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好奇心 在浩瀚的星空中,传来巨大的灵魂力量,辞源你也有今天啊!我谋划这么久终于让我抓到机会了哈哈哈哈,一名白袍魂体悬浮在辞源身前,素白布料被夺舍的戾气扯得猎猎作响,边缘泛着细碎的暗金光刺,像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戳破。半透的轮廓里,清俊眉眼染着狡黠,瞳仁亮得惊人,藏着势在必得的算计;魂体核心还缠着缕从辞源身上掠夺的暗红气息那是对方黑红劲装独有的纹路光泽,每往那具躯体靠近一分,他眉峰的锐利就重一分,连嘴角都勾着抹胜券在握的笑,哪还有半分魂灵该有的澄澈。 魂体渗透的瞬间,他周身暖金魂光骤然收紧,像贪婪的藤蔓缠上辞源的躯体。白袍上的光刺扎进对方玄黑劲装的缝隙,将暗红纹路染成刺目的金,他半透的脸庞贴在辞源肩颈处,清俊的骨相在魂光里忽明忽暗,眼底没了柔光,只剩掠夺的狠劲:“辞兄,这具躯壳,我就却之不恭了。” 就在此时星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我说怎么找不到你的灵魂体,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你以为你这就能成功吗?” 话音刚落,扭曲的星空“咔”地炸出道宽宽的裂缝,银白星光裹着股冷劲涌出来。辞源本尊从裂缝里走出来,穿的跟被夺舍的那具“辞源”一模一样玄黑劲装绷着结实的身子,领口袖口的暗红布边看着就扎眼,连衣服下摆上的花纹都没差。他眉骨高,眼神比星空最暗的地方还沉,往那儿一站,身上那股子打出来的狠劲,跟那具没灵魂的“分身”完全不是一回事,谁是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鹏还在往分身躯体里钻呢,猛地就僵住了,白袍魂体跟被冻住似的,止不住地抖。他眼睛瞪得溜圆,半透明的脸都拧成一团,声音发颤:“分、分身?你才是真的辞源?!”刚缠上分身经脉的魂光“唰”地就散了,那具“假辞源”身子一软,直接瘫在星尘里合着他费了半天劲,抢的就是个空壳子!绝望一下子就裹住了他,魂体边缘的金光跟掉渣似的往下落,看着都要散架了。 辞源本尊瞥了眼瘫着的分身,又看向林鹏,嘴角勾了下,没什么温度:“你说的分身?我这儿多了去了,上万个都有。”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星轨突然动了,密密麻麻的“辞源”从虚空中冒出来——穿的全是黑红劲装,长得跟本尊、分身一个样,密密麻麻站了一片,把林鹏团团围在中间。 林鹏哪儿见过这阵仗,魂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睛都看直了,满是惊恐:“这、这么多……”他想往后躲,可哪儿都是“辞源”的影子。辞源本尊没给他躲的机会,抬手就凝出条暗红的星力锁链,“嗖”地甩过去,一下就缠住了林鹏的魂体。锁链一紧,林鹏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在原地挣扎,白袍被扯得乱七八糟。 辞源本尊上前一步,周围的“辞源”也跟着动,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看着被捆住的林鹏,眼神冷得像冰:“敢打我的主意,现在知道后悔了?”林鹏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心都是怕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在人家的算计里。 你小小的蝼蚁还想算计我,辞源哈哈大笑着接着辞源本尊指尖凝着星力,那条捆住林鹏的暗红锁链骤然收紧,链身泛起刺目的光。没等林鹏发出半句求饶,锁链猛地往回一拽,将他的白袍魂体狠狠拽向自己不过瞬息,林鹏的魂体就像被抽空的雾气,顺着锁链缓缓融入辞源掌心,连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最后留在空中的,只有满是绝望的嘶吼,很快便消散在星轨间。 魂体被彻底吸收的瞬间,林鹏原本被锁住的位置,突然“叮”地掉落下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那碎片通体泛着淡紫微光,表面刻着看不懂的扭曲纹路,落在星尘里格外扎眼。辞源眉头微挑,掌心虚抬,像有只无形的手在空中搅动那枚碎片瞬间脱离星尘,径直飞向他的掌心,稳稳落在他摊开的指腹上。 紧接着,辞源另一只手往虚空一探,竟从中摸出半块同样泛着微光的碎片。那半块碎片与新得的碎片形状恰好互补,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一块。“这是什么玩意?长得奇奇怪怪的。”他低声嘀咕,指尖下意识注入一缕灵魂力,想探探碎片的底细。 可灵魂力刚触到碎片的刹那,整块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那白光瞬间吞噬了辞源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臂往上蔓延,不过呼吸间就席卷了整片星空。原本交错的星轨被白光冲得支离破碎,无数星子在白光中剧烈震颤,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辞源猝不及防被白光裹住,瞳孔骤缩,下意识爆了句粗口:“我艹你*!”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白光彻底吞没,只余下漫天星尘在白光中翻滚。 白光彻底消散时,辞源只觉浑身力道被骤然抽空,玄黑劲装在掌心残留的灼热感里飞速褪色、变形,最后化作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布料粗糙得磨着皮肤,歪扭的补丁像丑陋的疤,松垮垮地挂在骤然缩水的身上。他猛地低头,瞳孔骤缩:原本能握碎星核的手掌,此刻细得像根脆弱的柴火棍,十二岁孩童的身形让百万年沉淀的魂力瞬间沉进丹田深处,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来,哪还有半分吞魂魔帝的威慑力? “我不就好奇凑个碎片吗?真他妈晦气!”他咬着牙低骂,指尖攥得发白,可骂声刚落,就被迎面灌来的冷风呛得剧烈咳嗽那风裹着雨丝,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喉咙发疼。混沌的脑子被冷意刺醒,他抬头看清四周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似冻住了:低矮的木屋四处漏风,屋顶破洞漏下的雨丝在泥地上砸出小坑,墙角的稻草霉得发黑,空气中满是腐朽木头与潮湿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不是幻境,是一百万年前,他被辞家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这里等死的破屋! 视线猛地扫向床板,辞源的呼吸骤然顿住,连咳嗽都忘了床上躺着个与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孩童,小脸蜡黄得像枯萎的草,嘴唇干裂得渗着血丝,盖着的旧棉絮烂得露出发黑的棉絮,气息微弱得像随时会被冷风掐灭。而自己身上这件粗布短褂,分明就是当年族人丢给他时,连洗都没洗过的“遗物”。 百万年的杀伐与权谋在这一刻全成了泡影,他站在漏雨漏风的破屋里,十二岁的身躯里装着翻涌的震惊与懵圈,直面百万年前那个被遗弃的、孱弱的“起点”。命运的重量压得他胸口发闷,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颤抖怎么会这样?不过是凑块碎片,竟把他拽回了这场黑暗人生最不堪的开端。 ------------ 第二章:回忆 看着破烂的周围,辞源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慢走出木屋。门轴“吱呀”一声刺破寂静,他刚迈过门槛,便被一阵带着泥土腥气的冷风灌了满怀,十二岁的身躯本就虚弱,此刻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抬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远处的山林隐在雾气里,只有几缕稀薄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洒在脚下坑洼的土路上。路边长着半枯的野草,偶尔有几只灰雀扑棱着翅膀掠过,留下几声嘶哑的鸣叫这是他记忆里最贫瘠、也最绝望的景象,百万年前,就是在这条路上,他被家族的人扔下车,看着马车扬尘远去,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呵,连风的味道都没变。”辞源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他清楚记得,再过三天,幼时的自己就会因为高烧不退,挣扎着走出这间木屋寻找水源,却差点被山林里的野兽叼走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弱肉强食”的滋味,也是黑暗力量在他心底萌芽的开始。 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土路尽头,百万年的杀戮与算计在脑海中翻涌,与眼前这脆弱的、尚未被污染的世界形成尖锐对比。是该袖手旁观,任由命运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还是该伸手,改变这个即将坠入深渊的“自己”?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辞源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握紧了尚且纤细的拳头。 辞源立在破屋门外,冷风卷着枯草擦过脚踝,满脑子都是如何靠吞魂破局得先过感知他人魂息碎片的魂息境,能捕捉到周遭散逸的魂光了,才能进入纳魂境,将这些魂片纳入体内滋养经脉;等魂片攒够,用气血炼化凝出纯粹吞魂力,便是炼魂境,到这一步才能看透他人魂印弱点,算摸透了识魂境的关键。 之后靠识魂境的洞察,用御魂境操控残魂辅助,才能顺利踏入吞灵境吞弱小魂灵;魂灵吞得多了,自然能凝出魂珠存力,迈过凝魂境,有了魂珠才能破开他人魂体防御,进入破魂境;后续吞魂时融记忆学技法的融魂境、化魂力为魂爪撕魂的化魂境,乃至聚魂雾批量吞的聚魂境、用吞来的魂强化自身的固魂境,都得顺着前一境的根基才能推进,直到最终摸到能吞低阶魂修完整魂的噬魂境。 至于融灵境往后的十五重境界,眼下不必急。他望着远处雾气弥漫的山林,只想着先把眼前这些境界的衔接路走通,尽早拥有不被轻易拿捏的底气。 辞源猛地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虚浮发颤的孩童身躯,又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心头更急:得先找草药治这身子,不然连站都站不稳,别说觉醒吞魂第一境“魂息境”,这方圆几里的山林都走不出去! 他清楚,要感知魂息碎片的“魂息境”,得有基本的体力支撑,现在这病弱模样,连凝神感知都做不到。必须先寻些清热的草药熬汤,把高烧压下去,让身体先恢复些力气,才能静下心来捕捉周遭的魂息,迈过吞魂体质的第一道门槛。 想到这,他扶着木屋门框慢慢直起身,目光扫向屋旁的矮坡记忆里那里长着治热病的苦艾,先采些回来熬药,等身子好些,再专心冲“魂息境”。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辞源才捧着半把沾着小水珠的苦艾,脚步虚浮地挪回破旧木屋。他在墙角翻出个豁口的陶罐,又找了些干燥的树枝,费了好一会儿劲才用燧石擦出火星,让火苗在土灶里慢慢燃起来。 “呵,想不到我一代魔帝,竟会落到亲手烧火熬草药的地步。”他把苦艾揉碎放进陶罐,看着火苗舔舐罐底,语气里满是自嘲,指尖却因想起前世的窘迫与如今的处境,悄悄泛了白。 陶罐里的水渐渐冒出热气,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辞源倒出药汁,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辛辣的苦味顺着喉咙往下滑,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等他喝完药,窗外的天色已暗了下来,只剩天边最后一抹橘红。 他又慢悠悠走出木屋,在附近捡了些枯枝抱回来,还在草堆里薅了大把干草,铺在木板床上做成简易铺盖,最后找了几根粗些的木头,死死抵住房门他清楚暗魂森的夜晚不太平,这点防备虽简陋,却能挡住些弱小的暗兽。 夜幕彻底降临,木屋里升起一小堆篝火,跳动的火光映着辞源的侧脸。他躺在干草铺盖上,目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望向星空,点点星光落在他眼底,竟让他生出几分恍惚:“好久没看过这样安静的夜晚了。” 可下一秒,眼底的温柔便被刺骨的寒意取代。他想起养父养母倒在血泊里的模样,想起辞家家主辞霖与其他家族族长虚伪的嘴脸,更想起前世被丢进暗魂森后,从暗夜幽狼口中狼狈逃生,只能躲在林子里偷偷吞噬小型异兽灵魂,熬了整整十年才敢回去复仇的屈辱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让他狠狠攥紧了拳头。 “辞霖,还有那些藏在背后的家族……这一世,我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从暗夜幽狼口中狼狈逃生,偷偷在暗魂森中吞噬小型异兽灵魂十年才回来复仇!”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杀意,“我会更早觉醒吞魂体质,更早踏破你们的山门,让你们早点覆灭,把你们欠我的、欠我养父母的,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复仇的念头在心底翻涌,却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或许是草药起了作用,或许是篝火带来的暖意驱散了寒意,辞源望着星空,眼皮慢慢沉重起来,最终在对未来的决绝与期待中,缓缓沉入梦乡。 翌日天微亮,辞源已将那块边缘磨得寒光凛冽的燧石攥在掌心这是他眼下唯一的“匕首”。对他而言,修为增长从无打坐、丹药之路,唯有撕裂异兽躯体,吞噬其溃散的灵魂碎片,方能让境界攀升。 凡人求道需历十五重凡境,从最初打熬筋骨的锻体境起步,历经强化气血的凝气境、感知天地的感灵境、初步聚气的聚气境、气贯经脉的通脉境,再到稳固内息的固息境、气沉丹田的丹田境、滋养脏腑的养脏境、气血归一的归一境、初探意境的意境境,后续还有化意境、凝真境、真息境、灵海境,最终以打通周身关窍的通窍境为终,方能叩开修仙界的大门,每一步都离不开苦修与丹药辅助。 而辞源的路,是从死亡边缘的绝望里硬生生劈出来的。前世被暗夜幽狼拖拽着穿过荆棘丛时,他的左腿已被狼齿咬得白骨外露,温热的血顺着脚踝滴在冻土上,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红痕。洞穴里弥漫着腐肉的腥气,幽狼放下他,转身去啃食另一具兽尸,涎水顺着獠牙滴落,每一声咀嚼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就这样死了吗?”他意识渐渐模糊,指尖在冰冷的兽骸堆里无力地蜷缩,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幽狼的影子在昏暗中越靠越近。 就在狼吻即将再次落下的瞬间,他的指尖突然触到一点温热那是嵌在断骨缝隙里的一缕残碎魂光,像跳动的萤火,微弱却刺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缕魂光已顺着指尖钻进体内,瞬间化作暖流涌遍四肢百骸,潜藏的“吞魂体质”在这一刻轰然觉醒。他本能地催动那股新生的魂力,借着这股力量猛地翻滚到洞穴角落,躲开了幽狼致命的一扑,才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指尖的残碎魂光刚融入体内,辞源便觉濒死的躯体里涌进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暖意,左腿的剧痛竟消退了大半。他强撑着睁开眼,暗夜幽狼正低头啃食兽尸,蓬松的狼尾扫过地面,距离他不过三步之遥此刻硬拼绝无生路,只能借这刚觉醒的力量赌一把。 他悄悄将手掌按在潮湿的洞壁上,指尖凝聚起那缕尚显稀薄的魂力,轻轻抠下几块松动的湿泥,顺着洞壁缝隙朝洞穴深处推去。湿泥落地的轻响虽微,却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清晰,幽狼顿时停下咀嚼,碧绿色的眼瞳转向声音来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显然被引动了好奇心。 趁着幽狼缓步走向洞穴深处的间隙,辞源用没受伤的右腿撑地,以最快速度爬到洞口堆积的枯木旁。他记得刚被拖进来时,曾瞥见枯木下埋着半块断裂的兽骨,此刻便用魂力包裹指尖,忍着痛将兽骨刨出,紧紧攥在手里。 当幽狼发现被骗、愤怒地转身扑来时,辞源已退到洞口,猛地将兽骨朝洞穴外侧的荆棘丛掷去。兽骨落地的声响让幽狼以为他要逃向那里,立刻调转方向扑出洞口,一头扎进带刺的灌木丛里,发出吃痛的嘶吼。 就是这短暂的耽搁,辞源拖着伤腿踉跄冲出洞穴,顺着与荆棘丛相反的斜坡滚下去。身后传来幽狼撞断灌木的声响,却因视线被斜坡遮挡、又被荆棘缠住皮毛,始终慢了一步。直到滚进一片茂密的矮树林,确认听不到狼嚎声,辞源才瘫倒在地,掌心那缕魂光也因耗尽力量,暂时沉寂下去这一次,他靠的不只是新生的体质,更是绝境里逼出的智慧。 指尖摩挲着燧石匕首的寒光,辞源将前世洞穴逃生的记忆压回心底,一声长叹消散在晨雾里。再抬眼时,他眼底的怅然已被决绝取代,“这一世,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凭借前世在这片山林十年摸爬滚打的生存经验,他避开了异兽活动的密集区域,专挑蚀骨鼠、青纹蛇这类魂力微弱却数量密集的小异兽下手。他先在蚀骨鼠的洞穴外布下细藤陷阱,待鼠群外出觅食时骤然收紧藤蔓;又循着蛇蜕的痕迹找到青纹蛇的巢穴,趁其盘踞小憩时,用匕首精准刺穿七寸。 一上午的捕猎终了,十三缕淡灰色魂光已被他尽数吸收,体内魂力比初觉醒时强盛近三倍,连呼吸都变得更有力道。他用坚韧的青藤将五只异兽尸体串成一串,一端牢牢缠在手腕,另一端自然垂落,兽血顺着尸身边缘滴在枯叶上,晕开细碎的暗红。辞源掂了掂肩头的重量,步伐稳健地朝着山林边缘的破木屋走去那些兽尸既是果腹的食粮,剥下的兽皮与骨甲,还能用来加固那间简陋的居所。 ------------ 第三章:暗魂森之战 一转眼破旧木屋的缝隙里漏进细碎的天光,辞源盘膝坐在稻草床上,指尖悬在十三枚灵魂残片上方,眼神沉凝。得控制好吸收的节奏,他暗自思索,之前两次尝试因急于求成导致元气溃散,这次必须稳先以魂息包裹残片,再引导元气顺着经脉走,避开之前淤堵的右臂穴位。 随着第一缕灵魂元气入体,他能清晰感知到力量在体内流动的轨迹,果然,慢下来反而更顺。每消散一枚残片,他便停下来调整呼吸,将溢出的魂息重新聚拢。半月过去,当最后一枚残片化作光点融入眉心时,他猛地睁眼暗青色微光缠绕周身的瞬间,他心中一喜:终于,魂息境初期,这下不用再为饿肚子发愁,能专心找异兽练手了。 踏入暗魂森,辞源脚步轻快却不冒进。他一边扫视灌木丛,一边在心里盘算:小型异兽虽弱,但灵魂残片零散,得找至少二十头才能稳进中期。正想着,斜后方突然传来腥风,他本能侧身,肩胛还是被划出血口。 看清那头异兽时,辞源瞳孔微缩这是他第一次见形似鬣狗的生物,背上的骨刺让他心头一凛。锻体境中期?他指尖凝起魂息,暗自对比:我的魂息境虽同阶,但能借灵魂元气增幅,爆发力该比它强一倍,未必打不过。可转念又警惕起来:不对,它背上的骨刺看着能离体,得防着它远程偷袭。 “没想到,在这外围会有锻体境中期的异兽!”辞源出声的同时,已做好应对准备。骨刺鬣扑来的瞬间,他拳头直迎上去,触感传来时,他心中了然:果然,骨刺硬度不如我凝聚魂息的拳头。 可下一秒,三根骨刺突然飞射而来,辞源急忙躲闪,耳廓还是被劲风刮得生疼。糟了,它还有后招!念头刚起,就见骨刺鬣贴地滑行,直咬他小腿。辞源脑中一懵怎么会突然变招?刺骨寒意袭来的瞬间,他强行扭转身体,屈膝顶向对方下巴。 “咔嚓”声响起,骨刺鬣倒地。辞源喘着气,看着尸体忽然笑了:“我不找你们,你倒上门来找我了哈哈哈!”他俯身吸收残片,感受着精纯的力量,心中暗喜:这一头抵得上十头小型异兽,省了我好几天功夫,说不定借着这股劲,能直接冲中期! 指尖的青黑色魂息将骨刺鬣的灵魂残片裹成一团微光,辞源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兽皮袋,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一枚抵得上十头小型异兽,加上之前攒的,距离中期应该不远了。他摸了摸肩胛的伤口,魂息流转间,刺痛感已淡了大半魂息境的肉身恢复力,果然比凡人强太多。 抬头看了眼天色,夕阳正往暗魂森的树冠后沉,林间已开始弥漫起阴冷的雾气。辞源心中一紧,得赶紧走,晚上会出凝气境的异兽,他现在刚到初期,对上那种能凝气成刃的存在,根本没有胜算。脚步加快的同时,他目光仍在灌木丛里扫过,但凡撞见窜逃的小型异兽,便会甩出一缕魂息,干脆利落地收割多攒一枚残片,突破中期的把握就大一分,不能浪费时间。 赶回破旧木屋时,天色已完全暗透,门外隐约传来远处异兽的嘶吼。辞源反手用粗木抵住门,又搬来石块加固,这才松了口气。他盘膝坐在稻草床上,倒出兽皮袋里的灵魂残片除了骨刺鬣那枚泛着深白光晕的残片,其余二十多枚小型异兽的残片如星子般散落,加起来足有三十余枚。 “该冲刺了。”辞源深吸一口气,指尖魂息缓缓铺开。他没有急着吸收,而是先在心里复盘:上次突破初期是循序渐进,这次残片更多,得先分个类把骨刺鬣的主残片留到最后,先用小型残片打基础,避免力量太杂冲乱经脉。 魂息包裹着第一枚小型残片,精纯的元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辞源闭上眼,引导着力量在经脉中循环,心中暗数:一圈、两圈……之前淤堵的右臂穴位已经通畅,这次可以让元气多走几遍丹田,夯实根基。每吸收一枚残片,他就停下来感受体内魂息的浓度,比预想中快,三十枚残片吸收完,魂息已经快溢满经脉了。 当最后一缕小型残片的元气融入丹田,辞源抓起那枚深白色的主残片,将其按在眉心。瞬间,一股远比之前浑厚的力量爆发开来,他浑身一颤,赶紧凝神控住:稳住!别像上次那样慌,让这股力量顺着魂息的轨迹走,冲开中期的壁垒。 体内的魂息如潮水般冲击着无形的屏障,一次、两次……辞源额角渗出冷汗,心中却愈发坚定:再加把劲!只要冲破这层,就能用更强的魂息吸收残片,下次遇见凝气境的异兽,也未必不能周旋。 “嗡”一声轻响在体内炸开,环绕周身的暗青色魂息骤然暴涨,又缓缓内敛,最终凝练成更凝练的光带。辞源猛地睁眼,指尖弹出一缕魂息,竟能在木墙上戳出一个小坑。他嘴角扬起笑意,心中狂喜却又迅速冷静:魂息境中期!果然,有骨刺鬣的残片助力,突破得这么顺利。 但转念一想,他又皱起眉:中期虽强了些,可晚上的凝气境异兽还是惹不起。他摸了摸兽皮袋里仅剩的几枚残片,暗自盘算:明天得去更深点的区域,找些接近凝气境的异兽,既能攒残片,也能练手总不能一直躲着晚上的危险,得早点让自己有自保的实力。 天刚透白,破旧木屋的木门就被“哐当”撞开,辞源的身影瞬间窜进林间。突破魂息境中期后,体内魂息流转得像揣了团风,脚掌蹬地时能带起半尺高的腐叶,残影掠过树干只留道青黑微光速度比初期快了两倍还多,连耳边的风声都刮得脸颊发疼。 “总跟小型异兽磨叽没用,得找凝气境边儿的对手,才能把魂息的劲逼出来!”他心里烧着股劲,目光只往前扫着异兽踪迹,脚下步子压根没慢,完全没注意前方地面的枯枝败叶下,藏着道几不可见的凹陷,连腐叶都比别处薄了层。 突然,后颈的魂息猛地刺了下这是突破后专预警危险的直觉!“坏了!”念头刚蹦出来,脚下的地面“哗啦”就塌了,碎石混着腐叶往下掉,辞源身体瞬间失重,“啊啊啊!”的惊呼刚喊出口,手忙脚乱间只能先把魂息裹住胸口和后背,下一秒就“砰”地摔在冷硬的地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没缓过劲。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撑着石壁起身,揉着发疼的后背,借着洞顶缝隙漏下的微光环顾四周这洞穴约莫两人高,石壁滑得不像天然的,倒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凿过。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前方三步远时,心脏猛地一缩:那不是异兽骸骨,是具人类骸骨!还背靠着石壁,姿势怪异地盘膝坐着,周身绕着丝淡金色的微光,跟他的暗青色魂息完全不一样。 “人类?暗魂森里怎么会有人类骸骨?”辞源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悄悄凝起魂息。他仔细盯着骸骨看:指骨上还套着枚没生锈的银灰色环子,胸前散着几片烂得只剩丝的织物,料子看着比他身上的粗布衣好太多;更怪的是,骸骨的头骨侧方,有个极细的黑洞,不像是被异兽爪子抓的,倒像是被什么能量洞穿的。 “难道是其他修炼者?”他心里犯嘀咕,“这淡金色的光,比我的魂息稳多了,说不定是凝气境以上的境界?可这么强的人,怎么会死在这种隐蔽的洞穴里?是被更强的异兽杀的,还是……跟人斗输了?” 他试着把一缕魂息往骸骨递了递,刚靠近三尺远,那淡金色微光突然颤了下,像道软墙似的,直接把他的魂息弹了回来。辞源心里一凛:这么厉害?我现在中期的魂息,居然碰都碰不到它。 可转念又忍不住心动:要是他是修炼者,会不会留下灵魂残片?或者那枚银环、这微光里,有能帮我突破的东西?但他很快又压下念头:不行,太冒失了。这骸骨太神秘,万一有什么陷阱,比如残留的杀招,以我现在的本事,说不定会栽在这。 他蹲在原地,盯着骸骨琢磨:先观察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动静。要是安全,再试试能不能靠近;要是有危险,赶紧从洞口爬出去毕竟命比突破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辞源撑着石壁慢慢起身,刚往前挪了半步,胸口的魂息就突然一阵刺痛那不是外伤的疼,是像两股相冲的力量撞在一起的排斥感。他赶紧后退,低头看着周身萦绕的暗青色魂息,又抬眼望向骸骨旁的淡金色微光,心里瞬间有了判断:“这是……正道的气息?果然和我不一样,对我居然有排斥。” 他试着再放出一缕魂息,这次没敢靠太近,只让魂息悬在四尺外淡金色微光立刻像被惊扰的涟漪,往外扩了半寸,魂息瞬间被裹住,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烧感,吓得他赶紧收回。“好家伙,不仅排斥,还带攻击性?”辞源揉了揉指尖,心里犯起了嘀咕,“那难道吸收他的灵魂残片吗?要是能吸收正道修士的残片,说不定能让我的魂息更稳;或者……读取他的意识?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暗魂森里到底藏着啥。”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自己先笑了,蹲下身戳了戳地面的碎石:“读意识?吸收残片?可这人死了这么久了咋会有残片啊,真服了!异兽残片顶多撑个三四天,人类修士就算再厉害,魂息也早散了,我这是想瞎了心。”吐槽归吐槽,他的目光还是黏在骸骨指骨的银环上环身刻的纹路比之前看清了些,是正道常用的聚气阵图案,只是纹路边缘有磨损,像是被人硬生生砸过。 “他是被邪修杀的?还是被异兽偷袭了?”辞源盯着骸骨头骨侧面的黑洞,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伤口太规整了,不像是异兽爪子抓的,倒像是被正道的剑气化的……难道是内讧?”他又想起那股排斥感,心里更乱了:正道气息排斥我,说明我这魂息境的路子,跟他们不是一路;可要是能弄明白他的死因,说不定能避开暗魂森里的大危险。 这时,他的目光扫到骸骨腿骨旁的黑色碎片,之前没在意,现在凑近了才发现,碎片上沾着一丝极淡的暗青色,和他的魂息颜色几乎一样。“这碎片咋跟我的魂息搭边?”他用魂息卷起碎片,刚碰到就觉得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排斥感竟弱了几分。“有意思,”他试着注入一丝魂息,碎片瞬间亮了亮,魂息被吸进去,却没再传来灼烧感,“难道这碎片能中和正道气息?” 心里的念头又活络起来:要是能多找几块碎片,说不定能靠它们靠近骸骨,取下银环;可万一碰了银环,触发了更强的排斥,我这点修为扛不住怎么办?他又往洞穴深处的凹槽看了看,之前瞥见那里有个木盒,现在琢磨着:木盒里要是有他的遗物,比如玉简,说不定不用碰骸骨也能知道线索;可要是木盒里藏着陷阱,比如正道的杀阵,我跑都跑不掉。 纠结了半天,辞源把碎片塞进兽皮袋,拍了拍袋口:“算了,先把这碎片带回去研究,等魂息再凝实点,能扛住那排斥感了再来。”他抬头看了眼洞口的天光,心里暗道:反正骸骨又不会跑,没必要现在赌命暗魂森的危险多着呢,活着才能找更多异兽练手,冲更高境界。 辞源盯着脚边没散干净的淡金色微光,指尖蹭了蹭刚才碰碎片沾的凉意还在,可正道那股子冲得魂息发紧的排斥感,还粘在指缝里没褪。他踢飞块碎石,石头撞在洞壁上“当啷”响,把心里的烦躁都带了出来:“真晦气!本来是找接近凝气境的异兽练手,没成想掉这么个破洞,还撞上具正道的骸骨那气息跟我这暗青色魂息根本合不来,刚凑过去指尖就烧得慌,在这儿耗着纯属浪费时间!” 他早听说暗魂森里有“半步凝气”的异兽,这类妖兽妖力快凝结却未成型,正好能用来锤炼魂息,残片里的能量也比普通魂息境异兽精纯三倍,是冲击后期的关键。之前在外围转了好几圈都没撞见,本想往中层挪挪,没成想栽在了洞口陷阱上。 抬头瞅了眼洞口的天光,已经斜了,林子里的风裹着潮气吹进来,辞源忽然想起木屋里的糟心事:“屋顶上次下雨漏得厉害,稻草床都泡湿了一半;西墙还裂了道缝,夜里风灌进来能冻得打哆嗦。得了,不跟这骨头耗了!今天先回木屋正经修修,不然晚上连个安稳修炼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研究那碎片了。”他摸了摸怀里的黑色碎片,冰凉的触感让脑子清醒些,“西边老槐树下有根断枯木,够粗,正好换门上那根朽梁;屋顶铺层新茅草,省得残片再被淋湿;地面垫高两指防潮气,修炼时魂息才凝得稳这些弄完,明天才有精力专心找异兽。” 一想到“暗夜幽狼”,辞源又摸了摸肩胛的旧伤——上次杀骨刺鬣划的口子刚长好,那幽狼可是实打实的凝气境初期,月圆前三天准出来觅食,现在离月圆就三天,指不定哪天就摸到木屋附近。“离那幽狼来送死没几天了!”辞源嘴角勾了勾,心里盘算起陷阱,“木屋周围埋几排尖木,露半尺出来绊瘸它;门口凝三道魂息暗线,有动静立马能察觉省得像上次被偷袭。等收拾完幽狼,正好用它的残片搭着‘半步凝气’的异兽残片冲后期。” 手往怀里按了按,能摸到黑色碎片的轮廓,辞源低头蹭了蹭袋口:“这新玩意晚上研究正好。点上篝火看纹路,试试用魂息裹住它要是能压过正道那股排斥劲,下次探骸骨也有底气;就算没用,好歹带魂息,说不定能帮我更快感应到‘半步凝气’异兽的气息。” 越想越觉得划算,辞源扒着洞壁凸起往上爬,指甲抠进木头缝时还在琢磨:“明天得往中层走,听说那儿的‘铁脊野猪’就是半步凝气,皮糙肉厚但速度慢,正好练魂息爆发;要是撞见‘黑尾毒蝎’就得小心,它的毒针能破低阶魂息护罩……先把木屋弄好,才能放心找这些硬茬子练手。” 篝火的火星在木屋里跳着,暖光把辞源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把黑色残片摊在膝头,指尖轻轻蹭着上面的纹路白天补好了屋顶的漏雨,堵死了西墙的破洞,连门口的尖木陷阱都埋得更深了,总算有安稳功夫琢磨这从洞穴捡来的宝贝。“之前在洞里没敢深试,今晚倒要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名堂。”他低声自语,指尖凝起一缕暗青魂息,缓缓往残片里注。 魂息刚触到残片,就被一股吸力拽着往里钻,比吸收异兽残片快了不止一倍。辞源心里刚冒起喜意,残片突然“嗡”地轻颤,暗青色微光炸开,一缕半透明的魂影飘了出来,周身裹着淡金色的气息是正道修士的魂影! 辞源瞳孔骤缩,惊喜像潮水似的往上涌,可他赶紧咬住后槽牙,把差点咧开的嘴压下去:稳住!正道魂影!要是能吸收,魂息肯定能更凝练;但他根本不知道魂修,要是我露了喜,他起了疑,说不定会拼死闹,我现在的修为未必能控住!他指尖悄悄收了半缕魂息,脸上只摆出警惕,声音压得平稳:“你是谁?怎么会困在这残片里?” 魂影晃了晃,声音带着百年的沙哑:“老夫乃正道凝气境修士,二十年前追猎邪修时遭暗算,残魂被这物件吸住……你这气息……既不是正道的聚气,也不是邪修的戾气,到底是什么?” 辞源心里一松,果然,他察觉不出魂修!面上却故意皱起眉,装得懵懂:“我哪知道是什么?就是杀异兽时攒了点魂息,自己瞎琢磨出的境界,没什么名头。”他故意说得含糊反正正道不懂魂修,说太细反而露馅,“倒是你,正道修士这么厉害,怎么会被这破玩意困住?” 魂影沉默了片刻,声音冷了几分:“此乃邪修炼制的‘噬魂片’,专吸修士魂息!老夫当年斩了邪修,却没防着这暗招……你要是继续用它,迟早会被魂息反噬,丢了性命!” 辞源指尖微微发颤,噬魂片?专吸修士魂息?这可比杀十头半步凝气的异兽管用多了!他强压着狂喜,故意露出犹豫:“反噬?可我除了杀异兽、用这片子,没别的办法提升……你要是真为我好,不如说说怎么用它才安全?”他故意示弱正道不知道魂修能炼化魂息,正好借他的话摸清噬魂片的门道。 魂影飘近了些,语气带着恳求:“你若愿把我残魂送到正道宗门安葬,老夫便告诉你化解反噬的法子,还能教你认暗魂森里的邪修陷阱!” 辞源心跳更快了,化解反噬的法子!还有陷阱线索!他赶紧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惊喜,只慢慢点头:“行。但你要是敢骗我,我现在就用魂息搅散你。”表面冷硬,心里却飞快盘算:先套出法子和线索,等弄明白噬魂片怎么用,再决定要不要送他魂息说不定他这残魂,也是份不错的“养料”,反正他不懂魂修,怎么处理都由我! ------------ 第四章:见面礼 篝火的火星噼啪跳着,辞源指尖搭在噬魂片上,语气依旧装得恭顺:“前辈,您说那邪修陷阱要靠草木颜色分辨?可暗魂森的草都是深绿,我实在分不清……”他故意蹙着眉,余光却盯着正道魂影那淡金色魂息已经完全松弛,显然被他“笨拙求问”的模样彻底骗了。 正道魂影飘近了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警惕早散了大半:“傻小子!看草叶背面!有白霜的就是陷阱附近的草,这点眼力都没有……” “是是是,前辈厉害!”辞源连忙点头,指尖却突然凝起魂索,顺着噬魂片的纹路猛地窜出!三道暗青魂索瞬间缠住正道魂影的四肢,淡金色魂息剧烈震颤,魂影的轮廓都扭曲了,惊怒的声音炸开:“你!你敢耍我?!你根本不是想学分辨陷阱,你是故意套我话!” 辞源猛地站起身,脸上的恭顺瞬间撕碎,嘴角咧开疯狂的笑,双眼飞快被血红浸染,笑声在木屋里撞得嗡嗡响:“套话?不然你会乖乖说化解反噬的法子?”他上前一步,魂索收得更紧,看着魂影挣扎的模样,眼底满是戏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嘛?趁我没动手,赶紧说!” 正道魂影拼命扭动,淡金色魂息撞在魂索上却只溅起碎光,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愤怒:“你这邪术!到底是谁教你的?暗魂森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魔头!你要是敢吸我魂息,正道宗门定会踏平这里!” 辞源听到这话,笑得更狂,刚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莫名顿了顿,带着几分烦躁:“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吞魂魔帝!一百万年后……啧,想想都烦!那时候我要是不好奇,不非得去收集那些破残片,能栽?一集齐就闪个白光,直接给我扔回现在!”他啐了两口,像是嫌这回忆晦气,“呸呸!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跑题了!”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下来,血红的瞳孔里满是狠厉,魂索勒得更紧:“少跟我扯什么正道宗门!现在的你,就是我砧板上的肉!”他指尖魂息开始往魂影里钻,语气凶狠得像淬了毒,“刚才跟你装孙子装得我都恶心!现在,要么乖乖让我吸了魂息,要么我就搅得你魂飞魄散选一个!” 正道魂影的魂息僵住,满是难以置信的嘶吼:“一百万年后?吞魂魔帝?你……你是未来的魔头?!这不可能!时空岂能乱穿?!就算你来自未来,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我就是魂飞魄散,也不会给你当养料!”他拼尽全力想挣断魂索,却只能看着自己的魂息被魂索一点点榨取,声音里满是绝望,“你这种靠噬魂重生的恶魔,迟早会遭天谴!” 辞源不屑地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天谴?我要是信这个,一百万年前就死了!”他感受着魂影里精纯的凝气境能量,双眼的血红愈发浓烈,“别挣扎了!你的魂息,我要定了就当是你这‘正道前辈’,给我这‘未来魔帝’的见面礼!” 正道魂影的嘶吼在木屋里回荡,淡金色魂息疯狂挣扎,却被暗青魂索勒得死死的,连半分都挣不脱。“你这恶魔!不得好死!正道绝不会放过你!”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辞源指尖的魂息,像贪婪的藤蔓,一点点缠上自己的魂体。 辞源嘴角勾着冷笑,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魂影,语气里满是残忍:“放过我?等你们找到我时,我早不是现在的境界了。对了,忘了告诉你等我吸收完你,明天一早就去那洞穴,把你那堆破骨头的骨灰扬了,让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像刀子似的扎进正道魂影心里,他的魂息瞬间乱了,嘶吼声都变了调:“你敢!我乃正道宗门长老,你若动我骸骨,宗门定会倾尽全力追杀你!”可再愤怒也没用,他的魂体正被一点点抽离,淡金色的魂息顺着魂索,不断涌入辞源体内。 辞源舒服地眯起眼,感受着体内魂息的暴涨凝气境修士的残魂果然精纯,比杀十头半步凝气的异兽还管用!他故意放慢吸收的速度,看着魂影一点点变得透明,语气带着戏谑:“追杀我?等你们找到暗魂森,我早走了。再说,谁会信一个‘魂飞魄散’的长老的话?” 随着最后一缕淡金色魂息被吸入体内,正道魂影彻底消散,只留下噬魂片在掌心微微发烫。辞源猛地握紧拳头,暗青魂息在周身暴涨,木屋里的篝火都被震得熄灭,连墙壁都微微震颤!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里满是狂傲:“魂息境后期!终于突破了!”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噬魂片,眼神愈发贪婪:“明天先去扬了那老家伙的骨灰,再去找铁脊野猪有了这实力,就算遇上暗夜幽狼,也能一战!等我再吸几个修士魂息,凝气境指日可待!” 天刚蒙蒙亮,暗魂森的雾气还没散,带着刺骨的湿冷缠在辞源身上。他踩着枯枝烂叶往洞穴走,掌心的噬魂片还留着昨夜的余温,暗青魂息在指尖若隐若现突破魂息境后期后,连周身的魂力都变得更凝实了。 洞穴入口堆着半塌的石块,正是昨夜那正道长老的埋骨处。辞源踢开碎石,几块泛着淡淡灵光的骨头露了出来,想必是生前修炼留下的痕迹。他蹲下身,指尖魂息一卷,骨头便尽数飞到掌心,触感干涩冰凉。 “老东西,昨晚答应你的事,可没忘。”辞源嗤笑一声,手腕猛地一扬。暗青魂息裹着骨头碎片,像撒碎玉般抛向空中,晨雾里瞬间飘起细碎的骨粉,风一吹,便散得无影无踪,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掌心的噬魂片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发热。辞源捏紧它,抬头望向暗魂森深处那里传来铁脊野猪特有的粗重喘息,还夹杂着几声兽吼。他舔了舔唇角,血红的眸子里闪过兴奋:“先拿你练手,再找下一个‘猎物’!” 话音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浓雾里,只留下满地凌乱的碎石,证明这里曾有骸骨存在过。 接下来可以写辞源与铁脊野猪的对战,或是他在寻找猎物时意外撞见其他修士。需要我继续往下写对战场景,还是先铺垫新的“魂息目标”? 暗魂森深处的灌木突然被撞得剧烈摇晃,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辞源屏住呼吸藏在古树干后,指尖暗青魂息悄然凝聚只见一头半人高的铁脊野猪冲了出来,灰黑色的鬃毛上沾着泥浆,背上凸起的铁色骨刺泛着冷光,獠牙上还挂着新鲜的兽肉残渣。 这畜生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气息,猛地转头看向辞源的方向,小而凶狠的眼睛里满是戾气,粗壮的前腿在地上刨出两道浅坑,随时要发起冲击。 辞源非但不惧,反而勾起嘴角。他缓缓走出树荫,暗青魂息在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正好试试突破后的实力。”话音刚落,他猛地蹬地,身影如鬼魅般掠向野猪,指尖魂息化作短刃,直刺野猪眼睛! 铁脊野猪吃痛,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猛地甩头撞向辞源。辞源脚步一错,灵巧地避开,同时抬手将暗青魂索缠向野猪的后腿。魂索刚触到野猪皮毛,便像有了生命般收紧,死死勒住它的关节。 “给我倒!”辞源低喝一声,手腕用力一拽。铁脊野猪重心不稳,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砸得地面尘土飞扬。它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魂索越收越紧,暗青魂息正顺着魂索一点点侵入它的体内,吞噬它的兽魂。 野猪的挣扎越来越弱,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恐惧。辞源走到它身边,俯身按住它的头颅,掌心噬魂片发烫,疯狂吸收着逸散的兽魂。比起修士的魂息,兽魂虽杂,却胜在量大,涌入体内时竟也让他的魂力微微躁动。 片刻后,铁脊野猪彻底没了气息,庞大的身躯软倒在地,只剩下一具没有魂息的空壳。辞源站直身体,感受着体内又壮大几分的魂息,满意地眯起眼。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两人的对话 “刚才那声兽吼好像就在这附近,说不定有高阶异兽!” “小心点,暗魂森里邪门得很,别大意。” 辞源眼神一凛,立刻收敛周身魂息,再次隐入古树的阴影中,血红的眸子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暗青魂息骤然在脚底炸开,辞源身影如离弦之箭窜向高空,足尖轻点最粗壮的古树枝桠,周身魂息瞬间敛去,只留一双血红眸子藏在浓密的叶片后。他低头望着林间小道,嘴角勾起无声的笑——两道身影正快步走来,衣袂间飘出的凝气境魂力,像醇厚的酒香般勾得他指尖发痒。 “好久没闻过活修士的新鲜血气了。”辞源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噬魂片在掌心发烫,暗青魂索已在袖中悄然凝聚。 来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修士,瘦修士握着长剑,警惕地扫视四周:“刚才那野猪的吼声太近,怎么没见尸体?”胖修士则提着药篓,满不在乎地摆手:“管它呢,咱们是来采幽雾草的,真遇上异兽,咱俩联手还打不过?” 话音未落,辞源的身影已如鹰隼般俯冲而下!暗青魂索带着破空声直缠瘦修士脖颈,瘦修士反应极快,长剑横劈想斩断魂索,可魂索却像活物般绕过长剑,“咔”地勒紧了他的喉咙。 “谁?!”胖修士惊喝一声,掌心凝出淡蓝色灵力球砸向辞源。辞源侧身避开,另一条魂索同时甩出,缠住胖修士的手腕,暗青魂息顺着魂索侵入,瞬间冻僵了他的灵力运转。 “凝气境……可惜,太弱了。”辞源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戏谑,脚边的瘦修士脸涨得青紫,双手拼命抓着魂索,却连半分都挣不脱。辞源低头看着他,指尖魂息化作细针,刺入他的眉心:“别挣扎了,你的魂息,我要定了。” “你是……暗魂森里的邪修?”胖修士终于反应过来,恐惧让他声音发颤,“我们是龙天宗弟子,宗门不会放过你的!” “龙天宗?”辞源嗤笑一声,猛地拽紧魂索,胖修士的手腕传来“咔嚓”的骨裂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林间。他俯身凑近胖修士,血红的眸子盯着对方扭曲的脸,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疑问,却藏着不容置疑的残忍:“对了,你们宗门……是不是很久很久前,失踪过一个长老?” 胖修士浑身一僵,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惨叫声都戛然而止。他瞪圆了眼睛,脸色从苍白迅速转为死灰宗门那位失踪近二十年的长老,是刻在龙天宗弟子心底的谜案!当年长老已是凝气境巅峰,却在暗魂森历练后杳无音信,宗门搜遍整片森林都没找到踪迹,最后只能立了衣冠冢,每年祭拜。眼前这邪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一个可怕的念头顺着脊椎往上爬,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牙齿打颤着问:“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辞源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笑话,低笑出声,指尖故意蹭过胖修士的脸颊,带着噬魂后的冰凉,“因为他的骨灰,就在刚才我杀那头铁脊野猪前,刚扬在东边的洞穴口。风挺大,现在估计早散到林子里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胖修士头顶,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提着药篓的手一松,药草撒了一地。他想反驳,想嘶吼“不可能”,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那位失踪二十年的长老,竟然早死在了这邪修手里?连骨灰都被扬得一干二净?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彻底冲垮了他的神智,眼神里满是崩溃的茫然,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瘦修士趁着辞源分神,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剑上,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竟暂时震开了魂索!他拖着窒息的剧痛,长剑直刺辞源心口:“邪修!受死!” “哦?还有点骨气。”辞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却不见半分慌乱。暗青魂息在身前凝成盾牌,挡住长剑的同时,另一条魂索如毒蛇般缠上瘦修士的脚踝,猛地一拽瘦修士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魂索已再次勒住他的脖颈,比之前更紧。 “我说过,挣扎没用。”辞源的声音冷了下来,掌心噬魂片贴在瘦修士的后脑勺,暗青魂息疯狂涌入,“你的魂力很纯,比那野猪值钱多了。”瘦修士的身体剧烈抽搐,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淡金色的魂影被魂索强行从体内拉出,像被捕捉的蝴蝶般挣扎。 胖修士看得魂飞魄散,之前被“长老之死”击溃的心神彻底崩塌,他连滚带爬地想跑,却被辞源甩出的魂索缠住腰腹,猛地拉了回来。“想走?”辞源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瘦修士魂飞魄散的惨状,语气冰冷,“连你们宗门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我都知道,你觉得你能跑掉?” “不要!我投降!我可以给你幽雾草,给你灵石!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胖修士彻底崩溃,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卑微地哀求着,身体抖得像筛糠。 辞源却只是冷笑,指尖魂息刺入他的眉心:“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他故意放慢了拉扯魂影的速度,看着胖修士在极致的恐惧中尖叫、痛哭,感受着对方魂息里混杂的绝望情绪这种“鲜活”的魂息,比任何兽魂都更让他着迷。 “你的魂息里,有恐惧的味道,不错。”辞源闭上眼,享受着魂息涌入体内的充盈感,瘦修士的魂影已彻底消散,胖修士的魂影也变得透明。“放心,我会‘好好’吸收你们的毕竟,这是你们‘唯一’的价值。” 当最后一缕淡金色魂息被吸入噬魂片,胖修士的身体软倒在地,成了两具没有魂息的空壳。辞源站直身体,感受着体内几乎要溢出来的魂力,嘴角的笑意越发狂傲:“凝气境中期的魂力……离突破纳魂镜,又近了一步。”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暗青魂息一卷,便将尸体拖到古树后隐藏。“龙天宗……藏了二十年的长老都成了我的魂养料,再添两个弟子,倒也算是‘圆满’。”辞源的身影再次隐入浓雾,只留下林间残留的血腥气,和两缕消散在风中的、无人察觉的魂息。 夜幕将暗魂森染成浓墨色时,辞源提着三头铁脊野猪的尸体回到木屋。他随手将猎物扔在门外,木门“吱呀”一声关住了林间的风声,屋内仅存的半截蜡烛摇曳着昏黄的光,映得他血红的眸子愈发幽深。 “先稳固境界,再冲纳魂境。”辞源席地而坐,掌心摊开噬魂片,白日吸收的两具修士魂息与三头野猪兽魂在体内翻涌,像奔涌的溪流般冲击着经脉。他闭上眼,暗青魂息顺着经脉缓缓游走,将躁动的魂力一点点梳理归拢自从突破魂息境后期,这副身体对魂息的吸收速度明显变快,以往需要半日才能消化的兽魂,如今只需一炷香功夫,便化作精纯的魂力融入丹田。 “有意思,吸收的魂息越多,身体的‘胃口’反而越好。”辞源心中暗笑,指尖魂力流转的速度陡然加快。随着最后一缕野猪兽魂被炼化,丹田内的魂力已充盈到极致,像涨满的水袋般隐隐作痛,这是突破的征兆! 他猛地攥紧噬魂片,体内所有魂力骤然沸腾,暗青光芒从周身毛孔溢出,将木屋照得一片青幽。丹田处传来“嗡”的一声轻响,仿佛有层无形的壁垒被撞开,原本温顺的魂力瞬间变得狂暴,顺着经脉疯狂冲击四肢百骸。辞源咬牙稳住心神,引导着狂暴的魂力一遍遍冲刷经脉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体对魂息的吸收效率在飞速提升,若说之前是“溪流”,此刻便是“江河”,甚至隐隐有向“海啸”蜕变的迹象。 “就是现在!”辞源低喝一声,掌心噬魂片猛地发烫,无数精纯魂息涌入体内。这一次,魂力的吸收不再需要缓慢炼化,而是如饿虎扑食般瞬间被丹田吞噬,暗青魂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转为深邃的玄黑,又在玄黑中晕开一抹妖异的血红玄黑红色的魂力在丹田内盘旋,化作一道微型漩涡,疯狂吞噬着外界的魂息。 “魂修第二境,纳魂境!”辞源睁开眼,玄黑红色的魂力在指尖流转,比之前的暗青魂息强横数倍,连空气都被魂力绞出细微的裂痕。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嘴角勾起狂傲的笑突破纳魂境后,身体对魂息的吸收已达“瞬间吞噬”的地步,这效率,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没有丝毫停顿,辞源再次举起噬魂片。这枚铁片自吸收了长老与两名修士的魂息后,早已积攒了海量魂力,此刻被玄黑红色的魂力包裹,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丹田。无需引导,海量魂息被丹田内的魂力漩涡瞬间吞噬,纳魂境初期的壁垒如同纸糊般被轻易冲破,魂力在极短时间内便稳定在纳魂境中期! 辞源缓缓站起身,玄黑红色的魂力在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木屋的墙壁被魂力震得簌簌掉灰。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魂力,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纳魂境中期……龙天宗,或许该去‘拜访’一下了。” ------------ 第五章:猎幽狼破纳魂后期,驯狼崽归巢抹旧 尘堕城是座被风沙啃噬的城。它陷在散灵戈壁边缘,土坯墙被常年的砂砾风磨得发白,城里找不出一处能稳定聚灵的地方,九成以上的人终其一生都困在锻体境,是周边百里出了名的“低修死城”。 城里唯一能称得上“势力”的,只有龙天宗。可这宗门也寒酸得很,驻地是山腰几间补着泥的矮殿,连基础聚灵阵都撑不起来。宗主卡在感灵境巅峰二十年,始终摸不到聚气境的门槛,门下百来号人里,能到凝气境的不过二十余弟子,剩下的,也和城里百姓没差多少,全是锻体境的水准。可即便如此,龙天宗仍是尘堕城的天毕竟,它手里握着全城仅有的凝气境修士。 砂砾风裹着碎石子,撞在辞家破院的土墙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几个锻体境族人蹲在门口补农具,锤头落下的力道总透着虚浮他们不敢抬头看院中的老槐树,一年前,那树下的血渍渗进土里,连风沙都没刮干净。 那时候的辞家,还能凭着前任族长(辞源养父)的“半步感灵境”撑些体面。院里的石桌上,偶尔会摊开写着修炼口诀的纸页,稀薄的灵气绕着纸边转,惹得其他三族红了眼。谁都知道,在这灵气枯竭的尘堕城,“半步感灵境”意味着可能摸到破境的门槛,这份希望,成了杀身之祸。 杀意是在一个风沙最烈的黄昏涌进来的。三族族长带着人,踩着风撞开院门,凝气境巅峰的威压像块巨石,把院里的灵气压得碎成渣。养父刚把修炼笔记塞进木盒,就见刀光刺向辞源那时候的辞源才十一二岁,连最基础的锻体境都没摸到,跟城里普通的孩子没两样,手无缚鸡之力。养父扑过去护住他,经脉被震得发麻,血从嘴角渗出来;养母抄起铁锄冲上去,却被一掌拍在胸口,人撞在槐树上,锄柄“咔”地断成两截,枯叶子落了满身。 最后,养父倒在槐树下,手指还死死抠着木盒的边缘。四族族长围上来,目光扫过缩在养父怀里发抖的辞源,眼里没半分忌惮,只有冷漠。“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娃娃,杀了反而脏手。”叛徒(辞家的内鬼,如今的族长)捻了捻指尖的尘土,语气轻慢,“留着,正好解解闷。” 他们没杀辞源,而是把他拖进了后院的地牢那就是个潮湿的石窖,墙缝里渗着水,常年不见光。铁链穿过他的脚踝,钉进墙里,他整个人被吊在半空,脚尖够不着地。起初,还有下人偷偷塞来半块干饼,可叛徒很快放了话:“饿不死就行,别给好脸色,一个废物罢了。” 折磨就这么慢慢拖了三个月。风沙从通风口灌进来,带着土腥味,把辞源的嘴唇吹得干裂出血;石墙上的青苔成了他唯一的食物,石缝渗下的水混着泥,喝得他肚子直响。每次地牢门响,他都吓得缩成一团,进来的人要么踢他一脚,骂句“没用的东西”,要么就拿着沾了沙的鞭子,轻轻抽在他胳膊上他们根本没把他当威胁,只把他当成了随意揉捏的玩物,看着他一点点瘦下去、眼神一点点黯淡,就觉得解气。 “这娃娃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留着也没意思了。”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叛徒看着地牢里只剩皮包骨的辞源,终于没了耐心。他挥挥手,让两个修士把人拖走:“扔去暗魂森,省得占地方。” 两个修士架着辞源,深一脚浅一脚往暗魂森走。越靠近林子,暗雾越浓,风里裹着妖兽的低吼。他们把辞源扔在森边的枯木下,甚至没多看一眼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孩子,扔在这里,跟扔块石头没区别,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四族族长站在远处的沙丘上,看着暗雾漫过辞源的身子,没人多说一句话。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处理了一件“没用的废物”,连确认死活的必要都没有。 如今,一年过去,叛徒稳稳坐着辞家族长的位置,拿着从养父木盒里搜出的残页,巴结上了龙天宗后勤堂,时不时能从宗门领些修炼物资。辞家表面上还是补农具的穷酸样,可族里锻体境高阶的修士,已经比另外三族加起来还多。只是没人再提那个被扔进暗魂森的孩子偶尔有下人私下议论,也只当他早成了妖兽的口粮,谁都没想起,那个被他们当成“废物”的娃娃,眼睛里曾藏着怎样的光。 只有刮大风的夜里,偶尔有老人偷偷说,上个月有个猎户在暗魂森边缘捡到半截铁链,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而当年送辞源进森的两个修士,一个疯了,总喊着“看见红眼睛的小孩在雾里走”,另一个半个月前去森边捡柴,再也没回来。 可这些话,没人敢传。在尘堕城,“没用的废物”,就该永远埋在风沙里。 暗雾像冰冷的蛇,缠在辞源身上。他摔在枯木下时,意识已经模糊,只觉得脚踝的伤口疼得钻心那是铁链磨出来的,现在还在渗血。远处妖兽的吼声越来越近,他却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看着暗雾里晃动的树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不能死……”他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爹、娘还等着……等着我报仇……” 不知道撑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一阵“簌簌”声,不是妖兽的脚步声,倒像是风吹过干草。他挣扎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暗雾里,隐约露出一角破旧的木屋顶。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咬着牙,用胳膊撑着身子,一点点往那边挪,每动一下,伤口就扯着疼,冷汗把单薄的衣服都浸湿了。 木屋比他想象的更破,屋顶漏着洞,门板歪歪斜斜地挂在铰链上,风一吹就“吱呀”响。他扶着门框挪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快散架的木桌,地上堆着些干枯的杂草,角落里还放着个缺了口的陶罐。 他瘫坐在杂草堆上,背靠着冰冷的木墙,才敢大口喘气。脚踝的血还在流,他撕下衣角,笨拙地裹住伤口,可布料早就被风沙磨得破破烂烂,根本止不住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爹和娘……”他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带着哭腔,却流不出眼泪这三个月在牢里,眼泪早就流干了。“我明明……明明连灵气都感应不到,我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他想起爹以前教他认字的样子,娘偷偷给他塞糖的笑容,又想起地牢里的青苔味,叛徒踢在他身上的力道,还有被扔进暗魂森时,那两个修士嫌恶的眼神。恨意像藤蔓,慢慢缠住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们说我是废物……说我活不了……”他抬起头,眼里闪着狠劲,尽管脸还是那么瘦,眼神却亮得吓人,“我偏要活着……我要活着出去,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杀死我……” 他看向角落里的陶罐,爬过去捡起来,发现罐底还剩一点浑浊的水。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水带着土腥味,却让他精神了些。“先活着……”他对自己说,声音坚定了些,“先找到吃的,先把伤养好……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风从屋顶的破洞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冷颤。他把杂草拢了拢,盖在身上,盯着门板上晃动的树影,一夜没合眼。暗魂森的夜里,妖兽的吼声不断,可他一点都不害怕比起地牢里的折磨,比起爹娘死去的画面,这些,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风沙裹着土腥味,撞在龙天宗的矮殿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内门长老盯着桌案上两块断裂的青铜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令牌上刻着的“凝气”二字本该泛着淡青色灵光,此刻却像蒙了层灰,断裂处还沾着几丝墨绿色的草汁,那是幽雾草特有的痕迹。 “王浩、林奎两个凝气境中期,就去采几株幽雾草,怎么会连令牌都碎了?”长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焦躁,“暗魂森外围虽有低阶妖兽,可他们俩联手,就算打不过也能脱身,怎么会连传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半年来,宗里弟子去森边采药从不出事,偏偏是他们……” 殿外的弟子头垂得更低,声音发颤:“回长老,他们出发前说……您卡在凝气境巅峰要炼‘启灵丹’突破感灵境,幽雾草是关键材料,想多采些回来换修炼资源,就没等其他弟子同行。我们去雾沼边搜了,只找到这两块令牌,连血迹都没多少,暗雾太浓,连妖兽踪迹都看不出来。” 长老猛地攥紧令牌,指腹蹭过那抹墨绿色草汁,指节泛白他比谁都清楚幽雾草的分量。这草只在暗雾浓郁处生长,叶片中藏着极淡的“灵蕴气”,是尘堕城少有的助突破药材,对他这种困在凝气境巅峰多年的人来说,是炼制“启灵丹”、打通淤塞灵脉的最后希望。也正因自己的突破全指望这草药,才默许二人单独去采摘,可没料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再派四个凝气境弟子,带上‘破雾符’和‘兽惊铃’,去雾沼周边仔细搜!”长老咬牙下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点查幽雾草生长的地方,若发现异常立刻退回来,千万别往里闯!” 弟子领命匆匆离去,长老却走到殿门口,望着暗魂森方向出神。他反复琢磨这半年来,去暗魂森外围采药的弟子少说也有十几拨,从没出过差错,怎么偏偏王浩、林奎就栽了?是撞上了罕见的高阶妖兽,还是……有别的东西在森里?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仅有的三株幽雾草,那是他攒了半年才找到的量,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没有足够的幽雾草,“启灵丹”炼不成,他这辈子怕是都要困在凝气境巅峰。 辞源掌心的噬魂片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淡金色的余温,那是白日里吞噬的龙天宗胖瘦修士魂息留下的印记。他指尖玄黑泛红的魂力缓缓收紧,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这枚来历特殊的器物——本是正道长老意外所得、用来收纳修炼残魂的宝贝,却在长老遭暗算后被邪修强行改造,如今彻底耗尽了灵力,如风化的岩石般碎裂开来,粉末顺着指缝簌簌落下,混进木屋地面的干草里,再无半分波动。 它唯一的“战绩”,便是帮辞源吞了那两个凝气境中期修士的魂息,让他稳稳踏入纳魂境中期,离更高阶的炼魂境又近了一步。谁能想到,如今能凝出实质魂刃的他,曾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若不是当初侥幸捡到一块破碎的灵魂残片,意外觉醒了吞魂体质,又靠着那点微弱的残魂力量狼狈逃脱死劫,他早已成了暗魂森里异兽的口粮。 “倒也算物尽其用。”辞源抬手掸了掸掌心的碎末,语气里没有半分惋惜。对他而言,这枚改造过的噬魂片不过是过渡的工具,如今他能直接以魂力裹挟魂息入体,这枚失去作用的铁片,留着反而占地方。他抬脚碾过地面的碎末,目光落在木屋角落堆着的兽骨陷阱上那是用之前猎杀的铁脊野猪腿骨削成的尖刺,每一根都被他用魂力反复淬炼,尖端泛着冷冽的寒光,足以刺穿凝气境异兽的皮肉。 想起暗夜幽狼,辞源眼底的寒意更甚。前世被这头狼咬断右臂的剧痛还在记忆里灼烧,那时他刚觉醒体质不久,连魂息境都没摸到,只能看着狼的残影仓皇逃窜;如今他掌心能凝出实质化的魂刃,指尖划过空气都能留下细碎的魂力裂痕,更在木屋周围布下了三道魂息暗线只要幽狼踏入百丈范围,他就能瞬间察觉。 他走到门边,抬手将最后一根粗木抵在门后,又检查了一遍窗沿下埋着的兽骨陷阱,确认尖刺朝上、埋得足够隐蔽,才转身回到篝火旁。纳魂境中期的魂力在体内缓缓流转,修复着白天与铁脊野猪搏斗时留下的细微伤痕,同时也在不断压缩、凝练,为明日的一战积蓄力量。 “明天天不亮就去寒潭。”辞源低声自语,指尖在篝火旁的地面上画出寒潭的大致地形,“幽狼白天会在潭边的石洞里休憩,洞口有藤蔓遮挡,得先用魂刃斩断藤蔓,再掷出魂索缠住它的后腿这畜生速度快,必须先限制它的行动。”他还记得前世这头狼左眼睑下有一道浅疤,那是被感灵境修士飞剑所伤的旧伤,魂息比其他部位弱三成,那将是他主攻的弱点。 夜色渐深,木屋里的篝火渐渐减弱,只剩下跳动的火星。辞源靠在稻草堆上,攥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魂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从凡人到纳魂境中期,从靠碎魂残片逃生活命到即将猎杀凝气境幽狼,这条路他走得满是血污,却也让他愈发坚定:“暗夜幽狼,这一世你是我的‘养料’。吞了你的魂息,我离炼魂境更近一步,到时候,不管是龙天宗还是辞家,欠我的都要一一还回来!”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辞源已提着用兽皮包裹的兽骨尖刺,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木屋。暗魂森的晨雾还未散去,带着刺骨的湿冷,却被他周身的魂力光晕隔绝在外。他脚步轻快却不冒进,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寒潭走去,每走几步便停下来凝神感知这是他从生死边缘练出的本能,确保没有惊动其他异兽,也没有错过任何与幽狼相关的踪迹。 寒潭的轮廓渐渐出现在前方的雾气中,潭水泛着幽蓝的光,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辞源眼底寒光一闪,放慢了脚步,指尖悄悄凝起一缕魂息,朝着潭边那处被藤蔓遮挡的石洞探去果然,一缕熟悉的、带着腥气的兽魂气息传来,正是暗夜幽狼! 他深吸一口气,将兽骨尖刺放在一旁,掌心同时凝出三道魂索,又将玄黑泛红的魂刃凝聚在指尖。一切准备就绪,辞源猛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石洞,指尖魂刃狠狠斩向遮挡洞口的藤蔓“唰唰”几声,坚韧的藤蔓瞬间被斩断,露出了洞内那头蜷缩着的巨大身影。 洞内的暗夜幽狼被惊动,猛地睁开碧绿色的眼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瞬间站起,朝着辞源扑了过来。辞源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将三道魂索猛地甩了出去“嗖”的一声,魂索精准地缠住了幽狼的后腿,魂力瞬间收紧! “吼!”幽狼疼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粗壮的前爪狠狠拍向地面,石屑飞溅间,一股刺骨的寒雾从它口中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小半个石洞。这寒雾带着凝魂的威力,寻常凝气境修士沾到便会魂力滞涩,幽狼显然是被逼急了,想靠这招逼退辞源。 辞源眼神一凛,掌心魂力骤然暴涨,玄黑泛红的光罩瞬间将身体裹住。寒雾撞在光罩上发出“滋滋”声响,却始终无法穿透分毫。更关键的是,他眉心微热,吞魂体质悄然运转那些被光罩挡下的寒雾中,竟夹杂着幽狼逸散的细碎魂息,正被他无意识地吸入口鼻,转化为自身魂力的一部分。 “还没完呢!”辞源低喝一声,趁着幽狼喷吐寒雾后稍显滞涩的间隙,脚尖在石壁上一点,身形如箭般冲向幽狼。他左手抓过一旁的兽骨尖刺,右手魂刃继续牵制,对准幽狼左眼睑下的浅疤狠狠刺去! “噗嗤”一声,淬过魂力的兽骨尖刺轻易刺穿了幽狼的旧伤,墨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幽狼痛得仰头狂吼,挣扎的力道陡然加大,后腿上的魂索竟被绷得微微颤抖。但辞源早有准备,他将尖刺往深处一拧,另一只手直接按在幽狼伤口旁的皮毛上,吞魂体质全力运转 一股远比之前修士魂息更浑厚的兽魂之力,顺着他的手掌疯狂涌入体内。幽狼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搐,碧绿色的眼瞳渐渐失去光泽,庞大的身躯缓缓瘫倒在地。辞源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魂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纳魂境中期的壁垒被这股力量不断冲击,距离炼魂境的距离,又近了一大截。 待最后一丝兽魂被吸收殆尽,辞源才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他看着地上幽狼的尸体,感受着体内充盈的魂力,嘴角扬起一抹劫后余生却又带着锋芒的笑:“炼魂境……快了。” 辞源的狂笑声在石洞里撞得嗡嗡响,玄黑泛红的魂力随着笑声在周身翻涌,连地上幽狼的尸体都被震得微微发麻。双眼赤红的模样,活像刚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可笑声还没落下,脚边的骨头堆突然“哗啦”一动半截兽骨被顶开,一头巴掌大的小狼崽子钻了出来,灰黑色的绒毛沾着骨粉,碧绿色的眼瞳恶狠狠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细碎的低吼,竟是头迷你版的暗夜幽狼! “哦?还有个漏网之鱼。”辞源的笑声骤然顿住,眼底的疯狂褪去几分,多了丝玩味。他俯身看着小狼崽炸毛的模样,指尖一缕淡青色魂气随意甩出:“小畜生,闭嘴。别以为你毛都没长齐,我就不敢动你。” 话音刚落,那缕魂气瞬间化作两道细索,一道缠住小狼崽的后腿,另一道勒住它的嘴巴,让它连半声嘶吼都发不出来。小狼崽拼命挣扎,爪子在地上刨出浅坑,却怎么也挣不脱魂气的束缚,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辞源。 辞源懒得跟它计较,转身抬手对着洞口一挥。纳魂境中期的魂力骤然凝聚,化作一道半透明的魂墙,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既能挡住外界的干扰,也能防止这小狼崽的动静引来其他异兽。做完这一切,他才盘膝坐在幽狼尸体旁,从兽皮袋里倒出一堆泛着微光的灵魂碎片。 这些碎片大小不一,有的泛着灰光(是蚀骨鼠的魂息),有的带着淡绿(是青纹蛇的残魂),正是他来寒潭路上猎杀的异兽所留。“正好,用你们来巩固境界,冲一波纳魂境后期。”辞源指尖一勾,最靠前的三枚碎片便飘到掌心,魂力缓缓注入,碎片瞬间化作缕缕魂息,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体内。 丹田内的魂力本就因吸收了成年幽狼的魂息而躁动,此刻再融入异兽魂息,顿时像滚油里泼了水,剧烈翻腾起来。辞源赶紧凝神,引导着这些驳杂的魂息顺着经脉游走,一点点剔除杂质,只留下精纯的力量汇入丹田。 随着碎片一枚枚被吸收,石洞里的魂力越来越浓。起初只是淡青色的微光,渐渐染上玄黑,最后竟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微型漩涡,将散落的魂息尽数卷入。小狼崽被捆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挣扎得更凶,可魂索却越收越紧,连动都动不了。 “差不多了。”辞源突然睁开眼,掌心最后一枚碎片(是头半步凝气的铁脊野猪残魂)被他猛地按在眉心。这枚碎片的魂息远比其他碎片浑厚,刚入体便直奔丹田,狠狠撞在纳魂境中期的壁垒上! “嗡”丹田处传来一声轻响,壁垒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辞源咬牙,将体内所有魂力尽数调动,跟着那道野猪魂息一起冲击壁垒。一次、两次、三次……当裂痕蔓延到整个壁垒时,他低喝一声:“破!” 只听“咔嚓”一声,壁垒彻底碎裂。丹田内的魂力瞬间暴涨,玄黑泛红的颜色变得更深,连游走的速度都快了数倍纳魂境后期! 辞源缓缓吐出口气,抬手散去周身的魂力漩涡。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嘴角再次勾起冷笑,转头看向还在挣扎的小狼崽:“你娘的魂息帮我破了境,你这小畜生,倒也算有点用。” 说着,他指尖魂气一收,却没解开小狼崽的束缚,反而将它拎起来,丢进兽皮袋里:“先留着你。等我哪天魂息不够了,你这口新鲜魂息,倒也能当个小点心。” 石洞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辞源周身若隐若现的魂力光晕,和兽皮袋里小狼崽不甘的细微挣扎声。 辞源抬手对着洞口的魂墙虚按,玄黑泛红的魂力微微波动,那道半透明的屏障便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外面晨雾渐散的林间。他拎起装着小狼崽的兽皮袋,指尖魂力扫过袋口,确保不会让这小东西趁机逃脱,才迈步踏上返回木屋的路。 刚走没几步,左侧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窣”声响一头半大的蚀骨鼠正叼着块兽骨窜过,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扰。辞源眼神都没动,指尖一缕魂气随手甩出,精准缠上蚀骨鼠的脖颈,只听“咔”的轻响,这头异兽便软倒在地,一缕淡灰魂息飘出,被他随手吸入体内。“突破后期后,连魂气都凝练多了。”他低声自语,弯腰将蚀骨鼠尸体扔进另一个兽皮袋里这些尸体能剥下兽皮做护具,肉也能充当干粮,不能浪费。 返程的路成了他的“猎场”。遇到盘踞在树干上的青纹蛇,他魂刃一闪便斩断七寸;撞见成群的蚀骨鼠,便凝出魂索圈住一片,连杀带收毫不拖沓。兽皮袋里的尸体渐渐装满,袋中小狼崽偶尔会发出细微的挣扎声,却被他刻意忽略直到路过一片矮树林时,小狼崽突然剧烈扭动,袋口的魂气都被撞得微微晃动。 辞源停下脚步,拎起兽皮袋晃了晃,袋里的挣扎声顿时弱了几分。他看着袋口透出的点点绿光,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孤身一人,连个能使唤的东西都没有……”前世被背叛、被遗弃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他盯着袋里的小狼崽,眼神渐渐变了,“这小东西是暗夜幽狼的崽子,天赋不差,要是能驯服,倒是个不错的宠物。” 可转念一想,小狼崽亲眼看着母亲被杀,肯定对自己充满敌意。他指尖魂力微动,想起吞魂体质的另一个用处能模糊低阶魂兽的记忆。“不如……把它母亲被杀的记忆消除,让它以为从一开始就跟着我。”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再也压不住。他摸了摸袋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却带着几分期待的笑:“就这么办,反正驯服不了,再杀了吸收魂息也不迟。” 接下来的路,他猎杀异兽的动作更快了,不仅要收集尸体,更想尽快回到木屋,试试消除记忆的法子。等他终于看到木屋的轮廓时,两个兽皮袋都已装得满满当当,袋里的小狼崽也折腾得没了力气,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辞源先将装着异兽尸体的袋子扔在角落,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装小狼崽的兽皮袋。小狼崽跌落在干草堆上,先是警惕地缩成一团,碧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辞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可刚想站起来,又因为之前的挣扎耗尽了力气,瘫倒在原地。 辞源蹲下身,指尖凝聚一缕柔和的淡青色魂气,慢慢凑近小狼崽。“别害怕,以后跟着我,有你好处。”他低声说道,魂气轻轻落在小狼崽的头顶,缓缓渗入它的脑海这缕魂气不会伤害它,只会像潮水般覆盖住那段关于“母亲被杀”的记忆,只留下模糊的“被辞源救下”的错觉。 小狼崽起初还在挣扎,可随着魂气不断渗入,它的眼神渐渐变得茫然,低吼也慢慢停了下来,最后竟试探性地用鼻子蹭了蹭辞源的指尖。辞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收回魂气:“看来这法子管用。”他起身从异兽尸体堆里挑出块新鲜的兽肉,撕成小块放在小狼崽面前:“吃吧,以后这就是你的窝了。” ------------ 第六章:暗雾裹刃归故地,一夕血洗辞家宅 赵峰的靴底碾过暗魂森的枯木枝,“咔嚓”脆响在晨雾里格外刺耳。作为龙天宗此次派来的带队修士,他凝气境后期的灵力在周身萦绕,却仍觉得一股寒意顺着靴底往上窜自踏入这片林子,兽惊铃便始终沉寂,连最聒噪的蚀骨鼠都没见着一只,只有风穿过枝叶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屏息窥伺。 “师兄,不对劲。”身后的陈远突然停步,声音发颤地指着前方树桩。那树桩断面平整,边缘泛着极淡的玄黑印记,既非妖兽利爪撕咬的痕迹,也不似寻常灵力灼伤。赵峰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印记,便觉一缕阴冷气息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他猛地缩回手,眉头拧成死结:“这气息……从未见过,既不是灵气,也不是妖兽的妖气。” 李默和吴昊凑过来,看清树桩模样后脸色骤变。尘堕城灵气枯竭,修士修炼全靠稀薄灵蕴气,他们活了几十年,只听说过锻体、凝气、感灵三境,从未见过能留下这种印记的力量。“会不会是……杀了王浩师兄的东西留下的?”吴昊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令牌,那令牌泛着淡青灵光,是宗门弟子的命符王浩和林奎的令牌碎了,他们若再出事,后勤堂怕是再也凑不出人手来寻幽雾草。 赵峰没说话,只是将破雾符往空中一抛。淡金色的符光炸开,将四人周身的雾霭撕开,连带着前方五十步内的景象都清晰起来。他盯着雾色深处,声音沉得像压了沙:“继续走,到雾沼边再说。记住,只查幽雾草生长的地方,若再遇异常,立刻退走。” 四人往前又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突然飘来一缕血腥味。那味道混着兽皮的腥气,顺着风钻进鼻腔,不似妖兽的血气,倒像是……人的血。赵峰抬手示意众人停步,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轻轻往前一探灵力刚触到前方十步处的空气,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散,连带着他的经脉都震得发麻。 “谁在那里?”赵峰厉声喝问,凝气境后期的威压骤然散开,震得周围的树枝簌簌落灰,“我们是龙天宗修士,前来查探弟子失踪之事!若你是路过的散修,速速现身!” 雾色里静了片刻,只有风的声音。就在李默忍不住要往前冲时,前方的矮树丛突然动了一个穿着兽皮的少年从树后走出来,身形消瘦,脸上沾着些泥污,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淬了寒的刀。他手里拎着个兽皮袋,袋口隐约露出些灰黑色的绒毛,不知装着什么。 “龙天宗的人?”少年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却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意。他的目光扫过四人腰间的青铜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是来寻那两个采幽雾草的修士吗?” 赵峰心里一紧这少年竟知道王浩和林奎的事!他刚要追问,身旁的吴昊已忍不住喝道:“你见过他们?他们在哪?” 少年没回答,只是抬手往身后指了指。雾色深处,隐约能看到一片泛着幽蓝的水影,正是雾沼的方向。“往那边走,或许能找到些‘痕迹’。”他说着,指尖轻轻一动。赵峰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三道玄黑的丝线从少年指尖窜出,像毒蛇般朝着吴昊缠去! “小心!”赵峰反应最快,抬手便将一张兽惊铃拍向吴昊身前。铜铃“叮铃”一响,淡青灵光炸开,可那玄黑丝线却直接穿过灵光,缠住了吴昊的脚踝。吴昊只觉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脚踝往上爬,瞬间便窜到了丹田他体内的灵力像是被冻住了般,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丝线往自己的脖颈缠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李默怒吼一声,抬手便将灵力凝聚成刀,朝着玄黑丝线斩去。可灵力刀刚触到丝线,便像冰雪遇了火般消融,连带着他的掌心都被烫得发红。陈远想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变成了铁,压得他喘不过气。 赵峰看着那玄黑丝线,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见过这种能吞噬灵力的力量!这少年到底是谁?暗魂森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刚要将最后一张爆灵符掏出来,便见那少年指尖又是一动,一道玄黑丝线朝着他的心口射来! 赵峰赶紧侧身避开,可丝线还是擦着他的胳膊划过。一阵刺骨的疼传来,他低头一看,胳膊上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泛着玄黑的印记,连灵力都无法愈合。 “你到底是什么人?”赵峰声音发颤,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少年没回答,只是一步步往前走。他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四人的心尖上。“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他说着,指尖的玄黑丝线再次动了,“不过没关系,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就在这时,少年拎着的兽皮袋突然动了动,袋口探出个小脑袋是头巴掌大的狼崽,碧绿色的眼睛盯着赵峰,喉咙里发出细碎的低吼。少年低头拍了拍兽皮袋,狼崽便缩了回去,像是很听话。 赵峰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城里老人的传言上个月有猎户在暗魂森边缘捡到半截铁链,上面沾着血;送那个辞家娃娃进森的两个修士,一个疯了,一个没了踪影。他猛地看向少年的脚踝,那里的兽皮裤腿下,隐约能看到一道浅色的疤痕,像是被铁链磨出来的。 “你是……辞源?”赵峰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那个被扔进暗魂森的“废物”,怎么会变成这样? 辞源听到自己的名字,眼底的冷意更甚。他没再说话,只是指尖的玄黑丝线骤然暴涨,朝着四人缠去。赵峰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猛地将爆灵符往地上一摔淡金色的符光炸开,瞬间将雾霭撕开一个大洞。 “撤!”赵峰嘶吼着,拽起被吓得瘫软的陈远和李默,转身就往回跑。吴昊想跟上,却被玄黑丝线缠住了脖颈,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没了动静。一缕淡金色的魂息从他体内飘出,被辞源张口吸入,丹田内的魂力又凝实了几分。 辞源看着赵峰三人逃跑的背影,没去追。他低头看了看地上吴昊的尸体,又摸了摸兽皮袋里的狼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龙天宗既然已经找上门,就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的,或许就是感灵境的修士了。 他转身往木屋的方向走,雾色渐渐将他的身影吞没。只有风还在吹,带着那缕未散的血腥味,在暗魂森里飘着,像是在预告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辞源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并非偶然,而是三重原因叠加的必然 一是他本就在雾沼周边活动。刚突破纳魂境后期,他需要大量异兽魂息巩固境界,而雾沼边缘是暗魂森外围异兽最密集的区域,也是他日常猎杀、收集“养料”的核心地带,此次本就是来寻蚀骨鼠、青纹蛇这类低阶异兽的。 二是他感知到了修士的动静。此前在木屋周边布下的三道魂息暗线,本是为防高阶妖兽突袭,却意外捕捉到了龙天宗修士的灵力波动凝气境修士的灵力虽弱,却在灵气枯竭的暗魂森里格外显眼,他循着波动找来,本想查清是谁闯入自己的“猎场”,却没想到是仇人的宗门弟子。 三是他对幽雾草早有留意。他知道幽雾草含灵蕴气,虽对魂修作用不大,却能吸引龙天宗的人毕竟前世就听闻龙天宗长老靠这草药冲关,如今撞见来寻幽雾草的修士,正好能借机摸清宗门近况,甚至顺手收割魂息,自然不会错过。 说白了,这片区域本就是他的“地盘”,修士们闯入的,恰是他日常活动、且早有警惕的范围,相遇只是时间问题。 赵峰跌撞着冲进龙天宗的议事殿时,靴底沾着的泥屑溅在殿内青砖上,混着他胸口渗出的血,拖出一道狼狈的痕迹。他怀里紧紧攥着吴昊的青铜令牌,那令牌本就因主人身死而灵光黯淡,此刻被他攥得变形,刚跨进殿门便脱手滑落——“咔”的一声脆响,令牌撞在殿柱脚上,断成两截,淡青色的灵光像被掐灭的烛火,瞬间熄灭。 内门长老刚从雾沼搜捕无果的烦躁中抬头,目光触及地上的碎令牌,脸色“唰”地白了。他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地捡起碎片,指腹蹭过断裂处的冷意,连声音都发颤:“吴昊……也没了?你不是说带着破雾符和兽惊铃吗?怎么会……” “不是妖兽……是个人!”赵峰扶着殿柱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往下淌,“一个穿兽皮的少年,能用玄黑的线吞灵力!李默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连灵力都愈合不了!我……我根本打不过他!” “吞灵力的线?”长老猛地攥紧碎片,指节泛白,“尘堕城哪来这种力量?锻体、凝气、感灵三境里,从没听过能吞灵力的!”他突然想起王浩、林奎令牌上的玄黑气息,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这不是偶然,是有个未知的狠角色藏在暗魂森里,而且已经接连杀了宗门三个凝气境弟子! “不行,这事得报给宗主!”长老猛地转身,脚步慌乱地往宗主的闭关殿走。往日里他还敢因“启灵丹”的事和宗主争辩,此刻却只剩恐慌——龙天宗本就只有二十余个凝气境修士,短短几日折损三个,再这么下去,宗门的根基都要塌了! 闭关殿的石门被长老用力推开时,宗主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萦绕着微弱的灵光他卡在感灵境巅峰二十年,每日都在尝试突破,却始终差临门一脚。听到动静,他缓缓睁眼,刚要斥责长老扰他闭关,便见长老手里举着碎令牌,脸色惨白如纸。 “宗主,出事了!”长老将令牌碎片递过去,声音发颤地把赵峰的话复述了一遍,“王浩、林奎、吴昊……三个凝气境弟子都没了!暗魂森里藏着个能吞灵力的少年,赵峰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宗主捏着碎片的手猛地一紧,碎片边缘划破掌心,鲜血滴在蒲团上。他猛地从座上站起来,周身的灵光不受控地溢出,撞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晃:“三个凝气境?!那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尘堕城什么时候有这种人物了?” 他比谁都清楚龙天宗的处境——靠着二十余个凝气境修士,才能勉强压着尘堕城四族。如今接连折损弟子,不仅幽雾草没了着落,连宗门的威慑力都要大打折扣。“传我命令,让所有在外的弟子立刻回宗!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再进暗魂森!”宗主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再让赵峰把那少年的模样、招式,一字一句地写下来,我要亲自看!” 可宗主没料到,消息早已像风一样,吹出了龙天宗的山门。 赵峰逃回宗门时,腿上的伤渗着血,被几个在山脚下打杂的弟子看了去。其中一个弟子是辞家的远房亲戚,平日里靠给辞家传些宗门的消息换修炼物资。他见赵峰狼狈不堪,又听到殿内传来长老的惊呼声,便偷偷溜下山,直奔辞家的族长院。 “族长!不好了!”那弟子撞进院门时,叛徒正拿着从辞源养父那搜来的修炼残页,琢磨着怎么再从龙天宗换些灵草。听到动静,他皱着眉抬头:“慌什么?天塌了不成?” “比天塌还糟!”弟子喘着气,压低声音道,“龙天宗又死了个凝气境弟子!吴昊的令牌碎了!说是暗魂森里藏着个能吞灵力的少年,连赵峰师兄都打不过!” 叛徒手里的残页“啪”地掉在桌上。他猛地站起来,眼里满是震惊龙天宗的凝气境修士,是他巴结宗门、压着其他三族的底气。如今接连死了三个,要是龙天宗倒了,他这族长的位置还坐得稳吗?“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弟子点头,“我亲眼看见赵峰师兄浑身是血,长老在殿里喊得整个山腰都能听见!”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又传到了另外三族的族长耳中。 张家族长正在院子里练拳,听到消息时,一拳砸在院墙上,震得土坯簌簌掉:“能吞灵力的少年?龙天宗连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看来这‘尘堕城的天’,也没那么硬嘛!” 李家族长则摸着胡须,眼神里藏着算计:“龙天宗折了弟子,肯定要收缩势力。咱们不如趁这时候,去暗魂森边缘探探要是真有那等人物,说不定能拉过来对付辞家?” 只有王家族长皱着眉,心里犯嘀咕:“暗魂森里哪来这种人物?不会是……当年那个被扔进去的辞家娃娃吧?”这话他没敢说出口,可心里的恐慌却像藤蔓一样,慢慢缠了上来。 一夜之间,整个尘堕城都知道了龙天宗遇袭,凝气境弟子接连殒命,暗魂森里藏着个神秘的狠角色。曾经被视作“低修死城”的尘堕城,第一次没了往日的沉寂,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窃窃私语声混着风沙的“沙沙”声,藏着说不尽的震惊与恐慌。 而此刻的暗魂森木屋里,辞源正低头看着兽皮袋里的小狼崽。小狼崽已经能乖乖地用鼻子蹭他的手心,碧绿色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敌意。辞源指尖凝聚起一缕魂力,轻轻落在小狼崽头顶他还不知道,自己随手杀了三个龙天宗弟子,已经在尘堕城掀起了一场足以颠覆格局的风波。 风沙在尘堕城上空盘旋了整整三日,没敢停歇。龙天宗的山门紧闭,矮殿外的旗杆上,代表“警戒”的黑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连往日里偶尔能听到的修炼呼喝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宗主的闭关殿内,烛火彻夜未熄。宗主攥着吴昊那枚断裂的令牌,指腹反复摩挲着“凝气”二字,脸色比殿内的青砖还沉。他身前站着内门长老和辞家叛徒,两人都垂着头,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感灵境以下的弟子,再不准踏足暗魂森半步。”宗主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带着后勤堂的人,去清点宗门现存的灵草和符箓,尤其是破雾符和爆灵符,全部集中保管。”他看向内门长老,语气不容置疑。 长老连忙应声,转身时眼角的余光扫过辞家叛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鄙夷若不是这叛徒当初捧着半本修炼残页来巴结,宗门也不会对暗魂森的异动如此迟钝。 待长老走后,宗主的目光落在叛徒身上,像淬了冰:“你说,暗魂森里的少年,会不会和你们辞家有关?” 叛徒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强装镇定地摇头:“宗主明鉴!当年那个废物早就该成了妖兽的口粮,再说我们辞家弟子最高也才锻体境高阶,哪有能吞灵力的本事?”话虽这么说,他却想起了一年前槐树下的血,想起了猎户捡到的半截铁链,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连气都喘不顺。 “最好如此。”宗主冷哼一声,“给你三天时间,派你族里最得力的人去暗魂森边缘探查,若能摸清那少年的底细,宗门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查不出来……”他没再说下去,可那眼神里的威胁,让叛徒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叛徒连滚带爬地离开龙天宗,回到辞家后,第一时间把族里几个锻体境高阶的族人叫到族长院。他把宗主的命令一说,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那少年的可怕,最后恶狠狠地说:“谁要是能把那少年的踪迹带回来,我赏他半株凝气草;要是敢偷懒,或者走漏了消息,就别怪我不客气!” 几个族人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去那吃人的暗魂森。可看着叛徒手里的鞭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当天下午便揣着干粮,往暗魂森的方向走。 而此刻的暗魂森里,辞源正蹲在寒潭边,看着小狼崽扑腾着去抓水里的游鱼。经过几日的相处,小狼崽已经完全认他为主,不仅会帮他预警危险,还能凭着敏锐的嗅觉找到藏在石缝里的灵草昨日它就叼着一株泛着淡绿的“凝魂草”回来,帮辞源稳固了刚突破的纳魂境后期修为。 “差不多该回去了。”辞源抬手,小狼崽立刻叼着刚抓到的鱼跑过来,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裤腿。他把鱼串在树枝上,又将刚采到的几株凝魂草收进兽皮袋,才拎起小狼崽,往木屋的方向走。 刚走到之前遇见龙天宗修士的那片矮树林,小狼崽突然停下脚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碧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灌木丛。辞源瞬间警惕起来,指尖凝聚起一缕魂力,缓缓朝着灌木丛探去 “谁在那里?”一个颤抖的声音从灌木丛后传来,接着走出两个穿着辞家服饰的族人。他们手里握着锄头,脸色发白,显然是被小狼崽的低吼吓破了胆。 辞源的目光落在两人胸前的族徽上,眼底的寒意瞬间涌了上来。那是辞家的标志,是杀了他养父母、把他扔进暗魂森的仇人标志!他没说话,只是指尖的魂力骤然暴涨,化作两道玄黑的魂索,朝着两人缠去。 两个族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转身就跑,可魂索比风还快,瞬间缠住了他们的脚踝。两人惨叫着摔倒在地,刚想呼救,魂索便勒住了他们的喉咙,连半声挣扎都发不出来。 一缕缕淡灰色的魂息从两人体内飘出,被辞源张口吸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的记忆碎片随着魂息涌入脑海叛徒派他们来探查“能吞灵力的少年”,还说要找到少年的踪迹,就能从龙天宗换凝气草。 “叛徒……”辞源低声自语,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还以为叛徒会安安分分地当他的族长,没想到竟还在巴结龙天宗,甚至敢派人来查他! 他抬手散去魂索,看着地上两具冰冷的尸体,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人是辞家的人,若是就这么丢在这里,肯定会引起叛徒的怀疑。他转身看向小狼崽:“去,把这里的痕迹处理掉。” 小狼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叼起其中一具尸体,往暗魂森深处跑去。辞源则扛起另一具,跟在后面,找了个妖兽巢穴,将尸体扔了进去很快,巢穴里便传来了妖兽撕咬的声响,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等回到木屋时,天已经黑了。辞源坐在篝火旁,看着小狼崽蜷缩在他脚边睡觉,指尖的魂力无意识地波动着。他原本打算等突破到炼魂境再回尘堕城报仇,可现在看来,叛徒和龙天宗已经盯上了暗魂森,他想再安稳修炼,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不如……先回去看看?”辞源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想起了养父藏在木盒里的修炼残页,想起了养母最后撞在槐树上的模样那些仇,或许不用等到炼魂境,现在就能先报一部分。 而此刻的尘堕城,辞家的叛徒正坐立不安。派出去的两个族人到了天黑还没回来,他派去寻找的人也只在暗魂森边缘找到了几滴血迹,再没别的踪迹。他心里越来越慌,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朝着尘堕城的方向靠近。 夜风裹着风沙,撞在辞家的土墙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一年前槐树下的磨牙声。叛徒缩在椅子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 暗魂森的夜雾比白日更浓,像化不开的墨。辞源拎着兽皮袋——里面的小狼崽早已熟睡,他指尖泛着淡青魂力,将周身气息压得比林间腐叶还低,脚步轻得听不见声响。从木屋到尘堕城的路,他在记忆里刻了一年,此刻每一步踏下去,都像踩在复仇的引线上,心口的兴奋像野火般窜着,烧得他指尖微微发颤。 “很久没这么畅快了……”辞源低声自语,眼底的赤红在暗雾里泛着冷光。地牢里的青苔味、养父母的血、叛徒的嘴脸,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涌,化作杀戮的欲望。他不再想等什么炼魂境,也不再念半分旧情从被扔进暗魂森的那天起,他就不是那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娃娃了。“从今往后,我只做恶人。”吸收魂息的快感在舌尖打转,他想起之前吞掉的修士与族人,“反正吞魂不过一瞬,杀得越多,修为越高……辞家,今夜就当我的‘开胃菜’。” 尘堕城的土坯墙在夜色里像沉默的墓碑。辞源绕到辞家后院的破墙处这里是一年前他被拖进地牢的入口,如今墙根下还留着他当年抓挠的指痕。他指尖魂力微动,玄黑魂气化作细刃,悄无声息地削掉墙头上的碎土,翻身跃进院中时,连院角的狗都没惊动。 院内静得可怕,只有几个巡逻的族人缩在墙角打盹,手里的锄头歪在一边。辞源眼底寒光一闪,魂索如鬼魅般窜出,瞬间缠住三人的脖颈。“咔”的轻响过后,三缕淡灰魂息飘起,被他张口吸入,丹田内的魂力又凝实了几分纳魂境后期的壁垒,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果然,越杀越强。”辞源舔了舔嘴角,脚步不停,朝着族长院的方向走。他用魂力感知着院内的动静:叛徒在正屋喝酒,身边还坐着两个锻体境高阶的族人,桌案上摆着从龙天宗换来的凝气草,泛着微弱的灵光。 正屋内,叛徒正端着酒碗,骂骂咧咧地抱怨派出去的族人没回来。突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冷风裹着股血腥味吹进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兽皮的少年站在门口,双眼泛红,像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 “你……你是谁?”叛徒手里的酒碗“啪”地掉在地上,酒液溅了一地。他觉得这少年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少年抬手,露出脚踝上那道铁链磨出的疤。 “叛徒,”辞源开口,声音里带着冷意,“一年前,你把我扔进暗魂森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我会回来?” “辞……辞源?!”叛徒的脸瞬间惨白,连滚带爬地想往后躲,“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你是鬼?!” “我不是鬼,”辞源一步步走进来,魂刃在指尖凝聚,泛着玄黑的光,“我是来收债的。我爹娘的命,地牢里三个月的折磨,还有辞家欠我的,今晚都得还!” “你别过来!我是龙天宗罩着的!”叛徒抓起桌案上的凝气草,想扔向辞源,“你杀了我,龙天宗不会放过你的!” “龙天宗?”辞源冷笑一声,魂刃一挥,瞬间斩断了叛徒的手臂。叛徒惨叫着摔倒在地,鲜血溅满了桌案上的凝气草。“他们连自己的弟子都保不住,还想保你?” 他俯身,单手按在叛徒的胸口,吞魂体质全力运转。叛徒体内的魂息像潮水般涌入辞源体内,带着锻体境高阶的精纯力量。叛徒的眼神渐渐涣散,嘴里还在喃喃着“饶命”,可辞源根本没听见他正专注地感受着丹田内的变化,纳魂境后期的壁垒,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竟“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炼魂境……近了。”辞源松开手,看着叛徒的尸体倒在地上,眼底没有半分波澜。他转身看向那两个吓得瘫软的族人,魂索瞬间窜出,没给他们任何呼救的机会。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辞家院内只剩下惨叫与魂息被吸走的“滋滋”声。辞源像一道鬼魅的影子,穿梭在各个屋子之间,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只要是辞家的人,他都没放过。每吸收一缕魂息,他的魂力就强一分,到最后,他周身的玄黑魂力几乎凝成了实质,连空气都被染成了黑色。 当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时,辞家院内已经没有了活口。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浸透了院中的泥土,连那棵老槐树下的土,都被染成了暗红色比一年前,还要红。 辞源站在院门口,抬头看了看渐亮的天色。他周身的魂力缓缓收敛,眼底的赤红也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他拎起放在墙角的兽皮袋,小狼崽还在熟睡,似乎对外面的杀戮毫无察觉。 他翻出辞家的院墙,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晨雾里,回暗魂森的木屋去了。 而尘堕城,在太阳升起后,彻底乱了。 第一个发现辞家出事的是隔壁的张家族人,他早上来辞家借农具,一进院就被满地的尸体吓得尖叫起来。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尘堕城。 其他三族的族长赶过来时,看着院内的惨状,脸色惨白如纸。“这……这是谁干的?”李家族长的声音发颤,指着地上的尸体,“辞家……全灭了?” 龙天宗的内门长老也来了,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尤其是叛徒的尸体,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辞家全灭,意味着他从辞家那里得到的修炼残页,再也没了后续,而且,能一夜之间灭了整个辞家的人,实力绝对恐怖。 “是暗魂森里的那个少年……一定是他!”赵峰也来了,他看着地上尸体上的伤口,想起了当初自己被玄黑魂索缠住的感觉,“只有他,有这么强的力量!” 整个尘堕城都陷入了恐慌。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没人敢出门,连街上的风沙声,都像是在催命。人们议论着那个“能吞灵力的少年”,议论着辞家的惨状,有人说他是恶魔,有人说他是来复仇的厉鬼,可没人知道,这个让整个尘堕城恐慌的人,此刻正坐在暗魂森的木屋里,看着小狼崽啃食兽肉,丹田内的魂力,正朝着炼魂境,稳步迈进。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此刻在暗魂森里杀戮的少年,百万年后,会成为纵横三界、让无数修士闻风丧胆的吞魂魔帝。 ------------ 第七章:魔威临城·阵碎送终礼 尘堕城的日头悬在半空,却照不透满城的死寂。往日里还算热闹的南大街,如今只剩风沙卷着枯叶打转,家家户户的木门都拴得死紧,连窗缝里都透着怯意辞家满门被灭的消息,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了每个人心里。 龙天宗的议事殿内,气氛比殿外的风沙更沉。张家族长攥着拳,指节泛白,凝气境巅峰的灵力在周身隐隐躁动:“一夜灭了辞家!那少年到底是什么路数?尸体上连半点灵力残留都没有,只余一股子阴冷气,吸灵力还吸魂息……这根本不是尘堕城该有的力量!” 李家族长摸着胡须的手顿了顿,眼神里藏着算计:“依我看,他未必是针对咱们三族。辞家跟龙天宗走得近,说不定是旧怨。不如派个人去暗魂森探探口风?若是能拉拢过来,日后尘堕城的天,就不是龙天宗说了算了。” “拉拢?”王家族长突然冷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你没见辞家的惨状?连锻体境的娃娃都没放过!这种狠角色,拉拢不好就是引火烧身!”他攥着袖角,想起昨日在辞家院墙上看到的玄黑印记,总觉得那气息像极了当年猎户说的“铁链旁的怪味”,却没敢把后半句说出口他怕自己的猜测,会把整个王家都拖进地狱。 宗主坐在主位上,指尖摩挲着一枚泛着灵光的玉简,脸色比谁都难看。感灵境巅峰的神识扫过辞家废墟时,只捕捉到一缕消散的阴冷气息,连对方的修为深浅都探不出来。“赵峰,”他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角落里沉默的赵峰身上,“你是唯一跟他交手过的人,再仔细想想,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赵峰抬起头,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却比昨日冷静了许多。那日被玄黑魂索缠上的恐惧渐渐褪去,记忆里的碎片开始拼凑:少年脚踝的疤痕、辞家的族徽、还有一年前传遍尘堕城的“废物弃子”传闻……他猛地攥紧手,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异常清晰:“宗主,我想起来了……那个少年,是辞家当年扔进暗魂森的废物,辞源。” “辞源?”张家族长猛地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就是那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被辞家叛徒当作‘祭品’扔进去的娃娃?这怎么可能!” “是他。”赵峰点头,语气肯定,“那日他脚踝露出来的疤痕,跟猎户捡到的铁链磨出来的印子一模一样。而且他看到辞家的人时,眼底的杀意根本藏不住……辞家灭门,恐怕就是他回来复仇了。” 议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谁也没料到,那个被所有人当成“死定了”的废物,不仅活了下来,还变成了能一夜灭族、连凝气境修士都不是对手的狠角色。宗主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或许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怪物一个他们连修为体系都看不懂的怪物。 而此刻的暗魂森木屋内,辞源正坐在篝火旁,指尖捏着一株刚采来的凝魂草。小狼崽蜷缩在他脚边,碧绿色的眼睛盯着篝火,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裤腿。 辞源将凝魂草碾碎,混入兽肉中喂给小狼崽,眼底先掠过一丝百万年时光沉淀的冷寂,随即勾起一抹带着癫狂的笑。他想起百万年后的自己站在星空之巅,随便一口吐息就能震碎星辰,仙尊佛陀见了都要俯首称臣,可如今,一个感灵境巅峰的修士,竟能在这尘堕城当宗主,还被当成“顶梁柱”般敬畏……“想想就觉得好笑。”他低声嗤笑,指尖玄黑魂力无意识地翻涌。 方才用魂力感知到议事殿里的争执时,他本想直接闯进去收割魂息,可转念一想,杀几个凝气境、一个半吊子感灵境,根本不够他冲击境界。“先让他们慌一阵子也好。”辞源抬眼望向暗魂森深处,那里隐约传来高阶妖兽的嘶吼,眼底瞬间燃起嗜杀的光,“我先多屠戮些修为高的妖兽,把纳魂境后期的壁垒冲开,一举突破到纳魂境巅峰,再顺理成章踏入炼魂境他们不动,我就不动,等我修为扎实了,再把这些跳梁小丑一个个碾碎!” 他攥紧拳头,玄黑魂力在掌心凝成尖刺,想起吞噬高阶妖兽魂息时的快感,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带着魔帝独有的癫狂:“屠杀……哈哈哈哈哈哈!杀得越多,魂息越纯,突破越快!这暗魂森里的妖兽,刚好当我突破的‘养料’!” 他抬手,一缕玄黑魂力在指尖流转,比刚才更凝实几分那是纳魂境后期即将触达巅峰的征兆。前世成为吞魂魔帝后,他见惯了三界顶级战力,如今面对尘堕城的“蝼蚁”和暗魂森的妖兽,只有碾压的快感。养父母的血、地牢的折磨,都化作他杀戮的动力,只是这一次,他要先让自己足够强,强到能一次性掀翻整个尘堕城的天。 “对了,还有龙天宗的破灵蕴丹。”辞源笑声渐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前世他记得,龙天宗宗主卡在感灵境巅峰二十年,全靠那枚丹药才有突破的可能,而药材里恰好有幽雾草。“等我突破炼魂境,再去取他的命和丹药,刚好用来稳固境界。” 他站起身,将小狼崽抱进兽皮袋,指尖魂力收敛,化作一道极淡的气息融入腐叶。暗魂森深处的妖兽嘶吼越来越近,辞源的脚步朝着深处迈去,每一步都带着嗜杀的决心没有人知道,那个让尘堕城恐慌的“怪物”,此刻正朝着更高的境界,以杀戮为梯攀爬。 而龙天宗的议事殿内,宗主还在跟三族族长争论对策。他们想联合起来围剿暗魂森,却又怕自己的家族先遭殃;想派人去求和,又拉不下脸面。没人注意到,殿外的夜雾比往日更浓,一缕极淡的玄黑气息顺着门缝钻进来,又很快朝着暗魂森深处飘去那是辞源留给他们的“倒计时”。 辞源的脚步踩在暗魂森的腐叶上,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能掀翻一切的杀意。百万年后的他踏碎过仙门、吞噬过神祇,如今回到这小小的尘堕城,复仇只是开始,他要从这里重新起步,用妖兽和修士的魂息,铺就一条比前世更血腥、更迅猛的魔帝之路。 暗魂森深处的嘶吼突然拔高,又骤然停歇,只剩下风卷着血腥味飘向远方。夜雾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血,预示着一场以杀戮为开端的突破,即将到来。 暗魂森深处的雾比外围更稠,像浸了血的墨,黏在枝叶上往下滴。辞源拎着兽皮袋,指尖玄黑魂力若隐若现,循着高阶妖兽的腥气往密林纵跃——方才那声嘶吼,是凝气境巅峰妖兽“裂山熊”的动静,皮糙肉厚且魂息浑厚,正好当测试的“靶子”。 兽皮袋里的小狼崽似有察觉,碧绿色的眼睛透着不安,爪子轻轻挠着袋壁。辞源低头拍了拍袋子,声音里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寒,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别急,等会儿有‘好东西’给你。” 穿过一片枯死的古木,前方果然出现个丈宽的山洞,洞口堆着兽骨,腥气混着热息从洞里往外冒裂山熊正在酣睡,粗重的呼吸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辞源嘴角勾起抹冷笑,指尖魂力骤然暴涨,化作三道玄黑魂索,像毒蛇般窜进洞内。 “吼——!”洞内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裂山熊猛地惊醒,蒲扇大的爪子往魂索拍去。可魂索却直接穿透它的厚皮,缠上脖颈与四肢,玄黑魂力顺着魂索往它体内钻,瞬间冻结了它的灵力。辞源纵身跃进洞,掌心凝聚魂刃,对着裂山熊的头颅狠狠斩下“噗嗤”一声,熊首落地,一缕浓郁的土黄色魂息从尸身里飘起,在洞内盘旋不散。 他没急着吸收,而是转身抬手,玄黑魂力化作屏障封住洞口,将外界的雾气与声响彻底隔绝。做完这一切,才把兽皮袋解开,将小狼崽抱了出来。 小狼崽落地后,下意识往辞源脚边缩,碧绿色的眼睛盯着那缕魂息,喉咙里发出细碎的低吼它能感觉到魂息里的力量,却不知该如何触碰。 辞源蹲下身,指尖挑起一缕玄黑魂力,抵在小狼崽的额头。百万年的魔帝记忆在脑海里翻涌:从前踏碎仙门、吞噬神祇,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没试过把吞魂体质传给谁,更别说一头妖兽。可这小狼认主时的眼神太亮,让他竟生出几分“试试”的念头。“我能觉醒吞魂体质,凭什么不能传给你?”他低声自语,眼底偏执的光里掺了丝期待,“若是你能扛过去,以后你就是我信任的伙伴;若是扛不住,也没资格留在我身边。” 话音落,他指尖魂力骤然灌入小狼崽体内。玄黑魂力带着吞魂体质的本源印记,顺着小狼的经脉往丹田钻小狼崽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毛发倒竖,身体蜷缩成一团,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爪子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辞源的指尖顿了顿,却还是没停手,只是魂力输出的速度慢了些,声音沉得像洞壁的寒石:“撑住,这点痛都受不住,怎么跟着我在暗魂森活下去?”他不是不心软,只是百万年的孤身岁月告诉他,弱者没资格拥有伙伴,唯有能并肩扛过磨难的,才配留在身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狼崽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身体不再抽搐,只是胸口起伏得厉害。辞源收回魂力,盯着它的丹田处那里竟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玄黑气息,与他的吞魂魂力同源。 “看来成了。”辞源挑眉,抬手将那缕裂山熊的魂息往小狼崽面前引。小狼崽迟疑了片刻,或许是体内魂力的牵引,它试探着凑上前,张开嘴轻轻一吸那缕土黄色魂息瞬间被它卷入喉中!随着魂息入体,小狼崽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原本巴掌大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了一圈,转眼便有半大犬的模样;身上细软的灰绒毛簌簌脱落,取而代之的是顺滑的墨色长毛,毛根处还隐现着暗银色的纹路那是它母亲“暗夜幽狼”一族独有的印记,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泛光。它碧绿色的瞳孔里,也渐渐爬满了暗红纹路,像淬了血的蛛网,连眼神都多了几分狼族的凶戾。 更奇的是,一缕缕暗红色气息从它丹田处溢出,像薄烟般绕着四肢盘旋,碰到洞壁上的霜气时,竟让霜层瞬间消融,连空气都多了丝灼热的凶意。辞源的目光落在它的毛色与纹路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才是它本该有的样子,只是从前被孱弱的身躯掩盖了。 “丹田处的玄黑气息浓了,气息也稳在魂息境初期了。”辞源轻声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确认,嘴角勾起抹难得的浅笑,“果然可行。你刚入魂息境,修为比我这纳魂境后期弱太多,以后就这么定了我吃高阶妖兽的大魂,你吃这些低一阶的小魂,慢慢把真身养出来。” 他没再管还在适应身形与气息的小狼崽,转身走向裂山熊的尸体,掌心对着尸身一吸剩下的浓郁魂息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丹田处的纳魂境后期壁垒,又松动了几分。“裂山熊的魂息还不够,得再找几头凝气境巅峰的妖兽。”他感受着体内愈发浑厚的魂力,目光望向山洞深处的黑暗,那里传来更密集的妖兽嘶吼,“等你我修为再稳些,就回尘堕城,好好‘拜访’龙天宗和那三族。” 洞外的雾更浓了,封住洞口的魂力屏障上,沾着的妖兽血珠慢慢凝固。小狼崽晃了晃变大的身躯,暗红色气息仍在周身萦绕,它走到辞源脚边,用头颅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不再是单纯的畏惧,而是带着伙伴间的亲近与依赖。在这暗魂森里,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真身,而这个男人,也终于有了第一个能并肩同行的存在。 暗魂森的晨雾还没散,辞源拎着半具妖兽尸身回到临时歇脚的石缝时,幽血正趴在一旁舔舐爪子自从觉醒吞魂体质后,它身形又涨了一圈,墨色长毛间的暗银纹路愈发清晰,暗红气息萦绕周身,比初见时多了几分凶戾。 辞源将尸身扔在地上,看着幽血跃过来张口吸收魂息,突然开口:“总叫你小狼崽也不是回事,你现在是我的伙伴,得有个正经名字。” 幽血吸魂的动作顿了顿,碧绿色瞳孔转向他,暗红气息微微浮动,像是在认真倾听。 辞源指尖捻着一缕玄黑魂力,目光落在它周身的暗红气息上,又想起它母亲“暗夜幽狼”的血脉:“你周身绕着幽然血气,不如就叫‘幽血’。” 话音落,幽血突然仰头低嚎一声,暗红气息骤然暴涨,又很快收敛,用脑袋蹭了蹭辞源的手背显然是认了这个名字。 辞源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没有少年该有的雀跃,只有百万年沉淀的冷厉:“既然有了名字,就该好好做事。暗魂森深处的魂息更纯,咱们去闯闯,争取尽快突破。” 这话里的决绝,哪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倒像个久经杀伐的老将。幽血似懂非懂地点头,跟着辞源往密林更深处纵跃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暗魂森深处成了杀戮场。辞源指尖魂索翻飞,玄黑魂力所过之处,魂息境妖兽连惨叫都发不出,魂息便被抽离;幽血则凭着敏锐嗅觉追踪落单妖兽,暗红气息缠上猎物,便能冻住对方灵力,配合辞源收割。遇到凝气境巅峰妖兽时,辞源会先以魂刃破防,再让幽血牵制,一人一狼配合得愈发默契,地上的妖兽尸身铺了一路,两人丹田内的魂力也越来越浑厚。 第三天傍晚,他们靠近暗魂森最深处时,辞源突然抬手按住幽血的脑袋,示意它停下。前方密林中,一缕淡金色灵力若隐若现,带着感灵境独有的威压是感灵境妖兽! “感灵境的不能硬来。”辞源声音低沉,百万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做出判断,“只能找落单的杀,若是被围攻,咱们俩都得栽在这。” 幽血蹭了蹭他的手心,暗红气息收敛,显然明白了厉害。接下来的三天,他们专挑落单的感灵境妖兽下手,趁对方不备时骤然突袭,得手后立刻撤离,不敢多待。直到第六天清晨,辞源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停下,洞内干燥无风,正好用来突破。 “就这里了。”辞源抬手,玄黑魂力化作屏障封住洞口,又在洞内布下三道魂息暗线预警,“接下来,咱们各自突破,别被外界打扰。” 幽血跳进洞角落,蜷起身子,开始吸收这些天储存的魂息。暗红气息在它周身盘旋,渐渐凝成一个茧状,洞内温度骤降,偶尔有魂力波动溢出,撞在洞壁上发出“砰砰”轻响。约莫两个时辰后,茧状气息骤然炸开,幽血的身形又涨了一圈,眼底的暗红纹路更密,丹田处的魂力稳定在纳魂境中期它突破了! 而此时的辞源,才刚进入突破状态。他盘膝坐在洞中央,掌心向上,玄黑魂力从周身毛孔涌出,瞬间填满半个山洞。幽血刚突破完,就被这股魂力压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十几步,躲到洞角,碧绿色瞳孔里满是惊惧这股威压,比之前遇到的感灵境妖兽强了何止十倍! 洞内的玄黑魂力越来越浓,渐渐染上暗红,像化不开的血墨。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石块从洞顶簌簌掉落,砸在魂力屏障上瞬间化为齑粉。辞源的头发无风自动,额角青筋暴起,周身的魂力开始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连空气都被绞得扭曲。 “给我破!”辞源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魔帝独有的狂傲。丹田内的纳魂境后期壁垒轰然破碎,魂力暴涨,漩涡转速更快,洞壁上竟被绞出一道道深痕,整个山洞仿佛随时会坍塌。幽血缩在角落,暗红气息紧紧裹住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它能感觉到,辞源体内正在诞生一股更恐怖的力量,那是能碾压一切的炼狱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的漩涡骤然收缩,尽数涌入辞源体内。他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周身玄黑魂力化作实质,像铠甲般覆在身上。洞外的雾气被魂力引动,顺着屏障缝隙往里钻,却刚靠近就被蒸发。 “炼狱境……成了!”辞源站起身,抬手一挥,玄黑魂力托起他的身体,缓缓飘离地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终于能飞行了!百万年了,没想到这一世突破炼狱境,气息比前世还强,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话里的沧桑,哪像个刚突破的少年,倒像个重活一世的王者。幽血见状,连忙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裤腿,眼底满是崇拜。辞源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玄黑魂力裹住它,带着它一起飘起来:“走,咱们去试试炼狱境的力量,顺便看看,龙天宗和那三族,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洞口的魂力屏障轰然散去,一人一狼的身影消失在暗魂森深处的雾霭中,只留下那个还在微微震动的山洞仿佛在证明,这暗魂森的天,已经变了。 玄黑魂力托着辞源与幽血,在暗魂森的林冠间轻盈掠过,直到一缕溪水的清冽气息飘进鼻腔,辞源才缓缓落地连续多日的杀戮让衣袍沾了血污,连头发都缠了枯枝叶,黏在脖颈间有些发痒。 溪边的水很清,能映出人影。辞源俯身,看着水里的自己:长发及腰,发梢打结,沾着暗红血渍,狼狈得像个野孩。他指尖捻了捻缠在发间的碎叶,余光瞥见一旁正低头舔舐爪子的幽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促狭这是百万年里,从未有过的鲜活神色。 “幽血。”辞源轻声唤道,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幽血抬头,碧绿色的眼睛看向他,暗红气息轻轻浮动。还没等它反应过来,辞源突然抬脚,轻轻踹在它的侧腹幽血“嗷”了一声,猝不及防地摔进溪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弄湿了辞源的衣摆。 “你……”幽血从水里探出头,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眼底满是惊讶,暗红气息都乱了几分。它跟在辞源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他这般“胡闹”的模样。 辞源看着它湿漉漉的样子,突然低笑出声——这笑声没有冷厉,没有狂傲,只有少年人该有的轻松,像冰面裂开一道缝,漏出底下的暖意。“呆着干什么?过来。”他说着,自己也纵身跳进溪里,水花溅了幽血一脸。 溪水不深,刚到辞源的膝盖。他抬手掬起一捧水,往幽血脸上泼去;幽血反应过来,也甩着尾巴溅起水花反击。一人一狼在溪水里打闹,玄黑魂力偶尔与暗红气息碰撞,却没了半分杀意,只剩伙伴间的亲昵。辞源抓着幽血的耳朵,把它按进水里洗去身上的血污,幽血则趁他不注意,用爪子挠他的手腕,惹得辞源又笑了起来这是他从百万年后穿越回来,第一次露出这般纯粹的童真,像把压在心底的魔帝枷锁,暂时卸了片刻。 玩够了,辞源才上岸,扯下腰间别着的短刃那是从龙天宗弟子身上搜来的,锋利得很。他抬手将及腰的长发拢到脑后,刀刃贴着发梢划过,“唰唰”几声,长发应声而落,只留下及肩的长度。接着,他又取来几根坚韧的藤蔓,将头发束成一个高马尾,额前的碎发剪得整齐,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前世常年披散的长发模样,截然不同。 重新俯身看向溪水,辞源看着水里的新模样:面庞被溪水洗得干净,肤色是少年人的白皙,却衬得眼底的猩红余韵更显眼;高马尾利落,露出的脖颈线条流畅,配上周身若隐若现的玄黑魂力,既有着少年人的清俊,又带着炼狱境修士独有的压迫感像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刀,好看,却更危险。 “这样才像话。”辞源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指尖玄黑魂力一闪,将湿衣袍烘干。 幽血也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暗红气息裹住身体快速烘干。它凑到辞源身边,仰头看着他的新发型,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似乎觉得这样的辞源,比之前更显利落。 辞源摸了摸幽血的脑袋,玄黑魂力托着两人再次升空:“走了,既然突破了炼狱境,也该去尘堕城,给龙天宗和那三族,送份‘大礼’了。” 风掠过林冠,带着溪水的清冽气息,一人一狼的身影消失在雾霭中。只是这一次,辞源的气息里,除了炼狱境的威压,还多了丝鲜活的暖意那是伙伴带来的,独属于这一世的温度。 尘堕城的风沙刚歇,龙天宗的护山大阵突然泛起一阵微弱的灵光不是外敌来袭的警示,而是一股陌生的、带着刺骨寒意的气息,正从暗魂森方向快速逼近,像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压得整个城池都喘不过气。 闭关殿内的林苍猛地睁眼,指尖的破灵蕴丹差点捏碎。他身为感灵境巅峰修士,对灵力波动的感知远超常人,可这股气息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既不是灵气,也不是妖兽妖气,更不是他认知里任何一种力量,那是一种能吞噬一切、碾压一切的威压,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结。 “不好!”林苍纵身跃起,周身灵光暴涨,直接冲破闭关殿的屋顶,悬浮在尘堕城上空。他眯眼望向暗魂森的方向,那股气息越来越近,连护山大阵的灵光都在微微颤抖,像是随时会被碾碎。 “宗主!出什么事了?”张家族长最先冲出门,凝气境巅峰的灵力在周身躁动,抬头看见空中的林苍,脸色骤变。紧随其后的李家族长和王家族长也跑了出来,三人站在地上,望着空中神色凝重的林苍,心里都泛起了不安。 “你们没感觉到?”林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死死盯着暗魂森的雾霭,“有股恐怖的力量正在过来,比感灵境巅峰强太多……我甚至看不清它的底细!” 张家族长攥紧拳头,语气带着不信:“不可能!尘堕城周围最高就是感灵境,哪来更强的力量?难道是暗魂森里的那个少年?” “除了他还能有谁!”王家族长的声音发颤,攥着袖角的手都在抖,“辞家灭门时我就说过,那小子是个煞星!现在看来,他的修为根本不是我们能揣测的!” 李家族长摸了摸胡须,眼底满是算计,却也藏着恐慌:“要不……我们先撤?等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再回来?” “撤?”林苍冷笑一声,却没了往日的底气,“那股气息锁定的是龙天宗,我们能撤到哪去?” 话音刚落,暗魂森的雾霭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玄黑魂力像潮水般涌来,辞源踩着魂力悬浮在空中,周身炼狱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地散开,压得尘堕城的房屋瓦片都在“咔嗒”作响。他身边的幽血也展开身形,纳魂境中期的暗红气息萦绕周身,碧绿色的瞳孔里满是凶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辞源低头看着地上的四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没有半分少年的青涩,只有百万年沉淀的狠厉:“林宗主,张族长,李族长,王族长……这么巧,都在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每个人耳边。林苍看着辞源周身实质化的玄黑魂力,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境界,比感灵境巅峰强了不止一个层次! 辞源没管他们的恐慌,指尖玄黑魂力轻轻转动,心里已经盘算起“礼物”的内容:先毁了龙天宗的护山大阵,再吞了林苍的魂息巩固炼狱境,至于那三族,正好留给幽血当“点心”,让它尽快突破纳魂境后期。 “听说林宗主一直在等破灵蕴丹突破?”辞源的声音带着戏谑,目光落在林苍的丹田处,“可惜啊,你没机会了今日我来,就是给你们送‘终’的。” 话音落,辞源抬手一挥,玄黑魂力化作一道巨刃,朝着龙天宗的护山大阵斩去。阵光剧烈闪烁,发出“嘎吱”的脆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地上的林苍和三族族长脸色惨白,他们终于明白,那个从暗魂森里爬回来的少年,不是煞星,而是能掀翻整个尘堕城的魔! ------------ 第八章:暗魂森到落枫域 玄黑巨刃撞上护山大阵的刹那,阵光像被戳破的琉璃盏般炸开,细碎的灵光飞溅在尘堕城的黄沙里,转瞬就被魂力吞噬殆尽。林苍双目骤缩,掌心猛地扣住腰间的青铜令牌,灵力疯狂灌入其中那是龙天宗镇宗秘宝“镇宗灵盾”,能挡感灵境巅峰全力一击。 “嗡!”青金色的灵盾凭空展开,堪堪挡住巨刃余威,可盾面瞬间布满裂痕。林苍借着反冲力后退十丈,指尖破灵蕴丹的灵光暴涨,竟将丹药捏碎融入掌心:“辞源!老夫今日便用命,护尘堕城周全!”他双手结出繁杂印诀,周身灵光化作万千利刃,每一道都裹着破灵之力,朝着辞源攒射而去,正是龙天宗绝学“灵光破魂斩”。 辞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玄黑魂力在身前凝成巨盾,利刃撞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连一道痕迹都留不下。“就这点本事,也敢说护城?”他身形骤然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林苍身后,魂力化作锁链缠住林苍的四肢,“你那破灵之力,对我没用。” 林苍只觉浑身灵力被锁,喉咙一甜喷出鲜血,可仍咬牙催动最后一丝魂息,想引爆丹田与辞源同归于尽。可辞源早看穿他的心思,指尖魂力刺入他的丹田,强行剥离那缕莹白的魂息:“想死?先把你的魂息给我再说。” 随着魂息被尽数吞噬,林苍的身体软倒在地,双眼空洞地失去了生机。一旁的张家族长见状,握着青铜长刀的手不住颤抖,却仍硬着头皮冲上来:“魔头!我跟你拼了!”可他刚迈出两步,就被幽血甩出的暗红魂力洞穿胸膛,尸体重重砸在黄沙里。 王家族长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民房钻,却被辞源随手一道魂力劈成两半。血雾弥漫中,辞源缓缓升至半空,玄黑魂力像乌云般笼罩整座尘堕城,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传遍每一个角落:“今日起,这座城,将彻底成为废城。” 话音落,他抬手一挥,无数道魂力分身从乌云中落下,朝着城中残存的修士扑去。幽血也化作一道暗红流光,在街巷间穿梭,每一次折返都带着浓郁的魂雾那些藏在屋舍、地窖里的修士,要么被魂力分身撕碎,要么成为幽血的“点心”。尘堕城的惨叫此起彼伏,房屋在魂力冲击下倒塌,黄沙被鲜血染成暗红,曾经的城池渐渐沦为一片废墟。 直到夕阳西下,城中再也听不到半点人声,辞源才收了魂力分身。幽血飘到他身边,碧瞳里满是满足:“主人,我突破纳魂境后期了!” 辞源颔首,目光扫过下方死寂的废城,没有半分波澜。他周身魂力涌动,化作一道玄黑流光朝着暗魂森的方向飞去,幽血紧随其后。半个时辰后,流光落在暗魂森深处的木屋前,木屋外的魂草在夜色中泛着微光,一如他离开时的模样。辞源推开门,屋内的石桌上还放着他之前研磨的魂粉,他走到桌边坐下,指尖魂力轻轻拂过桌面,眼底终于褪去几分戾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平静。 暗魂森的晨雾还裹着未散的魂力,辞源指尖玄黑流光一闪,感灵境中期妖兽“蚀骨蜥”的头颅便滚落在地,淡灰色的魂气从尸身中逸出,被他掌心的魂力一卷,尽数纳入丹田。 “主人…这个…魂气…够我…稳固巅峰吗?”幽血飘在一旁,暗红魂力裹着几缕散逸的魂气,碧瞳里满是期待。它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嘶鸣,而是带着生涩的人类语言,虽断断续续,却足够清晰——这是一月来跟着辞源模仿的成果,也是辞源百万年孤寂里,第一次有“声音”能陪他说话。 辞源颔首,指尖分出一缕精纯魂力,注入幽血体内:“纳魂境巅峰已稳,再吞三只感灵境后期,便可触摸下一层壁垒。”他语气平淡,目光却扫过蚀骨蜥的尸身,眼底没有半分波澜。百万年的轮回里,他见惯了生死,如今猎杀妖兽修炼,不过是重回巅峰的必经之路。 这一月,暗魂森的感灵境妖兽几乎被他们猎尽。从最初幽血还需辞源护持,到如今能独自缠住感灵境中期妖兽;从辞源刚入炼狱境初期时魂力尚显滞涩,到如今丹田内的玄黑魂力已凝如实质,隐隐有冲破中期桎梏、迈向后期的迹象——每一步都踏得沉稳,一如他前世修炼时的模样。 暗魂森最深处的雾气更浓,那里偶尔会出现感灵境后期的妖兽,也是他们如今的目标。辞源纵身跃起,魂力在脚下凝成踏空台阶,幽血紧随其后,暗红魂力化作双翼,速度比一月前快了数倍。“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新地方?”飞行中,幽血忽然问道,声音比之前流畅了些。 辞源望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雾霭,指尖魂力无意识地转动——他的思绪,已飘向了记忆深处的那片大陆。 玄灵大陆,那是他前世未曾踏遍的疆域,比尘堕城所在的小域广阔千倍,被天然的山脉、海洋分割成六个板块,各板块间以修士组织划定的边界线相隔,彼此制衡。按前世记忆里的实力排名,这六个板块依次是:苍梧域:最顶尖的板块,领袖是活了近千年的养脏境后期修士,域内传承最久,连寻常散修都有固息境修为,赤焰洲:以火属性灵气为主,领袖是养脏境中期,域内修士多修火法,年轻一辈的天才不乏丹田境后期,青冥岛:漂浮在东海之上的板块,领袖同样是养脏境中期,擅长水、风两系招式,边界线由海岛修士严密把控,紫电原:内陆平原板块,领袖为养脏境初期,域内多雷属性灵气,修士性格剽悍,普遍修为在固息境,瀚海泽:沼泽遍布的板块,领袖是养脏境初期,虽环境恶劣,但隐藏的邪修最多,低阶修士多为通脉镜中期到后期,落枫域:排名最末的板块,领袖仅养脏境初期,域内灵气最稀薄,修士最低修为是聚气镜,普遍停留在通脉镜,偶有天赋好的能到固息境也是辞源选定的目的地。 玄灵大陆的修士,只知修炼灵气,从未有人接触过魂修法门。他们唯一对“魂”的认知,便是人死后逸出的那股与灵气截然不同的气息,统称“魂气”。多少年来,无数修士研究魂气,却始终摸不透其本质;唯有极少数邪修,能凭借残缺的传承,炼出一种“噬魂片”正是辞源当初从龙天宗那老头身上得到的、能吸收保存灵魂碎片的器物。 “快了。”辞源收回思绪,指尖魂力斩开前方挡路的藤蔓,“等我突破炼狱境后期,便去落枫境。”那里没有魂修的威胁,恰好能让他继续稳固境界,也能寻些噬魂片,完善自己的魂修之路。 幽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碧瞳里满是兴奋:“好…我帮主人…猎更多…妖兽!”它说着,忽然加速冲向雾霭深处,暗红魂力已锁定了一道感灵境后期的气息那是一只“雾隐豹”,正是他们今日的目标。 辞源望着幽血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百万年的孤独里,这只渐渐能说话的魂兽,成了他唯一的伴。他纵身跟上,玄黑魂力在掌心凝聚成斩刃,准备迎接今日的最后一场猎杀距离踏入玄灵大陆,又近了一步。 暗魂森边缘的晨雾刚散,辞源便收了周身魂力,指尖轻轻拂过幽血的暗红魂体这是他第三次检查幽血的气息收敛情况,百万年的轮回让他从不敢轻视任何新环境。“进入落枫域后,全程用魂力裹住气息,只在动手时露一丝,”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谨慎,“遇到通脉镜修士,立刻退。” 幽血点点头,碧瞳里满是认真,声音比一月前流畅了许多:“主人放心…我会…藏好。”它说着,暗红魂力便缩成一团,紧紧贴在辞源身后,像一道不起眼的影子。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掠过暗魂森与落枫域的边界线。刚踏入落枫域,入目的便是成片的红枫林,风一吹,枫叶簌簌落下,林间隐约能听到修士交谈的声音与暗魂森的死寂不同,这里处处透着“活气”,却也藏着更多危险。辞源放缓速度,玄黑魂力悄然散开,像一张细密的网,将两人的气息彻底掩盖在枫林的灵气中。 按境界划分,落枫域修士从低到高是聚气镜→通脉镜→固息镜→丹田镜→养脏境,而他的炼狱镜中期,在此地仅能对应聚气镜修士的感知可实际战力,却能硬撼聚气镜中期,再加上幽血的纳魂镜巅峰,联手绞杀聚气镜巅峰也并非难事。但辞源从没想过逞强,他要的是隐蔽修炼,而非惹来更高境界修士的注意。 “有动静。”辞源突然停在一棵枫树下,指尖魂力指向右侧的山谷。幽血立刻凝神,暗红魂力探出,很快传回感知:“是…聚气镜后期…邪修…手里有…噬魂片。” 辞源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落枫域的邪修,虽摸索出些魂修的门路,却无法直接吸收魂气,只能靠噬魂片收集死者魂息,炼化时还要小心翼翼,生怕魂气反噬。这对能直接吞噬魂气的他而言,既是猎物,也是绝佳的“补给”不仅能夺噬魂片研究,还能直接吞了对方的魂息精进修为。 两人悄然绕到山谷侧面,透过枫叶的缝隙望去:山谷里,一个穿黑袍的修士正蹲在一具妖兽尸身前,手里捏着枚漆黑的薄片正是噬魂片。他正念着晦涩的咒语,妖兽尸身逸出的淡灰色魂气,正一点点被噬魂片吸走,黑袍修士脸上满是贪婪。 “幽血,左路牵制。”辞源低语,玄黑魂力已在掌心凝聚成细刃。幽血会意,暗红魂力化作一道细丝,悄无声息地缠向黑袍修士的脚踝它没敢用全力,只打算绊住对方一瞬。 黑袍修士正专注炼化魂气,忽觉脚踝一沉,刚要转头,就见一道玄黑流光从枫林中窜出。他瞳孔骤缩,刚要催动灵气护体,玄黑细刃已刺穿他的丹田,灵气瞬间溃散。“你…是谁?”黑袍修士声音发颤,伸手想抓噬魂片,却被辞源一把夺过。 辞源指尖魂力涌入对方丹田,强行剥离他的魂息黑袍修士的魂息混杂着淡淡的邪异气息,却比妖兽魂息精纯数倍。“啊!我的魂息!”黑袍修士惨叫一声,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一滩飞灰。 幽血飘到辞源身边,看着他掌心的噬魂片,好奇地问:“主人…这东西…有用吗?” 辞源捏着噬魂片反复查看,指尖魂力探入其中这薄片里布满细碎的纹路,只能被动吸收魂气,还会损耗大半,远不如他直接吞噬高效。“聊胜于无,”他将噬魂片收入魂力空间,“留着看看落枫域的邪修,还有什么手段。” 刚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两道灵气波动比黑袍修士强得多,是通脉镜修士!辞源立刻拉着幽血躲到枫树后,玄黑魂力彻底裹住两人,连呼吸都压到极致。片刻后,两个穿灰袍的修士从山谷外走过,嘴里还说着话:“刚才好像有魂气波动…算了,估计是哪个邪修在炼魂,别管了,赶紧去交任务。” 等两人走远,幽血才松了口气:“好险…通脉镜…好强的气息。” 辞源点点头,目光扫过山谷,指尖魂力一挥,将黑袍修士残留的痕迹彻底抹去:“落枫域比想的复杂,以后猎杀只找落单的聚气镜,见了通脉镜就绕。”他说着,转身往枫林深处走那里灵气更淡,修士更少,是更安全的修炼之地。 幽血紧随其后,碧瞳里满是依赖:“我听主人的…以后…我帮主人…找更多…聚气镜修士。” 辞源没说话,却微微放缓了脚步,让幽血能跟上自己。枫林的风再次吹过,红叶落在他的肩头,又被魂力轻轻拂开。他知道,在落枫域的修炼,才刚刚开始想要触及更高的境界,踏入玄灵大陆的核心,还需要更多的隐忍与猎杀。 枫林深处的灵气愈发稀薄,脚下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几乎听不到声响辞源刻意放缓了步频,玄黑魂力像一层薄纱,不仅裹住两人的气息,连脚步声都一并消弭。幽血贴在他身侧,碧瞳时不时扫向远处,暗红色的魂力细丝悄悄探路,这是一月来跟着辞源学的谨慎。 忽然,辞源抬手止住脚步,目光望向东南方那里的灵气波动与别处不同,不是零散的修士气息,而是成片的、带着阵法印记的灵光,像一片隐藏在红枫后的光海。“那是宗门。”他声音压得极低,百万年的记忆里,见过无数比这更恢弘的宗门,却仍未放松警惕。 幽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隐约能看到红枫林尽头,矗立着成片的青石建筑,最外围是丈高的石墙,墙上流转着淡青色的灵光那是护山大阵的气息,比当初龙天宗那座一碰就碎的阵法强了不止十倍。“比…龙天宗…大好多。”幽血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它只见过龙天宗那座巴掌大的山门,从未想过宗门能有这般规模。 辞源颔首,指尖魂力凝聚成一道细弱的感知线,悄悄探向那片建筑群。很快,他便摸清了大致布局:最外围是外门弟子的居所,往来的修士多是聚气镜中期到后期,偶尔有通脉镜初期的修士巡逻;往里是内门,灵气更浓,能感知到通脉镜中期到巅峰的气息;最深处的主峰上,隐约传来固息镜的威压那是宗门长老的修为,而龙天宗举全宗之力,也只有林苍一个感灵境巅峰。 “这是落枫域的中等宗门,叫赤枫宗。”辞源收回感知线,语气平淡无波,“外门有护阵,内门有长老值守,比龙天宗强出三个层级。”他见过玄灵大陆核心域的顶尖宗门,赤枫宗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可此刻身处落枫域,他却没有半分轻视百万年的轮回教会他,越是看似弱小的势力,越可能藏着未知的风险,比如赤枫宗那护阵里,就掺了一丝他不熟悉的火属性灵气,贸然触碰或许会暴露行踪。 幽血似懂非懂地点头,碧瞳里的好奇压过了警惕:“我们…要进去吗?里面…有很多…聚气镜修士。” “绕开。”辞源毫不犹豫地转身,往西侧的山林走,“宗门弟子多是群居,一旦动手,很容易引来通脉镜修士。我们要找的,是落单的散修或邪修。”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猎杀聚气镜修士是为了修炼,而非与宗门为敌在没突破炼狱境后期前,任何可能引来更高境界修士的风险,都要彻底规避。 两人刚绕出半里地,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辞源立刻拉着幽血躲进一棵粗壮的枫树后,玄黑魂力瞬间与周围的灵气融合,连体温都降到与环境一致。很快,两个穿赤枫宗外门服饰的修士走了过来,一人聚气镜后期,一人聚气镜巅峰,手里还提着刚猎杀的妖兽。 “刚才总觉得那边有股奇怪的气息,怎么找不到?”其中一个修士挠了挠头,目光扫过辞源藏身的枫树,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别疑神疑鬼了,落枫域就这点地方,除了邪修就是散修,哪有什么厉害角色。”另一个修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去交任务,晚了内门的名额就没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消失,幽血才敢小声开口:“主人…他们…没发现我们。” 辞源走出枫树,指尖魂力轻轻拂去肩上的落叶:“宗门弟子大多眼高于顶,只盯着内门名额,不会在意山林里的细微动静。”这是他观察了无数宗门得出的经验越是层级分明的势力,底层弟子的注意力越容易被晋升、资源吸引,反而忽略了身边的危险。 他继续往西侧走,那里离赤枫宗越来越远,更靠近落枫域边缘的乱葬岗按他的推测,邪修大概率会在那种地方收集魂气,既隐蔽,又能避开宗门的巡逻。幽血紧随其后,暗红魂力不时探到几道凝气镜妖兽的气息,有潜伏在落叶下的“枫纹蛇”,也有穿梭在林间的“赤毛狐”,但它没有半分停留,尽数悄悄绕开。如今的幽血早已不是当初只会凭本能行动的魂兽,它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妖兽的境界,更明白主人反复强调的“隐忍”眼下首要目标是寻找邪修,而非与凝气镜妖兽纠缠,徒耗魂力又可能暴露行踪,这是辞源教给它的,比单纯提升修为更重要的生存法则。 红枫在身后渐渐远去,山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腐味。辞源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前面就是乱葬岗,应该有邪修在。”他抬手拍了拍幽血的魂体,“记住,只动手一次,得手就走,别留痕迹。” 幽血用力点头,碧瞳里燃起兴奋的光芒,却没有半分冲动它知道,只有跟着主人,才能在这陌生的大陆里,一步步变得更强。而辞源望着前方的乱葬岗,百万年的沧桑在眼底一闪而过:落枫域的修炼之路才刚开始,赤枫宗这样的宗门,不过是他通往巅峰的路上,一道无关紧要的风景罢了。 乱葬岗的腐味混着淡灰色的魂气,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脚边的白骨被落叶半掩,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却比暗魂森的死寂更让人发怵。辞源踩着白骨间隙走得极稳,玄黑魂力像细密的网,不仅裹住自身气息,还将周围的魂气轻轻拨开他知道,魂气过浓的地方,要么藏着高阶邪修,要么有宗门设下的暗哨。 “主人…前面…有两团…强魂气。”幽血的声音比之前流畅了不少,暗红魂力细丝探回来的感知里,带着明显的邪异波动,“是…聚气镜巅峰…邪修。” 辞源颔首,指尖魂力凝聚成一道极细的感知线,顺着魂气最淡的方向探去。不过数息,他便看清了前方的景象:一棵枯树下,两个穿破烂黑袍的修士正围着一具刚死去的散修尸体,手里各捏着一枚噬魂片,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散修尸体逸出的魂气被分成两股,正慢悠悠地钻进噬魂片里,只是魂气流转间,总有不少散逸在空气里,显然是炼化手法粗糙。 “落枫域的邪修,连噬魂片的基础纹路都没摸透。”辞源在心底冷笑,百万年里他见过的魂修手段,比这精妙百倍,这般浪费魂气,在他眼里与暴殄天物无异。他侧头对幽血低语:“你从左侧绕过去,用魂力缠住左边那个的手腕,别伤他,我解决右边的。” 幽血点头,暗红魂力缩成一道细流,贴着地面往枯树左侧绕去。它动作极轻,连落叶都没惊动这是辞源教它的“隐魂步”,虽不是什么高深法门,却最适合在这种环境里潜行。 辞源则借着枯树的阴影,一点点靠近右侧的邪修。那邪修正专注盯着噬魂片,嘴角挂着贪婪的笑,完全没察觉身后的危险。直到辞源的玄黑魂力快触到他的后颈,他才猛地转头:“谁?!” 可话音刚落,玄黑魂力已像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瞬间掐断了他的气息。辞源抬手夺过他手里的噬魂片,指尖魂力一探,便将里面还没炼化的魂气尽数吸进丹田比妖兽魂气精纯三倍,刚好能助他打磨炼狱境中期的魂力。 另一侧,左边的邪修听到同伴的动静,刚要转头,手腕就被幽血的暗红魂力缠住。他惊怒交加,抬手就要用灵气震开,却发现这魂力带着诡异的吞噬力,竟在一点点吸他的灵气!“什么鬼东西!”他嘶吼着想要挣脱,可幽血的魂力越缠越紧,连他的魂息都开始不稳。 辞源快步上前,指尖一道魂力刺进他的丹田,没等他惨叫,就将他的魂息与噬魂片一并夺过。两具邪修尸体软软倒地,辞源抬手一挥,玄黑魂力裹住尸体,瞬间将其化为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主人…他们的噬魂片…比上次的…差好多。”幽血飘到他身边,碧瞳里满是嫌弃,“浪费…好多魂气。” “落枫域本就没有正统魂修传承,能炼出噬魂片已算不错。”辞源将两枚噬魂片收入魂力空间,语气平淡,“这些邪修的魂息虽杂,却比妖兽魂息更有用,多猎几个,我就能触碰到炼狱境后期的壁垒。” 刚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灵气波动比聚气镜巅峰强得多,是通脉镜修士!辞源脸色微变,立刻拉着幽血躲到枯树后,玄黑魂力彻底与周围的魂气、灵气融合,连呼吸都压到极致。 片刻后,一个穿赤枫宗内门服饰的修士从乱葬岗边缘飞过,他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周身灵气凝而不发,显然是在巡逻。他目光扫过枯树方向,眉头微蹙:“怎么有股淡淡的邪修气息?”说着,他抬手就要放出灵气探查。 辞源的心微微一沉,指尖魂力已做好随时遁走的准备。可那修士探查了片刻,却没发现异常,只冷哼一声:“一群废物邪修,连痕迹都藏不好,下次再让我碰到,定斩不饶!”说完,便转身往赤枫宗的方向飞去。 等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幽血才松了口气:“好险…通脉镜…好强的感知。” 辞源走出枯树,目光扫过乱葬岗深处,那里的魂气更浓,却也可能藏着更强的邪修。他沉吟片刻,决定离开:“这里离赤枫宗太近,巡逻修士多,我们去黑风谷。” “黑风谷…是什么地方?”幽血好奇地问。 “落枫域边缘的荒芜之地,邪修多,离宗门远,更安全。”辞源说着,已迈步往乱葬岗外走。百万年的记忆里,他清楚落枫域每一处险地与福地,黑风谷虽灵气稀薄,却是眼下最适合他们隐蔽修炼的地方。 幽血紧随其后,暗红魂力偶尔会卷起一缕散逸的魂气,小心翼翼地递到辞源面前:“主人…这个…你吸。” 辞源侧头看了它一眼,指尖接过那缕魂气,轻轻点了点头。乱葬岗的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与白骨,却没留下两人的任何踪迹他们像两道无声的影子,朝着黑风谷的方向走去,在落枫域的修炼之路,又往前踏了一步。 黑风谷的风比乱葬岗烈上数倍,裹着沙砾砸在衣料上沙沙作响,天空被暗沉的云层压得极低,连月光都透不进半分。辞源走在前面,玄黑魂力在周身凝成一层薄盾,将刮来的风沙与散逸的残魂一并挡开这谷中不仅邪修多,还有无数未被炼化的碎魂在风中游荡,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缠上,泄露气息。 “主人,风里有好多…小魂气。”幽血缩在辞源身侧,暗红魂力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飘来的残魂,它记得辞源说过,这些残魂虽弱,却极易引动周围的邪修感知,“它们好像在跟着我们。” 辞源脚步未停,指尖弹出一缕极淡的玄黑魂力,像剪刀般将身后缠来的几缕残魂切断:“是谷里的‘游魂絮’,没灵智,却能循着活人的气息走。别理它们,往前走。” 可没走多远,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粗哑的喝骂声,夹杂着魂力碰撞的闷响。辞源立刻停下脚步,拉着幽血躲到一块半人高的黑石后,玄黑魂力瞬间铺开,将两人的气息彻底裹进石缝的阴影里。 透过石缝望去,只见三个穿灰袍的邪修正围着一个受伤的散修,其中一人手里捏着枚裂纹斑斑的噬魂片,正狞笑着往散修头顶按去:“识相点把魂息献出来,还能留你个全尸!” 那散修浑身是血,却仍攥着柄短剑抵抗,灵气波动断断续续,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你们这些邪修…赤枫宗不会放过你们的!” “赤枫宗?”另一个邪修嗤笑一声,魂力猛地拍出,将散修的短剑震飞,“这黑风谷离赤枫宗百里远,等他们来,你早就成我噬魂片里的养料了!” 幽血趴在黑石上,碧瞳里满是警惕,悄悄对辞源说:“他们…是聚气镜中期…比之前的弱。” 辞源微微颔首,指尖魂力已凝聚成细针他本不想多事,可那散修体内的魂息虽杂,却比普通邪修精纯,若是被那三个废物炼化,又是一场浪费。更重要的是,这三人挡着的路,正是通往黑风谷深处“残魂渊”的捷径,那里的魂气浓度,是谷口的三倍。 “你去左边,用魂力缠最右边那人的脚踝,别让他跑。”辞源压低声音,目光锁定中间捏着噬魂片的邪修,“我解决中间的,剩下的那个交给我。” 幽血点头,暗红魂力贴着地面滑出,像条无声的蛇,绕到最右边邪修的脚边。那邪修正盯着散修,完全没察觉脚下的异样,直到暗红魂力缠上脚踝,他才惊觉不对,刚要呼喊,就被幽血猛地拽倒在地,魂力瞬间堵住了他的喉咙。 “谁?!”中间的邪修听到动静,猛地转头,可还没看清黑影,一道玄黑魂力就已刺进他的眉心。他手里的噬魂片“啪”地掉在地上,魂息瞬间逸散出来,辞源抬手一吸,那些魂息便尽数钻进他的丹田,比之前那两个聚气镜巅峰的邪修还要纯粹几分。 剩下的邪修见同伴瞬间倒地,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往谷外跑。辞源冷哼一声,指尖魂力甩出,像条锁链般缠住他的后颈,轻轻一拽,那人便重重摔在地上,灵气瞬间溃散。 解决完三个邪修,辞源走到那受伤的散修面前。散修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邪修尸体,嘴唇嗫嚅着:“你…你也是邪修?” 辞源没回答,只是扫了眼他胸口的伤口那是魂力灼伤的痕迹,若是不处理,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蔓延到丹田。他指尖弹出一缕温和的魂力,落在散修的伤口上:“沿着这条路往南走,能出黑风谷。” 说完,便不再管那散修的反应,转身对幽血说:“走,去残魂渊。” 幽血捡起地上那枚裂纹的噬魂片,快步跟上辞源:“主人,我们不杀他吗?他看到我们了。” “他活不过半个时辰。”辞源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玄黑魂力在前方开路,将越来越浓的魂气拨开,“而且,他的魂息太杂,没用。” 幽血似懂非懂地点头,将那枚噬魂片塞进魂力空间虽然裂纹多,可里面还剩一点魂气,说不定能给主人用。 风越来越大,残魂的嘶吼声在谷中回荡,辞源的身影在黑暗中愈发清晰,他知道,再走三里,就是残魂渊。那里等着他的,不仅是更浓的魂气,还有可能藏在渊底的、更高阶的邪修。 但他不怕。百万年的时光里,比这更危险的境地他都闯过,如今不过是在落枫域寻一处修炼之地,这点风险,算不上什么。 幽血紧紧跟着他,暗红魂力偶尔会卷起一缕被风吹来的魂气,递到辞源手边:“主人,这个…你吸。” 辞源侧头,指尖接过那缕魂气,轻轻“嗯”了一声。风声、残魂的嘶吼声,都成了这黑风谷中最寻常的背景音,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在朝着残魂渊的方向,一步步坚定地走着。 ------------ 第九章:未知势力 风卷着残魂絮撞在玄黑魂力盾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辞源脚步未顿,玄黑身影在昏暗中如鬼魅般穿行。幽血紧紧贴在他身侧,暗红魂力不时扫过四周,将几缕试图靠近的游魂絮打散,碧瞳里满是专注它早已习惯了主人的沉默,只默默做好探路的事。 辞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魂力空间里的噬魂片,那些粗糙的纹路透过魂力传来,像一根根细针戳着他的记忆。前世的落枫域,他并非未曾踏足,那时的邪修虽也凶戾,却只知劫掠灵气与丹药,杀人夺宝是常态,可从未有人触及“魂”的领域。别说噬魂片这种能储存魂息的器物,就连提及“魂气可炼”的修士,都寥寥无几。 “主人…前面…魂气更浓了。”幽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暗红魂力朝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探去,“好像…有好多人…在炼魂。” 辞源抬眼望去,黑雾中隐约透出点点幽光,伴随着晦涩的咒语声此起彼伏,那是数十个噬魂片同时吸收魂气的迹象。他悄然放缓脚步,玄黑魂力凝成的感知线如蛛网般铺开,瞬间摸清了前方的情形:二十多个聚气镜邪修围在残魂渊边缘,每人手中都握着噬魂片,正对着渊底溢出的魂气虔诚念咒,他们身后还堆着十余具散修尸体,显然是刚“收集”来的“原料”。 眼底的寒意更甚,辞源的思绪却在飞速运转。是蝴蝶效应?他回到百万年前,哪怕只是在暗魂森沉寂百年,也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让本不该出现的魂修法门提前现世?可这些邪修的噬魂片纹路虽粗糙,却带着同源的印记,绝非偶然摸索可得更像是有统一的传承在暗中流转。 “以前…这里…没有这么多…炼魂的人吧?”幽血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异样,小声问道,它虽没有前世记忆,却能从辞源的魂力波动里感知到些许烦躁。 辞源没有回答,只是凝望着那些邪修手中的噬魂片。阳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他清晰地看到其中一枚噬魂片边缘刻着的残缺符号那符号扭曲如蛇,与他记忆中某部失传的上古魂修典籍里的印记有三分相似。那部典籍记载的是最阴毒的“掠魂术”,百万年前便已绝迹,按理说绝不该出现在这灵气稀薄的落枫域。 难道不是他的回归引发了异变?而是这百万年的轮回里,本就藏着他未曾察觉的变数?或者说,有另一股力量也在干预时间,将魂修法门提前抛入了这方世界? “嗡——”下方的邪修忽然齐齐低喝,手中噬魂片同时亮起灰光,渊底的魂气如潮水般涌来,却在中途便散逸了近半。辞源冷嗤一声,这些人连基础的魂气引导都不会,纯粹是在暴殄天物。可怒意之下,更多的是疑虑:如此拙劣的法门,为何能吸引这么多邪修追随?必然有更高阶的存在在背后操纵,甚至可能…是为了筛选出能真正驾驭魂气的人。 幽血见他迟迟不动手,忍不住用魂力蹭了蹭他的手臂:“主人…要动手吗?他们…很弱。” “再等等。”辞源的声音依旧冷漠,目光却扫过邪修们身后的黑雾,“这些人只是棋子,背后的东西才值得在意。”他需要确认,这些噬魂片的传承究竟来自何处,是自然演化,还是人为布局。若真是后者,那这百万年的轮回,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他以为自己是掌控时间的归来者,却可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子。 风再次起,将咒语声吹得支离破碎。辞源握紧了掌心的魂力,玄黑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些邪修手中的噬魂片,以及他们背后的传承,都得弄到手。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细碎的魂力刃,寒意顺着魂力蔓延开:“幽血,左翼牵制,别留活口。” 至少眼下,这些握着噬魂片的邪修,是解开谜团的最好线索。至于这错乱的时代究竟因何而起,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玄黑魂力刃划破空气的刹那,辞源的身影已如鬼魅般窜入邪修群中。最外围的邪修刚察觉到杀意,噬魂片还没来得及催动,脖颈就被魂力刃死死缠住那魂力带着刺骨的吞噬力,竟直接将他体内的魂息扯出大半,邪修只来得及发出半声闷哼,身体便干瘪下去。 “是敌袭!”有人嘶吼着举起噬魂片,试图引动渊底的魂气反击。可幽血的暗红魂力早已如蛛网般铺开,瞬间缠住那几人的手腕,魂力中蕴含的纳魂境巅峰威压骤然释放,聚气镜邪修们只觉丹田一沉,魂息竟当场滞涩。“你们…是什么东西!”被缠的邪修满脸惊恐,他们从未见过能直接压制魂息的存在,手中的噬魂片在幽血的魂力面前,像块毫无用处的废铁。 辞源根本不给他多说的机会,指尖魂力化作细针,精准刺入对方丹田。“砰!”邪修体内的魂息瞬间炸开,淡灰色的气流还没散开,就被辞源掌心的玄黑魂力一卷,尽数吸入丹田方才挥刃消耗的魂力不仅瞬间补满,甚至隐隐有了沸腾的迹象。对他而言,这些邪修的魂息就像现成的“养料”,哪怕对方人数众多,只要有魂气可吸,便永远不算“力竭”。 “他在吸魂息!快联手!”有邪修终于反应过来,十几枚噬魂片同时亮起灰光,试图凝聚渊底的魂气形成护盾。可这粗糙的魂气操控在辞源眼中,连破绽都算不上他指尖弹出一缕精纯魂力,像剪刀般剪断魂气流动的轨迹,那些即将成型的护盾瞬间溃散,反倒是失控的魂气冲得邪修们东倒西歪。 “三脚猫的手段,也敢称魂修?”辞源的声音裹着魂力传遍全场,冷漠中带着彻骨的嘲讽。他身形一闪,已出现在一个聚气镜巅峰邪修身后,玄黑魂力直接穿透对方的灵气护体这些邪修只知用噬魂片存魂气,却不懂用魂力淬炼自身,灵气护体在魂修手段面前脆弱得像层纸。没等邪修转身,辞源已扣住他的后颈,强行剥离出他丹田深处的魂息:“百万年的魂修路,岂容你们这般糟蹋。” 幽血在一旁配合得愈发熟练,暗红魂力时而化作锁链缠缚,时而化作尖刺扰乱阵脚。有邪修想绕到辞源身后偷袭,刚迈出一步,就被幽血的魂力缠住脚踝,魂息顺着魂力被一点点抽走,最终瘫倒在地,成了幽血的“小点心”。它碧瞳里满是兴奋,这些邪修的魂息虽不如主人的精纯,却比妖兽魂气浓郁得多,每吞一口,体内的纳魂境巅峰魂力就稳固一分。 场中的打斗根本算不上“对抗”,更像一场单方面的收割。邪修们的噬魂片在辞源的魂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凝聚的魂气要么被掠夺,要么反噬自身;他们引以为傲的聚气镜巅峰修为,在能直接吞噬魂息的辞源面前,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有邪修见势不妙想逃,可刚冲出两步,就被辞源甩出的魂力刃斩断退路,魂息当场被抽干,尸体重重摔在残魂渊边缘,溅起一地白骨。 “为什么…你的魂气…这么强…”最后一个邪修被辞源踩在脚下,看着对方掌心不断涌动的玄黑魂力,眼中满是绝望。他耗尽心血炼制的噬魂片,此刻正被辞源用魂力一点点拆解,里面储存的魂气顺着纹路溢出,尽数被吸入辞源体内。 辞源没有回答,只是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这些邪修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隐患他们掌握着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魂修法门,哪怕手段拙劣,也可能引来更多觊觎魂气的势力。更重要的是,从他们噬魂片的纹路来看,背后必然有统一的传承,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暂时切断这条线索,避免更多人踏入魂修的领域。 随着最后一缕魂息被吸入丹田,辞源周身的玄黑魂力骤然暴涨,连周围的残魂絮都被卷入其中。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尸体,指尖魂力一挥,将所有邪修的痕迹化为飞灰,只留下十几枚被拆解的噬魂片,收入魂力空间。 幽血飘到他身边,暗红魂力还在轻轻震颤,显然还没从吞噬魂息的满足中回过神:“主人…他们…好弱…比妖兽…还容易。” 辞源抬手,将一缕刚吸收的精纯魂气递过去,眼底没有半分波澜:“他们只是刚摸到魂修的边,算不上真正的魂修。”他望着残魂渊深处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噬魂片的碎片刚才拆解时,他在碎片内侧发现了与之前相似的蛇形符号,只是这次的符号更完整,隐约能看出是某个阵法的一角。 “不过…这么多邪修聚集在此,背后的人恐怕快忍不住了。”辞源的声音冷了几分,玄黑魂力在周身缓缓流转,“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拆解这些噬魂片,看看能不能找到传承的线索。” 辞源刚将噬魂片碎片收入魂力空间,指尖的感知网突然绷紧三道远超聚气镜的灵气波动正从黑风谷入口方向疾冲而来,其中一道尤为沉凝,竟已触及通脉镜巅峰的壁垒! “走!”他低喝一声,玄黑魂力瞬间暴涨,如潮水般扫过残魂渊边缘:地面的白骨被卷成飞灰,碎石缝里的噬魂片残角被碾碎,连空气中漂浮的魂气余烬都被强行压入地底。幽血立刻缩成一团,暗红魂力紧紧贴在他身后,两人化作一道极淡的暗流光,眨眼间便窜入残魂渊深处的浓黑雾霭中,魂力彻底与周围的游魂絮融为一体,连呼吸都化作了魂气的震颤。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三道流光落在了打斗现场。为首的修士一袭赤枫宗内门红纹袍,腰间长剑泛着冷光,正是通脉镜巅峰的内门大师兄凌峰;身后两人则是通脉镜中期的弟子,气息虽稳,却难掩眼中的惊色。 “好浓的邪修魂气,还有…另一种陌生的魂力波动?”左侧弟子蹲下身,指尖灵气探向地面,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碎石所有打斗痕迹都被刻意抹去,只剩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吞噬感。 凌峰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残魂渊翻腾的黑雾,指尖弹出一缕灵气,将碎石缝里嵌着的半片焦黑残角挑出。那残角上还沾着淡淡的灰光,正是噬魂片的材质,却已被某种力量碾成了齑粉。“邪修的噬魂片,却不是被灵气击碎…是被魂力直接吞噬了。”他声音低沉,“刚才的打斗,恐怕不是邪修内讧。” “不是内讧?那是什么?”右侧弟子追问,语气里带着忌惮,“能一次性解决二十多个聚气镜邪修,还能抹得这么干净…难道是其他宗门的人?” “不像。”凌峰摇头,灵气再次探向空气,指尖微微发麻,“你们没察觉吗?这里的魂气少了大半,不是消散,是被‘吸走’了邪修只会用噬魂片存魂气,根本做不到这种直接吞噬。”他抬头望向渊底的黑雾,眼神凝重,“这残魂渊里,藏着能直接炼化魂息的存在,而且实力绝对不弱,至少能硬撼通脉镜中期。” “那…我们追进去看看?”左侧弟子握紧了剑柄,却有些犹豫残魂渊深处游魂絮密布,还藏着感灵境后期的妖兽,贸然深入风险太大。 凌峰沉默片刻,最终收回目光,将那片噬魂片残角收入储物袋:“不必追。这东西的手段太隐蔽,渊底黑雾又能遮气息,追进去也是白费功夫。先回宗禀报长老,就说黑风谷残魂渊发现异常魂修踪迹,还有…邪修手里的噬魂片,恐怕比我们想的更多。” 两道中期弟子应声点头,三人化作流光往赤枫宗方向飞去。而残魂渊深处的黑雾中,辞源与幽血静静悬浮在一根枯骨枝上,直到那三道灵气波动彻底消失,幽血才小声开口:“主人…他们…没发现我们。” 辞源望着远处渐渐淡去的流光,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缕魂力赤枫宗已察觉到异常,接下来的日子,落枫域只会更不平静。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枚从邪修身上夺来的完整噬魂片正泛着微弱的灰光,内侧的蛇形符号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像一个无声的谜团,这些人绝对是加入了某种组织,记忆也被锁定无法用吸收灵魂获得记忆看来只有慢慢的寻找了。 黑雾裹着游魂絮在周身流转,辞源指尖的玄黑魂力轻轻拂过掌心的噬魂片,蛇形符号在魂力触碰下竟泛起极淡的银光,像活过来般扭曲了一瞬。他眸色微沉这符号绝非普通纹饰,刚才那邪修小头目身上也有相似印记,显然是组织成员的标识,可无论他如何用魂力探查,都无法触碰到符号背后的信息,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主人…我们还要往里面走吗?”幽血的暗红魂力悄悄缠上他的手腕,碧瞳里藏着几分警惕,“里面的魂气好浓…好像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辞源没有立刻回答,感知网再次铺开,这次比之前更细密残魂渊深处的魂气不仅浓,还带着极淡的血腥味,不是妖兽或散修的,而是与之前邪修同源的气息,且修为更高,至少是通脉镜初期。他缓缓握紧噬魂片:“进去。既然他们的人在这里,总能找到点线索。” 两人贴着渊壁往里走,黑雾越来越浓,连游魂絮都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散落的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完整的蛇形符号,背面则是杂乱的刻痕,像是某种计数标记。辞源捡起一枚令牌,魂力刚探入,就被一股反噬力震开,令牌瞬间化作飞灰,只留下一缕极淡的魂气,带着“血魂殿”三个字的残响。 “血魂殿…”他低声重复这三个字,眼底寒意更甚。前世从未听过这等组织,显然是这一世因时间错乱诞生的新势力,而这些令牌和噬魂片,就是他们扩张的工具。 突然,前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着压抑的嘶吼。辞源立刻拉着幽血躲到一根断骨后,只见一个穿黑袍的修士正跪在地上,双手按着头,周身魂气疯狂紊乱他的丹田处插着一枚黑色短刃,刃身同样刻着蛇形符号,显然是被自己人所杀。 “为什么…要我献祭魂息…我明明已经收集够了噬魂片…”黑袍修士的声音带着绝望,魂息顺着伤口不断逸出,却被周围的黑雾悄悄吸走,最终化作一具干瘪的尸体。 辞源瞳孔微缩,他看清了修士临死前的动作他试图抠出丹田处的短刃,却被短刃上的魂力反噬。这不是普通的杀人灭口,更像是组织在“清理”无用的成员,同时回收魂息,手段比他想象的更狠辣。 “主人…他也是…那个组织的?”幽血的声音发颤,暗红魂力下意识地收紧。 “是。”辞源的指尖泛着冷光,“他们在用噬魂片收集魂息,再通过某种手段献祭给上层,这些底层成员,不过是他们的‘容器’。”他刚要起身,感知网突然捕捉到一道急促的气息通脉镜初期的魂气,正朝着这边快速靠近,且目标明确,显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躲起来。”辞源拉着幽血钻进渊壁的裂缝,玄黑魂力将两人彻底裹成一块岩石的模样,连魂息都压到与裂缝里的残魂一致。 片刻后,一个高瘦的黑袍人出现在尸体旁,他腰间挂着三枚黑色令牌,周身魂气凝而不发,正是刚才感知到的通脉镜初期修士。他低头看了眼尸体,嘴角勾起冷笑:“废物就是废物,连魂息都守不住。”说着,他抬手一挥,魂气化作火焰,将尸体烧成飞灰,只留下那枚黑色短刃,收入怀中。 辞源的魂力紧紧盯着短刃,他发现短刃上的蛇形符号比令牌更复杂,且在吸收了尸体的魂息后,符号亮了一瞬,像是在传递信息。 黑袍人没有多留,转身往渊底走去,脚步极快,显然有急事。辞源等他走远,才带着幽血从裂缝里出来:“跟上他。他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血魂殿在残魂渊的据点。”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远远跟在黑袍人身后,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越往渊底走,地面上的黑色令牌越多,空气中的魂气也越发粘稠,甚至能看到一道道黑色的魂气丝线,顺着渊底的方向汇聚,最终钻入一个隐蔽的洞穴洞穴入口被黑雾笼罩,上面刻着巨大的蛇形符号,正是血魂殿的标志。 黑袍人走到洞穴前,双手结出与符号对应的印诀,黑雾瞬间分开,他快步走了进去。辞源立刻停下脚步,感知网探向洞穴,却被符号上的魂力挡住,无法深入。 “主人…进不去吗?”幽血小声问。 辞源摇摇头,指尖弹出一缕魂力,将一枚黑色令牌的残片送到洞穴入口残片刚触碰到符号,就被瞬间吞噬,洞穴里传来一阵极淡的钟声,像是在确认身份。他眸色微亮:“需要令牌或特定印诀才能进入。我们没有这些,硬闯会打草惊蛇。” 他看了眼洞穴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噬魂片,最终做出决定:“先离开残魂渊。赤枫宗已经盯上这里,血魂殿又在清理成员,继续待着太危险。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解析手里的噬魂片和令牌残片,总能找到破解印诀的方法。” 幽血点点头,暗红魂力再次贴紧他的后背。两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从渊壁另一侧的密道离开,那里鲜少有人涉足,更安全。 走出残魂渊时,天色已暗,黑风谷的风沙依旧凛冽。辞源望着远处赤枫宗方向的灵光,指尖的噬魂片再次泛起微光血魂殿、赤枫宗,还有这错乱的时间线,所有谜团都缠绕在一起,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势力察觉之前,找到解开谜团的钥匙,否则,别说重回巅峰,就连在这一世立足,都成了问题。 “走吧,去黑风谷西侧的废弃矿洞。”他低声说道,玄黑身影在夜色中一闪,朝着矿洞的方向飞去,幽血紧随其后,两道流光很快消失在风沙里,只留下残魂渊深处的洞穴,依旧藏在黑雾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着下一个猎物上门。 废弃矿洞深处潮湿得能拧出水,岩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裂缝滴落,砸在积灰的矿石上发出单调的声响。辞源选了处背风的凹洞,指尖玄黑魂力一弹,三枚噬魂片与半块黑色令牌残片便悬浮在身前,微光在昏暗里勾勒出蛇形符号的轮廓。 幽血飘在他身侧,暗红魂力化作薄盾,将洞外游荡的残魂絮挡在数丈外,碧瞳紧紧盯着悬浮的器物:“主人…能找到…线索吗?”它的声音比之前流畅了不少,只是提到“线索”二字时,仍带着几分不确定之前数次探查都被符号反噬,让它难免有些担心。 辞源没有说话,指尖分出一缕极细的魂力,像探针般刺入最完整的那枚噬魂片。这次他没有硬闯,而是顺着符号的纹路缓慢游走,百万年魂修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速翻涌这蛇形符号的转折角度、纹路疏密,竟与他前世见过的“掠魂阵”残图有七成相似!只是噬魂片上的符号被刻意简化,还掺杂了几处错误的纹路,显然是传承者只得了皮毛,却强行用来引导魂息。 “是掠魂阵的变体。”辞源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这些邪修用噬魂片收集魂息,其实是在为某个大阵提供养料。”他指尖魂力一动,噬魂片上的符号突然亮起,与令牌残片上的刻痕形成呼应,拼出半段模糊的文字:“焚魂崖…月满…献魂…” “焚魂崖?”幽血歪了歪魂体,暗红魂力轻轻蹭了蹭辞源的手臂,“那是什么…地方?” “落枫域西北的禁地,传闻崖底藏着上古残魂,灵气稀薄到连妖兽都不愿靠近。”辞源的眸色沉了沉,前世他曾路过那里,只觉崖底有股极淡的邪异气息,却没深究,如今看来,那气息恐怕就是血魂殿布置的阵眼,“他们要在月满时,用收集的魂息献祭阵眼。” 话音刚落,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魂气的波动不是残魂絮,是活人的魂息,且修为不低,至少是通脉镜中期! 幽血瞬间绷紧魂力,碧瞳里闪过警惕:“有人…来了!” 辞源立刻收回悬浮的器物,玄黑魂力将两人裹成一块冰冷的岩石,连呼吸都与岩壁的潮气融为一体。他透过岩缝往外看,只见三个黑袍人走进矿洞,为首者腰间挂着五枚黑色令牌,周身魂气凝如实质,正是血魂殿的通脉镜中期修士,身后两人则是聚气镜巅峰,手里还提着刚收集的噬魂片。 “刚才明明感知到这里有魂息波动,怎么没了?”其中一个聚气镜修士皱眉,魂气探向四周,却只触到满洞的残魂絮,“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可能。”为首的黑袍人冷喝一声,指尖弹出一缕魂气,落在辞源藏身的凹洞岩壁上,“这岩壁的温度不对,比周围低太多有人用魂力掩盖了气息!”他抬手一挥,魂气化作锁链,朝着凹洞狠狠砸来。 “躲不开了,动手。”辞源低喝一声,玄黑魂力骤然爆发,将岩壁炸成碎石,碎石裹着魂力朝着黑袍人射去。幽血同时出手,暗红魂力化作尖刺,精准缠住两个聚气镜修士的手腕,魂力中的吞噬力瞬间爆发,当场抽走他们半数魂息。 “是你!杀了我们血魂殿的人!”为首的黑袍人认出了辞源的魂力,眼中闪过狠厉,魂气化作长刀,朝着辞源劈来,“敢坏血魂殿的事,找死!” 辞源侧身避开长刀,指尖魂力化作细针,直刺黑袍人的丹田通脉镜中期的魂修虽比之前的邪修强,却依旧不懂用魂力淬炼自身,丹田是最大的破绽。可就在细针即将刺中时,黑袍人腰间的令牌突然亮起,一道黑色屏障挡住了魂力针,同时令牌上的蛇形符号飞出,化作锁链缠向辞源的脚踝。 “有点意思。”辞源冷笑一声,玄黑魂力暴涨,震碎锁链,同时掌心凝聚出一柄魂力刃,朝着黑袍人的令牌斩去。他看得清楚,那令牌是黑袍人的力量源泉,只要毁了令牌,对方的魂气便会紊乱。 “幽血,解决那两个!”辞源话音刚落,就见幽血的暗红魂力已缠住一个聚气镜修士的脖颈,魂力顺着对方的七窍钻入,当场将其魂息搅碎。另一个修士见同伴惨死,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幽血甩出的魂力链缠住后颈,拖了回来,魂息瞬间被抽干。 解决完两个小喽啰,幽血立刻飘到辞源身边,暗红魂力与玄黑魂力交织,形成一道双色护盾,挡住了黑袍人再次袭来的魂气刀:“主人…他的令牌…好硬!” 辞源点头,指尖魂力刃再次斩出,这次他瞄准了令牌的缝隙那是符号纹路的薄弱处。“砰!”魂力刃劈在缝隙上,令牌当场裂开一道细纹,黑袍人的魂气瞬间滞涩:“不!我的令牌!” 趁他分神的瞬间,辞源身形一闪,已出现在黑袍人身后,玄黑魂力扼住他的后颈,强行剥离他的魂息:“说,血魂殿的上层在哪?焚魂崖的阵眼,到底要用来做什么?” 黑袍人眼中闪过疯狂,竟试图引爆丹田的魂息,与辞源同归于尽。可辞源早有防备,指尖魂力刺入他的丹田,瞬间压制住魂息的波动:“想死?没那么容易。” 可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笑了,嘴角溢出黑血:“血魂殿…很快就会找到你…焚魂崖…会吞噬所有…阻碍者…”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干瘪下去,魂息竟被体内某种力量强行抽走,只留下一具空壳。 辞源皱眉,指尖探入黑袍人的丹田,只摸到一枚碎裂的黑色短刃与之前残魂渊里那枚一样,显然是血魂殿的“自毁装置”,一旦被擒,就会触发装置,销毁魂息与记忆。 “又…没问到…线索。”幽血的声音带着失落,暗红魂力轻轻扫过黑袍人的尸体,没再感应到任何魂息。 辞源收回手,将黑袍人腰间的令牌与噬魂片收入魂力空间:“至少我们知道了焚魂崖的事,这就够了。”他抬头望向矿洞外,夜色更浓,黑风谷的风沙似乎小了些,却隐约传来更多魂气的波动血魂殿的人,恐怕已经开始搜捕他们了。 “我们得尽快离开黑风谷,去焚魂崖。”辞源站起身,玄黑魂力再次铺开,确认矿洞外没有其他追踪者,“月满还有七日,我们要在血魂殿献祭前,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幽血立刻跟上,暗红魂力紧紧贴在他身后:“我听主人的…这次…我能帮主人…杀更多…血魂殿的人。”它说着,魂力中闪过一丝凌厉,显然这段时间的战斗,让它不仅稳固了境界,还多了几分狠劲。 辞源没有回头,却微微颔首。矿洞外的夜色中,两道流光悄然飞出,朝着落枫域西北的方向飞去,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七日,将会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而焚魂崖等待他们的,或许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也可能是更深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