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乐家的晚上 阳光照在半高的稻田上,劳作了一整天的农民们看见,总能让他们忘却劳累,重新打起精神,继续着劳作。 已经是五月,正是水稻生长的关键时刻,乐老二可是一刻也不敢怠慢,他弯腰,仔细在田间除着杂草。 “爹,你看,是七星瓢虫!” 他的女儿五岁的乐禧手里正捧着刚才抓到的昆虫。 田间的小路上,乐老二的妻子白氏往他们走来。 “娘,你看,这是我刚刚抓的,好看不?” 父亲没给他多少反应,小女孩只能寻求母亲,白氏倒是很认识的看了看,“还真是,不过要小心,可别摔着。” 白氏站了起来对田里的丈夫喊道:“老二,回家吃饭了!” 乐老二摆摆手,“你先带着禧囡回去,我干完这些就回来。” 白氏牵着乐禧往家里走,昨天往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水坑,几个男孩在小路上踩着水坑,谁能不被水沾到就算赢。 乐禧看见了自己的堂哥乐福,他也在玩水的孩子当中。 不等乐禧走近,母亲白氏就对着几个孩子大喊:“福仔,你又玩水!” 听见有大人的声音,原本还围着水坑的几个男孩马上四散的跑开。 那些水坑里面的水都充满了泥沙,要是沾在普通的衣裳上还可以用力的洗去,可是围着水坑是几个男孩都是私塾里的学生,他们穿着的都是好一些的布料,平时洗都是跟其他衣服分开的,根本不敢用力揉搓。 白氏没有去追,跑走的乐福,而是抱起乐禧,因为乐禧脚上的小鞋是新的。 家里的乐老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瞧了瞧白氏身后,没看见儿子,她有些不高兴,“老二呢?” 白氏把乐禧放下,“他还要干会,待会就回来。” 虽然白氏解释,但是乐老娘脸上的不悦丝毫没有减少,当他看见乐禧正对着餐桌上的食物流着口水时,她找到了发泄口,“快去把那柴搬到火房。” 乐禧只能咽了咽口水,去搬那堆柴火。 见到乐福回来,乐老娘又换了一副嘴脸,“福仔回来啦,今天读书累不累。” 如果是五岁的乐禧那她可能很快就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乐禧可不会忘记。 乐老大也回来,不同于乐老太的宠爱,眼尖的他看见了儿子衣服上的水渍,他二话不说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棍,就要往乐福身上打去。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乐老娘拿走乐老大手上的木棍,她最看不得自己的孙子被打。 “小孩子嘛,哪有不弄脏衣服的,”乐老娘拍了拍乐福的衣服,“快去找你弟弟,出来吃饭。” 乐福听后,马上跑开了。 乐老二扛着锄头回来,他去洗脚上的泥,乐禧乖巧的拿给父亲毛巾,却被乐老娘呵斥不来帮忙盛饭。 乐老二知道女儿委屈,但也没多说什么,让她赶快去帮忙。 反观乐老大的两个儿子,他们只有在吃饭时才会出现,不要说帮忙,能不捣乱都算是谢天谢地。 乐福在学堂里不认真,被教书的赵秀才打板子,没想到还是不认真,被惹怒的赵秀才就罚乐福到门口站着。 没想到乐福却没有安分的站着,而是拿了树枝做了个弹弓。 此时,他正跟自己的弟弟在试验新做的弹弓。 “哎呦!” 乐老爹走刚走出堂屋,就被突然飞来的石子砸中头。 乐家上下都被乐老爹的惨叫吸引了过去。 “哎呀,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乐老娘焦急的问着,去查看乐老爹捂住头的手,白花花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红肿是大包。 乐老爹顾不上疼痛,他现在只想找到罪魁祸首。 “那个王八蛋扔的石子!” 所有乐家的大人不会那么无论,孩子里,除了乐禧在厨房帮忙,其他两个男孩都在屋内。 乐老大捡起石子,他气愤的拿起刚才放下的木棍,往房间走去,不多时,他就拽出了乐福跟乐禄。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两兄弟被父亲恶狠狠的语气吓到,年龄较小的乐禄马上哭了起来。 “是不是你?” 乐老大气哄哄的拽着乐禄走到乐老爹面前。 “不是我,是大哥。” 乐禄边说边抽吸。 乐老大的木棍落在了乐福身上,乐福痛的直叫唤,他躲到了乐老娘身后,叫着救命。 听见孙子叫痛的乐老娘心又软了,她抢过大儿子手中的木棍,“打几下得了,难不成你还想打死他吗!” 不想打扰一家人吃饭的乐老爹只让乐福待会去堂屋的祖宗牌位前跪着。 听见乐老爹松口,乐老大也不再打骂,而是让乐福端着碗站在墙角吃饭。 乐老大的妻子李氏心疼儿子,想要给他夹多些菜,却被乐老大阻止。 “吃不饱就让他饿着,反正他多出的力气也是捣乱。” 最后还是乐老二劝了劝,乐老大才同意李氏给儿子夹菜。 吃过饭,乐禧坐在大门外看着天上的星星,在城市里的乐禧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星空。 这里的人们哪怕农事繁重,每天也是笑呵呵的谈论着生活当中的趣事,不像是城市中的牛马那样,整天唉声叹气。 乐禄也走来,坐在门外。 “你怎么不去找你哥玩?” “他被爹叫去读书了,不能陪我玩。” 读书? 【对哦,在这个年代,读书考取功名是农村子弟唯一的出路。】 家家户户的父母都幻想着自己的孩子终有一天能“登天子堂”。 与其他时代不同,乐禧所在的安朝女子是可以参加科举的,只要有能力,能为国为民,当今陛下是不会在意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但是回报有多大,付出同样就有多大,看起来风光的背后,是学子寒窗苦读了十余年书的成果,读书的辛苦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 乐禧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想起从前,心中的感触很多,但是想到以后,她不想只为嫁个好人家而活着,那不应该是自己的命运,改变命运的道路又是那么的曲折。 ------------ 第二章 镇上的学堂 农民们总是比太阳起的还早,乐禧在太阳刚出来时才被叫醒,作为孩子,她还是被允许睡得晚一些。 乐老娘一共生了七个孩子,但是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活下来的只有两个男孩跟一个女孩。 女儿在前两年就嫁到了镇里一户打铁的人家,而两个儿子则是在村里继续经营着自家的田地。 除了十一亩田之外,乐家还有一间做纸的作坊。 因为是自家的小作坊,只有两间泥瓦房,工人也是只有一个姓宋的长工。 乐禧拿起杨柳条,这是现在他们用的牙刷,将杨柳枝一端咬软,使其纤维散开,就像小刷子一样,刚看见的乐禧还十分心奇。 “禧囡,今天跟着爹上镇里去好吗?” 乐老二抱起女儿问道。 “好啊。” 乐禧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笑起来还带着两个小酒窝。 她很久没去镇上了,乐家人也只有在买纸的时候会去,其他的村里人有可能半年都不去一趟,村里的许多小孩每天都盼着自家的大人去镇上能带上自己。 乐禧晃动着小腿,乐呵呵的坐在驴车上,她的屁股下面坐着的是要买给镇上学堂先生的纸。 乐家的小作坊不如那些大户,做的纸只是些毛边纸,而且产量也不高,但买纸的收入也是乐家的重要收入来源。 驴车行驶在土路上,因为前几天下过雨,土路变得有些坑洼,坐在纸上的乐禧觉得自己差点被甩出驴车。 颠簸的道路让乐禧的屁股跟着遭罪,终于走到官道,乐禧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碎了。 官道下面是大石块,上面由小石子铺成,无论雨水怎么冲刷都不会产生坑洼,好走的道路让乐老二的步伐都快了许多。 走了两个小时的路,父女二人总于看见镇子的城门。 哪怕心里不是五岁,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变得兴奋,乐禧高兴的站在驴车上。 江拢镇的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茶摊里人们谈论的话题,店铺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等等,所有的事物对于乐禧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 “爹,你看,糖人!” 乐禧的小脚激动的摆动着。 乐老二笑着停下了驴车,他把乐禧抱到糖人摊前,询问她想要哪个。 乐禧指着一个老虎模样的糖人,说想要这个。 卖糖人的老板笑着递给了乐禧,“别人小女孩都喜欢小兔子,你到喜欢小老虎,真是难得啊。” 接到糖人的乐禧开心的吃了起来,从前她怎么没觉得普通的糖那么好吃。 没过多久,乐老二就走到了学堂门口,刚靠近学堂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学子朗朗的读书声,这让乐禧有了一丝向往。 乐老二让乐禧在驴车上乖乖坐好,他自己则走进学堂里找教书的马先生。 马先生身着一袭藏青色直裰,不同于乐老二的粗衣麻布,他的衣料是素净的棉麻,嘴边的胡须色泽如雪,在阳光下偶尔会闪烁出柔和的光泽,手里拿着戒尺,语气温和,仪态端庄。 乐禧被源源不断的读书声吸引,她没有听父亲的话,跳下驴车,往学堂内走去。 交谈的正欢的乐老二和马先生没有看见乐禧,她随着读书声走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那是学生们的课堂。 拿着糖人的乐禧趴在窗边,看着里面的学子拿着手中的书本朗读着,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认真。 乐禧看着正入神,就被乐老二抱起,“怎么跑来这了呢?” 突然的动作把乐禧一惊,手中的糖人掉落在地,乐禧看着碎了一地的糖人感到可惜。 乐老二原本以为乐禧会哭,没想到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没有要掉眼泪的迹象,乐老二连忙抱着他走出了学堂。 为了补偿刚才掉地的糖人,乐老二带着乐禧去到了学堂对面的茶摊,他向老板要了两个肉包子。 闻到包子的香味,乐禧才缓缓从刚才的读书声里回过神。 她接过包子,没有急着吃,而是问乐老二自己能不能读书。 乐老二被女儿的问题问住,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他有些不忍心说不。 “禧囡也想要读书吗?” 乐禧像是看见了希望似的回答想。 但是乐老二却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他让乐禧赶快吃完包子,他们好赶回家吃午饭。 乐老二赶着驴车回到家时,午时已过,饭桌上留着些米粥跟玉米饼,在镇上吃过肉包子的乐禧对桌上的食物提不起兴趣,她满脑子都是读书的事。 乐老二吃过饭带上草帽拿着锄头,就往田里走去,而乐禧这样的小孩过了午时会在村口的榕树下玩耍。 三水带着他的新草帽走了过了,几个孩子都投去羡慕的眼神。 原本在树上攀爬的孩子想要去夺三水的草帽,但被三水巧妙的躲开。 “三水,借我戴戴呗。” “我也要戴,你也借我戴会……” 几个小孩跑到三水面前,都盯着他的草帽,想要去碰,但是都被三水拒绝,“你们可被弄脏,这是我娘给我编的,根本就买不着,我得稀罕着点。” 其他一个小孩说自己的娘也可以给自己编一个,这没什么稀罕的,随后就有其他人符合。 “那好,我们就比比谁的娘编的草帽好看,怎么样?” 几个小孩都应着好,有的现在就跑回了家里,说要找娘。 乐禧只是坐在榕树下,没有参与他们的打闹,三水注意到了乐禧,他平时与乐禧是最要好的。 “小禧,你快看我的新草帽,好看不?” 无论三水说什么,乐禧都提不起精神。 “你是不是病了?” 这与平时活泼的乐禧一点都不一样,三水只在病了的时候提不起精神,他也以为乐禧病了。 “走,我带你去找胡大夫。” 说罢三水就拉着乐禧站起来。 “我没有病,不需要大夫,我只是在烦恼而已。” 同样五岁的三水不懂什么是烦恼,无论是字面意思还是含义,他都不懂。 三水挠了挠了脑袋,“烦恼是什么,也是吗?” ------------ 第三章 烦恼是什么 乐禧看着三水疑惑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烦恼就是生活里遇到的各种问题,比如没有饭吃是烦恼,没有衣服穿是烦恼,大人们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三水还是有些不懂,乐禧说的对于一个五岁小孩来说略显深奥。 “你以后会懂的。” 见对方听不懂,乐禧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往小路上走去,三水也跟了上来,询问她要去哪里。 乐禧说自己想要去村里的私塾看看,三水就吵着闹着要一起去,乐禧只能答应。 岭前村的私塾开在斋堂里,斋堂也是村里人供奉祖先的地方,大人们说那些在斋堂里睡着了的爷爷们喜欢听学子读书的声音。 如果不是祭祀或上供,大人们害怕这些小孩捣乱,平时是不让他们进入斋堂的,这也让小孩们对里面充满了好奇。 走到斋堂边,那些朗朗读书声又在乐禧耳边响起。 乐禧转过身,眼神中还带着对学堂的向往,询问三水:“你想不想去上学?” 三水家虽然不如乐家的田多,但还是供得起孩子上几年私塾的。 “我爹跟我说了,今年秋天让我到这上学,到时候我也能进斋堂了。” 三水指着面前的青瓦房说道。 “小禧,你也要上学堂吗?” 乐禧当然想,但是家里会不会同意呢,今天上午,乐老二的态度让乐禧的心里有些忐忑。 她往稻田里走去,稻子上面的稻穗还未长出来,站在山头,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绿,她看见自己的父亲,但是没有像从前那样跑过去叫着爹,慢悠悠的等着风拂过,看见那些绿油油因为微风而舞动,她心中的烦闷减少了几分。 天边泛起橙光,那是黑夜来临的信号,乐禧踢着小石子往家中走。 刚进家门,乐禧就遭到了乐老太的谩骂,“你个小丫头又跑去哪里了,都不知道回家帮忙,以后不许出去玩一下午。” “就是,我四岁就开始照顾家里比我小的了,禧囡都五岁了,也应该学着点帮忙做事。” 李氏在一旁帮腔。 乐禧没有搭理她们俩,径直往火房走,她去帮白氏端食物。 反观乐老娘跟李氏,他们却坐着,等着吃饭。 “哎,你个小丫头,听见没有?” 见到自己被忽视,乐老娘想要冲上去打乐禧,但被白氏拦住。 “妈,禧囡还小,不懂事,您不要孩子置气,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乐老娘带着怒气的脸,在听见白氏是话变得缓和,但还是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乐禧,仿佛看的那人不是自己的孙女,而是自己的仇家似的。 “跟老二那么些年都生不出个儿子,我看,你应该去斋堂住几天才是。” 打不了乐禧的乐老娘又将矛头指向白氏。 这些白氏只生了一个女儿,这也沦为村里长舌妇们谈资,有人说是乐老二不行,还有恶毒些的就说是白氏没积德,想让乐老二断了后。 听见这些风言风语的乐老娘对白氏常年都是动则打骂,跟生了两个儿子的李氏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是啊,二嫂,依我看你早就应该去的。” 白氏平日里为人善良,做事也从不偷懒,虽然会听那些人说几句闲话,但也从不参与,可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被村里人诟病。 乐老娘一有怒气就往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儿媳妇身上撒,这么些年来白氏也都是忍气吞声。 “大嫂说的对,还望娘饶了禧囡。” 白氏又让乐禧给乐老娘保证以后下午在家里帮忙,不会出去玩。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乐禧只能顺着白氏的话,向乐老娘保证以后在家里帮忙。 晚饭的饭桌上,乐老爹说起了乐禄读书的事。 乐禄跟乐禧同岁,村里的孩子早的五岁就上私塾,晚的七岁也开始上了。 要想在村里上私塾的孩子,只要跟村长说一声,每年多交族粮多交三斗米就行,虽然只要五斗米,但也有许多家庭是交不出来的,不过这对于乐家来说还不算难。 “爹,禄仔今年上学,那年末就要交六斗米。” 乐老二提醒道。 六斗米对于乐家来说就有些多了,每亩地一年最多产三斗五石粮食,光是两兄弟一年的学费,就要用去两亩地一年产出的粮食。 丰年还说手一伸就交出去,要是遇到灾年差不多要四亩地才能交得起六斗粮食。 乐老大有些不满乐老二的提醒,“交的多也要交啊,孩子不能不读书吧。” 他说的大声,生怕自己上了年龄的爹听不见。 钱是两兄弟一起辛苦种地得来的,而花却花在了自己两个儿子身上,这笔账怎么算对乐老二来说都是不划算的。 乐老二知道乐老大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哥,我没说不让俩孩子上学,只是缓一缓,要是福仔上了镇上的学堂,那就要交五斗粮食,每个月要买的纸墨笔砚,也是两份。” 这几年的收成不大好,如果供两个孩子在镇里跟村里上学,那全家就入不敷出了。 “二弟,孩子上学的事情怎么能缓呢?” 李氏说着,压根就没抬眼,用筷子夹着菜给儿子,语气也是带着些不悦。 李氏将碗里仅有的几片猪肉夹到两个儿子碗里,如果白氏夹给女儿,只会遭到乐老娘的谩骂。 乐老二也委屈,外人看着乐家虽然有田有作坊,可那又能赚得了几个钱,作坊里做出的纸,前脚卖给书院换的钱,后脚就用在了乐福买笔墨纸砚上。 “嫂子,我知道,但是要因为禄仔上学,全家跟着饿肚子,那就不值当了。” 说完乐老二又把目光投向乐老爹,“爹,家里的存粮只够家里人吃到夏收,现在全指望夏收的粮食能多些。” “要是夏收的粮食不多,交了六斗粮食出去,冬天就要饿一个多月的肚子。” 乐老爹的脸色表情也不好,粮食的情况他怎么会不清楚,他扒拉完碗边仅剩的几粒米饭,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饭桌。 ------------ 第四章 学会算数 乐禧坐在床沿,听着乐老二拨弄着算盘的声音,白氏端来洗脚水,乐老二离开了桌子,坐到门边,等待着自己的妻子帮自己洗脚,他们讨论着田地。 “明天八成会下雨。” 抬头望向夜空,偶尔有几颗星星,光芒强烈且闪烁得厉害,月亮也失去了往日皎洁的光辉,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环绕。 水桶烟被乐老二吸响,水的噜噜声在门前响起,他的脸上满是愁容。 “这老天今年又生什么气,非要搞得我们乡下人吃不上饭,他才安心吗。” 白氏边帮乐老二洗脚边抱怨道。 雨多,影响根系的生长和对养分的吸收,长出来的稻谷会营养不良或产量减少;雨少,会导致颖花不能正常开放,受精不良,结实率降低。 夫妻俩谈及这个都是一脸惆怅,他们全家可都靠着夏收过日子。 把脚擦拭干净,乐老二往桌边走去,他要继续完成没有计完的账目。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椅子上,乐禧用着她的小手拨弄着桌上的算盘,模样十分认真。 看见这一幕的乐老二脸上先是露出担忧,他害怕乐禧把账本弄乱,不过在听见算盘的声音时,这样的想法又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惊讶,因为他看见了乐禧在毛边纸上写着的数字。 看见乐老二走来,乐禧没有停止算数,她还在纸上写着,左手拨弄着算盘,清脆的“噼啪”声如骤雨敲檐。 还好乐禧还记得算盘的算法,根据“二上二”的口诀,再满十进一,没想到小学学的东西在现在能派上用场。 制纸作坊的账目并不复杂,乐禧很快就把最终的数目算了出来,她把结果写在纸上,递给已经看傻眼的乐老二。 乐老二接过乐禧递过来的纸张,嘴角率先漾起笑意,渐渐蔓延到整张脸,他又快速的拨弄着算盘,发现自己算出的数字与乐禧算出的一样。 “禧囡,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乐禧看见乐老二粗糙的指腹微微颤抖,她知道父亲在期待着自己的答案,而她也早就想好了借口。 “我之前看爹算,学会了,我就自己算算看。” 乐禧劲量将自己的表情放的自然些,从前她就很少说谎。 面前的人几乎是马上就相信了乐禧的话,因为乐禧确实老是在他算账的时候看着他。 乐老二只以为乐禧是无聊,没想到她还有如此高的学习天赋,他自己幼时学了五天才弄明白算盘的算法,而自己的女儿仅仅只是看了几次就学会了。 “你再算这个。” 乐老二又指向另一处,随着算盘声在屋内响起,乐老二从没觉得这算盘的声音如此悦耳。 只在乐老二感叹的功夫,乐禧就又算完了一处,果然没让他失望,算出的数目是正确的。 白氏倒完洗脚水,从屋外走进来,她看见乐老二跟乐禧都坐在桌前,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老二,你怎么让禧囡抓笔,要是弄脏了衣服可就不好了。” 说着就要去抱乐禧上床,没想到原本坐着的乐老二马上站起来阻止,手里还拿着刚才乐禧算出来的数字。 “你快看,这是禧囡算出来的。” 白氏大字都不识几个,更别说看账本,她平日里也只是帮着丈夫磨墨,握毛笔的姿势乐老二教了好几次,她都忘了,后来乐老二也没了耐心。 听见五岁的乐禧会算账目,白氏还以为乐老二在开玩笑。 见白氏不相信,乐老二又让乐禧拿起笔,再算一处,刚才那两次对算盘熟悉了许多,这次比前两次都要快,乐禧把结果递给乐老二,乐老二得意的拿起给白氏看。 可白氏哪看得懂,还是乐老二解释了一番,白氏才明白,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学会算数了。 这一夜,乐老二没睡好,他的内心满是激动,一个五岁的孩童,只是看了几次就学会,这不就是画本子上说的神童嘛。 后院的鸡鸣声响起,太阳也在从山后出来,乐老大打着哈欠往后院的牛棚走去。 刚走进牛棚,就看见乐老二已经把黄牛要吃的草料放满,平日都是乐老大喂牛,乐老二到鸡圈里喂鸡的。 “老二,鸡喂完了?” 乐老大往鸡圈走去,能看见里面的饲料槽是满的。 “今天我起的早,喂完鸡,就帮你把活也干了呗。” 虽然不知道乐老二今天为什么那么勤快,但有人帮自己干活,那有什么不好。 前院的女人们把做好的食物放好,乐家人多,每次吃饭要吃掉的食物都是满满一桌子。 李氏把乐福从床上拽起,乐福老是因为赖床而迟到,经常被先生罚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得知迟到要罚站,李氏就开始唠叨,她老是对乐福说少上一个时辰的课就会浪费交出去的粮食,可是这怎么能让乐福在乎。 李氏好不容易把乐福拉到饭桌前,乐福每次吃饭都动作都极慢,只有在乐老大也坐在饭桌的时候,他才会吃的快些。 吃过早饭,乐家父子三人就会拿上工具,赶着牛往地里走,本来他们不会送乐福去上学,可是乐福调皮逃了几次课后,乐老大每天只有看着乐福走进斋堂才安心。 午时,太阳的最后一缕光线也被吞噬,天地陷入浑浊的昏沉。 赶着牛往家中走,饭菜的香气一进门就能闻到。 吃过午饭就开始下雨,主屋内的乐老爹手里拿着账本看着,已有些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行数字,屋内静得只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叹息声。 “今年的账目怎么能差这么多,年景真的是不好。” 乐家作坊里的做的毛边纸大多都买给乡下人,价钱不能太高,只有剩下的一些会买给镇上的学堂,那个价钱也不如镇上纸铺里买的贵。 丰年,乡里人读的起书,买的纸也多,要是普通的年景也还是有家境殷实的供的起孩子读书,但这几年都是普通年景,朝廷一到年末就想着法子加税,导致许多乡下人都供不起书孩子读书。 ------------ 第五章 乐福被打 “老二,下个月让阿午去东边的林子里砍树,”乐老爹合上账本,慢悠悠的起身,“溪子林下个月就是族长的了。” 阿午姓宋,是乐家作坊里唯一的长工,自宋阿午的爷爷宋七山起,宋家都会让一个子弟接替前人的班到乐家作坊里工作。 乐老大听见溪子林要归乐家族长所有,心中有些不满,“他这是不让我们这些乐家的小门小户活啊,他去占别的林子不好,非要占溪子林。” 乐家人作坊开多久,就在溪子林里砍树砍了多久,现在就因为族长占了溪子林,他们要走多好几里的山路去伐木,收集做纸的原材料。 放在外面,乐老大肯定不敢说这话,因为现在的乐家族长还是这一片的地主,乐家人见了他叫一声族长,外姓见了他要叫乐地主。 乐老二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账本,低头翻动着,“爹,禧囡昨天刚学会算算盘。” 这句话提起了乐老爹一些兴趣,原本低着的头又抬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不再堆积一处,“你什么时候教的?” 这正是乐老二想说的,“爹,奇就奇在这,我没教过,是她自己看我算了几次,学会的。” 乐老爹弯着的背变直,原本平静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些惊讶,“真有这么神?” “我可以现在就让禧囡再算一个给您看。” 还不等乐老爹说话,乐老二就已经跑到了屋内,抱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的乐禧走到主屋。 “禧囡,算这个给阿爷看。” 乐禧被乐老二突然抱起时,并没有感到惊讶,在几人的注目下,她也没有紧张,反而是更快速的算出了结果。 乐老爹核对几次,确定乐禧算出的结果无误,他才用无比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孙女。 屋内唯一心情不好发就是乐老大,他在看见乐禧熟练的打的算盘,算出结果的那一刻,脸都黑了,因为他的大儿子乐福到现在都还没学算算盘。 很大原因就是乐福压学,平日在学堂里有教书先生盯着都做不住,更别说在家里,回家吃过晚饭,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有时要乐老大撵着才愿意回家。 除了表现的十分惊讶,乐老爹就没别的反应,这让乐禧有些失望,不过想着能为自己以后上学多些道理,乐禧失落的眼神里多了些光亮。 夜晚,天上的雷雨已经消停,可是乐老大家住的东屋就不太平。 刚停雨,乐福就拿着弹弓要出去玩,被回屋的乐老大撞见,听见乐福又要出去玩,乐老大又想起今天中午在主屋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的乐老大抄袭棍子就朝乐福打去。 打骂声传到主屋,已经上床的乐老娘坐不住,想要下床去阻止,她是最听不得乐福被打的。 刚穿上鞋,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乐老爹就叫住了她,“干什么去?” 乐老娘听着东屋穿来的哭声,心急如焚的看着还没睁开眼的乐老爹,“你没几天啊,老大这是要把福仔往死了打的样啊,就你还能睡得着。” 对于乐老大教训孙子,乐老爹向来是不管的,他也觉得乐福太调皮了,如果不是乐老大的棍子打着把他送进学堂,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野呢。 见乐老爹还闭着眼,又听见东屋还在不断传来乐福的叫喊声,乐老娘也不再跟乐老爹解释,自顾自的走到东屋。 乐老娘一进屋就看见乐福撅着屁股被乐老大用藤条打着,有的地方都被打出血了,乐老大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 “老大,快住手,你难道想要打死福仔!” 看见乐老娘冲过来护住乐福,乐老大已经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他打的气喘吁吁,把藤条放桌上,自己则坐回椅子,没有理会老母亲的谩骂。 被乐老娘扶起的乐福只是一味的喊疼,他可太知道要这么样才能让奶奶更心疼自己。 见孙子哭的都要背过气,乐老娘叫喊着坐在床边的李氏,她也阻止过乐老大,不过换来的也是乐老大的打骂。 两人女人艰难的把乐福抬到床上,乐老娘可是满眼的心疼,急忙从主屋拿出几罐药膏,敷在乐福的伤口上。 敷药时,乐福为了让乐老娘心疼,叫的十分夸张,药膏还没碰到伤口就开始喊疼,敷好了药也一直拉着乐老娘的手在叫疼。 乐老大往床边走来,他的额角的皱纹深如刀刻,死死盯着乐福的目光几乎能灼穿空气。 原本在床上叫着疼的乐福看见,马上止住了自己的声音,眼神闪躲着。 注意到乐老大的表情,乐老娘不乐意了,她脸上的皱纹挤在双眼旁,跳起来对着乐老大就是一顿骂,“你要是打死我孙子,我也不活了!” 虽然乐老大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总是干涉自己交易儿子,但在这个“孝”字比天大的年代,他也不敢对老母亲有怨言。 “娘,你看看他,整天就知道玩,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怎么选得上到镇里读书。” 每年秋收过后,镇上的几个教书先生都会到乡里的私塾里选学子到镇上读书,这是乡里的孩子到镇上读书的唯一办法。 乐福在学堂学了两年,也选了两次都没被选上,这也让乐家人很不是滋味,李氏甚至跟乐老娘说是那先生有眼无珠,自己的儿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被选上。 “禧囡都学会算算盘,他呢!”乐老大说到这个就来气,“上了几年的学,现在真是越来越顽皮。” 虽然乐老爹没有表态,但是乐老大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欣慰,他就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乐福,每次乐老大看见乐老爹对乐福的眼神都是失望。 “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跟福仔比!” 乐老娘暴跳如雷,她还奇怪乐老大今天下手怎么这么狠,原来是因为乐禧。 “福仔以后是要继承乐家的作坊的,那个小丫头将来是要泼出去的,这怎么能比呢。” 在封建时代,身份就是隔着人的一座大山,有的人天生富贵,有的人一落地就注定了要面朝黄土背朝天。 ------------ 第六章 被乐老娘使唤 乐老大一言不发,站在屋内的角落,听着乐老娘的斥责,那声音像银针般扎进耳膜,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被咽回肚里,眼底满是无奈。 声音传到西屋,白氏听着实在是委屈,她不知道乐老娘为什么又扯到了乐禧身上,还说的那么难听。 “你娘这是诚心跟我们二房过不去啊。” 白氏看着坐在床边的乐老二,语气中带着愤怒和委屈。 乐老二只是摆摆手,脸上没太多表情,“只不过是娘一时生气,骂的狠了些,我们别往心里去就是。” 他垂着头,看见白氏委屈的眼神,只能把视线转向别处,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在听见乐老娘的话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乐老二把目光看出乐禧,她吃过晚饭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从乐福那里借来的《三字经》,他有些惆怅,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如此聪明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氏习惯了乐老二的“和气样”,拳头在被子里紧握了一会儿又松开,起身去抱乐禧。 “禧囡,明天再看吧,我们睡觉。” 书被白氏拿走,放在乐禧拿不到的柜顶,在白氏的歌谣中,也在乐老娘时强时弱的骂声中,乐禧进入了梦乡,所有喧嚣突然沉入水底,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在黑暗里轻轻起伏。 西屋的窗被推开,混着青草与泥土气息的风扑面而来,屋檐上残留的水珠坠下,院内寂静,水滴的声音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天光被厚重云层揉碎,成了团浑浊的白,白天的屋内是不允许点蜡烛的,乐禧只能把凳子搬到窗边,借微弱的光亮看书。 《三字经》她已经看了三天,乐福借了之后,从来没催过她还,乐禧觉得他可能是忘了,或是根本不在乎。 脚步声从院内传来,李氏走进西屋,看见只有乐禧,就拿着自己手里的针线打算走,看见乐禧手里拿着本书,她瞧着这本书像乐福的,又觉得奇怪,她一个五岁小孩又没上过学堂,怎么识字还看得懂书。 “禧囡啊,这书是谁的?” 李氏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让乐禧看着直起鸡皮疙瘩。 “福哥的。” 乐禧没打算说谎。 听见乐禧的话,李氏虚假的笑也消失了,她的脸黑了几分。 自己的儿子被打,就是因为乐禧学会了算算盘,说起来都怪小丫头片子。 李氏是不相信她真的那么聪明,一直觉得是乐老二在骗人,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乐老大,乐老大反正骂她蠢,他是真看见乐禧用算盘算的。 “禧囡,你不需要学这些,”李氏伸手去拿乐禧手中的书,“我把他拿给禄仔,他秋天就要去学堂,这个对他有用。” 乐禧也没有跟李氏争抢,而是任由李氏把书拿走。 李氏走了没多久,白氏就从邻家借鞋样回来,她想要给乐禧秀对红色的秀鞋,刚好邻家的老娘有鞋的样式,也愿意借给白氏。 一进屋,她就看见乐禧无聊的爬在窗边,看着屋檐上面的水滴往下落。 “哎,禧囡,怎么不看书了?” 乐家人都很爱惜书籍,白氏知道乐禧借了书,害怕乐禧弄脏弄坏,在乐禧不看书的时候,就会把书放在乐禧拿不到的地方。 “伯母把书拿了回去,”乐禧走到白氏身旁小声的继续说道,“她我一个女孩子不需要读书,还说禄哥比我需要那本书,因为他今年秋天要上学堂。” 乐禧说的慢,声音也不是很大,可白氏却觉得如雷贯耳,什么叫女孩子不需要读书,当今朝廷还有女状元呢。 乐老娘硬要把乐福的错往自家女儿身上推就算了,现在连看本书都不让,这乐家真是欺人太甚。 白氏把刚拿回来的鞋样放下,提着篮子就往后院走,乐禧没有去看白氏在干什么,她把李氏的话传达就行了。 在家中实在无聊的乐禧就往屋外走去,还没走出大门,就撞见从地里回来的乐老娘,看见乐禧要出门,乐老娘第一个不答应。 “小丫头又要去那里跟野孩子胡闹。”乐老娘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去把内院扫干净。” 乐禧只能拿起比自己还要高的用树枝做的扫把扫着内院,反而是乐老娘看见乐禄半身湿透的从屋外跑回家时,她又露出慈祥的笑问着乐禄冷不冷,还催促他赶快去换衣服,别被乐老大看见。 换好衣服的乐禄看见在院内扫地的乐禧,看起来很有趣的乐禄也想要试一试,刚拿起扫帚,就被李氏制止。 “哎呀,禄仔,别管院子,你这身衣服是今年新做的,可别那么快弄脏。” 乡下人虽然穿的都是粗衣麻布,但对衣服还是十分爱惜的,乐家这几年存不到多少钱,每人这几年都只有过年时做了一件新衣裳。 嘴上说着,李氏拿过扫帚,扔在地上,没有去管同样站在院内的乐禧,就好像她是不存在的一样。 乐禧哪怕是生气,胆只是重新捡起地上的扫帚,要是被乐老娘看见院子还没扫好,她就放下扫帚,肯定又少不了一顿骂。 院子有一间房间那样大,成年人不用十分钟就扫完,可乐禧再怎么快,毕竟只是个五岁小孩,没有大人的帮助,这个院子她足足扫了半个小时。 扫完院子的乐禧气喘吁吁,本来就闷热的阴雨天,现在她的身上更是出了一层细汗。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要上床,但衣服又脏,只能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坐着还不到十分钟,就又听见乐老娘叫喊她的声音,不情不愿的起身,乐老娘又让乐禧把她刚扛回来的柴火全部搬到火房里。 面对几大捆的柴火,乐禧有些无奈,她的小手每次只能拿起几根粗一些的柴,光是捣鼓这些柴火,乐禧就用了半个时辰。 终于把柴火搬完,白氏也从外面回来,她的篮子里多了一个布包,刚进门就看见灰头土脸的乐禧,她还以为乐禧到泥地里玩了,一问才知原本又是乐老娘在使坏。 ------------ 第七章 借来的书 可白氏也是敢怒不敢言,她只能默默的拍了拍乐禧身上的尘土,心疼的看着乐禧因为搬柴火而变得脏兮兮的小手。 白氏牵着乐禧回到屋里,她从篮子里拿出布包,打开外面蓝色的旧布,里面是一本破旧的《三字经》,书角被折成尖锐的三角形,经年累月的摩挲让纸面泛起油光。 既然李氏不借书给乐禧,那她就到别的地方去借,白氏的娘家家境跟乐家差不多,只不过白家人已经没有孩子读《三字经》,白白氏的父母还在世,借给女儿也没什么不行的,而且白氏还拿了五个鸡蛋过去。 “这是我到你祖婆家借的,你什么时候读完什么时候还,不用再看那些人的脸色。” 乐禧接过书,她的心里满是感叹,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她哭着闹着不愿意去,说不愿意离开幼儿园的小伙伴,可在这个时代,读书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 红着眼眶,乐禧翻开了书,她重新做回凳子上,刚才搬柴火的劳累一扫而光,现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了委屈,而是那句古语: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终于见到太阳,愁了几天的乐老爹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午饭时,乐福不允许吃饭被罚站在东屋的墙边,今天他又趁着先生不注意逃课了。 教书的赵童生回家吃午饭时,刚好撞见乐老大,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看见乐福兴高采烈的从屋外跑回来,乐老大可真要被气死。 拿着棍子还没打几下就又被乐老娘阻止,打几下根本不解气的乐老大就罚乐福站在墙边面壁思过。 一家人吃完饭,乐老娘趁着乐老大不注意,端着一碗饭走到乐福面前,让他快些吃。 等乐老大从后院收拾完牛棚,乐福早就把饭吃完,乐老大还以为乐福那么听话,不叫饿,在看见乐福衣服上的米粒时才明白,原来是乐老娘已经喂过了。 在屋内读着《三字经》的乐禧又听见了乐福的哭喊声,乐禧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骂声,这只是乐家的日常而已。 被打的乐福消停了几天,可李氏又唯恐天下不乱了起来。 乐禧总是在窗边读《三字经》,这让李氏看见,她还以为是乐福的声音,还在心里开心着自己的小儿子那么听话,可走到内院才发现乐禄根本不在屋内,声音是从西屋传出的。 在乡下人听来,这读书声是美妙,可在李氏眼里,这读书声是刺耳的,乐福上学的这两年,她都很少听见乐福在家中读书,偶尔的几次都是被乐老大逼的。 李氏走到窗边,看向屋内的乐禧,李氏的身影遮住了阳光,她的阴影让乐禧看见,但是乐禧当做没有看见似的,继续读着手中的书。 李氏还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还以为乐禧真的没发现,李氏站的时间不长,她只是想确认一些乐禧的书是不是乐福的。 回到屋内,李氏翻开柜子,看见乐福的《三字经》还在,她开始好奇乐禧的书是哪里来的。 夜晚的后院里总会有蟋蟀在叫,大房的两兄弟总是喜欢去抓它们,却又总是弄得满头大汗,还一无所获, 为了不打扰家中其他人休息,乐禧到了晚上都不念书,只是看,有时还会让乐老二检验自己今天的背书成果。 “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乐老二的嘴角刚咧开一半,又猛地抿成直线,整张黝黑的脸像被春风吹皱的池塘,还是藏不住溢出的笑意,“好啊,禧囡,不到五天就背了这么多,好啊!” 每晚,乐禧都会让乐老二教自己读一遍,然后自己再读,其实这些字她本来就会,只是为了不让乐家人奇怪自己没人教过,又怎么会识字。 “好了,今天我们来学下面的,”乐老二清了清嗓子,“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 乐老二还没读几句,就又听见乐老大教训,这次却不是因为逃课,而是乐福不愿意去斋堂上学。 “你再说一遍!”乐老大的藤条往乐福的腿上打去,“别家的孩子想上学都没得去,你却说不去,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今天的乐老大又打狠了,乐福现在是学聪明了,不再傻愣愣的站着挨打,而是往主屋跑,还叫着奶奶。 情况又变成了老样子,乐老娘又跑了出来制止,可这次乐老爹也走了出来。 平时看见乐老娘护着,乐老大还说几句乐老娘,可是在看见乐老爹时,他放下了手中的藤条,没有了刚才打儿子的怒气。 虽然乐老爹已经老了,但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在的,乐老大这个做儿子的还不敢造次。 乐老爹没有去看乐老大,而是召集了家里九口人到主屋。 乐老爹跟乐老娘分别坐在主屋正中央的椅子上,他们身后是祖宗排位,大房与二房分别站在左右两侧。 “福仔,你过来跪下。” 乐老爹的语气冷漠,表情严肃,在乐福的眼里,爷爷就想斋堂了的佛像那样,只用一个表情,就能让人感觉到威严。 “你为什么不愿意上学?” 乐福刚才被乐老大打的本来就眼泪汪汪,现在更是满脸泪水。 “学堂里的人都……都……” “都什么,快说!” 乐老大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被乐老大催促的乐福哭的更厉害,腰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都……骂我是猪头。” 在大人的时间里,这没什么,谁小的时候还没被人起过绰号。 “就因为如此?” 乐老爹有些失望的看着乐福,他不敢相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子,就因为别人起了个绰号就不去学堂读书,那将来的乐家该交给谁。 “福仔,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不去学堂,那你日后就要跟着家里人下地干活,那可比读书辛苦多了,一样也不能出去玩。” 种地辛苦乐福是知道的,学堂夏收跟秋收的时候都会让学生放假回家帮忙,每天收稻谷晒稻谷,一眼望不到头的稻田,让小小年纪的乐福眼前一黑又一黑。 读了两年的书,穿着读书的青袍,跟着父亲去乡里,在看见那些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的同龄人时,乐福的腰会不自觉的挺直,在这个时代,读书人就是高人一等的。 ------------ 第八章 乐老爹的问题 乐老爹的话说完,屋内又陷入了寂静,李氏巴不得替乐福回答,他还望着乐福能考上个官,那时自己就是太夫人,自己不单只在岭前村扬眉吐气,死后更是能在乐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抬着头说话。 “我……我每天去学堂。” 乐老爹满意的点着头,他又看向站在白氏身旁的乐禧问道:“禧囡,听说你最近也在读书?”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乐禧看去,乐禧点头,眼睛始终不敢望向乐老爹。 她要做出跟年龄相符的表情,过早的锋芒毕露,在乐家只会朝来嫉妒,还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好。 见乐禧表现出害怕,乐老二连忙替乐禧回答道:“爹,禧囡想学,我就每天都教点,只不过儿子只会念,里面的意思,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有的时候乐禧问起书本上的句话是什么意思,乐老二也回答不出来,次数多了,乐禧也不问了。 “背的如何?” 看见乐老爹严肃的表情有些缓解,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期待,乐老二直了直腰板说道:“背了小半本,下个月就能背完。” 这话一出,大房的夫妻俩第一个不相信,乐福刚读书时,光是背熟《三字经》就用了两个月,乐禧怎么可能用二十来天就背完。 “老二,你可别哄爹娘,到头来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听见这话,乐老二不高兴,可他和气惯了,哪怕是不高兴,脸上也不会有什么让人看着不舒服的表情,“大哥,爹,娘,我可没乱说,这是真的。” 说罢就拉着乐禧走到刚才乐福跪着的位置,他让乐禧开始背,乐禧的背诵身在屋内响起,村里像乐老爹这个年龄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朗朗读书声,他也像李氏一样希望孙子登庙堂,可是就乐福这模样,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不到半炷香乐禧就背完了这几天背下的书,也就是这半炷香的时间,乐家人对这个他们从未在意过的小丫头有了新的看法。 乐老爹招招手,让乐禧靠近些,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小孙女。 女孩的脸上带着些不知所措,来这个家已经一年多了,她也没有仔细的看过乐老爹,她现在才发现乐老爹的脸上有如此多的皱纹。 “你想要读书?” 乐老爹收起严肃的表情,温馨的问着,好像从前那个古板的老爷子不是他似的。 问题一处,大房夫妻俩马上就不紧张了起来,乐老爹不会是想送乐禧上学吧,乐禄想今年秋天上学乐老爹都要考虑,她一个丫头凭什么上学。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姑娘,他们眼里有期待、嫉妒、心急等等。 “阿爷会让我去上学吗?” 原本的主动变成被动,她还没回答呢,就已经感觉到嫉妒的气息。 乐老爹也没想到乐禧回反问他,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随着思考也变换了位置。 看到这一幕的乐老二心里开始发毛,乐老爹在乐家就是绝对的权威,这也是父系社会不可磨灭的底色,他觉得父亲板着脸是要发怒的前兆,一旁的乐老大也是这样想的,原本弯着的腰又重新挺直,他等着看二房的笑话。 坐着的乐老爹站起身,他起的缓慢,乐老娘想要去扶他,可是被拒绝,“都散了吧,回去睡觉。” 他拿着水烟筒往外走去,坐在屋檐下的太师椅上,这个乐家内院只剩下乐老爹水烟筒咕噜咕噜的水声。 夜已深,乐老二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乐禧,他脸上的表情跟乐老爹一样,是对未来的惆怅。 白氏上好门闩,在蜡烛微弱的灯光下秀着给乐禧的小鞋。 家里余钱不多,连用的蜡烛都是最便宜的,发出的光自然也没那么强,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白氏就感觉眼睛酸痛,抬头看见乐老二还没睡。 “哎,你觉得爹会让乐禧去读书吗?” 如果乐禧是个男孩,那乐老二不管家里有多难,都会送他去学堂,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乐老二没有回答白氏的问题,脱了衣服就要上床睡觉,可是今天白氏想是要问到底,“老二,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白氏去摇乐老二,她真是看不惯乐老二的不作为的表现。 “哎呀,就不能睡觉嘛,”乐老二皱着眉头,他被白氏问烦了,“爹自有定夺,无论是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听见这句话,白氏叹了口气,只能也上床睡觉。 西屋安静下来,东屋可就吵吵了起来,被乐老爹教训了的乐福早早就睡下,说是明天要早起上学。 可李氏却没有心思睡觉,目光焦急地盯着乐老大,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焦灼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而乐老大则是在屋内来回踱步,也同样静不下心来。 哎呀,你别转了,我头都快晕了。” 乐老大现在可是气的牙痒痒,他不明白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聪明。 “这是怎么回事?” 乐老大指着西屋的方向,他现在可是有会没地方发。 李氏同样也不清楚,她只知道乐禧开始读书,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那知道,她那书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弟妹也不愿意说。” 乐老大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不会去打听,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惯着那两小子,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个这么笨的女人。” 听见乐老大把气都往自己身上撒,李氏可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什么叫我笨,那也是乐家的种,他自个儿不乐意读书,我有什么办法,打骂的话还没说出口,娘看见了就心疼,要说惯那也是娘惯的。” 乐老大原本涨红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翕动了两下,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他知道李氏说的都是实话。 坐在椅子上,乐老大只感觉浑身疲惫,蜡烛橙色的光亮印在他的脸上,摇曳的火舌将窗棂的影子拉得很长。 摆动着的火星让乐老大心中有了想法,他快步走到内屋,看见已经上床睡觉的李氏,乐老大把人摇醒,嘴里还在嘟囔着说他有办法了。 李氏睡意朦胧,含糊的询问着什么办法,乐老大却让他睁开眼看向蜡烛,“她不是看书吗,那我们就烧了她的书,让她没书可看不就行了。” 乐老大的办法一出,李氏连忙说好,窸窸窣窣的声音里,俩人讨论好了明天的计划。 ------------ 第九章 李氏偷书 吃饱早饭的乐老二扛起锄头就要往后院走,他要去拉牛,还没走出几步,只听见哐当一声,乐老二的肩头一轻,锄头的的头掉在了地上,蹲下一瞧,原来是锄头的木柄裂开了。 乐老二想要换个锄头,可是拿起,一连几个都是坏的,这让乐老二感觉有些出奇,怎么这几件农具一同坏掉,他叫来了乐老爹,乐老爹没多大好奇,只是让他叫人去修。 乐老二只能叫屋内的白氏到邻村的铁匠那里去修这些坏掉的农具。 辰时已过,白氏拿着农具出去,西屋内只剩下乐禧,今天乐老娘出门办事,乐禧好不容易能在白天看书。 乐禧像往常那样坐在窗下看书,她听见李氏是脚步声,抬头时,李氏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看见乐禧又在看书,阴阳怪气的说道:“禧囡,又在看书啊。” 乐禧虽然不想理她,但还是礼貌的抬头看向她回应,“我爹让我没事就多看看书,说是以后上学会有用。” 乐老二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可乐禧就是要编出来给李氏听,就是要让她觉得刺耳。 可今天的李氏却一反常态,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好看,但也没多说些什么。 她把手中的两枚鸡蛋放在桌子上,“卖货的在村子的东边,你跟禄仔去买点想要的。” 说完就快速的往乐禧的方向瞟了几眼,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离开了屋子。 乐禧觉得那是一种心虚的表情,她知道李氏不可能那么好心,会让她去买自己想要的。 不等乐禧多思考,乐禄就跑了进来,她要比乐禄大几个月,所以乐禄总是叫他禧姐姐,乐禄拉着乐禧离开,他早就想好要买些什么了。 乐禧被乐禄拉着,只能把书放在枕头底,跟着乐禄离开,可乐禄走的越快,乐禧就越感到奇怪,她叫住了走的匆忙的乐禄。 “你娘怎么让我们去买喜欢的东西?” 平日里乐禧多夹几条青菜,李氏都会恶狠狠的盯着她,像是一种警告。 “我不知道,她说要西屋没人。” 不同于乐禧,乐禄是真的只有五岁,他听不懂父母的交谈,只知道今天的李氏有些奇怪,可作为小孩的他又怎么会想那么多呢。 乐禧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假装没有摸到鸡蛋,“我好像把鸡蛋忘在了屋里,你先去吧。” 听见这话,乐禄思索了一会,想起要买的玩具,他应了一声,就飞一样的跑远了。 见乐禄离开,乐禧快步往家赶,她实在是好奇李氏的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天的村子里,只要家里有人,屋外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乡下也不害怕什么小偷小摸,因为家里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也不放在桌上,而是锁在某处。 乐禧走回家门前,看见大门是半关着的,她跟乐禄离开时大门还是敞开着,想到这,乐禧就肯定了李氏有猫腻。 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内,她没有听见东屋有声音,反而是已经没人的西屋传出了脚步声。 李氏关上了大门,却没关西屋的窗,乐禧站在火房都能看见李氏在屋内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似的,李氏的东西不大,但是看起来十分慌张。 长这么大,李氏还是头一会偷东西,说心里不慌张是假的,她平时也就是嘴皮子厉害,胆子还是小的很。 很快,李氏就翻到了放在枕头底下的书,她高兴的拿起,看着这本旧书她的心里一阵狂喜。 赶忙把书拿到火房,需要用打火石点燃,她时不时的看向大门,因为慌张,打了好几次才点燃书本,看着火焰燃起,她又把书扔到灶内,清理好地上的灰烬,她内心轻松的走出了火房。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趴在乐禧火房窗口的乐禧看见,这也不怪李氏没有注意到她,而是火房的墙距离围着房子的墙很近,它们直接的距离只容得下小孩的体型,而且窗口也十分窄小,经常会被柴火挡住。 在烧书时,李氏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大门,根本就没想到火房的窗口还会趴着人。 乐禧心痛那本《三字经》,那可是白氏用了五个鸡蛋向娘家借来的,不过《三字经》她也要背完,乐禧正愁没借口让乐老二带自己到镇上买新书。 趁着李氏回屋,乐禧连忙跑到屋外,她的手里还拿着那个鸡蛋,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村子的东边。 卖货郎的摊位很小,他一个月才会来一次,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每次孩子们看见,就吵着闹着要买。 乐禧看见买完玩具的乐禄,他的买的是一个转动就会行走的小老虎,模样很精巧。 乐禧对玩具不感兴趣,手里拽着鸡蛋就往村口的槐树下走,跟一些孩子们玩到快要晚饭时才回家。 踏进家门,乐老二跟白氏已经回来,乐禧圆润的杏眼忽然轻轻一转,她走到床边,翻开枕头,假装找东西。 “娘,你有没有见到书?” 在忙活着的白氏看向乐禧,“书找不着了?” 说完白氏开始着急,你可是自己从娘家借的,可不能不见啊。 母女俩人在屋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本破旧的《三字经》。 无论白氏怎么询问,乐禧都只是说放在枕头底,还说了今天李氏拿了个鸡蛋给自己去买东西。 接过鸡蛋,白氏就明白了,李氏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有很多次白氏都看见李氏偷偷的拿了几个鸡蛋让乐福去买偏食,如果她向乐老娘告状,遭殃的只会是她。 只关心稻子的乐老爹又怎么会知道家里少了几个鸡蛋呢。 白氏气势汹汹的想要去东屋找李氏理论,刚巧被进屋的乐老二撞见,他看见白氏的眼睛里仿佛有只小兽要冲出,连忙拉着白氏回屋询问。 “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西屋嘛,还真当我们西屋没人。” 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白氏恨不得立刻上东屋讨回公道。 “你先消消气,可能只是禧囡不知道放哪儿了,”乐老二按住白氏,“你我都没有亲眼看见,怎么就确定是东屋的人干的?” 乐老二不相信李氏会干出偷书的事,他还是不愿意去猜忌东屋,乐老二一直相信一家人要和睦相处才能让日子好起来。 白氏都快被乐老二气死,可他说的又有道理,她确实没亲眼看见李氏偷书。 看见白氏还是气哄哄的,乐老二手肘试探性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上方,安慰道:“明天我去镇上卖纸,到时候带本新的回来就是。” 虽然有了解决办法,但白氏心里还是窝囊,她推开乐老二,又去忙活起了针线。 ------------ 第十章 收获新书 乡间小路在阳光的照射下原本被车辙碾出的深坑浅洼都不见了踪影,板结的土块在阳光烘烤下裂开细纹。 同村一样赶着驴车的小伙子跟乐老二聊着天他们都在感叹这太阳真大,让他们看见了好收成的希望。 再次看见镇上的城门时,不及第一次那样感到新奇,乐禧到处张望,城门士兵的威严,行人的急切被她尽收眼底。 乐老二去到了书院门口,跟上一次的步骤一样,他叫了马先生,马先生又跟乐老二攀谈了起来。 书院内的读书声还是那么悦耳,乐禧知道乐老二不让自己进去,可能因为五岁心智的影响,她泛起了一阵叛逆的心理,从侧门跑了进书院。 这次她跑的比较快,走到了一处她上次没见过的地方,这个院子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是宽敞的,这里的桌子没有前面几间房里的那么多,而且这里空无一人。 乐禧走进一间屋子,教书现在所坐的位置上还有摆放着笔和纸,乐禧自然的拿起笔写了起来。 她上学的时候字写的就一般,也从来没练过软笔字,写在纸上的字不能说好看,只能说是歪七扭八,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乐禧的心思都用在写字上,一点都没有注意屋内有人走进。 “你也想学写字吗?” 声音在乐禧耳边响起,差点被身旁的人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笔,乐禧抬头一看,这不是刚才在门口跟乐老二聊天的马先生吗。 “想。” 这次乐禧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这里不是乐家,说出来也无妨。 马先生拿起乐禧写的字,他看出了上面写的是《三字经》,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子。 虽然有些瘦,但脸上还是带着婴儿肥,脸蛋泛着苹果似的红晕,睫毛扑闪时像两把小扇子,漆黑的眼睛里盛着一汪透亮的好奇。 “你会背《三字经》?” 书院里也有女学子,都是镇上的几个大户家中的女孩,虽然现在女子也可以靠科举,但那是郡里的大户人家或官宦之家才会送自己的女儿去科举。 这些女孩的父母把她们送来只是想说出去好听些,自家富裕,连女孩子都可以送去上学了,不同于那些乡下人家。 他们对女儿们的要求也很简单,会背几本书,认几个字就行,到了十四五的年纪就会离开学堂在家里读书,因为快到出嫁的年龄,不好见外男的。 到那时候,他们这些教了她们快十年书的先生想要见一面都难。 马先生是秀才出身,当年赶考因为有才华受到郡里的周通判青睐,有幸在周府住过七日,里面的男子女子一同读书的画面刻在了马先生的脑中。 他还见过周通判的大女儿,那可是一名女贡生,与他年龄相仿,考到的功名却比他都要高,也丝毫没有嫁人前不接见外男的旧俗。 “只会一半,剩下的还没来得及背,书就不见了。” 乐禧失落的表情被马先生看在眼里。 马先生对这个小姑娘来了兴趣,他还想要多问几句,乐老二却走了进来,“哎呀,禧囡,你怎么跑到这了。” 说罢就要把乐禧抱起,他最不想要的就是给别人添麻烦,他觉得乐禧溜进书院,已经给了马先生极大的麻烦。 “乐二哥,你女儿几岁?” 乐老二伸出手掌,眼底是藏不住的欣慰,“五岁了,还是有些淘气。” 马先生把乐禧写的字递给乐老二,“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有没有想过送到学堂?” 说到这,乐老二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脸惆怅,“这几年收成一般家里的余钱不多,要让两个男孩上学都难,跟别说一个女孩子了。” 看见乐老二的表情,马先生有些失望,刚才听见乐禧会背《三字经》他还有些欣慰,“我刚才听说她的书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读书人向来都爱惜书本,听见书不见了,虽然不关他的事,但也好奇的问一句,不过他又听见乐老二的叹息声。 “唉,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只有一本《三字经》,我侄子要用,她娘只能回娘家借,可没想到借来没几天就不见了,我待会还要去买一本新的呢。” 书籍对于乡下人来说不便宜,通常家中只有几本启蒙读物,而且都是爷爷辈传下来的。 听完乐老二的话,马先生走到屋子的边上,那里放着几个柜子,打开柜门能看见里面放着满柜的书,这些都是他给学生们用的。 马先生拿出一本,递给乐老二,“这是新的,就当是送给你女儿。” 乐老二怎么可能会收下,脸颊腾地烧起来,耳尖也跟着发烫,“这怎么能行呢,还是留给那些学子吧,我们到街上买就行。” “街上卖的那些怎么能比得上我这些呢,”马先生拿着书往乐老二手里塞,“二哥,你就收下吧。” 乐老二拿到这本《三字经》,就像触碰烫手的山芋一样,“这不好,我……” 他的身份跟秀才马先生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自己再继续拒绝,那肯定会落马先生的面子,乐老二没有再拒绝,而是鞠躬行礼。 离开书院,乐老二把那本《三字经》包好,原本想要放在布袋里,但乐禧执意要拿来看,乐老二只能不断回头,小心的驾驶着驴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乐禧手中的新书掉落在地。 路过集市,石板路上人潮如织,里面热闹的人群吸引了乐禧的目光,她长这么大还没进过镇里的集市。 “爹,我想去看看。” 说罢乐禧就跳下驴车,手里还抱着那本《三字经》,乐老二刚叫出声,乐禧就已经跑进了人群。 等到乐老二牵着驴车走进集市,找到乐禧时,她已经站在书摊前,她的眼神已经黏在玩具上,像被无形的线牢牢系住。 书摊的主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本书在看,他注意到了乐禧,“小姑娘,想要这个画本子吗?” 其实乐禧在看《论语》,但是《论语》隔壁就是画本子,所以摊主误会。 乐老二这时也走了过来,他听见了摊主的话,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想要问乐禧想要哪个画本。 乐禧指了指旁边的《论语》说她想要这个,那是一本旧书,可能是前主人比较爱惜,除了封面泛着陈旧的米黄色,边角却不见磨损。 摊主听见这个小女孩要买《论语》,心中升起了一片好奇,“没想到还是个爱读书的孩子。” 因为是旧书价格不贵,乐老二还是掏出几个铜板把书买下。 回村的路上,乐禧抱着那本新得到的《三字经》,又看向放在车上的《论语》,心里从未如此欢快过。 ------------ 第十一章 上山砍柴 读书声又在西屋响起,正要上床睡觉的乐老大听见感到不可思议。 看见李氏从屋外走了进来,马上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氏也是一头雾水,“会不会是今天老二去镇上卖纸,帮那丫头买了新书吧?” 乐老大点头,很有可能是。 李氏开始着急,“那不就浪费了一个鸡蛋。” 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难看,乐家在后院养的鸡几只母鸡下的蛋虽然不少,但乐家九口人,每人分一个就不够了,乐老娘也小气,经常不让大人吃,那可是李氏好不容易省下想要自己吃。 “明天,你继续去。” 乐老大也心急,再让那丫头读下去,不出半年就会超过乐福,到时候乐老爹脑子一糊涂,真让乐禧去上学,那就麻烦了。 可现下李氏不乐意了,她偷了一次书,就心慌了好几天,还让她去,那不又要浪费一个鸡蛋了。 “要去,你去,”李氏支支吾吾,“再烧一本,要是让西屋的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他们烧几本,西屋的人买几本,次数多了自然让人发现,要是因为这个坏了自己的名声,那真是自损八百了。 “那你说怎么办!” 李氏的不服从让乐老大恼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到了正在看画本子的乐福,合上画本,想要上床睡觉,可是父母的说话声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乐福蹑手蹑脚的靠在隔开外屋跟内屋的墙边,在这里他能清晰的听到父母的对话。 能听见乐老大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声音,李氏也停下手中的针线活,不到一会,乐老大的声音又响起,“那我们只能出狠招了。” 外屋传来李氏疑惑的声音,“狠招?” “带她上山砍柴,然后再让她摔断脚,等她成为瘸子,哪怕她读书再聪明,也是不可能去考功名的。” 科举考试有明文规定,凡是参加的人要五官端正,四肢健全。 李氏觉得这个方法好,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已经有了乐禧瘸腿的模样,到时候别说考不了科举,连嫁人都成问题,毕竟没有那个好人家愿意娶瘸子。 李氏等了几天,终于见到火房的柴火见底,平日里看见没柴火,李氏总是躲出家门,她是最不愿意去砍柴的,又苦又累。 今天她到主动到乐老娘面前提出要上山砍柴,因为李氏生了两个儿子,乐老娘对这个大媳妇总是偏心,李氏平时的偷懒她都当做没看见似的,现在听见李氏要上山砍柴,马上呲着满口黄牙笑了起来,嘴里还在说着李氏的好,根本没注意到在院子里洗衣服的白氏。 李氏看见乐老娘拿起砍刀,连忙拿过她的砍刀对她说:“娘,你就不用去了,我们去吧,您早应该好好休息。” 这样拍马屁的话一说出口,乐老娘干瘪的嘴唇轻轻咧开,“还是东屋的人懂事。” 李氏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我看禧囡也已经学学砍柴。” 乐老娘拍了拍大腿说对,她们的对话被白氏听见,她也听见了乐老娘叫乐禧的声音,她连忙站起,走向乐老娘说道:“娘,衣服我也洗完了,我也跟着去吧,禧囡还小,有许多活都不会干。” 还不等乐老娘说话,李氏就开口:“弟妹,这女孩子就是要多干些活,我也是五岁就跟我爹上山砍柴。” 如果白氏也跟着去,那自己就不好对乐禧下手,要是让白氏看见,那可真会天塌的。 俩人都把目光放在乐老娘身上,乐老娘可不知道李氏心里的想法。 “那你就跟去吧。” 听见这话李氏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毕竟这是再正常吧过的事,可内心却用最恶毒的语言把乐老娘骂了一顿。 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洒下斑驳的金斑,山雀扑棱棱掠过,惊起一串细碎的光斑。 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雨天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几个水坑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白氏把乐禧抱起,跳过水坑。 小路的周围杂草丛生,很多时候脚往茂密的杂草处一踩,可是会因为草的湿滑而滑倒,这些杂菜让乐禧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看见乐禧小心翼翼的步伐,李氏在心中有了想法。 “咔嚓。” 斧头精准地砍在树枝上,那声音干脆利落,仿佛是在斩断束缚。 年轻的农家媳妇还是很有力气的,俩人砍了一地的树枝还没感觉到累,乐禧用手中的小斧头砍断较为粗的树枝,摘下上面的树叶,把它们堆积到一块,捆成一捆就成为了柴火。 十几棵树的树枝都被三人处理,天不知不觉变的阴沉,看起来又要下雨,三人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李氏走在乐禧身后,她看着面前的乐禧背着柴火跌跌撞撞的走着。 背着比自己还要重的柴火,这让乐禧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她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力量在推着自己背着的柴火,她回头只看见被叠的高高的柴火堆。 那股力量越来越大,乐禧知道是身后的李氏在作祟,她必须得躲过这一劫,很快她就看见了小路下面的一处水潭,乐禧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身后的人再一次用力时,她假装滑倒,连着柴火一起滑到了水潭中。 乐禧的哭声很快响彻山林,白氏看见马上丢下背后的柴火,想要走下去,而李氏却是在俩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上扬嘴角。 “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 边说边缓慢的放下背后的柴火,当她走到乐禧摔下的位置时,白氏已经把乐禧从水潭中捞了上来。 这里原本只是林中自然形成的低洼,因为雨天积了许多水,才形成一处小潭。 乐禧背着的柴火跟她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白氏把她捞了上来后马上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氏碰到乐禧的左手时,乐禧就一个劲的喊疼,白氏也不管柴火了,抱起乐禧就要往村里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李氏叫住。 “弟妹,你要是走了这些柴火怎么办?” 李氏可不想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些柴火回去,那她会被累死的。 现在白氏哪还有心情去管那些柴火,“我把禧囡送回家再回来拿。” 说完可再也没有理会李氏的叫喊声,继续往山下走。 ------------ 第十二章 被推倒 村里唯一的大夫也姓乐,家里三代都是行医的,他们家在周围几个村的声望极高,农户们平日里生了病就来找乐大夫,每次只要随便给些粮食或银子就行,乐大夫都不会嫌少。 乐大夫的开的医馆里,正坐着几个病号,他们听见屋外的嘈杂声,忍不住好奇的站起身往外看。 坐在堂中的乐大夫却是镇定自如,医馆里的嘈杂他已经习惯了。 村里人大多都互相认识,他们认出了叫喊的女人是乐五爷家中的二儿媳白氏,几个跟乐老爹关系近些的亲戚都赶忙上前帮忙。 痛的有些昏昏欲睡的乐禧被抱进乐大夫的堂中,白氏高喊着救命。 乐大夫一看众人的表情如此严肃,就以为是什么急病,连忙让他们把乐禧抱进屋内。 白氏急得满头大汗,乐大夫问她孩子得了什么病,她都语无伦次的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的指着乐禧的左胳膊。 稍微一动左胳膊,乐禧就哭喊起来,行医多年的乐大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除了这还有别的地方吗?” 乐大夫询问,白氏这才好不容易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知道,麻烦大夫再看看。” 脱去乐禧湿漉漉的小衣裳,除了几处擦伤,就没有再发现别的伤口。 乐大夫在乐禧的胳膊上按了几下,让其余人抓住小孩的其他手脚,还拿了个小木柄让乐禧咬住。 不大的房间里传来几声小孩的尖叫,胳膊骨折的地方复位成功,乐禧也被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乐禧已经在家中的床上,她想要起身,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左手被绑上了长木条,在这个没有石膏的时代,长木条就成为了防止骨折后乱动的工具,同时它也是最好的固定工具。 乐老二在田里突然就听见有人叫他,那是他的堂兄弟,边跑着嘴里还喊着些什么,等他靠近乐老二才听清他说的话,堂兄弟把乐禧去了医馆的消息告诉了他,乐老二连锄头都来不及拿,就跑去了医馆。 还好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乐禧的胳膊只是轻微骨折,现在已经复位,小孩恢复的慢,需要静养十多天,之后还需再去医馆一趟,要乐大夫再检查一遍,没事才可以拆木板。 端着米粥的白氏看见乐禧醒来,马上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乐禧只是摇头,她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想到李氏会如此恶毒。 可是一切的愤怒只能留在心底,她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也是没用的,乐老二跟白氏是不会真的去与东屋的人起冲突,在他们眼里,这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乐老二,他最不希望家庭的“和谐”被打破。 她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白氏,忍不住的大声哭了出来,白氏抱着乐禧,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白氏还以为乐禧是痛才哭的,“没事,大夫已经治好了,禧囡只需静养十来天就好。” 母亲总是最不愿意听见孩子痛苦的哭声。 坐在外屋的乐老二放下手中的账本,他发现乐禧很少哭,比起摔一跤就会哭鼻子的乐禄,她已经是十分听话的。 乐老二走进内屋,他放下一串铜钱,“这是我们屋的钱,明天你去街上买些吃的,让禧囡补一补。” 白氏抹了抹眼泪,收起了那一串铜钱。 因为手受伤,平日乐老娘指示乐禧干的那些活现在都不能干了,所以只能家中的三个女人分担。 李氏扫的院子尘土飞扬,这让平日里都夸她的乐老娘都皱起了眉头,“东屋的,你怎么搞的,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尘。” 乐老娘看见满地的尘土,又看见灰头土脸的李氏,忍不住说道:“你这扫的还不如西屋的丫头。” 李氏最不擅长的就是打扫,乐老大也总是说她收拾不好屋子,可李氏被说习惯了,就不在意,可现在既然被乐老娘说都不如乐禧,她的心里就一把火。 本来想让乐禧摔断脚,没想到腿没事,只是胳膊骨折,还很快就能恢复,得知这个消息的李氏那可真可快被气死了,想起那天自己背着两大捆柴火回家就来气。 乐老大还在晚上责怪她下手怎么不重些,她的小声抱怨,换来的却是乐老大更多的骂声。 因为不能干活,乐禧有更多的时间在家里读书,有时在家里太闷,她还会到外面走走,看一些小孩玩耍。 不过她现在可是书不离身,她担心李氏又烧了这本《三字经》,马先生送的这本书里有对某些字的注解,这让乐禧看起来没那么困难,有了注解背起来也比从前容易。 她背着小包在村中转悠,走了几个地方,天就渐渐的黑了下来,路过斋堂,她遇到散学的学子。 在三三两两的学子中,乐禧看见了乐福,乐福也看见了她,可是乐福像是刻意躲避,快步离开。 乐福反常的行为引起了乐禧的注意,回想起来,这几天到了晚上乐禄来找自己玩,哪怕乐福在屋里看书都不出来,平时他可是一叫就出来的贪玩鬼,乐禧还以为乐福是懂事了要发愤图强呢,现在看来是另有原因。 吃过饭,乐福趁着乐老大不注意,又跑了出去,今晚的乐禧没有想往常一样拿起书背诵,而是跑出门。 三水也总会晚间出去玩,她告诉乐禧这些天晚上乐福都会去小溪边,跟几个同样在上学的同窗一起抓小鱼小虾,白天下的雨多,小溪里的小鱼小虾就多。 乐福举着用纱窗和竹枝扎成的网兜,水珠顺着裤管往下淌,几人动作都十分小心,他们的眼睛都全神贯注着一条不晓得草鱼,已经好几天都没吃到烤鱼的几人在看见草鱼时,就已经想到吃进肚子里的味道。 “扑通!” 水中的黑影被几人收入网中,他们欢呼着跑上岸,湿润的泥土让草叶很难点着。 “福哥哥?” 几人听见有人在喊,心里都在害怕,他们可不想大人们知道自己在这抓鱼。 ------------ 第十三章 乐家不止有孙子 几个孩子手忙脚乱的把草鱼藏起,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树下出现,背着光,几人眯着眼睛才看清来人是乐福的堂妹。 他们松了口气,拿出草木继续想要点着它们。 乐福靠近乐禧有些以外她会出现在这里,晚上只要被乐老大逮到都会让他在屋子里看书,还老是说他不能被一个女孩子比下去,背的书只要稍微有些不通顺,乐老大就是拳打脚踢,还不许自己叫,就怕把乐老娘引来。 他不喜欢这个妹妹,更不想被她看见他们在烤鱼。 “来干什么,快回去念你的书,书呆子。” 斋堂里学习不好的学子会这样叫那些学习好的学子,差的学子总是嫉妒好的学子能比他们早散学,所以两拨人总是势不两立,而乐福则把乐禧归类为了好的学子,因为乐老爹夸过她。 听见乐福叫自己书呆子,乐禧没有生气,她反而是好奇的问他们在干什么,其实刚才乐禧看见了几人在抓鱼。 “跟你有什么关系,快回家去。” 见乐禧要往前走,乐福马上拉住她,还动手推,乐禧的手还没有好,伤手被碰到乐禧感觉有些疼,她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乐福,没有再上前。 可能是意思到自己推乐禧的伤手不对,乐福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眼神里还带着些慌张,不敢看向乐禧。 乐福的小表情被乐禧注意到,她觉得乐福一定是听见乐老大跟李氏密谋伤害自己,所以每次都躲着自己。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只有八岁的小男孩听见这话马上就慌了,他真的听到自己的父母在屋里密谋,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回家,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乐福伸出拳头摆出要打她的架势,可乐禧又怎么会怕他呢,他也只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你不说就算了。” 乐禧也没有想让乐福说出来,只是想吓唬他,而乐福还真的被吓唬到了,哪怕是期待了许久的烤鱼吃到嘴里都变得索然无味。 树木生长繁茂,形成大片阴凉,稻田里的稻子也长出嫩绿的秧苗。 田边的树阴下,乐禧拿着《论语》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经过一个月《三字经》她已经熟背。 乐老二洗干净脚上的泥,看见在田间读书的女儿,心里有欣慰也有苦楚,想到乐禧那么有读书天赋,却不能读书,心里就一阵酸痛,但除了矛盾的心理乐老二就再也没付出过其他行动。 父女俩刚回到家,就听见乐老大又在教训儿子,不过这次打的不是乐福,而是乐禄。 一问白氏才知道,原来是乐老娘打算给乐禄量身子,说要给乐禄做上学穿的长袍,听见要上学,乐禄马上就不乐意了,跑出来东屋,说什么都不愿意给乐老娘量身子。 好不容易让李氏抓住,问乐禄为什么,乐禄哭的话都说不清,还是消停了一会,李氏跟乐老娘才听清楚原因,原来是他总是看见乐福因为读书被乐老大打,他不想被打,所以不想读书,无论李氏怎么劝都不听,还说打死都不去斋堂。 乐禄说的话被回来的乐老大听见,乐老大又抄起藤条打乐禄的屁股,如果不是乐老大打的都饿了,那乐禄的屁股绝对开花。 自从乐禄说自己不愿意上学,他的哭声三天两头的在家中响起,这样的动静自然也惊饶到了乐老爹。 在乐老大又一次打骂乐禄时,他敲响了东屋的门,让乐老大跟乐禄在祖宗排位前跪下。 现在乐老爹除了看见乐禧会笑一下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高兴起来。 站在东屋父子面前的乐老爹对着从祖宗排位长叹了口气说道:“哎,家里整天这样鸡飞狗跳,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们的爷爷、太爷爷啊!” 原本乐老爹是不想管的,可是今天去族里讨论村里修水渠的事时,已经结束几个族老却让乐老爹留下来。 没想到族老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大儿子为何对待孩子如此凶狠,问了才知,原来的是乐老大打孩子的声音传到邻居那,邻居又把事情扩大,外面的传言已经打乐老大说的不打儿子就睡不着。 乐老爹听见这话连忙解释说都是没有的事,只不过是孩子不愿意上学,多教训了几次而已,一个满脸都是白胡须的族老说自己看见他的小孙女把书带到田间地头看,还劝诫乐老爹不要只往一个人孩子身上使劲。 都说家丑不外扬,现在就因为这点破事搞得乐老爹被几个族老教育,从斋堂里出来的乐老爹脸都是铁青的,今天的晚饭都没有完一碗,吓得乐老娘还以为他病了。 “爹,是儿子不孝,没能教好孩子,让您老担心了。” 说着原本直着的腰就弯了下来要给乐老爹磕头。 看见乐老大磕头,乐老爹还是面无表情,他看向跪在乐老大身后的乐禄,他挥挥手让乐禄跪到前面,“你为什么不愿意读书?” 乐禄的脸上还挂着泪,眼底红红的,不敢抬头看乐老爹,对于乐老爹的问题回答的也十分迟钝。 “我看见爹老是因为读书打大哥,我不想被打。” 乐老爹觉得乐禄的理由有些让人想发笑,“就因为不想被打,所以不想上学?” 乐禄战战兢兢的点头,生怕乐老爹也像乐老大那样打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把书读好了,那就能不用挨打。” 这乐禄还真没想过,五岁的孩子还不会想这样的问题。 “你站起来。” 虽然乐禄的腿已经软了,但他不敢违背乐老爹的话,只能站起来,尽量不让自己摔倒,可是最害怕就越站不稳,乐禄还是摔倒了,当他好不容易站稳,抬头就看见乐老爹的严肃的表情,又马上被吓得摔倒。 院内响起了乐禄的哭声,原本站在屋内忧心忡忡的李氏听见乐禄的哭声,还以为乐老爹动手打孩子,马上冲了出来,跪乐老大隔壁,为乐禄求着情。 “爹,您别生气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就放过乐禄这次吧。” 看着自己面前三人,乐老的内心爹已经烦闷许久,乐禄的哭声又在院内响起,这让乐老爹联想到邻居们会说的闲话,大声的叫着乐禄住嘴,可越喊乐禄哭的却越大声,李氏去哄都没有任何办法让他停下。 看着面前还在放声大哭的孩童,乐老爹已经毫无耐心,“继续哭吧,我看今年秋天他也不用上学,既然不想那就留给别人,反正乐家又不止孙子。” 说完气话,乐老爹就走回了主屋,还用力的把门关上。 自打李氏进门,她就没见过乐老爹发那么大的火,听见关门声的李氏吓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止是关门声,乐老爹说的话也让夫妻俩十分不安。 ------------ 第十四章 找人帮忙 东屋的门被乐老大狠狠的关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两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他时常想如果乐福有乐禧一半勤快那也不至于如此。 他罚乐禄到墙角站着,鞋子与地板碰撞出凌乱的声响,时快时慢,乐老大猛地停下脚步,想要骂人,但又怕被乐老爹听见。 他的心里无比焦急,乐老爹的话他也听见了,他不知道乐老爹会不会真的不让乐禄上学,如果真的让给那丫头上学,那西屋迟早有一天会骑到他们头上,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见乐老大还有心情坐下,李氏都快要叫起来了,她走到乐禄身旁,想要抬手去打,可是又看见他哭得都快要背过气去,那巴掌终究没有打在乐禄身上。 李氏又急匆匆的走到窗边,把窗打开一个小缝,看见西屋的蜡烛还没熄灭,她知道那是乐老二特意为乐禧留的,白氏今天出门买蜡烛,说是晚上乐禧要看书,所以用的比以前快。 想起白氏那骄傲的表情,李氏就恼火,只要天黑些,乐福就说困了看不下去,脱了衣服就上床睡觉,早晨起得晚又怪昨天他们非要让他看书,他想要早睡些都不行。 “如果爹说的是真的,”李氏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衣角,“那禄仔走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乡下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用男孩却不让男孩去学堂,那些人肯定会乱猜忌,到时候把乐禄传成什么样,就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乐老大已经极力的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听见李氏的话,他突然站起身,往李氏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你在这儿干着急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你生的这两个好儿子。” 突然被打的李氏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漆黑瞳孔里翻涌着浓稠的恨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坠落。 “你只会打儿子,打老婆,”李氏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要是知道跟你能生下这样蠢的儿子,当初就不嫁给你了!” 乐老大连忙捂住李氏的嘴,他担心李氏的声音又惊扰乐老爹,现在送不送乐禧去读书还没有成定局,要是再惹他老人家生气,说不定他刚才说的就会成真。 “你这个蠢女人!”乐老大眼中的恨意不比李氏少,“要是又把爹惹生气,我就打死你!” 李氏不是没有被乐老大打过,他知道乐老大平日里看起来不错,可真要发起火来,打伤她还是不在话下的,李氏可不想遭这样的罪,马上闭上了嘴。 见李氏闭嘴,乐老大也放开了她,心中的怒气稍有平息,“过几天我进城一趟,去找几个兄弟帮忙,你说话得小心点,不要给我说漏嘴了。” 李氏连忙点头,被威胁后,他可不敢忤逆乐老大。 清晨的露水未散,早点摊的蒸笼已腾起白雾,食物的香气引得行人频频驻足。 茶楼的门外,杂耍班子早早的就出现,猴儿翻跟头时,彩绸甩过临街的茶旗,茶馆内的伙计都忍不住探出头观看,楼上的茶客也在叫着好,还有大方的会扔几个铜板下去,无论茶客扔多少,猴子都会稳稳的接住。 走进茶楼,茶馆跑堂端着茶点穿梭于各个茶桌旁,坐在桌前的茶客白道、黑道、富人、穷人,坐在茶楼里干什么人都有,不单只是人多种多样,还有茶点也一样,蒸点、糕点、甜点等等。 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带着刀就走进了茶楼,他们走的十分豪横,路过的跑堂差点撞到他们。 “哎,小子看着点路。” 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说道。 形形色色的人跑堂的都见过,他也不能跟客人计较些什么,只是点头说着道歉就快步离开了。 刚一坐下就吆喝着点心,点了满满一桌子点心,掌柜早就注意到了这几个人,平日像他们这样五大三粗的人来吃白食的不在少数。 掌柜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是职业假笑,“几位,觉得我这的东西怎样?” 腰间挂着两把长刀的王双刀拿起一个叉烧包边吃边说:“果然是大酒楼,东西就是不一样。” 其他两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掌柜听完他们的回答,只是点头微笑,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显他要听的不是赞赏,像这样的大茶楼是不缺少赞赏的。 三人意识到了掌柜站在这是什么意思,王双刀带着些不耐烦,“掌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难不成觉得我们兄弟会吃白食?” 原本还把心思都放在食物上的几人,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们经常遭到这样的质疑。 满脸胡茬的胡五听见王双刀的话马上站了起来,做出要拔刀的架势,“没想到你们这些生意人也是如此势利。” 掌柜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没有被胡五吓唬到,还是像刚才一样站在桌边,脸上的笑还挂着,“这位客人说的什么话,来者都是客,我们哪能看不起谁呢,您坐下,我给几位加多几样点心。” 一直坐着一言不发的王单剑开口了,“胡五,坐下,你这样大声养坏了别人的生意,怎么办?” 王单剑站了起来,抱拳拱手道:“掌柜的不要跟他计较,我们走江湖的脾气就是爆了些。” 说完王单剑又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两串铜板,付给了掌柜,收到钱的掌柜马上离开,不愿意再与几人多说几句话。 胡五看见掌柜的样子就来气,“城里人又怎么样,不还是瞧不起我们。” “诶,吃就吃,咋那么多话,你又不是第一天遇到这种事。” 王单剑跟王双刀是亲兄弟,而胡五则是他们的同乡,三人已经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事都干过,杀人越货,绑架撕票,抢劫富户,就没有什么是他们没干过的。 前几天他们又收到了消息,说是岗河镇有人要找他们帮忙,三人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不是说约在这见面,怎么等了老半天都没人来。” 他们都已经吃完了桌上的东西,坐了快一枝香的时间,还不见有来找他们。 ------------ 第十五章 逛庙会 驴车走走停停,赶车的乐老大内心也有些慌乱,他低着头行走,生怕被熟人认了去。 他走到茶楼前,门外的杂耍班子早就离开,门前不如刚才热闹,可堂内就不一样了,白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热闹非凡。 “怎么定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乐老大跟家里人说自己出来买些作坊的工具,其实是来茶楼找王单剑他们,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看见自己出门,他特意避开官道走的小道,小道的路程比官道长,他又去了一趟工具作坊,现在已经午时,闻到茶楼里点心的香气,乐老大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乐老大年轻的时候在镇上的码头上干过几年拉车的,在那里也结识了几个兄弟,多年过去,这些兄弟里干什么的都有,他们帮乐老大联系到王单剑几人也不是难事。 乐老大按照兄弟告诉他听的长相,见到了王单剑三人,他走到桌边,说出了他们的暗号,“兄弟,要不要再来三笼包子?” 王单剑看了看乐老大,草鞋粗衣,头上只用一块粗布包着发髻,一看就知道是庄家汉,虽然嫌弃,但王单剑也不能坏了规矩,还是对出了暗号,“三笼太多,两笼就行。” 暗号对上,乐老大赶忙坐下,他坐在这里,跟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格格不入。 “兄弟,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没说,只要银子到位,我们什么都干得了。” 乐老大原本慌张的内心在听见这话时,变得镇定许多,他还担心兄弟给自己找的人不行呢,现在看来,应该没问题。 “三位大哥,我今天有幸见到你们,看见你们事就已经成了一半。” 王单剑三人也听了出来乐老大在拍马屁,他们江湖人可不愿意听这些虚的。 “兄弟,溜须拍马在我们这儿没用,要拿银子说话。” 听到这,乐老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了直身子,“两天后,镇上会开庙会,到时候我会在镇门楼下等你们,我会指个小女孩给你们看,你们认住她,在庙会里趁乱把她拐走。” 听乐老大的计划,这对于他们来说那简直比喝凉水都容易,不过简单的活钱都不会多,王单剑马上询问他能给多少银子。 乐老大小心翼翼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对金戒指,“这在市面上可值十两银子,事成之后会给你们。” 三人在见到金戒指的那一刻眼睛都发亮,十两银子够他们半年的,而且放在黑市上卖绝对不止这个价。 王单剑还是清醒的,他有所怀疑,一个庄稼汉怎么能拿出这么贵重的金戒指,“你不会在框我们吧?” 乐老大连忙摆手,“我怎么敢框三位大哥呢,就算是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看见乐老大害怕的表情,王单剑点点头,表示了信任,“不过这小孩要拐去哪儿?” 说到这乐老大变得兴奋起来,原本黯淡的瞳孔也在此刻亮得惊人,“拐到哪都行,越远越好。” 这让王单剑眼前又一亮,一个女孩子如果长得漂亮些卖到青楼最少也有十几两,卖到牙贩子那也得有个六七两,到时候这些全都归他们兄弟,这样便宜的买卖不答应才怪。 四人在茶楼门外分别,乐老大快步的离开,生怕熟人人出他从茶楼里出来。 庙会会吸引许多乡下人进城,乐家也被吸引,他们都穿上了新衣裳,孩子跟女人们坐上驴车,一家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镇上。 现在还未日落,庙会就已经开始了,拉着驴车的乐老大看了看乐禧,白氏特意为她扎了个漂亮的辫子,头上还带着小花。 本来是漂亮的装扮,但这都便宜了乐老大,他让家里人先去庙会,自己则留下来托人看着驴车,在城门边,都会有些专门帮人看驴、马、牛车的人,只需要给五文钱。 他把驴车放好,乐老大就左顾右盼的找着王单剑三人,他们也很快出现,乐老大就带着三人各在了乐家人身后。 “就是那个穿着红色绣鞋,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子。” 三个人六只眼睛很快就认住了乐禧的模样,不过三人没有着急下手,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乐禧跟乐老二指着一处小吃摊,乐老二马上掏钱买给乐禧,可乐老大家中的氛围就没那么和谐,每次乐福或乐禄想要吃的东西李氏都会拒绝,他们兄弟俩只能留着口水看着乐禧。 实在受不了他们贪吃的目光,乐禧只能分享给他们。 大人们走到戏台子前就不愿意动了,孩子们对台上那些画着脸谱的戏子可不感兴趣,他们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吃。 乐福跟乐禄吵着要让李氏带他们前买吃的,李氏却被戏台上的花旦吸引,乐老大在这时发话:“别吵着你们娘了,我带你们去。” 他当然也把乐禧拉上,说要带他们去买吃的。 乐禧被庙会上的热闹吸引,这的东西比之前她到镇上时的东西多,食物好想也变得香了许多。 乐老大给三人各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他跟在孩子们身后,让他们往每那么多人的桥上走。 拱桥不长,桥对面灯火比庙会这边的暗淡许多,他看向一直跟着的王单剑三人,眼球一转想到了个好办法,他让三个孩子站在桥上等他,他说自己要去买些东西。 虽然他们不知道乐老大为什么要让他们站在桥上,但有糖葫芦吃的三人还是很听话的。 乐老大走后没多久,乐福兄弟俩就被小河上的花灯吸引,他们讨论着这些花灯是什么动物,乐禧可不感兴趣,她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看见眼前的热闹,只觉得一阵欢心。 有几人从身后走过,她原本想要让开,可脚步都还没移动,手臂就被走过去的人抓住,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口鼻就被捂上一条毛巾,当她闻到毛巾里穿来的药水味时,已经来不及了。 失去意识的乐禧被胡五抱住,三人飞快的跑离了现场。 ------------ 第十六章 被买为奴仆 费力地掀开眼皮,乐禧只感觉浓稠的黑暗像沥青般灌入瞳孔。 想要挣扎,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粗粝的麻绳捆住,地上的冰凉感让乐禧清醒了一些。 这里十分安静,跟庙会里的热闹形成两个极端,乐禧想要张嘴叫喊却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她的心跳逐渐加快。 黑暗将不大的房间吞噬,木门从外面打开,恐惧蔓延到心头,哪怕想要镇定,可身体还是不由得颤抖,六月的天,乐禧只感觉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破烂的木门发出吱呀声,门板上龟裂的木纹如蛛网蔓延,在木门吱呀摇晃间,露出门后黑暗中的王单剑三人。 他们并排站在乐禧面前,人高马大的三人将门外透镜的为一点光亮都遮住。 现在已经是午夜,他们收到乐老大的消息,明天早上可以付钱。 “大哥,这小姑娘那么小青楼会要吗?” 胡五拿着手中的蜡烛靠近乐禧,只见一张圆圆的小脸蛋在橙黄色的烛光中显现。 青楼最喜欢收十岁左右的女孩,只要调教个几年就能赚钱,乐禧还是太小,那些老妈子不一定会收。 “那就买做奴呗,听说现在那些当官的下人都会出挺高价买奴仆的。” 王双刀建议道。 听着面前的三人讨论把自己卖掉,乐禧表现出了恐惧,她想要逃,可是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太小了,她跑十步,他们不用三步就可以追上。 乐禧被他们领到外面,环顾四周,乐禧没有认出这是哪里,镇上的许多地方她都没去过,只知道有一条小河贯穿小镇,可是她看了他能看见最远的地方都没见到那条小河。 胡五蒙上乐禧的眼睛,把她带上马车,马蹄声很快传入乐禧的耳中,可是她的眼前一直都是漆黑一片,车厢里的她不断的在挣扎,可是绳子绑的十分紧,无论如果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她只能趴在车厢边上,企图听得更清楚外面的声音。 月光穿透乌云间隙,在马车斑驳的车辕上流淌,木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裹着细碎银光,转瞬又没入黑暗。 马匹停下,木轮停止转动,乐禧听见车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她把耳朵贴在车厢上,整个人几乎要嵌进木板里似的,她还真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是乐老大的声音。 心里有这个念头时,乐禧像是坠入冰坑一样,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这样极恶之人。 瞳仁里几乎要喷出怒火,下唇被牙齿咬出浅浅月牙印,胸腔剧烈起伏,好似真的要喷出燃烧的怒火一样。 王单剑还想要掀开帘子给乐老大看,可是乐老大只是给了金戒指嘱咐要把乐禧买的越远越好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拿到了金戒指的三人开始讨论乐禧的去处。 岗河镇太小没有青楼,他们只能把乐禧带到县里,赶了三天两夜的路,马车终于到了潭县,乐禧这几天除了吃饭几乎都是在马车上,蒙着眼的黑布条也早被摘了下来。 潭县比岗河镇可要繁华太多了,被绑在车厢内的乐禧都能听见街道上喧嚣的人群与小贩的叫买。 车窗的帘子随着马车的行驶而随风飘动,乐禧能隐隐约约看见街上的人群与琳琅满目的商品。 马车在一处后巷停下,胡五松开了绑着乐禧的绳子,把她领下车,带进一间屋子。 乐禧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就被压着跪在地上,她从未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可是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可是是为了能买到青楼,三人没有对她拳脚相加,害怕打伤,又不能卖到好价钱。 一个脸上长着黑斑的老婆子从屋外走了进来,她那又粗又肥的十根手指上戴着四五个戒指,手里拿着条丝巾,说话时会在空中扬起。 胡五跟着老婆子走到一处角落,他们貌似在讨论着价钱。 “不行,太少了!” 胡五没耐心的说道。 “还少?”老婆子露出嫌弃的表情,“她要是再大个五岁,说不定能高出一倍,她还这么小,就这个价,到哪儿都一样。” 王单剑慢慢悠悠的走屋外走进,故意亮出腰间的刀,可老婆子也不怕,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怎么还想跟我这个老婆子动粗?” 她靠近王单剑,死死盯着他,“你们要是动得了我,今天就出不了这门。” 能在县里做多年的人口贩卖,老婆子肯定有靠山,就凭他们三人,还真有可能竖着进,横着出。 王单剑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兄弟几个山长水远来到这,就是为了能卖到好价钱,这女孩看这模样,长大肯定是个美人,我就不信青楼会缺个小丫头几年的饭钱。” 老婆子摆摆手,说坚决不可能,“你当青楼是善堂啊,怎么着也得养个十年才能赚钱,这万一长大不好看,连十年的饭钱都亏了。” 胡五抓起乐禧就要离开,他实在是受不了被一个老婆子说教,“大哥,这县里又不只她一个伢人,我们到别处就是。” 见他们要走,老婆子又叫住了他们,“哎呀,几位别走啊,除了青楼不还能卖为奴吗,这价钱也是有的。” 王单剑阻止了胡五的动作,他又接到了消息,有人愿意花一百两银子请他们去办事,他们不能在潭县久留,必须得快点把乐禧这个累赘卖出去。 “多少钱?” 老婆子刚看见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走江湖的,肯定急着换钱,“五两银子。” 王单剑觉得老婆子是以为他们不懂这行,特意压低价,“你这老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最少也得有六两,少了一枚铜钱都不卖。” 被拆穿计谋的老婆子脸色有些难看,但又觉得六两银子也不多,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收了银子的三人飞快的离开,只剩下乐禧还呆呆的跪在屋中,生活在法治社会里,几十年,乐禧都没有遇到过人口买卖,这次也着实让她大开眼界,竟然六两就买到一个女孩子,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 第十七章 厨房帮手 街边杂耍艺人腾跃如燕,引得孩童拍手欢呼,糖画摊前热气氤氲,糖丝在月光下凝成剔透的游龙。 孩童们的嬉笑与被老婆子牵着失魂落魄的乐禧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前跟着乐老二上街,她都会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看起来十分美味的食物,可现在她不会。 被关在昏暗的房间里生活了四天,乐禧只感觉自己身上都已经发霉发臭了。 老婆子牵着乐禧走到一家大户门前,老婆子拐进一处巷子,那是一条好似没有尽头的小巷。 不知走了多久,老婆子在一扇低矮的门前停下,这道门低矮窄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入,要是再胖一些的胖子肯定进不去,不过从这个门进去的人又怎么会有胖子呢。 这让让乐禧想起刚才看见的大门,门前挂着四个红红的大灯笼,立在两旁的石狮子乐禧没有看清,不过这样的大户人家,门口的石狮子一定气派。 门后是一处宽敞的院子,比乐家的院子大得多,老婆子让乐禧在院子中等待。 乐禧抬头看向周围,她的左侧是一处回廊,廊柱雕着缠枝莲纹,檐角悬着青铜风铃,偶尔的风吹过,铜铃就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的正前方堆放着些家具,每样家具都是红木做的,看起来应该是新的,乐禧想起乐家的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家具,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差距。 过了一会,老婆子又从屋内出来,向乐禧招了招手,让她也进屋。 屋中央摆着酸枝木八仙桌,看材质就知道是好东西。 乐禧继续抬头,就看见坐在桌前装着黑色交领袍的人,他头上的发冠镶着一颗红宝石,手上也戴着一个红宝石戒指。 老婆子站在乐禧身旁,平时伶俐的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乐禧能感觉到老婆子是怕面前的人。 “叫什么?” 男人的嘴里吊着烟枪,开口询问。 “小禧。” 乐禧回答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周围实在是太安静,显得她的声音不小。 “乡下丫头?” 乐禧没有开口,而是点头。 坐着的男人站起,对老婆子说道:“你去账房拿钱吧。” 听见这话的老婆子如同获赦一般飞快的离开了屋子,没有再去理会乐禧,乐禧知道,自己又被卖了。 “跟我来。” 男人没有等待乐禧,而是自顾自的走出屋外,乐禧只能小跑着跟上他。 跟着男人走过几处回廊,乐禧觉得这里就像迷宫,经过的几处院子好像都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样。 男人把乐禧带到厨房,厨房里管事的马上小跑过来,“孙管家,是不是平五爷又要吃东西了?” 被叫管家的男人摆摆手,把目光转向了乐禧,“新买了个小孩,就让他在厨房打下手。” 管事这才注意到孙管家身后的乐禧,管事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弯腰笑着送走了孙管家,直起腰的管事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大声的叫喊着:“丁从!” 那个叫丁从的下人马上跑了进来,“唉,来了,来了……” 丁从的手上还拿着白菜,他刚才在洗着菜,突然听见管事叫他,手上的白菜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跑了过来。 管事被突然窜出来的丁从吓了一跳,“哎呀妈呀,你干什么呢?一天天的咋咋呼呼的。” 丁从有些冤枉的摸着头,“我这不是听到你叫嘛。” 管事不想跟丁从废话,“孙管家买了个小女孩,她以后就跟着你了。” 丁从看向乐禧,他走过去,发现这小丫头还没到自己的腰呢,“管事,能不能换一个人,这小丫头能帮到什么忙。” “平时老说忙不过来,现在真给你派了个人又不愿意,”管事拍了拍丁从脑袋,“你想怎么样,干脆我亲自来帮你好了。” 丁从连忙拒绝,说着道歉的话,他只能把乐禧带走。 他把乐禧带到院外,弯腰询问乐禧的名字,小女孩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丁从又觉得这小孩好像还挺可爱,但是靠近,却闻到乐禧身上的霉味。 “你多久没洗澡了?” 乐禧身上还穿着被拐走那天穿的衣服,“快七天了。” “七天!”丁从有些惊讶,“那你跟我来吧。” 丁从把乐禧带到下人们住的房子,一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略显陈旧的木制床铺,床架上挂着有些褪色的布帘,用以遮挡蚊虫和提供些许私密空间。 乐禧看见了晾衣架上的小孩衣服,这些下人里也有像乐禧这样几岁的小孩,只不过他们的父母都是在府里当下人的。 他找出洗澡盆,从厨房里要了些热水,让乐禧坐进去洗洗。 木盆里原本清冽的水,在乐禧的清洗下,变成浑浊的墨色,丁从不知从那里找来几件小衣服,乐禧穿上有些显大,不过卷起袖子还是能干活的。 “这里就是你睡的地方。” 丁从指了指一处木板,那是用两张木凳架起的“床”。 等整理好床铺,已经接近傍晚,厨房也开始热闹起来,丁从带着乐禧在厨房里穿梭,他们帮着厨子打下手。 一直从天蒙蒙黑忙碌到全黑,他们一口气都没喘过,做好的美味佳肴由地位高些的仆役端到前院。 不知等了多久,乐禧的肚子都快被饿扁了,还没叫吃饭,她实在忍不住就拉了拉丁从问道:“从哥,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丁从知道孩子受不了饿,就偷偷的拿了主子们不吃的糕点给乐禧。 看见糕点,乐禧猛的往嘴里塞,也不管它好不好吃,只要扛饿就行。 又坐着不知等了多久,前院的主子们才吃完,剩菜被端了下来,他们这些下人才可以开饭。 丁从还是很照顾这个新来的小孩的,他把自己碗里仅有的几片猪肉夹到乐禧碗里,在乐家,白氏总是害怕被乐老娘瞪,所以不敢去夹猪肉给乐禧。 晚上乐禧怎么样都睡不着,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回去,可是她身无分文,不知道在这干活会不会有钱。 ------------ 第十八章 偷吃厨房的糕点 天刚泛起鱼肚白,后院厨房的烟囱便飘出袅袅炊烟。 几个厨娘将昨夜泡发的黄豆舀进石磨,随着木柄转动,雪白的豆浆潺潺流入陶瓮。 灶台下的木柴噼啪作响,火星子在灰膛里明明灭灭,被火烤红了脸颊的乐禧还在努力的往灶里头吹着气。 “小禧,来这边把东西搬过去。” 厨娘指示道。 乐禧只能放下竹筒,起身去搬那一篮子苹果,虽然篮子里的苹果不多,但是对于乐禧来说还是十分有重量的。 厨房的地面总是湿滑的,就在乐禧快要摔倒时,丁从扶住了乐禧小小的身板,他接过篮子,让她只吹火就行。 这些日子,虽然丁从嘴上嫌弃乐禧,但还是默默的照顾着她这个小孩子,还经常说她就不应该在这里。 吹完火,乐禧又被叫去洗蔬菜,那是好几篮子蔬菜,都是今天早晨城外的菜农们送来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暑季已经到来,乐禧洗完一篮子的蔬菜额头上的汗珠已如黄豆般大,她抬头,看见还有两大篮,想死的心已经有。 蝉叫声在周围响起,乐禧艰难的把蔬菜搬到屋檐下,不让太阳照到,她继续努力的洗着,这些要在午时前洗完,厨子们要用来做菜。 不知过了多久,乐禧好不容易才洗完所有的蔬菜,直起腰坐在回廊的边上休息,她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在没有空调与风扇的古代,她真是待不了一点。 刚回到厨房,饭还没吃几口,就又被安排吃完饭后去洗衣服,几个厨娘懒,不愿意做,所以扔给了她。 乐禧只能不情不愿的拿起搓衣板,走到一处阴影搓起了衣服,洗到一半,她感觉身后突然有风拂过,可是其他地方没有被风吹过的痕迹。 刚回过神来,又听见脚步声,可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小院里只有她一人。 【不会是闹鬼了吧?】 乐禧的余光瞥见晾着布料的区域有人影在动,作为无神论者,乐禧是不相信鬼魂的,她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人类在为自己干过的坏事忏悔而已。 她悄悄地走进,掀开几处,没有看见人影,耳中传来响声,像是铃铛的声音,她又突然感觉身后一凉,猛的回头,这次她看见了一个小孩的身影。 “谁在哪?” 乐禧叫喊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是谁,还不赶快出来!” 她一直追到一处角落,手里还拿着搓衣板,很快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小男孩头戴赤金抹额,腰间蹀躞带上坠着和田玉双鱼佩,走动时玉件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响着,刚才乐禧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几天乐禧对府内的情况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这座府是潭县县令纪万德的家,但是纪县令平日里都在衙门办公,不会回府,许多在后院干活的下人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纪县令了。 乐禧手里的搓衣板都快要抵在面前男孩的脖子上了。 男孩有些心虚,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小女孩,虽然比自己矮一些,但气质上绝对不输年长的孩子。 “我……我只是想要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乐禧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落在对方身上,对方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腰带上挂着的墨玉刻着老虎纹,双目嵌着两粒鸽血红宝石。 光是那红宝石就让乐禧眼前一亮,她见过白氏嫁妆里也有一颗红宝石,不过那颗红宝石质地十分粗糙,而且还很小,跟男孩腰带上挂着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为什么要偷偷溜进来?” 问话时,乐禧把搓衣板放了下来。 “母亲不让我吃甜食,说会牙痛,我不想被她知道,所以自己偷偷溜到后院。” 纪道平只说了其中之一,他没有告诉乐禧,自己还是逃学回来的。 “你是县令家的少爷?” 乐禧经常在其他下人的口中听到“小少爷”这个称呼,不过她一直都没有问丁从关于“小少爷”的问题。 既然地方认识知道,那纪道平也不装了,他一屁股坐在了阶梯上,“我叫纪道平,你叫什么?” 见对方坐下,乐禧也没了刚才的紧张,她放下搓衣板,继续洗着盆中的衣服,“我叫小禧,是前几天被卖进府里的下人。” 纪道平从荷包里拿出一串铜钱,“你告诉我厨房怎么走,我就把这些钱给你。”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会跟钱过不去,况且乐禧还在几乎逃出去。 乐禧自然的拿走了纪道平手中的铜钱,“出了这个门,往右拐,走到回廊尽头就到了。” 得到方向的纪道平刚想要离开,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他又走了回来,“小禧?我没叫错吧?” 乐禧微微点头,就继续低头洗着衣服,她要赶在太阳下山下干完这些活,她还要回厨房帮丁从打下手。 “我要是去了厨房,那些下人肯定都认得我,”财大气粗的纪道平又掏出一串铜钱,在乐禧面前晃悠,“你要是帮我,这些也都是你的。” 洗衣服的手慢慢停下,如果是从前的乐禧,她一定会是钱不是万能的,可现在的她,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咬着牙又收了纪道平的钱。 现在申时未到,厨房里还没开始准备食物,除了几个躲在角落里偷懒的人,乐禧就没再看见其他人。 两个小孩还小,只要微微弯腰,就能让灶抬挡住自己,他们走到放甜点的桌前。 乐禧缓缓伸出手,手指刚捻起一块糕角,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乐禧快速的牵起纪道平隐蔽到柴火后面。 等了一会,待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乐禧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再次靠近桌子,这次他们倒是如愿的拿到糕点,不过纪道平只顾着吃,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又响起脚步声。 幸好乐禧没有沉迷与食物,拉着他飞快的离开,两人想小兔子般窜回院子,躲在回廊边继续咀嚼着刚才偷来的美味。 ------------ 第十九章 出府买瓜 手里仅有的几块糕点很快就被俩人吃光,不过纪道平倒是满足了,他拍了拍衣服上残留的糕点碎,心情极好。 他看向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的乐禧,“小禧,以后要是我还想吃,都来找你,我会给你更多的钱。” 原本坐着的乐禧马上站了起来,她把最后一口糕点送下肚,拉起纪道平的手,“好,不过我们要拉钩,说好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作为小孩的纪道平当然与乐禧拉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独特的约定方式,很是稀奇的看着乐禧的动作,按照乐禧的指示说着约定的话。 纪道平看着面前这个女孩,还觉得对方怪有意思的,刚想要多问些问题,却被乐禧推着离开,因为乐禧又听见脚步声,可是纪道平什么都没听见。 哪怕想要留下,可被乐禧牵着走到通往前院的回廊时,纪道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快步离开了。 一连几天纪道平都没再出现过,如果不是那两串铜钱,乐禧都快把纪道平给忘了。 酷暑来临,府中的孙管家让厨房管事买些西瓜,这个任务最终落到了丁从身上,丁从只能带着乐禧推着小板车往集市上走。 这还是乐禧来县里这么多天第一次出府逛街,上一次路过集市还是被老婆子买到府中的时候。 乐禧坐在板车上,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好奇,岗河镇的集市不大,稍微走快一些不用一炷香就能逛完,而县里的就不一样,乐禧觉得板车已经走了很久,她都看见七八个买瓜的摊位,但集市好像还是看不到尽头。 管事拿走了一部分孙管家给的钱,买瓜的钱不多,便宜的瓜味道又一般,好吃的瓜价格又不便宜,丁从只能买些好瓜给主子们吃,至于他们这些下人,好不好吃无所谓,只要能解暑就行。 “老板,这瓜便宜点行不行?”丁从在跟瓜农讨论着价钱,“我全买,给便宜点怎么了……” 集市上的吵闹声让乐禧兴奋,乐禧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些什么,可能是因为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处书摊吸引,那里的书比她在镇上看见的种类还要多,可丁从怕她走丢,用绳子绑着乐禧的腰,自己的手则牵着绳子的另一头。 瓜农实在说不过面前的小年轻,他还是妥协了,按照丁从给的价钱卖出去,得到胜利的丁从顺着绳子想要告诉乐禧这个好消息,他还好奇乐禧怎么这么安静,可是他只看见绳子被绑在了板车上,乐禧却不见了踪影。 丁从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要是乐禧跑了,他可要被罚还几个月的工钱的,谁会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被别人拿走呢。 他焦急的四处张望,吩咐着瓜农把瓜搬到板车上,自己则寻找着乐禧。 丁从焦急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不远的一处书摊前找到了乐禧,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摊主正在跟几个穷书生谈论着,没有注意到这个拿着书看了许久的小女孩。 丁从走过去提起乐禧的后衣领,想要像拎小狗一样把乐禧拎起来,他力气不大,乐禧挣扎几下就被挣脱了。 “我让你别到处乱跑,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丁从想要拿过乐禧手中的书,可没想到乐禧爆发了惊人的力量,丁从抢了一会儿都没有从她手上抢过那本书,乐禧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你想要?” 来硬的不行,丁从只能来软的。 乐禧猛的点头,眼睛像突然被点亮的星星,里的光满得快要溢出来。 “你一个小姑娘看什么书啊,又不去学堂。” 说什么丁从都不让乐禧买,抱起倔强的小女孩回到板车上。 一路上,丁从只看见乐禧气呼呼的小脸,直到晚上吃西瓜,她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丁从没有上过学堂,他从十岁起就被父亲带到府里做事,从前也只是在乡下种地,一天学都没上过,他根本就理会不了乐禧的心情。 乐禧如同往常那样在后院一处偏僻的小角落里洗着蔬菜,厨娘找到了她,让她去前院帮忙。 跟着前面的大人,乐禧穿过一道厚厚的墙,她觉得这堵墙看起来比乡下人建的防狼墙都要厚。 一道灰色的木门被打开,乐禧看见了前院的风景。 不同于后院,那里多了许久颜色,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两侧是半人高的月洞形花墙,就连同一扇门的颜色都变了,在前院,那扇连接后院的木门被涂上了朱红色,门环上还雕着衔环兽。 这是乐禧从未见过的世界,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否与刚才的还是同一世界,现在她理解到了什么叫“井底之蛙”。 领头的人带着几个姑娘走到主屋的侧边,她们这些下人是没有资格走进主屋的。 现代社会人人平等的观念深入乐禧的内心,她来到这个世界许多,都适应不了这里严格的等级制度。 在府里等级制度表现的淋漓尽致,哪怕年龄再长,只要身份地位没有对方高,都要向对方磕头行礼。 面前的几人始终低着头,她们的脑中是没有平等这个概念的,作为现代人的乐禧没有像她们一样低着头,反而是好奇的张望。 青灰色筒瓦覆顶,正脊两端鸱吻昂首吞云,岁月的洗礼让原本青绿的颜色变得斑驳。 墙边的六扇槅扇门格外醒目,门心嵌着冰裂纹棂花,阳光透过时在青砖地投下细碎光影。 屋门的竹帘被打开,刚才领头的人从屋里走出,她挥挥手,让几人走进屋内,几人经过她时,她还在小声嘱咐,生怕有人会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行为。 “夫人,这就是后院的姑娘们。” 乐禧只被允许低着头,她还想要看清楚官夫人的样子呢。 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像细筛子般扫过堂下站成一列的丫鬟,看了一会,她就不满意的皱着眉头。 “去告诉孙管家,要是不忙,就多去提高提高眼界,这都选着什么。” 知道夫人不满意,领头的老妈子也不让她们做过多的停留,连忙让她们往屋外走。 ------------ 第二十章 被安排到西院 几人排成一排刚要走出去就又听见了夫人的声音,站在门口的老妈子马上又站回了夫人身边。 “夫人有吩咐?” 老妈子看向夫人指着的方向,那是一个小姑娘,连老妈子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姑娘。 “她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小?是谁家的女儿?” 这些问题,老妈子都回答不上来,她只能连忙走到乐禧身边,让乐禧跪到夫人面前,“刚才夫人问的问题都听见了,还不快回答。” 老妈子的凶神恶煞的表情,肯定会吓哭一般的小孩。 “我叫小禧,是前几天被卖到府中的下人。” 夫人又端详了乐禧好一会,她让其他人都下前,独留乐禧在屋中。 乐禧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如果自己被县令夫人注意到那逃跑的计划难度就增加了,她可以感觉到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 “今年几岁?” 夫人拿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刮着茶末。 “五岁。” 在夫人看来,这个小姑娘有些腼腆,经常劳作,乐禧的皮肤都能白净光滑,这让夫人羡慕不已,相比自己,常年用医馆的药方皮肤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吉院里缺个扫地的,你去吧。” 听见是去扫地,乐禧悬着的心瞬间放下,她还以为夫人要安排她去办什么要紧的差事。 “谢夫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乐禧,夫人若有所思。 老妈子没有管其他几个人后院的姑娘,而是先把乐禧带到夫人安排的院子里,这处院子的瓦顶装饰与窗户花纹都不如主屋的漂亮。 老妈子对乐禧东张西望的行为感到不满,在她眼里这就是不守规矩的行为。 “这是五少爷的院子,认识点做事,不要耍小聪明,记下了吗?” 乐禧注意到了老妈子的目光,虽然心里做着鬼脸,但嘴上还是说着“是”。 老妈子领着乐禧见了这院里的管事,其实就是五少爷纪道泰的贴身女仆。 因为刚才被老妈子教训,乐禧一直低着头,老妈子都走了,她也没看清管事的模样。 管事围着乐禧转了一圈,与府里的其他人一样,嫌弃她太小,不过作为成年女性的管事,她倒是看见了一处乐禧值得欣赏的地方——乐禧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雪白而光滑,如果不是手上的老茧,都觉得她是哪家的小姐。 “他们都叫我安管事,”她有些嫌弃的看着乐禧身上的衣服,“去库房换身衣服,在这吉院里,可不要穿成像个小乞丐那样。” 乐禧还没问对方库房在哪里,对方就已经走远了,还是院内同样作为扫地下人的姑娘告诉了乐禧方向,乐禧真觉得这里是龙潭虎穴啊。 被叫到前院干活也有好处,周围的几个同样为下人的姐姐性格都还可以,看见乐禧年龄小,对她还是有些照顾,在这里干的活也比后院的轻,日常只需打扫院子跟屋内。 忙了一整天,乐禧都没有见到他们口中的五少爷,乐禧有些好奇纪县令到底有多少个孩子。 晚上吃了晚饭,她们就无事可做,几个女仆就都回到了屋里,她们都住在院子西北角的耳房里,对面就是男仆们住的耳房。 屋内的烛光在戌时之后就不能有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用这烛光做着自己的事,乐禧在学刺绣,她已经被针扎了好几回了。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门外急匆匆的跑进一人,她看起来十分兴奋,好像看见什么十分不得了的事。 “我刚才去茅房,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刚回来的女仆跳上床,手舞足蹈的说着。 “你不会见鬼了吧?”另一个女仆担心的看着她,“我前几天就听勇哥说晚上不要去茅房那边。” 她口中的勇哥是住在对面的男仆。 “比见鬼强好玩多了,我看见安管事往五少爷房里去了,”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小,“我早就怀疑他们俩有一腿。” “就是,五少爷现在天天闷在屋里都不出门,还不都是她那个妖精作祟。” “是啊!我往脸上涂了点胭脂就骂我,不就是个贴身的人嘛,等五少爷腻了不一样把她踢了,换个年轻的……” 几个女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她们平日里没少被安管事欺负,对她们做事是各种各样的挑剔,近来更是过分,除了他自己跟男仆,她们这些女仆一律都不允许进入五少爷的屋内。 有几个胆大的女仆说要出去看看,她们的资历比安管事要老,不害怕被她训斥。 教乐禧刺绣的是一个叫茶婉的女仆,她没有参与进去,而是让乐禧快些睡觉,乐禧刚闭上眼,那几个出去的女仆就回来了。 都说八卦是人的天性,她们以为乐禧听不懂,可乐禧却是竖着耳朵听的十分明白,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公子哥们的风流趣事。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都熄灯了,还在五少爷的屋内没出来呢。” 几个女仆脸上带着红韵说道。 无论昨天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太阳还是照样会升起,扫着院子的乐禧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仆从远处走了过来,她走回屋内,用力的关上了屋门。 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乐禧呆呆的看着被关上的屋内,看回头看着女仆走来的方向,茶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小路上,“小禧,把扫帚放下,跟我来。” 【怎么府里每天都发生莫名其妙的事。】 走到五少爷的书房前,乐禧明白了所以然,刚才跑回房间的女仆是被安管事气走的,今天已经打扫五少爷的书房,可是安管事又不想让女仆出现在五少爷面前,安管事便把人骂了几句,被骂的女仆还真被气跑了。 可是五少爷的房间又不能没人打扫,这时安管事就想到了乐禧,她太小了,对自己根本构不成的威胁。 知道事情经过的乐禧很是无语,她们的勾心斗角,变相的给自己增加了工作量,乐禧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的提着水桶走进书房里。 ------------ 第二十一章 少儿不宜 推开雕花梨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面墙的紫檀木书架,桌的桌脚上刻着一些乐禧看不懂的图案,有的图案还用金丝镶边。 书案上摆着羊脂玉笔洗,笔架上的雕琢看起来也非同一般,案头镇纸为一整块和田白玉。 在书桌的下方铺着手工地毯,上面的图案色彩鲜明,不知是多少个工人用了多少个日夜才缝制出的。 五少爷纪道泰正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有人进来也没能打扰到他。 安管事指着书房的书架,她让乐禧先把那擦完,乐禧只能把书籍一本一本的搬下擦拭在一本一本的放回去。 她的余光瞥见安管事与纪道泰,刚才纪道泰在写诗,诗是为安管事所作,安管事知道后毫不顾及的坐在了纪道泰的腿上,放在现代男女间有这样的姿势都是极其暧昧的,更不用说古代了。 “五爷,你什么时候去跟夫人说啊?” 听见安管事夹着嗓子,乐禧觉得自己出去后一定要洗耳,实在是让人作呕。 “我知道夫人最近在帮我物色着成亲的女子,”纪道泰的手伸向安管事的衣领,“等到夫人跟我说起娶亲之事,我就跟她坦白,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曾经纪道泰承诺过给安管事名分,安管事才会跟纪道泰走在一起,如果她不跟纪道泰在一起,到了年纪就要出府成家,都是宁可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安管事看见了荣华富贵,就不想再回去过苦日子了。 乐禧再次瞥见他们,俩人已经热吻在了一起,这一幕着实辣眼睛,可是乐禧又不能离开,她只能当做没看见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乐禧手里的工作就快要做完,可是俩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乐禧正焦急,门外就传来了乐禧熟悉的声音。 “五哥,你帮……” 纪道平在家里就没有敲门的习惯,他直接推门进入书房,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纪道泰跟女子在亲吻,虽然纪道平还小,不过他还是懂得这些的。 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的纪道平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倒是在擦东西的乐禧开口说话:“少爷,管事,我出去换桶水。” 纪道平刚进来,目光就被纪道泰与安管事吸引,根本没注意到蹲在角落的乐禧,他还差点被乐禧的突然出现给吓一跳。 看见乐禧出去,纪道平也没有再傻站着,而是跟了上去,刚才那少儿不宜的画面已经被纪道平藏在了记忆深处,他现在比较好奇乐禧为什么会在这。 “你怎么在这,怪不得我去厨房找不到你。” 之前他们认识,没有其他人在周围,规矩什么的可以放在一旁,可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人,乐禧只能放慢脚步,让自己跟在纪道平身后,低着头回答他的问题,“奴已经在这里两天了。” 等走到没有外人的水井旁时,乐禧才把低着的头重新抬起。 纪道平没有在意这些,他平日里也是不守规矩的,因此没少被父母责骂。 在同为小孩的纪道平面前,乐禧的心情得到了放松,“刚才没把你吓到吧?” 乐禧知道小孩子看见那些东西,多多少少对内心还是有些伤害的,但是往往又因为羞耻而不敢说出口。 “怎么会!”纪道平的脸上泛起红晕,“那些刀光剑影都没把我吓到,这样的小事怎么可能会把我被吓到。” 解释的时候,纪道平的手像是无处安放似的,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是很忙的。 乐禧被他的小动作逗笑,“我知道了,少爷,您见过那么多世面,怎么会被吓到呢。” 纪道平看见乐禧在笑,就知道她心不对口,“你不信我的话!” 他说完就气愤的转过身,做出不理会乐禧的架势,可是小孩毕竟是小孩,等了一会,都没听见乐禧哄自己,微微的转过头想要偷看她。 乐禧注意到了纪道平的目光,她是故意的,小孩子脾气她是最懂得该怎样制服的。 “少爷,您要是没事,就赶快回去,奴还要忙呢。” 回去晚了,活干不完是会被安管事骂的。 在府里谁敢这样对纪道平这样说话,“你站住,我刚才说的话你要记住,不能有所怀疑,知道吗?” 乐禧敷衍的点头,在乐禧眼里,纪道平就像是只仓鼠一样,好似呲牙是在表示威严,可是在别人眼里就是可爱。 纪道平跟着乐禧回到书房,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来找五哥是有正事要商量。 书房里只剩下纪道泰一人,淫乱的氛围已经没有,墨香味弥漫在书房,乐禧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擦着书房里的摆件。 “五哥,你可要帮我在母亲那里求求情,”纪道平抓着纪道泰的衣袖,“我只是想到厨房里找点吃的,我是真的饿了。” 县令夫人文氏很是疼爱这个纪道平小儿子,纪道平的身体又不如别的孩子那样强壮,她就总是去求神拜佛,祈求神仙能保佑这个小儿子。 今年过年,文氏去拜佛,不知是听了那个道士的话,说今年要让纪道平节食,只有这样才能保佑纪道平平安的度过今年,文氏还真听信了道士的话。 每顿饭,纪道平只能吃个七分饱,正在长身体的纪道平消化的快,又没吃饱,就总是去厨房偷东西吃,每次被发现都要被文氏罚跪,每次一罚就是一个时辰。 他本来想去找乐禧,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能自己去偷糕点,没想到被下人发现,当贼一样被打了几棒子,这事还让纪县令知道了,纪道平整日惶恐父亲会怎样惩罚自己。 为了保住自己的膝盖,纪道平只能找到纪道泰帮忙求情。 “六弟,你知道父亲的,说一不二,我又怎么可能帮你求得了情呢?” 见纪道泰拒绝,纪道平倒是开始撒泼打滚,“五哥,你就帮帮我吧,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你也不想看见我被父亲罚跪然后病倒吧。” 纪道泰走到窗边,看着院内的风景,实在是受不了纪道平像只蜜蜂一样在周围嗡嗡的叫,“好吧,我答应你,如果父亲罚你,那我就求情,不过……”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纪道平听见“不过”二字,心里的焦急又升起,“五哥放心,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你尽管吩咐。” 纪道泰靠近了些纪道平,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刚才看见的事,你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纪道平爽快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 第二十二章 成为朋友 躺在凉席上的乐禧被噩梦惊醒,她又梦见了在书房里纪道泰与安管事亲吻的画面,可能是对于小孩的视觉冲击大,所以一直在乐禧脑海中挥之不去。 因为晚上没睡好,大早上乐禧顶着个黑眼圈在院内扫着地。 安管事今天不是怎么了,又找大家麻烦,刚被骂完的茶婉拿着扫帚走了过来,她告诉乐禧今天可要小心点,不要随便在安管事面前晃悠。 一个去外面采买的小厮拿着几个苹果送给几个女仆,女仆叫住了小厮,让他不要在院内送,小厮疑惑的询问,女仆说要是这里东西被安管事看见,肯定少不了一顿骂,就连苹果都会被安管事收入囊中。 小厮肯定这跟纪道泰有关系,“昨天我送少爷去酒肆,今天还不见少爷让人去接呢,听说在那酒娘怀里睡了一夜,醒来又接着喝酒。” 女仆听见,也不感到出奇,纪道泰又不是第一天如此风流,只有那安管事想要追求荣华富贵才愿意跟纪道泰睡在一起。 乐禧在院中捡着掉落的叶子,安管事刚巧走过,都说心情不好的人看什么都觉得碍眼,安管事就觉得乐禧捡的太慢,非要站在乐禧身旁监督乐禧。 只要乐禧的动作稍微有些慢,就会遭到安管事的骂,后来骂还不过瘾,安管事还动手打乐禧。 “你会不会干活,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安管事拿着扫帚不断的打着乐禧的后背,刚开始乐禧还能止住眼泪不往下流,可随着被打的次数增多,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其他的女仆看不下去,但都不敢在安管事的气头上去劝阻。 拿着冰糖葫芦发纪道平跑进了吉院,今天他背书背的快,先生就让他早下课,才刚过了戌时,他就已经在街上转了一圈回来。 经过糖葫芦摊时,他看见一颗颗红澄澄的山楂果被晶莹的糖壳裹着,圆滚滚地串在竹签上,像串起了一挂小灯笼。 早几年纪道平还觉得糖葫芦是天下第一美味,不过现在他对糖葫芦的兴致没那么高了。 一个小女孩拉着他父亲的手,非要吵着买糖葫芦,这让纪道平想起乐禧,小女孩与乐禧差不多高,纪道平买了两串,本来想要跟乐禧一起吃,可是走回来的路上还是忍不住的吃了一口,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直到他把一串冰糖葫芦吃完。 光顾着打骂乐禧的安管事没有注意到纪道平进到院子里,还是其他几个女仆朝纪道平行礼发出声音,安管事才回过头发现纪道平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背上的抽打停止,乐禧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背上的疼痛在不断的渗开。 站在乐禧背后的纪道平看见了乐禧不断颤抖的后背,眼泪一滴滴的落下,这让纪道平想起幼时自己被奶奶打时的情景,同样也是哭的如此凄惨,可是他看向的每一个人,除了别过脸,就没有了其他动作。 他顾不上手中的糖葫芦摔落在地,蹲下身子去扶乐禧起来,他看见了乐禧哭红了的双眼。 哪怕被欺负,乐禧也不肯让人看见自己柔弱的一面,她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想要继续捡树叶,可手中的树叶刚捡起,就被纪道平抢过,扔了出去。 看见这一幕的安管事马上跪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六少爷与乐禧是怎么认识的,但惹怒了六少爷总归不是好事。 纪道平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安管事,他牵着乐禧的手,从安管事身上跨过,头也不回的带着乐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乐禧的哭泣已经止住,她一直都不希望别人别人看见她的眼泪。 不知不觉,她就跟着纪道平走到了一处院子,这里乐禧也没有来过,她每天都在干活,根本没有时间走出吉院。 纪道平把乐禧带到屋内,让小厮去打了盆热水,“不用害怕,我每天就跟母亲说她与五哥的事,到时候她肯定会被逐出府的。” 接过纪道平递来的热毛巾,敷在眼皮上,因为流泪而引起的酸痛感才有所缓解。 “你不能告诉夫人五少爷跟安管事的事。” 乐禧的心里是有气,但这气不能胡乱撒出去。 “你都答应了五少爷不把这事说出去,要是告诉了夫人,那你就是背信弃义,”乐禧把毛巾放下,“没有不要为这样一个小人去得罪五少爷,要是五少爷记你的仇就不好了。” 就算是他们现在不说,将来夫人也会知道的,乐禧观察了纪道泰许久,她知道纪道泰不会娶安管事,更不会在夫人面前承认与安管事有染。 听了乐禧一番解释的纪道平才恍然大悟,刚才的愤怒把他的理智都冲刷掉了。 “那总不能看着她欺负你吧。” 平日纪道平看见别人在欺负小狗,他都要上前阻拦,并把人骂一番,更何况是被打的满背都是伤的乐禧。 小厮这时端来几个热鸡蛋,说这对眼睛好,在看见小厮时,纪道平心中就有了想法,“要不然你到我的院里打下人吧,我保证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你。” 纪道平拍着胸脯保证,在这府中伺候他的人里没有他的同龄人,在后院里的那些同龄人,见到他除了恭敬再无其他,纪道平对他们也没有多少印象,因为他们总是低着头。 可乐禧不一样,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恭敬或恐惧,他十分想要与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交朋友,哪怕是现在,伤心过后,她的眼里还是有着光亮,纪道平想或许这就是先生口中的眼若秋水。 乐禧看着面前的纪道平,她的心里满是委屈,现在有人愿意安慰自己,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她把把身体转过,背对着纪道平。 在乐禧眼里,纪道平是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孩,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他们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可是乐禧可不管这些,她抹干净脸上的泪水,转身向纪道平伸出手问道:“我们能成为朋友,对吗?” 是问句,可纪道平只会有一个答案:“当然。” ------------ 第二十三章 得到新书 纪道平年龄还小,院里除了小厮,还没有女仆,乐禧是第一个去到他院里的小姑娘,女仆住的耳房,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乐禧个人的房间。 自从乐禧到他的院子里,纪道平每天想的就是下课后要跟乐禧玩些什么。 太阳快要下山,橙色的夕阳忍不住让人留恋,街上的小贩也开始变少,大家都要趁天黑前回到家中。 夕阳的橙光如融化的蜜糖,缓缓淌过雕花窗的棱格,那些不可多见的橙照在书房的地毯上,小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书桌前。 纪道平正在背诵着《论语》,年龄越长,先生布置的功课就越来越多,这让纪道平头都大了,他能玩的时间越来越少。 用手指沾上砚台上的墨水,把那些墨水抹在纸上,纪道平很快就画出了一幅简易的山水画。 端着茶水走进来的乐禧看见纪道平被墨水染黑的手,她有些无奈,纪道平总是不认真背书,每次小厮来督促,他都会闹脾气。 “少爷,你怎么又在开小差。” 听见乐禧也说自己,纪道平的顽固劲上来了,“你都叫我少爷了,难道我放松放松就不行吗?” 乐禧知道纪道平又在耍无赖了,她才不想与她争论太多,很快她的目光就被放在一旁的《论语》吸引。 乐老二买给她的那本书只是上册,还有下册她还没买到,就被拐走了。 每次看见《论语》乐禧都能想起父母,相处快两年,而且他们对自己还是好的,乐禧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从外面洗干净手回来的纪道平看见乐禧盯着《论语》看,他还不知道乐禧认字,“你想看?” 纪道平被水沾湿的手直接拿起了书,爱惜书本的乐禧看见纪道平的行为,那是忍受不了一点,“少爷,你的手洗干净了吗?别待会把书弄脏了。” 说着就拿过纪道平手中的书,仔细的擦拭着纪道平弄湿的位置。 纪道平却觉得乐禧大惊小怪,书在年龄还小的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倒是餐桌上的杏仁饼,他很是稀罕,每次都不舍得吃光,总要留那么一两个细细品尝。 “少爷不知道,乡下有许多人都上不了学堂,就算上得了,常用的笔墨纸砚也得省着,一张白纸反复使用,直到每一个空隙都写满了字。” 这些都是乐禧亲眼所见,许多举全家之力送一人上学的学子们就是这样的。 在纪道平的眼中这是无比稀奇的,教他的先生是纪县令专门请来的,只教他一人,他只知道先生对他严厉,在街上转悠可比读书有趣多了。 见乐禧对这本《论语》爱不释手,纪道平干脆大方的送给了乐禧。 “当真?” 乐禧的眼里充满着兴奋,这是纪道平从没在乐禧眼中见过的神情,因为她对许多事都表现的兴趣缺缺,哪怕再新奇的玩具乐禧也只是看几眼,丝毫没有要玩的意愿。 “我为什么要骗你,寻开心吗?” 纪道平还可以有很多本论语,只要他跟小厮说一句,不到一个时辰,小厮就能从书店里买回来。 拿到书的乐禧也不管伺候不伺候纪道平了,她直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读了起来。 怪不得是县令家少爷用的书,表面的图案简朴又不失富贵,内容更是比她那边在书摊上淘的要精细的多,乐禧第一次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府还是有用的。 纪道平比她年长几岁,《论语》已经学了大半,这本书他也有了好几个月,上面写着对某些字的注解倒是全都便宜了乐禧。 夜风从窗缝钻进,残烛突然爆出灯花,放在书桌上的蜡烛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烧尽了。 纪道平抬头,他想要叫人去换,刚抬头就注意到还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的乐禧,她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了快一个时辰的书,纪道平不禁有些佩服她。 不忍心打扰乐禧,纪道平只能自己走到屋外叫来小厮去换蜡烛。 时间已经去到亥时,乐禧感觉眼睛有些酸痛才起身眨了眨眼。 她这才发现纪道平已经离开了书房,旁边的蜡烛也快要燃尽,她这是看了多久的书啊。 小暑来临,又到了一年之中最热的几个月,之前在纪道泰的吉院,乐禧只能坐在屋檐下乘凉,现在在纪道平的贤院倒是能坐在屋内扇着扇子。 但解暑还是得吃西瓜,送西瓜来的小厮带来了消息,说今天晚上老爷要回来,全家人晚上都要去主屋吃饭。 纪道平对这件事可一点都不上心,每次纪县令见到他,都要考他课文,回答不上来就要被罚跪,他偷吃东西的事,不知道纪县令还记不记得,要是连那一起罚,说不好要跪一宿。 乐禧还是像之前那样去书房看书,她经常问纪道平一些不懂的问题,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变相的在给纪道平巩固知识。 她发现今天的纪道平格外的听话,不像平常那样背几句就动来动去,经常动着动着就离开了椅子。 “这个慎终追远是什么意思?” 乐禧指着书中的一处问道。 “这是指谨慎地对待死者,追念往事。” 不单给乐禧解释词的意思,纪道平还耐心的讲解句子的意思,还会询问乐禧是否听懂,有时乐禧也会打趣的叫他“纪先生”,被夸几句,纪道平的小脸就会红彤彤的,像是个小苹果般。 “老爷很严厉吗?” 乐老大对儿子也严厉,只不过他只会打骂,大老粗根本就不会跟儿子讲道理。 “当然严厉,如果你被他问课文,你也会止不住打颤的。” 父权在这个时代的许多家庭里,还是有绝对权威的,除非家中的女子比男子还能干,官当的比男子都高,这在朝中也是极少数的。 “你的父亲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纪道平不认识府外的同龄人,只从几位兄长口中听过父亲对待他们,除了已经入仕的大哥,父亲对待儿子们都是一如既往的严厉,纪道平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父亲都是如此的。 “当然不了,我爹会给我买糖人和包子,我都爱吃。” 这倒是让纪道平十分向往,哪怕是母亲文氏都不会跟他上街,更不用说买吃的给他。 说到父母,乐禧的眼里满是伤感,还有着些许愤怒,那是对乐老大与李氏的。 ------------ 第二十四章 晚宴 纪道平很擅长观察别人的情绪,他马上就发觉乐禧发情绪不对,纪道平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乐禧为何会被买到府里。 乐禧垂着眸,眼底的光不再明亮,像揉碎的墨,沉在睫羽下泛着青灰。 她望向纪道平,眼底像深秋清晨结在窗上的霜,又像被风揉皱的绢子,半掩着化不开的愁绪。 “我的亲戚雇人拐了我,把我买到伢人手里,伢人又把我卖到府里。” 乐禧在诉说这段经历的时候,脸上没有尽是冷漠,好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吧?” 听见乐禧的遭遇,纪道平在心里想这天下哪会有这么恶毒的亲戚,愤怒之后就是同情,他一直以为乐禧是被父母送进府里的。 “我不知道,也许他们会生第二个孩子。” 有可能乐老二和白氏会找她,如果乐老娘不想让他们找,只需要她一句话,说不定乐老二真会放弃寻找。 “那你想回家吗?” 纪道平盯着乐禧的眼睛看,他知道没有小孩是不想家的。 乐禧想要读书,回家说不定还能争取,要是留在这,卖了身的她只能伺候主人一辈子。 “想啊,”乐禧觉得希望渺茫,“可是我签了卖身契,平日更是连府都出不去,又怎么能回家呢。” 纪道平看见乐禧眼里的光黯淡,心里泛起了一阵同情,但是乐禧离开,那自己就又没有朋友了。 他把目光看向乐禧拿着的书,上面写着“见义不为,无勇”。 纪道平像是要把那行字盯出个洞来,他一直想成为君子的。 “我知道,就放在孙管家的屋子里,他的屋子在主屋左侧,是个单独的小院,我去过好几次。” 以前调皮,经常上房揭瓦,他自己偷偷去过府里的许多地方,被允许的,不被允许是,他都去过,府里没有那个角落是纪道平不知道的。 纪道平说完,乐禧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你愿意帮我?” “当然,”纪道平的脸上是肯定,“我们是朋友,书上说,朋友就应该共患难不是吗。” 话进入乐禧的心里,她有些惭愧,自己只当纪道平是个小少爷,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天真烂漫的一面。 蒸腾的热气飘到空中,没一会就消散了,铁铲刮过锅底的脆响混着案板“咚咚”声。 几个厨娘在前院与后院之间来回穿梭,进到晚宴举行的内院,她们连走路的姿态都变得轻盈,太粗鲁会引来夫人的不满,她们可不想因为走路不好看而被逐出府。 厅内的琉璃灯次第亮起,将满桌珍馐映得流光溢彩,主人还没到,仆人们就已经站在厅内,他们得监督厨房的人。 哪怕到了夜晚,暑气还赖在青石板上不肯走,蝉鸣早没了正午的尖利,只剩几声嘶哑的残响。 解暑的西瓜是必不可少的,它们正被放在冰里,由一个大桶装着,只要靠近,就能感受到冰在释放着冷气。 圆桌边上摆放着十个座位,正中间的主位上放着用象牙雕刻而成的筷子,那是纪家祖传下来的。 在家族里,纪万德的县令只是个七品的芝麻官,可在潭县人眼里,那就是土皇帝,自古有话“皇权不下县”。 酉时三刻,纪家人按照身份从低到高依次落座,纪道平与其他还在府里的兄姐最先落座,接着是夫人文氏,最后才是纪县令。 纪县令已经快十天没回府里了,这些天他都在忙修水渠的事宜。 乐禧与其他仆人一样站在主子的身后,随时准备伺候主子。 饭前纪县令总是要说几句,以表对家人的关心,今天这个习惯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最先把目光投向小儿子纪道平,今天刚回府,他就找纪道平的先生询问他平时的功课,先生的回复纪县令还是颇为满意的,他打算给这个小儿子一些奖励。 “小六,你的先生说你最近读书都很用功啊,背书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 纪县令不知道的是纪道平只要快些把书背完,就可以快些回院里,他跟乐禧待在一起,总能很快就开心起来。 “儿子谢过父亲。” 纪道平脸上没有表现高兴,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父亲很少在学业上夸赞他的。 说完学业,纪县令就说起了婚亲,他的二女儿已经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也有许多人在他身边说过,只不过他对那些来提亲的都不满意,所以定亲一事就一直搁浅着。 倒是五儿子纪道泰的婚事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也正打算在这个晚宴上告诉大家。 纪县令对纪道泰的希望是极大的,他是几个儿子中读书最好的,在纪县令眼里纪道泰唯一的缺点就是妾生的,虽然他的亲生母亲早已去世,他也归在文氏名下,可是人的出生是不可能改变的。 “小五,夫人最近帮你找的成亲女子是否有看上的?” 这句话是试探,纪县想要看纪道泰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要让纪县令继续觉得纪道泰是最让他满意的儿子,那纪道泰就不能有选择,他必须要说没有。 “最近一直在书房,准备着明年的院试,还没时间看那些夫人给的画像。” 文氏的那些画像在刚送来,纪道泰就挑选过了,那些女子相貌大多都不如酒肆里的酒娘,仅有几个长得还可以的,奈何身份地位不够显赫。 纪道泰的回答让纪县令很是满意,“这院试对于你来说就是手到擒来,平日里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可伤了身体。” “谢父亲关心。” 纪道泰在纪县令面前都是恭敬、懂事的。 “我对你的亲事已经有了决定,明日早晨你到书房来,那时我再跟你说道说道。” 听见纪县令的话,纪道泰的心里可没有欢喜,文氏的话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可是父亲的话,他是永远都不能拒绝的,“商量”这两个字是不能出现在纪县令与纪道泰的相处当中的。 站在纪道泰身后的安管事暗暗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 第二十五章 上屋顶 晚宴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厅内的烛光被一一熄灭,在不明亮的院子内,安管事对着纪道泰使了个眼色,可是纪道泰当做没看见,他可不想在父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纪道泰不理会自己,安管事只能气哄哄的跺了跺脚,除此之外她再无其他本事。 他们的动作都被纪道平看在眼里,他一直都没忘记安管事打乐禧的场景,乐禧背后那些伤用了五天才好全,只要背上的伤口被碰到,她就痛的咬紧牙关。 走在后面的乐禧也看见了纪道泰与安管事的动作,她也看见了纪道平眼中不喜的目光,“少爷,我们走吧。” 纪道平确实往院外走,可不是往贤院走,而是从回廊拐进了一条小道。 小道越走越暗,周围不如刚才的院子那样整洁,杂草从砖缝处长出,由青砖建成的高墙还长满了青苔,边上放着一把梯子。 纪道平娴熟的爬上梯子,将手伸向梯子下的乐禧,纪道平还在看着前方,等了好一会还没等到乐禧的手,只能转头看向身下的人说道:“快上来。” 思考是乐禧担心安全性,上次被李氏推,虽然不严重,但也跌出了阴影,“少爷,你不会要上房顶吧?” 纪道平瞪大了眼睛看着乐禧,“没想到你怕高啊。”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语气中带着些不可思议。 “我……我怎么可能会怕呢,我只是担心不安全,摔到脑袋就不好了。” 乐禧的狡辩让纪道平露出了小虎牙,他还以为乐禧天不怕地不怕呢。 从梯子上跳下,纪道平推着乐禧往梯子上爬,“不会有事的,我经常爬,这梯子比屋的梁子都要稳。” 被推上梯子,俩人很快就爬上了房顶,弯月好似镰刀,屋顶上的空气好像比院子里的都要新鲜,乐禧以前在农村也跟着奶奶上过房顶,那里的空气与现在的差不多,曾经的记忆涌上心头。 这个屋顶纪道平爬过许多次,他知道走那里不会让人发现,牵着乐禧的手就往纪道泰的吉院走去。 慢慢的乐禧也习惯了,走起来没那么害怕,步子也迈的大了许多。 远处城墙像条灰蛇,围绕着城中的房屋修建,除了府中,还能看见府外的风光,街道上的夜市才刚刚开始,灯火通明的街道让人只是看一眼就无比向往。 纪道平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与乐禧就这样趴在了青绿色的瓦片上,随着纪道平的目光乐禧看见了纪道泰与安管事。 “哎呀,你生什么气嘛,”纪道泰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父亲的话我不能不听,明天,明天我就去跟父亲说清楚。” 纪道泰在哄着安管事,可对方好像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夫人送来的画你早就看了,我看你就根本不想跟老爷和夫人坦白。” 被安管事看穿心思,纪道泰又开始为自己辩解,“哪有,我只是为了让父亲觉得我在用功读书,况且我也真在用功。” 安管事听多了纪道泰各种各样的借口,这次她一点要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些实际的东西,她把目光看向男人腰带上的玉佩,“你老是这样说,有那一次坦白的,我要你给我信物,这样你才不会反悔。” 听到安管事这么说,纪道泰马上不乐意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又怎么会反悔呢。” 可是安管家就是吵着闹着要信物,还说如果纪道泰不给,她就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府里的其他人。 这几天纪县令在家,纪道泰可不想被父亲知道自己这些风流事,只能答应下来,把腰间的玉佩摘下送给了安管事。 拿到玉佩的安管事终于安心了,又跟着纪道泰回到屋内,殊不知他们刚才的一言一行都被屋顶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贤院的纪道平心里有些气愤,他时不时看向坐在屋内看书的乐禧,下人的房间晚上到点就要熄灯,她只能去到纪道平的房间里看书。 “你想说什么?” 乐禧早就注意到了纪道平的眼神,她知道纪道平想要与自己说些什么。 “你觉得五哥做的对吗?” 画本子纪道平也没少看,不过大多数都是关于江湖的打打杀杀,也看过一些关于爱情的,不过他还太小许多地方地不懂。 “你是指五少爷送安管事玉佩的事?” 纪道平从床上下来,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与纪道泰几乎相同的玉佩,“这是母亲过年时送给我们的,五哥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是赠与他人。” 乐禧觉得纪道平天真,刚想要说出口,又想起他只有八九岁,觉得天真也是应当的。 “如果五少爷不给,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竟然轻易送出,说明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玉佩而已。” 乐禧平静的诉说着事实,有钱的人总喜欢用钱摆平一切,要不然要那么多钱干嘛,堆起来发霉吗? 虽然纪道平与纪道泰不是同一个母亲,但他与纪道泰的关系一直都挺好的,在他的心里认知里,长辈的送的东西是不能轻易送出的,更何况是送给厮混的女子。 “少爷,现在想不明白不要紧,等你长大,读了更多的书,一切都会豁然开朗的。” 说话间,乐禧的目光又回到了书本上。 收起那枚和田玉佩,纪道平的眼里有些失落,他还是不太明白乐禧的话,他一根筋的认为纪道泰与那下人断了关系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哄骗对方。 烛光轻轻晃动,俩人的脸庞像被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蜜,偶尔晚风会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屋内,烛火就会在这时晃出细碎的涟漪。 乐禧手中的书掉落在地,发出的响声惊醒了在床上睡觉的纪道平,他抬眼望去才发现乐禧没有离开,而是看着书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青纱帐的遮挡,让纪道平看不清乐禧的脸颊,他觉得乐禧比他五哥都要刻苦学习,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 第二十六章 卖身契到手 官员府里是不可能出现鸡叫的,每天早上纪道平都是被小厮的脚步声吵醒的,他们会在辰时进入屋内,摆放好洗脸用的水盆与毛巾。 洗漱完毕,桌上的早餐也已经摆放好,因为文氏让纪道平节食,桌上只摆放着一碗白粥与两根油条,连鸡蛋都没有。 这样的早晨经常引来纪道平的不满,小厮早就预料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还热的鸡蛋,那是他从厨房顺的,要是放在普通人家里丢了两个鸡蛋可是天大的事,可在偌大的纪府中,没人会在意。 剥着鸡蛋壳,纪道平询问着小厮乐禧来了没有,小厮却说乐禧不在房间里。 纪道平把剩下的一个鸡蛋揣进兜里,叼着油条就往屋外走,他走进乐禧的房间,里面还真的空无一人。 “早上就不见了?” 语气有些焦急,他知道乐禧想要回家,如果她真的一言不发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心情。 院外传来交谈声,是另一个小厮见到乐禧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担心的询问着。 听见声音的纪道平仅有三步就跑到了乐禧面前,“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乐禧的脸颊被蹭出两道深浅不一的泥印,鼻尖上凝着颗干涸的泥点,衣服更是好几处都沾了泥土,在阳光下拍一拍还能看见灰尘在空中飞扬。 “没事,只不过跟孙管家捉了回迷藏而已。” 这句话把纪道平的CPV都干蒙了,话他听见了,可意思却没听懂。 “我还不知道孙管家会玩捉迷藏。” 话说完,纪道平才意识到乐禧的话是在暗喻,他连忙围着乐禧转了几圈,“你不会被他打了吧!” 孙管家教训下人的事他经常听说,有一次,他还听说孙管家把一个小厮打的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不过哪有主子害怕下人的说法,他听见也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毕竟孙管家在几个少爷小姐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 乐禧的衣袖被纪道平捞起,马上就能看见几处擦伤,还不等纪道平看清,手臂就被乐禧缩回,她把纪道平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认真阅读发现那竟然是乐禧的卖身契。 “我去孙管家的屋里偷来的。” 自从知道了孙管家的住处,乐禧每天早上都借着送脏衣服的功夫观察孙管家的出门时间。 可是经常乐禧纪道平都去上课了,孙管家才刚起床,自己大白天不在院子里,很容易引起小厮们的怀疑。 刚巧这几天纪县令在家,孙管家不敢起晚,天还没亮就去到纪县令屋内伺候,这才给了乐禧机会。 没想到乐禧刚顺着房顶溜进去,丢三落四的孙管家就跑了回来,院子里摆放着几个大盆栽,乐禧只能躲到盆栽后面,因为紧张滑倒,响声引起了孙管家的注意,乐禧只能跟他在院子里转圈,送走了孙管家,才发现自己灰头土脸。 “你可以让我帮忙,我想要去孙管家的院里,比喝凉水都容易。” 伤口不严重,可纪道平还是不放心,非要亲自给乐禧上药。 冰凉的药膏敷在乐禧的皮肤上,凉意袭来,乐禧忍不住打了个颤,乐禧还是头一次发现纪道平认真的样子原来如此可爱。 卖身契到手,纪道平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他们什么时候会分别,他把鸡蛋剥好送到乐禧手中,“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在乐家,鸡圈里的鸡下的蛋他们很少吃,大多都用来换东西,有时剩下的几枚也轮不到乐禧吃,自从到了贤院,乐禧每天都会吃到纪道平留给自己的鸡蛋。 对于纪道平的问题,乐禧早就有了想法,不知什么时候孙管家会发现她的卖身契不见,未免夜长梦多,乐禧只能说离开纪府的计划越快越好。 整整一天,纪道平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发现纪道平又走神,教书的老先生拿起戒尺敲了敲他的头,“站起来把今天学的抄十遍,今天晚两刻钟下课。” 被罚抄书纪道平无所谓,可听见晚下课,纪道平的头才抬起,“先生,我可以抄二十遍,但能不能让学生早些下课。”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的?” 先生又让纪道平伸出手,戒尺拍打手掌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不太平的还不止贤院,主屋的纪县令也同样焦躁不安。 昨天晚上,他听文氏说纪道泰与身边的女仆不清不楚,他起初还不相信,直到早上叫来吉院里其他的女仆一问才知,文氏说的句句属实。 纪县令此时正在等待纪道泰,坐在椅子上的文氏与纪县令就是两个极端,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又吃了口果子,她还从未觉得外面的果子如此美味。 纪县令审问女仆的事情纪道泰还不知道,他以为父亲是要跟她讨论成亲之事。 “儿子见过父亲,见过夫人。” 纪县令没有把跪在地上的纪道泰叫起,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五儿子,纪县令有些气不打一处,“夫人说你与你的那个贴身女仆,叫安什么的无媒苟合,是否有此事?” 跪着的纪道泰也不着急,他表现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儿子最近确实与她走的近了些,可也没有无媒苟合这样严重啊!” 见纪道泰不承认,纪县令甩了甩衣袖,他是不允许纪道泰犯任何错的,他将来是要考功名为纪家争光的,又怎么能被这些事情给耽误。 “孙管家,今天你就把那下人赶出府内。” 安管事从小就陪伴着纪道泰,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纪道泰对她的感情还不足以违背自己的父亲,纪道泰也只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离开主屋,纪道泰脸上的惶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咬紧牙关。 回院的路上,他碰见乐禧,乐禧给他行礼,他也没有理会,满脑子都是对纪县令与文氏的恨意。 纪县令要赶走安管事的话说出还不到一个时辰,安管事就以偷盗纪道泰玉佩的罪名被逐出纪府,无论安管事如何求饶,在执行命令的孙管家耳中都是烦人的蚊子叫。 ------------ 第二十七章 出游 山间小路上响起的马蹄声惊动了山林里的动物,鸟儿从树梢飞起,原本在嚼着小草的小兔也蹦蹦跳跳的离开。 跟随在骑手身后的是纪府的众人,县令一家出门游玩排场自然不小。 宽敞的管道上打头的是两名腰佩长刀的衙役,跟在他们身后的纪县令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月白锦袍外罩着墨色披风,领口袖口用银线绣着暗纹云纹,一眼看下去真是好不威风。 他身后也跟着二匹骏马,马上分别坐着他的四儿子与五儿子,纪道平还太小,只能跟着文氏坐在马车里。 能一家人出门游玩的机会很少,对于今天,纪道平也是期盼了许久,他迫不及待的把头伸向窗外,感受着自然的风光。 山林中的树阴让周围的温度有所下降,热气不再那么逼人。 纪道平的目光往队伍后看去,他想要在跟随的人群中找到乐禧的身影。 他们要游玩的目的地是一座山边的亭子,那是纪县令命人修建的,一个月前才完工。 说是亭子,乐禧觉得叫小院更合适,官员在山边随便修建的院子都比乐家的老房子要大许多。 不过对比纪府,这里简直就是斗室,许多下人都没有地方居住,只能到院外的搭起帐篷,临时居住在里面。 下人们都住在外面,不方便伺候,孙管家就留了一个人睡在房内,方便伺候主子。 按照纪道平的要求,乐禧被安排到了他住的房间,只不过纪道平睡床,她睡的是草席而已。 山林对纪道平来说是陌生的,就连普通的松树纪道平都不认得,他拿起小弓箭就说要去打猎,不顾文氏劝阻,执意往山林里头跑去。 找了许久,纪道平才发现猎物,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野兔,他躲在一棵大树下,只露出半张脸,全神贯注的看着不远处的兔子。 还不止危险即将来临的小兔正低头吃着草丛中的浆果,山风掠过树梢时,它警惕的停下咀嚼的动作,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别的动静,它继续享受着美食。 “嗖——”箭尖划破空气,小兔灵敏的抬头,往旁边跳去,可还是不幸被箭头擦伤大腿,它忍着疼痛往草丛中钻。 纪道平可没打算放过它,他又拿起腰间的箭,朝绿色中的那抹白射去,惊恐万分的小兔感觉到了箭再次袭来的气息,可这次它刚躲开,就又有一支箭往它袭来,躲闪不及的小兔只能去投胎了。 为了不让猎物受到惊吓,纪道平只让乐禧跟随,刚才纪道平一连贯的动作都把乐禧看呆了,别说杀兔子了,乐禧以前连鸡都没杀过。 等乐禧赶到,纪道平已经在捡柴火,他打算做烤兔子吃。 柴火捡好,纪道平才发现他们没有火柴,不过生火对于乐禧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乡下人哪有那么多钱买火柴,火折子生不起火,就只能钻木取火。 在乐禧的一通操作下,火苗终于在干燥的落叶间升起,纪道平出奇的看着,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取火方式。 随着兔肉在火苗上转动,木柴“噼啪”炸开火星,诱人的香气也在空中蔓延,兔皮被烤得金黄酥脆,裂开的细缝里渗出琥珀色的油脂。 用小刀割下一块肉,放到嘴里,咬下去时先是“咔嚓”的脆响,接着便是肥瘦相间的嫩滑,即使没有调味,纪道平还是觉得这兔肉比厨房做的还要美味。 这是乐禧第一次吃兔肉,在乐家,她吃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杂粮饭与咸菜,偶尔出现在餐桌上的几片肉,都是属于乐福与乐禄两兄弟的。 她有时也在想,纪府的生活比在乐家好出的可不止一点,她也会在吃到美味的食物时心中升起不愿离开的心思,可这何尝不是一种安逸心理呢,不离开,只能一辈子当下人,离开则有机会成为与纪县令同样的人。 “少爷,我想回家。” 乐禧的话让原本还在开心的吃着兔肉的纪道平一僵,没有小孩喜欢离别,但是他答应过乐禧,会帮她回家的。 “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县册,县城距离岗河镇有两百多里,山路居多,大人最快都要走五天。” 这个乐禧知道,她被王单剑几人从镇上带到县里用马车一共走了三天两夜,他们的马匹是上等的北方草原马,每一次他们停车休息,乐禧从车窗看见外面都是连绵不断的山,走在路上也很少看见行人,大多都是马车。 “你比我还要小,如果路上发生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纪道平的脸上满是担忧,“这两百多里路,你要走多久才能到,这些都是未知。” 纪道平所说的这些,乐禧不是不知道,她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 “我打扮成小乞丐,慢慢的走,反正地球是圆的,最糟糕不过就是又走回来。” 乐禧观察过那些山路,潭县的山普遍不高,而且还有官道,至于劫匪,那乐禧倒是不害怕,潭县的治安还算可以,劫匪很少见,况且没人会打劫小乞丐吧。 “风餐露宿的,要是病了,没个人照应,那多麻烦。” 在纪道平眼里,这就是个不可能成功的事,他不能看着乐禧往火坑里跳。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乐禧倒是要看看纪道平有何高见。 “现在你还太小,等过几年长大些再回家也不迟。” 纪道平的话一出,就被乐禧拒绝,她了解科举考试,今年是院试年,下一次需要等三年,如果自己可以在今年秋天入学,那就赶得上三年后的院试。 乐家这几年的经济情况都不好,她必须要快些获取功名,只有这样,自己继续读书的机会才会变大。 “如果少爷不愿意帮我,那我靠自己也一样可以回家。” 说完乐禧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纪道平见乐禧生气,他连忙拿起地上的小弓,想要追上。 乐禧则是越走越快,纪道平好不容易将人追上把人截停,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乐禧就又有要走的迹象。 ------------ 第二十八章 回家之路 天气本来就炎热,因为着急纪道平已经满头大汗,“我不是不帮你,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离开太危险了,我们都是小孩子,许多事情不能太盲目。” “可是我想要回家,你说我们是小孩子,那没有那个小孩是不愿意回家的吧。” 离家的时间越长,乐禧就越发想念父母,她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小孩心智在影响,她明白,但又不能做到不想念。 山野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那声音会在绿色的海洋中回荡。 俩人坐在一处小坡上,往下能看见从山间流下的溪水,水流泛起的水波被太阳照射,呈现出如同鱼鳞般的波光。 纪道平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到乐禧怀里,“我屋里还有一些银子,都可以给你。” 乐禧想要把玉佩还回,可是纪道平已经起身,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等乐禧就离开。 还没追上纪道平,几个小厮就走了过来,乐禧只能把玉佩收好。 原本计划的出游三天,到了第二天下午,衙门的衙役带来消息,说郡守的大公子来到潭县游玩,现在已经住在了衙门里。 听到这个消息,纪县令当然不会错失这个巴结的机会,他赶忙骑着马往城内跑去,还让府里的人都会去,他待会要带郡守的大公子到这游玩。 原本还在小溪边捕鱼的纪道平就这样不明情况的被带回了府里。 “父亲怎么能这样!” 回到屋内,纪道平气愤不已,小孩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承诺,可是静下心来,他又恢复了平静,自己的父亲不是一直如此吗,自己又在这气愤些什么呢。 乐禧端着水果进来,她站在纪道平身边把那枚玉佩放在桌上,“少爷,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拿起纪道平换下的衣服,乐禧就要离开,可是纪道平却拉住了乐禧的手,“这是我给你的信物,以后我要靠这个找到你的。” 前几天纪道平在画本子上看见一个要离开的豪杰收到了屋主的宝剑,之后他们就是靠这个宝剑相认的,纪道平认为,这个就是信物。 “信物?” 玉佩又被纪道平塞回乐禧怀里。 “对啊,不过你也要给我信物,这样我们以后才能相认。” 乐禧看着纪道平一脸严肃,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可能是平日里都不正经,现在突然正经,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可我没有东西可以给少爷。” 在这府里,她连工钱都没有,更别说属于自己的东西,除了纪道平给的那两串铜钱,她还真的想不出第二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然少爷提出,那我不能不给,只不过需要时间。” 纪道平答应了,之后的几天,纪道平都希望乐禧不要那么快给自己信物,他还是希望她能晚一些离开。 离别总是悄无声息的开始,乐禧像往常那样见纪道平睡着,吹灭屋内的蜡烛,又把检查了一遍明日纪道平要换上的衣服有没有摆放好。 乐禧走到床边,见纪道平侧卧着呼吸均匀,不知又做了什么美梦,脸上还挂着微笑,纪道平忽然的动作都会有让乐禧心跳加速,害怕吵醒他。 等了片刻,见纪道平没有动静,她才轻轻将帕子压在他枕边的缝隙里,那是她照着白氏绣给她的小鞋上的图案绣的。 因为是第一次绣东西,有几处线条看起来歪歪扭扭,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帕子透着股笨拙的憨气,根本算不得好看。 回到房间,乐禧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她拿出一个木盒子,往里面放入一些白色粉末,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一块长方形的破布,放入那双红色的绣鞋,还有纪道平送给自己的《论语》,乐禧开启了回家的路程。 经过纪道平的屋门前,她还是有些不舍,纪道平的出现让乐禧在府中感觉到了温暖,她是庆幸遇见纪道平的,可人生中充满了别离,红着眼眶,乐禧还是离开了。 她爬上屋顶,今天是个月圆之日,守门的小厮正靠着墙边打呼噜,白天也要干活的他们在夜晚刚来临时就已经累了。 小心翼翼的靠近侧门的屋顶,侧门外的有一堆干草,那是马夫为了方便喂马而堆放的,这反倒是便宜了乐禧,跳下干草堆的声音惊醒了打瞌睡的小厮,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周围只有漆黑一片,小厮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着了。 夜已深,街道上只剩下打更人敲响的铜锣声,乐禧警惕着往城门走,她已经换上了破旧的衣服,头发也被自己弄得乱糟糟,头上还带着个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的布帽。 街上也偶尔有晚归家的人,他们看见乐禧,根本不敢靠近,都是绕道走的。 南楚朝太平安定,皇帝更是严厉打击黑帮跟土匪,许多像谭县这样不是边关的地方晚上都是不关城门的,只不过进出的人与物都要经过检查。 站岗的官兵在看见乐禧这样脏兮兮的小乞丐时都不愿意碰她,只是一味的躲开,还让她快些离开,乐禧就这样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官兵们的视野里。 晨雾还在林子里打转,金线顺着云缝滋溜溜漫开,给青黑的山脊镶了道边。 山间的风凉嗖嗖的,吹在乐禧身上,不禁让衣着单薄的乐禧打了个寒颤,她走到山边,爬上树梢,观察着前方的路况,顺便从树枝上摘下几片巨大的树叶,将他们叠起来,用路边植物的根茎当绳子,将两片树叶串联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件绿色的披风。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乐禧发现自己的听力变得出奇的好,马车距离自己还有几里地,她都可以听见马匹的喘息声。 只要听见有马车要经过,乐禧都会往道路的两旁躲,只要蹲下有树叶披风的遮挡,她就能跟周围的绿融为一体。 每当夜幕快要降临,她都会在山间找一处小洞,有的时候也会不幸遭到别的小动物的攻击。 阴雨天,大雨让她不得不在山林里的树洞里待上半个时辰,包里的干粮也只有大饼。 ------------ 第二十九章 行侠仗义 雨水挂在树叶上,山路像被浸软的墨笺,雨珠顺着叶尖往下坠,砸在小潭中荡开涟漪,泛着涟漪的水面照映出乐禧的脸。 捞起清水,将脸上的泥泞洗净,雨水的气味还在空气中弥漫,乐禧继续赶路。 走在山丘上,能看见远处的小路上有因为大雨而滑落的泥沙。 乐禧毫无防备的走近,捞起裤脚想要继续往前走,没想到从草丛里跳出来两个大汉,他们在乐禧眼里就是高大而凶狠。 其中一人拿出大刀,指着正弯着腰的乐禧,“把你的包袱拿过来!” 手无缚鸡之力的乐禧只能将背后的包袱放下。 另一人快速的捡起包袱,可是里面除了一本书,一个木盒子,还有一双红色的绣鞋之外,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 劫匪摇了摇盒子,里面发出任何的响声。 乐禧在看见大刀时,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看见他们翻动包袱,哭的比之前更厉害了。 “我姐姐的骨灰。” 听见是骨灰,劫匪被吓得马上将盒子扔在了地上,盒盖被冲击导致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被打翻在地。 见状的乐禧马上扑了上去,“姐姐!我的姐姐!” 边叫喊着,手里还在不停的把撒出来的粉末往盒子里装。 “哥,这是遇见个小乞丐了。” 劫匪小声交谈着。 “你去看看那盒子里有没有藏东西。” 被指挥的劫匪有些不情愿,虽然是劫匪,但对鬼神还是有敬畏之心的,他也害怕夜半鬼敲门。 “翻死人的骨灰,不好吧。” 听见小弟不愿意执行自己的命令,老大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这么胆小还出来抢,真是没用。” 见劫匪要抢自己的盒子,乐禧抱着死活都不肯给,“这是我姐的骨灰,你们都要抢,还有没有天理了!” 跪在地上的乐禧哭的惊天动地,可劫匪却不耐烦,用大刀架着她的脖子,“再给我哭,我就像杀鸡一样割破你的喉咙,赶快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劫匪知道有些人会在骨灰盒里藏值钱的东西,他们兄弟俩在这蹲了一天好不容易蹲到人,他可不愿意空手而归。 刀架在脖子上,乐禧还是害怕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她用布垫住倒下的白色粉末,边倒着嘴里还不断说着对不起的话,那个胆小的劫匪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盒子里的粉末被全部倒出,劫匪往里瞧,里面确实空无一物,这让劫匪十分失望,只能怒气冲冲的让乐禧滚,俩人则是重新躲回草丛里。 劫匪靠在树边,翘着二郎腿,阳光照在小路上,他看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放在一旁的大刀被他重新握起,朝着小路对面的小弟发出类似鸟叫的声音,那是他们行动的信号。 驾车的车夫看见了前面的障碍,他下车查看了一番,发现马车不能通过,只能报告给车厢内坐着的人,交谈了几句,车夫不情不愿的拿起铁铲开始清理道路。 他突然感受脖子一凉,扭头发现一把大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刀被太阳照射,发出的寒光让马车心头一紧,拿着铁铲的手也被吓得颤抖。 “让车上的人下来。” 能坐起马车的人,都不会穷到哪里去,钱还没到手,劫匪就已经想着要把钱花在那里了。 “好汉饶命……我……我只是个马夫。” 听见外面有说话声,马车内的人询问了起来,“山满,你在跟谁说话?” 马夫的汗已经从额头流到脖颈,满脸都是惶恐。 “快让车里面的人下来!” 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劫匪的防范心彻底放下。 另一个劫匪用刀挑开帘子,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让两个劫匪都十分兴奋。 马车内的女子被他们的刀吓到,大喊了起来,不过劫匪跳上马车,同样用刀架着她的脖子,女人就停止了叫喊。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女人没有犹豫,快速的摘下手指、手腕还有头上的首饰,可是劫匪并不满意,他想要用手去碰女人的脸,但是被女人倔强的躲开了。 见到劫匪要非礼女主人,马夫激动了起来,要是夫人有三长两短,老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趁着劫匪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想要去夺劫匪的大刀。 可马夫的力气又怎么能比得上劫匪呢,没两下马夫就被劫匪推倒,劫匪只是求财,人们他们可不想摊上,他把马夫敲晕,又将那猥琐的目光投向马车上的女人。 “把马车引到别的地方,要是有人经过看见就不好了。” 在车厢内想要对女人下手的劫匪只能去迁马车。 车轮还未转动,驾车的劫匪头上就被石子打中,他的惨叫让另一个劫匪害怕的跑到了草丛中。 躲在树后的乐禧又拿起带着尖头的石子朝倒地的劫匪打去,这颗石子打中劫匪的脚,他的惨叫的抱着自己的脚,突然感觉手里怎么热的,低头一看,原来是石子打穿了脚底板,现在正血流不止。 “大哥,快救我!大哥!” 看见小弟流血,躲在草丛里的人更加不敢露头,没看见箭,劫匪就以为是飞刀,要是自己跑出去,飞刀要了自己的小命该怎么办,想到这,劫匪更加不敢动弹。 “酥——” 劫匪的耳边响起声音,速度太快,劫匪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耳朵,只感觉手心一热,看向手掌时,他惊讶的大叫了起来,叫完才慢慢的感觉到耳朵的痛感,他的耳朵被石子打中,意识到这个的劫匪,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草丛。 如果他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身后有个绿色的小身影。 乐禧一直没有离开,而是找机会惩罚这两个劫匪,纪道平教过她《论语》上的句子,“见义不为,无勇”。 倒在地上的劫匪,看见大哥跑开,恐惧在心里被无限放大,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可刚站起就因为忍受不住脚上的疼痛又倒了下来。 乐禧从山边走下,她没有理会在地上挣扎的劫匪,径直走向马车,车厢的帘子被放下,里面的女子没有看见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声惨叫。 车帘被打开,车内的女人拿着发簪,手因为害怕而颤抖,在看见打开车帘的是一个小孩时,她的警惕心没有丝毫减少。 ------------ 第三十章 顺风车 颤抖的手还在空中举着,“你是谁?” 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小姐,我只是路过,看见你们被劫匪劫持行侠仗义而已。” 乐禧跳下马车给女子缓冲的时间,她觉得倒在地上的马夫比较严重,刚才劫匪下手没轻没重的,马夫被打晕没多久就口吐白沫。 乐禧不是医生,她不敢乱动马夫,就在她犹豫该怎样对马夫展开施救时,车上的女人终于缓过气来,她一下车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马夫,快步的走到马夫边上,跪下时眼泪又流了出来,口中还叫着马夫的名字。 叫了几声见马夫还不醒,她又把目光投向乐禧,“小姑娘你一定要救活他啊,他在我家干了十几年,我知道的,他是个好人,不应该死在这的。” 女子还在说着什么,可乐禧已经听不清了,她趴在马夫胸前,试图听清他的心跳,还好马夫的心跳十分有力,乐禧从腰间拿出水壶,将里面的清水全部往马夫的脸上倒。 清水顺着鼻腔进入咽喉,被呛到的马夫开始激烈咳嗽,没一会马夫就睁开了眼,他弹坐起来,试图搞清楚周围的环境,见到陌生的人,本就处于不安的马夫连忙向后躲,一转头,又看见自家夫人也在隔壁,他马上哭诉了起来,“夫人,是我山满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老爷啊,害的你也跟着我英年早逝了。” 见马夫误会,女子连忙让他住嘴,“山满,你别乱说,我们都活着好好的呢,没有死。” 马夫醒了,乐禧就起身想要离开,她在这两个劫匪身上耽误了太多时间,如果再不快些赶路,背包里的粮食就不够吃了,乐禧一直认为饿肚子是也是一种酷刑。 “既然二位都没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女人拦住了要离开的乐禧,她带着马夫再乐禧面前跪下,“恩人请留步,妾身还不知道恩人叫什么,恩人可否留下姓名?” 乐禧那被人跪过,他们的行为让她感到不适,“夫人赶快起来,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她把俩人扶了起来,看见他们身后的马车,乐禧有了想法,“如果夫人愿意,可以载我一段路吗?” 女子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了下来,乐禧就这样成功的坐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她了解到女人原本与丈夫在潭县经营生意,谁想到婆婆急病去世,可是丈夫要经营商铺又走不开,她只能独自回家奔丧。 两条腿跟马车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维度,乐禧原本要走一个时辰的路,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完了。 月亮从松枝间漏下碎银般的光,给蜿蜒的石阶镀上一层冷霜,风掠过林梢,像是树林在窃窃私语。 寒光照射在石头上,让原本冰冷的石块有了灵气,好像随时会有土地公从里面钻出一样。 马夫将干柴堆成一堆,寂静的山林里很快就亮起了火光。 “小禧,把饭吃了吧。” 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乐禧也是没有拒绝马上接受了,她已经连续三天九顿都在啃大饼,再继续吃下去,她都怕自己营养不良,没力气再走回家。 乐禧告诉女人说自己很小就跟着姐姐在县里当厨娘,可惜姐姐还不到二十得病死了,在县里又没有其他依靠,只能抱着姐姐的骨灰回到老家。 听见乐禧说的“经历”,又看见只有五岁的乐禧,女人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惨的姐妹,” 眼泪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作用的,女人只能在分别时多留一些食物给这个小孩,除此之外,她再也做不了任何事,人们应该愧疚的是想要帮助别人,但是又不能的无力感。 不过乐禧对女人还是感谢的,马车走了半天,直接给她省了整整一天的路程。 走了几天几夜的山路,现在轮到水路了,翻过一座高山,乐禧能看见地图上出现的河水,那是澎水,沿着澎水往下,就能到双湾镇,再往南走,就到了岗河镇。 码头边拴着几艘乌篷船,船篷上蒙着褪色的蓝布,竹篙斜靠在船舷。 不远处建着一排排的茅草屋,那是船夫们的家,有妇人蹲坐着浣洗衣物,木槌敲打在石板上的“梆梆”声。 十几个纤夫已经开始劳作,他们瘦弱的身躯上绑着一根粗大的纤绳,他们在用尽全力的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那样吃力。 停靠在岸的船舶,—几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扛着靛蓝布包往岸上搬,肩上的重物没能让他们停下脚步,船上连接岸边的木板被他们踩的都跳动了起来,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断裂。 码头边上停靠的大多数都是货船,是不可能让乐禧坐的,她只能去考虑些小船,幸好这里还真的有载客的客船。 乐禧特意在河边洗了洗脸,又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才靠近船夫的。 见到对方有钱,船夫可不管你是谁,乐禧很轻松的就坐上了前往双湾镇的小船。 船夫的船桨左右滑动着,水珠顺着船桨又落回水中,小船划了没一会,江面上就起风了,船夫将木桨半浸在水里,随着水波轻轻晃荡,仿佛整艘船都在江水的怀里打盹。 岸边的树林也在窃窃私语,江上的风吹在人的脸上,好似要将心中的烦恼全都吹散,乐禧只感觉一身轻松。 双湾镇码头的形象也跟刚才看见的差不多,只不过现在距离午时更近,码头上更热闹了,因为是在镇里,岸边多了许多小贩。 他们叫唤着,都希望路过的行人能看一看自己摊中的食物或物品。 蒸包子的香气很快就将乐禧吸引,她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铜钱,摊主看见来了个小乞丐,原本要轰走,不过在看见铜钱后,又马上换了副嘴脸。 热腾腾的包子到手,乐禧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先是软乎乎的面香,紧接着滚烫的肉馅就爆出汁来。 她没有在双湾镇停留,再走两天她就可以回家了,这样的想法让乐禧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一路上的艰辛又好似不见。 ------------ 第三十一章 回到家中 乞丐不少,可是能走到村里的很少,因为乡下人大多的不富裕,除了一碗杂粮饭,乞丐不会等到任何东西,如果非要得寸进尺索要,那就会遭到村里人的驱赶。 岭前村的位置比较偏,也不是什么大村子,很少会有陌生人进入,中午回家吃饭的村民们都注意到了乡间小路上出现的小乞丐。 脸上糊着灰扑扑的泥渍,乱蓬蓬的头发像团打结的枯草,为了遮挡太阳,小乞丐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布帽。 乐禧早就注意到村里人的目光,不过她没有理会,而是大步的朝家中走去。 乐家的小院内,除了女人,其他的男性都因为炎热而脱去上衣,赤裸着肩膀吃着午饭。 干了一上午的活,乐家父子三人早就饥肠辘辘,他们吃饭的咀嚼声在院内响起,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站着个小乞丐。 还是乐禄想要跑去火房盛饭,可没想到碰见个脏兮兮小乞丐,他被突然出现的乞丐吓到,碗都差点掉在地上。 “娘!” 他顾不上盛饭,连忙跑到李氏身后,乐家众人纷纷抬头望院外看去,李氏只是一愣,转头拿起扫帚想要赶小乞丐出门,可看见李氏拿起扫帚的小乞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脱下帽子朝着白氏喊着娘。 白氏被她这一声“娘”给叫住,几乎是下一秒,白氏就认出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乞丐是自己被拐走的女儿乐禧。 激动的白氏都说不上一句话,只是冲上去抱住乐禧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想到第二个开口的竟然是乐禄,她还是躲在李氏身后,只不过他的口中叫着乐禧的名字。 乐老二连手上的筷子都忘了放下,他用手去拨乐禧乱糟糟的头发,靠近看,真是被拐的乐禧,他也按捺不住激动,开始询问乐禧许多问题,乐禧还没回答,就被白氏抱到屋内,还让乐老二去打水,她要给乐禧好好洗洗。 院外的东屋一家除了乐禄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动作,看见白氏把乐禧抱会屋内,他们还是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只是乐老大握着碗的手越来越用力,好似要将碗握碎。 每次只要西屋有值得高兴的事时,东屋都是死气沉沉,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 东屋内又响起了争吵的声音,李氏又在嘀咕,乐老大听着觉得烦人,就骂了他几句,可李氏那会服气,只要嘴上还能占便宜的,她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你骂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再把那丫头弄走!” 李氏跟乐老大吵的面红耳赤,如果她知道乐老大用了两个金戒指雇人拐走乐禧,那肯定会闹的更厉害。 两个孩子也是习惯了,他们在研究着用木头做的小车,父母的吵架声好似不存在般。 乐老大不可能再花银子,掏空家底把乐禧处理掉,根本不值当,不过他也好奇这两个月乐禧去哪儿了。 白氏听完乐禧的遭遇,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变得乐老二跟乐禧要去安慰她。 每次白氏问到被拐的那天有没有看见那些坏人的脸,乐禧就以天太黑,太害怕为由说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 对于乐禧被拐,乐老二也一直认为是巧合,可白氏就一直在怀疑此事与东屋有关,三个孩子,为什么只拐西屋的乐禧,反倒是东屋同龄的乐禄什么事都没有。 白氏把睡着的乐禧放到床上,起身想要关窗,看见东屋的灯还亮着,怀疑在心中再次升起。 乐老二看见白氏停住动作,他知道白氏的心里在想什么,伸手去帮白氏关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禧囡回来了。” 乐老二是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干出拐卖侄女这样的恶事。 “过去?你看看禧囡脚上的伤,还有身上的,她才几岁,一个人从县里走回来,连你我都没去过,她就自己走回来了……” 白氏不断的说着,眼泪也跟着掉下。 已经“睡着”的乐禧同样在落泪,眼泪掉下来时没有声音,像星子坠入深海,砸在枕套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云。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早上再醒来,眼睛肿的都睁不开,躺了好一会缓过来。 父母都已经下地干活,八月来临,田里的活越来越多,少干一个时辰,就少一斗粮食,农户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除了乐禄,家里的人人全都出去了,看见乐禧走出院子,乐禄倒是对她的经历十分好奇,拿着刚做好的小车就走了过来。 “禧姐姐,你要玩小车吗?”他举起木头做的小马车,“这是前几天我娘去卖货郎那买的。” 李氏很少会给他们买玩具,因此两兄弟都十分珍惜这个做工极其粗糙的玩具马车。 乐禧接过乐禄的小车,这让她想起纪道平的小弓,同样是玩具,可跟纪道平的比起来,这小车根本入不了眼。 “禧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县里是什么样,跟镇上一样吗?” 乐禄去镇上的次数也不多,乐老大去镇上卖纸很少会带上乐禄,他觉得带着小孩麻烦,去到镇里又肯定会吵着买吃的,他又舍不得花这个钱。 “可以啊,”乐禧的脑筋一转,“不过你要跟我交换,你只要告诉我,你听见爹娘说过的那些不能告诉外人是事就行。” 小孩对未知都有向往的心,乐禄也一样,他的眼里都是对未知的渴望,他只想听乐禧说县里的稀奇事,他在记忆里寻找着乐禧想要的。 “我娘老是在半夜起身到鸡圈里拿鸡蛋,他把那些鸡蛋都放到了柜子里。” 乐禄总是被李氏吵醒,不过能吃到鸡蛋,每次见李氏大半夜出屋门,他都会在被窝里咽口水,想象着鸡蛋的味道。 这不是乐禧想要的,不过她还是信守承诺的,“县城的街上,东西可多了,就连糖人摊上的糖人都比镇上的多,有像小猫的,小狗的,还有像龙的呢。” 听着正起劲,乐禧却停了下来,“我跟你交换的只有这么多。” 见乐禧要走,乐禄马上急了,“还有,我想起来了。” 见对方上钩,乐禧露出笑容,“那好,你说的多,我说的也多。” 如果不是午时,乐福从学堂回来,俩人可以从早晨聊到深夜。 ------------ 第三十二章 你也在看书? 稻田已经披上了一层黄色的外衣,几个半大的孩子从稻田里钻出,他们朝对方扔着泥土,笑声都可以传出几里地了。 平日里被要求坐在学堂里的学子们也开始放农忙的假期,他们这一年里最开心的就是这一个多月,没有先生的扳子,也没有父母催促背书的声音,能无忧无虑的在田野里奔跑,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乐福!都说了不能扔石子,你出局了!” 一个被乐福用石子扔中的男孩喊道。 “那是昨天说的,今天我可没听见,”乐福可不承认自己犯规,“我打中你,你应该出局才对!” 说着两个小孩竟然打起来了,乐福死死的咬住对方的手臂,对方也用力的掰着乐福的手指,无论其他人怎么劝都不肯松手,最后还是几个经过的老人阻止了孩子们的闹剧。 乐家父子挑着粪便往田里走去,这些粪便是他们一大早去镇上掏的,就算是弄的满身污秽心里也是高兴的,有了这些肥料,稻田里的收成就会高一些。 几个孩子从田间跑过,乐老大眼尖的发现了里面的乐福,他马上在田里大喊:“福仔,赶快过来帮忙!” 要上学时,乐福经常赖床,不愿意起来,不用上学就天天早起,吃了早饭就往外跑,乐老大想要带他到田里干活都找不到人。 对于放纵乐福,乐老大是不允许的,他觉得儿子就应该像他跟乐老二一样,从小就帮家里干活,可偏偏自己的两个儿子又不是他所设想的那样。 听见父亲的叫喊,乐福也只能不舍得告别朋友,走到田里开始除草。 太阳逐渐从山头落下,赵童生扛着锄头正要回家,因为不经常下地,还没到傍晚,他就已经累的不行,继续干下去非得生病,家中的兄弟心疼,只能让他回家歇息。 走到一处阴凉小道,远处的鱼塘里因为树叶掉落在水面而泛起涟漪,层层叠叠的涟漪和岸边水草的影子缠在一起,在初夏的微风里慢慢晕开。 “孝悌也者,其仁之本与……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謟也……” 赵童生看着鱼塘,刚听见读书声,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随着声音不断传入耳中,他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小道边的树林下,乐禧正在温习纪道平教过她的句子,待在家里只要被乐老娘看见,就会被叫去干活,根本就没有读书的时间。 看见读书声是从一个小女孩身上发出,赵童生心里难免有些惊叹,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读书的小女孩,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想要询问。 坐在树下的乐禧听见小道上传来声响,她马上收起书本,手中仅剩的一本书,可不能再被东屋的人看见。 等到乐禧把书藏好,赵童生也爬到了坡上,他认得面前的小女孩,是乐五爷的孙女,乐福老是把上课要用的忘在家中,许多次都是让乐禧去送,一来二去赵童生就认得了这个小女孩。 “你是乐福的妹妹?” 赵童生对乐福的那可是恨铁不成钢,早几年还怕他的扳子,这几年可能是被打厚实了,对于他的话那是基本不听的,每天都在想着法子逃出课堂。 “是,”乐禧看见赵童生扛着锄头,好像要往村中走,“先生这是要回家?” 赵童生用眼睛上下搜寻了一番,都没有看见书,难不成刚才的读书声不是她放出的,可他看着十分真切啊。 “刚才,你在这念书,对吗?” 乐禧点头,她从背后掏出那本书,赵童生接过书,看见手上这本旧书,翻开还发现里面有一些注解,注解上有些字是新写的,用手去摸,还能感受到墨水的湿度。 “这些字都是你写的。” 赵童生指着一处长长的注解,眼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乐禧摇头,“这是书从前的主人写的,这才是我写的。” 她指的那出注解,字迹略显潦草,与上面的工整比起来,一看就知不是一人所写。 “那为何要坐在这读,回家岂不是更舒服?” 他只在这站了一会,就已经有好几只蚊子来咬自己。 “家里祖母不让我看书,我只能躲在这里。” 乐禧本来在田里除草,乐老二见她干的满脸通红,心疼女儿就让她早些回家,反正回家也是被乐老娘指使干活,还不如躲在这看会书。 “那这书里的字,你都认得全吗?” 如果不是个五岁小孩的身体,乐禧早就给他背一段《出师表》了,十多年的语文可不是白学的。 “大多都看得懂,除了几个不常用的字不太会念。” 赵童生又翻了翻这本破旧的《论语》,感叹的说道:“如果你哥有你一半努力就好了。” 乐禧只能苦笑,默默的把书收好,走上小道离开了这里。 夜幕将周围笼罩,农户家只能透过窗户看见屋内的点点亮光,乐老大在后院整理着鸡圈,外来的野狗在鸡圈的围栏处挖了个小洞,企图偷走里面的鸡,好在被及时发现,这鸡圈内可都是下蛋的老母鸡,损失一只对于乐家来说那都是惨重的。 细土里混合进稻草,用水稀释,形成粘稠的泥浆,用青砖垒起几尺高的围墙,确保任何动物都无法跳入,在青砖墙再铺上一层土草混合物,鸡圈的新围墙就完工了。 乐老大收拾着工具,背后吹来一阵凉风,他感觉有人在身后走过,可当他回头看向四周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刚低下头,那阵凉风又吹在了身上,后院连接前院的门口处,好似站着个人影,乐老大拿起放在一旁的铁锹,缓慢的走过去。 越靠近人影,周围就变得越黑暗,这让乐老大心跳加速,他壮着胆子喊了几句,可是周围还是寂静无声。 像是一个小孩的影子,还穿着双红色的绣鞋,乐老大认出,那是乐禧的,他马上反应过来,人影是乐禧。 皮肤透着死一样的惨白,人影回头,竟然是一张骷髅脸,这可把乐老大吓坏了,他连忙抄起铁锹往人影的头上砸,可是人影并没有倒下,而是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嘴里还在说为什么要害她之类的话。 人影的手臂突然变长,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被举了起来,窒息感很快让乐老大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可是人影没有打算放手,就在他快要断气时,他突然从床上惊醒了。 乐老大惊恐的看向周围,李氏正睡在身旁,乐老大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都是梦境。 背后吹来一阵凉风,这让他放下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转头发现原来是窗户没关紧,晚风吹了进来。 乐老大起床去关窗,他总是觉得那个梦总有一天会成为现实,可是又想了想,乐禧还没死,又怎么可能成为鬼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乐老大又进入了梦乡。 ------------ 第三十三章 赵童生的劝解 “哎呦,小丫头,走路小心点,毛手毛脚的。” 一大早就听见李氏在后院的叫声,这一声也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乐老爹。 他照常起床洗漱,两个儿子已经坐在饭桌前喝着白粥,等待着老父亲。 院门外走进一人,还不等大人抬头,乐福就已经认出来人,早饭都不吃马上躲回了屋里。 “赵先生,您怎么来了?” 乐老大的话一出,原本还在低头喝粥的乐老爹马上起身相迎,读书人地位比农民高,能有读书人到访家中,乐老爹别提多开心了,招呼着赵童生坐,还叫着火房里的乐老娘煮几个鸡蛋。 “五爷爷不用这么客气,把鸡蛋留给孩子们吃吧。” 赵童生的妻子姓乐,即使不姓乐,也要管乐老爹叫“五爷爷”。 站在边上的乐老大就没那么开心,他总觉得赵童生的到来跟乐福有关,毕竟每一次赵童生叫住他,都是为了投诉乐福在学堂里的调皮。 一番客套,赵童生想要进入正题,可他看见从后院提着水桶走来的乐禧,才刚过辰时,她就已经干得满头大汗。 乐老二见她有些提不动手中有水桶,想要上去帮她,但火房里的乐老娘给他使了个眼色,乐老二这才收回手。 “问爷爷,我这次前来是想要跟说说福仔在学堂里的事。” 放在现代,赵童生这叫家访,而最担心家访的往往是熊孩子。 乐福趴在窗边,时刻注意着屋外的动静,把糊窗纸戳出个小洞,能看见的视线有限,可乐福能看见乐老爹不喜的表情。 “是,先生教育的是,这福仔,就是太野了,再长几岁就好了。” 带着微笑的乐老爹转头,对乐老大的表情就没那么好了,黑沉着脸说道:“还不快把福仔带过来,让他给先生跪下。” 在外人的面前,乐老大也不能违背父亲的命令,只能怒气冲冲的走到屋内,想要推门发现门竟然被乐福从里面锁上了。 “乐福!赶快给我开门,要是迟了,信不信我把你打掉层皮!” 在火房忙活时李氏马上跑了过来,她小声对乐老大道:“小点声,难不成想让我们东屋在先生面前丢脸吗?” 乐老大已经被刚才赵童生说的有关乐福的“光荣事迹”给气昏了头,哪还顾得了这些,他现在只想把乐福的脑袋扒开看一下里面是的不是都装满了浆糊。 “这小子,在学堂里调皮逃课,先生都告到家里头,脸早就给我丢尽了。” 说话间还在不停的敲门,如果不是自家屋门,乐老大早就一脚踹开,那还想现在这里,时间越长,乐老大就越着急。 李氏也真害怕乐老大会把自家的屋门拍坏,取下头上戴着的木簪子,伸进门缝往里一挑,门闩被挑开,俩人才着急忙慌的进到屋内寻找乐福的踪迹。 乐老大一眼就锁定了床底,一弯腰,没想到乐福还真就躲在里面。 看着乐老大的闹剧,赵童生在心里直摇头,“五爷爷,我听说您的小孙女会背《三字经》了?” 刚被乐福打脸的乐老爹听见赵童生有要赞许的意向,连忙笑着,“是啊,我这孙女可比福仔好学许多,可惜只是个女孩子。” 赵童生可不同意乐老爹后半句话,“五爷爷此言差矣,我大楚在先帝时就已经下诏,女子可参加科举,可与男子一同考取功名,我朝第一女状元是商户出生,从前的地位还不如我们这些农家人呢。” 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都是不能与农民比的,许多农户出生的男女都不会嫁娶普通商人的子女,就算真要嫁娶,商户也要给大量的钱财农户才会同意。 赵童生没有告诉乐老爹的一点就是,女状元的家族是南都的富商巨贾,他们可是举全族之力让女子成为状元。 “先生说的是,但家中不富裕,秋天乐禄也要去上学,家里实在是供养不起三个孩子读书。” 说到家中囧境,乐老爹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按照你们读书的话,我快要年过花甲,都没听说过不让男子上学,反而让女子读书的。” “只是乡里没有,县里的几个大家,每一辈都有几个考了功名的女子,就连郡守都夸赞过,乐禧有天资,为何五爷爷不做乡里的第一人呢?” “要是将来乐禧考中,那乐氏一族不也跟着腾达吗,那时我这个当先生的说不定还要攀附您呢。” 赵童生说的这些乐老爹想都不敢想,种了一辈子地的乐老爹最大的愿望就是子孙能守得住这份家业,现在有人告诉他,乐家后辈有机会坐上公堂,吃上皇粮,这对于乐老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认知冲击。 乐老爹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可是很快就被乐福的哭声打断。 同样坐在桌边的乐老二也听见了赵童生的话,他的内心狂喜,只不过见乐老爹没有表态,他也不敢有动作。 “先生,那样按照您的话,禧囡她有机会考到功名?” 赵童生的那句“有天资”让乐老二的眼里亮起了光。 “那当然,要是真的聪明,在三年后的院试里考中秀才,能免徭役,见县官不跪,每年还能有廪米,这些你们都清楚的。” 听着这些好处,乐老二可谓是一阵心动,他知道乐禧比乐福聪明许多,现在又听赵童生这样一说,坚信她能考到功名。 几个男人的话题的结束,鸡蛋也刚煮好,赵童生不要,乐老爹非要塞到他怀里。 回到火房的乐老娘对着儿媳们抱怨道:“一个乡里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中秀才的穷书生也值得送四个鸡蛋,那可是一斤白面了,我们乐家还真有粮。” 指尖敲着灶头嘲讽,声音陡然尖利,因为害怕乐老爹会听见,所以声音不大,出了火房就听不见了。 乐老娘那么气愤,就是因为赵童生说的话又让乐福挨了一顿打,他还劝乐老爹送乐禧去上学,这在乐老娘眼里是不可理喻的,她认为赵童生是读书读傻了。 ------------ 第三十四章 没有名字的果子 赵童生是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乐老爹还是如同往常那样吃过晚饭就回屋躺着,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渐渐的乐禧也是失去了希望。 乐禧像往常那样洗完澡回到西屋,可是屋内的氛围有些凝重,乐老二跟白氏坐在床边,白氏手中的针线活也停下。 “爹,娘,这是怎么了?” 白氏把手上的针线往桌上一放,气愤的对乐老二说道:“你自己跟禧囡说。” 乐老二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又松开了,他看着乐禧,无奈的叹气,“你奶让你明日起去作坊里帮忙。” 夏收已经过去,算得上丰收,到了播种的时期,正是要用人,乐老二也不知道为什么乐老娘要把乐禧叫去作坊里干活。 白氏想要开口拒绝,被乐老二拉住,她现在还是愤愤不平,“作坊里的活多重啊,禧囡才多小,怎么不让东屋的男孩去,非要让我们西屋的女孩去,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就去做,父母的话,怎么能不听。” 乐老二还是坐在床边,不想过多理会白氏的情绪,不过是让孩子去作坊里帮忙,又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至于那么激动。 可是白氏还是在说着,她是打心底里不服气,凭什么东屋的乐福那么笨都还送去上学,而乐禧那么聪明都不能去。 “东屋的不就是欺负禧囡是个女孩嘛,他儿子那么三天两头的逃学,送过去不是糟蹋粮食吗?” “闹够没?” 乐老二听着白氏的骂声心烦意乱,总觉得她的反应过于强烈。 “娘,您快歇息吧,明天我会去作坊的。” 看着无比懂事的乐禧,白氏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边哭边抱怨乐老二的不作为,眼泪把乐禧都感染了,她也跟着母亲哭了起来。 即使有再多的不情愿,第二天早上乐禧还是戴上草帽,往作坊的方向走去。 乡里十几个村子,除了乐家族长乐地主家在靠近岗河镇的周围有一处造纸作坊,乐禧家的这个作坊是乡里唯二的纸作坊,是当年她的曾爷爷置办的。 田里的稻子早被收完,一捆一捆的稻草被放在地头,等待着主人把它们搬回家去。 从田垄的尽头拐进一片香樟林,树影把日光筛成碎金子,铺在坑洼的路面上,继续往前能听见溪水在流淌,小路尽头的石桥墩子爬满青苔,桥下溪水漫过卵石,水面映着天上的云絮。 站在桥上,能看见不远处在树林里的两间茅草屋。 乐禧走进才发现泥瓦房不像在桥面上看见的那么小,泥瓦房前还有一大片空地,空地前没有一颗杂草,在一处角落里,还堆放着有五尺高的毛边纸。 屋外很安静,屋内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一池浑浊的白浆在静静的等待着匠人的归来。 白浆旁就是蒸笼,从山上砍回来的木头或竹子就在这里蒸熟。 “有人吗?” 乐禧来之前乐老二跟他交代过,作坊里只有一个叫宋阿午的长工,乐老二还跟乐禧描述了宋阿午长什么样,不过乐禧根本没在听,所以也没记住。 “你是谁,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乱进吗?” 不知何时,一个小孩出现在门外,他的身后背着大于自己身体一倍的竹子,赤着脚,身上的粗布褂子打了好几块补丁,袖口磨得发毛,因为年龄小,头发还不是很长,被均匀地分成左右两半,梳着总角发型。 “我是乐家的,我爹让我来帮忙,午叔在不在?” 男孩没有马上回答,他把背后的竹子放下,就跑开了。 看见男孩跑开,乐禧有些疑惑,好奇哪里来的野孩子。 乐禧追出去,可是空旷的院子外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只能重新走回作坊里,漫无目地的逛了一圈。 用手去捞池子里白色的浆水,能看见手中出现白色的纤维。 那个野孩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乐禧身边,乐禧险些被他吓到。 刚才的突然跑开,让乐禧对他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他是个没有礼貌的孩子。 他那并不干净的小手里或者两个绿色的小果子,乐禧不知道这果子叫什么,不过看起来挺好吃的。 “给你吃,”小男孩把果子塞到乐禧手上,“我爹还在山上,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乐禧接过果子,咬了一口,还挺多汁水,“这果子叫什么?” 男孩摇头,“山上的野果子没有名字。” 乐禧又看着男孩,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手中的茧子就已经开始生长,小手还有几处被树枝划伤的划痕。 “你叫什么?” 小孩的脸上露出羞涩,他用手摩搓着衣角,“我叫黓。”(yi的第四声) “黓?”乐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黓当名字的,“你的名字还挺独特的。” 黓不明白“独特”是什么意思,脸色变得更红了,他默默的走到刚才背回来的竹子旁,开始解上面绑着的绳子,他身躯在那堆竹子面前显得是那么小。 乐禧有些看不下去,想要走过去帮忙,见乐禧的动作,树枝搬来了一张凳子,“主家,你不用帮忙,只需坐着就行。” 东家? 这样的称呼让乐禧有些不适应,她看了眼凳子,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我来这就是帮忙的,还有,你叫我小禧就行。” 如果真让她坐着,乐禧倒觉得自己像个地主婆。 把竹子卸下,黓又开始捣鼓那个像蒸笼一样的大桶,用一个类似勺子的长棍从灶口里掏出草木灰,将这些草木灰与竹子一同放入徨桶中,徨桶对于两个小孩来说太高了,他们只能用扶梯上下攀爬。 乐禧的动作还有些笨拙,反观黓,倒是十分熟练,他们处理这些竹子,时间也过去了半个时辰,乐禧被累到不行,手上还被竹子刮开了几个口子。 黓不知从哪里拿来几条布条,说要给乐禧包扎,乐禧觉得只是几个小口子用布条包扎过于夸张,就拒绝了树枝的好意。 ------------ 第三十五章 乐福又闯祸了 屋子四周都被树林包围,只要有风吹过,都能感觉到凉爽,不似田野间那样炎热。 宋阿午托着一板车的竹子回到作坊,里面的蒸气已经升起,他叫喊着黓,让他出来帮忙,一个小姑娘跟在黓身后,宋阿午不喜欢外来的小孩来这玩耍,小姑娘跑过来她才认出那是主家的小孙女乐禧,原本沉着的脸也变成了笑容。 “禧囡,你爹又来拉纸去卖?” 这一段时间都在帮家里收稻子,没有时间到作坊里干活。 “我奶让我今天开始在作坊里帮忙。” 听到这话,宋阿午拿起烟袋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冬天地里的活少时,乐家兄弟也会来作坊里帮忙,不过宋阿午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主家要让个小女孩来帮忙。 “你奶叫你来的?” 宋阿午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对啊,昨天晚上说的。” 看见乐禧鉴定的表情,宋阿午烟了口烟,“那行吧,黓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山间的风吹到作坊的空地上,那些刚被做好的纸张,里面带有水分在这些风中被一点点的带走。 风吹过斋堂,外面常年插着几柱香,风让它们燃烧的更旺盛。 斋堂里的读书声停止,赵童生气急败坏的看着满身泥泞的乐福与几个同样调皮的学生。 午时过后,他们就没有去上课,而是去了山边的小溪,就在几人玩得不亦乐乎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兔,几人想要抓它吃肉,可是他们几个小孩又怎么能跑得过野兔呢,几个追着追着就跑到了田里,一头扎进了刚被犁过的水田。 “你们今日还有明日,都不许进入学堂!” 打板子已经不起作用,告诉孩子的父母也是不起作用的,大人们白天都在地里干活,哪里来那么多时间管教孩子。 看着不成气的乐福,赵童生又想起了乐禧,他觉得自己那天说的足够多了,也看见了乐老爹动容的表情,可是这么多天过去,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免让赵童生担心起来。 被罚站的学生在屋外也不太平,他们竟然讨论起了刚才抓兔子失败的原因。 “都怪乐福,要不是他推我,我们早就吃啥兔肉了。” 泥球看着自己满身的污泥说道,他要是这样回家,他娘不得用鞭子打死他。 “你还说我,谁让他傻站着不动,如果不是你像个木头一样,我们至于这样吗!” 小孩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赵童生走出去时,乐福已经抱着泥球打了起来。 “住手,你们赶快住手!” 无论赵童生如何叫喊,俩小孩都不肯放手,他只能到屋内叫来几个年长的学子,强行把乐福与泥球拉来。 乐老大跟乐老二聊着明日应该去那块地里干活,走到院内就听见主屋里传来聊天的声音。 乐老娘端着茶水从火房出来,看见兄弟俩回来,就让他们赶快去换身衣服,到屋内陪赵童生聊天。 上次赵童生来就把乐福在学堂里干的坏事给说了个遍,这次赵童生来,让乐老大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乐老大换好衣服走到主屋时,乐老二已经站在里面,他比乐老大要快上那么一会。 见乐老大进来,刚才与乐老爹聊了许多的赵童生也不拐弯抹角,说明今天就是来赵乐老大的。 “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乐老大还以为赵童生需要他帮忙,脸上还带着客气的笑意。 “今天午后,福仔与几个调皮的学子逃学,回来时满身泥泞,我让他们在外面罚站,福仔还能跟别人打起来,”说到这赵童生脸上生起了怒气,“我让人去拉,福仔还一脚把拉架的牙给打掉了。” 乐老大想要开口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赵童生制止,“福仔生性好动,爱嬉戏打闹,实在不适合读书,在下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制服这孩子,今年秋天,你们先不要送他来斋堂,让他在家反省一段时间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乐老爹也只能同意了赵童生的办法。 事情说完,赵童生也要回家晚饭,乐老爹送赵童生到巷口,乐老爹还企图为乐福争取机会,“先生,我知道福仔是皮了些,但他还小,说不定过几年就好了。” 赵童生是生怕乐福再回到学堂,脸上又带着几分凝重,“五爷爷,福仔每天逃学,根本就学不了什么,说句难听的话,他就是在浪费粮食。” “我看禧囡就不错,要是家里实在困难,我可以向族长说明情况,让你们的学粮先欠着,等到禧囡考到功名,再慢慢还。” 赵童是是真不像错失这个读书的好苗子,自己考了几次院试都没考过,曾经被从前的同窗说没有学问,在这斋堂里教了快十年的书,也没教出一个秀才,他急需一个能让自己翻身的学生,而乐禧就有可能是。 乐老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院内,东屋里乐福的哭喊声已经开始,乐老爹当没听见,他径直的往主屋走去,屋内的乐老娘听着乐禧的哭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 “老头子,你不会真打算秋天不送福仔去上学吧?” 乐老爹刚才跟赵童生说了许多,口干舌燥,一坐下就不停的往肚子里灌着凉水,“那还能怎么办,先生都开口了,咱们的脸皮还厚着,秋天还继续送福仔上学啊。” 语气中尽是不耐烦,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乐福丢尽了。 “这个死书生,分明是他有眼无珠,要是真有才学早考中秀才,还用得着在这儿教书。” 乐老娘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一处,眯着眼骂得口水都要喷出来,像是下一秒就会跑出屋外把赵童生打一顿泄愤。 “你去跟那书生说到说到,再不济送他点东西,反正福仔的学不能不上。” 乐老爹被她的心烦,平日里不发火的他还是把乐老娘骂了一顿,“难道是我让他断学的!是那玩意自己不争气,谁知道我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有这样一个孙子,把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被骂的乐老娘马上不敢说话,院内只剩乐福的哭声,乐老娘又想要去劝,可是屋门被乐老爹关上,“你要是敢出去,我就用棍子教训你。” 说着乐老爹的手里还真抄起一根木棍,年轻时乐老娘没少被乐老爹打,这么多年还是害怕,毕竟打死老婆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不稀奇,哪怕她死了,也没人在意。 ------------ 第三十六章 乐禧被罚 乐家的闹剧乐禧还不知道,她从作坊回来就听见乐福的哭喊声,她还感到稀奇,乐老娘今天怎么不去救他的宝贝孙子。 今日的饭桌上所有人都变得沉默,往常大家还会说一些有关农田的话题。 乐福又被罚站,而乐禄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吃了几口就说不吃了,菜里的肉片大人们很少会碰,见没人吃,白氏干脆将仅有的几片肉夹到乐禧的碗里,这一幕刚巧被乐老娘看见,她马上不客气的骂道:“平日里干活不见多勤快,吃的饭倒是多。” 西屋的几人也习惯了乐老娘总是没事找事,都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乐禧本以为像往常那样被骂几句就结束,没想到今天的乐老娘却不依不饶,乐老爹离开饭桌,乐老娘就开始得寸进尺,不管乐禧吃没吃完,都让她起身站到墙边去。 饭桌都收拾完了乐老娘还没有让乐禧回屋的意思,反而走到乐禧旁边强调让她不要偷懒,乐禧就被乐老娘无理取闹般罚站了一个时辰。 早上在作坊里才干了一会,乐禧就感觉腿脚酸痛,都是乐老娘害得。 黓从山上砍竹回来没有休息片刻就开始干活,乐禧真是佩服他都不知道累似的,一直在干活。 俩人从小溪里打水归来,乐禧提着水桶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黓接过乐禧手中的水桶,让她到旁边休息。 手脚酸痛的乐禧直接瘫坐在墙边,觉得有些无聊,她干脆拿起书看了起来,现在她对这本《论语》可是视若珍宝,纪道平教过她的句子,她都写在了上面,要是还被东屋的人偷去,那损失可就大了。 从外面扛着柴火回来的宋阿午看见乐禧在看书,他知道主家的大孙子不爱读书,经常跑到村子周围的山林里玩,还有几次被他撞见,那时他还跟乐福开玩笑,是不是打算撩起袖子跟自己去作坊里干活。 乐禧看得投入,没有注意到宋阿午回来,还是宋阿午拿着烟袋靠近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乐禧,她这才合上书想要起身。 “禧囡,坐着吧,读书重要。“ 宋阿午只上过一年的学堂就被父亲拉到这纸作坊里干活,字也认识的不多,不过他还是认得“论语”二字的。 黓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乐禧的书,他还没懂事就被宋阿午带到纸作坊里干活,这样砍竹子和树他会,可是字他是一个都不认得。 “小禧姐,这就是书?” 干活无聊时乐禧会跟黓聊天,聊天的内容都是对读书的向往。 “这叫《论语》是孔子的弟子将他说的话汇集成篇的一本书。” 听完乐禧说的话,黓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什么子?他很厉害吗?” 对于五岁没有上过学的黓来说,要消化乐禧刚才说的话还是有难度的。 见黓不明白,乐禧又耐心的给他科普了一番,还顺便教了黓几句简单的话,黓算是听懂了,俩人的交流没有继续深入,因为宋阿午让他们帮忙,徨桶里的蒸好的竹子可以倒下来了。 又是一天烈日,太阳好似不知疲倦,辰时刚过就照着大地火辣辣的。 黓灵活的往树上爬,新鲜的果子到手,他又像猴那样蹿下树往作坊跑,今天乐禧来的有些迟,黓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乐禧,他干脆跑到小桥上。 好不容易等来乐禧的身影,又发现她走的极慢,像是在故意拖延。 乐禧在小路上走着,还时不时回头,黓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个比她要高许多的男孩,那是乐福。 乐老爹终究没能厚着脸皮把乐福再送回学堂,农忙已经过去,他也只好让乐福去作坊里帮忙。 在作坊里的乐福也不见得有多听话,平时懒散惯了现在让他干些重体力活,简直比受刑还要痛苦。 抬起木桶,还没走出几步就一个踉跄倒地,桶里的白浆水也洒了一地。 宋阿午见乐福实在不能干重活,只能让他去外面晒纸,还没干满半个时辰,乐福就又喊累了。 一上午活没干多少,吃的饭倒是多,饭量都快赶上宋阿午了,之前宋阿午还奇怪,乐家可有着自己的十几亩水田,又怎么老是听乐家兄弟说家里缺粮,原来都被这小子给吃光了。 每顿午饭后,宋阿午都要打个盹,孩子们不愿在作坊里待,都跑上山,想要再摘一些果子吃。 乐福听见要上山,干了一上午活的他原本想睡一觉,一听见有果子吃,嘴馋的他顾不上累,也要跟着上山。 果子挂在树上,黓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了上去,下来时衣兜已经鼓鼓囊囊,装满了野果子。 “没想到你摘果子还有一手。” 酸甜可口的大果子吃进嘴里那叫一个香。 黓又把水果递给乐福,乐福听见黓被夸,心里的攀比心又升起了,“那边更高的树上还有更大的果子,你怎么不去摘?” 乐禧跟黓同时抬头看向乐福指着的树,那棵树可比刚才黓爬的要高上一倍,树上的果子红彤彤的,看起来比他们手上的都要好吃。 “那个太高,爬上去要是没力气下来就麻烦了。” 哪怕黓再有劲,也还是五岁,就爬刚才的那棵树,下来后他都喘着气,更别说乐福指的那棵了。 “就你刚才爬的那棵小树对于我,那可是小菜一碟,”乐福跑到指着的大树下,“爬这个才能展现我的实力。” 乐禧自然是不相信的,他知道乐福平日里爱吹牛,在他的口中,他们乐家的粮食都够吃一万年的了。 单纯的黓倒是相信乐福的话,“那福哥,你赶快爬上去,我还没吃过那个果子呢。” 宋阿午一上山就砍竹子或砍柴,根本没时间打理黓,想这样长的高一些的果子,他每次都是望而却步。 看见黓崇拜的眼神,乐福那可是一脸神气,果子还没摘下来就已经算好自己要吃多少个。 起初爬着还算顺利,乐福也经常在村里的小树上蹿下跳,爬起来还是相当熟练的,直到爬过三分之一,乐福就有些力不从心,他喘气喘得越来越粗,终于爬到果子的位置,还没摘几个就累到不行。 乐福刚坐在树枝上想要休息,没想到热心的黓看见,马上在树下大声的询问他是不是累了,好面子的乐福怎么可能会承认,他只能强撑着摘完剩下的果子,还好最后平安落地。 乐禧还害怕他爬不下来,不等她松口气,只听见回去的小路前发出惨叫。 ------------ 第三十七章 被诬陷 “啊——” 惨叫声回荡在山林里,乐禧拉着黓往声音的来源跑去。 只见刚才还捧着果子吃的乐福倒在了小路边上的坑里。 他没实力非要逞能,还不想别人看出来,下树后腿累的要死,非要说自己没事,说完看飞快的往作坊走,想要快些回去休息。 正值秋天,山路边上本来就有很多落叶,叶子堆积让路变得滑,乐福走的紧,又因为累,腿有些不听使唤,走下坡时一个没留意,就打滑翻沟里了。 乐福掉下去容易,要想把他抬上来难,乐福比他们年长几岁,体形比大就算了,他还摔断了腿,还没碰到他就开始喊疼,乐禧只能让跑得快的黓回去叫宋阿午来帮忙。 宋阿午把乐福送去医馆的路上,乐福的哭声还让村民以为他怎么了,还有八卦的用帮忙的名义也跟着去了医馆,听见只是从坡上摔下,顿时失去了兴趣。 送消息到李氏那里的人只说了乐福被送去医馆,李氏又是个着急的,话都没听完就放下锄头往医馆赶。 李氏一向疼爱儿子,看见儿子受伤,她马上就大哭了起来,还说腿瘸了怎么办。 李氏鬼哭狼嚎了好一会才想起询问乐福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自己因为爬树太累,走路不稳摔下坡,那就太丢了,乐福可不想被别人耻笑。 “我下坡,乐禧跟在我后面,她推了我一把。” 乐福选择说谎,殊不知他的话一出,李氏脸上悲伤的表情马上消失,哭红的眼睛变得瞪得又大又圆,她没怀疑乐福的话,都说人只会想到自己干过的坏事,李氏是把乐禧推下过坡的,所以她相信乐福的话。 李氏怒气正盛,乐老大就跑了进来,他虽然经常打骂乐福,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有不担心的。 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了李氏的怒火,“怎么了这是?去作坊里干个活都能伤着?” 三人在乐大夫平日给人看病的小隔间里,见周围没人,李氏毫不客气的骂人,“怎么了!还不是那丫头片子,早跟你的说了是个祸害不要留着,现在好了,儿子伤了,要是福仔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你说福仔的伤是乐禧干的?” 乐老大还有些不相信,他一直把乐禧当小孩看待,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迫害她。 “不是她还能是谁啊!”李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就应该把她扔山里,让她自生自灭去。” 说完还不解气,又要起身跑回乐家。 天色渐晚,小溪的流水也映照着月光。 黓每天晚上都会陪乐禧走到村里,哪怕乐禧多次拒绝,他也要黏着乐禧,赶都赶不走。 刚走进乐家的小院,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可现在是夏天啊,乐禧还在疑惑,就看见乐老二从主屋走出来,只见乐老二板着脸让她跟着自己进主屋。 一进屋就看见东屋与西屋的人对立而站,乐禧还没看清乐老二的表情,就被乐老娘大喊跪下,不知所云的乐禧只能照着乐老娘的话跪下。 坐在椅子上的乐老娘想到还躺在床上的乐福就心疼,悲伤化为愤怒,举起手里的棍子就要打跪着的乐禧。 好在乐老二接住了打下去的棍子,对于李氏说的话,他是怀疑的,在他眼里乐禧与乐福相处的还不错,自己的女儿才五岁,根本就做不出恶事,又何来推乐福下坡呢。 被乐老二拦住,乐老娘的棍子朝乐禧扔去,不过被乐禧躲开了,棍子只发出几声响就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娘,这件事还是得问一下禧囡。”乐老二扶着还在念念有词的乐老娘,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一直坐着的乐老爹咳了几声,听见动静的乐老娘情绪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禧囡,你今天跟福仔上山摘果子了?” 乐禧看着周围的人,李氏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想把她剁了一样,反而白氏又不一样了,一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乐家人又在唱什么大戏,但乐禧还是实话实说,“是,福哥爬树摘了些果子给我们吃。” 李氏早就按捺不住,她想要听的不是这些,“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做事还挺恶毒的,竟然把你堂哥推下坡,你是想要他残废吗!” 这话可把乐禧说蒙了,她平日里是看不惯乐福好吃懒做,可也不至于害他,倒是说的义正言辞的李氏在乐家没少欺负乐禧。 “大伯母说的这叫什么话,福哥摔下坡时我都不在他身边,又何来把他推下坡这种事呢。” 说话时,乐禧的脸上尽是委屈,她把目光看向父母,可他们只是低头,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事那样。 “爹,娘,这只是这丫头的一面之词,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李氏的声音尖锐,“说不定家里的鸡蛋也是她偷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李氏总是去偷鸡蛋,时间长了乐老娘也发现了鸡圈里的鸡蛋数目不对,只是她一直都没找出偷鸡蛋的人。 见李氏给自己乱扣帽子,乐禧实在受不了,反驳道:“按照你说的,福哥的话也是一面之词,那他的话不也一样不可信嘛,那为何只怀疑我。” “大伯母说我偷了鸡蛋,不也是口说无凭嘛,在我大楚朝胡乱给别人安罪名是要杖行五十的。” 这个律法是乐禧在纪道平的书房里看见的,纪道平还不到十岁,纪县令就已经让他背诵《大楚律》了。 乐禧说的有理有据,李氏可是气上心头,她也顾不得有长辈在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乐禧头上砸,她巴不得乐禧的腿也骨折。 乐老大非但没拦着,还往后退了一步,只不过他的嘴上在叫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站在对面的乐老二想要去拦,毕竟有距离,茶杯还是砸在了乐禧头上,李氏的力气不小,茶杯的碎片很快就四散开来,头顶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把乐禧砸晕,她的眼前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禧囡!禧囡!” ------------ 第三十八章 “奄奄一息”的乐禧 “禧囡!禧囡!” 是谁的声音乐禧已经分不清了,她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周围什么都看不清。 乐老二把乐禧抱到医馆时,乐大夫刚吃完晚饭,堂屋里坐着好几个等着乐大夫看病的人,见乐老二急匆匆的跑来,他们都好奇的起身看过去。 只见乐老二怀里的乐禧黑漆漆的头发上挂着血丝,他才刚站一会乐禧的头上就又有鲜血往下滴,看着这些村民们都汗毛耸立 跟在后面的白氏跑到医馆里就双腿发软的瘫坐在地,医馆里有几人平日与白氏关系好的,见她这样马上就去扶她坐到凳子上,还一个劲的问发生里什么。 在乐家因为走的太匆忙,白氏都没来得及骂几句李氏,她看见那么多人围着自己问怎么回事,也不管其他的话了,直接对着大家哭诉了起来。 等白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李氏。 “哎呦,我就说这李氏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在溪边洗衣服,非要说我占了她的位置,我都在那里洗了好几天了,前几天怎么不说是她的位置。” 曾经在溪边跟李氏因为洗衣位而发生争执的妇人趁机提起这事。 “是啊,我也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人,那样把自己侄女打的头破血流的人啊,心被抹了毒吧。”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乐大夫从隔间里走了出来,他看过伤口,确实有几道口子划的比较深,他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外伤容易治,内伤就不一定了。 他没有理会在谈论八卦的人群,径直走向药柜,跟作为药童的孙子说着要抓的药。 “大夫,我囡的脑袋没事吧?” 白氏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水,衣衫早就被泪水浸湿。 乐大夫递给白氏帕子,让她擦一擦。 “外伤很快就能好,就怕内伤,孩子还小,骨头还没长好,遭这一下,也不知道醒来后会怎么样。” 乐大夫的话可把白氏给吓到了,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她恐怕又要倒在地上。 “我的禧囡上辈子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啊,怎么有这一遭呢,她可是我唯一的孩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边哭白氏的头还边往柜台上撞,像是一心求死的模样。 扶着白氏的妇人见了那叫一个心疼,她连忙拦住白氏的动作,她倒是想到了个解决办法,“禧囡她娘,你可以去找乐家族长啊,找他平平理。” “找族长?” 妇人比白氏年长十几岁,嫁的也是乐家人,她知道这些事族长是管的。 “是啊,早些年,村北也是乐家人,爹死了,四兄弟挣屋子打了起来,最后还是族长出面,事情才没继续闹下去。” 白氏听见这么个机会,她肯定不会放弃,她也不管现在天色晚不晚,直接跑到了当族长的乐地主门前,敲门的声音把这个乐地主家里的人都惊扰了。 原本躺在二进院的主屋里逗孙子玩的乐地主被大儿子叫起,听见大儿子说乐建贤的儿媳妇着急忙慌的来敲门,头上已经长满白发的乐地主不紧不慢的起身,让大儿子把白氏带到前厅说话。 听完白氏的叙述,乐地主还是有些惊讶的,长辈打晚辈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打的头破血流进了医馆的还是很少见的。 白氏想要乐地主马上就去惩治李氏,可乐地主却表示不着急,时也间确实晚了,他都打算睡觉了,他让白氏先去照顾孩子,此事恶劣,他承诺白氏明天会处理,得到承诺,白氏这才满意的离开。 鸡鸣让村里再次热闹了起来,只是一晚,李氏把乐禧打的进了医馆的事就传遍了岭前村,昨天晚上在医馆里目睹了乐禧头上有伤的几人更是不知把事情描绘的夸张了几倍,在他们口中,乐禧送去医馆时就已经不行了。 李氏要照顾乐福,今早没有出门,乐老二倒是发现了异常,他跟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村民打招呼,他们不似平常那样热情,还有躲闪的神情,仿佛自己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州仔,你今天怎么了?”乐老二逮到一个老是爱跟在他背后的青年,青年的眼神里也透露着不正常。 “成高哥,我还要去镇上卖鸡,晚了价格就不高了。” 见青年要走,乐老大马上拦住了他,“是不是不把我当大哥了,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了?” 远处有几个村民走来,青年生怕被他们看见自己与乐老大走的近,只是松口,“成高哥,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我听说嫂子打了侄女,还头破血流的,成亮哥抱着她去医馆时就只剩一口气,乐大夫看了都直摇头,孩子她妈更是在医馆里说要撞墙死了算了。” 昨晚李氏的茶杯一砸下,他还没看清乐禧的伤,乐禧就被乐老二给抱去了医馆,晚上吃饭也没等他们,乐老娘可不会因为乐禧而饿着孙子。 听青年说的那么玄乎,乐老大也是半信半疑,思考了许久,他还是打算去医馆里看看乐禧死没死。 走到家门外的巷子口,只见周围围满了人,他们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有人见到乐老大马上高喊着“成高回来了”,本来还围着的村民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还不等乐老大询问怎么回事,他就看见李氏被几个族亲兄弟给押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李氏见到当家的回来,马上又哭又闹了起来,“当家的,他们说我犯了族规,要把我抓去斋堂问话,快救救我啊!” 刚才李氏还在火房给乐福煮鸡蛋,突然就冲入几个人说乐地主要见自己,说着就把自己绑了起来,无论乐老娘跟乐老爹如何解释,见人强硬的就是要把李氏带走。 “几位兄弟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乐老大认出了几人都是跟他们家有些亲戚关系的兄弟。 跟在几人身后的乐地主的大儿子慢慢悠悠的走上前,“成高,你不会也想妨碍族里办事吧,信不信我把你也绑回斋堂。” 乐地主在乐氏一族是公平正直的代表可他的儿子们就不一样了,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族长还有钱,经常对村民们就是飞扬跋扈,现在他可是有着乐家族长的“口谕”,就更加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 第三十九章 犯了族规的李氏 乐老大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话的说不利索,“我……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问我老婆犯了那个族规。” “去了斋堂不就知道了吗。” 乐地主的大儿子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没有再理会乐老大,挥挥手就让他们继续往外走。 看着被带走的李氏,又看了看屋内,乐老大还是选择进屋询问父母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的脑子可是一团乱。 走进院子就能听乐老娘在主屋里的哭声,见乐老大回来,原本还坐着哭的乐老娘马上站了起来,“老大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老婆被人带走了。” “哭什么哭,还不快换身衣服去斋堂!” 乐老爹边翻找着衣服边说道,乐老爹好面子,无论去斋堂做什么都要穿新衣服,他让乐老大也去换身衣服。 待三人走到斋堂,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坐在最前面的除了乐地主,还有几个族老。 几个族老的表情倒是比乐地主的还要难看,他们是知道乐禧有读书天赋的,被伤了脑袋,这件事件非同小可。 钟声响起,斋堂里的人迅速安静,乐地主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面向着众人,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些光亮。 “诸位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为了惩治乐成高的妻李氏的。” 乐地主挥挥手,李氏就被押上了斋堂。 一个留着长须的族老站了起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乐家族规》,翻开其中一处,庄严的宣读着:“乐家规,子孙违犯教令,祖父母、父母因此殴打子孙的,杖三十,罚粮两斗。” 长须族老把族规合上,接着说道:“族中子弟已经调查清楚,被打伤的乐禧并无违犯教令,李氏属于无端殴打,杖再加十。” 听见要被打四十杖的李氏慌了,她不断的喊着乐福也受伤了,乐地主见她还在不停的叫喊,就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李氏,你说你的儿子也伤了,可还有其他人可为之做证?” 问到这李氏沉默了,她一直都是听乐福说的,更多细节她也没问。 “你说乐禧推乐福下坡,可有别人看见?” 乐地主接连问了几句,李氏都不能回答。 只听乐地主的拐杖又用力的敲了敲地面,“我听几位族老说乐福在赵先生的课堂上总是捣乱,还逃学,经常编理由给赵先生听,反而乐禧倒是乖巧懂事。乐福平时就敢撒谎,这次会撒谎也不出奇。” 在家里,李氏还敢发作,可现在被绑着在这斋堂里,她愣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面对乐地主的话,她更是哑口无言。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惩罚就开始吧。” 乐地主上了年纪后也不干活了,有时待在家里教育教育孙子,有时提着鸟笼到镇上转一圈,他今天还想到镇上的茶楼里喝茶呢,不想在斋堂里浪费时间。 百口莫辩的李氏就这样被拉出了斋堂,她被打时的喊叫声很快就在斋堂周围响起。 待到乐家人都散去后,在斋堂里读书的学子都好奇的跑了出去,赵童生叫了几声,见学生们都不听,也就放弃了。 赵童生还是比较担心乐禧的,被砸中的可是脑袋,要是真变傻了,那可就枉费了乐禧的读书天赋了。 乐老爹跟乐老大被留了下来,乐地主也听说了乐禧有读书的天赋,对于乐家后辈读书的问题,乐地主还是上心的,乐家已经十几年没出过秀才了。 “建贤,大家都说你那孙女是读书的苗子,现在她五岁了,也应该送去学堂学东西,现在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只要能为乐氏一族长脸,那就都是乐家的功臣。” 乐地主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给乐老爹拒绝的机会,“行,族长说的我都会记着,您老人家注意身体。” 乐老爹对于老族长还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斋堂里面的人把话说完,外面的叫喊声也停了下来,四十杖打完,李氏的屁股都血肉模糊了。 乐老爹走过,没有理会李氏,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李氏赶出家门,他们家四代人都老实本分,哪有被打过板子,李氏还是第一个,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毕竟是夫妻,乐老大见李氏如此模样,也是不忍心的,把他背起往医馆走,一路上村民们或多或少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医馆里的人不多,乐老二坐在隔间外,吃着白氏从家里带的鸡蛋,他们都没有去斋堂,乐禧还没醒,他们可不敢离开, 平时珍贵的鸡蛋,现在在乐老二口中都变得索然无味,白氏也差不多,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粒米饭都没吃的下去。 乐大夫又喂了碗药给乐禧喝,他对无精打采的乐老二道:“如果这碗药喝了还不醒,那我也无力回天了。” 听见这话,白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眼泪还没擦,乐老大就背着李氏走了进来。 “大夫,帮忙看看我老婆。” 背后的人刚放下,白氏就听见声跑了过来,还说要打死李氏,替自己的女儿偿命。 白氏的话吓到了乐老大,如果乐禧是被李氏打死的,那事情可就大了。 本来就被板子打的晕乎乎的李氏根本就招架不住白氏的拳头,还是乐老二听见吵闹声从隔间里跑了出来,制止了白氏的动作。 “孩子她娘,别打了,禧囡她醒了。” 听见这话,白氏才肯停下挥舞的拳头,往隔间的小床跑去。 乐禧确实醒了,不过意识还是模糊的。 他们也不再管外面的乐老大夫妻,而是把精力全都放在乐禧身上。 这一天发生的事乐禧还不知道,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起初梦里的内容还有逻辑,越到后面就有些模糊,有时她出现在自己住过的公寓里,有时又出现在田里。 直到晚上,她四处飘散的意识才恢复些,最痛苦的可能是自己想要喝水,可是又发不出声音,这样的经历让乐禧不想再有第二次。 再晚些,乐禧又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躺在这多少天,隐隐约约听见乐老二跟白氏在说话。 “老二,大哥走了。” ------------ 第四十章 伤好了就去上学 乐禧还没完全清醒,乐大夫对病人一向都是尽职尽责,怕乐禧又生出什么急症,家里人再带她来医馆就来不及了。 乐大夫的决定只能辛苦乐老二夫妻,白天乐老二在地里干活,白氏就在医馆里照顾乐禧,晚上两人就交换。 医馆的堂屋里,病人已经少了许多,天色太晚,只要不是什么急病,村里人都会选择在明天早上再到医馆。 乐大夫为了不让乐老二太辛苦,特意拿来凉席,让乐老二尽量睡得舒服些。 这边乐老二刚躺下,白氏就开门走了进来,“老二,大哥走了。” 这句话让原本昏昏欲睡的乐老二身上的劳累一扫而空,“你说什么?走去了哪里?” 晚上吃完饭,李氏就躺回了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一个儿媳妇伤了,一个又天天往医馆跑,屋里干不完的活只能乐老娘干了,她吃完饭就回屋做针线活,眼睛酸了才走出屋活动活动筋骨。 刚走几步,就看见乐禄从屋外哭着走了进来,他看见乐老娘,哭的就更凶了,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乐老大让乐禄给乐老娘的,那是他告诉乐老娘自己要离家的信。 因为李氏被打,这几天村民们看见他都往不理睬,曾经还称兄道弟的几人也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躲他,这让乐老大感觉自己很没脸面,心一狠,他就打算去到双湾镇的码头上干活。 得知事情经过的乐老二赶回家中,乐老娘脸上还是有些悲伤的,反而乐老爹倒是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情绪。 乐老爹看了几眼乐老二,询问起了乐禧的伤,对于孙辈,乐老爹常年都是不管不问的,他的突然询问让乐老二有些意外,“比昨天好多了,再过个两三天就能回家歇着。” 水筒烟咕噜咕噜的响着,吐了口烟,乐老爹慢悠悠的开口:“等禧囡好了,就把他送到斋堂里念书吧。” 话说完,他就挥挥手让乐老二离开,他要睡觉了,乐老二也没有多说什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主屋。 岭前村的秋季到来,田里的稻子已经收割进了谷仓,田野里盘旋着一些鸟类,它们在泥土里寻找着人们遗落的稻穗,调皮的男孩们会用弹弓打落在空中飞翔的鸟群,不过能打中的极少。 乐老二扛着农具往家里走去,他还时不时回头等待身后的乐福,自从不上学,乐福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快乐,偶尔的辛苦也会抱怨,不过比起先生的板子,他还是愿意在田里干活。 从集市上回来的白氏背着箩筐,里面大多数都是给乐禧与乐禄上学用的,本来要去上学的只有乐禧一人,奈何乐老娘总是在乐老爹耳边吹风,总说只靠乐禧是不妥的,还是要有男孩也读书才行。 乐老爹本来是不同意的,可实在是受不了乐老娘每天都在念叨,加上今年的收获还不错,他也就同意了让乐禄上一年学堂。 晚上吃过饭,白氏就在屋内给乐禧试衣服,一件青色长袍,领口和袖口常以素色布料镶边,衣服上没有多余的花纹。 因为是白氏亲自做的,做工精细,乐禧穿起来很合身,十分有精气神,白氏看见乐禧穿上儒衫,好似已经看见她考中了功名荣归故里。 明早是赵童主持的拜师仪式,所有今年刚上学的学子都要参加,如果不参加,就又要等到下一年才能读书。 东屋内,又开始了鸡飞狗跳,李氏也给乐禄做了儒衫,不过乐禄不同于乐禧,他是害怕上学的,李氏给他穿上,他又自己脱了。 “我不要上学,我会被爹打的!” 乐禄把衣服扔到地上,李氏捡起衣服,“你爹又不在,没人会打你,如果你念的好,那娘每天都给你煮鸡蛋吃。” 听见鸡蛋,乐禄就止不住的流口水,见用食物诱惑有用,李氏就开始夸下海口,“不单止鸡蛋,还有糖葫芦,莲花样的糕点,带你去赶集你想要什么,娘就给你买什么。” 乐禄就这么连哄带骗的被李氏带到了拜师礼上。 作为“束脩”的十条干肉被放在赵童生面前,拜师的学子们双手抱拳,高过额头,躬身三次,赵童生则以“三让礼”回敬。 行礼完毕,师娘又端出一盆清水,学子需将双手放入,正反各洗一次,再用毛巾擦干,以纯净之心投入学习。 乡下的拜师礼不如城里的庄重,有些复杂的礼仪学子们难配合就被简化掉了。 拜师礼结束,新来的学子坐在课室的左侧,从前的学子坐在课室的右侧,所有人的手上都有一本《弟子规》,赵童生先是令学子们读一遍,然后再教上面的字,无论是新旧学子都必须得听。 待赵童生讲完,他就让学子们背诵,不背完中午就不能回家吃饭,这对乐禧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她完完整整的将全篇背了下来。 乐禧对《弟子规》的熟读程度让赵童生震惊,他教这么多年的书,还是头一次见背诵的如此流利的学子,他就像是发现了金子般兴奋。 “那我来考你,‘物虽小,勿私藏。’是什么意思?” 这对于乐禧来说太简单了,“形容无论物件有多么小,也不应该私藏起来。圣人要说的是幼时养成不好的习惯,长大若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起了私念,可能会酿成大错。” 乐禧的回答让赵童生满意极了,他从没听过如此标志的答案。 “好,好啊,孺子可教也,”赵童生拍着大腿叫好,“今天你再把《弟子规》看几遍,明日拿《论语》来学堂,明日就开始学论语。” 学子们的读书声停了下来,课堂里有学了一年都还没把《弟子规》学明白的,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这个学堂里唯一的女学子。 大家都在先生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打听着这个女弟子的来历,也是今天一同拜师的三水骄傲的说着乐禧的名字,有八卦的学子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在斋堂里的族会,他们还认出了乐禄的母亲就是被打的李氏。 “原来你娘被打过屁股。” 有的学子故意走到乐禄旁边大声说起此事,这让乐禄感到十分丢人,好像被打的人是他,涨红的脸一直低着,不敢抬起。 待到学子们都无趣的离开,他才抬头,眼底有些泛红,看着坐在先生旁边的乐禧,又想起刚才那些学子们的话,他想要上前质问乐禧,可他刚站起,又想起乐禧曾经对自己的好,最终还是坐下了。 ------------ 第四十一章 山林里的马车 寒冬的风吹过斋堂的大门,正堂供着的铜香炉里飘出几缕青烟。 坐在长凳上的乐禧在用毛笔抄着书,她背书虽然背的好,可字却差,为了弥补这个缺点,赵童生每天都要求她散学后留在课堂里把今天学的内容抄五遍才能回家。 “先生,抄完了。” 乐禧用棉袍袖口擦了擦流出的鼻涕,她的手都快要被冻僵了。 “‘孝悌也者,其仁之本与?’是什么意思?。” 赵童生对乐禧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只要回答问题时迟疑时间超过五秒,板子就会打下来。 “对父母孝顺、敬爱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吗?” 还好乐禧今天没有出错,要是被赵童生揪出问题,就又要被罚抄多一次书,有时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赵童生还是不放自己回家,她只能在兜里揣些糕点,尽量让自己不饿肚子。 酉时已过,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早,乐禧只能踏着黑回家。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乐禧发现自己的听力是常人的一倍,可能别人觉得寂静的小路,在乐禧耳中都是细小的嘈杂声。 家里人都已吃过晚饭,白氏端来给乐禧留的饭,现在她的伙食待遇变好了,每天都可以吃半个鸡蛋,猪肉片也不再只有东屋两兄弟能吃。 乐禧坐在炭火旁读着书,屋外响起了李氏的声音,不一会乐老二就走进屋。 “禧囡,还在读书呢?” 乐老二打开屋门,把门外的寒风都带了进来,乐禧缩了缩脖子,“明天先生要我把这些都背熟。” 赵童生教导乐禧,在斋堂里的学习时间是不够的,回家也不能松懈,每天乐禧离开斋堂前赵童生都会布置新的背诵任务。 “那禄仔在学堂咋样?” 乐禄倒不如乐福那般调皮,只是许多时候背了后面忘前面,总是不能完整的背诵,这可没少让赵童生烦恼。 “还行。” 乐禧每完成一项功课,赵童生就又会布置下一项功课,她哪有时间去留意乐禄。 “他毕竟是你弟,你还是要多留意他的,他娘说这孩子吃完饭就跑没影了,真是怕像福仔那样。” 乐老二觉得是乐家人都应该帮,自己过好日子,倒不如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炭火还在缓慢的燃烧着,乐禧揉了揉眼睛,她终于把东西都那些难啃的文字啃完。 时间还早,她抬头发现天上的星星比往常的要多。 东屋里寂静无声,乐福端着火盆从屋内走进来,他现在可是不待见乐禧,总觉得是因为她,李氏才会被打,乐老大才会离开家出去做工。 “禄仔还没回来吗?” 乐福只是往后院倒了火盆里的灰烬,没有理会乐禧。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乐禧也不热脸贴冷屁股,想要回屋不再理会东屋的事,可是乐老二的话她还是记在心上的,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她还是踏着黑出门寻找乐禄。 村子里孩子们爱聚集的只有几处,乐禧也很快找到了在山边烤火的乐禄,他跟着几个大孩子去地里挖了土地,正美滋滋的吃着,乐禧就扯起了他的耳朵。 “好啊乐禄,你才几岁就敢去偷人家地里的东西!” 乐禧的嗓门大,几个大孩子害怕她把大人引来,都拿着自己的那份烤土豆跑走了,乐禄也想跑,奈何耳朵被乐禧扯住。 “我娘都没有管我呢,你又凭什么管我!” 乐禄从前对乐禧还是友好的,上了学堂被人嘲笑后,他逐渐对乐禧的想法有所改变。 “你不用功读书,我当然可以管教你。” 乐禧可不认为她跟乐禄一样——只有五岁。 见对方态度强硬,乐禄只能表现服软,趁着乐禧不注意挣脱束缚,快速的往山上跑。 五岁的身体确实遭受不了太大的反抗,乐禄只是推了推,她就险些摔倒,重新站稳时,乐禄已经跑远。 俩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在他们都没有留意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了小山的另一边。 山林里比山边更冷了,俩人也精疲力尽,乐禄刚靠在树边想要休息,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乐禧逮住。 乐禧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将乐禄按住,总归是累了,乐禄也不继续挣扎。 “我才不会听你的。” 哪怕被乐禧绑着,乐禄的嘴还在反驳着。 控制住了乐禄,乐禧才有时间观察这是哪里,山的另一边砍柴时她来过,山下有一条小路,是村里人进出山林走出来的路。 还在冬天的山林里植被并不茂密,站在山头上的乐禧能轻松的看见山下的小路。 漆黑的林子里,乐禧听见了马蹄声,起初乐禧还以为那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可是马蹄声音越来越响,可是往小路上看,又只有漆黑一片。 继续往下走,乐禧刚才听见的声音乐禄也听见了,不过乐禄可没有极好的听力,而是马车靠的很近。 意识到不对劲的乐禧马上带着乐禄躲了起来,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马车,一般都有秘密。 马车的速度不快,但在这寂静的山林里马蹄声还是响亮的,车厢上装着几个灯笼,让马车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亮光。 “他们是谁啊?” 躲在草丛里的乐禄好奇的问着乐禧,他还是第一次见马车,镇上的人坐的大多数是驴车或牛车。 马车在他们面前经过,在灯笼橙色的灯光下,乐禧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看见这张脸后,她有了个大胆的决定——跟上去。 乐禧松开了绑着乐禄发绳子,“你自己回家去,不要告诉任何人在这里看见了马车,知道了吗?” 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乐禄的直觉告诉他刚才那辆马车是危险的,他摇头,不听乐禧的嘱咐,“我不回家,我要跟你一起。” “不行,很危险的!” 乐禧没有想就拒绝了,乐禄只是个五岁的小孩,要是出了意外,那可不是她负责的起的。 可是眼看马车要跑远,乐禧也没有时间与乐禄辩驳,只能多次嘱咐他一定要听话,不能随便乱跑。 ------------ 第四十二章 大义与私心 马车在小路上奔驰,俩人就在山边跟随,跑着跑着就进到了一处山洞,洞的位置很隐蔽,如果不是冬天植被不茂密,是很难被人发现的。 天色太暗,乐禧只能看见刚才赶车的人往与洞内走出的人联合搬运着车厢里的东西,他们的位置与山洞还是有些距离,搬运的东西他们都看的不真切。 记住了位置,乐禧打算离开,回去的路上乐禄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事,“那两个人在山林干嘛?” 乐禄看了好几次乐禧,她好像知道了些东西,可乐禧只是摇头。 她回到家中,还在思索着,她记得王单剑几人把他送到县里的那辆马车并没有刚才看到的那辆华丽。 马车上灯笼的样式乐禧只在纪府见过,价格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像王单剑那样作恶多端的团伙,怎么可能会买这样昂贵的灯笼。 可能是追踪马车被累到,乐禧还是在混乱的思绪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像往常那样吃完早饭往斋堂走,不同的是乐禄,小孩的探险心思是强烈的,他今天没有赖床就是为了问乐禧昨天的问题。 乐禄刚靠近,乐禧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昨天看见的事,你没告诉家里的其他人吧?” “谁说出去,谁是小狗,我可会信守承诺的。” 乐禄对乐禧怀疑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今天早些完成先生的任务,那我们就可以早些进山。” 有了乐禧这句承诺,乐禄这一天可谓是干劲十足,连吃午饭都在看书,就是为了能早些背完早些散学。 冬天的风像把锋利的刀,吹在人的皮肤上真是堪比刀割,地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地延伸向林子深处。 俩人这次走的距离靠近了些,能见到洞内发出微弱的光,如果不靠近,还是发现不了的。 外面没见马车的踪迹,他们应当是把马牵了进洞里。 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乐禧能听见洞内有两个人在交谈,洞内应该挺深的,她听的不清楚,必须再靠近些才行。 “你在这待着,如果看见有人进来,就吹响哨子。” 说是哨子,确实就是孩子们无聊,用鸡骨头做的能吹响的小玩意而已。 见乐禄在洞口躲好,乐禧才往洞内走去。 越往里走,周围的温度就越高,谈话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胡五把烤好的土豆递给靠在边上的女人,女人的脚被粗麻绳绑死,想要站起来都困难。 “大哥,都等了两天了,还没消息,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出卖我们?” “出卖肯定不敢,只怕他胆子太小而已。” 王单剑挑着火堆,他的眼神暗淡着,火星子在空中飞舞,被橙光照应着的左脸上比之前多了一道伤疤,那是被官府的捕快用刀砍伤的。 “要是那小子明天也不出现,我们还继续等吗?” 他们带来的粮食也所剩无几。 王单剑思索了一会,他的心里也是没底的,他一直觉得外人是不可靠的,可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接受外力。 “明天我再到镇上,你把她看好就行。” 王单剑的指向女人,他慢慢的靠近,女人的脸上带着惊恐,不停的往退,想要远离面前凶神恶煞的劫匪。 “你男人要是明天来救你,那你还有活路,要是明天不来,那就是你的忌日。” 听见这样的威胁,女人开始哭泣,“好汉饶命啊,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我爹是有钱的。” 厌烦了女人的哭声,王单剑抽出手中的刀,“你要是再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刀上的寒光让女人抖的更厉害,她只能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哭声。 听到差不多,乐禧连忙离开山洞,听他们的对话,王单剑是在这山洞里等人,而里面的女人应该就是人质,看来是有富户不见了妻子。 洞外躲在草丛里的乐禄手里紧紧的握住哨子,随时准备着吹响它。 他的背后传来脚步声,原本就紧张的心跳的更快,紧张中夹杂的对未知的恐惧,他浑身颤抖了起来,好在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乐禧从洞里出来。 离开时,乐禧也是一言不发,眼看着就快到家,乐禄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乐禧在洞里到底听见了什么,乐禧也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乐禄。 乐禄听完乐禧的描述,觉得这是画本子里才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在现实里竟然被他们遇到。 “那我们要像画本子里的好汉那样出手相助!” 说着乐禄就跳上了屋外的石凳上,一副要成为英雄的模样。 乐禧被他的动作逗笑,“那你说,我们要怎么救?” 这个问题对于乐禄来说还是太难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大人帮忙。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乐禧不同意乐禄的做法,“他们就算相信,现在城门已经关了,要是去官府报官最快也要明天早上,要是劫匪等不来要等的人,又看见官兵,那女子就死定了。” 这一通解释让乐禄脑袋都混乱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要是那女子真的死在了劫匪手上,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在回来的路上,乐禧就想好了一个计划,此刻,她眼睛亮得像突然燃起了火苗,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你敢逃学吗?” “逃学!” 乐禄听见这两个字都有些害怕,乐福每一次被乐老大发现逃学都被他打的半死,虽然现在乐老大不在,可乐禄也不敢逃学,生怕他今天逃,明天乐老大就回来揍他。 “我爹会揍我的,我不敢。” 说这话时,乐禄的声音弱弱的,生怕被别人听去又耻笑了他。 “那救人跟被你爹揍,你选哪个?” 见乐禄犹豫不决,乐禧只能继续说道:“福哥逃学是为了出去玩,我们逃学是为了救人,你爹知道是不会怪你的。” “难道你真的想那女子死在劫匪的手上吗?” 在大义与私心中,乐禄还是选择了前者。 ------------ 第四十三章 王单剑的计划 赵童生站在讲台上,他像往常那样教着手中的书,抬头看向课室外,半炷香的时间,他已经看了五六次,最靠近自己的座位上是空的,那是乐禧的位置。 往常乐禧都会比别人早来几刻钟,别人才刚到课堂,她就已经把昨天学过的再背了一遍。 洞口斜对着的山坡,两个小孩正躲在树后,昨天晚上又下了场雪,山路比昨天还要难走,俩人花了快半个时辰才走到这山坡上。 “姐,有人出来了。” 因为下过雪,温度更低了,王单剑起的有些晚,日头都高照了他才慢悠悠的牵着马车往外走。 见马车离去,俩人再次走到洞口,洞内的胡五大概还没起床,乐禧没有听见里面有声响。 等了不知多久,洞内又传来女人的哭声,这个声音让乐禄害怕,他觉得那是鬼在哭。 原本还睡的挺香的胡五被吵醒,他有些生气,“哭什么哭,你男人拿钱来你就不会有事,不许哭了!” 女人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那样,还在不停的哭泣着,“我男人没钱,他不会来的……” 听见这话,胡五马上不困了,他起身用刀对着女人,逼问道:“你说什么?” 见到刀,女人又恐惧的叫喊了起来,“大哥……你就……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女人的哭闹声在这几天里都让胡五感到厌烦,他抬手就给了女人几巴掌,“回答老子的问题!” 脸都被打肿了的女人惶恐不安的开口:“那些店铺,只是名义上的而已,钱都不是他的,是他三叔的。” 城门两旁的卫兵们互相吐着苦水,在这样冷的天气里站岗,真是折磨人。 在城外,王单剑把马车藏了起来,还乔装打扮了一番,现在看起来像个旅人,脸上的疤被他用棉帽遮挡。 他去到一处小茶馆,屋内只有几张桌子,还没到中午,只有零零散散几人坐着,他随便叫了壶茶,坐在凳子上就开始嗑瓜子。 贵多处理完账房早上需要他的食物后,就跑到小茶馆里喝茶,因为是茶馆里的常客,伙计一看见他就打起了招呼,“您来了,还是像往常那样给您备好了,我这就沏茶去。” 无须贵多开口,伙计就把他需要的准备好了。 茶馆的大门对着镇上流淌的小河上,撑着船的船夫们尽力的推销着自己船上的货物。 贵多看中几条鱼,正站在岸边与船夫讲着价,谁知身旁就传来一道让他闻风丧胆的声音,“管事的在老爷面前混得风生水起,还缺这几文小钱?” 原本还惬意的贵多,此刻脸上只剩慌张,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只能放弃了讲价,掏出铜钱扔给了船夫。 转过头,脸上又挂着笑,“大侠,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单剑大眼神里散发着戾气,贵多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直视,好似多看几下面前的人就会把他活剐了一样。 “怎么,不喜欢大爷来找你?” 贵多马上又陪着笑道:“大侠误会了,小的认为这里危险,没想到大侠胆识过人,还会亲自回来。” 这样客套的话,贵多可是张嘴就来的。 “你小子这张嘴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王单剑把手里的瓜子壳扔在地上,“我让你办的事,都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没动静?” 王单剑的话一出,贵多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我都照你说的去做,老爷已经到处筹钱了,肯定在大侠给的期限内把钱送到。” 女人是贵多老爷的梅氏梅氏,也是贵多的姘头。 “我告诉你,别耍心眼,要是明天还不拿钱来,我就先把你跟那女人的事告诉你老爷,等他把你活剐了我再把那女人杀了,你们在阎罗殿再做野鸳鸯吧。” 如果不是在街上,贵多早就跪下磕头求饶了,他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我回去就帮你们打探情况,还请大侠手下留情。” 梅氏的性命没了就没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与梅氏有染,钱是老爷出,他只是负责报信,要是他与梅氏的事被老爷知道,逐出府都算是轻的,要是被打的断手断脚,那可就是噩梦了。 王单剑临走前还抢了贵多手上的金戒指,就连茶钱都是让贵多付的。 被王单剑一搅和,贵多喝茶的心情瞬间没有了,他回到高府,老爷高横已经为凑钱救妻子忙的焦头烂额。 见到贵多回来,高横连忙叫住了贵多,“你去哪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高横不知道贵多经常去茶馆的事,“家里有事,我就回去了一趟。” “你爹的病又犯了?” 高横知道贵多的父亲有肺病,贵多的老母亲又照顾不过来,有时只能让贵多回去帮忙。 “我早让你娶了老婆,这样就不用耽误时间了嘛。” 说到老婆,高横这才想起找贵多的原因,“劫匪要的钱银我已经备好,明天你把这些钱送去。” 听见高横要让他去送钱,贵多马上不乐意了,他虽然只见过王单剑几次,可那浑身散发的杀气早就把他吓得不知所措,他觉得对方不可能拿钱放人,说不定他们还会杀了去送钱的人,可是拒绝高横,他肯定会心生怀疑。 “老爷,我昨天出镇的时候又见到了劫匪。” 高横果然很激动,他抓住贵多的手腕,“你怎么不早说?” 贵多的手腕被抓的生疼,高横年轻时可是练武的,贵多的小身板都扛不住他一拳。 “他们也就说了些刺耳的话,不过我派人跟着他们,还真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的地方。” 这对于高横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那他们在哪儿?” 具体位置,贵多也不清楚,只知道在镇子西北边岭前村与溪南村之间的峯山里头,这还是梅氏被抓的那天晚上,他躲在门后偷听到王单剑与胡五说起的,不过还没听更多,就被王单剑发现了。 “跟到了峯山里头就不见踪影了,不过据我所知峯山里没有村子,他们大概会躲在山洞里,只要老爷派人一搜,一定搜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 第四十四章 救出梅氏 现在看来,自己先前的判断错了,她还真是以前的倩倩,不然,怎么可能这样巧合,连痣也长得一模一样? 暗影府主没有问任何问题,这一次的人数锐减了如此之多,令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宣布了日期之后便离开了古皇峰。 刘雪峰金刀开路,刚闯到前面,更大的冰块就等着他了。猝不及防,金刀几乎震飞。西门无双紧随其后,也差点被砸。前路受阻,路口又封死,完全是死路一条。 吴君没出声,眼眶有些泛红,她点了一下头,拿起筷子,将碗里的红烧肉放到嘴里。 “这地下封藏着什么?若不说清楚,今夜你走不了。”徐衍心中虽然掀起万丈狂澜,极为震惊,但他脸上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原本浑浊的眼睛此时一片清明,就好像一头卧龙已经清醒一般。 一声龙吟低沉的响了起来,叶铮纵马之下,直接飞跃了城墙,落到了城外的使者旁边。 白耀为什么一马当先,抢在聂海明动手前先一步带着兄弟们前去试探这头凶虎?因为他是有目的性的,别人看不出来,雷琪等人是完全能够明白简中玄奥的。 妈妈倒好了水,试了试水温然后便让我们俩脱了衣服赶紧进去洗,不然会感冒。 叶铮一句话就激怒了无数的玩家,本来这地方就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这一动起来,就显得更加的混乱了,根本分不清前后左右到底谁是谁。 “道塔是帝墓中最神异的地方,在那里面能够感悟到自身修炼的意境的诸多不足,我曾在那里面悟出了许多东西,可以说没有道塔,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无论从哪一方面,沈知忆都比月昕强太多,不,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那么,估计做一辈子枢机执事是罗门多·阿吉拉姆最好归宿和最高成就。 林湾湾甩给陆湛北一个“等回去了再收拾你”的眼神,又问了唐沉一些问题,无非是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先别问我,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我自然会回答你的。”刘天浩心想,这袁绍也是真够狡猾的。 “不急,不急,陨铁苏双、张世平家又跑不了,而且如今他们二人前往上谷买马还尚未返回卢奴呢,你现在到他们家岂不唐突?”刘天浩哈哈笑道。 秦不易祭出青蚨剑,在上面穿上十八道杀鬼符,不退反进,直冲龙鲎之魂的身下袭去。 顔少和圣王连忙拉开她。“陆夏,离别急,我们明天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这只是他们跟你开玩笑呢。”圣王安慰道。 “嘶!”古姓男子见着此幕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有些庆幸自己能够躲过蛛网。 郑家人口中所说的彼岸,如果真的和几天封印有关,那么柳相又想要利用他们做什么? 安然之中,顾念兮不禁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顾云兮收了手呢? 柳诗雅对褚昊轩不由万分感激,她差不多要以身相许了,但是褚昊轩对她却是冷冷淡淡,毫不越礼,她便不敢轻举妄动。 我其实还有很多疑问在脑海里盘旋,但我也知道,他是不会对我说任何的。我目送着他远走,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和炎彬一样,昂首阔步,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那种样子。 冯飞虎不再说话,知道冯素梅是因为生病才戒的烟,而之所以生病是因为自己,都怪自己那时候太气盛。 楼止却难得笑了,那张冰封已久的脸上,竟溢出一丝经年不见的笑意。 刚刚知道自己那么深的爱他,如何能对他恨得起来?就算是他把她爸爸亲手送进监狱,人都是有感情的,爱恨纠缠往往失去理智。就如她对褚昊轩的爱让她暂时放下恨,想远远地躲开,无论恨还是爱都不要了,统统不要了。 汤辰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侧过身,再一次把她搂在怀里。 可就在她摆弄第三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要试试能不能画面传递。 元笑不知道姚晓丹要给她说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是很重要的事情。沉默的等姚晓丹开口,等了许久,姚晓丹才整理好情绪。 虽然没给她起名字,但是……心里,却是因为她的存在,而一点一滴的柔软下来,而且越来越柔软。 所以许多自修的高手,都会想办法增加根骨,提高内劲流转的上限,或者是直接增加内劲储量,弥补消耗。 虽然这个介绍不是很好听,但是任谁都能看见林末脸上的柔和和笑意,也就都明白了,这个胖子绝对是林末重要的人。 姜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本来抱有很大希望的音乐课最后会变成这样。 刚刚那画面中的禁魔手,比他之前修炼镇狱神体术,领悟的禁魔手强大太多了。 说着教授完成了圣坛的建设,然后用圣坛的训练功能,教授花费了一定的信仰值,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传教士。 ------------ 第四十五章 打不过就跑 一对十,王单剑打家劫舍还行,对付这些训练有素的打手,他是真的不行。 见只有王单剑一人,高政骑着马走到最前面,脸上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是哪里来的小贼敢绑我高家人!” 在江湖混迹多年,王单剑深知面子上不能丢的,他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佩刀,“高政老贼,五日前你杀害我弟,今日我特意引你前来,就 乔亦墨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仍被踩在地上的他身前,示意保镖松开,那男人得到允许后站了起来。 虽然目前为止李金花还没显露出她的实力,但是仅仅是偷袭这招,就知道其境界不低,应该也是一位宗师。 虽然来的人不算多,但其中的一些人倒是让柯廷大为惊讶,就比如cac的总经理劳伦斯-瓦克特,前功勋皇家空军飞行员,和他坐在一起的是那名解决了水兵作乱的海军上校坎勃利奇。 当时巴达维亚的华人华侨超过10万,算是很大的一部分居民,不过这些华裔一般是手工业者和商人或者农民,能在巴达维亚市中心的很少,大部分都在外城,算是郊外部分。 在这个时候,叶青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后退更不可能,只能拼到底。 即便白泽疯狂的击打桌面,但雄兵连众人却仍旧是不管不顾的打量着手中武器,根本就没有想要搭理他的念头。 “不行!这事没得谈!谁叫她方才无视我来着?”莫甘娜顿时没好气的撇嘴打断道,显然是还在生气凯莎刚才的态度。 这个儿子,是几兄弟当中最优秀的,可是这性格,也是最令人难懂的。 图表无非就是一条上扬的人生曲线直窜人生巅峰,更是一目了然。 将三种物品一一挂上,叶青刚准备浏览交易网站,立即有提示声响起,打开一看,五十瓶次级生命药剂便已经预卖完,交易网站正提醒他交货。 一时间,关于针灸麻醉的知识在网上疯狂传播,甚至国外有懂华夏语的网友也在第一时间做了翻译。 被叶枫毫不留情地打断自己的话语,原本陆洋心中是有些不悦的,毕竟怎么说他都是一名将军,但是听到叶枫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语,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愕然。 自知难以独活,所以才救下这许多人收入阴阳扣,名为保护休养实则为自己的重生打下根基,而此番念头只有亦徒亦宝的道衍明才知晓,其余三个徒弟均蒙混其中,茫然不知的成为道衍明阴谋中的工具与帮凶。 “我并非劫财的土匪,只是身担要事想借好汉的马匹一用。”说着话,她手腕一抖,一锭银子落在了对面人的脚边。 甚至可以说,这死去的一千多人,以后或许还能冒出一个越九重来。 薛烟就好像是完全没受伤一样,单手托举一枚光团,面无表情地砸落下来。 林可依旧眉头紧蹙,但她来不及多说什么,一阵脚步声响起,男子的身影骤然消失。 可以说,如果这话是从周珂口中说出,那何家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这话是从天丹国师口中说出,那何家就是必死无疑了。 “你来干什么!欺负人在外面就算了,还要追到家里来,当真以为我关思利脾气好?”关思利吼道。 他又转头看起另一份资料,这是他所要求的……找龙家麻烦的情报。 等罗秃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有能力战斗的,也就只剩下了十来人。 ------------ 第四十六章 被选上 “不要紧的,我们就先坐下来喝杯茶。” 大清早他们就陪着文樘出了镇,马车的颠簸对他们这些平日只待在书院的先生来说是一种折磨。 赵童生招呼他们坐下,又到门口继续等着学子们,如若真的来太晚,他还会叫年长的学子去迟到的学子家中,待到派出去的人跑到,有的人才刚刚起床。 见最后一个学子终于走在 秦建业不知道天命九的想法,却知道她为了爱敏一定会竭尽一切去做,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帮助自己。 徐喆缓缓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刚刚扑进来的时候没看清皇帝的脸,此刻看了,徐喆又是老泪纵横,但是看着在边上的太子威严的表情,他也只能努力吸溜吸溜鼻子。 他跟她左爱,并不计较她已经残废了的事实,也不忌讳曾经有那么多的男人碰过她——她意识到她只要长着跟唐宁一样的脸,他就根本无所谓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师,电话里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您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等见面以后我在跟您解释。”天命九有些无奈道。 这“血魔斩”的威力,跟修炼者的修为、凝练精元的多少和培炼时间的长短有很大关系,据典籍上记载,要是凝练到了至深的境界后,甚至可以划破空间,击碎虚空。 除了现在交战的两支行星主力舰队之外,纽伦达人还有三路舰队可以动用,第一支由高速舰队为主,仍在第五星区,速度再高也无法赶来。 他喷出一道青色婴火,落在了青色铜灯的灯芯上面,点燃了青色铜灯。 所幸,正如苏迷说的那样,在她给予保证后,全体职员都收回了辞职信。 赫莫生走到窗边,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森林气息,令人头脑更加清醒,向外望去,视野中窗外一半是河水,一半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丛,如同油画般秀丽。 地厚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他的技能几乎都是抓取类技能,先利用空间之力定住对方,然后再将对方扔出定好的空间,这样对方就会在移动中被空间的撕扯所伤。 王默四处踅摸着,打算找到一个能够有效帮助自己提高输出效率的地形。 白面?李家庄的乡民们先是一愣,随后无师自通的拿起兵器,准备战斗。 系统的声音还带着慵懒的调调,仿佛是睡了好久好久,猛地被吵醒的样子。 自己这些人是如何背景,已经报了上去,王朝一个江湖游侠,另外两人则是旁边村子住着的。 一关上门,他便跌坐于地,不去在意身体的经脉走向,而是意识放空,细细感受自己的状况,果然,结果大不相同。 不远处,封霄坐在一辆银灰色布加迪的驾驶座上,探出半个身子朝她招了招手。 艾雅莹听完了,心里脸上都是平静的。要不是时机不对,她都要要翻白眼了。 就在刘阳河拿着纸发愣的功夫,不远处就有一阵车辆启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刘阳河瞬间清醒,然后赶紧朝着停放军用车辆的地方跑过去。 这么焦急来催,艾雅莹就感觉很不好。果然,是催她来看人,相亲的。 于是,刚刚在公司跟下面要账的人大骂五百回合的陈旭同志,现在又要灰头土脸地陪着自己的儿子,和学校的老师、领导“亲切交流”,“深入交换意见”,并且致以深刻的反省与歉意。 ------------ 第四十七章 去不去镇上 灶炉里的火光让乐老娘的眼睛的发亮了,“镇上的的束脩要这么多?” 听见一年要在乐禧身上花费这么多钱,乐老娘不同意乐禧去镇上的心思更加强烈了。 “是啊,你晚上跟爹说道说道,我们可不能把钱都花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反正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这些钱花出去就等于扔进了火坑里。” 李氏连嫁人都说上 在影月舫,甭管张扬想要去什么地方,那肯定是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呃,然后是下一句,明显是让我们找什么东西,应该是三样,或者三类?”哈利迟疑地看着赫敏,但赫敏抿嘴微笑,不透露任何信息。 当程处默带着几万修士大军离开东湖城的时候,不知多少人泪目,不知多少人跪地掩面哭泣。 “孤过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耿月瞧他这样还真就不怕了,她现在还受着伤呢,肃尤世要是想杀她那才是易如反掌,偏偏他就不杀,偏偏他就忍着。 “怎么会有这玩意儿?”珀西的脑子凌乱了,学生们围在一起,看着盒子里的图纸。 呼伦哲玉被她激将法一激,哪里还顾得了中计与否,冲上去就拼命。 那树叶的声音听在傅绾耳中,根本就是那棵大榕树在骂街,指责何榕扰了自己的清净。 她逼着他让他直视着她。她的手间刚才才放出了灼热的火焰,杀了无数的白蛉,此刻却是一片冰凉。 欣月见拦不住詹雪莹,急忙挑开车帘打开了一把油纸伞正欲扶着詹雪莹下来,就听到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九姬揪着心肝,说着谄媚的话,告诫自己,表哥都要为你献身了,还要那面子做甚? 蜘蛛侠赶紧停下唠叨,虽然自己没明白查理斯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不过自己的蜘蛛感应可不这么想,蜘蛛感应很明确的提醒着自己这张纸很危险,不要碰它。 其实他知道穆语为什么要留下尹安然,却没有点破,因为他知道必须让她和秦晋桓把尹安然和尹安静这两道槛都过了,才能稳定他俩的感情。 她和古锋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在猎杀各种异种,虽然其中充满了各种危险,但那种甜蜜却让人难以忘怀。 然后便是要选择几个祭品,便开始灌输为了龙族的未来而死乃是荣耀的思想。 苏伏叹息,陆家姐妹对萧狐狸是真的用了心用了情,为了他不顾家族可能被牵累,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哪怕萧狐狸总是躲着她们,她们也毫无怨言,甘心情愿的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作为未来的高智慧系统,它现在看见妗白的举动,隐约猜到了什么……此刻只觉得有些蛋蛋的忧伤,它可能要在直播的路上歪下去了,而且还无力阻止自己的宿主。 是旁观赵家一步一步的将林氏嫡支唯一的血脉逼至绝境,还是也掺和了一手? “是这样的,我觉得那边有行动了,这些事情好像和慕梵有些关系,昨天慕梵离开之后……今天晚上……”114开口,将自己检测到的一些东西给季白墨还有颜白说。 她高贵冷艳,带着内敛的冶媚,如果说晨光是绽放在暖房里的水仙,那么司晨就是盛开在雪山上的玫瑰。 十几年之前,邢风实力大进,突破灵变初期巅峰。杀上青炎宗,将大长老以及大长老之子斩杀,得知自己的师傅被大长老害死之后,直接后覆灭青炎宗。 ------------ 第四十八章 书院风云 寒风吹起路边已经掉光了树叶的枝条,刺骨的风从领口钻入,让本来就挂着的鼻涕越流越多。 驴车的木轮子碾过冻硬的土路,路面的坑洼被积雪填满,行人与车轮经过把积雪碾平,走起来确实不如之前那样艰辛。 这次驴车上拉着的不止白纸,还有红纸,过完年的第一单生意,必须要有红纸,寓意着开门红。 乐老二 众人没有了方才的担忧,也笑得很开心,对于香港大财神爷的弟弟,众人自然是另眼相看了。要换做是其他一般的人,这样的玩笑可是不庄重,是要受到批评的。 眼前景象恍惚,也伴着她的一阵阵头疼。眼珠在眼眶里面幽幽的转了许久,沐一一真正把眼睛睁开,也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下次?择ri不如撞ri,正好几天前有人送了盒茶叶来还没开封,就让你来品尝品尝,鉴定一下。”田亮说完就要拉过陈宇走人。 “风雷属性,风雷属性,这是飞禽类神兽,看來应该是裂天神兽了,白兄你们在周围布置下禁制,给我护法,我要施展一门神通。”周道沉声道。 在乔寒烟看来,澜沧洙是深深爱着金元宝的,不管那种爱是霸道的,残忍的,温柔的,还是冷漠的,即便是要以牺牲他人为代价,他都在所不惜,这一点,让乔寒烟打心底里对他有了些尊敬。 不过,陈学成知道,这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地震,这么简单,腰肢,秦扬说了一句话,就能够地震的话,那就是将命卖给他,又有什么困难的了!? 这个叫傅砚今的人,竟开口学她说话!而且学的还不熟一句完整的话,而是学那些回声,嘴里不停的嘟囔着那个“今”字,而且一说就说个没完,好长一阵子,牢房里都是他的“今”字。 黄金领域的强者面对成年蝎狮都要饮恨当场的消息,他们可是听过不少,因此都不约而同地招呼己方人马迅速逃去。 一股危机涌向周道的心头,这样一来自己再也不能逃走,同时也说明了自己这一趟恐怕事情不妙。 房间里,沐一一的声音响起,吓了乔寒烟一条。惊恐之下,竟是看见那桌子上正冒着白气,上面的茶水洒了满桌子,而在沐一一的袖子也已经被茶水浸湿了。 也有人说,终唐一朝也没有超过隋朝的人口总数,这个在后世有争论。 因为他深深的爱着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才会收自己为徒,所以他才会在母亲去世之后,狂歌大哭,大醉三天三夜,在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洛枫后,便孓然一身,远走天涯。 那一刻她分明听见秦越的心跳声,在并不大的山洞里显得是如此突兀和有力。 萧然怒意上涌,顾不得云武来不及大喊“换人”,当即就闪身而出,挡在了云武面前,将他推出了场外。 苏夏略有些别扭地避开他的目光,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样和眼前的人相处了。 让狼宝与其余魔/宠/将东西搬过来,雪萌便将它们卷入了雪域空间。 鞭尾扫在石板,未曾砸起丝毫灰尘。但石板越是整洁,所造成的声响也就越清脆。 因为,李茗茗、暗翼思辰的记忆,尽皆被弥月不朽施展永恒法、神秘法,进行了部分封印。 一个是陪伴自己的灵儿,一个是甘心为自己死去的从寒。从寒愣住了,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从林风拍卖那个鞋子,到后来所说的那些话,今天从寒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林风,但是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依然是一场空欢喜。 ------------ 第四十九章 落水生病 乐禧一头栽倒在地上,奋力爬起,脸上带着惊恐,她说真的被吓到了。 “我还以为你多能耐,没想到也是个不经吓的。” 邓林带着下人站在乐禧面前,他脸上的跋扈样让人看着心里就升起一团怒火。 “小人。” 乐禧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好在冬天衣服够厚,缓解了冲击力,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这小胳膊细 他低下头,看向了阿尔卡斯。他的凝视在这一刻比刀剑更锋利,比深渊更寒冷。 “苏大夫原来在家,谢公子说你不在,我还当真以为你不在。”常公子面上闪过一丝不愉。 早上的天井是最热闹的,引煤炉,煮泡饭,晒衣服,洗衣服,洗漱倒马桶,都是人间烟火味,不过往日起得很早的陆母,今天却没露面,她在床上和丈夫说话。 周爱香抿唇寡言,刚结婚那会儿,苏岩确实很吃这一套,可他们现在是十多年的老夫妻了,哪还有激情? 林淼淼很理解林风凌的心情,这么久了,她从开始讨厌风老师,到现在接受风老师,不知不觉间她也已经习惯了风老师的存在。 昨日回去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梁氏,还以为她是回去了,她也并不知,她竟然被关在了医馆内。 他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沉默地如同费鲁斯·马努斯。后者坐在他身边,没有询问,也没有寻求眼神交流。 林永明回顾起三天前对战魂宗的场景,再想象一下二黄二紫的魂宗,只要武魂品质再高一点,林永明可以确定,自己想要赢很难。 而他身处的酒店则是在这天地异象的最中心,就算这酒店再怎么好,也禁不住这种折腾吧?尤其还是各种天象的肆虐。 当他们来到洞穴最深处时,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光芒闪烁,散发着令人畏惧的能量波动。周德洲和伙伴们凝神注视着屏障,内心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旁边的秦如绚忽然上前说起了另一种语言,听起来与老者刚才的土著语有七八分相似,老者先是一怔,基本听懂了,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 雨凌施了礼笑着接过盒子。邢夫人和王夫人也拿出了礼物来,给了雨凌。 这一次,这颗光团却突然爆炸了开来,发出了一阵强光,直接将刀老的眼睛晃的瞬间迷糊,而在这迷糊之中,刀老眼前竟然失去了黄源的踪影。 高登辨清他方位后,双手双腿猛然在墙壁上一推,向后翻出一个跟斗往华远飞去。 就算是找不到志村阳,能够去志村阳开的店里看到志村阳的分身,抬头看看火影岩上志村阳的头像还是好的! 说到谁是这片土地主人,是我们,而不是你们,何况,就算你和江南各大财团关系紧密又怎样? 蓝色的绸缎面料包裹着她的腰部曲线,层层叠叠的蓝色蕾丝短裙显露出她一双美丽的双腿。 “怎么了吗!?”宇智波美琴察觉到了志村阳的情绪有些不对,疑惑的向着志村阳询问道。 这一次他便有些操之过急了,要不然再修炼一段时间再进精修堂,便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问题了。 不过,辉夜这一脉,算是大桐木辉夜后裔之中混的最差的,他们身上的病不轻,实力越是强大,身上的血迹病越是严重,这是辉夜一族一直以来传统。 行长激动的道:“你这话当真?你能做得了龙华集团的主?”这几个亿的买卖,你一个副总经理真的有这个能耐? ------------ 第五十章 白粥 马济从外面拿来一碗热粥,他让乐禧喝下去,有人愿意投喂自己,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乐禧没有拒绝,而是快速的喝了起来,生怕马济会后悔一样。 “那些孩子他们只是调皮,爱装老大,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乐禧的舌头已经被白粥烫了好几次,但她还是不愿意停下喝粥的速度。 同样是白粥,不过这可比 这一切,程昱看在眼里,但他没有阻止。这是程昱吩咐于禁去做的,皇宫里很多人不必留下来。 “我明白,在一会儿,只要在一会儿。”叶王控制着灵魂之火将其与的人一把扫开,一把抓住了麻仓叶,将手伸进了麻仓叶的身体之中,将麻仓叶的灵魂从麻仓叶的身体之中啦了出来。 现在柳研来自己公司做事,以后等公司正式上了轨道,有了着名气,资金也雄厚。再把baby等人接过来,进行一一的包装培训,准备未来一起进军好莱坞。 就在周围记者们啪啪啪的拍照声中,这五位踏上了红毯,摆了几个pose后,他们就直接进入了酒店。 大批的神秘人瞬间就来了,陆飞这个时候也是一阵的无奈,暗暗叹息着尼玛这是山寨跑男吗?又是黑衣人。 所以梁紫嫣先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台阶,看柳儿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对自己表示欢迎还是不欢迎喃? 那就在这个时候,陆飞也觉得有些忍不住想笑了,因为baby刚才的表演实在是太滑稽了。让人想不笑都不行。 “他中了幻术,还在昏迷。”暗部回答道。怪不得宇智波富岳找不到鼬的踪迹,原来在牧云离开后鼬和三个中忍的尸体就被木叶暗部带走了,现在正在火影大楼的医务室等待苏醒。 拿着望远镜,胡贺一直在仔细的观察远处巨型石门的表面的纹饰,越看脸上的就越是充满了惊奇。 “谁叫达令你这么的人渣呢,所以,为了不让达令在做出这种事情,只要吧达令的哔割掉然后达令就不能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诱宵美九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的酡红,看着月说道。 殊途同归,他们只是不同的表现形式罢了,核心本质还是一样的。 火德星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火烧四野,强似赤壁之火,神若火烧连营。 忽然黄泉的使者过来,邀请他参加死亡之塔的防守,事成之后则是允许给他的爱侣一具身躯。 “只要能治疗好我爸的内伤,别说一个月,就算是两个月,也没问题。”叶龙咧嘴笑了笑讲道。 叶飞就一直眯着眼睛笑呵呵的,不说话,不表态,难得是在刘良玉口中吐出那一点五个亿的时候,叶飞微微点了一下头。 没错,叶言说的不错,除了可以在学校里自主申请入党,在培训合格后,会被筛选正式加入我党。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党员引荐条款,专门针对那些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人才的。 “噗。”韩忆忍不住笑出声,范彤朝林肖翻了个白眼,鄙视他这么不争气。 杨逸爽朗一笑,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由内而外给人一种充满了自信的感觉。 但他发现肥猫、蓝瘦香菇和鹏云的脸色不是怎么好看,似乎有些郁闷。 东土大唐,昆仑山下,那是道庭圣境,自古以来,休说是佛法了,简直是万法不侵,神圣无边,如来佛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干这种触怒道门圣地的事情。 ------------ 第五十一章 砒霜 天色比刚才更暗了些,火房里唯一的光亮也被乐老娘吹灭,在她们不曾注意的地方,一道小小的身影经过。 乐老娘从火房里出来就又出门去了,大概是继续看戏去了,李氏则是走回了东屋,她的动作有些匆忙,她原本也在戏台前看戏的,看的正精彩就被乐老娘拉了回来,这让她心里生起了不满。 想起刚才戏台上的表演,李 毕竟,佛祖、三清、天帝和魔祖,这些加起来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秦宇没有说话,接过纳虚戒,抹去印记,神识探入其中,当察觉到这两枚纳虚戒中物时,秦宇情不自禁的看了眼这金鬃鼠。 虽然是亲姐们,但是大宫主积威已久,两人对这个大姐,还是十分的惧怕。 “不要以为随便听了一些什么话,就能随便乱说!”允凉烟气氛地说着。 金的心情很不好,接过水也没心情喝,随便抿了一口就催促着彼得带他去看储藏室。 洛可可好笑地看着他宁可去玩游戏去喝酒也不继续对视,乐得眼眉都弯曲了起来。 不光是呼吸不顺畅,关键是还有那种胸腔都要被憋得要炸了的感觉,而且还有嗓子被勒住之后的疼痛感,还有恶心想要咳嗽的感觉,甚至眼泪都被活活的勒出来了。 当王二黑抬起头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宫主殿的殿主居然是万象国的国君方如玉。 李二龙自认为自己已经够聪明的了,可还是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当陈凡回到京城的时候,无奈的发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自己还是来晚了,曹景休此时已经被下狱。 洛无笙看着荒无人烟的野岭纠结了再三,最后十分不甘心的跟上了鬼面古玉。 想到这里,青玥不由得有种淡淡的忧伤。想她前世多威风,只需报出自己的名号就,便能让人闻风丧胆的青玥。 身后的宫明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王灵韵根本喘不过气来。她觉得很无力,也觉得很悲伤,身心俱疲而无法自愈。 八人一字排开,站在山巅石岩之上,望着十口崖底不断翻腾的岩浆,深吸一口气后,互相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八人顿时脚步一踏,身体跃起,从空中划一个弧度,便一头向岩浆之中扎落而去。 更让人恐怖的便是,这幻术每个幻化出来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四人之间的事情,最让苏木害怕的便是,幻术中,自己的一些秘密会被暴露,甚至面具下自己的长相,以及亡神晶,纳戒,巨蛋,等等都会被暴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失去灵师的能力,他反而有时间陪朋友了,也许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张云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输了你丢面子,又不是我丢面子。撇了撇嘴走开了。 桑羽一怔,旁边场地训练的几人也停了下来,纷纷跑到她的身边。 这条走廊很长,走了很久都没走到尽头。王灵韵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左边部分已经变成了薄薄的烟雾。 争来争去,最后郑延钟以一句“这是我家,我说了算”获胜,赢得了切苦瓜的权力,得意地向苏若瑶挑挑眉。 对上他那双墨玉般深邃的双眸,宿好好抿了下唇,点点头答应了。 “林道友,白某也不拐弯抹角,我想和林道友交易那两枚五阶风蛟内丹!”白玉真人开口说道。 ------------ 第五十二章 自作孽 下个月县试就要举行,乐禧本来是没有在参加的名单里,因为她才入学不到半年,所有这个阶段的学子连《论语》都没有背完。 勤奋的乐禧却是个例外,她不单止熟读《论语》对于先生的提问,她总是能对答如流。 她又拿着书本走到了马先生的面前,要求先生提问,马先生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勤奋又有天赋的学子,对乐禧 ——这味道、口感,极其相似,甚至更为甘醇,他们家是如何做到的? 卫螭觉着,凡是自个儿不认识,没听说过的,都划到知名度不够、影响力不够、权力不够大的历史人物中去,谁让他知名度不够,不是卫螭这厮看不起他。 “鹰?”胤禛不曾见过这样的祈鹰,从知道有他的存在至今,八年来,他总是面无表情,犹如影子一般,贴身守护,却从不表露私人情绪。 “大人,城门口已经肃清。”一个荆山军士卒迎上来,在铁勒耳边轻语了几句。 “可是万一我醉了。怎么办。”唐宁安笑容满面的问道。那笑容是给别人看的。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來她其实已经撑不住了。她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待她说完,殿中突然传來一声隐忍不住的偷笑,傅静怡震怒的瞪向那个殿前失仪的奴婢。 一般来说的收视率,就是指后者,十八到四十九岁成年人的收视率。 “皇阿玛有说会提前回京吗?待在这里,没亲眼见到阳阳,我……”槿玺红起眼眶,自从离京赴塞上之后,她几乎没一日停过对弘晖的惦念。 西方两教尊和东方三清送给柳晴的先天五方旗早就摸去了,以前使用者的痕迹,所以,张玉她们五人分好旗子后,立即开始闭关祭炼起来。 他叮嘱了两位老夫子几句,让他们出题考察之后,这才背着手离开了资善堂,来到宰相府政事堂。 要知道,这部电影上映不到一周,就如此上座率,可想而知差到了什么地步? 我自然是替她开心,她回来后,我便提前替她准备了一份大礼物,是送给未出世的孩子的一个一米人高的大玩偶。 “南昭!”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某处,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转动。 可惜,看上去足有二十七八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什么?你猜的?”吴氏一副我可是博士,你骗不了我的神情看着阮萌。 话音刚落,他环顾了四周。脚底出现金色奇怪的符咒图形,渐渐扩散整个院子。 易晋一边抱着我,一边紧皱着眉头在那和我说着什么,我都有些听不见,只是装作很困的样子,把头挨在他怀中,始终都默不作声。 豹子气急败坏,可是又无可奈何,豹子虽然很厉害,已经占了戴南的地盘,可是这些毒枭,他还是不能一个个去收拾的。 “没,没被咬!”南昭怎可能信他,上前强行固住他的胳膊,袖子往上一撩,便看到对方手臂上有两个咬伤。 罗建业闻言也没了疑惑,可能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过同时心中也有些讪讪,他从前好像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对于蔓菁姐妹俩也不太关注,不过看着已经有些长开的香蒲,罗建业觉得一阵恍惚。 ”师父,那我后天就走!回去三五天见过父母马上就回来!“冷七想了想,说到。 ------------ 第五十三章 被破坏的笔与砚 后院课室的门要比前院的要大,回廊里只有几个学子匆匆走过,他们的年龄与马济差不多。 “那里坐着的都是考过府试的学子,那里坐着的则是考过县试的,你要去的就是这间,里面的人都是要参加县试的。” 迎面走来一位与马济差不多高的学子,他也穿着儒衫,不过靠近就能看见面料要比马济的要好。 “师兄。 来人个子不高,手里没有东西,可是呢,却在腰上别了一把胳膊长短的刀,没有刀护手,只有一块布料包裹的一样。 “喂,你什么意思?能别这么看不起我吗?好歹我以前也是救过你不少次的吧!”沈雨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等到韩宥把英雄的单独数据调试出来之后,陈卢的眸色总算有了那么一丝的波动。 这次吃饭的时间稍微晚一点,可是大家都不在意,因为多久没有吃饱饭已经不是记忆而是追忆了。 而这些人类的气息,刚才被最可怕的阿雷斯掩盖,并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所以灭绝之星长了那么多眼睛却居然没能察觉到。 “怪老头,赶紧说,第二个方法是什么。”天明被公输仇吊胃口吊的不耐烦了。 “连安,你搞什么?”站在队伍后面的姜海,就是和连安站在一起的,他原本就察觉到连安不对劲,可他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连安竟然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恐惧,跑到前面去求饶了。 给老妈打完电话,他再给二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回他把事情说的更加详细,把现在能想到的都交代一遍。打完电话,他马上给电量不足的手机充电,鬼知道什么时候连电也要被停了。 当然在搜寻中最致命的不是食物补给,最致命的是暴风雪,萨尔不止一次地在措手不及之中遭遇一场风暴,只好在雪中挖一个地洞来藏身。每一次,他们都得努力去挖必须要挖出一条活路。 若今生难逃厮杀,烽烟无涯,来世我卸下战甲,忘了天下。你可愿共我再续佳话,放歌花下? 沐风其实是在给声望打预防针,不能等以后再让她震惊长春特能吃。 饭菜是用一个大木盘装的,两人的饭是分开的,菜却是一起的,只有一条鱼。 “呵呵,一点自觉也没有,还跟着上飞岛?自己走回去吧!”木灵清也冷笑道。 “但是这么改了之后,这个飞机就是无法拆解的,就是说内部出现任何故障都是无法修理的。 几个舰娘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身体好像被大锤狠狠的撞了一下,耳朵里面轰轰隆隆的跟着鸣叫。 乔山老怪洁手之后,让周梦渊摘下行囊,自里面分别拿出香蜡纸表和镇符。 她时常送一些礼物给入道堂的同门,并不费多少钱财,却能拉拢人心。刚进清波门的外门弟子大多都是土包子,多多少少都会喜欢收到她的礼物。 首先,了解,尽可能深入的,了解这里上中下层的状况,发现矛盾和不安定因素,寻找合适的,值得培养的种子。 “有水也是土里有水,有屁用!你能吃土?你是蚯蚓吗?”马天龙被打扰了清梦,没好气的说道。 不死鸟导弹在受到严重干扰的情况下,攻击超音速机动的四代机,也没有取得直接的命中。 然而被江湖众人逼迫,使用出来了,才逼迫古树魂,重伤之下仓皇而逃,才认秋秋月姨为主,这些事情也是树魂告诉秋月姨的。 ------------ 第五十四章 翻倒的马车 今晚的乐禧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她看了眼白氏新买给自己的笔与砚,她的脸上满是愁容。 后院牛的叫声引起了乐禧的注意,按理来说,牛的叫声是不会传到前院的,今天不知怎么了,后院的牛一直叫个不停。 反正乐禧也没心思看书,干脆合上书本,往后院走去。 乐老二在后院跑来跑去,不知在忙活什么,他没有注 这时候我就问吴天,昨晚辉旭来找过我,是不是市里的龙帮跟我们县的洪帮开战了?最后到底是谁赢了?坑住狂血。 当日,有人听到皇宫内,传出了一阵阵无比绝望的嘶吼声,震得京城内所有的家禽都跟着暴躁了起来。 这拨人不是别人,正是奉龙胤的命令赶来的素衣卫首领青衣和他手下的十名素衣卫。 “嗝……”狗娃子红着脸,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幸福地抱着木桶进入了梦想。 最好,两人终于谈成了价钱,三千二百二十万,约定每天上午九点付款取货,现在已经是晚上,银行没法子转账了。 疯子博士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会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的得到!这一点,凌风十分的清楚,所以如果让疯子博士知道混沌八角玲珑塔在自己的手中,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他眼珠子一转,拿着他从容凉那儿偷来的药,转身就去找唐芸了。 张宁一语惊醒梦中人,冰雪聪明的走停立即从张宁这句话里想出了一个新招。 这个男人激起我的保护欲,可能是第一印象的影响,我总怕别人欺负了他。 一切进展顺利,巨济岛上的所有人终于等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天时地利人和。 直到林歌所耗费的玄气全部恢复完整,都没有人找到他的踪迹,让他暗自松了口吻。 北冥圣尊大叫不好,立刻将他身上的滚滚血风,凝聚到了他的右掌之上。 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少年,冷月微微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光泽,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苏纯。 两人正说到二人去到北疆时候的事情,突然就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项凌云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交换吧。”说着向刘国正发起交易申请。 约五万贼军早已被左良玉,关宁军,近卫军依托岳阳城和湖汊江河团团围住。现在夏越亲领万余关宁铁骑,将对贼军做出最后一击。 虽然栽赃的伎俩拙劣,可不得不说还挺连贯的,各种理由看是奇葩,却能承前启后,贯穿整个局。 惠仁帝看上去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脸上带着欣然的表情,微微抬手,让众人坐下。 众人围着船舵,拿起武器就开始发动攻击。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船舵砍成粉碎。 “这……”当龙跃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后,一脸懵逼。 这个林萧,每次遇见,给她留下的全是厌恶,尽管对方的脸上,依然挂着优雅的笑容。 “志哥,妈晚饭的时候说要叫项月娥和彭兰兰过来过节。你有什么看法没?”刘莲问道。 以前听闻师尊说过,长安秋氏门下的弟子都是以发带上的花纹和长度来决定弟子的身份。 “别跟我提王家,王家如此待我与我娘,我早已没有了王家。”王哲咬牙道。 此时,她双手合拢,捧泥鳅一样,将降为零维的点宇宙捧在手心。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这玲珑塔给你观察,岂不是双赢的作用下,反正我的话都已经全部说出来了,至于该怎么做那就要看你自己了。”龚亦尘一脸奸诈的笑容。 ------------ 第五十五章 县试 走过石桥的万景额头上都出现了汗珠,刚才发抖的身体也在回到地面的那一刻恢复了过来。 “难道你怕水?” 乐禄怕蛇,有时在山边玩会看见蛇,他就是这样的模样,身体发抖,直冒汗,经常被吓得要乐禧拉他,他才想起要跑开。 “我……我怎么可能怕水呢!” 万景说的很大声,这里没有别人,他这样的 伊万眉头一皱,从卡斯特格前往卫士城的路线,黑穴城并不顺路,但是自己信中已经说明,要纳格斯带着精锐先一步前来阴影城。 陆彦虽然不好出面解决,但他立刻就报警了,并且和警察说明了博奇薄情寡义的情况。 所以他才会上了陆彦的当,被陆彦一脚就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 “人族战士,齐泰,晋升大战士成功。”拉尔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中。 方才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不开心的意思,又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便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目光看向张蔷薇的时候,发现张蔷薇满脸的笑意,跟淡然无波的陈雪形成了很大的差别,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过很好的这抹失落的神色掩藏在了眼底当中。 “几位护送着艾薇儿一路来到了这里,也是辛苦了,不如到我们精灵王国中做客吧!”安迪雅说道。 “丝丝,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了?”眼见自己越来越沉迷于其中,范愁芸连忙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同时看向还在拉着自己手跳舞的欧妍丝,唯恐她跟自己处境一样,连忙轻声唤道。 “他应该不是在里面被鬼魂杀死的。”范愁芸突然拿出一物看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听到嬴高与秦王政之间的对话,王翦父子二人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至于鹫冢庆一郎,鹫冢家似乎很久以前就是一条家的附庸了,地位基本和不知火舞相当,也许因为靠拢了皇室,因此有些优渥,但是本质上没啥区别,连对神乐千鹤不满的资格都没有。 白仲脸色有些难看,他是破军的主将, 破军不仅没有破城,相反出现了损伤,这是他的责任。 所有的肮脏,所有的罪恶,所有的扭曲,所有联邦政府想要沟通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没办法像一个厨师像一颗大树那样,从根部慢慢茁壮成长,只要天资够、努力够就可以顺顺当当的走到一个菜系的顶峰,从而延伸出灿烂的枝丫和果实,手里握着几百上千道大菜。 可是后来他一直亲力亲为的带着他,慢慢的才把他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只是他工作很忙,而且他每次看到惜兮,都会想到邓槿溪,所以他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 “因为烈阳神官的传承,将臣将大部分传承都分享了出去,那批进去的人,都得到了好处,修为提升也很正常,不过以我看,如果不是将臣的庇护,他是无法晋级前二十的。”张天楠开口说道。 再次复活的加坦杰厄看到大古很明显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算上三千万年的那两次,迪迦已经打死了他三次!第一次活生生打死他,第二次更是夺走了他黑暗支配者的权柄。 如果这个外形与天使一般无二的生物做出点什么事,对于整个米国社会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工作人员只得接过李芳芳的卡,从上面刷了两万元,可是余额却让为她刷的工作人员咂舌。 ------------ 第五十六章 万家的亲事 乐老二还以为乐老爹被信里的内容吓到,所以才露出震惊的表情。 拿过信,他快速的阅读着里面的内容,“这……这是那个镇里烧瓷器的万家?” 乐地主点头,脸上还透露出一丝羡慕。 “这万家可是连我的攀附不起的,这往后啊,乐氏一族就指望你们家了。” 乐地主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乐老二身后的乐禧, 一拳一脚,水流都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力量,被击出了一个个凹璇,不过瞬间就又恢复了原状,但这也证明了杨奇的可怕。 张氏笑着摇摇头,拉着苏晴进里屋休息,顺便提起胖婶家的喜事。 “这是?”崔珏疑惑的将玉壶的盖子揭开,顿时一股沁人心腑的酒香一散而开,瞬间弥漫到了整个拍场场。 阮笑野此时以一敌五,并不落下风,他内力深厚,时间一长,几个年轻人便觉气力不佳,有人头上已渐渐出汗,心头怦怦直跳,但生死关头,都咬牙坚持着。 清儿目光闪闪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口明显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一出去两人便各自为营,不知道为什么,清儿觉得自己的心里泛起了酸酸的感觉。 华时邈在一边听得直摇头:过年的时候不管是华家的人还是各种权势大人物都用各种手段巴结华云飞,但都比不过只有随口一句问候能够让华云飞激动。 一步踏入虚空,云暮、雪冰凌,在路青霜的带领下,朝着灵药峰方向,破空而去。 对于桑轩部族的族民来说,绿洲一边的那处独立帐蓬是整个族中的禁地,除了附近有族中的精卫暗伏以外,生活在里面的祭司大人也是一名如神仙般的人物。 “而你们眼前这位呢,就是东大新晋校花林倾城了,想必你们都认识吧,哈哈。”黄云飞拍拍王定宇的肩膀,明显带着一丝显摆的意思。 不过,鹤韵儿的短刀威力虽然不错,但是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五道闪电给击碎。 阿泰斯特想了想,这些动作幼稚是幼稚了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跟阿泰斯特平时的硬汉风格不太搭配而已,假如是霍华德做这些动作的话,绝对一点问题没有。 尖叫的士兵狂乱的冲上来,用自己的长矛洞穿了张角的胸口,而自己也被火焰化为灰烬。 在被攻陷的城池里,布满了血迹和残缺的尸首,火焰已经熄灭,但是却依旧有黑烟冒起。 俞伟超从西江城的方向匆匆赶来,随同的还有李丰、曹征等学员。 作为【十字】战团的驻地,对于敌人来说,这个世界是比任何次元都要危险的龙潭虎穴。 真正的以气魄和品德赢得了所有【千军】轮回士的崇敬,所有人都将他看做值得舍弃xìng命去追随的兄长,将灵hún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哈哈,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我先前说的没有办法,只不过是没有一些常规的办法罢了!想要解开这个桃木阵,一些旁门的办法,我可是有不少!”这个白发老者此时听见这个笼罩在黑衣里面的合体修士的话,大声笑道。 至于夏雪,她虽然目光一直在电脑屏幕上,但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面瘫如故。 巴掌大的地方紧临着凤凰山,以前他们害怕这个地方,哪天山上会冲下个野兽出来。现在的菲军到觉得是个好处,山林间足够开阔隐蔽性够高,是她练功夫的好地方。 ------------ 第五十七章 轻舟未达 乐老爹从屋外回来,他看着一地的红色礼盒,“我今天得去告诉祖宗啊,我们家总算是熬出头了。” 他坚信,只要有万家这门亲事,自己家很快就能跟乐地主家平起平坐了。 “老二啊,你午后不用去地里了,套上驴车,把禧囡接回来,我让你娘做一大桌菜。” 看来这下是不容乐老二拒绝了,他转头看着这些价值不 一个他自己都并不十分确定,只有最终出现时才能真正确定的信号。 何卫等人马上围了上来,等待李荣安排作战计划,现在对他完全信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一动作,陆知枫微微一怔,他低着头,看着叶思凝的眼睛,晦暗不明。 叶思凝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她半张开眼睛,就看见陆知枫坐在床边,脸色阴沉,眼底凝结着一抹无法疏解的深沉呢。 “半卖半送?”秦深疑惑地看着乔苏,他们奔来就没多少银钱,半卖半送的话,乔苏岂不是要白辛苦有一场? 完颜亶身形一滞,杀意瞬间消散数成,眼内光芒又重新变为迷惘。 杨鹏用了两锤,要赢杨鹏,高个少年也只有一锤将五成精金的铁锭砸到同等程度。 况且他们的这几辆坦克,也只不过临时涂了一层银绿色油漆。里面的钢铁结构,还跟原来一样,别说航空炸弹了,就连挨上一发火箭弹,那都够呛。 “在人前你还喊我唐大哥呢,怎么到了人后反而喊我唐公子了呢。”唐墨轩与她并排坐着,转头看着她,他的眸子里映着点点星子,如同湖水般清澈。 “没,没有,海鲜浓汤很好吃。”马维用纸巾擦了擦嘴。接着他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列欧西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蓝天白云下,那一幢高耸入云的武烈大厦,距离众人越来越近了。 这时,林大强趁机提出:“我们大队也是刚有起色,现在两个集体企业还欠着外债呢。 他也没闲着,尽管知道褚厌这个时候在忙,还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去姜雪柔她哥的学校?”姜黎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突然问道。 他背后的六只手,抓着六把莲飞剑,他自己的两只手,拎着天辰枪与铁锁链。 “是露莉娅救了我吗?”杰洛一瞬间安心下来,看着风雪里逐步逼近的黑影。 并且说可以先试试看灵不灵验,如果不灵验,大不了就不供奉了,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它们在水盆里沉沉浮浮的游动着,伸出长长猩红的舌头,卷着水盆里悬浮的血珠,就张着嘴吞噬。 “可是如果是反叛军首领不想现身,我们就算拿着画像给核心成员看,核心成员也不会给我们透露什么信息。相反地,还有可能引起核心成员的猜忌。”周广否定道。 酥麻的痒感从脸上袭来,柯黛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立马清醒了几分。 沐媚颜冷哼一声,不自量力,她不是可以看到魅影吗?那就陪她好好玩玩。 据我了解到了消息,棺材里面似乎是一具干尸,但由于是在监控画面里面看到的,不能完全肯定就是干尸。 许晴想了想,当即她按了一下手腕上的一个手表,顿时,叶枫的影像投影了出来。 陷阵营被冲开一个缺口,鲜卑溃兵顿时如潮水般朝石门障冲去,残破的石门障被鲜卑溃兵一冲而过。 ------------ 第五十八章 拜访万家 唯一没有陷入议论中的,就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了,只有他们还在认真的听着黎天的歌声。 只是听着他的话,黎天却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你既然知道我得到的是不公平待遇,那你和我说什么,直接去把那牛震天给我抓了不就行了吗? 可是前天战胜超音速的比赛中,纳什表现出色,今天又投中了绝杀,一下子成了媒体眼中的香饽饽。 “当然能打仗!我军斩下的满虏首级和俘获的满虏大官儿,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王瑞微笑着反问道。 百年里青玄自然也有人还丹入道,可是异象能持续八天八夜,表明已然还丹八转。 朱攸宁看看白氏,又看看一瞬化作绕指柔的父亲,心里也禁不住为这夫妻两个深厚的感情而感慨羡慕。 要知道,商人的卑贱地位自大周朝建朝以来就从未改变过,如今竟能有个商会得到了圣上的称赞和认可,那简直是让天下商人都羡慕的事,这件事竟然还是朱攸宁给办成的。 太皇太后晓得顿了顿后面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想说,在他心里,玉醐早已是皇后,终究是没有失仪,及时的改口说是药媓。 蜉蝣不知朝暮,夏虫不知秋冬,而人之一生比诸天地山川,又不必蜉蝣、夏虫要强。未曾长生不灭,在永恒面前一瞬跟一万年并无任何区别。 想要活命,燕英飙已经很认真的在扮演一个间接性会发病的精神病了,不对,应该是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导致心理上受到了难以修复的创伤。 李显满脸的狰狞,在杀了那个老二之后,手中青冥剑更是毫不留情,兔起鹘落之下,将其中正在发愣的三人当场斩杀。 李显话都说到了这里,刘审礼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所以,只好对着李显道了一声谢。 来俊臣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怨毒,然而却什么都不敢说,乖乖的又退了回去。 不管信不信,听了朋友绘声绘色的描述后,很多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打算亲自去一趟,看看那位神秘歌手,有没有朋友吹嘘的那么神? “你也有伤心事吗?伟梁。”赵雅姿躺了一阵子,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她带着醉眼,问成伟梁。 “什么东西?”木啸天更加好奇了。储物袋放在虚空戒当中,算是隔着两个空间之壁,无法透过,就算是木啸天自己的东西,神念也无法探查得到,所以木啸天现在还不知道灵仙到底搜刮到什么宝物。 也就是说,如果当初他并没有将天河之中的妖兽屠杀殆尽,现在的战神基地就可以凭借这道屏障苟延残喘一阵,但现在,失去了千万妖兽的天河,根本无法阻挡虫族。 智脑的提醒声准时响起,同时,一片庞大的军队出现在韩道意识空间中,而外部分基地此时也多出了20座建成的空军基地。 “杀!”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陌刀在勇士们的操纵下,奋力的劈向那些契丹人,只听得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一刀下去,不要说是人,就算是战马,也都惨叫着死去。 虽然罗天华在这期间得了不少好处,但跟罗天华来这的目的有关的节点却是一个也没找到。 伊莱恩感慨着,很显然,庄森那超乎寻常的野兽本能能够从诸多繁杂信息中精准地寻找到链接一切的节点。 所有雷电突然汇聚成了一道,五彩斑斓的雷电从天而降,直直落向陈长安。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不容易结交了一名志同道合的挚友,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再也不能相见了吗? 只见天蓬钺斧轻挥,似乎按下了什么启动键,整个星空都活了过来,乾坤颠倒,时序错乱。 既然李正道说过不能去医院,那如果真去了的话,一定会非常危险。 一头棕色的短碎发,一双十分漂亮的淡棕色水眸子,倒是与头发的颜色相呼应。 太乙天尊与药师如来行走了片刻,终于在大罗天一角看见,一扇白素天门缓缓开启,其中流淌澎湃,苍茫的元气。 灾劫五行庆云之上,一枚地仙道果真实不虚,一枚天仙道果虚幻沉浮,唯有一点灵光永存,洞彻十方三世界,普照无量世界,诞生无穷他我之身。 他看向头发蓬松凌乱、穿着不修边幅、盯着桌子上的好菜挨个尝的东方金。 “祖父,就看看嘛!人家好奇而已。不信,你问问几个师兄师姐,他们也想看看,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馨儿搂着老人的胳膊,指着几个同门,娇气说道。 在半分钟的时间中,一艘艘战舰和如今最末尾的运输舰,都纷纷关闭了整艘船的电源。 不过因为厉聿深,江丝楠和过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林梓璇对江丝楠的了解,早就停在了她们的高中阶段。 “再闹腾就不许抱孩子!”莫南警告了几次之后,苏曼宁总算是消停了。 利用这些寄生植物瞬杀了这些可怜的人们,这就如同人类面对蚂蚁和蟑螂之间的戏弄和玩耍一样。 老人家要求严格,让苏曼宁从打络子开始学起。苏曼宁连连点头,还真就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红毛儿几个在一旁闲着无聊,就想摸出根烟来抽,结果被老人家一顿臭骂。 记得是记得的,只是太过于不真实,让江丝楠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头看着电脑上的写着超凡之物的网页,他从自己的衣柜中拿出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 林梓璇对江丝楠的妒忌驱使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去针对江丝楠,而江丝楠的性子又不是会白白受人欺负的,只要林梓璇敢对她有任何的举动,她就会让林梓璇尝到被报复的滋味。 “找你另外一个姐姐去!她不是认识很多名媛么,改天让她给你介绍一个!”苏曼宁心安理得的将这个包袱丢给了苏曼云。 ------------ 第五十九章 徭役 按踏集团的代表早就找上了们,按踏集团并不是唯一来江城寻求合作的体育服装公司,但他们是其中最有诚意的,按踏集团希望能够和羊羊体育中心进行广告赞助合作。 洞穴人没有披甲,可是武器上的疙瘩不是天然生成,是炼制出来的,并非他们是野蛮人,没有技术。地上躺着个矮人,被几个洞穴人拖着腿,往远处拉。 “没事。”白衣男子眯了眯凤目,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身下楼,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首先看到的便是莫喧那张扭曲的俊脸,嘴角的弧度有些阴森恐怖。 “纳兰珩,你发现没,我们压根没看清她的脸。”萧羽音收回视线,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 麦子顿时就炸毛了,拉着儿子扭身就走。这人就是无赖,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带坏自己的儿子。 幸亏血法师不是疯狗,是属于那种谁碰他他咬谁的理智狗。大家也只有暂时忍耐,之前想过的种种方法,都是无用了。 而纳兰珩则在一旁看着二人,神色未变,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倒也说明此时心情甚好。 六十六座地球投影位面便是六十六座巨大的囚笼,在各个地球之中苟活的普通人也好,在各个维度位面与维度兽厮杀的修弦士也好,其实都是这座囚笼之中的囚徒,或者说,他们是第一代囚徒的后人。 宋国安虽然心中愤恨不已,但终究无可奈何。这个项目他们占的股份少,没有说话的权利。本以为叶梓凡会顾忌往日的情面,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为了他那个天马行空毫无实际可言的计划全然不顾董事们的死活。 虽然现在离吃晚饭确实早了点,但是果儿还是去了果堂,打算弄点点心回南望山吃。 当他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蛰伏在黑暗之处的洛恺猛地跳跃而起,朝着苏哈的脖子之处摇去。 现场三个民警看到这种情况,震撼的无以复加,有一名连警棍都吓的掉在了地上。 “为了黄天,为了太平盛世,杀。”黄色的光芒照耀下,张角如同在世神圣一般指引着最虔诚的信徒,黄天的狂信徒,黄巾力士朝着理想和信仰发起了最疯狂的冲锋。 果儿连忙走过去,发现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闭着眼睛,果儿以为他昏迷了,想要让萝兰兽为他医治。 因为她一闲下来,就不由自主地去想木空山,然后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地痛。 ——这人是用什么手段威胁宋老板的?为什么一定要买到这块玉牌? 虽然漆黑,三两缕月光却还是从天幕上投下里,像是薄得若有若无的轻纱。 如今关系解除,永恒之城那边也收到了系统提示,不列城里所拥有的地皮全数回到北溪控制权下。 不过也说真的,刚才那一会间发生的事确实很……诱人,让她心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来,她也很想被陈易这么疯狂“摧残”一番,强烈的渴望后才有惊讶、慌乱等诸般心情。 “是,娘娘,那臣告退!”陈易也不再说什么,作了礼后转身退出了内室。 “娘!”看到自己母亲脸上有泪的上官婉儿终于忍不住,趁着陈易没对她使眼神之际,轻轻地唤了声。 那几份特别准备的炒菜,已经有人送到贺兰敏之的府上去了,待他们回府时候,就可以品尝! 他们与陈易交情不深,根本无法理解陈易为何如此,连交情深的贺兰敏之也无法理解呢! 嘘声一响,周围静悄悄的,别说强弩暗箭没有发出,连一个厮杀之声也无,说好的埋伏并未出现。 这也是陈易非常敬佩的人,契苾何力的大义及他对大唐的忠诚让很多人敬佩,今rì见到,须发皆白的契苾何力脸上所表露的正气让人凛然,让陈易觉得英雄人物总有英雄像的! “是。”那上师答应之后,又飞身而起,不久之后便落在前方大旗处,在那鬼字大旗下方,一匹形如雄狮的异兽正蹲坐在地,而在异兽的旁边,一人全身黑衣,身披大氅,腰悬宝剑,半跪着一名英气勃勃之人。 还有更好的事昨到他们头上,在陈易得到奖赏的同时,朝廷下诏封贺兰敏月为“魏国夫人”,食邑八百户。 这一刻的王昊,便是死神,每一步踏出,都让康若飞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对于南疏来说,她永远忘不掉的是她在这一世所发生的一切,她无法做到让自己毫无芥蒂的原谅,否则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升起想要一个个找自己曾经的仇家报复回去的念头。 天燿与冥界和魔宫是亲属关系,也不能不管,说实在的,自己也算是吧,自己的婶婶也是。 不过有国才有家,想要回到阳树,起码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不过对于游子来说,有家能回的期待,永远是最美好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上次的那个诡异洞窟,此时血炎蚓已经盘踞在中央,似乎正在休息。 怒火中烧的堡似鬼魅的出现在八世身边,手中的刀连环转动,将他的守护天使打破,手臂上的鲜血犹如泉涌般洒在地上,令无数地狱之花舔食。 神魔殿男子翻了个白眼。说话之间,他脸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怎么了?”瑾辰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还是想多此一举,想问她。 燕双喃语时,一天和七天对视,难怪这几天燕双总会在比赛结束后停一会,原来是在找这个监视者? ------------ 第六十章 乐老大的阴谋 村子南边的小林里,乐地主的大儿子乐全支开了身边的小厮,在小林里转悠。 乐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见的人,朱寡妇靠在树上,一见他就破口大骂,“好你个乐全,今早吵架不顺着我就算了,你怎么还帮她说起话了。” 朱寡妇说的是白天她跟邻居新妇吵架的事,朱寡妇不见了一只鸡,非说是邻家偷的。 架吵到乐 “皇上,你没事吧?”卫惊云在巡逻的时候,发现皇上寝宫门口的守卫倒地昏迷,急忙带着人进来查看。 在牙和赤丸的一通胡乱攻击下,土壁的所有地方成功的布满了牙通牙攻击后的凹坑。 “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你们族里还有能控制灵石力量的人?”常青急切地问。 “颜卿,找到俞……俞希,总算找到你的!”丁寒喘着气跑来,瞧到颜卿也在便随口问了一句,话到一半却看到了正瑟瑟往颜卿身后躲的俞希,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池醉墨哪是个受人威胁的料?唇角一勾,冷然一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带着他的护卫下山了。 从食为先回来,卓不凡一扫闷闷不乐的样子,心情大好,同时,还带回来一个蒙着眼的猥琐大金牙回来,正是那说客周子牙。 “我靠!”我嘴角刚刚泛起一丝嬉笑,便大骂了一声,宿敌已从背后抽身,直接架刀迎上。 此时那半张应该关好的门,却是微微开着的。颜卿与关云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底的惊讶的同时做出了一样的反应。 可是那秦昕怡一看龙玄空被无归给扔了出去,急忙躲闪无归的攻击,紧接着也改变了方向,脚踏虚空,就追向了龙玄空。 "恩,老大你看这长江,红的就像猴屁股一样。"白海上前一步说道。 此时,太原城的南郊,两万金军与五千汉军列阵对峙。伴随着震天的鼓号声,两军铺天盖地的旌旗在飞扬的尘土中逐渐靠近。 你也知道,这两天招娣又让那个混江龙给盯上了,这不抓紧嫁人怎么行?”老阚头感叹道。 她要挂断电话,她要是再对唐明伟一家生出任何的希望,那她脑子不止进了水,还被门夹了,被驴踢了。 尹泰铭帮过许多人炼器,天策宗也有许多修士得到过他的帮助。念道子还是记得这份情谊的。 至于大乘中期的敌人,就算现在的曹凡团队都对付不了,根本不需要烦恼那么多。 魔物既然说了这是他的宝物,那么一定有驱动之法,可以在这粘稠的凝脂里面自由行动,这点儿是方雷所无法比拟的。 徐母本来就无聊,就变着法子给安朵拉准备食疗,花样百出,每天都不重样。 “散会、散会。我们这次的会议已经取得了圆满成功。”老刘说道。 “不过待会你去敬酒的时候,次序千万别搞错,先敬祁思宁再徐淙淙;据我暗中观察两人间谈话,徐淙淙的态度里分明带着些许下风的意思。”磊磊又悄声补充了两句。 林宁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如今别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这个时候,他不相信会有人来专门找他。 就在众人猜测着,近期内频繁曝光,多次出现在镁光灯下的江火会一反常态,拥抱媒体时,保持着事业上高调、社交上低调的她,突然又玩起了消失。 “好了,阿城叔,您别这样了,我们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您安心吧,哈哈哈!”谢天看着阿城无奈地说道。 ------------ 第六十一章 花园里的小屋 今年的夏日貌似比往年要热上许多,乐禄从家里带来的水都快喝半瓶了,但还没走到镇上。 “乐禄,你要歇到什么时候,再不快点就要被先生罚了。” 只有说到被罚,乐禄才原因站起来继续走。 刚靠近城门,俩人就听见哭声,还有乐器的声音,他们遇到了送葬队伍了。 乐禄好奇的想要靠近,却被乐禧拦住 由于其欲神、识神、元神三者自身的特性,它们也体现出修士识能的潜质,分别是与本我、自我、超我。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秦落凡抱着陈默菡离开,许久回不过神来。 迟疑了一阵,我还算是有50%是听话的,因为我闭上了眼睛,却忍不住微微睁开一点来偷瞄,看看他想干嘛。 伊瑞星的自然环境比柯米娅星域什么的强太多了,就算是联邦自然环境最好,最适合人类聚居的聚谷星也同样有所不如。 “我父亲说,我们流星家才是真正的帝王血脉,他们比翼家族血统再高贵也只是白色羽翼的平民而已。”流星霜说。 这个可能性提出来,让我顿时心头一动。我立刻就朝某个地方引申着去想了。 “谁跟你说什么都没触碰就没事的?荒谬!”江尘风没好气的说道。他正要斥责吴清枫的时候,忽然间,黑夜里有诡异的声音响起。开始的时候只是从一个地方传来,最后越传就越多,最后连成了一片。 脚下,好像有利刃,穿透肌肤,直刺向心脏,心房,顿时血流成注。 我买的这款SUV有点越野的车的意味,我喜欢这种车的味道,底盘大,开得稳,视野开阔而又大气,行驶在路上有一种很洒脱的感觉。 他不是娱乐圈中的人,很不喜欢自己照片在没得到他的允许就被公布出去,他妻子也是一样。 兀自胡乱走得一阵,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路过了花间集。这是她与萧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而且见面的方式,只怕说与谁听,谁也觉得此中机缘巧合,真可谓巧无可巧了。 他们是属于崔一叶同类的人,他们是名门嫡子,出仕就七品官起,没有五姓之家崔一叶背景深,从七品却是可以拿到的。 一盘棋局下了一个多时辰,整理棋盘,细细一算,萧然今日输了六目半。 见到柳木乐呵呵的从马车上下来,李世民就要有一种立即对柳木拳打脚踢的冲动。 清灵子又说了许多,最后一声清脆悦耳的钟鼎声响彻云霄,真是宣布比赛的开始。 “那个叫阿联酋,迪拜,什么阿拉伯。”李漠然的嘴角有些抽搐。 “念你是我父亲,我救你一次,互不相欠。”西陵璟的眼中没有过多的神采,嘴角微抿,似乎将最后的情绪落下。 “等等我。”凌墨原本是想要洗茶杯的,见状,只得让阿姨帮忙洗了,走过来,跟刚才进门一样,将她抱起来,上了二楼。 树白组合登入比赛房间时,飞羽那边的刘子礼是满血满蓝的状态,连收两个残血人头的曹朗还剩90%血量和85%的蓝量,状态也算不错。 在行宫焦急等了两日,康熙才下令责打十四二十大板,继而无罪放出。而八爷,被削去王爵,贬为闲散宗室,拘禁于府内。我松了口气,陪十四在行宫养伤。 “综上,就是这次任务的内容,所有人听清楚了没有?”风狼用着洪亮的声音大吼出来。 ------------ 第六十二章 万景的死因 “晚上没人看见吧?” “没有,别再问了,你害得我都分心了”。 男人有些不满,动作的幅度更大了,罗氏的叫声也越来越大。 乐禧实在是听不下去,只能赶快离开,不过他们的对话倒是引起乐禧的好奇,“晚上”是什么意思,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法事过了午时才结束,道士说要剪下乐禧的 “坐吧,不用这么拘束的。”林镇南笑道,他看起来虽然有些严肃不过对待叶枫好像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两人之间的举动谈不上多亲密,然而却给人极为融洽亲近的感觉。 一道净化技能,复活技能,疗伤技能治疗既能笼罩在光明天使身上。 口中不断的低吟,像美妙的音乐一段的序言,在天空交织成一片片绚丽的魔法。 杨明心说不好,紧走两步的同时调起了法术护盾,双拳紧握,仍是离着蒲庆龄有些距离。那人右手一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剑,就像一把短尺一样,一剑送往蒲庆龄的腰眼。 说真的,他们都一致认为,这天底下无人能够制住庄高寒。如果有,那便是师父了。 罗天阙拉起楚倾颜的手,看都没看向洋一眼,便走进了蓝天竞标大厦。 箫无心微微汗颜,其实哪有什么朋友,只不过是她随口胡掐的话罢了。 不过此刻里面很安静,未到新生报名的时间,接待处平时的作用就是负责接待一些来访的家长。 他们都很茫然,茫然为什么罗家剩下的罗天阙在五年之后会有这么庞大的能量。 扎马步五分钟后,我只觉腿麻麻的,难受极了。早上的练习总算是结束了,我也松了口气。中午睡午觉前,我又按照李叔的吩咐,自觉的在宿舍里边扎马步。下了晚自习,我也继续扎马步。 看到白浣之的笑容,叶琛更开心了,喜悦和惊喜冲昏了头脑,仅有的理智通通都不见了。 本来这件事是准备一进家门就问的,但是顾覃之一上来就给我放电,我对他的放电又完全没免疫力,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能忘记,也是因为我觉得他和邙邙在一起不可能,毕竟那只是过去,而且也是邙邙的一面之辞。 言优看他一眼,便被吓得不敢再抬头,平静无澜的眼眸瞬间被他击的粉碎。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然后两扇门居然在我眼皮底下缓缓关上了,中间夹着顾覃之一条胳膊。 段薇凝刚想说什么,就见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别墅恢复了沉静。 这会儿伦敦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车子走走停停,白浣之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白浣之又想吐了。 谢雨熙本来不想的,可是她今晚若是住在医院,爸妈也势必会知道,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了。 冀州郊外别墅,房梓乾看着不请自来的瑞克有些恼火,一开始找上瑞克,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对方撞破,不得不与虎谋皮,可是现在见对方不知收敛,房梓乾心中早已起了杀意。 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着,她摸出了打火机,颤抖着手抽出了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夜清寒眼神奇怪的看向了他家瑶瑶,心中想的则是,难道她愣神半晌仅仅是在想这个? ------------ 第六十三章 卫马夫 胡三的老婆胡三嫂是个心急的大嗓门,第一个先叫了出来,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珠子,有些人还双手捂嘴巴不敢相信,真的能救活过来了。 “那就试试看!”叶凡神秘一笑后,便朝着百达翡丽专卖店而入。 当入侵者战机开始进行轰炸后,毒蝎会军队的阵地这次彻底崩溃,大量的毒蝎会士兵在入侵者战机的这次攻击中丢掉了性命,爆炸所产生的巨大伤害再一次将所有的毒蝎会士兵内心击垮,毒蝎会士兵们再次发生了溃逃。 曾经因为他的父母给过他承诺,会回来接他,所以他在这里苦等,坚信终有一天他的父母会回来接他。 此时正值梅雨季节,山上毒雾弥漫,蛇虫肆虐,再远一点的地方便尽是毒虫和沼泽,无数年下来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采药村民们的性命。 春去秋来,眨眼之间又过去一年之久,牧凡每天三更起,上香之后为两个徒弟阐述大道奥义,直到黎明升起才停止,之后的时间让两徒弟整顿内务,打扫千音庙。 “敢问夏先生,可否把这都西借我一观!”袁天泣嘟囔了一句之后竟然对这东西产生了一丝好奇。 下班的高峰期,交通非常的拥堵,车南来到机场的时候,刚好是林落尘所乘坐航班落地的时间。 李逍遥的肚子还真有些饿,其实他想出去好好地吃上一顿的,因为事情完美地完结,让他的兴致很高。 夏阳死死咬牙挺住,好在时间不长,夏阳又听‘咚’的一声,防爆桶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随着又‘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度让不远处树杈上的狙击手有些发懵,难道刚才那发子弹没打住他? 三人上了车,苏雯雯又问道:“真的没事么?你是怎样出来的?”虽然韩轲说他没有事,但是刚他转身的时候,苏雯雯可注意到他的后背衣服上还有个浅浅的脚印。 最终,信天保留882万亿滴的万化之水以备本尊和荒之分身日常使用,其余的600兆滴万化之水,全部转化为了更为宝贵的生魂水。 “老子的猪尾巴呢,让谁给早了。”木梓飞大吼道,只不过这次没人搭理他,三人该吃还是吃没人看他,木梓飞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吃猪舌头了。 现在的东子就是这种状态,在学校、在家里他只是一个学习好的学生,仅此而已。 “那这么说来,除了灵气还有其他能量体存在。”林枫开口问道。 咳咳,一脸狼狈的刘云从地上翻滚起来,看着自己胸前露出的金甲一阵恐惧闪过,这人怎么会这么厉害?自己现状就犹如一个孩童在与大人玩游戏,自己极其认真,而对手却是轻松之极,双方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韩非师长,怎么才能进入万师殿?”齐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韩轲听了孟骊的话,四下查看着,这里虽然树木繁茂,但是确是没有太大的遮挡物去掩盖尸体,会是什么呢? “还记得人蛮两族大决战的最后结果吗?”镇守者庄不凡却是没有回答林亮的问题,而是淡淡的反问道。 好在林冲在确定战机短时间内无法回复之后就带着疾风瞬移到了地面,之后就是战机坠落在不远处,看着战机的残骸,林冲的脸更黑了。 她头发披着,穿着白色的掐腰裙,正和对面的人有说有笑,似乎正在谈论什么。 “宝贝儿们。要听爹地的话。”顾若蓝满脸笑意。看着两个有些迟疑地跟着进门的孩子。 这是一个羞辱,也是一个试探,看看关云山心理上能够容忍的底线在哪里。 他的仙侠游戏追求的是高自由度玩法,但是这种玩法实际上并不是他首创,只是运用在仙侠游戏中,倒是第一次。 洛萧将手里的袋子放下打开,拿出点滴以及氧气用具等给莫南爵戴上,又按照说明配两剂体能药物,从男人右臂注射进去。 这次开口的就并不是之前的亲信或者靠拢者之类的了,而是一名同样之前和莫谷谷并不是十分熟的百骑长。 太宏道人笑着说道,这又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仙盟的大义旗帜还在,对于整合各方来说大有好处,事实上,各方势力已经又送来了第一批支援,除去张志平的自导自演外,可是带动了不少势力。 得,我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默不作声,秋风敲完树干,又四处看了看,才对我们说:“这里是个阵法,入口应该被阵法隐藏了“。 师兄丙一想也是,于是他们几个妖族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继续蹲在贺邵寒的身后准备看热闹。 估计这才是她的本性吧,昨天也隐藏得太好了,不显山不漏水压根看不出来。 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有自己的的愿力了,那样就不会饿了,这也是凡杨唯一想到的办法,说实话如果真的打异兽来养他们的话,凡杨怕自己累死了他们都还吃不饱,所以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找一点事做。 这俩人可都是自己的爆装储备,有他们在,随手就能挣个零花钱外加提升战斗力。 ------------ 第六十四章 寺庙里的发现 杨老头支支吾吾,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只见这时便响起一个粗鄙的男人声。 突然钻机像是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停了下来,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扑了一下,胸前的安全带顿时蹦开。幻影也是一怔,他赶紧打开外灯,前面是个窟窿,但是钻头怎么用力也无法突破。 “这样反而会更显眼的好不好?”陆希忍不住恶狠狠地吐了一个槽。 此时,在右侧,同样的事情在发生着,只是,那一边却是更加的顺利罢了。右侧可是有一名武圣高手出手,根本就不顾及神秘。如果这样都解决不了仅仅只是宗师级别的对手,那名武圣高手,可就臭弹了。 其实云飞哪是这个意思,他当然不想到京都去,至少,不能跟着樱之淳过去。 为了配合民众的‘精’神需要,刘清写信给齐州那边的四位弟子,准备让三弟子李介随同移民前去秦津岛,主持昊天上帝教在秦津的教务。 回到家,那些人竟然还没起床,李阳他们只好先到后院,捡了几颗鸡蛋,开始和面做葱油饼。 毕竟,天狐舞是龙腾的初恋,如果不弄明白的话,龙腾也不敢真正地接受凤凰的感情。龙腾也明白,凤凰是朱雀,而他还真得拥有了龙身,那显然,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龙腾才会想着在问明白天狐舞后,再接受凤凰。 陈帆闻言,双手举起,脚往地上轻轻一踹,银行卡朝金九钱那边飞去。 别说弹幕了,就连闻人雪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软得不能再软,化得不能再化,甚至因为怜惜而泛起了一阵阵的心疼,恨不得施展魔法,让宝贝再也不要如此难过。 许秩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了,当机立断关闭了【灵躯】,在这瞬间,灵躯的视线变得迷糊,身体化作一道虚影,眼见着,就要从这个地下室内消失。 床榻之上,张志平想到半月前前往传法殿时尸铁山所说的消息,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之色,当日他被腐尸尊者留下,所以没有时间与尸铁山交流,也不知道尸铁山收集到了什么消息,这些日子中,又没有得到过新的消息。 世上本没有绝对完美无瑕的武功招式,可是他们这一击却已接近完美。 感受到来自爸爸和后妈的不同体温,封幼幼的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霜冷长河”抬手轰出一拳,霸道而冰寒的寒冰真气喷涌而出,于半空中就凝结出大片的坚硬冰柱,如同扇形一般朝着断浪直射而去。 说完,二号便再次化为遁光跟上,四号和八号见此也只能继续追赶了。 而这个雷动身上,也正好有自己心动的一些东西,之前他已经通过石原打听过了,雷鸣岛虽然没有完整的五雷正法传承,但已经收集到葵水神雷、庚金神雷、乙木神雷三门雷法了,前两者自己有了,但乙木神雷自己可还没有。 看着闻人雪一身轻松地追上封幼幼的背影,系统揪着自己稀疏的头发欲哭无泪。 但事情发生至现在,闻人雪一次都没有露面,甚至只在某一天短暂地登陆了一下微博,就再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当然,最重要的是,宋临宇对她们两个的歌很有信心,觉得即使竞争再大,这两首歌都能从中脱颖而出。 将来即使喻舟要回去,以他的脑子和品性绝对不会在回去之后有什么反叛之心,或者是针对叶子卿,反而会成为叶子卿进入到商界的一个助力,现在就让他臣服,何乐而不为呢? 吴新蕾进了洗手间,陈宁在外面等待,却总感觉远处好像有东西在盯着自己。 “我突破了?”昂子期惊诧的感受着自己的气息,一直以来他都在想着该如何突破到九品境,又没人指导他对于这方面一点头绪也没有,但今天就那么突然间,自己就晋级到了九品境,这给他一种像做梦一样的感觉。 当林肯来到这个世界,并带着弗莱迪这个名字出现在春木镇的时候,陷入虚弱的弗莱迪便已经重新从虚弱状态中复苏。 于此同时,劳斯也带着一部分超凡者,开始去冒险者协会领取任务,赚取一定的金钱。 林白苦笑了下,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这种感觉。 这里是大学城,不会有商品房的辉煌灯火,只有路灯散发着盈盈的光。 像是初秋枝头晃落的金色叶片,以或许像是林荫走道内夜晚的灯光,他们泛着暖黄色隐没在树丛中,为迷途的人照亮方道路。 云念锦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浓浓的挑逗的意味,让冷凌云不由得浑身一颤,险些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 第六十五章 书店 她看见乐禧时,那小眼睛睁大了许多,确认自己没看错人,她才上前。 “哎呦,我在这等半天了,就怕你回家了。” 保姆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单薄的外衣也看得出汗渍。 她本来想在书院门外等她的,可又觉得自己站那会影响读书人的门面,她一天学堂都没上过。 乐禄挡在乐禧面前,他没见过保姆,自 “行,年后就年后。”沈玉明盘算一下,距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时间不长。 锋利的铜剑瞬间刺破老者的皮肤穿透内脏,鲜红的剑尖穿透后背,滴着鲜红的血液。 但乔惠却很明智的没有要跟去,她知道自己跟去只会让赵翔分心,还不如躲在这里,等待赵翔的消息,但她有开始患得患失,担心赵翔的安全起来。 另外一个素颜出镜,大概三十岁左右,看周遭应该是在豪华别墅里。 丰盛不说,传闻华庭马上就要上市了,持有华庭的股份,对她未来身家是有绝对保障的。 卫安晴鄙视了一眼眼前这认输认的干净利落的渣男,还真是少见。 赵翔还从乔惠的眼中看到了血丝,估计昨晚一整晚都在担惊受怕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平安寨旅游公司还是有不少野心的,第二期主题公园工程,早已经开始修建了,哪怕不如迪士尼这样的规模,但是起码也能沿着这种目标前进。 “星星,我知道是你,你赶紧给我出来。别逼我发火。”洛星辰大声呵斥道。 看着儿子那憧憬的眼神,田明的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赶紧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躲在卫生间里无声的痛哭着。 劳尔先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两人,要是再不进入第二产程,他这颗老心脏也要受不了了。 这几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大脸,来到西湖之后更是红光满面。 姜锦心却知道,老夫人和姜寻承必然查过,都是玩阴谋的老手,稍稍查一查便会清楚,有问题的是姜玲珑,不过他们联手压下了这事。 当年自己都能够跟哮天犬拼个两败俱伤,难道吕布还会不如自己吗? 老板娘不知道宋家勋的身份,但是隐约觉得宋家勋不是商队队长那么简单,她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宋家勋也是想跟他打探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帝凰神戒,感觉到了自己和它之间有了特殊的契约联系。 “母亲说的是,只是这事主要是顾姨娘在承办的,今日许多地方还得麻烦顾姨娘在后面照应。”顾氏道。 这边洛星辰的稀饭也做好了。便盛出来放在桌上晾一下,等他们收拾完吃刚刚好。 白展风倒是洒脱,经历了这一切之后,隐约的向叶尘表达了崇拜之情。 怪不得之前,傅元宝每次都被她给气个半死,原来脑子不够用的人,是这么气人,这么让人无语的呀。 秀钰点点头,和李莹分捡衣物,披在身上,二人顿感温暖了许多,此时已是初冬,却下了如此的大雪,此时天刚蒙蒙亮,秦鸣坐在一座大石上,一动也不动。 两人一同到了楼下,出了楼道,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天上竟往下飘着白色的雪花。 九洛从篱笆墙上翻了进去,推开屋门,里面陈设依旧,却没了祖孙俩的身影,跟外面一样,空空如也。 孙承宗怔住了,这个问题他从不曾想过。虽然他有千百种理由可以反驳董宣武,但是他不是油嘴滑舌、口是心非之人,董宣武在认真地向他请教问题,他自然也不屑于这般做。 ------------ 第六十六章 乐老爹病了 掌柜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也不管客人了,放下手中记账的笔就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跑。 “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声音传出,乐禄抱着书走过几个书架,看见了让人反胃的一幕。 刚才还在跟伙计侃侃而谈的张秉和半身都是呕吐物,就连书架上的书都被弄脏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伙计还没反应过来张秉 “段施主外有节下照拂,内有龟兹庇护,各位壮士俱都身怀绝技,如此若不能保全,老衲纵有薄名,又如何能帮得上呢。”鸠摩罗什却并没有应允。 一天一夜的时间,玉阳林就从无影城中心走走停停,又乘坐几次蜈龙蚣,才出了无影城。 景川托着腮一阵苦恼,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宝贝,却不知道怎么用。 何跃来到高琪琪的房间,高琪琪已经没有人影了,高琪琪一定是出去玩了吧,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办一些还没有办完的事,明天各个帮派一定会窝里斗,得想办法阻止他们窝里斗,方法也只有帮助高雄或者其他人了。 “你上次不是弄了很多盆吗?昊爷你东西摆着卖的,怎么又不卖了,这样不好吧?”张定官皱眉道。 事实上,自从几个跌停之后,这些个大户们心里就有数了,这事儿,八成就是刺史大人亲自干的。 就在赵子龙数到3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颀长,身体结实,年纪在35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就推门而入。 何跃与尹薇薇跑到了车里面,迅速的开车溜走,咱的速度那不是盖的,溜人的速度绝对是一流。 而且,不同于寻常美人白皙的肤色,这古铜色的皮肤,却是别有吸引力。 一个很尖锐的声音在四下里响起,尖锐得像是有两枚细针在耳畔交搓着那般刺耳。但是耳朵怎么都搜寻不到具体位置。 每次苏皖表情严肃地跟穆泽说话的时候,穆泽都是不问原因直接跟上的。 “燕赤霞在你后面,一旦这树妖出手,他一定会出手救你!”金乌神王道。 “费老板,你跟李爵谈的怎么样了?咦,你这儿什么情况?”一家物流老板看着宏泰物流的样子,惊奇的问。 “除他外还有五个妖族,一个狗妖,一个羊妖,一个豹妖,一个青蛇妖,一个食铁兽妖。”少云道人道。 一连吃了好几个巴掌,江齐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红着眼,哭喊着就朝江宁扑了上去。 经过昨晚与浩然宗主的一场争斗,赵弘明意识到自己的战力远比自己想的要强大很多。 这次不知为何,她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那眼泪就如同那洪水猛兽般倾泄而出,止也止不住。 陈宇脚下动作不停,直接闪烁了出去,抓住了王三虎的身体,狠狠按在地上。 其实,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出宫,不是为了陪她娘,她是不想见冷钰。 “抱歉,你认错人了。”被抓住的手挣了一下,是那个非常磁性的声音。 贾琮笑眯眯地不说话,这只是第二层,第三层就是各自的长随,然后各个河道的同知、佥事之类的,知府知县两衙门的,真正用到治河上面,恐怕十五万都不到,三十万就这么打水漂了。 德国争夺华沙的战前准备历时一个多月,这还只是部队的移动和武器的部署,实际上,从苏联占领华沙之日起,德国就一直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 第六十七章 去县城 掌柜的态度让乐禧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知道这株叫“大黄”的药材肯定不一般。 “二十文不够我们俩人填饱肚子,能再涨涨价吗?” 要是能拿下这株大黄,掌柜自然是愿意多花一些钱的,毕竟晒干不过几天的事,转手卖出给病人入药,可是值两百文的。 “二十五文,不能再多了。” 乐禄还真用手算了算 他在木叶生活了十几年的经历,几乎被压缩成极短的信息片段,而此前遗忘掉的砂隐村经历,却变得异常清晰。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拿下这块地了,韩歌也算轻松了口气,之后就看着别人抢地,等拍卖会结束了。 ……那这样就完了。最重要的是一开始自己也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公司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妮子是怎么找到的。 这是一种仙界黑魔门才有的毒药,这种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黑魔门的人跟自己一样也来到了这里。 所以,自己肯定是不会选择这种太过招摇的形象,相反,作为签署了不合理条约的校园贷催债人员,装束反而得保持低调。 几分钟后,当一个研究员开始调制丹药生产机器的时候,周信明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北境那边淬体丹订单。 “韩总,这么早。”电话接通后,对面便传来了汪强笑呵呵的声音。 “当然,也并不只有好奇,”接过水杯,李卓妮也没有在意被换掉的杯子,就这么一口喝了下去。 而之所以人工费看似很高,一方面是筑基丹相对耗时,很考炼丹师的耐心,另一方面就是筑基丹的原材料价格实在不值一提,所以就算炼丹师本质上赚不了几个钱,大半费用都是炼丹师的辛苦费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太太,看她样子应该有九十多岁了,衣着很朴素。 她的眼里像突然盛开了罂粟,一时间魅惑危险的吓人,容琅怔怔的看着,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刘峰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强势,什么叫霸道,自从家族被灭之后,这还是刘峰第一次这么激动,这么兴奋。 “我不就是因为有梦境骨牌才冒险一试的吗?只要能出去的话,或许会好办点。”青冰荷无奈道。 刘峰等人点了点头,便带着李逸继续向西方而去。见识了李逸的实力,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李逸会通不过考验。 “冰荷哥靠的并不是天赋。”从天萧立和水源泉身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没有。”所有的一切来自于自己的想像,王动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有多么的接触到事情的真像,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时,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就算把矿主王大勇带到队里,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掉。 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让这些妖兽臣服于自己,就好像之前那些妖兽在背后插了自己一刀一样。 十万两刚好可以邀请一个十人队伍,这么贵的价格,那么成功率肯定很大。 “这破玩意居然这么麻烦?”青冰荷心神完全凝结在体内,压缩灵力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然而据那元素结晶还有一段距离。 “总镖头,这样的醉鬼冻死了也是活该,带上他只会徒加累赘,我们何必多此一举。”路不平道。 这一天阳光明媚,通往龙潭村的乡村公路上出现了两辆商务轿车,在前面行驶的是一辆红色雪佛兰,车上坐着陈桥恩,她此行目的正是陈洛家。 ------------ 第六十八章 商业计划 一旁的法相看到所有人都看向叶玄,急忙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将叶玄一行人接引到一个禅室中。 她瞪大眼,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他缠绵吮住她的唇,舌尖耐心且顽固地撬着她的贝齿,直捣唇舌之间,一次又一次勾着她的舌尖与他缱绻。 最关键的是,他们心中的那股恐惧,是由内心自然而然散发而出,想克制想掩饰,都无法做到。 “在给你次机会,说出个数字,最好把你的命说的值钱一点,让我们出不起或者是不舍得出那个价格,否则我们就会出那价格要你的命!”夏冷瞧着郭斌讲道。 秋玄不知道这两个先天高手为什么没有去边境三省,也不关心这个事情,真正的高手,不会关心身外之事的。对于他们来说,明月帝国是毁灭还是强大,对他们来说,都没关系。 本来,孙静来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打鼓,现在鼓倒是不打了,但是内心里面,到处都泛着羞涩。 剑圣当下把他所知道一切的关于秘境的事情跟秋玄说了一遍,秋玄这才对与这些秘境了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话音一落,他左眼发出红色射线扫视整个墓室,石棺竟然无法穿透扫描,当红色射线照射到佛像上,却看到让他惊愕的一幕。 虽说高义欢用给予军田的方式,来抵消了大部分募兵、奖赏和抚恤所需要的银钱,但是军饷和物资却还是需要用银子来解决。 “晴子,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出去,和它会一会”王波看着这庞然大物,忽然出声道。 而长宁又是个死心眼,既然认定了慕清彦,怎么可能因此而改变。 在他面前,红色的大转盘浮现了出来,原本八个抽奖区里的问号也随着周鱼的这一声抽开始进行随机。 黎天根本没想过系统会回答他,却没有想到,这次系统竟然又给他回答了。 有人怀疑季寥是带师学艺,但自二代真传弟子张三秋那里确之凿凿传出,季寥入门时没有炼气。也有弟子认为季寥是生而知之的天人转世,这在元洲虽然罕见,但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事,便是青玄,亦是有前例的。 现在的季寥并不坏,所以他得了季山的提醒,想到此事,突然有些头疼。 他不止要成为山海中最强的存在,也想通过修行,去探索自身的秘密和更为广阔的天地。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能够登陆这个世界的公共网络,至于各国的军事网络现在他并没有那么庞大的运算量去给智脑统筹。 其中通过两个迷恋恐怖电影特技的学生更是给观众带来了许多令人捧腹的笑料。 黎天心情激荡,这就是他的家人,不就是丹药吗,等着我,明天我就去飞升学院,给你们把丹药找来。 那黄袁脸上一抹鲜血,牙已然掉出来几颗,脸上全是疯狂,道“哈哈,哈哈”附近的几个衙役都是以为他疯了,都上来一阵殴打。 不过,吴华腾还是安排了一些深海飞碟和智能机械生物在超级飞船周围的深海海域活动,随时可以监控着超级飞船周围的动静,避免发生一些意外。 “能换一个条件吗?除了这个,什么样儿的都可以。”佳怡的眼神更加可怜了,充满了哀求的看着张天毅。 恒道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已经跟踪这葛项目了很长时间,项目甲方也比较的认可恒道集团的质量和预报的价格。 看着面前愤怒挥剑扑来的林云曦,而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林家,林调清正在他的控制下向毫无防备的儿子林阳轩出手,摄心宗师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残酷笑容,觉得他此刻像是高高在上神灵,可以任意操控凡人命运。 “怎么,没事不能打给你?”偏偏亦辰不肯放过她,声音夸张,带着明显装出来的委屈。 “斯颜,跟我聊聊?”周浩林叹了一口气,装做没看到大家的表情。 “咝!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拨起伞,水珠溅到他银灰色的亚麻西装上,形成一个个暗黄的水渍,瞧着触目惊心。 “我去看看!”司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姓王,名字黎响不知道,不过他之前也听船王说了,已经为船王开了十五年的车了。 “此一役,秦人尽墨!”身后的田故补充了一句,他找到了父亲当年用火牛阵大破燕人的感觉,脸上全是计谋得逞的阴笑。 经过数年的摸索与试验,吴华腾成功地配制出一剂高级精神药剂,他服用之后,竟然帮助开发脑域达到百分之二十二,也就是说他的脑域开发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停车。”得到特赦的许维还没说完,乔慕辰就用这两个字无情的打断。 “对不起宋先生,冒犯了。”苏琳顿了许久,才想到这样一句话出来。 “哪有笑话,好了,不开玩笑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夏末说完,淑妃与皇后两人进了门,吴嫂抱着蛟儿也随之入了屋内。 这家伙是不是没有脑子既然针对叶尘,怎么连叶尘以前的来历都不分清楚一些,现在倒好,直接找到了叶尘的痛处,这不是找抽,还是什么?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宋振海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吩咐人订了一张飞回墨尔本的机票。 这间房子布置简单但不失幽雅。一成不变的淡蓝色家具。连地面也是浅浅的淡绿色。使人的心情也莫名的雅静。 叶萧不由感慨,绝无神的天赋以及意志力都是万中无一,只是剑道误入误区,今天这一战的失败。 ------------ 第六十九章 老朋友 此物品非石非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有着神光散出,握在手中还有温度。 刚好看到右前方,有一名男司机爬出了高速栏杆,正面朝一棵大树,背朝着高速在尿尿。 孩子是不可能再要了的,这个时候还计划生育呢,他们家已经都四个孩子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突然走运了呢,结果原来都是魔王二叔设计好的。 不说其他的,她平时到处跑,都是因为蒋荣光给她提供了一些神奇的伪装工具,不然的话,她哪里能那么轻松。 虽然她只是配角,但是,蒋胜河导演的精益求精,大家都是懂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注意林昭,是因为一次在他回租房的时候,看到林昭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坐在楼道里的楼梯里红着眼眶的样子,而且当时的林昭,妆有些花了,而且假发还掉在楼道门口的样子。 听到这话,萧凌一堆微微一愣,“难不成这方块能在自己的脑子里?”在内心吐槽了一句。 嘿嘿,就算你们没有关系,我看估计也要发展成滚床单的关系了。 胡山因常受阴气侵蚀,树木的生长受到影响,要比周边老林低矮些,但也是上千年的老林,林中的灌木比较少,除了受厚厚的腐叶影响,行走算不上艰难。 他知道,今日自己的去留就全看那几个凡人有没有修行的资格,若是其中一个有的话,他坏人仙缘的罪名便落实了,这辈子和修道无缘,那怕师傅再怎么袒护也必须的下山去。 猥琐老头居然奖励了整整1g的高级生命能量!他都好几万岁了吧?为了支持自己的发展,还在外面四处偷盗,林青侯一时好感动。 这一切都是凭着他的触觉做到的,云梦仙子的教导心如止水,只有最为平静的心才能有这么清楚地触感。 车内气氛非常凝重,除了录像上的声音外,只有几位警员粗重的呼吸声,他们都凝神地在观看录像,被里面的场景深深地震憾了。 男青年得意地递上手里的苹果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林青侯搂着苗丽丽坐在草地上的照片。 【是错觉吗?总觉得这边的三个技能,好像都不是很正经……】关立远看着“美宝”职业中,异界召唤师一侧的三个高阶技能,在心里对企鹅说道。 孙经理也跟着劝了一下午,口惹悬河却仍能保持嗓子眼没冒烟,只是保持职业笑容不容易,看到砖家们往屯子里走,想收起笑容,面部却感一阵僵。 “死!”黎世高说,同时赤霄剑撕开了他的胸甲,两剑,剑无邪化作了白光,死了。 随后,罗天阳将在邪阵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讲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大家都深以为然,觉得当前不要再冒险是正确的选择,一切都等罗天阳修为突破后再说。 乘务长现在只能配合,她不能拿头等舱乘客的性命开玩笑,再者,即便她不用广播,也会有人用的。 这会儿容礼是真的有些慌张,他紧紧握住裴窈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说出让他不能接受的话。 秦川点头,天人境的修行虽多,但他进入千幻轮回境之前就修炼了不少,经历千世轮回,剩下的早已补齐,就差天地洗礼这一关卡。 其实苏雨沫是始作俑者的可能性确实不高,抛开与苏雨曦的关系,这种直接送有问题车的方式,未免太过于直接。 而且身为一个外修宗师,可极限自愈,竟然还会咳嗽,这说明他内伤严重的已经不能迅速自愈。 他们看着在自己手掌上出现的童话式装修风格,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然而,事实却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钱,根本就雇佣不了足够数量的人。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事情……”周星海听出来对方的语气是半开玩笑。 “百里道友言重了,刚刚不过是在下的一些胡言乱语罢了。”华天无所谓道。 容礼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她来的方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王离浑身战栗,吃不消这等冲击,弯着身子蜷缩在床沿上,闭着眼睛,双手捂住头,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着不喊出声,额头上汗流不止。 苏衡?但许盛说,徐鸿远是受苏衡的只是,与孔家虚与委蛇的,苏衡应该不会这么狗急跳墙的事来吧。 这么一闹腾,青荷婉气的不轻,以为慕晚风是故意的,修炼起来更为刻苦。 江牧扬躲在一边就傻眼了,特么的,这顾夫人也太牛逼了吧,他爸还在一边生气呢,这怎么一上来就定婚事呢? 元真大叫一声“不要!”,可是已经晚了,上元老祖五指收拢,他的头在大力夹持下扭曲变形,嘭的一声爆裂开来,一颗红色内丹飞出,被上元老祖捉在手中,回手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而沈纹能和安淑说这些表面的,剩余的不管她知道,亦或者不知道,都是不会说的了。 事后,林非焱收拾的时候发现了厨房的垃圾桶里怎么有五个耳塞,还以为是永久了扔了,也没有多想。 阿梨一直跟在阿兰的身后,随着她到处走着,天色渐暗,点点灯火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照亮了满城之人。 ------------ 第七十章 药材买卖 火苗在雕花灯罩里明明灭灭,映得“洪大”两个鎏金大字,门楣下两盏绛红灯笼随风轻晃。 还未到午时,酒楼就已经人山人海,涮上的红漆的大门外站着客人、伙计、卖艺的等等。 踏入楼内,檀木屏风上水墨山水隐现,一楼大堂摆满乌木八仙桌,跑堂的腰上都挂着几条毛巾,它们的用处可大了。 上菜时,干净的毛 他辜负了主子的嘱托,无法保护好少主子,只是宛如为主子牺牲了自己,他用尽全力才保住她的最后一口气。 她才是公司的所有者,最大的股东,他不过是个员工,却在她面前充大爷。 手顺势被抓住了,周轩还来不及反应,男人就把他压在了身下,带着似笑非笑的不耐烦眼光看着他。 他心想,既然认输认罚,自然就要百分百做到,否则岂不让人看扁了。 裴锦傲摇摇头,又心系雪萌的安危,当然也担心蝎子窟里会不会继续涌出蝎子。想罢,他就准备去追上北孤兄弟。 陶清见医师也诊断得糊里糊涂,赶紧让何掌柜打发了,叫了下人把萧然抬回自己的房间,又命人为萧然拭擦身上的血迹,并替换衣服。 蛊毒之术虽然她也有涉猎,但毕竟不属于医术范畴,她也只是听说过,但究竟该怎么下蛊,却是只知其所以然的,而不知其然的。 弗纳尔走来走去,几乎将地面踏平了,走了将近一刻钟,才将情绪平复下去。 此人是武威天尊的玄孙,模样虽然是中年男子的模样,其实岁数却已有百岁高龄。 梁天从来没有感觉叶飞的笑容向现在这般恐怖过,简直比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还要恐怖许多。 十字准星向远处瞄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条黑线。那是玩家,好多人。 然而,在他提议的时候,金灵圣母已经飞向峡谷墙壁之上。探手而出。 可突然间,下盘的威胁感转瞬消失,转而右肩传来一股剧痛,让赵武身体失衡,连连倒退。 鼎中显化的是一片真实世界,可不是后天混沌之气显化的虚化世界,以姬天如今的修为根本不可能造就出生灵来,生灵的诞生已经牵扯到大宇宙的终极隐秘。 冥魂一惊:“你是?金家族长?”,由于金日是在半路遇上了黑龙帝君一行人,因此冥魂与其并未正式见过面? 得到黑木牌之后,她再杀了这个乌刀‘门’年轻弟子,霸占了黑木牌。 人类一方逐渐熄火,虽然诸葛上明依然极力的设法困住3个化神强者,但是此时他也知道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了。 而通天仙朝的皇者姬天也名扬天下,所有人都在猜测,姬天到底是如何灭杀六尊半圣的,难不成通天仙朝有一尊真正的圣人坐镇不成。 霍川和刘跃般已经凑了过来,虽然竭力压制住激动的情绪,但眼睛却在到处乱瞄。 在那么一瞬间能够做出很多的事情,也能够完成很多的曾经目标。 宋心钰这句话中的威胁可当真是丝毫没有掩饰,而此时脸上的表情与这身洁白无瑕的衣服也是十分不搭。 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被击打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和身上不断冒着黑烟的修罗,在他身上,数根闪着乌光的锁链将他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顾微微闻言急忙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汹涌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 第七十一章 药材买卖(二) 药材贩子嘴唇微微抿起,不时用牙齿轻咬下唇,双手还在不自觉地相互揉搓,明显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看着面前的还有些稚气的孩子说道:“四文一斤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能卖你两百斤,最多一百斤。” 这是药材贩子想到的折中方法,他总不能做赔本买卖。 对方给台阶,顺势下是最好的方法,马济点头就掏 不过随即张易又想起郑正松说这件事情是得到了钱校长的指示,就是不知道这个钱校长,会不会对这个事情产生什么影响。 格多姆正躲在木图总局外的一辆车内,现场指挥着这次行动。当他收到来自坦克团的消息后,先是紧张了一下,但随后就内心狂喜。 “公子不必担心,玄帅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安公应该只是暂时软禁了玄帅,待一切成定局之后,他还是需要玄帅来帮他稳定大局的!”刘裕看了一眼卫阶,低头说道。 袁天罡低喝了一声,大手轻轻一挥,祭祀台下一位身穿黑衣劲装的不良人,忽地腾空而起,落在了棋盘上。 天默说完后便同样用气势反了过去,果然,这家伙实力确实挺弱,以天默那接近地王级的灵魂,果然一下子就击退了。 其中还有一些人,运气不错的,甚至一夜飞升,突破到无敌境巅峰,直指苍主境修为。 这一刻,宋铭感受到了身上的幻化勋章的震动,那感觉仿若相隔万里的爱人遇到一样,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眉心多了一道线,虽然他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但总是不舒服,若是能够隐藏,他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就是说,所以我们来这,你以为是来帮你忙的吗?谁谁那么傻缺,就是为了干你这一票知道嘛你。”孙耗子也举起了枪对准了我,他的手不由得有些发抖,我还真怕他手指头一哆嗦,给我来一梭子。 就在楚炎看着手中酒瓶,犹豫之时,月玲珑冲到楚炎身边,急声提醒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彩衣的声音传出,声音有些尖锐,不掩恨意,却又多了几分无奈以及妥协。 跪在地上的闻人昊天难以置信的抬头,瞪着闻人浩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不完全统计,她现在成了粉丝最多的“阿婆主”,每天都有人留言催更。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息就是这么迅速的开始传了开来。 “秦奋,你有这份心思,说明你自己已经看的很透彻了,所以外在的那些东西,其实,对于你来说,并没有那么的有所谓了,你明白吗?”天天把手放在秦奋的肩膀,攥起双拳,一一下,轻轻的拍打着秦奋的肩膀。 这神识,让韩老仿佛回到了无数年前,回到了那刚刚步入圣境,第一次面对祖境存在的时候。 汉军以逸待劳,自然也不惧柯最鲜卑,柯最鲜卑鏖战将近一天,师老兵疲,现在只有一股气势在支持着。 地面的存在只是为了帮助天空之城处理污物,免得影响美丽的天空。 难道魔云深渊死亡之地可以隔绝大道雷劫神威吗?又或者说是魔鬼深渊地处地狱,这里的大道能量比较薄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是他们朝夕与共的同事,一起奋斗的战士。不哭只是因为需要理智来处理事情。如今有了这样宣泄的契机,大家都绷不住了。 ------------ 第七十二章 到时候见 大黄的买家已经有着落,乐禧的一门心思都在白术上,没心情逛街。 好不容易来趟县城,那有不买东西的道理,马济又跑去书店,除了客栈和集市,那是马济最乐意待的地方。 夜已经很深,乐禧被噩梦吓醒,凉席上都是她的汗。 夏天的夜晚连风都没有,着实让人烦闷。 乐禧靠在窗边透气,马济的可能是累 魏华音看着奶娘抱她回屋喂奶,脸色有些沉沉的低头朝自己身上看。 可也知道现在还在唐宁的房间里,不能和她吵架,不过心里还是生了嫌隙。 娜迦是海洋种族,最低五阶起步,而且身在主场,实力更是获得了一定幅度的加成,即便是说需要至少六阶的玩家组团才能去刷,也没人会怀疑。 最后一个区域艾伦准备建立一个兽园,他准备在这里大规模养殖魔化兽。 这里的别墅,每一栋之间的间隔都是很远的,而且,中间会有很多绿化,而别墅的院子里,也栽满了花草树木。 得到了泰坦魔核的加持,托尔的魂火从蓝色品质一跃成了红色品质,也就是史诗级品质,全属性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作为能与宇智波齐名的幻术忍族,游说鞍马一族加入木叶村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宇智波斑的身上。 “的确如此,如果只是南斗队长出现在明面,我们隐藏在暗中的话,任务难度会降低很多。”猿飞佐助肯定了她的说法。 不过当时郝仁他们并没有听亚丹的话来到美国,甚至于直到现在,郝仁几人也没有来过一次美国。 老保尔只能陪着苦笑,他都不知道格里高利因为什么而挨打,此刻他只能扮做老实厚道的模样。 “少城主也是天纵之资,以后定然会成为绝世强者。”赵旭扶须赞叹。 即使是以林辰的认知,都震惊不已,擎宇老祖的一番话更是令林辰震惊的合不上嘴巴了。 但同时也不显得很大或者丑陋,指甲都剪得干干净净,肤色比起他身体要略白一些,更没有什么异味。 据她所知,上京市里除了徐家之外,其他零散的建材商根本供应不了这么大的量。 道魇上人背后跟着两个年轻弟子,分别叫孙义正和孙平公,他俩都是筑基后期修真者。 黑暗精灵这个种族,当初大战时就有他们的身影,不过因为没有参加战争,所以除了赵焱之外的炎黄北方人对黑暗精灵的印象并不深刻,最多也只是听赵焱嘀咕过这个名字罢了。 秦二叔都尚且看不懂秦楚,更别提只听了只言片语的秦辞和郁惠了。 “里面就是聚气境能修炼的武技,你们选一种自己合适的。”男子道。 而且有几人的兵器出现豁口,那是被铁角羊的双角撞击,受到的损害。 蓝绾儿突然担忧孩子长时间不见到自己,恐怕已经对自己生疏,就想要亲亲孩子,可是自己还没有走到跟前的时候,晨星却已经大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莉雅丝感觉在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前方出现了耀眼夺目的圣光。 “抠侬,牙路!!!”社会青年一脸狰狞地怒吼,挥拳,脚踹,不断挣扎反抗,但墨无缺只是一拳捶在对方的胸口,就让他彻底安静了下来。 闻言,朱青阳有些狐疑了,他暗想着要是真的是师祖出关了,而且晋升到长生法境,大家都应该高兴才是,徐萌的脸上不应该出现沉重的表情。 ------------ 第七十三章 危险 运药材,要是不赶时间一般都不会走水路,船要是一翻,十几两银子就没了,以防万一,乐禧也没选择走水路。 山里的太阳不算耀眼,走起山路,身上的衣服不用半个时辰就被浸湿了。 “东家,歇会吧。” 运货的伙计喘着粗气,他们口中的东家是马济。 “那就歇会吧。” 有了东家的允许,伙计们 宋即玉走了,走之前还把房门关上了,大概过了近二十分钟,男人去而复返。 一时的,方才还压抑寂静的金銮殿,众官员面面厮觑,对张子然突然开口张府昨夜遭遇刺杀一事,纷纷惊诧。 黄子渊是爷爷给他找来的,他那时候状态很不好,催眠实验失败,伤了几波医护人员。 宁堇延却是不再看她,直接往前面走去,杨荟呆呆的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有一处地方塌了再塌,陷了再陷。 顾雅打开电脑以后才发现,这些电脑里下载了各种类型的游戏,好像什么都能玩。 只见他手臂一挥,一道暗红色幽光闪过,渡入景老体内,而后,另一只手的手指一弹,一粒丹药就这样弹入景老的口中。 欧歌觉得他是一臭傻逼,有点后悔没问清楚乔锦云要干什么,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 一双美目更是瞪的大大的,盯着慕潇潇,一时的没有怎么反应过来。 宋即玉眼底染着笑:“我的荣幸。”说罢,他就要去亲亲这人,就跟对方自己在片段里写的一样。 清河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看到温清言这样的笑了,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美好。 “没事啦,再见。”安苏浅朝他挥手,几人道了别,风冥便拉着安苏浅走出了西餐厅。 “啪”鞭子抽中一个宗阶高级的黑衣人,鞭子上灵力汹涌而至,眨眼间就将这人打成碎片。 而那孙修韩三家,脸‘色’则是无比的‘阴’沉,就算是萧飞停下了攻击,都没有多少缓解,尤其是韩关,是他发话让韩东回来的,但是萧飞竟然趁着这段时间攻击韩东,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让他觉得极为的愤怒。 此刻对他而言,身上的伤痛已远远比不上心里的震撼来得强烈,胸腔里的血气不断翻涌,他满是惊疑不定:此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深不可测,连这等秘要的事情也能被他捕捉到了!? 这事,我们好象忘了对聂勇说,光顾商量迁移的事了,看样子,她们也没来得及向聂勇表功哩。 坐在餐桌对面的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着那个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姑娘,想不明白……一个军训有什么好值得兴奋的。 他到底没能见安国公最后一面,也不知安国公死前是否想过他这个儿子? 叶裳从屏风后出来,伸手挑开帷幔,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抱去了屏风后,将她放入了木桶里。 “唔?”东方夜怔了怔,略略思索半晌,似是记起了什么事情,而后懊恼地抿了抿唇。 苏灿一个激灵,慌乱的看看自己的身子,才发现自己的身子也呈现半透明状,这就好比之前那在路边乞讨,满是惶恐的殷俊一般模样。 而眼前这位龙马族的大少,修为相传已经达到了地君巅峰,而且年纪不过三十不到,两则高下立判。 只是这一次,那窗前的身影连抬头一下都未曾,自顾自地继续着手里的活儿。 ------------ 第七十四章 你是怎么知道的? 车队的伙计被吵醒,他们再看见乐禧时,发现她的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口。 幸好伤口不深,用伙计们带的创伤膏涂抹包扎,不出两天伤口就结痂了,也没之前那样痛了。 马济没有询问王单剑的来历,只是在之后的两天里神情紧张的观察着周围,好似那些坏人随时都会再来找麻烦。 离开岗河镇八天,俩人终于又回来了 一行人陷入沉默,每次这种聚会议事总是陷入死胡同,他们的人力、战力、资源、技术还不足以对抗吋犷和他们的部队。 几乎是在第一瞬间,体内的三千玄纹就与这股力量产生了强烈的互斥。 他们相比于其他在这里蛰伏了那么久一无所获,还搭进去性命的队伍,可是说是非常幸运了。 姜城无心思考这些消息将会给元仙界带来什么改变,也不管明载域以后是什么样子,因为那不是他的业务范围。 “原来不是错觉,这姑奶奶暗中观察自己这么久。究竟想干什么?不会……”少年微微颤抖着身体,内心有些苦涩。 冥灭颇为无奈,性子冷淡的他不喜和人交流,但是更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只得冷声道:“冥灭”。 他也不想想,人家进来是为了修炼的,谁会像他这样在乎表面好不好看。 现在纸界一方对此魔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韩长命能将此剑拔出,让界面之洞愈合,从而解决纸界的生死危机。 这个发动这场暴动的罪魁祸首已被楚岚斩杀,他们这一方的人无一不被吓破了胆。 今天他的计划分为三步,第一步吃喝,第二步购物,第三步玩乐。 跟她们坐在一起,无形中就有一种紧张感,现在向羽又坐在她的身边给她丢人,她更有一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倒是赤炼给的东西让陆辰眼前一亮,当时的赤炼拿不出那买命的八千点生存点,只能用身上的装备来抵押,那是一件胸针。 向羽坐在那里脑中有些‘混’‘乱’,现在是严打时期,都市里的很多黑恶势力都被清除掉了,也用不着他一一的去清理,这是值得让人欣慰的。 随着两人的话后,吴军的四名朱氏将领,立即引着人马开始结集。眼下对众人来说,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去,否则的话,今次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必将全部葬身于此地。 可随之,臧霸见凌统面对自己的力气,居然拼死顽抗的抵挡。当即臧霸抬腿一脚踹去,正中凌统的腹部,发出一丝沉闷的声响。 燕凛在心中长叹一声,不肯把这深深的郁结诉诸于口舌。只低低笑笑,不再多说,继续策马向前。 听闻黄盖的话后,顿时这些吴军将士,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立即,所有的人顿时一哄散开,全部远离赵阳这个杀星,在众将士的眼中,今次这赵阳实在是犹如死神一般,若是避开的慢一点的话,极有可能就会跑不掉。 按照之前的约定,此行的目的是要针对五大公会的联合行动,但却为何又要来到这曙光森林? “你灵力都恢复了?还是在这里虚张声势?”看到月无缺阴副宗主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拧眉思索之人没有迟疑直接报出了“四千七百两”。而在胖员外也接着报出了四千八百两后,咬了咬牙盯着胖员外道:“五千两,你还继续吗?”。 ------------ 第七十五章 你们是什么人? 有救民的方法不用,马先生会愧疚而死的,他是个纯粹的书生,那些利益他是不屑一顾的。 乐禧的计划很快就进行了,就像乐禧所想的那样,镇上的人看见有药材卖,全部一拥而上。 书院的先生们在他们眼里还是威望的,哪怕是急切也不敢有过分的行为。 几百斤药材,不到两天就买完,看着满桌子的银钱,马济眼 尸体若是要变成僵尸,那首先就要成为干尸,现在太阳已经落山,死气大涨,不出意外的话,这老人的尸体会慢慢变干,最后化为僵尸。而我要做的,就是请过路的鬼魂奉献出阴气来,打入死者体内,保证尸体不腐化。 这刀法虽然还是胡家刀法,可威力却不比顶尖刀法低,陈默在明悟太极劲和提升独孤九剑剑意后就明白了一点 ,所谓一法通而万法通,这兵器一道上独孤九剑剑意其实也可以用在其它兵刃上,只不过说要稍显差一点而已。 雪巨魔虽然长于敏捷,但是其攻击力还是很强,至少对于20多级的玩家来说,也就几下的事情,特别是蛋白,奶水告急和左手写寂寞这种法师走向的布衣,近身一两下就让你变成灵魂状态。 老猫行动迅捷,直扑异化魔精灵,那魔精灵也抬起手一边汇聚黑暗魔法能量,一边冲向老猫。 各个局长主任的职位基本没怎么变,只有孙大雷辞去了银行行长一职,由程依依重新接任。 晕过去的时候她还傻傻的幻想,熬过了今晚,明天哥哥会对她好的,毕竟这么欺负了她,不会不负责任的。 连忙转头看去,我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在玻璃墙壁的里面,有个紫僵正死死地瞪着我,它那干枯的手放在墙壁上,甚至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住手!”突然,在紫云烨惊讶的目光中,水天澜已经冲了进去,而他连忙跟上去。 刚尝试吸掉鬼影的真气,陈默发现对手功力果然不低,接近六百年的灵武真气被他压在檀中穴,有了新的北冥真气和生死决,这些真气最多半个月就能彻底融合进体内。 还好之前因为天玄镜去了灵云大陆,她又练了一些毒药出来,不然一时间要找到对付这条巨蟒的毒药还真有些难。 就这样,沿着这条路线,绿眼睛穿过每一家旅馆,直到深夜,才找到叶寒的住处。 非主流得到鼓励,弹得愈发起劲,假装自己是钢琴家,在世界的舞台,在金色大厅,基本就是哆来咪。圣诞歌有比较简单,哆来咪哆哆来。 可惜,唐珏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一直都是在照顾着身边的苏婉,这让她们如何不嫉妒? “.「现场有发现可疑的指纹吗?”林辰目光从屋子里那些刑警的身上扫过。 一进到空间,白团团立马把墨莲宝箱给拿了出来,叶倾颜将手中的五灵珠对准位置一一放了上去,五灵珠准确无误各归其位,散发出忽散忽暗的光芒来,空间内的灵气疯狂地朝着墨莲宝箱的位置集聚涌去。 “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因为房间有限只能委屈你们了。”童路说到。 苏婉是苏先生的姐姐,他们自然不敢对她做什么,但如果苏婉和苏先生说了什么的话,他们就倒霉了。 “曦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君墨曦虽然表现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是被叶倾颜看了出来。 ------------ 第七十六章 你去找黓吧 抽了几根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唐暖宁应该睡着了,他才起身去找她。 他的地位已没有原先那么稳固,这次排位赛,练古云看得非常清楚。 别哲法王与林熠鏖战近五十个照面难分轩轾,渐生惺惺相惜之情。无奈事有殊因,这一战非要打个生死胜负不可,否则何妨罢手相交? 当陈东东看到这个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心里面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唐劲知道黑虎帮是黑社会李越洋也曾劝过他加入都被他拒绝了现在听他们这么说再拒绝似乎太不给强哥面子心里有些犯难。 在一片“不敢”声里,星罗也懒得和这些官场的老油条们胡搅蛮缠,当下也没再说些什么。 他已经随身走进了上都苑。 爹地说妈咪很忙,要闲了才能回家陪宝贝,她都等了妈咪好久好久了。 叶子洛有些好笑!这名叫羽翔的风神至今以为亘沙撕裂星空是偶然地心血来潮。 有时候,林熠已分不明白,究jìng 自己的内心,有多少已经融入金城舞的影子?不知不觉中,用一个当事人的身分,悄然踏入另一段缠绵二十余年的恩怨情仇中。 正在说说笑笑的众人,表情‘刷’的一下变了,赶紧闭紧嘴巴,各回各位,各找各家。 翠浓柔声说道:“随便到哪里去,只要是你带着我走。“说完了这句话,她眼泪已流了下来。 “……等我打败了你,便将你抢回武界做我的男人!”玉卿头也不回,一步跨入了世界之门,相当地潇洒。 虽然星海神秘浩瀚,又危机四伏,但往往机缘与危险是并存的。古往今来,那么多强者远航星海,不惜埋骨他乡,那星海中又怎会平凡呢。 随着这些帝诺佐鲁逐渐接近战舰射程,战舰上的主炮也开始充能了,大口径离子炮以及光束炮的射程至少有百万公里,于是这些怪兽在距离火星还差一百多万公里的地方被狙击了。 现在饭菜刚刚端上,旁边的河东人便与魔都人吵闹了起来,发展到现在,已经开始动起手来。 似乎前几天两人来关自在家里看花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来模样,大家该干啥干啥,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这次去验收成果的任务也有我一份,但是呢,我听说其实总监已经在那了,所以需要你把我对让美崎雪助理担任代理总监的意见找机会跟总监说。”鸟山辅佐官自己不好意思提这件事,只好把重担压在了丸身上。 病房里也播放着此次比赛,但是病床上躺的的奄奄一息,南宫庆林牵着刘媛的手,希望她能等到雨轩凯旋归来。 10月31日晚上八点刚过,国内几乎所有的游戏开发商都在关注着新世界游戏官网论坛。 “别难过了,人活着总得拼一口气,”边策推开车门,带着刀从车里走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下,空气中已经没有了烟雾的味道,只剩下烧成漆黑的墙壁和底下看不出样子的大门。 他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亏得那时,他没有露出脑袋,免了被开瓢的下场。 这些怪物的攻击还包含着灵力的攻击形式。正因为如此,善恶的战斗也是越来越艰难,毕竟,不只是他们在进步,杀境内的怪物也在进步。 而在我杀死第一条鱼得当天,回到山洞老头子在消失半个月后终于露面了。 风月宝鉴之下,大蛇的攻击线路清晰无比,在伍樊的眼中显得缓慢。见缝插针,伍樊一拳一脚,都恰到好处,大蛇连连中招,怪叫不停。 虽然,场面上好像最后的光荣一直在被动挨打,可华夏这边的高手却一脸轻松的样子。反观日本冒险者哪里,脸色就相当难看了。场下的高手都看的出来这场比武,千两次郎其实一直在被迫后退。 说道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如果冰川真只有一个或者几个入口,那么龙城只要先占了,那么其他帮派就只能乖乖听话,论打架龙城在帝国北部还真不怕任何帮派。 废物这次用在人身上,即便是普通人都受不了,不要说这些自视甚高的人了,陈大魁心里对王元何等怨恨,一直都在努力的强化自己。 主服务器“拓”选出的这五位绝色佳人,绝对算得上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不过秋越还是很平静的心情,心说你这破主任,算了,就不和你计较了,毕竟我也只是保安,尊重领导是应该的,做什么还是要遵守什么规则的。 十座大棚,其中,有着七座大棚有损失,五座大棚垮塌的厉害,已经拆到了重新再建了。 “也是,行了不说这些了,听着烦。”李精致挑了下眉头,其实她还有一句最想问的话没有问,是关于李家的,可是她却又不敢问,生怕听到的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公平吗,在酒桌上能饮者为大,不必讲什么公平不公平,如果哪位弟兄觉得不公平,可以改规矩,但是你必须先要证明你比我能喝,我一连干了个,你怎么着也要干上个吧,怎么样,天哥,你要不要试试?”李伉说道。 “司令,您是说,宋先生并无生命危险?”吴楚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果然,县电视台外,有着四辆高级的凯迪拉克,还是加长型防弹型的正组成了一个车队,即将出发。 ------------ 第七十七章 二十两不少了 瘟疫比乐禧想象的还要快结束,马济买卖石灰的计划终究没实现,因为松崖镇的石灰窑里的石灰早就被买断了。 烈日烘烤着大地,刚经历过灾难的人们割稻子的动作都变得轻快,镰刀起落间,稻秆断裂的声响都比往常。 林婆子迈着小步走进岭前村,她衣服里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着什么,拐了几个弯,走进了乐家小院 临别的时候,杨国强一脸感激地望着叶修,再次真诚地向叶修道谢。 “什么,剩下的路让我自己游过去,你们要面对的是谁?”杨少杰疑惑的问道,对于张天你所说的重要敌人他也是很好奇,但也很担心。 方士敬一听,连忙笑着应承道:“二首领真是高风亮节,正气凛然。”心中却暗暗讥讽,这叫做徐阳的二首领年纪不大,倒是学了一身假清廉,真贪腐的仕途之道,这灵石还不是尽数落在他自己的腰包。 “知道契约是一回事,老牛我就不信你还会签订契约的方法!地球上知道契约签订方法的不到十人!”大黑牛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对于徐导来说,只要能顺利拍戏就好,但他拍的是雷帝江峰斩杀天竺双圣达里普的戏,很多天竺强者不满,徐导唯恐受到袭击,这才要跟当地势力打好关系,大风军在华夏影响力越来越强,但还不足以影响到天竺。 青岩僧看了一眼火眉头陀的伤势,然后说道:“让我先来帮助火眉师弟疗伤吧。”言罢, 他单掌贴在火眉头陀的后背,法力如洪流般注入火眉头陀的经络之中。 他在公司的股份可不能再出售了,还差一点点就和那个牛副总一样了,再这么下去,他董事长的名头就要换人了,他和那个牛总意见总是相左,要是被他骑在头上,每天还不要被气死,因此他才动了卖私人财产的念头。 所以这几日明眼人都能看出秦越心情十分好。他甚至亲自安排临云来教授鸿雁拳脚。 “月熙大人的计划听上去不错。这种大场面,事先演练一次是必要的。至于捧月峰下的火窟地宫,我上次被封在石头中后,就被扔在那里。说实话,真他娘的不是人呆的地方。”石惊天道。 这些装备可都是他们各自最得意的作品,虽然九番队的矮人老哥们作为执法队员很不靠谱,但要论装备品质,他们敢拍着胸膛说一句:其他几个番队的装备都是垃圾。 跨越龙门之后,便可以将体内浑浊的后天之气,全部变成先天之气,先天之气,品阶远高于后天之气,自然可以演化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妙法。 可是,他谷玥自然是不会提这样的无礼要求的。只是希望,娘亲能早点回来。然后,便可一家团聚。 他身边还有六名中年人,装束各有不同,但都挺复古就是,修为虽不如他,却也有巅峰宗师修为。 赵栩跌跌撞撞的走出营帐,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赵栩酒还未醒,被太阳一照,好不舒服。赵栩晃了晃脑袋,一屁股坐在营帐前的台阶上,身子躺下,晒着太阳,不觉入睡。 同样也因为孙恩尺的存在,孙明月没有能够成为中华医馆十大天才之一,可这却并不能说明她实力弱,事实上,孙明月的实力,一点也不会输于除李杰逸孙恩尺以及皇甫飞之外的其他中华医馆天才们。 ------------ 第七十八章 你别跑 “这小姑娘看着不错啊,不过脸怎么这么白,该不会底子不好吧?” 杨氏看见乐禧圆圆的小脸还觉得她长得挺讨喜,仔细看去才发现她的小脸上没多少血色。 林婆子对东家的挑剔也是习以为常,她轻松的应付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介绍病了得给你嘛。” “你看她这手,还有这腿,都是白的,这样的姑娘长大 只是一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体情况,苗以轩的神情又不由的黯淡了下来。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就不是意外巧合那么简单了。 这一认知,让冯志狂恼羞成怒,对幽冥冰火出手的攻击,越发狠厉了起来,甚至连各种符禄、困阵阵法盘都用上了。 但随着鲁滨逊一一指出可能发生的问题,村民回想自己以前的经历,都不说话了。 明明之前看老人家跟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就刚才那一句话,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 得霖国能够炼制出筑基丹的玄级炼丹师大概有七八名,可成丹率并不高。 但平心而论,大家都是成年人,若你没有用,凭什么要让别人刻意结交你?能维持点头之交就不错了。 这几天她的身体不舒服,想让老公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可他却说没有时间。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可以去的,也就没有再打电话给他。 听到有好吃的,那异兽兴奋的手舞足蹈,如果不是碍于不能人言,它都想直接开始吆喝了。 那林月霜看着简依依那淡定的模样,原本好奇的心情也跟着慢慢的平静下来,难道这医师大人就不关心那边发生的事情? “大家都喝点,我们也没在一起喝过酒。”平洛灵举杯说道,得把气氛烘托起来才是。 年纪大了,不午睡不行。忙活了一天,她只觉得困意上来,眼睛都睁不住了。 夏诺脊背窜出一股寒气,原来真的是李玲干的,真是卑鄙,夏诺气的咬牙切齿。 一问怎么回事,听到她跟夜飘零全程都在一起,顿时神色都有些怪异,看向了夜飘零。 她大声叫着思尔的名字,想要追上去,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动脚下的步子。 “唐宝宝!老子要杀了你!”叶凡怒声喝道,强大的气息朝着四周散发,树木一阵摇动,飘下不少的树叶。 “滚!”霍思燕娇喝一声,看也没看庞培,整个娇躯都紧张起来。 良久,他才打开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去往V国的航班要下午3点有票。 难道真的是一起意外事故吗?带着这样的疑问,孟菲菲感到匪夷所思。 亦阳刚一绕过掩护,鲁尼就立刻换防。遇挡拆就换防,这肯定是科尔的防守策略。亦阳面对鲁尼,并没有自己单打,而是把球往内线一吊。 本来,皇帝的车驾倒了任何场所都应该是最耀眼的存在,然而,今天却是被一个斜刺刺冲到孙府门前的特殊车辆给抢去了风头。 “你们确定要在我面前谈论这种东西吗?”黑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们。 尽管男枪率先升三,但是中路诸葛的泰坦却是率先支援了过来,一番乱战之后泰坦交出闪现逼出男枪的闪现,而俄洛伊同样也被沐配合商墨泽直接打残逼出了闪现。 “嗷”的龙吟声瞬间传遍全城,回应呼唤而来的从者在阵中现身。 ------------ 第七十九章 帮我照顾爹娘 坐在树枝上思考了许久,乐禧还是决定回乐家,只要她说服白氏离开乐家,只要白氏愿意,她就拿上那十几两积蓄带着白氏到县城里住。 等到乐老二服徭役回来,他们再讨论分家的事。 脚底踏着月光,乐禧回忆起了来时的路,太阳已经落山许久。 乐禧不敢走大路,有些缺钱的人会埋伏在路的两旁,拿着把小刀,看 突然被拽的慕一枫狠狠的撞在了慕海叶的肩膀上,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是自己老子,绝对的坑儿子不带留情的。 白发老者听言,眼神奇异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在说话。 “行,等会儿我就和孩子们把玉米收了,我估摸着等玉米和晒垫收完,时间差不多了。都累这么多天了,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杨永安不禁感叹道。 众人顿时被汪老爷子威严的气势吓得一惊,忍不住倒退几步,老爷子身边立刻空出来一个真空地带。 萧靳妤有些吃惊,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了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对于自己能够成为沧澜学院的特招生,她亦是感到十分自豪,不过,远没有吕婧琪这般嚣张。 顾安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的跟随着慕一起前往萧君炎在京城的别墅。 他看到长离有些不耐烦的神情,便省下了那些确认的话语,直接说出了这句话,便退出了这个房间,将这里留给长离休息。 这个中年人看到了张生的灵气之后就肯定下来了张生就是轩辕柏前辈的传人,当然肯定不光是看着灵气的凝聚和韵味就肯定出来的,肯定是还有着很多其他的原因,只不过这个中年人就没再说出来而已。 听到拓跋荒说起功法的时候,张生也想起了自己在轩辕空间之中见过一本关于血气修炼的功法,所以现在也就打算直接送给拓跋荒了。 孟星辉也有点意外,关于这件事情,他并没打算通知孟秋荻,虽然说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孟秋荻绝对会帮他而且也有能力帮他,但他就是不想养成凡事依赖她的习惯,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好了。 “没发生过?难道你不想救他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南里香突然开口。 一时间,因为机关算尽计无窍的一连串质问,万法之始杨天佑彻底的陷入沉默。 “说下去!”百合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因为担心而出现了波动。 “魏哥,孙哥,你们怎么看?”朴南正问询魏天圣和孙有道的意见,他们之前表现出的实力,在整个队伍里最强,所以很有话语权,甚至比队长林深河还要重要。 起码三大电视台的mv审核部门的负责人脑子是一定进水了,这个虽然有些性感并且展现了奢华生活,但是却并不是非常过火的mv居然被禁播了? 可是经过几次试验,发现都失败了,无论是通过身体接触,还是用意识感应,都完全无法启动模拟功能。后来他又试了一些其他的异能种子,仍然无法模拟出来。 这就相当于别人用了1秒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却用了十秒,甚至是一百秒,不过自然只要你一直能够保持脑域的开发,领先于别人你就能够比别人在更短的时间内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李察,范德维尔可是攻防俱佳的球员,他在青年队,青年队……”约翰·贾克暗自骂了一声‘该死’没问问范德维尔在青年队的数据? ------------ 第八十章 为什么不能住 暮色漫过城墙,城门吱呀开启,驮着货物的驴车队踏着尘土走来。 车夫拿鞭子抽打着其中一头老驴,刚过城门老驴就不愿意走了,还在不停的叫唤,一副倔强样让车夫烦气了难。 “哎,那边的,怎么还不走?” 站在城门下的兵丁催促着,兵丁的声音没有起到效果,驴车队还是没有往前的迹象。 不清楚情况 “说得好,二哥挺你,大哥你赶紧把你那戒尺给丢远远的,怪吓人的。”明凡把口中的东西吃完回答道,大概这两兄弟只有这个时候最团结了吧。 要求:化妆侦查,在不影响城市和居民生产生活的情况秘密调查找回遗失的国宝。 掌印和线条符号痕迹很新,毫无疑问是天残老人留下的,普通人根本不会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刻这些东西。 牟逸晨再一次握起枪,他将枪口对准了白虎,子弹擦过枪膛,擦出一朵绚丽的火花,随后淹没在黑烟中。 拉拉扯扯还算正常,有人直接就抱住了郑哲凡的脖子想要吻他的嘴唇。 “明凡,如果你不愿意往前一步,没关系,我愿意。”于曼丽认真而深清看着明凡,眼神满是期待。 “咝——”,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缓缓停下,前轮已触到一个马仔的腿。那马仔吓尿了,一动不动。 凌晨两点,沈铜换上一身卫队的衣服从自己房间的窗子溜出来,向地牢方向前进。 不料,还没走到相善的‘门’口,听到相善在说话,才知还有人在他的房间里,吃了一惊,垫起脚脚过来,在房外偷听,但不敢进房,直至听到相善要去见虎安伯当面揭穿,以为不妥,推‘门’而入。 “好了,那咱们投票决定,同意是容儿姐做总裁的举起来来!”韩烟柔想了想,决定采取投票方式决定。 幸亏这些人没有成为敌人呢。一想到这里,陆希就万分地庆幸,并且感到无比的自豪与骄傲。 记得刚签约,编辑星夜大大给了我很多推荐,无线端也有,那个时候我也拼命的更,虽然工作忙,但那不是理由。 这时,有人察觉到了这一幕,当即大喝,让自己队伍停下奔逃,反应过来的众势力,当看到月光下奔跑的那三个妖僧时,脸色顿时大怒。 往日因为韩子高是临江王陈茜的心腹,这顾姓男子还对韩子高比较听从,这回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导致‘酒壮怂人胆’还是别的原因。 蟒蛇吃痛,突然从沉醉中醒来,它巨大的身躯本能地一卷,巫山神婆那如纸一样薄的苍老身体被卷入其中。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是胖子的身影,还有正月初二他们,但看着是那么的假,他们都犹如鬼魂一般漂浮在我的眼前。 已经近在咫尺,就算是几艘驱逐舰想跑也来不及了,而且就以他们那个龟速,在超过150节时速的游艇面前,还想逃跑? “。。。。。总而言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不要说我没有时间去安心修炼,就单说你是魔物这件事情,我也不太可能拜你为师。”赵朔可没有那么粗的神经,可以忽视这些东西。 “想要我紫凌天的命,这宇宙,还没有人可以做到!”一身威严的声音响起,下方无数人开始叩首。 这位锦衣卫一边寻着路、一边高高低低的走着,洞口过了一个又一个;跟在后头的众人亦是如此。 ------------ 第八十一章 图谋不轨 今天这顿饭乐禧本不想出来吃,每次与纪道平吃饭,他都会花好几两银子,一顿饭的钱都够乐禧花好几天了,可他偏说今天有要紧的事要商量。 纪道平选择这家新开的酒楼是因为这里的招牌菜——乾坤烧鹅。 “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吃老余做的,野菜淋上烧鹅汁,那才叫美味。” 这样的美味纪道平确实品尝不 眼睛虽然闭着,但能清楚的在脑海里看到目力所能看到的一切,而伴随着自己意念下的行走运动,甚至还能和正常状态一样,有明显的场景变化。 也是这一下让九叔知道,现在这样的活会被白白的耗死,必须找到破局的点。 雨果大胆的预测佩莱格里尼会在皇马失败,因为他管不住更衣室,一旦出现危机,佩莱格里尼这资历没办法控制住场面。 艾雪有些不服气,但却非常顺从地,准备向两个灵兽族道歉时,却发现那两个豹人和兔人却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哈哈哈哈……”这一刻,全班同学实在是克制不住,集体爆出一阵儿哄堂大笑。 尽管奥莉心里有些不高兴,撅了撅嘴还是出去了。李老大前几天还和她说过,只要她表现的好,就教她打枪的。 “对呀,就这么简单,陪完我就告诉你。”李珂珂想要和王靳来个长期发展。 王靳索性就去街上逛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岛国,刚好可以看看岛国的建筑,岛国的动作爱情片那么发达,就是不知道他们其他方面发达不发达了。 巴勒莫主席,职业联盟主席赞帕里尼在第一时间就谴责这样一场暴力冲突,他是外来户,本来对巴勒莫的极端球迷有所忌惮,这次事情闹大了,赞帕里尼马上借机开炮。 林晨也是苦笑了一声,就在即将差枪走火的那一刻,双手微微的撑在地面,稍微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看那孩子是个心宽的,估计也不会放心上!”莫东亭觉得自己不会看走眼,钟情是个心思坦荡的人,那一双眼睛就藏不住事,这样的人必然不会是龌龊之人。 “你……”被他抱得更紧,莫以欢脸微红,想推开他,她隐隐察觉出他的意思,现在是他们的洞房,当然要——可是她有孕,虽然过了三个月了,但今天是太累了。 忽然,窗户被打开了,林妈妈看了一眼,这时外面的天都还刮着风,夹着雪花都要飘进来了。 洪晴梦看到安暖看到她后,走了过来,温柔的一笑,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利用着手上的人脉,把我逼得走入绝境,陆首长,她还真不愧是将门之后。”岛估爪血。 “跟机场地面工作人员联系,去把你的行李箱拿回来。”他没好气的说。 傅锦兮知道,大皇子妃闺名夏婉蓉,傅锦兮垂眉颔首,却是大皇子妃也是笑着点头便转身往一边而去。 纪挽歌眼睛一转,宝藏的事,能告诉星云,可千万不能告诉楚晏,这是原则问题。 “你就是古风”北无忧摸出一支烟,拿着打火机点上,饶有兴致的盯着古风,眼神之中尽是调侃。 “不准这样,吃下去。”她假装生气。我蛋疼,鬼知道这药丸是什么?如果有人整我我岂不是死定了? “怎么了?”虽说曹孟昂左轮的情敌,但左轮毕竟是连长,抬头问道。 漠然,那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法似大江会海,归于沉寂,那道身影将剑向前一横,缓缓的停了下来。 ------------ 第八十二章 老地方见 在办公室召集留守特工开了一个短会,要求大家坚守好岗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青莲御雷真经,毁灭一途大道法则,让准提道人心中微微生出一些异样,不禁对着孔宣言道。 可是今日孔宣能有这等机缘造化,凤凰不禁露出一丝欣慰,凤族虽然衰落,可是凤族一脉传承大兴,亦是天大的兴事。 “嘿嘿,师兄放心,必定是手到擒来。”众位弟子讲道,然后御剑慢慢地前进,将龟宝给包围了起来了。 又过了几天,龟宝的神识忽然又察觉到了一伙修士追击而来,而其中一人身上的气息,似乎以前见过,是与自己有过节的修士,而且在安宁城外,差点还打战了一场。 杨毅看着忠心的四个2,很是唏嘘,当初他来到地下世界的时候,忽悠四个2跟他造反,那个时候朝不保夕的,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如今的他已经自立为王,想的是该怎么谋取正个天下,四个2也成了地下王国的主宰。 天理教在数十年前不是已经被诛灭了么?怎么现在还有?看来要把他们捉起来问个清楚。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如此了,福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在杨毅身上,否则也不会那么低姿态辅佐杨毅,但是现在,他并没有把杨毅当成一个工具,相反在这几年的接触当中,他真把杨毅当成了朋友。 大厅,正在搓着手不知所措的王麻子看到张天翊下楼,赶紧迎上去。 众人互相看看,这确实是个办法,要是换了他们是死刑犯肯定也会愿意。毕竟这样一来就有可能不死了嘛。 “你……”洪玉雪已经无话可说,在楚天面前,她的一切好似都被看穿了。 见此,不止是梁榆的脸色蓦然凝重了不少,即使是黑象,目中都闪过一抹意外神色。 作为牢牢地控制了这一方的修灵者宗派,他们有必要联合各个修灵家族来将这一股暗中的力量扼杀在摇篮里面,防范未然。 这一道冲击波的力量,直接将他击飞了十几丈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道血线也留在了泥土中。 刘迁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来,也不管那么多,而是自顾自的回家收拾去了。 紫云轩内,当林欢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提着这一箱美金走出,方辰随手一召便把那艘面积庞大的舰艇收进空间。 都说能动手时尽量别吵吵,林欢也懒得跟这种人斗嘴,便一怒之下上去打了张越一耳光。 在他知道厉泉枪的时候,并且拿到了玉牌,从前的一切在那一瞬间立刻就贯通起来了,原来前面让自己练习枪术,就是为了这么一天,爷爷早就决定让自己去拿回厉泉枪了。 附近的海面之上,陆凡眼神骇然的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此时正在大口咳血。 不过所幸,几经打听,政纪和李卫平找到一家价格公道的饭店,有能放两张2o人大桌的包房。 是以,龙云天也一向是将老叶当做自己的长辈,对他更是颇为尊敬的。 迈步向前的一刹那,他顿住了。他感应到了前方已经是一片杀域,正等着他的到来。 突然有人惊呼,只见一直在白岩身周穿刺惊闪的遥光剑,突然出现在石岩的头顶并不再落下,而是幻舞出一片稠密的剑光,如一个剑光斗罩了下来。 “民间征稿就是这样,若是有发觉不错的,可以联系投稿人,帮忙修改下”林天也不意外,毕竟,当时,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罢了,但还是对着身前诸位嘱咐说道。 “好了,现在我们先将出场顺序定一下,当然,这个顺序依然由电脑来操作”身着白衣,宛如天仙般的凌菲,走到屏幕前,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着说道。 “可是你是指挥官,怎么能以身犯险呢,还是我去吧!”赵远并不太同意袁星的说法,他知道袁星这么说,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而已。 做过这一切,夜锋又运转灵力,以保证自己随时都可以踏出战巫伐天步的第一步一踏登天。随后,夜锋才抬头冷冷看着林琅。 很轻松的接近到了冰灵圣魂树面前,不过段秋依然没有采摘果实。 有人眼圈通红,有人脸上现出惭愧!渐渐地更多的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时蒋欣桐已经第一个出场献歌,更是引爆了这里的气氛,就算没有比赛,就算是能看到蒋欣桐,那这门票钱也是值了。 “上次那种防护衣,你用这种材料给万祈做一套。”元朔比划了一下。 “你说我儿子欺负你丈夫?欺负人的会被伤,被欺负的反而没事?”那汉子更恼了。 沈梦梦顿时眼睛一亮,感觉特别的兴奋,也不知道这种兴奋是从哪里来的,好像唐依依与她说秘密,这就意味着两人真正的是同一战壕里面的战友了。 有一点时间她不信邪,觉得丈夫是一个健康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没感觉,她生生在床上憋了李家国一个月,可是这一个月李家国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夫妻生活就没有夫妻生活,他一点都不着急。 双脚刚沾到地上,腿部肌肉无法支持体重,她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 第八十三章 留在京城 洪大酒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乐禧一进门就被掌柜注意到,每次她来洪大都是如此,不得不说掌柜还是有些眼神功夫在的。 招待了这么多回,掌柜也不清楚纪县令家的六少爷与这个年轻小姑娘的关系,看着像是朋友,可他看六少爷的眼神,又觉得不是。 “今天又有什么急事?”乐禧是不相信纪道平口中的“急事”。 秦甄办事效率奇高,也正如他所言,他只是花了十二分钟的时间,就从外面回来,这时,曹姓老者也只是品完第三杯茶。 就在这时,我听说班爷有这么多的功劳,胖人也不嫉妒。他真为班叶高兴。 林菲儿这一番话可以说是霸气十足,把那些之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全都给怼了回去。 见着他那分外得意的表情,程欣不知为何,却是暗暗的生出一丝怒意,狠狠的白了秦明一眼,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十足冰冷的杀气。 陈林上下打量从盥洗室走出来的玉香罕,笑道:“你也准备出去?”她这时已经换了衣服,是一身傣族服饰,很是盛装。 忽略了感情,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开窍?许翼心中偷笑,却若有所思的点头。 大长老并不担心若馨会出尔反尔。白容已是一具死尸,而尚思昏迷,即便清醒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她有再大能耐,也没办法将两人带走。 没过多久,应宁王便又听到“咚”的一声,抬眼便看着关景天靠在墙壁上,失神地拿着自己的脑袋一撞一撞。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选择逃避,那就只能够正面应战,这几天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错放了陷阱,那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明显的火灼的痕迹,也是被豹熊给伤到的?”周鹜天问道。 韩易依旧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也不言语,想要看看这几人到底想要怎么闹。 程天晴并没有选择离开,也没有改投其他的门派!而是把自己的父亲一起接过来,帮着自己打理着长生堂的生意。 “航慈尊者?”韩易顿时明白过来,也只有航慈尊者才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一剑避退自己,救下了洪师塇一条性命。 完全没有任何抵挡的力量,玉苪仙子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深陷入地下,形成了一个深坑。 大陆任务的第三步才是最关键的,那就决定这位守护神属性是高等精灵还是黑暗精灵或是其他系精灵的问题。 给清虚讲道地也必须是南荒散修徐凡,因为这是“清虚门”礼贤下士,不耻下问,但如果是九华门一个清字辈弟子,那么不就证明清虚门不如九华山了吗? 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自如了,陆明和陆涛父子两个一直在抽科打诨的,使劲儿拉气氛,而乔丽看在那羊绒衫合意的份上,脸上的肌肉表情自然多了。 好了,事情终于圆满解决,鄢前进的意思既然做了决定就赶紧去办了。鄢枝觉得也很对,也怕夜长梦多,所以拿好了所有证件,鄢大虎也潇洒了一回坐着鄢杰开的车去了一趟乡里。 徐风还没来得及分析出来,那男子身边一个大汉应声走了出来,一步步向徐风逼来! 鄢枝和陆涛在客栈等得没意思,就上大街上遛一遛,这景德镇还真不愧是瓷都,大街上的店铺都是以卖各种瓷器为主,有点像是到了德国的麦森一样。 ------------ 第八十四章 就是这 秋季已然来临,乐禧这几日都在采买出行的东西,资金有限,她每次都要跟卖家说许久的价对方才愿意卖。 巧舌如簧让她又收获了几样便宜又好用的物件。 提着东西回到余家,烟囱里已经升起白烟,靠近火房就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余玉端着盘子从火房里走出,“阿禧回来啦,正好可以开饭了。” 知道乐禧 还真别说,要换作其他人来这里,看上一眼估计还以为进了冥界地府之中。 “你还欠我很多很多,儿子都这么大了,第二个也要出来了,结婚证都没有,以前那套婚纱也被别人穿过了,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的吗?”叶倾城哼哼唧唧地抱怨。 劳德斯有些不解的看着余飞,他也确实是想将这些人给送回去的。 但寺中主祭的并非地藏或观音,而是该寺的祖师——明行成禅师。 从南京到北京,谭腿出在教门中。江湖中的谭腿,大致可以分为临溪谭腿、霍氏谭腿、少林谭腿。但谭腿功夫中最有名的,是回教谭腿,也就是教门谭腿。 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扯坏了,堪堪挡住那秀色可餐的美景,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烈晕了过去,还是在路上睡着了。 “萧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不需要为了我做任何的牺牲。”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萧燃。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我说得太严重了,李赫肯定会去我家看萧燃,我不想让他上我家。 因为要保持表情,所以她唇瓣蠕动的很细微,发音也有些不标准。 他薄唇一斜,扑面而来的威压像是让人置身于万米下的冰川,冻得人心尖发怵。 反正我们两人就这么一直在房间里面活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我们的身影了。 孙瑢疑惑的蹙眉,看她信誓旦旦的表情,心思也跟着慢慢活络了起来。 这并不是夸大,不是有句话说嘛,貂蝉拜月时,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意思是说,连广寒宫的嫦娥都被貂蝉的美貌给震住了,而貂蝉才有了后来的另一个名字,闭月。 想想那个画面也够美的,一大伙人在这个山里面,烧起了一堆火,在火堆旁边说着故事,看着天上的夜空,耳朵里面还能听着溪流的音乐。 但不管怎么样,虽然他们在对打,但关系肯定很复杂的。我只知道,这几人都没有一个对于我来说有好处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如果我有能力的话,都要干掉他们。 森林里,雨还在静静地下着,朦朦胧胧的,将整个森林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神秘纱罩。而在森林的某个山洞,一堆柴火不断燃烧跳动,时不时地出噼啪的响声。 似乎感觉到了樱一的视线,不二侧过了身子,对上了樱一那带着丝丝眷念的视线,刹那的瞬间,微风暂缓,夕霞浸染,目光的交汇,在空气中淡淡晕开,染了墨花朵朵。 就在季枫攻击他们的这一瞬间,有两人一下就扑了过去,趁着这个空隙想要了季枫的命,而剩下那四人没动,好像就准备让季枫故意攻击他们一样,但就在那四人被他射中之后,这两人也从他旁边开火。 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虽然这个世界只有牧师没有道士,不过看起来道理还是相通的。既然已经身为吸血鬼,以前人类时那些矜持,再不放下的话,可是会吃苦头的。 ------------ 第八十五章 官官相护 可能是太疼,受伤的匪徒不等驿员们赶到就晕了过去。 乐禧实在没想到这里的匪徒如此猖狂,连驿站都敢闯。 驿丞倒是见怪不怪,为了表达歉意,驿丞还让妻子做了许多菜,请乐禧来吃。 酒过三巡后,驿丞开始吐露真心,他用力拍着桌面,心中的怨言再也藏不住,“乐姑娘,匪徒猖狂实属当今县令不作为啊,我早 在暗处,几名身着高级军装的大佬们一言不发,看着李晋就那么轻易地让八极门给低头了。 那几个刚被他拒绝的赌石商人,马上就七嘴八舌的恳求起来,叫梁龙把料子卖给他们。 第二步。利用血族的力量不断的四处征战,同时尽可能的拉拢一切碰到的恶魔与天使,若是不肯加入自己的队伍,那就尽其可能的消灭,神魔族力量强大如果不能成为毁灭世界的助力,必然会成为阻力。 不消片刻,会理的手就从雾中伸出,抓住了阿历克斯手,逃出了这个车厢。而刚冲出去,就碰到前来支援的支援的几名黑影。 地宫非常巨大,四周有着无数石柱支撑着地宫,而在地宫深处,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祭坛。 “白芷,不许胡乱说话,既然咱们来了,入乡随俗住下是。“苏亦瑶严声吓止住了她。 房屋之间的贫瘠地面上,见缝插针的种植着各种农作物和果树,几处凸出地表的大岩石被浇筑成了平坦的水泥地面,晒着各种各样的鱼干虾干紫菜等海产品,凹处地方则分布着几个水塘。 嫉妒、愤怒、还有装逼未遂,风头被抢所造成的那种纪委的不甘心,让宋轩的本来就已经被打击的不剩下什么,只有些渣滓的自尊心变得更为膨胀了起来——当然,只不过是泡沫式的膨胀而已。 美国本身就是一个由资本家控制的国度,身为大资本家,掌控着巨大的财富和足以左右总统选举的大量选票的陈默,必将成为各党派拉拢的对象。 等将大蒜加进去翻炒了片刻之后,香味更加浓郁,简直芳香扑鼻,让人闻之垂延欲滴。 一些人还笑说,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住这么久,为的也就是想要在明王的大婚典礼上,凑上一个热闹。 其实唐悠儿也知道,可是这一会儿,她呆在屋子里,就是烦得要死。既然无论如何都坐不下去,倒不如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的好。 “他不想负责?你自己不想要?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听到这种结果,苏耀兴心中有一种非常气愤的感觉,这种男人太负责任了。 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不喜欢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不会为了什么目的而强行说假话。当然,很多堕落的龙族,他们已经放弃了龙族的尊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景然曾经问过阿鹏,为什么那四个字会那么不和谐,阿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是师祖的故友所留,非要挂在那里,他也沒办法,后來,景然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师祖的那位不靠谱的好友,就是欧阳敬嵩。 “没,没什么事。只是这个假期过的有些累。”炽汐话到嘴边,又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没什么好看的了,他突破了。”清水为了避免尴尬,将头转到一一边。 大家就地取材劈碎了几个家具,在炉灶里生起烟火,听着外面的雨打风吹,谁也没有再说话。‘挺’不住的人在火炕上直接和衣而眠,剩下的人自觉地轮流警戒。 ------------ 第八十六章 小姐的救命恩人 项恩的母亲在七年前就因病去世了,父亲项策原本是郡里的一个六品武将,但在两年前剿匪的过程中被箭射中身亡。 自那以后项恩就一直住在父亲留下的宅子里,生活自由自在,可是没想到伯母齐氏有害自己的心思。 “你伯母是不是为了钱财?” 按项恩所说,她家里应当富庶的。 项恩先是摇头,之后像是 “跟这件事情有什么直接联系吗?”钢铁反而有些诧异的看着左仓。 “行,反正你自己看着办,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让他们太吃亏就好。”林一山这话也是帮苏云萝着想,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顾忌着点。 当对手替换宝可梦时立刻对准备离场的宝可梦进行攻击,造成伤害的威力翻倍。 唐顺延今天收的贺礼中,当然也有孟昭君送出的荷包,不过它用一个盒子装着, 唐顺延没有见到里面是什么东西,让奶娘收起来了。 随着自己参加百族大战,斩杀百族的几十万武者,使得百族联手追杀自己,要是自己释放弑神枪图腾被认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事情,相信消息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百族必定会纷纷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找我干嘛?”李北胡子拉渣的从后过来,正巧听见这话,皱着眉扬声回问。 听到此话,蓝姬终于知道,为什么古昊如此的信心十足,原来是有所依仗,想到这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听着他无比幽怨的话语,老黑还能说啥,只能天不亮,早饭都来不及吃就陪着苍术往城里赶。 战镰尖端的蓝白激光与火焰相撞,发出令人头发发麻的古怪声响。 马婉玲的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有着这样的苦衷,身上压着这么沉重的担子,可是自己却一直误会父亲,还跟他作对。 有一点夏桀不明白唐向暖既然不喜欢自己,那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嫁给自己?还伟装作一副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样子。 “偷听我们谈话,你究竟是谁!”顾泽依一脚踩在黑狗胸上,恶狠狠的说到,可是这一脚下去却是软乎乎的一团,顾泽依一皱眉头收回脚手摸了过来。 “几位,请随我进来吧,无玄,天玄,你们两人也随我同入,其他人就先在大殿外候着吧。”真航道人站在大殿门口那里淡然吩咐道。 他朝公子出瞟了一眼,又朝玉紫看来。看着看着,他的薄唇抿成了一线。 “怪物又如何??学园的前百名不各个都是比怪物还要恐怖的怪物??”对此大哥大不由的摇了摇头,作为这个学院的老人,他很清楚学园的百强意味着什么,但是。。 楚离赶紧顺着楼梯下去,但是已经晚了,她愣在原地,连一梦来到她的身边,她都不知道。 她记得她明明是在乡下外婆家来着,乡下怎么可能有这么豪华的装修。 玉紫头一低,对上他粗陋地缠过锦布的右手,透着幽幽地烛光,都可以看到那血红的一片。玉紫望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怎地受伤了?”声音无比温柔,却不再焦灼,不再急切和心痛。 唐向暖脑洞大开,该不会是韩露喜欢上了那个跟踪狂,一见钟情啥的。 他庆幸刚才那一巴掌没有打在杨雪莺的身上,以这娘们的狠辣,如果方才自己没有收手,那么他的家人就应该给他收尸了。 ------------ 第八十七章 不用绑,用找的 时间已经晚了,医馆里的病人也没多少了,不需要药童带领,乐禧认得项恩住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项恩虚弱的躺在床上,崇业带着哭腔喊着小姐,走到床边就拉起了项恩的手。 触碰到肢体,发现四肢都是冰凉的,他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小姐,你要是出事,让奴该当如何啊。” 崇业哭得不能自已, 一般这个点,林棠早就回到别墅里了,可是因为今天他跟暑假班的几个新认识的朋友,所以便忙活到了现在。 虽说烛龙殿被毁了,可没有人比乌蒙贵更加熟悉烛龙殿的构造了。 他以为,按照颜伊伊现在这个工作狂的态度,不会答应他二十岁就结婚的打算。 乔羽月挽着盛景洲和他一起走,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仔细看却是有几分僵硬。 “爹、娘,正儿不孝,以前让你们受苦了!但是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再欺负我们家!”方正沉声道。 里昂戈明面上也被人买走了,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整理完这一切我自己抽了支烟,走在CZ市的马路上,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不用套着那面具,也不用穿的特别严实,担心别人看出是我来。一直活在阴暗处。 大嫂:至少佳人会选择让你假扮男朋友,而不是别人,你对她来说肯定是特别的。 顾暖意相对还是比较善良的,想到梁云珍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即便洞察之眼和洞察之耳开放到极致,也仅可看到模糊的轨迹,根本无发做出有效的抵抗。 萧云眼中泪如泉涌,他手中的两把天玄剑瞬间爆发出吞天灭地的威力,顿时天空上紫电翻腾青雷炸响,地面上的山峰建筑熔城血窟瞬间被雷电击中毁灭的尸骨无存,天昏地暗,连天空中的血液都化成了滚滚天雷。 但是此时此刻,突然一只巨大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这个巨大的手直接把萧云扔了出去,那个巨大的手十分的恐怖,竟然把萧云打的口吐鲜血。 王旭看了看周围的人,在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时,他蹲下身子非常诚恳的冲着胡兵说道。 不只是提前,他还下了个霸道的规定:只许他迟到,不允许其他人比他晚到。 我敏捷地背转过身,把手机丢回包里,又转回来,“想要?”我挑眼看她,然后下巴朝我对面,也就是她刚才坐的位子点了下。 萧云集合了所有的系统力量,他将自己身体里的潜能所有都调动了起来,长时间的训练让他拥有恐怖的战斗力。他挥舞手中的砍刀,纵身跳起,左手一掌打出,凝聚出无限力量。 “你怎么能够将宁家人全部斩杀掉?”这时,林苍山看着眼前的林寒,眉宇间彻底阴沉下来,冷冷地呵斥道。 一切都是她的单相思,若是他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岂不让他烦心? “叶少,正好我听说黑碟唱片公司因为资金链的问题正在找人接盘。 那岂不是说,现在所有宗门联合起来,也比不上那随意一个隐藏势力? 一开始她就和苏子恒有婚姻,按照系统提示,如他选择前面那个男人,那么久要苏子恒和离。 闻言,众将望向张辽,只见他身上多处有钢针,血染战袍,一身武力也所剩无几。 灰色城堡立即传出各种惨叫,躲在里面的人犹如受惊的蜂窝,一股脑的往外冲。 ------------ 第八十八章 这不是生死状 从菜市走回家中需要经过几条小巷,今天巷子里的行人比往常要少。 迎面走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就算带着帷帽也能看出面纱下是名俊俏的女子,手里还提着剑。 原本张图只当对方是自己身边的过客,可当他看到那把剑时,刚才的喜悦全然没有了,心里只剩下不安。 他想起那个女子好像也随身带着一把剑,之后 护卫出去后也是垂头丧气的,也颇为不好意思,收了别人东西,却没有做好事儿,这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看起来比情侣还要亲密,但是他们始终认为,自己是正常的男人。 夜夜一跃而起,把正落下来那质量巨大的天花踢碎。碎片四处飞散,撞烂了墙壁。琉星一边护着头,一边等尘埃落定。不一会,琉星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东西。 但是,看到古邪疲惫了,明显破防了,那么唐易就不会选择退却了。 就算他们曾经是天级生物,可是那些可是药灵子留下的东西,搞死几个天级不也挺正常的么? 毕竟,这块原石虽然已经被他打入了废料之中,但最少也是还有着二十来斤的重量不是。 宋铭心中憋屈无比,那神秘的祭坛竟然无视他的劲力防御,直接轰击在身上,好在那丝罗的祭品不足,若他的祭品充足那岂不是真如刚刚的声音所说将自己抹杀吗? 没有人比他们的光芒更加耀眼,也没有人比他们拥有更加辉煌的人生。 当然了,此刻在唐易手中的虚空战船,看起来是原来那样,但仔细看的话,又似乎有些许不同,似乎更加的精致了,线条更加的唯美了,颜色也更加的明亮了,上面还流动着一道灰蒙蒙莹光,看起来相当不凡。 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是放到了李长林身上,这自然也就显得正常了。 秦艽双手握着长剑,不断的喘着气。她不敢放松警惕,只是冷着脸看沈羽涅消失的方向。 姚静也不傻,知道她肯定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怕姚三婶来找她麻烦。 顾念一脸懵逼,回想了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犯了什么事,但也不知道为啥,一听这话就感觉莫名的心虚。 “没错,鬼刹罗,名副其实的死灵龙龙骑士!”身旁的念雪起身回道。 这话让大昌人听起来有些困难,但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国王就相当于皇帝,也就是说这罗伯茨是皇商? 这扇门 这么重,所以不存在什么被风吹上的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本来就是导演组设置的。 “好哇你,当着我的面偏袒其他人,这个仇我又记下了!”优菈“哼”了一声,默默的低下头,也不再说话,乖乖的吃起面来。 顾念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这冷是由于阴气太重,而黑,一是因为窗帘关的严严实实,二是这阴气已经重到化形了,这黑色的雾气当然会让这屋子一片漆黑。 顺喜是宫里的人, 也就挂个名不管事,另有副提举一名,乃是从六品官衔,薛庭儴则推荐了谢三。 “解药就是……”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柔媚的春风多情掠过耳边。 “那个,大爷,您知道王晓强的家庭住址吗?我们去他家找找。”秦振华讨好地说着,同时从口袋里往外掏烟。 睚眦也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变化太过微弱,在这种时候几乎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 第八十九章 排忧解难 杀手的剑先刺破寂静,剑锋朝项恩刺去,项恩旋身避开,剑刺中木梁,断木梁轰然坠地,扬起呛人的尘灰。 两人缠斗至后厅,朽木屏风在剑气中被劈成几段,随着他们的打斗,整座老宅突然剧烈摇晃,年久失修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知是第几个回合,项恩的体力开始透支,可杀手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利剑刺中 猛然间,林羽动了,他向后暴退,躲开了这一拳,同时右手掐诀,一道白光从地下冲出。 这玉珠尽管混杂在灵材之中,但是它却是一点灵气波动也没有。同时,这玉珠的内部却有一层层十分明显而规则的分层结构,每一层都比前一层要深邃一些,一层叠一层的,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层。 “不知那些妖蛮如何?”风无涯开口,来这里的首要目的便是杀妖,那自然得知道这些妖怪的动向了。 “笑什么。”疑惑道,在他的眼里只是觉得替补气势很高涨,却没有看出来究竟哪里有笑点。 “有机会得到皇室的御制丹药、人力物力等等,总比单枪匹马要好,虽然皇帝封你一个有名无实的上师,但可以借这个头衔,取得一些稀缺的资源,去一些常人不能去的地方。”金人道。 菲莉斯蒂当天都没有回到阿维的身边,阿维只好独自在课室里等待。如今的阿维既失去了同伴们的消息,也没有家可以回,只能在教室内趴着睡觉。 白色光幕随声消失了,场地中躺着杜萌和阿柴,白老太太依旧数着念珠,柳四爷神情激动,就要上前探查杜萌伤势,却被一旁的胡三太爷拉住,柳四爷看见胡三太爷微微摇头,不由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赛琳娜先让阿娅娜爬过去,阿娅娜没有犹豫,直接把短木弓拿在手上,拨开了一些杂草和泥土后便爬进了狗洞,往城墙外爬去。而菲德也把拉沙德放到洞口,只不过对方好像完全不想动,躺在那里如同一具死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已经没有长老再睁眼了,更有甚着已经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了这里,林羽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出现没有师傅的情况。 冷清歌看的出来,她和赵梓凉是真心相爱的,因为眼底的爱意是藏不住的。 赛罗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一个星期前,还被他虐打的帝斯雷星云人会变得这么猛。 白楠的后背瞬间绷紧,平生第一次在心里不自信,难道冷清歌真的喜欢黎昕承,所以才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在埃尔德里奇说出这句话后,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挡在楼白面前的是一座高耸的峡谷,太阳仍然在峡谷的另一端闪耀。透过峡谷,楼白能隐约的看见一些三角形的建筑,那是埃及法老的坟墓,名为金字塔的存在。 接下来,我和唐瑜嫣先行下楼,按照唐瑜嫣之前看到的病历上的地址,驱车前往两名死者家开展调查。 宋秋桑微微抬眸,就看到那张日思夜想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见过的俊颜。 老太君二话不说就做了决定,一句话就剥夺了林氏多年来的管家权。 门口,林夜准备拦车,一辆奥迪A6朝着这边驶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来,露出了物业王经理的身影。 另外一个知客僧羡慕,是羡慕自己同伴迎接的是一位初次来的,一般这种第一次来的,都很舍得捐赠香火钱的,而他们接待的香客,捐的越多,他们得到寺庙的奖励也就越多。 ------------ 第九十章 民不与官斗 乐禧按住了项恩的腿,她委婉的开口,“实不相瞒,我们家的难是在人,只要老人家帮我们把人给搞定,那什么都好说。” 老人也不拐弯抹角,他见三人都很年轻,看着没什么城府。 “那就要看这人是什么身份了,要是当官的我们是万万不碰的,要是地位高的人,那价钱方面……” 老人没把话说全,但想也知道他 至于猎人协会,那就更不用说了,相信那个斗篷男的魔爪早已经深入其中了。 张梅冲着周澜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脸上也没有娇羞的神色,一切习以为常。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么割舍出去,崔氏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四圈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圈,我们进来只是为了要让树苗能健康的栽种,而四圈主也承诺我们可以在树苗入土后,让我们平安离开。 ”师父,那我后天就走!回去三五天见过父母马上就回来!“冷七想了想,说到。 对呀,我们一起回五圈,把五圈建设的越来越好,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呀。 彭瑾忍不住,又拈了一颗放进嘴里,酸甜清爽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布莱克走过来重新为伯爵上了一杯酒。转身的时候他和尹其对视了一眼,收到后者“没有问题”的眼神后,又重新回到了吧台后面。 洛篱大概是觉得这猫头鹰一举一动太过木讷了些,不由笑出声来。 说是人皮面具,这是一个称谓,并不是真的是人皮做的,只是仿真人的皮肤做成的面具,但是由于逼真度非常的高,价格也是挺高的,100个积分一张。 “那你有什么呢?比如一些政界丑闻,比如和我掌握的那些情报类似的?当然我需要的是关于西方的情报。毕竟我得防着的是他们。”克尔扎科夫道。 而他的佣兵用的是无形锐利之斧做的遵从,输出什么的当然是一等一的厉害。 林希翻看了一下位面记录,才发现这记录简直要命,他们已经穿来穿去好多好多次了,而且如果再这么等下去的话,因为时空悖论,他将会错过常冬之死的剧情。 在这一点上,楚江秋和施琅想法一致,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的队伍,绝对算不上一支成熟的队伍。 虽是早有预料,但在听闻村长亲口说出之后,慕少艾内心还是有些震惊,毕竟根据记载,天若圣门全盛之时,犹胜那时的三教圣地一筹,如今村子竟是同这样一个久远之前的存在扯上关系,又怎么能不让人讶异。 火焰飞鹤,一头将挡在面前的巨大刀锋撞碎,依然狂彪突进,而身后那高达千丈的巨大锋刃,哪怕是钢铁所制,也是瞬间轰溃,轰隆隆地倒了下去,锋刃之上仿佛附上了毁灭之火,那锋刃掉在半空,便被烧成虚无。 怪物描述:天元村大草原独有怪物,洪荒异种,力大无穷,会主动攻击接近的人类,擅长撞击。 要破解这个诅咒很容易,在暗黑2之中,只要能够找到一口井喝上一口,或者干脆回城找能够治疗的商人NPC治疗一下,马上就可以去除。 亲眼目睹朱农和朱水竟然为了向倪凤求婚而成了对立面,所有人一时间都很难接受,不管倪凤选择谁,必然会伤害到另外一方,弄不好还会影响到朱农和朱水的友情,大家都为这样特殊的赌局捏了一把汗。 ------------ 第九十一章 关乎朝廷官员 见方高政要走,管家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就叫住了他,“老爷,今天可不能再懒啦,下面的官都要抱怨到上面了。” 方高政瞥了管家几眼,甩了几下衣袖,他当了几十年的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几个人告他的御状。 “我本就有意致仕回乡,奈何近年边疆不得安宁,朝廷需要用人,我这等老夫都要被留下。” 底特律活塞篮下用的是双塔,当他们在篮下找不到优势的时候,洛杉矶湖人的反击更显得无往不利。 “清风,我知道你在一旁偷听,出来吧!”镇元子忽然看向了房间角落的方向。 第二天清晨,杨氏便早早起来了,甚至因为舒安还给武顺放假了,等待明早一起来。 清清吐槽余欢说谎,余欢让清清闭嘴。余欢要是跟科比-布莱恩特说他根本就没看过德里克-罗斯的比赛录像,科比-布莱恩特肯定化身湖人BB机了。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余欢上半场打了一半被换下,内特-沃尔特斯上场后非常谨慎。没人知道史蒂夫-阿尔福德昨天跟内特-沃尔特斯说了什么,反正这位高傲的白人学长在昨天跟史蒂夫-阿尔福德谈过以后非常听话。 那个时候高昌事情还没有发生,温彦博借着回乡养病,辞去了自己职位,同样让自己儿子也辞去了。 英耀双目一瞪,炙热的焚心斗气狂涌而出,漫天的杀意碾碎了飘落的树叶,将路边的青草炙烤的蔫了下去。 叶天摇头,让宋天魁叫人将十几箱财宝搬走后,又躺在靠椅上悠闲的钓起鱼来。 可是天地和命运,并不会回答他,等待着他的,只有神魂的不断消散,只要再过几个呼吸,他的神魂就将彻底消散,肉身也将成为敌人的新的身躯。 “我感觉,我几天不出门,很多事好像都落伍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于佑嘉深思地皱眉,转而向辰星求解。 这日瑞泰班师回成都,百姓夹道欢迎,成都城里好不热闹。皇上赵构得知四川捷报,也派人前来封赏。成都百姓受瑞泰庇护,对他恭敬爱戴之情甚于皇上。成都知府等官员,名存实亡,瑞泰独揽川内大权于一身。 元婴,或许也可以称为是本命元神,元神在,肉身毁,便可重新寻找寄主,或者重塑身躯,东山再起。元神灭,纵使肉身健在,仿若没有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 何花自认为自己非常了解沈初,所以才一步一步计划出来,她是农村来的,拼死拼活考进海城大学,就是为了留在城市里,改变自己的命运。 等宋依依他们从东园沿路到了行宫外时,此刻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行宫分外前中后三殿,最前面的上林殿便是这次宴会的所在,后殿则是皇帝和太皇太后,太后这些日子暂居的地方。 没想到的是,孙可望还没有接住,刚刚射箭的人,就从马上一跃,直接在空中抱住了长平公主。 璃雾昕定定看了她脸上的笑容一眼,忽就觉得这笑那么明艳,恍若隔世,一瞬间竟滋生出一丝羡慕,亦不自觉想起凌景。 “这些本来是为庆功宴准备的,看来有点不合时宜。”印容玉说道,在吧台那边随意拧开了一瓶红酒,倒了半杯,自己喝了一口,有些颓然。酒杯内晃动的酒液倒映在纯柚木材质吧台漆得油光水滑的台面上。 ------------ 第九十二章 殿试 京城之下,官道笔直如弦,碾碎晨雾向四方延展。 护城河的上行驶着各式各样的船只从河面开过,城门两边不远处各有一个码头,马车、牛车、驴车,凡是能拉动货物的牲畜都能在码头上看见。 赶路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急需一个地方休息。 衙役们还要到衙门报道,乐禧几人则是找了个客栈住下。 虽然来 康桥轻轻揽住她的身体,缓缓点点头,壮着胆道:“我倒要看看,这帮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他却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战栗。 面对大自然的惩罚,没有谁可以逃脱,不管是开着车的人还是街上跑的人,这个时候没有谁该死,也没有谁不该死,逃得掉的就不该死,逃不掉的就只有在这场灾难中死去。 “当天上午我们曾经在一起,因为我不愿意陪她逛商场,所以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离开了,大概中午十二点左右。”康桥侃侃而谈。 韩雅欣望着吴亦凡离去的身影愣愣出神,好美,今天晚上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吸引人的视线!吴亦凡,救了她!韩雅欣的嘴角微微勾起,痴痴的笑着。 西夏,她和李元昊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的说话了,李元昊若是不问,她绝不会说一句话。她的性子从来就冷淡,如今又和李元昊闹了矛盾,李元昊心里不是滋味。 毕竟,祁梓轩对轩辕夜焰这个废柴的好,已经成为了整个一年级津津乐道的话题了,众人都在猜测着,这两个长相同样俊美,却在天赋上天差地别的少年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泪水布满一脸,李元昊吻着她,她的唇那么的冰凉,她没有反应。李元昊细细的品味着她嘴里的甘甜,她突然推开李元昊,心里有些发苦。李元昊静静的看着她,四目相对,说不出是什么情愫。 来到学校南院,走在那条挺宽敞的路上,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衣服、白色裤子的人站在绿树花之间,这几样色彩搭在一起十分炫目,甚至让人炫晕。 “主人再见。”看着我走了,叶灵对着我的背影说道,说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表情。 这些都是胡野从主世界带来的,味道自然不会差。凡妮莎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这些美食,没多久就全吃光了。 看到白狼竟然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清月赶紧去和祭祀商量,随后祭祀出面,暂时终止了狐狸们的下一轮表演,并且邀请白狼上场。 “不错!你应该有至少五鼎以上的实力了吧!”一名豹人族战士问道。 有人发现了异样,只见在那垂落的光柱中,好像有一个门户,像是一座阵门,仔细数去,八颗星辰,每一颗垂落的星光柱中都有一座阵门。 “蓝火火!”少年的眼睛赤红,他嘶吼着说道,“那个你给我吃了什么?”他的声音富含力量,好似有着无限力气要发泄似的。 昏暗的房间中,一道身影走出,是一个老头,不过这老头看上去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没有什么不同,完全没有之前那种佝偻态。 龙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吩咐龙珽好好看守大营,自己则带着陶先生还有龙珜前往周序的大营。 白狼躺在自己最喜欢的石头上,为这三个月来领地发生的的事情做了一番总结,其中包括哥布林们的变化,领土的变化,狐狸的变化,以及外贸的相关事项。 ------------ 第九十三章 算是弟弟 在楚帝与皇后的好印象下,乐禧不出意外的拿到了状元,骑马游街那是肯定要的。 乐禧飞身上马,项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你会骑马。” 她还一直以为乐禧只是个书生呢。 曾经跟着纪道平学过,也有许多年未骑了,动作难免生疏。 马匹在京城的街道上奔驰,宽敞的街道让乐禧能更加肆无忌惮的飞 沈若凡微微挑眉,从戴长春的话里,他感觉到戴长春对吕长空的不满,但资料上不是说戴老大和吕长空关系很好的吗?难道传言有误? 这种做法无疑是效率最高的阻止游客的方法,但人数多了就会产生现在这种问题,就连吴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游客前来查看充气火箭坠落的地方,看这些游客身上的标志,应该是属于好几个大型旅游团。 “能不怕吗?一刀惊神,一刀惊魔,我可怕纵横江湖几十年,突然就被你这一刀结果。”猎神道。 屋内原本围着机器排排坐的人们立刻冲到了露台之上,由于连接阳台的大门之前就已经吴良一脚毁坏了结构,这个时候被屋内的众人轻轻一推就彻底倒在了地上,就连门框都有被他们挤爆的迹象。 国公爷对于自己儿子宠爱妾室很不满意。可是那刘姨娘会做事,平日里并不出头,国公爷也不好过多干涉儿子房里的事情。 晚餐也是在外面吃的,去的是花样年华,不过那仗势欺人的雷主管已经不再那里做事了,听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炒鱿鱼了。 掌力狂暴,如巨龙碾压,庭院之中诸多练武器材的摆设纷纷破裂。 唐骏哀嚎惨叫,各大派掌门听着都眉头微皱,心道唐门唐骏,一时俊杰,多年培养,先前所见本也以为是个英杰人物,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难怪不上江湖潜龙。 以前不想上学是因为贪玩不想写作业,现在不想上学,是觉得爸爸出了事,被人取笑被人鄙视很丢脸。 巨蟒嘶吼,迅速地朝欧阳浊扑来,好似十几辆大卡车撞过来,一路上排山倒海,力量惊人。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黄泉夫人这边才损失惨重,另一边窥探祂生死和阴世权柄的佛门密宗也是找上门来,早就知道祂出卖自家的密宗,毫不犹豫的以此为借口,向黄泉夫人所要阴世权柄。 何笑笑着说道:“腿上的鳞片都退掉了吗,掩盖不着的,那不是变异,而是身上属于龙族基因的必然反应,现在总不会还否认吧?”。 但实际上,宇航员的操作并不比飞行员难多少,关键还是心理训练和在太空失重环境下的生活训练。 察觉到身后铺天盖地般的凛冽气息与邪恶的杀意,云荼头皮一麻,浑身酸软,竟然有一种匍匐膜拜的冲动。 华曦不禁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地想起了梦里的华曦,那么真切的爱和思念,可他为何一直躲避着她呢? “桫椤,你若是敢动她,我们以后便是仇敌!”月无尘跟了上来,他直接挡在桫椤面前,一贯温柔的面容上难得染上了肃然。 脸色不似常人般苍白,脸上依旧有薄薄的汗水,战斗过后,他看起来尤其虚弱。 听到这话,陈涯一脸懵逼,他还以为是米酒呢,而‘苞谷’也就是玉米的意思,显然这是一种用玉米发酵,蒸馏出来的白酒。 ------------ 第九十四章 默默擦掉眼泪 药的苦涩一直在口腔中停留,已经许久没睡过一次好觉的黓在苦涩中醒来。 朦胧感让他不安,陌生的环境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可软绵绵的被子就像吸附住他一样,身体动弹不得。 他已经许久没在床上睡过一觉了,上一次是何时他也不记得了。 “这是哪儿?”黓喃喃自语。 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可腿还 “殿下,老臣并非阿谀逢迎之人……”沈岐继续说着,瞟见邵衍又重新坐了回去,漆黑如墨的眼眸一抬,开始打量起屋里仅剩的两位姑娘,便瞬间噤了声。 传言豫王审人,从来不见血,却能折磨得人恨不得去死,再也不愿在世上活一遭,否则怎么会有活阎罗这一称号。 要努力,要成长,要坚不可摧到可以抵挡在妖妖面前,站在妖妖身边,成为她强有力的守护者。 “带着老大和老二去安全的地方,孟刚交给我来对付。”西门追雪说道,马上他要拼死一战,可能会波及到白羽和任穹。他们实力太弱,这对他们来说很危险。 “反正电脑的操作系统是欧阳做的,现在的电脑的操作系统已经做出来了,网络也构架好了,只需要把硬件给做出来就能够把电脑给普及了就好了。”陈浔阳笑眯眯地说道。 陈奎脸色难看,抬起头,他能够感受得到空间之中所残留出来的气的流向,流向通向了安全通道的下方。 说是来京城看病的,但是大夫没见来过几趟,倒是天天往自己这里跑,而且一来就是坐好久不走,程沐予在的时候,她就格外地神采奕奕。 开荒种地,本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只要努力回忆之前所见所闻,再动动脑子,便能够解决了。 “这个,之后再说,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能做出足以引对方注目的东西来,最好开发出一款新颖别具,不同于现在普遍类的游戏来。 苏苏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是片菜地,她抬脚就跑,在菜地另一头找到了井,然后拿着水桶跑回来。 某只被当成猎物的人正躲在房间里发呆。看着手机上的万年历,辛晴已经知道赢擎苍为什么要带她来温泉度假山庄了,因为明天晚上就是月圆夜。 天道观本身就在三十三重天,吴池自然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到这来自投罗网? 虽然夜囚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只要龙首大刀还在,夜囚就还有复活的希望,虽然希望渺茫,但至少还有神识存在,这和活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催动灵甲之后的方言双手一弹,十几颗五行灵雷立时闪现,激射而出,轰隆之声在方言身前响起,威能更甚从前许多,轰炸之声未停,方言手中又是连串的灵雷,不过转瞬之间便射出上百颗五行灵雷。 唯有将声势弄的极为浩大,让天下皆知,才有能够真正把吴池引来。 “不行,我是不会离开的!”对于张硕的提议,伊丽莎白·斯旺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 姬澄澈没心思去理睬一条落水之狗,奔到唐雪落和商梵衣的面前,立时心凉了半截。 片刻之后,当火焰散去,就在猿飞日斩有所期待的时候,未来却是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其视野之中。 不过是在衙门班房坐了一会,洪霖跟胡镇就回客栈了。倒害史班头开了一包好茶,他们也懒得喝,只漱了两口了事。 ------------ 第九十五章 大理寺寺丞 清晨,辰时的钟声响起,大理寺的大门就被打开,最先出现的是大理寺负责整理文书的吏员们,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浅绿色袍子。 辰时过半,有官职的官才会陆陆续续来到自己的桌前,案上已经摆放好了今早要办理的文书。 乐禧是新来的官员,她来得比其他官要早,辰时一刻他就已经站走到大理寺内了。 刚站在门内 一方面,这个国家的实力不强,虽然,在南亚来说,其经济发展的速度与规模,都是非常强大。 就像膝盖被人敲了一铁锤,这几位大人物火速弹了起来,生怕动作慢一点,得罪了这位天煞星。 “这些都是月亮石?”张巍抱起一个‘大西瓜’,和铁差不多重,这么一个球,足足有五十来斤。月球铁矿含量丰富,神迹里也是如此,月亮石和铁的差距,张巍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在山西太行山腹地,六门660毫米口径重炮炮管斜斜指向西伯利亚大铁路。 所以他打算闭关修行一段时日,消化近来所得,将实力提高一个档次再去。 至于进化点方面,考虑到在这个任务前已经兑换了血统和职业。剩下的4207个进化点,陈汐就没有用来进行这方面的强化。 “孤儿院里面有许多身上有残缺的孩子,也有许多身染病痛的孩子。”李想开口对着王坤说道。 “那你对这次赛事的首场比赛怎么看?华国和东瀛谁会赢?”记者还不满足。 “我是不想青青守寡。”东方秀秀嘴硬,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到刚刚那种愉悦,甚至身体里还余留着那余韵。 训练场上,琼克格外的卖力,来回跑动十分的积极,状态好的出奇,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琼克却成了训练场发泄。 他唯一可以推断的是,白晁所说的抢走亡魂的事情也许和阮糯有关,但这件事情,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还没有发生,因而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无法知道。 叶曦完全可以将古堡先转移到里世界,然后再转移到火山的背面。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爵夫人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侍奉的侯爵的管家先生。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彻底的和外面失去了任何的联系。 “姑娘将四娘买下带回,又让四娘做了商市的掌柜,还每月都能领到不少月钱。四娘的日子过的已经十分好了。 而凯尔看到罗德的招呼,先是一愣,然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后者一眼,瞪完不等罗德有啥反应扭头就走进了球场。 这次大比,完全是为剑府的传承序列准备的,其他人都是垫脚石罢了。 程予安眉梢微挑,看一眼地上的黑布袋子,走上前,若无其事般俯身将其捡了起来。 庄严爸爸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庄严爷爷一眼,只见老人浑浊的双眼里已流出了两行眼泪。 坐在商宇办公室沙发上的三月,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虽然蝶的出手震慑了魔族刺客,也挽回了不少空骑兵的性命,但却有更多的魔族刺客隐匿了身影,藏在虚空之中。 “忙内的建议不错,的确,要是那样就更好了。”刚刚从录音间走出来的朴春听到孔敏智的话,称赞道。 而蕴含高达七维层面力量的神源金,在这片星空下,必然只有宇神能拥有,不与祂们打交道,几乎没机会获得。 ------------ 第九十六章 你去哪,我就去哪 卯时末,城门外正等候着开门的百姓已经密密麻麻,他们大多都是要去往集市的,每个人脚边都放着或多或少的货物。 马蹄声在吵闹的人群中显得尤为明显,马背上的人可不一般,他穿着半甲,背上还插着一根长羽毛,马儿每跑一步,他身上挂着的铃铛也有随着马蹄声一同响起。 还未靠近城门时,守门的士兵就已经注意到 黑色的光芒不住闪动,一股股Y冷的气息,开始浮现,并且环绕在附近,这气息却是魂士们死亡之时爆发的魂族最后的杀手锏,可惜的是,这样的绝招此刻在人族阵法的作用下也发挥不出太大的威能。 “皇后娘娘你是在说笑吗?”卫阶沉声说道,他话音刚落,房外远远地又传来了突击营士兵的声音。 没等卫阶表态,慕容狂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露出了极为凝重的神色,自顾往下说道。 不过也有传言说,金香姑姑这味尸边药材,一般只生长在祁连山上,多是一些悬崖峭壁之处,附近伴有毒蛇和毒瘴毒虫九死一生,一般采药人遇到悬棺、洞棺、吊棺,都有运气采到这种千金难求的药材。 这情形,真是太骇人所闻了,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一定是产生了错觉。 据说修炼预测之道的修者,到了最高境界,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只需要眼睛一扫,便可以看破一切生死过往。 “你倒睡的香!还没人敢来叫你,桓玄已经兵临城下了!”刘穆之没好气地说道。 所以,他跟艾伦提及管理方面的问题时,第一个提到的就是“统一思想”。 在优尼联邦,保护伞成立前后,他在众多场合都发表了一些鼓动人心的演讲,这些演讲都很好的激发了众人拼搏的斗志。 而反观李长林这边,一开始他就有四分,这边更是连续回答出了三题,等于现在已经有七分了,已是远远的把一号选手甩在了后面。 林鹏坐在一把椅子上,默默看着昏睡中的独孤舒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显的那样安详、平静,仿佛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不过,就在众人想要看到结果的时候,那笼罩在冥仓周身的光晕,却是旋转之间,将那三道狙神光线甩了出去。 “原来你就是那个泡走峨眉弟子的家伙,久仰久仰。既然都有人和你玩了,干嘛来找我们!”刘莹同学打量着叶少,都是同龄人,和子翔比起来,怎么感觉子翔就是个正人君子呢? 玉简之上,曲曲扭扭的三个字,犹如来自亘古的苍茫,浮刻于玉简之上,没有别的字体。 闻言,北宫伯玉和阿吉暗自叹气;身为凉州人的贾诩则是愤恨不已;韩遂则是颤抖几下,又恢复正常。 看着逐渐消失在八重护盾内的浮士德,独孤尚均也是伸出了一直手。 果然,当刘范皱着眉头在饭桌上向母亲、娇妻们还有两个兄弟关于出征西域这个消息之后,原本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饭桌立即静了下来。静了许久,母亲黄氏和娇妻们只得接受这个消息,既无奈又无力。 虫妖来势凶猛,甚是厉害,硬攻不是办法,唯一的万全之策,便是找到取经人,请怀志大师相助,方能一举歼灭诡甲山上的所有甲虫妖,于是派出了雪鲨将军一路向北追寻取经人而去。 中午下课的时候,雨还没停,赵蕙没带伞,雨越下越大,很多同学冒着雨走向餐厅吃饭或回宿舍拿伞了。 ------------ 第九十七章 我害怕 夜晚的山林里出现了狼嚎,几只恶狼的身影从在林间穿梭。 它们走到一处草丛,匍匐起来,猎物的影子在它们眼前浮现,小路上传来马车车轮的声音。 恶狼们一头接着一头从山坡上扑向马车,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并不慌乱,他从腰间拔出剑,一刀就将扑向他的恶狼劈成两半。 其他几只狼想要去攻击马匹,还没靠近, 灰眼睛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他很清楚对方不是开玩笑,即使真的是开玩笑,这也不是他开得起的。毕竟对于像吉建章这样的人来说,吊死一个矿工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而对于他来说,生命只有一次。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军人却是以强大的意志力抵抗住了害怕并且向着陈羽凡开出了致命的一枪。 古风冷哼一声,幽冥界虽然本源消失大半,但是依然能够压制他人实力,石大千这个武帝初期巅峰的强者只能勉强使出武帝初期的力量,其余八位伪帝更是跌落在半步帝者。敌人实力压制,他的实力却提升不少。 对于王金生有些耍赖的作风,包飞扬会心地笑了笑。在基层,有很多这样的干部,他们不乏农民式的智慧,有时候并不讨人喜欢,但是他们自己总能够如鱼得水。 古风目光四下扫视了一眼,最终落在斩龙学院参赛席其他九位学员身上,令那些紧盯着他的观众们心头一紧,旋即心中嗷嗷大叫,激动兴奋地难以言表。 “这是他五岁时画的,今年六岁了。”戏痴有些得意的微微扬起下巴。 方大军听着也是一震,肖霞这时没穿鞋,地上垫了块粗布,穿上鞋子后,裤腿当然会长上一点,因为要加鞋底的高度,还有裤子上身,会被撑短一点。 “我现在去前队看一看,然后才能做出决定!”石怀沙迅速的做出了回答,他两腿夹了一下马,几分钟后就赶到了前队,拔都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一声巨响,正当陈羽凡一个转身就要离开去寻找路西法的时候,突然间,一栋高大几百层高的大楼大厦已经倾倒了下来。 不知为何,玄羽总觉得那山脉顶上的云要厚重些,像是云中积累了满满的东西,随时可能降落下来。 攀人凤只觉得江平神识一动,却没发觉自己被神识笼罩,听到江平惊呼,难道他是看出来的?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下子,叶凡遇到了七八头筑基初期的草木将,其眉心之处,刻画了一朵花。 随后刘瑾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力量将自己扫出清乐宫外,他站在宫外待了一会儿,只得去成安仙府。 就这种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的人,也配他花费时间来到这里? 孔雀王当即催动璀璨,使璀璨大放光芒,那光芒比上次在关肆手上发出的光芒要强盛十倍不止。 那蛟龙此刻在一击过后,瞬间凝聚成为一名修士模样,妖身形态极为不适合战斗,若是真正战斗,妖族海族,都会变为人族形态。 是因为昨天那几篇帖子的关系吗?清欢无奈地摇了摇头,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百毒不侵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牵引出了内心深处最不愿记起的那段伤痛。 一时间,整个曙光城开始动员起来,无数军队或者势力队伍向北移动。普通幸存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提心吊胆,躲在屋子、帐篷里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