男人拇指碾过她柔软的唇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方才笑得那般明媚,现在怎么不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生怕弄疼了她。 青禾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眼尾微微弯起:“君上......” 她放软了嗓音,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臣只是在讨论政事。” “讨论政事需要靠那么近?” 燕烬冷笑,“朕看那位翰林,恨不得贴到你身上。” 青禾忍不住轻笑出声:“君上这是......吃醋了?” 燕烬眸光一沉,却没有否认。 ------------ 第13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3 他一把扯下她腰间的隐月玉佩,俯身就含住了那抹嫣红的唇瓣,细细吮吻: “今晚留在天枢宫,嗯?”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诱哄,“朕现在就派人去沈府传话,好不好?” 女孩眼睫轻颤,在他唇上轻轻回吻了一下。 可就在燕烬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她却突然往后仰了仰头,纤细的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将两人隔开些许距离。 “唔......”男人不满地眯起眼睛,灼热的掌心覆上她抵在胸前的手背,“躲什么?” 他低头欲追吻,却被她偏头避开,薄唇只触到一缕散落的青丝。 女孩腾出一只素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掌,引着他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君上……”她眸中漾着不安,“前两次……都未赐下避子汤……” 男人眸光一沉,指腹在她小腹上摩挲:“怎么,沈家人这般矜贵,不想怀朕的种?” “不是的……”她乖巧摇头,双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蹭,“臣不想进后宫,臣要在前朝……当君上的中书令……”尾音拖得绵软,带着撒娇的意味。 燕烬神色微霁,捏着她下巴使她抬头,吻了吻他从初次之后就念念不忘的杏眸:“放心,没想让你怀。” “朕知道,你不适合后宫,前朝更适合你。” 见她仍有不安,他俯身,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女孩的侧脸、唇瓣,一边含糊开口: “不必喝避子汤。” “只要朕不想让你怀,就不会有孩子。” “唔……”女孩偏头躲吻想说话:“可是,每一次都会……”她羞得说不下去,只能拉着他的大掌覆上小腹暗示。 男人顺势含着她的耳垂,低笑出声:“禾禾,相信朕。不用担心,朕不会使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折了你的羽翼。” “现在……”薄唇下滑贴上她颈侧柔嫩的肌肤,“乖,让朕好好亲亲……” —— 旧王朝燕家,似乎生来就是上天最眷顾的氏族。 燕氏的血脉之力赋予族人强大的武学天赋,过目不忘的智慧。 哪怕血脉中,同时伴随着暴虐和欲望,燕家还是从灵武大陆有史以来,就占据着帝君之位。 千年前的燕氏旧王朝,曾经历过最黑暗的时期。 连续数代帝君放纵血脉中的暴戾和欲望,沉溺享乐,任由王朝民生凋敝。 皇嗣们在血腥厮杀中争夺帝位,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终是让这个横行数千年的古老王朝轰然崩塌。 【燕氏之兴,始于血脉;燕氏之祸,终于血脉。】史官在典籍中这样记载。 王朝倾覆后,各地只敢称诸侯国,没有任何一个国君,敢冠以帝君之名。 燕氏后人吸取教训,灵力运转压制部分血脉之力,暴戾的情绪得到控制的同时,血脉传承之力也随之压制。 而燕家人压制传承之力,表面一如既往,但燕氏血脉是不会诞生于女子腹中的。 燕烬,是王朝的中兴之主,是燕氏唯一的后人,也是燕氏有史以来,最出色的血脉。 他想传承这份血脉吗? 他不知道,至少目前他不想。 他自己也厌恶这份不受控制的暴戾。 白日里,他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理智对待朝政,劝说自己不要同那些迂腐之辈计较。 可有时候,他真的想将那些反对他的人,杀个干净。 晚上,他不需要压抑欲望,享受发泄后,能让他舒缓几分。 可是那些女人,也都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他一开始,是真的想杀沈家人,可是亲吻着眼前乖巧的女孩,他突然觉得,让沈家活下来,也不是不行。 这个时候的燕烬还不知道,他信誓旦旦,不会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折了青禾的羽翼。 可是后来,他却是想方设法,祈求着,能不能通过这份血脉的牵连,留住她。 ------------ 第14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4 隔日,青禾回到沈府,倚在软榻上发呆。 她这三次承宠,燕烬给她的滋养确实很丰沛,体质运转没有任何异常,她整个人也愈发柔媚鲜活。 可是他昨日那些话…… 【系统】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小奶音立即回应:【禾禾,我在呢~】 【燕烬为什么那么信誓旦旦说不会有孩子?】她抿了抿唇,想起昨日男人说这话时笃定的语气。 系统顿了顿,解释道:【因为他用灵力压制了血脉之力。】 【这样虽然能减少暴戾情绪,但传承之力也被削弱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确定不会有子嗣。】 【这也是他后宫众人,至今无子嗣诞生的原因】 青禾一顿,【那……原女主云昭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系统的声音突然压低:【原本的剧情里,燕烬是打算从太学中,挑选合适的继承人过继的。】 【但是世家那个时候都快被杀干净了。】 【沈家也早就覆灭。】 青禾呼吸一滞。 【太学里根本找不出,出挑的人选。】 【这个时候云贵妃正好来劝谏,燕烬就顺水推舟应了她一次。】 系统顿了顿,【谁知道就那么巧,就一次,云贵妃怀上了燕氏血脉。】 【而且云昭内力高强,是少数能独自承受燕氏强横血脉的女子。】 青禾沉默许久,才轻声道:【所以这个世界,最难攻克的……】 【是男主本人。】 系统接话道,【禾禾,他不仅是个暴君,还是个认定自己绝不会有子嗣的暴君。】 【只不过近日,他在有了你之后,确实没有胡乱杀人了。】 【这一个月,他也没有宠幸过后宫。】 青禾垂眸沉思:【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菟丝子本身的反哺之力,对血脉是没有效果的。】 【这个小世界有灵力,有什么双修之法,能中和他翻涌的暴戾情绪吗?】 【我本性温和,灵力也有中和之效。】 系统查了查之前小世界的累积资料,开口:【禾禾,之前有个仙侠小世界的双修功法,可以给你用,这个世界虽然灵力不高,但是入门足够了。】 【仙侠世界?我好像不记得了。】 青禾心脏猛地一疼,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人唤她禾禾,可她忘记了。 系统小奶音有些心虚:【只是暂时不记得了,禾禾,等以后你成仙了,就会都想起来的。】 你也会再见到那个人。这句话,系统暂时没有告诉她。 —— 【可是禾禾,我们攻略男主就好了呀,你为什么执着于生下子嗣呢?】 【而且你体质弱,灵力不高,燕氏血脉强横,必须男主每日温养,你才能平安诞下子嗣。】 青禾没有说话,她望着窗外,沈家千年青瓦朱檐。 突然问了系统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虽然父亲说,哥哥是下落不明。但是我不信,你能告诉我,沈砚之,还能活着回来吗?】 【禾禾,你哥哥三年前落崖,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早已是累累白骨……】 青禾并不意外:【我猜到了。】 【所以系统,你明白了吗?】 【我的孩子,得姓沈,也得坐上那个位置。】 【只要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他才不用看人脸色,仰人鼻息。】 【而燕氏族人、属下,不能反他,还得臣服于他。】 系统一瞬间炸毛:【禾禾,你是想反了燕家吗?沈家没有这个能力。】 【而且燕烬是气运之子,跟他作对,都没有好下场……】 青禾被它炸毛的样子逗笑:【怎么会?我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自己的劣势。】 【这帝君之位,一定不是我抢的。】 【而是有一个人,心甘情愿奉上的。】 【虽然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每个小世界,我应该都得到了我想要的,而且没有折损自己一丝一毫,对么?】青禾的声音异常笃定。 系统又开始心虚:【是的,禾禾,你说的没错。】 除了第三个小世界……小奶音暗暗给自己补充。 第三个小世界,禾禾看着魔族那些幼童,内心翻涌的情绪和不忍,它看出来了。 不愧是那个人养大的菟丝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堕了他的名头。 青禾通透,又有着天生的善魂,还那么漂亮,助她渡劫成功,它也与有荣焉。 ------------ 第15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5 近日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 江南水患横行,派去开渠治理的官员,被愚昧的流民挟制。 他们不知道他们挟持的是谁? 只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快挺不住了。 家里的老人,为了孙子能多一口吃的,绝食而死。 他们只希望这次挟持朝廷命官,能引起朝廷的瞩目,看到他们的苦难。 祈求朝廷开仓放粮,救济他们。 —— 信息的闭塞,亲人的死去,让他们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他们不知道,他们挟持的这批人,是帝君派去治水的能臣。 帝君燕烬早已经下旨,先派遣能臣治水,紧接着开仓放粮。 青禾修撰的史书上,有治水之法,朝廷三年休养生息,粮仓充足。 这次水患,本来算不得大事。 可是愚昧的流民,堵住了治水核心官员的去路,留下挟持的信件,就藏了起来。 朝廷派出的第二批治水官员,还没赶到江南。 江南决堤,已经死了更多的人,淹了更多的村庄。 而第一批赈灾粮,哪怕已经到达江南,也救济不了,如此多的流民。 愚昧者甚多,被煽动跟风藏匿、捣乱官兵搜查的流民,加起来已经近万人。 —— 燕烬恶极了他们的愚昧,旨意下达,一律处死。 正式旨意,还没有通过中书令草拟,所以青禾还不知道。 但是兵部、刑部尚书已经接到君上口谕,两部大小官员,都已经开始行动。 等青禾听闻这个消息,闯入天枢宫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情绪还未消散。 见她来,他挥手屏退侍从,大殿的门被轻轻合上。 “君上!” 她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意,几缕青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 他知不知道,他下了一道什么样的旨意? 那可是万人性命,他怎可如此冲动? 燕烬抬眸看她,眼底还翻涌的杀意让青禾呼吸一滞。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虎符调动将士,怕是军队已经在路上了。 “沈卿来得正好。” 燕烬声音低沉,随手将虎符掷在案上,“江南的折子,你来拟。” 青禾跪伏在地,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衣摆:“臣听闻……君上要直接处决万人?” “不是处决,是平乱。” 燕烬突然起身,他一步步走下玉阶,靴底踏在地砖上的声响,如同催命符。 他在青禾面前站定,却出人意料地伸手,将女孩从冷硬的地砖上拉了起来。 他近日,越来越见不得她跪…… 他缓了缓神色,知道她心软,还是温声跟她解释: “那些愚民,主犯挟持朝廷命官,从犯扰乱视听,酿成大祸,死不足惜。” “君上”她轻唤,指尖试探性地拽住了他的袖角。 “亲人的逝去,幼童的细弱哭声,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决定。” 她仰起脸,眼中水光潋滟,她是真的害怕他不管不顾杀掉所有人: “处决主犯臣没有意见,可是主犯的孩子是无辜的。” “那些被煽动的从犯,他们没有读过书,他们只知道这样做,他们能活下来。” “沈青禾。”燕烬突然打断她,声音却反常地没有提高,那是男人在极力克制沸腾的烦躁,“朕的口谕已经传遍各部,没得改了。” 他抬手抚上她泛红的眼角:“而且,你心疼这万人的无辜?” “你知不知道?洪水决堤之下,已经又有数万百姓,沦为新的流民。” “君上,灾祸已经酿成,处死所有人不能挽回什么,反而会引来民众更大的惊慌和动乱……” —— 燕烬眸色骤然转暗,本就强压下的暴虐被勾起,他一把攥住青禾的手腕将她拽到御案前。 案上摊开的奏折字字泣血,诉说着决堤后浮尸遍野的惨状。 “那这些死去的人呢?” 他声音嘶哑,指尖重重戳在奏折上: “他们不无辜吗?他们凭什么要为别人的愚昧买单?” 青禾被他拽得踉跄,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放下身段,哄哄他。 可她却倔强地仰起脸:“那他们为什么无知,陛下不知道吗?” 她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君上十四岁时,燕氏就开始收复失地,大小战乱持续十五年。” “百姓颠沛流离,哪来的银钱读书?” “世家接连被屠,谁还敢开设学堂?” 燕烬瞳孔骤缩,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君上在位三年,确实风调雨顺。” 青禾疼得蹙眉,却仍不退让,“可您重武轻文,动辄屠戮世家。” “读书人死的死逃的逃,民间目不识丁者十之八九——” “他们在您的治理下,变得无知。现在您却要因为他们无知,就要了所有人的命?” “臣也想问问您,凭什么?” 最后一句话如利刃,刺得燕烬眼底瞬间掀起血色风暴。 他猛地将青禾按坐在御案上,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他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她。 “沈青禾!”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你就这么有恃无恐?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 第16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6 青禾手腕被他握地生疼,她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暴虐。 她知道此刻不能再激怒他,也知道他已经被她说动。 接下来就是顺水推舟,给他递个台阶下,以柔克刚,是她最擅长的事。 “疼.……”她轻轻抽气,眼尾泛起薄红,另一只手却试探性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燕烬身形微僵,下意识俯下身来。 青禾趁机单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在他血色未褪的眼眸上落下一个轻吻。 温软的唇瓣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最后轻轻贴上他紧抿的薄唇。 男人没有动,但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明显松了几分。 女孩顺势挣脱他的大掌,双手一起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含吮他的唇,同时软声哄他: “禾禾没有责怪君上的意思,我们杀一儆百好不好~” 她灵巧的指尖轻轻描绘着他后颈的线条,感受到男人肌肉的紧绷,继续柔声哄道: “死的人多了,君上在民间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女孩眼中泛起盈盈水光,盯着他看:“求求您了,收回旨意,好不好~” 说着,她握住男人的大掌,按在她的腰封和隐月上,同时含住他滚动的喉结:“君上~求求您,收回成命~” 男人终于动了,大掌一把扯开女孩腰间的玉带,隐月玉佩随着腰封“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俯身堵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求情的话。 大掌顺着衣襟开始作乱,女孩最后一件小衣被随手抛在御案上。 女孩下意识微微挣扎,君上还没有答应放人…… “君上还没答……”她的话音未落,指尖就深深掐入他结实的臂膀,哄他时就水润的杏眸,顷刻间就可怜巴巴地落下泪来。 男人没有给女孩反应的时间,狠心地占据所有。 紧接着,就是肆意宣泄,遏制女孩所有的抗争和退缩。 沈青禾,她真是好样的。 他有多少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了? 她还敢问他凭什么? 凭他是她的君,他今日,非得让这张伶牙俐齿的嘴里,说不出其他话来。 男人的挞伐越来越狠,毫不留情。 总管太监战战兢兢站在门外,被沈大人的指责质问惊的一身冷汗。 殿内突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是女孩断断续续的娇声,混着另一种暧昧声响传出来,在寂静的宫室里格外清晰。 “都退下!”总管太监急忙喝住想抬头的宫人们,自己也不由自主往远处挪了几步。 “君上……”殿内隐约传来沈大人带着哭腔的求情声。 “啊……收……收回……旨意……”一句话女孩说的断续又艰难。 细弱的哀求遮不住另一种声音,女孩还是坚持得很:“求君上……君……君上……求求你,好不好?” “禾禾错……嗯!真的错了” “君上……先收回成命,好不好?”女孩好不容易缓口气。 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男人精壮的腰身,将小脸埋进他的颈窝。 柔软的唇瓣讨好地轻吻着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软声央求: “君上,先收回旨意好不好,嗯……等会怎么样都行……” 她感受到男人绷紧的肌肉,又补了句:“禾禾会一直很乖的……君上……”女孩声音柔媚的能滴出水来。 燕烬眸色幽深,终于开口:“王全。” “老奴在。”总管太监立刻在殿外应声。 “传旨。”男人声音带着未消的暗哑:“江南水患一事,只捉拿为首的主犯,从犯服役三年,孩童老人不可伤。即刻下达六部。” “遵旨。”殿外传来总管小跑走远的脚步声,女孩松了一口气。 男人眼中的情绪还未散去,看她这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嗤笑一声:“满意了?” 女孩不说话,只是仰起小脸,一边努力迎合他的……一边轻轻吻着他的侧脸,用柔软的唇瓣一点点安抚他未消的怒意…… “乖女孩,仅仅这样可不够……”燕烬享受女孩的讨好,轻轻揽住女孩的腰肢。 男人的大掌好似温柔的安抚,却又好似暗中蓄力……,不允她不乖…… —— 江南河堤的江水骤然暴涨,浊浪排空,冲垮了本就脆弱的堤岸。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泥沙,横冲着漫过青石的堤岸,蔓延到村庄,将两岸的草木连根拔起。房屋也被冲塌,村庄的人们沦落成流民。 原本平静的水面此刻翻腾不息,人惊慌失措,扑腾四肢奋力抵抗着想逃过江水的淹没,却抵不过江水翻涌而来的迅速,只能被淹没在浪潮里,几近窒息死亡…… 岸边垂柳的枝条被激流扯得七零八落,随着漩涡不停打转。 江南的官府官兵仍在搜查流民,无知愚昧的百姓暂时活了下来。 远方似乎飘来恩人的呜咽,以及君主的蛮横: “朕饶了万人性命……”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更狠的动作,“朕从不吃亏,自然是要一次一次地,讨回……” “不是能言善辩么?” “现在怎么不说了?嗯?” ------------ 第17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7 沈夫人站在庭院中,手中的绣帕已被绞得皱皱巴巴。 午后的日头毒辣,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固执地望着府门的方向。 今日午时传来的消息,君上竟追回了刚刚金口玉言下达的圣旨。 那是在她的青禾,进宫不久后,才追回的旨意。 沈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都在泛白。 可她的青禾,为何至今未归? 而且,君上嗜杀又唯我独尊的性子,会做出这种自打脸面的事吗? 哪怕她只是后院妇人,她也知道那不是君上往日的作风…… 日头爬高又渐渐落下,廊下的青砖被晒得发烫,又缓缓变得微凉。 沈夫人无数次走到府门前张望,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 等她再次坐回庭院的石凳,几只麻雀在不远处檐下跳跃,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更添几分烦躁。 “夫人,好歹用些茶点吧。”春桃捧着托盘,声音里带着担忧。 沈夫人木然地摇头,目光落在石阶旁的一株海棠上,那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发蔫。 她盯着发蔫的海棠,一颗心愈发慌乱、忐忑,那日染血的绣帕还压在针线筐下,血色在雪莲上晕开的样子,和眼前的景象再次重叠。 日影西斜,府中的更漏滴答作响,沈夫人枯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春桃再三劝说才接过的茶盏。 还未等她喝上今日下午的第一杯茶水,庭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见是管家匆匆跑来。 “夫人,宫里又来人了,说公子今日还要协助君上批阅奏章,怕是又要宿在宫中了……” 沈夫人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她望着天边那抹残阳,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她没有保护好唯一的儿子,也让她唯一的女儿,受尽磋磨…… —— 直到第二日午时,青禾才迈着步子,缓缓回到沈府闺房。 她如今还能安然回来,全是因为那个足够狠心的男人,每每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都不停地往她身体里注入他的灵力。灵力重新滋生女孩的气力,继续坚持着,任由他摆弄,欣赏,尽兴。 沈夫人一夜未眠,脸色苍白,一直在这里等她。 她的女儿此时才回来,不似往日的轻快,似乎迈步有些艰难强撑,她一眼就看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她明明在第一次,就应该看出来,她为什么就忽略了呢? 沈夫人落下泪来。 青禾一抬头,就看见母亲苍白落泪的模样。 她轻轻俯身在母亲膝前,仰起小脸问道:“母亲,怎么了?” 沈夫人颤抖着手,将隐月玉佩从女儿腰间解下。 随着灵力散去,眼前少女的真实模样渐渐清晰,肌肤如雪,杏眸含水,眼尾那颗朱砂痣艳得惊心。 沈夫人时常恍惚,这样乖巧娇媚的女儿,当真是从她腹中诞生的吗? 这个念头刚起,心底便涌上一阵为人母的骄傲。 可转瞬间,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母亲……”青禾慌了神,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母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不敢往下想,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 沈夫人抬手抚上女儿的脸颊,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攥住青禾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将她拽进内室。 床榻前的烛火微微跳动,映得母女二人的影子在纱帐上摇曳。 “母亲……”青禾声音发颤,眼看着母亲的手解开自己的玉带。 她慌忙按住衣襟,指尖都在发抖。 “沈青禾。”母亲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手上动作却轻柔,“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松手。” 青禾咬着唇松开手,玉带落地发出清脆声响。衣裳被母亲一件一件扔下,只剩下小衣物,看见女儿锁骨上的红痕,沈夫人心里的猜测,其实就已经尘埃落定。 随着最后一件绢裤落地,沈青禾听见母亲倒抽一口冷气。少女的胴体宛如上好的羊脂玉雕成,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青禾又羞又慌张,母亲细细的审视,从雪乳到腰肢再往下……她慌忙合拢腿。 昨日那份摧折,沈夫人几乎都能想象,她心疼又自责:“禾禾,别躲,母亲给你上药好不好。” 青禾摇摇头,耳尖通红:“不用的,母亲……”她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 青禾没有说谎,她肌肤细嫩,只是看着唬人。 再说,每次合欢对她来说都像是双修,得到的滋养最晚隔日就能修复身体,还有剩余的继续温养菟丝子体质。 她其实真的不是很疼,只是过程难耐了些。 ------------ 第18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8 青禾拽过锦被掩住身子,小声道:“母亲别难过……” 沈夫人强忍泪水,握着女儿的手问道:“禾禾,告诉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人……欺负你几次了?” 攥着锦被手指悄悄绞紧,青禾垂着眼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两个月前……是第四次了……” 话音未落,沈夫人已将她紧紧搂住,温热的泪水滴在她肩头。 青禾感受着母亲的颤抖,突然觉得她似乎做错了。 她跟气运之子在一起的几次,看起来她是弱势的那一个,其实她已经隐隐占据高位。 她以女子之身立足于朝堂,不仅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也将为天下女子开辟为官之路。 史册上浓墨重彩记载的沈家功绩,终有一日会成为沈家登临高位的基石。让世人无从指责沈家人德不配位,更不会冠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那道被追回的圣旨,那些被救下的流民,都将成为她政绩中为人歌颂的记载。史官会赞她直言敢谏,百姓会感念她体恤民情。 甚至如今民间已经传颂着“沈家公子”的美名——惊才绝艳、文采斐然、清贵无双的文臣之首。 这两个月来,每一份奏折,君上都会听她的见解,每一道诏令,都要经她的朱笔批阅。 她第一次上朝,朝堂言语机锋的众人,至今,已经无人再敢驳斥她的政见一句。 可是不管她在这条路上,获得了多少优势与好处,那些她无所谓的攀附,都在母亲心上刻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母亲……”她轻轻握住母亲颤抖的手,声音柔软却坚定,“再给女儿一些时日,女儿会和君上断了这份关系,您不用再担心。” 沈夫人抬起泪眼,看见女儿眼中的坚定。 她相信她的孩子,她的青禾,是连她父亲,都赞不绝口的优秀。 她不止是她的女儿,也是带领沈家重回顶峰的继承人“沈砚之”。 —— 三日后,沈府书房内。 沈墨书盯着桌案上那枚沾着泥土的玉佩,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裴景明神色微凝:“是在一个流民身上搜到的。” “那人说是在山崖下捡的,本想拿来换粮……” 年轻的大理寺卿眉目如画,一袭靛蓝官袍衬得他愈发清俊。 沈墨书猛地攥紧玉佩,指节泛白,三年了,他们沈家嫡脉……终究是没了嫡子。 裴景明眉头轻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砚之的玉佩,怎会遗落在山崖下?” “许是......”沈墨书强自镇定,将玉佩收入袖中,宽大的衣袖掩住了他颤抖的手,“当年战乱时遗落的。” “砚之向来粗心,让裴大人见笑了。” 他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总不能说,如今朝堂上的沈砚之,实则是他的女儿青禾...... “伯父您别这么说。” 裴景明神色黯然,那双总是明澈的眸子此刻蒙上一层阴翳,“砚之是我的至交好友,只是这三年......”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不知为何,渐渐与我疏远了。” ------------ 第19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19 三年前那个黄昏,燕家军队进城,沈砚之却一意孤行。 “公子,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老管家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沈砚之甩开老管家的手,玉白的脸上满是焦灼:“芷嫣还在将军府。” 他翻身上马,“我必须去带她离开。” 那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 等沈家父母知道消息,派人跟上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 那时候,街道上乱作一团,百姓仰慕世家已久,对所谓的旧王朝燕家军队只有恐惧。 昔日繁华的大街满是逃窜的百姓,世家支脉趁乱打劫,火光中映照出一张张贪婪的面孔。 沈砚之策马穿过混乱的人群,满心满眼都是守城将领家那位温婉的二小姐。 “沈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王家的庶子王焕带着几个家丁拦住了去路。 他素来嫉妒沈砚之的出身与才学,此刻眼中满是恶毒的快意,孤身一人的沈家公子,又正逢燕家军进城,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是吗? “让开!”沈砚之厉声喝道。 “沈公子好大的威风。”王焕阴笑着逼近,“可惜啊,从今往后,再没有什么沈家嫡子了……” 混战中,谁也没注意到山崖的那一幕,王焕带着家丁将受伤的沈砚之逼到悬崖边,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猛地推了下去。 “要怪就怪你投了个好胎。”王焕对着深渊冷笑。 崖下的迷雾吞没了沈砚之的身影,也吞没了这段不为人知的罪恶。 而那时候的将军府,芷嫣小姐正望着家中的漫天火光,随着父亲殉城。 临死前,她手中紧握着一支白玉簪,那是沈砚之去年送她的及笄礼。 她轻声说:【抱歉,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在来找她的路上,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 青禾倚在绣榻边,看着系统用灵力,重现三年前的真相。 现如今,父亲已经知晓兄长身亡,而那个害死兄长的王家,也早已被燕烬屠戮殆尽。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青禾望着天枢宫的方向,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 燕烬血洗王家,竟阴差阳错为兄长报了仇。 可如今,她不能也不想,再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了。 “我得堂堂正正,为沈家留下血脉。”她轻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腹。 —— 天枢宫殿门缓缓开启又闭合,纤细的身影踏入殿内,青禾刚屈膝要跪,身子突然一轻,燕烬已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踏入内室。 “君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攥住了男人的衣襟。 隐月玉佩被粗暴扯落,“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燕烬将她放在龙榻上,不由分说挽起她的衣袖。 当看到那些红痕已经淡去,只剩下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臂时,他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了松。 “还疼么?”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曾经泛红的地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懊恼。 女孩乖巧摇摇头,柔顺地任他检查,一边眨巴着眼睛,盯着他难得一见的焦急模样。 燕烬的指尖抚过她莹白的手腕,那里已经看不出丝毫伤痕。 他低头,薄唇轻轻碰了碰她微颤的眼睫:“是朕不好。” 唇辗转往下,落到鼻尖,最后含住那柔软的唇瓣…… 松开女孩水润的唇之后,他不依不饶,又去掀她的衣领查看锁骨处的痕迹。 确认那些红痕也都消退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下次……”男人埋头进她的颈窝,恶狠狠地威胁,“不许躲着朕三天。” 她怔了一下,雪白的小臂主动环住他的脖颈,燕烬浑身一僵,随即收紧了手臂。 他嗅着女孩发间的幽香,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滋味。 女孩看着眼前这个素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埋在她的颈窝撒娇,心头蓦地一软。 她捧起男人的下颌,仰起小脸,轻轻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 燕烬浑身一僵,忍不住收拢双臂,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君上……禾禾不怪你……”她软软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 第20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0 男人靠在床头,一只手环住她细软的腰肢,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柔荑,细细摩挲。 女孩换了个姿势,乖顺地依偎在他胸前,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声。 那双水润的杏眸微微睁着,倒映着男人的身影,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燕烬呼吸一滞,他的小姑娘怎么可以这么乖? 青禾似乎察觉到他的心动,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温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过了一小会,女孩仰起脸,轻轻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杏眸里似乎盛满了纯粹的依赖。 这一刻,燕烬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正沉浸在难得的温情中,怀中的小姑娘太过乖巧,像只撒娇的布偶猫。 燕烬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君上……”女孩突然轻声开口,声音软糯得让人心尖发颤。 “嗯?怎么了?”燕烬觉得此刻的女孩,要什么,他都能给…… 可女孩说出的话却让他浑身一僵: “第一次来天枢宫的时候,君上说……玩够了就放禾禾走。” 她抬起水润的眸子,乖巧得不像在谈离开,“上一次……君上是不是已经足够尽兴了?” 燕烬的手蓦地收紧,方才的柔情蜜意瞬间凝固。 他死死盯着怀中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不敢相信她竟能在这样温存的时刻,用最乖巧的语气说出最绝情的话。 “沈、青、禾。”他一字一顿地唤她全名,眼底翻涌暗沉,“你再说一遍?” 女孩半撑起身子,柔软的发丝垂落在燕烬胸前。 她拉起男人一只大掌,轻轻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君上,”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禾禾的兄长……已经不在了。” 女孩指尖微微发颤,却坚定地按着他的手,“这里……得诞下沈家的继承人。” 燕烬的另一只手掌猛地收紧,掐得她腰间生疼。 “所以……”女孩仰起小脸,杏眸里水光潋滟,语气却坚决得可怕,“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了。” 她感受着掌心下骤然绷紧的肌肉,轻声补上最致命的一句:“您不会有子嗣……但沈家,不能绝后。” —— 男人眼底瞬间翻涌起骇人的风暴,却在看到她乖软的模样时生生压住了暴怒。 当初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小姑娘,如今竟学会了用最乖的姿态,捅最狠的刀子。 他的双臂骤然收紧,将女孩死死禁锢在怀中。 三日前渡灵力给她,占据着她之后,他分明感受到体内暴戾的血脉之力得到了些许缓解。 在那种时候,被她反哺回来,顺着……流入他体内的灵力,竟意外地抚平了他血脉中部分杀伐之意。 可他不确定,若是他完全释放被压制的血脉,那些温和的灵力,还能起到作用吗? 他不敢赌。 但此刻,怀中的小姑娘竟说要为别人孕育子嗣? 光是想象她腹中孕育他人血脉的画面,燕烬就觉得胸腔里像被利刃狠狠搅动,痛得他几乎窒息。 【沈青禾,你休想。】他在心中嘶吼。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阻止她? 沈家无错,青禾无辜,他难道还能像最初那样,不管不顾地强迫她吗? 燕烬的喉结剧烈滚动,胸腔里翻涌着千万句狠话,却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委屈。 他死死扣住青禾的腰肢,将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吸气。 “两个月……”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再跟朕两个月。”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克制:“两个月后……” 男人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她的小腹,“你要招婿也好,嫁人也罢……”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朕……都不再拦你。” 燕烬不敢对她做出承诺,燕氏千年血脉中的暴虐,岂是轻易能解的? 他也不能让青禾的孩子,生来便冠上燕姓,与他一样,承受燕氏血脉的不堪与重任。 青禾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抬手抚上他紧绷的背脊。 “好。”她轻声应道…… 燕烬眸色一暗,报复性地在她颈侧吮出一枚红痕:“朕金口玉言。” 说着又将人往怀里按了按,“但这两个月里……” 温热的大掌暗示性地抚过她的腰线,“你每一刻都是朕的。” ------------ 第21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1 这些时日,燕烬放纵的厉害,每每隔个几天,都会欺负她。 偏生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每晚都得回沈府。 而代价就是,一直依着他乱来,甚至得哄着他,早点放她回家。 与此同时,沈府上下都笼罩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 沈墨书时常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面前摊开着各家适龄子弟的名册。 他的手指在“裴景明”三个字上反复摩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那孩子……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夫人轻声道,手中的绣绷上,一对鸳鸯已经绣了大半,“他自幼与砚之交好,品性端方,又在朝中担任要职。”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沈墨书长叹一声:“只是委屈了青禾……” 先是承受了君上的恩泽,后来还得和别人,孕育出沈家的嫡系继承人。 不成婚,只生子…… 哪怕这的法子,是青禾主动提及,但为人父母的,也总是舍不得女儿受这般委屈。 沈夫人心头又是一阵绞痛,可沈家千年基业不能断送在他们手上,嫡系血脉必须延续。 这是他们身为世家子女,享受了家族供养,就必须得担起来的责任。 “裴家那边……”沈墨书突然开口,“已经跟景明透了口风。” “也不知道那孩子愿不愿意……” —— 在沈府幽静的后院书房里,烛火微微摇曳。 沈墨书与沈夫人端坐在上首,下首是一袭靛蓝长衫的裴景明。 “晚辈明白的,也没有不愿之意。” 裴景明抬起头,清俊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润,“只是……” 他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能否先让晚辈先见一见……青禾小姐?” 沈家父母自是无有不应。 —— 三日后,裴府后花园。 青禾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 她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垂首敛目的模样让裴景明呼吸一滞。 “青禾小姐……”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悸动。 燕烬脸色阴沉地隐在暗处,他本是听闻青禾女装出府的消息匆忙出宫,在看到海棠树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握紧了手。 青色罗裙的少女闻声回头,杏眸如水,朱唇微启,看的人却不是他。 微风拂过,吹落一树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肩头发间。 那是燕烬从未见过的,娇媚动人的青禾。 他死死盯着裴景明和青禾谈笑风生的模样,胸口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酸涩与暴怒。 他终于明白,他根本无法忍受,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他一想到,她要跟别人亲密无间,像在他身下承欢一样,躺在别人身下,为别人诞育子嗣,他就痛得发狂。 —— 燕烬独自站在天枢宫的内殿中,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寂。 他缓缓抬手,看着掌心流转的灵力光晕,陷入沉思。 “沈家要继承人……为什么不能是朕的种呢?”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回荡。 那个孩子,也未必要姓燕,承担燕家人的责任,不是吗?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火般蔓延。 燕烬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沈府的方向,他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朕可以自私一次……”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等禾禾有了朕的孩子,沈家自然不会再找别人。” 况且,抛开他自己对燕氏血脉的偏见,他们一族生来强横,只不过是带着一点杀伐之意,是不是也不算什么大事? 如今他也能感觉到,体内肆虐的暴躁,已经所剩无几。是放弃压制,也能完全自主控制的状态。 那为什么不呢? 他比裴景明,更好,更合适。 放弃灵力压制暴虐和欲望,让禾禾腹中孕育他的骨血…… 这个念头一升起,燕烬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 ------------ 第22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2 粉雕玉琢的小奶团子,圆嘟嘟的小脸上嵌着一双与青禾如出一辙的杏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燕烬。 小娃娃藕节似的白嫩手臂费力地张开,奶声奶气地唤着:“父君~” 他看着那小团子摇摇晃晃地学步,穿着绣着青竹的小锦袍,笨拙地扑进自己怀里。 软乎乎的脸蛋蹭着他的颈窝,带着奶香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父君……”小团子仰起头,用他娘亲那般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小手里还攥着他的一缕头发,“抱抱……” 他有着禾禾的清贵和娇气,又继承父亲的强大天赋……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天枢宫内殿,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随着梦醒消散。 燕烬终于说服了自己。 灵力形成的无形枷锁,在他体内开始消散,直到最后一层灵力屏障轰然破碎。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完整的血脉之力在体内流淌。 “禾禾……”他轻声唤着这个名字,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娇人儿为他诞下麟儿的模样。 —— “娘亲,我难受......” 青禾无力地俯在沈夫人膝头,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纤弱的身子微微发颤。 她今日从晨起就被折腾的不行,吃不下东西,整个人犯恶心。 女孩还不知道,那是因为燕氏血脉的种子,已经悄然在她腹中凝结成胎儿。 孩子的父亲强横,而她柔弱,所以她短短半月,就有了强烈的反应。 沈夫人心疼地抚着女儿的发丝,突然注意到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心头猛地一紧: “禾禾,你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有和君上断干净......” 话未说完,青禾突然捂住嘴,慌忙朝着一旁的痰盂干呕起来。 她纤细的背脊剧烈起伏,偏生又吐不出什么,整个人委屈又可怜。 “怎么会......”女孩喘息着抬头,杏眸里满是茫然与惊慌,“君上明明说过,他不会有子嗣……” 沈夫人颤抖的手轻轻覆上女儿平坦的小腹。 燕氏血脉有史记载以来,就霸道强横,难以孕育,青禾又天生体质柔弱。 “傻禾禾。”沈夫人将青禾搂进怀里,声音哽咽,“你怕是,怀上君上的孩子了。” 青禾浑身一僵,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 她想到燕烬近半个月,反常的温柔与占有欲,以及最近每每承欢的最后,她反常的难耐。 她那个时候以为,是在她的反哺下,他更厉害了……原来不是,是那时候他就已经解开了体内的禁锢。 蔓延到她四肢百骸,让她难以承受的,是燕氏与生俱来的强横血脉…… —— 两个月之期转眼就到了尾声。 整整三日,青禾既未进宫,也不曾上朝。 燕烬在天枢宫内焦躁不安,手中的朱笔不知折断了多少支。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明日……明日她是不是就要去找那个裴景明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几乎窒息。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换上常服便直奔沈府。 ------------ 第23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3 沈府内,青禾软在床榻上,沈夫人端着精致的糕点,忧心忡忡地劝道:“禾禾,好歹吃一口……” 可往日尚且算是喜爱的点心,此刻却是一口也咽不下去。 青禾摇摇头,沈夫人见她实在难受,也不逼她,让她先一个人休息会。 燕烬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女孩生病了,焦急的不行。 待沈夫人带着丫鬟们退下后,他才悄然现身。 床帐微动,青禾抬头看见突然出现的男人,先是一惊。 随即想到腹中这个折腾她的小家伙,现在看到罪魁祸首,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燕烬心头一紧,心疼坏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将人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禾禾别哭……” 他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单薄的背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整个人蜷在燕烬怀里,哭得鼻尖都泛起了红:“都是君上的错......呜呜......” 燕烬被她哭得心都揪成一团,连忙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 虽然完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哄着,“禾禾告诉朕,到底怎么了?” 女孩抽抽搭搭地拉起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是他......他太能折腾了......”说着女孩又可怜巴巴地掉下泪来,“禾禾好难受......呜呜......” 燕烬的呼吸骤然停滞,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他的禾禾……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看着男人呆愣的模样,声音轻软,带着几分羞涩,“月份还太小,大夫把脉还诊不出来。” 她顿了顿,抬眸望进他的眼睛,“但我灵力运转时能感觉到,他已经悄然落在这里了……” 他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的手,微微发抖,这个认知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各种情绪在心头翻涌,最后都化作对女孩的疼惜。 “我的禾禾……”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嘴唇贴在她耳边,“真厉害。” “朕在这里,不会再让他继续折腾你。” 他掌心凝聚起灵力,缓缓渡入她的小腹,温柔地滋养着她腹中的小生命。 女孩难受是因为母体柔弱,不足以孕育他的子嗣,好在现在月份还小,反应不强烈。 “禾禾难受是因为……”他声音放得极轻,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责,“燕氏的孩子太过霸道,又是生来的天赋强大……” 青禾感受着体内那股灵力游走,不适感果然缓解了许多,她仰起小脸,看到男人神情专注的模样,心头一软,倒是也没有那么委屈了。 “现在月份还小,”他继续道,“反应不算厉害。往后……” “往后怎样?”女孩有些紧张地问。 燕烬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往后朕每日都会给他足够的灵力滋养。”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欣喜,“让他安分些,少折腾他的娘亲。” 青禾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眉眼弯弯,窝在他怀里:“不过君上有句话说错了。” “嗯?” 女孩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杏眸里闪着温软又狡黠的光:“这不是燕氏的孩子,是沈氏的孩子。” 燕烬先是一愣,紧接着开口,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胆子不小?”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含糊道:“随你姓沈又如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横竖都是朕的种。” 况且他觉得,姓沈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的禾禾没有别人,只有他,就够了。 ------------ 第24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4 燕烬哄好青禾后回到天枢宫,坐在御案前沉思良久。 烛火映照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就算孩子姓沈……”他低声自语,指尖轻叩案几,“朕与她的孩子,也定然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存在。” 况且小姑娘如今有孕在身,更是需要他的照料。 他不想让她入后宫受到约束,燕烬眸光沉了沉,得想个法子才行…… 得有个名义,他能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 翌日早朝,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青禾站在殿中,耳边回荡着燕烬刚刚宣读的圣旨内容。 她攥着朝服下摆的手指微微发颤,没想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沈氏嫡女青禾,才德兼备,特册为摄政王,兼任中书令,不设府邸,与朕同居天枢宫,见她如见朕,王侯将相,需行跪拜之礼。” 朝臣们面面相觑,交换眼神中的惊疑:【沈青禾?她不是三年前就病逝了吗?】 燕烬高坐龙椅,冷冽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朕的旨意,尔等还不下跪奉诏?” 一位老臣颤巍巍出列:“陛下,沈青禾乃已死之人,怎能……” “住口!”燕烬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乍现,哪怕是无心之言,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诅咒他的青禾。 龙靴踏过金阶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燕烬站到青禾面前,垂眸看着她,刚刚被激起的愤怒缓和下来:“沈砚之,告诉他们,你是谁?” 他的手指勾住她腰间的隐月玉佩,轻轻一扯。 灵力消散的瞬间,朝堂上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立于金銮殿中的,哪是什么清贵少年,分明是个明眸皓齿的弱质女流。 “臣……沈青禾。”她清甜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满朝哗然。 燕烬负手而立,声音盖过所有议论:“沈氏青禾,少年文臣之首,不输任何男儿。” 他一步步走回龙椅,每一步都踏在众臣心上,“她修撰史册,治理水患,直言劝谏,诸位有目共睹。” “今立为摄政王,不设府邸,与朕同居天枢宫。”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见她,如见朕。谁还有异议?” 兵部尚书刚要开口,突然对上君上寒冷的目光,顿时噤若寒蝉。 一片死寂中,青禾仰起脸,正对上燕烬含笑的眼眸。 阳光透过殿门洒在她身上,为那袭月白官袍镀上一层金边,从今往后,她能堂堂正正地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堂。 —— 朝堂之上,众臣沉默地接受了这道惊世骇俗的圣旨。 这份顺从,与燕烬多年来的暴虐统治密不可分。 在灵武大陆,世人寿数绵长,女子习武者体质强健,生育后恢复极快。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寻常百姓,一户一房七八个子嗣都是常态。幼子比长孙年幼数十岁的景象,在这里屡见不鲜。 也正因如此,沈家嫡系仅有一子一女,早已被世人视为子嗣艰难。 沈墨书与夫人情深义重,在沈夫人生育青禾后身子受损,几乎无法再孕,而他也没有纳妾,哪怕嫡子失踪,他也是扛下了所有的压力。而沈砚之,继承了父亲忠于一人的执拗与深情,最终也亡于这份执拗。 言归正传,所以灵武大陆最不缺的,就是人口。 而燕烬这位以杀伐闻名的帝君,这些年来屠戮敌人、诛杀世家、处置忤逆者的手段,早已让朝臣们胆寒至极。 那些曾经满口仁义道德的谏臣,一个个都销声匿迹。 毕竟,谁愿因一时直言,害死儿孙,满门抄斩,成为家族的千古罪人? 【劝谏只对肯听的君主有用。】 【不要忤逆君上。】 这两条,是天枢王朝所有臣子,心照不宣的生存法则。 在燕烬面前,任何违逆都可能招致灭门之祸,他轻飘飘的一句“诛”,往往意味着血流成河。 虽然近来君上收敛了许多,但余威犹在。 更何况,册立一个女摄政王,并未真正触及他们的核心利益。 既然如此,没有必要以卵击石,不是吗? —— 与此同时,整个沈府都笼罩难以言喻的震惊之中。 沈墨书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上,茶水溅湿了衣摆也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手指着前来报信的管家:“你再说一遍?青禾她……被立为摄政王?”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的世家宅邸内,暗流涌动。 “听说了吗?沈家那个‘已故’的嫡女,就是现如今的沈砚之。” “这可是欺君之罪,那她是不是被君上问斩了?” “不仅活着,还被立为摄政王了。” …… 不到半日功夫,沈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那些在燕烬铁血手段下苟延残喘的世家们,仿佛看到了重振家族的希望,纷纷携重礼登门。 —— 云家府邸内,云老将军一掌拍碎了檀木桌案,茶盏震落在地,碎瓷四溅。 “好一个沈家女!”他怒目圆睁,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先是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如今又成了什么摄政王?与君上同居天枢宫?” 厅内几位云家子弟不敢吱声。 老将军的女儿云昭,是当今后宫位份最高的贵妃,更是燕烬生母的嫡亲侄女。 云家上下,谁不盼着云昭能诞下皇子,延续这份荣宠? 原本,云昭是最有希望诞下君上的子嗣,位分高,内力强悍,又有着表兄妹的情分…… 可是如今,君上却被一个没落世家女勾引,抢占了先机,换谁来都不会甘心。 ------------ 第25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5 后宫中,云昭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妆容精致的面容。 她手中的玉梳一下下梳着长发,动作优雅从容,连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娘娘……”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捧着鸾凤钗,那是帝君亲赐,是她地位的象征,“今日还要簪这支吗?” “自然。”云昭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本宫是贵妃,该有的体面,一样都不能少。” 铜镜里的女人端庄得体,任谁都看不出异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正在被毒液一寸寸腐蚀。 四个月了,君上整整四个月,再没有宠幸后宫。 起初,她还暗自揣测,是否因朝务繁重,又或是君上修身养性,暂歇了那方面的兴致。 后来她便推翻了这个猜测,君上重欲,是后宫心照不宣的秘密,每每都是艰难伺候讨好。 可如今,后宫美人,竟无一人能再得他垂怜? 她觉得蹊跷,却不敢探查,只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直到今日,她才终于知晓了缘由。 铜镜中,她看到自己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冷笑。 什么清贵文臣,什么少年才子,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贱人。 表面清冷矜持,暗地里,指不定用些什么狐媚放浪的手段,勾得君上日日与她在天枢宫厮混。 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节发白,胸口翻涌着酸涩与怒意。 天枢宫是议政之所,可君上却屡屡屏退左右,只留那个贱人一人。 殿门紧闭,烛火摇曳,案上奏折散乱,是她被按在御案边沿,月白官袍半褪至腰间? 还是在屏风之后,隐约传来君上愉悦低低的喘息? 又或者是其他? 她不敢深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真是下贱。 她咬紧唇瓣,又恨恨地想起两个月前震惊前朝后宫的那件事。 君上素来强势,可在那个贱人面前,却能追回金口玉言的圣旨。 那个时候众人都以为,是沈青禾为人清贵,又敢于直言劝谏。 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她沈青禾在御案边、龙椅旁,甚至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玉阶之上,下贱地勾着君上的腰的引诱,才让君上为她改诏令…… “啪”的一声脆响,玉梳在她手中断成两截。 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云昭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缓缓松开手,看着掌心的红痕,忽然轻笑出声:“收拾了吧。” 云昭优雅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待殿门关上,她猛地抓起妆台上的胭脂盒狠狠砸向铜镜。 她以前其实不在乎君上宠幸多少女人,只在乎燕氏血脉必须从她腹中诞生,这是云家世代荣耀的保障。 可是现在…… “沈、青、禾。”她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能光明正大地住进天枢宫? 她从不愿意对后宫这群女人出手,那会显得她很在意,这群远不如她的女人,反倒跌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如今,既然有人如此这般下贱又放浪,自寻死路,那她成全她。 ------------ 第26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6 下朝后,沈府朱漆大门前,青禾缓缓迈过门槛。 她身后跟着一队天枢宫侍从,正恭敬地候在院中,等着收拾她的行李回宫。 沈夫人快步迎上来,目光在女儿的小腹上一扫,又迅速移开,强压下眼底的复杂情绪。 她一把拉住青禾的手腕,低声道:“随娘进屋说话。” 闺房门一关,沈夫人便拉着女儿坐到软榻上,青禾乖顺地坐下。 沈夫人有些焦急:“今日的圣旨是怎么回事?君上怎会突然……” 青禾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平坦的小腹:“昨日,娘亲走后,君上就来了。” “君上知道女儿有孩子了。” “燕氏血脉霸道,女儿体质柔弱,独自孕育实在承受不住。” 她声音轻柔,“君上会每日渡灵力温养,安抚这孩子。” 沈夫人心疼又担忧青禾:“禾禾,君上如今这般明目张胆,迎你入天枢宫,谁知是不是表面风光?” “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在背后恶意揣测,君上只不过是以摄政王的名义,养了一个禁脔。” “玩腻了,就会扔到后宫,折了你的羽翼,让你再不得自由。” “君上的后宫有身份贵重的云贵妃,还有盛宠不衰的兰姬娘娘……” 青禾忽然抬眸,眼底清亮:“母亲,君上不会的。” “圣旨已下,女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也是朱笔御批、独揽大权的中书令。” “接下来,女儿会说服君上,允许女官入朝,广开学堂,广设恩科。” “朝堂逐渐会有足够多、有能力的文臣武将……” 沈夫人眼眶发红:“可是……” 青禾温声安抚:“母亲真的不用担心。” “而且这个孩子,不会跟君上姓燕,而是跟我姓沈。” 沈夫人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这可是燕氏王朝的血脉。” 青禾抿唇浅笑,抓住母亲的手按在腹间:“娘亲,你放心,沈家不能绝后。这个孩子姓沈,君上没有异议。” 沈夫人愣愣地回不过神,这孩子居然会姓沈?竟然能姓沈? 让燕氏的小殿下姓沈,这是连妄想都不敢有的,如今禾禾却轻飘飘得说:君上没有异议? “只是还有一事,裴景明……” 沈夫人回过神,叹了一口气,“傻禾禾,自娘亲得知你有孕的第二日,便私下传信,同裴大人说清楚了。” “倒是我们沈家,对不住那孩子……” “如今,你父亲和外头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你有孕。” “这件事早晚瞒不住的……” 青禾柔声安抚不安的母亲:“娘亲放心,不用为女儿担心,君上会思虑周全的。” 女孩垂眸,如今最担心焦虑她的,合该是那个让她有孕的男人。 毕竟,是他没有告知,悄悄撤了避子术法,悄无声息地,在她体内种下血脉。 如今自然要担起这责任来。 —— 暮色渐沉,宫灯依次亮起。 燕烬负手立于殿前,玄色龙袍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内里暗绣的龙纹。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目光始终望向宫门方向。 “君上,沈大人的轿辇已到门外。”总管太监躬身禀报。 燕烬唇角微勾,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台阶下,青禾正扶着婢女春桃的手缓缓下轿。 她换了掉了官袍,身着淡青色的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在宫灯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丽。 “慢些。”燕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女孩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君上……”她耳尖泛红,“这么多宫人看着呢。” 燕烬低笑,抱着她迈过重重台阶:“朕抱自己的中书令,有何不可?” 他故意贴近她耳畔,小声道:“况且……这里还有朕的小殿下。” 女孩羞得将脸埋进他肩头,燕烬大步迈进内殿,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 男人的掌心抚上她微凉的柔荑时,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凉?” 说着便用大掌裹住那双玉手细细揉搓。 “今日与母亲说话,忘了时辰……”青禾声音渐弱,脸色有些苍白,被燕烬轻轻揽入怀中。 他一手轻抚她后背,一手运起灵力缓缓渡入她小腹。 温热的灵力从小腹蔓延开来,女孩虚软地靠在他胸前,嗅着他衣襟上的龙涎香,忽然觉得安心。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宛如一幅缱绻的画卷。 “往后就住在这里。” 燕烬指尖流连在女孩手腕细白的肌肤上,“朕已命人将添置书案,你的奏章笔墨都安置好了。” 他忽然俯身,薄唇轻贴女孩平坦的小腹:“至于这个小东西……” 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温柔,“朕会日日盯着,不让他闹你。” 窗外星河闪烁,檐角铜铃在夜风中轻响。 燕烬看着怀中渐渐睡去的娇人儿,轻轻将人抱上龙榻。 他的禾禾,他的小殿下,从今往后,都在这九重宫阙里,与他朝夕相对。 ------------ 第27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7 两个半月后,天枢宫。 晨光透过鲛绡纱帐,在青禾瓷白的脸颊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蜷在龙榻里,锦被稍稍滑落,露出半截雪肩上点点红痕。 昨夜燕烬到底没忍住,素了两个多月后,闹了她一回,在女孩的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痕迹。 “唔……”女孩在梦中轻哼,孕三月的身子越发娇气,连晨风掠过脚踝的凉意,都惊得要颤一颤,整个人无意识地往温暖的锦被里缩了缩。 殿外的御案前,空无一人。 属于中书令的书案,立于御案不远处的左下方,上面堆满待拟的诏书。 燕烬正端坐在这一张书案前,执朱笔批阅奏章。 自青禾有孕后,他渐渐将她的差事也揽了大半。 案头还堆着另外几道批完的诏书:开文武恩科、许女子入朝、广设州县学堂、实行改良科举取士制…… 燕烬凝神执笔,两个月来,小姑娘每次提及这些政令时,杏眸里都含着的星光。 即便孕中精神不济,说到“寒门学子”、“女官入仕”时,总是分外灵动明媚几分。 “君上,江南的折子……”总管太监捧着奏章躬身。 “轻声些。”燕烬扫了眼殿内纱帐后朦胧的身影,声音放得极轻。 纱帐内传来轻响,青禾不知何时醒了,她望着被燕烬霸占的书案,以及案头那摞熟悉的诏书。 “君上……”声音软得不成调。 燕烬大步走到内殿,站到榻前,掌心贴上她微微显怀的小腹,“禾禾可难受?” 青禾乖巧摇头,发丝扫过他手背像羽毛轻挠,她还是执拗地望向堆满奏章的书案,突然蹙眉:“那些诏书……” “朕批了。” 燕烬截住她的话,“中书令如今最要紧的差事,是把自己和朕的小殿下养好。” —— 晨钟响彻九重宫阙,青禾踏着朝阳步入金銮殿。 腰间隐月玉佩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月白官袍裹着单薄身躯,虽还是男子装扮,却不再遮掩那份天生的柔美。 “摄政王到——” 唱喏声中,满朝文武纷纷侧目。 只见那纤弱的身影径直走向龙椅旁新设的紫檀座椅,从容落座。 这位置离龙椅不过三步之遥,是燕烬亲自命人打造的。 “启奏陛下,加设恩科取士三百余人,其中寒门学子占七成。” 青禾展开奏章,清冷的嗓音在大殿回荡,她指尖微微发颤,才三月,腹中这孩子,竟然在此刻闹她。 瓷白的肌肤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眼尾那颗朱砂痣艳得惊心。 龙椅上的燕烬眸光一暗,突然开口:“呈上来。” 待奏章递到手中,他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她手背,渡去一缕温热的灵力。 —— 恩科过后,金銮殿内的氛围渐渐变了,曾经称得上是空旷的朝堂,如今站满了形形色色的官员。 粗布麻衣的寒门学子与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穿着相同的官服比肩而立。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女官,她们或捧着奏章,或执笔记录,神色从容地穿行于朝堂之间。 改良科举制推行后,连市井中精通算学的商贾之子也能入仕为官。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曾经因不满帝王杀伐手段,隐退的当世大儒周衍,如今重新穿上了官服。 随着政令的颁布,他似乎又被激起来匡扶社稷之心。 这是一个不拘一格、不分男女选拔人才的新朝堂。 —— 云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云老将军盯着案上的密报,指节发白。 这几个月来,云家在朝中的势力被一点点蚕食,那些没有才能的云家子弟,都被调去了闲职。 原本的官位被寒门人才和世家子弟占据。 “父亲。”长子云霆低声道,“要不要……” “慎言!”老将军猛地拍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他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压低声音:“天枢宫那位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禁脔,根本是无稽之谈。” 云霆不甘心地攥紧拳头,他们云家世代将门,如今却要对着一个黄毛丫头俯首称臣。 “昭儿来信了。”云霆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下个月围猎,是个机会……” 云老将军震惊又愤怒:“不许掺和此事,否则你就滚出云家。” “传信给昭儿,让她收手。” “若是她不听,云家得早早和她撇清楚关系,听见没有!” “只是舍弃一个女儿,家族还有数千男儿和姑娘,孰轻孰重?你不可在此时拎不清楚。” 云霆看着父亲决然的眸子,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是,父亲……” ------------ 第28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8 天枢宫内,烛火摇曳。 青禾侧卧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燕烬腰间的环佩。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袭月白色纱衣,衣襟微敞,露出雪白颈侧几枚未消的红痕。 “君上……”她嗓音软糯,指尖勾住他的袖角,轻轻晃了晃,“不要取消春猎,带禾禾一起去,好不好?” 燕烬垂眸看她,指腹摩挲着她微隆的小腹,眉头微蹙:“猎场风大,你如今身子娇贵,不宜奔波。” 女孩杏眸水润润地望着他,眼尾那颗朱砂痣愈发艳得惊心。她微微支起身子,柔软的发丝垂落,蹭过他的手腕,痒痒的,像是小猫撒娇。 “禾禾保证乖乖待在帐子里,绝不乱跑。”她嗓音低柔,带着几分委屈,“整日闷在宫里,禾禾都快闷坏了……” 燕烬眸色微暗,大掌扣住她的腰肢,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猎场箭矢无眼,朕不放心。” “可禾禾想陪着君上。”她仰起小脸,指尖轻轻抚上他的下颌,声音轻软,“禾禾还听说猎场有白狐,皮毛最是柔软,禾禾想看……” 燕烬喉结微动,被她这副乖巧娇媚的模样勾得心尖发痒。 他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垂,嗓音低哑:“就这么想去?” 青禾眼睫轻颤,乖顺地点头,小手攀上他的肩膀,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君上若是不允,禾禾就……” 她顿了顿,声音更软了几分,“就三日不理君上。” 这话说得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是幼猫伸爪,挠得人心头发软。 燕烬低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瓣:“学会威胁朕了?” 女孩轻轻“唔”了一声,眼尾泛起薄红,有些害羞,嗓音娇软:“都是君上太宠腹中的小殿下了……” 话音未落,燕烬已俯身堵住她的唇,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哪里是宠小殿下,明明是太惯着他的小姑娘了。 女孩被他亲得气息紊乱,小手无力地抵在他胸膛上,眼尾沁出湿意。 良久,他才松开她,嗓音低哑:“想去便去,但一步都不许离开朕的视线。” 女孩眸中漾起笑意,乖顺地点头:“君上最好了,禾禾最喜欢君上了……” 燕烬看着她这副娇软模样,心头微动,又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嗓音低沉:“猎场行宫床榻不似宫中华贵,朕先命人铺上雪蚕衾。” 女孩乖乖窝进他怀里,微微仰头,承受男人的亲吻。 —— 鎏金香炉里袅袅升起龙涎香,青禾懒懒倚在软榻上,看着燕烬站在殿中,沉声吩咐宫人准备春猎事宜。 “寝殿的床榻铺上雪蚕衾,帐幔换成鲛绡纱,透风却不起寒。” 总管太监躬身应下,额角沁出细汗,又听君上冷声补了一句:“若让摄政王受半点不适,你们提头来见。” 青禾抿唇轻笑,指尖把玩着隐月玉佩,眸光盈盈望向燕烬。 自她有孕后,这天枢宫早已不似从前冷肃。 博古架上摆满了精巧的玉器,案几上日日更换新鲜的花枝。 更别提那些源源不断送进天枢宫的衣裙首饰,素白绣银竹的长裙、月白缀珍珠的绣鞋、青玉雕兰花的发簪……无一不是贵重又素雅,衬得她愈发娇美。 现如今软榻的茶几上,又摆上了新进贡的首饰。 燕烬回眸,见她正含笑望着自己,眸色微柔,大步走回榻边,指腹蹭过她细嫩的脸颊:“笑什么?” 青禾仰起小脸,乖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君上这般大张旗鼓,倒像是禾禾娇气得很。” 燕烬低笑,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把玩:“朕的中书令大人,合该要娇养着。” 他说着,抬手从茶几的托盘上取了一支羊脂白玉簪,轻轻簪入她发间。 青禾本就肌肤如雪,这玉簪素净清雅,愈发衬得她眉眼如画。 “好看。”他嗓音微哑,指腹摩挲着她耳垂,“等会再试试那双银丝绣鹤的绣鞋。” 燕烬大掌扣住她的腰肢,在她耳畔低语:“等春猎结束,就要入夏了,朕提前命人给你做几件夏裙。” 在她女子身份暴露后,他就喜欢亲自打扮她,各式各样清贵雅致的簪子、绣鞋、衣裙……源源不断地送入天枢宫。 青禾耳尖微红,指尖轻轻拽住他的袖角:“君上这般事事宠着,禾禾都要被惯坏了。” 燕烬低笑,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朕乐意。” 宫人们低眉顺目地捧着各式物件进进出出,却无人敢抬头多看榻上娇媚的摄政王一眼。 毕竟,这里的人都心照不宣,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已经不是后宫的贵妃娘娘了,而是君上捧在心尖上娇养的青禾大人。 ------------ 第29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29 猎场行宫外,旌旗猎猎。 青禾扶着春桃的手,从轿中倾身而出,站在行宫前。 她今日身着一袭月白绣青竹暗纹的长裙,腰间隐月玉佩早已取下,孕四月的身子依旧纤细,小腹没有隐月的遮掩,能瞧出几分柔润的弧度。 燕烬未乘轿而行,而是骑马跟随在青禾的暖轿旁。 他翻身下马,玄色猎装衬得身形挺拔如松,大掌自然而然揽住她的腰,嗓音低沉:“累不累?” 青禾摇头,杏眸漾着笑意:“有君上准备的暖轿,禾禾不觉得疲累。” 两人这般亲昵姿态,早已引得四周官员频频侧目。 【等等……她的小腹…… 】 【上朝时腰间坠着的隐月,原来是为了遮掩有孕的身形。】 【看样子已经坐稳了胎……】 众人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她腰腹间流连,却又不敢多看,匆匆低头行礼。 云昭站在不远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今日特意着了绯红骑装,明艳夺目,可此刻却觉得浑身发冷。 沈青禾……竟有孕了? 她居然有了燕氏血脉,她怎么敢先她一步有孕? 而且看样子,是在她册封摄政王之前,就已经与君上苟且怀上了。 “娘娘……”贴身宫女颤声唤她。 云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妒意,抬步上前,端庄行礼:“臣妾参见君上,参见……摄政王殿下。”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青禾抬眸,对上云昭隐忍的目光,嗓音清软:“云贵妃不必多礼。” 燕烬点头示意,却连眼神都未给云昭一个,只揽着青禾往主帐走去,嗓音低沉:“帐中备了点心,你先歇着,朕去去就回。” 青禾乖顺点头,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君上围猎小心。” 这般柔情蜜意,刺得云昭眼眶发疼。 待君上带领众人围猎的背影远去,四周留守的官员才敢低声议论—— “沈大人竟是怀上了,后宫尚未有子嗣。” “何止是有孕,瞧那身形,怕是已有四月余……” “咱们天枢,马上要迎来小殿下了。” 云昭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死死盯着青禾的背影,眸中翻涌着滔天恨意。 沈青禾,你凭什么?! —— 猎场虽设有行宫,却不是宫中那般奢华和庄严,和大臣的住所相隔不远。 室内,青禾倚在软枕上发呆,两个时辰的路程,她有些累了。 灵力流转,温养疲惫的身躯,也隐约听见室外官员的低语。 “沈家......当真是好手段啊......” “谁能想到,当年险些被君上屠戮的沈氏,如今竟要诞下燕氏血脉......” “嘘——小声些!那位如今可是摄政王,君上心尖上的人......” 青禾垂眸,指尖轻轻抚过微隆的小腹。 是啊,谁能想到呢? 三年前,沈家成为风雨飘摇的没落世家,父亲日日忧心家族倾覆,母亲夜夜垂泪。 而现如今,不过大半年,沈家就重新成为朝堂新贵。 ------------ 第30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30 晚间,猎场夜宴,篝火熊熊。 云昭端坐席间,指尖死死掐着一枚青玉小瓶,她的目光落在主座的青禾身上。 她孕态柔润,正乖顺地倚在燕烬身侧。 君上玄色衣袖半掩着她的小腹,时不时亲手喂她一颗葡萄,眉眼间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娘娘......”贴身宫女低声道,“药......” 云昭垂眸,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瓶。 【燕氏血脉霸道,母体越弱,反噬越重。】 【若此时稍加刺激......】 她忽然起身,“臣妾敬摄政王一杯。” 帐内霎时一静。 青禾抬眸,杏眸水润,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眸中含笑,乖软娇媚。 一个眼底淬毒,恨意滔天。 青禾尚未开口,燕烬已冷声道:“她不宜饮酒。” “是臣妾疏忽了。”云昭笑意不减,示意侍女奉上琉璃盏,“这是雪莲和花蜜调的甜酒,名为酒水,实际无酒味,最是养人。” 琉璃盏中液体剔透,映着火光泛出琥珀色。 燕烬眸光一沉,正要开口,青禾却轻轻按住他的手:“多谢云贵妃。” 青禾还未拿起杯盏,燕烬先一步接过,他的指腹在琉璃盏边缘轻轻一蹭,灵力无声渗入酒水,细细探查。 无毒。 云昭看着燕烬接过那盏酒试探,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又看见上座的男人虽然神色稍缓,却仍亲自抿了一口,确认无误后才递给青禾。 云昭面上笑意不变,袖中指甲却又深深嵌入掌心。 连她递的酒,君上都要验? 真是......令人心寒啊。 青禾乖巧地接过琉璃盏,小口啜饮。 甜润的酒液滑入喉间,起初并无异样,可不过片刻,她忽然指尖一颤,琉璃盏“啪”地跌落在绒毯上。 “怎么了?”燕烬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无妨......”青禾摇头,因为难受,眼眶透出薄红,“只是孩子突然有些闹腾......” 话音未落,她忽然身子一软。 “禾禾!” 燕烬一把将人抱起,怀中身躯轻颤,他的灵力探入女孩经脉的刹那,男人脸色剧变。 女孩体内气血翻涌如沸,腹中那团属于燕氏的血脉灵力正疯狂躁动,以她柔弱的体质,根本承受不住。 “唔......”青禾疼得蜷缩起来,额间沁出细汗,“疼......” 燕烬的灵力顺着女孩背脊渡进小腹,盼着他的小殿下能尽量安分下来,是他父君的错,让他们母子遭人算计。 “封锁猎场——” 云昭站在原地,看着君上扔下一句话,就抱着那个贱人疾步离去的背影,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成了。 酒中确实无毒。 只不过......雪山雪莲遇上一味“醉仙引”,最是活血。 寻常人饮下不过醉意更浓,可若是身怀燕氏血脉,身躯又娇弱的女子。 燕氏血脉灵力沸腾之下,如果得不到足够的滋养,就会反噬母亲...... 她优雅地抚了抚鬓角,转身离去。 接下来...... 就看那个贱人腹中的孽种,够不够“孝顺”了。 —— 青禾被燕烬抱回行宫时,整个人已经软得没了力气。 她伏在龙榻边,纤细的手指死死揪着锦被,雪白的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眼尾那颗朱砂痣被泪水浸得愈发艳红。 “呕......” 她难受地干呕,可腹中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只余一阵阵绞痛翻涌,逼得她指尖都在发抖。 燕烬坐在榻边,大掌贴在她后背,浑厚的灵力源源不断渡入她体内。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嗓音却压得极低:“禾禾,忍一忍......” 青禾呜咽一声,泪珠滚落,她其实早有防备。 云昭递酒时,她只浅浅抿了一口,可谁曾想,那酒中暗藏的东西,竟只需一丝就能激起燕氏血脉的暴动。 她的孩子在她腹中不安地躁动,霸道的力量几乎要撕碎她脆弱的经脉。 “疼......”她细弱地抽气,整个人蜷缩起来,“君上......孩子......” 燕烬手臂肌肉绷紧,将她扶起,把女孩揽进怀里,掌心贴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灵力如温水般包裹住那团躁动的血脉,一点点安抚。 “朕在。”他声音沙哑,下颌绷得死紧,“不会有事。” 青禾无力地靠在他胸前,感受到腹中的绞痛渐渐平息,可残余的痛楚仍让她眼尾泛红。 她仰起小脸,湿漉漉的眸子望着燕烬:“禾禾害怕,害怕失去小殿下......” 燕烬眸底骤然翻涌起暴戾的杀意,却又在看到她苍白的小脸时强行压下。 他低头,薄唇轻轻吻过她汗湿的额头:“是朕的错。” 确实是他的错,是他太过自信,也过于信任这个表妹。 那杯酒,甚至是他亲手递给他的禾禾的。 云昭,她该死。 燕烬柔声安抚女孩睡下,明日,他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 第31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31 青禾睡下后,云昭房中的铜镜上,映出燕烬森冷的身影。 她指尖顿了顿,忽然笑了:“君上深夜来访,是要亲自处置臣妾么?” 燕烬盯着她端庄如画的侧脸,嗓音沉得骇人:“为什么?” 云氏女从来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为何突然对他的青禾动手? 云昭缓缓转身,她仰头望着这个自幼倾慕的表兄,忽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君上居然问我为什么?” 她停止发笑,声音骤然尖锐凄厉起来:“自从有了那个贱人,您可还记得有臣妾这个人?” “我是您亲手拟旨迎进宫的贵妃,是您母族的表妹。” “可她呢?” “一个没落世家的女子,靠着狐媚手段爬上龙床,如今连燕氏血脉都敢怀——”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云昭踉跄着跌坐在地,唇角溢出血丝。 她抬头,看着燕烬从不可置信到暴怒的面容,突然痴痴地笑起来:“您打啊......最好像当年姑母死时,您抽刀砍断百姓头颅那样,也砍下臣妾的头颅啊。” 燕烬一把掐住她咽喉将人提起,却在看到她癫狂决绝的眼神时瞳孔骤缩,又将人摔落在地。 “云昭。”他声音哑得可怕,“朕爱青禾,但朕从来不曾亏待过后宫,不曾缺过后宫众人的份例,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我不仅要这些富贵,”她跌落在地,厉声打断,凤眸赤红,“我还需要君上的疼爱和燕氏的血脉。” “这些,君上你现在还能给吗?” “我好不甘心啊,可是就连云家也不肯帮臣妾,要我忍,要我眼睁睁看着那贱人,受尽您的疼爱——” 燕烬冷眼看着从前优雅的表妹,变得面目可憎:“居然就因为你的不甘心?云昭,你真是贪得无厌。” “朕哪怕有了青禾之后,也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如此这般,真是堕了云家女的名声。” “哈哈哈……可是君上,我云昭生来尊贵,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就玉石俱焚。” 她又开始歇斯底里,她受不了他平静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脏东西一般。 燕烬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出门,总管太监躬身听诏: “云昭谋害皇嗣,赐死。“ “云氏全族下狱,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细细清查。” “念在已故太后出身云家,无辜清白的云家子弟,剥夺官职。若能立功,许重归朝堂。” “其余人等,按律处置,不得容情。” —— 天光微亮时,青禾在龙榻上轻轻动了动。她眼睫颤了颤,还未完全清醒,便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醒了?” 燕烬的嗓音低沉微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他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温热的灵力仍在源源不断地渡入,生怕她再有半点不适。 女孩仰起小脸,杏眸还泛着未散的睡意,软软地唤了声:“君上......” 燕烬眸色微暗,指腹轻轻蹭过她微红的眼尾:“还疼不疼?” 青禾摇摇头,乖顺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不疼了......” 她嗓音轻软,可脸色仍有些苍白,唇瓣也不似往日红润。 燕烬盯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心头那股暴戾的杀意又翻涌上来。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情绪,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又说了一遍:“都是朕的错。” 女孩指尖轻轻拽住他的衣襟,小声道:“不怪君上......” 她其实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云昭死了,云家下狱。 她说着,小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侧脸,指尖蹭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燕烬一怔,随即抓住她的手,重重吻了一下她的掌心:“禾禾,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疼惜。 青禾抿唇轻笑,忽然撑起身子,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君上陪禾禾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嗓音软糯,像是撒娇的猫儿,但他知道,她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安抚他。 燕烬喉结微动,手臂一收,将人牢牢按回怀里:“嗯。” 他扯过锦被将她裹紧,掌心仍贴在她的小腹上,灵力温柔地滋养着她和腹中的孩子。 女孩窝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又有了睡意。 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颈窝,软声呢喃:“君上......别走......” 燕烬眸色一柔,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不走。” 室外,晨光渐渐明亮,可燕烬却始终未动,也未曾闭眼,只是静静搂着怀中的娇人儿,任由她睡得安稳。 ------------ 第32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32 青禾醒后,燕烬就迫不及待带着女孩回了天枢宫。 他一个从不信命的人,此刻也生了几分畏惧之心,只想赶紧带着他的禾禾,远离这个晦气的围猎行宫。 天枢宫中,燕烬正坐在龙榻边沿,指腹轻轻摩挲着青禾微凉的手腕。 太医刚来诊过脉,说小殿下无碍,只是母体受了惊吓,需静养几日。 女孩靠在床上,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君上,太医都说了,禾禾没事了。” 燕烬松了一口气,将她拥进怀里:“朕在想事情。”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下颌抵在她发顶轻轻蹭着,女孩乖顺地依偎在他胸前,察觉他手臂肌肉绷得极紧。 “传旨。” 燕烬突然开口,候在殿外的总管太监立刻进来躬身候着。 “即日起,后宫所有妃嫔迁往寒山别院。” “愿归家者赐黄金千两,愿留者终身不得踏出别院半步。” 总管太监跪下额头抵地:“老奴这就去办。” 青禾怔了怔,小手轻轻拽他衣袖:“君上,这会不会……” “嘘。”燕烬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将未尽的话语堵了回去。 这个吻很轻,却很久,藏着男人的害怕和疼惜,直到女孩喘不过气才松开,“朕太害怕了。” 他粗粝的掌心贴上她微隆的小腹,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若你出事,朕会发疯的。” 女孩眼睫一颤,仰起小脸,主动吻了吻他紧绷的下颌:“禾禾好好的呢。” 她纤柔的小手搭上他贴在小腹的大掌上,“小殿下也很活泼,您能感受到的。” “不能再有下次了,绝对不能。”他声音哑得不成调,像是猛兽差点失去幼崽后的呜咽。 女孩乖乖点头:“都听君上的。” —— 暮色笼罩帐顶的蟠龙纹,燕烬将人搂在怀中,听着怀中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女孩腹中小殿下微弱却强劲的心跳。 这孩子,是他擅自下定决心,让她怀上的。 四个月前那晚的天枢宫中,他第一次让她坐在御案前的龙椅上,他俯身盯着眼前娇媚的女孩,她有些不安,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看着她乖软的杏眸,内心其实挣扎过,他的禾禾才十七岁,他要这么狠心,让她怀上燕氏血脉吗? 要不要跟她坦白?可是如果她拒绝了呢?他不敢想。 不安化作占有欲,男人的掌心已悄然贴上她后腰,滚烫的温度激得女孩脊背一颤。 青禾羞得蜷起脚趾,足尖抵在龙椅边缘,这里太过刺激,她不想在这,抗拒躲避他的亲吻,想离开这里,却加重了男人的不安。 “躲什么?” 燕烬低沉的嗓音擦过耳际,另一只手直接掀开层层衣摆。 宫内烛火摇曳,龙椅对面的墙壁上,映出两道亲吻的身影。 女孩无力侧身俯在冰冷的鎏金扶手上,纤细的腰肢塌陷,月白朝服早已凌乱,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 燕烬嘴上还在细细含吮她的唇,只见他装束整齐,只有凌乱的衣摆被夜风吹起。 女孩承受不住他的亲吻和霸道的禁锢动作,指尖攥着龙椅扶手,眼尾沁着湿红,朱砂痣艳得滴血。 ------------ 第33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33 “君上,你怎么了?”女孩娇喘一声,她看出了男人的不安,与前几日截然不同的霸道强势。 燕烬惊讶女孩的敏锐和自己情绪的外露,停了一瞬,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未出口的话语终究是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女孩趁他分神,撑着龙椅扶手借力,想趁机挣扎开男人的禁锢,回天枢宫内殿。 内殿随他如何,总好过在外殿,她现在都已经不能直视,这庄严的大殿和龙椅了。 这个动作却激怒了男人,她为什么要跑? 她发现了什么吗?她是不是不想怀他的血脉? 月白色的朝服彻底落在龙椅上,女孩也被再次狠心扯回按住禁锢。 龙椅坚硬,哪怕隔着朝服,她的膝头也隐隐发疼。 他在愤怒不安之中,狠心……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照顾她,灵力细细包裹女孩,隔绝了龙椅的冰凉坚硬。 女孩说不出话,只能摇头抗拒,青丝散乱地黏在颈间,愈发乖顺可怜…… “……君上不要……” “求求君上怜惜……禾禾……不……住呜呜……” 天枢宫外的柳絮被夜风卷着,忽高忽低地打着旋,有几片粘在窗棂上,轻轻震颤,发出簌簌轻响。 男人扣住她纤细的腕子放在唇下亲吻……一声声娇声碎在夜色里…… 后来的后来,女孩指尖揪紧床幔,她终于如愿,回到室内的龙榻,恍惚看见窗外飘摇的柳絮,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忽聚忽散,正如她此刻破碎的思绪。 夜风突然转急,将一簇柳絮猛地拍在窗上,……足尖在锦被上刮出几道细痕。 “禾禾,今天……”他哑着嗓子……,“这才刚开始。” 她看见他额前垂落的汗珠,……愈发……。 …… 待风停烛熄时,女孩早已娇软得不成样子,眼尾湿红,连指尖都泛着粉。 燕烬抱着女孩,轻轻安抚她震颤的脊背,另一只大掌指腹悄然抚过她的小腹,眸底暗潮翻涌,希望这里,已悄然孕育着他的血脉。 —— 七个月后。 金銮殿内,满朝文武垂首而立,却忍不住偷瞄龙阶上那抹月白身影。 摄政王沈青禾产后首次临朝,腰肢依旧纤弱,整个人清丽娇贵,与从前一般无二。 她怀中抱着锦缎襁褓,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晨光明媚依旧。 “启禀君上。”礼部尚书捧着玉牒跪地,“小殿下满月礼已成,请赐名入谱。” 燕烬闻言漫不经心地抬眸:“沈氏得此麟儿,当入沈家族谱。” “名字朕早想好了——” “沈翊。” 死寂。 礼部尚书捧着玉牒的手剧烈颤抖,老脸煞白。兵部尚书赵崇猛地抬头,又慌忙低下。 满朝文武像被雷劈过的鸦群,连呼吸都凝滞了。 燕氏血脉,姓沈?! 青禾也怔了一下,这么快,他并没有提前跟她说。她仰头望向身侧的帝王,杏眸里水光潋滟:“君上......” 燕烬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转身面向朝堂众人,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沈家千年望族,总该有个像样的继承人。” 他扫过殿下众臣,眸光骤冷,“诸位有异议?” “君上!” 老丞相颤巍巍出列,“这于礼不合啊,小殿下分明是......” “是什么?”燕烬轻笑一声,突然将青禾怀中的婴孩接过。 他的大掌稍微将襁褓拉开,完全露出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眉眼乖巧,与青禾如出一辙。 燕烬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婴孩眉心:“朕说他是沈家子,谁敢说不是?” 裴景明站在文官队列中,无声轻笑,似乎又带着苦涩。 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行礼:“臣恭喜沈大人喜得贵子。”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激起一片吸气声。 燕烬摆摆手,示意退朝,这事没得商量。 等翊儿入了沈氏族谱,他们不认也得认。 退朝后,宫门前赵崇拽住裴景明衣袖:“裴大人早就知道此事?” 裴景明笑得温润:“赵大人,有些事......” “心照不宣就好。” 晨光铺满九重宫阶,燕烬单手抱着小沈翊,另一只手稳稳揽着青禾的腰,刚想向她邀功,怀中小家伙突然“咿呀”一声,抓住父亲一缕墨发。 “嘶——”燕烬皱眉,“这小子手劲倒大。” 青禾忙去掰婴孩的手指,却被燕烬捉住手腕,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像你,娇气又难缠。” 女孩不认,小声嘀咕:“哪里是像禾禾,分明是像君上一般强势霸道。” 燕烬充耳不闻,牵着她走向天枢宫,怀中小家伙咯咯笑着,挥舞的小手在晨光里映出暖融融的光晕。 这天下最尊贵的孩子,终究是姓了沈。 ------------ 第34章 攻略喜怒无常的暴戾帝君 34 【沈家小殿下·三岁记事】 春日的御花园里,小沈翊踮着脚去够枝头的海棠花。 他五官渐渐长开,生得极像燕烬,轮廓分明,眉宇间已隐约可见君上的凌厉,偏生一双凤眸却水润润的,眼尾微微下垂,眉眼间像极了青禾撒娇时的模样。 此刻他绷着小脸,努力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那朵开得最艳的花。 “小殿下......”宫人在一旁急得冒汗,“奴婢帮您摘......” “不要。”小沈翊嗓音软糯,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固执,“父君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忽然转身,蹬蹬蹬跑到邻近海棠树的假山旁,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宫人吓得魂飞魄散,刚要阻拦,却见一道玄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假山下。 燕烬单手拎起儿子的后领,将人提到眼前:“摔了怎么办?” 小沈翊在半空中晃了晃腿,不但不怕,反而眼睛一亮,软糯开口:“父君~”他张开小短手,“抱抱~” 燕烬挑眉,却还是将人搂进怀里,小家伙立刻蹭了蹭他的颈窝,软乎乎地告状:“花花太高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轻抬,那枝海棠便自动折断,稳稳落入小沈翊手中。 “哇~”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父君好厉害~” “少拍马屁。”燕烬捏了捏他雪软的小脸蛋,“昨日教你的心法,背来听听。” 小沈翊眨了眨眼,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娘亲~” 青禾正捧着书卷坐在凉亭里,闻言抬眸,杏眸含笑,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乖软娇媚的模样,也遮不住清丽雅致的风姿。 小沈翊立刻在父亲怀里撒娇:“父君,翊儿要娘亲抱抱......” 燕烬眯眼:“背不出来就想逃?” 小家伙瘪了瘪嘴,眼尾微微泛红,那副委屈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青禾。 青禾远远瞧见,忍不住轻笑:“君上,翊儿还小呢......” 燕烬冷哼,却还是松了手,小沈翊立刻迈着小短腿奔向母亲,扑进她怀里撒娇:“娘亲,父君凶我......” 青禾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柔声道:“那翊儿乖乖背给娘亲听,好不好?” 小家伙窝在她怀里,仰着小脸,一字一句地背了起来。虽有些磕绊,却也有模有样。 不远处,几位大臣正巧前来汇报今年的恩科事宜,见状忍不住驻足。 “小殿下这模样......”礼部尚书捋着胡须感叹,“七分像君上,三分像摄政王啊。”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这可不仅是沈家的小殿下,君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今后宫空置,未来的储君姓什么? 这三年,他们从不服到麻木,到现在心照不宣的默契。 —— 天枢二十四年,帝君燕烬,崩。 在时人高寿的灵武大陆,帝君称得上英年早逝。 刚刚加冠的沈家子沈翊,登临帝位。 燕氏一族,短暂复兴二十四年,从此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同年,摄政王沈青禾,薨。 ------------ 主世界线 鸿蒙 鸿蒙虚空,星辰锁链交错如网。 司命跪在的玉阶下,命簿悬浮于空,泛着幽幽青光。 上座的男人开口:“明微最近在三千小世界游历,为何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总是莫名折寿?” “这其中,可有什么变故?” 司命战战兢兢,他知道瞒不过这位了,只能混淆视听,模糊青禾的存在:“禀尊主,仙尊千万年来,常去小世界游历。” “只是每每按照既定的轨迹体验,仙尊有些乏味,便让属下增加了未知的坎坷。” “怕是如此,伤了小世界的凡人的身躯,才会折寿。” 玄渊皱眉,倒是信了他这番话。 他们本是同源,是天道化身,却因大道无情和大道有情的规则理念相悖,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理念不同,却也相辅相成地制定的完善的秩序规则。 在规则之下,他们二人先创仙界,再衍生三千大世界和三千小世界。 如今命轨星河中,还有源源不断地小世界诞生,记录于司命的命簿中。 他身居虚空执掌秩序,冷眼旁观万千世界的运转,也就是俗称的天道。 明微却偏要入世,体验红尘悲欢,现居于仙界,众人称之为明微仙尊, 照他的话说,天道不应该只是维持冰冷的规则秩序,而是体验由规则衍生的万事万物。 他们本质为同一个人,体感相通,他也曾好奇明微的入世游历,感应他的一生。 第一次,当他感受到自己发出一声青蛙的鸣叫时,他恶心至极。 从此封禁所有感应,只是看着他,在司命簿上按照既定的轨迹过完一生,也无甚有趣。 明微入世,没有记忆。 体验过花草树木,当过朝生暮死的浮游,也体验过困于井底一生的青蛙。 流浪一生的乞丐,殚精竭虑的朝臣,为国战死的将军…… 有平凡普通的一生,也有壮烈悲歌的无力…… 后来,他从一个小世界回来,似乎终于觉得无趣,安分了一阵子,听说在仙界饲养花草,也是自在。 近日,他又开始入世,总算愿意在司命那,使用那么一点点的特权。 小世界的规则之力感应到他的本源之力,自是偏爱。 所以明微入世诞生,便是人间俗称的气运之子,顶级的出身,无人可比肩的天赋和外形。 原本的命轨上,理应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却偏偏又让司命给他添乱,每每早逝。 几乎只有一半的寿数,有个修真小世界更是短折而死。 “呵,他真是会玩。” “罢了,你先退下吧。”玄渊拂袖,命簿合拢,司命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玄渊有些好奇明微的经历,但想起曾经的小世界体验,就一阵恶寒,歇了心思。 上次互通感应,是在明微回仙界养花草的时候。 养的什么,他那么开心? 玄渊很是好奇,一株死物,居然能引得明微的偏爱。 要知道,天道规则秩序下,草木化形艰难,不能飞升,所以仙界还没有草木精灵。 玄渊想,等明微回来,找他问问:【能不能给他也养两天?】 ------------ 第1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 【世界六:预告+排雷】 架空现代:顶级阶层纸醉金迷,底层人民挣扎求生,阶级跨越难于登天。 男主:裴氏家主拥有无上特权,裴氏集团掌控全球经济命脉。 ——裴砚,二十六岁禁欲克制系,但是每一段时间,会固定一个女人,但从不留宿。 ——禁欲是一种气质感觉,不是男主真的没有欲望。 ——女人只是纾解生理需求,他从不上心,给钱就好。 原女主:林婉柔,二流世家千金,温柔善良,因偶然救下裴老爷子被选为联姻对象。 ——结婚后,温柔小意,天真善良软化打动裴氏总裁。 女主沈青禾:二十二岁,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柔弱楚楚又娇媚。 ——女主是乖巧柔弱的菟丝子,这个小世界又有着坚韧的小白花气质。 【正文】 夜色沉浓,顶级会所的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奢靡的光。 裴砚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搭在酒杯边缘,神色淡漠。 酒桌上觥筹交错,合作商们谄媚敬酒,却没人敢真正劝到他面前。 “裴总,这次合作多亏您点头……”王总满脸堆笑,双手捧着酒杯,腰弯得极低。 裴砚没接,只是略微颔首,眼底一片冷然。 他今晚不想再喝了,就可以不接,无人能指摘,反而还得笑脸相待。 酒过三巡,合作谈成,气氛渐热,好不容易搭上裴氏,在座众人自然想用些手段把人留下来。 王总突然拍了拍手,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浅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约莫二十出头,黑发垂肩,皮肤白皙,杏眼水润,唇色嫣红,整个人透着股清纯又娇俏的气息。 “裴总,这是特意为您挑的,干净,懂事又乖巧。”王总压低声音,意有所指,“您这段时间身边没人,正好……” 裴砚抬眸,目光冷淡地扫过女孩的脸。 女孩立刻乖巧地低头,声音软糯:“裴先生好。” 她漂亮又干净,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裴砚没说话,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两下。 这是默许。 王总大喜,立刻挥手示意女孩过去。 女孩走到裴砚身边,没敢直接坐下,而是微微倾身,替他斟了一杯茶。 她动作很轻,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涂任何颜色。 裴砚垂眸,目光落在她手上。 确实干净。 他最近的确空窗了一段时间,此刻酒意上涌,确实有些意动,需要纾解。 但裴砚对女人的要求极高,不干净不要,不懂事的不要,太聒噪的也不要。 这女孩勉强合格。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女孩睫毛轻颤,却没躲,乖顺地任由他打量。 裴砚嗓音低沉:“名字?” “林妍……”她声音很轻,带着点怯意。 裴砚松开手,没再多问,只是淡淡吩咐:“去楼上等着。” 林妍脸颊微红,轻轻点头,转身跟着侍者离开。 包厢里,合作商们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却没人敢多嘴一句。 裴砚的女人,向来只是消遣,从不会长久。 ------------ 第七卷: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 第2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 半小时后,顶层套房。 林妍洗了澡,穿着酒店的睡袍,坐在床边紧张地攥着手指。 门被推开,裴砚走了进来。 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锁骨线条凌厉。 他神色依旧冷淡,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公事。 林妍站起身,声音发软:“裴先生……” 裴砚没应声,走到她面前,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顺着脖颈下滑,指尖微凉,像在检查一件物品。 林妍呼吸微促,却不敢乱动,浴袍滑落…… 裴砚收回手,嗓音低沉:“躺下。” 女孩乖顺地照做,男人欺身而上。 金属皮带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翌日清晨。 林妍醒来时,身旁早已经空了。 昨晚结束时,男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床头放着一份文件,里面是足够普通人挥霍半辈子的条件。 她怔了怔,攥紧被单,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裴砚的女人,从来都是如此。 但那又如何,这段时间,他身边只会有她一个人,她还有机会。 而此时,裴氏大厦顶层。 裴砚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淡漠地听着助理汇报今日行程。 昨夜的事,于他而言,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 半年后,裴氏庄园,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花园里。 林婉柔坐在白色藤椅上,指尖轻轻搅动着骨瓷杯里的红茶。 她今天穿了一条浅杏色的连衣裙,长发微卷垂落,衬得气质温婉柔和。 对面的裴砚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搭在咖啡杯边缘,目光落在远处,似乎对这场“约会”兴致缺缺。 “阿砚,听说你最近收购了南城的科技公司?”林婉柔轻声开口,嗓音温柔。 裴砚淡淡“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她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浅浅一笑,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我查了些资料,这家公司的核心技术团队有几个核心专利快到期了,如果并购后不及时续约,可能会影响后续研发。” 裴砚眉梢微挑,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 聪明,且懂得分寸。 林婉柔迎上他的目光,眼睫轻颤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 她一直喜欢裴砚。 从一个月前她跟着父亲拜访裴家旁系,恰好在裴家老宅的茶室里,她扶起摔倒的裴老爷子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是她唯一能靠近这个男人的机会。 老爷子身体不好,那一摔,已经是半昏迷状态,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所以裴老爷子很喜欢她,视她为救命恩人,说她是“难得的好姑娘”,而裴砚—— 他没有拒绝。 这已经足够了。 —— 傍晚,裴家私人影院。 林婉柔选的是一部老电影,放映厅里灯光昏暗,她悄悄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裴砚靠在真皮座椅里,单手支着下颌,神色疏冷。 荧幕的光影掠过他俊美的侧脸,勾勒出凌厉的轮廓。 她鼓起勇气,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阿砚,你冷不冷?” 裴砚没动,既没避开,也没回应。 林婉柔抿了抿唇,收回手,却听到他突然开口:“你手很凉。” 她一怔,心脏漏跳一拍。 “我……我体质有点寒。”她小声解释。 裴砚没再接话,只是抬手示意侍者送来一条羊绒毯,随手递给她。 林婉柔接过,指尖触及他微凉的皮肤,心头悸动。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她。 ------------ 第3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 深夜,裴砚回到顶层公寓。 助理跟在身后汇报:“林小姐送您的袖扣已经放在书房了,需要回礼吗?” 裴砚扯松领带,语气冷淡:“你看着办。” 助理点头,又补充道:“老爷子那边问,订婚宴定在三个月,您这边是否同意?” “您跟林小姐的关系还没有定下,这三个月,也便于你们培养感情。” 裴砚脚步微顿。 “随他。” 他走进浴室,冷水冲过肩背,肌肉线条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镜子里,男人的眼神冷漠但是又带着认真。 婚姻,他没有太多要求。 林婉柔温柔、懂事、家世清白,是个合格的联姻对象。 如果她真的嫁进裴家,他也会认真负责的。 —— 清晨七点,老城区的旧楼里,阳光从发黄的窗户缝隙漏进来。 青禾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蜷了蜷身子,薄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天生肤质极嫩,稍稍压着睡一晚,腰侧便浮起淡淡的红痕,在晨光下透出几分靡丽的脆弱感。 “嗯……”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摸床头的闹钟,女孩上身只有小背心,短睡裙随着动作滑到腿根,两条纤长的腿在皱巴巴的床单上蹭了蹭,脚趾无意识蜷起。 “不舒服……” 软糯的抱怨混着哈欠,青禾撑着身子坐起来,乌黑的长发海藻般披散在肩头。 肩带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半边挺翘酥胸,在晨光里白得晃眼。 她的玉足踩上泡沫拖鞋,下床从简易衣柜里翻出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穿上,随意扣了几颗扣子。 宽大的衣摆堪堪遮住腿根,走动时隐约可见饱满的臀线。 晨风拂过,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饱满的胸型和不堪一握的细腰。 “咚咚——” 青禾被刺耳的敲门声吓得一颤,她慌忙拢紧衬衫领口,从猫眼看到房东太太阴沉的脸。 “沈小姐,该交房租了。” 女孩慌忙套上长裤后,给房东太太开门:“王阿姨,我三天内一定交上房租……” “这都拖几天了?”房东太太冷笑,上下打量青禾:“长得跟妖精似的,赚不到钱?” 青禾攥紧掌心,不想跟她计较,也不想再看见这张刻薄的脸,只希望她赶紧走。 好在,房东嘲讽完她就转身走了,女孩轻轻关上门,缓缓坐回床边沉思。 这个世界她好穷,呜呜呜…… 系统的小奶音在青禾脑海中响起,焦急安抚: 【禾禾,别委屈,马上就能见到男主了。】 【气运之子都是最有钱有权的那个人,禾禾别哭哇。】 青禾委屈的瘪了瘪嘴:【那这个小世界的世界线,到哪里了?】 【禾禾,男主家族已经在筹备订婚宴了。】 【但是你放心,男主还没有和原女主有实质性的进展,目前双方还在暧昧期。】 【而且今年你毕业,已经收到了裴氏的Offer,是总裁办助理,近水楼台先得月……】 青禾还没理清思绪,系统的小奶音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禾禾,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快来不及了!!!】 女孩脑袋上的呆毛被小奶音的一惊一乍激地翘了翘,她不解:【可是现在才七点半……】 【这里是老城区,裴氏集团在市中心啊,禾禾!!!】 女孩呆住,脑袋上的一小簇呆毛也耷拉了下来。 她委屈巴巴地走到狭小的卫生间,开始洗漱。 呜呜呜…… 禾禾不想住在这里…… ------------ 第4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4 裴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区。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青禾攥着工牌,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寸土寸金的领域。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色牛仔裤,衣摆扎进纤细的腰线,长发松松挽起,露出雪白后颈。 工牌垂在胸前,上面印着「总裁办助理-沈青禾」,字体端正,像她这个人一样干净乖巧。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了三秒。 ——太漂亮了。 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艳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干净,又带着娇媚。 杏眼水润,唇色嫣红,皮肤白得像是能透光,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白。 “新来的?”人事部主管李姐最先回神,推了推眼镜,“跟我来。” 青禾乖乖点头,跟着她走向工位。 一路上,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天,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总裁办今年终于招新人了?” “总裁办工作强度越来越大,我天天听我的小姐妹吐槽,裴总不把她们当人看……” “嘘,小点声,大老板也敢议论。” “这女孩是A大应届生?简历很漂亮啊……” “听说笔试和面试都是第一,陈秘书亲自挑的。” “长得也太乖了,裴总最讨厌花枝招展的,这倒是很合适……” 窃窃私语声在身后蔓延,青禾耳尖发烫,低着头不敢乱看。 她的工位被安排在总裁办公室外间的玻璃隔断旁,桌上已经放好了员工手册和一台崭新的电脑。 “你的主要工作是整理文件、安排会议和接听电话。”李姐公事公办地交代,“裴总不喜欢被打扰,没有召唤不要主动进他办公室。” 青禾认真点头,软声应道:“好的,我记住了。” 李姐多看了她两眼,语气不自觉地放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陈秘书,他带你。” —— 同一时刻,总裁办公室内。 裴砚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份新送来的并购案,目光却落在玻璃倒影上。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外间新来的助理。 女孩纤细的腰线,白皙的后颈,低头时垂落的发丝,以及那双水润勾人的杏眸。 他的目光顿了顿。 太像他喜欢的类型了。 干净,柔软,不带任何攻击性,甚至这个女孩,带着更胜一筹的娇媚。 但下一秒,他冷淡地移开视线。 父亲上周刚敲定他和林婉柔的订婚事宜,两家已经开始筹备。 林婉柔温柔得体,家世清白,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 他不能一边和天真善良的林家小姐发展,一边又对刚入职的小助理上心。 哪怕她确实漂亮得过分。 他垂眸,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文件上。 —— 午休时间,茶水间。 沈青禾捧着公司发的免费餐盒,小口小口地吃着。她饿坏了,但吃相依然乖巧。 陈秘书端着咖啡坐到她对面,笑着问:“第一天还适应吗?” 她咽下米饭,点点头:“嗯,大家都很照顾我。” 陈秘书打量着她素净的打扮,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青禾茫然摇头。 “裴总不喜欢太张扬的。”陈秘书意味深长,“你刚好很合适,只是今日再见你,倒是觉得……” 未尽的话,陈秘书没有再说出口。 他向来知道裴总的喜好,毕竟他的私生活,跟女人有关的,几乎都是他处理的。 但眼前这个女孩,实在太过出挑又姝丽,上次见面,她有这么漂亮吗? ------------ 第5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5 一周后,裴氏集团,深夜。 整层楼几乎已经空了,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青禾抱着一沓文件站在门外,指尖轻轻敲了敲门。 “进。” 男人低冷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裴砚坐在办公桌后,西装外套早已脱下,只余一件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锁骨线条凌厉。 他指尖抵着太阳穴,眉头紧蹙,面前的咖啡杯已经空了好几次。 “裴总,这是您要的北城项目终版协议。”她轻声道,将文件放在桌角。 裴砚没抬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沈青禾转身要走,却听见他突然开口:“等一下。” 她顿住脚步。 男人终于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今日穿了件宽松的针织短上衣,衬得身形愈发纤细,长发松散地挽着,颊边垂落几缕碎发。 “怎么还没走?”他问。 “陈秘书说……您可能会需要修改条款。”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裴砚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将钢笔往桌上一丢:“过来。” 沈青禾指尖微蜷,乖顺地走到他身旁。 太近了。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咖啡苦香。 裴砚抬手,指尖点了点文件某处:“这里,重拟。” 她倾身去看,发丝垂落,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手背。 裴砚手指一顿。 太软了,也痒到他心里。 像羽毛,又像某种小动物的绒毛,轻飘飘地挠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眸色微暗,忽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看他,掌心一片滑嫩。 “故意的?”他嗓音低哑。 青禾睁大眼,茫然又无辜:“……什么?”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浸了水的琉璃,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 裴砚喉结微动。 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觉得自己方才的念头简直龌龊。 他的手指不自知的摩挲,她的腕骨纤细,却温软,他几乎立刻生了,把人搂抱起来,按坐在腿上,细细把玩的心思。 他克制地松开手,语气恢复冷淡:“下次别靠这么近。” 青禾耳尖通红,慌乱后退两步:“……抱歉裴总。” —— 三日后,北城项目出差。 北城,酒店顶层套房。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沈青禾抱着一沓文件,站在总统套房门外,指尖轻轻敲了敲门。 “裴总,您要的资料。” 门内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这次稍微用力了些:“裴总?” “进来。” 低冷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她推门而入。 套房内灯光昏沉,裴砚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黑色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小臂。他手里握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放桌上。”他没回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 青禾轻手轻脚地将文件放在茶几上,余光却瞥见沙发旁倒着的行李箱,他的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旁,领带松散地挂在沙发扶手上。 这不像平日那个一丝不苟的裴砚。 “还有事?”他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青禾呼吸一滞。 他眉宇间压着显而易见的躁意,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 女孩不知道,酒意和雨声交织下,顶顶合心意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在男人面前,让他有些按捺不住地盯着她。 “没、没有。”她被他盯得发慌,还是乖巧摇头,“裴总早点休息。” 她转身要走,裴砚却放下酒杯,朝她走来。 “站住。” 青禾僵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逼近,心跳得有些快,她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以及他目光中的侵占欲。 “转身。”他命令道。 她慢吞吞地转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裴砚抬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怕我?”他嗓音低哑。 沈青禾睫毛轻颤:“……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抿了抿唇,缓缓抬眸。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太深,像暗潮汹涌的海,而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裴砚忽然松开手,后退一步:“去换件衣服。” 她一愣:“什么?” “你衣服湿了。”他语气冷淡,目光却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肩头。 白衬衫被水微微浸透,隐约透出里面浅色的肩带。 沈青禾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慌忙抱住手臂:“我回自己房间换……” “就在这里换。”裴砚从客厅摊开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自己的黑衬衫,丢给她,“浴室在那边。” 男人盯着她,希望着她能顺从下来,不要不识好歹……女孩抱着衬衫手足无措:“这不合适。” “沈助理。”他忽然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压迫感太强,她只能乖巧地走进浴室。 —— 青禾看着镜子中的柔媚的自己,男人的心思不言而喻。 可是这个小世界,普通人和权贵阶级差距太大,几乎不可跨越,裴氏是连电视上的那位都要低头的存在。 现在他对她,也只不过是一时沉溺美色,并没有几分真心。 五分钟后,女孩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裴砚的衬衫对她来说太大了,衣摆垂到大腿中部,袖口长出一截被她挽起,露出纤细雪白的小臂。 裴砚坐在沙发上,抬眸看她。 他的衬衫裹在她身上,宽大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下摆下是笔直的双腿,膝盖微微泛着粉。 真是漂亮又乖巧,不知道真正尝起来,是不是也这样勾人。 ------------ 第6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6 “过来。”他嗓音微哑。 青禾挪到他面前,低着头不敢动。 裴砚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一步。 “裴总……”她有些害怕地想抽回手,却又畏惧他的权势,不敢真的得罪他。 “别动。”他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目光幽深,“你用的什么香水?” 女孩怔了怔,摇头:“我没用香水……” 她没有说谎,这个小世界原身太穷了,没有各式各样的顶级香水,供她挑选。 女孩现在身上,只有属于菟丝子的那股清甜。 “那为什么……”他俯身,呼吸拂过她耳畔,“你身上有香味。” 她身上的气息太干净,像清晨的栀子,又像雨后的青草,毫无攻击性,却勾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青禾心跳骤停。 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颈侧,像猛兽嗅闻猎物般深吸一口气。 “裴、裴总……”她声音发颤。 他忽然用力,将她拽到腿上,大掌环住纤弱的腰肢。 女孩吓得撑住他的肩膀,杏眸湿漉漉的,含着害怕:“裴总,您不能——” “不能什么?”他掐住她的腰,声音危险,“我要得到什么,就能给你什么,嗯?” “乖女孩,你不亏……” 她眼眶泛红,声音发颤:“可是,您要有未婚妻了。” “禾禾不想这样……” 裴砚眸光一暗。 是啊,他就快有未婚妻。 林婉柔温柔得体,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 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怀里这个人。 “沈青禾。”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耳垂,“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碍眼。” 女孩僵住不敢动。 “从第一天起,就碍眼得要命。” 他的呼吸烫得她耳尖发麻。 “可我偏偏……” 他的唇贴上她的颈侧吮吻。 —— 窗外暴雨如注,而室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 女孩的手抵在裴砚的胸膛上,掌心下是他炙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软糯的声音虽轻,却很坚定:“裴总,请您放开我。” 裴砚眸色一沉,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浑身战栗。 他嗓音冷漠,带着嘲讽的意味,“想清楚了?” “你能得到的,是你这样出身的人,几代人汲汲营营一辈子,也够不上的。” “想清楚了。”她抬眸,杏眼里水光潋滟,却透着倔强,“就是不想。” 裴砚眯起眼。 她居然敢拒绝他? 青禾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软却清晰:“裴总家里已经定下合适的联姻人选,而我……不想做见不得光那一个。” 她的指尖轻轻蜷缩,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衬衫布料里。 “而且青禾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知道裴氏这样的家族,不会要我这样的女孩。”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涩意,“所以,请您别戏弄我。” 裴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戏弄?”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沈青禾,你觉得我闲到半夜不睡,就为了戏弄一个小助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一个女人。 况且,他现在还是单身,她哄哄他,也不是没可能,怎么看着这么乖,却这么倔,还没点眼力见。 女孩眼眶发红,却固执地不肯退让:“那裴总是什么意思?” “是您话里话外,都是嘲讽的意味,”她嗓音轻颤,“现在又这样……您到底想怎样?” 裴砚喉结滚动。 他想怎样? 他自己都不知道。 明明已经决定和林婉柔联姻,明明最厌恶麻烦,明明知道她这样的女孩不该碰…… 可当她穿着他的衬衫,眨巴着那双水润的眸子,乖软无辜得看向他时,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简直不堪一击。 “沈青禾。”他忽然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如果我说,我就是想要你呢?” 这句话太暧昧,也太危险。 青禾睫毛轻颤,忽然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裴总,您喝醉了。” “您只是一时情绪上头……” 她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去,却被他一把按住腰肢。 “我没醉。”裴砚嗓音沙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段时间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禾禾,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他的掌心贴着她后腰,禁锢女孩的挣扎,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沉溺,亲吻磨蹭她纤弱的肩颈线。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烫得她浑身发软。 “您不清楚。”她声音带着哭腔,“您有婚约在身,而我……不想成为您一时兴起的玩物。” 玩物? 裴砚眸色骤冷,他的承诺在她眼中,就这么廉价? 算了,她不识好歹,他何必自讨没趣? 他忽然松开手,任由她踉跄着从他怀里逃开。 青禾退后两步,攥紧衬衫下摆,指尖发白。 空气凝固了几秒。 裴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出去。” 她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 “沈青禾。”他忽然叫住她。 她顿住脚步,没回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裴砚嗓音冰冷,“别后悔。” 青禾指尖微蜷,轻轻“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裴砚仰躺在沙发上,平复着被女孩细嫩的身躯,勾起的燥意。 他在干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和林婉柔订婚,明明最厌恶办公室暧昧,明明知道她那样的背景,明明…… 落地窗外,暴雨依旧肆虐。 ------------ 第7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7 时间缓缓又流过一周。 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青禾将咖啡轻轻放在裴砚的办公桌上,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文件。 “裴总,您的咖啡。”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耳畔。 裴砚头也不抬,冷淡地“嗯”了一声。 自从北城出差回来后,他就开始刻意疏远她。 文件不再直接交到她手里,而是让陈秘书转交; 开会时,他的目光永远避开她所在的角落; 青禾抿了抿唇,乖巧安静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裴砚终于抬头,却看不见女孩的背影。 —— 午休时间,员工餐厅。 青禾坐在角落,小口吃着三明治。周围的同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却没人敢靠近她。 自从裴总开始对她冷脸,整个总裁办的人都默契地和她保持距离。 “青禾。”陈秘书突然在她对面坐下,压低声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裴总了?” 她指尖一顿,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陈秘书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小心点。” 青禾乖巧点头,看不出什么异样。 陈秘书深知老板喜好,自然是看出了疏远背后的猫腻,他知道,裴总怕是看上这女孩了。 此时交好,他没有损失,毕竟这位日后,可能是他需要低头问好的存在。 至于阶级差距,对于裴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不论是林家还是平民,其实没什么两样。 青禾对裴氏没有价值,林氏也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裴总作为裴氏说一不二的话事人,他若真起了心思,自然也无人敢反对。 一个还没定下来的未婚妻,和眼前这个,明显勾的裴总上心了的女孩,他自然知道该怎么站队。 —— 突然,餐厅入口处一阵骚动。 林婉柔穿着一身米色套装,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林小姐又来给裴总送午餐啊?”有人殷勤地问道。 “嗯。”林婉柔温婉一笑,“阿砚最近太忙,我怕他不好好吃饭。” 她的目光扫过餐厅,在看到青禾时微微一顿,她听说裴氏来了个顶顶漂亮的小姑娘,一直跟在裴砚身边。 她今天特意过来宣誓主权,希望她有点羞耻心,不要起不该起的心思,不要肖想高攀不起的人。 青禾下意识低下头,她不想在此时吸引原女主的注意,却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就是新来的助理吧?”林婉柔站在她桌前,笑容温柔,“早就听说公司来了个顶顶漂亮的小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禾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好:“林小姐好。” 林婉柔打量着她素净的打扮和乖巧漂亮的模样,“阿砚口味挑剔,辛苦你照顾了。”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这个麻烦你帮我送上去,就说是我亲手做的。” 青禾怔了怔:“可是……” “怎么,不方便吗?”林婉柔依旧和善地笑着,却让青禾下不来台。 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射来,青禾只能接过食盒:“……好的。” —— 总裁办公室。 青禾轻轻敲门。 “进。” 裴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得像冰。 她推门而入,将食盒放在他桌上:“裴总,这是林小姐送来的午餐。” 裴砚抬眸,目光从文件移到她脸上:“你下去吧。” 女孩转身要走,却听见他突然开口:“等等。” 她顿住脚步。 “今晚的慈善晚宴,你跟我去。” 女孩愣住:“……我?” “陈秘书今晚家里有事。”裴砚语气冷淡,“你临时顶替。” 青禾攥紧指尖:“可是林小姐……” “这是工作。”他打断她,眼神锐利,“有问题?” 她摇摇头:“没有。” “六点,地下车库。”裴砚重新低头看文件,“出去吧。” 青禾轻轻关上门,裴砚盯着食盒看了几秒,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它推到了一边。 其实从前,林婉柔的示好,他都是来者不拒的。 北城那晚,其实只要青禾点头,他会立刻和林婉柔说清楚。 可是她拒绝了……现在和林家撇清干系,倒显得他裴砚,是上赶着的那个? 一个孤儿,再漂亮,也配不上裴氏家主的低头。 ------------ 第8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8 高级定制沙龙。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落在黑白大理石地面上,整个沙龙安静无声。 裴家人来,自是要清场的。更何况,今日要来的还是裴氏的总裁,那位可是顶顶的权贵。 几位穿着统一制服的造型师站在门口,目光在裴砚踏入的瞬间恭敬起来,却又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沈青禾时,微妙地顿住。 【裴氏总裁亲自带女人来挑礼服?】 【这女孩是谁?】 不管这女孩是谁,她们立刻恢复神色,恭敬对待。 青禾站在裴砚身后半步的位置,柔软的浅蓝色针织上衣裹着上身姣好的曲线,牛仔裤包裹着纤细笔直的腿,整个人干净得像一捧新雪。 她并不怯场,只是安静地打量着四周,目光澄澈,没有半分局促。 沙龙经理也是瞬间迎了上来,腰弯得很低:“裴总,您要的当季新品已经准备好了。” 裴砚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陈列区:“带她去试。” 经理立刻会意,转向沈青禾时,笑容更加热切:“沈小姐,这边请。” 沈青禾轻轻点头,跟着经理走向VIP试衣间。 身后,几位造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裴总亲自带过来,却穿得这么素?】 【可那张脸……也太绝了吧?】 —— VIP试衣间内。 青禾站在落地镜前,造型师替她褪下针织衫时,指尖微微一顿。 【这腰……也太细了。】 皮肤白得像是能透光,锁骨精致,肩颈线条优美得像艺术品。 更有甚者,连她一个女人,都好奇这浑圆下的姝色和柔软…… 造型师目光忍不住多盯了一会,心里暗暗感叹:裴总眼光真是毒辣,这女孩看着乖软,身材却娇媚得很。 她挑选一件浅绿色长裙,丝绸在灯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沈小姐,试试这件?” 沈青禾伸手轻触,面料冰凉滑腻。 这是件极挑人的裙子。 看似简单的剪裁,实则暗藏玄机。 造型师帮她系背后的绑带时,呼吸微微一滞。 这件裙子的腰线收得极窄,臀线却微妙地贴合,多一分则艳,少一分则寡。 而这女孩…… 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掌可握,臀线却饱满圆润又挺翘,在真丝面料的包裹下,勾勒出令人心惊的弧度。 “这……”造型师下意识屏住呼吸,“沈小姐身材真好。” 这腰臀比…… 裴总艳福不浅啊。 顶层权贵,吃的就是好…… 青禾耳尖微红,没说话。 —— 试衣间外。 裴砚坐在真皮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翻着一本时尚杂志,神色冷淡。 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青禾走了出来。 整个沙龙瞬间安静了一秒。 浅绿色的真丝贴着肌肤流淌,露出精巧的锁骨,腰线处一道暗纹收束,将本就纤细的腰肢衬得不堪一握。 裴砚手上的杂志“啪”地一声合上。 他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深得可怕。 太适合了。 她这样的人,天生就该被娇养,穿着最贵的裙子,戴着最精致的珠宝,而不是为了生活奔波,穿着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在他眼前晃。 “转一圈。”他嗓音低哑。 这条裙子,最勾人的,是后背设计暗藏的玄机。 交叉的绑带设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脊椎沟一路延伸,没入裙腰之下。 他站起身,靠近她,目光一寸寸扫过她。 清纯的浅绿,却因她的曲线变得勾人。 简单的剪裁,却衬得她的气质愈发矜贵。 不能再看了。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当场解了那条绑带…… 男人伸手解开青禾盘在脑后的长发,女孩海藻般的乌黑长发顺势披散在肩头。 发尾正好垂在腰间,稍微藏住了这份艳色。 ------------ 第9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9 慈善晚宴。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落在香槟塔上,觥筹交错间,青禾跟在裴砚身后半步的位置,浅绿色真丝长裙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摇曳生姿。 她出现的瞬间,宴会厅的嘈杂声微妙地低了几分。 这女孩,太让人惊艳了。 浅绿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如雪,腰线收得极窄,后背交叉的绑带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是谁?”有人低声问。 “裴总的助理。” “助理啊?”对方意味深长地笑了,“裴总什么时候带过女助理出席晚宴?” 听到青禾只是助理,几道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沈青禾身上,像黏腻的蛛网,从她纤细的脚踝一路攀到裸露的后背。 8 卑劣 侍者递来香槟,青禾犹豫了一下,轻声拒绝:“谢谢,我酒量不好。” 不远处,一位地产老总笑着走近:“沈小姐不赏脸喝一杯?” 他目光流连在她腰线上,手里的香槟往前递了递。 青禾想着,她不该来的,她适应不了这样的场合。 那些黏腻的目光,像是要当场脱下她的裙子,尝尝,裙底是怎样的艳色…… 她恶心。 女孩后退半步后背却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 裴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单手虚扶在她腰侧,没有真正触碰,却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李总。”他嗓音冷淡,“我的助理不喝酒。” 对方讪讪收回手:“是李某唐突了,那就不打扰裴总雅兴了。” 裴砚没接话,转身从侍者托盘上,不动声色地取了一杯长岛冰茶,递给女孩:“喝这个。” 她乖乖接过,小声道谢。 青禾毫无防备,她不知道身边这个平时看着禁欲克制的裴氏总裁,骨子里也和那些放浪形骸的公子哥没两样。 既然被勾起兴味,想要了,总得尝一尝滋味,不是吗? 长岛冰茶。 看起来像冰红茶,实则酒精度数极高。 裴砚垂眸看她抿了一小口,喉结微微滚动。 喝醉的小姑娘,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乖乖被他带回家? 会不会红着眼尾软声求饶? 他移开视线,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勾。 —— 宴会角落。 青禾在裴砚的示意下,坐过来休息,女孩捧着那杯“冰红茶”,小口啜饮。 酒精很快上头,她脸颊泛起薄红,眼尾那颗朱砂痣愈发艳得惊心。 裴砚站在不远处应酬,余光却一直锁在她身上。 女孩的指尖开始无意识地摩挲杯壁。 她杏眸泛起水润和朦胧,睫毛眨动的频率开始变慢,迟钝又乖巧。 很好。 他放下香槟,走过去,却见一个侍者突然假装踉跄,整杯红酒即将朝女孩泼去,远处的千金小姐们,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裴砚眼神骤冷。 下一秒,他快步走过去,迅速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红酒全泼在了昂贵的面料上。 “裴总……”侍者脸色惨白。 裴砚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头检查怀里的女孩:“泼到没有?” 女孩乖巧摇头,她盯着身上的西装外套,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开口,声音软得不像话:“……衣服脏了。” “没事。” 他单手拎起外套,另一只手搂着她起身,“跟我回家。” 跟他回家。 不是“去酒店”,也不是“送她回去”。 是跟他回家。 青禾晕乎乎地被他揽着往外走,没看见身后众人讶异的目光,更没看见裴砚眼底暗涌的占有欲。 ------------ 第10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0 劳斯莱斯后座,隔板升起。 裴砚将怀里醉醺醺的女孩往上托了托,她整个人软绵绵地坐在他腿上,浅绿色真丝裙摆蹭着他的西装裤,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唔……”女孩迷茫地眨了眨眼,酒精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裴总……?” “嗯。”他低应,拇指蹭过她泛红的眼尾,“难受?” 她摇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腕,痒得他喉结滚动。 裴砚眸色渐深,指尖顺着她后背的绑带下滑,停在腰窝处:“跟我好不好?” “跟……你?”她歪头,醉意朦胧的杏眼里盛着碎光。 “对。”他诱哄般低语,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我给你买最好的裙子。” 另一只手指尖划过她光裸的锁骨。 “戴最贵的珠宝。” “住最好的房子。” 女孩被他圈在怀里,酒精让她的思绪像浸了水的棉花,又软又钝。 她无意识地蹭了蹭他颈窝,只记得他说房子,女孩嘟了嘟嘴撒娇:“禾禾现在好穷,住的房子也好小,呜呜……” 裴砚低笑,呼吸灼热:“只要乖乖跟我,禾禾想要什么都会有。” 女孩似乎真的在思考,长睫轻颤,唇瓣微微嘟起,一副天真又勾人的模样。 裴砚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捏住她下巴:“答不答应?”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吓到,眼眶瞬间红了:“你……凶我……” 裴砚太阳穴突突直跳。 醉了怎么还这么娇气? 他深吸一口气,放软语气:“没凶你。” 拇指蹭过她唇瓣,声音哑得不成样:“是看上你了。” 青禾怔住,酒精浸泡的大脑艰难消化着这句话。 看上她?是喜欢她的意思么? 裴总……喜欢她? 她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可是你每天让我改文件,都好凶……” “还老是板着脸,吓唬我。” 太娇了。 男人眸色骤暗,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忍。 况且,他跟林婉柔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他现在还是单身。 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他没有忍的必要,不是吗? 其实都是给他的卑劣,找的借口。他心知肚明,却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享受放纵。 他扣住她后颈,低头俯身,含住了女孩嫣红的唇瓣。 女孩被亲得缺氧,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裴砚的衬衫前襟,裙摆早已蹭得凌乱,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裴砚的掌心握在她后腰,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轻轻发抖。 “唔……裴总……”她偏头躲开他的吻,声音带着哭腔,“喘不过气了……” 裴砚低笑,拇指蹭过她的唇瓣:“叫名字。” “裴……砚?”她试探着开口,被男人吻过后的嗓音软得不像话。 他眸色一暗,再次低头含吮她的唇。 这次吻得更深,更凶,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女孩被亲得晕头转向,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喘息。 “乖。”裴砚稍稍退开,呼吸粗重,“禾禾,再亲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仰起脸,像只讨吻的猫儿。 这个动作彻底勾起了裴砚的炙热,他今天,不想止步于亲吻了。 “知道我是谁吗?”他哑声问。 女孩眨了眨眼,伸手抚上他的脸:“裴总……” “喜欢我吗?” 她歪头思考了几秒,没有正面回答:“裴总开会太凶了,会骂人,禾禾害怕……” 裴砚呼吸一窒,女孩口中说着害怕他的话,整个人却窝在他怀里,承受他的亲吻,连抱怨都像是撒娇。 眼尾泛红,唇瓣水润,那颗朱砂痣艳得惊心。 他再也克制不住,低头吻上她的锁骨。 她小声呜咽,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却难以推开男人的灼热的呼吸。 从小到大,顶级的出身,带给裴砚太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 所以在外人看来,裴总是禁欲克制的,其实那只不过是他得到的太多,太挑剔了。 他也第一次知道,碰到得不到又勾人的东西,他会如此卑劣,不择手段地占有。 裴砚的掌心顺着她大腿细嫩的肌肤往…… ------------ 第11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1 劳斯莱斯驶入私人车库。 裴砚将西装外套裹在女孩皱巴巴的裙子上,打横抱起她。 男人大步走向电梯,直达顶层公寓,智能锁无声滑开。 黑暗中,她的头发轻轻蹭过他的手臂,像某种无声的勾引。 主卧,月光透过落地窗。 裴砚将她放在床上,指尖划过她后背的绑带。 他在她穿上的那一刻,就想着怎么帮她脱下来,如今女孩近在咫尺,他的血液无声翻涌。 “知道我是谁吗?”他低声问。 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长睫投下浅浅的阴影:“……裴总。” “不对。”他俯身,呼吸喷在她耳后,“再想。” 她瑟缩了一下,哪怕思维迟缓,却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地小声嘟囔:“就是裴总呀。” “呵,说错了,是有惩罚的,禾禾……”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手指却勾住绑带末端,缓缓抽开…… 女孩感知到凉意,似有所觉,软绵绵地按住他的手:“不行。” “来不及了……”他嗓音低哑,昏暗灯光下的姝丽让他顷刻低头。 她摇头抗拒,眼眶泛红,“不要这样……嗯,裴总……” 灼热的呼吸喷洒……,男人指腹摩挲着她腰窝的同时,轻而易举地禁锢女孩的挣扎。 “禾禾不想的,您……嗯……您已经快有未婚妻……” 男人沉溺之中含糊出声:“不是还没有么?林婉柔还不是我未婚妻,她现在跟我没有关系的。” “娇娇儿……唔,现在我只有你一个人。” “让我再亲一下,嗯?” “你怎么这么乖软?宝贝儿……” —— 月光被纱帘筛成朦胧的雾,落在真丝床单上。 男人单手解开皮带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女孩朦胧地看着他随手扔掉什么,那道银光划过半空,最终陷落在床尾的阴影里。 他俯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香槟的气息,笼罩住她。 男人扣住她的脚踝摩挲,女孩肌肤滑嫩,哪怕是玉足脚踝,都如凝脂般让人爱不释手,软而且柔韧度也好。 女孩无意识地蜷起手指,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迷蒙中揽住了男人的脖子,刚想软糯撒娇,“裴总,禾禾不……啊!” 女孩水润杏眸中,含着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终是滴在了,洁白的软枕上。 那条浅绿色长裙,顺着床沿,飘零逶迤在地,女孩的娇声伴随着呜咽响起。 她的指尖终是在他肩上划过一道道痕迹。 “禾禾别哭,嗯?” “呜呜,嗯……裴总……不要这样……” 皮带静静躺在床尾,金属搭扣晃动中折射着冷光…… “乖一点,禾禾……,嗯……” “等一...就好了,宝贝儿...…” 男人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愉悦,温柔又低声下气地哄着女孩,不复往日的高贵冷漠。 —— 晨光透过纱帘,在凌乱的床尾投下斑驳的光影。 女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时,整个人还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像是被揉碎的娇艳花瓣。 床尾的黑色皮带静静躺着,她偏头盯着它看了两秒,记忆翻涌。 男人的手掌烙在她腰间的炙热,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温柔地诱哄,与之相反的是,毫不留情的占据肆意…… 现在,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 那她算什么?玩物吗? 女孩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薄被滑落,露出雪软上斑驳的红痕,在晨光下透着靡丽的艳色。 紧接而来,…的占据意义,又逼得她缓缓躺下。 女孩咬着唇,薄被里纤弱的小手搭上小腹。 他不过是见色起意,他根本都不喜欢她,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昨晚的茶有问题。 【系统,昨晚那杯是什么?】 【禾禾,那是长岛冰茶,含有酒精的。】 【这个世界的男主,看起来禁欲克制,道德底线高,实际上,截然相反。】 【他算计了你,禾禾。】 女孩心脏猛地一缩。 她是有勾引的心思,但她属实没看出来,这个小世界的男主,这么卑劣? 这个小世界,她本来是想慢慢来的,漂亮坚韧又有原则的女孩,总是更吸引他这样的人。 他挑剔,又钟爱干净漂亮的女孩,她不仅有他喜欢的一切特质。 还有情动时,更加娇媚的眉眼,更有让男人沾上,就再也撒不开手的,柔嫩勾缠的身躯。 所以,让他娶她,其实不难。 但是要他心甘情愿,共享气运,却是很难。 因为,同类型的女孩,他尝过太多太多。 每一个都漂亮干净,又都唾手可得,她顶多特殊一点,却没有什么新意。 所有,她不能只有柔弱,更要有一点坚韧。 可是现在,他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他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她清白的身子。 裴砚是裴氏的家主,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她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女学生,连房租都快付不起的小助理。 昨晚的一切,对他来说,大概只是一场消遣。 青禾又想起昨晚,他对她一点都不曾顾惜,嘴里哄的再好听,实际都是随着自己心意在放纵肆意。 她每每爬着想起身逃躲,被他抓回之后,就得承受更胜一筹的恶劣挞伐…… 【禾禾,别难过……】系统的小奶音低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 菟丝子的体质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吸收温养,身体的酸痛不适被舒缓,女孩像娇艳的海棠绽开。 青禾的玉足终于落地,她踩着拖鞋缓步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明显被狠狠摧残过的女孩。 乌黑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唇瓣嫣红,眼尾还残留着未褪的潮红,胸口暧昧的吻痕,在雪白肌肤上格外刺目。 昨晚的一切都失控了。 既然拒绝不了,那她就如他所愿,跟了他。 他不是只在乎她的身子吗? 那她等着看,他低声下气地跟她说,他喜欢她的模样。 ------------ 第12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2 青禾洗漱完,回到卧室,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 从内衣到米色连衣裙,甚至连同色系的发带都备好了。 她伸手拿起那件连衣裙,指尖触到领口内侧的标签,是某个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 吊牌已经被剪掉,裙摆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青禾慢吞吞地换上衣服,连衣裙的剪裁恰到好处,收腰的款式衬得她腰肢愈发纤细。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床头放着崭新的衣物,从内衣到连衣裙,一应俱全。 青禾换好衣服,打开手机,已经十二点了。 他给她发了信息。 【中午十二点,地下车库,带你去吃饭。】 —— 青禾拉开车门,刚坐进去,就被一股熟悉的雪松气息包围。 裴砚正低头看文件,听到动静,抬眸看了她一眼。 随手将文件放到一旁,对司机简短吩咐:“开车,把隔板升起来。” 随着隔板缓缓升起,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女孩刚在真皮座椅上坐稳,眼眶一下就红了。 杏眸里盈满水光,睫毛抖得厉害,却倔强地偏头不看他。 裴砚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委屈成这样?”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雪纺布料下的腰肢细得发颤,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那片温热。 “禾禾乖,别哭。”薄唇贴着她发烫的眼皮轻蹭,尝到咸涩,“昨晚是我不好。” 女孩揪着男人的银灰丝质衬衫。 平日训斥高管时冷冽的声线,此刻裹着疼惜:“是禾禾太漂亮了,我忍不住。” 滚烫掌心托住她后颈,叹息般的吻落在她的唇角,“以后不会了。” “骗人。”带着鼻音的控诉毫无威慑力,倒像撒娇,“您昨晚也是这样哄人......”尾音被他含进唇齿。 “下次轻点。”他拇指蹭过她的唇瓣,又有些意动,声音哑得不像话,“还疼不疼?” 女孩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他颈窝轻轻蹭了蹭。 这个动作取悦了裴砚,他爱极了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 男人的手指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先是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随后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啄吻她的唇瓣,随后含吮起来。 这个吻很温柔,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儿不再那么紧绷,他才稍稍退开。 —— 女孩耳尖已经烧透,攥着他衣摆的手紧了紧,突然小声开口:“裴总,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 裴砚挑眉,示意她继续。 “第一,”她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禾禾害怕……” 他捏住那根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好。” “第二,”她又竖起一根手指,鼓起勇气看他,“禾禾都已经是您的人了……”说到这句时女孩睫毛颤得厉害,“下次工作上,能不能不凶禾禾呀?” “您一皱眉,禾禾就怕得想哭……” 裴砚想起上周训她时,小姑娘眼眶通红的模样,心尖像被羽毛扫过:“看你表现。” 女孩有点委屈,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您明明说过,只要禾禾乖,怎么样都行……” 这话让裴砚眸色骤暗,他确实说过,在昨夜情动时,贴着她耳畔哄她。 没想到小姑娘记得清楚,现在倒拿来对付他。 “第三呢?”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女孩咬了咬唇,声音细如蚊呐:“禾禾不想同居。” 裴砚手上动作一顿,他垂眸看她,小姑娘紧张得睫毛乱颤,却倔强地抿着唇,一副不肯让步的模样。 “理由?”他语气不满了几分,已经是他的人了,还不想跟他? “我怕被同事发现,”她怯生生地解释,“而且您太厉害了,禾禾受不住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却让裴砚呼吸重了起来。 “那宝贝儿,周末来我这好不好?” 女孩乖巧点头,裴砚满意地抚过她后背,突然从旁边的座椅上拿起一个丝绒盒子。 “伸手。” 她茫然摊开掌心,一条钻石手链垂落下来,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裴砚亲自给她戴上,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女孩手腕处还残留着他的指痕,那是昨夜他从后面攥她手腕,拉的太久…… “我的禾禾,当然要戴最好的。” 女孩看着手腕上闪烁的碎钻,搂住他的脖子,小猫似的蹭他下巴。 裴砚眸色渐深,他知道小姑娘在撒娇讨好,可他偏偏吃这套。 掌心顺着她脊背下滑,在腰窝处不轻不重地按了按:“禾禾乖,叫我名字。” “裴砚……”她软软地唤,尾音被他吞进唇齿间。 车窗外阳光正好,隔板严实地阻隔了所有声响。 只有司机隐约能感觉到,他们素来冷漠的裴总,此刻大约正低头温柔地吻着怀里的女孩。 ------------ 第13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3 吃过午饭,裴砚不让她今天再去公司,亲自送她回家。 劳斯莱斯停在老旧的单元楼下,青禾打开车门,刚刚要下车,就被裴砚一把拉住,男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就住这种地方?”裴砚很是不满,地上是坑洼的水泥地,他抬头看向斑驳的墙面,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城区了。 周边餐馆外,随处可见喝着啤酒,赤裸上身的男人。 她这么漂亮,他怎么能放心? 女孩绞着手指不说话。 还没等她开口,裴砚已经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车里带了带,顺势拉上车门。 青禾被他半抱在怀里,闻到他衬衫上的雪松香,男人的胸膛起伏,混着隐隐的怒意。 裴砚直接拨通了电话:“我公寓楼下的那套房,立刻找人过去打扫,今晚有人要住进去。” 挂断后转头看着呆呆的小姑娘,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现在回家。” 劳斯莱斯驶出狭窄的巷子时,青禾忍不住往后看。 “我的东西……” “会有人处理。”裴砚打断她,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丝,“以后那里不准再去。” 青禾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被揽过去按在男人怀里。 裴砚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凑在她耳边说:“知不知道这种老城区,单身的小姑娘多容易出事?” 她在他肩上轻轻摇头,发丝扫过他的下巴。 裴砚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突然对前座吩咐:“回公寓。” —— 劳斯莱斯驶入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时,青禾还处在恍惚的状态。 电梯直达次顶层,门一开就是宽敞明亮的玄关。 几名穿着制服的佣人正在忙碌,见她来了,立刻恭敬地欠身:“沈小姐。” 青禾下意识往裴砚身后躲了躲,纤白的小手揪住他的大掌。 男人察觉到她的不安,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带着她往里走。 “主卧在这边。” 房间比她原来的出租屋还要大,就在他昨晚疼爱她的卧室正下方。 床上铺着崭新的真丝床品,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定制衣物。 梳妆台上被摆开的首饰盒里,珍珠与钻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裴砚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不喜欢?” 她摇头,长发扫过他的锁骨:“不是......” “那为什么皱眉?”他转过她的身子,拇指抚过她微蹙的眉心。 青禾咬着唇,半晌才小声道:“我怕......被人说闲话。” 她缓缓垂下小脑袋,她喜欢这里吗? 自然是喜欢的。 可是被人当成金丝雀圈养,她再乖巧,此刻也开心不起来。 裴砚眸色一沉,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女孩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裴总……” 男人大步走向落地窗,将她放在窗台旁的储物柜上。 二十多层的高度让她瞬间腿软,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看清楚了。”他扣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窗外,“在这里,没人敢说你半个不字。” “你不是我养在这里的金丝雀,而是这里的主人。” “这房子刚刚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改天去公司,顺便签个字就好。” “禾禾,开心一点,好不好?” “跟了我,裴砚会是你最大的靠山。”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危险起来:“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不准回那个破地方。” 女孩抬头,乖软地盯着这个强势的男人,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下他的下巴。 “知道了......”她声音软糯,“裴大总裁,有你宠着,禾禾会一天比一天开心的。” 裴砚眸色骤暗,扣着她的腰,俯身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又勾起了男人的欲望,明明最晚才狠狠疼爱过她…… 他以前,在这一方面,向来不看重。 如今沾上她的身子,开了这个口子,连他自己都讶异,他居然如此重欲。 他缓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人到手,他不急于一时。 “先大概摆了些现成的衣物,不夸张,是你往日的风格。” “你的尺寸已经记录了,等后面专门为你定制的合身衣物,会陆陆续续送过来,先将就着,嗯?” 女孩乖巧摇头,她不觉得将就。 ------------ 第14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4 中午安顿好青禾之后,下午四点裴砚公司还有重要会议,他得亲自回去主持。 他温声安抚小姑娘,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转眼,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顶级会所的灯光暖昧昏沉,包厢里弥漫着雪茄和高级香水混杂的气息,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是裴砚这个圈子的权贵。 “裴总,特意给你留的好位置。”好友周叙笑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今晚可要好好享受。” 裴矾冷淡地扯松领带,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紧实的大腿肌肉。 音乐突然变得激烈,舞台上的灯光骤然亮起。 几个穿着热辣短裙的女孩走上台,随着节奏开始跳柔媚的韩舞。 她们踩着细高跟,修长的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短裙随着扭腰的动作翻飞,露出若隐若现的臀线。 周叙凑过来,压低声音:“特意给你挑的,都干净。” 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趁着还没订婚,最后玩三个月。” 裴砚没说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结,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上,却透过那些扭动的腰肢,看到了另一个人。 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衣摆刚盖住腿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她转身时,挺翘臀线也是这样若隐若现,腰肢却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舞台上,领舞的女孩突然一个下腰,胸前的布料绷紧,露出深深的沟壑。 周围响起口哨声,裴砚也看着台上热辣的女孩。 脑海中却想起昨夜,青禾被他按着腰,在他怀里无法挣脱,女孩 ……任他亲吻享用。 草,他想见她。 “怎么样?”周叙撞了撞他的肩膀,“中间那个,腰最软。” 裴砚眸色渐深。 都不如她。 青禾的腰更细,皮肤更白,在他身下呜咽时的声音更勾人。 那些女孩跳得再热辣,再媚眼如丝,也比不上她含泪杏眸看向他时,一个无意识的眼神。 干净,柔软,又纯又欲。 “裴总不感兴趣?”周叙诧异地看着他纹丝不动的样子,“这可不像你。” 裴砚放下酒杯,突然起身。 “走了。” “这么早?”周叙瞪大眼睛,“这才刚开始呢……” 裴矾已经拿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会所走廊的灯光昏暗,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回公寓。” 但他没说回哪一层。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映出男人眼底翻涌的欲望,他承认那些女孩的热舞,不是一点效果没有。 热辣的身姿让他想到青禾的娇媚模样,勾起了他的意动。 —— 次顶层,裴砚到女孩公寓门前时,才不过七点半。 他这一天,开会,安顿女孩,明明是劳累的一天,可他却丝毫不觉,反而觉得精力充沛的厉害。 青禾正蜷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动静,哒哒跑到玄关。 在显示屏上看到裴砚,指尖搭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几秒,最后只悄悄开了条缝。 暖黄的灯光从门缝漏出去,映在男人笔挺的西装上。 裴砚顿住,门缝里露出半张小脸,杏眼湿漉漉的,乌黑的发丝披散,衬得女孩愈发柔弱楚楚。 她穿着藕荷色的小背心,细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腰肢肚脐都裸露在外。 棉质短裤只到大腿根部,两条笔直的腿不安地并拢着,脚趾微微蜷起…… ------------ 第15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5 “您怎么来了?”她声音小小的,手指揪着门框。 裴砚喉结滚动,伸手抵住门板:“就这么迎接我?” 青禾耳尖发烫,刚要后退,门已经被推开又悄然合上。 男人带着夜风的凉意逼近,单手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想我了没?”他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 女孩睫毛轻颤,乖软地点点头。 裴砚低笑,指腹摩挲着她腰间裸露的肌肤:“让我亲亲。” 这个吻开始得很温柔,他坐在沙发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掌心托着她的后颈慢慢厮磨。 女孩生涩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 可渐渐的,吻变了味。 他的唇滑到她颈侧,开始轻轻含吮颈侧细嫩的肌肤。 女孩轻哼一声,“裴总......”她声音发颤,“你说只是亲亲的......” 男人单手开始解衬衫扣子,露出锁骨上的抓痕,那是她昨晚留下的。 他按着她腰的手不曾放松,声音沙哑:“可是我想你了,哪哪都在想你…。” 鎏金纽扣解开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背心肩带滑落一边…裴砚眸色暗沉。 “等等......嗯,”女孩揪住他的头发,“可是昨天才......” 话音未落,他扣紧了她的腰按… 女孩难耐呜咽:“啊……嗯呜呜……您又骗人……”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男人的腕表刚刚硌着了女孩的腰,他心疼坏了,随手取下扔到茶几上,金属表带折射出冷冽的光。 皮质沙发承受着不该承受的重量,微微凹陷下去。 女孩的短裤不知何时挂在了沙发一角,似乎是随着夜风晃动轻轻摇曳。 裴砚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混着灼热的吐息:“最后一次......” 这显然是个谎言。 他一次又一次欺身而上,可怜女孩昨夜才跟了他,今天又要承受男人的疼爱。 —— 第二天,是工作日,周五。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 青禾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腰间顿时传来一阵酸软。 她蹙着眉轻哼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 床侧凹陷,裴砚已经穿戴整齐,正俯身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今天在家休息。”他掌心贴上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才收回手。 青禾困得睁不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行......文件还没有整理完......” 裴砚看着她这副娇气模样,喉结微动。 小姑娘睡裙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着他昨晚失控时留下的痕迹。 他伸手替她拉好被子,语气不容置疑:“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可是......”女孩挣扎着要起身,纤细的手腕撑在床垫上,还没用力就被男人一把按回被窝。 裴砚替她撵好被角,“再动一下,今天谁都别想去公司了。” 这威胁太有说服力,他的禾禾立刻乖乖不动了,只是嘴巴还抿着,明显不太服气。 裴砚被她这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逗笑了,松开钳制,转而捏了捏她的鼻尖:“文件我让陈秘书拿给我,晚上带回家给你改,嗯?” “真的?”青禾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心道,“陈秘书会怀疑......” “他不会,也不敢,他比禾禾聪明多了。” “周末,裴总亲自陪你加班,嗯?” 青禾耳尖瞬间红了,抓着被子往上一拉,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裴砚低笑,又俯身亲了亲女孩的眼睛,他真是爱极了她这副娇柔的小模样。 ------------ 第16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6 裴砚走后,女孩躺在床上不敢起身,纤白的手搭上腹部,静静感受着…体质温养身躯,腿根的难受稍稍缓解。 晨光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系统。】她在脑海中轻声唤道,【他为什么……从不担心?】 系统的小奶音立刻响起:【禾禾是担心,男主这样,会让你怀孕吗?】 女孩的长睫颤了颤,算是默认。 昨夜,还有上一次,情动时他都毫不收敛,甚至越发放肆地对付她。 可他每次离开,都很从容,没有半分担忧的模样。 【禾禾,你别看男主肆意放纵,似乎一点都不顾惜你,其实他有恃无恐。】 【裴家有特制药,表面对男子没有任何影响。】 【实际在停止药物注射之前,你是不会怀上宝宝的。】 【裴氏血脉贵重,会确保子嗣,只能由家主认定之人孕育。】 【而且裴砚这个人,每次开荤,都会有第二重措施。】 女孩指尖一颤:【可是,这两次,他都没有保护,每每最后反而凶的厉害……】 【事实上,只有禾禾,每一次都是例外呢。】 “每一次?”她无意识呢喃出声。 【禾禾现在不用想太多啦~】系统急忙转移话题。 【禾禾是柔弱缠人的菟丝子,小世界的人,自然都是比不上禾禾的。】 【禾禾,禾禾,这个小世界女主是天真善良的人设,你要怎么办呀?】 【你会主动出手吗?禾禾……】 女孩被小奶音吵的头疼,收回思绪:【笨呀,我对付原女主干什么?】 【男主才是气运之子……】 成功转移话题的雪貂,在虚空长长松了一口气。 青禾也在沉思刚刚系统的话,她懵懂,他也不解释。 如果她是普通女孩,就会真的担心害怕。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指尖轻轻摩挲着睡裙柔软的布料。 —— 周末午后,炽热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空调无声运转,凉意裹挟着栀子花香。 那不是真的栀子花,而是昨日顶奢香水的区域经理上门,送上他们品牌未公开的当季新品,让青禾先挑。 青禾知道是裴砚示意,栀子花香沁人心脾,她顺手就留下了一瓶。 她不知道摆在她面前的香水有多名贵,随便一瓶在外界,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象征。 小姑娘在家里随手喷洒,连书房也染上栀子花香。 此刻她正伏在书房宽大的实木书桌前,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打。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棉麻连衣裙,细肩带挂在肩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背脊。 发丝用一支铅笔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际,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脚上趿着双米色的编织凉鞋,纤细的脚踝上系着条细细的银链,在阳光下偶尔闪动微光。 裴砚端着杯冰镇柠檬水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的小姑娘正咬着下唇,眉心微蹙,圆润的指尖停在键盘上犹豫不决。 “遇到难题了?”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她轻呼一声,转眼间已经侧坐在了男人腿上。 裴砚靠坐在皮质转椅里,单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夏日单薄的衣料根本阻隔不了体温,青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耳尖瞬间红了起来。 “就是......”她小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下摆,稳住身子,“市场部的数据对不上......” 话未说完,裴砚已经低头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垂,栀子花香混着女孩的清甜,格外惑人。 “唔......”青禾浑身一颤,“裴砚......我还在改文件......” “我看看。”男人的唇若无其事地松开,扫了一眼电脑上的文件,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颈侧,“这里数据错了。” 男人的手臂环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电脑键盘上敲击。 女孩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这样改......”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然后这样整合......” 键盘声断断续续,因为裴砚的吻正顺着她的颈线游移。 女孩手指发软,眼前的文字开始模糊,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专心。”男人低笑,惩罚性地轻咬她圆润的肩头,“不是要改文件?” “你这样......我怎么专心......”她小声抗议,声音却软糯得不像话。 裴砚眸色一暗,突然转过她的身子,电脑啪一声被他合上,推远。 他不分场合,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含上了那瓣总是让他分心的唇。 女孩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到了书桌上。 裴砚站在她双腿间,正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袖口。 “剩下的我来改。”他俯身,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宝贝儿,作为交换......”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相接的唇齿间。 书房里的温度,开始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灼热。 先是盘发的铅笔落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却无人问津。 紧接着是浅蓝色的棉麻裙,被人随手掷在书桌旁,缓缓垂地。 女孩米色的编织凉鞋也被脱下,被人随意踢开。 玉足被男人握住细细把玩。 过了一小会,随着最后一件小衣物落地。 女孩的娇声伴随着另一种暧昧的声音,偶尔穿插着男人的轻哄,响彻整个书房。 ------------ 第17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7 周一清晨,裴氏集团总裁办公区弥漫着紧绷的工作低气压。 青禾站在复印机前,抱着刚刚打印完的文件,雪纺衬衫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手腕,上好的雪纺衬得她的腕骨愈发纤细白嫩。 “沈助理。” 一道刻薄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市场部林总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近,指甲在青禾的文件上敲了敲:“裴总要的并购案数据整理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青禾将文件递过去,声音轻软,“麻烦林总监过目。” 林总监冷笑一声,故意当众翻开文件,打算找借口训斥。 她早就注意到这小姑娘今天格外不同,虽然还是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可今日这身,却衬得她愈发娇美贵气,与往日的清贫有所不同,却让人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她愈发看她不顺眼,听说裴总也看不惯她,那她更是有恃无恐。 林总监随意扫了扫文件,也没认真看。 “这就是你改的文件?”她突然提高声调,“第三页的数据完全做错了!” 办公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偷偷看向这边,最近裴总对沈助理格外严厉,甚至当众训斥过她交报告太慢,如今又被林总监抓住漏洞…… 不讨上司喜欢的女孩,再漂亮,怕是在裴氏也待不久了。 青禾睫毛颤了颤:“应该不会有错的......” “还敢顶嘴?”林总监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知不知道这个并购案涉及多少资金?就你这种水平也配在总裁办待着?” 青禾眨巴着眼睛,杏眸透出疑惑:这份文件明明是周末裴砚亲自改的,怎么到林总监嘴里就一文不值了?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裴砚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走出来,眉眼冷峻如霜。 冷冽的男声突然插进来:“哪里错了?” 林总监立刻挺直腰背:“裴总,我正在指导沈助理修改错误。” 裴砚直接抽走文件,扫了眼她翻的那页。 那页的文字,是昨天,他疼爱完小姑娘后,把女孩放在沙发上,盖上薄毯休息,而他认命收拾完战场,一字一字在她电脑上敲出来的。 女孩也偷偷瞄了眼,他翻的那页文件,突然垂下头,肩膀可疑地抖了抖。 “说下去。”裴砚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哪里有错。” 林总监被总裁这态度鼓舞,以为他也想给青禾难堪,张口就来:“首先是数据表不规范,其次这个数据计算有误,根本不符合行业标准……” 她每说一句,女孩的脑袋就垂得更低一分,憋笑憋的。 天地良心,那页内容一个字都不是她敲的。她一想到,裴总纡尊降贵亲自写方案,被下属批得一文不值,她好险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很好。”裴砚突然打断她,转头对陈秘书道:“通知人事部,林总监调去后勤处。” 在林总监骤变的脸色中补充:“今天就去学学什么是行业标准。” 等吓傻的林总监被请走,裴砚才看向某个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小姑娘,女孩脑袋上呆毛随着她忍笑,一翘一翘的:“你跟我进来。” ------------ 第18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8 总裁办公室门一关,青禾就被按在门板上。 裴砚捏着她下巴迫她抬头:“很好笑?” “没有,”嘴上说着没有,她湿漉漉的杏眼却弯成月牙,“就是没想到,裴总亲自改的文件,会被骂得这么惨……” 裴砚冷哼一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舌尖撬开她的唇齿,不容抗拒地长驱直入,细细含吮。 女孩呜咽一声,手指下意识揪住他的西装前襟,昂贵的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裴砚稍稍退开,拇指重重碾过她湿润的唇瓣,“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 女孩气息不稳,眼里还漾着未散的笑意:“哪里是骂我呀,明明是裴总改的文件......”话没说完又被封住唇。 男人边吻边带着她往办公桌走,真皮座椅被撞得滑开半米。 他坐下后直接掐着腰把人抱到腿上,搂在怀里,温热的掌心顺势贴着她后腰的肌肤。 “这里......”薄唇沿着下颌线游移到耳后,“还有这里......”吻接着落在颈侧,“都是我的标记,怎么还有人敢欺负你?” 青禾坐在他腿上,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突然感觉触感不对劲,“裴砚……” 她慌忙按住他的手,灵活地从他腿上滑下来,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小声嘟囔:“这是办公室......” 男人眸色暗沉,顺势起身,把她抵在办公桌边沿,扣着她的细腰,俯身又想吻下来:“在裴氏,我说了算。” 高大的身影将青禾整个笼罩,在他追着吻过来的瞬间,女孩顺势偏头,灼热的唇落在了颈侧。 男人呼吸一滞,这个意外的落点反而更致命。他嗅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唇下的肌肤细腻温热,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女孩趁机侧身要逃,腰间突然一紧,裴砚的手臂像铁钳般箍住她,稍一用力就把人拽了回来。 “啊!” 她的背脊重重撞上他的胸膛,隔着两层衬衫,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 裴砚低头,鼻尖蹭过她微红的耳垂:“跑什么?” 温热的大掌顺着腰线往上,在肋骨处暧昧地摩挲,女孩浑身发颤,被他身上侵略性的雪松气息裹得喘不过气。 “裴总,等下还有会,不要这样好不好?”她软着嗓子求饶,手指无意识地抠弄他箍在腰间的手臂。 裴砚终于稍稍松开钳制,却顺势坐回真皮椅上,一把将人转过身,拽到两腿之间站好。 女孩踉跄了一下,这个姿势让她比坐着的男人高,垂落的发丝扫过他高挺的鼻梁。 她站着,而他坐在她面前,仰头看她,倒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以后,”男人粗粝的拇指顺势摩挲着她的腰线和下…线,顶级的曲线是视觉盛宴,也是夜晚极致的享受,“不准穿这种直筒牛仔裤。” 女孩睁圆了眼睛:“这是最普通的通勤款......” 裴砚盯着懵懂的女孩,“再普通,穿在你身上也不普通。” “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男人有多想把你摁住不放,嗯?” 女孩耳尖烫得要烧起来,她扭着想躲,却被掐着胯骨固定住:“明明是你自己心思不正......” —— 女孩的牛仔裤勾勒着细腰,蜿蜒着挺翘的弧度,摇曳生姿的出门。 她没注意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更不知道此刻裴砚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刚刚从背后搂她的冲动,顶了顶牙膛。 女孩还是太纯了,他得找个机会才行。 裴砚又想到初夜那天晚上,他本来是想疼惜她的,一次尝过滋味疏解就好,他也向来如此。 可是女孩身子实在太过柔媚缠人,于是有了第二次,女孩呜咽的厉害,第二次结束,他心软得厉害,细细的哄她。 他本打算就此收手。 可是她那时候已经不信任他了,明明腿软的厉害,还是屈着膝撑着小臂软软地想逃走。 可想而知。 那时的曲线比今天更加柔媚姝艳,他几乎瞬间抱…她…,又来了第三次。 ------------ 第19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19 林总监的调职来得突然,前一天还在总裁办颐指气使的女人,转眼就被发配到后勤部。 不到三天,离职申请就摆在了人事部桌上。 总裁办的另一位稍稍年长的女助理,去年刚刚买了学区房,今年生了二胎。 房贷压得她整日愁眉不展,整日又奔波在公司家庭中,常年不见笑容。 可这个周四,她破天荒地涂了口红,连走路都带着风。 那可不?只是不小心拿错一份资料,给一个没资历的小助理,也不是什么大错,顶多被训斥两句。 相比于丰厚的报酬,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算不得什么。 —— 周五的月度汇报会议,是各部门领导向上汇报的重要会议。 品宣部负责人正汇报到一半,裴砚突然将钢笔拍在桌上。 他皱眉呵斥打断:“连投资金额都能报错?” 还敢来他面前汇报? 后一句话男人没讲出来,但是他不耐烦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裴氏不缺人才,做不好就滚,不要在这浪费他时间。 裴砚坐在主位,陈秘书在他右手边,而青禾坐在陈秘书的下首,记录着会议重点事项和待办事项。 女孩被男人冷冽的语气微微吓到,她悄悄抬头,对上裴砚凌厉的侧脸,眉骨下方的眼神锋利。 他最近的温和,让她忘记,他开会时冷漠又凶残。 还好还好,今天不是骂她。 品宣部负责人心慌得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还是对自己的汇报数据有信心的,那是他熬夜核对过好几次的。 他强忍着心慌,把各个细项数据汇报完,和总金额吻合。 品宣部负责人汇报的数据没有问题。 那就是他面前的这份文件有问题? 裴砚几乎立刻明白过来,是总裁办的人出了差错。 男人眼神一沉,突然抓起面前的文件,甩到陈秘书面前:“你呈上来的?自己看看差了多少。” 文件啪的一声摔在他面前,陈秘书慌忙拾起,翻到品宣部的部分。 他只扫了一眼最上方的数据,脸色就变了,裴总手上这份预算总额,比实际品宣部汇报上来的金额,多了整整百分之十。 会议室鸦雀无声。 陈秘书余光扫了青禾一眼,权衡利弊,打算把这事先揽下来。 上次裴总找他要青禾没有改完的方案,他就猜到了。 如果他现在把责任推到青禾身上,那他在裴氏相当于待到头了。 可是如果他把事情揽下来,青禾的愧疚,裴总暗地里的补偿,他都会得到。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现成的好处,他没道理不接。 青禾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各部门数据,是陈秘书分给各个助理去整理的,他只负责最后的汇总。 而品宣部,是她负责整理的部分。 在陈秘书开口认错前,青禾已经突兀地站了起来,她有些害怕,手握成拳头。 但还是坚定的承认错误:“裴总,品宣部的错误数据,不是陈秘书整理的,是我整理上去的。” 男人的目光在她发颤的睫毛上停留了一秒。 “出去。” 这两个字比想象中平静,甚至称不上严厉。 但会议室里的气压依旧低得可怕,几个部门主管不约而同低下头。 青禾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裴砚冷冷地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听不懂话?” 女孩顷刻间就被他凶得想哭,低下头掩饰泛红的眼眶:“......是。” 明明她刚刚站起来认错,都还觉得自己好勇敢,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被他骂的准备了。 又或者她下意识觉得,他不会凶她。 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轻轻合拢,将那道纤细的身影隔绝在外。 裴砚盯着女孩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他突然揉了揉眉心。 汇报仍然在继续,高高在上的总裁却是心不在焉。 她会不会偷偷哭? 那双长在他心尖上的杏眸,刚刚都委屈红了。 他知她无辜,女孩算不得顶顶聪明,却很认真。 每次窝在他怀里看文件时,听着他的随口指点,她总是睁着漂亮又懵懂的眼睛,仔细请教,随后被他占尽便宜。 他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徇私,所以开口叫她先出去。 陈秘书似乎看出什么,按下手机屏幕,总裁办的人刚刚回了他信息,青禾出门就去了休息室。 他起身给裴总添茶,借机极轻地说了句:“沈助理在休息室。” 裴砚一想到,青禾现在可能正蜷在休息室的沙发里掉眼泪,纤弱的身子随着抽泣一颤一颤的,就像上周被他弄狠了时的模样,他就心疼的厉害。 她可以在他身下哭,但是不能因为受委屈而落泪。 他看着眼前的文件,也不是不能因为他的私事推迟,不是吗? “散会。” “把下午时间预留出来,开第二场。” “耽误的工作,周末加班补回来,三倍加班费。” 说完男人就头也不回的起身出门,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 第20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0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 他推门时,看见他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发呆,睫毛湿漉漉的,明显是哭过的小模样。 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 “过来。” 休息室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裴砚一把扣住那截细白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拽起来。 青禾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带起一阵淡淡的栀子甜香。 总裁办公室的门刚关上,裴砚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到他的私人休息室。 青禾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温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 “裴总......” 这声带着鼻音的软糯轻唤,让男人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心软得厉害。 私人休息室里,裴砚坐在沙发上,将女孩整个圈在怀里。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尾:“怎么哭了?” 小姑娘睫毛颤了颤,一颗泪珠就这么滚了下来。 “你凶我......”她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委屈巴巴的颤音。 裴砚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泪:“不是真要凶你。” 唇顺着泪痕往上,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皮,“当时那么多人看着。” 女孩揪着他的衣襟,抽抽搭搭地解释:“可是我写完之后,真的有对着资料核对过......” “禾禾不哭了,嗯?要是那份资料本来就不对呢?” 小姑娘顿时呆住,红润的唇微微张着,杏眼睁得圆圆的。 这副懵懂又乖软的模样,看得裴砚心头一热。 “不用担心,不用管,交给我,嗯?” 他低头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一手稳稳扣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单薄的后背。 吻从唇角游移到耳垂,又回到微微张开的唇瓣。 女孩看着他近在咫尺温柔的眉目,又想到刚刚在会议室训斥她的男人。 他此刻温柔得不像话,与方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 女孩生涩地轻轻回吻,却在男人想深入时轻轻推开。 小手抵着他胸膛,抬眸看他,声音软得不行:“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凶......” 男人呼吸一滞,女孩的杏眸被他亲的透出水润,此刻就这般软软地望着他。 他被她这副委屈又乖巧的模样勾得心尖发软,嗓音沙哑得开口:“是我不好,宝贝儿。” 男人说着又俯身亲下。 “唔......” 他炙热的吻开始顺着她的下颌游走,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女孩微微仰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像引颈的天鹅,男人的唇舌在颈侧流连,轻轻含吮着那处敏感的肌肤,爱不释口。 他原本抚着她后背的手,不知何时游移到了女孩身前。 修长的手指挑开最上方的纽扣,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锁骨处的凹陷。 “裴砚......”女孩的声音发颤,小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这里是办公室......” 男人低笑,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说错了禾禾,这里是休息室。” 又一颗纽扣被解开,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裴砚的吻顺势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轻轻描绘着那处优美的弧度。 女孩浑身发软,只能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尖在他西装面料上留下细小的褶皱。 “宝贝儿,”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第一次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 私人休息室的洁白的床单渐渐混乱。 那里有今天被男人训斥,受尽委屈的女孩,也有如愿以偿的男人。 而此刻,委屈的女孩又在受另一种委屈,只能艰难…。 “这么娇气,以后真让你怀宝宝怎么办?” “裴砚......”她带着娇声喊他的名字,“你刚才...嗯…刚才明明说过…哈...” “说过什么?” “说下次不凶你?”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乖禾禾,我现在不是在凶你,是在好好疼嗯…爱你。” “啊^…^…” ------------ 第21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1 当一切结束,空调被浅浅搭过女孩的胸口和大腿。 女孩还侧身瘫着,杏眸里还噙着未散的水雾。 裴砚心软极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又顺着鼻梁往下,轻轻含了含她的唇瓣。他的禾禾还在浅浅喘息着,雪白腻滑的小脸上还透着娇媚可怜,呆呆地看着他,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乖,先睡一会,嗯?” 他握住她搭在床沿轻颤的指尖,放在唇边细细地吻。 女孩的手指纤细柔软,指节处还泛着可爱的粉。裴砚一根一根亲过去,最后将她的手妥帖地塞进被子里。 “办公室里给你留吃的,”他掖好被角,声音低柔得不像话,“醒了就过去,嗯?” “下午就待在这里好不好?那边的书架上有书……” 女孩迷迷糊糊地点头,发丝散在枕间,衬得女孩愈发柔弱可怜:“好~” 这声应答又软又糯,听得裴砚心头一热。 他忍不住又俯身,在她眼尾那颗小红痣上啄了一下,这才起身拉上厚重的遮光帘。 休息室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裴砚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小姑娘已经闭上眼睛,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轻轻带上门时,男人脸上的温柔瞬间敛去。 他整理着袖口走向办公区,唤了等候多时的陈秘书进来,冷声道:“查清楚了吗?” 陈秘书将平板递过去给裴砚:“查清楚了。李助理收了林总监十万,故意调换了要给沈助理的资料。” 裴砚扫过转账记录,眼底寒意森然:“让她滚。” “已经通知安保部了,她现在已经离开公司了。” 女助理的事情算是结了。 但是始作俑者,裴砚也不会放过:“再去放出风声,林总监在裴氏工作期间,私德有亏,勾结总裁办助理,篡改重要数据。” “明白我的意思吗?”裴砚抬头盯着陈秘书,陈秘书后背不自觉地绷紧,立刻低头应下:“我这就去安排。” 裴总投资眼光精准,商场上,没用过什么卑劣手段。 没用过,不代表堂堂裴氏家主,不会玩弄权势,这像他这样普通出身的人,有时候,是真的胆寒这些名流的手段。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林总监,曾经裴氏的市场部总监,在行业内,算是彻底毁了。 这对好不容易,爬上中产阶级的普通人,是最致命的。 她原本应该只是想让青禾当众出丑,那份错误资料,只是提前汇总给总裁过目的,不是终版,不会真得混淆品宣部的实际预算。 这件事,没有造成实际影响,可大可小。 可是如今,裴总让他传达给外界这样的信息,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变了,不会再有任何大小公司,愿意冒着得罪裴氏的风险,接纳一个私德有亏的人。 裴砚揉了揉眉心,想着小姑娘害羞的性子,又吩咐了一件事:“上午,总裁办看到我拉青禾进办公室的人不少,你处理一下,别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是。”陈秘书立即会意:“绝不会有人乱说话。” 陈秘书转身关门,低下头眸光闪了闪,其实他闻到了,裴总身上的栀子花香,浓郁得盖过了原本的雪松气息。 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只是一瞬,陈秘书就恢复往常公事公办的神色,他太清楚,他这样的普通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该装聋作哑…… 同时,裴砚拨通了裴宅的内线电话。 “老周,”他指尖轻叩桌面,“让周临明天来总部报到,做我私人助理。” 电话那头的老管家声音恭敬:“是。” 挂断电话,裴砚的目光扫过休息室方向。 管家的儿子周临,已经毕业三年,一直跟在周管家后面,处理裴家琐事,也算有模有样。 之前他的私事不多,公司正事和私事加起来,有陈秘书就够了,但是如今多了个小姑娘,就不一样了。 陈秘书是传统教育体系出身的普通人,在正事上也一直算出色。 但哪怕他再聪明,再有眼色,在面对上流社会一些心照不宣的手段时,还是反应不够快。 周家则不一样,作为裴家的管家一族,周家相当于是裴氏的属臣。 对这些事,周临从小耳濡目染,有着专业的素养,他比陈秘书更适合做他的私人助理。 比如今天的事,敲打总裁办那些助理,不用他亲自开口吩咐,周临就会直接汇报过来,他已经处理好了。 ------------ 第22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2 休息室内厚重的遮光帘被拉开,傍晚的阳光正透过纱帘洒落一室暖光。 裴砚刚刚开完会回来,推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小姑娘穿着他的备用衬衫,横趴在在大床床尾。 过大的衬衫下摆散开,露出两条雪白细腻的长腿,小腿往上翘起,玉足在空中随意晃动着,脚趾微微蜷起,泛着淡淡的粉。 她手里翻着本时尚杂志,发丝披散在后背,几缕碎发落在耳际,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听见声响,青禾抬起头,杏眼乖软,已经恢复往常的灵动:“你开完会啦?” 裴砚反手锁门,目光在她晃动的双腿上停留片刻,喉结微动:“怎么穿这个?” 小姑娘闻言低头揪了揪衬衫下摆,声音又软又糯:“还难受嘛……” 她委屈巴巴地指了指床边叠好的高腰牛仔裤,“那个还不能穿……” 男人眸色骤暗,他坐在床边,伸手将人捞到腿上。青禾乖乖窝进他怀里,女孩身上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衬衫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锁骨处几枚新鲜的吻痕。 “现在还疼么?”男人的指尖轻抚她纤软的腰肢。 小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干脆把脸埋进他颈窝蹭了蹭:“一点点......” 这声撒娇般的嘟囔,让裴砚心尖发软。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大掌轻轻揉着她后腰:“下次我轻些好不好?” 小姑娘闻言仰起脸,杏眼里噙着诉控:“裴大总裁自己说说,”她指尖戳了戳他胸口,“这话您自己信吗?”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裴砚喉结滚动,被她这副娇嗔的模样勾得心头发烫。 “每次都说轻些……”女孩红着脸小声控诉,“结果哪次不是……”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含住了唇。 裴砚吻得温柔,手掌却不容抗拒地扣住她的后腰往怀里带:“是禾禾太柔嫩,太勾人了。” 男人的唇游移到她的耳垂:“要不要搬去我那里,嗯?” 小姑娘摇摇头,“才不要,我们约定过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仰起脸:“你今天是不是又骂人了?有小群都在讨论,今天裴总开会很凶。” “嗯,骂了几个蠢货。”他拇指蹭过她微微湿润的唇瓣,声音低哑,“是他们拿着行业的顶薪,却交不出好成绩。” “那是对别人,至于禾禾,我都快把你捧心尖上了,只想疼宠着。” 青禾耳尖瞬间红了,雪白细嫩的藕臂环上他的脖子:“那你以后,不能像凶别人那样凶我......” “好。”裴砚答应得干脆,低头又去寻她的唇,“我舍不得不凶你的,宝贝儿……” 窗外,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将两人亲密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时间如流水般划过,青禾跟裴砚在一起,已经有一个月。 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早早转到她名下,摆满了各式各样又不张扬的奢侈品。 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 青禾赤着玉足,轻轻踩过柔软的地毯,地毯之前是没有的。上周,裴砚见她踢掉拖鞋,直接赤足落地之后,皱眉立马叫人铺上的。 女孩指尖掠过整齐悬挂的衣物,如今看似寻常的衣橱,却是藏着不动声色的华贵。 比如看似普通的牛仔裤,早已不是当初出租房里,透着廉价感的那件。如今悬挂的这条,是手工定制出来的版型,能完美贴合她的腰臀线,剪裁得体,面料舒适柔软。 梳妆台上,一条细细的锁骨链随意放着。乍看只是普通的银链配小钻,实则每一颗都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青禾昨天收到来自一位意想不到的女人的邀约。 而裴砚周五出差,今天还没有回来,她会独自去赴约。 ------------ 第23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3 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橱窗,在木质地板投下斑驳的光影。 青禾推开花店门时,风铃清脆作响。 林婉柔正站在一丛白玫瑰前修剪花枝,米色连衣裙衬得她温婉可人。 “沈小姐来了?”她转身微笑,“这家是我投资的私人花店,空运过来的玫瑰开得正是鲜艳呢。” 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青禾看着林婉柔熟练地挑出几支花,修长的指尖抚过花瓣,动作优雅。 “听说阿砚最近很忙?”林婉柔忽然开口,声音轻柔,“连订婚宴的请柬样式都没空看。” 剪刀“咔嚓”剪断花茎,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花店里格外刺耳。 青禾指尖微微收紧,她知道裴砚早在一个月前就明确拒绝了林婉柔。 可听她的意思,裴家筹备订婚宴的相关事宜,却从未停止? “这些事我不清楚。”青禾低头微微蹙眉,轻声回答。 林婉柔也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打量门口的女孩。 沈青禾今天穿了件浅杏色的连衣裙,纤细的锁骨处坠着条细细的钻石项链,整个人娇媚清透。 明明一个多月前她在裴氏的茶水间见到她,她还浑身透着一股廉价感和无措感。 可如今跟了阿砚,不过一个月的娇养,倒是让她整个人都透着水灵灵的润泽感。此刻每个小动作和表情,都透着被精心呵护过的灵动,再不复当初的小心翼翼。 呵? 林婉柔忽然凑近几步,她看着沈青禾在阳光下,肌肤莹润得几乎能透光。哪怕微微蹙眉的模样,也显得楚楚动人。 她就是以这样一副柔弱单纯的模样,才这么快,就勾上了阿砚? 林婉柔承认自己远远不及她精致漂亮,圈子里很多夫人,也都拿这样的女孩没有办法。因为她们的丈夫总是先一步,护住外面柔弱勾人的狐媚子。 可是她却深知,要怎样在这样的女孩心里埋下刺。 因为表面上她和沈青禾,是一种类型的女孩。所以她自然能一击即中,让面前这个娇媚的女孩,痛苦难过,主动放手。 只要最后失了男人的保护,沈青禾这样柔弱无依的女人,自然是任她拿捏,零落成泥。 林婉柔抬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脸颊,“真羡慕沈小姐。” “能这么……心安理得。” —— 【时间线,重点】 两年前,林婉柔裴砚有交集。 大半年前,林妍跟了裴砚两个月。 林妍这段结束后,又过了三个月,林婉柔救了裴砚父亲。 一个月后,两家有撮合发展意向。 同时青禾出现。 青禾出现半个月,裴砚将人弄到手。 现在,两人在一起一个月。 —— 花店角落的欧式小圆桌上,两杯花茶氤氲着热气。 林婉柔轻轻搅动着茶匙,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小姐知道吗?”她忽然抬眸,眼里泛着水光,“两年前的庄园宴会,是我第一次见到阿砚。” “那天他喝了不少酒。而我仰慕他已久,就跟着他回了庄园主人为他准备的房间。” 林婉柔声音轻柔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他当时喝的有些醉,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愉悦。” 她忽然轻笑,“那是我的第一次,他要了我的清白。” 青禾觉得喉咙发紧,盯着茶杯里的玫瑰花瓣沉沉浮浮。 “早上醒来时,只有陈秘书送来的支票。”林婉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打开,里面一张支票。 “当时我还记得,我委屈又难过。所以我撕了这张支票,后来又一片片粘回去。” “因为,这是唯一能证明,我跟阿砚在一起过的东西。” 林婉柔忽然抓住青禾的小手,青禾掌心一片冰凉,“两个多月前,我救了裴老爷子,裴老爷子是阿砚亲生父亲,他也支持我们。” “后来,阿砚虽不记得两年前的事,却开始接受我的靠近,我以为这是缘分。” 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青禾的手腕:“直到你出现。” 花店的风铃被风吹响,林婉柔瞬间清醒,松开了青禾的手,不再失态,又恢复成那个温婉的大家闺秀。 她声音很轻,轻得只有青禾能听见:“青禾小姐,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柔软的女孩。既然是我先来的,我请你把他还给我好吗?拜托你了。” 她将支票推到青禾面前,又拿出了一份资料,推到青禾面前。 “青禾小姐,这份资料里面的内容,你也应该好好看看,里面怀孕的女人,是我曾经走散的妹妹。” “很多事情,只要你肯点头,就能挽救。” 林婉柔最后看了眼青禾苍白的脸色,转身离开时,勾起唇角。 ------------ 第24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4 青禾回到公寓,坐到沙发上,打开那份资料。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宽松的连衣裙,小腹隆起,站在一家母婴店前微笑。 是跟过裴砚的女人,林妍。孕六月三个字被特意用红笔圈出。 林婉柔是想让她以为,林妍的孩子是裴砚的? 只要林家裴家联姻,林家两个单纯柔弱的姑娘,都能找到避风港。 而如果沈青禾不肯放手,那她就是害了林氏姐妹两人和这个孩子的罪魁祸首。 她会一直心怀愧疚,毕竟,她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青禾握紧了眼前的资料,好恶心人的原女主。 【系统,林妍那个孩子是裴砚的吗?】 【不是的禾禾,】系统的小奶音急急解释,【林妍那个孩子是跟男主分开之后怀上的。】 【林婉柔故意没有明确说孩子是男主的,就是想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出去。】 【但她又模糊林妍怀孕的时间,是想让你误会这个孩子,就是男主的。】 【这个原女主,看的很通透。表面天真善良,骨子里也是个狠角色。】 青禾垂眸低头不说话,系统感觉到,林婉柔确实成功了,她在禾禾心里种下一根刺,如鲠在喉。 【禾禾,你别难过,她们两人跟男主的事,都过去很久了。】 【过去了吗?可是裴砚确确实实地,要了这两个女人清白的身子,不是吗?】 青禾闭上眼睛,不想再看眼前这两份东西。 信封里的支票,会时时刻刻提醒她,别的女人也像她一样,躺在他身下。洁白的床单上晕开的,是和她一个月前那晚落下的,一样的鲜红。 而林妍就更讽刺了,她沈青禾如今,不就是第二个林妍吗? 林家两位姐妹花他都唾手可得,裴砚,他真是好福气。 青禾软软窝在沙发上,被裴砚娇养出的好气色,此刻正一点点褪去。 她又想起那杯长岛冰茶,她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她承认,林婉柔成功了一半。 她不是真的柔弱善良,所以她没有对林氏姐妹心存愧疚地退让。 可是她也确确实实被膈应到了,她现在,都不想再看裴砚一眼。 她要想办法离开他。 —— 暮色渐沉,青禾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门口,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拉杆。 她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却掩不住一身被娇养出的矜贵气质。 夜风吹起她散落的长发,露出那张瓷白的小脸,此刻正绷得紧紧的,眼眶还泛着红。 【禾禾,你别这么冲动。】系统急得小奶音都在发颤,【林婉柔不安好心,此刻老城区那边多了很多的流氓混混。】 青禾咬了咬下唇:【那样更好。】 【趁着裴砚不在,故意让我伤心难过的原女主,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女孩在路边等车,深深呼吸,其实她是害怕的: 【系统,裴砚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对么?】 【是的禾禾。】 系统小声回答,【以男主现在的占有欲和不自知的沦陷,你前脚刚到老城区,他后脚应该就跟上来了。】 青禾没说话,她钻进出租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师傅,去老城区。”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后退,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青禾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裴砚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晚饭。】 她望向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痕,那是林婉柔今天在花店留下的。 她的衣裙包裹着的雪软上,还留着前天晚上裴砚吮出的吻痕。 他的痕迹和他从前的女人的痕迹,多么讽刺? 系统担忧的出声:【可是禾禾,老城区治安差,又有林婉柔暗中捣乱,我帮不了你太多,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没关系。】她声音软得不像赌气,【我这样的金丝雀,承受不住他未婚妻的算计,差点受到伤害,最难受的人,不应该是我自己。】 ------------ 第25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5 行李箱的滚轮在坑洼的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青禾站在老城区破旧霓虹灯牌下,身影纤弱单薄。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招眼,柔弱的,漂亮的,浑身散发着昂贵香气的小姑娘。 像块被扔进狼群的鲜肉。 那些被林婉柔抛出诱饵吸引过来的混混,一个个已经开始按捺不住。 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咧开嘴,露出发黄的门牙:“小妹妹,迷路了?” 青禾攥紧了行李箱拉杆,指节发白,突然有些后悔,她有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吗? 只要她委屈巴巴得跟男人撒娇,也能达到目的。但是这样,林婉柔的恶劣行径,就不能完全暴露出来。 青禾往后退了一步:“我在等人。” 有个混混一把抓住她的行李箱,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等哥哥们不是更好?” 他粗糙的手指擦过她手背,攥住她的手腕,黏腻的触感让青禾胃里一阵翻涌。 “放开!”她声音发颤,挣扎时裙子领口歪斜,隐隐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几个混混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装什么清高?”另一个混混伸手去摸她的脸…… 刺目的远光灯突然照混混的眼睛上,劳斯莱斯一个急刹横在巷口,车门甩上的巨大响声,惊到了青禾,她抬眸望过去。 裴砚大步走来,锃亮的皮鞋碾坑洼的地面。周临紧随其后,一脚踹翻了最近的混混。 青禾纤柔的身子微微发抖,她仰起小脸望向他,眼眶发红,又倔强得不讲话。 裴砚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手臂肌肉绷得死紧。青禾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颤。 “你来处理。”男人头也不回地丢给周临一句,声音冷得厉害。 他大步走向车子,动作轻柔地将女孩塞进副驾驶,关上车门,自己走向主驾驶。 裴砚扯过湿巾,一言不发地开始擦拭她的手和腕骨。从指尖到手背,男人极力克制愤怒和力道,可是女孩柔嫩的肌肤,还是被弄得有点疼。 “疼……”女孩小声抽气,眼眶更红了。裴砚动作猛地顿住,深吸一口气,再擦拭时力道轻柔。 擦拭完,湿巾被揉成一团扔进车载垃圾桶。男人侧身为青禾系上安全带,“咔嗒”的锁扣声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劳斯莱斯冲出阴暗的巷口,将那些令人窒息的混乱与不堪远远甩在身后。 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斑驳的老城区建筑,渐渐被繁华的都市夜景取代。 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青禾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她倔强地抿着唇,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 裴砚余光瞥见她这副模样,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车内的气氛凝滞得几乎要凝固,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和引擎声,在两人之间回荡。 —— 劳斯莱斯驶入私人车库,车库感应灯亮起,车库门自动闭合。 熄火后的寂静瞬间笼罩两人,昏暗的车厢内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裴砚解开安全带,金属扣弹回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库内格外清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眸光晦暗不明,“为什么?” 低沉的嗓音突然打破寂静,青禾想起资料里林妍隆起的腹部,想起林婉柔那句温柔的【先来后到】。 “说话。”裴砚伸手扣住青禾的下巴转向他,女孩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泪砸在男人的手背上,烫得男人愤怒又心疼。 他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至少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女孩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也会难过吗? “我要走,”女孩声音很轻,“是因为不喜欢你。”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刺进裴砚心口。 他瞳孔骤缩,扣着她下巴的指节泛白:“你说什么?” “初次那晚,”青禾仰起小脸,杏眸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你就算计了我,不是吗?” “你明明听到我说不能喝酒,却还是拿了长岛冰茶给我。” 女孩突然笑了,她连诉控都显得那么柔弱楚楚,“裴总好手段,一杯酒就夺了我的清白。” “裴砚,我沈青禾,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恶劣的人?” 裴砚呼吸一滞,扣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得松开:“这件事我承认是我理亏。可是后来,我处处疼着你,宠着你。沈青禾,你就一点也看不见我的真心吗?” “你的疼宠,只是把我当金丝雀一般圈养,又何曾给过我半点尊重?” 这么乖软的女孩,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明明他出差前,他们还在温存,她被他弄得歇斯底里又可怜。 听着她的娇声,勾得他愈发热血沸腾。 不过两天而已,眼前人依旧精致漂亮,出口的话却是那么伤人冷漠。 “禾禾,”裴砚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不知道你要的尊重是什么。” “我可以放手,但是如果你想去老城区住,我不同意。” 青禾垂眸不说话,她没想到裴砚会这么干脆地放手。 “既然你说是金丝雀,”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似乎透着哽咽,“那就是吧。” 他的声音开始平静:“你不想见到我,我再也不会去你的公寓。” ------------ 第26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6 “你也陪了我这么久,明天周临会送来一份文件,你需要签字。” “禾禾,等你签完字,我们就彻底两清了。” 裴砚最后两句话,说的艰难。他怕她太倔强,不要他给的一切,只能以这种方式威胁她收下。 其实他可以更恶劣一点,拿捏一个毫无背景的柔弱姑娘,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太轻而易举了。 可他就是舍不得。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再升起。 回到公寓时,裴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伸手想碰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 “行李箱,周临会送来。” “手腕还有点红,医药箱里有药膏。”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一个人,要记得多爱惜自己,禾禾……” 青禾怔怔得站在门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裴砚,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电梯墙上闭上了眼睛,不曾再看她一眼。 —— 青禾站在落地窗前,摩挲着发红的手腕,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却照不亮她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承认,男人那声要爱惜自己,刺得她眼眶发酸。 菟丝子柔软地攀附依赖是本能,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是她是异类,因为她在享受呵护的同时,受不得一点点委屈。这一点与其他同族,是相悖的。 或许在遥远的时光长河中,她遗忘的那些记忆里,她第一次攀附的乔木,也是那么爱惜她。 甚至是教导她,不需要一味柔软,他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她可以在万千世界放肆生长。 系统的小奶音响起:【禾禾,男主看起来好难过,像是要碎了。】 【咱们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青禾回到客厅中央,在沙发上坐下,怀里搂着一个软乎乎的抱枕。 这栋公寓大的过分,此刻显得空荡寂静,衬得纤弱的女孩愈发柔弱孤单。 她在心里缓声开口:【今天那些话,我很早就想说了,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不是更好?】 【至于真相,不应该我去说。他作为天之骄子,他的女人这么明显不对劲的情绪,他应该自己去查清楚不是吗?】 【而且系统,你不觉得我很没有出息吗?】 【明明下午还想着要离他远一点,现如今又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刺得心头发软。】 小雪貂此刻也有些低沉:【禾禾,不是你过于心软。】 【这个小世界,你举目无亲。男主虽然开始手段不光彩,可是这一个月,他是真的疼宠你。】 【你难过,其实也是因为开始在乎,在乎他过去的女人,所以你膈应。】 【尤其是当她们以一种,她们的天定的缘分,你才是后来居上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更难受。】 【毕竟从我这里知道原本的剧情,和真实面对她们和男主在一起的痕迹,是不一样的。】 【而且禾禾,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世界原女主,恶心人的手段,非常高明且有效。】 女孩垂眸不说话,寂静无声的夜,她不喜欢。 ------------ 第27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7 系统见不得青禾安静低落的模样,她就应该被那位捧在手心里。 它没忍住说出一些事,却都没传到青禾脑海中: “禾禾,在你没来之前,小世界是按命轨发展的。在你来了之后,命轨才被打破……” 司命的身影骤然降临:“白泽你找死,居然敢冒着风险透露。” 白泽的耳朵耷拉下来:“我也没说什么?这种程度小世界天道捕捉不到的。”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玄渊尊主已经传我过去问话,得再三小心。” “万一被小世界意识捕捉到你,咱们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 “那位可不像仙尊这般好说话。” “当他发现青禾居然以这种方式,共享仙尊气运,妄图打破他制定的秩序,以草木之身成仙,怕是顷刻降下神罚。” “到时候,青禾灰飞烟灭,仙尊和尊上反目,各界怕是又要沦为虚无。” 司命顿了顿,问了一个令他都感到奇怪的问题:“而且你已经封了这菟丝子半缕情丝了,每个小世界也都没记忆,怎么还是这么柔弱心软?” 小雪貂被训的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问到它会的,立刻挺直腰板:“笨啊,抛开菟丝子一族天性不说,青禾本就是受了仙尊精血滋养,才凝聚出来意识。” “哪怕没有记忆,随之而来的菟丝子身躯,会带着本能的沦陷。” “哼,算她有良心。”司命消失在虚空。 这里只剩下小雪貂模样的白泽,静静地陪着安静的女孩。 —— 顶级会所“云顶”的顶层包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落在昂贵的大理石桌面和真皮沙发上。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厚和威士忌的辛辣。 裴砚独自坐在最角落的宽大单人沙发里,与不远处嬉笑玩闹的人群泾渭分明。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已经见底。 男人领口的两颗扣子被粗鲁地扯开,露出凌厉的锁骨线条,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落了几缕在额前,遮住了他眼底难以言喻的阴郁。 包厢里纸醉金迷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些平日里还能与他寒暄两句的公子哥们,此刻也只敢远远地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没人敢上前触霉头。 裴砚,裴氏的家主,圈子里出了名的禁欲自持的存在,此刻却在酗酒,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具冲击力的事情。 包厢厚重的门被无声推开,周临快步走了进来。 他屏息垂眸,径直走向角落的裴砚,姿态恭敬中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在裴砚身侧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裴砚一人能听清: “裴先生,今天的事查清楚了。青禾小姐今天下午独自去了花店,见了林氏林婉柔。” “青禾小姐离开时,脸色……不太好。” “林婉柔……”裴砚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被酒精浸染的沙哑和一丝淬了冰的寒意。 “继续。” “是。”周临的头垂得更低,“随后沈小姐回了公寓,大约两个小时后,她收拾了行李箱,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老城区。” “在老城区巷口,出现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像是直接冲着沈小姐去的。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您就到了。” 周临汇报完,静立在旁,大气不敢出。他清晰地感觉到,裴砚身上那股压抑烦躁,又重了几分。 裴砚沉默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一仰头,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丝毫压不下心口那股无名火和钝痛。 他想起分别时,女孩那苍白倔强的小脸,那句轻飘飘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口的“不喜欢你”。 还有她手腕上那刺目的红痕……是林婉柔?还是那些混混?一想到她差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伤害,一股破坏性的冲动,就在他胸腔里冲撞。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他得捋清楚。 他不想就这样,被女孩轻飘飘地分手。 ------------ 第28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8 林婉柔和莫名出现的混混得细查,但是女孩今天说他不尊重她,他真的一头雾水。 裴砚有些烦躁,目光扫过包厢里那群玩得正酣的狐朋狗友,最终定格在一个被莺莺燕燕环绕、笑得一脸风流的男人身上。 好友周叙,周家的小儿子,圈子里出了名的情场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裴砚的眉头紧紧锁着,眼底是深深的挣扎和犹豫。 要向周叙请教如何挽回女人?他裴砚什么时候要向一个花花公子取经了? 而且万一不生效,或者误导了他怎么办? 裴砚脑海中闪过青禾含泪控诉“金丝雀”、“不尊重”的模样,那股尖锐的疼惜和不甘,最终还是压倒了高傲和犹豫,总得试一试。 他需要知道,他到底错在了哪里?怎么做……才能让她回来? 才能让她相信,他不仅仅是贪图她的身子? 他端起酒杯,起身,迈开长腿,径直走向被包围的周叙。 周叙正搂着一个女伴调笑,看到裴砚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下意识地坐直了些,挥手让身边的人都散开。 “裴总?”周叙有些意外,试探着开口,“怎么,今晚有兴致一起玩?” 裴砚没理会他的调笑,直接坐到周叙旁边。 周叙确实有点受宠若惊,平时都是他们这些人凑上去,主动搭话,怎么今天,这位主动过来,找他搭话? 包厢里依旧热闹,但很多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裴砚薄唇紧抿,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开口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真的对一个女人上了心,但是做错了事,让她觉得他不尊重她,只把她当玩物。” 他顿了一下,喉结滚动继续说下去,“……怎么才能挽回?让她相信,他是真心的?” 我有一个朋友?好烂的梗,但是周叙没敢笑出声来。 这位今天一来,往那一坐就开始灌酒,他刚刚还猜,是什么事能难倒裴大总裁? 原来是因为女人,居然有女人能不动声色地拿下裴砚?圈子里可是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周叙意识到裴砚是认真的,他脸上的轻浮瞬间收敛了大半,有些小心地斟酌着词句: “能让你朋友这么上心,那姑娘肯定不一般。” 他清了清嗓,“挽回嘛,关键是得让她感受到诚意,让她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 裴砚眉头依旧紧锁,显然对这个泛泛的答案不满意:“具体点。” 周叙挠了挠头,努力调动他丰富的经验:“首先,姿态得放低。” “该道歉道歉,态度要诚恳,光嘴上说没用,得让她看到行动。” “比如,是不是干涉她太多了?是不是没问过她的想法就替她做决定?” “是不是……嗯……在某些时候只顾着自己痛快,没顾惜她感受?” 他意有所指地往下,瞄了裴砚一眼,见对方脸色更沉,赶紧补充,“这得你朋友自己反思。” “其次,得让她有安全感,让她感觉到你的真心,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比如公开承认?给她名分?” “再就是投其所好,用钱砸,但是得往她喜欢的方向砸。她喜欢什么?就带着她挑什么,重点是让她看到你朋友的用心,不是敷衍。” 周叙绞尽脑汁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观察裴砚的脸色。 男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听得极其专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思索。 裴砚端起酒杯,对着周叙略一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谢了。”裴砚放下空杯,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些之前的戾气。 他没再看包厢里那些惊愕的面孔,转身径直离开。 包厢门关上后,室内一片哗然和面面相觑。 周叙半晌才咂咂嘴,对旁边还没回过神的朋友低声感叹:“我艹……裴总这次,怕是栽得彻彻底底啊。” ——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包厢里残留的烟酒气。 裴砚坐进劳斯莱斯后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前座的周临沉声吩咐: “回公寓。另外,把林婉柔的所有资料,包括她们最近所有接触的人和动向,事无巨细,全部查清楚。” “还有禾禾那边,盯着她的手机定位,和公寓走廊的监控,确保她的安全。” “是,裴先生。”周临立刻应下。 裴砚靠在后座,闭着眼。车窗外的霓虹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男人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青禾控诉的小模样。 他绝不放手。 他裴砚想要的女孩,从来没有放手的道理。 ------------ 第29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29 夜色沉沉,林婉柔站在落地窗前,女人的神色不复白日里的单纯,此刻晦暗不明。 手机屏幕亮起,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 【林小姐,那几个人被抓了,裴总的人亲自送进去的。】 【他们没碰着人,沈青禾被裴总带走了。】 她盯着屏幕,指尖微微收紧,她向来知道,有些事情得一击即中,一气呵成。 趁着裴砚不在,她今天不仅想在沈青禾心里埋下刺,也想毁掉她。 真是……可惜啊。 她本来安排得很周密,那几个混混是专门挑的,又脏又下作,只要碰了沈青禾,她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到时候,她再让人拍下视频,一点点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裴砚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是怎么被人糟蹋的。 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青禾那双湿漉漉的杏眼会怎样绝望地睁大,那张被裴砚娇养得愈发水灵的小脸会怎样崩溃。 裴砚不会要被人玷污的女人。而且就算他能忍,视频一旦流露出去,沈青禾也活不下去。 可是……裴砚竟然赶到了。 她又想起白日里,沈青禾那副被男人娇养着,透着些许矜贵的模样,真是太刺眼了。 她好不甘心啊,林婉柔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两年前,裴砚醉酒的那晚,她费尽心思才混进他的房间。 可是那个房间没什么准备,他不会轻易碰她。幸好她自己从一个跟过他的小模特那里,打听到他的习惯,做足了准备来的,才勉强得逞。 可第二天醒来,迎接她的只有陈秘书公事公办的支票。 而现在,沈青禾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凭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她还得忍,还得装,得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 周日下午,云端公寓。 门铃声响起时,青禾正蜷在沙发上看剧,藕荷色的小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白色棉质短裤下两条纤细的腿交叠着,脚趾无意识地蜷了蜷。 她赤着脚跑去开门,软毯的绒毛蹭过脚心,痒痒的。 门外,裴砚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眉眼间却带着罕见的焦躁。他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青禾开门看着他怔了怔,下意识握紧了门把手。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呼吸一滞。 她穿着那件藕荷色的小背心,和上次一样,细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锁骨处还有他出差前过于用力,留下的淡淡红痕。白色棉质短裤下,两条腿玉腻笔直,玉足踩在软毯上,脚趾因为紧张微微蜷起。 裴砚喉结滚动,几乎瞬间就想像上次那样,把人按在怀里肆意亲吻,然后按住她的腰肢在…上放纵肆意。 可现在……他没资格了。 他皱着眉看了眼她光裸的脚,进门换好拖鞋后,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啊!”青禾惊呼一声,小手无措地抵在他胸口,杏眼睁得圆圆的,湿漉漉地看着他。 裴砚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将人抱到沙发上放下。 女孩乖乖坐着,没躲,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只等待主人解释的小猫。 裴砚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信封和资料,那是林婉柔给的支票,还有林妍怀孕的那张照片。 他伸手拿起来,翻开看了几眼,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林婉柔……怎么敢这么恶心他的女孩? 两年前那晚,他喝得半醉,连她的脸都没记住,第二天就让陈秘书处理了。 可现在,她居然敢把这件事当成刀子,往禾禾心里捅? 还有林妍……那个孩子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她怎么敢误导禾禾的? 裴砚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怒意。 他单膝跪在沙发前,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骨上的红痕,放到唇下吻了吻。 “禾禾。”他声音低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林婉柔跟你说了什么,我大概能猜到。” “但那些都不是真的。” 他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给我个机会,也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 青禾眨了眨眼,长睫轻颤,最终……乖乖点了点头。 ------------ 第30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0 “林婉柔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狠意,“她的清白在我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裴家人身份地位高,有人上赶着爬床,也只是那一次我没拒绝而已。” 青禾的眼泪啪嗒掉下来,砸在裴砚的手背上,烫得他心脏狠狠一缩。 “可她确实跟过你......”女孩声音细细的,带着哽咽。 裴砚闭了闭眼,突然站起身坐到沙发上,一把将女孩抱起来,横放在自己腿上。 青禾轻呼一声,下意识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整个人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禾禾,她在我这里真的什么都不是,早早就两清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冷笑一声,“一个下贱的爬床的人,现在闹过来叫我负责?” “寻常这种,没闹到我面前就会被裴家管家处理掉。” 青禾怔怔地看着他,杏眼里还噙着泪,长睫湿漉漉地颤着。 裴砚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声音哑了几分:“对不起禾禾,这次让她闹到你面前了。我保证,她再也不会出现。” “至于林妍,”他顿了顿,“也是你之前的事情。我早早就跟她断干净了,她的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拿过那份资料,指着上面的日期:“这个孩子是分开之后,她跟另一个男人怀上的。只是林婉柔看她怀孕的日期,跟结束的那天只差了半个月,故意模糊具体时间,误导你罢了。” 青禾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顺着瓷白的小脸往下滑:“你不止我一个人......” 裴砚心疼得要命,低头用唇一点点吻去她的泪痕。 “禾禾,别哭。”裴砚低头吻她的眉心,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也希望早一点遇见你。” 他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那时候,我肯定不会有别人。” 他的心跳又重又快,隔着衬衫传来灼热的温度,女孩指尖微微蜷缩,感受着掌心下有力的跳动。 “你听听裴砚的心跳。” 他抓着她的小手往上移,抚上自己的眼睛,“再看看裴砚的眼睛。” 最后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在遇见你之后,我的眼中心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女孩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止不住。 男人叹了口气,突然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托,让她完全陷在自己怀里。 “不信的话,”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哑,“你亲自检查看看?” 女孩耳尖瞬间红了,小手抵着他胸膛想躲,却被他扣住腰按得更紧。 “裴砚现在......”他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禾禾一个人的。” 女孩的指尖抵在裴砚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和情动。 她仰起小脸,杏眼里还噙着未干的泪光,柔弱楚楚却带着执拗:“不行,我还有问题。” 裴砚呼吸微滞,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嗯?” ------------ 第31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1 “长岛冰茶的事。”她声音轻软,却字字清晰,“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裴砚下颌线绷紧,喉结滚动了几下。他低头将额头抵在她裸露的肩上,没忍住吻了一下,声音闷闷的:“对不起禾禾。” “当时我还没学会向人低头。”他抬起头,黑眸里盛满懊悔,“你拒绝过我,那天又太过勾人......我承认是我卑劣。”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只有那一次,我对你耍过手段。” 女孩睫毛颤了颤,到底没躲开他的触碰。 “你跟我之后,我都恨不得把你捧在心上。” “我从前都不翻时尚杂志,后来却总是想着,要给你买什么样的漂亮衣服,怎么打扮我的禾禾。” “我找了设计师,给你定制首饰,要低调又华贵,能得你喜欢的,又能正大光明的带出去。” 男人一直在边解释,一边流连禾禾光滑裸露在外的肌肤。 女孩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藕荷色的小背心肩带早已滑落,露出整个圆润的肩头和雪…。 裴砚的唇从她纤细的颈线一路流连,…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惹得女孩轻哼一声。 “那林小姐还说......”她声音带着细细的颤,小手揪紧他的衬衫,“裴家的订婚宴没有停止筹备......” 裴砚低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禾禾别误会。”他单手开始解衬衫扣子,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订婚宴没有叫停,是因为我想着......” 他的唇贴上她耳垂,声音暗哑:“等你愿意公开那天,我就拉着你订婚。” 女孩耳尖微粉,男人已经趁机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跟林婉柔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裴砚的吻又渐渐往下,在纤细的锁骨处流连,另一只手抚上她光裸的背脊。 “嗯......”女孩忍不住仰起脖颈,像只被撸顺毛的猫儿,眼角泛起湿漉漉的红。 裴砚眸色渐深,看着她这副乖软又勾人的模样,喉结狠狠滚动。 —— 藕荷色的小背心还挂在沙发扶手上,白色棉质短裤可怜巴巴地搭在一旁,和上次一样,终究没能逃过被主人遗弃的命运。 “订婚宴都快准备好了,要不要公开,禾禾?” “不…要……呜呜…” 男人听到拒绝的话,掐在腰窝的大掌虎口骤然收紧。 随之而来,便是恶意挞伐和质问:“为什么不要?” “嗯?禾禾说话。” “别…你太凶了,呜…” 女孩软软求饶却始终没有松口,“…不住了…啊…” 沙发边矮柜上的栀子花纯白唯美。 那是女孩在他来之前才剪下来的,插在釉色瓷瓶里。此刻那洁白的花瓣正簌簌…着,……从蜷曲的叶尖滚落。 “花要谢了......”女孩轻轻地呢喃,目光柔柔地望着剧烈摇晃的瓷瓶,花枝承受不住般弯折,一片花瓣飘落在地。 女孩的指尖攥得发白,不住摇头抗拒…… —— 下午的阳光慵懒地漫进主卧,在凌乱的床尾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调的冷风拂过纱帘,带起一阵浓郁的栀子甜香,混着雪松气息。 青禾的长发铺了满枕,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微颤动。 裴砚支着手肘侧卧在一旁,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他耐心地替她拨开那几缕发丝,指尖顺势滑过她泛红的眼尾,那里还凝着未干的泪痕。 “还疼不疼?”他低声问,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淡的红痕。 青禾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往他颈窝里埋了埋,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藕臂,上面零星缀着几处暧昧的痕迹。 裴砚顺势扣住她的手,十指相缠,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胸腔微微震动:“睡会儿?” 女孩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声音还带着情事过后的轻软柔媚:“你抱太紧了......” 明明是抱怨,却娇得不像话。 裴砚喉结滚动,到底没忍住又去寻她的唇。 这个吻很轻,却让女孩眼尾又泛起红,方才被欺负狠了的记忆涌上来,她下意识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小声嘟囔:“不要了......” 男人凝视着她,才被狠狠弄过两回的小姑娘,雪白细腻的小脸上还透着娇媚可怜,本来就又纯又欲的眉眼,染上他带给她的情色,愈发勾人楚楚。 此刻委屈的小模样也格外招人疼惜。 裴砚低笑:“不闹你。”他拉过薄被盖住她裸露的肩头,“睡吧,我守着。” 阳光渐渐西斜,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女孩的呼吸逐渐均匀,长睫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 【有预感会被喷】 想写火葬场,但灵感枯竭,只会写甜宠,麻了。 都说男主前期渣浪,吃太好了,好吧我承认,他确实吃的很好。 毕竟是上位文,前期不写点,凸显不出上位的刺激。 明微洁有点难,毕竟他连青蛙都当过。 等伪骨科那个世界,我把玄渊拉出来溜溜。 两人气息同源,本质是同一个人,禾禾本能也会贴上去,嘿嘿,你们懂的。 玄渊出现的世界,都洁。 以那一位的性子,司命命簿上,也不敢给他写女人。 ------------ 第32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2 深夜,云端公寓 青禾还蜷缩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安睡。 裴砚坐在床边,替女孩理了理凌乱的青丝,他俯身啄了啄女孩的唇,为这一刻的静谧感到心安。 男人起身走向落地窗,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而他的目光却沉沉地,落在远处那片昏暗的老城区。 与此同时,老城区的暗巷 ,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次日清晨,市中心私人医院。 林婉柔脸色苍白地坐在诊室外,手指死死攥着检查单。林妍在一旁扶着她,小腹已经隆起。 “姐,你别害怕,不一定会有事” “就算真有什么不好的事,现在医疗这么发达……” 林妍声音发虚。 林婉柔没说话,受害者不是她,她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昨晚的一切,她想起来就恶心,拼尽全力洗刷也洗不干净。现在还要在这里,检查那些腥臭的人,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带到她身上。 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林婉柔小姐?”护士推开门,“到你了。” 她刚站起身,手机突然震动,父亲发来的消息只有一行字: “林家完了。” 她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正午,林氏集团总部 。 曾经光鲜亮丽的办公楼前,贴满了封条。 林父整个人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而林家,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书香门第,从此沦为平民。 —— 裴氏集团·茶水间 午休时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青禾站在茶水间的咖啡机前,等待热咖啡缓缓注入。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杏色的针织小短袖,内搭纯白小吊带,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下身是一条简单的浅蓝色牛仔裤,裤脚微微挽起,露出纤细的脚踝,踩着一双裸色平底鞋,整个人干净得像一捧新雪。 女孩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衬得那张小脸愈发娇小。 没有化妆,只有唇不点而朱,是天生透出的好气色。 整个人,简单,却处处透着娇矜的痕迹。 自从上次裴砚拉着她在办公室待了一下午后,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讨好她,但也没人敢让她有半点不舒服。 细枝末节的小事,众人总是默契地迁就。 青禾捧着咖啡,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手机叮得一声,男人发来消息。 她抿唇,杏眸里漾起一丝笑意,放下咖啡杯。 女孩低头打字时,一缕碎发垂落,被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到耳后,发丝都透着慵懒。 不远处,总裁办公室的门微微敞开一条缝。 裴砚站在门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柔意。 他记得初见时,女孩的小心翼翼。 而现在,她整个人干净明媚,像一株被精心养护的栀子,简单、清透,却处处透着被权势浸润过的底气。 这种变化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满足,爱人如养花,禾禾现在就被他养护的很好,整个人像只骄矜的猫儿。 他的禾禾,本该是这样。 ------------ 第33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3 裴家庄园·会客厅 周六的傍晚,阳光洒进来,在实木地板上投下光斑。 青禾安静地坐在檀木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侧,发尾微微卷起,透着几分不经意的精致。 漂亮,干净,乖巧,像一株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这是裴老爷子对她的第一印象。 裴老爷子坐在主位,目光沉沉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沈小姐。”他开口,声音不怒自威,“林家的事,是你撺掇阿砚做的?” 青禾指尖微微蜷缩,抬起眸子时,眼底清澈见底:“裴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没有半分怯懦。 裴老爷子眯了眯眼。 他见过太多人,谄媚的、狡诈的、贪婪的,却少见这样干净的眸子。 可越是干净,越让人生疑。 “林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家族,但也是书香门第。” 他缓缓道,“如今一朝沦为平民,五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青禾手指不自觉地绞了下裙摆,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裴砚从未向她提起过。 但她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裴老先生,您觉得,是我让裴砚这么做的?” 裴老爷子微微一顿,这女孩太聪明。 没有否认,没有辩解,而是把问题抛了回来。 “阿砚从小冷静自持,从不会为了谁大动干戈。” “你是第一个。” 青禾声音轻柔,却不卑不亢,“这件事我并不知情。但我想,裴砚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裴老爷子眯起眼睛:“你倒是会替他说话。” 会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裴砚大步走了进来。 今天是休息日,但他身为总裁,自然不能真的休息,他接到消息匆忙从公司赶回来。 “父亲。”他站到青禾身边,手掌自然地搭在她肩上,“有什么事找我谈就好。” “来得倒快。” 裴老爷子冷哼一声:“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像什么样子!” 裴砚的手指在女孩肩上轻轻摩挲,示意她安心,他语气平静:“林家派人堵青禾,自食其果,与她无关。” 青禾仰头看向裴砚,杏眼里盈满复杂的情绪。 裴老爷子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站起身,“阿砚,你好自为之。” 门轻轻合拢。 待裴老爷子离开后,青禾才小声问道:“老城区那些人,是林家派的?” “林家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裴砚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嗯,他们不该动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禾禾,不必为这些事烦忧。” 男人拉起女孩的小手吻了吻,阳光斜斜切过两人交握的手,衬得她纤细的手指愈发莹白如玉。 有些脏事,他来做就好。 —— 裴砚将青禾送回云端公寓时,女孩蜷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他指尖轻轻拂过她睡红的眼尾,到底没忍心叫醒她,只吩咐周临留下保镖守在楼下,换了辆车,又返回裴家庄园。 夜色沉沉,庄园内灯火通明,却照不进书房内凝滞的空气。 裴老爷子知道裴砚会回来,早早在这里等他。 他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青禾,裴氏总裁的助理,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进裴氏不到半个月,就住进了你的公寓。”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进裴家的门?” 裴砚突然抬眸,目光冷得像冰:“所以她不配,那什么样的人配?” 他语气很轻,却字字狠狠扎在裴老爷子心里,“像您当年养在外面的初恋情人那样?还是像她儿子那样,害死我母亲和哥哥的人?” “您觉得,他们才配进裴家的门吗?” 裴老爷子脸色骤变,大掌攥的死死的,指节泛白。 “裴砚!” “父亲。”裴砚打断他,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您在感情上,没有资格置喙我半句。” 书房内陷入死寂。 裴老爷子的胸口剧烈起伏,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痛色。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 裴砚看着父亲的白发,眼底的冷意稍稍褪去。 他走近几步,声音低了下来:“您以为这些年对我的弥补,能换回什么?” “换不回母亲,换不回哥哥。”他顿了顿,“但至少,别让我连最后一点真心都要失去。” 裴老爷子闭了闭眼,半晌才哑声道:“你当真非她不可?” “是。”裴砚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书桌上,与父亲平视,语气罕见地带了一丝恳求:“父亲,我真心喜欢她。您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助力,至少……别成为我的阻力,行吗?” 裴老爷子盯着儿子的眼睛,那双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坚定和柔软。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固执地护着一个人,只可惜,他的无能,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 眼前这个幼子,是她留下的最后一丝血脉。 裴砚看出父亲的犹豫,忽然低笑一声,语气缓和下来,抛出诱饵:“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子吗?” 裴老爷子一怔。 “上个月开始,我已经没有注射药物了。” 裴老爷子猛地抬头:“你疯了?裴氏血脉不是什么人都能沾染的,没结婚前……” 裴砚直起身打断,“不会再有别人。” “而且,您不是一直想要孙子?” “青禾身子软,医生说容易受孕。” 这句假话,带着几分腌臢的旖旎,却成功让裴老爷子闭了嘴。 “父亲你想想,一个乖乖软软,会叫您爷爷的小娃娃,您真的不心动吗?” 夜色更深,书房内的气氛却悄然松动。 裴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随你吧。” 裴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身离开时,背影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他赢了。 若是一味的争执,父亲也赢不过他,毕竟他才是现在的裴氏家主。 可是父亲鬓角的白发,刺得他眼眶发烫,他是幼子,而父亲,年事已高…… ------------ 第34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4 云端公寓·深夜 裴砚推开门时,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青禾蜷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软枕,暖黄的光晕染在她身上,像只守夜的小猫。 他走过去,刚坐下就被温软的身子贴住。 青禾仰头看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微皱的眉心:“累不累?” 裴砚没说话,只把脸埋进她颈窝。雪松香混着淡淡的栀子气息包裹上来时,他才哑声开口:“跟我父亲吵了一架。” 青禾的指尖顿住。 “为我吗?”她声音很轻。 裴砚摇头,手臂环紧她的腰:“为很多年前的事。” 落地灯的光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 他慢慢说起那个暴雨夜,母亲带着高烧的哥哥去医院,父亲却还在公司开会。 那晚,父亲跟初恋情人的私生子,那个即将成年的男孩,固执的认为,只要没了后来的那个女人,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裴家。 恰逢大雨和酒意上涌,他的母亲和哥哥,坐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就这样永远停在十字路口。 而司机和那个酒驾的私生子,幸运地活了下来。 “我哥哥比我大三岁,是个温和俊朗的小绅士。” “他死那年,才九岁。” “母亲总爱穿月白色旗袍,袖口绣着兰花。” 他掌心贴着青禾的后背,感受她逐渐加快的心跳,女孩的眼泪无声浸湿他的衬衫。 “后来,父亲发疯一般报复,那个私生子被判了无期,在监狱里受尽虐待。” “父亲的初恋情人后来也疯了。”裴砚的唇蹭过她湿漉漉的眼睫,“她儿子在牢里自杀那天,她也死了。” “那天,我在墓园,在母亲和哥哥的墓碑前,待到天亮。” 怀里的人忽然颤抖着抓住他的手。 裴砚低头,看见青禾泛红的指尖正缓缓,带着他的大掌,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她仰起脸,泪痕未干,杏眼里却盛满柔软的坚定:“裴砚,我们生个宝宝吧。” 他呼吸骤停。 “禾禾想让你开心,也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小家。”她声音带着娇意,小手却把他按得更紧。 窗外忽然划过闪电,暴雨倾盆而下。 裴砚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吻下去,这个吻又凶又急,像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温度都补回来。 “好。”他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掌心覆在她按着小腹的手背上,“我的禾禾,要给裴砚一个宝宝了。” 说罢,男人站起身,青禾被他抱到落地窗前,后背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他的吻带着近乎掠夺的力道,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卷走她所有呜咽。 女孩攥着他的衬衫前襟,指尖触到他心口剧烈的跳动,和窗外的闪电一样狂乱。 他的手掌扣在她后腰,将她死死按进自己怀里,西装裤布料隔着单薄的睡裙摩擦她的大腿,烫得她忍不住蜷起脚趾。 “裴砚……” 她带着哭腔唤他的名字,却被他含住下唇轻轻厮磨。 青禾的睡裙肩带滑落时,裴砚的吻,第一次虔诚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温热的气息烫得她浑身发颤。 “这里……”他哑声呢喃,“会住进我们的孩子。” ------------ 第35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5 裴砚的吻从她的小腹一路向上,灼热的呼吸烫过她每一寸肌肤。 青禾的指尖陷进他的发间,浑身发颤,却不是因为冷,而是他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融化。 “裴砚……”她小声唤他,声音被雨声冲得破碎。 他抬起头,黑眸里翻涌着浓重的情绪。 “禾禾。”他嗓音低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线,“怕不怕?” 青禾摇头,杏眸湿漉漉的,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锋利的轮廓,轻声说:“不怕。” 裴砚的呼吸一滞,随即俯身将她更深地抵住。 他的…落下来时,青禾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存在。 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耐心,却也更加贪婪。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像是要确认什么,又像是无声的承诺。 “禾禾。”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混着雨声,模糊又清晰,“我会是个好父亲。” 青禾的眼泪又被逼的,涌了出来,她抱紧他,在他怀里点头:“我知道。” …… 纤薄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裴砚的掌心覆上来时,那对蝶翼骤然绷紧。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抵着冰凉的玻璃,呵出的娇声在窗面晕开一小片朦胧。 滚烫的胸膛贴上来,女孩着摇头,裴砚的吻沿着脊椎凹陷处一路往下,在腰窝停留时,她终于忍不住蜷起脚趾。 她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泛红的眼尾,和裴砚掐握在她腰间骨节分明的手。 梧桐枝叶摇晃得更急,簌簌作响,仿佛在替她诉说着难言的颤栗。 “太狠了,呜呜……” 男人放肆的动作依旧:“禾禾,宝贝儿,乖,等一下下就好……” 青禾的指尖在玻璃上无意识地收紧,又被身…加…的力道逼得蜷缩起来。 裴砚的唇贴在她耳后,灼热的呼吸烫得她耳尖通红,低哑的嗓音混着几分恶劣的笑意:“不是说要给我生宝宝么……” —— 这一个月,裴砚胡闹得厉害,总是用宝宝当借口,哄着青禾在不同的地方,任由他摆弄挞伐。 午休时分的总裁办静得出奇。 青禾伏在工位上睡着了,脸颊枕着手臂,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沈助理?”同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点半了。” 她没醒,只是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呼吸依旧绵长。 其他人不敢强行叫醒她,只能先去会议室。 今天是股东大会,总裁办的助理都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青禾一个人时,她终于迷迷糊糊抬头。 女孩揉了揉眼睛,唇色比平日淡些,显得整个人愈发柔软。 裴砚推门走出来时,正看见青禾揉着眼睛醒来的模样。 灯光地应着她的脸颊,将本就白皙的肌肤映得近乎透明,唇色也比往日淡了几分,整个人像朵被雨打蔫的栀子,透着股罕见的倦意。 他皱眉,几步走到她工位前,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青禾轻哼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脑袋抵在他肩窝,却抵不住困意的侵袭,眼睛又渐渐闭上。 “怎么无精打采的……”他低声呢喃,吻了吻她微凉的额头,径直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的窗帘早已拉上,光线昏暗。 裴砚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又盖好薄毯。 女孩小声嘟囔:“再睡十分钟,要去开会……” “下次要午睡,来休息室睡,今天的会先不去了,嗯?” 青禾迷迷糊糊应了声,睫毛颤了颤,很快又沉沉睡去。 裴砚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眉头却越皱越紧。 昨夜他明明没闹她。 他掏出手机,给私人医生发了条消息:“今晚七点,到家里一趟。” 发完消息,他又看了眼熟睡的青禾,俯身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这才起身离开。 关门时,他特意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她。 ------------ 第36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6 青禾醒来时,已经将近四点。 她坐起身,薄毯从肩上滑落,第一场股东大会已经结束,四点整是第二场会议。 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有些干,她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指尖却莫名发颤,玻璃杯在桌面磕出清脆的声响。 青禾觉得自己有些晕乎,她能感觉到,自己有点不对劲。 但没等她细想,同组的女助理发来消息,有位股东的分红对账对不上,裴总发了话,把相关人都叫过来,对齐问清楚,是哪个环节出岔子。 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第二场会议她能不能来帮下忙,青禾发消息应下。 冷水扑在脸上才勉强压住眩晕感,青禾收拾好自己,在第二场大会开始前,到会议室坐好。 裴砚从茶水间出来,走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他在看见她的瞬间眉头紧锁。 “怎么这时候逞强?”他假借拿文件的动作俯身,声音压得极低,温热掌心贴住她后颈,“脸色这么差。” 青禾仰头,乖乖冲他眨眨眼,摇头表示无碍。 女孩没感觉自己有多脆弱,但裴砚感觉到了。 他知道劝不住女孩,离开时又补充了句:“撑不住就看我。” 在座众人都心照不宣,没人敢明目张胆得抬头看。 这一个月,裴总越来越不避讳,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沈助理,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 会议室内,空气凝滞得仿佛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裴氏是由裴家一手掌控,流落在外界的只有些许散股,今日的会议不仅有股东在场,更多的是合作商。 会议刚刚开始,自己人就在外人面前丢人? 投影仪将财务数据投射在幕布上,那笔算错的账目被红色方框醒目地圈出,百分之十的差额,在裴氏的体量下,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一夜暴富。 裴砚坐在主位,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 “裴氏的规矩,各位都清楚。工资是行业顶尖的三倍,奖金从不吝啬。” “但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着高薪,却庸庸碌碌,甚至是犯下重大错误。” “涉事人员,全部开除。主管级别,年终奖取消,降级留用察看。” 裴总话音刚落,那位差点被牵连的小股东长舒一口气。 他偷偷瞄了眼主位上不怒自威的男人,暗自庆幸这只是财务部的失误,而非有人蓄意构陷他。 议程继续,青禾看着主位上的男人,有些回不过神,裴砚掌控裴氏,向来赏罚分明,工资是行业顶尖那一层的三倍,奖金更是没话说的大方,像她这样的孤儿,认真上进,也能实现财富自由。 裴砚接受到女孩的目光,认真看了她一眼,确认她不是不舒服,才继续听下属汇报。 —— 会议刚刚结束,青禾便撑着桌沿缓缓起身,她将电脑中的资料保存好,纸质文件也仔细摞好,打算交给同组的助理。 “明天我可能要请假,这些资料麻烦……”她刚站起身,话未说完便觉得天旋地转。 女孩指尖死死扣住会议桌边缘,骨节泛白,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光影扭曲着。 她听见有人惊呼,听见椅子翻倒的声响,最后听见的是裴砚失了方寸的一声: “禾禾!” 世界彻底黑下来之前,她恍惚想着:真糟糕,是不是给他丢人了? 所有人都看见那个素来冷静自持的裴总,在女孩身形摇晃的瞬间,就踢翻了椅子。 裴砚接住她软倒的身子,用掌心垫着女孩的后脑靠到他怀中,随机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身体腾空的失重感让青禾微微睁眼,裴砚紧绷的下颌线近在咫尺,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罕见的慌乱。 “周临!”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打电话给陈医生,立刻到云端公寓。”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让青禾胃里翻涌,意识模糊的同时难受极了。 她无意识地往裴砚怀里缩了缩,额头抵在他颈窝,听见他陡然加速的心跳。 “禾禾,再坚持一会。” “我带你回家。” —— 陈医生的检测仪刚贴上青禾,裴砚就迫不及待地出声。 “怎么样?”他声音哑得厉害,西装外套早不知扔去哪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绷紧的小臂线条。 陈医生收起器械转向裴砚:“裴总,沈小姐这是有孕了。” 裴砚站在原地,素来运筹帷幄的大脑罕见地空白了几秒。 他目光落在青禾平坦的小腹上,那里还看不出什么,却已经藏着他幻想过的小娃娃? “多久?” “五周左右。” 话没说完,陈医生就被裴砚拽到主卧门外。 主卧门轻轻关上,男人眼底翻涌着后怕:“她今天还在会议室晕倒了,要是不小心摔在桌角上……” 男人喉结狠狠滚动,没说完的话化作一拳砸在墙上。 陈医生有些惊诧地看了眼后怕的男人,这种带着孩子找上裴家,要他负责的,以这位往日狠厉的作风,怕是立刻拉去医院打掉了。女人和孩子,一个都别想沾上裴家的门。 怎么今天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家也算二流世家,这女孩完全就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现在这位是想闹哪样?裴家历年来,可没有公开承认过一个私生子。 陈医生一点都没往其他方向想,毕竟哪怕是二流世家,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更何况裴家这样的顶级世家。 他尽职尽责地开口:“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沈小姐身子弱,最近又有点累,所以反应额外强烈了些。” “好好休息,保持情绪稳定就好。” 裴砚攥紧砸的生疼的手:“把注意事项都发给我一份,你就先走吧。” ------------ 第37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7 云端公寓的主卧内,裴砚的掌心贴上青禾小腹时,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 五周。 他脑中飞速回溯,正是他们吵架后和好那一晚,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说“不要公开”那次。 当时虽是下午,落地窗的遮光帘却死死拉上,暖黄壁灯下,她鬓发散乱地侧陷在沙发里,眼尾晕红地看着栀子花摇头唤他:“裴砚……太狠了……呜” 花瓶中的栀子花在簌簌作响,雪白花瓣受不住凋零,有一瓣落下,沾在她汗湿的锁骨上。 他俯身咬走那抹白,吞咽而下时挞…放肆,她呜咽得厉害,腰肢在掌下折成优雅的弧线都挣脱不得。 原来是那次。 那么早的一次,他和禾禾的孩子,就落入了她的腹中。 就在这时,青禾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眉心微蹙,发出一声细弱的嘤咛,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杏眸初时还带着茫然的雾气,水光潋滟,茫然地望向天花板,随即才聚焦到床边守着她的男人身上。 “裴……砚?”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不确定。 “禾禾,你醒了?”裴砚立刻倾身靠近,手掌覆上她微凉的额头。 “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他温热的呼吸笼罩她,带着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 青禾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眼眶却迅速泛红,一层薄薄的水汽氤氲了那双漂亮的杏眼。 “没摔到,就是有点晕,没力气……” “还感觉有点丢人……”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虚弱,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哪里丢人了,是我该说对不起。”他低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额角,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是我没照顾好你,没有早点注意到你不舒服,不该让你去开会……” “要是你嗑在桌角上,要是我没来得及接住你……”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青禾有些奇怪,他怎么比她还难过,还自责成这样:“裴砚,你怎么了?我只是晕了一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裴砚深吸一口气,稍稍退开一点距离,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她清澈的杏眸,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告诉她: “禾禾,我们有宝宝了。” 青禾倏地睁大了眼睛,水润的杏眸里满是茫然和无措,仿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裴砚的温柔得吻了吻她的额头,他拉起她抚在他脸上的那只小手,引导着她,轻轻覆在她自己平坦柔软的小腹上。 “禾禾,你没听错,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已经五周了。” 女孩掌心贴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平坦柔软,没有任何异样。 宝宝,她和裴砚的宝宝? 她抬头看向裴砚,声音软糯得不像话:“真的吗?我有小团子了。” “真的。”裴砚肯定地回答,他俯下身,温热的唇珍重地落在她覆着小腹的手背上。 他抬起头,用指腹温柔地蹭着她微红的眼角:“陈医生刚走不久,确认了。” “所以禾禾,以后要更小心,知道吗?不能再逞强,不能累着自己。”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 青禾主动伸出纤细的藕臂,软软地环住了裴砚的脖子,将小脸深深埋进他坚实温暖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 她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又娇又软,“裴砚,我好开心……” 青禾感受到他瞬间收紧的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里。 他侧过头,薄唇轻轻蹭着她柔顺的发顶,宽厚温热的手掌,再次覆上她的小腹,轻轻摩挲着。 男人的心头胀满了,他的禾禾,才不过刚刚出校园的年纪,还是个被他娇养的小姑娘,就想着给他一个小家,如今还真得揣上了他的孩子。 “我会是个好父亲。” “我会保护好你们,疼你们,宠你们,给你们最好的一切。” 青禾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仰起小脸,杏眼亮晶晶的,她小声地问,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期盼:“你说,宝宝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裴砚的眼眸里,映出她此刻娇羞又欢喜的模样,轻轻啄吻了一下她微启的唇瓣:“只要是禾禾你生的,怎样都好。” ------------ 第38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8 【抓握】 裴予安快满月那天,月嫂守在婴儿床旁,小团子也不哭不闹。 只睁着一双乌溜溜,肖似裴砚的眸子,好奇地望着天花板上,星空投影缓缓流转的闪耀。 青禾俯身,指尖轻触他嫩豆腐似的脸颊,刚碰到,小家伙便“咿”了一声。 肉乎乎的小手从柔软的天鹅绒包被里挣出,精准地攥住了妈妈的手指。 力道不大,却抓得稳稳当当,冲着妈妈露出一个无齿又软萌的笑。 【第一声“papa”】七月。 小团子今天被爸爸抱到了裴氏。 裴砚坐在办公桌前,开线上会议,冷峻的眉眼微蹙,听着屏幕那头的高管汇报季度数据。 突然—— “pa…pa…” 一声软糯含糊的小奶音,从办公桌旁的婴儿床里飘出来。 视频那侧的会议室瞬间安静。 裴砚的眉头一动,看向婴儿床里的小团子。 裴予安正趴在柔软的云朵枕上,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小嘴微张,又试探性地“啊”了一声,然后—— “pa…pa!” 这次更清晰了,奶呼呼的,像一颗甜糯的棉花糖砸在心上。 裴砚的喉结滚了滚,素来冷漠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怔忡。 下一秒,他直接抬手切断了视频会议,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留下屏幕那头一众高管面面相觑。 他大步走到婴儿床前,俯身将小团子抱起来,指尖轻轻蹭了蹭他软嫩的脸颊,声音低哑:“再叫一次?” 小团子眨巴着眼睛,含含糊糊地:“pa…pa…” 裴砚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低声道:“乖,现在学‘mama’。” ——“ma…ma…” ——“对,mama。” ——“ma…pa!” 裴砚:“……”(这小子故意的?) 接下来的十分钟,裴氏总裁的办公室里,进行着一场幼稚的对话。 “mama。”裴砚捏着儿子的小手,耐心重复。 “pa…pa!”小团子咯咯笑,故意跟他唱反调。 裴砚眯了眯眼,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青禾最爱吃的草莓奶糖,在小团子眼前晃了晃:“叫‘mama’,这个晚上,我们带给妈妈。” 小团子眼睛一亮,盯着晃来晃去的糖盒子,小嘴张了张:“ma…ma!” 裴砚低笑,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聪明。” 结果小团子得寸进尺,小手一伸,奶声奶气:“pa…pa…糖!” 裴砚:“……” “乖,你一岁之后才能吃糖糖。” 【mama】 晚上,青禾刚推开家门,就被裴砚拦腰抱住。 她今天受邀去挑香水,倒是比男人还晚回来。 “怎么了?”她笑着仰头,却见男人眼底藏着罕见的雀跃。 裴砚没说话,只是朝婴儿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青禾疑惑地走过去,刚推开门,就听见—— “ma…ma!” 小团子坐在爬爬垫上,一见到她,立刻眼睛亮晶晶地张开小手,软乎乎地喊出了人生中第一句清晰的“mama”。 青禾瞬间心软得不行,快步上前将儿子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安安真棒!” 裴砚倚在门边,看着母子俩亲昵的模样,唇角微扬。 小团子趴在妈妈肩头,冲爸爸眨了眨眼,突然又奶声奶气地补了一句:“pa…pa…ben笨” 裴砚:“……?” 青禾噗嗤笑出声,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谁教你的?” 小团子无辜地眨眨眼,小手一指,小嘴嘴里嘟囔着:“pa…pa!” 裴砚面无表情:“裴予安,你一岁以后,都别想从我这吃到糖。” 小团子:“……呜。”(瘪嘴) 裴砚看着女孩怀里软乎乎的小团子,眯了眯眼:“怕是在哪个动画片里学的?我可没教过这话。” “这小家伙,这么小就会耍心眼,长大了还得了?” 青禾轻笑,捏了捏儿子的脸:“像你呀,都一样不讲道理。” 小团子:“pa…pa…坏!”(理直气壮) 裴砚:“……” 他感觉这儿子不能要了。 ------------ 第39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39 裴氏小少爷的周岁宴,在裴家私人庄园的大厅。 侍者们身着统一制服,手托银盘穿行其间。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铺着柔软羊绒毯的抓周台。抓周台前,裴予安穿着奶呼呼的背带裤,乌黑的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正被裴砚单手抱在怀里。 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低头看向小团子,眉眼柔和。 而站在他身侧的青禾,今天一袭月白色旗袍,肌肤如雪,眉眼娇柔。 谁能想到,两年前,她还只是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孤女? 【回溯】 两年前,青禾有孕后,裴砚迫不及待公开,直接拉着人扯证,在整个上流圈子,掀起轩然大波。 那位诊出青禾有孕的陈医生,更是惊的说不出话。他作为圈子里的医生,自然知道这些名流,私底下玩的有多开,他也替他们收拾过不少烂摊子,但这么迫不及待负责的,裴总是第一个。 而圈子里的名媛,大都是艳羡嫉妒,总是在各种茶话会暗中诋毁。 “听说裴总为了她,早早把林家的联姻都拒了。前几天无意碰见林婉柔,她大着肚子,看着有五个月了,生活清贫得不行,还得靠妹妹救济帮扶。” “话说沈小姐,有孕也五个月了吧。同人不同命啊。” “啧,这沈青禾,真是手段了得。” 她们越说越过分,“裴砚不过是一时新鲜”、“那种出身,迟早被玩腻”的话,渐渐传扬开来。 后来裴砚警告到她们的家族,这群大小姐,被家里掌权的父亲,叔伯,狠狠教训了一顿,才终于消停下来,从此不敢在公共场合大放厥词。 现如今,宴会厅,裴砚的指尖在青禾脸上轻轻一碰,是个极亲昵的小动作,似乎是不满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而裴砚怀里的小团子,想抓妈妈旗袍上的盘扣,软乎乎地喊:“麻麻,抱抱!” 裴砚一把搂紧扑腾的小团子:“妈妈今天穿的漂亮,不能闹她。” “安安乖,爸爸抱你。” —— 抓周台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类小物件。裴予安被放在毯子中央,乌溜溜的大眼睛环顾四周,却一动不动。 “安安,选一个呀。”青禾柔声哄他。 小团子歪了歪头,突然手脚并用地朝边缘爬去,那里放着一盒草莓奶糖,是青禾最爱的小零食,那是裴砚随手放的,小家伙也是眼尖,兴奋得抓住送给麻麻。 全场寂静。 裴砚却突然低笑出声,俯身将儿子捞起来,顺势捏了捏青禾泛红的耳尖:“像你。” 青禾小声道:“这可是抓周宴,这算什么呀……” 裴砚挑眉,声音不大:“裴氏的继承人,抓到什么,都只是个意头。”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质疑。这场宴会,抓周是幌子,当众宣布裴氏继承人,是眼前这个刚刚周岁的小团子,才是裴砚的目的。 宴会尾声,露台的角落里,某位曾公开对裴砚表达爱慕的名媛,正死死攥着香槟杯。 “凭什么……”她盯着大厅中央被众星捧月的一家三口,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凭什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一步登天? 凭什么连孩子抓了盒奶糖,都能被裴砚捧成继承人? “别酸了。”身旁的同伴习以为常地喝酒,“人家现在可是裴予安的生母,裴总配偶栏上的第一人。” ------------ 第40章 攻略禁欲克制的霸道总裁 40 【两岁】 谁是最宠溺小团子的人? 其实这个答案,在小团子第一次开口喊papa的时候,就很明显了。 裴砚向来疼惜他的女孩,而这个小团子,是青禾吃了苦头,不小心早产,才生下来的。 可想而知,裴小团子,自出生就得到裴砚无条件的纵容。 裴砚其实也很清楚,裴家的继承人不能娇惯。 他每每想凶小团子,可看着禾禾给他生的,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裴予安,他就凶不起来。 爸爸宠得厉害,于是青禾总是很努力得板着脸,想让小团子偶尔不要那么奇思妙想,气得月嫂阿姨放弃高薪,灰溜溜地跑了。 可是青禾本就纯粹柔软,小团子表面软糯,实际上机灵得厉害,半点不怕她,总是伸着小藕臂:“麻麻,抱抱~” 青禾也立刻凶不起来,只能在他软萌的小脸上吧唧一口。 爸爸妈妈都不顶事,最后还是爷爷出场,隔三差五,把小团子带到庄园教导。 开始青禾还担心,小团子哭怎么办? 她拉着裴砚偷偷看过两回,小团子适应良好,认真学习,小神色严肃地很,有模有样的翻书,念书。 都说隔辈亲,到裴家这一辈,却是恰恰相反。 青禾常常想,裴砚这么个冷酷霸总,连凶下小团子都不会??? 还得是裴家老爷子亲自出马,来教导裴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三岁】 三岁的裴小团子,在爸爸的哄骗下,开始在裴氏的办公楼里面,替妈妈收资料。 明明这些资料已经都躺在妈妈的电脑邮箱里,可是小团子浑然不知,吭哧吭哧地抱着资料,软糯地喊着:“叔叔,姨姨,安安来拿资料啦~” 而这群高管们,平时被裴总训得不敢抬头,此刻看着翻版软萌的小裴总,叫叔叔,叫姨姨,一个一个被萌的不行。 当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爽。 就是很爽!这是所有高管的心声。 扬眉吐气,呼~ 而资料太多,不一会,小团子就抱得气喘吁吁,周临不知道从哪给他变出来一个迷你小拉车,放文件还是可以的,小团子乖乖得道谢:“谢谢周叔叔~” 于是,小团子又开始勤勤恳恳,帮妈妈收文件了…… —— 与此同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关的死死的。 青禾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她被男人迷迷糊糊吻进休息室,还在想着她的小团子,会不会来找妈妈。 “宝贝儿,他来不了的。”裴砚沙哑出声,她生下小团子后,恢复得很快,不过月余,腰肢纤弱软嫩,甚至更添了几分温柔的风情,他愈发爱不释手。 明明是生了宝宝,可他每每要她的时候,却总是跟初次一般,勾的他不行,愈发狠厉。 三年前,他心疼她,把她养在家里,偶尔教她理理方案,倒是没让她再来公司上班。 但上个月,她说她要回裴氏工作,他虽然心疼,也一口应下。 但今天,女孩穿着修身的白色衬衫,束在及膝的黑色A字裙里,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还侧着身,在他跟前晃悠。 男人轻易被女孩挑起了欲望,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是把人搂在腿上细细亲吻,女孩玉嫩的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 女孩的唇,已经满足不了他,裴砚将娇人儿打横抱起,大步朝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裴砚就扣着青禾纤软的腰肢上,将她抵在门板上。 他的吻从她光洁的额头开始,沿着小巧的鼻梁一路向下,最后含住她微微张开的娇嫩唇瓣。 “不能乱来……安安还在”女孩软软的抗议,被吞没在男人的唇齿之间,她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抓紧男人的衬衫。 裴砚的大掌掐住女孩的下巴,舌尖描绘着她柔软的唇线,缓了一口气,低声安抚不安的禾禾:“放心,有周临在,那小子至少两小时内想不起找妈妈。” 他的大手顺着她包臀裙的腰线下滑,轻易找到隐藏的拉链,顺着起伏的曲线…,“倒是你,穿这么短的裙子来上班,是故意折腾我?” 女孩脸颊有些红,这明明是设计师给她挑的款式,怎么就成了她故意勾引他。 可是这身打扮,落在裴砚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引诱。 女孩的纽扣也被挑开,温热的唇随即落下,顺着锁骨,不断往下…覆上…雪…。女孩仰起头,娇声不小心溢出来,纤弱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 过了一会儿,她陷进柔软的床垫里,男人一边吻她,一边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毯上。 “禾禾,睁开眼,怎么还是那么纯,嗯?”裴砚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的禾禾,每次在他身下,那副无辜又娇媚的样子,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啊……”环境放大了女孩的紧张,女孩乖软的搂着男人,含着他的喉结轻吮,只希望他能快…些结束。 女孩的配合愈发助长了男人的气焰,室内动静大了起来,那条裙子挂在床头剧烈晃动… 女孩的娇声再次混着暧昧声,响彻整个房间。 —— 小团子都三岁了,禾禾还是娇柔纯粹的少女模样,正如四年前,她闯进他的世界,勾的他心神俱颤。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二十六岁的裴砚,是认可这个道理的。 可后来,他也没想到,他沦陷得那么狠那么快,为她神魂颠倒。 而后,就这样,疼宠了她一辈子。 ------------ 第1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 【世界七:预告+排雷】 架空古代小世界: 燕昭是大燕王朝的皇帝,骄矜自傲的掌权者。 ——亲情:不管是他爱,还是恨的亲人,都不在了。 ——友情:唯一得他另眼相待的友人,是那位替他挡了药酒的少年伴读。 ——后宫:他不关心那些女人皮囊下的扭曲,只享受她们柔软的身子,谁伺候得好,谁位份就高。 ——子嗣:不管是宫妃,还是皇嗣,能在厮杀中活下来的,才是本事。他任由后宫耍手段,残害皇嗣,从不过问。 原女主:温柔如水的兰妃娘娘,沈青兰,出尘高雅 ——是后宫中的解语花,纯粹温婉,心地善良 ——接连流产,她自知无力抵抗后宫算计,倔强坚韧,倒是得燕昭另眼相看几分 ——男主不忍她受后宫摧折,流掉第三个孩子,违背原则,怜惜保护,最后立兰妃的皇子为太子殿下。 女主:兰妃娘娘的庶妹,沈青禾,爱慕清冷自持的太傅大人,娇媚单纯。 ——少年太傅之妻,文人风骨,是陛下的恩人,也是陛下的好友。 ——好友柔弱无依的妻子 × 骄矜自傲的皇帝 【正文】 燕昭十七岁登基,现今是昭和三年。 新皇登基初年大选的秀女,也都渐渐熬到了贵人的位分。 大燕后宫,不看家世,世家贵女入了宫,也都从最低的答应位分,一点点得熬资历。 描金托盘上,一排绿头牌静卧。内侍总管垂首屏息,高举过头。 燕昭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那些熟悉的名字。贤妃、良妃、丽嫔……每一个名字背后,都盘踞着一副或娇艳或清冷的皮囊。 可这些曼妙的皮囊之下,与他欢愉时的温香软玉,娇喘低吟,背后都藏着狠辣。 他往日当成看戏,今日无端地,心底生了几分厌烦。 指尖在冰凉的玉牌上划过,带着腻滑的触感。 兰贵人……她倒是有着带着几分温柔,又异常干净的脸。 像一株幽谷中的兰草,安静,纯粹,面对他时,有着女儿家的温柔小意。 不管她是真的还是装的,至少目前,她没有在他面前露过馅。 “就她吧。”收回手,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是,陛下。兰贵人侍寝。”内侍总管尖细的嗓音划破殿内的寂静,躬身退下传旨。 兰漪殿内,兰贵人早已依制沐浴熏香完毕。 她只着了素色的寝衣,长发如瀑散落肩头,垂首跪在龙榻前。 烛影摇曳,在她纤弱的身上投下柔和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兰花香。 燕昭踏入内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缓步走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兰贵人纤细的肩膀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头垂得更低,露出一段雪白脆弱的颈项。 他在她面前停下,并未立刻叫她起身,男人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 片刻,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兰贵人被迫抬起头,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她眼中带着惯有的温顺,没有谄媚,没有野心,只有一片澄澈的柔水。 这份纯粹,在燕昭眼中,倒是让他心头那点因后宫倾轧而起的些微烦躁,平复了些许。 “你倒是人如其名。”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拇指却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感受着指尖下细腻温软的触感。 男人的动作带着一种品鉴的意味。 兰贵人脸颊飞起薄红,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着,低低应了一声:“陛下……” 寝殿内烛火昏黄,空气仿佛凝滞,只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暧昧的气息无声地流淌开来,包裹着跪地的温柔女子和掌控一切的帝王。 他俯视着她,指尖的力道加重了些,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将她拉近。 素色的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燕昭的目光沉了沉,直接扯开衣带,将人拉上龙榻。 “主动些,朕喜欢女人的伺候,今夜让朕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嗯?” 男人享受着……女人的主动侍奉…… 殿内,暧昧声响起…… ------------ 第2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 【沉浸式 小世界】 三年后,昭和六年。 兰蔷苑偏殿的浴房内,水汽氤氲,暖香浮动。 浴桶边缘搭着一条雪白吸水的细棉布巾,水珠沿着桶壁缓缓滑落。 “小姐,水凉了,该起身了。”贴身丫鬟芸香站在浴桶旁,轻声提醒。 水面微漾,一只玉臂破水而出,纤细的腕骨挂着晶莹水珠。 紧接着,青禾缓缓自水中站起。 热气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熏染成上好的羊脂暖玉,细腻得不见一丝毛孔,泛着诱人的粉晕。 水珠沿着她玲珑起伏的曲线滚落,顺着饱满惊人的胸前雪软,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顶端的艳色在朦胧水汽中,若隐若现,颤巍巍地,如同初绽的娇嫩花苞。 婢女替她擦拭,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深深凹陷下去,与饱满挺翘的臀线形成强烈的对比,更添几分柔媚风情。 芸香只看了一眼,便觉脸颊滚烫,心跳如鼓。 明明是贴身伺候多年,不知为何,今日小姐这身段,让她忍不住屏息。 肌肤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腰肢也细得让人心惊,偏生前凸后翘,将女子的柔美与娇媚,都诠释到了极致。 却偏偏整个人,又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干净脆弱。 “芸香……”青禾轻唤,声音带着水汽浸润后的酥软。 “奴婢在。”芸香猛地回神,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快步上前,用宽大柔软的棉巾,将小姐湿漉漉的玉体裹住。 她伺候着小姐擦干身子,换上那件柔软贴身的素绸寝衣。寝衣轻薄,虽样式保守,却依旧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曼妙。 未干透的乌黑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身后,几缕湿发黏在修长雪白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上,衬得裸露的肌肤,愈发玉腻。 青禾看着伺候她的小丫鬟,眉眼间含着纯然,眼波流转间,尽是楚楚动人的娇柔。 芸香低着头,细致地为小姐系好寝衣的带子,心中暗叹:这般玉嫩娇媚的人儿,又带着浑然天成的清香,却偏偏,是只能住在嫡小姐偏殿的庶女…… 这兰蔷苑,原是嫡出大小姐沈青兰的闺阁。 当年,为了彰显她作为嫡姐的温柔良善,特地请示了主母,将幼小丧母的小姐,接到兰蔷苑同住。 初时,嘘寒问暖,姐妹情深的名声传遍了京城,谁不夸一句沈家嫡女心善? 可这名声赚足了之后,大小姐的心思,就全扑在了如何入宫博得圣宠上,将小姐丢在这偏殿里,不闻不问。 偌大的兰蔷苑,正殿奢华依旧,却已六年无人居住,只余下偏殿这一隅,住着无人问津的庶小姐。 —— 梳妆台前,芸香替青禾擦拭着乌发,看着镜中小姐心中暗叹。 这般容貌身段,若是生在正头夫人的肚子里,该是何等金尊玉贵? 何至于像现在,连份例都时常被克扣,连个正经的体面院子都没有。 “小姐,夜里凉,再加件罩衫吧?”芸香低声询问,声音里带着心疼。 她拿起一件月白色的素纱罩衫,轻轻披在青禾单薄的肩头。 青禾乖巧地任由芸香摆弄,声音轻软柔媚:“嗯,听你的。” 芸香看着小姐乖巧的模样,心头泛起酸涩。 外界都传,沈家嫡女沈青兰,是温柔貌美,才情出众的大家闺秀,如今更是宫里尊贵的兰嫔娘娘。 可明明她家小姐这身段容貌,比宫里那位娘娘,更胜过千百倍,却无人看见。 芸香不敢再想下去,只默默将罩衫的带子系好。 镜中的青禾,乌发如云,小脸娇嫩,乖巧楚楚又娇媚动人。 那位被世人遗忘的沈家二小姐,兰嫔娘娘的庶妹,此刻在这清冷的偏殿里,无声地绽放着。 ------------ 第3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 一月后,一道旨意震动朝堂:沈家庶女,沈氏青禾,与当朝太傅云澈定亲。 消息传出,众人哗然。 太傅云澈,虽位列一品,但世人皆知,那不过是今上恩赏的虚职。 他少年时便落下病根,体弱至极,名医断言其活不过二十四岁。 如今,他已二十有三,药石不离身,哪个世家,愿将女儿嫁入这注定守寡的门庭? 更何况,沈青禾虽为庶女,前几日及笄礼公然露面,却是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好模样,已经是皇城里不少贵胄公子惦念上的娇嫩美人儿。 不管众人如何惋惜,这道旨意带来的恩泽,却已经实打实地,落在了兰嫔沈青兰头上。 几乎是同时,另一道圣旨传遍后宫:晋兰嫔沈青兰为兰妃。 后宫一片惊诧,艳羡与嫉恨交织。 当今后宫,唯二妃位,是贤妃与良妃。 贤妃育有大皇子,良妃育有二皇子,她们皆在腥风血雨的后宫厮杀中,保下了自己的皇子,用子嗣和手腕证明了能力,才得燕昭赐予的妃位。 哪怕大皇子左腿有疾,哪怕二皇子患有咳疾。 而兰嫔沈青兰,入宫六载,有孕两次,皆未能保住。 如今竟然无子而封妃? 陛下对位份向来苛刻,妃位已是顶格,这份突如其来的恩宠,让所有人侧目。 而沈青兰自己,跪在殿中接旨时,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她太清楚这恩宠从何而来了。 —— 七年前,大燕国当今陛下燕昭,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从出生就是太子,天资卓绝,文韬武略,样样压的所有皇子喘不过气。 年少的他,骄矜自傲,有着活泼伶俐的弟弟,清冷克制的书呆子伴读,云家公子云澈。 是皇城最负盛名的三人组。 可是后来,他十六岁生辰宴那晚,十四岁的胞弟亲手递上一杯看似无害的药酒。 那药酒,死不了人,却足以摧毁根基,令人缠绵病榻,彻底断绝登顶之路。 燕昭的同胞弟弟很聪明,弑兄者不配为君,但若只是废了储君,他这个嫡次子,便是最有力的继任者。 阴差阳错之下,那杯酒,被他的伴读,云家公子挡下。 自此,那个清冷自持的书呆子,成了气息奄奄的病秧子。 而燕昭的世界,也随之倾覆。 母后不顾是非,偏袒幼子; 父皇严明,自是偏心出色又无辜的储君。 这对年少情深的夫妻,最终走到相看两厌。 弟弟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他手上,母后歇斯底里,而父皇也日渐无力。 一年后,父皇驾崩,同时带着母后殉葬。 父皇临走时,告诉他,不愿意留着疯了的母后,日日剜他的心,所以他亲自带走了这个,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这件事,是皇室丑闻,知情人只剩燕昭的心腹,和云家嫡系几人。 所以,如今世人不知晓,太傅云澈的病弱之躯,是为今上挡了灾祸所致。 这份沉重的恩情与少年时纯粹的友情,是燕昭骄矜的外表下,最深的愧疚与牵绊。 —— 而沈青兰,自小与云家嫡女交好,一次偶然,她偷听到了这桩皇室秘辛。 她进宫六年,流了两个孩子,都还只是嫔位,于是,她另辟蹊径,让沈家嫁女到云家。 云澈病重,娶妻艰难,沈家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自然得陛下感念,从而晋升她沈青兰的位分。 为了不惹陛下起疑,沈家别有用心。 她让母亲放出风声,说是沈家二小姐自幼爱慕太傅大人,如今刚刚及笄,便自愿嫁入云家。 这消息一出,传到了燕昭和云家夫人耳中之后。 果然如她所料,云家夫人迫不及待为儿子请旨赐婚,而燕昭也没有犹豫,便下旨赐婚。 同时,这份感念,报在沈青兰身上。 兰嫔成了兰妃。 —— 与此同时,云府。 明黄圣旨展开在眼前,云澈跪于下首,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脸色苍白。他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复杂的情绪。 “臣……云澈,领旨谢恩。”他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喉间突然涌起几分痒意,化作几声压抑的闷咳,单薄的肩头随之轻颤。 他心中唯有无奈与淡淡的抗拒,这副残破之躯,何苦再耽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 尤其那沈家二小姐,听闻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更不该被拖入这无望的泥潭。 “好!好!澈儿快起来,地上凉!”云夫人年过四十,眼角已爬上细纹,常年忧愁的眉间,此刻却因激动而焕发出光彩。 她扶起儿子后,几乎是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内侍递来的圣旨,指尖微微发颤。 那明黄的绸缎在她手中沉甸甸的,承载着她全部的希冀。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太医断言,她这唯一的儿子活不过二十四岁。如今,他已是二十有三,药石罔效,只剩一年光景。 她日夜悬心,愁白了多少头发,为的便是能在闭眼前,看到儿子能留下一丝血脉,延续云家嫡系香火。 及笄礼那日,她曾远远瞧过那位沈家庶女。 那女孩儿一身浅碧衣裙,行走间弱柳扶风,腰肢虽然纤细,臀却翘翘的,包裹在轻软的衣料下,摇曳生姿。 云夫人一眼便知,是个极好生养的胚子,声音也是酥软柔媚,隔着人群传来,都听得人心头发软。 她看着儿子清冷病弱的侧影,眼中含着泪光,盼着沈家姑娘争气些,给她的儿子生下一儿半女。 也盼她能对夫君再柔媚些,让她的儿子,也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 云澈站在母亲身旁,身形挺拔,却透着难言的空荡,他望向窗外,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4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4 三日后,初见。 一辆沉香木制成的宽大马车,平稳地行驶在皇城繁华的街道上。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绒毯,熏着清冽的龙涎香。 燕昭一身蓝色云纹束腰常服,衬得身形愈发高大挺拔。 他随意地靠坐着,腰腹紧实,双腿修长有力,随意伸展便占据了不小的空间,男人带着浑然天成的力量感。 而云澈端坐在燕昭对面,腕骨嶙峋。清冷又病弱的文人,在帝王强健的身躯面前,更显单薄。 “旨意已下,婚期定在一月后。”燕昭的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骄矜,目光落在好友苍白的面容上,藏着一丝关切。 “云澈,这是大事。朕盼着你能留下血脉,云家香火得以延续。” 他顿了顿,语气是难得的认真,“届时,你的孩子,便是朕的孩子,朕会亲自照拂,保他一生尊荣无忧。” 云澈闻言,唇角牵起无奈的笑意,让这位自小冷傲的陛下,来操心他娶妻生子的琐事,倒是折煞他了。 其实他私下,跟陛下说过很多次,不必愧疚。云澈自小承圣人之言,为储君挡去灾祸,是他之幸,死得其所。 他低咳了两声,才缓缓道:“陛下厚恩,云澈,铭感五内。” 马车缓缓停下,停在清音阁门前。 今日是两家主母安排,让这对未婚夫妻,在城中最雅致的茶室,见上一面,权当培养感情。 然而,就在此时,云澈忽然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尽血色,呼吸变得急促艰难。 他近日忧思过甚,突如其来的不适,让他连支撑身体都变得困难,更遑论下车去见人。 燕昭下意识皱眉,转头就想让侍从掉头,回云府。 云澈摇头阻止他,声音气若游丝,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无力:“陛下,外间皆传那沈家小姐,倾心于我,我却实在不记得何时见过她。” “这般盲婚哑嫁,于她恐非良配。” “臣失仪。今日,怕是不能亲至了。” 他有些艰难地缓过一口气,压下喉间涌起的咳意,目光带着恳求望向燕昭,“能否劳烦陛下,代臣走一趟?” “臣有话,想问那位沈小姐:云澈病体沉疴,朝不保夕,嫁入云家,无异于跳入火坑。臣想问她,是否是真的愿意?” 燕昭眉头微蹙,看着好友痛苦的模样,还在强忍着,为素未谋面的女子思虑。 他骄矜的眉间上掠过一丝不悦,莫名对那沈家小姐生出不喜,但最终还是低沉的应允:“嗯。” 他弯腰半起身,高大的身形还是几乎顶到车顶,带着迫人的压力,利落地下了马车。 —— 清音阁雅室,兰香袅袅,沁人心脾。窗外几竿翠竹摇曳,筛下细碎斑驳的光影,将室内映衬得愈发清幽静谧。 青禾跪坐在矮几旁,身着一袭浅蓝色玉兰暗纹的收腰纱裙。这颜色极衬她,宛如雨后初晴的天空,纯净中带着娇嫩。 乌黑如云的长发半挽,簪着一支素雅的步摇,几缕碎发不经意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婉。 她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瓷白的小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膝上,露出葱段般水嫩纤细的指尖。 她心中有些茫然,外界都在传她爱慕太傅云澈,可她……连太傅大人长什么模样都未曾见过。 这桩婚事,是好是坏?她全然不知。 她在心底无声询问:【系统,这场流言,是沈家主母算计于我吗?】 系统的小奶音立刻响起:【是的禾禾,就是你那个温柔的嫡姐沈青兰和她母亲联手搞的鬼!她利用这场婚事,从嫔位一跃成了妃位。】 系统语速飞快,将燕昭与云澈少年时的深厚情谊,云澈为燕昭挡下药酒,落下病根的皇室秘辛,以及沈青兰偷听得知此事,一股脑儿放在了青禾的脑海中。 青禾心尖微颤,指尖下意识地绞紧了膝上的轻纱。 这个小世界,皇权森严,世道于女子,更是苛刻。以她现在沈家庶女的身份,接近燕昭,有点太难了。 不如顺其自然。云家少夫人,是个更能与陛下产生交集的身份。 不知道在云家,她能不能有单独的小院子? 能不能在院子里,养养自己喜欢的花草? 这个小世界的诗书,她还没有接触过,她也想多读些诗词歌赋。 还希望闲暇时,能拨弄的箜篌,听听那空灵悠远的乐音。 云家,应当不会像沈家这般苛待她。 在兰蔷苑才一个月,小姑娘每天都闷闷的,垂头丧气。 若云澈,是个温和的好人,她想,嫁于他,她应当是不委屈的。 ------------ 第5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5 雅室的门被无声推开,青禾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逆着光,一个极其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穿着蓝色常服,勾勒出宽肩窄腰,走动间隐约透出矫健的长腿轮廓,与传闻中病弱的太傅截然不同。 阳光勾勒着他深刻的五官,俊美无俦,目光却带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冷漠,沉沉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青禾的心猛地一跳,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有些慌乱无措。 她站起身,浅蓝色的纱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漾开一圈涟漪。 女孩轻轻垂首,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颈子,柔顺地屈膝行礼。 “沈氏青禾,见过……大人?”声音轻软娇媚,尾音带着不确定的上扬。 她才十五岁,第一次与男子独处,悄悄红了耳尖。 燕昭本是带着一丝淡淡不耐踏入此间,云澈病发不知现下如何?却是不顾自己的身子,反而先关心一个外人。 更何况沈青禾只是一个庶女,圣旨赐婚,嫁于当朝正一品太傅,已是高攀,她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他现下只想速战速决,完成云澈的嘱托。 可当她柔顺地垂首行礼,他眉宇间那点不耐,奇异地顿住了。 眼前的女孩,像一株初初绽放的娇嫩兰花。身段玲珑有致,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怯生生的姿态里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乖软,让人心头发软。 他曾经觉得,她姐姐,也是人如其名,可现下却觉得,比起她来,沈青兰是远远不及的。 燕昭走近几步,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抬头。”他开口,声音低沉依旧,命令的口吻却少了些冷硬。 青禾怯怯地抬起水眸看他。 燕昭的目光一时挪不开,怔怔地,在她抬起的小脸上停留,肌肤细腻如脂,那双含水的眸子,纯然干净,盛满了懵懂羞怯,没有丝毫伪饰。 他见过太多矫揉造作的柔弱。眼前这个……干净得过分,也漂亮得惊人。 “您……不是太傅大人?”她细弱的声音带着颤,是试探的语气。 “我是云澈的至交好友。”他语气平淡,目光锁着她水润的眸子,“他突发不适,来不了。托我问你一句。” “云澈病入膏肓,太医断言,活不过明年此时。” 他语调平静,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却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丝变化,“嫁过去就是守活寡,很快是真寡。他问你,是否真的愿意?” “活不过……明年?”青禾的小脸有些慌乱,清澈的眸子蒙上茫然。 燕昭看着眼前娇柔的小姑娘,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摩挲了一下。 那乌黑柔顺的青丝近在咫尺,他竟莫名生出一丝想要抚上去的冲动,安抚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这念头让他自己都微怔,随即被他强压下去,面上不露分毫。 青禾眨了眨眸子,小脑瓜转了转,声音依旧轻软,带着一丝期盼,抬眸看向燕昭:“那若我愿意嫁过去,在云家,我可以有自己的小院子吗?” “能种些喜欢的花草吗?” “读书写字,弹弹箜篌……不必看人脸色,自由自在的,可以吗?” 燕昭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问题,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她会反悔,没想到她关心的竟是这个? 沈家苛待她了吗?怎么这般委屈又可怜。 他看着那双含水的杏眸,是少见的乖巧,直直往人心里钻。 心底那点奇异感觉又浮了上来,他望着干净脆弱的小姑娘,几乎没怎么思考,便顺着心意,肯定地回答她: “当然。” “不仅云家会为你撑腰,我受云澈大恩,也会一直照顾你。”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我保证,你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燕昭自己都怔住了。他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这句金口玉言的承诺,是作为云澈友人的保证?还是他燕昭自己心中所想。 青禾有些开心,又乖巧地向面前高大的男人屈身行了一礼:“那便够了。” “这位公子,烦请您转告云公子,青禾愿意。” —— 青禾这声软糯的愿意,像一片羽毛,轻轻抚过燕昭的心湖,漾开一圈圈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涟漪,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分毫。 他本该立刻离开,云澈的托付已经完成。可望着眼前乖巧又漂亮的人儿,男人脚步却像生了根。 “起来吧。”他开口,少了几分命令,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温和。 要知道往日,燕昭跟人说话,都是带着骄矜的高高在上。他少年时养成的眼高于顶的习性,至今仍不曾改。 青禾依言起身,她微微抬起一点眼睫,水润的眸子怯生生地偷觑了他一眼,又飞快垂下,长睫扑闪着,娇艳又纯净。 燕昭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脸上。 “坐。”这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让她站着,才是件不合时宜的事。 青禾明显愣了一下,她袅袅婷婷地,挪到旁边的软垫上跪坐好,浅蓝色的裙摆铺开,像一朵安静绽放的幽兰。 双手依旧规规矩矩叠放在膝上,姿态柔顺得让燕昭挪不开眼。 雅室内一时寂静,只有窗外竹叶婆娑的轻响。 燕昭竟也没走,挺拔的身影在她对面,大马金刀地屈膝侧坐。男人不似她乖巧,怎么舒服怎么来,却因仪态挺拔,不显不雅,反而透着几分潇洒。 “你……喜欢箜篌?”他忽然开口问道,打破了沉默。 他自己都有些诧异,怎么会问起这个?像个毛头小子般,跟漂亮姑娘搭话。 青禾显然也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她轻轻点头,声音依旧轻软,却多了几分雀跃:“嗯。喜欢它的声音,很空灵,像山涧里的清泉。”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心底有个声音,要给她送世间最好的箜篌;也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该走了。 “云家,云澈住听雨轩,那里临水而建,还算清静,适合你练习箜篌。” “他性子淡,也不会拘着你。” 青禾望着他,眸子亮亮的,盈满了他的模样,似是很欢喜。 他心软得厉害,在她的目光下,也心动得厉害。 他必须走了,燕昭告诉自己。再待下去,他害怕…… 他迫不及待站起身,大步离去。关门前,他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那份莫名的悸动压在心底最深处。 青禾独自一人在室内,呆呆地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方向,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 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系统说他骄矜自傲? 倒是比她想象中的,沦陷得更快。 ------------ 第6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6 半月后。 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朦胧的灰网,笼罩着沈府的后花园。假山石后,一株高大的玉兰树下,成了难得的避雨处。 青禾独自站在树下,水汽沾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藕荷色襦裙,料子单薄,在微凉的雨气里显得身影愈发纤细。 及笄礼的浅碧色纱裙,半月前和云家公子见面的浅蓝色纱裙,都是在外人面前,才得沈夫人允许换上的。 而在沈府,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旧衣。 此刻,青禾正盯着雨幕发呆,愈发无聊,随即转身微微踮脚,试图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玉兰,带回去插瓶。 “二小姐!二小姐!”一个管事婆子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主母唤您去正厅呢!您倒好,躲这儿躲清闲来了?” “这玉兰也是您能随便折的?这可是兰妃娘娘在家时,最喜欢的树。还不快住手。” 青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手一抖。她转过身,盯着眼前的婆子,她不想与她计较,听她聒噪的声音。 打狗得先看主人,她不必失了身份,和一个下人计较。 青禾当做没听见,可那婆子叉着腰,竟几步上前,继续刻薄地数落,“一个庶出的丫头,攀上了太傅府的高枝儿,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府里上下忙您的婚事,您倒有闲心赏花?” “主母等着训话呢,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走!”说着,竟伸出手,作势要去拉扯青禾纤细的手臂。 就在那粗糙的手指即将碰到青禾藕臂的时—— “放肆!” 一声低沉冷厉的断喝,在假山石另一侧响起。 那声音并不十分高亢,却瞬间让那嚣张的婆子僵在原地,伸出的手也顿在半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青禾也被惊到,循声望去。 只见雨幕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油纸伞,缓步从假山石后走出。 深紫色的常服色泽沉郁,勾勒修长有力的身形。伞沿微微抬起,男人眉骨凌厉,此刻眼底布满寒霜,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怒。 青禾的心跳有些失序,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婆子虽不认得燕昭的脸,但那股天生的威仪让她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水里,抖如筛糠:“贵人息怒,老奴是奉命行事。” “奉命?”燕昭的声音冰冷彻骨,“奉命欺辱主子?谁给你的狗胆?” 他目光扫过青禾单薄的衣衫和有些苍白的小脸,看着她因为冷而微微发颤的娇躯,心头那股无名怒火烧得更旺,还夹杂着一股汹涌而来的怜惜。 他不再看那婆子,目光转向青禾:“沈青禾,过来。” 青禾被他点名,下意识地依言挪动脚步,怯生生地走到他巨大的油纸伞下。 她垂着头,不敢看他,只感觉到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让她心慌意乱,又莫名地……生出安全感。 燕昭没忍住,握了握她的小手,一片冰凉,男人怒气更甚。 对着悄然出现的黑衣侍卫冷声吩咐:“拖下去。” “查清楚,沈家是如何苛待即将出阁的沈二小姐的。” “查到的,一字不漏,报给云澈,再报给云家夫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冷酷,“告诉沈夫人,若云家少夫人出嫁前,再受半分委屈,朕……让她整个沈家,吃不了兜着走。” 朕?! 他这是连装,都不想再装一下了么? 青禾抬起头,燕昭看着她这副惊讶的小表情,心中那点怜惜更甚。 他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逼近她,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盖过了淅沥的雨声,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吓到了?” “不必怕。”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衣衫和微湿的发梢,眼神深处,翻涌着心疼与保护欲:“记住朕的话:你是未来云家的少夫人,从今往后,无人敢给你半分脸色看。” “朕也会护着你。”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抖成一团的婆子,将手中的油纸伞稳稳塞进她冰凉的小手里,沉声道:“拿好。” 随即,燕昭转身欲走,却被女孩喊住。 “陛下……” “若青禾不是云太傅的未婚妻子……陛下,也会给青禾这样的承诺吗?” 轰——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地撕开了燕昭刻意维持的平静。 他背对着她,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那只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收拢成拳,指甲甚至陷入了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应该告诉她:是。 他应该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因为云澈!若非你是云澈未来的妻子,朕岂会管你一个沈家庶女的死活? 这才是最合乎逻辑,最符合他身份,也最能将他心底那份不该有的悸动,死死按回原处的答案。 他甚至已经感觉否定的话在舌尖滚动,可就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瞬,心底一个更清晰自嘲声响起: 【燕昭,何必自欺欺人?】 燕昭始终没有转身,背对着她沉默无言,他不想辜负云澈,也不愿意违背内心。 过了一会,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沈青禾。” “哪怕你不是云家少夫人……” “朕也会护着你。” “你要记得。无论何时,无论你顶着什么身份,若是受了委屈,若是有人敢欺你……” “记得来找朕。” “朕会派人守着你,朕的承诺,也永远有效。”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入雨幕之中。 深紫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朦胧的雨帘里,留下青禾一人,握着尚有他掌心余温的伞柄,站在玉兰树下,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 第7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7 很快,便是新婚之日。 曾经的燕昭想,若是云澈大婚,他一定一定会去观礼,会去给他撑场面。 而今,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却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御书房一整日,不敢出门。 他萌生过,把她抢过来的念头吗? 当然。 可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自小爱慕之人。 他没立场,没资格,只能不听不看。 —— 新婚夜,听雨轩。 红烛高燃,将布置得喜气却不失雅致的新房映照得暖意融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微苦的气息。 青禾端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边,她已卸去了头冠,乌黑如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楚楚动人。 女孩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软绸寝衣,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缠枝纹,柔和的红色衬得她莹白如玉,娇媚动人。 那双澄澈的眸子低垂着,偶尔悄悄抬起一点,好奇又带着点怯意,打量这间云太傅的听雨轩。 房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丝微凉的夜风。 云澈走了进来,他换下了白日的婚服,此刻穿着一身素净的长衫。 一日大婚礼仪下来,他的脸色很苍白,身形清瘦颀长,带着挥之不去的病弱感。 但他行走间步履依旧从容,透着一股浸淫诗书的清冷温润之气。 云澈看到端坐床边的青禾,脚步微微一顿。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艳,随即化为更深的温和与一丝歉意。 “久等了。”他的声音清冽如泉,带着些许气弱,却异常平和,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他缓步走近,并未直接坐到床边,而是在几步开外的一张铺着软垫的圆椅上坐了下来,举手投足间带着文人的雅致与克制,也透着一股刻意的距离感。 青禾有些愣愣地盯着他看,连忙站起身,动作带着新嫁娘的拘谨和乖巧:“大人。” 声音轻软娇糯,如同羽毛拂过云澈心尖。 云澈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坐吧,不必拘礼。” 他顿了顿,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坦诚,“今日诸多繁文缛节,辛苦你了。我这身子,怕是会拖累你。” 青禾依言坐下,听到他的话,连忙摇头,小脸上神情认真:“不辛苦的。能住进听雨轩,青禾很欢喜。” 她说着,澄澈的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真实的雀跃,看向窗外朦胧的竹影,“这里很安静,很好。” 云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听说你喜欢花草,箜篌?” “这院子临水,还算清幽,适合你种花练琴。” “明日让管事带你去库房看看,若是想添置些什么,只管吩咐他们。” “若缺了乐器,也让他们去寻。”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包容。 青禾的杏眼眨巴地盯着眼前人,挪不开眼,刚刚一进来,恍惚间,她几乎以为她认错了人。 她乖巧地点头道谢:“嗯,青禾知道了。谢谢大人~” 云澈看着她毫不作伪的欢喜,心底那点因自身病体而起的歉意,似乎也被她的灵动冲淡了些许。 他清冷的眉宇间,难得地染上了一丝真实的暖色。 “你喜欢便好。”他温声道。 随即,他轻轻咳嗽了几声,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帕子掩住唇。 青禾见状,眼中瞬间染上关切,下意识地想起身:“大人……” 云澈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待咳嗽平息,才放下帕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温和:“无妨,老毛病了。” 他看着青禾担忧的小脸,眼神温和中带着安抚,“夜深了,你早些歇息。” “这听雨轩,以后便是你自己的地方,安心住着便是。” 青禾有些疑惑:“那大人呢?” “平日里,我都会在书房和隔壁的厢房。你且放心,母亲不会知道此事。” 他悄然回避同寝之事,言语和行动间都保持着一种克制的尊重与距离。 这份清冷温润下的体贴,反而让青禾心头微暖,也驱散了最后一丝尴尬。 “嗯。”青禾乖巧地应声,看着云澈略显疲惫的面容,轻声道:“大人要早些安歇。” 云澈微微颔首,站起身,转身去了隔壁厢房。 “早点休息。”开门前,他最后温声说了一句,并未回头,只留给青禾一个清瘦挺拔的背影。 新房内,只剩下青禾一人,和燃烧的红烛。 她走到窗边,看着云澈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被月光勾勒出朦胧轮廓的庭院,那里有她期待的花圃,有临水听风的意境,是他给她的自由与安然。 青禾向来乖软的小脸上,此刻神情却有些复杂,澄澈的眸子里,也映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 她在心底无声呼唤:【系统,他是谁?】 【刚刚他靠近,我恍惚以为,认错了人。】 脑海中,小奶音系统沉默了一瞬,再响起时,带着一种难得的心虚: 【禾禾,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只有一个,就是燕昭。】 【至于云澈,他只是一个过客,他不重要……】 过客吗? 青禾转身离开窗边,安静地躺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拉过锦被盖好。 黑暗中,女孩眨巴着杏眸思考,想着今晚的一切,想着云澈的清冷温润。 睡意渐渐袭来,清瘦的身影却如同窗外拂过的夜风,悄无声息地潜入女孩心底,留下一个模糊却难以忽略的印记。 ------------ 第8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8 【虚空 忆】 第六个小世界结束。 虚空无垠,星辰如恒河沙数,静谧流淌。 明微仙尊立于这片浩渺之中,青禾沉睡的灵体躺在他面前,面容恬静,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甜梦。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无尽的疼惜与疑惑,轻轻抚过女孩光洁的额角,那触感冰凉,却又承载着他跨越数个世界的牵绊。 司命与白泽垂首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仙尊周身弥漫的气息,是罕见的凝重。 明微的声音打破了虚空的沉寂,清冷如玉磬,“司命,是不是因为我不完整?” “所以每次青禾得到的气运泽被,她都无法真正炼化吸收,如同无根之萍?” 司命躬身,声音带着敬畏:“仙尊明鉴。” “您与玄渊尊主,本为一体双生,共为天道至尊,执掌鸿蒙秩序,乃诸天万界大气运之源泉。” “属下猜测,青禾想逆天飞升,不仅要有您的馈赠,更要有尊主的气运加持,在她体内,交融成完整的规则之力。” “本尊明白了。” 明微的目光落在青禾沉睡的脸上,深邃的眸底翻涌着疼惜和爱恋,“本尊会想办法,让玄渊下界。” “仙尊!”白泽再也按捺不住,焦急地抬起头,兽瞳中满是忧虑,“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青禾她……她如何能攻略得了玄渊尊主?” 他陪伴青禾穿梭小世界,深知她的柔弱执拗,单纯得厉害。 玄渊尊主那般冷酷无情,青禾如何攻略得下来? “况且……”白泽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心疼,“若她不愿意呢?” “仙尊,您知道的,她看似柔弱,内里却赤忱执拗得紧。” “有一次,她宁可不要滔天气运,也要陪着您殉情……” 明微闻言,倏然侧首,奇异的目光落在白泽身上。 那眼神并非责怪,而是含着一丝不解的审视。 什么时候,在世人眼中,他明微与玄渊,竟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人? 念及白泽对青禾的忧心,明微终是开口,为这赤诚的小神兽解惑: “白泽,你只知其一。” “青禾初初化形,灵智懵懂之际,缠绕依附的,便不止是本尊的精血滋养。” “更早之时,本尊便让她,承受过玄渊的一滴心头血。” “有一次,玄渊来寻本尊。青禾灵觉敏锐,感知到他身上与本尊同源,却更为凛冽的气息,顿时吓得瞬间化作原形,缠绕着本尊的手腕,躲在袖中。” 明微的似乎又想起当时的场景,颇为好笑:“但是,不过片刻,禾禾便又按捺不住好奇,怯生生地从袖口边缘,探出一个小小的嫩绿芽尖儿,小心翼翼地偷看玄渊。” “待玄渊离去后,她也用稚嫩的灵念,懵懵懂懂地问过本尊:‘他是谁?’” 明微负手而立,目光扫过白泽与司命,带着不容置疑: “本尊说这般多,只想让你们明白:青禾对本尊,对玄渊,皆有着源自本能的依恋。” “她既能在三千小世界中,对本尊的碎片化身,生出情愫。” “那么,她自然不会对玄渊有抗拒。” ------------ 第9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9 “况且,你们要记住一点,本尊与玄渊,灵犀互通,识海共映,本为同一个人。” “所以白泽,青禾那边,你不必过于忧心,也不要给她透露真相,顺其自然便好。” 他的目光投向虚空深处,穿透了无尽时空,锁定了某个同样至高无上的存在。 “真正让本尊担心的,是玄渊的态度,毕竟他可是大道无情的化身。” “让青禾在虚空沉睡一会,本尊去玄渊那走一趟。” 司命与白泽望着明微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 星辰锁链交错的地方,是鸿蒙初开的地方。 “明微,你不是嫌弃此处冰冷枯寂,怎么今日肯屈尊踏足?” 明微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有些习以为常,又带着几分熟稔,他开门见山,声音清朗,“本尊于小世界游历多年,沾染了些许红尘烟火,颇觉有趣。” “今日前来,是诚心邀你下界,同游一番。” “你这性子,一日胜过一日的冷酷无趣。” “不如来凡间走一遭,换个性格,体验一下新人生。” “于你这般存在,也不过是一场大梦,醒来亦是无损分毫。” 说罢,明微骨节分明的手掌一翻,一卷玉简命簿浮现于掌心。他将命簿轻轻一推,那玉简便化作一道流光,悬停在玄渊面前。 “这是命簿,在这个小世界里,你是清冷温和的太傅大人,是与你截然相反的性格。” “命格虽清贵,却注定早夭。二十四年的寿命,弹指一瞬,如何?” 玄渊应下了,毕竟他也曾好奇,明微的游历。 明微眸子中划过得逞的笑意。 —— 【婚后日常】 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临水的听雨轩。 空气里浮动着竹叶清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药草苦味,被暖阳一烘,竟也显出几分安宁。 窗边的软榻上,云澈斜倚着引枕。 他膝上摊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修长苍白的手指偶尔轻轻翻过一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神情专注而沉静,长睫低垂,掩去了眸底惯有的倦怠,只余下浸淫书卷的清冷温润。 青禾则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纱裙,乌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女孩面前摊开一本诗集,此刻,玉嫩的手指正握着一支细毫小楷,在铺开的宣纸上,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临摹着。 她的坐姿很乖巧,背脊挺直,小脑袋微微低垂,神情认真专注。 “咳……”云澈忽然低低咳嗽了两声,声音压抑而沉闷。 青禾立刻停下笔,抬起头,眸子里瞬间染上关切。她没有贸然靠近,只是轻声问:“大人?可要喝些温水?”声音轻软,带着自然的关心。 云澈掩唇平息了咳意,放下书卷,看向她。 阳光落进他温润的眼眸里,驱散了几分清冷,染上暖意:“无妨。” …… 云府的日子短暂而安宁,时间悄然滑过一月。 这一个月,青禾与云澈,除了没有圆房,倒也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小夫妻。 而燕昭,也躲了青禾一个多月。 他害怕看见,云澈与青禾亲昵的场景。 ------------ 第10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0 又是一个薄雾氤氲的清晨,听雨轩内弥漫着草木初醒的清新气息。 青禾刚用过早膳,正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一盆新移栽的兰草嫩叶。 “青禾!青禾!”云夫人带着急切和期盼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她身后跟着一位须发皆白,提着药箱的老大夫。 青禾闻声起身,心中微叹,还是乖巧柔顺地迎了出去:“母亲。” 云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目光热切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扫视。 “好孩子,快,让李大夫给你瞧瞧!这都一个月了,该有些动静了!” 她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将青禾按坐在软椅上。 青禾心中无奈,她知道云夫人盼孙心切,甚至从云澈得到了圆房的消息。 可她与云澈,除了那相敬如宾的温情,并无夫妻之实。 这脉象,又如何能显出喜脉? 青禾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顺从地伸出雪白纤细的腕子,搁在脉枕上。 李大夫恭敬地搭上三指,闭目凝神。 云夫人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绞着帕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大夫的表情,期盼着喜讯。 青禾却有些神游,又想起那日在玉兰树下,燕昭掷地有声的话:【朕护着你】。 在云夫人的焦急等待中,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云澈看到室内情景时,瞬间了然,随即浮起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歉意。 “母亲。”他的声音依旧清冽平和,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澈儿,你来得正好。”云夫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道,“李大夫正给青禾诊脉呢,你也听听。” 云澈的目光落在青禾那截雪白纤细的腕子上,又对上她带着求助和窘迫的清亮眸子。 他眼底的歉意更深,缓步走近,在青禾身侧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母亲不必心急。”他温声道,语气带着安抚,“子嗣之事,讲究缘分。” 李大夫缓缓收回了手,捋着胡须,眉头微蹙,似乎在斟酌词句。 而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听雨轩临水一侧的镂空花窗外,左侧生长的翠竹阴影下,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伫立。 燕昭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躲了一个月,终究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在这听雨轩过得如何。 却不料,撞见了这样一幕。 他看着云夫人那热切的目光,看着青禾伸出腕子时的乖巧。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尖锐的酸涩涌上来,燕昭只觉得胸腔里像堵了一块巨石,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圆房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 他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象,那截雪白的腕子被另一个男人握住、亲吻、留下印记的画面…… 还有那平坦的小腹,是否真的会,孕育出云澈的孩子? 燕昭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骨节发出细微的咔声。 他死死盯着窗内,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傅,和他身边柔弱的小姑娘,嫉妒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如同藤蔓般,紧紧缠住了他心脏。 而窗内,李大夫缓缓开口,给云夫人泼了一盆冷水:“夫人,少夫人脉象平稳,只是,这喜脉尚未显兆。” 云夫人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青禾则悄悄松了口气,飞快地收回了手腕。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身边的云澈,却撞进他带着安抚温润眼眸里。 两人眼神交流,落在窗外的燕昭眼中,便是夫妻和睦,郎情妾意。 燕昭难受得厉害,他想代替云澈在她心中的位置,想把她抢走,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可他最终只是,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 第11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1 白日里,离开听雨轩后,李大夫私下对云夫人说过一句话:“少夫人脉象,仍是处子之身。” 震惊,失望,被欺骗的愤怒,以及更深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云夫人。 她想起被她刻意忽视的细节,儿子云澈带着歉意的温润眼眸,青禾强作镇定的漂亮小脸,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儿子,为了不让她失望,也为了护着这个刚进门的妻子,竟对她撒谎。 而那沈青禾,竟也默许了?巨大的失落感,让云夫人几乎站立不稳。 她想着青禾平坦的小腹,那里面,现在不可能有她日夜期盼的孙儿。 呵,一个三品官的庶女,得了这泼天的尊荣,整日养花弹琴,却连夫君都不懂伺候,那她就帮帮她! “去,把我珍藏的那壶暖玉春拿来。”云夫人对着心腹婆子低声吩咐,“就说是我赐给少夫人安神的补酒,务必看着她喝下。”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听雨轩内烛火摇曳。 青禾被婆子半哄半劝地灌下了几杯温热的,带着甜香的酒液。 起初只觉身子微微发热,并未多想,只当真是安神之物。 然而不过半盏茶功夫,一股难言的燥热便从小腹腾起,心跳开始加快,眼神也变得迷离水润,浑身绵软无力。 “少夫人?少夫人?”婆子看着青禾的反应,知道药效发作了,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上前搀扶起浑身发软,意识已然有些模糊的青禾,“老奴扶您去公子厢房歇息吧……” “不……不要……”青禾仅存的意识让她抗拒着,声音细弱娇媚,带着异常的酥软和喘息。 她挣扎着,却软得如同一滩春水,只能无力地任由婆子架起。 “放开她!” 一声低沉压抑的的断喝响起。 燕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小姑娘,她玉嫩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粉晕,眼神迷蒙水润,饱满的娇唇微张,溢出细碎难耐的轻喘。 陛下年少时,常常出入云府,府上众人都认识他,婆子吓得魂不附体:“陛下……” 燕昭看都没看她,大步上前,一把将软得站不住的青禾,从那婆子手中夺了过来。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在触碰到她曼妙的身躯时,手臂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滚出去。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字,朕杀你全家!” 婆子连滚爬爬地滚了出去,关上门后,连头都不敢回地跑了。 内室只剩下两人。 青禾被燕昭紧紧抱在怀中,清冽男性气息,混合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力量感,安抚了她的恐慌。 她迷蒙的水眸努力聚焦,看清了眼前这张脸庞。 “你是谁,是陛下吗?陛下救救禾禾,禾禾好难受呜呜……”她认出了他,细弱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媚意,像撒娇的小猫。 体内的燥热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她娇嫩的小脸蛋儿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衣襟,寻求一丝慰藉。 细白的手臂也软软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女孩踮起脚仰头,吐气如兰,带着甜香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下颌。 ------------ 第12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2 她的依赖,无意识的磨蹭,狠狠冲击着燕昭摇摇欲坠的防线。 他抱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理智在呐喊:她是云澈的妻子,她中了药,他不能趁人之危。 可欲望却在咆哮:她是他的。这副模样,这声陛下,这无意识的亲近,都在宣告着女孩的归属。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壶被青禾喝剩的暖玉春,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他单手拿起那酒壶,仰头,将壶中大半温热的酒液,尽数灌入自己口中。 那酒液带着青禾唇齿间残留的甜香,比任何烈酒都更醉人,他运转起内力,将那本就猛烈的药效,催发至极致…… 燕昭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横抱着怀中惑人的娇躯,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那张属于她和云澈的婚床,听雨轩最深处、最私密的地方。 女孩被轻柔地放倒在素色的锦被上,燕昭带着惊人热度的身躯随之覆压上来,将她完全笼罩。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沾床,那双滚烫的藕臂就立刻缠上了他的脖颈。 她整个人都腻了上来,玉嫩娇媚的小脸贴着他紧绷的颈侧,本能地含吮亲吻,呼吸尽数喷洒在他敏感的肌肤上。 “唔……禾禾难受……”她身子无意识地蹭着他,红唇微张,发出小猫般细弱的呜咽,她还未经人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燕昭的呼吸更重了起来,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漂亮的小脸。 然后,男人低头,缓缓含着了勾人的娇唇。 “唔……”女孩发出一声嘤咛,非但没有反抗,反而更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吻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珍惜极了。 唇舌温柔地含吮她唇瓣的轮廓,转而品尝她温热的口腔,勾缠住女孩无措的嫩滑,细细地含吮。 女孩娇躯阵阵颤栗,只是一个亲吻而已,她已经浑身发软,只能本能地攀附着他强健的身躯,发出细碎娇媚的难耐呜咽。 女孩衣襟缓缓被挑开,男人沉溺于这般姝色中不可自拔,女孩的指尖只能无力陷入他的墨发。 燕昭滚烫的大掌,带着深埋已久的渴望,终于抚上了那截不盈一握的腰肢。 入手之处,是从未体验过的细腻柔滑,那纤细的弧度在他掌心下,带着不堪摧折的脆弱。 这般纤弱的腰肢,如何在他身下承欢? 暖情酒的欲望涌上,他几乎不可自控。 微凉的夜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入…… 帷幕微动。 “啊——” 女孩眼角的泪珠,措不及防地滑下,细弱的呜咽溢出,如同幼鹿哀鸣。 “怎么会……” 燕昭看着铺散着青丝,愈发柔弱楚楚的女孩,杏眸含水地望着他,可怜极了。 “禾禾,你们是不是没有圆房,朕好开心……” “真的好开心……” 独占她的兴奋随着酒意的蒸腾,让他愈发放肆挞伐。 女孩被拉回一点神志,意乱情迷间,想起那个人,细弱的声音带着破碎:“嗯……陛下不要这样,禾禾已经是云家的人……啊……” ------------ 第13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3 男人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占有身下的娇人儿。 “嗯……陛下,求您……起码别……别在这里……” “云澈……啊……” “不许你叫他,禾禾,你是朕的,你是燕昭一个人的。” “嗯……不是这啊……他还在……厢房……” “可能会……听见的……呜呜……” “来不及了,禾禾,来不及了……” 男人愈发沉溺,这个时候叫他停下来,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女孩长睫颤抖如风中残蝶,泪水混着汗水滑落鬓角,“……呜陛下,您别这样,别在这里这样……嗯……” …… 烛火猛烈地跳跃了一下,终于不堪重负般,“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浓稠的黑暗瞬间吞噬了内室。 黑暗中,只余下更加压抑的喘息,细碎难辨的呜咽娇声。 随即……床榻再次吱呀作响,锦被被揉皱的动静,再次传出,伴着令人心魂俱颤的声响。 窗外,听雨轩的庭院一片死寂。 夜,还很长。 而门外,那个清瘦温润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廊下阴影之中,静静地听着室内的动静,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 浓稠的黑暗渐渐被窗外渗入的微光稀释,勾勒出听雨轩内室的轮廓。 素色的锦被凌乱不堪,女孩睡不安稳,她身上有清甜的体香,此刻却混杂着男人的龙涎香,甚至还混着未散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意识回笼的瞬间,青禾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尤其是女儿家那处,让她秀气的眉头瞬间蹙起,漂亮的小脸儿委屈又可怜,溢出细弱的抽气声。 “呜……” 她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一动之下,却感觉到腰间横亘着一条沉重有力的臂膀,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昨晚的占据,一下子清晰地涌到了女孩的脑海中。 青禾缓缓侧过头,男人似乎还在沉睡。 晨光熹微,落在他深刻的五官上,俊美无俦,褪去了平日的骄矜凌厉,竟显出一丝罕见的平和。 男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健硕的胸膛,随着沉稳的呼吸微微起伏。那充满力量感的高大身躯,即使是沉睡,也带着无形的压迫,将她完全禁锢在他的气息之下。 青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那上面……似乎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那是昨夜她意乱情迷受不住,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她小脸微微红了起来,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艳色。 她都醒了,陛下还在睡吗?她才不信。 她有话想对陛下说。 两人本就凑得极近,青禾动了动小脑袋,红唇轻轻印上男人的眉心,一触即分。 “陛下,禾禾知道您醒着,禾禾有话想对您说……” 燕昭浓密的眼睫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那双深邃的眼眸清明,聚焦着怀中的人儿,没有半分睡意。 四目相对。 燕昭的眸子里,满是餍足,和对她的疼惜,夹杂着对那个人的愧疚。 他吻了吻女孩的眼睫,目光充满占有欲地落在她脸上。 女孩玉嫩的脸蛋儿上泪痕未干,眼尾和鼻尖都还泛着薄红。 那副被狠狠欺负过,又带着初承雨露后娇媚可怜的小模样,狠狠撞进他心里,激起汹涌的怜惜和占有,却也清晰地提醒着他,他辜负了少年时唯一留下的真心。 ------------ 第14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4 他很清楚,他做了什么? 他在云澈的听雨轩,在他最好朋友的婚床上,占有了他新婚不久、柔弱无依的妻子。 昨夜的酒,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他是清醒的背叛了那个,为他挡下灾祸,病骨支离却依旧温润待他的至交好友。 可望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女孩,他想,他是不后悔的。 燕昭半起身,倚在床头,结实的臂膀将怀中娇软的人儿紧紧圈着。 他垂眸,珍视地在女孩光洁的眉心,烙下一个极尽温柔与怜惜的轻吻。 女孩感受到他的爱意,被强行压下的委屈,再次席卷而来,她像受惊的小鹿,纤弱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细微地轻颤起来。 那截露在锦被外,布满暧昧红痕的雪白肩头,也随着她的啜泣轻轻瑟缩着。 燕昭的心瞬间被揪紧,带着薄茧的大掌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拍着她单薄细嫩的脊背。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残留着情事后的慵懒磁性,此刻却充满了无措:“娇娇儿,不哭,是不是还疼?” “昨夜,是朕的错,朕给你道歉,好不好?” 女孩从他怀里微微仰起小脸,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杏眸清澈见底,此刻盛满了委屈,眼巴巴地望着他,声音带着哭过后的软糯鼻音:“陛下昨夜太凶了,禾禾还难受……” 女孩的诉控更像是撒娇,像羽毛抚过,搔在燕昭的心尖上。 燕昭连忙低头认错:“是朕不好,委屈禾禾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低沉的声音带着激动,在她耳边低语,诉说着心底最隐秘的狂喜与占有:“禾禾,你不知道,当朕以为你们真的圆房了,朕有多难过。” “直到昨夜,……你的那一刻,朕清楚地知道,朕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他的大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肩臂:“禾禾……那一刻朕有多欢喜,你明白吗?” 男人的语气带着诱哄:“当时理智被愉悦淹没,弄疼禾禾了,禾禾原谅朕一次,好不好?” 青禾被他圈在怀中,听着他低沉的心跳和轻哄,那汹涌的委屈似乎被抚平了些许。 女孩玉嫩的小脸上泪痕未干,却乖巧地点了点头,带着鼻音的轻嗯了一声。 这份柔顺,让燕昭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 他低头凝视着她哭过后,更显娇艳脆弱的小脸,指腹爱怜地拭去她眼角的湿意。 骄矜的帝王,此刻眼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与占有欲,他轻声问:“娇娇儿,告诉我,昨夜……你后悔吗?” 问出这句话时,他深邃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青禾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将小脸埋进他结实温热的胸膛,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先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用力地摇了摇头。 这矛盾的动作让燕昭的心也跟着起落。 她细软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陛下……大婚前,您雨中撑伞,说要护着禾禾的时候,禾禾就想,如果要嫁的那个人不是太傅大人,而是您……禾禾也是愿意的。” ------------ 第15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5 这句话,如同甘霖注入燕昭的心田,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席卷了他,让他几乎想立刻宣告天下,他要娶她。 然而,青禾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将他所有的狂喜浇灭,只余下刺骨的寒和无力。 “可是……” 她微微抬起头看他,那双刚刚哭过的水眸里,此刻却盛满了执拗:“现在,禾禾已经是云家的少夫人了,便该一心守着云大人。” “禾禾刚刚哭,不是后悔把身子给了您。而是觉得辜负了云大人,愧对于他。” “陛下,您不知道,云大人他待禾禾,真的很好很好。” “他从不因禾禾是庶女而轻贱,给禾禾安静的听雨轩,让禾禾养喜欢的花草,弹心爱的箜篌。” “他还教禾禾练字,给禾禾讲解书中的道理,圣人之言……禾禾不懂的,他从不厌烦。” 她细数着云澈给予的一切,“他不曾拘着禾禾。虽然为人清冷,却给了禾禾很多偏爱……”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密密地扎在燕昭的心上。 “禾禾,”他打断她,声音带着急切:“我也可以。朕可以给你更多,更大更美的院子,全天下的奇花异草,最好的琴师乐师。朕也会亲自教你读书写字,朕会做得比他更好,比他更宠你……” 他的话语急切而炽热,带着小心翼翼和害怕。 青禾抬起水眸,安静地望着他,那目光清澈见底,随即她轻轻摇了摇头:“来不及了,陛下。”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禾禾,已经是云大人的妻子了。” “况且,这桩婚事,还是您金口玉言,亲自赐下的圣旨。”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燕昭脸上。 提醒着他,将她亲手推入云澈怀中的,正是他自己。这份因果报应,几乎让他呕出血来。 青禾看着男人瞬间僵硬的脸色,还有眼底翻涌的痛楚,心中也涌起一阵酸涩。 可是要她辜负云澈,不管不顾跟他走吗?且不说他后宫如狼似虎的女人,她自己就违背不了良心。 云澈以诚待她,她也要陪云澈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系统说过,他只是路人。 可他教她练字时,她以为她会抗拒他的亲近,可她没有,甚至偶有依恋。 菟丝子的本能告诉她,云澈与燕昭,是同一个人,都是她本能依恋的人。 她伸出冰凉的小手,轻轻拉住燕昭胸前的衣襟,仰着小脸,泪水再次盈满眼眶,带着祈求:“陛下,我求求您……” “帮我瞒下昨夜的事,好不好?” “云大人他身子本就不好,受不得刺激。” “青禾,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难过……” “求您了……陛下……” 燕昭紧紧抱着怀中哭泣哀求的女孩,下颌绷得死紧,深邃的眼眸含着不甘和愧疚。 他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杀生予夺,是个冷傲的人。可原来,面对她的眼泪,他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好。” “朕应了你。” “禾禾,这一年,安心做你的云家少夫人。” “昨夜之事,朕会处理干净。云澈,不会知道。” ------------ 第16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6 听雨轩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残留着靡靡气息,青禾独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裹着一件素色外袍,遮掩着内里不堪的痕迹。 昨夜的酒,加上男人本就压抑久了的欲望,一起释放出来,他疯得太厉害。 清晨她强撑着疲惫,得了他的承诺后,根本无法起身,再次沉沉睡去,等待着身体里…被…,从而稍微温养身躯。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燕昭早已离开。 “小姐,”芸香端着温水盆进来,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奴婢伺候您擦擦身子?泡个热水澡,或许能舒服些……” 她看着青禾这副被摧折过度的娇弱模样,心疼得不行,却又不敢多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只知道,昨夜云夫人有吩咐,大人要和小姐圆房,让她们小心伺候,莫要多加打扰。 青禾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嗯。” 浴房内水汽氤氲,弥漫着舒缓的草药香。宽大的浴桶里,温水微漾,浮着几片安神的干花瓣。 芸香替青禾褪下外袍,青禾那具白嫩的身子完全展露在微光中,芸香的动作猛地僵住了,手中的外袍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小姐……”芸香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那本该如美玉般无瑕的雪嫩肌肤上,此刻布满了深深浅浅暧昧痕迹。 单薄的玉背上,密布着含吮出的嫣红印记,一路往下蔓延至…,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饱满的雪软上,娇嫩的艳色微微…,布满了指痕和吮痕,昭示着昨夜被…如何贪婪地把…晗…过。 腰窝处,也印着几个清晰的指印,深陷在细腻的皮肉里,昭示着昨夜,她曾被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掌死死掐住,不容她逃脱半分。 还有那纤细的藕臂内侧,雪白的大腿往上……目光所及之处,无一处幸免。 小姐娇嫩的身子,每一寸都透着被男人彻底采撷后的靡艳与脆弱。 芸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惊恐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这绝不是和云大人夫妻敦伦该有的痕迹。 云大人那般温润清冷,身子又不好,他不会也无力对小姐下如此重手。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歹徒?这个念头让芸香浑身冰冷。 “小姐,”芸香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又恐慌地问,目光在她布满痕迹的玉体上挪不开,心疼得不行,“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谁把您弄成这样?” 青禾被芸香触碰,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试图遮掩,可那人过于放肆霸道,又如何遮掩得住? “芸香……”青禾的声音依旧温软,却带着些微疲惫。 她没有回答芸香的问题,只是微微侧过身,避开芸香的目光,缓缓地踏入浴桶。 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酸软的身体,带来一丝慰藉,却也刺激着那些隐秘的伤痕,让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发出一声细弱的抽气。 芸香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小姐这副饱受摧残又沉默隐忍的模样,心如刀绞。 “是陛下,芸香。” 青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少见的坚决姿态,“忘了你看到的,什么都不要问。” “也别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 芸香的心头猛地沉入谷底,小姐这副模样,这番话,向她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具曾属于云家少夫人纯净娇嫩的躯体,已经彻底被另一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迎来了真正占据它的主人。 而小姐,似乎已无力反抗,只能承受。 巨大的担忧淹没了芸香,若是被云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都化作无声的哽咽:“是……奴婢知道了。” 浴房内只剩下水声轻响。 青禾安静地靠在浴桶边缘,闭着眼睛,欢愉褪去,愧疚感一波一波袭来,是她自己,也不曾预料到的强烈。 她为何,会因为一个过客,愧疚至此? ------------ 第17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7 云夫人院落,午后。 夏季的炙热洒进云夫人精心打理的小院。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新气息,但此刻,院中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正厅。 云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平日里总是笼着一层忧色的眉眼,此刻竟舒展开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期盼。 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面前红木托盘上。 那里,一方折叠整齐的素色锦缎床单静静躺着,而在那雪白的中央,一抹干涸的嫣红痕迹,刺目,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圆满。 今晨被陛下侍卫威胁过的管事婆子,张嬷嬷,垂手立在下方,姿态恭敬,带着强压下的恐慌。 她小心翼翼地回话,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回禀夫人,这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芸香,亲手交给老奴的。” 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着被要求的话:“昨夜,公子与少夫人,已然圆房。这便是凭证。” 云夫人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抹暗红攫住了,积压了数年的焦虑和期盼,终于开始得见曙光。 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的喜悦,反复念叨着:“好!祖宗保佑!菩萨保佑!盼着这次,能让我儿留下血脉。” 就在这时,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踏入正厅。 他的目光看向那方素色锦缎中央,落在那抹嫣红的痕迹上。 他知道那抹红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它是被何人所破,强逼着落下。 云澈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那么一瞬。仅仅是一瞬而已,几乎无人察觉。 云夫人看见儿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澈儿!你来得正好!” “你和青禾,昨夜,终于圆房了。好!太好了!母亲也算是圆满了一半。” 云澈的目光从那抹刺目的痕迹上移开,落在母亲充满希冀的眼睛上。 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清俊的脸上,是一贯的温和平静,甚至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嗯,”他开口,声音清冽依旧,听不出半分波澜,“如此,母亲也可安心了。” “安心,娘亲安心了。”云夫人连连点头,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澈儿,你和青禾,要好好相处。早日让娘抱上孙子。” 云澈任由母亲抓着手,温顺地应着:“是,母亲。” —— 半月后,帝王寝殿,深夜。 明黄的帐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月光,只余下一片压抑的黑暗。 燕昭躺在宽大的龙榻上,明黄色的锦被下,他高大的身躯紧绷着,剑眉紧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沉重而急促。 他在梦中。 地点依旧是听雨轩内室,空气里却弥漫着更加甜腻炽热的暖香。 怀中的人儿,娇媚而主动。水绿色的寝衣不知何时已褪至腰间,露出大片如初雪般细腻无瑕的肌肤。 那玲珑起伏的曼妙,每一寸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引诱着他沉沦。 她纤细的藕臂,柔若无骨地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背,指尖在他紧绷的肌理上游走。 “陛下……嗯” 她的声音是酥软入骨的呢喃,带着钩子,每一个气音都撩拨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红唇微张,呵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和喉结,带来一阵阵战栗。 他滚烫的大掌,不受控制地抚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她在他的掌控下婉转承欢。那动人的模样,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娇媚入骨。 漂亮的小脸上染着春情,长睫被泪水濡湿,黏在眼下,随着每一次承迎而轻颤。 那微张的红唇间溢出的甜腻呻吟,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溺毙他所有的理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每一寸的…。 她带给他,细嫩滑腻的触感,蚀骨勾缠的极致欢愉……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进了他的骨血里,爱不释手,无法忘怀。 那灭顶的欢愉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哈——禾禾。” 明黄的帐幔在黑暗中晃动,一声压抑的低吼从燕昭喉间溢出。 男人半坐起身,汗水浸湿了明黄色的寝衣,紧紧贴在宽阔的背脊上,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冰凉。 身体的残痕,还昭示着梦境中极致后的热意。 梦醒了。 女孩不见了,留下的,只有身下空荡的龙榻。 一股强烈的不甘心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燕昭。 青禾…… 禾禾,朕想食言了,怎么办?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毒蔓,毫无预兆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云澈……他活不过二十四岁。】 【太医断言,他只剩……不到一年光景了。】 【一年……只需再等一年……】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连燕昭自己都僵住了。 一股带着自我厌恶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他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卑劣不堪的想法? 竟是开始盼着那一天吗? 燕昭猛地闭上眼,狠狠甩头,试图将那卑劣的念头驱逐出去。 可惜……他颓然地靠回冰冷的床头,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无比狼狈。 ------------ 第18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8 又过了半月,听雨轩庭院里的月季愈发饱满,夏意正浓。 这副生机盎然的景象,似乎被另一个小生命感知到。 它悄然在母亲腹中生根发芽,已经一个月了,它悄悄发力,向母亲昭示他的存在。 清晨,青禾刚由芸香伺候着梳洗完毕,换上一身鹅黄的夏衫,正坐在窗边的小几旁,准备用些清淡的早膳。 一碗熬得软糯的白粥,几碟精致的小菜,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她拿起小巧的白玉勺,舀起一小口温热的米粥,刚送至唇边,一股毫无预兆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翻涌而上。 “唔……”青禾脸色有些苍白,白嫩的小手捂住嘴。 “小姐!”芸香见状,惊呼一声,慌忙上前,捧上漱盂。 青禾纤细的脊背弓起,如同被摧折的嫩柳,昭示着她的纤弱无力。 胃里空空如也,女孩呕不出什么,只是愈发难受。 芸香扶着她靠回软榻,她无力地倚在软枕上,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那副模样,柔弱可怜到了极点。 这个时间点,这样的反应…… 青禾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水光,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慌。 一个月了…… 陛下的……龙种……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指尖冰凉颤抖。 芸香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带着哭腔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从昨日就有些没胃口,今早又吐得这般厉害……” “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请大夫来瞧瞧。”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芸香,别去。”青禾抓住芸香的手腕,声音细弱,“你还记得一个月前,那一日吗?” 她不能让云夫人和云澈知道。 至少……不能是现在,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 芸香愣愣地回不过神,她可怜的小姐,才不过及笄之年,如何能承受得住这样的事? 然而,云夫人一直吩咐下人,注意听雨轩的动静,这阵干呕,到底惊动了正在修剪花枝的云夫人。 “青禾你怎么了?”云夫人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明显的担忧,人已经快步走进了内室。 青禾此时又是一阵无力,俯身在榻边,愈发柔弱,偏生呕不出东西,只是带起女孩身子的一阵阵痉挛。 云夫人看着青禾这副模样,一个念头瞬间在她脑海中炸开。 “这……这是……”云夫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得不成样子,她几步冲到青禾面前,目光死死锁住她平坦的小腹。 她抬起头,急切地看向青禾惨白可怜的小脸:“青禾,你是不是有了?!” 青禾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难受和惶恐交织,女孩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那委屈又惊惶的模样,可怜巴巴到了极致。 “有了,一定是有了!”云夫人根本不关心青禾的回答,她一把抓住青禾冰凉的小手,激动得语无伦次,“这症状,和我当年怀澈儿时一模一样。” “快,快去请李大夫!” 云澈听闻这里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他依旧是那身素净的月白长衫,晨光勾勒着他清俊却过分苍白的侧脸。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惊惶无措的青禾身上,那娇弱可怜的模样,让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他缓缓上前,不着痕迹地拉开母亲抓着她不放的手,轻声安抚,“没事,有我在,别害怕。” 他的大掌温柔得拭去她的眼泪,是她和他,未曾有过的亲昵。 青禾看着眼前这个人,难堪之中,又奇异得安心下来,她本能地相信,他会保护她。 “澈儿,你来得正好。”云夫人看见儿子,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青禾她应该有喜了。澈儿,你要当父亲了。” 青禾看着眼前这个清隽的男人,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泪水开始流得更凶,纤细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对不起三个字,哽在喉咙中,不敢说出来。 云澈温润的眼眸深处,掠过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在母亲热切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母亲莫急,也别吓着她。”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青禾,“青禾身子弱,反应大些也是常理。先让她歇着,儿子想单独陪陪她。” ------------ 第19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19 众人依言悄然退下,听雨轩的门被轻轻合拢。 室内只剩下青禾压抑不住的啜泣。 “对不起……大人……”青禾抬起头望向云澈,泪水决堤,声音破碎哽咽,“对不起……云澈……对不起……” 那双盈满泪水的清澈眸子里,盛满了愧疚、羞耻和无助。 她甚至不敢再看他,默默垂下头,肩膀无助地耸动着,脊背单薄得厉害。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落在了她颤抖的肩头。 紧接着,云澈清冽中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笼罩住青禾。 他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将她轻轻揽入了一个并不宽厚的怀抱。但在此刻的青禾心中,这是一个无比坚实的怀抱。 这是云澈第一次抱她。 青禾完全僵住了,连哭泣都停滞了。 她纤嫩的身子被圈在他的臂弯里,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月白衣襟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清瘦却线条分明的胸膛,以及那沉稳的心跳。 他的怀抱,没有燕昭那种令人窒息的灼热与力量感,却带着温润与包容。 云澈搂着青禾,抚着她的青丝,她刚刚哭的厉害,此刻还在他怀中轻轻发颤。 小姑娘漂亮又可怜,每每叫他心软得不行。 他收紧了手臂,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更稳地拥在怀中。 过了一会,他在她身旁坐下,依旧搂她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轻声开口:“不必说对不起。” 他的手掌,骨节分明,温柔地、一下一下,轻抚着她单薄的后背。 那动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过度的猫儿。 “一个月前,听雨轩那夜,我在母亲面前,已然认下。” 青禾在他怀中猛地一颤,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线条清隽的下颌。 云澈微微低头,温润的眼眸对上她震惊含泪的眸子,那里面没有责备,没有怨怼,只有一片温和平静,以及对她的温柔怜惜。 “所以,禾禾,”他看着她,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唤了她的名字,“你不必愧疚。” “我从不曾怪过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那尚未显怀的小腹上,语气变得更加轻柔: “这个孩子,你若愿意,他也可以是我的孩子。” 青禾彻底呆住了,云澈说什么? 他不仅认下了那晚的事,现在甚至愿意认下这个孩子?这并非他的血脉呀……而是那个人的。 青禾主动揽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中:“云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云澈感受到女孩再次在他怀中呜咽,他心头的怜惜更甚,那抚着她后背的大掌更加轻柔,带着安抚。 他微微俯身,清冽温润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坚定: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顺心而为。” “禾禾,别害怕。” “云澈会护着你。” “连同……这个孩子。” 青禾再也抑制不住,在他怀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愧疚,都宣泄出来。 而云澈,只是静静地拥着她,安抚着她,接纳她的所有情绪。 ------------ 第20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0 又是一月过去,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满听雨轩一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药香,还有一丝新沏春茶的清冽气息。 云澈斜倚在软榻上,膝上摊着一卷古籍。 他的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眉宇间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润平和。 晨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 青禾则坐在软榻旁的小绣墩上,她穿着一身浅碧色的家常纱裙,乌发松松挽起,簪着一支简单的玉簪,露出雪白细腻的颈项。 她微微垂着头,玉嫩的手指正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专注地在绷紧的素白锦缎上绣着什么。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神情恬静而乖巧。 她绣得很认真,偶尔会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整个人干净又娇气。 “在绣什么?”云澈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青禾闻声抬起头,澄澈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将手中的绣绷微微转向他,声音轻软:“想给未出世的小家伙,绣个平安符袋。” 她指了指上面初具雏形,但歪歪扭扭的几片绿色,“想绣片小叶子,但总绣不好。” 那笨拙的针脚和微微懊恼的神情,还带着一种小姑娘不谙世事的天真与期待。 云澈怔怔地看着她,青禾今年,也不过十五岁,却已经在学着,如何当好一个母亲了。 他唇角勾起笑意,温声道:“不急,慢慢来。心意到了便好。” 随即放下书卷,目光关切地落在她身上:“身子可还难受?晨起时还吐得厉害吗?” 青禾轻轻摇头:“好些了,就晨起那一阵儿。喝了大人准备的梅子汤,舒服多了。” 她说着,下意识地抚了抚依旧平坦的小腹,眉宇间流露着欢喜。 云澈看着她抚着小腹的动作,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纵然知晓那腹中骨血并非己出,但眼前这姑娘,这份干净和期许,总是让他心中那点因宿命而起的悲凉,无端淡了些。 “那就好。”他温声道,目光更加柔和,“想吃什么,尽管让厨房去做。不必拘着。” “嗯。”青禾乖巧地应着,重新低下头,更加认真地绣着那几片小叶子。 室内再次恢复宁静,只有针线穿过锦缎的细微沙沙声,和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 岁月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 皇宫,御书房。 气氛凝重,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空气中无形的张力。 燕昭高坐龙椅,玄色龙袍衬得他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沉沉地落在下方那个清瘦颀长的身影上。 云澈一身素净的常服,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显得格格不入,却自有一股清冷孤高的气度。 燕昭没有问,他是何时知晓,他与青禾的事。 云澈也没有问,陛下是何时对青禾起的心思。 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沉默对峙中,心照不宣。 “你要撤回朕的护卫?”燕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给朕一个理由。”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要剖开云澈平静的表象,看清他心底真正所想。 云澈微微躬身,姿态恭谨,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平静:“回陛下。青禾自诊出喜脉后,胎象虽稳,但体质本就娇弱,大夫言明需静养,忌忧思惊扰。” 他顿了顿,抬眼迎上燕昭审视的目光,眼神清澈坦然,“陛下暗中派遣护卫,虽有保护之意,但也会将青禾的行踪上报给您。” “您能忍住,每一次听到她的消息,不听不闻,不去见她吗?” “您得知她有孕的这一个月,又有多克制,才没有来云府?” “所以,还请陛下看在云家骨血的份上,撤回护卫,还听雨轩一片清净。” “臣感激不尽。” ------------ 第21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1 “云家骨血……”燕昭咀嚼着这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冷嘲的弧度。 他看着云澈那副平静认下父亲身份的模样,想着这一月,暗卫呈上的两人亲密无间的密报,心头那股无名火夹杂着尖锐的嫉妒,再次灼烧起来。 他几乎要脱口质问,那究竟是谁的种! 但理智和愧疚,终究压下了冲动。 他盯着云澈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沉默了片刻。 “……准。”燕昭最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朕会撤回护卫。赐下的药材补品,会由太医定时送去。”这算是他最后的让步。 “臣,谢陛下隆恩。”云澈再次躬身。 他并未立刻告退,他抬起头,温润的眼眸直视着龙椅上那气势迫人的帝王,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羡慕他吗?羡慕他的高大强健?或许吧…… “陛下,臣自知天命。太医断言,臣时日无多。” 这句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燕昭心头翻腾的妒火,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云澈继续平静地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臣死后,万事皆空,唯有一事,放心不下。” “内子青禾,柔弱无依,又身怀六甲。” “臣恳请陛下,念在昔日情分,念在她腹中终究是皇家血脉的份上,待臣死后,照拂于她,护她母子,一世周全。” 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燕昭死死地盯着云澈,这个请求,正中他下怀,甚至……比他预想的来得更直接。 “此请,是臣唯一遗愿。陛下若肯应允,臣,九泉之下,亦感念陛下大恩。” “然,在臣尚存一息之时,还望陛下念及幼时的情分,不再踏足云府。” 云澈挺直了那清瘦的脊背,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 “这一年,青禾,只能是云澈的妻子。” “恳请陛下,成全臣这点私心。” 燕昭的拳头在龙袍广袖下骤然握紧,成全他的私心?不再踏足云府?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什么时候,云澈也学会挟恩图报了? 在云澈活着的时候,他都不能再见青禾? 他当然不愿意应下,可他必须妥协。 最终,燕昭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 他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云澈安稳地走完这最后一年。 与一个将死之人争这短暂的一年,并无意义。 “……好。”燕昭的声音低沉沙哑,“朕……答应你。” “在云澈有生之年,青禾,是你云府的少夫人。” “朕……不会以帝王身份,强夺人妻。” “但,”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这一年,如果她们母子有任何差池,你护不住她们,就让朕来。” “朕会送一个女暗卫过去伺候她,你放心,除了危机时刻,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到皇宫。” “谢陛下。”云澈深深一揖。 他达成了约定。 云澈转身,清瘦的身影缓缓退出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书房。 阳光从高大的殿门外涌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带着一种走向生命尽头的孤寂。 而龙椅上的燕昭,看着那消失在光影中的背影,再次攥紧了拳头。 明明四个月前,他还期盼着他有孩子,如今却几近反目。 ------------ 第22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2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声势浩大。 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压下,鹅毛般的雪片被朔风卷着,发出簌簌的声响。 不过半日,听雨轩庭院里的花木,便已覆上了一层刺目的白。 室内,炭火烧得极旺,却驱不散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沉的寒意。 云澈靠在软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他清俊的面容此刻呈现出一丝反常的血色,温润的眼眸也透着光彩。 只是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胸膛的起伏微不可察。 青禾挺着近五个月的孕肚,坐在榻边。娇俏的小脸早已被泪水浸透,那双杏眸红得厉害。 她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去挽留那飞速流逝的生命力。 “云澈……”她的声音破碎哽咽,泣不成声,“别丢下我和孩子。你说过,要看他出生的……你说过的……” “你不许食言。” 太医说的一年之期,才堪堪过了一半。 她以为他至少能撑到来年初夏,月季花再次盛开,他能亲手抱一抱这个他认下的孩子。 可他衰败的速度,快得令人绝望。 云澈费力地动了动手指,极其微弱地回握了一下她的小手。 他缓缓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那眼神,带着不再掩饰的温柔眷恋。 “禾禾……”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异常清晰,也带着平静,“不哭……” 他挥了挥手,一个极其虚弱的动作。侍立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的芸香和云夫人,强忍着悲痛,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室内只剩下风雪呼啸声和他们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云澈这时候,终于不似往日,什么话都藏在心里。 他的目光错也不错地看着她,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描绘她的模样,“禾禾,有句话,一直藏在心里,怕吓着你,一直不敢跟你说。” “如今再不说,怕是来不及……” 他微微喘息了一下,才继续道: “其实……我很喜欢你。” “不是夫君对妻子的责任……是云澈真心喜欢青禾。”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 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或许是,你安静坐在书桌旁练字的时候;” “又或许,是你每次偷偷看我,被我发现时,那惊慌又乖巧的漂亮模样……” “像一株小小的兰草,不知不觉,就长在了云澈心尖上。” “细水长流……却也,根深蒂固……” 青禾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酸涩得厉害。 她用力摇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哽咽堵住。 云澈一直看着她,带着一丝难言的苦涩: “禾禾,那一夜……陛下他……” “他带给你欢愉了吗?” 青禾浑身一僵,小脸瞬间褪尽血色。 看着她震惊痛苦的眼神,云澈眼中闪过一丝懊悔,随即化为更深的悲凉与自嘲。 “抱歉,我不该问……” 他声音更低,带着无尽的疲惫,“只是,可惜我这一副残躯,无力也无法,带给你那样的欢愉……” 他的话语里,没有指责,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和遗憾。 “若是……”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脸上,带着期盼,“若是重来一次,我也有个强健的身子……” “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妻子吗?” 青禾的心彻底乱了,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他那双渐渐失去神采,却依旧执着等待答案的眼睛,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我不知道……”她哽咽着,声音细弱破碎,“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这个答案,云澈眼中那点微弱的期盼之光,如同风中残烛,轻轻摇曳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熄灭了。 但他脸上,却是露出温柔释然的笑容。 “没关系的禾禾,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她沾满泪水的脸颊,含着珍惜,含着遗憾。 “云澈在生命的最后一年,能遇见你,能陪着你这五个月,已经很知足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云澈……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飘忽。 “真的……没有遗憾了……” 在云澈意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瞬,他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 他撒谎了。 他还有遗憾。 那个夜晚,他如同一个卑劣的窃听者,静静地站在听雨轩冰冷的回廊上。 隔着紧闭的门扉,里面传来女子压抑不住的,破碎痛苦又甜腻的呻吟,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那是他永远无力给予她的欢愉。 下辈子,他也想,有一个强健的体魄,让她躺在他身下,攀附勾缠。 下辈子,希望上天,能让他再遇见这个小姑娘。 云澈拂过她脸颊的手,缓缓无力地垂落。 那双温润的,含着爱恋不舍的眼眸,缓缓阖上…… 青禾泣不成声:“云澈——” 她趴在他跟前,脑袋一阵阵发晕,随即也陷入黑暗。 窗外,大雪纷飞,世界一片苍茫的白。 她与初夏嫁于他,他死于初冬的第一场大雪。 ------------ 第23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3 皇宫,御书房。 一份墨迹未干的折子,被内侍总管颤抖着双手,呈上了御案。他刚刚在门外,就已经问过云府侍从了,他知道这里面是怎样的噩耗。 燕昭随意瞥了一眼那封奏折,落款是云府。 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他放下朱笔,打开,目光扫过那几行简洁的文字: 太傅云澈,于今日午时,旧疾骤发,药石罔效,现已逝世。” 逝世? 燕昭攥紧了那份薄薄的奏报,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不可能!”他猛地将奏报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内侍总管吓得噗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混账东西,太医给他诊过脉,起码还有半年。” “哪里来的狗胆,敢以这等荒谬之言欺君?” “云澈他三个月前还……” 燕昭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个月前,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就在这御书房里,在他面前,脊背依旧挺直,那般硬气地与他对峙,向他宣告,青禾是他的妻子。 他怎么能……连个道别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不欢而散? 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压得燕昭几乎喘不过气。 “都滚出去吧。”他不复刚刚的震怒,平静得厉害。 内侍总管和殿内所有宫人,无声退出,紧紧关上了沉重的殿门。 御书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燕昭缓缓地弯下腰,伸出颤抖的大掌,从冰冷的地砖上,捡起了那份奏报。 逝世二字,依旧冰冷地躺在那里。 他目光死死地锁着那两个字,一些久远的,早已被深埋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是幼年时,那个总板着一张小脸,抱着厚厚书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小书呆子。 是十六岁生辰宴后,那个坠入无边病痛,却依旧温柔安抚他不必愧疚的少年。 “云澈……”一声带着破碎沙哑的呼唤,从燕昭紧抿的唇齿间艰难地溢出。 他死死攥着那份奏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高大的身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量,颓然地跌坐回冰冷的龙椅里。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不受控制地冲破了燕昭心房,迅速模糊了视线。 整整一日。 厚重的御书房殿门紧闭。 —— 燕昭这短短的二十三年,在乎的人和事,似乎一样都留不住。 十六岁的生辰宴,胞弟递来的药酒,让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亲情。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你已经是太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母后的偏袒嘶吼,父皇的无力,将家这个字眼碾碎,只剩高高在上的孤独与寒冷。 呵,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不能理解母后,一母同胞的兄弟,她为何如此偏心? 十七岁选秀,莺莺燕燕入宫,脂粉香气下包裹的,是比药酒更甚的虚伪。 那些或娇艳或清冷的皮囊,承欢时的温香软玉、娇喘低吟,转身便是算计与狠辣。 他将后宫视作斗兽场,冷眼旁观女人们为位份、子嗣厮杀,权当是枯燥帝王生涯里添的几分乐子,心底却一日赛过一日的厌烦。 至于孩子?同胞手足尚能痛下杀手,所谓父子之情,在他眼中,不过是权力倾轧下最脆弱的谎言。 贤妃所出的大皇子,良妃膝下的二皇子,他连模样都记不清,更遑论在乎。 端坐于冰冷的龙椅之上,他大权在握,俯瞰玩弄这尔虞我诈的朝堂和后宫,燕昭的心一日硬过一日。 唯有两人,曾短暂地叩开过这层坚冰。 一个是云澈。那个为他挡下药酒,从此坠入病痛的少年伴读,是他晦暗过往里唯一干净的慰藉。 云澈的存在,提醒着他燕昭也曾有过纯粹的情谊。 另一个,便是沈青禾。 那个怯生生站在清音阁光影里,抬眸问他,可否种花弹琴的娇嫩美人儿。 她像一株误入浊世的兰花,玉嫩的身子裹在浅蓝纱裙里,行走间弱柳扶风,嗓音酥软入骨,澄澈的眸子里盛着纯净与脆弱。 那份浑然天成的娇怯与乖巧,直直撞进他心底最荒芜的角落。 一见钟情?或是见色起意?他都认。 他就是喜欢她,想要她,又怎么了? 现如今,云澈也走了。少年燕昭最后的温情,也被彻底斩断。 偌大的宫殿,空寂得令人窒息。 幸好,上天给现今的他,送来了另一个人。他每每庆幸,庆幸他比云澈,早一步遇见她。 他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听雨轩那一夜,她身上清甜的体香,混合着她被自己彻底占据时,那破碎又甜腻的呜咽。 她雪白细腻小脸上的可怜模样,她纤细雪肩瑟缩在他身下承受的娇弱,她玉嫩身子布满他烙印的靡艳……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今往后,燕昭的生命中,只剩下青禾一个人,值得他去珍惜。 他想见她。 那个怀着龙种却命运多舛的小姑娘,那个会睁着水润杏眸怯生生唤他“陛下”的禾禾。 他要亲眼确认她的安危,亲手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 第24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4 云澈身死,魂归天地。 玄渊在虚空中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属于云澈的清冷温润,而是沉淀了万古寒冰的漠然。 司命星君早已跪伏在地,身躯在无形的威压下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 尊主心神不稳,爱恋遗憾交织,居然早逝了半年。 白泽亦化为一名身着银纹锦袍的年轻男子,恭敬地跪在司命身侧。 在这位主面前,他可不敢化作原形卖萌。而且青禾对云澈的狠心,也有他的暗中引导。 玄渊尊主甚至没有看他二人一眼,大手随意一挥。 跪在地上的司命,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喉,整个人被凌空提起。 “真是好样的。” 玄渊的声音低沉冰冷:“与明微一起,算计本尊,嗯?” 白泽心头剧震,立刻俯首,声音带着恳切与颤抖:“尊主息怒,饶司命一命,他并非有意欺瞒。”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解释,“青禾本体乃草木精灵,在规则秩序下,她想要渡劫成仙,只能借仙尊的天道气运滋养。” “但是菟丝子成仙之前,根基柔弱,承受不了仙尊本体的直接宠爱馈赠,才不得已想出了这折中的法子,借小世界轮回,徐徐图之。”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道:“只是仙尊后来发觉,仅靠他一人馈赠,青禾体内气运如同无根之萍,难以真正炼化吸收。” “她需要尊主您一同滋养,方能在她体内交融成完整的规则之力,助她稳固根基,渡劫成仙子。” “云澈这一世,正是仙尊为试探尊主您对青禾的态度……” 玄渊的目光落在白泽身上,无形的压力让白泽几乎窒息。 片刻,司命摔落在地,立刻重新俯身跪好。 玄渊想起了那抹娇柔的身影,对白泽开口:“伺候好青禾。” 话音未落,他便消失在虚空之中,他要去找罪魁祸首算这笔账。 —— 是夜,大燕皇宫。 燕昭心绪翻腾,正欲去云府找青禾时,深沉倦意毫无预兆地席卷,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陷入了昏睡。 明微被玄渊唤醒。 玄渊直接没有用神法,直接一拳挥了上去:“你抢了我的妻子!” 明微没有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 他的脸微微侧偏,心里反而轻笑一声:他的妻子? 堂堂玄渊尊主,无情道主,就这?才一个小世界而已。 想当初,他自己知道喜欢上一个卑贱的草木精灵,还犹豫冷淡了青禾几日,才最终下定决心的。 如今看来,玄渊这反应,倒比他当初沦陷得更快。 “玄渊。看来云澈那一世的情意,并非全无痕迹。” 玄渊一击之后,并未再动手,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明微:“算计我,很好玩?” “并非是算计,只是试探。” “至于抢走她,这件事我认。”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是燕昭,云澈不可能有机会。” “就算青禾对你心绪复杂,甚至可能喜欢上你,白泽也会阻止她。唯有气运之子,才能予她气运,白泽理所当然要帮她,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云澈虽是你的化身,但在这个小世界,他什么都不是,不能给青禾带来任何助力。” 明微看着玄渊沉默的样子,轻笑一声:“别生气。” “这个世界,我是抢走了她。” “可下个世界,我不会再入世。届时,你是气运之子,青禾也是你的女人。” “看她对云澈的态度,没有白泽阻拦,爱慕你,不是难事。” 明微循循善诱,“你不想让她腹中,孕育出你的孩子吗?” 玄渊没说话,他讨厌明微的算计,可是想到青禾,想到求而不得的遗憾,他没有拒绝。 那株小小的菟丝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也缠绕上了他的心脏。 明微了然于心,知道玄渊这是默认了。 他继续道,“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帮我把青禾对云澈的感情封起来。” 玄渊皱眉,带着不解与不悦:“为什么?” “这个小世界,燕昭后宫那些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勾心斗角,手段阴毒。” “她那个所谓的嫡姐,如今的兰妃沈青兰,更非善类,心机深沉。” “燕昭如今虽然喜欢青禾,但还只是把她当成宠爱的女人,并未生出废弃六宫的心思。” “帝王坐拥三宫六院的观念根深蒂固,并非朝夕可改。” “后宫的算计,若不真正落到他心尖上的人身上,以他对女人一贯的轻视和放纵态度,他未必会提前出手布局保护。” 他顿了顿:“再者,云府那位云夫人。她盼孙心切,近乎疯魔,若让她得知青禾腹中骨肉并非云澈血脉,而是与当今天子苟且所孕……” “你觉得,她会如何?届时云府肯定待不下去,她必定要入宫。” “燕昭已经大半年没有宠幸后宫,这时她挺着肚子里的皇嗣进宫,必定掀起腥风血雨。” “青禾本就身体娇弱,此刻心神更不能有损。” “她要打起精神来,不能沉溺于过去。” 玄渊静静地听着明微分析,片刻,他薄唇微启,吐出一句让明微愕然的话: “你真脏。” 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配不上她。” 明微脸上的从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完全没料到玄渊会从这个角度想事情。 明微立刻辩驳:“人间世事本就如此。遇到青禾之后,我也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 “呵。” 这声冷呵,充满了对明微那句辩驳的不以为然。 玄渊已经暗下决心,去找司命给他下令:他每次下界,气运之子一定要洁身自好,等着青禾来小世界。 ------------ 第25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5 云府,听雨轩。 初冬的寒意渗入骨髓,听雨轩内炭火燃得正旺,却依旧驱不散那股沉沉的孤寂与悲伤。 青禾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棉裙,乌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无力地垂在苍白的颊边。 她纤细的身子倚在窗边的软榻上,五个月的孕肚在素色衣裙下已显出一道清晰的弧度。 那双曾盛满清泉的杏眸如今红红的,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整个人脆弱得像一张单薄的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禾禾,斯人已逝,你要打起精神来呀。】 小奶音伴随着情感的封印,云澈这个人路人,从青禾心底彻底淡去,那些如影随形的愧疚逐渐消散。 青禾记忆犹在,知道有一个人对她很好,却不会再横生波澜。 【禾禾,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那个李大夫之前受云澈所托,隐瞒了他无力行房的事情。如今,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夫人就知道这件事了。】 【届时,在云家,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危险了。】 【我知道了,系统,燕昭呢?】 【他在赶来的路上,快到了。】 话音刚刚落,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掀开。 冷风灌入的瞬间,一道高大挺拔、裹挟着龙涎香的身影,大步踏了进来。 燕昭,他来了。 他深邃的目光锁在了软榻上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姑娘身上。 女孩娇脸儿苍白,杏眸含泪,尤其是看到那已显怀的孕肚,燕昭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疼又涩,汹涌的怜惜瞬间淹没了他。 “禾禾!”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急切,几步便跨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却又充满了保护的意味。 他俯下身,带着薄茧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抚上她冰凉的小脸,指腹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湿意。 “怎么憔悴成这样?”他的声音压抑着心疼,“云府的下人都是死的吗?不知道好好伺候?!”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的骨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在他胸腔里冲撞,她和孩子,都是他一个人的。 燕昭大掌搂住她纤弱的脊背,将她轻按在胸膛上:“跟朕回宫,好不好?” 他顿了顿,语气柔和地解释:“这里比不得宫中,宫中有锦衣玉食,最好的太医,朕接你进宫,好好将养我们的孩子。” 然而,他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抵住胸膛,轻轻拉开了距离。 青禾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杏眸里含着执拗的倔强。 她看着燕昭,声音轻软细弱,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陛下……禾禾不能跟您走。” 燕昭身体一僵,剑眉紧蹙:“为什么?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云澈已经……” “走了”二字被他生生咽下,她和他,都不愿直面这件事。 青禾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她微微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声音轻软却异常坚持:“若是现在禾禾跟陛下走了,会有损陛下的名声。”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难过: “而且云大人尸骨未寒。禾禾身为云家未亡人,若此时随陛下入宫,世人会如何议论?” “他们会说禾禾不守妇道,攀附权贵,甚至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云澈和这个孩子……” 她的指尖紧紧揪着素色的裙摆,整个人显得更加柔弱可怜,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折的倔强。 “云大人待禾禾,恩重如山。禾禾也不能让他身后之名,因禾禾而蒙羞……”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面盛满了恳求:“陛下,求您了。” “让禾禾留在这里,送云大人最后一程,也护住他最后的体面,好不好?” 她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燕昭急切带她走的冲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柔嫩可怜的小姑娘,怀着他的孩子,脆弱得厉害,却为了云澈和他的名声,倔强地抗拒着他的保护。 其实,他若要她,谁敢置喙半句? 燕昭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骄矜惯了,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只是每每面对她的恳求,他都狠不下心,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 他压下想要强行带她走的念头,重新将小姑娘抱在怀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禾禾……” 【疑问解答】 1、这本下个小世界会写玄渊吗? 不会,这一本都是明微,当成单元文来看也可。 2、另一本会写玄渊吗? 会,暂定一个小世界,清隽矜贵的哥哥。已经在写了。 3、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无三观,现实柔弱上位文,禁忌刺激感。 4、明微和玄渊为啥差距这么大? 明微:有情道主,顺势而为,不会过多干预世界线。爱上青禾也是随心的结果。 玄渊:无情道主,万事不入心。上心了就是纯情恋爱脑。 5、画重点,作者喜欢写无三观,明微的世界,都可以当成单元文来看。 6、这个世界为啥写云澈,为玄渊的感情,埋下伏笔。 但是双洁小世界,我没灵感,不是我厚此薄彼。 7、后续世界线还会出现主线吗? 大概率不会。 8、今天没了,卡文了。 9、有没有想看的邪教Cp? 另一本的萧若风×青禾(易文君原形),贼刺激,我喜欢。 ------------ 第26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6 “禾禾,你不知道,朕永远都拿你没办法。”燕昭低沉沙哑地唤她,带着认命般的宠溺与妥协。 他没有再提回宫的事,只是伸出大手,轻轻握住了她那只抵在他胸前的冰凉小手。 她的手指纤细得像玉笋,柔弱无骨,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显得格外娇小。 燕昭垂眸,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手背,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 “手这么凉。”他低语,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揉捏着她柔嫩的指尖,试图将暖意渡给她,“也不知道多穿些。” 男人的另一只手也带着安抚的意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发丝。 青禾感受到他的无奈与怜惜,方才那股强撑的倔强不再。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依偎在他怀中放松了身子。 她微微偏过头,将软嫩嫩的脸蛋儿轻轻贴在了他颈窝里,“陛下……” 她细弱地唤了一声,像小猫在撒娇,充满了依赖。 那委屈又乖顺的模样,格外招男人人怜爱。 燕昭的心尖又软又麻。 他摩挲她小手的大掌动作未停,抚着她发顶的手却滑下来,将她的单薄的身子揽在怀中轻拍。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光洁的额角,声音温和坚定:“禾禾,朕虽依你,暂时不走。” “但禾禾也要答应朕,好好顾着自己,还有……朕的孩子。”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眼神复杂。 “若再让朕瞧见你这般苍白无力的小模样,朕便什么都不顾,把你抢回宫里去。” 青禾在他怀里里轻轻蹭了蹭,算是应允。 女孩依恋的姿态,无声地熨帖了燕昭心中的烦闷。他收拢手臂,将她更牢固地圈在怀中。 青禾闷闷地窝在他怀中思考,她能感受到他的宠爱,可若此时跟他走,和他后宫中的女人对上,她能保住她的孩子吗? 还有嫡姐沈青兰,她接连失了两个皇嗣,而被她视为垫脚石的妹妹,勾引了她的夫君,还平安生下皇子,她会不会疯,甚至是去母留子? 再等等吧,她现在还没有心力想这些,等云澈头七过了,再让她好好想想。 —— 云府,五天后。 冬日的白昼短暂而阴沉,云府上下笼罩在一片肃穆的白色之中。 灵堂的香烛气息隐约飘散,更添几分悲凉。 听雨轩内室,青禾依旧穿着素净的月白衣裙,只是外头罩了件的浅杏色小袄,乌发半挽半披着,几缕碎发柔顺地贴在的颊边。 她斜倚在铺了软毯的暖榻上,女孩小腹的弧度隐约可见,可整个人都还是那般娇嫩纤弱。 芸香每每看她单薄的脊背下,纤柔的腰肢,都恍然,这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姑娘? 此刻,青禾纤白的手指捧着一个暖手炉,神色恹恹。 她被腹中小皇子折腾,以及受府上哀伤的氛围影响,提不起精神。 门口的帘子被无声掀开,高大的身影如往常一般踏入。 燕昭今日换了身墨蓝暗云纹的常服,宽肩窄腰的轮廓被勾勒得愈发挺拔有力。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榻前,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青禾脸上,带着心疼和不满: “今日气色瞧着怎么比昨日还差些?”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婢女跪了一地,无人敢说话。 青禾有些无奈地伸出小手,拉了拉男人的大掌,转移他的注意力。 燕昭自然地在榻边坐下,那强健的身躯立刻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带着手背探了探青禾的额温,动作熟稔,是他日日在做的事。 青禾抬起水润的杏眸,声音娇软:“陛下,您不必日日来的。” “头七,府里人多眼杂……” “朕是皇帝,想来便来,没有看别人眼色的道理。禾禾且放宽心,好不好?”燕昭温声对她说,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他瞥了一眼她手边的药碗,里面黑褐色的汤汁还剩大半,剑眉立刻蹙起:“药怎么又没喝完?” 他端起药碗,触手微凉,脸色更沉,“伺候的人都死了吗?药凉了也不知道换?” 跪在一旁的芸香吓得一颤,刚要请罪,燕昭已冷冷吩咐跟进来的内侍: “去,把药热了端来。再让厨房送盏温热的牛乳羹。” 内侍领命,无声而迅速地退下。 其余人也被燕昭挥退,他生出不满,只觉得云府和沈府的下人,都伺候不好他的女人。 ------------ 第27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7 室内只剩下两人,燕昭的目光重新落在青禾身上,看着她那副柔弱无依的小模样,心头的烦闷又化作了怜惜。 小姑娘连喝药都要人操心,得想办法赶紧把她带入宫中,由他亲自照顾才行。 他大手一伸,将她捧着的暖手炉拿走,然后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那双微凉的小手。 云府的下人都是死人,一天天在忙什么?青禾的暖手炉都快没温度了,也不知道换。 她的手指纤细得像玉做的嫩笋,柔弱无骨,被他宽厚滚烫、带着薄茧的掌心完全包裹住。 “手这么凉。”他低语,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双手拢着,将她的两只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缓缓揉搓,试图将暖意渡给她。 青禾乖顺地任由他握着,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是他不管不顾地趁人之危,恩泽太过。 多余的馈赠,未能被菟丝子的柔嫩及时吸收,才让她在刚刚及笄的年纪,就有了这个小皇子。 母体柔弱,小皇子又折腾她,云府下人又在忙着云澈的身后事,她是有些委屈的,也有些责怪他那日的肆意妄为。 当时,她那样求他,求他饶过她。 他却因为她给他的是清白的身子,兴奋不已,不听不顾。 甚至在偌大的床榻上,更肆意地摆弄她。 那些风月手段,刚刚及笄的她,如何承受得住…… 回忆闪过,她微微侧过头,将脆弱无辜的小脸儿,轻轻贴靠在他结实的手臂上,隔着墨蓝的衣料,汲取他的温度,诉说她的委屈:“陛下,小皇子不够乖巧,折腾禾禾……” “安胎药太苦了,禾禾也不想喝……” 这娇软的抱怨,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小猫爪子轻轻挠在燕昭心上。 他心尖一软,他低头,看着臂弯里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神柔和下来。 “良药苦口。”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哄劝,“为了身子,为了孩子,也得喝。” “等热药来了,朕亲自喂你喝,好不好?” 很快,热气腾腾的新药和温热的牛乳羹被送了进来。 燕昭亲自试了试药温,才递到青禾唇边。 青禾秀气的眉头蹙得紧紧的,看着那黑黢黢的药汁,小脸上写满了抗拒。 她求助似的看向燕昭,杏眸水润润的,满是委屈,红唇微张,细弱地哼唧:“陛下……” 那娇媚可怜的模样,让燕昭的心又软了几分,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他一手稳稳端着药碗,另一只大手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带着不容置疑:“乖,喝了。喝完就给你吃甜羹。” 他像哄孩子般诱哄着小姑娘,是他不好,他不该让她这么小,就怀上孩子。 青禾无法,只得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艰难地吞咽着苦涩的药汁。 每一次吞咽,那秀气的眉头都拧得更紧,看得燕昭心也跟着揪紧。好不容易喝完最后一口,她难受地蹙眉,小脸皱成一团。 燕昭立刻将温热的牛乳羹喂到她唇边,她迫不及待地含住小勺子,甜润的滋味瞬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让她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她小口小口吃着,乖顺的模样让燕昭眼底的柔色更深。 他看着她吃完,才接过空碗放下。 大手已经习惯性地抬起,落在她柔软的青丝上,一下下地抚摸着。 青禾像被顺了毛的猫儿,彻底放松下来,纤弱的身子软软地靠着他结实的手臂,眼皮渐渐有些沉重。 燕昭垂眸看着她依恋的小模样,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孕中的疲惫让她睡得很沉。 他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宽阔的背脊挺直,生怕不小心惊动了她。 直到青禾睡熟,燕昭才缓缓将她放回软枕,他还有事要做。 听雨轩外,看似平静的云府,实则已经密不透风。 燕昭带来的暗卫,在他的示意下,牢牢把控着这处院子。 ------------ 第28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8 燕昭安排好一切,本欲打算回宫,可小姑娘这般柔弱的模样,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回了听雨轩。 炭盆里的银丝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橘红色的烛光跳跃着,将暖榻上的两人身影拉长,投映在墙壁上。 青禾素净的衣裙领口微松,露出一小截细腻雪白的颈子,乌发散落枕畔,衬得那张苍白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 隆起的小腹在薄毯下勾勒出清晰的弧度,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燕昭坐在榻边,低垂着眼眸,目光温柔地落在娇人儿沉睡的小脸上。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盯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孩子。 这个字眼,于燕昭而言,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从未承载过任何温情或期待。 同胞手足的残杀,母后的偏心,都让他恶心,从此再不期待亲情。 而他的后宫,只是他放任算计与厮杀的斗兽场。 贤妃的大皇子,良妃的二皇子,甚至更多未曾活到序齿的皇嗣,在他眼中,不过是他无聊人生中的一点乐子。 他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后宫的皇子流掉一个又一个,甚至有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扭曲的快意。 可不是吗?就是快意。 他出钱养着她们,给她们尊荣,闲来享受一下她们曼妙的身体,再看一场她们出演的大戏,博得他一个乐子,很公平,不是吗? 不想受伤,就别攀附这样的泼天富贵。 毕竟,他选秀的时候,明旨不强迫任何人,她们皆是自愿入宫。 得了富贵,难道还想让他,陪着她们演失去皇子的悲伤? 他记得有一次,沈青兰小产后,那般女人忙着撇清干系的嘴脸,他好笑又讽刺。 还有沈青兰在他面前的柔弱哭泣,盼得他保护怜惜的模样,也甚至好看。 他当时只觉得,他后宫的这些莺莺燕燕,虽然偶尔烦人了一点,但是当认真唱起戏来,真是好看啊。 还有那个在他的注视下,化成血水的,他和沈青兰的孩子。 他当时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觉得,这后宫里孕育出来的孩子,都死了反而干净。 随着燕昭的思绪飘远,女孩隆起的小腹,突然动了动。 这个小生命似是不满意他父皇的走神,故意在娘亲的腹中折腾一下。青禾皱了皱眉头,不安得往男人身边靠了一下。 燕昭回过神,安抚地覆上女孩的小腹。 这个孩子,额外不一样,他不仅流着他燕昭的骨血,也是青禾是他的女人,最有力的证明。 是他跟她最亲密的那天晚上,凝结孕育于她腹中的。 想到这里,燕昭心软得厉害。 掌心下传来小皇子微弱的小动作,一种陌生的暖意,悄然注入他冰冷坚硬的心房。 他开始期盼。 是的,期盼。这感觉陌生得让他自己都微怔。 想想也是,他怎么能不期盼呢? 他心尖上的这个小姑娘,不仅性子柔弱娇怯,身子也玉嫩娇弱,此刻正这般辛苦地孕育这个孩子。 他想起她晨起时惨白着小脸伏在榻边干呕,纤细的脊背弓起,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也想起她蹙着秀气的眉头,小口小口吞咽那苦涩药汁时,眼中强忍的泪光和委屈; 想起她因小皇子折腾,辗转难眠时,无意识蹭着他手臂寻求慰藉的依赖模样…… 燕昭的指腹隔着毯子,在那隆起的弧度上,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小声开口,仿佛在与青禾腹中的小皇子对话:“乖一点。” “在你娘亲的肚子里,安分些,别那么折腾她。” “她本就柔弱,经不起你胡闹。”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又糅合了初为人父的笨拙温柔。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那处隆起,仿佛能看到里面蜷缩的小小身影,继续许下好处: “只要你乖乖的,不让她太辛苦……” “待你出来,若是个皇子,朕立刻立你为东宫太子。这万里江山,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若是个公主……那便是也是朕唯一的皇太女。” “朕会亲手为你铺就一条,前无古人的尊荣之路。” “不过,朕还是盼着你是个小皇子。” “若是小皇子,就和父皇一起,好好保护她。” 【小公主万一很柔弱,需要她费心怎么办?】 这话,燕昭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柔弱的小公主,保护不好娘亲,反倒需要青禾操心。 若是小皇子,他就可以狠下心,多训练训练。让小皇子早点明是非,担起江山重任,不让青禾费神。 所以,他盼着他和她的孩子,是个小皇子。 ------------ 第29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9 云澈头七刚过的午后,听雨轩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青禾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窗边,她腹中的孩子闹腾得厉害,似乎也在不安。 系统的声音带着担忧:【禾禾,李大夫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头七刚刚过,就已经跟云夫人坦白真相了……】 风雨欲来。 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和推搡声,紧接着,门帘被一股大力猛地掀开,冷风灌入。 云夫人几乎是跌撞着冲了进来,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剧烈颤抖。 那双往日里总是盛满忧愁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痛楚,死死钉在青禾身上。 她身后,是面如土色的李大夫,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青禾。 “你跪下!把你刚刚跟我说的话,也好好说给少夫人听听!”云夫人声音嘶哑尖利,带着破音,指着李大夫命令,那声音里的恨意,让整个房间的人惊惧不已。 李大夫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 云夫人一步步逼近惊慌的青禾。 青禾纤弱的身子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窗棂,退无可退。 她护住隆起的小腹,有些慌乱,杏眸里蓄起了惊惧的泪水:“母亲?李大夫他……” “闭嘴!你不配叫我母亲!”云夫人猛地打断她,声音因为愤怒和悲痛而扭曲。 她指着地上愧疚无奈的李大夫,“你听听大夫怎么说!” “我儿子的身子,我可怜的澈儿……” “他到底能不能行房?李大夫,你告诉她!” 最后一句话,含着一个母亲最无力的嘶吼,吓得李大夫浑身一哆嗦。 他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老泪纵横:“夫人,是公子他确实病弱,根本无力行房事。” “少夫人有孕后,是公子命令我,替他继续瞒着夫人。” “如今公子已逝,我受夫人大恩,自是不敢再欺瞒此事……”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割云夫人的心。 “听见了吗?!贱人!” 云夫人看向青禾,那目光仿佛要将青禾生吞活剥,“他不能!他根本就不能!他连碰你都做不到!” “那你这肚子里的野种是哪里来的?!说!” 野种两个字,狠狠砸在青禾心上,她小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 她摇着头,声音细弱破碎,带着无尽的委屈:“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云夫人发出一声冷笑。 她猛地指向青禾隆起的腹部,沉下脸,“那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儿子尸骨未寒,头七刚过!你这个娼妇!你竟敢在我云家,在我儿子的院子里,怀上别人的野种!” “你脏了澈儿的轮回路!你脏了我云家的门楣!” 云夫人看着青禾那张娇媚的脸,看着她因护着小腹而显得愈发楚楚的模样,她心中也愈发愤恨。 贱人,放荡不要脸的贱人! 就是凭着这副样子,被野男人搞得,大了肚子。 还哄着她的儿子认下这个贱种。 “沈青禾,你怎么这么下贱!” “枉费澈儿待你一片真心,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你和你肚子里的孽障,都该不得好死!” ------------ 第30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0 云夫人凝聚了所有恨意的诅咒,狠狠刺向摇摇欲坠的青禾。 她来这个小世界的时候,沈青兰早已经进宫。 没有嫡姐的伪善针对,她在沈家只是个透明人,几乎没有面对过,如此直白的恶意。 但是现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云夫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她是真的想,生生打下这个孩子。 她很害怕,她在心里喊那个人…… 系统的小奶音焦急地响起:【禾禾别怕,燕昭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云夫人扬起的手掌带着狠绝,朝着青禾的脸颊狠狠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燕昭蕴含着怒意的断喝响起:“住手!” 云夫人扬起的手掌,还未落下,便死死僵在了空气中。 她背对着门口,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不敢回头。 但是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燕昭,大燕至高无上,独揽大权的皇帝陛下。 也是……澈儿的至交好友。 何其荒谬?云夫人死死盯着面前这个贱人娇嫩的脸。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她沈青禾漂亮吗? 一股巨大的悲愤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的澈儿,少年时为那个人挡下药酒,伤了身子,缠绵病榻,从来不怨不恨。 那个人却背地里,占了澈儿的妻子,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何其讽刺?她真的替她的儿子不值。 燕昭看着僵住,不敢回头的云夫人,紧了紧拳头。 他刚刚收到暗卫的急报,李大夫顶不住压力,向云夫人吐露了云澈根本无法行房的真相。 饶是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愣神了许久。 他知道,他做错了,他对不起云澈。 可他不后悔。 再说,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想要一个女人,谁敢置喙? 燕昭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将僵立的云夫人拉开,动作干脆利落。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张开臂膀,将他的女人和孩子,护在怀中。 男人温热的大手,搂着女孩单薄的脊背轻拍,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疼惜和安抚:“没事了,禾禾,没事了……” 云夫人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踉跄着站稳,便是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那个她恨之入骨的贱人,被至高无上的帝王,珍而重之地护在怀里柔声安抚。 她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可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不敢。 眼前的燕昭,只有二十三岁,年轻得过分。 因着澈儿,这些年在她面前,也多有敬重。 他仿佛还是少年时那般,只是有些骄矜的小性子,本性还良善有礼的太子殿下。 可云夫人很清楚,年轻掩盖不了他的狠辣,敬重的表皮下,是血流成河。 他十六岁那年,他的胞弟,是被他亲手活剐了的。 惨叫声不绝于耳,整整三日,生生逼疯了当年的皇后殿下。 他的爱和恨,从来都如此强烈。 他登基之后,玩弄朝堂于股掌之间。天赋卓绝,心思深沉。 一个又一个盘踞多年的蛀虫被他挖出、碾碎。 他总是嫌直接杀人,少点意思。 于是,那些历朝历代因太过残忍而被废除的酷刑,又重新登上大燕的朝堂。甚至是堂而皇之地写进大燕律法,变得名正言顺。 朝堂之上,人人敬畏他的韬略,又害怕他的手段。 与此同时,他推行立法,收拢地方权利,百姓得到实际的好处,对这位陛下,更是奉若神明。 掌控政权后,军权,也握在他一人之手。朝堂诸位将军,都没有能与他匹敌的身手。 而他做完这一切,距离他登基,仅仅过了一年。 燕昭才十八岁,整个朝堂就已无一人,敢对他有半分不服。 她多想质问,眼前这个似乎有点愧疚的陛下:澈儿待你如手足,为你挡灾殒命,你就是这般报答他的?占他妻子,辱他门楣?! 可她敢吗?她不敢。 眼前人此刻再愧疚,再理亏,她都不敢将愤恨宣之于口。 如果只有沈青禾,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什么男人的野种,她都能打下这个让她如鲠在喉的孩子。 可居然是陛下……她沈青禾真是好手段啊。 云夫人怨毒的目光扫过青禾埋在燕昭怀里的侧脸,一个念头升起。 她姐姐沈青兰,知道她妹妹,嫁做臣妻,还爬了陛下的龙床吗? 要知道沈青兰可是从小就爱慕太子殿下,一心想入东宫,她不信她能忍下这口气。 她等着…… 她不敢收拾沈青禾,自有能收拾她的人。 那个在后宫倾轧中,失去了两个皇嗣,如今高高在上的兰妃娘娘,能容得下自己的亲妹妹,挺着龙种入宫,来分她的宠吗? 她不能慌,不能急。 她等着看,这个贱人在后宫中的下场。 ------------ 第31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1 燕昭的手掌仍轻抚着青禾的脊背,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儿哭红的鼻尖,指腹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声音放得极轻:“没事了。” 燕昭的目光掠过云夫人,冷声开口:“来人,送夫人回房静养。” “云太傅新丧,夫人哀伤过度,需好生将息。” 两个侍卫无声上前。 云夫人嘴唇翕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的痛哭,被半搀半架地带离。 “李德。”他唤过心腹内侍,“传朕口谕,云太傅遗孀沈氏青禾,因哀恸伤身,胎象不稳,需入宫由太医令亲自照看调养。”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云府上下,若有一字半句,扰了太傅遗孀清静,或污了云卿身后清名……” “阖府,以谋逆论。” 李德脊背一寒,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面上不动神色,深深躬下身子回话:“奴才明白。” 退出时,他余光瞥见陛下正低头为那沈氏整理散乱的鬓发,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片刻后。 青禾被安置在铺了软垫的圈椅里,素白指尖仍无意识地攥着燕昭的衣袖,执着地不肯放开。 女孩长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禾禾。” 燕昭半跪在她面前,掌心覆上她柔嫩的手背,常年握剑的指腹,此刻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带着温柔力道。 “乖乖在这里待一会,等朕回来。” 青禾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笃定让她安心,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 云夫人内室。 檀香混着药味,闷得人透不过气。 云夫人枯坐在窗边,门被推开时,她甚至没力气回头。 燕昭屏退左右,高大的身影立在室内门边,挡住了大半光线。 他并未走近,只站在那片阴影里,声音沉缓:“朕会带她入宫。” “云家上下,今日之事,不得传出半点风声。” “云澈头七刚过,朕不愿意云澈和青禾受世人恶意揣测。所以,青禾腹中是云太傅的遗腹子。” 云夫人攥紧手心,终于嘶哑出声:“陛下,那是您的……” “是云澈的。”燕昭斩钉截铁地打断。 他向前两步,终于让云夫人看清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至少目前,只能是云澈的。” 接着,云夫人又听见这个曾经在她面前执晚辈礼的年轻帝王轻声道:“青禾顾及云澈清名,之前就不愿同朕进宫。云夫人,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思。” 这话像把钝刀,缓慢地扎进云夫人心口:她的儿子,哪里还有什么清名可言? 燕昭看着她灰败的侧脸,语气忽然一转,“再说,云家嫡支虽绝,庶子尚有几人。” “云家百年门楣,总要有人承继,不是吗?” 云夫人攥紧膝上衣料,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燕昭却话锋再转,声音甚至放低了些:“而你膝下,仅余一位外嫁女。听闻,她已有三月身孕?” 云夫人倏然抬头,眼里露出真切的恐惧,她的女儿,是她仅存的骨血。 燕昭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夫人放心,你是云澈的生母,朕不是要威胁你。” “朕向你承诺。其一,云氏继承人,必须经你点头,奉你为尊。” “其二,待令爱平安诞下子嗣,朕即刻下旨,册其为伯爵,世袭罔替。” “往后,你可在云府荣养,也可享受外孙侍奉。” “同时,身后哀荣,按超品诰命规制。” 说完,燕昭转身就走了。 云夫人是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选。 况且,他念及她对云澈的慈母之心,也没有戳她心窝子告诉她:青禾之所以怀上孩子,罪魁祸首,除了他这个心怀不轨的君主,还有那壶暖情酒。 ------------ 第32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2 夜晚,皇宫,紫宸殿内殿。 殿内地龙烧得暖融,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青禾安坐在宽大的龙床上,身上盖着厚厚软软的雪狐裘,整个人陷在柔软的锦缎靠枕里。 她已换下了那身素白衣裙,穿着宫里新制的月白云锦寝衣,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长睫低垂,整个人透着易碎的柔弱。 燕昭走进内殿,屏退了所有宫人,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坐在龙床的边沿,朝她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她微凉的脸颊,动作熟稔而轻柔。 青禾微微瑟缩了一下,她抬起水润的杏眸,怯生生地望向他。 “陛下……”她声音轻软细弱,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云夫人她……” “禾禾,你不用担心,云夫人不会再有二话。”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知道吗?”男人的声音带着关切和诱哄。 他顺手拿起榻边小几上,一直温着的白玉盏,里面是补气的参汤。 他执起玉勺,在碗中轻轻搅动,“云家上下,没人敢泄露半个字。” “暂时,天下人都会认为,你腹中是云澈的遗腹子,是他的血脉。” 他舀起一勺温热的汤,递到她唇边,“至于云夫人,朕已许她外孙一个伯爵之位,足够她余生安享尊荣。” 她顺从地低头,含住他递来的勺子。 温润的参汤滑入喉中,带着微甘的暖意,熨帖了她紧绷的神经。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猫,长睫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颤动。 燕昭看着她这副乖顺模样,眼底的柔色更深。 “至于你,安心在紫宸殿住下。” “太医令每日会来请脉。一应所需,对外,皆按皇贵妃份例。” “对内,与朕无二。” 青禾想到沈青兰,有些不安:“陛下,皇贵妃是不是太过了,会有人议论……” 燕昭顿了顿,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无人敢议论,更无人敢扰你清静。” 青禾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只有她自己,她自是不怕。可小皇子才五个月,若是被人嫉妒,暗中出手对付…… 她抬起水润的眸子,望着燕昭,“陛下,阿姐……兰妃娘娘那里怎么办?” “贯没有庶妹进宫,待遇超过嫡姐的先例。” 她提及沈青兰时,声音里带着一丝本能的怯意。 燕昭皱了皱眉,沈青兰还能管到他头上? “禾禾,兰妃是兰妃,你是你。她管不到紫宸殿,更管不到朕的人。” 他伸手,宽大的掌心轻轻覆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动作带着珍重,“你只需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掌心下传来微弱的搏动,燕昭又想起云夫人那怨毒的眼神,想起青禾护着小腹时那害怕的模样。 他的指腹在那圆润的弧度上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笨拙的安抚。燕昭在心里默默告诉这个小生命:父皇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他。 “禾禾,今日在云府,吓坏了吧?” 她轻轻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软糯地回应:“有一点。云夫人她看向我肚子的眼神,很凶……” “像是要……”她说不下去了,长睫又垂了下去。 “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们。” 他俯身,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触即分,带着安抚的暖意,“睡吧,什么都别想。朕就在这里。” 青禾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她顺着他的动作,躺下身子,窝在锦被里。 眼皮变得沉重,她的小手蹭了蹭他覆在小腹上的温热大掌,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燕昭一直守着她。烛火跳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娇人儿,满是怜惜与满足。 ------------ 第33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3 兰漪殿。 兰妃沈青兰斜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捏着一枚剔透的葡萄,却久久未送入唇中。 她穿着一身妃色宫装,乌发高挽,簪着点翠步摇,妆容精致,眉眼间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 心腹宫女秋月正低声禀报着刚得的消息:“陛下亲自去了云府,将云太傅的遗孀沈氏接入宫中了,就安置在紫宸殿偏殿。” “说是,云夫人哀伤过度,无力照料,沈氏胎象不稳,需太医令亲自调养……” “紫宸殿偏殿?”沈青兰捏着葡萄的手指微微用力,汁水染上了精心修剪的指甲。 她抬起眼,“照顾云澈的遗孀?呵,需要住到陛下的紫宸殿去吗?” 她声音依旧温婉,尾音却带着的冷意。 秋月垂首,不敢接话。 沈青兰将那颗被捏坏的葡萄丢回琉璃盘,拿起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 她压下心头的酸涩,只淡淡道:“本宫这位庶妹,倒真是好福气。” “云太傅那般清贵的人物,护她周全,为她留下遗腹子。” “如今人走了,陛下竟也如此念及旧情,亲自照料她和孩子。” 她顿了顿,指尖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掠过深刻的痛楚与不甘,“不像本宫腹中那两个可怜的孩儿,连看这世间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本宫小产,陛下无动于衷,也不曾关心彻查,那可是陛下亲生的孩子啊。到头来,却比不上外人的孩子。” 秋月心疼地看着主子:“娘娘莫要伤怀,您还年轻,陛下总会再来的……” “再来?”沈青兰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秋月,陛下有多久没踏足后宫了?大半年了。” “以前,便是政务再忙,一月里总也有那么七八日……如今呢?” 她声音压低,带着难堪和怀疑,“后宫都在私下里传,说陛下是不是哪次与将军们演武较技时,不慎伤了身子。” “毕竟陛下身手虽好,但刀剑无眼……” 沈青兰想起从前燕昭召幸时的情景,年轻帝王精力旺盛得惊人,有时一次折腾下来,她第二日连起身都困难。 可如今却久不召幸后宫。 这些传言,纵使她不想相信,也不免多了几分怀疑。 —— 第二天,紫宸殿外廊。 青禾在芸香的搀扶下,正在廊下散步。 她身子弱,年岁又小,太医说,要尽量多走动走动,利于生产。 青禾穿着宫里新制的鹅黄色夹袄,领口袖口镶着雪白的绒毛,衬得小脸愈发苍白娇小,隆起的腹部在厚实衣物下已显圆润。 “哟,妹妹今日气色瞧着倒好。”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青禾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 只见沈青兰扶着秋月的手,正含笑站在几步开外。 她一身素雅的月白云锦宫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青禾给兰妃娘娘请安。”青禾连忙屈膝行礼,动作因孕肚而显得有些笨拙迟缓。 沈青兰快步上前,虚扶了一把:“快免礼。自家姐妹,又在陛下宫中,何须如此见外。” 她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青禾的肚子,“陛下念及云太傅忠义,又怜你孤儿寡母,特接你入宫调养,真是莫大的恩典。” “妹妹可要安心养胎,平平安安生下云太傅这点骨血才好。”她语气真挚,仿佛真心为青禾高兴。 青禾垂着眼睫,不想听她假模假样的关心,但是嘴上还是说着:“谢娘娘关怀。陛下垂怜,青禾感激不尽。” 沈青兰亲昵地挽起青禾的手臂,引着她慢慢往前走,状似闲聊:“说起来,陛下待妹妹真是格外用心。” “这紫宸殿偏殿,离陛下寝殿不过几步路,最是清净暖和。” 她侧头看着青禾,笑容温婉依旧,“妹妹可知,陛下近来忙于朝政,已有大半年未曾召幸后宫了。” “妹妹嫁与云太傅也有半年了,不知可在云府听过此事。” 原来她是来试探这件事的,青禾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不说话。 若是姐姐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陛下的龙嗣,怕是会迫不及待出手对付她…… 还是先瞒住吧。 ------------ 第34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4 就在这时,一道冷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兰妃。” 两人俱是一惊,连忙转身。 只见燕昭不知何时已站在廊柱旁,一身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落在沈青兰挽着青禾的手上,带着冷意。 “陛下。”沈青兰立刻松开手,盈盈下拜,姿态无可挑剔,“臣妾是顺道来看看青禾妹妹。” 燕昭没有叫起,目光从沈青兰恭敬垂下的发顶,移到旁边有些心虚不安的青禾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有心了。” “青禾需静养,无事便少来打扰。” 话语简洁,却带着不容置喙。 沈青兰心头一凛,面上却依旧温顺:“是,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她起身,又对青禾温言道,“妹妹好生养着。” 这才扶着秋月,仪态万方地离去。 转身的瞬间,她脸上完美的笑容淡去,眼底只剩下愠怒。 陛下竟如此护着她这个庶妹?连话都不让她多说几句? 沈青兰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燕昭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青禾娇嫩的小脸,眉头微蹙:“她同你说什么了?” 青禾摇摇头,声音软糯:“没什么。阿姐只是关心青禾和孩子……” “关心?这宫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关系。”燕昭轻哼一声,哪怕兰妃平日里再高洁,他也不想让青禾轻信人心。 再说,沈府嬷嬷都能给青禾脸色看,沈青兰这个姐姐也没有多看顾眼前的小姑娘,如今来套近乎是想干嘛? 他无意深究,也不关心,就希望小姑娘别被她三言两语蛊惑。 他伸手,轻轻抬起青禾的下巴,“她若再来,不必理会。” “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或者让你帮她什么,直接告诉朕。” 青禾望着他对沈青兰不耐烦的眼神,以及他对自己的怜惜维护。 女孩胆子突然大了些,眨了眨水润的杏眸,有恃无恐地开口:“陛下,您真的,很久没召幸后宫了么?” 这话问出口,她自己的小脸瞬间染上粉晕儿。 燕昭微微一怔,随即眸中闪过笑意,指尖在她细腻的下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怎么?朕的禾禾,是在担心什么?” “还是,吃醋了?嗯?” 她羞得不行,想躲开他含笑的注视,下巴却被他捏着,只能徒劳地微微扭动白玉小下巴,红唇微张,发出娇媚的抗议:“才没有吃醋,陛下不要乱说……” 那欲盖弥彰的否认,带着小女儿家的娇嗔,配上她粉粉的脸蛋和水光潋滟的眸子,灵动又勾人。 燕昭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尖仿佛被小猫爪子轻轻挠过,又痒又软。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把小姑娘整个搂进怀中,“宫里的娘娘们,都比不上禾禾你天真单纯又娇媚勾人。” “朕挑剔,尝过了禾禾这身子,朕哪还有心思想这些女人?” “更何况,禾禾你听听朕的心跳,是遇见你之前,从未有过的炙热。” 青禾抓着男人的衣襟,羞的抬不起脸。 ------------ 第35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5 午后,燕昭去御书房处理政务,紫宸殿内青禾静静倚在榻上。 对外,燕昭只道她暂居偏殿。但她其实从未踏足偏殿,而是与燕昭同宿内殿。 青禾屏退了宫人,殿内只剩她一人。 离了云府,心头那沉甸甸的愧疚阴霾,似乎真的彻底散去了。 她本不愿如此仓促入宫,可眼下看来,这宫中,反倒让她心安。 【禾禾?】一个带着点奶气,此刻却略显认真的声音响起,是她的系统,【在宫中,你感觉还好吗?】 青禾在心底轻轻应了一声:【嗯。只是,我想先瞒住和陛下的关系,毕竟有沈青兰这层关系在,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后,被人指着鼻子骂,说是兰妃庶妹爬上龙床,与陛下苟且,才有了他。】 她微蹙秀眉,想起燕昭那不加掩饰的目光,【可陛下他太过随心所欲了。】 【对我的偏爱,他竟毫不遮掩。】 【如今顶着臣妻的名分,尚算一层遮羞布。】 【可依他的性子,只怕再过一两个月,这点虚名,他也懒得维持了。】 系统的小奶音立刻染上忧虑:【禾禾,名分其实算不得什么。】 【大燕的后宫……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甚至比前朝那些明枪暗箭,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禾的心微微一沉:【怎么了?】 【是贤妃和良妃。】 系统的声音又急又忧,小奶音都不似往日欢快,【这两个位分最高的女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轮着一个得出手,害得宫中的低位嫔妃流产。】 【她们的儿子都有缺憾,一个终身残疾,一个缠绵病榻。】 【两人早已心照不宣地抱团了。】 【她们中任何一个,你那位嫡姐沈青兰入宫这么多年,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两个?】 【兰妃流掉了两个孩子,可贤妃和良妃身边的大宫女都没少一个……】 青禾的指尖微微蜷缩:【陛下的态度呢?】 【紫宸殿从不插手后宫的事。】 系统一字一句,【燕昭的吃穿住行和后宫是分开的,由内侍专门掌管。】 【故而这么多年,后宫出了那么多事,燕昭都冷眼旁观,他早早把自己从这场斗争里面摘了出来。】 系统顿了顿,【禾禾,贤妃和良妃的皇子,也是后宫倾轧的牺牲品,只是那些动手的女人早早都死了。但刻在她们心头的伤痕,却久久不愈。】 【所以禾禾,你腹中这个健康的小皇子,势必是她们眼中钉肉中刺。】 青禾有些不解:【她们还有父母亲人,何至于此?不顾自身,不顾家族,残害皇嗣。】 【禾禾,她们受过的苦,不止这些,两人执念甚深。】 【昭和元年,秀女进了宫,燕昭就明令除了公开场合和佳节,禁止所有后妃和家族暗中有联系。】 【能笼络多少人,全凭自己本身。】 【她们一个飒爽的大将军之女,一个满腹诗书的尚书之女,当年都是因为爱慕燕昭,才进的宫。】 【可她们没想到,燕昭早就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了,他认定这群女人攀附富贵,视为玩物。】 【夫君不疼爱,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在她们向家族寻求庇护的时候,家族不敢忤逆陛下,直接无视了她们。】 【再后来,千辛万苦保下的孩子,也因残缺不全遭人嬉笑。】 【她们时常害怕,两位皇子长大后,会不会怨恨她们?为什么给了他们尊贵的出身,却无缘那个龙椅?还不如不曾来到世上。】 【而后,她们恨不能爱不得燕昭,却共同认定一件事:不许后宫再生下下一个健康的皇子。】 青禾倒吸一口凉气:【后宫乱成这样,再无皇嗣出生,陛下居然一次都没有插手过吗?】 【一次都没有,他甚至觉得……很好玩。】 青禾沉默了。 系统继续说道:【禾禾,你有沈府的记忆,就知道沈青兰单独拉出来,都是有心思有城府的女人。】 【可在她们面前,却不堪一击。】 【她们的疯,是已经不在乎家族,只有执念了。】 【因为在她们求救的时候,家族直接抛弃了她们。】 【而她们幼小的孩子,才五岁,理应是爱玩闹的年纪,却终日抑郁,不肯出门。】 【所以禾禾,你不能和两个疯子对上。】 【你防不住。有可能只要一见面,就有人猛地扑上来,把你推倒,直接有效地害死你的孩子。】 【暗中的脏东西,进不了紫宸殿。可是疯子,是防不胜防的。】 【而燕昭,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是他太过自傲,他不在乎。】 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幽幽浮动。 青禾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指尖抚过柔软的衣料。 女孩陷入了沉思,清丽的脸庞上,是一片通透:【系统,让气运之子早点意识到这件事,不就好了?】 【我没有必要,和那两个可怜的女人对上。】 【而这个高高在上的姐姐,利用了我这么多次,我还回去一次,也不算过分吧……】 ------------ 第36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6 暮色沉沉,兰漪殿,内室。 赤金炉吐着袅袅安息香,却驱不散沈青兰眉宇间凝结的阴郁。 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依旧精致的容颜,朱唇点绛,可那双惯常盈着温婉水光的眸子里,此刻却翻涌着难以压抑的嫉妒。 “她算个什么东西!”沈青兰愤恨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室格外刺耳。 “一个仰本宫鼻息才得以苟活的庶女,如今倒攀上高枝了?” “云澈的遗腹子?呵……” “陛下竟亲自接入紫宸殿偏殿,日日过问?本宫当年怀皇嗣时,何曾有过这般殊荣?” 她想起白日里所见:她那庶妹穿着宫里新制的衣裙,透出的楚楚可怜的韵致。 尤其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陛下目光触及都含着珍视。 而她沈青兰,失去的两个孩子,却只换得陛下几道例行公事的赏赐。 心腹宫女秋月垂手侍立一旁,眼见主子怒意翻腾,连忙奉上一盏温热的红枣燕窝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规劝:“娘娘息怒。沈青禾算什么?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庶女,侥幸借着云太傅的光,得了陛下几分怜惜罢了。” “说到底,她终究是守寡之身,腹中骨血也是云家的,与陛下终究隔着一层。” 沈青兰冷冷瞥了秋月一眼,并未接那羹盏。 秋月见状,上前半步,字字清晰:“娘娘,奴婢愚见,这未必不是您的机会。” “陛下如此重视云大人的情谊,连带着对他的遗孀都这般照拂。娘娘何不借此良机,多和二小姐走动走动?” 沈青兰眸光微动。 “娘娘只需在陛下面前,立起一副温婉大方、顾念姐妹的好形象。” “尤其要对云大人的遗腹子,表现出十分的关切与重视。” “陛下重情重义,见娘娘如此贤良淑德,处处关照,岂能不心生好感?另眼相看?” “到时候,区区妃位算什么?便是贵妃之位,甚至……那中宫之位,也未必遥不可及。” “毕竟,陛下最珍视的,不就是与云大人那份深厚情谊吗?” “娘娘若成了维系这份情谊的贤内助,在陛下心中,分量自然不同。” 沈青兰紧蹙的柳眉缓缓舒展开来,唇边那抹怒意逐渐被温婉所取代。 她端起那盏燕窝羹,指尖优雅地捏着勺柄,轻轻搅动。 “你说得对。”沈青兰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柔和,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本宫何必跟一个刚失了依靠的寡妇置气?” “说到底,她终究是本宫的妹妹。” “她帮了本宫一次,两次,这第三次,也是应该的……” —— 半月后,紫宸殿。 兰漪殿送来的物件,一如既往地被内侍恭敬地接下,随即被扔在库房角落。 兰妃对此毫不知情,陛下虽不允她踏入紫宸殿,但她的心意,陛下从未拒绝过。 她暗中自得,这后宫之中,能将东西送入紫宸殿的,唯她一人而已。 而此刻紫宸殿内殿,青禾端坐于名贵的箜篌前。 这把箜篌,传闻由千年梧桐木所斫,琴身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其音色清越空灵,有涤荡心神之效。 此刻,青禾纤细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拨动琴弦,她微微垂首,神情专注而宁静。 燕昭斜倚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眸光一错不错地看着抚琴的女孩。 琴音渐歇,余韵袅袅。 不知何时,燕昭已无声地走近。 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取代了箜篌的清冷余韵,瞬间将青禾笼罩。 男人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 目光相接,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迷恋与炽热。 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无形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拉扯。 “禾禾……”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她被有力的臂膀搂住,男人温热的薄唇覆了上来,含住女孩的嫩唇,细细吮吻。 吻渐渐游移,落在女孩的下巴,脖子,锁骨,男人的大掌扯开女孩的腰带。 按住雪软,细细含吮。 燕昭痴迷沉溺得不行。 女孩下意识地伸手,柔荑轻轻覆上他不安分的大手,试图阻止。 她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陛下不可,腹中还有小皇子呢……” 燕昭低笑一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就势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压进厚厚的绒毯里,女孩散落的青丝铺了满地。 “太医说……” 他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这半月,朕亲自盯着,将你养得很好。” “无妨的,禾禾。” “让朕疼疼你……” 衣衫委地如云,女人的小衣物和男人的龙袍交织。 男人趁虚而入,青禾都来不及反应,他已然得逞。 “娇娇儿,可怜一下你的陛下,嗯?” …… 女孩的娇声不断,伴随着男人的愉悦诱哄。 不远的角落处,还堆着兰妃娘娘送给青禾的安胎物件,见证着这一切靡艳。 紫宸殿的夜,愈发深沉。 ------------ 第37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7 半月后,兰漪殿正殿。 兰漪殿内熏着兰妃最爱的冷梅香,却驱不散殿中弥漫的压抑与焦躁。 沈青兰端坐在主位上,指尖用力掐着光滑的扶手。她眼底深处布满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一个月,她使尽了浑身解数。亲手做的精致点心、费心搜罗的珍奇古玩、甚至抄录的祈福经文和安胎物件……一拨拨地往紫宸殿送。 可结果呢? 今晨,紫宸殿的内侍来传话,言语恭敬:“陛下有令,兰妃娘娘不必再费心,往紫宸殿送东西。” “云少夫人仁善,不忍拂了姐姐好意,才求了陛下,暂且先都收下。可陛下已经烦不胜烦了,特令奴才前来传话。” 沈青兰一时心都凉了,紫宸殿她不敢闯,但那个贱人,顶着臣妻名分,却敢给她此等羞辱? “来人,” 沈青兰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去紫宸殿,请云少夫人过来一趟。” “就说本宫,许久未见妹妹,甚是想念,请她过兰漪殿叙话。” 紫宸殿那边,青禾接到传话时,秀眉微蹙。 系统的小奶音立刻响起:【禾禾!别去!她肯定没安好心!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在紫宸殿养胎!】 青禾沉默片刻,在心底轻轻回应:【这是个机会不是吗?之前不是说,不能和贤妃、良妃对上?这是一个机会。】 最终,青禾芸香的陪伴下,来到了兰漪殿。 殿内,只有兰妃和她的心腹宫女秋月。 “妹妹来了。” 沈青兰脸上堆起笑容,亲自起身相迎,亲热地拉住青禾的手,“快坐快坐!姐姐可想你了,在紫宸殿住得可还习惯?” 她拉着青禾坐下。 青禾垂眸,轻声应道:“谢姐姐关心,一切都好。” 沈青兰脸上的笑容不变:“那就好。陛下待你可好?” 她终于忍不住,切入了正题,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陛下近日龙体如何?政务可还繁忙?姐姐很是挂念陛下呢。” 青禾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声音乖软:“陛下圣体安康,政务自有圣裁。妹妹不敢妄议。” 沈青兰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没想到这个一向柔弱可欺的庶妹,竟敢如此滴水不漏地回绝她? 她那点伪善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 沈青兰的声音冷了几分,“姐姐不过是关心陛下龙体,你我姐妹之间,说说家常体己话,何谈妄议?”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针般刺向青禾,“还是说,妹妹如今得了陛下青眼,便连我这个嫡姐,也瞧不上了?” “连几句关于陛下的近况,都不肯告知?” 殿内的空气凝滞,秋月则悄然往前挪了半步,眼神不善地盯着青禾。 青禾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直视着沈青兰:“姐姐言重了。并非妹妹不肯说,而是陛下之事,非妹妹所能置喙。” “姐姐若真挂念陛下,可亲自去紫宸殿问安。” 她态度柔顺,立场却异常坚定。 “你——!” 沈青兰因为最后这句话,彻底被激怒了。这个贱人是在炫耀,她能进紫宸殿,而她堂堂兰妃娘娘却不能吗? 最后一丝理智,也在青禾这看似柔顺,实则油盐不进的态度下,彻底崩塌。 冷落、嫉妒、恐惧、还有被愚弄的羞辱……所有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 沈青兰猛地站起身,脸上再无半分笑意,她指着青禾,声音因为愤怒而稍显尖利:“好!好一个非你所能置喙!” “沈青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低贱的庶女,一个顶着臣妻名分却住在紫宸殿的贱人!也敢在本宫面前拿乔?” 她胸膛剧烈起伏,“本宫以兰妃之位,以你嫡姐之名问你话,是看得起你!” “你竟敢推三阻四,藐视宫规,忤逆长姐?” 她厉声喝道:“秋月!” “奴婢在!” 秋月立刻上前,眼神凶狠。 “云夫人对本宫不敬,言行失仪,给本宫按住她!” 沈青兰的声音冰冷,带着残忍,“让她跪着清醒清醒。好好想想,在这宫里,谁才是她该敬着、该怕着的人!” “是!” 秋月毫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前,手掌就朝青禾的手腕狠狠抓去。 力道之大,竟是意图将她直接从椅子上拽下来,按跪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青禾有些慌,沈青兰竟敢在兰漪殿内直接动手? 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身体本能地站起身,想要挣扎,却哪里是粗壮宫女的对手? “小姐!”芸香疯了一般冲上来,却被两个暗处冲出来的小太监死死按住肩膀,膝盖“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她目眦欲裂,嘶声大喊:“你们敢?!放开小姐!小姐肚子里是皇——” “陛下驾到—!” 一声尖利急促的通传,殿门“轰”地一声被踹开,燕昭挟着怒意踏入殿内。 他面色阴沉,目光扫过全场,在看到秋月拽着青禾肩膀的瞬间,眼底杀意骤现。 “放肆!” 一声厉喝,秋月吓得手一松,踉跄后退,“扑通”跪倒在地! 青禾身子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却在下一瞬,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整个人被搂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燕昭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紧紧按在胸前。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灼热,声音低沉得可怕:“伤到没有?有没有哪里疼?” 青禾惊魂未定,眼眶泛红,手指仍死死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发颤:“没事……” 燕昭眸松了一口气,让她坐在椅子上。 男人蹲下身子,掌心覆上她仍护着小腹的手,嗓音还是沙哑:“孩子呢?” 青禾睫毛轻颤,轻轻摇头。 燕昭闭了闭眼,似是在极力压制情绪,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他抬眸,目光锐利,直直刺向主位上的沈青兰。 沈青兰早已站起身,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死死盯着燕昭覆在沈青禾腹部的掌心,看着他低头时眼底毫不掩饰的紧张和疼惜。 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芸香未喊完的话:“皇……” 皇嗣! 青禾肚子里,怀的是龙种? 沈青兰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沈青禾的孩子被陛下视若珍宝,那她在陛下冷眼旁观中,流掉的两个皇子呢?他们算什么? ------------ 第38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8 片刻后,燕昭让心腹内侍先安送青禾回紫宸殿。 男人呵护备至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沈青兰的眼睛。 殿门沉重地合上,隔绝了外界。殿内只剩下燕昭、沈青兰,以及几个抖如筛糠的宫人。 沈青兰缓缓跪在地上,燕昭那双眼眸,不带一丝温度地落在沈青兰身上。 他看着这个曾经以温婉贤淑闻名后宫,此刻却眼神涣散空洞的女人。 燕昭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翻涌的厌恶和冰冷的愤怒。 “沈青兰,”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沈青兰死寂的心上:“这一个月,你装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嘘寒问暖,小玩意送个不停,演给谁看呢?” 沈青兰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对上燕昭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在沈府时,” 燕昭的语调平淡,却字字诛心,“你利用她的无依和顺从,博取善良嫡姐的好名声。” “她是你踩在脚下垫脚石。” 沈青兰的指甲再一次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你进宫后,” 燕昭继续,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对这个庶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在沈府,在你和你那位好母亲的联手打压下,连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都没有吧?” “堂堂沈府小姐,活得像个透明人,连下人都敢轻慢几分,甚至被恶仆欺凌刁难。” “这些,你以为朕不知道?” 沈青兰的脸色由白转青,那是被彻底撕下所有伪装的难堪。 “还有,她爱慕云澈一事,也是你不知从哪打听到从前的事,联合你母亲,一手编造的吧?” “将她推给云澈,利用她拉拢云家,拉拢朕,巩固你的地位。” “别在朕面前装了。” 燕昭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这副虚伪的面孔,朕看了只觉得,恶心极了。” 沈青兰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精心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体面尊严,此刻被撕得粉碎。 巨大的羞辱感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燕昭的声音平静,“朕从前不说,是因为朕是那个利益既得者。” “她进宫后,你也没真正对她出手。朕也懒得理会你那点龌龊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狠狠刺向沈青兰:“可今天,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变得狠厉,“罚她跪?”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的沈青兰,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你知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 “六个月!” 他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后怕和怒意,“你让她跪?跪在这冰冷的地上?” “沈青兰,你是想要她母子的命吗?” “再说,让朕的女人和朕视若珍宝的孩子,跪你?” “你沈青兰,配吗?” “陛下,臣妾不配吗?” 沈青兰终于彻底崩溃。 积压了多年的委屈、丧子之痛、被冷落的怨毒、被揭穿的羞辱、以及对青禾母子滔天的妒恨,都在这一刻爆发。 她猛地抬起头,沙哑出声:“臣妾也是您的女人啊!” “臣妾也曾经有过您的孩子啊!” 她涕泪横流,“两个,整整两个皇子啊。” “他们也曾是您的骨血,可您呢?您为他们做过什么?” “在贤妃良妃害死他们的时候,您在冷眼旁观!” “您可曾像护着那个贱人一样护过臣妾?护过臣妾的孩子一分一毫?” “臣妾的孩子算什么?他们算什么?!” 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沈青兰绝望崩溃的哭嚎。 燕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只有不耐,没有半分沈青兰所渴望的愧疚或怜惜。 她的哭嚎,她的控诉,她的绝望,在他眼中,都是失败者的哀怨,他没心思听。 毕竟她的孩子又不是他燕昭动手害的,他何须愧疚? 而且这条富贵路也是她们自己选的,他从没逼她们进宫。 燕昭冷冷地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 “沈青兰,两件事。” “其一,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点风声,不管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朕一律算在你头上。” “其二,待在你这兰漪殿,不要再出门了。” “若是有一件办不好,朕让你沈家族人,陪你一起尝尝,朕新立下的刑法。” 说完,燕昭大步踏向殿外,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沈青兰在他身后,如同木偶,缓缓磕头:“恭送陛下。” —— 紫宸殿,暮色沉沉。 烛火将龙榻晕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色。 青禾散着鸦青长发,裹在素白寝衣里,被燕昭整个圈在怀中。 “真的没有伤到么?”燕昭的唇贴着她耳畔低语,温热气息惹得女孩耳垂微红。 大掌覆在她交叠护着小腹的手背上,牢牢扣紧。 青禾轻轻摇头,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背筋骨分明,她的指尖却小巧纤柔,被他全然裹在掌心。 她的手被拉起,微凉的触感落在她手背。是燕昭的唇。 被秋月掐出浅红痕迹的手背,被男人察觉,心疼地放到唇下亲吻,沿着淡青脉络蜿蜒吻上腕骨,舌尖泽润她细嫩的肌肤。 男人低语,混着后怕的疼惜:“这里被拽疼了……” 吻渐渐游移到她微颤的眼睫,青禾下意识闭眼,温软唇瓣覆了上来。 “禾禾,睁眼看看朕。” 她轻轻睁开杏眸,望着他,正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是朕的错。”他含住她下唇轻吮,“明知她不安好心,还把她放在宫里……” 未尽的话语化作更深的吻,不同于平日的攻城掠地,这个吻带着虔诚的安抚,唇舌勾缠间尽是温柔。 眉心被他用鼻尖反复轻蹭:“这儿怎么轻蹙着。” 鼻梁也被男人的唇落下细细啄吻。 青禾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足尖无意识蜷进他小腿间。 忽觉小腹一暖,燕昭不知何时掀开寝衣下摆,掌心毫无阻隔地贴在她圆隆的肚皮上。 六个月的胎儿似有所觉,调皮地顶起一块小小鼓包。 “小混账。”他低笑,唇代替手掌覆上。 温软亲吻隔着肚皮传来时,青禾脚趾倏地绷直。 却听他对着小皇子一本正经地训话:“再敢吓你娘亲,待你出生看朕不收拾你。” 青禾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燕昭抬头,用拇指掐住女孩的小下巴。 他凝视着怀中人含笑的眉眼,忽然托着她后颈深深吻下去。 这次不再是安抚,而是带着要将人揉碎的占有欲,唇齿间漏出含混的喘息:“楚楚可怜是你,笑颜甜煞人的也是你,沈青禾,你要朕的命……” 罗帷外更漏绵长,他滚烫的唇流连到她耳际,衔着珠圆玉润的耳垂厮磨:“乖,叫声夫君听听。” 青禾羞得把脸埋进他颈窝,却又被他捏着下巴捉出来。 烛影摇晃中,燕昭眼底漾着能将人溺毙的春水,哪有半分平日的冷厉。 “不叫?” 他忽地含住她端上的小红痣轻吮,惊得她倒抽气,终于溢出细若蚊呐的哽咽:“夫君……” “乖禾禾,夫君疼惜你。” “呜呜,陛下……温柔些……” ------------ 第39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39 【六宫】 隔日,晨光微熹时分,一道盖着鲜红玉玺的圣旨,毫无预兆地由御前总管亲自送到了六宫各处主位手中。 其一,即刻起,六宫妃嫔,无论位份高低,全部迁出皇宫。 其二,育有皇子者,携带皇子,迁往京郊皇家行宫居住。 皇子成年后,封郡王,赐府邸,离宫开府。 每位妃嫔赐黄金一千两,锦缎百匹,仆役若干,作为行宫安养之资。 其三,无子嗣者,赐黄金千两,珠玉一箱。恢复自由身,可自行选择归家亦或是去行宫。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后宫瞬间炸开了锅。 贤妃宫,她听到携子迁居行宫,刚刚想质问,就看见御前总管身后跟着的一队面无表情的玄甲卫,让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娘娘,请即刻收拾细软,一个时辰后,车驾在宫门等候。”总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贤妃心中,最初的不甘褪去,竟然缓缓生出一份庆幸来。 她能走出这宫门了吗?下辈子,她再不愿入这皇家。 良妃宫中亦是如此。 其他妃嫔,反应各异。有震惊失语的,有嚎啕大哭的,有不甘尖叫的,也有少数眼中闪过解脱的。 但无论何种反应,在玄甲卫的强制镇压下,都开始收拾行李。 宫人们也乱作一团,有部分宫人跟着主子去行宫,剩下的,全部遣散出宫。 毕竟,燕昭可不想,什么时候跳出一个妃嫔心腹,对他心爱的人动手。 防不胜防,倒不如全部清理干净。 兰漪殿,沈青兰接到圣旨时,正在对镜描眉。 听到自由婚嫁,她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凄厉的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自由?哈哈哈……好一个自由!” 她猛地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全部扫落在地,状若疯癫。 “他为了那个贱人,竟做到如此地步?”她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面容,又哭又笑。 原来,陛下也能这样保护一个人? 可怜她,只求他护她几分便好,都求不来。 那个贱人却哄得陛下,遣散六宫。 此刻的沈青兰还不知道,另一道密旨,是专门为她下的:【兰妃出宫后,骤然暴毙。】 燕昭在下这道圣旨前,那点微末的良心,驱使他仔细地去查了查沈青兰。 不得不说,最毒妇人心,沈青兰和沈夫人,真是诠释了这句话。 太能装了! 他曾以为,她只是装善良博名声,想要一步步往上爬而已。 双手不沾血的女人,比起宫里大多数人,都称得上温婉和善了。 可现实却狠狠嘲讽了他一番,他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甚至是孩子,沈青兰每每向他哭诉她两个孩子的无辜,可贤妃良妃的两个皇子的残缺,背后居然都有她的影子。 她不是罪魁祸首,却暗中搅混了这潭水。 燕昭克制住翻涌的恶心和杀意。 他没必要这时候把事情闹大。 再说,沈青兰死在宫里,后续青禾的皇嗣立于人前,难免遭人揣测。 可是弃妃死在行宫,或是归家的路上,就不一样了。 还有沈夫人,斩草不除根的道理,燕昭从来都懂。 ------------ 第40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40 【小团子】 三年后,仲春。 御花园里,杏花开得正好,像堆叠的云朵,又像刚落下的雪。 昨夜刚下过小雨,地上湿漉漉的。 三岁的小团子可不管地上潮湿,他正撅着屁股,兴致勃勃地在花丛中祸害花朵。 小家伙裹着一身鲜亮的杏子黄锦袄,头顶用红绳扎了个歪歪的小揪揪。 这小揪揪是他父皇今早亲手扎的,父皇哄他说,娘亲昨夜受惊,起不来身,让他别去吵娘亲。 那张小脸,跟陛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一周岁的时候,燕昭举办了一场盛宴。诸位大臣看到燕澜的模样,再不敢胡乱质疑半分。 毕竟,这位可是大燕江山,唯一健全的独苗苗。 再多的非议,都被众人压在心底。 至于百姓,他们只会为他们的君主后继有人,而欢呼。 希望小君主,能继承父皇的大才,延续这盛世。让他们的下一代,也能顺遂安康。 “澜儿!”一声轻柔的呼唤传来。 青禾穿着樱草色的薄衫,匆匆寻了过来。 花枝拂过她的衣袖。她一眼看见小团子蹲在湿泥地里,心就提了起来。珍珠绣鞋不小心踩进软泥里,她也顾不上了。 “快起来,地上凉。”她弯腰想去抱小团子,语气带着担忧。 谁知小团子听见声音,咯咯笑着就扑了过来。沾满泥点的小手,一下子糊在了青禾干净的袖子上。 “哎呀!”青禾轻呼,看着袖上的泥点,秀气的眉头微蹙,有点小嫌弃。 燕澜才不管呢。 他像只快乐的小狗,亲昵地把小脸蛋往娘亲白皙香甜的颈窝里蹭子。 紫藤花架下传来低笑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燕昭,信步走了过来。 他大手一伸,轻松拎住儿子后衣领,把他从青禾怀里提溜开一点。 “又闹你娘?”声音里听不出责备,反而有点笑意。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了青禾的后腰,刚才小家伙那一扑,差点把青禾带倒。 “父皇看!”燕澜一点不怕,兴奋地举起手里的战利品。 那是一小把被他胡乱抓下来的花,五颜六色,混着泥水,花瓣都蔫了,看着可怜兮兮。 青禾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纤纤玉指攥紧了燕昭的衣袖。 她平日里见到的花,都是男人精挑细选、修剪整齐、插在名贵花瓶里的。 哪见过这样混着泥水的残花模样? 女孩又开始嫌弃起来,这样泼猴似的脏脏小团子,怎么能是她生出来的呢? 燕昭低笑,顺势把青禾往自己臂弯里带了带。 她产后恢复得极好,腰身依旧纤细,仿佛还是未嫁的少女。此刻依偎着他,脸颊微红,比枝头含苞的杏花还要娇嫩。 “顽劣。”燕昭屈指,轻轻弹了下儿子饱满的小脑门,力道却轻飘飘的。 燕澜浑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把那束脏兮兮的花塞进了父皇的大手里。 小家伙机灵着呢,他知道父皇其实比娘亲更纵容他。 掌心传来湿黏的触感,还带着泥水的凉意,燕昭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 青禾看着他略显无奈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月牙儿。 春日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 她没涂脂粉,皮肤细腻光洁,眉眼清澈干净,宛如沾着晨露初绽的海棠。 燕昭看着她明媚的笑靥,心尖像被羽毛扫过,软得一塌糊涂。 几人走到凉亭里,内侍立刻捧上一个盛满温水的金盆。 燕昭抓着儿子的小脏手,直接浸了进去,温水立刻包裹住父子俩的手指。 他的大手握着儿子肉乎乎的小手,一根根仔细地搓洗,把指缝里的污泥都洗干净。 “你娘亲最爱干净了。” 燕昭一边洗,一边低声说,“下回再惹她嫌……” 话还没说完,小团子就灵活地从父皇手里挣脱出来,一头扎进坐在一旁的青禾怀里,小脸蹭着她的衣襟撒娇:“澜儿错了!娘亲不嫌弃澜儿!” 小家伙拱得力气不小,青禾的衣襟都被蹭开了一些,露出一小段白皙的锁骨。 她一点儿也生不起来气,只是温柔地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着这个小泥猴。 燕昭的目光却凝在青禾被蹭开的领口处,那片细腻的肌肤让他眼神暗了暗。 【娇纯的女孩】 午休时分,凉亭里安静下来。在燕昭的眼神示意下,周围的帘子被宫人轻轻放下,遮住了外面的光线。 宫人们也都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远处。 小皇子玩累了,此刻正趴在母亲柔软温暖的膝头,小嘴微张,睡得香甜。 燕昭小心地解开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儿子身上,把他裹好。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把熟睡的小家伙抱起来,安放在凉亭内侧一张铺着软垫的小榻上。 安置好儿子,燕昭转过身,一把拉住了青禾的手腕。 青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到了屏风另一侧。 这里摆放着桌椅,更隐蔽些。 青禾有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单纯的疑惑,乖乖地被他牵引着。 燕昭顺势将她抵在光滑的桌沿边。 她身上好闻的淡淡发香,混合着花园里青草的气息,幽幽地钻进燕昭的鼻尖。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娇娇,你比澜儿还像个孩子……” 他的吻就要落下来。 青禾却有些心慌,小手抵着他的胸膛,软软地提醒:“陛下,澜儿还在那边睡着呢……” “无妨,”燕昭的吻最终落在她的颈侧,气息灼热,“有屏风挡着。他若醒了,朕第一个就能听到动静……” 他搂着她的手臂收紧,语气带着诱哄,也有一丝压抑的渴望:“别拒绝朕,禾禾。” ------------ 第41章 攻略骄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41 燕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窝,青禾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他的吻开始沿着她纤细的颈线一路向下,烙在微凉的锁骨。 青禾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料。 “陛…陛下……”她声音发颤,带着点可怜的鼻音。 “嘘…”燕昭的唇贴着她的雪软,含混地应着。 他一只手仍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悄然探向她的衣带。 指尖灵巧地挑开一个结,丝滑的衣料顿时松了几分,露出半截肩膀。 青禾感觉到后背凉意袭来,心慌得更厉害。 她扭了扭身子想躲,却被男人按得更紧,桌沿硌着腰后的软肉,有点疼,又有点说不清的酥。 “别动,禾禾。”燕昭的声音哑得厉害,他又抬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舔舐。 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软了身子,他低笑,热气全灌进她耳朵里:“娇娇儿真敏……” 屏风那边,传来小皇子一声模糊的呓语,还有翻身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两人动作同时一僵。 青禾吓得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无助地望着燕昭。 燕昭侧耳听了听,屏风后细微的鼾声很快又均匀起来。 他紧绷的肩背略略放松,眼底的暗色却更浓,看着女孩害怕的小模样,低笑出声:“现在就受惊了?还早了些。” 他低头,在她微张的唇上重重吮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小混账,睡得倒香。不用怕,放轻松些,禾禾。” 趁着这片刻的安静,他那只解衣带的手加快了动作。 细带被彻底抽开,樱草色的春衫顿时松散开来,露出一抹杏子红的小衣边缘,和底下若隐若现的雪腻起伏。 …… 凉亭里光线被帘子滤过,昏昏蒙蒙,那一点艳色和雪白,刺眼又勾人。 青禾又羞又急,脸颊红得像要滴血,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的凑近的脑袋:“不行……” “由不得你。”燕昭捉住她捣乱的手腕,反剪到身后。 他俯身,滚烫的唇再次覆上她微启的娇唇,将所有的惊呼和抗议都堵了回去。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粗糙的指腹抚上那滑腻温软的肌肤,精准地捕捉到一处娇嫩,坏心眼地动作。 青禾浑身颤,羞耻感交织冲撞,逼得她眼角渗出细小的泪花。 “啊,陛下……”突然一下,女孩连娇声都忍得辛苦,不敢溢出唇瓣。 男人却开始不管不顾得放肆。 片刻,屏风那边,小皇子似乎又翻了个身,小脚丫蹬了一下锦被,发出一点闷响。 这细微的动静,瞬间惊到了意乱情迷的青禾。 她猛地偏开头,躲开他灼热的吻,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陛下!澜儿醒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怕。 燕昭的动作顿住,额角青筋跳动,显然也在极力克制。 他侧耳凝神细听,屏风后只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重重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没醒,别这么紧张,娇娇儿。”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男人的一句风月话,让女孩愈发羞的不行。 凉亭内,空气继续变得粘稠而灼热。 持续不断地桌椅摇晃碰撞声,伴随着屏风另一侧小皇子安稳的呼吸声,隐秘而刺激。 燕昭,尽情品尝着独属于他的娇柔与甜美。 【完】 ------------ 第1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 睚眦必报末世第一人 娇柔仇人 【世界八:预告+排雷】 末世:男主重生小世界。 ——道德崩坏,强者为尊。 ——世道恶心,没有异能的柔弱女人,在乱世中人人可践踏。 男主萧聿辰:雷电异能,空间异能,净化系异能。末世第一人,最强大的异能小队长,末世最大基地的领导人。 ——冷厉凶狠,记恩也记仇,睚眦必报。 原女主:男主异能小队的队员,火系异能,热烈张扬,心大娇俏。 ——末世最强的女异能者,为人高傲,一心恋慕男主。 ——与男主,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一次意外,男主吞噬强大的青藤晶核,力量沸腾,两人发生关系,男主负责。 女主沈青禾:男主学妹,仇人,没有异能,乖软楚楚,娇媚可怜。 ——男主上一世,原身把男主推出去挡丧尸,男主毫无防备被感染,不愿意异化,直接自爆。 【正文】 末世第三年,沈家小基地。 青禾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印着零星霉斑的褪色天花板,空气中浮动着末世特有的腐朽气味。 娇柔的女孩身下是硌人的硬板床,铺着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粗布床单。 她撑着床半坐起身,十指纤纤,手背的皮肤细腻光滑,像上好的羊脂玉。 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腕骨精巧。 一个身材干瘦、面色蜡黄憔悴的女人,端着个破旧的搪瓷盘走了进来。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末世的风霜在她脸上刻下深刻的痕迹。 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露出的手腕骨节突出,皮肤松弛暗沉。 她脚步很轻,带着一种长期处于底层形成的卑微谨慎。 “小姐,您醒了?”女人声音沙哑,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 她将盘子放在床边一张摇摇晃晃的小木桌上。 盘子里是一小碗颜色浑浊的糙米粥,几根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腌菜,还有一个干瘪的小土豆。 这就是末世里还算体面的一餐了。 女人放下东西,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床上的青禾。 她的动作顿住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女孩乌黑柔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小脸愈发莹白如玉,精致得不像真人。 水润的杏眸因为初醒还带着一丝懵懂茫然,眼尾天然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娇媚。 她身上的旧睡裙有些宽松,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腻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那肌肤细腻得晃眼,与这末世肮脏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更扎眼的是女孩的身段。 随着她起身下床的动作,胸前饱满的弧度被清晰地描绘出来,像熟透的蜜桃,沉甸甸地挺着,腰肢却纤细得惊人,不盈一握,仿佛男人用力就能折断。 隐约可见圆润的臀线,连接着两条纤长的细腿轮廓。 干瘦的女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 她在这沈家的小基地里,伺候这位小姐也有段日子了。 这位是首领沈茂山的独女,被保护得极好,几乎不出这栋相对安全的小楼。 可怎么今日她才发觉,青禾小姐生的这般勾人? 张嫂又忍不住悄悄抬头,打量着青禾。 女孩在安静得沉思,整个人透着水嫩娇媚,楚楚可怜的风情。 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紧接着,张嫂心中升起一种近乎麻木的怜悯。 如果不是她父亲是这个小基地的领导人沈茂山。 就凭这般娇嫩的模样,又无异能傍身,放在外面那些吃人的聚集地里,怕不是当天就被那些饿狼似的男人拖走,当成了禁脔玩物。 张嫂低下头,不敢再看,悄悄退了出去。 ------------ 第2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 身上粗糙的衣裙,摩挲着女孩的嫩肤,青禾有些不舒服。 除了衣裙,空气里弥漫的气息也让她浑身不适。 那不仅仅是尘土和腐朽的气息,更深处,似乎涌动着一种无形的暴虐因子,让她这具草木精灵化生的娇躯,本能地感到排斥。 她在心底轻轻唤道,嗓音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系统,这个小世界的空气里好像都飘着看不见的凶戾气息,我浑身都不舒服。】 脑海中,一个稚嫩清脆的小奶音立刻响了起来,带着点安抚的意味:【禾禾别担心,你不舒服是因为菟丝子体质比普通人更敏感。】 【等后边你跟男主在一起,有他给予的力量吸收安抚,就不会难受了。】 【这个小世界是个末世。】 【三年前,陨石坠落,形成污染源。整个世界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暴虐元素和五行元素。】 【普通人是感知不到的,只是心底的恶意暴力,在长年累月中,被放大。】 【而靠近污染源的人类,有的觉醒成异能者,有的心脏破裂成了无知无觉的丧尸。】 【他们都比普通人强大,又互相吞噬。】 【异能者可以吞噬丧尸晶核,只要撑过晶核暴虐的力量,就可以进阶。撑不过,就会直接爆体。】 【而丧尸,自带病毒,有传染污染源的能力。也可以吞噬异能者的血肉,强大自身。】 【被丧尸抓伤的人类,有的运气好,成为了异能者,有的则成为了新的丧尸。】 青禾精致的小脸皱得更紧了,她本能讨厌这里的环境:【那这个世界后来怎么样了?】 小奶音连忙安慰道:【男主强大,有雷电异能、空间异能、净化系异能。】 【末世第六年,也就是三年后,男主会用空间异能包裹污染源,然后净化。】 【污染源消失,再加上男主的净化异能,空气中的元素逐渐恢复成了末世前的样子。】 【这个世界以男主为尊,建立了帝国。】 【而剩余的丧尸,也在帝国建立三年后,被全部消灭。】 青禾松了口气,她也不想一直待在这样道德崩坏的环境里。 女孩看了眼桌上的粥,娇气地撇了撇润红的小嘴,连碰都不想碰一下:【系统,气运之子在哪边呀?】 小奶音突然变得有些犹豫和小心翼翼:【禾禾,有个不好的消息。】 青禾心头一跳,小脸上露出一丝不安:【怎么了?】 小奶音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个世界的男主,他是重生的。】 【男主的上辈子,是原身的学长。】 【末世刚开始的时候,他带着包括原身在内的一些学弟学妹,一起逃亡,保护他们,自己累得筋疲力尽。】 【结果在最危险的时候,原身慌乱中,竟然从背后狠狠推了男主一把,把他推进了追来的丧尸群里!】 【男主那时候力量已经耗尽,没办法反抗了。】 系统声音低沉下去,【他不愿意被丧尸活活啃食,就直接引爆了自己的异能,自爆了。】 ------------ 第3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 青禾精致的小脸有些失了血色,水润的杏眸瞪得溜圆,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记得?】 【记得原身推他,害他自爆?】 【嗯。】小奶音也蔫蔫的,【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青禾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坐回床上,下意识揪紧了身下粗糙的床单。 她这副小模样,活像被猛兽盯上的幼兔,脆弱得不堪一击。 脑袋上那几根不听话的呆毛,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害怕,微微炸着。 【那他这三年,为什么没来找我报仇?】她声音又轻又软,带着茫然。 小奶音连忙解释:【这三年,男主萧聿辰一直在壮大自己的势力。】 【他忙着提升异能,收敛海量物资,根本没空特意来找原主。】 【而且他现在身份不同了,是末世第一人,是最强大异能小队的队长,还是末世最大基地曙光城的领导人,日理万机。】 【对他来说,碾碎沈家这种小基地,可能,还没排上日程?】 青禾咬着下唇,唇瓣被贝齿压出一点诱人的深痕。 她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 末世第一人,最大基地的领导人。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云泥。 【那他和原女主现在……】她迟疑地问。 系统接话,【原女主,叫林苒。】 【火系异能,末世最强的女异能者,性子热烈张扬,是男主小队的主力队员,一心恋慕他。】 【后来因为围剿青藤,两人顺理成章有了实质性关系。】 【至于现在,他们关系也已经很亲近了。算是友人以上,恋人未满吧。】 青禾垂下浓密的眼睫,在瓷白的小脸上投下两弯浅浅的阴影。 友人以上,恋人未满……还是本身强大的原女主。 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仇人,处境真是糟透了。 沉默在简陋的房间里弥漫,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嘈杂,还有远处不知名生物的嘶吼,提醒着末世的残酷。 好一会儿,青禾才重新抬起眼,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深处,闪过与外表柔弱不符的坚定。 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软糯,【系统,你之前提到的,青藤的剧情线,是什么时候?】 小奶音立刻回答:【三天后!就在离沈家基地不算太远的西郊废弃植物园。】 【那株变异的青藤王会凝结出最精纯的晶核,蕴含着狂暴的木系和生命能量。】 【男主就是在吞噬它时力量失控,才和原女主在一起了。】 【三天后……】青禾轻声重复,粉嫩的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垂在胸前一缕乌黑柔亮的发丝。 她看着桌上那碗浑浊得令人毫无食欲的糙米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磨得皮肤发红的粗糙旧裙。 空气里那股无形的暴虐因子,让她这具草木精灵化生的嫩躯本能地排斥。 她得早一点,去接近那个对她恨之入骨,却又无比强大,能保护她的男人。 【禾禾?】系统有点担心她的沉默,【你该不会是想……】 【男主那种情况下,又加上愤怒的仇恨,会不管不顾地伤害你的。】 青禾没有立刻回答。 她赤着一双玉雪可爱的小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拖鞋上。 凉意激得她脚趾头微微蜷缩,小巧圆润,透着粉。 她走到那扇糊着报纸,布满灰尘的破旧小窗前,踮起脚尖,勉强能看到外面沈家基地的景象: 低矮杂乱的棚户,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行人,还有角落里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女人…… 一切都灰蒙蒙、脏兮兮的,充斥着绝望。 这污浊破败的末世景象,与她水嫩娇媚的模样,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她就像淤泥里挣扎着开出的一朵绝世娇花,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脆弱得随时会被碾碎。 【你觉得,我在这里,能活过多久。】 【沈家只是小基地,周边还有中型基地,那些道德败坏的男人,能放过现如今的沈家小姐吗?】 【系统,他会伤害我。可是他也能保护我。】 女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思绪。 粉润的唇瓣微微抿起,透着一股下定决心的柔韧。 ------------ 第4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4 三天时间,在末世压抑的空气中,流逝得格外缓慢又格外迅速。 青禾这具娇嫩的身子,对周遭污浊的环境越发敏感。 她总是微微蹙着秀气的眉尖,水润的眸子里带着点挥之不去的恹恹娇气。 女孩吃得极少,浑浊的糙米粥几乎都没动过,只吃了小土豆。 这天傍晚,沈茂山风尘仆仆地推开了青禾小房间的门。 他身形中等,末世前养尊处优的富态,早已被奔波和焦虑取代,脸上刻着深深的疲惫纹路。 但此刻,他那双眼睛里却跃着一种的兴奋。 “禾禾!”沈茂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几步走到女儿床边。 青禾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身上还是那件磨得皮肤微微发红的旧裙子。 闻声,她抬起小脸,瓷白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也是挡不住的莹润。 女孩细声细气地唤道:“爸爸?” 沈茂山看着女儿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坚定了那个念头。 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揉了揉青禾柔软的发顶,声音压得低了些:“有个好消息。” 青禾被他揉得小脑袋晃了晃,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细腻的腮边,更添几分柔弱。 她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无声地询问着。 “是曙光城,派人来C市了。” 沈茂山语气带着敬畏又渴望,“而且听说是精锐小队。” “他们要去西郊那个废弃植物园,围剿那株变异的青藤王。” 青禾细声问:“他们去围剿,跟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整个植物园,都是变异植物,都有晶核。” “那青藤王更是稀有的植物系变异体,据说它核心凝结的晶核,蕴含着强大的生命能量。” “以前有人误吸收过植物晶核,没有什么凶险,直接就有机会觉醒异能。” 他盯着女儿柔弱的模样,带着孤注一掷:“爸爸明天会悄悄跟过去。禾禾,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没有异能,在这末世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我们不和曙光城的人争抢青藤王晶核,但只要能跟着他们,得到一些普通植物的晶核,也是极好的。” “爸爸,谢谢你。” 沈茂山不以为意地挥手,“傻孩子,这是什么话。爸爸会多带几个人,组成小队。” “禾禾,你也乖乖跟在小队后方。要是真能捡漏到植物晶核,爸爸帮着你立刻吸收。” “你要记得,面对那支精锐的异能小队,要谦逊讨好,知道吗?” 青禾乖乖点头。 —— 第二天,西郊废弃植物园。 植物园大门早已扭曲变形,锈迹斑斑。 参天古木的枝叶形成一片压抑的绿荫,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植物腐败气味,还有一种腥甜味。 曙光城的精英小队,无声而迅捷地踏入这片死寂的绿野。 他们身着统一的深灰色作战服,装备精良,步伐沉稳有力,眼神锐利,周身萦绕着异能者特有的能量波动。 为首的男人,正是萧聿辰。 他身形异常高大挺拔,简单的作战服衬得他宽肩窄腰,腰腹紧实。 包裹在长裤下的双腿修长而蕴含爆发力。 他步伐沉稳,侧脸线条冷厉,薄唇紧抿。 沈茂山带着几个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小心谨慎。 曙光城的人虽然强大,但是出了名的慷慨和善,不会仗着武力值,将物资扫荡一空。 所以这次沈茂山才敢跟上来。 青禾跟在爸爸身后,穿着浅亚麻色,款式简单的T恤和长裤。 乌黑的长发被她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纤长雪腻的脖颈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那张小脸未施脂粉,却莹白如玉,水眸清澈,在灰暗的末世背景里,干净得像误入淤泥的初雪。 她安静地站着,身姿纤细袅娜,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嫩柳。与周围眼神凶狠的男人们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 萧聿辰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这片区域,评估着潜在的危险。 当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沈家小队时,本来打算直接无视。这些年这样跟来的人不少,他也有意照拂几分。 等等,那张脸…… 那张他刻在骨血里,恨入骨髓的脸。 沈青禾! ------------ 第5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5 尽管重生这三年,他刻意不去想这个恶心的贱人。也没空腾出手来收拾她。 但当这张脸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时,萧聿辰的瞳孔还是收缩了一下。 她似乎,比记忆中更娇弱,也更干净?美得惊心,却让他心底翻涌起更深的厌恶和杀意。 他还没有主动去找她清算前世的血债,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那正好,省的他花时间和精力去打听她。 萧聿辰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冽,他身边的几个精英队员敏锐地察觉到了队长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青禾。 是个很惊艳的女孩子。 一个队员甚至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声咕哝了一句:“CaO……哪来的仙女掉进丧尸堆了?” 另一个队员眼神直勾勾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掠夺性光芒,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沈茂山那老小子藏得够深啊,这宝贝疙瘩……” 他们的反应清晰地落在一直紧跟在萧聿辰身侧的林苒眼中。 林苒,火系异能者,末世最强的女战士之一。 她身姿高挑健美,穿着合身的作战服,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曲线,五官明艳张扬。 她此刻有些妒忌,这样的末世,居然还能养出这样水嫩剔透的女人? 比她漂亮,比她精致,那种浑然天成的娇媚楚楚,是她这种在血与火中拼杀出来的女人,永远无法企及的。 她几乎是立刻看向萧聿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萧聿辰的目光在那个女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而来的是厌恶? 浓得化不开的冰冷厌恶? 林苒高高提起的心,瞬间落回了实处,甚至带上了一丝得意和轻蔑。 呵,果然。 她就知道,萧聿辰不是那种会被皮相迷惑的肤浅男人。 他骨子里慕强,只欣赏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像那种一看就弱不禁风,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她挺直了背脊,微微侧身,挡住了萧聿辰可能再次投向那个方向的视线。 她的指尖状似不经意地拂过萧聿辰结实的小臂,声音带着亲昵:“聿辰,前面能量波动异常,应该是青藤王的老巢了。” 萧聿辰的目光早已收回,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停顿和厌恶只是错觉。 他面无表情,看了林苒一眼,发出温和的应声:“嗯。” 萧聿辰沉声下令:“目标锁定,按计划推进。” 曙光城的精锐们立刻收敛心神,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紧随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朝着植物园那片最危险的核心区域走去。 青禾一直垂着眼睑,她有些慌乱。 转而又安慰自己,没事的。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她沈青禾,只是个在父亲庇佑下,单纯无辜的小姑娘。 什么样的女孩,能打动萧聿辰那样的男人呢? 她还不清楚,但至少不是心思深沉的女人。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 —— 废弃植物园的核心地带,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败腥甜。 巨大的青藤王盘踞中央,粗壮的藤蔓如狂蟒般舞动,每一次抽击都带起刺耳的破空声,卷起地面腐叶与尘土。 曙光城的精锐小队,在藤蔓风暴中穿插切割。 火光、冰棱、风刃交织,却难以撼动那虬结如龙的主干。 沈茂山带着他的几个人,远远缩在几棵巨大古木交错的虬根后,紧张地窥视着战场中心。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青禾说:“禾禾,你待在这里,千万别动!爸爸去前面看看,说不定能捡点漏……” 他指的是那些被战斗余波震碎,散落在地的变异植物晶核碎片。 这是他为女儿搏取异能的最后希望。 青禾乖乖点头,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水盈盈的杏眸却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战场中央那个最耀眼的身影,萧聿辰。 他站在那里,如同定海神针。 面对青藤王狂暴的攻击,他甚至没有移动太多,只是偶尔抬手。 每一次抬手,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有时是几道紫银色的狂暴闪电凭空劈落,精准地炸在藤蔓的节点,将其瞬间碳化断裂。 有时,他只是对着虚空一握。 空间无声地扭曲、折叠,那些足以抽碎岩石的粗壮藤蔓,在他面前被无形的巨力绞成漫天碎屑,墨绿色的汁液如雨点般洒落。 空间绞杀? 青禾看得心尖都在发颤,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忘记了呼吸。 这就是末世第一人的力量吗?如此强大,如此令人仰望。 末世三年,关于他的传说早已如雷贯耳,他是所有挣扎求生者心中遥不可及的神话。 此刻亲眼所见,青禾清澈的眸子里映满了那道身影,挪不开眼。 萧聿辰眼神冰冷,眼前的青藤王虽然棘手,但并未超出他的掌控。 他准备用一次更强的空间绞杀彻底终结这场战斗。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青藤王主干上那些深青近黑的鳞片骤然翕张,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墨绿色毒雾汹涌而出。 这毒雾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神经麻痹效果,瞬间弥漫开来,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毒雾!” “快退!” 曙光城队员和沈家小队那边同时响起惊呼。 萧聿辰眼神一厉。 这毒对他强悍的体质影响有限,但对其他异能者,却是致命的威胁。 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决断。 不能任由毒雾扩散。 一股浩瀚的空间之力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是空间领域。 萧聿辰眼神一闪,冰冷的余光,看到了那道纤弱的身影,沈青禾。 她小脸微微发白,水润的杏眸里还含着惊惧。 一个念头窜入萧聿辰的脑海:这是一个很好报仇的机会,不是吗?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嘲弄。 空间领域,将青藤王和他自己彻底隔绝在另一个空间。 同时,青禾也不见了踪影。 ------------ 第6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6 领域之内,青藤王愤怒地嘶吼,无数藤蔓疯狂抽打着领域的壁垒,却撼动不了分毫。 萧聿辰五指骤然收拢。 咔嚓嚓——!!! 领域内的空间疯狂扭曲、折叠、挤压。 青藤王的主干、藤蔓……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碾碎。 墨绿色的汁液和碎块散了一地。 战斗结束得很快,不过片刻而已。 空气中还残留的墨绿色毒气。领域一旦散去,就会蔓延到真实的世界。 萧聿辰眉头微蹙,他并未慌乱,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柔和纯净的白色光芒瞬间亮起,无声地吸附净化着弥漫的毒气。 那是净化系异能。 同时,萧聿辰左手凌空一抓,一枚通体翠绿欲滴,流淌着浓郁青光的晶核,便从青藤王残骸的核心处,飞入他掌心。 男人看也没看,五指收拢,翠绿的晶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精纯而庞大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强健的躯体。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力量的充盈,经脉骨骼都在发出舒畅的嗡鸣。 末世第一人的实力,似乎又要精进一分。 而青禾刚刚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回过神已经摔倒在空间的地上。 萧聿辰净化完毒气,走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女孩。 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青禾。”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真是,好久不见。”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勾住了女孩纤巧精致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那张水嫩嫩的小脸。 她被迫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惊惧,却也乖巧柔顺? 没有一丝一毫记忆中的懦弱和背叛,只有被无辜卷入危险的单纯柔弱。 萧聿辰一瞬间有些恍惚,她从前有这么漂亮吗? 眼前这张脸,瓷白细腻,眉眼如画,带着浑然天成的娇媚与纯净,尤其是此刻懵懂茫然的样子,竟让人心头莫名一窒? “好久不见?我没有见过你呀。”青禾软软地回答他,她有些不解男人眼中的厌恶。 也有些难过,亏她曾经还偷偷崇拜过他呢。 男人心中的惊艳恍惚一闪而过。 随即因着她这句无知的话,心头那股被刻意压制的恨意,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火,猛地窜起。 他勾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转而向下。 滚烫有力的大掌,骤然扼住了她纤嫩脆弱的脖颈。 青禾呼吸一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手掌蕴含的恐怖力量,只要他微微用力,她就会死掉。 “不要!” 她细弱的嗓音微微破碎,泪水汹涌而出,“我不认识你!” “末世前,末世后,从来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女孩的质问,带着真实的委屈和恐惧。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她竟然,完全不记得了?是啊,她又不是重生过来的。 这个认知让萧聿辰有刹那的语塞。 他满腔的恨意仿佛撞上了一堵墙。 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对着无辜女孩发泄怒火的疯子。 “闭嘴!” 他吼了女孩一声,试图压下心头翻腾的混乱。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股远比刚才吸收青藤王晶核时,更加肆虐的能量,毫无征兆地从他窜入他的体内。 萧聿辰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扼住青禾脖颈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怎么回事? 青藤王的晶核明明已经被他完全吸收。 这股汹涌而至的暴虐力量是哪里来的? ------------ 第7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7 空间领域之外。 正在焦急寻找女儿踪迹的沈茂山,以及他手下那几个正捡拾晶核的属下,同时惊骇地发现,他们手中那些变异植物晶核,竟然在瞬间变得灰败暗淡,被吸干了所有的力量。 紧接着,整个废弃植物园,那些变异植物,无论大小,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它们的生机,它们的能量,被强行抽离,化作无数道微不可察的绿色光点,穿透了空间领域的壁垒,源源不断地涌入萧聿辰的体内。 青藤王!它临死前居然摆了他一道? 它的晶核根系早已与整个植物园的生命力连接为一体。 吞噬它的晶核的人,会被狂暴的力量摧毁炸裂。 萧聿辰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额角青筋暴起。 “你怎么了?” 青禾颤抖着声音问。 这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如果彻底失控,她会一起死掉的。 而且,如果他死了,末世还有结束的希望吗? 青禾强忍着恐惧,挣扎着爬起身,看着男人那双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伸出纤细如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萧聿辰紧握成拳的滚烫大掌。 “萧聿辰,你醒醒。我们要怎么出去?” 她带着哭腔,声音又软又急,试图唤回他一丝理智。 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遥远,萧聿辰只看到眼前那张水嫩嫩的小嘴,在惊慌失措地开合着,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润泽如花瓣尖的嫩红舌尖。 他体内的力量需要宣泄,眼前人不是现成的吗? 他曾经保护她,却被她反手推入丧尸群。 如今,他想到了另一种更恶劣的报复方式。 又或许,他骨子里,和那些在末世里放纵欲望,视女人为玩物的下流男人没什么两样? 左右不过是见色起意。 心念转动,空间转换。 来到他空间异能的核心,灵泉空间。 青禾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来到一个恍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最显眼的,是一汪氤氲着柔和雾气的清澈泉水,灵泉? 泉水边铺着一块深色的柔软绒毯。 而绵延的白雾深处,似乎堆着很多物资。 青禾还没回过神,就被人狠狠一拽。 “啊!” 她惊呼一声,纤弱的娇躯重重跌坐在绒毯上。 紧接着,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就含吻了上去。 “唔——!” 青禾惊恐地瞪大了水润的杏眸。 她本能地挣扎,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推拒不得。 萧聿辰在接触到女孩娇唇的瞬间,混乱的脑海竟空白了一瞬。 末世三年,他在尸山血海中拼杀,风餐露宿,所有的生理需求都是草草自行解决。 末世前,他也从未有过女朋友。 所以,他竟不知道,女孩子的唇,可以软嫩到这种地步? 像初绽的花瓣,又像最上等的奶冻,带着一种天然的清甜。 前世自爆的痛楚交织着体内力量的暴虐。 恨意和欲望齐齐涌上来,他只想摧折眼前这个楚楚柔弱的女孩。 “刺啦——!” 女孩的粗布麻衣,被撕扯开。 大片白嫩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瑟缩,连带着娇嫩艳色。 不止是脸,粗布麻衣下,这柔艳姝丽的身子,让红了眼的男人深深着迷。 ------------ 第8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8 “不要!放开我!” 青禾绝望地哭喊,声音破碎不堪。 低头的萧聿辰充耳不闻,雪软中沉溺的他不禁叹谓出声。 他按住她的手,将女孩彻底放倒在灵泉边的绒毯上。 唇舌往上,啃噬上女孩优美白嫩的锁骨和脖子。 “不要这样,我害怕,呜呜……”女孩挣扎得厉害,却没有异能,也没有力气。 萧聿辰根本不听她的话,自顾自的享受。 女孩玉嫩纤细的双腿,也被从粗糙的麻布长裤中解放出来。 细腻的肌肤在绒毯的映衬下白得晃眼。 她的嫩手抬起,推拒沉溺男人的脑袋,同时抬脚踢他,这是她最大的力气了。 男人握住女孩脚踝打量,纤细的脚踝不盈一握,肌肤细腻如上好的瓷器,足弓优美,脚趾圆润小巧,透着淡淡的粉。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女孩的玉足。随即转过视线盯着…,更加深深着迷。 毫不留情,强势地。 “啊,好疼……” 女孩难过极了,她才二十一岁,还没有跟男人谈过恋爱。 眼前这个人,不是末世第一人吗?不是世人眼中的英雄吗? 为什么? 是这般无耻恶劣的男人? 就这样夺走了她的清白。 …… …… “为什么?你不记得了?” 男人被勾缠得不行,独占欲充斥。有些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你是我的。” “你欠的债,是要还的。” 青禾缓过一口气,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她纤细的藕臂,软软地、却又紧紧地搂住了他。 这个动作让狂暴中的萧聿辰顿了一下。 青禾仰起那张布满泪痕,娇弱可怜的小脸,水洗般的杏眸盛满了破碎的泪光,祈求地看着他的双眼。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又软又糯:“求你,别弄伤我,好不好?” “我怕疼,真的好怕。” 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将柔软馨香的身子贴向他滚烫坚硬的胸膛。 同时,主动吻上男人的唇,青涩的含吮。 萧聿辰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女孩娇嫩,小模样可怜极了。 男人的力道松了一些,女孩白嫩身子上的红痕,让他有些疼惜。 女孩感觉到他的心软,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同时将自己水嫩嫩还带着泪痕的小脸,轻轻贴在他汗湿滚烫的颈窝。 “求你,别伤害我……” 她在他耳边,用那酥软娇弱的泣音,一遍遍小声哀求着。 萧聿辰眼中的狂暴似乎褪去了一点点。 他滚烫的大手,终于不再是纯粹的宣泄力道。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腰侧细腻柔滑的肌肤,引得女孩一阵细颤。 他的吻再次落下。 只是这一次,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迷柔和。 滚烫的唇流连在她纤细的颈项和圆润的肩头,留下点点暧昧的红痕,却不像刚才那样用力弄疼她。 但是有些挞伐,还是控制不住。 青禾纤长的睫毛,再次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逐渐沾满了晶莹的泪珠。 细碎无助的抽泣再次响起,女孩柔弱地绽放在他强悍的臂弯里,任他予取予求。 ------------ 第9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9 一天后,沈家小基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林苒如同一头焦躁的困兽,来回踱步。 她身上那套深灰色作战服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墨绿色汁液,脸庞紧绷着,明艳的五官此刻只剩下焦虑和阴郁。 一天了!整整一天! 自从空间领域消失,萧聿辰和那个叫沈青禾的女人,却一同不见踪影后,她就没合过眼。 他们搜索了附近所有区域,除了青藤王被彻底湮灭的残骸,还有一片狼藉的植物园,一无所获。 萧聿辰会出事吗?应该不会的。 他的强大,是他们这些队友,都无法想象的。 可那个柔弱却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和萧聿辰一起消失? 他们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念头啃噬着林苒的心,让她坐立难安。 片刻后,远处传来越野车引擎低沉的轰鸣。 改装过的黑色崭新越野车,碾过崎岖的道路,卷起漫天尘土,稳稳地停在了沈家基地门口。 这是萧聿辰空间里的新车。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萧聿辰高大的身影迈了下来。 他换了身干净的作战服,衣襟敞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冷硬的小片锁骨,贲张的胸肌轮廓。 男人腰腹紧实,包裹在长裤下的双腿修长有力。 他冷厉的俊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深邃的黑眸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苒身上,微微颔首。 林苒高悬的心瞬间落回一半,但紧接着,副驾驶的车门也被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去。 青禾扶着车门,动作有些迟缓地下了车。 她身上不再是那套亚麻旧衣,而是换上了一件简单干净的米白色棉质连衣裙,款式依旧简约,却更衬得她肤光胜雪,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那张小脸依旧莹白如玉,只是眉眼间带着娇柔可怜。 女孩整个人透着一股被过度滋养后,又几经风雨的脆弱感。 林苒没看出来,但是其他几个队员,却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本来还想找机会,尝尝这沈家小姐。如今看来,怕是没机会了。 毕竟,老大的女人,不管是意外还是其他,都不再是他们能肖想的。 她似乎有些站不稳,纤弱的足踩在新的帆布鞋里,微微晃了一下,娇躯轻颤。 就在她身形微晃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着痕迹又自然地扶住了她的手肘。 那手掌滚烫有力,隔着薄薄的衣袖,热度清晰地烙印在青禾娇嫩的肌肤上。 是萧聿辰。 女孩的娇躯,又因为男人的碰触,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 萧聿辰感受到女孩这份战栗,很是满意他对她身子的影响,占有欲涌起。 随即又想到前世的事,他压下不自觉翘起的嘴角,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青禾借着这股力道站稳,她飞快地抬起水眸,怯生生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那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意,红润的唇瓣微抿。 男人察觉到她的羞涩,扶着她手肘的大掌收紧了一瞬,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这短暂的触碰,几乎无人察觉。 ------------ 第10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0 “萧队!” “队长!” 曙光城的队员们惊喜地围了上来。 萧聿辰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平静,带着惯有的权威:“青藤王已清除,任务完成。”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闻讯赶来的沈茂山身上,那个中年男人脸上混杂着喜悦和担忧,正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萧聿辰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沈首领,令嫒沈青禾,在意外卷入空间领域后,因祸得福,觉醒了罕见的治愈系异能。” “什么?” 沈茂山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治愈系?禾禾,真的吗?” 周围的曙光城队员和沈家基地的人也都惊呆了,看向青禾的目光瞬间充满了震惊和敬畏。 治愈系,在缺医少药,重伤难愈的末世,是比攻击系异能更珍贵稀有的存在。 青禾似乎被这么多目光看得有些无措。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雪腻的后颈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侧脸线条柔和脆弱,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萧聿辰余光看到她这副模样,手指不由自主摩挲了下。 随即继续对沈茂山道:“治愈系异能者稀缺,曙光城也不过几人。” “我要带她去曙光城,也会提供最好的资源和环境供她成长。” 他的语气是陈述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只是在通知,而不是商量。 沈茂山脸上的喜悦,变成了失落,但随即又开心起来。 他当然知道曙光城意味着什么,那是末世最大的庇护所,是女儿最好的去处。 可是,他心里还是舍不得。 林苒再也忍不住了。 她冲到萧聿辰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尖锐:“治愈系?聿辰,这怎么可能?” “她一个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人,在那种地方觉醒治愈系?还这么巧?” 她看向青禾,充满了怀疑和毫不掩饰的敌意,“而且她看起来这么无力柔弱,哪里像觉醒异能的样子?” 青禾被林苒的质问吓了一跳。 她此刻确实柔弱无力,使不出异能,无法证明自己。 她求助般地看向罪魁祸首。 萧聿辰给了青禾个安抚的眼神,深邃的黑眸扫过林苒,带着警告的意味:“林苒,注意你的态度。” “异能觉醒本就充满变数,我的判断不会错。” “禾禾。” 沈茂山老泪纵横,颤抖着想去拉女儿的手。 青禾也哽咽着,泪珠终于滚落,顺着瓷白的小脸滑下,留下晶莹的痕迹。 一个人在外面,她是害怕的。更何况萧聿辰对她阴晴不定的态度。 可是,她没有办法。 萧聿辰看着这对父女情深的场面,手指动了动,沈父体内隐蔽的毒,瞬间被净化无痕。 他昨日扫过沈茂山那一眼,他便知道了。 沈家这个小基地,有内鬼觊觎这个领导人的位置,给沈茂山下了暗毒。 他本来就没打算袖手旁观,末世敌人已经很多了,他不希望人类世界,自己内讧。 威胁这个姑娘跟他,不过是顺带。 他杀不得她,却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再加上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他选择把她先留在身边。 他转身抬手,屈指在越野车的引擎盖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时间不早了。” 他言简意赅,目光落在青禾身上,“上车。” 青禾颤了一下,她飞快地用手背抹去眼泪,又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不舍和依恋。 然后,她转过身,走向副驾驶。 在她绕过车头,与萧聿辰擦肩而过的瞬间。 男人垂在身侧的大掌,轻轻在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侧扶了一下。 青禾的脚步明显一顿,莹白的耳尖瞬间染上了一抹可疑的薄红。 她没敢抬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拉开车门,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钻进了车里,关上了门。 萧聿辰面无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利落地拉开驾驶座车门,高大的身躯坐了进去。 引擎再次发出低吼,在林苒嫉妒的目光下,卷起尘土,绝尘而去。 其他几位队员,开着另外两辆越野车过来,林苒坐上其中一辆,跟着队长回曙光城。 ------------ 第11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1 三辆越野车,隔着些距离,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领头那辆车的车厢内,一片寂静。 青禾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小脸转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象,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纤细的脖颈上,在发丝的遮掩下,似乎隐约能看到暧昧未消的红痕。 而在她娇嫩的身子里,因为蕴含着的能量被吸收,滋养宿主。女孩身上的红痕一点点地再次淡化。 萧聿辰目视前方,冷硬的神色显得深邃莫测。 只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截纤腰的柔腻温软。 —— 暮色降临,临时搭建的营地里篝火跳动。 出去探查和警戒的队员都已返回,正围着火堆低声交谈、休整。 气氛有些沉闷,林苒抱着膝盖坐在稍远处,火光映着她紧绷的侧脸,眼神晦暗不明。 营地一角,萧聿辰拉开车门,对里面低声道:“出来。” 青禾纤细的身影有些迟缓地挪了出来。 她身上裹着一件属于萧聿辰的宽大外套,更衬得里面米白棉裙下的身姿格外单薄。 一天的舟车劳顿,再加上前一天他的凶狠,早已耗尽了她的气力。 脚刚沾地,女孩强撑着一天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软倒。 萧聿辰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进怀里。 女孩温软的身子倚靠着他结实的手臂和胸膛,小脸楚楚可怜,连呼吸都轻轻浅浅的,像只累极了的小猫。 “再去灵泉里休养一会,好不好?”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靠近这边,心念微动。 下一瞬,两人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进入了灵泉空间。 空间内温暖如春,一汪清澈见底的灵泉静静流淌。 萧聿辰横抱着青禾,直接走到泉边。 “还好吗?” 他的声音难得褪去了几分平日的冷厉,低沉中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看着臂弯里蔫蔫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女孩,萧聿辰难得心疼。 后来确实是他太过分了。 昨天,他因着青藤王的疯狂举动,再次觉醒了第四异能,治愈系异能。 力量爆发的瞬间,他急需一个宣泄口。 而这个被他拉入空间,近在咫尺的漂亮仇人,便成了最直接的承受者。 那时候,她虽然难耐抗拒,却在他的镇压下,被迫接受。 再后来,精纯的治愈能量,了她的身体,滋养女孩的娇躯。 阴差阳错,竟也助她觉醒了治愈系异能。 事后,她蜷缩在泉边,雪腻的肌肤上布满了被他一开始暴戾印下的青紫红痕。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软又委屈地跟他撒娇:“难受,好疼。” 偏生她自己那点刚刚觉醒,微末得可怜的治愈系异能,根本抚平不了那些刺目的痕迹。 萧聿辰默不作声,将她整个儿抱进了那汪强身健体的灵泉里。 温热的泉水包裹住她,丝丝缕缕的灵气渗入肌肤。 女孩耗尽了自己那点微末的异能,配合着灵泉的神效,身上那些被他弄出来的痕迹,才终于彻底淡去,恢复了那身欺霜赛雪的细腻。 本来,那一次之后,就该结束的。 可当女孩浑身湿漉漉地从灵泉中起身,水珠顺着乌黑的发梢,还有纤长的脖颈滑落。 前后分别没入雪软…。 ------------ 第12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2 那副出水芙蓉般纯净,又带着极致诱惑的模样,瞬间点燃了他刚压下去的暗火。 他没忍住。 一把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人重新按回了铺在泉边干燥处的厚毯上。 又狠狠地欺负了她两回。 中间有好几次,看着她累极倦极,蹙着秀眉承受的小模样。 他体内那股温和强大的治愈系能量,都想往她身子里输送,替她缓解不适。 但都被他强行克制住了。 他可以欺负她,可以事后把她放进灵泉滋养,可以给她换上最好的衣服,喂她吃最精细的食物。 可若是再不管不顾地给她输送治愈系异能,见不得她一点难受委屈,那算什么? 疼惜吗? 这个念头让萧聿辰感到莫名烦躁。 他绝不承认! 所以,他瞒下了自己同样拥有治愈系异能的事。 反而以她父亲沈茂山身上积年的暗毒,沈家小基地可能的内鬼,以及即将到来的动荡,威胁她。 只要她跟他走,他能保证沈家小基地和她父亲无虞。 “跟我回曙光城。” 当时他抬起女孩的小下巴,话语冰冷,“明面上,你是曙光城珍贵的治愈系医生,享有地位和资源。” “暗地里,我想要欺负你的时候,你不可以拒绝。” “等有一天,我玩腻了。” 他松开手,语气漠然,“我们就两清。我从此,不再打扰你。” 他记得最后一次结束时,她都合不上腿,娇嫩艳。 可她咬着唇,强撑着酸软的身子要爬起来,声音细弱却坚持:“我要回家,现在就要。” 那副柔弱又倔强的样子,竟让他心头莫名一刺。 他依了她。 可看她连站都站不稳,走路时双腿打颤,楚楚可怜的样子,终究还是暗中给她输了一点点异能。 勉强让她站稳,却不被她察觉。 此刻,他再一次违背,恨她的本意,避开了所有队员的视线,将她重新拉回了灵泉空间。 “休息。” 他言简意赅,将她安置在泉边柔软的毯子上。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他沉默片刻,从空间里取出温热的牛奶和松软的面包,动作有些生硬地递到她唇边。 “吃点。” 青禾连手指都不想动,闭着眼,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温牛奶。 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她吃得很少,几口面包就摇了摇头,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 萧聿辰坐在一旁,看着女孩毫无防备的睡颜,冷厉的侧脸上的神情复杂。 —— 三天后。 越野车稳稳停在独栋别墅前。 曙光城异能小队的专属区域,整洁肃穆,与外面的混乱截然不同。 林苒下车后,脸上不复之前的愤怒。 她很聪明,这些年虽然一直被捧地高高在上,却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 她的脸上重新挂起明艳的笑容,状似无意地走到萧革辰身边,仰起娇俏的小脸,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与担忧:“聿辰,医疗队那边有专门的宿舍楼,环境清静又安全,设施也齐全。” “青禾妹妹刚觉醒,住到那边去,是不是更合适些?” “毕竟这里是战斗人员住的地方,多是男队员,人来人往的,会不会让她不自在?” 她声音放得柔和,眼底的神色却很冷,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个让她生厌的女人。 她声音柔和,心底却在冷笑:想轻而易举住进这里?凭什么? ------------ 第13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3 青禾垂着莹白水嫩的小脸,长睫不安地颤动。 她偷偷看了眼萧聿辰冷峻的侧脸,心里又难过又委屈。 她身上那件简单的米白色棉裙很干净,但裙摆下纤细的小腿还微微打着颤。 三个小时前,在赶路的间隙,青禾小声说害怕一个人住医疗队,想跟着他。 萧聿辰当时懒肆地笑了一下,直接把她拉进了灵泉空间。 然后,她为这个天真的请求,付出了一个小时的代价。 萧聿辰的异能,可以缩地成寸。所以他们才能准时抵达,无人察觉那消失的一小时。 此刻,林苒盯着青禾娇慵无力的样子,只是觉得她会装可怜。 她不知道,这份无力,不是装的,而是她爱慕多年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也不知道,女孩干净的衣裙下,是怎样的糜艳。 萧聿辰接收到青禾那可怜兮兮偷瞄过来的眼神,剑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在担心什么? 他萧聿辰难道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人? 林苒跟了他很多年,是他最信任的副手之一,他自然听得出她语气里那点试探。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林苒明艳的笑脸上。 多年的并肩作战的情分,让他耐着性子解释,声音平稳地解释:“不必。” “医疗队宿舍混杂,人员往来复杂。” “她刚觉醒,异能不稳,毫无自保之力。” “这里最安全。她住这里。” “她住这里”四个字,斩钉截铁。 林苒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住那股翻涌的妒火。 她知道萧革辰的性格,最厌恶忤逆和纠缠。 上一次在沈家基地门口,她的质问已经惹他不快了。 这一次,她必须换个方式。 “好,聿辰考虑得周全。”林苒几乎是立刻调整好心态,笑容重新变得明媚,甚至带着点释然。 “是我欠考虑了。青禾妹妹住这里确实最安全。”她答应得爽快,仿佛刚才的提议真的只是出于纯粹的关心。 随即,她若无其事地转向萧聿辰,语气自然亲昵:“对了聿辰,下个任务计划你看过了吗?日程方面……” 她开始和萧聿辰讨论起任务细节,姿态熟稔,仿佛青禾不存在。 青禾一直低着头,长睫在眼下投下脆弱的阴影。 她听着林苒亲昵地叫着“聿辰”,看着萧聿辰那习以为常的默契姿态,心口微微发闷。 他们是战友,是伙伴,是可以并肩站在末世巅峰的人。 而她沈青禾,算什么? 一个供他泄欲的玩物? 可是……明明就在几小时前,在空间那温热的泉水边,他还温柔地哄她,哑声叫她“宝贝儿”,在她身上迷恋放肆…… 那份温存,让她恍惚。 她有些难过,觉得男人惯会在床上哄人。 实际,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吧? 萧聿辰的目光,其实一直没真正离开她。 即使听着林苒汇报安排,他的视线也落回了青禾低垂的小脑袋上。 看着她周身弥漫的低落和委屈,男人冷硬的眉心蹙得更紧,心底莫名烦躁,更有一丝愣怔。 为什么委屈? 她难道还在想着回沈家? 她休想。 ------------ 第14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4 三个小时前。 越野车在荒芜的公路上飞驰,卷起漫天黄尘。 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引擎的低吼。 青禾蜷在副驾驶,纤细的身子裹在男人宽大外套里,只露出莹白水嫩的小半张脸。 她偷偷瞄了眼驾驶座上男人冷硬的侧脸轮廓,指尖紧张地绞着衣角。 想到即将抵达曙光城,想到要独自面对陌生的医疗队宿舍,她有些不安。 她鼓起勇气,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试探:“我害怕一个人住医疗队那边……” 她顿住,水润的杏眸怯生生地看向他,“能不能跟你住?我保证很乖,不给你添麻烦。” 萧聿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一瞬。 他侧过头,深邃的黑眸锁住她那张写满不安和祈求的娇脸儿。 随即,他嘴角勾起懒肆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带着一丝玩味:“求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青禾心尖一颤,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景物瞬间模糊、扭曲。 下一瞬,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传来。 车座皮革的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湿气。 灵泉空间。 氤氲的白色雾气温柔地包裹着一切,清澈的泉水静静流淌,发出细微的潺潺声。 空气里弥漫着纯净的草木灵气,与外界末世的腐朽截然不同。 青禾甚至来不及站稳,就被人拽了过去。 “啊!” 她短促的惊呼被堵在了喉咙里。 萧聿辰的大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那张水嫩嫩的小脸。 男人低头,含住了她因为惊慌而微微张开的润红唇瓣。 “唔——!” 青禾瞪大了水盈盈的杏眸,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小手徒劳地推拒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却撼动不了分毫。 萧聿辰纠缠着她的柔软滑腻唇舌。 她主动提出请求,在他听来,无异于一种邀请。 末世从来都是这样,等价交换,你情我愿。 此时,这个仇人,这个推他入地狱的女人,在他身下瑟瑟发抖,任他予取予求…… 这感觉,格外的让他兴奋。 欺霜赛雪的肌肤,细腻得晃眼,带着惊心动魄的白。 女孩纤细的锁骨精致脆弱。雪软弧度带着艳在雾气中微微颤栗。 她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连接着平坦的小腹和两条笔直纤长的玉腿。 “乖,宝贝。” 男人轻易地单手扣住两只细嫩的腕子,高举过头顶,按在深色厚绒毯上。 他的眸子死死盯着任他采撷的柔艳娇躯。 随即。纤嫩双腿。 目光灼热。 “我不想,不一起住了,呜呜。” “晚了,宝贝儿。” “呜啊……” 灵泉边,厚实的绒毯上,男人强悍地挞伐。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却有这样缠人的身子,嗯?” “沈青禾,你有让人,想死在你身上的资本。” “你是我的……” 灵泉空间的雾气,晃晃悠悠,飘荡了一个小时。 当一切终于平息,青禾软软地瘫在绒毯上,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莹白的肌肤上布满情事的痕迹,水嫩嫩的小脸上泪痕交错,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娇慵和破碎感。 萧聿辰站起身,高大健硕的身躯在雾气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随意地套上裤子,腰腹紧实的线条充满了爆发后的慵懒力量感。 他低头看着毯子上那抹脆弱又靡艳的春色,眼神复杂难辨。 心念微动,一套崭新的米白色棉裙出现在他手中。 他弯腰,动作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替她穿上,遮住了一身狼藉。 “在曙光城,我会护着你。” 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抱起软成一滩水的女孩,离开了空间。 ------------ 第15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5 隔壁的那间空房。 算了,反正离得也不远,都在一层楼。 青禾低低“嗯”了一声,声音细弱。 林苒心里嗤笑一声,在沈家小基地门前,沈青禾突然换了身裙子,和聿辰一起下车,她就对她生出敌意和防备。 虽然可能是沈青禾的衣物不小心划破了,聿辰才给她的新衣服? 毕竟,之前也有过很多这样的事。末世里衣不蔽体的女人,聿辰总是多照顾两分。 他看着冷硬,却还坚守着末世前的道德和良知。 但这个女孩太漂亮,她不管什么原因,她必须防备起来。 此刻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也好。 —— 夜深人静。 萧聿辰在主卧宽大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白天青禾那低垂的小脑袋,绞紧的手指,还有周身弥漫的、仿佛被抛弃的低落和委屈,像细小的钩子,反复拉扯着他的心脏。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担心什么?她不过是个仇人。 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她蜷缩在灵泉边,雪腻肌肤上布满他留下痕迹的可怜模样。 还有她仰着小脸,水眸里盛满破碎泪光,小声哀求“别弄伤我”的娇软嗓音。 该死! 他猛地坐起身,胸膛起伏。 黑暗中,男人轮廓冷硬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理智告诉他应该睡觉,明天还有基地事务和清剿任务。 可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志,掀开被子,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高大的身影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穿过寂静的走廊,径直走向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犹豫了一会,指尖微动,还是闪身进了房间。 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在房间里投下朦胧的光晕。 大床上,纤细的身影蜷缩着,裹在薄被里,只露出小半张莹白水嫩的脸。 她睡得很沉,长睫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润红的唇瓣微微嘟着。 只是眉头却无意识地轻轻蹙着,仿佛在梦里也承受着委屈。 萧聿辰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日里的冷厉和掌控欲,在此刻静谧的月光下,被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取代。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薄茧,轻缓地想要拂开她颊边一缕微乱的发丝。 指尖还未触碰到,睡梦中的女孩似有所感,不安地惊醒。 “啊!” 青禾短促地惊叫一声,水润的杏眸睁开,带着睡意和惊惧。 当看清床边那个高大模糊的身影轮廓时,她的惊惧化作了一丝委屈。 “你怎么……” 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只受惊的猫儿。 萧聿辰的手停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插进睡裤口袋。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和长裤,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贲张有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绷着脸,声音带着点欲盖弥彰的冷硬:“来看看你是不是后悔了,然后逃跑了。”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刺耳。 果然,女孩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在月光下盈盈动人。 她咬着下唇,没说话,只是把被子拉得更高,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控诉地看着他。 这无声的控诉比任何哭闹都更有力。 萧聿辰只觉得心口被那眼神刺了一下,烦躁更甚。 他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哭什么?我冤枉你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青禾压抑了一整天的委屈。 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顺着莹白的脸颊滑进脖子。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细声细气地控诉:“你白天都不管我,林姐姐和你说话,你都不看我……” “现在你还凶我……” ------------ 第16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6 青禾越说越委屈,抽抽搭搭,“我害怕,这里好陌生。” “就我一个人……” 女孩的哭声又软又可怜,像小猫爪子挠在萧聿辰心尖上。 他冷硬的下颌线绷得更紧,喉结上下滚动。 想凶她,让她闭嘴,别哭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脑子叫嚣,凶她! 嘴上却截然相反:“谁凶你了?” 他声音依旧低沉,却不自觉地放软了,带着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 “就有!” 青禾带着哭腔反驳,胆子似乎大了点。 她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纤细白嫩的胳膊在月光下晃眼。 她没敢直接去碰他,只是轻轻拽住了他黑色背心的下摆一角,抬头望他。 “聿辰……” 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害怕和依恋,“你别不管我,好不好?” 这声“聿辰”和那怯生生扯住衣角的小动作,瞬间击碎了萧聿辰心底那层坚冰。 他盯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女孩水洗过的眸子清澈又脆弱。 他绷着的冷脸终于维持不住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高大的身躯在床边坐下。 他伸出大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生疏,却又异常轻柔地拂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拭去滚烫的泪珠。 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笨拙和温柔。 “哭什么。” 他的声音彻底柔和下来,带着哄慰,“没不管你。” 青禾感受到他指腹的温柔,心头的委屈像找到了宣泄口。 她胆子更大了些,借着这股劲儿,纤细的手臂竟试探着环上了他劲瘦的腰身。 小脸顺势埋进他结实滚烫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背心,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呜……你白天就是不管我……” 她在他怀里闷闷地撒娇哭诉,声音又娇又委屈。 温软的娇躯紧紧贴着他,带着依赖。 萧聿辰的身体有些僵硬,怀中温香软玉,鼻息间是她身上特有的清甜气息。 前几天那些关于“仇人”、“玩物”的念头,在此刻,被委屈的女孩,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僵硬的手臂,终于缓缓落下,环住了女孩纤细的腰肢。 “好了。” 他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别哭了。再哭……”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威胁,最终却只无可奈何地吐出几个字:“再哭,就亲你。” 怀里的哭声果然小了下去,青禾把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有些羞,也有些依恋。 曙光城她谁都不认识,她希望他能护着她。 萧聿辰抱着怀里这团温软,感受着她的哭声渐渐平复。 月光洒在两人相拥的影子上,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此刻所有的坚硬,都融化在怀中女孩无声的依赖和撒娇里。 算了,她才刚刚来到陌生的地方,心思又敏感,他再多护着点,也是应该的。 当然仇也是不能忘的。 等过段时间,他再想想,怎么报复她吧。 那些翻腾的恨意,被萧聿辰给自己找的借口压下。 更陌生的情愫悄然升起,只是他浑然不觉。 他收紧手臂,将人更密实地圈在怀里,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无声地妥协。 夜还很长,而这份心软,似乎才刚刚开始。 ------------ 第17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7 曙光城异能者居住的别墅区整洁肃穆。 而紧邻着外围防御墙的临时医疗点,则是另一番惨烈景象。 低矮的帐篷连成一片,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也无法掩盖的腐烂气味。 青禾被萧聿辰带着,走进这片区域。在外人眼中,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她身上简单的T恤扎进牛仔裤,窈窕干净。 他们来到一处光线昏暗的帐篷,一个瘦得脱形的女人蜷缩在脏污的垫子上。 女人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瘀痕,还有几处明显是烫伤的溃烂水泡,边缘泛着恶心的黄脓。 她的眼神空洞麻木。 青禾的脚步顿住了。她看着那些狰狞的伤口和脓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小脸变得有些苍白。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贴在了萧聿辰的胸膛上。 萧聿辰察觉到了怀里娇躯的僵硬和轻颤。他皱了皱眉,比起丧尸撕咬的惨烈,这个女人已经算是轻伤了。 “还好吗?不行我们……” 青禾坚定得摇了摇头:“我可以。”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女人身边,蹲下身。 “我帮你看看。” 她伸出小手,指尖凝聚起柔和的白色光芒,那是她刚觉醒不久的治愈系异能。 光芒触及女人手臂上的一道瘀痕。 那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淡、消散。 女人麻木的眼中,终于有了微弱的波动,是难以置信。 青禾专注地治疗着,额角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 她异能微弱,这样持续的输出对她负担极大。 小脸愈发苍白,连润红的唇瓣都失了血色,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她咬着下唇,努力坚持。 萧聿辰一直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女孩坚定又脆弱的侧脸上,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在她异能即将耗尽,连指尖的光芒都开始明灭不定时,他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手,宽大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贴在了她后腰。 与她同源的治愈系异能,涌入青禾疲惫的身体。 她指尖即将熄灭的白光重新稳定下来,甚至比刚才更凝实了一些。 青禾身体微微一僵,感觉到暖意从身子里蔓延开。 她知道是谁。 紧绷的心弦莫名一松,鼻尖微酸,咬着唇继续治疗。 这是她,救治的第一位病人。 她希望她好好活下来。 垫子上的女人,空洞的目光,从自己逐渐愈合的伤口,慢慢移到了青禾身上。 她看着青禾那张在昏暗光线下,依旧莹白得晃眼的小脸,看着她那身干净柔软的衣物。 最后,女人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青禾身后那个男人身上。 她好羡慕,这个女孩。 可是为什么? 同样是女人,在这样吃人的末世里,她沦为丈夫泄欲的工具和暴力的沙包。 而她,却能干净得像初雪,被这样强大的男人护在羽翼之下。 明明这个女孩异能很弱。真正强的,是她身后的男人。 女人转过看萧聿辰的视线,又盯着青禾专注而柔美的脸。 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可她以前,也是漂亮温柔的富家小姐,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她叫苏晚晚。 ------------ 第18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8 苏晚晚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狭小棚屋。 空气里混杂着呛人的气味。 油腻的男人,她的丈夫赵大强,正翘着二郎腿剔牙。 他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苏晚晚不见伤痕的胳臂上。 “啧,”他吐掉牙签,脸上堆起满意的笑,“那曙光城的小医生,还真有两下子?” “你这身皮肉,看着顺眼多了。” 苏晚晚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角落,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那张脏污的桌子。 “别擦了!”赵大强不耐烦地挥手,小眼睛里精光闪烁,“过来。” 苏晚晚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顺从地放下抹布,慢慢走到他面前,依旧低着头。 赵大强肥腻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灯光下,她的脸终于完全显露出来。 脸色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但五官底子好,眉眼清秀,鼻梁小巧挺直,嘴唇没什么血色,却形状姣好。 只是那双眼睛,无神而空洞,失去了所有神采。 即使被这样粗鲁地对待,她脸上也没有明显的抗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疲惫。 赵大强啧啧两声,手指在她脸颊上用力捏了捏,“瞧瞧这脸蛋,养好了,还是能看的。” “比那些脏婆娘强多了。” 他凑近,带着口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好好养着,把自己弄干净点,温柔点。” “这些天,我给你弄点好吃的补补。” 苏晚晚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 “知道了。”她听到自己用细弱蚊蚋的声音回答,没有任何情绪。 —— 几天后,狭小的棚屋里,迎来了客人。 那张唯一的、散发着霉味的破床吱呀作响。 昏暗的灯泡摇晃着,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苏晚晚躺在那里,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美丽躯壳。 她的头发被丈夫勒令洗干净,此刻柔顺地披在枕头上。 她维持着脸上那点常年顺从的表情,嘴角甚至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可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和深不见底的屈辱。 一个,两个,三个……不同的面孔,不同的体味。 相同的是那种下流淫邪的目光,和身上那股末世里男人混合着汗臭、血腥的气息。 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那些粗糙的手掌、浑浊的气息、带着酒臭的亲吻……缠绕着她,啃噬着她仅存的一点尊严。 原来苏家大小姐,也和婊子没什么两样啊…… 她死死闭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脑海中,闪过一张脸。 莹白水嫩,干净得像从未沾染过一丝尘埃。 杏眼清澈,带着怯生生的柔弱。 跟她末世前的天真纯洁,一般无二。 可她却很好运,被一个强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护住,依旧清白。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拥有这一切? 她被男人翻了个身。 膝盖被迫贴住床。 苏晚晚指尖狠狠抓住了破旧的床沿。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不再空洞。 凭什么自己就要在这泥泞里腐烂,被当成货物一样交易,承受这无尽的凌辱和肮脏? 而那个女孩,仅仅因为长得更美,更会装柔弱,就能被那样强大的男人捧在手心,干干净净地活着? 甚至……她这两天,偷偷打听过,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主宰这座城池的男人,萧聿辰! 那个女孩,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要知道,柔弱的女人,在这曙光城看似秩序的表象下,不过是更隐晦的交易品。外面那些大型聚集地,女人的处境更是糜乱不堪,连曙光城的遮羞布都没有。 可她明明也柔弱,却和她们不一样。 她太羡慕了,也太不甘心了。 她得柔顺,得从这场凌辱中,活下来。 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烂在泥里,无人知晓,无人记得。 她要活得像那个女孩一样! 她不再紧绷,她强迫自己弯起嘴角,发出甜腻的声音。 身体也放松下来,任由身上那些个散发着汗臭的男人摆布。 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赵大强靠在门框上,吃着丰盛的食物,满意地看着棚屋里的生意。 ------------ 第19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19 一个月后,曙光城医疗中心明亮的诊室。 窗明几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光洁的地板上。 青禾坐在一张干净的诊疗桌后,依旧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T恤,下摆扎进浅蓝色牛仔裤里,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笔直的双腿。 她的长发柔顺地扎成一个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段雪腻的脖颈。 女孩的气色也比初来时好了许多,莹白的小脸透出健康的粉润,专注地为一位手臂受伤的异能者处理伤口。 指尖萦绕的柔和白光比之前凝实了不少,动作也流畅了许多。 这般好的环境,原本是资深的医师,或者中级治愈系医生,才能有的待遇。 但萧聿辰给了些好处。 那个昏暗污浊的棚户医疗点,换了一位有资历的男性治愈系医生过去。 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好处,却已经足够让那位医生一家,在末世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 这位异能者治疗完,走出去后,不过片刻,诊室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请进。”青禾抬起头,声音清软。 门被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苏晚晚。 她今天特意收拾过。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虽然旧,却很整洁,头发也梳理得柔顺服帖,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 看到青禾,苏晚晚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快步走到诊疗桌前,没有坐下,反而“扑通”一声,直接对着青禾跪了下来。 “青禾小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又颤抖,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青禾吓了一跳。 她连忙站起身,绕过桌子想去扶她:“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苏晚晚却执拗地跪着,仰起脸,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破碎又可怜。 她看着青禾那张干净柔美的脸,看着她身上整洁简单的衣裤,看着她所处的明亮安全的诊室…… 这一切,都是她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渴望。 “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苏晚晚哽咽着,身体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微微发抖。 “我那个男人,他不是人!” “他把我当成东西一样卖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她说不下去了,羞耻和痛苦让她泣不成声,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青禾的心有些发紧,她好像猜到了。 她想到了一个月前在棚户区看到的那些狰狞伤口,想到了这个女人曾经眼中那死寂的麻木。 现在,那麻木似乎被绝望取代了。 若她在这个时候拒绝了她,她会想不开吗? “你先起来,慢慢说。” 青禾的声音带上了不忍,她把苏晚晚扶起来,让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苏晚晚依旧低着头,肩膀抽动,哭得不能自已。 青禾递给她一张干净的纸巾:“别怕,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没有人敢在这里乱来。” 苏晚晚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青禾,眼神里充满了哀求:“青禾小姐,我知道您心善。” “求求您,能不能……能不能收留我?我什么都能做!” “我会做饭!末世前,我经常做甜点,也会做饭。” “家里的阿姨,都夸我有天赋。” “只要有食材,我就能做出好吃的……” “我还会打扫,会洗衣服。我手脚很轻很麻利的,不会吵到您。” “我可以睡地板,睡走廊,只要一个角落就好。” 她语无伦次地恳求着,眼神哀切,“求您了,青禾小姐。” “离开那个地方,我才能活命。不然我真的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收留她?这个念头在青禾心里盘旋。 她住在萧聿辰的别墅里,自己都是寄人篱下…… 可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吗?她也做不到。 青禾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你先别急,这事,我做不了主。” “但我会想办法问问。你等我消息,好吗?” 她没有立刻答应,却给了苏晚晚一线希望。 苏晚晚的眼睛立刻亮起,她用力点头:“好!我等您消息!” “谢谢……谢谢青禾小姐!” “您的大恩大德,苏晚晚永生不忘!” 诊室的门没有关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无声地立在门外。 萧聿辰处理完基地事务,顺路过来看看青禾。 他正好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男人冷厉的眉峰微蹙,深邃的黑眸透过门缝,沉沉地落在青禾那张写满不忍和纠结的小脸上。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叫苏晚晚的女人。 她低着头,露出的侧脸苍白清秀。 萧聿辰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末世里,这种柔弱无依、寻求庇护的女人,他见得太多。 她们的眼神,他太熟悉。 绝望是真的,哀求是真的, 但那份温柔无害下,背后藏着什么,却未可知。 算了,只要她开心。 就算这个女人不安分,他也会在她受伤之前,就处理干净。 ------------ 第20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0 夜色深沉,笼罩着曙光城异能小队的别墅区。 青禾站在萧聿辰房间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 莹白水嫩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纠结,但白天苏晚晚那绝望哀泣的脸,让她鼓足勇气。 她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情绪。 青禾推开门。 萧聿辰正靠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份基地的物资报告。 他显然洗过澡了,依旧穿着简单的黑色工字背心和宽松的长裤。 他抬眸,视线落在门口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青禾还是穿着白日那身,T恤下摆扎进裤腰,衬得腰肢愈发纤细不盈一握。 长发此刻柔顺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垂在莹白的颊边。 “有事?” 萧聿辰放下报告,目光沉沉地锁着她。 这一个月,她像个真正的小医生,早出晚归,在医疗中心忙得团团转。 有时候,他去看她,结果她一忙,转头就把他晾到一边了。 回到别墅,也是累得倒头就睡,连话都少了许多。 别说像最初那样委屈巴巴地往他怀里钻,最近就连眼神交流都少得可怜。 她怕是早忘了,当初她答应过什么:【只要他想,她得任由他欺负。】 一股燥意和渴望,在男人心底悄然翻涌。 青禾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润红唇瓣。 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让沙发上的男人眸色又暗沉了几分。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青禾开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萧聿辰没说话,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他猜到是什么事。但他倒要看看,这个冷落他一个月的小姑娘,能为别人做到什么地步。 “是之前来找我治疗的那个女人,苏晚晚。” 青禾往前走了一小步,距离他还有几步远,就停住了。 她仰着小脸,水润的杏眸望着他,满是认真乖巧,“她真的很可怜。她丈夫不是人,把她当货物一样买卖。” “她今天求我收留她,给她一条活路。” “她说她什么都能做,她会做饭,手艺很好。” 青禾看他无动于衷,直接越过那几步的距离。 她在男人面前蹲下,拉住他的大手,乖乖撒娇:“聿辰,我们这里也需要人打理,她可以的……” 她不说话了,眨巴着水润的杏眸,暗示他。 草,好可爱,好心动。 萧聿辰心底暗骂一声,被她这副又乖又软的小模样撩得心尖发痒。 一股热意直冲小腹。 萧聿辰强压下几乎要翘起的嘴角,努力板着脸:“所以,你是想让我收留她?给她庇护?” 青禾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充满期待:“嗯!可以吗?” 她又往前凑了凑,莹白的小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膝盖上,声音更软了,“就当是请个佣人?她真的很勤快,很老实。” 萧聿辰没说话,高大的身躯向后靠进沙发背里。 男人姿态看似慵懒放松,可那双的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里面的暗流汹涌。 他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 “请个佣人?苏晚晚?” 他薄唇轻启,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平淡无波,“我这里不缺人。” “再说,她怎么样,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庇护她?” 青禾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小脸垮了下来,嘟起小嘴。 紧接着,她的小手捧着男人的大掌抬起,把水嫩的小脸放到他的手上蹭着,委屈巴巴得望着他,试图让他心软。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无声在诉控:你怎么这么狠心? 萧聿辰被那眼神里的小钩子,狠狠拽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立刻把她揉进怀里,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死紧,才勉强压住那股心软,维持着面上的冷硬。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答应。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不过,既然禾禾开口求我了,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 男人微微低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光洁的额头,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从她的润红唇瓣,一路下滑,掠过纤细的雪腻脖颈,最后落在那双小脚上。 青禾今天穿了一双浅色的平底小凉鞋。 此刻,小巧精致的脚丫露在外面,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着,透着淡淡的粉,在灯光下莹润可爱,像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 萧聿辰的眸色加深,他忽然伸出自己的脚。 他用自己同样赤裸的、骨节分明的大脚趾。 一下、又一下,用力地顶了顶青禾柔软的小脚趾。 “啊……” 青禾被充满狎昵意味的触碰惊得低呼出声,尾音带着娇颤。 一股羞耻和酥麻的电流,瞬间从小脚趾窜遍全身。 她腿脚一软,被他戳得几乎维持不住蹲姿,身子晃了晃。 莹白的小脸也“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和耳根,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厉害。 她惊慌失措地抬眸,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那里面,是不再掩饰的侵略欲念。 萧聿辰欣赏着她羞红的娇颜和轻颤的身体,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滚烫的耳垂,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钻进她的耳蜗。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赤裸裸的床笫暗示:“禾禾,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个月,你忙着当你的小医生,是不是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嗯?” 那声尾音上扬的“嗯?”,酥了青禾的小身子。 她身体软得再也蹲不住,几乎要跌坐在地。 萧聿辰的大手适时地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代价,不言而喻。 ------------ 第21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1 青禾被他揽着腰肢提起来,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 小脸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肌,隔着薄薄的黑色背心,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度和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本就晕眩的脑袋更加混乱。 “我没忘……” 她有些心虚,带着羞怯,小脸死死埋在他胸膛,根本不敢抬头看他那双能把她烧穿的眼睛。 脚趾上残留着被他大脚趾顶弄的异样触感,还是又麻又痒,顺着神经一路蔓延,让她腿软站立不住,只能依偎着他。 “没忘?那我来检查一下。” 萧聿辰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另一只滚烫的大手,却顺着她T恤的下摆,探了进去,摩挲着女孩纤嫩的腰肢。 男人发出满足的叹谓,真是温软的姑娘。 他故意逗她:“那你说说,你答应过我什么?” 说话间,那只在她衣摆下作乱的手,已经更不安分地探索,粗糙的指腹恶意地刮蹭过她的腰窝。 又痒又麻,让青禾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子,却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 “嗯?” 他逼问着,那只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纤弱的蝴蝶骨。 挑开。 指尖所及之处,细腻的肌肤泛起可爱的粉色。 “说话。” 青禾被他逼得无处可逃。 她咬着下唇,努力抑制喉咙里快要溢出的细碎呜咽,声音带着羞耻:“答应你,让你……欺负……”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呵。” 萧聿辰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满意。 “欺负?” 他贴着她的耳垂,恶劣地含吮了一下那滚烫的耳珠,才慢条斯理地低语,“禾禾,准备让我怎么欺负,嗯?” 他话音刚落,就将她打横抱起。 青禾惊呼一声,纤细的藕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都陷入他怀中。 萧聿辰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中央那张宽大的床。 每一步,都带着迫不及待的意味。 青禾被他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慌乱和羞意。 萧聿辰站在床边,沉沉盯着她柔嫩脆弱的模样。 大手直接扯开了裤带。 随即,欺身而上。 直接告诉她,什么叫欺负。 —— 第二天,曙光城医疗中心的晨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干净又明亮。 空气里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将暗地里的旖旎和混乱都隔绝在外。 青禾穿着一条浅青色的棉质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露出一段雪腻的脖颈。 她脚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娇慵,腰肢纤细,像一株被风雨催折过又努力挺直的花枝。 眼波流转间,杏眸里含着难以言喻的媚。 那张小脸上,比往日多了柔弱娇色,仿佛被人弄狠了,还没回过神,却要强撑着来坐诊。 而诊室里,苏晚晚已经安静地等在那里。 她低眉顺眼,双手紧张地交叠放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看到青禾进来,她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期盼的笑容,眼神怯怯地望着青禾。 她很紧张。 “青禾小姐……” 她声音细弱,带着颤音。 然而,在青禾走近的瞬间,苏晚晚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她看明白了青禾身上细微的变化,那那清澈杏眸里残留的迷蒙水色; 那走路时,腰肢和腿根处流露出的不适感; 还有整个人的气质,不同于昨日的纯洁,此刻混杂了事后的媚。 ------------ 第22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2 所有的细节,像一块块拼图,在苏晚晚脑海中拼凑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昨夜,这个干净得像初雪的女孩,是如何在那个强大冷厉的男人身下,被肆意占有、被彻底宠爱,被弄得合不拢腿,只能发出细弱的娇泣求饶…… 可她昨夜,依旧得承欢在肮脏腥臭的男人身下,才能换来今天的自由出门。 凭什么呢? 就因为她运气好,被萧聿辰圈养起来了吗? 就因为她这张脸,更会装柔弱、更会勾人吗? 太不公平了。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再抬起脸时,依旧是那副带着卑微期盼的模样,只有那双美丽的眼睛深处,沉淀着无人能窥见的不甘。 “青禾小姐……” 她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哀求。 “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青禾走到诊疗桌后坐下,看着苏晚晚这副模样,心头的怜惜又涌了上来。 昨夜,代价她已经付过了,身子现在还在发酸。 他也很享受,没有再说出否定的话。 “嗯,我帮你。” 青禾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看着苏晚晚瞬间亮起的眼睛,她点了点头,“你放心。” 苏晚晚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真的吗?谢谢!谢谢青禾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 “你别这样。” 青禾连忙打断她,小脸上带着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也不是让你白住的。” “别墅之前会有钟点工阿姨过来,但是你来了以后,就需要分担她的部分工作。” “不会很累的,只需要做做饭就好。” “这样,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直接到别墅那边来。” “要是有人拦你,你就说是异能者小队邀请你的,没有人敢阻拦。” “别墅……?” 苏晚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惊喜。 她能住进异能者核心区的别墅了?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 “好,好。我这就回去收拾,我东西很少的。” 苏晚晚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青禾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泪不停地掉。 “青禾小姐,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 她一边说着感激涕零的话,一边低着头,用手背慌乱地擦着眼泪。 这一刻,她的感激是真的。 当然,艳羡嫉妒也是真的。 “快去吧。” 青禾被她哭得有些无措,连忙说道。 —— 精英小队别墅门口。 夕阳的余晖给肃穆的别墅区镀上一层暖金。 青禾身后跟着苏晚晚。 苏晚晚换上了她最好的一件裙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 她低垂着头,露出清秀动人的侧脸,眼神怯怯地打量着眼前这栋在末世中显得过分整洁气派的独栋别墅,眼底藏着激动和窃喜。 她成功了,她要过得更好。 别墅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萧革辰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他刚结束训练,只穿着件紧贴肌肉的黑色工字背心,迷彩长裤包裹着长腿,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极具压迫感。 萧聿辰的黑眸先是落在青禾身上,看到她莹白小脸上残留的倦色,眉峰蹙了一下。 随即目光扫向她身后的苏晚晚,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带着审视。 “回来了?”他声音低沉,是对青禾说的。 “嗯。”青禾细声应着,水润的杏眸望向他,带着点依赖,“晚晚姐来了。” 萧革辰的目光再次扫过苏晚晚,让苏晚晚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攥紧了布包,脸上的表情更加卑微顺从。 “禾禾,”萧革辰开口:“这一天,是不是累了?” “你先上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青禾的后腰,动作带着亲昵的安抚意味。 青禾被他碰得腰肢一软,莹白的耳尖微微泛红,乖乖点头:“好。” 她没多想,只当萧革辰是体贴她,回头对苏晚晚软声道:“晚晚姐,你稍等。” 说完,便像只轻盈的蝶,从萧革辰身侧进了门,细白的指尖提起一点裙摆,婷婷袅袅地踏上楼梯,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 苏晚晚看着萧革辰那只摸过青禾后腰的手,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大掌,这样的男人,抚上她的身子…… ------------ 第23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3 苏晚晚垂着头,努力维持着卑微的姿态,心底却有一丝隐秘的窃喜。 他支开了青禾,是要单独和自己说话吗? 是不是……他对自己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男人冰冷的声音无情掐断。 “苏晚晚。”萧聿辰的声音不高,却很冷。 苏晚晚抬头,撞进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里,那点刚冒头的窃喜瞬间消散。 萧聿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侧身让开一点门的位置,朝着一楼的角落随意一指。 “你的房间,在那边。”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一楼杂物间,我已经吩咐人隔出来了。” “虽是杂物间,但空间挺大,足够你生活。” 苏晚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温柔的笑容僵在嘴角。 杂物间? “别墅里打扫、做饭,都有专门的阿姨负责。” 萧聿辰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扎进苏晚晚的耳朵里,“你要愿意,就听她指挥,打打下手,学点规矩。” “不愿意,随时可以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带着赤裸裸的警告,看着苏晚晚失望的眼睛:“记住,没事,不要上二楼。” “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还有,忘掉你刚刚看到的一切,我和青禾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听清楚了吗?” 最后一句,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威胁。 苏晚晚死死咬着下唇内侧,才没让自己失态。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听清楚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带着颤抖,“谢谢萧队长,谢谢您收留我。” “我一定守规矩,绝不上二楼,也不会乱讲话。” 她弯起嘴角表示感激,脸上神色如初。 萧聿辰没再看她。 他转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吩咐:“自己进去,找张姨。她会告诉你该干什么。” 巨大的失落和屈辱将苏晚晚淹没。 原来换了个地方,她也只配当最低等的下人? 二楼,那是青禾的世界,是被他小心呵护的女人,才能踏足的地方。 而她,只配待在杂物间里? 苏晚晚忘记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庇护所,是她从前梦寐以求的。 只是人总是贪心的,若是没有青禾,她可能还没有那么不甘心。 可青禾跟从前善良干净的她,那么像,羡慕催生嫉妒,嫉妒催生恶念,她只想抢走这一切。 苏晚晚低垂着头,看着前面男人高大的背影,跟着进入别墅客厅。 她暗暗的琢磨,他和沈青禾的关系,居然是瞒着其他人的? 说不定,沈青禾也只是暗地里勾引了他,在床上讨了他欢心? 那高大挺拔的身躯,那贲张有力的肌肉线条,那举手投足间掌控一切的冷厉气场…… 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太强大了。 在末世,这样的男人就是主宰,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依靠。 即使他此刻对她如此冷酷,她依旧渴望着,被他那样强大的身躯压在身下,疼爱庇护。 她要取代沈青禾,成为他的女人。 ------------ 第24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4 一周后,周末。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进别墅一楼的客厅。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得的安宁气息。 今天萧聿辰强令青禾休息,一个多月的连轴转,他担心她累倒。 青禾正窝在客厅角落柔软的米白色沙发里,捧着一本从萧聿辰书房找来的故事书,看得入神。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休闲棉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几缕碎发垂落在水嫩的脸颊边,随着她翻书的动作轻轻晃动,整个人透着一种被人呵护出的慵懒纯净。 突然,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青禾闻声抬起头,水润的杏眸还带着点笑意,仿佛还没从小故事里回过神。 “聿辰?” 她细声唤道,放下手中的书。 萧聿辰大步走进客厅,他今天没穿作战服,只是一件深色的棉质T恤和同色系的长裤。 汗水微微浸湿了他的鬓角,外人面前冷硬的眉宇,一看到她,就染上柔和。 他走到沙发前,微微弯腰,怀里搂着的小东西缓缓露出全貌。 “喏。” 他的声音响起,带着邀功的意味,仿佛开屏的孔雀,期待着心上人的夸奖。 随着他的动作,两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东西,被他轻轻放在了青禾面前厚实柔软的地毯上。 “呜嗷~” “嗷呜~” 两声稚嫩又奶气的同时嗷呜响起。 青禾瞪大了眼睛,水润的杏眸里充满了惊喜,像落入了碎星。 那是两只小老虎,好萌。 通体覆盖着柔软的白色绒毛,上面还带着浅浅的灰色条纹。 圆圆的脑袋上,两只小小的耳朵粉嫩嫩的,此刻正警惕又好奇地微微抖动着。 它们的眼睛又大又圆,像上好的琥珀,湿漉漉的,懵懂又清澈,正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有眼前这个散发着好闻气息的人类。 其中一只胆子似乎稍大些,伸出带着肉垫的小爪子,试探性地扒拉了一下地毯的绒毛。 另一只则缩着小脑袋,圆滚滚的身子蜷成一团,像颗毛茸茸的雪球,发出细细的嗷呜声。 “呀!” 青禾短促地惊呼一声,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雀跃和柔软。 她几乎是从沙发上滑跪下来,动作轻巧,一下就凑到了两只小虎崽面前,纤弱的膝盖陷进厚厚的地毯里。 “小老虎,它们好小,好可爱!” 她惊喜地低语,声音又软又甜。 她试探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只胆子稍大小虎崽的圆耳朵。 软乎乎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呜嗷~” 小虎崽非但没有躲,反而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青禾的心被可爱的毛茸茸占据了,快乐像泡泡一样咕嘟咕嘟冒出来。 她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 青禾像初融的春水,干净得晃眼,落在萧聿辰的眼中。 “你看它,它蹭我哎。” 她欣喜地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萧聿辰,声音带着小炫耀。 萧聿辰就那样静静站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部分阳光,在地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将她和那两只毛团子都笼罩其中。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和小虎崽互动。深邃的眸子地落在女孩那张灵动开心的小脸上,眼里也染上笑意。 青禾此刻跪坐在地毯上,白色的裙摆散开,露出半截雪腻纤细的小腿和玲珑的足踝。 整个人都沉浸撸毛茸茸的快乐里,干净美好得与这个肮脏的末世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有很多小基地被攻破。 今天,那些逃难到曙光城外的难民,被放进城,在城中掀起混乱。 妇人被破门而入强奸,婴孩被掐死,食物被抢劫。 擅自做主,放人进城的基地高层他已经杀了,所有的难民也被圈禁。 而犯事者,杀。 他刚刚解决曙光城的公务,又跟着异能小队去了城外。 他是有点累的。 可看着她,他突然就不累了。 青禾见另一只小虎崽还缩着,便伸出另一只手,用更轻更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柔软温热的背脊。 小家伙先是瑟缩了一下,但很快,那轻柔的抚摸似乎驱散了它的不安,它慢慢放松下来,也学着同伴的样子,用湿漉漉的小鼻子去嗅青禾的手腕。 “它们饿不饿呀?” 青禾抬头,水润的眸子望向萧聿辰,带着关切。 “路上喂过一点奶了。” 萧聿辰开口,声音低沉,目光却依旧胶着在她身上,“变异白纹虎的幼崽,刚断奶不久。” “在城外清理一个废弃的变异兽巢穴时发现的,母虎死了。” 他的解释很简单,但青禾明白,这背后,必然经历了一番搏杀。 能把这样脆弱的小生命完好地带回来,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强大。 他俯下身,大手揉了揉青禾柔软的发顶:“以后,我不在家,可以让它们陪着你。” 青禾被他揉得小脑袋晃了晃,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了细腻的腮边,更添几分娇憨。 她仰着小脸,对他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杏眸亮晶晶的:“谢谢你,聿辰~” 然而,这份温馨也碍了某些人的眼。 在通往厨房的走廊阴影处,苏晚晚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她手里端着一盘点心。 此刻,她死死捏着盘子的边缘,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脆弱的盘子捏碎。 她看着地毯上那个被阳光眷顾、被强大男人宠溺、被珍稀幼崽依赖的女孩。 酸涩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也想这样活着。 ------------ 第25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5 半个月后,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后院新开辟的小小花坛上。 泥土湿润,刚冒出几株嫩绿的小芽,带着点稀薄的生机。 那两只白色的小虎崽,被青禾喂得皮毛油光水滑,圆滚滚的身体像两颗蓬松的雪球,精力旺盛地在花坛边缘你追我赶。 “嗷呜!” “呜哇!” 稚嫩的吼叫声奶凶奶凶的,毫无威慑力,反而充满了憨态可掬。 两只小家伙互相扑咬着对方的耳朵和尾巴,在松软的泥土和嫩芽间滚作一团,雪白的绒毛沾上了点点泥星,依旧玩得不亦乐乎。 萧聿辰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廊檐下。 他刚处理完基地的事务,此刻双手插在裤袋里,眉宇间带着难得的闲适,目光落在花坛边嬉闹的小虎崽身上。 那只体型稍大、胆子也更大的虎崽,似乎是打闹中占了上风,得意洋洋地将它的玩伴按在身下,粉嫩的小爪子踩着对方的肚皮。 同时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扭,颤巍巍地抬起一条后腿,露出了毛茸茸的小屁股和一点粉嫩嫩的、属于幼崽的隐秘部位。 “哗……” 一道细细的水流,浇在了花坛的泥土上,宣布这是它的领地。 小家伙抬着小腿,姿态带着一种动物本能的坦率和不羁。 萧聿辰的目光,原本只是随意地扫过这充满童趣的一幕。 然而…… 他的目光停在小老虎那个抬腿的动作上。 如果是。 如果…像这小虎崽一样,被迫抬起一条纤腿。 那柔韧的腰肢,会被拉出怎样惊心动魄的弧度? 那雪腻圆润的臀线,会呈现出怎样诱人的起伏? 那嫩。又会在他眼前毫无遮拦地绽放出怎样靡艳的光景? 仅仅是想象,就让萧聿辰口干舌燥。体内汹涌的燥意,最后狠狠汇聚在紧绷的小腹。 他的呼吸粗重了一瞬,插在裤袋里的手悄然握紧,手背青筋微微贲起。 冷硬的喉结上下剧烈滚动了一下。 那画面太清晰,太诱人,带着一种野性的、屈从的、完全由他掌控的刺激感。 他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 今晚,一定要… 她那么乖,那么软。 稍微哄一哄,或者,用点她无法抗拒的手段。 她一定会红着小脸,又羞又怯,却还是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抬起腿。 “呜嗷~” 花坛边,那只小虎崽撒完了尿,心满意足地放下小短腿,又去着它的小同伴玩闹。 两只毛团再次滚作一团,玩闹的嗷呜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活泼。 萧聿辰却已无心再看。 今晚。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 夜晚,萧聿辰卧室。 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在宽敞的卧室里,晕染开一片暧昧朦胧的光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靡靡气息,混合着青禾身上特有的清甜体香。 青禾软软地趴在宽大的床上,像一滩被彻底揉化了的春水。 她身上只盖着薄被的一角,露出大片雪腻的脊背,优美的蝴蝶骨微微起伏,上面还点缀着几枚新鲜出炉的、暧昧的淡粉色印记。 乌黑的长发汗湿地黏在瓷白的脸颊和脖颈上,水润的杏眸半阖着,长睫湿漉漉地黏成一簇一簇,眼尾泛着被狠狠疼爱过的娇红。 润红的唇瓣也微微张着,气息细弱娇慵,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彻底采撷后的、楚楚可怜的倦怠。 萧聿辰侧躺在她身边,他只穿上了一条宽松的长裤。裸露的上身肌肉贲张,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随着他的喘息,汗水沿着紧实的腰腹线条滑落,没入裤腰边缘。 他深邃的黑眸在昏暗中异常明亮,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他偏过头,目光一遍遍扫过青禾慵懒脆弱的侧脸,滑过她圆润的肩头,最后定格在她纤细的腰肢和那被薄被半遮半掩的、圆润挺翘的弧度上。 花坛边那个带着野性诱惑的抬腿姿态,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还想再体验一次。 “禾禾。” 他开口,声音带着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撩人。 “嗯?” 青禾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抬,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细弱又娇软的回应。 萧聿辰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上游移,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 “刚才……好不好?”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带着刻意的引诱。 滚烫的唇轻轻含吮着她小巧柔软的耳垂,舌尖恶意地扫过。 “呜……” 青禾被他弄得痒,缩了缩脖子,小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带着鼻音和娇憨,“好羞……好累……” 她现在只想睡觉。 萧聿辰低笑一声,笑声在胸腔震动,带着磁性。 “乖,今天先不动你了。” “下次,我们再试这个…好不好?” ------------ 第26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6 第二天,别墅后院的小花坛里,几丛耐旱的变异野花顽强地开着,点缀着单调的末世色彩。 青禾坐在花坛边一张长椅上,穿着白色休闲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干净柔软。 看见萧聿辰走过来,她微微蜷起身子,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在几步之外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昨夜……实在是太羞人了。 她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脸颊发烫,仿佛他深邃的目光能穿透她的衣裙,看到那些隐秘的羞耻痕迹。 “嗷呜~” “嗷呜~” 两声稚嫩的呼唤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小白和小雪。 两小只正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相互打闹起来。 它们圆滚滚的身子笨拙又可爱,粉嫩的小爪子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青禾的目光被它们吸引,心底的羞赧暂时被柔软的喜爱取代。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小白跑到了花坛边缘,圆圆的屁股对着她。 突然,小白停了下来,后腿微微岔开,小尾巴翘起一点点。 一股细细的水流毫无预兆地滋了出来,浇在花坛边缘一丛茂盛的野草根上。 青禾:“……” 她眨了眨水润的杏眸,看着小白撒完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追小雪。 这个动作……这个动作…… 青禾脑子里“嗡”的一声。 昨晚的记忆清晰地涌上来,萧聿辰那些过分的行为。 原来……原来是这样?! 昨夜,那只在她背上游移的大手,沿着她柔韧的腰线,缓缓滑到下。 他的声音很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诱哄,“换个小花样,嗯?” 青禾当时被他弄的得浑身发软,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还没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下一秒,她纤细的腰肢被男人滚烫有力的大掌稳稳握住。 她整个上半身被轻柔地翻转过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青禾下意识地睁开水润迷蒙的杏眸。 她回头,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冷硬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深邃的眼底燃烧着她熟悉的暗色,只是今日更浓了? “聿辰……” 她细声唤他,带着点祈求的意味,小手软软地向后试图拉他的大手,“不要这样,今天有点累了……” 萧聿辰却像没听见,他俯下身,就着她转头的动作,滚烫的唇舌封住了她想抗议的润红小嘴,将她的嘟囔尽数吞没。 这是一个深吻,搅得她本就迷糊的脑袋更加昏沉。 趁着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无力抵抗的当口,萧聿辰的大手,沿着她雪腻修长的玉腿,一路。 带着薄茧的指腹,恶意地刮蹭着她腿上最柔嫩的肌肤,激起她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细颤。 然后,那只滚烫的大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纤细玲珑的脚踝。 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 青禾迷茫地睁开水雾氤氲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萧聿辰深邃的黑眸紧紧锁住她迷蒙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手臂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将她一条纤细雪腻的玉腿。 突如其来的。让青禾害怕地惊叫出声,连忙稳住重心。 她的腿…脚踝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女孩极其羞耻的这个角度。 柔韧的腰肢被拉扯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弯弧。 平坦的小腹线条完美,腰窝凹陷。 圆润的弧线漂亮。连接那最最诱人。 都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地暴露在男人灼热如实质的目光下。 屈从的,野性的,完全由他掌控和欣赏的女孩姿态。 青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莹白的小脸“轰”地一下红透了,连小巧圆润的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 水润的杏眸盈满了羞愤欲绝的泪水。 她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着男人,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不要这样,萧聿辰…放开…” 太羞耻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摆弄她。 萧聿辰却对她的羞愤和哀求充耳不闻。 他牢牢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感受着那肌肤的细腻温软和微微的颤抖。 他的目光如同最贪婪的火焰,一寸寸地、肆无忌惮地扫过她被强行展示出来的姝色。 那被迫…的纤腿,漂亮的足弓,圆润的膝盖,柔韧的腰肢曲线。 还有挺翘的圆弧。 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这个恶劣的念头而呈现出极致的诱惑。 这画面,比他午后在花坛边想象的,还要刺激百倍。 “乖,别动。”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贴着她红透的耳廓。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毫不掩饰的野望,“就这样,让我好好疼疼,看看你…” 青禾羞得厉害。她想挣扎,想拢住。 却被他牢牢控制着脚踝,动弹不得。 只能无助地仰着小脸,承受着这羞耻至极的目光。 和即将到来的猛烈挞伐。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没入鬓角,破碎又可怜。 而萧聿辰眼底的火焰,因为她这副又纯又欲的可怜模样,燃烧得更加炽烈疯狂。 夜,还很长。 男人才开始享受他的盛宴。 夜晚的花坛中,两只小白虎还精神抖擞地翻来搅去。 壮实的小白更像一头蛮牛闯进了花田,肆意撒着欢,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的娇艳。 ------------ 第27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7 回忆闪过。 一股羞恼和委屈的情绪,冲上青禾的心头。 他怎么可以这样! 太过分了! “萧聿辰!” 她猛地抬起头,水润的杏眸里燃着两簇羞愤的小火苗,直直瞪向那个一直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男人。 萧聿辰高大挺拔的身躯,随意地靠在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上,深灰色T恤下的肌肉线条贲张有力。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厉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却清晰地映着她此刻羞恼炸毛的模样,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明知故问的恶劣。 “你……你……” 青禾被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语塞,莹白的手指指着无忧无虑的小白,声音又软又急,带着控诉,“你看它!它……它那样!” 萧聿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发现了?害羞了?真可爱。 “嗯,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坐在长椅上的她完全笼罩,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阳光被他挡住,阴影落在青禾身上,让她下意识地想缩起来。 “它在……” 青禾仰着小脸,粉润的唇瓣因为羞恼而微微嘟起,水眸里盛满了控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的?把我弄成它那样,然后…” 后面的话她实在羞于启齿,小脸憋得更红了。 “然后什么?” 萧聿辰俯下身,双手撑在长椅的扶手上,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长椅之间。 滚烫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他深邃的黑眸锁住她水盈盈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故意追问,“然后让禾禾很快乐?” 昨夜种种荒唐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现。 “你……你太过分了!” 青禾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羞愤交加,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哭腔,细白的小拳头忍不住捶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样对我!我又不是小动物!” 那点力道对萧聿辰来说如同挠痒痒。 他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握在滚烫的大掌里。 女孩的手腕细腻得仿佛一折就断,肌肤相贴处传来的柔腻触感让他眸色更深。 “不是小动物?” 萧聿辰低笑一声,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她粉嫩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窝,激得她娇躯一阵轻颤。 “是我疼爱的禾禾。” “我的地盘,我的人,自然随我摆弄,打上我的标记。” 他的话语直白又霸道,没有丝毫掩饰。 青禾被他这赤裸裸的宣告激得更委屈了,手腕被他铁箍般的大手握着,挣脱不开。 萧聿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那股恶劣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再逗她。 “乖。” 萧聿辰的声音带着点哄慰的意味,却依旧强势,“我是喜欢你,才这样的。” “只要你一直乖乖的,你可以一直跟着我,我会永远保护你。” “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然后,他低下头,薄唇覆上了她微微嘟起的润红娇唇。 “唔……!” 青禾的抗议委屈被尽数堵了回去。 萧聿辰坐到长椅上,把青禾揽到怀里,迷恋地亲吻着他。 他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却又不知自得沦陷更深。 两只懵懂的小白虎崽玩累了,互相依偎着蜷缩在花坛边的草地上,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长椅上的两脚兽。 小白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似乎不明白两个主人在做什么。 而在别墅一楼那扇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后面,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后院阳光下那刺眼的一幕。 苏晚晚的手紧紧攥着窗沿。 她看着那个冷酷强大的男人,如何强势地将那个娇柔的女孩禁锢在怀里,如何霸道地亲吻,如何宣告主权。 而自己……连被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啃噬心脏的妒火和不甘,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升起。 她得想个办法。 对了,林苒。 她在这也算打听到不少消息。 原来,异能者精英小队,公认的萧聿辰未来的妻子,是另一个女人啊。 听说她被派出城做长期任务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她很期待,第一女异能者,会怎么教训这个勾引她心爱男人上床了的沈青禾。 ------------ 第28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8 一周后,林苒回来了。风尘仆仆,却依旧耀眼。 而苏晚晚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林苒。 她端着精心准备的果盘,低眉顺眼地出现在客厅,遇到了刚放下行囊的林苒。 “林小姐,您辛苦了。”苏晚晚的声音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亲近。 “我刚切了点水果,是曙光城新供应的,很新鲜,您尝尝解解乏?” 林苒的目光扫过果盘,晶莹剔透的果肉切得大小均匀,摆盘也颇为雅致。 她刚回来,确实口干舌燥,便随意地点点头,拿起一块蜜瓜放入口中。 清甜的汁水瞬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你是新来的佣人吧,不错。”林苒随口赞了一句,目光却已越过苏晚晚,投向二楼的方向。 她在找萧聿辰。 苏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方向。 她心头微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林小姐喜欢就好。我看您风尘仆仆,要不,我再去给您泡杯花茶?是我自己晒的,清热解暑。” 林苒这才正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人,清秀苍白,气质柔弱,是个末世里常见的依附者。 她随意地点点头:“行,麻烦了。” 这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林苒休假,苏晚晚处处偶遇林苒。 她仿佛能掐会算。 有一次,林苒刚结束晨练,一身热汗回到别墅,一杯柠檬水就会适时地递到她手边。 还有一次,林苒随口提了一句怀念末世前某种甜点的味道,第二天,那份甜点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苏晚晚的厨艺确实精湛,远超负责别墅日常的张姨。 那些精致可口的点心,恰到好处的饮品,都让林苒满意。 在血与火中拼杀久了,这种细心的照顾,让林苒感到一种难得的放松和舒适。 更重要的是,苏晚晚极有分寸。 她从不主动攀谈,只在林苒需要时出现,送上东西后就安静地退开,不多问一句,眼神里永远是那种带着点怯懦和崇拜。 林苒渐渐习惯了这个叫苏晚晚的女人。 虽然依旧觉得她过于柔弱,但这份恰到好处的殷勤和沉默的贴心,让她颇为受用。 偶尔,她也会在享用那些精致点心时,随口跟苏晚晚聊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苏晚晚总是低着头,回答得细声细气,带着受宠若惊的惶恐,偶尔抬眼看向林苒时,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向往。 “林小姐,您真厉害,是曙光城最强的女战士。”苏晚晚在一次送下午茶时,带着由衷的感叹说道。 林苒正用叉子戳着一块造型可爱的草莓慕斯,闻言挑了挑眉,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意:“习惯了。末世里,力量就是一切。”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晚洗得发白却整洁的旧裙子,语气带上点不经意的施舍,“你手艺不错,比张姨强。以后我的点心和茶饮,就你负责吧。” “谢谢林小姐!我一定好好做!”苏晚晚立刻感激地应道,脸上是喜悦。 又是一个下午,别墅客厅。 苏晚晚端着一个碟子走过来,碟子里是几块刚烤好的曲奇。 她将碟子轻轻放在林苒手边。 “林小姐,您尝尝这个,刚烤好的杏仁曲奇。”苏晚晚的声音依旧温顺。 林苒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火候恰到好处。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有了点闲聊的兴致。 “手艺是真好。”林苒赞了一句,目光悠远。 “要是能跟喜欢的人一起享受这悠闲的时光就好了。” 苏晚晚这次没有立刻离开,她低垂着头,像是鼓足了勇气:“林小姐,您这么强大又这么好,以后一定能和喜欢的人,过得很幸福的。” 林苒闻言,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又自信的笑容。 她毫不避讳,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晚晚:“那是自然。我喜欢的人,当然是最强的那一个。” “不妨告诉你,萧聿辰萧队长,就是我喜欢的人。” “他也只会是我的男人!” ------------ 第29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29 林苒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志在必得。 苏晚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去,那双一直温顺怯懦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慌乱,还有愧疚。 “萧……萧队长?” 她像是被吓到了,声音带着颤抖,眼神躲闪,不敢看林苒灼灼的目光,“林小姐,您……您喜欢萧队长?” “当然!”林苒斩钉截铁,随即看到苏晚晚那副表情,疑惑地皱起眉,“怎么了?你这副表情?” 苏晚晚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我……” 她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对不起,林小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您……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苒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心头莫名烦躁,语气也沉了下来。 苏晚晚猛地闭上眼,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再睁开眼时,她像是下定决心:“我本来不该多嘴的。可是我看您这么好,我不想您被蒙在鼓里。” 她哽咽着,痛苦地摇着头,“青禾小姐,她和萧队长,他们……” “他们早就住在一起了。” “就在楼上,就在萧队长的房间里。” “我亲眼……亲眼看到萧队长抱着她进房间的。还不止一次。” “青禾小姐她……她根本不是单纯的治愈系医生。” “她是萧队长的……是萧队长的女人啊!林小姐。” 空气仿佛凝固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林苒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她手中的半块杏仁曲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如果这是真的,那别墅里的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只有你看见了?” 苏晚晚继续哭着说:“异能小队的其他队员,都是男人。可能是萧队长暗中下过令,他们都早出晚归,错开了青禾小姐在的时间,很少碰面。” “至于张姨,她不住这里。就算她住在这里,谁敢议论萧队长的私事呢?” “晚晚一直崇拜林小姐,实在不忍心您被欺骗,才斗胆告诉您真相。” “你不知道,日常在花坛嬉戏的两只白虎,也是萧队长特地捉回来,讨青禾小姐欢心的……” 林苒信了,难怪沈青禾这几天一直躲着她,原来是心里有鬼! “沈、青、禾——!” 林苒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恨意。 她没再看苏晚晚一眼,转身走了。她要去训练场发泄一番,然后等那个贱人回来。 苏晚晚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泪水还在无声地滑落。 然而,在林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那颤抖的肩膀慢慢平复了。 她缓缓抬起手,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 再抬起头时,那张清秀苍白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愧疚和痛苦? 那双总是怯懦低垂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扭曲的快意。 ------------ 第30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0 傍晚,青禾特意比平时回来得早,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避开了林苒。 女孩纤弱的身体陷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几缕碎发垂落在她莹白水嫩的脸颊旁。 她怀里抱着一只软绵绵的抱枕,下巴轻轻搁在上面,眼神清澈平静,只是觉得人心莫测。 系统下午给她看了苏晚晚和林苒的交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禾禾,你难过吗?】系统稚嫩的小奶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关切。 难过? 青禾在心底无声地笑了笑,指尖揉捏着抱枕柔软的布料。 【难过?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难过。】 【人心本就易变,情绪更是复杂。趋利避害,嫉妒不甘,都是常情。】 【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恶,去否定所有人的善。该治疗、能救助的人,我会一如既往。】 【也不会,因为一个人一时的恶,去否定她所有的真心。】 【当然,苏晚晚不是第二种。】 青禾的眸光微冷,【她从一开始,靠近我,眼神里就藏着别的东西。】 【不是纯粹的感激,也不是纯粹的求生欲。那里面……有不甘心,有算计。】 【禾禾,你知道?】系统有些惊讶。 青禾坦诚地说,【不知道她具体想做什么。】 【但我的感知力很强。】 【说来也奇怪,那些能飞升的种族,都常常死于人类的伪装算计之下。】 【偏偏我这个草木精灵化生后,天然对万事万物的情绪,感知会更敏锐。】 【她身上,那种想要攀附、想要取而代之、又带着深深自怜自艾的情绪,很清晰。表面暂时无害,内里却缠着毒刺。】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她?】系统不解地问,【明知道她可能包藏祸心?】 青禾轻轻叹了口气,抱着抱枕的手臂收紧了些。 【系统,我不会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强行怪罪于人,剥夺别人可能存在的、最后一点获得救赎的机会。】 【如果最终,她心底残存的善意压下了恶念呢?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一念之差而已。】 她的眼前闪过苏晚晚身上那些痕迹,【而且,家暴、甚至那么多男人侮辱她。】 【只要同为女人,都不会对触及底线的事,无动于衷。】 【不过,她这样反而帮了我。给了我个吵架的借口。】 【帮了你?吵架?和谁?】 系统更懵了,【你要和男主吵架?可是男主已经爱上你了呀!你看他给你带小老虎,看你的眼神……】 【我从不怀疑他的真心,系统。】青禾打断它,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也不怀疑他的爱护。他把我护在他的羽翼下,给我最好的,替我挡掉外界的风雨和恶意。】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倔强,【可是系统,你觉得他,尊重过我吗?】 【他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 【他决定我的去留,决定我住在哪里,决定我做什么。】 【他想要我,喜欢什么刺激的姿势,就把我……,不管不顾地欺负。】 【他甚至有一次……】 青禾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言喻的羞愤和憋闷,【在做出那些羞愤的事后,他依旧直白霸道地说:我的地盘,我的人,自然随我摆弄,打上我的标记。】 【系统,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理所当然的掌控,确实让我很不开心。但凡他温柔得解释一句,我都能接受。】 【还有,初次见面,他就想杀我。】 初遇时脖颈上那只几乎要扼断她呼吸的大手,清晰地浮现在青禾脑海里。 【哪怕前世沈青禾确实有错。可今生,我沈青禾,从遇见他起,可曾有过半分对不起他?我……】 她的声音哽了一下,带着真实的委屈,【我一心一意对他,依赖他,信任他,他有想过为当初差点真的杀了我的行为,道过歉吗?】 【怕是现在心里还想着,他不计前嫌守护我,我就应该感恩戴德?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高高在上,掌控我的一切?】 青禾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她松开被攥得发皱的抱枕一角,莹白的小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水润的杏眸深处却很倔强。 【所以,苏晚晚和林苒这一闹,正好。】 【给了我一个,和他闹掰的借口。】 系统有些呆,只是觉得人类和小妖精的感情都好复杂:【可是禾禾,我们是来攻略男主的,真的闹掰了怎么办?】 【笨蛋,你刚刚不是说了,他真心喜欢我?只会是一时闹掰。】 【只要让萧聿辰知道我心里的委屈和难过,他会乖乖低头认错的。】 【至于和好,等我点头就行啦。】 ------------ 第31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1 “砰——!” 青禾房间的房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踹开,门板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林苒站在门口,她明艳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那双总是自信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死死盯住单人沙发里那个纤细的身影。 周身狂暴的火系异能不受控制地翻涌,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发出滋滋的轻响,热浪扑面而来,瞬间蒸干了房间里的水分。 “沈、青、禾!”林苒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冰冷刺骨,带着恨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青禾在她踹门的瞬间,身体绷紧了一下。 但她没有惊慌失措地跳起来,甚至没有放下怀里的抱枕。 她只是缓缓抬起头,水润的杏眸平静地迎上林苒那双喷火的眼睛。 就算是她有意勾引,可罪魁祸首是把持不住的男人不是吗? 青禾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林队长,有事吗?” 这副平静到近乎漠然的态度,如同火上浇油。 “有事?!” 林苒冷笑一声,猛地踏前一步,“你勾引我的男人,爬上他的床,还敢问我有没有事?” “沈青禾,你装什么清纯无辜?!” 她指着青禾,指尖因为愤怒而颤抖,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你以为你靠着这张脸,装装柔弱,就能在聿辰身边站稳脚跟?”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刚刚觉醒的低级异能者,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婊子!” “你也配?!” 污言秽语狠狠砸向青禾。 青禾抱着抱枕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看着林苒因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看着那双曾经明亮自信、此刻却只剩下丑陋嫉恨的眼睛。 林苒怎么就不明白,她的敌人从来就不是她,而是那个男人的心。 她缓缓站起身,身上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勾勒出纤细婀娜的腰肢。 她将抱枕轻轻放在沙发上,动作不疾不徐。 然后,她抬起那张莹白水嫩的小脸,清澈的杏眸直视着林苒:“林队长,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和萧聿辰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你无关。” “至于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这近乎挑衅的冷静,让林苒几乎失去理智。 “你找死——!” 林苒的异能凝聚成的火球,毫不犹豫地朝着青禾那张让她嫉妒发狂的脸狠狠砸去。 青禾瞳孔骤缩,【系统,你能挡下这一击吗?】 【我能!】 就在那灼热的火球即将吞噬青禾的瞬间,系统缓缓凝聚出的保护罩还没生效。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凭空出现,挡在了青禾身前。 是萧聿辰。 那双此刻如同冷得可怕,还藏着深深的惧意,死死盯着狂怒失控的林苒。 萧聿辰抬起了右手,对着那团袭来的火焰,五指猛地一握。 “咔嚓——!” 那团狂暴燃烧的火球,在距离萧聿辰掌心不到半尺的地方,溃散成无数细小的火星,瞬间湮灭在空气中。 房间里一片死寂。 萧聿辰缓缓放下手,高大的身躯将身后的青禾完全护住。 他现在,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林苒。”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渣,“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方,动我的人?” “你的人?” 林苒像是被这句话刺痛,她捂着因为异能反噬而隐隐作痛的胸口,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被背叛的绝望和不敢置信,“萧聿辰!她算什么你的人?她就是个靠爬床的贱……” “闭嘴!” 萧聿辰厉声打断她。 一股恐怖的空间威压压在林苒身上。 “呃!” 林苒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 她踉跄后退一步,重重撞在身后的门框上,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跪下去。 萧聿辰看着林苒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她是我的女人。” “我萧聿辰的女人,轮不到任何人置喙,更轮不到你来动。” “再有下一次……” 他微微眯起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你引以为傲的异能,让你滚出曙光城。” 林苒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萧聿辰护在青禾身前那不容置疑的姿态,看着他对身后那个女人毫不掩饰的占有与保护欲。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所有的爱恋,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屈辱和绝望淹没了她,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当场崩溃哭出来。 闻声赶来的几个精英队员,大气不敢出地僵在楼梯拐角,面面相觑。 ------------ 第32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2 林苒离开了,那些探头探脑的队员也早已识趣地退散,别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萧聿辰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第一时间锁住青禾。 青禾依旧站在原地,莹白水嫩的小脸上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这副模样,狠狠刺痛了萧聿辰的眼睛。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后怕。 他承认,他吓到了。 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回来一步…… “禾禾!” 他声音沙哑,一步跨到她面前。 他的大手扣住她冰凉纤细的肩膀。 “有没有受伤?吓到了吗?” 他急切地上下扫视着她,确认着刚才那狂暴的火球是否真的没有伤到她分毫。 他的指尖甚至带着一丝颤抖,泄露了心底翻涌的后怕。 青禾抬起头,撞进他写满紧张和心疼的黑眸里。 那里面是真真切切的担忧,是做不得假的。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杏眸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委屈,也没有被保护的感激,只有一片平静。 这份平静,比任何哭闹都更让萧聿辰心慌。 “我没事。” 青禾的声音很轻。 她微微挣动了一下肩膀,想摆脱他大手的钳制,动作虽轻,却带着明显的抗拒。 萧聿辰的手掌僵硬了一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他看着她苍白脆弱的小脸,看着她眼底那片让他陌生的平静,不复往日的依恋撒娇。 他有些心慌。 “这里不能再住了。” “我带你走,去我自己那套独栋,那里更清净,没人敢打扰。” “我现在就帮你收拾东西。” 他以为这是最好的安排,是给她最安全的庇护。 然而,青禾却轻轻摇了摇头。 动作很轻,却异常坚定。 “不。” 她吐出一个字,声音依旧很轻,却让萧聿辰的更慌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禾禾,你怎么了?” “林苒今天这么骂我,甚至要杀了我。” 青禾终于开口,那双平静得过分的杏眸,直直地望进他眼底深处,声音清晰而缓慢:“究其根本,不是因为你吗?” 萧聿辰的呼吸一窒。 “是因为你,萧聿辰。” 青禾一字一句地说,“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是因为她觉得我抢了她觊觎的位置。” “所有的恶意,所有的攻击,根源都在你身上。” “萧聿辰,我累了。” “我现在,没有办法出去面对其他人打量的眼光。” “也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 “不想待在我身边?” 萧聿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他扣着她肩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就因为林苒那个疯女人的几句话?” “不。” 青禾再次摇头,她看着眼前这张冷峻又带着怒意的脸,看着他眼底那依旧高高在上的占有欲。 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句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萧聿辰,林苒说的,也没错,不是吗?” “在你眼里,我沈青禾,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逗你开心,供你消遣的宠物吗?” 宠物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萧聿辰的心脏。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扣着她肩膀的手像是被烫到般瞬间松开! 深邃的黑眸里翻涌起错愕,还有一丝狼狈。 “禾禾,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他低吼出声。 “没有吗?”她打断他的话。 青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委屈,有失望,有心死如灰的平静。 然后,她不再看他,纤弱的身体微微晃了晃,把自己重新蜷缩进沙发里,抱起那个软绵绵的抱枕,将莹白水嫩的小脸深深埋了进去。 只留下一个拒绝交流的小侧影。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聿辰僵立在原地,他死死盯着那个蜷缩在沙发里的背影,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想要将她拽起来,狠狠质问,她怎么就成宠物了? 他处处护着,爱不释手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会把她当宠物! 可那句宠物的指控,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想起初遇时,在灵泉空间,他带着恨意的占有和掌控; 想起威胁她跟他回曙光城时,那些恶劣的话; 想起他无数次随心所欲地将她拉入房间,不管不顾地索求; 想起他从未问过她的意愿,只是理所当然地安排她的一切。 这些画面,一帧帧闪过,与宠物这个词残忍地重叠在一起,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得他心口一片冰凉刺骨的疼。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那句“你不是宠物”的辩驳,竟沉重得无法出口。 萧聿辰转身走了,他头也没回地留下一句话:“我是真心的。还有,外面不安全,除了医疗中心,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好像让她难过了。 用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 ------------ 第33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3 深夜,萧聿辰房间。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着一盏昏黄的灯,投下微弱的光晕,照亮桌面上散乱的空酒瓶。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酒精气味。 萧聿辰靠坐在宽大的皮质椅子里,高大的身躯陷在阴影里,像一头受伤蛰伏的凶兽。 他仰头,喉结滚动,将杯中最后一点辛辣的液体狠狠灌入喉咙。 灼烧感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烦躁和尖锐的刺疼。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青禾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 她说不想待在他身边了。 她说……她是宠物? “草!” 萧聿辰低咒一声,烦躁地将空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他伸手又去够一瓶刚开的烈酒,直接对瓶吹。 冰凉的液体再次灌入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 酒精似乎让情绪稍微钝化了一些,却让另一种声音在混沌的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 去找她。 现在就去。 低个头,认个错。 告诉她,你不是宠物。 告诉她,以后……以后我会改。 我会学着尊重你,不再那么霸道。 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支持。 不会再……再像以前那样,只凭自己高兴,就不顾你上班的疲累,直接把你拉进房间、空间…… 他想要站起身,去敲响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然而,脚步还未抬起,另一个冰冷尖锐的声音立刻在他脑海中嘶吼起来: 凭什么?! 萧聿辰,你他妈凭什么要对她低声下气? 你忘了她做过什么吗? 你忘了她是怎么把你推出去挡丧尸的吗?! 你忘了你被感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和恶心吗?! 你忘了你宁愿自爆也不愿意变成那种怪物吗?! 她杀了你!沈青禾杀了你一次! 这个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恨意,如同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刚才那点冲动和心软。 “对……她杀过我……” 萧聿辰喃喃自语,他猛地又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那些翻腾的恨意也被点燃。 凭什么他要道歉? 他供她吃穿,给她最好的保护,让她在末世里活得像个公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欠他的!她这条命都是他给的!他就算把她当金丝雀养着,供他泄欲又怎么了? 两种声音在他脑海里撕扯、咆哮。 一个要他放下骄傲,去挽回那个让他心口发疼的身影。 一个死死拽着他沉沦在仇恨的泥沼,用前世的惨烈提醒他这女人的罪责。 酒越喝越多。 空瓶子在桌上又添了两个。 视线开始模糊,头痛欲裂。 他瘫在椅子里,高大的身躯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颓唐和无力。 眼前光影晃动,一会儿是青禾抱着小虎崽时那干净纯粹的笑容,一会儿又是前世丧尸腐烂腥臭的利爪和自爆时撕裂灵魂的剧痛。 恨意依旧在灼烧。 可心底那份对她心软爱慕,却顽固地不肯消退,甚至在酒精的催化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那么柔软……那么善良…… 她愿意去救棚户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 她风雨无阻得去医疗中心坐诊,城中的人都在夸她专业心细又勤恳。 她还会独自学习医科的知识,哪怕在治愈系异能耗尽的情况下,她也可以继续治病救人。 这样的青禾,会杀掉他吗? 萧聿辰混乱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前世推他出去的时候,是不是也吓坏了? 末世刚爆发,到处都是丧尸,她一个没有异能的柔弱女孩,肯定吓破了胆吧。 他那时,力量也确实耗尽了,保护不了那么多人。 她是不是,在极度恐惧慌乱之下,不小心……才失手推了他一把? 不是故意的……对吧? 她那么心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怎么会是存心要杀他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迅速压过了那尖锐的恨意。 没错……一定是这样! 都怪他! 怪他前世不够强大。 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让她在那种极端恐怖的环境下慌了神,失了手。 是他没保护好她,才让她做出了那样绝望的举动。 什么深仇大恨? 什么罪该万死? 都是误会。 是他被前世的惨烈蒙蔽了双眼,把一切都归咎于她的恶毒。 他错了! 是他错怪她了。 萧聿辰不再犹豫,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去找她! 现在就去找她。 告诉她,他错了。 前世是他没保护好她,不怪她失手,他不怪她了。 今生……他更错了。 他不该那样对她。 他以后一定改,一定尊重她,事事都问她的意见。 他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告诉她,她不是宠物,是他萧聿辰放在心尖上的人。 ------------ 第34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4 萧聿辰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出门,眼前景物模糊重影。 是他混蛋,是他高高在上,是他没把她当个平等的人好好捧着。 禾禾。他要去找他的禾禾道歉。 他穿着件被汗水浸透又干涸、皱巴巴的黑色工字背心,下身是松垮的长裤,赤着脚,平日冷厉迫人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股执拗的狼狈。 “禾禾……” 他停在青禾门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他没有抬手敲门,只是用滚烫的额头抵住了冰凉的门板,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禾禾,开门……” 房间里,青禾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 听到门外那声含糊又带着点可怜的呼唤,她身体微微一僵。 她听得出他神志不清醒,是喝了很多酒吗? 莹白的小脸在黑暗中没什么表情,只有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没动。 “禾禾……” 门外又传来他的声音,更低,更哑,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像只被雨淋湿了又找不到家的大狗在呜咽。 “我知道错了……禾禾……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 青禾咬着下唇,依旧没回应。 心口却像被那可怜巴巴的声音轻轻挠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软,又有点闷。 “我混蛋……” 萧聿辰的额头在门板上蹭了蹭,高大的身躯有些支撑不住地往下滑了一点,声音断断续续,混着粗重的喘息,“我不该,不该把你当玩意儿……” “禾禾,你不是宠物,不是的。” 他语无伦次,酒劲和翻涌的情绪让他口齿不清,但那份急切和懊悔却清晰。 “前世,是我没护住你。让你害怕了……推我。” “不怪你,真不怪你……” 他喃喃着,滚烫的掌心无意识地拍着门板,发出啪啪的轻响,像个做错事急于求得原谅的孩子。 “今生,我更混蛋,总欺负你……不顾你愿不愿意,把你那样摆弄,还说了混账话……” 门内,青禾抱着被子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这是真的在认错? 不仅给自己洗脑了前世的事。 也为今生那些让她委屈的霸道而道歉。 萧聿辰的声音带上了鼻音,甚至染上了一丝哽咽,那是从未有过的脆弱,“禾禾,你理理我……” “别不要我,我难受……心口疼……” 他高大的身体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头无力地垂着,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酒精放大了他所有的情绪,失去她的恐慌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什么末世第一人,什么冷厉凶狠,此刻都碎了一地。 他只想要他的禾禾理理他。 房间里终于传来细微的动静。是拖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响,由远及近。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拉开一条缝。 暖黄的夜灯光线流泻出来,勾勒出门后那个纤细的身影。 青禾穿着一条简单的浅杏色睡裙,她看着门外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迷蒙又急切的男人,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清澈的杏眸安静地望着他。 “禾禾!” 萧聿辰混沌的脑子一激灵,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酒醉,动作笨拙又狼狈,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他仰着头看她,深邃的黑眸里此刻全是依赖和讨好。 萧聿辰眼巴巴地看她,像乞求主人抚摸的大狗。 “你肯见我了,禾禾……”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青禾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尖,声音轻软:“你喝了很多酒。回去休息。” ------------ 第35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5 “我不回去!” 萧聿辰立刻摇头。 他急切地伸出手,想去抓她睡裙的裙摆,又怕唐突了她,手指蜷缩着停在半空,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禾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赶我走……” 他高大的身躯努力想往门缝里挤,眼神执拗又可怜:“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就看看你,保证不欺负你……” 说到后面,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心虚。 青禾看着他这副卑微又带着点傻气的模样,心尖那点酸软的感觉更明显了。 她没让开,也没关门,只是轻声问:“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把你当宠物。” 萧聿辰立刻回答,语速很快,像是怕说慢了机会就没了,“不该只顾自己高兴就拉着你……拉你做那事……” “不管你是不是累,仗着你软就随便摆高难度的姿势……” “也不该说你是我的东西,自然随我摆弄这种话……”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混账的地方,每说一句,眼神就更心虚一分,头也垂得更低。 “还有呢?” 青禾的声音依旧平静。 “还有……还有……” 萧聿辰绞尽脑汁,酒精让他的思维迟钝,“不该在林苒骂你的时候,才出现,让她差点伤到你。更不该,在你那么委屈的时候,还凶你……说外面不安全,不许你走……”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含糊的咕哝,“我…我就是怕你走了,就不要我了……” 最后那句话,带着哽咽和恐慌,像根细针,轻轻扎在青禾心上。 她看着他。 这个平日里跺跺脚能让整个曙光城震颤的男人,此刻赤着脚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湿漉漉地仰望着她,笨拙又急切地剖白着自己的错误。 他比小白小雪还会撒娇装可怜,让人心软。 沉默在门内外蔓延。只有他带着点不安的呼吸声。 终于,青禾叹了口气,微微侧开了身子,让出了门口的空隙。 她没有说话,但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态度。 萧聿辰的眼睛亮了起来,挣扎着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滚烫的温度,有些踉跄地挤进了房间。 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他站在她面前,离得很近,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他低头,贪婪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的白嫩小脸,看着她清澈眼眸里自己的倒影,那么狼狈,又那么满足。 “禾禾……” 他低哑地唤她,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眷恋。 想伸手抱她,又怕自己一身酒气熏着她,更怕她还在生气,大手局促地垂在身侧,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 青禾抬起水眸,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和依赖。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纤细雪腻的藕臂,轻轻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将小脸贴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萧聿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是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 他僵硬的手臂缓缓抬起,带着珍视,一点一点地收拢,紧紧又轻柔地圈住怀里这团温香软玉。 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满足地长长喟叹了一声。 “宝贝儿,宝宝……” 一声带着酒意和无限宠溺的低喃。 怀里的娇躯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萧聿辰自己也愣住了。这个称呼,太陌生,太亲昵,却又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仿佛在心里呼唤了千百遍。 要知道,就是在床上被她勾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也只唤过宝贝儿。 ------------ 第36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6 过了一小会,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汗味实在不容忽视。 青禾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小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那味道熏得她微微蹙眉。 “去洗洗。”她声音轻软,带着点无奈,小手抵了抵他汗湿的背心,“全是酒味。” 萧聿辰埋在她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清甜的气息。 他非但没松手,箍着她细腰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带着酒后的固执和黏人。 “一起……”他声音闷闷的,滚烫的唇蹭过她细腻的额角,气息灼人,“去空间里,你帮我洗……” 不等青禾回应,眼前景物瞬间扭曲模糊。 熟悉的失重感传来,下一瞬,氤氲着柔和白雾的温暖湿气扑面而来,潺潺的水声清晰入耳。 灵泉空间。 清澈的温泉水静静流淌,水面蒸腾着袅袅白汽,与外界末世的腐朽截然不同。 萧聿辰依旧紧紧抱着她,两人身上的衣物瞬间消失。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上来,浸湿了肌肤。 “呀!”青禾低呼一声,莹白水嫩的小脸染上薄红。 虽然亲密过无数次,但这样…被他抱着浸入水中,还是在清醒状态下,依旧让她羞赧。 她下意识地想挣开,环在他腰后的手也松了力道。 “别动。”萧聿辰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酒意未消的慵懒。 他抱着她,一起沉入泉水中较浅的池边。 温热的泉水漫过腰际,舒适得让人喟叹。 他高大的身躯坐在池底光滑的石头上,背靠着池壁,然后将她纤细的身子转过来,面对面地安置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之间。 “帮我,洗洗……”他低声要求,带着点耍赖的鼻音,滚烫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小巧的耳垂。 青禾被他弄得耳根酥麻,身子微颤。知道他此刻半醉,又带着点依赖,她心软了。 她没再挣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微微侧过身,掬起一捧温热的泉水,淋在他线条流畅的肩颈上。 水流顺着他紧实的肌理滑落。 她纤细雪腻的手指,又掬起一捧温热的泉水,淋落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水珠在她莹白的指尖和他麦色的胸膛之间滚落,带着暧昧的光泽。 空间里很安静,只有潺潺的水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 “你刚才说……”青禾的声音很轻,带着水汽的氤氲,打破了宁静,“前世,没护住我。然后我推了你,是什么事?” 她的指尖,正轻轻擦过他左边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 萧聿辰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环在她腰间的双臂也微微收紧。 他沉默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闷,揭开结了痂的伤疤。 “一个……很真实的噩梦。”他闭着眼,额头抵着她柔弱的肩窝,声音低哑,“梦到末世刚开始,我带着你,还有一些学弟学妹,逃命。” “我力量耗尽了,很累……丧尸也追得很近……” 他艰难地回忆着,“在最危险的时候……你很害怕……很慌乱……” “然后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把我,推进了丧尸群里……”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刻的背叛,还有身体被腐烂利爪抓住的绝望。 “我没办法反抗了,不想变成怪物,就引爆了自己……”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深入灵魂的惨烈。 青禾擦拭的动作停住了。指尖停留在他心口滚烫的皮肤上,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重而急促的搏动。 空间里只剩下水声和他压抑的喘息。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纤细雪腻的小手,轻轻拉起了他一只有力的大掌。 然后,她牵引着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稳稳地按在了她自己左边柔软的胸口上。 掌下,是温软滑腻的肌肤,更清晰的,是那一下下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咚…咚…咚… 鲜活,温暖,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青禾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敲在他混乱的心上,“萧聿辰。梦,都是假的。” 她按着他的大手,让他更深切地感受着那份真实的心跳。 她仰着小脸,水眸里映着他怔忡的脸,“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被你抱在怀里的,才是真实的我。” “是活生生的沈青禾。” “我不会伤害你。” 萧聿辰死死地盯着她清澈的眼眸,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鲜活温度。 那困扰他三年多,曾经刻骨铭心的恨意和惨烈的画面,在她真实的心跳和注视下,开始无声地消融、瓦解。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纤细温软的身子死死按进自己怀里,滚烫的脸深深埋进她馨香的颈窝。 “禾禾……”一声深情的呼唤,闷闷地响在她颈间。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紧密相拥的两人。 空间里弥漫的雾气似乎更浓了,将所有的伤痛和隔阂都温柔地隔开,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温度。 ------------ 第37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7 萧聿辰埋在她颈间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烫。 释然和汹涌的爱意,在温暖的泉水与怀中温软娇躯的催化下,迅速发酵成另一种更汹涌的欲望。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青禾还沉浸对他的心软里,猝不及防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温泉水猛地激荡开来,哗啦作响。 她纤细的脊背抵上了身后光滑微凉的池壁。 水波因为他犯浑的动作,溅起细碎的水花。 下一刻,修长的玉腿露出水面,温热的泉水顺着腿弯滑落。她的膝弯,缓缓搭在了硬朗线条上。 她失去了大半支撑,只能无助地依附着他。 “聿辰……”她细弱的惊呼被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 水面不再平静,暗流激烈地涌动攻击、冲刷。 哗啦…哗啦…哗啦啦。 池子里的暗流节奏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密集地拍击着池壁。 溅起的水花越来越高,打湿他紧绷的肩背肌肉上。 纤弱的脚趾每一次蜷缩,又徒劳地舒展。 青禾早已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仰着小脸,水润的杏眸半阖着,蒙着一层迷离的水雾,眼尾晕开诱人的娇红。润红的唇瓣微微张着,溢出细碎甜腻的喘息。 温泉水被搅动得如同沸腾,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又被猛力冲散开。 噼啪…哗啦…。 水花激烈地四溅,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细碎又绵长的呜咽,在氤氲的空间里交织成一片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 男人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凶兽,只想将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彻底占有、揉碎、融入骨血。 他俯下身,含住着她微张的润红唇瓣,吞噬掉她所有破碎的娇吟。 灵泉水声激荡,雾气缭绕。 “宝宝,你好软……” 岸边漂浮的几片不知名的柔嫩花瓣被卷入漩涡,又抛向半空。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低沉压抑的嘶吼,女孩如泣如诉的颤音。 哗——!!! 一股漩涡猛地冲向池壁,发出沉闷的巨响。 水面剧烈地起伏震荡,久久不能平息,片刻后,只余下细密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 纤白腿弯也彻底失了力道,软软地滑落下来,砸进温热的水中,溅起一片小水花。 空间里弥漫的雾气被冲散了一些,露出上方朦胧流转的微光,静静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 三日后,夜晚。 别墅一楼,杂物间的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苏晚晚悄悄出来。 她特意洗了澡,换上了一件样式简单的米白色棉布裙,颜色、质地都与青禾常穿的那件有几分相似。 乌黑的长发被她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刻意垂落在颊边。 脸上敷了薄薄一层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粉,显得更加白皙。 她微微垂着眼睫,试图摆出青禾那份无辜又惹人怜惜的神态。 她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摸上楼梯。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混合着紧张、期盼,还有孤注一掷的疯狂。 萧聿辰前几日直接公开了和青禾的关系,明天就要和青禾搬到属于领导人的独栋别墅了。她再不抓住机会,就来不及了。 她停在萧聿辰房门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别墅里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咔哒。” 一声轻响,房门被从里面拉开。 暖黄的光线倾泻而出,微微照亮了门口一小片区域,也照亮了阴影里准备好的苏晚晚。 萧聿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刚洗过澡,湿漉漉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身上又带了一些酒意。 三天前故意醉酒,他发现禾禾很吃他装可怜这套。今天刚刚打算故技重施,去她房间享受一下温软缠人的小青禾。 他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赤裸的上身肌肉贲张,紧实流畅的线条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残留的水珠沿着块垒分明的腹肌滑落,没入裤腰。 ------------ 第38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8 就在萧聿辰迈步的瞬间,苏晚晚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从阴影里冲了出来,几乎要撞进他怀里。 “萧队长!”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怯生生的颤音,模仿着青禾平日唤他时的调子。 萧聿辰反应极快,在她撞上来之前,高大的身躯已下意识地后撤半步,混沌的眼神变得冰冷警惕。 苏晚晚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正好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房门口的微弱光线下。 她抬起那张努力模仿青禾清纯神态的脸,水汪汪的眼睛透出几分清澈感,直勾勾地望着萧聿辰,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倾慕和诱惑。 “萧队长……” 她又唤了一声,这次声音更软,更媚,刻意拖长了尾音。 她甚至微微咬了咬下唇,做出一个自认为楚楚可怜又带着暗示的动作。 灯光清晰地照在她脸上。 那刻意模仿的神情,那故作姿态的柔弱,落在萧聿辰眼中,非但没有一丝青禾的纯净天然,反而显得无比做作,令他恶心。 他深邃的黑眸眯起,冷冷看着这个平时低眉顺眼的佣人,此刻的惺惺作态。 青禾知道了,会难过吧。 苏晚晚被他冰冷刺骨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慌,但她已经豁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又往前蹭了半步,几乎要贴上萧聿辰赤裸的胸膛。 她仰着脸,用一种混合着卑微祈求与大胆勾引的语气,细声细气地说: “萧队长,您今天累了吧?” “晚晚也可以伺候您……”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紧实的手臂,“晚晚可以像青禾小姐那样,让您快乐。” “今夜,让晚晚来安慰您吧……” “像青禾那样?安慰?” 萧聿辰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看着眼前这张刻意模仿、却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令人作呕的算计和欲望。 没有人可以亵渎模仿他的禾禾,甚至抱着这样恶心的心思去伤害她。 他猛地出手,一把狠狠掐住了苏晚晚纤细脆弱的脖颈! “呃!” 苏晚晚的喉咙瞬间被扼住,所有未出口的媚语都变成了短促惊恐的呜咽。 她双脚离地,整个人被萧聿辰单手掐着脖子,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窒息感汹涌而至,眼前阵阵发黑。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去掰扯那只手,双腿在空中乱蹬,却撼动不了分毫。 萧聿辰掐着她,将她整个人粗暴地拖离自己的房门区域,大步走向楼梯口。 他俯视着手中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中只有纯粹的杀意和嫌恶。 “凭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暴戾,“也配提她的名字?也配学她?” 他手臂猛地发力,将苏晚晚狠狠摔在冰冷的楼梯边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苏晚晚重重撞在墙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痛让她蜷缩在地,咳嗽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柔弱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不堪的恐惧。 萧聿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他摔了一下刚才掐过她脖子的手,仿佛沾上了什么污秽。 “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 他的声音恢复了冷厉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胆寒,“再让我看到你靠近二楼,或者出现在她面前……”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苏晚晚蜷缩在阴影里,像一滩烂泥。 她捂着剧痛的脖子和撞疼的后背,身体因恐惧和羞辱而剧烈颤抖。 刚才那一刻,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取代青禾?成为他的女人?这个念头此刻显得如此荒谬可笑,又让她从心底涌起一股冰冷的绝望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沈青禾就可以? 她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眼神在恐惧褪去后,只剩下更加扭曲的怨毒。 ------------ 第39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39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轻响,打破了走廊令人窒息的死寂。 青禾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她穿着一条柔软的浅粉色棉质睡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探出小脑袋。 她似乎是听到了外面不寻常的动静,想出来看看。 她看到了什么? 苏晚晚正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以及,就站在苏晚晚几步开外,刚刚转身欲回自己房间的……萧聿辰。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背对着青禾的方向,赤裸着精壮的上身。 那条宽松的黑色长裤松垮地挂在劲瘦的腰上。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 青禾水润的杏眸睁大,清澈的眼底有些惊讶:衣衫不整的苏晚晚,和光着上身,明显刚从自己房间出来的萧聿辰? 他们? 萧聿辰在青禾开门声响起的时候,身体就僵硬了。 他猛地转过身。 当看到门口那个小脸上带着明显错愕的青禾时,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剩下铺天盖地的慌乱。 “禾禾!”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高大的身躯带着一阵风,两步就跨到了青禾面前,速度快得惊人。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抱她,却又猛地顿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又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碍眼的贱人,有些手足无措。 他飞快地抬手,似乎想挡住青禾看向苏晚晚的视线,又像是要解释什么,动作都有些慌乱。 “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聿辰的声音又急又沉,带着紧张,眼睛紧紧盯着青禾的小脸,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她,她自己凑上来的!我正要去找你!她突然冲出来,想……”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苏晚晚那恶心的举动,只觉得说出来都脏了青禾的耳朵。 青禾仰着小脸,看着眼前这个人,此刻慌乱得像个做错事大男孩。 他眼神里的急切和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的那点疑虑和微酸就已经消散了大半。 她知道,他眼里心里只有她,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苏晚晚那点心思,她之前也隐隐有所察觉。 但看到他光着身子站在别的女人面前,还是让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舒服。 青禾微微嘟起润红的唇瓣,水润的杏眸斜睨了他一眼,带着点娇嗔的控诉:“那你,干嘛不穿衣服?” 这软软的质问,带着点小小的醋意,非但没有让萧聿辰紧张,反而让他心头一松。 禾禾没有误会他,她只是在吃醋? 萧聿辰的心被满足感填满。 他不再犹豫,大手一伸,直接将她纤细温软的身子揽进怀里,就着这个姿势把她带进房间,关上房门。 房间里,他立刻认错,声音低沉,带着点讨好的笑意:“是我的错。” 他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刚洗完澡,急着想去找我的禾禾宝贝,就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念微动。 空间瞬间转换。 氤氲着柔和雾气的灵泉空间里,潺潺的水声温柔地流淌。 萧聿辰抱着青禾,直接出现在温泉池边。两人身上的衣物再次瞬间消失。 “呀!” 青禾轻呼一声,莹白的小脸瞬间染上薄红,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萧聿辰抱着她,一起沉入温热的泉水中。 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上来,驱散了刚才走廊上那点不快和恶心。 他又将她面对面地圈在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滚烫的唇迫不及待地印在她光洁的额角、细腻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微微嘟起的、润红的唇瓣上,辗转厮磨。 “禾禾……” 他一边吻,一边含糊地低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满足,“吃醋了?” 青禾被他吻得气息微乱,小手软软地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那点小小的醋意,早被他这亲昵的称呼冲散了,只剩下甜丝丝的暖意。 她微微偏开头,躲开他灼热的唇舌,水润的杏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又软又糯:“谁吃醋了啦。只是要记得穿好衣服……” “好,好,都听禾禾的。” 萧聿辰从善如流,低笑着应承,大手在她纤细滑腻的腰肢上轻轻摩挲,带着安抚和迷恋,“以后除了在禾禾面前,我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好不好?” 他低头,再次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将她的轻哼和未尽的话语尽数吞没。 “上次好快乐,我们再一次好不好……” 温热的泉水轻轻荡漾开来,女孩娇柔的呻吟再次响起。 ------------ 第40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40 第二天,萧聿辰端坐在书桌前。 苏晚晚那故作柔弱的样子,像附骨之蛆,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她竟敢……竟敢把那些下作心思用在他身上? 想到青禾那干净纯粹的模样,再对比那女人刻意模仿的矫揉造作,萧聿辰只觉得这股恶心直冲头顶。 他无法形容,只是觉得丧尸脑浆迸了一地,都没苏晚晚恶心。 他的禾禾太干净,太心软,根本看不清藏在柔弱皮囊下的蛇蝎心思。 苏晚晚昨日是简单的勾引,若是成功了,往后怕是要反过来对付青禾。 更让他烦躁的是,这女人是青禾第一个救治的病人,也是她带回来的,就这么杀了她,青禾不一定会同意。 那直接把苏晚晚赶出去吗?费心费力,还要防着这个女人胡言乱语,攀诬青禾。 不行,她得死。 这污糟东西,绝不能留在他眼皮底下,更不能让她有机会再靠近青禾。 萧聿辰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大步走向书桌,拿起一个通讯器,声音低沉:“楚风,立刻来我书房。” 不过片刻,书房的门被敲响。 “进。” 副队长楚风推门而入。 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面容刚毅,眼神沉稳锐利,是萧聿辰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 他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内弥漫的低气压和队长身上那股尚未平息的戾气。 “队长。” 楚风站得笔直,目光落在书桌后那个高大的身影上。 萧聿辰没有看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侧脸线条冷硬,薄唇紧抿。 “下个月,有个清剿废弃研究所的长期任务,名单调整一下。” 萧聿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楚风心头微凛,知道重点来了:“是。请队长指示。” “林苒,她作为主力队员,这次任务,让她不小心重伤。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风瞳孔微缩。不小心重伤?在曙光城,重伤,通常意味着……彻底废掉。 他瞬间联想到林苒之前对沈小姐的冒犯,立刻沉声应道:“明白。确保她重伤,失去异能,无法复原。” “后续只能去抚恤区养老。” 萧聿辰微微颔首,对这个心腹的领悟力很满意。 林苒,实力是有,但心思太多,尤其是对青禾的敌意,始终是个隐患。 让她在任务中意外失去力量,退居养老区,既全了她过去的功劳,也彻底拔除了这根刺。 他缓缓抬起眼,直直看向楚风,里面的冷意让楚风这样见惯生死的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还有那个苏晚晚。” 萧聿辰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她跟着林苒一起去。” “她得死在任务里。干净点,别留下痕迹,也别让任何人察觉异常。” 楚风心头巨震。 那个被沈小姐收留的、看起来怯懦可怜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竟让队长起了如此彻底的杀心?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挺直背脊,声音斩钉截铁:“是,保证完成任务。” 萧聿辰终于满意了。他靠回宽大的椅背,姿态放松。 他挥了挥手,“嗯。去安排吧。细节你处理干净。” “是!” 楚风恭敬领命,不敢再多问一句,迅速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萧聿辰的目光落在桌上一角,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是青禾抱着两只小白虎时笑得眉眼弯弯的照片,干净得晃眼。 三天前,他们互通心意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洗出来这张照片,摆在桌前,宣誓主权。 他的女人,只需要活在阳光和干净里。 所有试图靠近她的算计和潜在威胁,他都会亲手铲除,不会再次闹到她面前。 ------------ 第41章 攻略冷厉凶狠的末世第一人 41 半年后,曙光城中心区,领导人专属的独栋别墅笼罩在午后暖融的阳光里。 庭院里新栽的花草顽强地生长,几丛变异月季开得正好,给末世添上难得的亮色。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汤香气。 青禾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今日穿着一条简单的浅蓝色棉布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长雪腻的脖颈。 此刻,她正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摊在膝上的一份病历报告,水润的杏眸里是沉静的思索。 与半年前相比,她身上的气质沉淀了许多。 那份楚楚可怜的柔弱依旧在,却多了一份由内而外的从容和力量感。 治愈系异能因为不断使用而加强,再加上萧聿辰有意无意的引导滋养,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在曙光城医疗中心,提起沈医师,无人不敬。 她经手的危重伤患,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极大希望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咳……” 轻微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 青禾闻声抬眼。 只见萧聿辰高大的身影正从开放式的厨房走过来。 他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瓷汤碗,走到青禾身边,将碗轻轻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 碗里是熬得奶白的鱼汤,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香气诱人。 “把汤喝了。” 萧聿辰的声音柔和。 他屈起指节,蹭了蹭她细腻的脸颊,“看了一上午报告,歇会儿。” 青禾放下手中的报告,对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杏眸弯弯:“嗯,好。” 她端起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暖意融融。 萧聿辰顺势靠在沙发的扶手边,一条结实的长腿随意支在地上。 他垂眸看着她安静喝汤的样子,目光扫过她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润红唇瓣,扫过她随着吞咽轻轻滑动的雪颈,心底一片安宁满足。 两只体型已经大了不少的白色虎崽,吃饱喝足,正瘫在客厅中央厚厚的地毯上,互相舔着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阳光洒在它们油光水滑的皮毛上,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萧聿辰的目光投向窗外,落在那片污染源的方向。 “再等净化系异能再升级强悍些,我就去净化掉那个污染源头。” “到时候,末世就能彻底结束,我也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青禾反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掌。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薄茧,却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嗯。” 她用力点头,声音轻软却无比坚定,“我相信你。” 她仰起小脸,水润的眸子里映着他冷硬却温柔的轮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也会把医疗中心守好,把小白小雪喂得胖胖的。” 萧聿辰低笑一声,胸腔震动。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带着珍视和承诺。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客厅里弥漫着岁月静好的暖意。 末世终将结束。 而属于他们安稳的日常,才刚刚开始。 【完】 ------------ 第1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 上位者 柔弱坚韧的弟媳 倒数小世界,开始放飞自我,无三观。 【世界九:预告+排雷】 架空,民国军阀。 兼姚合法。(审核大大看这里。) 纳妾合法,称姨太太。 男主陆战北,25岁,手段狠辣,道德底线低,对女人就是附属品的观念。 有不问原配,直接跟女主上床的戏码。 陆家,手握重兵,割据一方。少主陆战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少帅。 原女主:留洋归来的大小姐,自视甚高,对男主一见钟情,后嫁给男主。 女主: 沈青禾 (18岁),丝绸商沈家娇养的大家闺秀,肌肤胜雪,身段纤细柔软,行走如弱柳扶风。 陆家二少奶奶。眉眼天生含情,纯中带欲。性格外柔内韧,声音娇软酥人。 【正文】 当噩耗传来时,整个陆家笼罩着一层阴霾。 二少爷陆明轩,在战场上失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乱世里,失踪等同于死亡,已是心照不宣的结局。 同样悲痛的,还有沈家小姐沈青禾。 “明轩……找不到了?”青禾捏着报纸的细白手指,微微发抖。 她穿着素净的月白旗袍,乌发松松挽着,小脸煞白,那双总是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此刻含着心碎惊惧,欲坠不坠。 “是。” 陆家的管家垂着头,声音哀叹,“少帅派人掘地三尺,也没寻到二少爷半点音讯。这婚……沈小姐,您看……” 所有人都以为,这桩婚事自然作罢。 一个娇滴滴的闺秀,难道真会嫁进一个陆家守活寡? 青禾却抬起了头。 她抿了抿失了血色的娇唇,声音轻软,却带着一股子执拗的韧劲儿:“婚期照旧。” “什么?”管家愕然。 “我说,”青禾深吸一口气,“日子不变。我沈青禾,嫁。” —— 半月后,陆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庆。 宾客盈门,衣香鬓影,皆是四九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场婚礼,因新郎的缺席,在表面的热闹下,藏着窃窃私语。 “沈家小姐真是……情深义重啊。” “是啊,陆家二少爷也不知是福是祸,竟能得此佳人如此相待。” “唉,可惜了,这么个玉做的人儿……” “陆家门第显赫,沈小姐嫁进来,虽是守寡,但陆家总不会亏待了她。” “少帅重情义,必会善待这位弟媳。” 宾客们低声议论着,目光或同情,或钦佩,或带着审视打量。 青禾身着华美的大红嫁衣,头覆鸳鸯的红盖头,由两位喜娘稳稳搀扶着,缓缓步入喜堂。 嫁衣勾勒出她纤细袅娜的身姿,宽大的袖摆下,偶尔露出一小截欺霜赛雪的腕子,细腻得晃眼。 主位上,端坐的是强撑着精神的陆夫人。 她身旁的位置坐着少主陆战北,那本该是大帅的位置,但是大帅在前线镇守,尚未归来,便由长兄代替。 陆战北一身笔挺的深色军装,皮带勒出悍厉腰线,锃亮皮靴踏地。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中,长腿岔开,肩宽腰窄。 他冷硬的目光扫过青禾,带着审视,又转为平静,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对沈青禾,说不上喜欢或厌恶。 弟弟陆明轩钟情于她,如今弟弟下落不明,她竟选择嫁入陆家。 这份决绝,让他对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子,生出了一丝尊重。 她履行了婚约,便是陆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陆家自会保她衣食无忧,予她应有的体面。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高亢的声音响起。 没有新郎的拜堂,仪式很简单。 青禾在喜娘的引导下,身姿端庄地微微屈膝向老夫人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陆家大宅,格局装修】 陆家大宅,从旧氏的大宅衍生的新中式宅邸。 主院、东院、西院,院子内部有独栋别墅,装修风格为欧式,有客厅、卧室、书房等,院外又其他场所,小花园,小厨房,练武场等等。 外部又是典型的中式回廊连接,有大花园,大厨房,下人房等等独立院落。 ------------ 第2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在陆府宽敞雅致的饭厅里。 圆桌上已摆好了清粥小菜,几碟精致的点心,散发着温热的香气。 陆夫人坐在主位,穿着一身深紫底暗纹的旗袍,眼下的青黑透出倦怠。 她看着本该属于小儿子陆明轩的位置,此时空置着,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强打起精神。 陆战北坐在陆夫人左手边。 他一如往日的笔挺军装,坐姿如松。 青禾坐在陆夫人右手边,与陆战北相对。 她没穿新妇的喜庆颜色,而是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软绸旗袍,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只用一支簪子固定,露出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 未施脂粉,一张水嫩小脸干净剔透。 她安静地坐着,腰背挺直,姿态温婉娴静,小口喝着碗里的白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透着一股子惹人怜惜的柔弱,却又带着坚韧。 坐在青禾陆战北下首的,是陆家大少奶奶孙秋彤。 她穿着一身茜色缠枝的锦缎旗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明艳照人。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对面的沈青禾,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惊艳和随之而来的嫉恨。 她早就听闻沈家小姐貌美,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 那身素衣非但没减损她的颜色,反而衬得她像清晨带着露珠的白玉兰,温婉洁白。 孙秋彤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冷笑:【再美又如何?不过是个刚进门就守活寡的可怜虫!】 【她孙秋彤才是陆家唯一有名有实的少夫人。】 陆夫人放下粥碗,目光落在身旁安静吃饭的青禾身上。 看着她低眉顺眼又乖巧可人的模样,陆夫人心头一酸,又是难过又是欣慰。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青禾放在桌边的手背上。 陆夫人的声音带着充满了慈爱和怜惜,“青禾啊,昨夜……住得可还习惯?” “有什么缺的少的,或是下人不周到,只管跟娘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她说着,眼眶又有些发红,看着青禾那张水灵灵、我见犹怜的小脸,愈发觉得心疼,“你这孩子……模样生得真好。” “性子也好,又这么重情重义,明轩他……唉!” 提到下落不明的小儿子,陆夫人哽咽了一下,强压住泪意,拍了拍青禾的手背,“娘知道你心里苦,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娘疼你。” 青禾抬起头,对上陆夫人泛红的慈爱目光。 她眼中也蒙上一层水汽,却努力弯起唇角,露出浅笑,声音轻软却清晰:“娘,您放心,青禾很好。” “能替明轩在您跟前尽孝,是青禾的本分。”她的回答得体又透着坚定,让陆夫人心头熨帖,连连点头。 陆夫人随即转向左手边的孙秋彤,语气带着叮嘱:“秋彤啊,你是大嫂,青禾年纪小,又是刚进门就……” “你福气比她好,战北好好的在你身边。” “你平日里也多照应着点青禾,带她熟悉熟悉家里,姐妹间多说说话解解闷,别让她一个人闷着难受。” ------------ 第3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 孙秋彤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放下筷子,亲热地应道:“娘,您就放心吧!青禾妹妹这么乖巧可人,我看着就喜欢。” “以后我一定把她当亲妹妹疼,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她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在飞快盘算:当亲妹妹疼?哼,一个碍眼的寡妇,得想办法让她少在婆婆面前晃悠,最好能让她自己识趣,搬到偏远的院子去静养。 省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天天惹得婆婆心疼,连带着对自己都淡了。 温婉顺从的大家闺秀?真是古板又碍眼。 陆战北一直沉默地吃着早饭,仿佛对女眷们的谈话充耳不闻。 只有他自己知道,听着青禾轻声回应陆夫人,听着那轻软的嗓音,就像有羽毛搔过他耳际,落在他心里,激起一阵痒意。 他抬起眼,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对面。 青禾正微微侧头听孙秋彤说话,一缕乌黑的发丝从她颊边滑落,她伸出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将那缕发丝拢到小巧莹润的耳后。 她纤弱的后颈上,那片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白瓷,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又抿了抿娇红的唇瓣,唇角那抹强撑的柔顺笑意,又脆弱又倔强。 陆战北的视线,在那片细腻的后颈和她的唇上停顿了一会,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重新垂眸看着碗里的粥。 只觉得这新进门的弟媳,不管是安静吃饭,还是说话,都格外灵动可人,又娇柔漂亮。 【日常偶遇之游廊】 三日后,午后,蝉鸣聒噪。 青禾从陆夫人院里请安出来,沿着游廊,慢步往回走。 她穿着一身浅藕荷色的改良旗袍,露出两截嫩藕似的小臂,乌发松松挽着,鬓边簪了一小朵素白的茉莉,更显得小脸莹白干净。 她微微垂着眼,想着下落不明的陆明轩,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轻愁。 游廊拐角处,陆战北正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跟着副官。 他刚从前院议事厅出来,军装外套搭在臂弯,只穿着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口随意卷着。 他眉头微锁,似乎在思索军务。 两人在拐角处差点撞上。 青禾低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抬起水润润的眸子,正好对上陆战北投来的视线。 “大哥。”她连忙屈膝,声音轻软,带着受惊后的微颤。 陆战北脚步顿住,目光在她抬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素白的小脸,微蹙的秀眉,还有那双含着轻愁又清澈见底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花瓣,脆弱又干净。 他喉结微动,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副官识趣地垂下眼。 “走路当心些。”他开口,声音比平日略低,甚至带着一丝缓和?他自己也说不清。 “是,青禾莽撞了。”青禾轻声应着。 陆战北没再多言,侧身让开一步,示意她先过。 青禾再次屈膝,道了声谢,才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从他身侧匆匆走过。 一阵极淡的茉莉清香混着少女身上干净的清甜拂过。 陆战北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袅娜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旗袍下摆随着步幅轻轻晃动,露出纤白的细腿。 他收回目光,对副官道:“走吧。” ------------ 第4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 【日常偶遇之荷花池】 几日后,傍晚暑气稍退。 青禾独自坐在后园荷花池边的石凳上纳凉。 她换了件月白底子绣着淡青竹叶的旗袍,手里捏着一柄素面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着。 池中荷花亭亭,晚风送来阵阵清香。 她望着池水出神,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什么。 陆战北巡视完府邸防务,恰好路过此处。 他远远就看见那个单薄的背影,孤零零地坐在水边,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夕阳的金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却驱不散那股萦绕着她的孤寂和哀伤。 他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军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惊动了出神的人。 沈青禾回头,见是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连忙起身:“大哥。” “嗯。”陆战北走到近前,高大的身影投下,将她完全笼罩。 他注意到她眼尾有些微红,像是哭过,心里莫名地一紧。“坐这里做什么?水边风凉。”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青禾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团扇的穗子。 她微微仰头看他,夕阳的余晖映在她水嫩嫩的小脸上,那点微红更明显了。 陆战北看着她这副柔弱又强撑的模样,那句“小心着凉”在舌尖滚了滚,出口却变成了:“明轩的事,我在派人找,一有消息会告诉你。”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干巴巴的,没什么实质安慰。 青禾闻言,眼中水汽更浓,但她用力抿了抿娇润的唇瓣,努力扬起一个极淡的笑:“谢谢大哥费心。” 少女又温婉又脆弱,让人心疼。 明轩有她,是他的福气。 陆战北心底那丝异样的感觉又浮上来。 他移开目光,看向池中盛放的荷花,沉默了片刻,才道:“回去吧,天快黑了。” “是。”青禾顺从地应下,朝他微微福身,才转身,沿着小径慢慢离去,身影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纤细。 陆战北站在原地,直到那抹月白彻底看不见,才转身离开。 【日常偶遇之前院】 日子慢慢悠悠晃过了半个月。 这天上午,孙秋彤带着贴身丫鬟,拿着新得的一幅名家字画,准备去陆夫人院里献宝,顺便联络感情。 穿过前院连接东西院的甬道时,远远就看见陆战北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株石榴树下。 他面前站着的人,正是沈青禾! 孙秋彤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拉着丫鬟躲到旁边的月洞门后,屏住了呼吸。 只见沈青禾今日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上衣,配着一条同色系的及膝百褶裙,露出一小截穿着白色短袜和圆头小皮鞋的细瘦脚踝,打扮得像个女学生,清新又温婉。 她手里似乎捧着几本书,正微微仰着头跟陆战北说话,小脸在树荫下显得格外白皙。 陆战北背对着孙秋彤的方向。 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身姿挺拔。 让孙秋彤心头一刺的是,他此刻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很耐心的样子?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她看到陆战北抬起手,那只握惯了枪的手,竟然从沈青禾捧着的书堆最上面,拈起了一片不知何时飘落的石榴花瓣。 他的指尖似乎还若有似无地碰到了沈青禾捧着书的手背。 她看到沈青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泛红,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匆匆抱着书屈膝行了个礼,就低着头快步走开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陆战北站在原地,看着沈青禾走远的背影,手指捻了捻那片艳红的石榴花瓣。 过了一会,他大步流星地朝孙秋彤这边走来,显然是要去前院书房。 孙秋彤在他走近前,慌忙拉着丫鬟从另一边快步离开,心里却有些不安。 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丈夫低头倾听的姿态,他伸手拈花的动作,还有沈青禾那副娇羞含怯的模样。 什么时候?陆战北对这个守寡的弟媳,居然这样亲昵了? ------------ 第5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5 夜色渐深,白日里的暑气稍稍散去,陆府东院的主卧内亮着台灯,光线柔和。 东院是少帅和大少奶奶的卧房,而西院是青禾的卧房。 孙秋彤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肚兜,衬得她脖颈修长,肌肤莹白。 她刚沐浴过,乌发半干,带着皂角的清香。 此刻,她正斜倚在床边,看着坐在窗边椅子上的陆战北。 陆战北刚处理完军务回来。 他脱了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麦色的胸膛。 袖子挽到小臂,露出强健的肌肉。 他正就着灯光翻阅一份文件,侧脸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格外冷硬。 孙秋彤看着他结实的手臂线条和被衬衣包裹住的宽厚肩背,心里一阵悸动。 成亲五年,她依旧为丈夫这副充满力量感的身体着迷。 她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她的双手轻轻搭上他宽厚的肩膀,指尖带着挑逗揉捏,声音放得又软又媚,带着刻意的甜腻:“战北,忙了一天,累了吧?我让厨房炖了冰糖莲子羹,给你端一碗来?” 陆战北头也没抬,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上,只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孙秋彤的指尖顺着他肩颈的肌肉线条下滑,带着撩拨的意味,轻轻刮过他衬衣下贲张的背肌。 她俯下身,丰满的胸脯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背脊,红唇凑近他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别看了嘛……都这么晚了。文件哪有看完的时候?” 她的指尖更大胆了些,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落在他青筋微凸的手腕上,轻轻摩挲那块皮肤,暗示意味十足。“早点歇息吧?嗯?” 陆战北终于有了反应。 他合上文件,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带着疲惫和烦躁。 他捉住孙秋彤在他手腕上作乱的手,力道不大,却是拒绝的意味。 “累了。”他言简意赅,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松开她的手,身体微微前倾,避开了她贴靠过来的柔软身体,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橘红的火光明灭,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孙秋彤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 她看着他吐出的烟圈,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羞恼。 五年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往日里他虽然性子冷硬,但在床笫之事上,只要她主动,他多半是来者不拒的。 可最近……自从那个沈青禾进门后,他回家的次数没见少,对她似乎也一如往常,可这种夫妻间的亲昵,他却明显有些兴致缺缺。 “累?”孙秋彤站直身体,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尖锐,“我看你是心累吧?心思都飞到西院去了?” 陆战北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一下,侧过头,浓眉微蹙,眼神沉静地看向她:“胡说八道什么。”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算得上平静,但那种平静之下透出的漠然和一种懒得解释的态度,却像针一样扎在孙秋彤心上。 “我胡说?”孙秋彤气笑了,艳丽的脸庞因为激动染上一层薄红。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今天我都这样主动了,你倒嫌累?” “陆战北,我是你的妻子,不是摆设!” 陆战北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有些模糊。 他看着孙秋彤因怒意而显得更加明艳的脸,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另一张脸,那张总是低垂着眉眼,带着柔弱又坚韧的小脸,穿着素净的月白旗袍,声音轻软得像羽毛…… 他猛地按灭了烟头。 “别闹了。”他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强硬和不耐烦,“军务烦心,没兴致。你先睡吧。” 他说完,不再看她,径直走到床边,换了身睡袍,脱了皮鞋,躺到了床的外侧,背对着她,留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 孙秋彤站在原地,咬着唇,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终究没再出声。 她知道他的脾气,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 水红色的肚兜在灯光下依旧明艳,却无人欣赏。 她恨恨地瞪了那背影一眼,也走到床边,赌气般掀开薄被躺下,同样背对着他。 是哪个外面的贱人?或是府里的丫鬟?又或者真就是西院那个狐媚子? 卧室里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和两人之间冰冷而压抑的沉默。 陆战北闭着眼,却毫无睡意。 心底掠过一丝烦闷,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他对西院那抹娇柔身影生出了心思。 ------------ 第6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6 两日后,宝庆楼。 店里的柜台上陈列着各色金银玉器,折射出细碎耀眼的光芒。 客人不多,只有细碎的交谈声。 青禾带着贴身丫鬟小莲,正站在一个展示着珍珠首饰的柜台前。 她未施脂粉,一张水嫩嫩的小脸干净剔透,却无损那份清丽婉约。 她纤细的指尖正轻轻抚过一条的粉色珍珠项链,那珍珠颗颗圆润,泛着柔和的光晕,很是雅致。 小莲在一旁小声说:“小姐,这珠子颜色真衬您。而且老夫人寿辰快到了,您得打扮得喜庆些。” 青禾正要开口询问价格,一个带着明显讥诮意味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家大小姐呀?” 青禾和小莲闻声转头。 只见几步开外,站着一位穿着桃红色旗袍,烫着时髦卷发的年轻女子。 她妆容明艳,正是与沈家素有生意竞争的王家小姐王丽华。 她身边也跟了个丫鬟,主仆二人正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青禾。 王丽华扭着腰肢走近,目光扫过沈青禾素净的衣着和她手边的那条珍珠项链,红唇勾起一抹刻薄的笑:“啧啧,沈大小姐真是情深义重啊!” “陆家二少爷人都没了,尸骨未寒呢,您这就……有闲情逸致出来挑首饰了?还是这么粉嫩的颜色?” 她刻意拉长了尸骨未寒几个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店里的店员和其他零星客人听见。 几个店员立刻低下头,假装忙碌,耳朵却竖了起来。 沈青禾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她抬起水润的眸子:“王小姐,请慎言。我买什么,是我的自由。” “自由?”王丽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掩着嘴咯咯笑起来,笑声刺耳,“一个刚进门就守活寡的……少奶奶?您这自由可真是让人心疼呢!” 她故意将“少奶奶”三个字咬得极重,满是讽刺,“怎么,陆家二少爷留的家底不够丰厚?还得您亲自出来抛头露面买首饰?还是说……您这是急着打扮打扮,好另寻出路啊?” 这话已是极其恶毒和露骨的侮辱,暗示她不守妇道。 小莲气得脸都红了,上前一步挡在沈青禾身前,怒道:“王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小姐是……” “小莲!”沈青禾轻轻拉住小莲的胳膊,制止了她。 她胸口起伏,娇润的唇瓣抿得紧紧的,眼圈已经微微泛红,水汽渐渐氤氲在眸子里。 都是大家闺秀,她怎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 要知道,这样的脏水泼到女孩子身上,再遇到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婆家,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青禾压下心中的委屈,强装镇定。 她看着王丽华,声音依然清晰:“王小姐,我敬你是王家千金,但请你自重,莫要失了身份,也辱没了令尊的声誉。” “身份?声誉?”王丽华被沈青禾不卑不亢的态度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声音也尖利起来,“你一个克夫的……” “什么人在此喧哗?” 这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宝庆楼安静下来,连王丽华都不敢再嚣张。 众人循声望去,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陆战北站在那,薄唇紧抿。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面容肃杀的副官。 铁血军人的凛冽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他迈步走进店内,锃亮的军靴踏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沉稳而压迫的声响,一步一步,径直朝着青禾和王丽华所在的位置走来。 店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店员们大气不敢出。 王丽华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惊惧和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 第7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7 陆战北的目光先是掠过王丽华那张因惊恐的脸庞,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那目光让王丽华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沈青禾身上。 她正侧对着他,水玉色的旗袍衬得她身姿纤细单薄。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泛着水光的眼睫下,是掩藏不住的脆弱和委屈。 这副模样,像一根细针,无声地刺了他一下。 被人欺辱了?也不知道仗陆家的势,没出息。 陆战北走到青禾身边停下,是一个保护的姿态,他声音低沉:“没事吧?她欺负你?” 青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到他会出声。 有人撑腰的感觉,让她鼻尖一酸,差点控制不住眼泪。 她连忙低下头,本来想息事宁人,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带着鼻音的委屈告状:“嗯。她骂我了……” 这话一出,青禾自己都愣了愣。 陆战北蹙眉,见不得她这副可怜样子。他缓缓侧过头:“王小姐,你刚才说谁克夫?” “我……我……” 王丽华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魂飞魄散,舌头都打结了,哪里还敢重复那恶毒的话,“陆少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是什么?”陆战北打断她,语气平淡,“陆家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更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王家的家教,看起来不怎么样?倒是配不上做这四九城中的商户……” “扑通”一声,王丽华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她面无血色,冷汗涔涔而下,连声道:“少帅恕罪!是我失言!是我胡言乱语!我该死!求少帅大人大量,不要牵连家里……” 她语无伦次,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陆战北却不再看她,他重新转向低着头的沈青禾,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冷硬,但仔细听,似乎暗藏几分心疼:“不哭了。看上什么了?我带你去买。” 沈青禾还有些懵,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茫然地看着他。 陆战北的目光扫过她刚才看的那条粉色珍珠项链,对一旁早已吓呆的掌柜道:“包起来。” “是!是!少帅!”掌柜如梦初醒,连忙手脚麻利地开始包装。 沈青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小声说:“大哥,我有钱……” “拿着。”陆战北打断她,“你在陆家,无需看人脸色。” “喜欢什么,陆家也都买得起。”这话既是说给青禾听,更是说给店里所有人的听。 “还有,往后若是有人再敢对你不敬,便是和陆家作对。” 王丽华听到这话,直接把头磕在了地上。 陆家少帅,掌军权,本人以及手下人,在商业上同样出色,根本不必看任何富商脸色。 反过来,军权不受商人压制,商人就要处处仰陆家鼻息。 青禾看着王丽华的姿态,心头一震。 接着她缓缓抬头,看着陆战北冷峻的侧脸,第一次感觉到强权之下,普通百姓和商人的微不足道。 她低低应了声:“……谢谢大哥。” 很快,包装精美的首饰盒递到了青禾面前的小莲手里。 陆战北不再多言,只对沈青禾道:“走吧。以后这家首饰上新,我都会吩咐人先供到西院,让你先挑。” 说完,他率先转身,朝店外走去,两名副官紧随其后。 小莲站在原地,对少帅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应该是先送到东院,让大少奶奶先挑吗? ------------ 第8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8 暮色四合,陆府前院卧房内已点上了灯。 陆夫人倚在沙发里,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倦意和愁绪。 贴身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嬷嬷张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 “有事?”陆夫人抬眼,声音带着疲惫。 张妈走近两步,低声道:“夫人,今儿下午……二少奶奶去宝庆楼了。” “嗯?”陆夫人微微坐直了些,“青禾?她去买什么了?” 她记得青禾自从明轩出事后,一直深居简出,连新衣都很少做。 “听跟着的小莲说,是想挑件珍珠首饰,预备着在您生辰宴上,打扮得喜庆些。” 张妈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夫人的脸色,“只是……不巧碰上了王家那位小姐。” 陆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王家的?王丽华?” “是。”张妈点头,语气带上了气愤,“那王小姐,说话实在难听!” “当着店里好些人的面,就……就说什么二少爷‘尸骨未寒’,二少奶奶就出来买首饰,还说什么‘克夫’、‘急着另寻出路’……” 张妈复述着,自己都觉得不堪入耳。 “混账东西!”陆夫人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手背上青筋都绷了起来。 “她王家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商贾之女,也敢如此编排我陆家的人!编排明轩!编排青禾!” 她胸口剧烈起伏,气得脸色发青,“她爹王守财在我陆家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养的女儿倒反了天了!” 张妈连忙上前替她顺气:“夫人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万幸的是……”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少帅刚好路过,碰上了。” 陆夫人一愣,抬眼盯着张妈:“战北?他怎么说?” “少帅当时就进去了。” 张妈想起小莲转述的场景,语气里也带上了庆幸,“那气势,把王小姐吓得瘫在地上。少帅直接斥责她说:陆家的人轮不到外人置喙,对二少奶奶不敬就是跟陆家作对。” “最后,少帅直接把二少奶奶看中的那条珍珠项链买下,让人包好给了二少奶奶。” “还说以后宝庆楼上新让二少奶奶先挑。” 听到这里,陆夫人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怒火慢慢被一种悲伤取代。 她靠回沙发背,疲惫地闭上眼。 “好……好……战北做得对,就该这样。” 她喃喃道,声音里却没了刚才的怒意,只剩下浓重的悲哀,“我可怜的明轩,我可怜的青禾……” “这般好的孩子,还要遭人编排,我感激她都还来不及呢……” “她愿意当明轩的妻子,守着明轩,就跟我的女儿没有差别,谁都不能让她受委屈。” 她睁开眼,眼中已蓄满了泪水:“而且,青禾那孩子,性子最是乖巧柔顺,受了这样的委屈,回来竟一声不吭。” “若不是你问小莲,我还不知道……” 她想到沈青禾那副娇弱单薄的模样,有些心疼,“她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刚进门就守了活寡。” “外头人还要这般作贱她……” 张妈低声劝慰:“夫人,您别太难过了。二少奶奶有您疼着,有少帅护着,王家那种人,翻不起浪。” “战北护着……可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 陆夫人的目光变得空洞而忧虑,她的手指又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明轩怕是……回不来了。” “青禾也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要在这深宅大院里,孤零零地守一辈子?” “她连个孩子都没有……” 说到孩子二字,陆夫人的心更是揪痛难当。 二房无后,这是她心头最大的一块心病。 房间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陆夫人枯坐良久,浑浊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烛火上,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底滋生盘旋。 兼祧,一子顶两门,在那些子嗣艰难的大族里,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可……那是战北啊,是她铁血冷硬,说一不二的长子。 还有青禾,那么温婉守礼,心里只有明轩的性子……她会愿意吗? 她一面觉得这想法荒谬绝伦,战北和青禾绝无可能答应,甚至会引得大儿媳不满。 可另一面,一个更深的期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若是……若是战北和青禾,他们俩生下孩子,那孩子该有多好看? 战北高大英挺,青禾娇美温婉。 那孩子定会继承父母最好的模样,男儿定是英武不凡,女儿定是倾国倾城。 更重要的是,那孩子身上同时传承着陆家两房的血脉,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二房香火。 她仿佛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跌跌撞撞地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祖母”…… 陆夫人连日哀伤的脸上,竟因这虚幻的想象而泛起笑意,眼神里也亮起一点光彩。 老年丧子的哀痛,都被抚平了些。 “张妈……”她忽然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些微的颤抖和期待,“你刚刚说……” “说战北他今天护着青禾,是不是……也看顾着她几分?” 她不停地寻求蛛丝马迹,来支撑那个疯狂的念头。 张妈愣了一下,揣摩着夫人的意思,谨慎地回答:“少帅,自然是看重陆家的体面,也……也怜惜二少奶奶孤苦。” “是啊……怜惜……”陆夫人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又飘远了,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 “男人对女人有怜惜,就够了……” “而且战北他孝顺,他不一定会拒绝……” “从长计议,我们从长计议。” 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让厨房,给西院送碗安神汤去,就说是我吩咐的。” 张妈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了夫人一眼,悄声退了出去。 留下陆夫人独自坐在房间里,枯坐良久。 佛珠在她指间,捻动得越来越慢。 ------------ 第9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9 西院卧房。 夜色深沉,陆府西院一片静谧。 白日里的暑气被晚风稍稍吹散。 青禾并未就寝,她穿着一件素净的睡袍,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后。 她并未坐在房中的沙发上,而是倚在前两日叫人搬过来的临窗小榻上。 她手边放着一个空了的白瓷小碗,里面残留着一点安神汤。 青禾微微垂着眼睫,神情平静,看不出白日里刚经历过一场风波。 就在这时,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奶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禾禾,这个世界进展好慢呀!你都来一个月了,对原女主孙秋彤还是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呢!】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 青禾端起旁边小几上的温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润的唇瓣沾了水光,更显娇嫩。 她在心中回应,语气波澜不惊:【不急。】 系统显然没想到她这么淡定:【禾禾,你不能不急呀!这个世界的原剧情线……】 它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快速说了下去,【原身沈青禾,下场太惨了!】 【她只不过是因为得到了陆战北和陆夫人多一点的关照,就被孙秋彤视为眼中钉。】 【孙秋彤先是跟她打好关系,然后给她下药,让她病得缠绵病榻,再主张让她挪到府里最冷清的小院子去静养。】 【这还不算完,后来陆夫人因为二房无后,动了兼祧的念头。孙秋彤知道后,直接狠辣出手。】 【她找了个由头把病弱的原身带出府……然后找人把她轮奸死了……】 【最后还把她的尸首赤裸裸地抛在大街上,让所有人都唾弃她是个不守妇道,活该下地狱的贱人。】 青禾依旧安静地坐着,只是握着水杯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系统的声音继续:【沈家父母得知女儿死得如此屈辱,一病不起,没多久也相继去了。】 【陆夫人心善,知道后既惊且痛,不忍心看原身曝尸街头,让着陆战北去给她收了尸。之后,陆夫人自己也彻底病倒。】 【陆战北后来查到了孙秋彤身上。】 系统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可孙秋彤那个时候,却有恃无恐。因为她怀孕了!】 【她嫁给陆战北五年,一直没有孩子,陆家只当是缘分未到。可谁也不知道,孙秋彤小时候冬天落水受过寒,身子伤了根本,子嗣艰难。】 【这件事被孙家死死瞒着,陆家上下全被蒙在鼓里。】 【她这次能怀上,简直是老天爷瞎了眼。】 因为这事,他还偷偷跟司命吵过,问他是不是瞎了,让这种恶毒的女人当主角的妻子。 司命说,凡间小世界都是规则下自由衍生的,他又不是每个人的命簿都要看一遍,那岂不是要把他累死? 他只重点管气运之子的命簿。 系统回神,继续道:【可想而知,陆战北就算再愤怒,为了那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为了陆家的血脉,他……他最终放过了孙秋彤。】 【只是他后来再也没踏进过孙秋彤的房门,反而纳了好几房姨太太……】 【可原身和沈家父母的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算了!】 小奶音有些抱歉:【禾禾,这些还没发生的糟污事,本不该说给你听,脏了你的耳朵。】 【你只需要专心攻略男主陆战北就好。】 【可原身怨气实在太重了,一直祈求我的朋友,帮她做主……】 【她的怨气,我能理解。】青禾的声音很坚决,【她既祈求到你们那,我便替她应了这份因果。】 系统有些懵:【禾禾,你的意思是……?】 月光下,青禾那张雪腻的小脸仿佛冰雕玉琢,美丽,却毫无暖意。 【这件事,我不会不管。】她的目光落在了东院的方向,【孙秋彤……】 【她不是喜欢用最恶毒的手段毁掉别人吗?】 【她在乎什么,最后,就会失去什么。】 【系统,你放心。】 【陆战北,我会让他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走到我身边。】 【至于孙秋彤,她欠下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替原身讨回来。】 青禾安静地倚在榻上,像一株最温柔无害的菟丝子。 ------------ 第10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0 第二天清晨,陆夫人眼底的青黑更重了些,显然一夜未曾安枕。 她对着梳妆镜,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容颜。 那个关于兼祧的念头,愈发坚定。 张妈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着头发,察觉到夫人的心神不宁。 “张妈……”陆夫人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沙哑地开了口,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昨夜,想了一宿。” 张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屏住呼吸:“夫人是忧心二少奶奶的事?” 陆夫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明轩……怕是回不来了。” “青禾还那么年轻,又是个柔软的性子,让她守着……我于心不忍。二房,也总不能绝了嗣啊。” 张妈的心猛地一跳,隐约猜到了什么,没敢接话。 “我想到了兼祧。”陆夫人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镜子里的张妈。 “战北他身强力壮,是陆家的顶梁柱。青禾她模样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他们俩能在一起……” “那生下的孩子,定是极好的。既能承继二房香火,又能让青禾有个依靠。” 她越说越激动:“那孩子,定是集了他们俩所有的优点,想想就让我开心。” 张妈吓得手一抖,梳子差点掉落,连忙压低声音,“夫人,少帅那性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还有二少奶奶她心里可还念着二少爷呢。” “还有大少奶奶那边,肯定得先闹起来……” 陆夫人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我知道这很难,可是张妈,我还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青禾孤苦一生?看着明轩这一脉彻底断了根?” 她的手紧紧张妈的手腕:“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又最是见多识广。” “你暂时去西院伺候,帮着我探探那孩子的口风?” “不用明说,就看看她对战北,有没有那么一丝半点的不一样?或者,她愿不愿意,为明轩,为二房留下一点血脉?” 张妈看着夫人眼中的期盼,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少奶奶的性子夫人不是不知道,这法子,怕是要搅得府中不得安宁。 她沉默半晌,终究是点了点头:“老奴明白了。老奴去试试,只是夫人,您也别抱太大指望。” 陆夫人挥挥手:“去吧,去吧……小心些,莫要吓着她。” —— 三日后。 西院的浴室里,新引进的西洋大浴缸注满了温热的水,水汽氤氲,带着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气。 青禾穿着一件白色的薄绸,乌发松松挽起,露出纤长优美的雪颈。 她站在浴缸边,看着满满一缸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踌躇。 虽然她在家也是婢女伺候沐浴,但这让整个人躺进去的新式浴缸,总让她觉得格外羞人。 张妈在一旁,笑容温和慈祥,带着殷勤:“二少奶奶,您就安心泡着吧。” “这洋人的浴缸啊,泡澡最是解乏。老奴年轻时学过一些推拿按摩的手法,最是能舒筋活血,您这些日子忧思过重,身子疲乏,让老奴好好给您按按,松松筋骨,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帮青禾解开了浴衣的系带。 青禾下意识地想拢住衣襟,但对上张妈慈爱的目光,拒绝的话便堵在了嘴边。 她微微垂眸,脸颊飞起两抹红云,声音轻软:“那……那就有劳张妈了。” 终究还是顺从地让浴衣滑落。 水汽弥漫中,一具雪白细腻得晃眼的胴体展露无遗。 张妈饶是见惯了各色美人,此刻眼底也禁不住掠过深深的惊艳和感叹。 她扶着青禾纤细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伺候她踏入温热的水中。 青禾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趴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上来,让她的身体微微放松,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张妈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开始用熟练的手法为青禾按摩肩颈。 水波荡漾,青禾随着张妈拉升颈部的动作,微微仰起上半身,原本藏匿于水下的美景,暴露在空气中,惊鸿一现。 张妈心里暗赞一声。 那胸脯的形状极美,浑圆挺翘,如同初绽的玉兰花苞,又似熟透的蜜桃。 顶端是两抹娇嫩诱人的樱红,水珠滚落其上,更添晶莹剔透之感。 张妈的手顺着脊柱往下,轻轻按揉着腰窝。 二少奶奶的腰肢细得惊人,仿佛两手就能合拢,在水波中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凹陷弧度,连接着上方饱满的丰盈和下方的圆翘。 张妈的目光又落在那隐没于水线之下的臀。 那臀形饱满浑圆,如同上好的白瓷捏就,挺翘而富有弹性,在水波的掩映下,划出两道极其诱人的圆润弧线。 更难得的是,这具年轻的躯体,通身肌肤细腻光滑,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竟寻不到一丝瑕疵或杂色。在温水的浸润下,更是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张妈又往上,一边按揉着青禾圆润的肩头,一边忍不住低声赞叹,语气是过来人的笃定,还有一种隐秘的暗示:“二少奶奶这身段……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老奴活了这把年纪,伺候过的主子小姐也不少,像您这样,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一身皮子跟嫩豆腐似的,没半点杂色的,可真真是头一份!” 她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青禾光滑的脊背,感受着掌心下肌肤惊人的弹性和温软,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试探:“二少奶奶,您别怪老奴多嘴。” “您这身子骨……天生就是招男人疼爱的。” “若是您愿意……莫说是少帅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便是天上的神仙见了,怕也要动凡心,爱不释手呢……” 青禾泡在水里,原本被温热的水和舒适的按摩弄得有些昏昏欲睡,脸颊红扑扑的。 但张妈这直白的赞叹和暗示,让她身体微微一僵,清醒了些。 张妈继续说着:“虽说腰是细了些,可这臀啊,生得实在好!圆润饱满,一看就是好生养,能顺顺当当给咱们陆家生下小少爷的好模样……” “张妈!” 青禾出声打断了她,声音比平时略高了一丝,带着明显的羞窘。 她转过头,水润的眸子看向张妈。 青禾的声音带着被热水蒸腾出的娇软,却又努力维持着平静:“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只盼着明轩能平安回来。”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复杂的情绪,将身体更深地埋入水中,只留下一段雪白细腻的颈项露在外面。 张妈被她这反应噎了一下,看着青禾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心知试探到了底线,再往下说只怕要适得其反。 她连忙换上关切口吻:“是是是,老奴失言了,二少奶奶莫怪。” “老奴只是看着您身子好,心里替您高兴。” “您放宽心,二少爷吉人天相,定会回来的。” “来,您转过来些,老奴给您按按手臂……” ------------ 第11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1 第二天。 前院客厅,午后。 陆夫人端坐在新式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方素帕。 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是她的长子陆战北。 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坐姿松懒。 此刻,他正微微蹙着眉,听着母亲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絮叨。 “……战北啊,你看城西李督军家,也是长子兼祧了早亡二叔那一房,如今那边也有了嫡孙,香火也续上了,李家老太太走得也安心……” 陆夫人絮絮地说着,眼神却不敢完全对上儿子的视线,只盯着茶几上那套细瓷茶具,“还有……城北赵家也是……” 陆战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眉头越皱越紧。 他放下杯子,杯底与茶几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打断了陆夫人越来越弱的旁敲侧击。 陆战北抬起眼,直直看向母亲:“娘,您到底想说什么?这些闲事,不必特意说给我听。” 陆夫人被他看得心头发虚,攥着帕子的手更紧了,手心全是冷汗。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把那个盘旋在心头多日的念头说了出来,声音干涩发颤:“娘……娘是想说,明轩他怕是回不来了。” “青禾……青禾还那么年轻,总不能让她守着空房一辈子。二房……不能断了香火啊!” 她顿了顿,眼睛里充满了恳求,死死盯着陆战北:“娘是想让你……兼祧二房!” “你和青禾,你们……生个孩子!” “那孩子,就记在明轩名下,承继二房香火。” “这样,青禾有靠,明轩有后,娘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不可能!” 陆战北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浓眉紧锁,不敢置信地看向陆夫人。 “荒谬!” 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怒意,“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让我的孩子,去顶别人的名头?认别人做爹?还是我亲弟弟?” 他胸膛微微起伏,军装下的肌肉紧绷,显示出他内心的不认同和一种被冒犯的怒意。 他是陆家说一不二的少帅,他的血脉,只能是他陆战北堂堂正正的继承人! 这种混淆血脉,替他人生子的事情,对他这种大男子主义性格的人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陆夫人被他爆发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如果说服不了她的大儿子,二房就要绝嗣了。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也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陆战北!我是你娘!” “我生你养你。现在,我就要你一句话!” “为了你死去的弟弟,为了你可怜的弟媳,为了陆家二房不绝嗣。这兼祧之事,你应是不应?”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里面是豁出一切的决绝:“你若不应,就是不孝!” “你弟弟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你让娘……娘怎么活?!” 陆战北他可以无视任何人的威胁,可以冷硬地拒绝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但面对母亲这份决绝,他不敢轻易驳斥。 他紧抿着薄唇,到底没说话。 陆夫人一看大儿子这样子,就知道有戏,她放缓了语气:“只要有个小孙子,娘也不至于日日以泪洗面。” “你打小就早熟,都是明轩承欢在娘的膝下。如今,给明轩留个孩子,给娘一份慰藉,也不能吗?” “况且,青禾那么漂亮,身子也是万中无一的出挑,也算不得委屈你。” 陆战北盯着母亲那张恳求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最终,他缓缓坐回沙发,冷硬开口:“娘,您别逼我。”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陆夫人,“兼祧……不是小事。不是我一个人点头就能成的。” 陆夫人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急切地问:“那还要谁?娘去说!” 陆战北的目光转向窗外,落到了西院的方向。 他声音低沉而平静:“青禾。” “青禾?”陆夫人一愣。 “对。” 陆战北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母亲,“她是明轩未过门的妻子,是二房的人。这种事,她若不愿,谁也强求不得。” “只要她点头,心甘情愿……我这边,自然没意见。” 这其实只是缓兵之计,他深知沈青禾的性子,温婉守礼,心里只有明轩,让她接受这种安排,比登天还难。 母亲总不能真的去逼迫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就范,那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果然,陆夫人听到他松口,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声道:“好!好!战北,你答应了就好!” “青禾……青禾那边,娘去说!她那么懂事,那么明事理,为了明轩,为了二房……她会明白的,她一定会答应的!” 陆战北看着母亲高兴的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和荒诞。 但是,事情是荒诞的,可如果是青禾…… 陆战北摩挲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某种极其细腻温软的触感。 他想起之前不小心碰了一下青禾的手,她就羞得不成样子。 生个孩子?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亲她,抱她,甚至……弄她,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那般碰下小手,就会羞的女孩子,在他身下,会娇成什么样子,会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哭吗? 哭也没用。他身下,一定不会留情地狠狠捯腾那柔弱无骨的身子。 她那细弱娇软的嗓音,在他的猛烈下,发出的呜咽和娇喘,又会是怎样的酥人蚀骨? 那张总是带着轻愁和怯意的小脸,染上情欲的红潮时,会是如何的勾魂摄魄? …… 她那么娇,那么软,腰却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每每穿旗袍时,又勾勒饱满圆翘的胸臀。 若是真的被他压在身下,用他的强悍力量彻底占有,然后让她怀上他的种…… 陆战北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眸色变得深沉晦暗。 他掐断了这危险的想法,压下身体那不合时宜的燥热和紧绷。 再抬眼时,已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和平静。 “娘,军务繁忙,我先走了。” 他不再看母亲欣喜的脸,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厅。 ------------ 第12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2 三日后,主院僻静的小佛堂里,檀香袅袅。 陆夫人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对着观音像,口中念念有词。 张妈轻手轻脚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夫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让她进来吧。” 片刻,青禾的身影出现在佛堂门口。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旗袍,莲步轻移,走到陆夫人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恭敬地屈膝行礼:“娘,您找我?” 陆夫人没有回头,依旧对着观音像,只是捻佛珠的速度更快了些。 “青禾啊……”陆夫人的声音干涩沙哑,“过来,到娘身边来。” 青禾依言上前,在陆夫人身侧稍后的位置,轻轻跪坐在另一个蒲团上。 她低眉顺眼,姿态温婉。 陆夫人终于缓缓转过身。 她的手伸过来,一把握住了青禾放在膝上的小手。 陆夫人的眼睛盯着青禾,里面满是恳求和期盼,“青禾,娘有事情要求你。” 青禾有些不解:“娘,您说。” 陆夫人哽咽着,将青禾的手攥得更紧:“明轩他怕是,回不来了。” 她悲泣出声,青禾连忙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陆夫人哭了一阵,才勉强压下悲声,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另一只手抚上青禾细腻的脸颊,带着疼惜:“青禾,我的好孩子,你也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娘怎么能忍心,看你在这深宅大院里,孤零零地守一辈子?”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锁住青禾清澈的眸子,然后看向青禾的小腹,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青禾心上: “青禾,娘……娘想到了一个法子。” “一个能让你下半辈子有靠,也能让明轩,让二房不绝嗣的法子。” 青禾的心一沉,指尖瞬间冰凉。她想到之前张妈的暗示,几乎能猜到陆夫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垂下眼睫,又想到前几日孙秋彤叫她过去,明里暗里的恐吓威胁,只能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她的不安慌乱。 “兼祧。” “让战北兼祧二房。” “你们生下的孩子,就记在明轩名下,他就是二房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也就有了终身的依靠。战北他也会好好待你,护着你。” 陆夫人越说越激动:“战北他,你也看到了,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王丽华作贱你,是他挺身而出护着你。” “他待你,比待他房里那个……” 她顿了一下,没提孙秋彤的名字,但意思不言而喻,“……要上心多了。” “他是陆家的顶梁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有他护着你,疼着你,娘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她紧紧抓住青禾的手,:“青禾,你想想,你难道真愿意孤苦一生?你难道不想为明轩留下一点香火?” “若真能怀上,那就是你和明轩的孩子啊!只是……只是借了战北的身子和骨血……” “日后,等那孩子长大,定是集了战北的英武和你的温婉,该有多好!多好!” 青禾低着头,被陆夫人紧握的手冰凉一片。 陆夫人不知道,孙秋彤不知道兼祧的事,就已经能威胁恐吓她。 若是知道了,怕是要直接杀了她。 她不能答应,至少现在不能。 终于,青禾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陆夫人的掌心中,一点点抽了出来。 她抬起头,水润的眸子直视着陆夫人的眼睛。 “娘。” “青禾感念娘的疼惜,也感念大哥的维护。” 她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但青禾此生,是明轩的妻子。生是陆明轩的人,死是陆明轩的鬼。” “为明轩守节,是青禾心甘情愿的选择。” “至于子嗣,若明轩当真不在了,那也是青禾与明轩无缘,是二房,命数如此。” 她看着陆夫人惨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但语气依旧坚定:“大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陆家的家主。他的子嗣,该由大嫂,该由名正言顺的陆家少夫人所出。” “青禾……不敢僭越,更不敢,污了大哥的清名。” “娘,”青禾最后深深俯下身,磕头,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恳求,“求您,莫要再提此事。” 陆夫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蒲团上,眼神空空地望着跪伏在地的青禾。 这般懂事柔弱的孩子,她到底舍不得像逼迫战北一样,强迫她应下。 ------------ 第13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3 两日后。 青禾坐在临窗的榻前,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几分弱不胜衣的楚楚。 她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月季,小脸上没什么血色,透着蔫蔫的愁绪。 小莲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羹进来,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疼得紧。 她放下碗盏,低声道:“小姐,您多少用点吧?张妈特意叮嘱厨房炖的,说是给您安神补气。” 青禾回过神,勉强弯了弯唇角,声音轻软微哑:“放着吧,待会儿再用。没什么胃口。” 她微微侧过身,蜷起腿,将自己缩得更小一团,像只被雨淋透,找不到庇护的小雀儿。 张妈这几日被陆夫人调回了主院伺候,西院似乎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而主院这边,张妈刚从外边办完差事回来,路过西院,想着几日不见二少奶奶,心中记挂,便拐了进来。 不怪夫人疼二少奶奶。 她不过伺候几日,也都心中记挂。 要知道,二少奶奶不止是样貌好,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对她们这些下人也能笑得眉眼弯弯,让心生怜。 张妈远远瞧见小莲正站在游廊下,对着墙角一丛月季发呆,肩膀一抽一抽的。 “小莲?” 张妈走近,轻声唤道,“怎么在这儿抹眼泪?可是二少奶奶身子又不爽利了?” 她这几日不在西院,心里总有些不安。 小莲吓了一跳,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转过身,眼圈还是红的:“张妈……没,小姐她就是精神头不太好,总恹恹的。” 张妈是老成精的人,哪里看不出来小丫头有心事。 她拉着小莲走到更僻静些的角落,压低声音:“好孩子,跟张妈说实话。二少奶奶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二少奶奶性子是刚烈了些,前儿在佛堂回绝了夫人的提议,难免心情别扭。可也不至于……这般消沉啊?是不是有人给二少奶奶气受了?” 小莲被张妈一问,心里的委屈和担忧再也憋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左右看看无人,才带着哭腔,声音压得极低:“张妈……是……是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张妈心头猛地一跳,“她做什么了?” “就在夫人找小姐去佛堂说话的前一天!” 小莲吸着鼻子,愤愤道,“大少奶奶让人捆了个想爬少帅床的丫鬟,就在咱们西院附近的小花园里,她硬是派人把小姐硬请了过去,说是让小姐看看清楚!” 小莲的声音带着后怕:“那丫鬟被打得可惨了。” “大少奶奶就当着小姐的面,让人把那丫鬟拖下去,发卖到窑子里,说什么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 “还说府里规矩大,有些狐媚子仗着几分颜色就想爬主子的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这就是下场!” “给某些人也提个醒儿,安分守己些。” “她嘴里骂的是丫鬟,可那眼神,分明是看着小姐说的!” 小莲气得浑身发抖,“小姐当时脸都白了,当日夜里还惊醒了两次。” 张妈听得脸色铁青,胸口起伏:“竟有这等事?你怎么不早告诉夫人或者我?” “是小姐不让说!” 小莲急道,“小姐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少奶奶是少帅的妻子,她……她不想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更不想让夫人和少帅为难……” “可小姐心里怕啊。” “张妈您想,小姐刚被大少奶奶那样恐吓过,转头夫人就提了兼桃的事,小姐哪还敢应?” “她拒绝得那么干脆,想也知道,是怕招了大少奶奶的眼,落得跟那丫鬟一样的下场!” 小莲说着,眼泪又掉下来,“其实……其实小莲看着小姐这样,心里也难受。” “小姐这么好的人,花一样的年纪,孤零零的,还要被大少奶奶欺负。” “若是真能有个人疼着护着,让大少奶奶不敢再作威作福……” 小莲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张妈已经完全明白了。 原来症结在这里。 孙秋彤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恐吓二少奶奶? ------------ 第14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4 张妈脚下生风,脸色凝重地快步走进主院卧房。 陆夫人正倚坐在沙发上,手里捻着佛珠,眉头紧锁,显然还在为青禾的拒绝忧心。 见张妈神色不对地进来,她抬了抬眼:“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张妈福了福身,走到陆夫人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夫人,老奴刚从西院回来,问清楚了一些事。” “二少奶奶这几日精神萎靡,茶饭不思,并非全因佛堂之事,而是被大少奶奶吓着了。” “而且佛堂二少奶奶那般坚决地拒绝您,说不定也和这件事有关。” “吓着了?秋彤?”陆夫人捻佛珠的手一顿,坐直了身子,“她做了什么事?” 张妈深吸一口气,将小莲所说,孙秋彤如何借处置爬床丫鬟之机会,当众恐吓沈青禾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禀报给了陆夫人。 “……大少奶奶句句指桑骂槐,二少奶奶回来就吓得不轻,却还强撑着不让小莲声张,怕闹得府里不安宁,怕您和少帅为难。” “夫人您想想,二少奶奶刚受了这样的惊吓,惊魂未定,转头您就跟她提兼祧……” “她一个没经过事,心里只有二少爷的闺秀,能不害怕吗?她哪敢点头?她心里肯定是怕啊,怕步了那丫鬟的后尘。” 张妈越说越气,“大少奶奶自己……自己生养艰难也就罢了。如今竟如此善妒狠毒,连个丫鬟都要那般作贱。” “丫鬟也就罢了,可她竟敢把主意打到二少奶奶头上?” “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恐吓二少奶奶,让夫人您的苦心,因为她这一闹,都白费了。” 陆夫人听着,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变得铁青。 她手里的佛珠被攥得死紧,那双平日里慈和的眸子此刻寒光四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怒极。 “好……好一个孙秋彤!”陆夫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当她是大家闺秀,虽然偶尔骄纵了些,却也是留洋归来,知书达理。原来背地里,竟是这等蛇蝎心肠!” “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容不得别人?连我陆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她都敢如此作贱!” 她猛地将佛珠拍在旁边的矮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得侍立一旁的丫鬟都缩了缩脖子。 “去!”陆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给我把少帅叫来!立刻!马上!” “我倒要问问,他房里这个无法无天的贤妻,他到底管是不管!” —— 陆夫人从卧房下来,端坐在客厅沙发的中央,脸上罩着一层寒霜,手里的佛珠捻得又急又重,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张妈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 陆战北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娘,您急叫儿子过来,有什么事?” 陆夫人抬眼看他,眼神复杂,有怒气,有痛心。 她没有立刻回答陆战北的话,反而对着侍立在角落的粗使婆子沉声吩咐:“去库房,把那两扇最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抬过来,就放在……客厅那个隐蔽的角落,叠起来放。” 陆战北眉头锁得更紧,看着母亲,满是不解:“娘?您这是……” 陆夫人抬手止住他的话,声音带着威严:“你先坐下。”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客厅刚被婆子们重重叠放好的两扇巨大屏风,“坐到那后面去。” 陆夫人又指挥下人,往屏风后面放了一张硬木椅子,语气不容置喙,“坐好了,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给我好好听着!不许出声!” 陆战北看着母亲从未有过的严厉神情,心中疑窦丛生。 他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不简单,而且与后宅有关。 他抿了抿薄唇,没再多问,依言大步走到屏风后,在那张硬木椅上坐下。 高大的身影被屏风完全遮挡。 陆夫人见儿子坐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对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会意,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 第15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5 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两个人。 “娘,您找我?”孙秋彤那刻意放软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笑意,“我刚得了一匣子上好的燕窝,正想着给您送来呢。” 陆夫人没有应声。 客厅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孙秋彤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张妈,张妈却垂着眼,面无表情。 “娘?”孙秋彤的声音里带上一丝忐忑。 “跪下!”陆夫人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狠狠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孙秋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娘……您说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让你跪下!” 陆夫人的声音拔高,带着震怒,“怎么?我这个做婆婆的,如今连让你跪下的资格都没有了?!” 孙秋彤被陆夫人的疾言厉色吓得浑身一颤,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地上。 她抬起头,眼中迅速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娘!您息怒!儿媳……儿媳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娘如此动怒?” “若是儿媳哪里做得不好,您尽管责罚,可总要告诉儿媳错在哪里啊!” 她哭得楚楚可怜,试图唤起婆婆的怜惜。 屏风后,陆战北的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他听到了妻子跪下的声音和她那带着哭腔的辩解。 母亲为何突然对秋彤发这么大的火? “不知错在哪里?” 陆夫人冷笑一声,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好!那我问你!前几日,西院附近小花园里,你处置那个想爬床的丫鬟时,都做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 孙秋彤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由白转青。 她万万没想到,那件事,竟然被捅到了婆婆面前,是沈青禾? 还是乱嚼舌根的下人? 她眼珠慌乱地转动,矢口否认:“娘!那不过是个不安分的贱婢!儿媳按规矩处置她,有什么错?” “儿媳……儿媳没做什么特别的啊!” “没做什么特别的?” 陆夫人“啪”地一声将手中的佛珠重重拍在沙发扶手上,吓得孙秋彤又是一哆嗦,“那你告诉我,你处置丫鬟就处置丫鬟,为何偏要派人把青禾请过去看热闹?” “你当着青禾的面,指桑骂槐,句句戳心,说什么狐媚子、提个醒儿、安分守己些!” “你那双眼睛,刀子似的盯着青禾,指桑骂槐,你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吗?!” 陆夫人的声音,一句句砸在孙秋彤头上,也清晰地穿透屏风,砸在陆战北的耳中。 “娘!冤枉啊!” 孙秋彤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她慌乱地磕着头,语无伦次地辩解,“儿媳,儿媳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儿媳……儿媳是怕二弟妹年纪小,不知府里深浅,让那等心思不正的贱婢给带坏了,这才想着让她看看规矩。” “儿媳是一片好心啊!至于那些话,那都是骂那丫鬟的!跟二弟妹绝无半点干系!定是有人嚼舌根,在娘面前污蔑儿媳!” 她急切地想把脏水泼出去,眼神怨毒地扫向一旁的张妈,西院那丫头没这个胆子告状,定是这些不长眼的下人。 屏风后,陆战北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放在膝上的拳头,无声地攥紧了。 他听到了妻子那番苍白无力的狡辩,更听懂了母亲话里透出的意思。 孙秋彤,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恐吓青禾? 青禾温婉,哪里惹到她了? 一股冰冷的怒意,夹杂着一种被愚弄的难堪,弥漫上陆战北的心头。 陆夫人看着跪在地上还在狡辩的孙秋彤,眼中再无半分温度,只剩下失望和冰冷:“一片好心?呵!孙秋彤,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你那点龌龊心思,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自己生养艰难,五年无所出,我可有因此苛责过你半句?” “陆家可有因此动过休妻的念头?” 陆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痛心疾首的质问,“可你呢?你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善妒成性!” “爬床的丫鬟你看不惯,处置了就算了,可偏生你要那般狠辣,把人打得半死还不够,还发卖去了窑子。” “甚至是青禾,她可是我陆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她到底哪里惹你看不顺眼了?你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恐吓她!作践她!” “你倒是说啊?” 孙秋彤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说她感觉到战北关照沈青禾,就心生嫉妒,想着法子对付她?陆夫人会直接以家宅不宁的由头,把她直接活活打死的。 最近因为陆明轩失踪,这位大帅夫人才显得颓唐了些,要知道,她也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眼里容不得沙子。 越说越错,孙秋彤只能沉默。 陆夫人见她哑口无言,冷笑一声,继续道:“青禾安分守己,从不惹是生非,待我至孝,待你也是恭敬有加!你这个做嫂嫂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 “孙秋彤,你再想想,青禾她才多大?她刚进门就守了活寡,心里也够苦了。” “而你一进门,就有丈夫疼爱,新婚燕尔。怎么同为女子,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为青禾想想呢?” “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 第16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6 孙秋彤狼狈不堪地被婆子们带了出去。 屏风内,陆战北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处因用力过度而泛着白。 怒火未消,还有难以言喻的愧疚,缠绕上心头。 他想起青禾那双总是清澈温柔的杏眸,想起她纤柔的身姿。 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他的妻子用手段恐吓。 而他,一无所知。 屏风外,陆夫人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胸口起伏渐渐平复。 张妈无声地递上一杯温茶。 陆夫人接过,抿了一口,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向屏风的方向,声音带着心力交瘁的沙哑:“战北,你都听见了?” “嗯。”屏风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回应。 “娘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 陆夫人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失望,“秋彤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郑重:“但青禾那孩子,娘是真疼她,也是真替她难过。她才十八岁啊。” “战北,娘再问你一次。若是……若是青禾自己愿意,她肯点头,你待如何?” 屏风后沉默了片刻。 陆战北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双含泪的水眸,那脆弱又倔强的神情,那纤细袅娜的背影…… 还有母亲描绘的那个荒诞的场景,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只要她心甘情愿……” 陆战北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暗哑,“儿子,自当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陆夫人的眼中亮起光。她立刻对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会意,快步走了出去。 陆夫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对屏风后的儿子道:“好!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你先别出来,青禾马上就到了。待会儿,你仔细看着,听听。” 陆战北浓眉微蹙,不明白母亲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依她的想法,在那张木椅上坐着。 不一会儿,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青禾在小莲的陪同下,出现在客厅门口,她显然还不知道方才这里发生的事。 陆夫人一见到她,脸上堆满了心疼和慈爱,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青禾!我的好孩子!快过来!” 青禾被婆婆这不似寻常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但还是温顺地走上前,屈膝行礼:“娘……” 礼才行了一半,就被陆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青禾,苦了你了。小莲和张妈都告诉娘了,你大嫂威胁你了,是不是?” 陆夫人抱着青禾单薄的身子,声音带着哽咽,手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是娘不好,是娘没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受惊吓了。” 这充满疼惜和歉疚的拥抱,让青禾的眼眶泛酸,原来她一点都不坚强。 被当众羞辱的难堪,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对陆明轩的思念,以及那份无人可诉的孤苦……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汹涌而出。 “呜……娘……” 青禾的身体在陆夫人怀里颤抖起来,她再也撑不住那温婉娴静的表象,发出一声声的啜泣。 她纤细的手臂回抱住陆夫人,将小脸埋进婆婆的肩上,压抑许久的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陆夫人的衣襟。 “呜呜呜……娘……我害怕……”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大嫂她那样看我……呜” “明轩他不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呜呜” 她哭得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仿佛随时会背过气去。 ------------ 第17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7 屏风后,陆战北透过屏风特意打开的一点细缝,将客厅里的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清晰地听到她无助的哭声,一声声,像细小的针,密密地扎在他心口上,让他心疼又酸涩。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的模样。 在他印象里,她总是温婉的、安静的、带着一丝怯怯的柔顺,哪怕在悲伤的时候,也只是空茫得望着远方。 原来那些平静的表象下,也藏着这样的恐惧和委屈,她也没有那么坚强。 而这些委屈中,一大半,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带给她的。 他放在膝上的手再次握紧,目光盯着那道脆弱单薄的背影,眸色深沉。 陆夫人一边心疼地拍抚着青禾,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屏风那处微小的缝隙,看到儿子那专注而复杂的目光,心中那点期盼,又开始有了苗头,越燃越旺。 她轻轻拍着青禾的背,声音温柔得像哄着幼小的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有娘在,有娘给你做主!” “往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秋彤那边,娘和你大哥,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等到青禾的哭声稍稍平复,变成低低的抽噎,才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用最温和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青禾啊,娘知道你心里苦,也念着明轩的好。” “可这日子,总得过下去,是不是?” “娘问你,若是往后,有个小小的,软软的娃娃陪着你,他会冲你笑,会跌跌撞撞扑进你怀里……” “你会不会觉得,没那么孤单了?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点?” 陆夫人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抽泣声也停了。 她趁热打铁,声音放得更轻,带着诱惑和承诺:“娘知道,这事,是委屈了你了。” “可你大哥他……他已经松口了。” “他说了,只要你愿意,他定会护着你,疼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有他在,这陆家上下,谁也不敢再给你脸色看。” 陆夫人感觉到怀里的青禾从她肩上抬起小脸,又缓缓低下头,没有像上次在佛堂那样,立刻斩钉截铁地拒绝。 青禾的心跳得有些快。 小娃娃?大哥护着她? 她羞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脸上滚烫,只能重新把脸埋在陆夫人怀里,既不是明确的拒绝,也没有点头答应。 但沉默和羞怯本身,就是一种动摇的信号。 屏风后,陆战北屏住了呼吸。 他看不到青禾的表情,却知道她没有明言拒绝。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野草,在他心底悄然滋生蔓延。 她会点头吗? 陆夫人看着怀里羞得抬不起头的青禾,又瞥了一眼屏风后的儿子。 她轻轻拍着青禾的背,没有再追问,只是柔声道:“好孩子,不急,不急……” “娘不逼你。你好好想想,慢慢想,娘等你。” 说完,陆夫人不动声色地对侍立在不远处的张妈又使了个眼色。 张妈心领神会,立刻对厅内几个侍候的丫鬟婆子挥了挥手,用眼神示意她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转眼间只剩下陆夫人,依旧埋在她怀里的青禾,以及屏风后沉默的陆战北。 陆夫人轻轻将青禾从自己怀里扶起一点,用帕子温柔地擦了擦她沾满泪痕的小脸。 青禾的眼睫湿漉漉的,鼻尖也红红的,像只受惊后格外惹人怜爱的小兔子。 “青禾,你先坐会儿,娘去给你倒杯热茶定定神。” 陆夫人温声说着,扶着青禾让她在沙发上坐好。 然后,她站起身,给了屏风方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也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客厅,并轻轻带上了门。 ------------ 第18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8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青禾独自坐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上,显得格外纤弱。 她低垂着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素帕,心乱如麻。 婆婆方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这里会有大哥的孩子吗? 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让她羞得不行,她可是明轩的妻子,而大哥也和大嫂相敬如宾。 如今,她却要和大哥一起孕育小孩子……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屏风后响起。 青禾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绕过屏风,一步步朝她走来。 是大哥!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都看见了吗?好丢人,呜。 他脱去了军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衣,领口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麦色的胸膛。 他脸上的怒意已经敛去,那双眼睛正复杂难辨地看着她。 青禾下意识地想往沙发里缩,像只受惊的小鹿,水润的眸子里盈满惊惶和无措。 “大哥……”她声音软糯,带着明显的颤意。 陆战北在她面前站定,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沉,还有一丝……让她心尖莫名发颤的东西。 然后,在青禾惊愕的目光中,这位在四九城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少帅,竟然屈尊降贵,在她面前单膝蹲了下来??? 这个姿势让他高大的身形矮了下来,他要抬头仰视她。 他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消失了大半。 陆战北伸出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柔地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小手。 青禾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青禾。”陆战北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看着我。” 他的目光真诚又炙热,让青禾无法抗拒。 她软软地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对上他那双眼睛。 “刚才娘说的,你都听到了?”陆战北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敲在她心上。 青禾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羞窘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胡乱地点了点,细白的颈项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陆战北看着眼前这张又羞又怯的小脸,心头那股愧疚感再次翻涌上来,夹杂着怜惜。 这么纯这么羞的姑娘,哪里像主动勾引他的女人了? 孙秋彤她是疯了不成,见着人就胡乱吃醋嫉妒,甚至还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带着安抚意味地,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肌肤。 “是我有愧。”他沉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歉意,“是我没管好房里人,让你受了惊吓,受了委屈。”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过她娇嫩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青禾身体轻颤了一下,想缩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大哥,不怪您……”青禾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听起来格外娇软可怜。 “不,该怪。”陆战北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他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睫,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宠溺,“青禾,你听好。” “娘方才说的那些话,关于兼祧,关于孩子。”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紧紧看着她,“若你心里愿意点头,大哥在此向你保证,我陆战北,绝不会负你。” “我会护着你,疼着你,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陆家上下,无人再敢给你脸色看。”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陆战北有,都给你。” “我还会……”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张脆弱又娇美的脸,心底那股隐秘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低哑的蛊惑: “还会好好待你。像疼惜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疼你,宠你,呵护你。” 他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嗓音,带着他的承诺,一字一句钻进青禾的耳朵里,钻到她的心里。 青禾心中,之前的恐惧和不安,在他强势又温柔的承诺下,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安全感和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或许,在这个深宅大院,她也不想被人欺负,也想有个依靠,有人保护。 她依旧羞怯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不再试图挣脱,反而微微蜷起反握,仿佛在汲取他掌心的温暖。 女孩小巧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陆战北看着她这副羞怯又隐隐顺从的模样,心底那点渴望烧了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坐到她身边,另一只大手则带着试探,带着无限怜惜地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男人的指尖触碰到女孩滑腻的肌肤时,两人都微微一颤。 他先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一点泪痕,动作异常温柔,与他平日里冷硬铁血的形象判若两人。 “别怕。”他低哑地呢喃,拇指又接着往下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细细感受着这份惊人的细腻和温热。 青禾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水润的眸子抬起,带着一丝迷蒙的水汽看向他。 那眼神,无辜又勾人,纯中带欲,像无声的邀请。 陆战北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深邃的眸色变得暗沉,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和占有欲。 他不再犹豫,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青禾低低惊呼一声,她贴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强健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陆战北的手臂环抱着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则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 他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那股干净的少女馨香。 “青禾……”他低沉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是怜惜,是占有,是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 青禾僵硬的身体,在他温暖而坚定的怀抱里,一点点软化下来。 这是她在陆府一个月,都未曾感受过的温暖和安全,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和寒冷。 她小巧的鼻尖微微发酸,一种陌生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再抗拒,反而像寻求庇护的雏鸟,将小脸更深地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纤细的手臂也怯怯地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感受到怀中娇躯的顺从和依赖,陆战北心头一热。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轻轻印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那是一个充满了怜惜和珍视的吻。 青禾的身体又是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从额头那一点蔓延至全身。 她软软地望着他,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陆战北的吻并没有停留,而是沿着她细腻的肌肤缓缓下移,带着灼热的呼吸,轻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 最后,他的唇终于落在了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娇润红嫩的唇瓣上。 陆战北轻轻的,试探性的碰触,如同羽毛拂过。 青禾浑身紧绷,呼吸都停滞了,水润的眸子睁大,里面充满了懵懂的羞怯和无措。 但陆战北的耐心很快告罄。 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和那柔软唇瓣的甜美滋味,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 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滚烫的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细细含吮,沉溺少女清香的檀口之中,攻城略地,感受着她的每一寸柔软和芬芳。 “唔,不……”青禾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她的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想要推开。 却浑身发软,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亲吻。 陆战北的吻带着贪婪和占有。 他轻轻含吮着她娇嫩柔软的唇瓣,鼻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以及唇齿间暧昧的声响。 高大的男人将少女紧紧禁锢在怀中,忘情地亲吻,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们相贴的身上投下光影。 这一刻,身份、顾虑、过往的伤痛似乎都被暂时遗忘,只剩下最原始的吸引和恋慕。 【审核明鉴:兼祧古代有的,本篇是架空,世界设定合法。】 ------------ 第19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19 一吻结束。 陆战北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粗重的呼吸尚未平复,胸膛微微起伏,肌肉线条依旧紧绷。 他结实的手臂圈着怀里娇软的人儿,力道强势。 青禾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乌黑的发髻早已松散,几缕青丝凌乱地贴在她的颊边和雪白的颈侧。 她小巧的鼻尖红红的,水润饱满的唇瓣被吻得有些红肿,微微张着,急促地汲取着空气,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水光。 那双总是清澈含情的眸子,此刻水汽氤氲,眼尾染着动人的胭脂色,眼神慌乱地躲闪着,根本不敢抬头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青禾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仿佛要跳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一个男人。 陆战北垂眸看着她。 娇人儿又软又香,像一团温热的,带着花香的云朵,刚才品尝到的滋味,更是甜得让他喉头发紧。 平日她总是端庄温婉,带着距离感。 如今这副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娇娇怯怯的小模样,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我会给你一个孩子,也会好好保护你,答应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动未消的磁性,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青禾被他喷在耳边的热气激得又是一颤,小巧的耳垂瞬间红透。 她下意识地往他坚实的胸膛里缩了缩,想汲取一点点安全感。 但孙秋彤那双怨毒的眼睛,仿佛还在暗处盯着她。 她细白的手指怯生生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大哥,如果我答应,能不能暂时不告诉大嫂?” 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抬起,就那么望着他,里面是惊惧和不安,“我不想再惹事端了……” 陆战北浓黑的剑眉蹙紧,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双盛满了怯意和祈求的水眸。 不告诉孙秋彤? 他陆战北要做的事,何须看一个女人的眼色? 更何况是一个心思歹毒,刚被他母亲严惩的女人。 再说,这样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然而,青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那只拽着他衣摆的小手又轻轻摇了摇,不自觉地撒着娇。 她仰着小脸,水嫩嫩的唇瓣微微嘟着一点,声音更是软得能滴出水来:“好不好嘛,大哥……求你了……青禾只是不想生事……求求你了……” 这一声声软糯的“求你了”,像一片最轻柔的羽毛,带着钩子,挠在了陆战北心尖上。 平日里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此刻却在他怀里,带着点小女儿情态的声音向他撒娇…… 他承认,他被她这副小模样吃的死死的。 陆战北圈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小鼻尖,眼睛里是近乎宠溺的纵容。 “娇娇儿……真拿你没办法。”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别样的亲昵,让青禾浑身一酥。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那双含着水光和羞怯的眸子,对上自己灼热的视线。 “答应你可以。” 他盯着她水润红肿的唇瓣,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得不像话,“那……再让大哥亲亲。” 话音未落,他滚烫的唇舌便再次不容分说地覆了上去,带着比方才更强烈的掠夺意味。 青禾脑中嗡的一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弱娇媚的呜咽。 他身上令人心慌意乱的气息,再次将她彻底淹没。 陆战北的大手同时在她纤软的腰肢上摩挲,感受着那衣料下柔媚曲线。 那触感,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迅速崩塌。 ------------ 第20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0 夜色渐浓,东院三楼的小阁楼里,孙秋彤形容狼狈地坐在床上,身上那件明艳的桃红旗袍早已皱巴巴,沾满了尘土和泪痕。 她精心梳理的卷发也散乱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只余下惊惶未定和怨毒。 那个老太婆,真是偏心! 她怎么还不去死!跟她那个失踪的小儿子一起死了多好! 两个粗使婆子面无表情地守在阁楼门口。 “放我出去!我要见少帅!”孙秋彤扑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声音嘶哑尖利。 “我是陆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没有少帅的命令,谁敢关我?” “陆战北,你快来救救我……” 门外一个婆子冷冷地打断她,声音毫无波澜,“大少奶奶,老夫人和少帅都吩咐了,让您在这里好好静心思过。” “有什么需要,吩咐奴婢们就是。至于出去……没有主子的命令,您一步也不能踏出这阁楼。” “静心思过?我有什么过?” 孙秋彤气得浑身发抖,“我是被冤枉的!是那个小贱人!是沈青禾那个狐媚子陷害我!” “我要见少帅,老夫人不能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她又没有证据。” 对,没有证据,她刚刚慌什么?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死不承认。 可无论她如何嘶喊、怒骂,门外的回应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 那两个婆子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绝望如同潮水,一点点淹没孙秋彤,她知道陆战北一向孝顺,他如果不管她,她该怎么办? 她绝不能承认!她也没错! 孙秋彤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眼神空洞。 她不知道,就在这同一片夜空下,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今夜,将不会再踏足东院一步。 —— 与东院三楼截然相反,此刻的西院,笼罩在一片低调却温馨的喜庆之中。 廊下点缀着几串小巧的红灯笼,虽然比不上大婚时的铺张,但这番布置在素净惯了的西院,已显得格外不同。 院内的丫鬟婆子们脸上都带着兴奋和笑意,脚步也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她们刚刚都得了陆夫人的厚赏,人人有份。 众人心中弥漫着心照不宣的喜悦。 陆夫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旗袍,外罩一件薄薄的同色开衫,站在西院正房的台阶下。 她脸上带着久违的的慈爱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她的目光,落在台阶前并肩而立的那对璧人身上。 陆战北换下了一身冷硬的军装,穿着一身深青色的长衫。 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少了几分战场杀伐的凛冽,多了几分儒雅贵气,却依旧难掩骨子里的强势。 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青禾站在他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 她似乎有些无措,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半挽半披,露出纤长优美的雪颈。 她身上是一件月白色旗袍,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温婉娇柔,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玉兰。 那雪腻的小脸上染着薄薄的红晕,根本不敢抬头看身旁高大的男人一眼,她很清楚等会要发生什么。 陆战北的目光,一直都停在她身上。他负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蜷紧。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是这般迫不及待。 “好,好……”陆夫人看着眼前这对,怎么看怎么般配的新人,眼中是欣慰和期盼。 她走上前,一手拉住陆战北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覆上青禾的手背。 陆夫人看向长子,眼神郑重,“战北,娘把青禾交给你了。” “今晚……好好待她。” 她的语气带着深长的意味。 陆战北喉结微动,沉沉应了一声:“嗯。儿子明白。” 陆夫人又转向青禾,声音放得极柔,充满了安抚:“青禾,别怕。今晚,你就是这西院的女主人。万事有你大哥在。” 她轻轻拍了拍青禾的手背,又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才在张妈的搀扶下,转身缓缓离去。 临走前,她对着侍立在院门附近的心腹婆子,使了个严厉的眼色。 那婆子立刻会意,微微躬身,无声地退到更暗处,锐利的目光扫过院中每一个角落。 少帅和陆夫人商议之后,早有严令:少帅兼祧西院之事,任何人胆敢向大少奶奶透露半个字,家法处置,绝不轻饶。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动了小红灯笼,光影在两人身上摇曳。 青禾只觉得周遭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身旁男人身上传来的烟草味道,带着强烈的侵略感和存在感。 陆战北垂眸,看着身旁的少女。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 “进去吧。”陆战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外面凉。” 他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异常坚定,带着她,一步一步,踏进了西院的小别墅。 红灯笼的光,将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拉长,最终融为一体,消失在门内。 他拉着她,上了二楼的卧室。 ------------ 第21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1 二楼卧房内。 空气里是之前熏过的淡淡兰草香,混着青禾身上的清香。 她手腕上的男人的大掌,像烙印一样清晰。 哪怕他松开手,她却觉得那股侵略感萦绕不去,她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身旁高大的身影。 陆战北站在她一步之外,深青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 他垂眸,以男人的目光打量她,月白的旗袍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柔媚极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这非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激起了心底更深沉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她是如此娇嫩,才握了握手腕而已,待会,她可怎么办才好。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 青禾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陆战北没有停下。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握手腕,而是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 青禾被迫仰起头。 灯光下,她那张水嫩嫩的小脸完全展露在他的目光中。 那双总是含着轻愁的水眸,此刻氤氲着水汽,倒映着他的身影,带着羞怯,还有茫然。 娇润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润红的舌尖,正紧张地抵着贝齿,气息细弱而急促。 这副模样,纯到了极致,也欲到了极致。 像熟透的蜜桃,轻轻一碰就会溢出甜腻的汁水; 又像最上等的白瓷,让人只想捧在手心细细把玩,却又怕稍一用力就留下指痕。 陆战北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眸色变得幽深,里面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暗流。 他拇指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细腻柔滑的肌肤,感受着女孩细微的颤抖。 “害怕?”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青禾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用那双盛满了水汽的眸子,无助地望着他,娇唇微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份脆弱无助的模样,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挑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征服欲。 陆战北不再言语。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将她笼罩。 青禾下意识地闭上眼,纤白的手指揪住了旗袍的侧缝。 男人的唇,先是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接着,沿着她细腻的眉骨,轻颤的眼睫,一路向下,温柔却又强势地含吮她的唇。 青禾的身体在他唇下细细地颤抖,如同被春雨轻轻打湿的花枝。 她无助地仰着头,承受着这份亲昵,雪腻的肌肤在他唇舌的挞伐下,泛起粉晕。 陆战北一手牢牢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顺着她柔美的脊背线条缓缓下滑。 他灼热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覆上了她腰窝下方翘。 柔软丰盈。 他掌心,感受着那绝妙的弧度在他的掌控下,被重塑,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男人心头。 “唔……”青禾唇齿间溢出呜咽,那声音娇媚得连她自己都心惊。 她的腰肢本能地想逃离他大掌的征讨,却被他的手臂死死禁锢,反而更深地陷入他怀中。 他的手掌更是反复弄,力道加重,仿佛要将这具娇嫩诱人的躯体,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陆战北放过了她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灼热的吻沿着她雪腻的颈项一路向下。 他单手挑开了她旗袍侧襟的盘扣,一颗,两颗…… 旗袍如同流水般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细腻得晃眼的肌肤,以及那被素白小衣包裹着的雪软。 ------------ 第22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2 陆战北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低头。 青禾仰起头,发出娇声。 前所未有的强烈,让她雪白的小脚趾都无助地蜷缩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探入衣内,覆上了那温软的玉嫩肌肤,在她纤弱的腰肢流连忘返。 青禾无助地攀着他,娇吟声再也压抑不住,断断续续地从她的唇瓣间溢出,带着令人心颤的媚意。 陆战北也早已按捺不住,他不再满足于此,大掌带着灼人的热度,直接扯开。 素白的小衣。 温香软玉,让他满足至极。 “呜……”青禾发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娇声,随即又软倒下去,连指尖都失去了力气。 陆战北感受着掌下的滑腻,他喉间发出一声声低沉满足的喟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张铺着大红锦被的大床。 青禾被他放在柔软的锦被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开来,衬得她裸露在外的雪腻肌肤更加晃眼。 月白的旗袍在腰间凌乱,露出莹润的春光。 她双眸紧闭,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顶级艳色在空气中绽放。 往下是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修长的玉腿。 陆战北站在床边,深沉的眸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身子,无一处不美得惊心动魄。 她躺在这里,这副任君采撷,又纯又欲的无辜模样,足以让圣人疯狂,更何况是陆战北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 他抬手,解开了自己长衫的盘扣,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锦缎长衫滑落,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展露,腰腹紧窄,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 他欺身而上,再次笼罩那具让他血脉贲张的娇躯。 女孩亵裤被彻底剥落,凌乱地委顿在地毯上。 陆战北望着身下的女孩,微微,才一点点。 女孩嘴中就溢出的柔媚呜咽:“唔……” 那声音又软又媚,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人心尖上。 她似乎已经羞到了极点,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慌忙抬起一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含羞带怯的眸子,怯生生地望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哀求。 她大口地呼吸着,感受着,推拒着,胸口剧烈起伏,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那捂嘴的动作,非但没有消减她的吸引力,反而平添了无限的柔弱与诱惑。 愈发激起男人骨子里,最深处的征服欲和保护欲,还有……摧毁欲。 他额角沁出汗珠,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他强压下立刻将她彻底拆吃入腹的冲动。 将滚烫的唇凑近她捂着嘴的小手,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和诱哄:“禾禾……”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别紧张……把手放下,嗯?” “乖,交给我好不好?” 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捂着嘴的小手,试图将它拉下来,“让我疼疼你。别怕,别紧张。” “我保证,会轻轻的。” 他的话语温柔,眼神却炽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青禾被他眼中那浓烈的情欲和温柔所震慑,身体在他的诱哄下,竟真的一点点松懈下来。 捂嘴的小手被他坚定而温柔地拉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她仰着小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依旧含着泪,像受惊的小鹿,柔弱又无辜,却又在烛光下,透出一种不自知的,纯然天真的诱惑。 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上方的男人,将她彻底占有,甚至……撕碎。 这眼神,彻底击溃了陆战北最后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不再犹豫,强势地按死她的腰。 “啊——” 女孩刚刚柔下来的身子僵住了。 如此陌生凶猛,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再也忍不住,之前捂着嘴,又被他哄得搭在床上的小手,狠狠揪住床单。 那双含泪的眼眸,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乌发。 她仰着纤细脆弱的颈项,发出无助的呜咽。 纤细的小腿也下意识地抬起,用尽力气踢蹬着男人,却如同踢在石头上,撼动不了分毫。 “呜呜……好疼,好疼。” 她哭得泣不成声,充满了无助和控诉。 “走开,你走开……” 陆战北也爱得不行。 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 女孩销魂蚀骨的身子,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强忍着。 滚烫的汗珠滴落在她雪白细腻的颈窝里。 陆战北捧住她的小脸,无限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 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和哄,在她耳边一遍遍安抚:“没事的,宝贝儿。乖,忍一忍就好了。” 他的唇往下轻轻吻着她的小嘴,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一会儿就好了。禾禾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一边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抚着,一边却用有力的手臂掐握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不过片刻。 陆战北嘴上哄得再好听,动作却不停。 甚至狠狠地挞伐起来。 “啊!不要……呜……” 青禾的哭喊瞬间被弄得支离破碎。 男人温柔的哄与他身下强悍的占有,形成强烈的反差。 …… 她身子太娇,初时的疼痛很快被更汹涌的感觉所取代。 被抛上巅峰,又狠狠摔入灭顶的深渊,几乎要死过去。 女孩脸上染上了另一种惊心动魄的,被情欲浸透的娇媚。 她揪紧被单的手指早已脱力,只能无力地搭在床沿,像只破布娃娃,随着他的猛烈,无助晃着。 …… 光线将男人强健精壮的身影,和那具纤细柔弱的娇躯,投映在墙壁上。 影子激烈地战争,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另一种靡靡之音,构成一幅充满张力的画面。 陆战北如同驰骋沙场的悍将,在自己的领地上不知疲倦地征伐掠夺。 他俯视着她痛苦又妩媚的小脸,无辜又含情的眼神; 听着她破碎的娇吟,那声音更是酥到男人骨子里。 还有她身体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所有的理智早已被焚烧殆尽,只剩下狠狠占有她的兴奋。 让她从里到外,都染上他陆战北的气息。 让她怀上他的种。 锦被翻涌,如同无声的海浪。 男人的低喘与女人细弱娇媚的泣吟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谱写着最亲密的乐章。 那声音时而压抑,时而破碎,伴随着锦被被揉皱,床榻发出强势的承重声。 ------------ 第23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3 夜色已深如墨,主院各处早已熄了灯烛,一片寂静。 唯有陆夫人卧房,还留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 陆夫人并未就寝,她披着一件薄薄的深紫色开衫,坐在沙发上,手里虽然捻着佛珠,动作却比平日慢了许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不时飘向通往西院方向的窗户,眉心微蹙,带着担忧和期盼。 张妈悄悄进来,脚步放得轻。 她走到陆夫人身边,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了然和隐秘的兴奋:“夫人,老奴刚从西院回来。” 陆夫人捻佛珠的手指一顿,抬眼看向张妈,眼神里是无声的询问。 张妈会意,凑得更近些:“成了,而且动静不小。少帅他……” 陆夫人听到成了,稍微松了一口气。 张妈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不知道怎么开口。 “夫人,是这样的,老奴不放心,悄悄上去在门外候了一会儿。” “二少奶奶……怕是有些受不住了,听着像是在小声抽泣呜咽呢……声音细细弱弱的,可怜见的。” 陆夫人听到抽泣呜咽,眉头立刻拧紧了,身体也微微前倾:“那战北他什么反应?” 她担心长子性子冷硬,又是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下手没个轻重,青禾那娇嫩的身子骨怎么禁得住? 张妈连忙道:“少帅倒是难得的耐心,听着像是在哄。” 她回忆着隔门听到的模糊话语片段,她模仿着那低沉嗓音的腔调:“乖……心肝儿别哭……” “忍忍,马上就好……” “疼了?我轻些……” 张妈复述着,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热,“少帅那语气,老奴伺候府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他用这么……这么软的调子说话呢。” “就是新婚那会,对着大少奶奶也从没有过。” 陆夫人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些。 能哄着,说明是在意青禾的感受。 “只是……” 张妈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更微妙了,“少帅嘴上哄得是温柔,可那动作……老奴听着里面的动静,床榻吱呀的声音就没停过,反而……反而更急更重了似的……” “二少奶奶那抽泣声也跟着变了调……” 张妈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陆夫人先是愕然,随即脸上神情复杂:无奈、心疼、但却很欣慰。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对青禾的怜惜:“唉……青禾那孩子,那身子骨,娇嫩得跟水葱花儿似的,一身皮肉雪白细腻得晃眼,平日里走路都怕风大了吹倒。” “而战北他那么高大结实的一个男人,在枪林弹雨里淬炼出来的,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胳膊腿儿都跟铁打的一样。” “这初次承欢,青禾哪能受得住他这般……这般折腾?” 她仿佛看到青禾在儿子身下那娇弱不堪,梨花带雨的模样。 可这心疼只是一瞬,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瞬间弥漫上陆夫人的心头。 她的眼睛在灯下亮得惊人,嘴角甚至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不过……招男人疼成这样……” 陆夫人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笃定: “也是青禾的造化。男人啊,只有爱极了,迷恋极了,才会在床上这般……这般失了分寸,像个不知餍足的毛头小子。” 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能在青禾身上失了往日的冷静自持,自是很喜爱满意青禾的。 “好,好……” 陆夫人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的笑容彻底舒展开来。 “这般迷恋,这般疼着……往后啊,他必定会把青禾放在心尖尖上的护着!” “什么委屈,什么欺负,都再落不到青禾头上了。秋彤那边……哼,更翻不起浪了!”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挥挥手对张妈道:“你也下去歇着吧。” “西院那边……留两个最稳妥的婆子远远守着就行,别扰了他们。” 张妈应了一声,悄声退下。 房里只剩下陆夫人一人。 她闭着眼想,说不定青禾腹中已经有小孙子了。 ------------ 第24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4 西院卧房内。 锦被凌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暧昧气息,混合着女子身上的清香和男子强势的荷尔蒙味道。 青禾像只被彻底剥开,品尝过的水嫩蜜桃,软绵绵地陷在柔软的锦被里。 她雪腻的小脸上泪痕交错,眼尾和脸颊都晕染着情事过后娇艳的绯红,背脊随着她急促未平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累极了,也羞极了,浑身酸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嗓子更是带着哭过的哑。 方才那番狂风骤雨般的侵占,几乎将她揉碎、吞噬。 男人嘴上哄得温柔,可那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凶悍。 她一次次被拉上陌生的云端,又重新跌回现实。 陆战北侧卧在她身旁,仅着一条睡裤,赤裸着精壮的上身。 灯光勾勒出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劲瘦有力的腰腹,贲张的臂膀线条,汗珠顺着他麦色的肌肤滑落,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混着未曾平息的侵略感。 他一只手臂霸道地圈着她的纤腰,将她牢牢拥在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则带着薄茧,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她白嫩的脊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回味。 惹来女孩的阵阵战栗。 他低头,看着怀里连抽泣,都快没了力气的小女人。 那张水嫩嫩的小脸埋在他胸前,眉头还微微蹙着,带着未散的委屈和可怜。 嫣红的唇瓣微微肿起,无意识地翕合着,发出小猫似的细弱呼吸。 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涌上陆战北的心头。 他收紧了手臂,低头,带着温柔,轻轻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 青禾在迷糊中似乎感受到了这份触碰,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又娇软的嘤咛。 陆战北眸色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却还是克制压下。 怀中的温香软玉,像最烈的酒。 让他初尝滋味,便已深深沉醉,无法自拔。 —— 第二天,清晨。 西院卧房内,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青禾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 尤其是女儿家的娇处,还有体内的不适异感,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赤裸的日光下,昨夜的氛围散去,她又开始羞起来。 青禾蜷缩起来,把自己藏进锦被深处,却碰到男人温热的手臂。 大哥? 他竟还没走? 青禾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屏住了。 她僵硬地躺着,连眼睫都不敢颤动,生怕惊醒了身旁的男人。 陆战北凑近了她,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均匀的呼吸拂过她头顶的乌发。 隔着衣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腰腹间分明的肌肉线条。 还有那双强劲的大腿,一只正霸道地压着她的腿弯。 昨夜那些羞人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青禾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贝齿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试图从他霸道的怀抱里挪出去。 刚动了一下,纤腰就被他的大掌握住,将她搂回他的怀中。 ------------ 第25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5 “醒了?”陆战北低哑的嗓音带着满足,在她头顶响起,震得她耳根发麻。 青禾身体一僵,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又细又软,带着挥之不去的羞怯,几乎要听不见。 陆战北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 他的下巴蹭了蹭她柔嫩的肌肤,带来一阵微痒的酥麻。 “身子还疼不疼?” 他的声音很温柔,与他平日里冷硬铁血的模样格外不同。 那只原本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开始缓缓地在她酸软的腰肢轻轻揉按。 “不……不疼了……”青禾的脸颊烫得厉害。 陆战北看着她雪白的小脸,眉间含着娇媚可怜。 昨夜她在他身下承欢,哭得梨花带雨,却又媚态横生的模样,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强烈的满足感和占有欲,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喉头发紧。 他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服的触碰。 那只大手,探入了上衣内,直接覆上了那月牙似的腰窝。 “大哥……别……别这样……” 她羞得快要哭出来,声音里带着细细的哀求。 “乖,别动。大哥给你揉揉。” 说是按腰,其实也吃尽了女孩豆腐。 她的肌肤比最好得羊脂玉还要细白,让陆战北爱不释手。 青禾酸软的身子竟也真的舒服了些,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羞耻和沉沦感。 她无助地把小脸埋在枕头里,心里泛起让她害怕的悸动。 她明明是明轩的妻子。 可青天白日,却也在大哥的怀里,被他如此亲密地拥着。 禁忌的羞耻感,还有昨夜残留的记忆,让她脑子一片混乱。 陆战北低下头,薄唇沿着她的颈侧肌肤一路细细啄吻,留下一个个灼热的印记。 他低沉地唤她,声音满是里是沉迷:“禾禾,昨晚……真好。” 青禾被他吻得酥麻,那声亲昵的禾禾,更是让她心尖发颤。 她羞得更厉害,却被他翻过身子,从背对他变成面对面,她只能把小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不敢看他。 陆战北低笑一声,胸膛震动,那笑声带着慵懒和宠溺。 他不再逗她,只是更紧地抱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享受这清晨的温存。 窗外阳光渐暖。 卧房内,锦被凌乱。 他粗糙的大手,依旧在她嫩滑的背脊上流连忘返,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沉迷。 —— 几日后,晨光正好。 西院小客厅也被摆上小软榻,比起新式沙发,青禾总是更偏爱旧式的家具。 她安静地坐着,今日穿着一身浅杏色的收腰连衣裙,露出纤细的脚踝,清新得像晨露中的栀子。 陆战北进来,将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挽到手肘。 他向青禾走过去。 女孩此时微微垂着眼,手里拿着一方素帕,指尖绞着帕角,雪腮透着一层淡淡的粉晕,安静又乖巧。 青禾闻声,下意识地抬起眼眸望向他。 就是这一眼。 那双清澈的杏眸,仿佛初春林间蓄满清泉的潭水,湿漉漉的,带着懵懂和怯意。 阳光落入她眼底,碎成点点星光,纯净又无辜,直直撞进陆战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心头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如果他多看些话本子,就知道,那是小鹿乱撞的心动。 ------------ 第26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6 青禾看着他走近,心尖微颤,指尖绞紧了帕子,垂下眼睫不敢再看。 他在她面前站定,没有立刻说话。 宽厚温热的大手却先一步伸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抚上她微凉的脸颊。 那触感带着怜惜,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青禾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只是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她还是不习惯白日里,就和威严的大哥这般亲昵。 陆战北的心更软了。 他俯下身,薄唇先是轻轻印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青禾闭上眼,感受着额间那一点珍惜的触感,鼻尖突然微微发酸。 接着,他的唇缓缓下移,带着灼热的气息,轻柔地吻过她轻颤的眼睫。 “还怕我?”陆战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诱哄。 青禾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那湿漉漉的眸子又抬起来,怯生生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让男人心尖发颤的无助。 “白日里的大哥,很威严,青禾不敢越界。” 这眼神,这句话,都让陆战北呼吸一滞。 他只觉得心口那块地方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希望她能安心依赖他。 陆战北坐到她身边,大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小手。 她的手柔若无骨,他低下头,滚烫的唇虔诚地吻上她微凉的指尖,一根一根,细细啄吻过去。 青禾浑身都僵住了,她看着他低垂专注的眉眼,看着他冷硬轮廓此刻流露出的温柔,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她忘了抽回手,也忘了羞涩,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禾禾……” 陆战北吻完她最后一根手指,将那只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 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幽暗情绪,有沉迷,有占有,更有疼惜。 他望进她那双水光潋滟,带着懵懂的杏眼,声音带着叹息: “你都不知道,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每每这样望着,都看得大哥心口发软。” 他顿了顿,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声音里是认真和宠溺: “所以,以后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拘谨,不要害怕,不要躲避。” “大哥希望你,可以在大哥面前撒娇打闹,好不好?” 青禾望着他眼中那片炙热认真,心尖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她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明轩,忘记了羞怯。 只是顺从着心底那点陌生的暖流和悸动,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乖乖点头。 “好。” 陆战北搂住了女孩的纤腰,只觉得突然理解了书本中,所谓的情窦初开。 —— 夜色深沉,月华如水,静静流淌进西院卧房。 白日里那份珍重的温情,在寂静的夜里悄然发酵,酝酿出更浓稠的亲密与渴望。 青禾沐浴过,穿着一身柔软的睡袍。 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有些出神。 镜中映出她水嫩嫩的小脸,雪腮透粉,那双湿漉漉的杏眼在灯下显得格外清澈,也藏着羞怯。 东院的仆人过来传话,大哥今晚又会歇在西院。 陆战北推门进来,已换下军装,只着一身深色的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结实的麦色胸膛。 他刚洗去一身风尘,身上带着清爽的水汽。 陆战北的目光落在梳妆台前那道纤细袅娜的身影上,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放轻。 他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立刻将她完全笼罩。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两人一高一低的身影。 青禾从镜中看到他靠近,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在紧张?”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格外撩人。 青禾羞得不敢看他。 陆战北低笑一声,他不再追问,目光落在她披散的长发上。 “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他低语。 随即拿起旁边的吹风机,动作轻柔地,一缕一缕,为她吹干发梢的水汽。 青禾安静地坐着,像一尊乖巧的玉人儿。 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柔和耐心,那份珍视让她心头暖融融的。 青禾微微侧过头,将自己更贴近他温热的手掌,像只寻求爱抚的猫儿。 这无声的依赖和顺从,瞬间点燃了陆战北眼底的暗火。 他放下吹风机,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接着,是细腻的鬓边,敏感的耳廓,纤长优美的雪颈…… 他的吻极尽温柔。 每一处落下,都引来她身体细微的颤栗。 ------------ 第27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7 “大哥……”青禾忍不住轻唤,声音带着水汽,又软又媚。 “嗯?”陆战北应着,唇舌流连在她颈侧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点点暧昧的红痕。 青禾顺从地微微仰起头,露出更多脆弱的颈项,任由他细细品尝。 镜中,她看到自己眼波流转,水光潋滟,双颊粉醉,一副被珍爱着的模样。 她很喜欢被他珍视的感觉。 陆战北从镜中看到她这副又纯又欲的神情,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忽然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牢牢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啊!”青禾低低惊呼,攀住他宽阔坚实的肩膀。 陆战北抱着她,让她背对着镜子,轻轻把她放在了冰凉的台面上。 梳妆台上护肤品被这动作扫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青禾坐在台面上,足尖悬空,露出一小截雪白细腻的小腿。 她瑟缩了一下,但身前男人滚烫的体温立刻将她包裹。 陆战北挺拔的身影挤入她的双膝之间,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台面上,将她完全禁锢。 他低下头,眼睛里面翻涌着暗色,看着她水润含羞的杏眼,。 “禾禾……”他低唤,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蛊惑,“看着大哥。” 青禾被他困在这方寸之地,心跳如擂鼓,羞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在他那双专注的眼眸注视下,她竟生不出半分抗拒。 她乖巧地抬起水眸,望进他眼底那片燃烧的火焰里。 这乖巧默许的模样,彻底击溃了陆战北的理智。 他不再犹豫,滚烫的唇覆上她润红的娇唇。 不同于白日的珍重轻吻,这是一个充满了掠夺的深吻,带着他压抑了一整天的渴望。 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深入那带着清甜气息的檀口,肆意扫荡。 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软嫩,汲取着她所有的甜美。 青禾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像风雨中飘摇的花枝。 仅仅一个吻,她就娇的不成样子。 陆战北一边激烈地吻着她,一边灵巧地挑开睡裙系带,柔软的布料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 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被吻得红润的唇瓣,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滚烫的吻烙在她精致的锁骨,细腻的肩窝…… 他的吻虔诚又贪婪,带着膜拜的意味,在她凝脂般的雪嫩上留下点点湿红印。 青禾仰着头,纤细的颈项弯出脆弱的弧线,承受着他给的一切。 她闭着眼,雪腻的小脸上染满了情动的红晕,口中溢出细弱的娇吟,一声声,酥媚入骨。 这声音,打碎了男人最后的克制。 “啊……大哥。”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男人高大精壮的身影,握住女孩的纤腰,将怀中的人儿完全。 他专注地挞伐,宽阔的肩背肌肉线条贲张。 而被他禁锢的女孩,衣衫半褪无助地攀附他,乖巧柔弱极了。 …… 陆战北抬起头,他不再满足于狭小的台面。离开她。 青禾皱眉呜咽一声。 男人强劲的手臂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青禾软软地靠在他滚烫的胸膛,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肌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任由他抱着,走向那张柔软的大床。 月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落,女孩的膝盖软软地贴在床沿。 美色当前,陆战北呼吸一窒。 他不曾上床。 他在寂静的夜里,诉说着亲密与沉沦。 窗外花园中,那支最娇艳的玫瑰被狂风粗鲁地蹂躏,散发出更加颓靡的玫瑰甜香。 汗水顺着陆战北贲张的背肌滚落。 她回头看他,小嘴说着什么,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只能看见她本就又纯又欲的眉眼,此刻更是美得惊心,也脆弱得让他心头发狠,动作凶悍。 他要将那朵属于他弟弟的名贵娇花彻底侵犯,打下只属于他陆战北的烙印。 他太过顶级,又是枪林弹雨中训练出来的少帅。 青禾的小脸深埋在枕头里,双手也揪着枕头边沿,越来越揪紧。 发出痛苦又靡丽的呻吟和啜泣。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羞于窥探,悄悄隐入云层。 ------------ 第28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8 七天后。 傍晚。 陆府连接主院与西院的曲折回廊里,青禾独自走着。 她换了一身水玉色的旗袍,露出一双嫩藕似的纤细手臂。 乌发挽在脑后,鬓边簪了一小朵洁白的茉莉,更衬得小脸莹白干净。 行走间裙摆轻摇,弱柳扶风。 她刚从陆夫人院里请安出来,小莲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是陆夫人特意让厨房给她炖的燕窝羹。 刚转过一个回廊拐角,迎面便撞见几个端着茶盘果碟的丫鬟婆子。 “二少奶奶安。”几人连忙停下脚步,垂首行礼,声音恭敬。 “嗯。”青禾轻声应着,脚步未停,只想快些过去。 她能感觉到那些低垂的眼皮下,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带着探究,甚至是隐秘的了然。 兼祧之事,目前只有西院众人知道,还有就是主院的心腹。 但府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少帅这一月频繁出入西院…… 众人都是心照不宣,唯一真正蒙在鼓里的,应该只有孙秋彤了。 就在这时,回廊另一头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青禾心头一跳,抬眼望去。 陆战北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此刻男人眉头微锁,似乎在思索军务,冷硬的侧脸在光影下轮廓分明。 他一眼就看到了回廊这头的青禾,还有那几个垂首侍立的丫鬟婆子。 脚步顿住。 那几个丫鬟婆子感受到少帅的目光,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青禾的脚步也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他,可回廊就这么窄。 众目睽睽之下,她该像往常一样,恭敬地叫一声“大哥”,然后低头快速走过吗? 可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单纯的大哥与弟媳了。 这份认知让她脸颊滚烫,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战北的目光掠过那几个噤若寒蝉的下人,最后落在青禾身上。 她穿着那身水玉色的旗袍,站在光影里,像一株沾着晨露的娇嫩玉兰。 小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那双清澈的杏眼抬起来望向他,里面盛满了无措闪躲。 那眼神,湿漉漉的,让人看着心尖都揪了起来。 陆战北的心口,毫无预兆地又是一阵熟悉的酸软。 这小姑娘……又在怕什么?怕这些下人的眼光? 总不是怕他吧? 一股说不清是烦躁还是心疼的情绪涌上来。 他讨厌她露出这种害怕的神情,尤其是在他面前。 陆战北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去,步伐带着他惯有的强势。 青禾看着他越走越近,她慌乱地垂下眼睫,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弱:“大哥。” 陆战北在她面前站定,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干净清甜的体香。 他没应声,也没看旁边那些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下人。 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低垂的小脸,直接伸出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青禾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杏眼瞬间睁大,里面满是震惊和羞意。 他怎么敢?当着下人的面? 这可不是在西院,这里甚至有东院的下人。 而且,兼祧是可以这样的吗? “手怎么有点凉?” 陆战北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惊惶,他的拇指指腹带着安抚,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觉得周围那些低头的下人,目光似乎变得更加灼热了。 羞耻感、被当众宣告占有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他掌心传来的灼人温度。 她忍不住抬头偷偷瞄他一眼。 陆战北看着她这副娇怯的模样,那双湿漉漉的杏眼无助地望着他,心口那块地方软得不像话,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想将她直接揽入怀中的冲动。 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牵着她,正大光明得送她回西院:“我送你回去。” 留下身后几个呆若木鸡的丫鬟婆子。 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几人才敢悄悄抬起头。 她们面面相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少帅这哪里是送? 这分明是公开承认二少奶奶是他的女人。 哪家兼祧不是明面上还维持着礼节? 话说回来,以后这府里,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谁更尊贵还不一定呢…… ------------ 第29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29 陆战北拉着青禾的手腕,脚步未停,径直穿过回廊,却不是往西院方向。 “大哥?” 青禾脚步踉跄,水玉色的旗袍下摆轻晃,心慌意乱,“不是……回西院吗?” 陆战北侧头看她一眼,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色,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先跟我来。” 他脚步一转,竟走向了连接东院的月洞门。 青禾的有些慌乱。 东院?孙秋彤还在东院呢,她不想去。 “小莲,食盒拿回西院去。”陆战北头也不回地吩咐,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小莲抱着食盒,看着少帅拉着自家小姐往东院去,脸都白了,又不敢违逆,只能喏喏应了声“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大哥!不行!” 青禾彻底慌了,纤细的手指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声音带着哭腔,“那是大嫂的地方!我们不能……” 陆战北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丝毫未松,反而更紧了些。 他拉着她,熟门熟路地走过客厅,踏上二楼的楼梯。 女孩踉踉跄跄得,被他半搂着上楼,半高跟小凉鞋在楼梯上咚咚作响。 “怕什么?”他声音不高。 他侧头看她时,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弧度,“我的地方,我想带你去哪,就去哪。” 二楼卧房的门被推开,隐隐的西洋玫瑰香气扑面而来,钻入青禾的鼻腔。 是孙秋彤最喜欢的香水味道,依旧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梳妆台上还摆着几件孙秋彤的饰品,床头柜也有珐琅首饰盒。 大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里侧是玫瑰花纹的锦被。 一切都彰显着女主人的痕迹。 青禾站在门口,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烧得厉害,又羞又怕。 这无处不在的痕迹,像孙秋彤无形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只想立刻逃离。 “大哥,真的不行……” “这里都是她的味道……”她声音细弱发颤,带着哀求,身体微微向后缩着。 陆战北却反手关上了门,落锁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高大的身躯转过来,将她完全堵在门板与自己胸膛之间,阴影笼罩下来。 陆战北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白嫩的颈侧。 那恼人的玫瑰香,混合着他身上的烟草味,是令人心慌的刺激。 “她的味道?”陆战北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点漫不经心,又隐含着一丝说不清的兴奋。 他粗糙的指腹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清澈娇羞的水眸,对上自己幽深暗沉的视线。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诱哄,“禾禾,大哥让这里,都留下你的味道?好不好?” 青禾被他问得浑身发颤,脸颊滚烫,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滴血。 她羞愤地别开脸。 陆战北却不许她躲闪,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下颌,“禾禾,你疼疼大哥。” “七天。”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委屈的控诉,“整整七天没碰你了。统共才两晚……” 男人滚烫的唇凑得更近,几乎贴上了她润红的唇瓣,气息灼热:“禾禾,大哥真的想你想得骨头都疼了……” 那语气,带着平日里绝不会有的撒娇示弱,与他冷硬的外表形成巨大反差。 这示弱比强势更让青禾心慌意乱,她心口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不……大哥,不能在这里……求你了……” “嘘……” “禾禾,娘都说了这是兼祧,我是你合理合法的男人。” “所以,哪里都可以。” 陆战北的唇终于落了下来,狠狠堵住了她所有拒绝的话语。 青禾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陆战北一边激烈地吻着她,一边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脚步移动,将她半推半抱地带离门边。 他目标明确,是那张大床。 女孩后背陷入柔软的床铺,玫瑰香气更浓了,瞬间将青禾包围,刺激得她浑身一激灵,清醒了些许。 “不行!” 她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起身,“这是她的床!陆战北!你混蛋!” 陆战北也上了床,他一手轻易地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她头顶上方。 另一只手则带着灼人的温度,抚上她水玉色旗袍的盘扣。 “我的床。” 他喘息粗重,眸子紧紧盯着她慌乱羞愤的小脸,声音不容置喙,“我说了算。” “嗤啦——” 精致的盘扣在他大手下显得脆弱不堪,轻易被扯开几颗。 “不要……” 陆战北眼神一暗,俯身狠狠吻住她叫嚷的小嘴,将那些抗议尽数吞下。 女孩白玉般的小下巴,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扣住,被迫承受着他滚烫的亲吻。 他细细含吻。 …… 陆战北兴奋得血液都在沸腾。 他强势地,拉扯她纤细的脚踝。 ------------ 第30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0 三楼阁楼。 孙秋彤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一楼客厅,隐隐传来动静。 起初,只是是模糊的脚步声。 随后男人的军靴落地沉稳,还有女子细碎的鞋跟轻响,慌乱得像受惊的雀鸟,似乎在上楼? 孙秋彤猛地从床上坐起,指甲抠进掌心。 她死死盯着紧闭的阁楼门,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木板冲出去,看清楼下发生的一切。 陆战北?他带女人回来了?他怎么敢?她可是他的妻子。 她放弃了继续留洋,心甘情愿嫁给他,五年一心一意待他。 没有她的允许,谁也别想成为他的姨太太! “吱呀——” 阁楼下,就是二楼主卧,门轴转动的摩擦声,刺耳地钻进她的耳朵。 是主卧的门! 他带着那个女人……进了他们的卧房! 那个本该只属于她的地方! 孙秋彤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赤着脚,无声地下床,扑到冰冷的地上,耳朵紧紧贴着。 楼下。 短暂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接着,是男人模糊不清的话语,听不真切,但那语调……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诱哄。 孙秋彤气得胸膛起伏。 “不……不行……” 一声细弱的拒绝,似乎被男人吻住打断,断断续续地飘上来。 沈青禾??? 居然是她? 她仿佛看到那个女人,那个装得比白莲花还清纯的贱人,被陆战北那双大手,扣住了白玉似的小下巴,细细亲吻的模样。 孙秋彤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还不行?装什么贞洁烈女! 她都能想象那个女人欲拒还迎的贱样。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肯定又在勾引她的丈夫! 楼下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更低,更沉,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沙哑和急切,穿透楼板,烫在孙秋彤的神经上:“……疼疼我……七天没动你了……才两晚……” 轰——! 孙秋彤的脑子炸开了。 七天?两晚? 原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西院哪个角落里,他们早就滚到了一起! 陆战北! 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对着那个守寡的弟媳! 极致羞辱和怒火席卷了孙秋彤,她气得浑身发抖。 “唔……” 楼下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呼,紧接着是身体倒落在柔软床垫上的沉闷声响。 孙秋彤眼前一阵发黑。 她仿佛看到那具纤细娇柔的身体,被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不容抗拒地压倒在属于她的大床上。 雪白的床单会揉皱,会沾上那个女人的气味……和她丈夫的!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从楼下传来,像是小件硬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是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珐琅首饰盒被碰掉了? 还是男人的皮带? “撕拉——” 孙秋彤浑身一僵,血液都凝固了。 是那个女人身上的衣服? 他竟如此粗暴?如此急切? 直接撕开另一个女人的衣服,还在她孙秋彤的床上? 阁楼里死寂一片。 孙秋彤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 却固执地不肯离去。 再然后,是女子一声短促的惊呼,像被什么东西烫到,带着细微的哭腔。 ------------ 第31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1 孙秋彤更清晰地,听到楼下传来另一种声音。 一种令人她心胆俱裂的的声音。 那是规律而沉重的,是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混着激烈的打声。 “吱嘎噼啪……咚咚。” 那声音一下下,敲打在孙秋彤的耳膜上,钻进她的脑子里,折磨着她的理智。 每一次吱嘎声响起,都伴随着一声更加婉转娇媚的泣吟,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 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气得孙秋彤浑身发颤,胃里翻江倒海。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声音无孔不入!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画面: 陆战北精壮的身躯覆着那具白嫩的娇躯,腰腹和大腿强健的肌肉贲张发力,每一次冲锋陷阵都带着蛮横力量。 而那个女人,那个看似柔弱的沈青禾,在他身下,雪白的肌肤泛着情欲的粉晕。 纤细的腰肢呢?是不是会无助地款摆?像她从前一样? 她的腿……那双嫩足,会不会被迫勾在陆战北劲瘦的腰后? 承受着属于她孙秋彤的丈夫,最热烈的占有和疼爱? “啊……呜……” 楼下传来一声娇叫,带着哭腔,瞬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化作更令人心痒的闷哼。 孙秋彤听懂了。 她再也忍不住,起身抓起柜子上的花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冰冷的墙壁。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爆发,盖过了楼下隐约的动静。 孙秋彤站在一地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空洞而怨毒。 楼下那令人心碎的“吱嘎”声,似乎停顿了一瞬。 随即又以更猛烈急促的节奏响了起来。 伴随着女人更加高昂婉转,仿佛濒死天鹅般的泣吟,穿透地板,狠狠鞭挞着孙秋彤的每一根神经。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听着她的丈夫,在属于她的床上,用最激烈的方式,昭示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疼爱。 …… “哐当——哗啦——!” 楼上刺耳的瓷瓶碎裂声。 暂时打断了楼下卧房内交织的喘息与呜咽。 女孩捂住小嘴,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双眸水润无助看着他,好似在问他,怎么办? 被发现了? 刺激之下,陆战北倒吸一口凉气,动作一滞。 不过瞬间。 “唔!”青禾还来不及反应。 男人原本就强悍的挞伐,骤然变得更加猛促。 她的小手只能再次死死搂住他的肩膀,留下道道抓痕。 男人一边吻她白嫩的脖颈,一边哄她:“没事的,禾禾。” “陆家的少帅想做什么,都轮不到别人插手。” “我会保护你的。” “乖乖,别那么紧张好不好?” “让大哥继续怜爱你。” 每一次爱语,陆战北都向身下这具娇躯,纂刻下更…的烙印。 “啊呜。” 青禾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野,弄得几乎魂飞天外。 细弱的娇声变成成婉转的娇叫,像是濒死前的哀鸣,穿透了地板,也鞭挞着楼上孙秋彤的每一寸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牢牢按。 陆战北发出低沉满足的嘶哑。 风暴终于停歇。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气息。 男人精悍的胸膛随呼吸剧烈起伏。 青禾软软地瘫在凌乱的床上,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那双水润的杏眸失神地望着屋顶,里面残留着未散的痛苦和欢愉。 雪白细腻的小脸上泪痕交错,眼尾晕染着情事过后的娇媚绯红。 ------------ 第32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2 陆战北撑起手臂,低头看着被自己狠狠疼爱过的女孩,满心怜惜。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轻柔地拂开她颊边汗湿的乌发,又爱怜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青禾却在他触碰时,赌气似的,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翻了个身。 女孩将光裸的雪背对着他,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暴行。 陆战北看着那截线条诱人的雪背,低低笑了一声,胸膛震动。 他俯身,大手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纤细的肩头,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身子转了过来,重新面对自己。 “生气了?” 他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还有对她的宠溺。 不等青禾回答,男人的薄唇便轻柔地印上她的眼睫,细细啄吻,带着无尽的怜惜。 “乖禾禾,是大哥不好,弄疼你了?” 他温热的唇舌带着安抚,一点点吻去她的委屈。 青禾被他亲得睫毛轻颤,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可小嘴还是微微嘟着,带着娇嗔的控诉:“……我要回西院。” 声音又软又哑,还带着点哭过后的鼻音。 “好好,大哥答应你。” 陆战北目光扫过地上那件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水玉旗袍。 前襟的盘扣崩落了好几颗,侧摆的丝线也开了裂,显然是不能穿了。 他想起孙秋彤前些时日似乎新得了一批时兴的衣裳料子,裁缝紧赶慢赶才做好几件成衣送来东院。 如今她人被娘关在阁楼禁足,这些新衣裳……自然还未曾沾身。 念头一起,陆战北最后啄吻了一下女孩嘟嘟的娇唇,翻身下床。 迅速给自己套上军裤,系紧皮带,勒出悍厉的腰线,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胸腹肌肉贲张有力。 他径直走向连通卧室的孙秋彤衣帽间。 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件藕粉色旗袍走了回来。 料子轻薄,颜色娇嫩。 “来,穿这个。” 陆战北将旗袍摊开,哄着床上依旧蜷缩着的青禾,“新的,没人穿过,放心。” 他再三保证,青禾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任由他笨拙地伺候着穿衣。 旗袍上身,腰身略显宽松,勾勒不出她纤细的腰线。 然而,当陆战北的手指划过她后背,替她扣上盘扣时,那前胸包裹的弧度却异常饱满挺翘,衣料被撑得微微发紧,下摆包裹的圆臀也勾勒出饱满轮廓。 陆战北的目光在她胸前和臀后流连了片刻,喉结不受控制地狠狠滚动了一下,才艰难地移开视线,哑声道:“……有点紧?” 青禾没注意他的异样,只是别扭地扯了扯略松的腰身:“腰大了点……” 陆战北没接话,压下心头再次翻涌的燥热,视线又落到地上。 青禾那双小巧的白色凉鞋,一只歪在床脚,一只滚到了床头柜下。 他弯腰,一只一只拾起。 然后单膝蹲下,握住了青禾一只雪白纤细的脚踝。 “你……”青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想缩回脚。 陆战北却握得更紧了些。 他垂眸,细细看着掌中这只玉足,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可爱,泛着健康的粉色,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他忍不住在脚背上摩挲了一下又一下,爱不释手。 “大哥!”青禾被他摸得又痒又羞,脚趾都蜷缩起来,声音带着娇嗔的抗议。 陆战北这才回神,不敢再磨蹭,赶紧替她套上凉鞋,系好纤细的带子。 好不容易穿好鞋,青禾扶着床沿想站起来,脚刚沾地。 “啊!”她低呼一声,小腹下意识地一缩,双腿一软,又跌坐回床沿。 刚才被安抚下去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她抬起水汪汪的杏眼,控诉地望着陆战北:“都怪你……” 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陆战北看着她这副又娇又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好笑。 他俯身,爱怜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好,都怪我。”他低笑着认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纵容。 随即,陆战北抓起散落的白衬衣和军装上衣,快速穿好。 他弯腰,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她稳稳打横抱起。 青禾低低惊呼一声,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小脸靠在他的肩头。 陆战北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东院卧房,径直朝着西院的方向而去。 穿过东院回廊时,陆府的丫鬟婆子,眼中满是惊讶愕然。 她们只见,少帅胸膛挺阔,步伐沉稳有力,怀中的二少奶奶纤细柔弱,像一株依附大树的藤萝。 这姿态,无声地向整个陆府宣示着:西院这位,如今是他陆战北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 ------------ 第33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3 时间如流水,悄然而逝。 这一个月,陆战北几乎是夜夜宿在西院。 在他的精心呵护下,青禾刚刚进门时,眉目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轻愁,淡了许多。 她像被精心浇灌的花苞,渐渐舒展出柔媚的光彩,人也愈发依恋他。 白日里,陆府上好的衣料、首饰、补品流水似的往西院送。 陆战北经商手腕了得,自己私产丰厚,但凡遇到点稀罕有趣的玩意儿,也总是第一时间带回来,变着法儿地哄青禾开心。 他将她金尊玉贵地娇养着,捧在手心里疼。 连贴身丫鬟小莲都私下里唏嘘,如今西院随便挑件摆设或玩意儿拿出去,那都是寻常人不敢想的天价。 她忍不住悄悄打听:“大少奶奶以往……也是这样吗?” 府里的老人摇摇头,低声道:“大少奶奶那边,也就是府里惯常的份例罢了。” “少帅这些私产,还有战场上得来的宝贝,那可都是他自个儿的私库,不归公中管。” 老人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敬畏,“少帅是人中之龙,年纪轻轻,那份私产啊,早就富可敌国了!” “更别说他手上除了陆家军,还另外掌着三支只听他号令的虎狼之师,所向披靡!” “如今陆家能有这般煊赫,一家独大,少帅居功至伟。” —— 这日清晨,阳光正好。 主院宽敞的饭厅里,弥漫着食物的味道。 圆桌旁,陆夫人坐在主位,穿着一身紫色旗袍,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青禾坐在陆夫人右手边,穿着一身水碧色的旗袍,衬得肌肤愈发雪腻。 她小口喝着碗里的白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姿态温婉。 陆战北坐在陆夫人左手边,今日难得休息,没穿军装,穿着时兴的黑衬衫和西裤,更显身量挺拔。 他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对面的青禾身上,带着柔意。 陆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身边安静乖巧的青禾,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她放下粥碗,拿起帕子沾了沾嘴角,打趣道:“战北啊,你这性子是越来越霸道了。” “瞧瞧,如今我这老婆子想见见青禾,都得挑你不在府里的时辰了?” “再这样下去,我这早饭日日都要一个人吃咯。” 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嗔怪,并无真恼。 青禾闻言,雪白的小脸泛起粉晕,她慌忙低下头,手里的小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睫毛扑簌簌地颤着,羞得不敢看任何人。 陆战北倒是坦然。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青禾羞粉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沉稳:“娘说笑了。” “青禾性子娇,儿子应该多陪陪她。” 他话虽是对陆夫人说,眼神却一直没离开青禾。 青禾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脸埋进粥碗里。 陆夫人将这小两口眉目间的情愫尽收眼底,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复杂的感慨,正要再说什么…… “夫人!少帅!” 一个管事婆子脚步匆匆地进来,脸上带着惊慌,“不好了!大少奶奶在东院晕倒了!” 饭厅里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陆夫人脸上的笑容敛去,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 她虽然不喜孙秋彤近来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明媒正娶进门五年的长媳,骤然晕倒,她这做婆婆的不能不管。 陆战北脸上的那点笑意消失无踪,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平静。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听到的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淡淡吩咐:“去请大夫。” 青禾也停下了搅粥的动作,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带着茫然和无措。 她看看陆夫人,又下意识地看向陆战北。 她身份尴尬,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保持沉默。 陆夫人看着儿子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想到孙秋彤嫁进来这五年,对外人手段是狠了些,对她这个婆婆却一直是恭敬有加,晨昏定省从未落下。 而且……陆夫人思绪微转,想起孙秋彤十九岁留洋一年,听说成绩很是优异,后来因为痴恋战北,二十岁便毅然放弃了学业嫁入陆家。 当初,她也是被这份热烈和决心打动过。 思及此,陆夫人心中那点因孙秋彤恐吓青禾而生的芥蒂,暂时被压了下去。 她站起身:“战北,跟我一起去东院看看。” “秋彤嫁进陆家五年,如今晕倒了,你这做丈夫的,岂能不去?” 陆战北放下茶杯,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站起身。 ------------ 第34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4 青禾也跟着站起来,看着陆夫人和陆战北一前一后准备离开饭厅。 她独自留在原地,纤细的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孤单。 她微微抿着娇润的唇瓣,眼神有些空茫地落在桌上那碗没喝完的粥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指尖微微蜷起。 陆战北刚走出两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一眼。 正好看到青禾那副孤零零站着,低眉顺眼又带着点茫然的小模样。 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茉莉花。 他心里莫名地梗了一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不舒服涌了上来。 他脚步一顿,高大的身躯停住。 陆夫人察觉到儿子没跟上,疑惑地回头看他。 只见陆战北忽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青禾面前。 在青禾惊愕抬起的目光中,他温热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抚上她微凉的小脸,指腹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动作带着安抚,也带着疼惜和莫名愧疚。 然后,他一把握住了她放在身前的小手。 陆战北拉着她,转身对同样有些错愕的陆夫人道:“娘,一起吧。” 青禾被他攥着手,跟上他的脚步。 她脸上也有几分错愕,被他拉着往前走时,脚步都有些踉跄。 但很奇怪,刚刚一个人被抛下的孤单感,再也没有了。 陆夫人看着儿子紧握着青禾的手,再看看青禾那副羞怯又顺从的模样,眼神闪了闪,终究没说什么,转身继续朝东院走去。 —— 东院三楼的阁楼里,光线有些昏暗。 孙秋彤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陆夫人站在床边,陆战北面无表情地立在稍远处的床尾,青禾则安静地站在陆夫人身后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大夫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指搭在孙秋彤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片刻后,老大夫收回手,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对着陆夫人和陆战北拱手道:“恭喜夫人,恭喜少帅!” “大少奶奶这是喜脉,看脉象,已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只是大少奶奶心绪郁结,又兼之体虚,这才一时晕厥,需得好生静养安胎才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孙秋彤猛地睁大了眼睛,刚才的虚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是她翻身的指望。 孙秋彤得意洋洋地看向陆夫人身后的青禾,是毫不掩饰的挑衅,还有胜利者的姿态。 青禾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她的小脸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帕子。 心口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青禾知道,她没有立场难过…… 这是大哥和大嫂的孩子,是陆家的长子嫡孙。 可那股尖锐的酸楚,从心里蔓延开来,几乎不受她控制。 陆战北脸上的冷硬瞬间被错愕取代。 他英挺的眉峰紧紧锁起,眼底没有丝毫初为人父的欣喜,只有猝不及防的慌乱。 他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青禾。 当看到她苍白的小脸时,他心疼得厉害。 他甚至下意识地在心底责怪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他的禾禾才刚刚对他敞开心扉,展露依恋,才刚刚学会在他怀里撒娇闹脾气。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他害怕极了,害怕这猝不及防的意外,会让她再次退回从前的疏离模样。 ------------ 第35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5 陆夫人脸上也是震惊:“快三个月了?” “大夫,你……你确定没诊错?” 她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五年了!她盼了五年,失望了五年,都没有盼到一个孙儿。 她甚至动了兼祧的念头,却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怀上陆家血脉的,竟然是……秋彤? “回夫人,老朽行医四十余载,喜脉断然不会诊错。确已近三月。”老大夫笃定地回道。 再三确认后,陆夫人脸上露出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好啊,好!” 她连忙上前几步,坐到床边,握住孙秋彤的手,声音充满了关切:“秋彤,快躺好。” “往后可不能再任性了,万事要以孩子为重。” 孙秋彤感受着婆婆的亲昵和重视,心中得意更甚。 她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委屈和柔弱:“娘,我知道错了。” “先前是我糊涂,惹您和战北生气。” “在阁楼思过,是我该受的。只是如今有了这孩子,阁楼里又阴又潮,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可肚子里的孩子……” “我实在怕他受不住啊,娘……”她说着,手又抚上小腹。 眼神却带着胜利的余光,瞟向垂眸低头的青禾。 陆夫人此刻满心都是喜悦,这可是战北的第一个孩子,陆家的长子嫡孙。 她也顾不上之前的惩罚了,立刻吩咐旁边的管事婆子:“快!立刻把大少奶奶的东西搬回东院主卧!” “仔细着点!” “再派人去库房,把最好的安胎药材都找出来!” “从今日起,大少奶奶解禁,好生养胎,一应用度都要最好的!” “是,夫人!”婆子们连忙应下。 孙秋彤心中狂喜,目光再次扫过青禾和神色紧绷的陆战北。 看着丈夫那副样子,她心中的欣喜淡了些。 只觉得沈青禾那副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孙秋彤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更加温顺乖巧的样子,拉着陆夫人的手,声音放得又软又甜:“娘,您对我真好。” “只是……只是这孩子,终究少不了他父亲的陪伴和教导……” 她意有所指,目光盈盈地投向陆战北,带着期盼。 陆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顺着孙秋彤的目光看向儿子。 是啊,秋彤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如今又怀了陆家的嫡长孙,于情于理,战北都该多陪在东院。 可西院那边…… 陆夫人心头掠过一丝为难,刚想开口对陆战北说些什么…… “娘……” 一声轻细的声音响起。 是青禾。 她甚至没等陆夫人回应,对着陆夫人的方向匆匆屈膝行了一个极快的礼,声音带着鼻音和颤抖: “娘……青禾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转身,低着头,飞快地冲出了阁楼的门。 纤细的背影带着仓皇,像一只受惊后慌不择路的小鹿,脚步声急促地响在楼梯上,越来越远,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青禾!”陆战北瞳孔骤缩,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想也没想就要追出去。 “战北!” 陆夫人急忙出声喊住他,语气带着规劝和一丝无奈:“娘知道青禾心里不好受,但是秋彤她刚有了身子……” 陆战北的脚步顿在门口。 他回过头,俊朗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孩子的期待,只有一片冰冷的抗拒,还有急于去安抚另一个人的焦灼。 他打断陆夫人的话,声音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戾气:“没有但是!” 陆战北的目光扫过孙秋彤的小腹,语气平静:“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说完,他再不理会屋内众人的反应,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阁楼,朝着青禾跑走的方向追去。 阁楼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夫人彻底惊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决绝离去的背影。 这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他怎么能……怎么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他知不知道,这话传出去,往后这孩子得活得多艰难。 孙秋彤脸上的得意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一片。 她死死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听着楼下远去的脚步声,又惊又怒又恨。 她猛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心里无声地诅咒:【沈、青、禾!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一旁的老大夫额角冷汗涔涔而下,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伺候的下人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个个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一个不被少帅期待的孩子…… ------------ 第36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6 青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楼的,更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曲折的回廊,直到力气耗尽,才扶住廊柱停下,剧烈地喘息着。 她抬起杏眸,才发现自己竟跑到了那株开得正盛的石榴树旁。 石榴多子,艳红的花朵像一簇簇燃烧的小火苗,刺痛了她的眼。 “青禾!” 带着焦灼和心疼的低吼自身后传来。 陆战北高大的身影几步就追到了近前。 他一把抓住青禾纤细的手腕,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放开我!” 青禾用力挣扎,声音带着哭腔。 她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原本就白皙的脸颊,此刻更是水嫩得可怜。 她湿漉漉的杏眼红红的,里面满是心碎,“你追来做什么?” “你回去!回去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我不去,也不放开。” 陆战北斩钉截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疼得他呼吸都困难。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也紧紧揽住她的腰,不让她挣脱。 “你听我说,禾禾!” 他急切地开口,声音慌乱,“那个孩子……是三个月前的事!是在认识你之前!” 他的眼睛紧紧望住她泪水迷蒙的眼,语速很快:“自从遇见你,自从你嫁进陆家,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这一个月,我夜夜都在西院,我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又怎样?” 青禾摇头,声音带着痛楚和自嘲,“那孩子身上流的,终究是你的骨血。” “她孙秋彤,才是你陆战北名正言顺、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 她抬起泪眼,里面是悲凉和自厌:“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这一个月,你日日宿在西院,温柔缱绻……” “让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分寸,忘了廉耻!” “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沉溺其中……以为……以为……”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哭得浑身都在发颤。 “青禾!” 陆战北被她话里的自厌和绝望刺得心胆俱裂。 他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双臂将她颤抖的娇躯死死搂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他的声音带着满是慌乱和恳切,甚至有一丝颤抖:“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要你!是我离不开你!” “我陆战北这辈子,只想要你沈青禾一个人!” “放开!” 青禾在他怀里挣扎起来,用尽力气去推他坚硬的胸膛,声音带着崩溃的哭喊,“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马上就要当父亲了!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去!回到东院去!陪在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身边,陪在你们的孩子身边!而不是在这里……在这里抱着我!” 她的挣扎那么用力陆战北却纹丝不动,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陆战北低吼,眼神里是近乎偏执的占有和疼惜,“我只想守着你!” “守着我?” 青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停止了挣扎,仰起那张漂亮的小脸,怔怔地看着他,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剜心刺骨的痛,“怎么守?” “是要我每天看着你从东院过来?看着你哄着你名正言顺的孩子?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的眼神空洞而悲伤,泪水无声地汹涌滑落:“陆战北……你要我怎么样?要我每天看着你们恩爱吗?” 她摇着头,声音破碎,带着绝望和无力:“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现在只想离你们都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最后几个字,重如千钧,狠狠砸在陆战北的心上。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不再挣扎,只是无声地流泪,那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陆战北抱着怀中崩溃哭泣的女孩,她说要离开他,这怎么可以?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僵硬,拥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底蔓延。 他承认,他现在很害怕。 害怕到生出,不顾伦理的阴暗念头,让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离开,跟着他母亲一起。 几株艳红的石榴花枝,探到回廊下,在他们头顶无声地绽放。 …… 青禾无声的泪水仿佛流干了,心口的疼痛渐渐被无力取代。 她渐渐冷静下来,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起水润的眸子,望向探进回廊的石榴花枝和廊外的天空。 “放开我吧,大哥。” 陆战北身体一僵,拥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青禾没有看他,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远方,声音平淡,再掀不起波澜:“别再逼我了。” “我不想让自己处在这种难堪又尴尬的位置上。” “看着你,看着大嫂,看着那个孩子……我算什么?” 她顿了顿,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会暂时离开陆府,回沈家。” 陆战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松开她,拉开一点距离,大手却依旧钳制住她单薄的肩膀。 他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那张平静的小脸:“青禾!你说什么胡话!我不准!” 青禾缓缓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将视线落回他惊怒交加的脸上,那双杏眼里是陆战北从未见过的疏离和疲惫: “如果你心里,还顾念一丝情分,就别再逼我。” “放手吧,大哥……求你,让我走。” 陆战北看着她眼中的平静和无力,箍着她肩膀的力道,终于……松动了。 青禾感觉到他的松动,没有半分犹豫,软软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的身体还有些虚浮,脚步踉跄了一下,却倔强地站稳了。 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过身,像一具失了魂的精致偶人,朝着大门的方向,迈出了步子。 那纤细单薄的背影,决绝得让陆战北不知所措。 “禾禾……”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青禾没走两步,就感觉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变黑…… 下一秒,陆战北目眦欲裂,那抹水碧色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绵绵地朝着坚硬的地面跌去。 “禾禾——!!!” 陆战北几乎是凭着本能猛扑过去,他有力的手臂险之又险地接住了她的腰肢和腿弯,将人颤抖地护在了怀里。 青禾双目紧闭,长睫覆下,雪白细腻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唇瓣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像个一碰即碎的琉璃娃娃。 陆战北抱着怀中轻飘飘,仿佛没有重量的娇人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禾禾!禾禾!你醒醒!看着我!” 他慌乱地呼喊她,声音都因恐惧而变了调,带着颤抖和哀求。 “来人!快来人啊——” 远处候着的亲兵和听到动静的下人们,被这吼声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着回廊狂奔而去。 “叫大夫!把东院,还有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我叫来!” “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快——!” 整个陆府,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天翻地覆。 陆战北抱着怀中昏迷不醒的青禾,奔回西院。 ------------ 第37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7 西院卧房内,空气凝滞沉闷。 陆战北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坐在床边。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将青禾冰凉的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滚烫的掌心里。 同时不断用自己的脸颊去贴蹭她的手背,试图驱散那让人心慌的凉意。 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祈求: “别怕,禾禾,别怕……” “大哥在这儿……大夫马上就来了……”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撑住,求你撑住……”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少帅!大夫来了!” 亲兵队长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身后跟着被两个亲兵几乎是架着胳膊,一路小跑拖过来的老头。 正是刚刚在东院阁楼为孙秋彤开完安胎药的那位大夫。 老大夫跑得气喘吁吁,灰白的胡子都乱了,额上全是冷汗。 他刚才还在东院收拾药箱,想着陆家嫡长孙虽然尊贵,但又不受父亲喜爱,这以后…… 突然就被人不由分说地架起来,一路狂奔,差点把老骨头颠散架。 此刻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青禾,再看到床边那位双目赤红的少帅,老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快!看看她!” 陆战北猛地抬头,那双眼睛直直盯在老大夫身上,声音嘶哑却带着压力,“她若有事,今日让她受刺激的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给大夫让位。 老大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屏息凝神,将手指搭在青禾纤细的手腕上。 卧房里静得可怕,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陆战北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光死死盯着青禾,生怕听到什么噩耗。 时间一点点流逝,老大夫的眉头先是紧锁,随即又松开,反复几次,脸上浮现出一种恍然的神情。 仿佛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飞快地偷觑了一下,床边那位周身散发着骇人气场的少帅。 陆战北正焦灼地盯着他,那眼神像要吃人。 老大夫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垂下眼,手指又仔细感受了片刻,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手。 陆战北将老大夫那古怪的眼神和表情尽收眼底,心提到了嗓子眼,恐慌缠绕上来:“怎么样?她到底怎么了?说!” 老大夫被他这声低吼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回少帅!二少奶奶……是喜脉啊!” “喜脉?” 陆战北一怔,没反应过来。 而后又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 他上前蹲下,握紧青禾的手,随即又怕捏疼她似的赶紧放松。 陆战北盯着青禾的小脸,话确是问的老大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大夫赶紧又重复了一遍:“是喜脉!千真万确!” “看脉象,是刚刚足月,胎气有些不稳,又心绪起伏,这才导致昏厥,需得静养安胎,万不能再动气伤心了!” 他顿了顿,虽然心里的猜想十有八九,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句:“恭喜少帅?” “嗯,有赏。” 陆战北脑子里一片混沌,喃喃自语着,“刚足月,是那天吗?” 他低头,目光落在青禾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的骨血?他和禾禾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我和禾禾的孩子……” 他喃喃着,声音带着近乎哽咽的颤抖。 狂喜彻底代替了恐慌,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有了他,禾禾肯定舍不得再离开他。 陆战北兴奋得厉害,高大的身躯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禾禾……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他语无伦次,将脸深深埋进她微凉的掌心,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老大夫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日之内,陆家两位少奶奶接连被诊出喜脉,还都是这位陆少帅的种。 东院那位是近三个月,西院这位刚足月。 再看少帅此刻对西院这位的珍视狂喜劲儿,跟对东院那位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这陆府后宅的天,怕是要彻底翻过来了。 他偷偷抬眼,看着那位传闻中天纵奇才的铁血少帅,此刻脸上的神情满是疼爱与期待。 权贵的隐秘私事,他也见过不少,只是今日,确实是心惊肉跳又匪夷所思。 陆战北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对着青禾低语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忽然想起还有旁人在。 他抬起头,眼中的柔情收敛了几分,看向老大夫时,又恢复了惯有的冷厉,还有迫切:“胎气如何稳住?需要什么药材?” “你只管开方!府里没有的,我立刻让人去寻!务必要她们母子平安!” “是是是!老朽这就开方!定用最好的安胎药!” 老大夫连声应诺,心中对这位陆家二少奶奶的地位,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认知。 他连忙走到桌边去写方子,手还有些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东院那位刚得意起来的大少奶奶,怕是要疯吧……】 陆战北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同样被这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来的亲兵队长吩咐:“重赏!西院所有人,这个月例钱翻十倍。” “把东院书房卧房,我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军报,全部搬到西院来。” “西院所有衣食住行,换成自己人,不许陆府的人插手。” 亲兵队长如梦初醒,连忙应声出去传令。 ------------ 第38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8 一个时辰后。 青禾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了几下。 她头有些疼,浑身无力,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细弱的嘤咛。 “禾禾?” 这声微弱的声响,惊到了一直守候在床边的男人。 陆战北立刻从床边的椅子上弹起,他小心翼翼地俯身,看着她缓缓睁开的眸子,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沙哑: “你醒了?禾禾。” “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告诉大哥……” 他的大手,轻柔地捧住她的小脸,拇指指腹带着无限的怜惜,摩挲了一下她细腻却苍白的脸颊。 青禾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陆战北那张写满了焦灼的俊脸。 刚刚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回闪。 孙秋彤得意的笑容,她腹中的孩子……还有自己心碎绝望的逃离,以及最后那片模糊的黑暗…… 她下意识地想别开脸,避开他过于灼热和珍视的触碰。 身体却犯懒,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捧着。 “我没事。” 青禾缓缓吐出几个字,带着浓浓的倦怠和疏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战北见她能开口说话,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喜悦再次涌上心头。 他将她扶着半坐起身,倚在床头。 连忙转身,亲自从旁边温着的瓷盅里倒出一小碗温热的参汤。 随后他又坐回了床边,一只手笨拙又小心地舀起一勺参汤,送到她苍白的唇边。 声音带着温柔:“乖,先喝点参汤,润润嗓子。” “你身子虚,大夫说必须好好进补。” 青禾看着唇边那勺褐色的汤水,闻着那明显的药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唔……” 她蹙紧秀眉,抬手捂住嘴,身发出一声压抑的干呕。 “怎么了?” 陆战北脸色一变,手中的汤勺差点掉落。 他慌忙放下碗,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大手急切地抚上她的后背,笨拙地轻拍着,声音充满了无措和心疼,“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吐?” “来人!大夫!快叫大夫来!” “不用……” 青禾强压下那股恶心感,虚弱地摇头,声音带着难受的喘息,“只是……有点恶心……”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老大夫听到动静,连忙弓着身子快步走了进来。 他观察着青禾的脸色和反应,心中了然。 “少帅莫急,” 老大夫恭敬地行礼,“二少奶奶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 “她年岁尚小,初有身孕,气血未平,加之脾胃虚弱,闻到药味或油腻气息,易感恶心作呕。” 身孕?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再次在青禾混沌的脑子里炸开。 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老大夫,又转向陆战北,那双湿漉漉的杏眼里充满了无措。 “身孕?” 她的声音有些轻颤,“我有了……孩子?” 陆战北连忙握紧她的小手,声音低沉而郑重: “是的,禾禾。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他微微俯下身,薄唇带着虔诚和激动,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老天保佑……你和孩子都平安……” 青禾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孙秋彤怀孕的阴影还未散去,自己竟然也……怀了他的孩子? 名分未定,身份尴尬。 一个是明媒正娶的嫡妻,腹中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一个是兼祧的弟媳,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 她的孩子,生下来就要永远活在嫡长子的阴影下吗? 青禾看着男人眼中的喜悦和珍视,看着他小心翼翼覆上自己小腹的大手,泪水,毫无征兆地再次汹涌而出。 陆战北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心头的狂喜被心疼取代。 他不懂,她有了他的孩子,为何如此悲伤? “禾禾?怎么了?别哭……别怕……” 他慌乱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无措,“有大哥在,有我在。” 可那泪水却越擦越多。 青禾还是抽抽噎噎,他怎么都哄不好她。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先不哭了,好不好……禾禾……乖禾禾,不哭了……” 他一遍遍哄着,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大手轻轻拍抚着她单薄的背。 ------------ 第39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39 过了一会,青禾的情绪总算缓了过来。 那碗温热的参汤早已失了热气,孤零零地搁在床头柜上。 陆战北端着一小碗炖得晶莹剔透的燕窝羹,用小银匙舀了,仔细吹凉,才送到青禾唇边。 “乖,再喝一口。”他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哄劝的意味,目光紧紧锁着她苍白的小脸。 青禾顺从地微微张口,咽下那温润的甜羹。 胃里翻腾的恶心感渐渐被压了下去,她蹙着的秀眉却未完全舒展。 一口接着一口,小半碗下去,青禾摇了摇头,示意她喝不下来了。 陆战北放下碗,温热的大手自然而然地覆上她放在锦被外的小手,轻轻包裹住那微凉的指尖。 青禾没有抽回手,只是缓缓抬起那双水润的杏眼,望向眼前这个为她焦灼上火的男人。 他眼底深切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烫得她心头发酸,却也勾起了更深的不安。 “大哥……”她轻唤,声音软糯,还带着哭后的沙哑。 “嗯?是不是累了?”陆战北立刻紧张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青禾微微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她纤细的指尖,在他覆着她手背的大手上,轻轻碰了碰,带着一种无言的依赖和迷茫。 “我难过……”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是因为……我太贪心了?” “胡说!”陆战北浓眉立刻拧紧,语气斩钉截铁,“禾禾想要什么都是应该的!什么叫贪心?” 青禾抬起眼,水眸里满是迷蒙的水汽,望着他:“曾经……娘提起兼祧的时候……”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回忆的恍惚和一丝自嘲的苦涩:“那时候,我只想着……若真能有个孩子,记在明轩名下,让我下半辈子有个依靠,有个念想,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敢奢望别的,也不敢想别的……真的不敢。”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目光却更加悲伤地看进陆战北深邃的眼眸里。 “可是……这一个月……” 她的声音哽住了,指尖蜷缩起来,轻轻握住他的掌心,像是在汲取勇气:“你待我太好太好了……” “好到……让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分寸……有了那些本不该有的念头……” 滚烫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滑落,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也砸在陆战北的心尖上。 “我变得贪心了……我早就忘了,当初,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就好……” 她看着陆战北眼中翻涌的心疼和焦急,泪水流得更凶,声音破碎不堪:“我现在,如愿以偿,有了孩子……” “可我更害怕了……” 她抬起另一只没被他握住的手,轻轻地覆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眼神充满了无助。 “我怕……” “怕我的孩子生下来,每天看到的,是你和大嫂……是你们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看着那个被所有人期待,最尊贵的长孙。而他永远都要矮人一头,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甚至……甚至要看着他的亲生父亲,去和他的妻子,他名正言顺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大哥,那样的话,我的孩子……该有多可怜?” “他会不会怨我这个没用的娘亲,把他带到这样一个难堪的境地……”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陆战北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青禾!” 陆战北的心痛得快要窒息。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整个拥入怀中,手臂收得死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下巴紧紧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痛楚和坚定,在她耳边低吼:“不许胡说!不许这样想!” 他稍稍松开她,双手转而捧住她泪痕交错的小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偏执和决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听着!我陆战北的孩子,只有你腹中这一个!” “什么嫡长子?什么名正言顺?在我这里,狗屁都不是!” “你腹中的孩子,是我和你的骨肉,是我盼来的心尖肉。” “我怎么会丢下你们母子?去跟别人其乐融融?” 他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眼神炽热,“禾禾,你信我!” 他低下头,滚烫的薄唇带着无尽的疼惜和占有,重重地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然后缓缓下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最后深深低下头,无比虔诚地吻了吻她覆着小腹的手背。 “信我……”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对她腹中那小小生命的郑重承诺,“我会护着你们,永远护着。” “谁也不能给我的孩子委屈受,谁也不能!” 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窗棂,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陆战北重新将她拥紧,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起伏的胸膛,听着他为她鼓动沉迷的心跳。 他的手掌,也稳稳地覆在她的小腹上,似乎要为这个小生命,隔绝外界所有的风雨。 ------------ 第40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0 两个月后。 东院主卧里,上好的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碎片混着茶水四溅。 孙秋彤穿着件明艳的桃红绸缎睡衣,衬得她因怀孕五个月而略显丰腴的身段愈发醒目。 可此刻,她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上再无半分得意,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歇斯底里。 “废物!一群废物!” 她指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屋顶,“连个西院的门都进不去?我才是陆家的大少奶奶!我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嫡长孙!你们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大少奶奶息怒……” 领头的婆子额头冷汗涔涔,“不是奴婢们不尽心,是少帅的亲兵把西院围得铁桶一般,没有少帅的手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奴婢们刚靠近就被抢挡回来了……” 孙秋彤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他陆战北为了那个小贱人,用枪对着我的人?好啊!好得很!” 她抓起梳妆台上一个首饰盒又要砸,目光扫过镜中自己隆起的小腹,动作硬生生顿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砸东西的冲动,可怨毒却像毒藤一样疯长。 “沈青禾!那个装模作样的贱人!她凭什么?!” 孙秋彤的声音因恨意而扭曲变调,“一个刚死了丈夫就爬大伯床的烂货!她也配怀上战北的孩子?” “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野种!也配让他把整个东院都搬空了去伺候她?” 她越想越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算什么东西!我肚子里这个才是陆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陆战北!你这个负心汉!你瞎了眼!你被那贱人迷得连祖宗家法都不要了!” 两个月,这样的咆哮声一直在东院里回荡。 —— 西院的书房,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宁静。 陆战北刚处理完几份紧急军报,正想回卧房看看青禾,贴身亲兵队长便轻手轻脚地进来,脸上带着为难。 队长压低了声音,“少帅,东院那边……大少奶奶闹得更厉害,砸了不少东西,骂得很难听……” “一直嚷着要见您,要闯西院,被我们的人拦回去了。” 陆战北执笔的手一顿,浓黑的剑眉立刻锁紧,眼底掠过烦躁和厌弃。 “又闹?” 他声音低沉冰冷,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她肚子里那个,不是有大夫看着吗?” “告诉她,再敢闹,再敢惊扰西院清净……”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冷酷:“就送她去乡下庄子静养。” “是!”亲兵队长心头一凛,立刻躬身领命。 少帅这态度,摆明了是厌弃到了极点,连大少奶奶腹中的嫡长孙,都丝毫压不住他对西院的偏宠。 亲兵队长并未退下,少帅虽然不关心东院那位闹什么,但是有些话,他若是不禀报,就是失职。 “少帅,大少奶奶刚刚不仅骂了您,还说了些,关于二少奶奶和小少爷的不大好听的话。” 他措辞谨慎,额角却沁出细汗。 陆战北脸上瞬间覆上了一层冰霜。 “她说什么?” 亲兵队长头垂得更低:“骂二少奶奶是狐媚惑主的贱人,说小少爷是野种……不配……” 后面的话,他实在不敢复述。 “够了!”陆战北打断他。 他霍然起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吩咐:“传令下去!东院大少奶奶言行无状,即日起,东院所有人等,无我手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违者,军法处置!” “是!”亲兵队长低头应声。 —— 消息很快传到了主院。 陆夫人正捻着佛珠,听着张妈的低声禀报。 听到青禾胎像稳固,陆战北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西院时,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紧接着听到东院孙秋彤的闹腾和儿子那冷酷的处置,那笑容又淡了下去,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陆夫人放下佛珠,眉宇间笼着愁绪和无奈,“秋彤那孩子,也是糊涂。” “仗着肚子闹,能得什么好?战北那性子,吃软不吃硬,她越闹,只会把他推得越远。” 张妈小心地觑着夫人的脸色:“那夫人,要不要派人去东院安抚一下?毕竟大少奶奶怀着身子,情绪不稳,万一动了胎气……” 陆夫人沉默片刻,眼神复杂。 她想起青禾那温婉乖巧的模样,想起她腹中那个同样流着陆家血脉,却注定身份尴尬的孩子; 再想想东院那个善妒张扬的孙秋彤,还有她腹中那个名正言顺的嫡孙。 人心都是偏的。 比起秋彤,她心里那杆秤,终究是更偏向柔弱可怜的青禾。 “罢了。” 陆夫人最终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的淡漠,“派人去传我的话,让秋彤好生在自己院里养胎,莫要再闹了,伤了自己和孩子都不值当。” “她那边一应用度,不许怠慢,缺什么短什么,只管来主院支取。”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战北那边……他如今满心满眼都在西院,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由他去吧。只要青禾和孩子平安,他高兴怎样就怎样。” “只是有件事情,我要找个时间提醒他一下……” 张妈应声退下。 陆夫人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开得正盛的月季,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手心里的肉,终究是更软些,也更让人揪心些。 东院那个孩子,只盼着平安生下来,将来……再说吧。 孙秋彤的叫嚣被强行按了下去,只激起几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归于沉寂。 ------------ 第41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1 次日。 晨光熹微,透过薄纱窗帘,在西院卧房的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青禾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浑身依旧泛着懒洋洋的酸软。 她将手轻轻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感受着身体里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小生命。 青禾微微侧过头。 晨光勾勒出男人冷硬深刻的侧脸轮廓。 他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还在沉睡。 褪去了平日的铁血冷厉,睡颜竟透出几分难得的平和。 他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她不敢动,怕惊醒他,只静静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颜。 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紧抿时显得格外冷硬的薄唇…… 视线滑过他线条利落的下颌,落在他微微敞开的深色睡袍领口,露出的紧实胸膛随着呼吸平稳起伏。 青禾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脸颊有些发烫。 她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想从他怀里退开一点。 后背的手臂却瞬间收紧,将她重新按回温热的怀抱。 “醒了?”陆战北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初醒的慵懒。 他没睁眼,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 宽厚温热的手掌,滑到她覆着小腹的手背上,用自己的大掌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连同她腹中的小生命一起护在掌心。 “嗯……”青禾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陆战北这才缓缓睁开眼。 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睡意,只有专注和珍视。 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温存:“身子感觉怎么样?还乏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她小声回答,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不敢看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就是有点懒懒的……” “懒就懒着。” 陆战北低笑一声,胸膛微微震动,带着宠溺的纵容。 他撑起一点身体,半支着肘看她。 晨光里,她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衬得一张小脸莹白剔透,刚睡醒的眼眸水润润的,带着点懵懂的娇憨。 旧式的白色寝衣领口微松,露出一段纤细优美的雪颈,锁骨精致得如同玉雕。 陆战北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应该也满三个月了,轻些应该可以了…… 他伸出手,拂开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动作温柔。 “饿不饿?” 他问,声音低沉,“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厨房吩咐,或者我亲自去给你端来?” 青禾被他看得有些羞窘,微微垂下眼睫,声音轻软:“不用麻烦。让小莲看着准备就好。” “不麻烦。” “禾禾的事,没有麻烦。” 他低头,滚烫的唇带着清晨的亲昵,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随即拉起她的小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陆战北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她,总是怎么亲,怎么爱,都嫌不够。 女孩从头到脚,哪怕是玉足、指尖,都是那般精致,那般玉软花柔。 这个充满珍视的吻,让青禾心尖一颤。 她忍不住抬起水眸望着他,想起昨日的偶然听到的东院禀报:“大哥,你不用去东院看看吗?听说大嫂胎气不稳……” 提到东院,陆战北眼底那点温情淡了些。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平静道:“她有大夫,有下人伺候着,出不了事。” 他重新将她揽紧,下巴搭在她的发顶上,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意味,贴在她的小腹上: “乖禾禾,咱们不想别人好不好,陆府不会亏待她的。” “我现在一心只想看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安好。” 青禾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对小生命的期待守护。 她的恋慕越发不可收拾。 若是有一日,他要回到东院,她该如何再退回自己的位置…… ------------ 第42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2 下午,主院客厅。 陆夫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捻着佛珠的速度比平日快了些。 她身旁,陆战北一身深色军装常服,身姿笔挺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坐吧。”陆夫人没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陆战北依言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军靴踏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没说话,等着母亲开口。 陆夫人捻着佛珠的手终于停下。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难以捉摸的长子。 她看着他那张冷傲的脸,又想起西院青禾日渐娇气的模样,还有她腹中那个鲜活的小生命,心头五味杂陈。 “战北……” 陆夫人斟酌着开口,声音尽量放得平和,带着劝慰,“娘知道,你疼青禾,也看重她腹中的孩子。娘也一样,盼着那孩子平安降生,给明轩那一房留个香火,也解了青禾的后顾之忧。” “只是,有些规矩,娘还是要提醒你。” “这孩子生下来,明面上,终究是要记在明轩名下,唤明轩一声父亲的。” “这是兼祧的规矩,也是给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让他能在陆家立足,不至于被人指摘。” 陆战北的眉头几乎是瞬间就锁紧了。 他抬起眼,目光迎上陆夫人的视线,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不行?” 陆夫人一愣,脸上满是错愕,“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 陆战北的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陆战北的孩子,凭什么要认别人做父亲?” “就算是我亲弟弟,也不行!” “你!”陆夫人被他这离经叛道的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都拔高了:“战北!你糊涂!兼祧西院,这是当初你自己点头应下的!” “如今青禾有孕,正是顺理成章继承二房香火,你如今是想闹哪样?” 陆战北也跟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 他看着母亲震惊又气恼的脸,眼神深处满是执拗,甚至带着点强词夺理的意味:“兼祧西院没错。” “青禾是二弟的未亡人,我代明轩行夫妻之礼,延续二房血脉,天经地义。” 他话锋一转,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眼神也变得幽深:“可是娘,您忘了?有一次,我拉着青禾……去了东院。” 陆夫人被他近乎无耻的话,噎得脸色发白,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还有脸提你做的那混账事?就算你再疼青禾,也不能不顾场合吧!” 陆战北却毫不在意母亲的震怒,反而理直气壮地继续道:“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拉她去的东院。” “而且就是那次,青禾才怀上的。” “她是在我陆战北的床上,怀上的孩子,怎么能算在明轩头上?怎么能算二房的孩子?” “这分明是我陆战北的孩子,也得记在我的名下!” “你……你……混账!” 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战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绝伦,颠倒黑白的歪理! “哪家兼祧有这种说法?” “啊?你告诉我!祖宗家法里,哪一条写了在谁屋里怀上的,就算谁的?” “以前是没有。” 陆战北站得笔直,迎着母亲愤怒的目光,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种狂妄,“但现在有了。” “我明天就吩咐人,修改兼祧法规。” “什么只允许先娶为妻,后娶为妾?在我这里都不作数!” “我要重新修改宗法,兼祧娶到手的女子,也可以是平妻。” “还有,谁说兼祧的孩子,只能记在另一房?” ------------ 第43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3 “待宗法上,明确下来,可随主家意愿自行决定族谱记名,娘你就没话说了。”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陆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她看着儿子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偏执和狂妄,又气又急,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这个儿子,手握重兵,说一不二,早已不是她能轻易拿捏的了。 他认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陆战北看着母亲,声音坚定:“娘,青禾是我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是我陆战北的骨血。” “我的儿子,不需要靠认别人当爹来立足!” “他生下来,就是陆家的少爷,是我陆战北堂堂正正的继承人!谁敢指摘半句?” “娘若没有别的事,儿子军务繁忙,先告退了。” 陆战北看着母亲摇摇欲坠的样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从未发生过。 说完,他不再看陆夫人惊怒的脸色,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主院。 陆夫人踉跄一步,扶住了旁边的沙发沿才勉强站稳。 她望着儿子决绝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急又无奈。 “孽障……这真是孽障啊……”她喃喃着。 祖宗规矩?她这个儿子,就是有能力有地位,改了这所谓的规矩。 她这个做娘的能怎么办? 青禾的孩子…… 大房的两个嫡子之争…… 这往后,陆家怕是要平地起波澜了。 —— 三天后,东院主卧内,门窗紧闭。 孙秋彤穿着宽大的睡袍,倚在床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床头那瓶开败了的玫瑰花。 五个月的孕肚已经很明显地隆起,可她那张明艳的脸上却毫无将为人母的慈爱,只有一片刻骨的恨意。 这两个多月来,先是陆战北几乎搬空了东院,对她不闻不问。 而后又是将她禁足东院。 现在,更让她绝望的是,陆战北那番惊世骇俗的宗法新规,竟然允许沈青禾一个兼祧的女人,与她平起平坐。 甚至肚子里那个贱种,也允许堂堂正正记在陆战北名下,做他陆战北的嫡子? 那她的孩子算什么? 她肚子里这个名正言顺的嫡长孙,岂不是要沦为整个四九城的笑柄? 将来陆家的一切,还有她和孩子的立足之地吗? 不!绝不能让那小贱人和她的野种得逞! 一个狠毒的念头升起,孙秋彤猛地坐起身,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狠戾。 “翠喜!”她压低声音,嘶哑地唤着心腹丫鬟的名字。 守在门外的翠喜立刻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忐忑:“大少奶奶?” 孙秋彤死死盯着她,声音压得极低:“想办法,联系孙家,拿到母亲之前用在妾室身上的药粉,再下到西院那小贱人的安胎药里。” “记住,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药性很烈,就算她命大活下来,这辈子也休想再生出第二个孩子!” 翠喜脸瞬间煞白:“大少奶奶……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闭嘴!”孙秋彤厉声打断,眼神凶狠,“你不做,我现在就让你和你全家都去死!” “做好了,我保你全家富贵,送你出城远走高飞!” 翠喜吓得魂飞魄散,看着孙秋彤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知道已无退路。 她颤抖着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 ------------ 第44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4 西院书房内。 陆战北刚放下军报,亲兵队长便进来了,躬身呈上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和一个小油纸包。 “少帅,东院那边,大少奶奶的心腹丫鬟翠喜,刚刚从角门溜出去了一趟。” 队长声音压得极低,“我们的人拿到了孙家暗线的密信和药样。翠喜身上那个原包,没动。” 陆战北面无表情地接过纸条和油纸包。 他拆开纸条,上面是孙家暗线的密语,他一眼便看懂了其中含义:烈性打胎药,断嗣散,服之无救,无色无味,遇热即融。 他又掂了掂那个油纸包,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粉末的细腻。 陆战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 “五年的枕边人……心肠倒是和我如出一辙的狠辣。” 他抬起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 “只是……” 他指尖捻着那包药粉,声音低沉而危险,“我陆战北再心狠手辣,手上也从未沾过无辜女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血。” “孙秋彤,倒是青出于蓝。” 他将药包丢回给亲兵队长,眼神锐利:“按原样放回去。盯紧翠喜,看她明日如何行事。” “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靠近青禾,只要她敢动手,就是人赃并获之时。” 他声音更冷了几分,“另外,去准备一份休书。理由么……” 他顿了顿,“就写:善妒成性,谋害子嗣,心肠歹毒,不堪为陆家妇。” “属下明白!”亲兵队长心头凛然,立刻领命。 —— 次日午后,主院花厅。 陆夫人正拉着青禾的手说话。 青禾穿着身浅藕荷色的宽身旗袍,小脸莹润,带着孕中的恬静。 小莲捧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侍立在一旁。 陆夫人看着青禾尚未显怀的小腹,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这安神汤是张妈盯着熬的,你每日喝一碗,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些。” “谢谢娘。”青禾乖巧应着,正要伸手去接汤碗。 就在这时,翠喜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碟精致的荷花酥。 “老夫人,二少奶奶。大少奶奶说,知道从前做的不好,让奴婢送些新做的点心来赔罪。” 陆夫人有些意外,但却不敢贸贸然让青禾吃秋彤送来的东西。 她淡淡开口:“秋彤有心了。先放下吧。” 翠喜将点心放在桌上,目光却看着小莲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手指在袖中剧烈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小莲的方向一扑。 “啊!”小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护住汤碗。 翠喜扑倒的瞬间,那只藏在袖中的手,朝着小莲护着的汤碗上方,轻轻一抖。 些许白色粉末,落进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里,瞬间消融无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翠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磕头。 “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陆夫人皱眉呵斥。 “先退下吧……” 就在翠喜庆幸的瞬间。 “拿下!” 一声厉喝在花厅门口响起。 陆战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守在门外的两名亲兵,将刚刚起身的翠喜死死按住。 一人扣住她那只藏药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翠喜发出凄厉的惨叫。 “搜!”陆战北冷声下令。 一名亲兵迅速从翠喜袖口暗袋里,搜出了还剩大半的白色粉末。 “少帅!老夫人饶命!奴婢招!奴婢全招!” 翠喜被按在地上,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尖声哭嚎起来,“是大少奶奶!是她逼奴婢的!” “她说这药能打掉孩子,让二少奶奶再也不能生!奴婢是被逼的啊!老夫人!少帅饶命啊!” 花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夫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青禾脸色煞白,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小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看向地上那包毒药和那碗差点入口的汤,眼中充满了后怕。 陆战北把她揽在怀中,对着陆夫人开口:“娘,人赃并获!您都听见了?”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把东院那位贤惠的大少奶奶,请过来!” 很快,孙秋彤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押着进了花厅。 她显然已经听到了动静,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怨毒又惊恐地扫过地上哭嚎的翠喜。 最后落在陆战北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上。 “战北……你听我解释。是这贱婢污蔑我!是她……”孙秋彤强自镇定,还想狡辩。 “够了!”陆战北厉声打断。 他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休书,看也不看,直接甩到孙秋彤脚下。 “孙秋彤,善妒成性,心肠歹毒,竟敢谋害陆家子嗣!人证物证俱在!如此毒妇,不堪为陆家妇!” “今日,休书在此!即刻起,滚出陆家!” “不——!”孙秋彤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瘫软在地。 她看着脚下那刺眼的休书,又猛地抬头看向陆战北,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和疯狂:“陆战北!你好狠!” “你为了那个贱人和她的野种……” 陆战北眼神冰冷,挥了挥手:“堵上嘴,拖下去。”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将她往外拖去。 她怨毒的呜咽声和挣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花厅内一片死寂。 陆夫人捂着胸口,摇摇欲坠,被张妈慌忙扶住:“怎么办?她腹中还有……” 陆战北打断陆夫人的话:“娘,以后孙秋彤和她腹中的孩子,是生是死,就都和陆家没有半分关系了!” ------------ 第45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5 两个月后,西院。 青禾的小腹已经明显微微隆起。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件给未出世孩子缝制的小衣。 系统在她脑中汇报着孙秋彤的现状:【禾禾,两个月前,孙秋彤被休弃回孙家后,孙守财自觉颜面扫地,大为光火,嫌她丢人现眼,只将她和她身边那个叫翠喜的丫鬟,草草安置在别院里。】 【前两天,她早产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她受不住打击,又哭又笑,神智已然不清醒了,整日胡言乱语,咒骂不休。】 【还有禾禾,男主吩咐属下,将当年孙家一尸两命的莲姨娘惨死的真相证据,匿名送到了孙守财的书房。】 【孙老爷当场就掀了桌子!暴跳如雷!】 【查证之后,立刻把孙秋彤的生母,直接打发到别院去照顾疯女儿了。】 【如今那别院里,一个疯的,一个怨的,一个恨的,鸡犬不宁。】 青禾抚着小腹,垂眸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战北从门外走了进来,青禾抬起水润的眸子望向他,带着一丝询问。 “没事。” 他在她身边坐下,大手轻轻覆上她隆起的腹部。 掌心下传来一下有力的胎动,让他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明日,我想陪你回沈家看看爹娘。” —— 第二天,沈府的花厅里,气氛起初有些尴尬。 沈家老爷沈儒林和夫人周氏端坐上首,看着被陆战北小心翼翼搀扶着走进来的女儿。 五个月的身孕已十分明显,青禾气色极好,眉宇间是掩不住的幸福。 可这幸福,落在沈氏夫妇眼中,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心酸。 “爹,娘。”青禾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哽咽,想行礼,却被陆战北稳稳扶住。 “岳父,岳母。” 陆战北微微躬身,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他一身深青色长衫,褪去了军装的冷硬,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气势迫人。 沈儒林看着女儿隆起的肚子,又看看一旁气势慑人的陆战北,眉头紧锁,重重叹了口气:“陆少帅……唉!” “你们陆家,怎能为了延续二房香火,竟让青禾受这等委屈!” 他心疼女儿,兼祧之事本就尴尬,如今女儿怀了身孕,名分上,却依旧顶着二少奶奶的身份,这让孩子将来如何自处? 周氏更是忍不住掏出帕子拭泪,看着女儿,满眼都是心疼和无奈:“我的儿,苦了你了。” 青禾连忙上前,握住母亲的手:“娘,女儿不苦。” 陆战北上前一步,站到青禾身侧,目光坦然地迎上沈儒林和周氏复杂又带着责难的眼神。 他伸出手,坚定地握住了青禾的小手,十指紧扣。 “岳父,岳母,”陆战北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郑重,“今日登门,战北并非以陆家兼祧西院的身份而来。” “而是以青禾丈夫的身份,带着我的妻子,回来看望二老。” “妻子?”沈儒林和周氏同时愕然抬头。 “是。” 陆战北握紧了青禾的手,眼神坚定,“过往种种,阴差阳错。” “但如今,青禾是我陆战北此生认定的妻子,她腹中的孩子,是我陆战北的嫡亲骨肉,是陆家长房的继承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二老心中难免有芥蒂,担忧青禾受委屈,担忧孩子名分不正。” “我陆战北在此立誓:此生,唯青禾一人!一心一意待她,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便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少爷或小姐,是我陆战北唯一的继承人。” “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让他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沈儒林和周氏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传闻中说一不二的少帅。 他此刻的眼神,没有半分作伪。 青禾依偎在陆战北身边,对着父母露出一个温柔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爹,娘,女儿现在……真的很好。” “你们可以放心的。” 周氏抹了抹眼泪,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仔细端详着:“好……好……只要我的禾禾过得好,娘就放心了。” 沈儒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他看向陆战北,目光复杂,但终究是点了点头:“罢了,罢了……陆少帅,你记住今日所言。” “青禾,咱们就托付给你了。” “嗯,岳父放心。” ------------ 第46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6 马车驶回陆府时,暮色已暗。 陆战北小心翼翼地扶着青禾下车,她五个月的身孕已有些明显,旗袍下,微微腹部的隆起圆润美好。 他一手稳稳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柔荑。 刚踏进西院客厅,张妈便迎了上来,对着陆战北福了福身,低声道:“少帅,夫人请您立刻去主院一趟,说是有要紧事。” 陆战北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身旁带着些许倦意的青禾。 青禾善解人意地轻轻推了推他:“去吧,娘这时候找你,定是有急事。我正好也乏了,让小莲伺候我歇会儿。” “嗯,我去去就回。”陆战北松开她的手,又不放心地叮嘱小莲,“仔细伺候着。” 主院书房里,灯火通明。 陆夫人端坐在书案后,手里紧紧攥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笺。 她脸上交织着狂喜、激动,还有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沉重。 看到陆战北进来,她抬起眼,眼中竟瞬间蓄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说不出话。 “娘?”陆战北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出什么事了?” 陆夫人深吸一口气,将那封薄薄的信笺递给他,声音哽咽:“战北,你自己看,明轩……明轩他找到了!” “他没死!他还活着!” 陆战北高大的身躯猛地僵住,他几乎是机械地接过那封信,目光扫过上面熟悉的字迹,是父亲陆大帅的亲笔。 字字句句,都证实了母亲的话:陆明轩,在千里之外的边陲小镇被找到了。 身受重伤,昏迷许久,被一户猎户所救,如今虽已醒来,却记忆受损,正在当地休养,不日将护送回京。 欣喜吗?当然。 那是他的亲弟弟,血脉相连。 可紧随其后汹涌而来的,是恐慌和冰冷。 明轩回来了。 那青禾呢? 那个被他捧在手心,被他视为妻子,如今正怀着他们孩子的青禾。 她当初是心甘情愿替明轩守寡的。 她心里,是否一直装着那个温润的二弟? 明轩回来了,她还会属于他吗? 他又算什么? 一个趁人之危,夺人所爱的卑劣之徒? 她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 陆战北的心脏,像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冷静骄傲,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面前,通通土崩瓦解。 他抬起头,看向泪流满面,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的母亲,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措。 “娘……” 陆战北的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明轩回来,那青禾她……” 他喉头滚动,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能说什么? 说他害怕失去青禾? 说他想卑鄙地,继续占有弟弟的妻子? 陆夫人看着长子瞬间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那点重逢的喜悦,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何尝不明白大儿子此刻在想什么。 青禾,那个温婉柔顺的女子,她当初,是真心实意要替明轩守一辈子的啊,是因为她兼祧的想法,才让她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战北。” 陆夫人声音干涩,带着心疼和无奈,“青禾她,毕竟是明轩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 陆战北猛地打断母亲,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急切和偏执:“娘!青禾是我的!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他狼狈又哀求地看着陆夫人,“娘!当初兼祧西院那晚,虽不如大婚隆重,但也是小小热闹了一番。” “青禾她也算是我陆战北的平妻,对不对!” 他急切地寻找着能维系他与青禾关系的名分和理由。 陆夫人被他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战北,你胡说什么!” “兼祧便是兼祧!何来平妻一说?” “而且就算你改了宗法制度,就算青禾勉强算是你的平妻。” “可明轩回来了,万万没有兼祧比大婚还要名正言顺的道理。” “青禾怎么算,都还是二房的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一向冷硬骄傲,说一不二的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卑微慌乱至此,甚至不惜颠倒名分。 “娘!” 陆战北看着母亲震惊又带着责备的眼神,即将失去青禾的绝望淹没了他。 这个在尸山血海里都未曾弯过脊梁的铁血少帅,竟在母亲面前,咚地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夫人惊得站起身:“战北!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娘!” 陆战北没有起身,他抬起头,眼眶发红,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满是脆弱痛苦,还有绝望哀求。 “儿子求您!帮帮我!帮帮儿子这一次!” 他的声音嘶哑,甚至带着鼻音:“明轩回来了……我知道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是娘,我不能没有青禾!没有她,儿子会发疯的。” “秋彤已经休了,现在我没有妻子。” “能不能在明轩回来之前,让青禾再嫁给我一次?” “不是兼祧,而是堂堂正正地,做我陆战北的妻?” “就在家里,请族老做个见证,上族谱,拜堂行礼,行不行?” 他望着母亲,眼神里是孤注一掷:“儿子求您了,娘!帮我这一次!” 陆夫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哀求,甚至不惜下跪的大儿子,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不舍,心头又疼又涩,百味杂陈。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个是失而复得的幼子,一个是陷在情网里,痛苦不堪的长子。 中间还夹着一个怀着陆家骨血,身份却尴尬的可怜青禾。 她想起陆战北这几个月来对青禾的呵护备至; 想起他为了青禾不惜修改宗法,休掉发妻,放弃长子的决绝; 还有他说,他没有青禾会疯时……眼中毫不作伪的痛苦。 她这个骄傲的儿子,是真的把整颗心都陷进去了,陷得这样深,这样狼狈。 震惊、心疼、无奈、对明轩的愧疚,种种情绪撕扯着陆夫人的心。 最终,看着狼狈的大儿子,她还是偏心了。 明轩回来要怪,就怪她这个娘吧,本来就是她起的头。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究妥协了。 她走到战北身边,缓缓伸出手,扶住了儿子坚实的臂膀,声音干涩:“起来,先起来说话。” 陆战北的眼睛亮起来,他借着母亲的搀扶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竟有些虚晃,声音带着哽咽:“娘……您答应了?” 陆夫人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冤孽,真是冤孽啊。这事,娘替你想办法,族老那边,娘去说。” 她看着儿子亮起来的眼神,心头那点对明轩的愧疚又浮了上来,忍不住低声斥责道:“但你给我记住!等明轩回来,这事,你到底欠他一个交代。” “是!儿子明白。”陆战北忙不迭地应下,只要能留住青禾,让他做什么都行。 陆夫人疲惫地挥挥手:“你先回去,守着青禾。” “这事容娘再想想,务必周全些,莫要再委屈了那孩子。” 她指的是青禾。 陆战北如蒙大赦,脚步甚至带着点踉跄地退了出去。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陆夫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回椅子里,手指用力揉着眉心。 儿子,都是来讨债的。 她一把老骨头,还有操不完的心。 就盼着青禾,给她生个小孙子,让她也高兴高兴。 ------------ 第47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7 西院书房内,只有陆战北伏案的身影。 他面前摊开一张雪白的信纸。 他不能只依靠母亲的妥协。 父亲,远在前线的父亲陆大帅,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定海神针,也是唯一能在明轩这件事上,真正替他挡住风雨的人。 陆战北深吸一口气,终于落笔: 【父亲大人:】 笔锋刚劲,一如他平日的杀伐果断。 【惊闻二弟明轩,尚在人世,且已寻获,儿与母亲不胜狂喜。】 【且知二弟身受重伤,记忆有损。】 【然,虑及二弟伤势沉重,实不宜舟车劳顿,千里颠簸返城。】 【城中环境喧嚣繁杂,恐不利于二弟静养心神,恢复记忆。】 【前线虽僻,然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更兼父亲坐镇,军医随侍,实乃上佳之养伤所在。】 【恳请父亲暂留二弟于前线驻地,命军医悉心调治其伤势。待其伤势稳固,记忆渐复,再思回城。】 写到这里,他笔锋一转,图穷匕见: 【另有一事,禀于父亲知晓。】 【沈氏青禾,现已有孕五月余,胎像稳固。此乃我陆家血脉,亦是儿之骨肉。】 他刻意强调了“儿之骨肉”四个字。 【母亲与儿皆盼其平安降生。】 【然青禾素来体弱,情绪易受波动。若此时二弟骤然返回,恐言语间提及旧事,或令青禾情绪起伏,惊扰胎气,后果不堪设想。】 这理由,半真半假,却足以触动一个盼孙心切的祖父。 陆战北深知父亲的软肋,在众多子女中,父亲真正倚重且引以为傲的,只有他这个以铁血手腕,撑起陆家江山的少帅。 至于其他妾室所出的子女,甚至是母亲亲生的小儿子,父亲从不允许他们碍他的眼。 更不会为一个记忆受损,前途未卜的儿子,去动摇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以及继承人即将诞下的嫡孙。 搁下笔,陆战北久久沉默。 对弟弟的愧疚,如同藤蔓缠绕心头,勒得他几乎窒息。 明轩失忆了。 他本该庆幸,庆幸明轩暂时忘却了青禾,忘却了那段婚约。 可这庆幸,却又让他觉得自己卑劣无耻。 然而,对失去青禾的恐惧,远比这愧疚更甚,更凶猛。 他不能失去她。 他必须争取时间。 在明轩恢复记忆,带着过往那份情意回来之前,他要让青禾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让她腹中的孩子,成为他们之间无法割舍的牵绊,让她再也舍不得离开他。 他将信笺封好,唤来心腹亲兵:“加急,亲手送到大帅手中,不得有误!” 亲兵领命而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 陆战北知道,父亲一定会同意。 如果母亲只是小小的偏心,那父亲心中,就只有他这个出色的继承人。 父亲其实不止有母亲,也不止他和明轩两个儿子。 他在另一座私宅里,还有很多的姨太太和儿女。 母亲也知道,但只要不闹到她面前,她从不过问。 而在他军事天赋初现后,那些儿子,父亲从不会让他们,碍着他的眼。 陆战北闭上眼,眼前晃过青禾那双总是水润含怯的眸子,此刻她若知道明轩尚在人间,她会如何选择? 她会抛弃他吗? 他绝不允许。 他也不能失去她。 绝不能。 —— 第二天,清晨,西院卧室。 青禾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轻软的薄绒毯。 她的小腹裹在宽松舒适的藕荷色衣裙里。 她未施粉黛,一张娇美的小脸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莹白干净,带着孕中的慵懒恬静。 碎发垂在颊边,更添几分弱不胜衣的楚楚。 她正垂着眼,手里拿着一件婴儿小衣,指尖捏着细小的绣花针,动作轻柔。 门被无声地推开。 陆战北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青禾闻声抬起头,水润的杏眸望向他,唇边自然而然漾开一抹温婉的浅笑,声音轻软拂过男人心尖:“大哥回来了。” 这笑容和依赖的眼神,稍稍抚平了陆战北心中的焦躁不安。 他大步走到榻边,没有坐下,而是单膝半跪在地上的绒毯上。 这个姿势让他的身躯矮了下来,仰视着青禾。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大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带着无尽的怜惜,还有确认。 青禾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雪腮泛起浅浅的粉晕,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却没有躲闪。 她能感受到他那份,让她心安又有些无措的珍视。 陆战北的目光从她的小脸缓缓下移,落在她薄毯下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那只抚着她脸颊的手,也顺着她的颈侧滑下,带着虔诚和郑重,稳稳地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此刻真的很感谢,这个孩子。 他的到来,先是让他留住了他的母亲。 未来,也是他与明轩相争的筹码。 陆战北的掌心下传来一下清晰的胎动。 他的身体一震,深邃的眼眸瞬间亮得惊人。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青禾,声音带着激动和满足:“他动了……禾禾,我们的孩子在动。” 青禾也感觉到了那一下有力的顶撞,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和他的大掌,也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眼里的笑意加深,轻软地嗯了一声。 陆战北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大手在她小腹上轻柔地抚摸着,感受着鲜活的小生命。 过了一会,他忽然微微直起身,薄唇带着怜爱和占有,先是珍惜地印在她的额头上,接着缓缓下移,吻过她轻颤的眼睫,最后轻轻落在她润红的娇唇上。 这辗转厮磨,细细品尝着她唇瓣的柔软和清甜。 青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亲昵,弄得心尖发颤,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成熟男性的气息。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感受着他唇舌间传递的珍视,身体渐渐软化,原本搭在小腹上的手,也轻轻抬起,攀上了他坚实的臂膀。 陆战北微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情愫和偏执。 他低哑的嗓音响起,像是在告诉她,也在告诉自己: “禾禾,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谁也……不能。” ------------ 第48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8 一年半的光阴,在陆府西院的温馨里,倏然而过。 陆府为小少爷陆承安周岁宴,精心装点的大庭院,彩灯流苏,处处透着喜庆与隆重。 正厅里,宾客如云,衣香鬓影。 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厅堂内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今日的小寿星和他那位娇美动人的母亲身上。 厅堂中央铺着大红锦缎的长案上,摆满了抓周用的物件:金算盘、玉如意、小印信、毛笔、书册、小小的木枪。 长案一端,打扮得像福娃娃的陆承安,正稳稳当当地坐在陆战北结实的手臂上。 小团子安安生得极好,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圆嘟嘟的,皮肤雪白细嫩得能掐出水。 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清澈明亮,骨碌碌地好奇打量着四周热闹的人群,还有满桌新奇的玩意儿。 他乌黑柔软的头发,被仔细梳成了一个小揪揪,更显玉雪可爱。 此刻,他正伸出藕节般的小胳膊,咿咿呀呀地想去够最近的小木枪,小嘴咧开,露出几颗刚冒头的乳牙,萌化了所有宾客的心。 “哎哟,快看小少爷,多精神!多贵气!” 一位穿着墨绿旗袍的富态太太,忍不住赞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听见。 “可不是嘛,不仅是小少爷呢。” 旁边一位穿着紫色洋装,烫着时髦卷发的年轻夫人立刻接话,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羡慕,“瞧瞧咱们少帅夫人,这气色,这身段,哪里像是生养过的?倒比从前做姑娘时还要娇柔几分。” 众人的目光,随之落到站在陆战北身侧的青禾身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浅杏色苏绣旗袍,料子轻薄垂顺,勾勒出她的纤软腰肢和曼妙身段。 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优雅的低髻,簪了一朵小小的珍珠珠花。 小脸莹白如玉,水嫩光洁。 眉眼间早没了昔日的轻愁怯意,满是温婉的柔光,唇角含着幸福的笑意。 整个人一看,就是被男人精心滋养呵护的,犹如名贵兰花,清雅娇美,不可方物。 她微微倾身,目光温柔如水地落在儿子身上,偶尔抬眼看向抱着儿子的丈夫,那眼神里的依恋,藏都藏不住。 “这沈家小姐呀,这才是真正的好命人。” 角落里,两位年纪稍长的夫人低声交谈着,语气唏嘘。 “谁说不是呢?当初嫁进来,都以为是守活寡的命,谁曾想,不过大半年光景,啧啧,风云变幻,成了陆家正牌的少帅夫人。” 另一位压低了声音,眼神瞟向两人:“你们看陆少帅,眼神可一直都在这位小妻子身上呢。” “还有陆夫人,抱着孙子那欢喜劲儿。” 主位上,陆夫人也穿得喜庆,抱着刚被乳娘抱过来的安安,简直爱不释手。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疼宠,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不停地用手指,轻轻点着小孙子嫩呼呼的脸蛋,逗得安安咯咯直笑。 “爹,娘,你们看安安,多可爱。” 青禾走到父母身边,挽着母亲的手臂说道。 沈儒林和周氏看着光彩照人的女儿,再看看被陆夫人抱在怀里的外孙,还有那位寸步不离跟在女儿身边,气势迫人却对女儿呵护备至的少帅女婿,心中百感交集,最终都化成了欣慰。 陆少帅确实说到做到。 陆战北微微低头,在青禾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只见青禾嗔怪地轻轻推了他一下,那含羞的小女儿情态,更是引得周围夫人的羡慕。 “时辰到了,请小少爷抓周喽!” 管家高亢喜庆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长案上。 陆战北从母亲手上接过咿咿呀呀,兴奋地蹬着小腿的安安,放到了长案中央。 小家伙被满桌的东西吸引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 他先是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那方印信,又抓了抓金算盘,最后,又被一本精美的书册吸引。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安安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将那书册抱在了怀里,还用嫩脸蛋蹭了蹭书皮,咯咯地笑了起来。 “哎呀!抓了书,好兆头啊。小少爷将来定是满腹经纶。” 宾客们立刻恭贺。 陆战北大步上前,一把将抱着书本,兀自傻乐的儿子高高举起。 小家伙也不怕,在空中兴奋地蹬着小胖腿,发出清脆的笑声。 “好小子!” 陆战北将儿子抱回怀里,结实的手臂稳稳托着,低头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儿子。 青禾也笑着走上前,小团子迫不及待将书册往妈妈怀里送。 又引来众人带笑的调侃。 高大的男人,娇美的女人,玉雪可爱的孩子。 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的画面,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刚刚踏入正厅的陆明轩眼中。 他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长衫,脸色苍白,下巴带着青色的胡茬,显然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眸子,此刻布满了疲惫,直直地看着厅堂中央。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陆明轩只觉得胸口一窒,尖锐的酸楚涌上来,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扯出一个笑,嘴角却僵硬地牵动了一下,比哭还难看。 所有的声音:笑声、掌声、说话声…… 都像是隔得很远很远,只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动,最终死死地落在了青禾身上。 那个记忆里穿着素净旗袍,眉眼漂亮又坚韧的姑娘,如今穿着杏色旗袍,依偎在他大哥身边,眉眼间是被娇养的安然。 而那个穿着大红小褂的小孩子,看起来,周岁了?周岁宴? 算起来,是他失踪没两个月,青禾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荒谬感和痛楚,让陆明轩的身体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指尖用力到泛白。 “明轩?” 陆夫人从主位上站起,她眼圈瞬间红了,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是我的明轩!” “我的儿啊,你的伤养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陆夫人的惊呼,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 所有宾客的笑声,说话声戛然而止。 整个大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无数道目光,带着惊愕、探究、难以置信和看好戏的意味,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男人。 青禾脸上的血色,在看清陆明轩的刹那,褪得干干净净。 她水润的杏眸睁大,满是震惊和慌乱无措,还有欣喜。 陆战北在看清门口站着的是陆明轩时,他眼眸骤然一缩,随即又归于一种“终于来了”的平静。 如果是之前,他还会怕。 可现在,他比他,更有优势。 他揽在青禾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将她更深地护在自己身侧。 他脸上的温情笑意也已消失,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威仪,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的弟弟,薄唇紧抿,没有立刻说话。 陆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声音带着欢喜:“今日是安安周岁,明轩又平安归来,上头保佑啊。” 她一边说,一边快步朝着门口走去,想要拥抱自己失而复得的小儿子。 陆明轩看着激动奔来的母亲,听着她那句上天保佑,只觉得无比讽刺。 真的还有人希望他回来吗? 但陆家的体面,不能丢。 他强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脸上终于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娘……” 他声音沙哑干涩,几乎不成调。 陆夫人的泪水终于滚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陆明轩任由母亲抓着自己,目光却再次不受控制地越过母亲,投向被陆战北牢牢护着的青禾,以及他怀里那个懵懂无知,睁着黑葡萄般大眼睛好奇看着他的孩子。 众人的目光在陆夫人、陆明轩、以及陆战北一家三口之间来回巡视,每个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陆家二少爷居然没死?】 【那少帅夫人沈青禾?先嫁弟弟再嫁哥哥,若是弟弟死了也就罢了,可如今……啧啧,有好戏看了。】 陆明轩在满堂宾客无声的注视下,强忍着心口的剧痛。 他一步一步,走向厅堂中央,走向那刺眼的一家三口。 他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 “大哥……” “这是我的小侄子?”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碰碰安安粉嫩的小脸,指尖却在半空中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如果他当初没有受伤,安安就是他和青禾的孩子。 ------------ 第49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49 喧嚣散尽。 主院客厅。 陆夫人紧紧挨着陆明轩坐在主位沙发,双手一直抓着小儿子的手。 她眼圈红肿,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激动,还有挥之不去的忧心。 陆战北搂着神思不属的青禾,坐在侧面的沙发里。 青禾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滑落颊边,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身体僵硬,几乎半靠在陆战北的臂膀上。 陆战北温热的手掌,带着安抚意味,一下下摩挲着她单薄的肩头,姿态是绝对的守护与占有。 陆明轩换下了那身风尘仆仆的衣服,穿上了干净的长袍,但脸上的苍白和眼中的血丝并未褪去。 他坐得笔直,背脊紧绷。 他的目光,带着复杂的审视和痛苦,时不时扫过对面依偎的两人,最终落在青禾低垂的发顶上。 客厅里寂得可怕,只有座钟规律的嘀嗒声。 “明轩啊。” 陆夫人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试探和歉意,“你刚回来,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有些事,娘必须跟你说清楚。” 陆明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娘,您说。我听着。” “青禾一开始,是嫁给咱们陆家二房的……” 陆明轩的目光立马转向青禾,“青禾她当初,是嫁给了我?” 他问得直接。 青禾轻颤了一下,双手交叠相握。 她依旧垂着头,没有勇气抬起。 陆战北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沉开口:“是。她穿着嫁衣,顶着满城议论,嫁给了失踪的你,做了陆家二少奶奶。” 陆明轩有些歉疚和心疼地看着青禾,声音痛惜:“青禾,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几乎能想象她当初的艰难和孤勇。 陆夫人叹了口气,接过话头:“青禾是个好孩子,重情重义。” “可这府里,有个善妒的大少奶奶,她一个人,日子太难了。” “娘不忍心看着青禾受委屈,也不忍心看着她年纪轻轻就要守一辈子,娘当时是真的心疼啊!” “又想着二房也不能绝了嗣……”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娘就动了兼祧的心思。” “兼祧?” 陆明轩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母亲,又猛地转向对面的大哥和青禾,最后目光死死盯在陆夫人脸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背叛般的愤怒和尖锐的质问:“娘!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让大哥进她的房间,去干那样的事?” 兼祧?让他的妻子去跟大哥生孩子?疯了吗? “明轩!你冷静点!” 陆夫人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泪水又涌了上来。 “娘也是没办法,娘当时以为你不在了,娘不想看青禾孤苦一生,更不想明轩你绝了后啊。” “那后来呢?” 陆明轩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讽刺,目光扫过陆战北冷峻的脸。 “后来,你们就顺理成章了?我大哥,就接手了我的妻子?” “明轩!” 陆战北沉声喝止,眼神锐利,带着警告。 青禾终于抬起了头,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杏眸里是羞愧和痛苦,她看着陆明轩,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她想说对不起,可这三个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陆夫人看着青禾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急忙解释:“不是!明轩,一开始,娘和你大哥都只是想着,给二房留个后。” “可后来,后来他们俩……” 她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吐出事实,“他们是真心生了情愫。青禾她也是心甘情愿跟你大哥的。” “心甘情愿?” 陆明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冰冷的嗤笑。 他看着青禾那双不再有昔日爱恋,只剩下愧疚和疏离的眼睛,心像是被人揉碎。 原来他曾经最珍视的姑娘,早已在他死去的岁月里,心甘情愿地投入了他人的怀抱。 陆夫人看着小儿子眼中的痛苦和不甘,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再后来,青禾生下了安安。” “本来按着当初的想法,这孩子是要记在你名下,做你的儿子的。” 记在他名下?做他的儿子? 真是荒谬,他心爱的女人和大哥的孩子,还要他认做亲子? “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你大哥他,改了主意,也改了宗法。安安,最终上了你大哥的族谱,成了陆家长房的嫡长子,也是你的小侄子。” “小侄子,呵。” 陆明轩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妻子,成了他的大嫂。 安安原本应该是他和青禾的儿子,现在却成了他的小侄子。 他看着旁边,陆战北依旧稳稳地搂着青禾,姿态是胜利者的从容。 青禾靠在他怀里,虽然苍白痛苦,却满是依赖。 而他陆明轩,就像一个被命运戏弄的,闯入别人幸福家庭的局外人。 陆明轩猛地站起身,死死攥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目光扫过母亲痛惜的脸,扫过大哥冷峻的姿态,最后看着青禾愧疚却再无爱意的脸上。 “好……真好……”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陆明轩,谢过大哥,替我照顾妻子!”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大步冲出了客厅。 “明轩!” 陆夫人失声喊道,想要追出去。 “娘!” 陆战北沉声阻止,目光深沉地看向门口弟弟消失的方向。 “让他静一静。” “青禾是我的妻,安安是我的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客厅里,只剩下陆夫人压抑的啜泣声,和陆战北臂弯里青禾无声滑落的泪水。 ------------ 第50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50 西院,夜晚。 夜色如墨。 青禾倚在床头。 【禾禾,你让我查的陆明轩前世后续……】系统的小奶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沉重。 青禾水润的杏眸低垂。 【嗯,你说。】她心中回应。 【陆明轩被救回后,记忆混乱,孙秋彤趁机颠倒是非。】 【她告诉他,沈青禾是耐不住寂寞、水性杨花,与人私通被撞破才被处置……】 【陆明轩当时重伤未愈,心神激荡,又对孙秋彤这个大嫂有几分信任,竟信了七八分。】 青禾唇角勾起笑意,带着无声的嘲讽,为那个傻傻守着婚约,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的原身。 【后来呢?】她问。 【陆战北那时已经不住陆府了,府里是孙秋彤把持。】 【等陆战北察觉不对,知道陆明轩误会之后,想说明真相时,已经晚了。】 系统语气带着无力:【孙秋彤那个堂妹,叫孙婉茹的,趁着陆明轩养伤时嘘寒问暖,爬上了他的床,还怀了身孕。】 青禾眸光微闪,指尖下意识蜷紧。 【孙秋彤和她表妹,跪在陆战北面前哭求。】 【说孙婉茹腹中也是陆家骨肉,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别为一个已死的人翻旧账,免得家宅不宁,影响下一代。】 【陆战北见二弟似乎对孙婉茹有了些情意,加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青禾缓缓抬起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水眸深处一片冰凉。 【不了了之……】 她在心中重复着这四个字,带着彻骨的寒。 【那个傻姑娘的命,最后就值这四个字?被凌辱至死,曝尸街头,父母含恨而终。】 【而害她的人,借着孩子的由头,就这么轻轻揭过了?她的仇人之妹,成了她丈夫的新欢?】 青禾为原身不值。 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异常平静:【系统,我分一点气运给你,你拿着这份气运,去干扰世界意识。】 【然后趁机把前世沈青禾遭遇的一切,还有陆明轩被蒙蔽、娶了仇人表妹的所有记忆……】 【全部还给陆明轩。】 【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一遍。】 【让他知道,他妻子的姐姐,是如何一步步将那个深爱他,为他守节的姑娘,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 陆明轩躺在床上,脑中依旧一片混沌,只有零星模糊的碎片闪过。 一张温柔含笑的女子面容,似乎穿着月白旗袍,声音很轻软……是谁? 突然,大脑一阵剧痛。 “呃啊——!” 陆明轩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无数混乱、令人窒息的画面碎片,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 是穿着大红嫁衣的青禾,盖头下小脸煞白,眼神心碎又坚定,独自一人踏入喜堂,对着空置的新郎位置行礼。 是佛堂里,青禾跪在母亲面前,眼神坚定而悲伤:“生是陆明轩的人,死是陆明轩的鬼,不愿意兼祧。” 是看到他害怕的一幕: 一个偏僻肮脏的院落,几个面目模糊的粗鄙男人狞笑着,撕扯着女子月白色的旗袍。 女子绝望的哭喊、挣扎,像破碎的布娃娃被反复蹂躏。 陆明轩在无形中拼命嘶吼:不要!!!不要!!! 可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一具布满青紫伤痕、不着寸缕的冰冷躯体,被随意丢弃在肮脏的街角,引来无数鄙夷唾弃的目光。 那张脸,是少年时,对他温柔浅笑的沈青禾,是他的妻子! 后来, 孙秋彤得意又恶毒的声音在对他说:“……明轩,你是不知道,沈青禾那贱人有多下作!她勾引大哥不成,就跟外面的野男人鬼混……” 他看到自己, 一脸病容,眼中带着愤怒和鄙夷,激动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指责。 最后的记忆,是一个穿着鹅黄衣裙,容貌与孙秋彤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娇羞地依偎在他身边,小腹微隆。 “不——!!!” 陆明轩目眦欲裂,终于从梦中挣脱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前世的记忆,和真相,一起涌上来。 他猛地从床上滚落在地,额头狠狠撞向地面。 “青禾!青禾——!” 他嘶喊着,血泪混合着从眼角涌出。 “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瞎了眼!信了那毒妇!信了那毒妇啊——!” 他看到了!他全都看到了! 那个傻姑娘为他做的一切,她的恐惧,她的坚守,她遭受的非人折磨。 而他,竟然娶了仇人的堂妹!竟然默认了她的冤屈! 陆明轩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痉挛,发出绝望而悲恸的呜咽。 ------------ 第51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51 第二天,孙家别院。 孙秋彤蜷在床上,头发蓬乱,一身污秽的绸衣。 她怀里紧紧抱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眼神涣散,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我的儿子,陆家嫡长孙……” “陆战北……负心汉……” “沈青禾……贱人……” “都该死……都该死……” “吱呀——”一声刺耳的推门声。 陆明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刚刚问完管家,孙秋彤的事,就迫不及待赶来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疯癫的身影,眼底是前世记忆带来的滔天恨意。 孙秋彤似乎被惊动,茫然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对上陆明轩那双眼睛。 “谁……你是谁?” 她瑟缩了一下,抱紧了怀里的布娃娃,“别抢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 陆明轩看着她怀里的娃娃,“这辈子,听说他早就死了,生下来就没了气息,你还在做梦呢?” 孙秋彤浑身一僵,涣散的瞳孔聚焦,闪过惊恐:“不可能!我的儿子是嫡长孙!是陆家……” “陆家?”陆明轩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猛地俯身,一把掐住了孙秋彤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揪起。 “陆家早就不要你了!” “你该下地狱!” 陆明轩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 “呃……呃……”孙秋彤眼球凸出,四肢徒劳地踢蹬挣扎。 “上辈子你害死她!这辈子你还想害她的孩子!毒妇!毒妇!!” 陆明轩掐着孙秋彤的脖子,狠狠将她砸在冰冷的地上,然后继续掐着她的脖子往地上撞。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轻响。 孙秋彤的身体软软地瘫倒,眼睛瞪得大大的,鲜血缓缓从她头上渗出。 陆明轩喘着粗气,他低头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忽然发出一阵低沉而癫狂的笑声,笑声在空寂的室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 消息传到陆府时,陆战北正陪着青禾在回廊下叙话。 是让她不要多想,他会找明轩谈话。 亲兵队长快步走来,在陆战北身侧低声禀报了几句。 陆战北浓眉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他低头看向身旁的青禾,声音平静:“明轩去了孙家别院,把孙秋彤弄死了。” 青禾脚步微顿,水润的杏眸抬起,看向陆战北,带着一丝询问,却没有太多意外或恐惧。 她早已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柔弱闺秀。 陆战北握紧她的手,“孙秋彤疯疯癫癫的,死了也就死了。” “这世道,哪天不死几个该死人?” 他语气淡漠,带着习以为常的冷酷,“只要明轩不来跟你纠缠不清,随他折腾。孙家那边,翻不起浪。” “毕竟,他大哥有钱有权,天捅破了,也没关系。” 青禾轻轻靠近他怀里,没有多问。 孙秋彤的死,对她而言,不过是罪有应得,迟来的报应。 就在这时,回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陆明轩走了过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长衫,脸上的疯狂和戾气似乎被强行压下,只剩下疲惫和空洞。 他的目光,越过陆战北,落在了青禾身上。 那目光复杂。 有愧疚,有释然,有祝福。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大哥小心呵护的女子,他知道她过得很好,比前世那个傻姑娘好太多。 陆明轩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青禾,抬手弯腰,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青禾静静地看着他,水眸清澈平静,没有恨,没有怨,只有淡淡的了然。 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陆明轩直起身,没有再看青禾一眼。 他转向陆战北,声音沙哑却清晰:“大哥,我走了。” 陆战北看着他,眼神疑惑:“去哪?” 陆明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却很平静:“去该去的地方。” “上辈子,享了不该享的福,这辈子,该好好赎罪了。”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一步步朝着陆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背影在初夏的阳光下拉得很长,孤绝又萧索。 他要去的地方,是深山古刹。 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为那个被他辜负遗忘,最终惨死的沈青禾,诵经祈福,偿还他永远无法弥补的罪孽。 ------------ 第52章 攻略手段狠辣的军阀少帅 52 番外。 四年后。 陆府西院的小花园里,夏日的阳光金灿灿地洒在葱茏草木上。 五岁的陆承安,穿着一件白色绣小老虎的小褂子,同色的小短裤。 他正撅着小屁股,蹲在花园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一朵花。 那里,有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正停在一片花叶上,翅膀微微翕动。 小家伙屏住呼吸,小手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前探,眼看就要抓住那颤动的翅膀尖儿…… “安安——” 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回廊传来。 小团子吓得小手一抖,蝴蝶“扑棱”一下飞走了。 “哎呀!”陆承安懊恼地叫了一声,小嘴不高兴地撅了起来,像个娇气又漂亮的糯米团子。 他扭过头,看向声音来处。 回廊里,青禾正缓步走来。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旗袍,五年的时光仿佛格外优待她,非但没减损那份清丽,反而添了为人母的温婉。 阳光照在她莹白的脸上,眉眼弯弯,带着笑意,像一幅行走的仕女图。 “娘亲!” 小团子立刻忘了蝴蝶,眼睛一亮,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一头扎进青禾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柔软的腰腹。 “慢点儿,安安。” 青禾笑着扶住儿子的小身子,蹲下身,用一方素净的帕子,轻柔地擦去他脸上蹭到的污渍。 小家伙仰着小脸,任由娘亲擦拭,大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遗传了他娘亲的精致,又带着一股虎虎的生气,看得人心都化了。 “娘亲,蝴蝶飞走了……”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告状,小手指着荷花池方向,语气委屈巴巴。 “蝴蝶要去找它的朋友呀。” 青禾声音轻软,点了点儿子挺翘的小鼻尖,“就像我们安安,是不是也要去找祖母玩了?祖母可想你了。” “想安安?” 小团子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大眼睛亮晶晶的,“那安安去找祖母!” 说着就要往外跑。 “等等。” 青禾拉住他,指了指他脏脏的小白褂子,“这样去见祖母可不行,小花猫似的。” 她牵起儿子软乎乎的小手,“走,娘亲给你换件干净的。” 母子俩牵着手往回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恰好从回廊另一个方向转出来。 陆战北刚从外边回来,一身军装尚未换下,皮带勒出悍厉精瘦的腰线,锃亮的军靴踏地有声。 冷硬的轮廓,深邃的眼眸,周身带着不怒自威的凛冽气场,已经是整个四九城实际掌权人了。 然而,当他看到廊下那对牵着手的母子时,眼底的威严瞬间消失,化作一池春水。 他眉梢微扬,嘴角勾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爹爹!” 小团子看见父亲,立刻撒开娘亲的手,像只欢快的小狗,噔噔噔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陆战北的军裤腿,仰着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眼,“爹爹抱抱!” 陆战北弯腰,单手轻松就把小团子捞了起来,稳稳抱在臂弯。 小家伙立刻伸出小短胳膊,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把小脸蛋亲昵地贴在陆战北刚硬的脸上。 陆战北含着宠,由着儿子蹭。 他抱着孩子,走到青禾面前,目光落在妻子漂亮的小脸上,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拂开颊边被风吹落的一缕发丝。 “怎么出来了?外面太阳大。”他声音低沉,带着关切。 “安安刚刚跑出来玩了,我来找他。” “等会给他换身衣裳,一起去见娘。” 青禾抬眸看他,水润的杏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声音柔柔的。 小团子窝在父亲宽阔坚实的怀里,舒服地晃着小脚丫。 他看看俊朗威严的爹爹,又看看温柔漂亮的娘亲,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忽然奶声奶气地宣布:“爹爹帅!娘亲美!安安最可爱!” 稚嫩的童言无忌,却也道出了此刻最和谐的画面。 青禾忍俊不禁。 陆战北眼底的笑意更深,抱着儿子的手臂紧了紧,低沉的声音带着宠溺:“嗯,你娘亲最美。” 他伸手揽着身旁笑意盈盈的青禾,低声道:“走吧。” 高大的父亲抱着软糯的儿子,身边依偎着清丽温婉的妻子,三人沐浴着初夏的阳光,朝着主院走去。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圆满。 ------------ 第1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 【架空古代。】 【清冷出尘小医仙 X 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断魂崖下,云雾终年不散,谷底却别有洞天。 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水声淙淙。 最终穿过云雾,露出一片宛若世外桃源的山谷。 这便是与世隔绝的医仙谷。 谷中绿意盎然,奇花异草随处可见。 溪畔,矗立着一座雅致的院落,竹溪小筑。 院内,几间宽敞明亮的竹楼错落有致,天然意趣。 竹榻上,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双目紧闭,剑眉紧锁,即使昏迷中,眉宇间也是一股凛然正气,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身上的衣袍多处破损,沾满血污,左肩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被清洗包扎过,依旧有暗红的血渍渗出。 他是遭魔道高手围攻,坠落悬崖的正道魁首,萧珩。 竹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色束腰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腰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正是这谷底的主人,医仙谷的小医仙,青禾。 她年纪看着不过十六七岁,一张小脸莹白干净,眉眼如画。 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沉静清冷。 她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小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 青禾走到竹榻边,将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她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柳眉蹙了一下。 这人伤得太重了,经脉紊乱,内息激荡,外伤倒在其次。 若非她昨日采药路过溪边,恰好看见他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怕是早就没命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男人露在薄被外的手腕上。 他的脉搏依旧虚浮紊乱,但比昨日刚救回来时,似乎平稳了一丝。 “唔……” 昏迷中的男人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哼,睫毛颤动了几下,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深邃明亮的凤眸,即使带着重伤初醒的迷茫,也难掩其天生的锐利与正气。 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地扫过屋顶,最后落在了床边的青禾身上。 四目相对。 苏浅浅被他突然睁眼惊了一下,搭在他腕上的指尖下意识地想收回。 “你……” 萧珩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得厉害。 他试图撑起身子,左肩的剧痛却让他闷哼一声,又重重跌回榻上。 “别动。” 青禾的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像山涧的泉水。 她按住他未受伤的右肩,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你伤得很重,肩骨裂了,内息也乱得厉害。” 萧珩被她按住,动弹不得。 他这才看清眼前少女的模样。 一身素净的青衣,小脸莹白,眉眼沉静,明明年纪很小,却偏偏透着一股子清冷疏离的味道。 他努力回想从前,脑中却一片空白。 “这是哪里?” 他艰难地问,眼中满是困惑和警惕。 “你……是谁?” 苏浅浅收回手,端起旁边的药碗,用勺子搅了搅,语气清冷却压不住天生嗓音的婉转:“这里是医仙谷,我是这一代的传人,青禾。” “昨天在溪边发现你,把你带回来的。” 她舀起一勺药汁,递到他唇边:“喝药。” 萧珩看着她递到唇边的药勺,又看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眸。 警惕心稍稍放下,他依言微微张口,苦涩的药汁瞬间充斥口腔,让他英挺的眉头紧紧皱起。 “很苦。”他哑声道,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苏浅浅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委屈怕苦的模样,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没说话,只是又舀起一勺,稳稳地递过去,意思很明显:再苦也得喝。 萧珩看着她漂亮却冷淡的小脸,认命地再次张口。 他一边忍受着苦涩,一边盯着眼前这个救了他,又清冷出尘得像朵小冰莲似的少女。 ------------ 第2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 竹溪小筑的院子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 竹篱上爬着绿藤,开着小白花。 青禾穿着一身清爽的青色束腰长裙,裙摆垂到脚踝。 她正懒洋洋地靠在一张铺着软垫的竹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卷医书,小脸认真。 萧珩坐在她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竹凳上。 他穿着青禾让谷中弟子送来的干净衣裳,虽然简单,但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形,还有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正气。 此刻,他正拿着一柄小石杵,对着药臼里晒干的草药,一下一下地捣着。 “笃、笃、笃……” 石杵敲击药臼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青禾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萧珩捣了一会儿,停下动作,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侧头看向躺椅上的人,忍不住开口:“这些活,谷里没别人帮你做吗?” 他在这里养伤快一个月了,发现这小医仙和他对她最初清冷疏离的印象,有点不一样。 青禾这才从书卷上抬起眼,水润的眸子看向他,声音清泠泠的,带着点理所当然:“有啊。” “但今天轮值的师弟去谷外集市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捣药很累的。” 萧珩看着她理直气壮说累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小医仙,医术是顶好的,人也清清冷冷的,可骨子里……又娇又懒。 太阳大了,她说怕晒晕,不去采药。 下雨了,她说湿漉漉的不舒服,也不去。 就爱窝在屋里或者躺椅上,看看医书,摆弄摆弄药材。 捣药、碾粉这些需要力气的活计,更是能躲就躲。 “听送东西来的小弟子说,你不怎么去对面的房屋里住?” 萧珩拿起石杵,继续捣药,随口问道。 他指的是溪流另一侧,那片更热闹的医仙谷弟子聚居地。 “嗯。” 青禾应了一声,视线又落回医书上,“人多,事多,麻烦。” 她翻了一页,“这里清静。” “而且……” 她指了指院子角落一个用细藤和软布搭成的精巧小吊床,又指了指屋檐下挂着的风铃,还有窗台上几个养着药草的小巧青瓷盆。 “我自己弄的,雅致又舒服。” 萧珩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确实,这竹溪小筑虽简单,但处处透着少女的巧思和舒适,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布置的安乐窝。 “所以你就自己躲在这里,让师兄弟们给你送吃送喝送药材?”萧珩的语气带着点调侃,手下捣药的动作却没停。 青禾终于把书放下了,莹白的小脸微微板起,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有付钱的!” “而且他们送来的药材种子,都是我改良过的方子换的!” 那模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快维护不住自己的清冷形象了,可爱得很。 萧珩被她逗笑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愉悦:“行行行,小神医医术无双,家底丰厚。” 青禾瞪了他一眼,没接话,又拿起书,只是书页好半天没翻动。 萧珩看着阳光下她微鼓的脸颊,觉得有趣。 他放下石杵,把捣好的药粉细心地倒进一旁的玉钵里。 这一个月,他养伤,也顺便帮她干点力所能及的力气活。 他发现,看着她清冷外表下偶尔流露的小性子,竟比练功破境还有意思。 而且,帮她做点事,看着她能更懒散舒服地窝着看书,他心里莫名舒坦。 笃笃笃的捣药声有规律地响起。 青禾悄悄抬眼,瞥了一眼旁边那个高大身影。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捣着药,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硬朗。 她抿了抿娇润的唇瓣,没说话,只是把书往上抬了抬,遮住了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 ------------ 第3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3 药房里弥漫着各种药材混合的奇异香气,不算难闻。 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罐瓷瓶。 青禾坐在一张矮矮的竹案前,面前摊开几本厚厚的医书。 她小脸认真,莹白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一行行小字,柳眉微微蹙着。 萧珩坐在她对面,高大的身躯坐在小竹凳上显得有些局促。 他伤已大好,内力也全部恢复,唯有记忆仍是一片空白。 此刻,他正看着青禾,深邃的眼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纵容的笑意。 “今日又是什么方子?” 萧珩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温和。 这一个月,他除了养伤、帮她捣药干活,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当她的试验品。 她对疑难杂症总是格外执着。 青禾头也不抬,手指点了点书页:“岐黄古方里提过一个刺激头窍的熏蒸法,用的几味药引谷里正好有。” 她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捣好的药钵,里面是深绿色的,散发着清凉辛辣气味的药膏。 “熏蒸?”萧珩看着那颜色诡异的药膏,眉梢微挑。 “嗯。” 青禾终于抬起头,水润的眸子看着他,带着执着,“你坐好,闭眼。” 她拿起一根细长的玉片,挑起一点药膏。 萧珩依言坐直身体,闭上眼。 他能感觉到她靠近了,带着一股属于她的清甜香味。 然后,微凉的的玉片轻轻点在了他两侧的太阳穴上。 清凉感渗入,带着点刺刺麻麻的感觉。 “嘶……”萧珩忍不住吸了口气。 “忍一忍。” 青禾的声音很近,很认真,“书上说,刺激感越强,效果可能越好。” 萧珩只觉得额头那几个穴位像是被小针扎着,又凉又麻又痒,滋味着实古怪。 他闭着眼,努力忍着,额角青筋都微微跳了跳。 过了一会儿,清凉辛辣感渐渐淡去。 “怎么样?” 青禾的声音带着期待,“有没有想起什么?” 萧珩睁开眼,无奈地摇摇头:“除了感觉头上有几块地方又凉又麻,什么也没想起来。” 青禾小脸瞬间垮了一下,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挫败,但很快又被不服输的光代替。 她收回玉片,小声嘀咕:“不应该啊,药引年份很足的。” 她转身又在医书堆里翻找起来,“那我们再换一种。” 萧珩看着她重新埋首书堆,皱着秀气鼻尖努力钻研的样子,心里那点无奈早就化成了软软的笑意。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没事,慢慢来。反正我现在这样也挺好。” “不行。” 青禾立刻反驳,抬起头,小脸板着,很严肃,“失忆是隐患。” “万一哪天你仇家找上门,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萧珩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不是还有小医仙罩着我吗?” 青禾瞪了他一眼,没接他这玩笑话,转而从旁边一个小玉盒里,拿出一颗散发着清香的药丸。 “喏,把这个吃了。主药是谷里那株凝碧草,固本培元,或许对你恢复记忆有益。” 萧珩接过药丸,看都没看就丢进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和清凉的气息瞬间弥漫四肢百骸,不仅头脑为之一清,连丹田里的内力都开始攀升。 这感觉他熟悉。 这一个月来,被她各种试验喂下去的名贵药材,让他的内力更加精纯浑厚了。 “如何?”青禾紧盯着他问。 “嗯……味道不错,凉凉的。” 萧珩咂咂嘴,故意逗她,“至于记忆,还是空白一片。” 他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内息,笑了笑,“不过,感觉力气又大了点,帮你捣药能更快了。” 青禾:“……” 她气鼓鼓地转过身,不再理他,兀自翻着那本厚厚的针谱,打算下次试试针灸,又怕真把他扎坏了。 毕竟这本书,也没怎么说失忆的病症,她只能自己摸索。 萧珩坐在对面,看着她认真又有点赌气的侧脸,听着她小声说着那些听起来就有点吓人的穴位,非但不觉得烦扰,反而觉得心头一片柔软安宁。 他拿起旁边另一个空药臼和石杵,自觉地开始帮她捣起另一份需要碾成细粉的药材。 “笃笃笃”的捣药声在药房里响起,伴着少女低低的翻书声和自语声。 ------------ 第4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4 过了两天,两人出谷。 清河镇离医仙谷不远,依山傍水,是个热闹的小镇子。 青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各种食物和货物的气味。 青禾依旧穿着青色束腰长裙,只是花纹不同了。 她小脸莹白,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冷出尘。 萧珩走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替她挡开拥挤的人流。 他穿着青禾让谷中弟子准备的普通深蓝色布衣,虽然简单,但挺拔的身姿和那股子掩不住的正气,还是引来不少侧目。 青禾脚步停在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成衣铺子前。 她没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萧珩不明所以,她不是都有专人定制衣裳吗? 但还是乖乖跟着进去了。 铺子里挂着各式各样的衣裳。 青禾的目光直接略过了那些深灰、靛蓝的寻常男装,落在角落里挂着的一套衣物上。 那是一套正红色的劲装。 颜色鲜亮如火,款式利落张扬。 青禾指着那套红衣,对掌柜说:“这套,拿给他试试。” 萧珩愣了一下,看看那扎眼的红色,又看看青禾清冷的小脸:“给我?这颜色太招摇了吧?” “你适合。” 青禾言简意赅,水润的眸子看向他,带着笃定,“试试。” 掌柜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刻取下衣服,满脸堆笑地引着萧珩去里间试衣。 萧珩拗不过她,只得拿着衣服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里间的帘子掀开。 一身火红的萧珩走了出来。 那鲜亮的颜色确实衬他,束腰的设计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站在那里,锋芒毕露,张扬潇洒,与平日穿着布衣的温和模样判若两人。 铺子里几个挑选布料的姑娘都看直了眼,小声议论起来。 青禾也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满意的亮光。 她点点头:“嗯,就这件。” 萧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扯了扯衣襟:“真要买这个啊?” “好看。” 青禾打断他,她付了钱,掌柜乐呵呵地把包好的旧衣服递过来。 萧珩无奈地接过包裹,看着青禾转身就往外走,连忙跟上。 两人又在热闹的市集里走了一会儿。 青禾在一个卖糖果蜜饯的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糖果,有麦芽糖、花生糖、芝麻糖,还有裹着糖霜的山楂球、蜜枣,五颜六色,散发着甜香。 青禾的目光在那些糖果上扫过,最后落在山楂球和花生糖上。 她拿出铜钱,对摊主说:“要这两个。” 摊主麻利地包好糖递给她。 青禾接过糖包,转身就塞到了萧珩空着的那只手里。 萧珩拿着还带着点温热的糖包,有些错愕:“给我?” “嗯。”青禾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声音飘过来,“谷里的糖罐空了。” “你之前每次喝完药,不是都要找糖压苦味。” 萧珩脚步顿住,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包,又抬头看看前面那个纤细清冷的青色背影。 “可是我现在不喝苦药了……” 青禾回头看他,一笑百媚生:“谁说不喝药了,就不可以吃糖了?” 萧珩愣愣站着,原来她一直知道,知道他嫌药苦,知道他爱吃糖。 连谷里糖罐空了这种小事都留意着,特意下山来买。 “快走啦,天快黑了。” 他快走两步追上她,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侧,声音低沉,带着柔软和笑意:“小医仙,多谢了。” 青禾脚步没停,也没看他,只是莹白小巧的耳廓在阳光照射下,似乎悄悄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 第5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5 清河镇市集尽头。 尽头处人流稀疏,只有零星几个摆着山货野味的摊子。 青禾的目光被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吸引。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满面风霜的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面前只铺着一块粗麻布,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株形状奇特的灵芝。 那灵芝通体呈深沉的紫黑色,表面布满了暗金色的奇异纹路,她能感知到不似凡品。 【禾禾!快看那株紫金灵芝!】 系统的小奶音在青禾脑中响起,带着少有的激动:【那是千年难遇的龙血紫芝!是那老者的儿子在极险之地用命换来的!】 【老者根本不知道它真正的价值,只知道是儿子留下的东西,很珍贵,却不知道珍贵在哪里,能值几何!】 【这灵芝蕴含至阳至纯的天地精华,与萧珩体内那至刚至阳的内力,还有他天生的全阳之躯,简直是绝配!】 系统语速飞快:【若能服下炼化,不仅能让他的实力暴涨,全身筋骨脏腑都会被滋养修复得远超从前。】 【更重要的是,能刺激修复他受损的大脑,配合你的治疗,快则一月,他的记忆必定恢复。】 青禾的心跳漏了一拍。 恢复记忆……这么快? 【但是!】 系统话锋一转,:【这灵芝药性太过霸道刚猛,孤阳不生。】 【服下后,每月月初月圆之夜,体内阳气会达到巅峰,必须……必须与全阴之体的女子调和阴阳,方能中和那狂暴药力,避免阳气焚身。】 【需得半年时间,待药力完全化开融入骨血,这个副作用才会消失。】 青禾的脚步停在摊前,指尖在袖中微微蜷起。 【禾禾,你不是全阴之体,但你体质特殊,比全阴之体更好。】 【你完全可以告诉男主,你就是全阴之体,这样就能顺理成章跟他在一起了。】 【机会难得!】 【要知道,这个世界男主萧珩,责任心极重。】 【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他十五岁就认识了原配,二十岁成婚,到现在三年了。】 【等恢复记忆想起家里的妻子,你就没机会了。】 青禾看着那块不起眼的灵芝,又看看旁边浑然不觉的萧珩,莹白的小脸没什么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萧珩的手腕,径直朝那老头走去。 老头见有人来,浑浊的眼睛抬起,带着点卑微的期盼。 青禾蹲下身,指着那块灵芝,声音清泠泠的:“老人家,这个怎么卖?” 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青衣少女,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姑娘识货?” “这是我家小子生前寻到的,说是好东西。” “但老汉我也不懂,姑娘看着给点就行……十两银子?” 他报了个数,语气带着试探和卑微。 青禾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灵芝的表面。 她假装仔细端详片刻,才抬起眼看向老者,语气坦诚:“老丈,此灵芝确实有些奇异之处,是难得的养身之物。” “它价值远不止十两。” 老者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啊?那姑娘觉得……” 青禾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张银票,面额赫然是一千两。 她将银票轻轻放在老者面前的粗布上。 老头看着手里的银票,手都抖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结结巴巴:“姑娘,这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啊!” “拿着。” 青禾按住他推拒的手,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另外,医仙谷您知道吗?” 老头茫然点头,医仙谷的名头在附近很大。 “您拿着这张银票,带上家人,去医仙谷山门外,找一个叫陈管事的。” 青禾语速平稳地交代:“就说是青禾让你们去的。” “他会安排你们在谷外安全的地方住下,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保你们衣食无忧,无人敢欺。” “不过,需要先通过谷里简单的品性考察。” 老头彻底懵了,他老泪纵横:“姑娘,您真是活菩萨啊!” “我家里没其他人了,就剩我和我老伴了。” “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他作势就要跪下磕头。 青禾连忙扶住他:“不必如此,就当是您的儿子给您养老送终了。” “快些收拾回家,尽早去医仙谷吧。” 老头千恩万谢,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脚步蹒跚地走了。 青禾这才站起身,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将那株紫金灵芝包好。 萧珩一直安静地看着,此刻才开口,剑眉微挑:“那东西……真那么值钱?值得你又是给大钱又是安排住处?” 他总觉得青禾刚才的神情和举动,有点过于郑重了。 青禾抬眸看向萧珩,清澈的眸子平静复杂:“嗯,是味好药,正好能治你的失忆。”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药性有点烈,需要特殊的调和之法。等回去配好了再告诉你。” 机会就在眼前,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用那个顺理成章的借口。 萧珩看着她平静的小脸,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他信任青禾的医术,她说能治失忆,那就一定能治。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行,都听小医仙的!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 萧珩顺手塞了一颗糖山楂到青禾嘴里:“喏,甜的,压压惊?看你刚才挺严肃。” 青禾吃着山楂,看看萧珩爽朗带笑的脸,心头那点复杂的心思,被这甜意冲淡了些。 她轻轻嗯了一声。 回谷的路,夕阳正好。 青禾走在他身侧,心里沉甸甸的。 怎么选,全在她一念之间。 ------------ 第6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6 三日后,药房清苦味道弥漫。 萧珩依言盘坐在青禾备好的软垫上,只着月白中衣,更显肩背宽阔。 青禾跪坐于他对面,青色裙摆如莲叶铺散。 她小心打开锦盒,露出那株紫纹暗金的灵芝,切下薄薄一片。 “直接服下,嚼碎。” 她声音平稳,递过灵芝片,指尖却轻颤。 萧珩看她一眼,毫不犹豫接过,放入口中。 灵芝初入口微苦带涩,很快化作一股温润暖流,滑入喉间。 他闭上眼,只觉一股温和却沛然的力量自丹田升起,迅速游走四肢百骸,滋养着每一寸筋骨,连带着头脑也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 “感觉如何?”青禾紧盯着他。 “很好。”萧珩睁开眼,眸光清亮,甚至带着一丝振奋,“暖洋洋的,很舒服。脑子也清醒多了。” 他试着运转内力,只觉比从前更加精纯澎湃,忍不住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小医仙,这药果然神……” 话音未落,他脸色骤变! 那股温和的暖流骤然化作奔腾的岩浆。 灼热狂暴的气息,猛地冲开他刚刚理顺的内息,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萧珩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俊朗的五官瞬间因剧痛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落。 他强撑着没倒下,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肉眼可见地泛出不正常的潮红。 “萧珩!” 青禾脸色煞白,清冷的镇定荡然无存。 她扑上前,手指急切地搭上他滚烫的腕脉。 指尖下的脉搏狂乱,那股至阳至刚的霸道药力,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击他脆弱的心脉。 “怎么会?”青禾心猛地沉到谷底。 她瞬间明白了,不是药不对,而是她低估了这龙血紫芝对萧珩这具全阳之躯的冲击力。 它需要的调和之力远超预估。 “阳气冲撞,内力彻底紊乱了。” 她喃喃,声音带着慌乱,抬眼看萧珩,他紧闭着眼,牙关紧咬。 “若无全阴之体调和疏导,调和这狂暴阳气。” 青禾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你会经脉寸断而亡。”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 她维持不住清冷,莹白的小脸被泪痕浸透,更显脆弱。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算准药性,是我害了你。” 萧珩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 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此刻满是自责和恐惧。 他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痛楚竟压过了体内的灼烧。 “什么傻话!”他喘息着,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抬起手臂,用指腹轻柔地擦去她腮边的泪水。 “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 “能多活这些时日,已是赚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是感激,还有深藏却无法言说的情愫。 没有记忆的他,像无根的浮萍,连承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这汹涌的情感死死压在心底,化作眼底的遗憾。 “别哭,青禾。” “你哭起来也好看,但笑着更好看……” ------------ 第7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7 萧珩稍稍退开一点距离,凤眸灼灼地看着怀中人。 她的小脸埋在他颈侧,乌黑的发丝凌乱,贴在雪白的颈子上,黑白分明,脆弱又勾人。 萧珩用尽毕生的克制,才没有粗暴地彻底扯开那碍事的衣裙。 他低下头,唇珍惜地落在她白嫩纤长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印记。 过了一会,他恋恋不舍得在白嫩上又啄吻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她身上那救命的清甜气息。 男人手臂穿过她柔若无骨的膝弯和纤细的后背,稍一用力,便将她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 “啊。”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青禾低呼一声,本能地伸出雪白细嫩的藕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几步的距离,萧珩走得沉稳却急促。 他将她轻轻放在那张熟悉的竹榻上。 竹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不堪这骤然叠加的重量与即将到来的风暴。 青禾陷在柔软的垫子里,青色束腰长裙的裙摆因方才的动作散开,如同水中绽放的青莲。 裙底下,纤巧秀气的足踝和雪白细腻的小腿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莹润如玉,微微瑟缩了一下。 萧珩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他眼里满是怜惜与歉疚。 他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抚上她水嫩嫩的小脸。 “青禾。”他低哑地唤她。 “别怕。” 这承诺般的话语,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的目光描摹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颤的睫毛,终于不再犹豫。 紧接着,那件象征着清冷出尘的青色束腰长裙,委顿在地。 月白色的柔软里衣也随之滑落。 女子的贴身小衣,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悄然飘落在青裙之上。 男人被美色迷得神志不清,含糊之中不停喊她的名字。 他身上的雪白中衣中裤也从竹榻上滑落。 伴随着的还有他道歉的声音。 “对不起,青禾,对不起。”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偏头在玉足内侧印下一个滚烫的吻,声音沙哑:“是我,连累了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负责的。” 青禾仰躺在竹榻上,纤细的颈线舒展,脆弱又美丽。 柳眉紧紧蹙起,像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难耐与未知的恐惧。 她始终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仿佛只要不睁眼,就能逃避这汹涌而至的一切。 然而,视觉的消失却让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嫩肤上,引起一阵阵细微的颤。 他粗糙的大掌抚过肌肤,带着薄茧的触感也清晰无比。 尤其是脚踝被他握着,珍重亲吻时,那陌生的又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触感,让她心底涌起恐慌。 她害怕极了,甚至想要开口叫停。 可男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耐心了,在她开口之前。 ! “啊……” 娇声带着令人心尖发颤的婉转媚意。 柳眉蹙得更深,眼角的泪珠无声滚落,没入鬓发。 当那一刻真的无可避免地真正降临时,她只能无助地摇头,乌黑的长发在枕席间铺散开来。 雪白细嫩的小手死死抓住了身下竹榻的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竹溪小筑的屋顶,发出急促而连绵的噼啪声响疯狂擂鼓。 就在窗下的檐廊角落,白日里用过的石杵和药臼静静放着。 石杵斜靠在药臼边缘,药臼底部还残留着一些深绿色的草药粉末。 雨点狠狠砸在石杵光滑坚硬的外壁上,溅起细小的?花,又顺着杵身冲刷着杵头沾染的绿色药粉。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试图洗净一切痕迹。 一下,又一下,是毁灭,也是新生。 是狂暴力量的宣泄,也是绝望边缘的救赎与调和。 风雨声掩盖了屋内的少女呜咽。 ------------ 第8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8 晨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温柔地洒在竹榻上相拥的身影上。 萧珩先醒了过来。 体内那焚身般的狂暴灼热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充盈,内力沉凝浑厚,连带着精神都清明无比。 记忆的迷雾依旧厚重,但体质的增强是实打实的。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枕畔。 青禾还在沉睡。 她侧身蜷在他怀里,露出小半边莹润的肩头和纤细精致的锁骨。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几缕调皮地贴着她瓷白的脸颊。 晨光勾勒着她小巧的轮廓,平日里那层清冷的疏离褪得干干净净,睡颜恬静,不谙世事。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尖小巧挺翘,樱唇微微张着,呼吸清浅均匀。 萧珩的心,从未如此刻这般柔软又饱胀。 从前,他敬她、感激她,视她如高岭之花,不敢有半分亵渎。 即使朝夕相处,心弦微动,也因失忆和身份不明而死死压抑。 可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呼吸可闻,温热鲜活。 他以一个男人,一个彻底占有有了她的男人的目光,第一次如此放肆又贪婪地描摹她的五官。 真漂亮。 他无声地喟叹。 每一处都精致得不可思议,莹润生辉。 褪去清冷外壳的她,竟是这般惹人怜爱。 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落。 她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臂露在薄被外,软软地搭在他腰侧,小手微蜷,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柔弱无辜得让人心尖发颤。 再往下,是纤细的颈项。 那原本该是如天鹅般优雅无暇的弧度上,此刻却缀着几处暧昧的,深浅不一的粉色痕迹,像雪地里落下的花瓣,刺眼又旖旎。 那是他昨晚失控时留下的烙印。 记忆瞬间回笼。 不是记忆的迷雾,而是昨晚的记忆片段,她在他身下蹙起的柳眉,紧闭双眼时濡湿的长睫,被他吻得润红的娇唇,以及那一声声细弱娇媚,破碎得不成调的呜咽。 与眼前这纯然无辜的睡颜,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反差。 从未有过的占有欲涌上萧珩的心脏。 她是他的了。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紧密地嵌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这细微的动作惊扰了怀中的人儿。 青禾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初醒的眸子带着迷蒙的水汽,清澈见底,倒映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短暂的茫然过后,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莹白的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娇艳的粉色。 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搭在他腰间的手,却被他的大掌更快地握住。 “醒了?”萧珩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青禾羞得不敢看他,只把小脸往他怀里埋,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嗯…” 萧珩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抚过她颈侧那抹刺眼的粉色,动作里充满了怜惜和歉意,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还疼么?”他低声问。 青禾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声音闷闷的:“不疼了。” 只是那羞意和小腹深处的感觉怎么也散不去。 萧珩没再追问,只是更紧地拥着她。 晨光静谧,竹影婆娑,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药草香和他们相互拥有的气息。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珍重而温柔的吻。 “我的小医仙。” 他叹息般低语。 青禾没有回答,只是在他怀里更深地埋了埋脸。 —— 午后,青禾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尖。 试图够到架子顶层一个装着雪莲的玉罐。 她今日穿的依旧是简单的青色长裙,那腰带系得恰到好处,将她纤细的腰肢展露。 随着她踮脚的动作,勾勒出下方饱满圆润的弧线,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萧珩刚走进药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脚步瞬间顿住,眸光几乎是本能地暗沉下来。 那纤细的腰肢,他昨晚曾亲手丈量,知道它有多么柔软又多么韧。 还有那挺翘的弧线,他昨夜亲身??。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唇舌仿佛又尝到了她肌肤上清甜的味道,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她娇娇的声音。 她都不知道,昨夜之后,他每每看她,心里有多龌龊下流。 “唔,差一点。”青禾小声嘟囔着,莹白的指尖努力向前探,带着点孩子气的懊恼。 萧珩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燥意,大步走过去。 他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没有出声,只是伸出手臂,轻松地越过了她的头顶,稳稳地将那个玉罐拿了下来。 青禾被他突然靠近的气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 莹白的小脸近在咫尺,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惊讶,像受惊的小鹿。 萧珩低头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和热度。 “要这个?”他将玉罐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 “嗯!”青禾看到他,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欢喜。 她伸手去接玉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男人身体一酥。 她毫无所觉,只是开心地笑起来,眉眼弯弯。 青禾抱着玉罐,转身走向旁边的矮案坐下,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纤细的腰肢轻盈扭动,饱满的丰软微微荡漾。 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像黏在了她身上。 昨晚也是这般,比现在更好看。 ------------ 第9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9 日子在竹溪小筑的静谧里晃悠悠地滑过,转眼又是五日。 那株珍贵的龙血灵芝,已按青禾的方子,悉数化为药力,融入了萧珩的骨血经脉。 她告诉他,这霸道的药性需得半年光景才能彻底化开,每月月初月圆之夜阳气最盛时,必得调和,方能安然度过。 萧珩听完后,剑眉一挑,凤眸里掠过亮光,随即又被他强压下去,只化作一声带着点遗憾的低叹:“哦?每月只两次啊?”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在分拣药材的青禾,嘴角噙着笑意,像是随口一问,又像藏着点别的意味。 青禾正捏着一片干枯的草叶,闻言指尖微微一滞,莹白的小脸没什么表情,耳根却悄悄漫上一层极淡的粉色。 她没抬眼,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清泠泠的:“嗯,每月就两次。” 她将草叶丢进小篓,动作看似从容,心里却是紧张。 数着日子等他进她房间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让人别扭。 萧珩看在眼里,心里软软地,又格外期待。 他拿起旁边的石杵,对着药臼里晒干的甘草,“笃笃笃”地,一下又一下地捣起来…… —— 午后。 青禾坐在窗边,莹白的指尖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思考着什么,侧影沉静。 萧珩斜倚在竹榻上,手里随意翻着一本医书。 久病成医,他如今也算医门中人了。 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竹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身着灰色宽袖布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他眼神温和,背着一个半旧的药篓。 正是医仙谷的主人,青禾的师傅,柳元一。 “师傅!” 青禾闻声抬头,清冷的眸子里漾开欢喜,放下银针起身迎了过去,自然地接过师傅背上的药篓,“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 柳元一慈爱地拍了拍徒儿的肩膀,目光随即落在了竹榻上站起身的萧珩身上。 萧珩放下书,微微颔首致意,态度不卑不亢:“前辈。” 柳元一的目光在萧珩脸上停留了一瞬。 他眼中温和的笑意未变,只是瞳孔深处,仿佛有惊涛骇浪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这位是?”柳元一转向青禾,语气如常,带着长辈的温和询问。 青禾莹白的小脸微微泛红,声音清泠中带着羞赧:“师傅,他叫萧珩。” “月余前我采药时,在溪边发现他重伤昏迷,便带回来医治了。” “他失忆了,只是隐约记得名字,但记不得自己是谁,来自何处。” 她顿了顿,补充道,“现在伤已大好,只是记忆还未恢复。” “哦?” 柳元一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目光再次扫过萧珩挺拔的身姿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眼神深处掠过了然。 他点点头,语气平和,听不出异样:“原来如此。禾丫头医术精进,能救回重伤失忆之人,很好。” 他转向萧珩,笑容依旧和煦:“萧小友气宇不凡,想必来历亦是非同寻常。” “失忆之症,需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安心在谷中休养便是。” 他目光扫过萧珩身上那件明显属于谷中弟子的深蓝布衣,又掠过窗边案几上并排放着的两只茶杯,最后落在青禾微微泛红的耳垂上。 他眼神沉了沉,但面上依旧滴水不漏。 “多谢前辈收留。” 萧珩再次颔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老医仙的目光似乎带着复杂,不似表面那般欢迎他? 他心底掠过一丝异样,但对方态度温和,他也无从深究。 柳元一不再多言,只对青禾道:“禾丫头,为师此次外出寻得几味珍稀药草,需你帮忙炮制,随为师去药房一趟。” “是,师傅。”青禾应道。 柳元一又对萧珩和蔼地笑了笑:“萧小友请自便。” 说完,他便转身,步履沉稳地朝院外走去。 青禾连忙跟上,纤细的身影走在师傅身后,青色裙摆轻轻摇曳。 萧珩站在原地,看着师徒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 老医仙步履从容,青禾亦步亦趋。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本该是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可萧珩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 第10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0 药房。 柳元一将几株草药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动作细致。 他背对着青禾,沉默了片刻。 “禾丫头。” 柳元一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上了沉重,“你可知,你带回来的那位萧珩,究竟是何人?” 青禾莹白的小脸看着师傅的背影,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茫然和隐隐的不安:“师傅?他不是失忆了吗?弟子不知……” 柳元一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的慈和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心疾首的凝重。 他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最疼爱的徒儿,一字一句:“他姓萧,单名一个珩字。” “他是武林圣地,云梦山庄的庄主。” “是当今武林的正道魁首。” “更是……” 柳元一的声音顿住,眼中是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愤怒,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更是有妇之夫!” “其妻柳如眉,乃名动江湖的侠女,与他少年相识,结发夫妻,情深义重,江湖皆知!” 青禾后退一步。 小脸血色尽失,变得苍白如纸。 清澈的眸子满是茫然和羞耻感,水汽迅速弥漫上来,视线变得模糊。 她纤细的身体晃了晃。 有妇之夫?少年相识?情深义重? 她想起这一个月来,他们朝夕相处。 他为她捣药,陪她试方,还温柔缱绻地抱着她,承诺要娶她。 眼前人与师傅口中人,重叠在一起,又撕裂开来。 身份鸿沟,冰冷的现实,以及那有妇之夫四个字带来的强烈背德羞耻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泣音。 原来她哭了。 柳元一看着徒儿崩溃的模样,心疼如绞。 他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沉痛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禾丫头!你素来清冷自持,聪慧过人。” “怎会突然如此糊涂?” “连身份都没有弄明白的男人,你与他怎能滋生感情?” “你可知这是何等大错?他家中尚有贤妻苦苦等待寻他!” “你让我如何说你才好?” 青禾低着头,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无声地砸落在地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已经不是简单的滋生感情了。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师傅……”青禾的声音带着鼻音,几乎低不可闻。 她抬起头,莹白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那双总是清澈沉静的眸子此刻只剩下羞耻和绝望。 她看着师傅的眼睛,心一横,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 “弟子……弟子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 柳元一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 “孽障!糊涂!糊涂至极啊!” 柳元一的声音拔高颤抖,他指着青禾,手指都在哆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青禾垂着头,把龙血灵芝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居然要每月的月初月圆之夜都……,你可知这是将自己置于何等境地?” 柳元一胸口剧烈起伏,在药房里来回踱了两步,被这不懂事的弟子气得不行。 他停住脚步,眼神变得无决绝:“不行!绝对不行!” “禾丫头,你听着,为师绝不能看着你自甘堕落,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妾室!” “更绝不容许你为了萧珩,去与那柳如眉反目成仇!” 青禾被师傅的暴怒吓得瑟缩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是那药性……这半年,他不能离开弟子。” 她说不下去了,绝望更深。 “不能离开?哼!” 柳元一冷哼一声,眼神冰冷,“为师自有法子!” 他走到药房最深处,从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通体乌黑的阴沉木盒。 盒子打开,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只通体近乎透明的奇异小虫,若非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此乃忘尘蛊。” “极其罕见,也极其霸道。中蛊者,会彻底遗忘蛊虫入体前一个多月内的所有记忆。” “对他后续恢复其他记忆,毫无影响。” 他将盒子转向青禾。 “禾丫头,你想办法,将此蛊,种入萧珩体内。” 青禾踉跄着后退一步,她连嘴唇都在颤抖:“忘掉一个多月的记忆,全然忘记我?” “师傅,为什么?为何要如此决绝?难道就没有更温和的法子了吗?” “温和?”柳元徒儿眼中的抗拒,知道她舍不得。 他痛心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坚定,“禾丫头,你还不明白吗?” “你们之间本就是孽缘!” “趁现在你们感情尚未深种,快刀斩乱麻,才是对你们所有人都最好的结果。” 他上前一步,将木盒塞进青禾冰凉的手中,语气沉重:“听着,蛊虫入体,他就会彻底忘记这一个多月在谷中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内力深厚,为师担心他抵抗,你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让蛊虫入体。” “这半年之期,为师会安排外门的云苓师姐过来。” “名义上是协助你用药,伺候你,实则是看着你。” “你们之间,只能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绝不能再有半分逾越!” 柳元一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青禾的眼睛:“哪怕是每月月初月圆之夜,那不得已的调和,也必须是以大夫的身份,是为了救他的命!” “而不是以爱人的身份,你听明白了吗?” “半年之后,药力化尽,你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青禾只觉得手中的木盒重逾千斤,冰冷刺骨。 她看着师傅决绝的脸,痛苦和迷茫几乎将她撕裂。 她不明白,为何突然就到了如此境地? 为何非要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 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师傅,为什么,非要这样,弟子不懂……” 柳元一看着徒儿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靠近她,手掌轻轻抚上青禾的发顶,声音沙哑而疲惫: “禾丫头,你不懂,你可知那柳如眉的父亲,柳长空,是何人?” 青禾茫然地抬起泪眼。 柳元一的眼神复杂:“他是为师的亲兄长。” 青禾猛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师傅。 “当年,为师与你师伯柳长空一同学医习武。” “后来,因一些理念不合,渐行渐远。” “但血脉亲情,终究斩不断。” “柳如眉,是长空兄唯一的女儿,视若珍宝。” “为师不能看着你,去伤害你师伯的女儿,不能看着你们姐妹反目成仇。” “更不能看着你,因为一时情迷,葬送了自己,去做那为人不齿的妾室。” 柳元一的手按在青禾瘦弱的肩膀上,力道沉重,带着深深的无奈:“青禾,听师傅这一次。” “趁一切还能挽回,趁情丝未深,用这忘尘蛊,断了吧。” “就当这一个多月,从未发生过。” “莫要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青禾只觉得一股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 ------------ 第11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1 暮色渐沉。 萧珩刚练完一套拳法,额角沁着薄汗。 他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青禾背对着他,站在榻边的小案几旁。 她手里端着一只白瓷小碗,碗里是温热的糖水,正用小勺轻轻搅动着。 莹白的手指捏着勺柄,指节用力得微微泛白。 “又在捣鼓什么?”萧珩低沉带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几步便靠近。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后,青禾身体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和恐慌,才慢慢转过身。 萧珩敏锐地捕捉到她微红的眼角,还有眸底深处极力隐藏的水光。 他的眉头立刻蹙起,高大的身影近一步,长臂一伸,便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青禾鼻尖瞬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前几天肌肤相亲的记忆汹涌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了?” 萧珩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担忧和宠溺,“谁惹我的小医仙不高兴了?” “眼睛都红了。” 他的大掌抚上她单薄的脊背,隔着薄薄的青色衣裙,一下一下拍抚,也让她强装的镇定寸寸瓦解。 青禾把小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鼻尖酸得厉害,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娇:“没有不高兴……” “撒谎。” 萧珩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他微微退开一点距离,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水润润的眸子直视自己。 那里面盛满了委屈和一种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蒙了雾的琉璃,脆弱又勾人。 “告诉我,嗯?”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下颌线,眼神专注,语气是带着诱哄的温柔,“是不是今日试药又失败了?” “还是有人惹你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就算是你师傅凶你了,我也是不惧的。” 看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关切和纵容,青禾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窒息。 她该怎么办?她怎么舍得? “都不是。” 青禾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忽然伸出纤细雪白的藕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小脸重新埋回去,声音又软又糯开口:“就是突然想喝糖水了,发现糖放多了,不好喝,你帮我喝掉,好不好嘛?” 她软软地撒娇,这就是她原本的性子,她再也端不住小医仙的清冷了。 这从未有过的娇气模样,像小猫爪子轻轻挠在萧珩心尖上,酥麻一片。 他微微一怔,随即低笑出声,带着满满的愉悦和宠溺:“好,当然好。” “莫说一碗,一缸我都能喝完。”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乖,我帮你喝。” 青禾的心在滴血。 她从萧珩怀里稍稍退开,端起案几上那碗温热的糖水,小手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碗底,那只近乎透明的忘尘蛊已悄然融入糖水深处,无影无踪。 她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 萧珩的目光落在她递来的勺子上,又缓缓移到她强作镇定却难掩慌乱的小脸上。 他深邃的凤眸微眯了一下,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清澈的糖水,捕捉到了某种异样。 他感觉到她此刻的紧张,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但他什么也没问。 他看着她水润眸子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祈求,看着她的娇憨模样,心底最后一丝疑虑,被汹涌的怜惜和纵容彻底淹没。 他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那勺糖水。 温热的甜意滑入喉咙,带着极其微弱的冰凉异感,转瞬即逝。 他压下蠢蠢欲动的内力,顺从得任由糖水或者其他的什么也好,蔓延到身体里。 青禾屏住呼吸,看着他喉结滚动,咽下了那勺掺着忘尘蛊的糖水。 她悬着的心猛地一沉,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掏空。 “甜吗?”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甜。”萧珩笑得张扬,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仰头将剩下的糖水一饮而尽。 他将空碗随手放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认真,在她耳边郑重响起:“青禾,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但你要记住,我萧珩这条命是你给的。” “从你把我从溪边捡回来的那一刻起,我的人,我的心,就都是你的了。” 他捧起她泪痕未干的小脸,拇指珍重地拭去她眼角的湿意,凤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坦荡:“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管告诉我。” “哪怕是这条命,你想要,我也随时给你,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滚烫的告白,此刻却像毒箭,狠狠刺穿青禾的心脏。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她踮起脚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回抱住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仿佛这是最后的拥抱。 她将小脸深深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祈求,在他耳边轻轻响起:“萧珩,你记住……” “下次,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 “要记得……” “要记得我是那个爱撒娇的,有点娇气的小医仙……” “我的医术,可是超级好的那种,你一定要记得……” 萧珩被她抱得紧紧的,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孩子气的话语,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低地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应承:“好,我记住了。” “爱撒娇的、娇气的、医术超级好的小医仙,青禾。” 他低头,寻到她润红的唇瓣,温柔地啄吻了一下,带着安抚和承诺:“我的小医仙,独一无二。” “忘不了,也绝不会忘。” 青禾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笃定的承诺,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 忘不了吗? 很快,你就真的会忘记了。 忘掉这一个月,忘掉竹溪小筑,忘掉捣药,忘掉你怕苦时我给的糖,忘掉那身张扬的红衣,忘掉那夜的缱绻,也忘掉此刻的深情。 忘尘蛊,已悄然苏醒,开始无声地啃噬他脑海中关于她,关于这医仙谷一月的时光。 只要一夜,他就不会记得她了。 ------------ 第12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2 第二天,晨光熹微,透过竹窗的缝隙,在室内投下道道光柱。 萧珩猛地睁开眼。 凤眸里,是陌生的茫然和锐利的警惕。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雅致的竹屋,陈设简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深蓝色布衣,又抬手按了按额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种宿醉般的沉重感。 我是谁?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他掀开薄被下榻。 竹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鹅黄色束腰长裙,面容清秀的女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她约莫二十出头,气质温婉中带着干练。 “萧公子醒了?” 女子看到他站在屋内,眼中并无意外,只微微一笑,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福了福身,“奴婢云苓,奉谷主之命,负责照料公子起居。” “云苓姑娘?” 萧珩眉头紧锁,目光带着审视:“这是何处?我为何在此?” “而我是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初醒的干涩和困惑。 云苓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公子莫急,请先喝口水。” “此处是医仙谷。” “公子月余前遭魔道高手围攻,重伤坠落断魂崖,幸得我师妹青禾采药路过,将公子救回谷中。” “这一个多月,公子都昏迷不醒。” “重伤?”萧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干渴,却无法浇灭心头的疑问。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内力,这哪里像是重伤初愈? “是。” 云苓点头,语气平稳冷静,“公子伤势极重,内息紊乱,命悬一线,寻常药石罔效。”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珩写满茫然的脸上,继续道:“为救公子性命,谷主与师妹青禾不得已,动用了医仙谷至宝——龙血紫芝。” “龙血紫芝?”萧珩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头那股不安感更重。 “此灵芝蕴含至阳至纯的天地精华,药力霸道无匹,乃是重塑经脉,起死回生的圣物。” “公子服下后,确实保住了性命,甚至功力更胜从前。” 萧珩听到这里,非但没有欣喜,眉头反而锁得更紧:“那为何我毫无记忆?”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云苓眼中掠过一丝复杂,快得让人抓不住:“公子伤势太重,压迫到了头颅,尚且未能完全恢复。” “不过谷主断言,再过大半个月,待龙血紫芝药力完全稳固,公子过往的记忆应能自然恢复。” 听到记忆有望恢复,萧珩心中稍定,但云苓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只是……” 云苓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这龙血紫芝有一项极其特殊的副作用。” 萧珩的心一沉,凤眸紧紧盯着她:“什么副作用?” 云苓迎着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平稳:“每月月初月圆之夜,公子体内被紫芝催发至巅峰的阳气会失控暴走,若无至阴之气调和疏导,公子便会经脉寸断,脏腑焚毁而亡。” “什么?”萧珩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苓,“调和?如何调和?” 阴阳调和?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除了和女子…… 还能怎样才算是阴阳调和? 云苓的目光坦然:“需得与一位拥有纯阴之体的女子,行阴阳交合之道,方能中和那狂暴阳气,保公子性命无虞。” 她看着萧珩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补充道,“而师妹青禾,正是这世间难寻的纯阴之体。” “荒唐!无耻!” 他猛地后退一步,厉声斥道,俊朗的脸上满是震惊。 “我萧珩岂是这等贪生怕死,靠玷污女子清白苟活于世的无耻之徒!” “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我宁愿死,也绝不做此等下作之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记忆虽然没有了,但是萧珩这个名字,还有他的为人处事之道,是不会改变的。 让他靠与一个陌生女子,还是一个救了他性命的人,做那种事来保命? 这简直是对他尊严和原则最彻底的践踏。 云苓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并未被他的怒火吓退。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带着理性地分析:“公子息怒。” “在青禾师妹眼中,这并非玷污,也无关清白。” “古有医者,为救人性命,剖腹剜心,行非常之法。” “在师妹看来,这不过是治病救人的一种手段,如同针灸、药石。” “她是医者,你是病人,仅此而已。” “公子无需挂怀,更不必有丝毫愧疚。” “手段?” 萧珩怒极反笑,声音冰冷,“好一个仅此而已!好一个治病救人!” “我萧珩的命,还不配用这等龌龊手段来换!” “公子此言差矣!”云苓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严肃,“公子可知自己是谁?” 萧珩一怔。 云苓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待公子记忆恢复,自会明白。” “公子身份贵重,乃武林正道砥柱,肩负苍生福祉。” “魔道猖獗,江湖动荡,不知多少人在等着公子回去主持大局。” “公子岂能因一时意气,轻言放弃?” “岂能为了一己之清名,置天下大义于不顾?”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重重敲在萧珩心上。 身份贵重?武林正道砥柱?肩负苍生福祉? 这些词在他空白的脑海里,影射不出任何具体画面,却带来沉甸甸的责任感。 “再过大半个月,公子记忆便能恢复。” “届时,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公子自有决断。” 云苓放缓了语气,带着劝诫,“但在这之前,请公子务必保重有用之身!” “这并非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你身后所系的一切!” 萧珩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挺拔的身躯僵硬地站在原地,只剩下无边的屈辱和无力感。 他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叫青禾的小医仙,她真的只当这是治病救人吗? 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受这样的治疗方案? 他又不是她心爱的人,她真的心甘情愿吗? 还是也为所谓的大义所迫,为了所谓的苍生? 许久,久到云苓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萧珩才缓缓睁开眼。 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怒火已熄,只剩下疲惫。 他不再看云苓,目光投向窗外,声音沉重:“好,我知道了。” “这治疗,我应下了。” “只是,烦请转告青禾姑娘,萧某愧不敢当。” “此等救命之恩,日后定当以命相报。” 云苓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微微颔首:“公子的话,奴婢会带到。” “公子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竹门。 屋内,只剩下萧珩一人。 他想活,可他也想亲口问问她,她真得愿意吗? ------------ 第13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3 午后,药房内药香浮动。 青禾背对着门口,站在高大的药柜前,她正取出一个格子里的青玉药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腻的皓腕。 竹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传来。 青禾的动作僵了一瞬。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呼吸,这才缓缓转过身。 萧珩站在门口。 他身形挺拔如松,只是眉宇间那份张扬潇洒,被疲惫疏离取代。 他的凤眸看向她,里面没有了昨日的宠溺和温柔,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审视探究。 “青禾姑娘。” 萧珩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客气,刻意拉开了距离。 这个称呼轻轻扎在青禾心上。 “萧公子。” 青禾垂下眼帘,避开他那过于直接的目光,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只有袖中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心绪。 她将青玉药瓶放在一旁的矮案上,“云苓师姐说,公子已了解后续的治疗事宜。” “嗯。”萧珩应了一声,迈步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影在并不宽敞的药房里,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他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小脸上。 “萧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再次开口,语气郑重,却也冰冷,“龙血紫芝之恩,以及后续的治疗,萧某铭记于心。” “日后,定当倾力相报。” “医者本分,公子不必言谢,更不必言报。”青禾抬起头,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凤眸深邃依旧,却像蒙上了一层雾,再也映不出她的影子。 是啊,这样尴尬不堪的开始,他眼中如何能有她。 他心里怕是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根本不在乎清白吧。 她心口一阵窒息的闷痛,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治病救人,是医仙谷的宗旨。” “公子只需安心养伤,待记忆恢复即可。” 她刻意强调了医者本分,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麻痹自己。 萧珩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强装的镇定,看着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愧疚和屈辱感更甚。 她表现得如此平静,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真的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夫。 可真的是这样吗?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拉近。 青禾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这让她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强撑着站在原地。 “青禾姑娘。” 萧珩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认真,凤眸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强撑的伪装:“云苓说,你视此为治病救人之法,无需萧某挂怀。”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积聚勇气,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让他倍感煎熬的问题: “萧某只想亲口问一句。” “你当真愿意吗?” “为我行此治疗?” “不必顾忌救命之恩,不必思虑其他。” “只问你本心,是否心甘情愿?” 如果她是被迫的,如果她有一丝不愿,他宁愿立刻自绝经脉,也绝不让她再受此屈辱! 青禾的心跳停止了一瞬。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迷茫的求证。 她愿意吗? 她怎么会不愿意? 她那么喜欢那个会为她捣药,承诺娶她的萧珩。 就如上次她自己所说,她绝不后悔。 可是,那个萧珩,已经不记得她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背负着责任和愧疚,被迫接受这一切的陌生人。 她的愿意,在他听来,是医者的仁心,还是别的什么? 她竟然难以启齿。 “我……”青禾张了张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她想说,是因为喜欢他,所有她心甘情愿。 可她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师傅的安排,忘尘蛊的作用,所有的苦心都将付诸东流。 她只能继续扮演一个冷静的医仙。 青禾低下头,避开他那灼人的目光,声音清晰:“萧公子多虑了。” “在医者眼中,病患无分男女,疗法无分贵贱。” “只要能救人,便是医者应行之责。” “龙血紫芝是我谷中至宝,既用于公子身上,自当负责到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更清傲:“公子不必有负担。” “于我而言,这与针灸推拿,并无本质区别。” “公子只需安心接受治疗,早日康复,便是对医仙谷最大的回报。” 说完这番话,青禾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不敢再看萧珩的表情,匆匆抓起案上的青玉药瓶,低声快速道:“公子若无其他事,也请先回房休息。” “青禾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侧身绕过萧珩,快步走出了药房。 纤细的背影在门口的光线下,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 药房内,只剩下萧珩一人。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真的只当这是治病。 她真的没有半分不愿? 也没有半分属于女子该有的羞怯? 只是为何,他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心中就那般苦涩。 看见她时,更是难言的冲动,想抱住她。 他不是坠崖之后,才刚刚苏醒吗? 他应该没有见过她才对。 还是他坠崖之前就认识她? 萧珩缓缓闭上眼,只觉得头很疼,心也难受。 他不知道,有些人,是生理性的喜欢。 所以哪怕他忘记了,他也会本能的靠近。 再后来,哪怕他只恢复了坠崖前记忆,如果不是责任牵绊住了的情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哪怕在他心里,这才初见。 ------------ 第14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4 月圆的下一次亲密之后,再下一次便是月初了。 而距离萧珩吃下龙血紫芝的时间,刚好一个月。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凌乱的竹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混合着青禾身上清甜的气,还有萧珩身上刚阳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不休。 青禾背对着萧珩,蜷缩在竹榻的最里侧。 她纤细的脊背微微起伏,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凋零的叶子。 莹润的肩头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上面还残留着几处他情动时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印记。 她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搂着被子半坐起身,伸出雪白细嫩却微微发颤的藕臂,摸索着散落的青色衣裙。 那件象征着清冷出尘的束腰长裙,此刻皱巴巴地堆角落,如同她此刻狼狈不堪的心境。 萧珩靠坐在外侧,精壮的上身赤裸着,月光勾勒出他结实腰腹的利落线条,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此刻却透着僵硬。 薄被随意搭在他劲瘦的腰间。 他没有动,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颤抖着伸手去够那件衣服。 脑海中,记忆的汹涌澎湃。 他想起来了。 他是萧珩,云梦山庄庄主,武林正道魁首。 他想起了少年意气,想起了刀光剑影,想起了家中那个明艳飒爽,与他并肩而行的妻子,柳如眉。 他们少年相识,青梅竹马,二十岁成婚,至今三载。 柳如眉为他打理山庄,与他共抗魔道,是他名正言顺,情深义重的妻子。 他居然有妻子吗? 医仙谷众人都未提及过此事。 那上次和青禾亲密,还有这一次,算什么?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垂眸,目光落在身侧那个纤细脆弱的背影上。 青禾。 那个在断魂崖下救了他性命的小医仙。 也是刚才在他身下被他以治疗之名强行占有,承受了他所有粗暴索取的女人。 他竟在妻子之外,与另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看着青禾那细弱无助,颤抖着够衣服的样子,一股混杂着愧疚怜惜,还有更深沉烦躁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些情绪里,有对眼前这具雪嫩身子的疼惜沉迷,更有对妻子柳如眉的责任和愧疚。 这算什么? 一次次的治疗? 一次次的玷污她? 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泄欲保命的工具? 还是一个可以随意占有的玩物? 又把他的妻子置于何地? 这些念头让他心底一片冰冷,更觉自己卑劣不堪。 他不能放任这样下去。 萧珩猛地掀开薄被下榻。 青禾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身体一僵,摸索衣服的手猛地缩回,整个人下意识地往里又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兔子。 萧珩俯身,大手一伸,轻而易举地将那件皱巴巴的青色束腰长裙捞了过来。 他沉默地抖开裙子,动作算不上温柔。 “抬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青禾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顺从地抬起一只雪白细嫩的藕臂。 萧珩将那宽大的裙口套过她的手臂,动作有些生硬。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白嫩的肌肤,那触感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他绕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半跪在竹榻上。 青禾始终低着头,乌黑的发顶对着他。 他能看到她小巧的耳垂已经红透,身体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微微发抖。 萧珩拿起裙子另一边的袖子,再次冷声道:“另一只手。” 青禾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臂。 他沉默地为她穿好袖子。 过程中,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她单薄身体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那是他刚才失控时留下的烙印,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对他背叛妻子的无声控诉。 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涌上心头。 他拿起那根系腰的带子,绕过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青禾的身体颤得更厉害了,纤细的手指死死揪住了身下的竹席边缘。 萧珩利落地在她腰侧系好一个结,动作干脆,没有半分留恋。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退开几步,拉开了距离。 “好了。”他的声音冰冷,带着疲惫和疏离。 青禾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寒意,算算时间,他怕是想起他深爱的妻子了。 她双手抱着膝盖,将小脸深深埋进臂弯里,像要把自己藏起来。 萧珩站在几步开外,沉默地看着她这副柔弱无助,将自己封闭起来的模样。 心口掠过尖锐的刺痛,那是对她的怜惜。 但下一秒,柳如眉明艳爽朗的笑脸,将那点怜惜碾得粉碎。 责任如山。 他对柳如眉的责任,对云梦山庄的责任,对武林正道的责任。 他不能对眼前这个女子再有任何牵扯。 昨晚是最后一次失控,是恢复记忆前的混乱。 从今往后,必须彻底斩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声音决绝:“青禾姑娘。” “最近两次的事,是萧某失态,更是对姑娘的亵渎。” “萧某已经恢复记忆,身负家室,妻子柳如眉,乃萧某结发之妻,情深义重。” “萧某断不能负她。” “从今往后,治疗之事,萧某会另寻他法。” “绝不会再以此等方式,玷污姑娘清白。” 他顿了顿,看着她蜷缩起来的小身子,狠下心肠,说出最后一句:“待此间事了,萧某自当离去。” “救命之恩,萧珩永世不忘,定当厚报。” 说完这番话,萧珩不再看青禾的反应,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折磨和对妻子的背叛。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 第15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5 云苓裹紧了身上的薄披风,靠坐在萧珩房门外不远处的回廊柱下。 谷主严令,每次治疗结束,青禾绝不能在萧珩房中过夜。 所以她必须守在这里,等着接师妹出来。 夜里的动静……她并非有意探听。 但那压抑不住的,细碎如幼猫呜咽般的泣声,还有竹床不堪重负发出的,带着某种韵律的吱呀摇晃,断断续续透过紧闭的竹门缝隙钻出来,在这寂静的黎明前格外清晰。 她只能闭上眼,将脸埋进臂弯,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 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师妹在用身体为那个男人续命,用最不堪的方式,履行着医者的职责。 上一次,天快亮时,是萧珩抱着昏迷过去的青禾出来,交到她手里的。 那男人当时赤着上身,只随意披了件外袍,汗湿的额发贴在眉骨,眼神沉郁复杂,有未褪尽的欲,还有怜惜?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怀里娇小的人儿递给她。 她善武,抱着师妹自然不在话下。 从他手里接过人的时候,她能看到这位正道魁首眼中的不舍。 其实云苓不知道,纾解药性,要不了这样久。 是萧珩第一次经历青禾的身子,下手没轻没重,沉溺失了理智,加上菟丝子反哺的能力,才一直不管不顾折腾了一夜。 可这一次…… 吱呀—— 厚重的竹门突然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云苓惊得立刻抬起头。 走出来的,却不是她预想中抱着人的萧珩。 而是萧珩自己一个人。 他身上只胡乱套着月白的中衣,衣襟半敞,露出汗湿的胸膛,上面甚至有几道新鲜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过。 云苓知道,应该是师妹的指甲。 萧珩大步跨出房门,脚步甚至带着仓促。 他的凤眸里没有了上次的疼惜不舍,只剩下一种近乎狼狈的烦躁和决绝。 他甚至没注意到几步外回廊下的云苓,或者说,根本无暇顾及。 他像是急于逃离什么洪水猛兽,头也不回地就要往院外走。 “萧公子……”云苓下意识地站起身,想提醒他衣冠不整。 萧珩猛地停住脚步,侧过头。 但那目光冰冷得让云苓瞬间噤声。 他薄唇紧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最终,他什么也没对云苓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干涩,像是在不停说服自己:“我爱我的妻子。” “没有下次了!” 说完,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外。 云苓心头猛地一沉。 不再接受?他这是要寻死吗?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内,传来细微踉跄的脚步声。 云苓立刻回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快步走到门边。 青禾扶着门框,颤巍巍地挪了出来。 她虽然穿着衣裙,但纤细的脚踝却露在外面。 她没有穿亵裤和亵袜。 云苓能看见青禾脚踝上印着几道清晰的指痕,而且走路的姿势也是怪异,纤细的腿根肉眼可见地在打颤,每一步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软倒在地。 “师妹!”云苓心疼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忙冲上前,一把扶住青禾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走了?”青禾靠在云苓怀里,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破碎的茫然。 她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激烈中缓过神,就面临他头也不回的冷言冷语,她很难过。 “嗯,走了。”云苓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往旁边的石凳走去。 “别管他了,先坐下缓缓。” 扶着青禾在石凳上坐下。 云苓蹲下身,看着她明显承受了过度蹂躏,连走路都困难的模样,一股怒火夹杂着心疼直冲头顶。 她虽然是外门弟子,但整个医仙谷,谁不崇拜这位年纪轻轻却医术通神,又清冷出尘的小师妹? 她是谷主的骄傲,是医仙谷未来的希望。 她本该是云端皎月,不染尘埃。 可如今,却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她也就忍了,毕竟这是必要的。 可为他伤心难过,真的值得吗? “青禾,听谷主的话,当成简单的治疗不好吗?何必难过。” “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受伤,给医仙谷蒙羞。” 青禾的眼神聚焦了一瞬,落在云苓心疼又愤怒的脸上。 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云苓师姐……”她声音依旧很轻,带着沙哑和疲惫。 “他说,他爱他的妻子,他不肯再接受治疗了。” 云苓擦拭的动作一顿,想起萧珩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和话语,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她也顾不上对师妹的心疼了,抓住青禾冰凉的手,语气焦急:“他怎么能这样?!他这是要寻死啊!” “师妹!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青禾茫然地抬起泪眼。 云苓压低声音,语速又快又急,带着恐慌:“前日传来的消息,魔教血屠了三个村子,尸横遍野!” “还有传言说,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觊觎医仙谷的灵药宝地。” 她看着青禾震惊睁大的眼睛,继续道:“萧珩是谁?他是云梦山庄的庄主,是正道魁首,只有他回去,才能号令群雄,抵挡魔教!” “如果他死在我们医仙谷,死在你我面前……” 云苓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敢再说下去。 “那些正道门派会怎么想?他们会说我们医仙谷见死不救,说我们与魔道勾结害死了他们的盟主。” “人心莫测!谁知道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会不会趁机来啃医仙谷这样一块肥肉。” “魔道更是会趁虚而入,血洗我医仙谷。” “到时候,满谷弟子,还有那些依附谷外生活的百姓,谁能幸免?” 她紧紧握着青禾的手,“师妹,届时医仙谷还能像从前一样超然世外吗?” “不可能的!” “他的命,现在不止是他自己的命。” “他若死了,往小了说,是整个医仙谷,怕是都要给他陪葬。” “往大了说,就是魔教血洗整个武林。” 青禾看着云苓眼中的恐慌,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能让师姐更担心了。 “师姐,你放心。” 她顿了顿,迎上云苓困惑的目光:“他不会死。” “医仙谷,也不会有事。” 她的语气笃定,稳住了云苓。 云苓怔怔地看着她开口:“师妹,你……” “师姐,我累了,想回去歇歇。” 青禾打断她,她需要空间,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 云苓看着她强撑的脆弱模样,终究不忍再问,连忙点头:“好,好,我扶你回去。” ------------ 第16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6 竹屋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青禾挪到榻边坐下。 萧珩绝对不能死。 不仅仅是为了医仙谷,也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菟丝子本体需要的气运。 她得好好想想。 原以为,就算他想起了柳如眉,也放不开她。 毕竟他们的身体如此亲密过,还有那蛊虫下隐藏的一个月刻骨铭心的记忆。 只要半年之期一到,他完全吸收了紫芝的力量,境界提升,那忘尘蛊在他浑厚的内力面前将无所遁形。 他能立刻绞杀蛊虫,想起一切。 届时,她以为他会选她。 可今天他决绝的话语,像一盆冷水,彻底浇醒了她。 这条路,不一定能行得通。 就算半年后他想起来了又如何? 一边是少年相识,情深义重的结发妻子柳如眉,一边是她半路相遇,无名无分的小医仙? 他会选谁?她真的有把握吗? 他今天的态度,让她已经没有把握了。 还有什么办法? 她想起昨夜,还有之前的月圆之夜。 初夜那晚,萧珩是怜惜她的,努力克制,动作带着温柔和珍视,因为那时他是喜欢她的。 可这两次呢? 没有记忆的他,面对她勾缠的身子,就像一头被本能驱使的凶兽。 沉迷、粗暴、不管不顾。 她此刻腿?的酸软,脚踝的指痕…… 还有上次她甚至昏了过去。 都说明她的身子,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是一条路,一条最直接的路,但还不够。 仅仅靠身体的沉沦,无法对抗他心中对柳如眉的责任和道德枷锁。 清冷医仙,明显走不通了。 像萧珩这种责任心重,骨子里带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最无法抗拒的,是柔弱无依,需要他保护的女子。 柳如眉是他的责任? 那她呢?她也要成为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要让他对她,也产生无法割舍的愧疚怜惜,再加上责任。 青禾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乌黑的长发披散,衬得小脸尖尖,楚楚可怜。 她清澈的眸子水润又脆弱。 然后,她的手轻轻地覆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眼神复杂。 如果是现在怀上,还太早了,甚至会引起他的反感。 先等等。 得让他再疼惜她一些。 下一次月圆,她会主动些。 她会在他怀中承受不住地拥抱他,是需要他温柔怜惜的柔弱女子。 —— 清晨,萧珩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归来。 俊朗的脸上沾着尘土和汗水,衣服被林间的荆棘勾破了几处,露出手臂上几道浅浅的血痕。 他在外面疯了一般练了一夜的拳,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压制心中翻腾的情绪。 但效果甚微。 他推开院门,径直走向自己暂住的竹屋,打算收拾一下,立刻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还有,他昨晚说的话过分了些。 他要向青禾道歉,做个最后的告别,毕竟是他亏欠她。 刚走到门口,脚步却顿住了。 青禾正站在他房前的廊下。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纱裙,依旧是素净的样式,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带,单薄的身影在晨光中透着忧愁和孤寂。 听到脚步声,青禾抬起头。 萧珩的心猛地一窒。 那双总是清澈沉静的眸子,此刻像蒙上了一层江南的烟雨,水润润的,带着未干的湿意,眼尾和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红,像是刚刚哭过。 莹白的小脸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楚楚可怜,褪去了所有清冷疏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尖发颤的脆弱和无助。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水润的眸子里,满是欲言又止的恳求。 萧珩到嘴边千言万语,都突然卡住了。 他皱了皱眉,移开视线:“有事?” 青禾吸了吸鼻子,声音除了清甜还带着哭后的软糯:“萧公子,你身上有伤,心绪又波动太大,这样出去恐会引动内息旧伤复发。”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提议,“我备好了药浴,有宁神静气、舒缓筋脉之效。” “你沐浴过后再走,可好?” 药浴? 萧珩确实感到浑身肌肉酸痛,内息也有些浮躁不稳。 昨夜和今日的疯狂发泄,让这具被龙血紫芝重塑的身体也感到了负荷。 他看着青禾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化作一声:“好。” ------------ 第17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7 药房隔壁,专门辟出了一间净室。 屋内水汽氤氲,弥漫着浓郁的药草味。 一只宽大的木桶里,深褐色的药汤已然备好。 萧珩背对着门口,迅速脱去破损的衣物,露出线条流畅的背脊,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充满了爆发力。 他迈入桶中,药汤包裹住疲惫的身躯,带来一阵舒适的熨帖感。 他闭上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青禾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细微的水声。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 片刻后,她端着一小碗深绿色的药膏走了进来。 萧珩猛地睁开眼,目光扫向她,带着疑问。 “这是外敷的凝露,能加快外伤愈合。” 青禾的声音很轻,将小碗放在桶边的矮凳上,“我放这里,公子自便。”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他水汽中若隐若现的胸膛,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萧珩看着她仓惶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拿起那碗药膏,嗅了嗅,是熟悉的清苦药香。 他沉默地挖出一些,涂抹在手臂的划伤处,药膏带来丝丝凉意,确实很舒服。 药浴的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水声哗啦。 萧珩从木桶中站起,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麦色皮肤滚落。 他扯过一旁备好的干净布巾,擦干身体,换上另一套干净的深蓝色布衣。 动作间,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状态确实好了很多,那股无处发泄的躁郁也平息了大半。 他整理好衣襟,走到屏风外。 青禾背对着他。 “青禾姑娘。”萧珩开口,声音比之前平静,却依旧带着疏离,“药浴多谢,萧某要告辞了。” 说完,他迈步就要从她身边走过。 就在他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只颤抖的小手拉住了他的大手。 紧接着,少女温软的身体,带着不顾一切的力道,紧紧贴了上来,纤细的藕臂死死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萧珩的身体瞬间僵硬。 “别走……” 青禾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泪水落下,打湿他的衣衫前襟。 她呜呜咽咽地开口:“求求你,别走。” “你走了,再过半个月,你就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萧珩的心猛地一沉,用力想要掰开她环在腰间的手臂:“放手!我说过,这治疗,我不再……” “不只是你!” 青禾死死抱着他,声音柔弱无助:“云苓师姐告诉我了魔教屠了很多村子,尸横遍野。” “他们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医仙谷!” 她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努力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中的害怕和脆弱,声音破碎: “萧公子,你是云梦山庄的庄主,是正道魁首,只有你活着,才能抵御魔教。” “你知道的,武林正道并非人人是正道,他们各有小心思,没有云梦山庄的威慑带领,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如果你死了,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医仙谷见死不救,他们会怎么说?” “愤怒惶恐之下,怒火转移,医仙谷会成为靶子,他们会责备谩骂我们,甚至有人可能会来讨伐。” “魔教更是会趁虚而入,血洗整个医仙谷。” “谷里这么多弟子,还有谷外那么多依附我们生存的百姓,他们都会死的!” 她的话语狠狠砸在萧珩心上。 医仙谷的存亡,武林的安危,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被对妻子的愧疚和对自身行为的厌恶压了下去。 此刻被青禾这样血淋淋地揭开,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再次涌来,几乎让他窒息。 “我……”萧珩想说什么,却被青禾打断。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哀求,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颤抖,整个人都依偎在他身上: “萧公子,我知道你为难,我知道你心里有你的妻子。”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活下去,也求求你救救医仙谷,救救我……” 她稍稍松开一点藕臂,抬起那张满是泪痕,却依旧绝色的小脸。 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无助和恐惧,红润的唇瓣亲启: “我不会武功,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医仙谷没了,我该怎么办?” “外面那么乱,我害怕……” “萧公子,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落,每一滴都砸在萧珩坚硬的心防上。 萧珩低头,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 她确实美得惊人。 因为害怕,此刻她褪去清冷,一副柔弱楚楚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那白嫩的小脸上,鼻尖红红,长睫濡湿,那双眼睛更是可怜巴巴,一眼望进男人的心底。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绝色女子,在这乱世,独自流落在外,下场会如何? 他几乎不敢细想。 保护欲加上无法言喻的怜惜,让他有些动摇。 青禾见他眼神松动,连忙抓住机会,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卑微的祈求: “我保证,我们之间的事,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一个字都不会泄露。” “在别人眼里,我们只是大夫和病人,我只想救你,只想医仙谷平安。” “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她仰着小脸,用那双湿漉漉的杏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承诺。 萧珩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她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看着她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无助。 许久,久到青禾以为绝望再次降临。 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掌,带着认命的沉重和僵硬,缓缓地落在了她单薄的脊背上。 然后,慢慢地,将她颤抖的身子,圈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好。” 一个字,沙哑低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暂时留下。” “我会保护医仙谷,也会保护你。” 青禾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任由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男人的大掌不停地拍抚着她的嫩背,无声告诉她:没事了。 ------------ 第18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8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下次月圆越来越近。 青禾最近就像只受惊的猫儿,总在萧珩身边打转。 他练拳时,她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医书,半天也不翻一页,眼神总偷偷瞟着他高大的身影。 他回屋休息,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借口过来。 有时是送一碗刚熬好的安神汤,有时是问他的身体,声音细细软软的。 最明显的是夜里。 萧珩发现,自己屋外的廊下,总有个纤细的影子映在窗纸上。 他知道是青禾。 她怕他半夜悄悄走了。 有一次,夜里下起小雨,萧珩起身关窗,看到青禾抱着膝盖蜷在廊柱下,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头发和肩膀都被细雨打湿了。 他心头莫名一刺,沉着脸拉开门。 “进来。”他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很硬。 青禾抬起头,小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眼睛里带着困倦和被抓包的慌乱:“我不冷……” “进来!”萧珩的语气加重了些,带着不容拒绝。 青禾这才慢吞吞地起身,走进屋子。 她身上的青色裙子沾了湿气,贴在身上,更显得单薄。 萧珩没说话,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干燥的薄毯扔给她,自己又坐回桌边,拿起一本谷中弟子送来的江湖杂记翻看,不再理她。 他很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更气自己没有立场去关心她。 青禾抱着毯子,默默走到屋角一张铺着软垫的小竹榻上坐下,把自己裹紧。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翻书页的声音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偷偷看他专注的侧脸,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眼皮也越来越重,终于蜷在榻上睡着了,呼吸变得清浅均匀。 萧珩放下书,回头看了她一眼。 睡着的她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梦里也不安稳。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动作有些僵硬地扯了扯毯子,把她露在外面的脚盖好。 做完这些,他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回桌边,却再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她睡的是小竹榻,大小跟外头的软榻差不多,真正的床铺是另一张宽大竹榻。 也不算越界。 萧珩不停说服自己。 —— 又一天,萧珩在院子里擦拭他那柄不知从哪个弟子那里借来的长剑。 剑身寒光闪闪。 青禾端着一碟山楂糕过来,放在石桌上。 “萧公子,尝尝?小弟子刚买的,不是很甜。” 她小声说。 萧珩看了那红艳艳的山楂糕一眼,没动。 青禾拿起一小块,自己咬了一小口,酸得微微眯了下眼,又递到他嘴边,声音带着点软软的期待:“真的,不苦,酸酸甜甜的,你试试?” 萧珩看着她莹白的指尖捏着那块小小的糕点,再看看她满是期待又有点紧张的小脸,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确实不腻。 “怎么样?”青禾眼睛亮亮的。 “嗯。”萧珩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擦剑,耳根却有点热。 青禾嘴角悄悄弯了一下,就坐在旁边,小口小口地吃起山楂糕,也不打扰他。 渐渐地,萧珩发现自己的习惯在变。 不管做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把余光飘向青禾,然后止不住地关心她。 比如傍晚风大,青禾坐在院子里看书,缩了缩肩膀。 他会皱着眉,把自己放在旁边的外衫扔过去,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披上,别着凉。” 再比如有一次,青禾捣药时不小心被石杵碰到了手指,疼得嘶了一声,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萧珩正在旁边练拳,闻声立刻收势,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细白的手腕查看。 指尖果然红了一片,微微肿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眉头拧紧,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责备,但动作却很快。 他拉着她到水盆边,用水冲掉她指尖上的药草,又去药柜里翻出消肿的药膏,动作仔细地给她涂上。 青禾疼得眼泪汪汪,却咬着唇没哭出声,只是看着他近在咫尺、满是担忧的俊脸,小声嘟囔:“疼……” 萧珩给她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瞪她:“知道疼还分心?” 话虽凶,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了,还笨拙地对着她红肿的指尖吹了吹气。 凉凉的气息拂过,青禾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喊疼。 萧珩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松开她的手,板起脸:“好了,这几天别碰水,以后的草药都我来给你捣。”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有点仓促。 青禾看着他离开,又低头看看自己涂好药膏的手指,弯起眉眼,笑了笑。 半个月不长,却足够习惯一个人的存在。 萧珩发现,自己不再像最初那样时刻想着离开。 他习惯了身边总有个纤细的身影,习惯了那带着点怯意又满是依赖的目光,也习惯了在她需要时,伸出手去帮她。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只是每当看到她眉眼弯弯,或者依恋他的模样,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就会悄然塌陷一小块。 那是对妻子的愧疚之外,悄然滋生的一点别的情绪,柔软,却也让他隐隐不安。 ------------ 第19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19 又逢月圆。 萧珩盘膝坐在竹榻上,闭目调息。 体内的阳气已经苏醒,在经脉中奔涌咆哮。 他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尝试压制着那狂暴的力量。 竹门被轻轻推开。 萧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身影,让他呼吸骤然一滞。 青禾没有穿往日常见的青色衣裙。 她换了一身颜色。 一身绯色。 不是他记忆里那种张扬如火的正红,而是更柔媚的绯色。 衣料不知是何材质,轻薄柔软,在屋内昏黄的烛光下,衬得她愈发白嫩。 样式也极简单,依旧是束腰设计,却更显腰肢纤细不盈一握,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 乌黑的长发没有挽髻,只用一根细细的金丝链松松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慵懒地垂在颊边,更添几分娇意。 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 绯红的衣裙,乌黑的发,雪腻的肌肤,在摇曳的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又带着一种无声的邀请。 萧珩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被更深的燥热取代。 他沉下脸,声音带着刻意的冷硬:“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青禾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她抬起盈盈水眸,怯生生地看着他,里面满是不安和依赖。 她关上门,迈着小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竹榻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她在他身前站定,距离近得萧珩能闻到她身上清甜的体香。 她伸出纤细雪白的手,轻轻碰了碰他放在膝上,紧握成拳的手背。 那微凉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萧珩紧绷的神经。 “萧公子……” 青禾的声音又软又糯,像委屈的猫儿,“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萧珩的声音依旧冷,目光却无法从她绯红衣衫下那起伏的雪峰上移开。 “怕你,像上次那样,太凶了。” 青禾的眼圈迅速泛红,水汽在眸子里凝聚,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 “我受不住的。” 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脆弱优美的颈项,声音带着祈求,“今晚能不能温柔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 她说着,竟主动俯下身,带着清甜气息的娇躯几乎贴进他怀里。 她没有吻他,而是将柔软微凉的唇瓣,带着无虔诚和依恋,轻轻印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萧珩只觉得一股??猛地从??窜起,有些冲垮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少女带着怯意和祈求的话语,彻底点燃了他体内本就狂暴的阳气。 “青禾!你……” 他想推开她,想厉声斥责她的引诱,可手臂抬起,却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入手处一片温软滑腻。 “我知道,求你像疼爱妻子一样怜惜我,这让你为难了。” 青禾顺势依偎进他滚烫的怀抱里,仰起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小脸,泪水终于滑落,沿着莹白的脸颊滚下。 她的声音带着深情:“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 “我不求名分,不求将来。” “我只求,在这月圆之夜,在这只有你我的方寸之地。” “让我,做一次你的心上人,好不好?” “就这一晚,让我沉溺在你的怀里,让我假装你也是喜欢我的,一点点也好……” “我保证,天亮了,我还是那个只会治病的小医仙,绝不会闹到人前,绝不会让你难做。” “求你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让我开心一晚上,好不好?” 她的话语,像最缠绵的丝线,将萧珩紧紧缠绕。 这半个月,他其实看出来了,她爱慕他。 可他没想到,今晚,她会穿成这样,来找他告白。 她的柔弱、她的深情、她的卑微、她这身勾魂摄魄的绯红。 所有的所有,彻底冲垮了他最后的防线。 什么妻子?什么责任?什么道德枷锁? 在这一刻,在这一晚,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他只想狠狠占有眼前这个可怜又惑人的少女。 “妖精……”他低哑地咒骂一声,声音里带着欲望和认命般的宠溺。 他开始吻她。 这个吻,不再是治疗,而是沉沦。 青禾嘤咛一声,不但没有挣扎,反而伸出雪白的藕臂,主动勾缠上他的后颈,仰起头,生涩却又热情地回应着他,将自己彻底交付出去。 他也不再压抑,不再顾忌。 他抱着她旋身倒在竹榻上。 …… 绯红的薄衫如同最脆弱的海棠花,在他的大掌下不堪一击。 缓缓落地。 夜还很长。 放纵,才刚刚开始。 萧珩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沉迷于身?这具玉嫩娇软的身子。 那柔韧纤细的腰肢在他掌下不盈一握,???雪?随着???漾出????弧度。 青禾??着狂?暴??,身体?处??,却紧紧攀附着他,纤细的指尖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她在他耳边一遍遍呢喃着破碎的爱语,带着哭腔的喜欢和别离开,像魔咒般缠着他。 让他更加沉溺,更加疯狂。 他只想?有她,宠爱她,让她绽放,让她那双含泪的眸子因他而沉醉。 让她知道,此刻,他就是她的一切。 反正,这也是治疗必须的过程,应和她的喜欢,让她开心些,也无妨。 萧珩脑中仅存的最后一丝清明,为他此刻的放纵找到了最完美的借口。 …… 竹榻发出不堪重负的着急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月圆之夜,奏响一曲禁忌的乐章。 ------------ 第20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0 天亮,晨雾还没散尽。 萧珩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先走出来,穿着整齐,但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离开。 紧接着,青禾也挪了出来。 她扶着门框,小脸娇艳又柔弱。 走路时脚步虚浮,腿根明显使不上力,身子微微发晃,差点被门槛绊倒。 “小心!”萧珩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大手有力,稳稳地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青禾被他扶住,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像找到依靠般,软软地靠向他手臂支撑的方向。 她没抬头,只是低低地说了声:“多谢萧公子。” 萧珩没说话,也没立刻松手。 他扶着她慢慢走下门口的台阶。 入手的手臂纤细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她的轻颤。 他低头,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还有一小截白嫩的后颈,上面还残留着淡红印记。 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 他爱柳如眉。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和情意。 可怀里这个少女…… 她的身子,却像带着钩子。 每一次月圆之夜的靠近,都让他无法抗拒地沉沦进去,食髓知味。 那种极致的契合与欢愉,像最烈的酒,明知有毒,却让人上瘾。 清醒时是愧疚煎熬,沉沦时又难以自拔。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算怎么回事? 青禾借着萧珩的力道站稳了些,腿根的酸软让她走路还是别扭。 她能感觉到他扶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也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复杂难辨的目光。 她心里有委屈,有身体的难受,但更多的是抓住了他这份不自觉疼惜的庆幸。 她微微侧过头,脸颊几乎蹭到他扶着自己的手臂,声音细细弱弱的:“我没事了,萧公子去忙吧。” 萧珩这才像被惊醒,松开了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软触感。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干涩,没再看她,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背影带着点仓促。 青禾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才慢慢挪动脚步,想回自己房间休息。 “师妹。” 云苓的声音从回廊转角传来。 她端着个放着清粥小菜的托盘走过来,显然是来给萧珩送早膳的。 她刚才在拐角,正好看到了萧珩扶住青禾的那一幕。 云苓走到青禾身边,仔细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和明显不适的走路姿势,又看了看萧珩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 她昨晚并未等在外边,虽然谷主有吩咐,但儿女情长和生死存亡,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不道德又怎么样?对不起柳如眉又怎么样? 她现在就希望青禾能抓住萧珩的心,让他不要自寻死路。 “他能接受你就好。” 云苓低声说,“看你这样,自己回去也够呛。” “你在这候着,我去给你拿点补气血的药丸子。” 青禾有点懵:“师姐,那这给萧公子的早餐……” “早餐?” 云苓摇摇头,语气带着点了然,“他现在怕是什么都吃不下,上午应该不会回来了,估计心里变扭。” “看他刚才扶你那副心软的样子。” “啧,比上回强多了。” 云苓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我看啊,这位萧公子,外人眼中的萧大庄主,嘴上说着爱妻爱妻,心里头对你也不是全无感觉嘛。” “至少这青禾医仙,他是越来越上心了,不像一开始冷冰冰的,恨不得离你八丈远。” 青禾被她说得脸上发热,小声道:“师姐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乱说。” 云苓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回去歇着,身子要紧。” “他那边,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完,云苓转身去药房拿药了。 ------------ 第21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1 午后,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 萧珩走到正在廊下翻晒草药的青禾身边。 “青禾。”萧珩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青禾抬起头,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草药:“萧公子?” 萧珩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下午就走。” “什么?” 青禾脸上的血色褪去,她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恐慌,“不行!不能走!你走了阳气失控怎么办?你会……” “我不会寻死。” 萧珩打断她,语气很稳。 他上前一步,看着青禾慌乱的眼睛,“你听我说完。” 青禾紧紧攥着衣角,死死盯着他,像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魔教的动作比我们想的快。” 萧珩眉头紧锁,“这半个月我已经联系上外界。” “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说,魔教在云梦山庄附近有异动。” “我必须回去坐镇,不能再耽搁了。” 听到他不是要走,而是要回去处理正事,青禾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点,但担忧更甚。 “可是你的身体……” 萧珩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所以,你跟我一起走,还有云苓。” 青禾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起走?” “嗯。” 萧珩点头,“这半年的??不能断。” “你在我身边,月初月圆之时,我需要你。” 他说出需要你三个字时,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坚定。 “云苓负责照顾你,也方便传递消息。” 他顿了顿,看着青禾娇美的小脸,语气放缓和了些:“放心,我不会有事。” “我说过保护你就一定做到。” “医仙谷的安危,云梦山庄也会尽力护住。” 青禾松了一口气。 萧珩他伸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抚一下,但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转而指向旁边的石凳:“坐下说。” 青禾乖乖坐下,仰着小脸看他,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 萧珩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 “你说。”青禾立刻坐直身体。 萧珩看着她,目光深沉,“以后不要再叫我公子了。” 青禾不解:“那叫什么?” “跟外人一样。” “叫我庄主。” 青禾的心微微一沉。 庄主…… 这个称呼,是在拉开距离,也明确地提醒着她:他是云梦山庄的主人,是正道魁首,他即将回到属于他的位置,那里有他的妻子柳如眉。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涩意,再抬头时,脸上是柔顺的乖巧:“是,庄主,青禾记住了。” 萧珩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让她叫庄主,是规矩,也是界限。 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也提醒她。 他们之间,只能是这样的关系。 这半年,是他欠她的,往后他会护她一生周全,但也仅此而已。 “去收拾东西吧。” 萧珩站起身。 “下午出发。” “是,庄主。”青禾也站起身,恭敬地应道。 看着萧珩转身离开的挺拔背影,青禾站在原地,轻轻吸了口气。 庄主吗?也好。 至少,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他,待在他身边了。 来日方长,她不急。 ------------ 第22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2 医仙谷和云梦山庄相隔不远,仅需半日路程。 夕阳西下。 山庄门前,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最前面站着一位身着鹅黄色劲装的女子,正是萧珩的妻子柳如眉。 她身姿挺拔,面容姣好,此刻却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和期盼,不停地向远处官道张望。 她双手紧紧交握着,指节都泛白了。 “夫人,您别急。” 一旁头发花白,穿着整洁深灰色长衫的老管家李伯低声劝慰:“庄主飞鸽传书说了,今晚必定到。” “算算时辰,快了快了。” “是啊夫人,庄主武功盖世,定能平安归来。” 旁边几个劲装护卫也附和着,但眼神同样充满期待。 柳如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焦躁:“李伯,信上说,还有两位医仙谷的贵客同行?” “是。” 李伯恭敬回道,“一位是云苓姑娘,另一位身份更尊贵些,是医仙谷谷主的亲传弟子,谷中称小医仙的青禾姑娘。” “说是庄主这次能脱险,多亏了医仙谷的救治。”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 一辆宽大的马车在几骑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官道尽头,朝着山庄大门驶来。 “来了!”人群中一阵低呼。 柳如眉眼睛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 马车在大门前稳稳停下。 车帘掀开,萧珩第一个利落地跳下马车。 他身形挺拔,面容坚毅。 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柳如眉。 “珩哥!” 柳如眉再也忍不住,几步冲上前,声音带着哽咽和喜悦:“你终于回来了!” 她似乎想扑进他怀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 萧珩看着妻子激动泛红的眼眶和担忧的神情,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和暖意。 他反手握住柳如眉的手,力道沉稳,声音带着安抚:“如眉,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这时,马车上又下来两人。 先下来的是云苓,她穿着青色弟子服,举止沉稳,对着庄门前的众人微微颔首。 随后下来的是青禾。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束腰长裙,颜色清雅,衬得她肌肤愈发莹白。 只是她的小脸确实有些苍白,明显是没有休息好,又加上旅途劳顿。 她安静地站在云苓身侧,微微垂着眼帘,姿态温婉而恭谨,完全是一个随行医者的姿态。 山庄众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这位传说中的小医仙身上。 见她年纪如此之轻,气质清冷出尘,虽然脸色不佳,但那份从容的气度,还有绝色的容貌,都让人为之侧目。 护卫们眼中带着好奇和敬意,李伯则连忙带着几个仆人上前,恭敬行礼:“恭迎庄主回庄!” “见过云苓姑娘,见过青禾姑娘!” 萧珩的目光在安抚柳如眉之余,不动声色地扫过青禾苍白的小脸,看到她明显的不适,眉头蹙了一下。 青禾似乎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她缓缓抬起眼帘,正好对上萧珩看过来的视线。 她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含笑,对着萧珩和柳如眉的方向,轻轻颔首致意。 那笑容温和,看不出丝毫异样。 萧珩看着她的笑容,心头那丝异样感稍纵即逝。 如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在愧疚什么? 他无需愧疚…… 萧珩收回目光,看向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眼中只有自己的妻子柳如眉,温声道:“好了,如眉,先进去吧。” “李伯,安排好云苓姑娘和青禾姑娘的住处,不可怠慢。” “是,庄主!”李伯连忙应下。 柳如眉这才注意到萧珩身后的两位女子,尤其是那位气质独特的蓝衣少女。 她松开萧珩的手臂,对着云苓和青禾露出一个庄重大方的笑容:“多谢二位一路护送照料我夫君,云梦山庄感激不尽,快请进庄休息。” “夫人客气了,分内之事。”云苓得体地回应。 青禾也再次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泠柔和:“多谢夫人。” 她抬起脸时,目光清澈,姿态无可挑剔。 萧珩携着柳如眉的手,率先向庄内走去。 柳如眉依偎在他身边,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足。 云苓和青禾跟在后面。 云苓不着痕迹地轻轻扶了一下青禾的手臂,低声问:“还好吗?” 青禾借着她的力道站稳,看着前方那对璧人般的身影,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低声道:“嗯,没事,师姐。” 一行人穿过高大的门楼,走进了灯火依次亮起的云梦山庄。 山庄的仆从护卫们恭敬地分立两旁,迎接他们的庄主归来。 青禾跟在后面,水蓝色的裙裾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像一朵悄然绽放的幽兰。 ------------ 第23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3 灯火通明的正厅里,气氛融洽。 柳如眉坐在萧珩身边,脸上虽然带着高兴,但心底深处仍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看向安静坐在下首的青禾,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青禾姑娘,劳烦你再替珩哥诊诊脉吧。” “虽说有医仙谷妙手回春,但毕竟重伤初愈,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让大家都安心些。” 她的话合情合理,满厅的人都看向青禾。 管家李伯、几位亲近的护卫统领,还有云苓,都等着这位小医仙的结论。 萧珩闻言,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青禾。 青禾穿着那身水蓝色的裙子,安静地坐在那里。 她其实有些累了,小脸在明亮的灯火下显得愈发苍白。 但听到柳如眉的话,青禾还是站起身,姿态温顺:“夫人有命,青禾自当遵从。” 云梦山庄庄主夫人,是等同她师傅一般的地位,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绝。 青禾走到萧珩面前,微微屈膝:“庄主,请。” 柳如眉起身让位,让青禾坐到她的位置上,她自己站在一旁。 萧珩放下茶杯,伸出手腕,搁在茶几上。 青禾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搭在萧珩的腕脉上。 厅堂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 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澎湃,哪有什么重伤初愈的虚弱? 只有一股属于龙血紫芝带来的磅礴阳气在经脉中奔涌,带着躁动。 这躁动,青禾昨夜感受得最为清楚。 它每每月初、月圆,就会爆发,然后逐渐减少,直到被彻底吸收。 青禾垂着眼帘,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片刻后,她收回手。 青禾的声音清泠悦耳:“庄主脉象沉稳,内息浑厚,已无大碍。” 柳如眉和厅中众人都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青禾却话锋一转:“只是……”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此番重伤及坠崖,终究伤了些根本元气,留下些许不易察觉的暗伤。” “这些暗伤平日无碍,但若遇内力激荡或过于劳累,恐会有些许滞涩之感。” “需得静心调养小半年,方可彻底根除,不留隐患。” 柳如眉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连忙道:“暗伤更要紧。” “多谢青禾姑娘诊得仔细,静养调养是应当的。” “需要什么药材,山庄定当全力配合。” 她看向萧珩,眼中满是关切,“珩哥,你可听见了?” “这半年定要好好休养,不可再逞强。” 萧珩点点头,目光却落在青禾脸上。 就在这时,青禾似乎实在忍不住,抬起小手,轻轻掩住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打完哈欠,她才意识到这是在庄主夫人和满厅人面前,莹白的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少女的羞赧:“失礼了,是昨夜整理药材……才睡得晚了些。” 青禾这副模样,褪去了清冷疏离,只剩下娇憨和窘迫。 柳如眉看着她这羞涩的小模样,心里那一点因她绝色容貌和清冷大方的气质,升起的隐隐警惕彻底消散了。 不过是个十六岁还未出阁的小姑娘罢了,再是医术通神,也免不了孩子气。 当成小辈看待就好。 她大方地笑道:“青禾姑娘一路辛苦,又为珩哥诊脉费神,该早些休息才是。” “李伯,快带青禾姑娘和云苓姑娘去客院安置,再让厨房送些燕窝羹过去给姑娘们安神。” “是,夫人。”李伯连忙应声。 萧珩看着青禾脸上那抹羞意和疲倦,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昨夜……哪里是什么整理药材。 昨夜月圆。 她在他怀里,不像前两次那般清冷隐忍,而是带着哭腔,声音又软又媚,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细细地求他别走,说她喜欢他。 “萧珩,我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只要半年就好…呜啊??些…” 是他。 是他被那药性和她的模样勾得失了控,像不知餍足的凶兽,不管不顾地??她。 一遍又一遍,直到深夜,她才在他怀里昏睡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珠,身子软得不像话。 她今日这般疲惫,连站着都透着虚弱,其实都怪他。 什么整理药材睡得晚,都是借口罢了。 是他昨夜太过分,疼爱太过,才让她累成这样。 愧疚和一种更隐秘的带着罪恶感的刺激,让萧珩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云苓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到萧珩虽然面朝夫人,但那深沉的目光却几次扫过青禾,眼神复杂难辨,有愧疚,似乎还有回味? 她也看到师妹青禾眉宇间的疲惫,以及那疲惫深处,透出的属于妇人才有的娇慵媚态。 再看看旁边毫不知情,正对师妹满心感激的庄主夫人柳如眉。 云苓只觉得心头发紧。 柳如眉要是知道,青禾此刻的疲惫娇弱,全是因为昨夜被她丈夫狠狠疼了才这样。 任何刚烈骄傲,不许丈夫纳妾的女子,都怕是会当场拔剑疯掉吧? 云苓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面为欺骗这位善良的夫人感到愧疚,一面又无法控制地偏向自己那为情所困的小师妹。 她只能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复杂情绪,恭敬地对柳如眉道:“谢夫人体恤,那我和师妹便先告退了。” 青禾也再次行礼,声音轻柔:“谢夫人。” 她跟在云苓和李伯身后,慢慢走出灯火通明的正厅。 厅内,柳如眉依偎在萧珩身边,脸上是满足的幸福。 萧珩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罪恶感。 他看着妻子信赖的笑容,只觉得那笑容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然后他不停安慰自己,只是因为他是全阳之体,而青禾是全阴之体,他们才必须这样的。 在他心里,青禾只是救命恩人,只是恩人而已。 ------------ 第24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4 【日常之分房。】 回到云梦山庄的头几天,萧珩就找了柳如眉。 他坐在书案后,“如眉,这次伤损了根基,医仙谷那边交代,需得静养。” “夜里偶尔会内力不稳,怕惊扰你。” “我想暂时分房睡,好得快些。” 柳如眉顿了一下。 她看着丈夫略显苍白的脸,又想到他失踪数月、重伤初愈,心就软了。 她走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声音温柔:“都依你,身子要紧。” “只是夜里若真有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叫我,别硬撑着。” “嗯,我知道。” 萧珩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里松了口气,也涌起更多愧疚,“辛苦你了。” 于是,萧珩顺理成章地搬到了书房隔壁的静室。 柳如眉虽有失落,但更多是心疼,每日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日常之人前】 白日里,在庄中众人面前,萧珩和青禾的关系,规矩得挑不出一点错。 萧珩是威严的庄主。 处理公务,接见访客,指点弟子练功,偶尔出门清剿魔族,忙得脚不沾地。 青禾则是清冷的小大夫。 她和云苓一起被安排在离主院不远的一处清幽小院。 她每日不是在药房钻研医书,就是在花园里侍弄那些医仙谷弟子送来的奇花异草。 偶尔萧珩旧伤复发,管家李伯会恭恭敬敬地来请她过去诊脉。 诊脉时,萧珩端坐主位,伸出手腕,目不斜视。 青禾则低眉顺眼,隔着丝帕,三根莹白的手指搭在他脉门上,神情专注清冷,一丝不苟。 诊完脉,她会用清泠平稳的声音,交代几句庄主需静心、汤药按时服用之类的医嘱,然后便带着云苓告退。 两人之间,除了必要的病情交流,绝不多说一个字。 汤药其实就是安神药。 旧伤复发,只是不惹人怀疑的借口。 庄中上下,包括柳如眉,都觉得这位小医仙年纪虽轻,但医术精湛,性子也沉静,不愧是医仙谷的传人。 萧庄主对她,也只是对救命恩人的尊重和礼遇。 【日常之人后】 然而,只有萧珩、青禾和云苓知道,这份规矩之下,藏着怎样的汹涌暗流。 青禾不复人前那层清冷的面纱。 她不再安分地待在小院。 有时会恰好在萧珩去书房的路上遇到,小脸微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庄主……” 声音又软又糯。 萧珩脚步不停,只嗯一声,眼神却在她娇嫩的小脸上停留片刻,喉结微动。 有时她会在萧珩独自在书房处理公务时,端着一盅安神汤进去。 放下汤盅,却不急着走,小手撑着书案边缘,探过半个身子,好奇地看他写的东西。 少女的甜香钻入男人鼻尖。 “看什么?”萧珩头也不抬,声音低沉。 “庄主的字真好看。”青禾小声夸道,带着爱慕崇拜。 萧珩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他抬眼,就看到她近在咫尺的润红唇瓣,猛地放下笔,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警告:“青禾!” 青禾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跌进他怀里。 她也不怕,反而顺势靠着他坚实的臂膀站稳,仰着小脸,眼波流转,声音又娇又委屈:“庄主弄疼我了……” 萧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猛地松开手,别开脸,指着门口,声音沙哑:“出去!汤放下!” 青禾这才撇撇嘴,揉着被捏红的手腕,一步三回头,委委屈屈地走了。 关上门,她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嘴角勾起得逞的小狐狸的笑意。 如此这般,青禾每每挺着饱满的酥胸,束着纤腰,仰着漂亮的小脸,都让萧珩变得异常焦躁。 还有她转身离开时的翘臀,让他每每口干舌燥。 尤其是临近每月那两天。 批阅公文时,他手指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小院的方向。 议事时,若有人废话太多,他眉宇间满是不耐烦。 他甚至开始数着日子过,眼神里透着被压抑的灼热,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对着近在咫尺的鲜肉焦躁踱步的猛兽。 等到了月圆之夜,那压抑的焦躁便彻底爆发。 萧珩会早早遣散静室附近所有仆从。 夜幕刚降临,他的身影就如鬼魅般出现在青禾的小院外,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迫人的热度和急切闯了进去。 门一关上,什么庄主的威严,统统被撕碎。 萧珩会像饿极了的猛兽,一把将人揉进怀里,滚烫的吻落下。 动作急切又粗暴,仿佛要把半个月积攒的焦躁和渴望一次性宣泄干净。 而青禾,也完全变了个样。 她不再是人前那个沉静自持的小医仙,而是化作了最柔软无骨的?蔓紧紧勾着他。 她会在他耳边细弱地娇?,会?不住时发出小猫般的呜咽。 会在他失控时用雪白细嫩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细声细气地?饶:“?点,萧珩,?点,?了。” 她爱娇得要命。 他若在餍足后,难得有片刻温柔,肯抚着她的背脊低哄两句,她立刻就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她会把小身子塞进他怀里,会指挥他去倒水说她嗓子疼,会抱怨山庄的厨子做的点心不如医仙谷的甜,甚至会使小性子,嫌他太勇,害她腰酸腿软。 “那下次我不来了。”萧珩有时被她闹得烦了,故意板起脸吓她。 青禾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钻进他怀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下巴,声音又软又甜,带着浓浓的依赖:“不要,就要来,庄主最好了……” 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清冷,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的小妖精。 每每这时,萧珩那点故意板起的冷脸就维持不住了。 看着怀里娇娇软软,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少女,感受着她温软的体温和撒娇的甜腻,疼宠她的欲望就会充斥心间。 他会认命地搂紧她,捏捏她小巧的鼻尖,或者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纵容的吻。 只是到了白日,当阳光照进房间,两人又会披上各自的伪装。 萧珩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庄主,只是偶尔在议事间隙,目光扫过窗外她院子的方向,眼底会掠过柔软。 青禾也依旧是那个清冷出尘的小医仙,只是偶尔在无人的回廊相遇,想起昨夜某人那声低沉的小妖精,莹白的耳垂会悄悄染上薄红。 云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叹气。 这表面的疏远,哪里是疏远? 分明是欲盖弥彰。 庄主那副纵容的样子,还有师妹那副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娇气样…… 谷主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 第25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5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四个月过去。 这四个月,萧珩凭借恢复的实力和雷霆手段,带领正道联盟,将魔教及其爪牙连根拔起。 魔教众人死的死,逃的逃,残余势力也都解散。 江湖上血雨腥风渐渐平息,云梦山庄的威望更胜从前。 昨日,是又一个月初。 萧珩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却空落落的。 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的月圆之夜,他和青禾那荒唐的关系,就将彻底结束。 半年之期一到,她便会离开。 想到这里,他心里莫名地堵得慌,像压了块石头。 “珩哥!”柳如眉轻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魔教已除,最近不忙了吧。” “你看今日天气多好,别总闷在书房了。” “陪我去城里逛逛吧?听说新开了家绸缎庄,花样不错。” 萧珩回过神,看着妻子期待的笑脸,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情绪,点了点头:“好。” 云梦城很热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一派太平景象。 柳如眉心情很好,挽着萧珩的胳膊,兴致勃勃地看着街边的小摊。 路过一个卖糖果蜜饯的小摊,各式的糖果散发着甜香。 萧珩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红艳艳的山楂球上。 酸酸甜甜的味道仿佛就在嘴边。 “怎么了?” 柳如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诧异,“你想吃糖山楂?” “你不是最不爱吃甜的吗?” “我记得从你十五岁父亲走后,你就再没碰过这些小零嘴了。” 她语气带着点怀念和不解。 她记忆中的萧珩,是那个早早扛起山庄重担、威严潇洒、连点心都很少碰的少年庄主。 萧珩看着那些山楂球,眉头微蹙。 是啊,他从来不爱吃糖。 可为什么看到这红艳艳的山楂球,嘴里仿佛能尝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没什么。” 萧珩勉强笑了笑,移开目光,“就是觉得挺新鲜。” 他压下心头那点怪异的感觉,继续往前走。 柳如眉也没多想,拉着他走进一家气派的成衣铺子。 掌柜热情地迎上来。 柳如眉轻车熟路地走到男装区,拿起一件沉稳的玄色锦袍在萧珩身上比划:“这个颜色衬你,庄重。” 她又拿起一件深蓝色的,“这个也不错,显得精神。” 萧珩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却在铺子里漫无目的地扫过。 忽然,他的视线定在了角落里。 那里挂着一套正红色的劲装。 颜色鲜亮如火,款式利落张扬,在满目深沉的男装里显得格外扎眼。 萧珩看着那抹红,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一个穿着青衣的身影,仰着小脸,似乎在笑着说些什么? “珩哥?看什么呢?” 柳如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套红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那个做什么?太扎眼了,哪是你穿的?快试试这件玄色的。” 萧珩猛地回神。 刚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眼前妻子带着笑意的脸。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抓住那点模糊的感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留下一种空荡荡的怅然。 “嗯,是有点扎眼。” 萧珩扯了扯嘴角,接过柳如眉递来的玄色外袍,不再看那抹红。 陪柳如眉挑选完布料,萧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柳如眉以为他累了,便提议回去。 坐在回庄的马车上,萧珩靠着车壁,闭着眼。 柳如眉靠在他肩上,说着新看中的布料花样,要让府中的绣娘量体裁衣。 萧珩听着妻子的絮叨,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山楂球和张扬的红衣。 他明明没有吃过糖山楂。 他也从不穿那种颜色的衣服。 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熟悉? 如此怅然若失? 还有青禾。 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月圆之后,那个总是用依恋的目光看着他的小医仙,那个会在夜里勾缠着他,任由他摆弄为所欲为的青禾,就要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吗?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一块。 他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无声地叹了口气。 ------------ 第26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6 半月后。 月华如水,透过窗棂,流淌在凌乱的床榻上。 激烈的风暴早已平息,只余下令人心悸的余韵。 青禾软软地伏在萧珩汗湿的胸膛上,纤细的身子还在细微地发?,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几缕黏在她纤长白嫩的颈子上。 她闭着眼,小口小口地呼吸,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沾满了泪痕。 莹白的小脸上红晕未褪,眉宇间更是染上的媚色,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慵懒春情,勾魂摄魄。 萧珩一只手臂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另一只宽厚的大手,此刻正带着安抚的力道,稳稳地拍抚着她柔滑的嫩背上。 室内很安静,只有两人尚未平复的呼吸声交织。 “萧珩……”青禾的声音带着娇慵和沙哑,轻轻响起,像小猫的呢喃。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脸颊贴着他结实温热的胸膛。 “嗯?”萧珩低应一声,声音同样沙哑,带着餍足的磁性。 他扣在她背上的手停住,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 青禾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抬起小脸,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映着他的倒影,里面满是依恋和柔软。 “我……我好喜欢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在萧珩心底激起涟漪。 “喜欢你威严的样子,也喜欢你现在这样抱着我。” 她的脸颊更红,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这样不对,你有夫人,你是庄主,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 少女眼里的水汽迅速弥漫上来,出口的话却那么乖巧:“等这一次结束,我就跟师姐回谷里。” “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就在谷里,远远地看着你平安就好。” 这番柔弱又懂事的告白,像最柔软的藤蔓,缠紧了萧珩的心脏。 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泪光,听着她说只求远远看着的卑微话语,怜惜之情,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悸动,涌上男人的心头。 什么庄主,什么夫人,什么半年之期……此刻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扣在她背上的大手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密地按向自己。 同时侧过身,凤眸紧紧盯住她泪光盈盈的眼睛。 “傻话。”他低哑地吐出两个字。 紧接着,他低下头,唇瓣轻轻印上她的额头。 青禾被他吻得一颤,感到他的疼惜,闭上眼睛,泪珠滚落下来。 萧珩的唇却没有离开。 他沿着她挺翘的鼻梁缓缓下移,最后,带着试探含上了她微张的唇瓣。 这一次的吻,带着无限的温柔,他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用??温柔地??她的贝齿,邀请她共?。 少女的回应生涩而羞怯,??????。 唇齿间,是情动的?息,是无声的告白,也是对这个注定分离的结局,最无力的抗拒,还有最贪恋的沉溺。 一吻结束。 窗外的月亮被遮挡,乌云突然翻滚,闷雷在云层里滚动,酝酿着一场大雨。 萧珩微微坐起身靠在床头,手臂依旧揽着青禾光滑的肩背。 青禾像只慵懒的猫,蜷在他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紧实的腹肌上画着圈。 萧珩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宁静。 但一个埋藏心底许久的疑问,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却没什么情欲,反而有些沉:“青禾。” “嗯?”青禾懒懒地应了一声,抬起水润润的眸子看他。 萧珩垂眸,目光沉沉,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 他顿住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并非处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青禾画圈的手指停住,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抬起眼,对上萧珩深邃探究的目光,那里面有关切,有疑虑,甚至有介意。 原来,他一直记得这个。 也一直介意这个。 青禾的眸光闪了闪。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然后,整个柔软的身子更近地贴向他的腰腹,贴住那线条分明的腹肌。 萧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身体一僵,呼吸都窒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一点距离,但看着她依赖地贴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点委屈和不安望着他,他终究没有动,反而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 “告诉我。”他的声音低沉,不容她逃避。 青禾在他怀里仰起小脸,下巴搁在他胸膛上。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萧珩……” 这声呼唤,让萧珩的心跳漏了一拍。 青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认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从来没有。” 她停顿了一下: “我的身子,也从来只有过你一个人。” 萧珩的瞳孔一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怎么可能? 那晚明明没有落红,也没有?? 青禾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没有解释,只是微微撑起身子,凑近他的下颌。 带着她特有清甜气息的吻,轻轻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萧珩的身体??,一股???从喉结处迅速席卷全身。 他??一声,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青禾的吻一触即分。 她看着他骤然变深的眸色,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继续低语,是最虔诚的告白: “我的眼里,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萧珩,我只喜欢你……” “青禾……”萧珩的嗓音彻底哑了,带着??。 他不再犹豫,猛地一个翻身,怀里的人儿重新倒在了柔软的床褥间。 这一次,无关庄主和大夫的身份。 无关那半年的调和之法。 甚至无关那即将到来的离别。 只有萧珩和青禾。 只有男人的渴望。 只有少女毫无保留的奉献。 轰隆——! 窗外的暴雨疯狂地冲刷着天地,密集地砸在屋顶和窗棂上,发出急促而连绵的噼啪声响,一如初夜那晚。 青禾的手指死死揪住了身下的床单,也一如那晚抓住竹榻。 风雨声掩盖了屋内更加激烈的声响。 是明知即将离别,却更加疯狂燃烧的?火。 ------------ 第27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7 一个月,在表面的平静中滑过。 谁也没有再提离开的事,仿佛那半年的期限不存在。 萧珩依旧在静室,青禾依旧住在小院。 白日里,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处理山庄事务,一个侍弄花草药圃,目光偶尔相接,又迅速移开,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暧昧。 夜里,萧珩再未踏入小院。 那份亲密,两人心照不宣地说了暂停。 直到这天下午,柳元一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云梦山庄。 他是来接青禾走的。 半年之期已到,且已过了一个月,青禾却不肯回医仙谷。 他绝不能再让徒儿陷在这泥潭里。 青禾看到师傅,眼圈瞬间就红了。 柳元一心疼地看着她,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萧珩,重重叹了口气:“傻丫头,跟师傅回家。” “我……”青禾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萧珩的方向,满眼都是不舍和挣扎。 萧珩站在那里,身姿依旧挺拔,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看着青禾依看向自己时,那几乎要哭出来的难过,心口钝痛。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克制:“谷主远来辛苦,青禾……是该回去了。” 青禾低下头,无声地啜泣起来。 闻讯赶来的柳如眉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清楚具体缘由,但也感受到气氛的凝重。 她上前一步,温声道:“青禾妹妹帮了我们大忙。” “谷主和青禾妹妹不如多住几日再走,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柳元一摇摇头,语气坚决:“多谢夫人美意,谷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萧珩淡淡开口:“明日再走吧,萧某还有事情问谷主。” —— 当夜,山庄书房。 灯火通明。 萧珩屏退了所有下人。 柳元一坐在下首,看着主位上那个沉默的男人,心中了然。 该来的,总会来。 “谷主。” 萧珩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体内,有蛊虫。” 他开门见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柳元一:“一个月前,我内力运转至巅峰,便隐隐察觉了。” “那东西很隐蔽,盘踞在脑中,若非我境界提升,根本发现不了。”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我能感觉到,只要我运功绞杀,它顷刻便会化为乌有。” 柳元一眼中闪过震惊,他内力居然如此高深。 随即是无奈,他沉默着,没有否认。 萧珩的声音带着压抑:“这蛊虫,是不是能抹去人一段记忆?” “在医仙谷,我或许根本没有昏迷一个月,而是你们让我误以为我昏迷了一个月。” “我失去的,就是那一个月的记忆,对吗?” 柳元一沉重地点了点头:“是,这是忘尘蛊。” “为什么?” 萧珩猛地站起身,他盯着柳元一,眼中是被欺骗的愤怒,“是谁?谁给我种下的?青禾?还是你?” “是我让青禾做的。” 柳元一也站了起来,声音沉痛。 “主意是我出的,蛊也是我给的。” 他看着萧珩骤然阴沉的脸,急声道:“萧庄主,你可知我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萧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因为你。” 柳元一指向他,眼神复杂至极。 “也因为青禾。” “当时你误食龙血紫芝,那东西霸道,需要青禾的纯阴之体调和半年。” “青禾她那时对你已是情根深种,为了救你,她什么都愿意!” 柳元一的声音带着颤抖:“可我知道你家中已有贤妻,是少年相识、情深义重的柳如眉。” “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徒儿,一头栽进这注定是死胡同的情劫里?” “我怎能让她背上勾引有妇之夫的骂名?” “我更不想让她成为破坏别人姻缘的罪人。” “甚至是沦为你的妾室。”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让青禾给你种下忘尘蛊,让你忘了那一个月,忘了你们之间刚萌芽的情愫。” “从此只当她是救命恩人,是大夫。” “半年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萧珩的脸色惨白,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原来是这样…… “你……”萧珩的声音干涩沙哑。 柳元一上前一步,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今天我也看出来,就算没了那一个月的记忆,这半年,你对她也绝非仅仅是感激之情。” “蛊虫就在你体内,你随时可以绞杀它,恢复那一个月的记忆,想起你们在竹溪小筑的一切。” “但是!” “萧珩,尚且未恢复记忆,你对青禾都如此不舍。” “要是真得绞杀蛊虫,你真地能克制住放青禾走吗?” “届时,你若放不下,伤害的就是你最爱的妻子柳如眉!” “你应该也是猜到了一点,才迟迟没有绞杀蛊虫,不是吗?” 萧珩说不出一句话,因为柳元一说的……全对。 “现在这样,对谁都好。” 柳元一有些颓然地坐下。 “青禾离开,带着这半年的秘密。” “你守着你的妻子,守着你们完整的过去和情意。” “忘掉青禾,就当这半年是一场梦。” 萧珩也缓缓坐在椅子上,拳头攥得死紧。 一边是十五岁家变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予他温暖和支持,与他成亲三载的结发妻子柳如眉。 另一边是那个会对他撒娇,让他心疼又放不开的青禾。 无论怎么选,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他已经知道了,他爱谁。 可他更知道,他不能伤害谁。 ------------ 第28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8 第二天清晨,气氛压抑。 青禾几乎一夜没合眼,脸色苍白。 柳如眉却似乎毫无察觉,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在客厅里絮絮叨叨说着感谢的话。 “青禾妹妹,珩哥的身子能痊愈得这么好,真是多亏了你。” “医仙谷的恩情,我们云梦山庄永远铭记。” 柳如眉笑容真诚,眼中满是感激。 “以后有空,一定要常来山庄做客!” 青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觉得浑身发冷,头晕目眩。 云苓站在一旁,看着师妹摇摇欲坠的样子,心急如焚。 她想上前扶住青禾,碍于柳如眉在场,只能干着急。 这时,柳元一和萧珩也走进了花厅。 两人同样面色凝重,眼底带着疲惫的血丝,显然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萧珩放手,一切归位。 柳元一看着徒儿苍白脆弱的样子,心疼更甚,只想立刻带她走。 “禾丫头,收拾好了吗?我们该启程了。” “好,师傅……”青禾的声音虚弱,她刚想迈步走向柳元一,眼前却突然一黑。 眩晕感袭来,她身体一软,毫无预兆地向旁边倒去。 “青禾!”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离她最近的柳如眉下意识想扶,但一道更快的身影已经如疾风般冲了过来。 是萧珩! 他几乎是瞬间就掠到了青禾身边,长臂一伸,稳稳地将那软倒的纤细身子捞进怀里。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青禾!青禾!”萧珩半跪在地,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慌乱,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沉稳。 他大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试图唤醒她,“你怎么了?醒醒!” 柳如眉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她看着自己丈夫那焦急万分又心疼的神情,看着他紧紧抱着另一个女子的亲密姿态,强烈的疑惑涌上来。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对一个大夫? 柳元一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快!扶她坐下!我看看!” 他以为是青禾伤心过度加上劳累所致。 萧珩立刻将青禾小心地抱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他站在她身边,让她靠着他。 柳元一沉着脸,伸出手指搭上青禾的腕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柳元一的脸色,在指腹感受到那细微的脉象时,骤然剧变。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悄悄看了眼柳如眉,心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柳元一猛地收回手,转头,目光狠狠刺向站在一旁的萧珩,几乎是怒吼出声: “萧珩!你干的好事!” 萧珩被吼得一愣,完全不明所以:“谷主?我做了什么?” 他此刻满心都是对青禾的担忧。 柳元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珩,嘴唇哆嗦着,脑子嗡嗡作响,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只想狠狠给这个毁了他徒儿的混蛋一拳。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青禾旁边的云苓,悄悄伸出手,也飞快地搭了一下青禾的另一只手腕。 只一瞬,她的脸色也变了。 震惊过后,是了然,是挣扎,最后化为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太清楚谷主的想法了,他只想立刻带师妹离开,斩断和萧珩的所有联系。 可她也清楚医仙谷的处境,内外门弟子都武力平平,他们需要依靠。 更何况,她更亲眼目睹了这半年,萧珩对师妹下意识的呵护,还有此刻那毫不作假的焦急。 师妹的幸福,医仙谷的靠山…… 云苓狠下心。 柳如眉,对不起了! 她的目光扫过愤怒的柳元一、不明所以的萧珩、一脸茫然的柳如眉…… 最后,云苓的视线落在萧珩脸上,声音不大,带着豁出去的颤抖,在寂静的客厅里掷地有声:“庄主,青禾她有孕了!” !!! 这句话,在每个人心里炸开。 柳元一猛地转头看向云苓,眼中是愤怒:“云苓!你胡说什么!谁让你……” 他岂会看不出云苓的心思。 她想用孩子,替青禾绑住萧珩。 柳如眉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她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从青禾依旧平坦的小腹,一寸寸地,挪到了那个紧紧扶着青禾的男人身上,那是她的丈夫,萧珩。 萧珩也彻底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靠在怀中苍白脆弱的少女。 有孕了? 他的孩子? 就在她肚子里? 巨大的冲击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让她的小脸贴着他的腰腹,仿佛要将她和那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一起护住。 花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柳元一怒视着云苓,又痛心地看向柳如眉,最后转向萧衍和青禾,老脸气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云苓脸色发白,咬着唇,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眼神倔强。 柳如眉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脸色白得像鬼,看着自己丈夫抱着别的女人,甚至得知那女人怀了他孩子的样子,心像是被生生挖出来了。 ------------ 第29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29 青禾被安置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 云苓守在床边,忧心忡忡。 柳元一被气得心口疼,被请去隔壁厢房休息。 萧珩沉默地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阴影。 他刚关上门,一转身,就对上了柳如眉那双燃着怒火和恨意的眼睛。 她一直等在这里,像一头濒临疯狂的母兽。 萧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如眉……” “闭嘴!” 柳如眉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再不复往日的温柔大方。 她一步步逼近萧珩,眼睛死死盯着他。 “萧珩!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她根本不需要萧珩回答,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啊,难怪!” “难怪这半年你要分房睡,说什么静养,说什么怕惊扰我,原来是怕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怎么,那女人榨干你了?让你这半年根本没力气再碰我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满是恶毒的嘲讽和羞辱。 萧珩脸色铁青,下颌线绷得死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承受着她的指责。 柳如眉见他沉默,更是怒火中烧,她仰着头,用最恶毒粗俗的话语,将所有的痛苦和恨意倾泻而出:“睡了那个比自己年纪小那么多的嫩丫头,是不是很兴奋?” “嗯?她是不是很会伺候你?比我这个老女人强多了,是不是?” “还有那个青禾!” 柳如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鄙夷和怨毒。 “装得那么清冷,那么出尘!背地里是不是浪得很?” “是不是不要脸地缠着你,让你舒服得连自己结发的妻子是谁都彻底忘了?” “甚至勾得你连贱种都搞出来了?” “奸夫淫妇!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 她嘶吼着,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萧珩的心上,也抽在她自己鲜血淋漓的心上。 “在我眼皮子底下!在我的家里!你们苟且!你们偷情!你们连贱种都怀上了!你们对得起我吗?!萧珩!你对得起我吗?” 柳如眉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捶打着萧珩的胸膛! 泪水混合着无尽的恨意汹涌而出:“你说话啊!你这个混蛋!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告诉我!你要怎么办?现在你要怎么办?” 萧珩像一座沉默的山,任由她捶打,纹丝不动。 他眼底是愧疚、难堪,还有因她辱及青禾和孩子而激起的怒意,但都被他死死压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他欠她的。 打累了,柳如眉无力地滑坐在地,靠着冰冷的墙壁,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绝望的呜咽。 她抬起布满泪痕和恨意的脸,死死盯着萧珩,声音嘶哑:“我告诉你萧珩,我柳如眉,绝不允许你纳妾!” “更绝不允许别的女人,生下你的长子!” “我要你……” 她一字一顿:“我要你亲手去,去把那个贱种给我打下来!” “然后,把她!把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立刻!马上!赶回医仙谷!永远不许再踏进云梦山庄一步!” 最后几句话,她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在空旷的回廊里回荡,满是疯狂。 萧珩的身体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崩溃的妻子。 她要他亲手打下自己骨肉? 甚至那还是他心爱的女人。 不可能! ------------ 第30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30 萧珩沉默地弯腰,将瘫软在地,哭得几乎脱力的柳如眉拉了起来。 他动作不算温柔,但也没弄疼她。 柳如眉像是失了魂的木偶,任由他半扶半拖着,穿过回廊,走向书房。 一路无话,只有她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书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 萧珩松开手,走到书案后。 他没有坐下,只是背对着柳如眉,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柳如眉靠在门板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泪痕未干,眼神空洞地望着他的背影。 刚才的疯狂嘶吼仿佛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绝望。 萧珩的声音响起,低沉,平静,带着决然,“如眉,我们和离吧。” 这句话,狠狠砸在柳如眉的心上。 没有想象中的再次爆发,她只是身体晃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和离?”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嘲讽,“终于说出来了?为了那个小贱人和她肚子里的贱种?萧珩,你终于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萧珩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疲惫。 他缓缓开口:“每一次,我都在你和她之间,选择了你。” “因为责任,因为承诺,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哪怕昨日,我都选择维持现状,把你放在首位。” “直到刚才,你要我亲手打下自己的孩子,我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 “如眉,我爱青禾,也爱她的孩子。” 他看着柳如眉惨白的脸,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不想再为了所谓的责任,放弃我真正想要的。” “也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 “所以,我们和离吧。” “条件,你随便开。” 柳如眉听着他平静的话语,看着他眼中的决绝,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 哀莫大于心死。 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视她如珠如宝的少年郎。 他的心,他的情,他所有的挣扎和痛苦,都系在了另一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身上。 爱与恨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冰冷的交易。 她站直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尽管眼神依旧空洞,但语气却异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绝: “条件?好啊。” “我要整个云梦山庄。” 萧珩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起来:“不可能。” 他果断拒绝,声音斩钉截铁。 “云梦山庄不仅是萧家基业,更是正道武林重地,牵扯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它不能,也不该作为你我的私产分割。” 柳如眉冷笑一声,眼中是疯狂的偏执:“怎么?舍不得了?” “用整个山庄换你的自由身和你的小贱人母子平安,不是很划算吗?” “还是说,在你心里,这死物比她们母子还重要?” “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 萧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柳如眉,你理智一点!你要山庄?你拿什么要?你以为凭一张和离书,你就能坐稳这庄主之位?就能号令这庄内庄外的高手?就能让那些桀骜的武林同道俯首称臣?”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盯着柳如眉:“这山庄,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是靠威望和实力守住的!” “你想要?你告诉我,你接得住吗?” “江湖险恶,魔道虽平,余孽犹在,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你一个不通山庄核心事务,武功并非顶尖,在江湖上也没有足够威望的女子,就算我拱手将地契给你,你觉得谁会服你?谁会真心听你号令?” “到时候,不是山庄护着你,是你会被这山庄活活拖死,被那些豺狼虎豹生吞活剥,你懂不懂!” 萧珩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柳如眉因恨意而沸腾的心绪上。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懂吗?她只是被恨意冲昏了头,只想拿走他最在乎的东西,让他也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可萧珩的话,残酷却真实。 她拿不走云梦山庄。 就算拿到了,她也守不住。 那只会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催命符。 认清这个事实,柳如眉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了。 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仰头看着书房高高的房梁,发出一声凄厉又绝望的惨笑,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好!好一个萧庄主!连我最后这点念想都堵死了!” “好……真好啊……” 她笑着,眼泪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绝望和认命。 “那你说,我还能要什么?我还能拿什么,来填我这颗被你挖空的心?” 萧珩看着她彻底崩溃的样子,心中不忍。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笔,铺开一张纸。 “我会给你足够一生富足无忧的产业,金银细软,田庄铺面,随你挑选。” “我会对外宣称,是我萧珩负了你。” “过错在我,保全你的名声。” “云梦山庄在各地的别院,你可以任选一处居住,山庄永远是你的后盾。” “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补偿和体面。” 柳如眉听着他一条条列出的补偿,只觉得无比讽刺。 体面?名声?富足? 这些能换回她的珩哥吗? 能填补这被彻底背叛和摧毁的人生吗? 她看着那个伏案写和离书,冷静地给着补偿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缓缓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 “呵……” “写吧……” “都依你……” 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女人无声绝望的泪水。 ------------ 第31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31 柳如眉像游魂一样,拿着那份墨迹未干的和离书,踉跄着离开了书房,也彻底离开了萧珩的生命。 萧珩坐着没动,直到再也看不见柳如眉的背影。 他缓缓蓄力,绞杀脑中的蛊虫。 “呃啊!”萧珩闷哼一声,痛苦地抱住了头,眼前阵阵发黑。 无数被刻意抹去的画面、声音、情感,疯狂地冲入他的脑海。 竹溪小筑的阳光,慵懒的蝉鸣…… 苦涩的药汁,她递过来的糖,甜意化开的瞬间…… 竹榻上看医书的纤细身影,阳光下微鼓的脸颊…… 清河镇熙攘的市集,那身张扬似火的红衣,她含笑的眼神…… 还有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勇敢又脆弱的告白,滚烫的泪水,和他珍重落下的吻…… 以及他闯入时,“我会娶你”的承诺…… 他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那空白的一个月,是他对青禾,从感激到深埋心底,因失忆而无法言说的爱恋。 “青禾……青禾……” 萧珩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他猛地站起身,像一阵风般冲出了书房。 —— 青禾房内,她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但眼神清亮了许多。 云苓坐在床边,正低声和她说着话。 柳元一也在一旁,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看着徒儿醒来,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些。 门被猛地推开,萧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额角带着薄汗,眼神却亮得惊人。 “萧庄主?”云苓和柳元一都吓了一跳。 萧珩却像是没听到,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无视了旁人,在青禾惊愕的目光中,单膝跪了下来。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大手,轻轻捧住了青禾冰凉的小手。 “青禾……”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遍遍沉重的“对不起”。 为忘记她的那一个月,为这半年对她的疏离和克制,为让她独自承受的委屈和心酸。 青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 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脏猛地一跳。 “你……” 青禾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你想起来了?” “嗯!” 萧珩用力点头,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声音哽咽。 “都想起来了!我答应要娶你的。” 青禾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小拳头用力捶打着他坚实的肩膀,带着哭腔控诉: “骗子!萧珩你个大骗子!” “你答应娶我的,就喝了一个忘尘蛊,转头就把我忘了!” “这半年,你对我那么凶!那么冷淡!还命令我叫我庄主!”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 她的控诉还没说完,就被萧珩猛地拉进了怀里,他紧紧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我再也不会忘了你!再也不会推开你!” “青禾,对不起,我爱你。” 她在他怀里呜咽着,渐渐停止了捶打,转而伸出纤细的藕臂,紧紧环住了他的劲腰。 一旁的柳元一和云苓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尴尬地别开了脸。 柳元一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走了出去。 云苓也识趣地悄悄退下,关好了门。 —— 萧珩抱着青禾,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脊。 青禾小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带着鼻音撒娇:“那你以后要对我好,要像在竹溪小筑那样,不准再凶我,不准再离我那么远。” “好!都依你!” 萧珩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语气满是的宠溺纵容。 “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我的禾禾想怎样就怎样。” 青禾满意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 萧珩抱着她温软的身子,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圆满,心中被幸福填满。 他想起那个更重要的事情,声音都轻柔了几分,带着喜悦: “青禾,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他微微退开一点,大手带着无限珍视地覆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凤眸里满是温柔的光: “你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 他本以为会看到青禾的惊喜模样。 谁知,怀里的少女只是眨了眨水润润的大眼睛,小脸上非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狡黠又得意的小表情。 她甚至伸出莹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覆在她小腹上的手背。 “哼,我昨天就知道了!” 青禾扬起小下巴,带着点小傲娇,“谁让你之前说要赶我走?我就不想这样快告诉你!” 萧珩一愣,随即失笑。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还憋着坏呢。 “对不起,对不起。” 萧珩一遍遍亲吻着她的发顶。 “以后再也不会赶你走了,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 ------------ 第32章 攻略张扬潇洒的正道魁首 32 青禾把玩着他胸前一缕散落的墨发,莹白的小脸上带着一点点心虚。 她悄悄抬眼,瞄了瞄萧珩。 “萧珩……”她小声唤他,声音软糯。 “嗯?”萧珩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青禾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小声嘟囔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萧珩不以为意,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披散的长发。 “就是……” 青禾的声音更小了,几乎要埋进他怀里,“那个龙血紫芝,是我故意哄你吃下的。” 萧珩梳理头发的手指顿住了。 他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青禾鼓起勇气,抬起水润润的眸子看着他,小脸微红,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坦诚: “还有必须每月和我那个,才能活命的说法,也不全对。” 萧珩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青禾连忙解释,语速有点快:“药性霸道是真的,每月月圆阳气失控也是真的,必须调和也是真的。” 她顿了顿,莹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戳着他的胸口,“但是,就是我研究了一下发现,如果有其他温和的辅助药物,可以帮忙疏导一部分。” “虽然效果慢点,痛苦点,但也不是非要那样不可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脸颊也越来越红: “我当时就是看你好看,又喜欢你,可你傻乎乎的,我不好意思先开口嘛。” “就借着灵芝的名头,名正言顺地把你占有了。” 说完,她飞快地低下头,把小脸整个埋进他怀里,像只做错事又害羞的小鸵鸟,闷闷地问: “你怪不怪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很不要脸?” 静室里安静了片刻。 萧珩确实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少女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小心思。 他看着怀里那团毛茸茸的小脑袋,心中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反而像吃下了一颗糖,柔软又甜蜜。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大手抬起她埋着的小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青禾被迫仰起脸,莹白的小脸上红晕未褪,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忐忑和不安,像只受惊的小鹿。 “小坏蛋。” 萧珩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语气是满满的纵容和宠溺,没有半分责备。 “原来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青禾被他捏得皱了皱小鼻子,但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小声辩解:“谁让你那么好看,又那么傻……” 萧珩的笑意更深,他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凤眸里满是庆幸和温柔的光:“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 “我只会觉得庆幸。” “庆幸?”青禾不解地眨了眨眼。 “嗯,庆幸。” 萧珩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喟叹: “你不知道,以我这别扭又刚正的性子,若是没有你这点坏心思,没有你当初那孤注一掷的勇敢……” 他顿了顿,目光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我很可能,会为了那可笑的责任和道义,生生压抑住对你的心动,把你推开,然后遗憾一辈子。” 他回想起在竹溪小筑初醒时,看到床边那个清冷如莲的少女第一眼,心底那莫名的悸动。 那种感觉,无关记忆,纯粹是灵魂的吸引。 “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到,就克制不住的心动。” 他低声说,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就是那个人,青禾。” 青禾听着他低沉深情的告白,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庆幸,心尖又暖又甜。 所有的忐忑不安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一点小小的得意。 “真的不怪我?”她忍不住又问,嘴角却已经悄悄翘了起来。 “不怪。” 萧珩低头,珍重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又顺着鼻梁,轻轻吻上那润红的唇瓣,声音含混在唇间。 “是我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遇到你。”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紧紧相拥,温柔亲吻的两人身上。 【完】 ------------ 大结局之一 【女主版】 磅礴的气运如同温暖的洪流,在青禾体内凝聚,最终达到一个圆满的顶点。 刹那间,尘封的记忆,浩浩荡荡地涌入她的识海。 她看到自己懵懂初开时,纤细的菟丝子藤蔓,本能地缠绕攀附着一株参天古木。 那古木沉默地伫立,任由她汲取养分。 不知过了多久,古木渐渐枯死,她也柔弱无依,即将死去。 濒死之际,一个清冷如月、眉目却难掩温柔的仙人,不惜耗费本源精血,滋养她的本体。 她看到自己终于化形成一个小小的花妖,灵智初开,懵懵懂懂。 她被他带回云雾缭绕的仙界。 他教她识文断字,教她抚琴作画,教她分辨是非善恶,教她理解七情六欲,教她如何去爱人爱己。 而她学会爱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他。 然而,天道无情,草木精灵,不入仙籍。 不过百年光阴,她的灵体便开始溃散,无法再陪在他身边。 最后的画面,是他眼底深沉的痛楚与决绝。 他封印了她关于他的所有记忆,甚至篡改了她的认知。 她只记得自己是苦修千年,历经劫难才得以化形的小花妖,只要完成系统下达的任务,攻略小世界男主,便能真正位列仙班。 那只一直陪伴她的,总是可可爱爱地关心她的雪貂系统,原来是他座下神兽白泽所化。 所谓的攻略男主,所谓的共享气运,不过是他为她铺就的一条,能让她重获生机与仙格的康庄大道。 无数小世界的碎片在脑海中翻腾。 每一个世界,她遇见他,爱上他,与他相守,为他生下孩子…… 然后,便是一次次锥心刺骨的失去。 第一个世界的顾砚辞,死在了三十八岁。 第二个世界的萧临渊死在了四十六岁。 他们几乎都只有一半的寿命。 而谢砚秋更是短折而死,他死时,寿数尚且不够原本的五分之一。 帝君燕烬,因为强行让沈家子当了皇帝,燕家气运断绝,在时人两百岁的年纪,他不过五十左右,就猝然崩逝。 她每一次,都茫然又难过。 只不过很快,她也会殉情而去。 再到下一个世界,她就会前尘尽忘,只凭灵魂深处那点熟悉的感觉,再次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不知穿梭了多少世界。 当最后一丝气运圆满,青禾在仙界最纯净的灵池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仙灵之气滋养着她的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与清明充斥心间。 她清晰地感觉到,冥冥之中,那禁锢着草木顽石不得化形成仙的枷锁,消失了。 从此,天地万物,凡有机缘者,皆可得道,皆可成仙。 她坐起身,墨发如瀑披散,肌肤胜雪,眉眼间褪去了小世界的懵懂,眉眼依旧澄澈,气质清灵又娇媚。 守候在池畔的仙婢们见她苏醒,纷纷恭敬伏地,声音带着敬畏与欢喜:“恭迎青禾仙子归位!仙子安好!” 【男主版】 无垠的虚空之中,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此模糊。 两道身影相对而立,气息截然不同,却又仿佛同源。 一身玄衣,气息冷冽如万古寒冰的,是玄渊。 白衣胜雪,气质清贵温和的,是明微。 他一直是仙界那个守护者,也是所有计划的幕后推手。 玄渊看向明微,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洞悉一切的冷然:“你的目的,从来就不只是为了青禾。” “或者说,初始是她,但后来,你有了更大的图谋。”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什么气运需要中和,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明微微微一笑,并未否认。 “你我本为一体两面,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天道气运,是这方宇宙最初也是最核心的规则显化。” “我并非每一次都是气运之子。” “花鸟虫鱼,山精鬼魅,帝王将相,贩夫走卒……甚至一块顽石,一株野草,我都曾当过。” “千万载的轮回,无尽的角色历世,我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纯粹追求有情道的明微了。” 他坦然承认:“我开始明白,天地至理,并非只有多情或无情。” “适度的无情,甚至某些生命一生的无情,都是人性与道的一部分,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与价值。” “让你下界,助青禾聚拢气运,重塑仙格,是其一。” 明微直视玄渊,“但更重要的,是破你的无情道。” “玄渊,你爱上她了,不是吗?” “比当初那个一心执着于有情道的我,爱上得更快,更深。” 玄渊沉默,眼底泛起波澜。 明微继续开口:“现在,你还认为,大道必须无情吗?” 他缓缓向玄渊伸出手,掌心向上:“来吧。” “让真正的、完整的天道神祇诞生。” “让沉溺于有情的明微,和偏执于无情的玄渊,彻底消失。” 玄渊看着那只手,没有立刻动作。 他眼中闪过犹豫,问出了心底最后的顾虑:“万一天道神祇,不再爱她怎么办?” 明微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你觉得……可能吗?” 玄渊微微一怔,随即,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怎么可能? 融合了他们两者所有的情感、记忆、执着与守护而诞生的神祇,只会是更加纯粹而浩瀚地爱着她。 不再犹豫,玄渊的身影化作一道深邃的玄光,明微则化作一道温润的白光。 两道光芒在虚空中激烈地碰撞,然后彻底消散。 刹那间,万界停滞。 仙界的仙乐戛然而止,奔腾的星河凝固,所有生灵,万界的小天道规则,都感受到本源的威压与呼唤,不由自主地朝着上界虔诚叩拜。 一瞬,又仿佛永恒。 淡金色的光,无声地凝聚绽放,然后散落到万界,那是比亿万恒星更璀璨的存在。 光芒所及之处,停滞的万物重新流淌,但规则已然不同。 仙界的祥云化作七彩凤凰清鸣盘旋,大道之音无声奏响。 极端的有情与无情道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执掌平衡,至情亦至理的天道神祇。 从此,万界道法千万,证道之路亦千万。 凡有灵性、有机缘者,无论种族形态,皆可循心问道,皆有望叩开仙门! ------------ 大结局 终章 【双人版】 新的天道规则流淌在仙界的每一个角落,灵气更加盎然,生机更加蓬勃。 青禾站在开满奇花异草的仙苑中,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心潮起伏。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带着她灵魂深处最眷恋的气息,却又带着至高无上的威仪。 青禾身体一僵,不敢回头。 那气息熟悉得让她想落泪,陌生得又让她心生敬畏。 是仙尊?是顾砚辞?是萧珩?是谢砚秋?是燕烬?是沈瑾白?还是一个她无法想象的存在? “禾禾。” 一声低唤,带着她最熟悉的纵容宠溺,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忐忑。 青禾猛地转身。 眼前的男子,容颜是她记忆中所有爱人最完美的融合,俊美无俦,气质却超脱了尘世所有形容。 那双深邃的眼眸,蕴藏着星河生灭,万物轮回,此刻却清晰地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还有刻骨的深情。 “是我。” 他走近一步,伸出手,轻轻拂去她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 动作熟稔,一如往昔。 “是你在小世界里遇到的每一个他,是教你习文识字的明微。” “也是曾以玄渊之身陪你渡劫的云澈和沈瑾白。” “我们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和心疼,一遍遍耐心地擦去她的泪珠。 “不过,玄渊这个名字,杀气重了些,也不够好听。” “以后,我还是叫明微,可好?只做你一个人的明微。” “明微……”青禾喃喃念着这个贯穿了她最初与最终的名字。 许许多多的委屈和思念,都化作汹涌的泪水。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 “呜呜呜……” “每一个世界,你都走得好早,留我一个人好难过……” 明微的心被她哭得揪紧。 他紧紧回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低声细语地哄着: “不哭了,乖禾禾,是我不好,是我让你等了太久,受了太多委屈。”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看,天地都在这里,万界都在这里,以后都是你的。” “我带你去散心好不好?想去哪里玩?” “或是想留在仙界看云海翻腾,听仙鹤清鸣,还是……” 他低头,拉开一点距离。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带着诱哄的笑意。 “或者我带你去那些小世界度假?” “这一次,没有任务,没有劫难,只有我们。”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每个小世界,我都陪你去看不同的风景,吃不同口味的美食,体验不同的生活,好不好?” 青禾在他怀里抽噎着,感受着他的宠溺和纵容,心里的难过渐渐被甜蜜取代。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带着点娇憨的任性,嘟囔道:“仙界我都待了百年了,云啊鹤啊早看腻歪了。” “我要去小世界,去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小世界,去体验没玩过的东西。” 明微看着她娇媚又带着点小脾气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这正是他倾尽所有,甚至不惜重塑天道也要换回的禾禾。 “好,都依你。”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哭得红红的鼻尖。 “我的小仙子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天地万界,任你遨游。” 他低头,珍重地吻上她娇艳的唇瓣,将失而复得的爱恋,都融进了这个跨越了无数世界的吻里。 从此,天道神祇与他的小仙子,踏上了属于他们的万界旅程。 当然,后来,还有从小仙子腹中诞生的,真正的天道之子。 QAQ!!!其实是超萌萌的小团子。 【正文完结】 【感言。】 这本书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一开始是工作不顺心,宣泄情绪的Xp之作。 Se写的有点多,写的我也很开心。 后来没想到居然来量了,第二天就被关小黑屋了。 三十天中,十天都在小黑屋。 这里也给审核大大道个歉吧,增加你们工作量了。 但是你们有时候胡乱审核,有些针对,也让我很不爽。 可能对有前科的作者要求,就是不一样吧。 没有标准,让我有时候非常恼火。 好了,这一part收,回到读者宝宝身上。 小黑屋的时候,加书架的读者宝宝可以看见书,读者宝宝的鼓励追更,我坚持下来了。 我其实是个比较内耗敏感的人。 骂我的,我也都看了。 第一个世界改了,二、三个世界都是后期剧情,写的比较好,前期没有精力改了。 直到第四个世界,听取意见,从头认真写到尾,收到了很多好评和夸夸。 开心。 但是那时候工作也比较不顺,公司也很好,不太想走。 那时候本来第五个世界,就打算完结了。 但是,还是因为看的人比较多,新团队又不是很忙,坚持下来了。 再后来就是即将面临Cy,双开了。 但是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皇帝姐夫的那个世界没有写好。 然后就是追更读者的流失,推荐减少,这本书基本都是老读者了。 再后来就是在家休假,失业。 也算全职写作快两个月了。 小世界的质量拉回来的。 但是又面临小黑屋。 审核其实对有前科的章节,非常针对,其实我真的很难受,太针对了。 也是人家增加工作量了,哎,抱歉抱歉。 但是上位文我又想写亲亲、暧昧。 哎~~ 兜兜转转,还是决定完结了。 找工作去啦。 重新沦为职场牛马打工人,呜呜。 希望965,有时间写小说。 我真的挺爱写的呜呜 下篇:【快穿:爽文男主被娇媚女配勾引了】 如果近期不来量的话,应该也快完结了。 感恩,追更的宝宝们。 感谢你们的鼓励和夸夸~~~ 哎,来到番茄小说,何尝不是小作者的误闯天家? 番茄有多少隐形规则,我就踩了多少坑,呜呜呜,哇哇哇! dy都是字节的误闯天家。 我们洋柿子也不能缺席哇。 蹲我dy,搜索笔名,我来一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