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逼宫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早已埋骨秦岭的幽暗褶皱里。 或许正化作一缕旁人看不见的风,绕在你指间陪你闯那些没尽头的险地——吴邪。 我的好兄弟,原谅我到死都要跟你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我总想起那年把你骗去秦岭的早晨,你啃着肉包骂我缺德,说青铜神树哪有西湖醋鱼香。 可我没告诉你,那时我总在夜里惊醒。 摸自己的脸总觉得隔了层雾,我怕啊,怕自己早就死在了某次下斗里。 怕现在的“老痒”只是青铜树嚼碎了记忆捏出来的影子。 谁不想活着呢?活着才能跟你抢最后一口排骨,才能听你絮叨三叔的破事。 可命运偏要把我按进泥里——我真的死了,死得比秦岭的寒潭还冷,死得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来得及说。 青铜神树是复制了一个“我”,可那东西不会记得你大学时替我背的处分。 不会记得我们在格尔木的破旅馆里分吃一桶泡面。 吴邪,别恨那个骗你的我,也别念着这个死了的我,若你还念着点旧情,每年过年过节。 就往我坟头(要是能找到的话)多烧点纸钱,顺便带瓶二锅头,就当……就当我们再喝最后一顿。 读到这里时,你指尖该捏皱信纸了吧?我知道你那点脾气。 嘴上骂骂咧咧,心里早把我这混球当成了唯一的朋友。 别难过,真的,难过也换不回我陪你再走一趟斗,不如去地窖里拿瓶你藏了三年的茅台。 替我多喝两口——就当是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吴邪果然照做了。 他蹲在老房子的地窖里,指尖拂过落灰的酒瓶。 指腹还留着当年跟老痒抢酒时被瓶子划的疤。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对面空着的椅子上,琥珀色的酒液晃着光。 像极了秦岭神树里那些会骗人的光斑。他没吃菜,就着回忆一口口灌,酒量本就不算好。 没几杯眼皮就沉了,最后趴在桌上睡过去时,手里还攥着那封被眼泪浸得发皱的信。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被风推开道缝,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滑进来。 斗篷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尘在月光里跳舞,那人盯着沙发上睡熟的吴邪。 目光在他蹙着的眉头上停了片刻,又落在桌上的信上。 指尖捏起信纸时,斗篷下露出的指节泛着冷白,他读得很慢,直到看见“下辈子再还”那行字。 才低低嗤笑一声:“死了还这么多废话,难不成你还能从坟里爬出来?” 火机“咔嗒”一声响,橙红的火苗舔舐着信纸边缘,黑色的灰烬落在桌布上,像极了秦岭山里那些烧不尽的纸钱。 那人看着信烧成灰,又俯身将吴邪打横抱起——吴邪不算轻,可那人动作却稳得很,连吴邪怀里掉出来的护身符都轻轻捡起来,塞回他衣兜里。 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斗篷人影站在床边看了片刻,才转身消失在夜色里,没留下一点痕迹。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吴邪脸上,他猛地睁开眼,头还有点晕,耳边似乎还响着模糊的说话声。 像隔着层水,怎么也抓不住。“不对啊……”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陌生的床品愣了神。 “我明明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跑到床上来了?”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酒真得少喝,脑子都喝糊涂了。” 可当他想起那封信,瞬间清醒了——信呢?老痒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他明明看完就放在桌上了,怎么现在连个纸片都找不到?他翻遍了沙发、茶几,连地毯缝都摸了一遍,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昨晚真的有人来过? ”那人是谁?是冲着信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是敌是友?无数个疑问涌上来,可他盯着空荡的房间。 连一点脚印都找不到,最后只能烦躁地抓抓头发:“算了,先洗澡,去小花那儿看看再说。” 他换了身藏青色的高档西装,衬得原本带点痞气的脸多了几分沉稳。 出门时,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衬衫左胸绣着个醒目的大写“吴”字,步伐整齐。 一看就是经受过训练的。车子驶往解家老宅时,他还不知道,此刻的解家正乱成一团,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解家客厅里,红木长桌旁站满了人,解管家站在最前面。 脸上堆着假笑,话却像淬了毒的刀:“解雨臣,你说说你,当了家主这么久,给解家做过什么贡献? 除了使唤我们这些老东西,就是拿着解家的钱去夜总会挥霍,你真当手里有个大印,就能坐稳这个位置? ”他扫了眼脸色苍白的解雨臣,语气更刻薄了,“现在解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等着吃饭,你倒好,整天游山玩水,我劝你还是趁早退位让贤,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这些老人不念旧情!” “哟,这是要逼宫啊?”一道清脆又带着火气的声音响起来,霍秀秀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 旗袍下摆扫过地面,眼里满是不屑,“解管家,你真当我们九门的小辈是软柿子? 小花哥哥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看你是把九门的规矩都忘到姥姥家了!” 解管家脸色一沉:“霍秀秀,这里是解家,不是你霍家撒野的地方!现在给我赔礼道歉,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不然……” “不然怎么样?”霍秀秀打断他,语气更冲了,“难道你还敢把我怎么样? 在我霍家,敢这么跟家主说话的人,早就扔去海里喂鱼了,也就小花哥哥脾气好,惯着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秀秀,怎么发这么大火?”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霍秀秀猛地转身,就看见吴邪站在门口。 藏青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身后十几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整齐地站成两排,胸前的“吴”字在光线下格外醒目。 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抓着吴邪的胳膊就急道:“吴邪,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小花哥哥的家底都要被这群人抢光了!” ------------ 第二章:杀人 吴邪看着吴家人如潮水般涌入解家院落,将解管家的手下反剪双手按在墙边。 金属手铐碰撞的脆响在青砖地上格外清晰。他没多停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枚半旧的青铜残片。 脚步径直朝着解家议事厅的方向去——那里是解雨臣的地盘,也是此刻所有混乱的中心。 离议事厅还有几十米远,尖锐的争吵声就刺破了空气。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枪响,像重锤砸在吴邪心上。 他猛地加快脚步,皮鞋踩过庭院里散落的青瓷碎片,溅起细碎的瓷渣也顾不上理会,几乎是踉跄着推开了议事厅的厚重木门。 浓重的火药味混着刺鼻的血腥味瞬间涌来,呛得吴邪喉咙发紧。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定格在地上——解雨臣蜷缩在红木长桌旁,月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透。 嘴角还在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地贴在额角,脸色白得像纸。 “是谁?”吴邪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原本带着焦急的语气此刻淬着冰,他死死盯着厅内缩成一团的解家下人。 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谁对小花开的枪?我给你们所有人十秒钟的时间,十秒钟过后,等待你们的,只有死!” 话音刚落,他摸出手机拨通吴冕的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吴冕,立刻把吴家最好的医生叫来解家,给小花治伤! 另外,让长沙所有吴家的人都往解家赶,把这里给我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挂了电话不过两分钟。 院外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群穿着白衣、胸前绣着黑色“吴”字的吴家人鱼贯而入,手里的橡胶棍敲击着地面,发出统一的“笃笃”声。 几辆金杯车更是直接横在解家大门外,车身挡住了整条街道,连路过的警车都被吸引过来。 可警察刚想靠近,吴冕就快步迎了上去,只低声说了几句,又亮了亮手里的一块黑色令牌。 那些警察便识趣地收了警灯,调转车头离开了——谁都知道,这是吴家的地盘,没人愿意招惹。 “小三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快步走到吴邪身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是吴蕴杰,家里的医生大多都去杭州盘口了——三爷那边最近火拼不断,急需人手,现在只剩我一个能过来。” 吴邪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解释,目光依旧落在地上的解雨臣身上。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不管这些,你现在就尽全力救他。要是救不活,你也不用活着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议事厅外走,路过吴冕身边时,又补了一句,“把刚才在厅里的人都带过来,我要一个一个审。 解家要是有人敢拦,直接动手,别丢了吴家的脸,明白吗?” 吴冕重重点头,转身去安排人手。 没过几分钟,他就带着二十多个人走了过来,那些人双手被反铐在背后。 脚踝上还锁着铁链,走路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脸上满是惊恐。 “小三爷,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吴冕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吴邪皱眉,指尖在身侧微微收紧,“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只不过领头的解管家,我之前已经控制住,关在了解家的仓库里。 可刚才我去带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吴冕的声音压得更低,“他双眼充血,瞳孔散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被活活吓死的。”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有了猜测——能让心狠手辣的解管家吓成这样的,会不会是小哥的黑金古刀?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黑金古刀,也不至于让人吓破胆,或许……是看到了刀的主人? 他没往张起灵身上深想,反而觉得更可能是黑瞎子——毕竟黑瞎子是张起灵的徒弟。 当年在张家古楼,还是黑瞎子把晕过去的自己和张起灵一起背出来的。 只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黑瞎子,偶尔从解雨臣那里听到消息,赶过去时也总是扑空。 次数多了,他也就懒得再找了,总觉得说不定哪一天,黑瞎子和张起灵就会突然出现在吴山居的门口。 “小三爷,”吴冕忽然递过来一个牛皮信封和一把黄铜钥匙,“这是在解管家身上找到的,我没拆开过,也没碰过里面的东西。” 吴邪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粗糙的纸皮,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对吴冕的信任,就像对王胖子和张起灵一样——哪怕以前被胖子坑过无数次,他也从没真正怪过。 此刻他没多想,直接拆开了信封,里面掉出三张照片、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 他先把钥匙和照片揣进兜里,然后展开信纸。刚读了几行,他的眼眶就渐渐红了,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读到最后一句时,他再也忍不住,声音带着哽咽,喃喃地说了一句:“他回来了……”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是他记了十几年的笔迹: “吴邪,我知道你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去见你,也知道你或许会怪我。 可我真的很想你,只是以前的我不能这么做——我一旦踏出青铜门,就会把你拖进更危险的境地。 所以我只能忍着思念,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在,我终于可以见你了,可时机还没到,我还是不能出现。但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黑会在三天后去找你,到时候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会告诉你,你也可以等见面时亲口问我。 只是现在,你不能来找我——我要先让所有对你不利的人,付出代价。 你尽快处理完解家的事,就回吴山居吧。三爷的事,我到时候也会告诉你。 对了,小黑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 我在青铜门里的这十年,掌握了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办法,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 第三章:重逢 吴邪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页,思绪却早已飘远。 过往的片段像涨潮的海水般涌来,记忆里的张起灵永远站在最前面,脊背挺直,眼神沉静,只要有他在,就从不会让人觉得慌乱。 “天真,发什么呆呢?”解雨臣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魂都快飞出去了,有心事就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吴邪转过身,眼眶微红,嘴角却带着一丝怀念的笑:“还能想什么,无非是以前的事。 有时候真觉得,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话音刚落,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 解雨臣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转移话题:“饿了吧? 带你去吃家好馆子,咱们俩可有阵子没好好聚聚了。” 吴邪点头应下,跟着解雨臣往外走。身后的吴家人与解家人浩浩荡荡跟上。 两人坐上一辆红色桑塔纳,其余人则分乘两家的金杯车,车队缓缓驶出市区,朝着郊区的方向开去。 等一行人吃完饭回到住处,已是晚上十点。 解雨臣送吴邪到吴山居门口,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就是这短短两句话,让吴邪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终于知道张起灵的下落,也弄清了“小黑”究竟是谁。 回到吴山居,吴邪径直走向酒窖,取出一瓶从杭州盘口带来的红酒。 倒了一杯握在手里,然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把玩着张起灵当年留下的玉玺。 万象天宫的踪迹至今成谜,但他心里清楚,只要玉玺还在,总有一天能找到它。 而此时的解家,正经历着一场悄无声息的洗牌。 解雨臣将不属于自己这一脉的人全部驱逐出族——并非他心狠,而是在他被人逼宫时,这些所谓的“家人”要么冷眼旁观,要么事不关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既然他们早已不认这份亲情,他也不必再念及旧情。 处理完所有事,解雨臣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 可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夜色渐深,一股暗流正朝着吴邪与解雨臣的方向涌来,没人知道它的源头,更没人能预料它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吴山居门外。 守在门口的吴家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衣人一一打晕。 黑衣人推开门,脚步轻得像猫,径直走向吴邪的卧室,抬手一掌拍在门上,厚重的木门“轰”的一声被推开。 吴邪昨晚喝了不少酒,此刻睡得正沉,对门外的动静毫无察觉。 黑衣人在卧室里翻找着什么,抽屉被拉开,衣物被翻乱,直到一声花瓶碎裂的脆响,吴邪才猛地惊醒。 他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吴邪强压下心头的惊悸,语气平静地开口:“阁下不请自来,究竟有何用意?若是有事,可在明早十点后再来。 打碎的花瓶我不追究,但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衣人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吴邪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按下了床头的台灯。 暖黄的灯光亮起的瞬间,吴邪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张起灵! 他几乎是立刻就起身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张起灵,手臂收得极紧,仿佛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张起灵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抱着,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过了许久,吴邪才慢慢松开手,眼眶通红,盯着张起灵的脸,半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师傅,您和师伯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黑袍,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小黑,不得无礼!”张起灵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快给师伯请安。” 小男孩立刻走到吴邪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个头,脆生生地喊:“孩儿小黑,给师伯请安!” 吴邪看着眼前的孩子,又看了看张起灵,积压了多年的思念与委屈瞬间化作笑声,他连忙伸手扶起小黑,眼眶却再次湿润了。 ------------ 第四章:荷叶鸡 吴邪的目光落在小黑脖颈处,那里纹着一枚图案——竟与鬼玺的纹路一模一样,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张起灵察觉到他的视线,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开口:“这是张氏分支的族纹。 分支族人会在孩子三岁时,用古法雕纹上去,如今分支只剩小黑一个人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雕纹的手艺已经失传,连我也复刻不来。” 吴邪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小黑的头顶,语气满是宠溺:“你们先出去等我,我换件衣服。” 几分钟后,他穿着一身熨帖的中山装走出房门,墨色布料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 门口的小黑瞬间看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张起灵眼底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小黑,想不想穿和我一样的衣服?”吴邪笑着问。 小黑使劲点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吴邪转身进屋,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小小的中山装——那是他小时候穿的旧衣,如今刚好合身小黑。 不过两分钟,小黑就穿戴整齐跑了出来,站在吴邪面前转了个圈,模样格外精神。 吴邪满意地拍了拍手,带着两人往客厅走:“你们先看电视,我去做早饭。 等天亮了,再带你们买新衣服、四处转转。”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食材:新鲜的土鸡、肋排、玉米,还有几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和鸡蛋。 这边烟火气渐起,五十公里外的长沙荒山却正上演着诡异一幕。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直劈向山顶的一座孤坟。 接触的瞬间,坟地轰然爆炸,几米深的棺木被掀飞出来,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更离奇的是,棺中的尸首竟毫无灼伤痕迹——原本干枯腐朽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皮肤慢慢变得饱满,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 两个小时后,那具“尸体”的眼皮轻轻颤动,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心脏,竟缓缓开始跳动。 只是身上还萦绕着浓重的尸臭味,她扶着棺木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月光洒在她身上,能看清是个女子的轮廓。 又走了一阵,她的步伐渐渐稳了,身上的尸臭味也悄然消散。 半个多小时后,女子走到山下的小溪边,月光映在水面上,照出她的脸——竟是当年死在西王母古国鸡冠蛇毒下的阿宁! 她一步步走向溪水中,边走边褪去身上的旧衣,直到全身赤裸地站在溪水里,才俯身掬起清水,轻轻洗了把脸。 而吴山居的厨房早已香气四溢。 小黑循着香味跑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荷叶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吴邪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客厅里的张起灵听到笑声。 也走了过来,看到小黑的馋样,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好了,端菜去客厅吃!” 吴邪解下围裙,“我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你们今天可是沾了我的光。” 话音刚落,小黑就盯着盘子里的荷叶鸡挪不开眼。 等吴邪转身去拿碗筷的间隙,他飞快地伸手,把鸡身上最肥嫩的两个鸡腿拽了下来,三两口就啃得干干净净。 等吴邪和张起灵端着饭和碗筷出来时,桌上的荷叶鸡只剩一个鸡头和鸡屁股,罪魁祸首小黑正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打饱嗝。 吴邪气笑了,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我忙活半天,一口没吃,你倒好,把能吃的全造了!” 张起灵瞪了小黑一眼,语气严肃:“还不快给师叔道歉? 去院子里跪着,等师叔消气了再进来。” “算了算了。” 吴邪连忙拦住,“孩子还小,别这么严厉。” 他话锋一转,看向小黑,“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罚你去给我洗袜子!” 小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小气鬼……” “你说什么?”吴邪挑眉。 小黑立刻怂了,低着头小声说:“没、没什么……我这就去洗袜子!” ------------ 第五章:分支血脉 小黑对上吴邪的目光,还带着几分偷吃成功的得意。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不远处的廊下,张起灵正站在那里,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温度。 张起灵原本对小黑寄予厚望,想着他是张氏分支仅存的血脉,能早日扛起责任。 可此刻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才恍然想起,小黑终究只是个孩子,还没法像成年人一样沉稳克制。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喉间溢出,张起灵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 厨房这边,吴邪正哼着小调颠勺,锅里的排骨炖玉米咕嘟冒泡,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他突然停下手,脚步轻快地回房,抱出一台九十年代的老式收音机——木质外壳磨得发亮,旋钮上还带着岁月的痕迹。 他装上电池,调了个播放戏曲的频道,悠扬的唱腔混着饭菜香,倒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惬意。 可这份惬意没持续多久,远处的夜空就骤然变了色。 死而复生的阿宁正朝着吴山居的方向赶来,她的步伐稳健,眼神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深邃。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从鸡冠蛇毒下活过来的,但熟悉她的人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阿宁。 唯一不同的是,她后背多了一枚麒麟纹身,纹路间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是只有青铜门深处才有的、古老而神秘的味道。 更离奇的是,阿宁走过的地方,像是被施了魔法。 路边干枯的野花重新绽放,地里枯萎的杂草冒出新芽,连石板缝里的苔藓都变得翠绿鲜亮,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随着她离吴山居越来越近,天空的异象也愈发明显。 原本繁星满天的夜空渐渐暗淡,乌云像潮水般涌来,将月亮彻底遮住。 一道道闪电在云层里翻滚,如同蛰伏的巨龙,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张起灵猛地从屋里冲了出来,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变幻莫测的天空,脸色凝重得吓人。 隔壁的吴邪被这动静惊醒,揉着眼睛打开房门,刚想问发生了什么,看到张起灵的神情,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 就在这时,云层里的雷电终于凝聚到了极限,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天地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三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连炸响,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附近睡梦中的村民被惊醒,纷纷披衣出门,抬头望着诡异的天空,满脸惊恐。 “这天气不对劲。”张起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是她来了。” 吴邪心里一紧:“她?是谁?” 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回答,院门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清冽的气息——不是草木的清香,而是像雪山融水般,带着几分冰冷的纯净。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院门的方向,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缓缓抬起头。 是阿宁。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后背的麒麟纹身在闪电的映照下,竟隐隐透出红光。更让吴邪震惊的是。 阿宁的目光掠过他,径直落在张起灵身上,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奇异的回响:“张起灵,好久不见。我来,是为了青铜门的事。” ------------ 第六章:旧人归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阿宁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的锐利,像在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阿宁”,还是借她躯体归来的未知存在。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那是他遇到危险时的习惯动作,连吴邪都很少见他这般警惕。 “你不该回来。” 片刻后,张起灵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鸡冠蛇的毒无解,青铜门的气息也不该附在活人身上。你到底是谁?” 阿宁抬手拂过耳边的碎发,后背的麒麟纹身在闪电下泛着浅淡的红光,竟与张起灵身上的纹路隐隐呼应。 “我是阿宁。”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至于怎么活过来的,你该问青铜门里的‘终极’——是它让我带着使命回来的。” “使命?” 吴邪忍不住上前一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什么使命? 你和青铜门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后背的纹身,为什么和小哥的麒麟纹这么像?”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阿宁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的小黑——小黑刚被罚完站,正躲在廊柱后偷偷看这边,被阿宁的目光扫到,顿时缩了缩脖子。 “张氏分支的最后血脉。” 阿宁的语气多了几分复杂,“张起灵,你把他带在身边,是想让他继承什么?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青铜门要出变故了?” 张起灵的眉头皱得更紧:“你知道的太多了。 青铜门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 阿宁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落下,院角的青苔就多蔓延一寸,“当年我死在西王母古国,魂魄被青铜门的力量牵引,困在里面整整十年。 我看着你进青铜门守陵,看着吴邪为了找你闯遍险地,也看着张家古楼里藏着的秘密一点点暴露——现在,‘终极’要醒了,你们谁都躲不掉。” 吴邪心里一沉:“‘终极’要醒了?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当年张家守护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阿宁的目光重新落回张起灵身上,带着几分催促,“我知道你在找能重启青铜门封印的方法,我可以帮你。 但条件是,带上我一起去巴乃——我要亲眼看看,当年害死我队友的‘东西’,到底藏在张家古楼的哪一层。” 张起灵沉默着,目光掠过阿宁后背的纹身,又看向天空中依旧翻滚的雷电,似乎在权衡利弊。 一旁的小黑突然跑了出来,拉着张起灵的衣角,小声说:“师傅,她身上的气息……和我雕纹时感受到的一样,是‘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 吴邪愣了愣,转头看向小黑,“你是说,她和你们张氏分支有关?” 小黑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雕纹的时候,族老说过,我们的血脉里藏着青铜门的印记,只有同样带着印记的人,才能闻到这种味道。” 张起灵终于开口,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你要跟去巴乃可以,但必须听我的安排。不许擅自行动,更不许碰张家古楼里的任何东西。” 阿宁点头答应:“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吴邪也得去。” “我?”吴邪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我去做什么?” “因为只有你能打开万象天宫的门。” 阿宁看向吴邪手里一直攥着的玉玺,“你手里的鬼玺,是打开天宫的钥匙,而万象天宫里,藏着能压制‘终极’的东西。 张起灵守得住青铜门一时,守不住一世,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必须得去天宫。” 天空中的雷电渐渐平息,乌云也开始散去,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的光。张起灵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阿宁,最终沉声说:“明天一早出发。今晚各自准备,别出院子。” 阿宁应了声,转身走到院子角落的石凳上坐下,后背的麒麟纹身慢慢褪去红光,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吴邪拉着张起灵走到一边,小声问:“小哥,你真信她?当年她可是为了钱财,什么都敢做的人。” 张起灵摇头:“现在的她,不一样了。青铜门的力量改变了她,至于改变的是好是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正说着,小黑突然指着院门外,小声喊:“师叔,你看!外面好像有人!” 吴邪和张起灵同时转头,只见院门外的阴影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快得像一阵风,只留下一片衣角——那颜色,竟和当年塌肩膀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 第七章:再次启程 吴邪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抹衣角的颜色像一根刺,瞬间扎进他的记忆——当年在巴乃羊角山,塌肩膀就是穿着这样深灰泛褐的粗布衣裳,在竹林里一闪而过,留下满是谜团的背影。 “是他!”吴邪下意识就要追出去,手腕却被张起灵一把攥住。 张起灵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院外幽深的小巷,眉头拧得更紧:“别追。他故意引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将什么东西放在了门槛上。 阿宁站起身,脚步轻得像猫,缓缓走过去弯腰拾起——是一张折叠的纸条,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写好没多久。 她将纸条递给吴邪,指尖掠过纸面时,瞳孔微缩:“纸上有麒麟血的气息。” 吴邪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急促,只有短短一句话:“巴乃古楼有诈,别信阿宁——塌肩膀留。” “哼,欲盖弥彰。”阿宁冷笑一声,后背的麒麟纹身隐隐发热,“他就是怕我们先找到古楼里的东西,故意挑拨离间。” 张起灵接过纸条,指尖摩挲着纸面,沉默片刻后开口:“字迹是他的,但气息不对。” 他抬头看向阿宁,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你刚才说,被困在青铜门十年,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塌肩膀的人?” 阿宁的脸色微变,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青铜门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终极’的气息,没见过其他人。 不过……”她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犹豫,“我醒来时,身边放着一瓶麒麟血,瓶身上刻着‘张’字,却不是你们张家的图腾。” 吴邪心里一动,突然想起胖子在巴乃找到的蓝色玉瓶:“胖子之前也拿到过一瓶麒麟血,说是要给小哥喝的。 难道塌肩膀一直在收集麒麟血?他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巴乃都必须去。”张起灵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炭火盆里,火星溅起,瞬间将纸条烧成灰烬,“明天一早出发,小黑留在吴山居,让吴家人看着。” “我不!”小黑突然跑过来,抓住张起灵的衣角,眼眶泛红,“师傅,我也想跟你们去!我能帮上忙的,我会雕纹,还能分辨青铜的年代!” 张起灵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小黑的头,语气软了些:“巴乃很危险,你留在这里,是帮我们守着后路。 等我们回来,就教你张家的独门功夫,好不好?” 小黑咬着嘴唇,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张起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攥着衣角小声说:“那你们一定要回来,我还等着穿新衣服呢。” 吴邪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小黑的头顶:“放心,师叔肯定给你带最好看的衣服回来。” 当晚,吴邪将小黑托付给吴家最靠谱的老管家,又给胖子发了条短信,让他在巴乃接应。张起灵则去了吴山居的密室,取出一把生锈的青铜刀——刀身刻着复杂的麒麟纹,是当年张家先祖用过的兵器。 阿宁则坐在院子里,望着夜空发呆,后背的纹身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在与远处的青铜门呼应。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收拾妥当,坐上了前往巴乃的车。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吴邪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张起灵。 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上沉默的阿宁,心里满是疑虑:塌肩膀的警告、阿宁的秘密、青铜门的“终极”……这一切像一张网,将他们紧紧缠绕,而巴乃的张家古楼,就是这张网的中心。 车子驶进巴乃境内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山间弥漫着浓雾,能见度不足十米。司机停下车,脸色发白:“老板,这雾太邪门了,之前从来没这么大过,要不我们等雾散了再走?” 张起灵睁开眼,目光穿透浓雾,沉声道:“不用等,直接开。这雾是人为的,有人在前面等着我们。”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入浓雾中。 没过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站在路中间,穿着深灰泛褐的粗布衣裳,正是塌肩膀! 他背对着车子,肩膀微微塌陷,声音透过浓雾传来,带着几分诡异的回响:“张起灵,吴邪,你们终于来了。我在古楼里,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张起灵推开车门,握着青铜刀走了下去,雾气在他身边自动散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塌肩膀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过后,张家的秘密,就会永远埋在古楼里。” 话音刚落,他突然转身就跑,身影瞬间消失在浓雾中。张起灵立刻追了上去,吴邪和阿宁也紧随其后。 三人追进一片竹林,雾气越来越浓,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吹笛子,又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行。 “小心!”阿宁突然大喊一声,一把推开吴邪。 只见吴邪刚才站着的地方,突然冒出无数根尖锐的竹刺,直直向上刺去,若是慢一步,恐怕早已被刺穿身体。 吴邪惊出一身冷汗,刚想道谢,就看到阿宁的后背被一根竹刺划伤,鲜血渗出,滴落在地上。 诡异的是,鲜血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竹子竟开始快速枯萎,浓雾也消散了几分。 “你的血……”吴邪瞪大了眼睛。 阿宁擦了擦后背的血,脸色苍白:“青铜门的力量改变了我的血,能克制这里的邪祟。我们快追,别让他跑了!” 三人继续往前追,穿过竹林,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刻着张家的图腾,正是张家古楼的入口。 塌肩膀的身影消失在山洞里,只留下一串诡异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我在里面等你们,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第八章:阴谋破灭 山洞里的笑声还在回荡,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心里发毛。 张起灵握着青铜刀的手紧了紧,率先迈步走进洞口——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脚下的石子硌得人生疼,头顶偶尔有水滴落下,“嘀嗒”声在空旷的洞里格外清晰。 吴邪紧随其后,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壁,只见上面刻满了模糊的纹路,像是张家的族徽。 又像是某种祭祀的图案,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是血还是锈迹。“这些纹路……”他刚想开口,就被阿宁拽了一把。 “别碰!” 阿宁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着洞壁上一道凸起的纹路,“这些是机关触发点,碰错了会有箭射出来。”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轻轻放在纹路的凹陷处,只听“咔嗒”一声,洞壁内侧缓缓露出一道窄门,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 张起灵率先走进去,吴邪和阿宁跟在后面。 穿过窄门,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都愣住了——这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中央摆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棺,棺身上刻着完整的麒麟图腾,在绿光的映照下,图腾竟像是活过来一般,缓缓流动。 而石室的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罐,每个陶罐上都贴着一张黄符,符纸上的朱砂已经发黑,显然有些年头了。 “塌肩膀呢?”吴邪环顾四周,没看到半个人影,只有塌肩膀的笑声似乎还在石室里盘旋。 张起灵没说话,走到青铜棺前,指尖轻轻拂过棺身的麒麟纹。 突然,他的手顿住了,目光落在棺盖的一道裂缝上——裂缝里渗出一丝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 “这是尸毒,而且是变异过的。”他语气凝重,“青铜棺里的东西,不简单。” 阿宁走到一个陶罐前,小心翼翼地揭开黄符,里面赫然装着半罐暗红色的液体,凑近一闻,竟有麒麟血的气息。 “他在收集麒麟血,还在炼制尸毒。” 她脸色发白,“难道他想……用麒麟血喂养棺里的东西?” 就在这时,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一道黑影猛地窜了出来,直扑向吴邪——正是塌肩膀!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身上涂着黑色的液体,显然淬了毒。 “小心!”张起灵反应极快,一把将吴邪推开,青铜刀迎了上去,“当”的一声,两刀相撞,火花四溅。 塌肩膀被震得后退两步,脸上的青铜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 “张起灵,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塌肩膀冷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往地上一摔。 令牌落地的瞬间,石室四周的陶罐同时炸开,里面的暗红色液体飞溅出来,落在地上,竟化作一条条细小的血蛇,朝着三人爬来。 吴邪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张纸巾扔过去,血蛇遇火就缩,却没被烧死,反而分裂成更多的小蛇。 “这东西怕火,但烧不死!”他大喊着,又点燃了随身携带的防风打火机,光束照亮了石室的天花板——上面竟也刻满了纹路,此刻正缓缓变红,像是在积蓄力量。 阿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地上。 她口中念念有词,地上的鲜血竟顺着纹路流动,渐渐与洞壁上的图腾重合。 “我试试用我的血压制它们!”她说着,又挤出几滴血,滴在爬来的血蛇身上。 血蛇碰到阿宁的血,瞬间僵住,然后化作一滩黑水,消失不见。 张起灵趁机冲上去,青铜刀直劈塌肩膀的胸口。塌肩膀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刀气划伤了胳膊,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渗出。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狞笑着,伸手掀开脸上的青铜面具——那竟是一张与张起灵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你是……张家的人?”吴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塌肩膀狂笑起来:“没错!我是张家被驱逐的分支,当年我爹就是因为想打开青铜门,被你们这一脉的人杀了! 现在,我要替我爹报仇,还要打开青铜棺,让里面的‘先祖’复活,重新执掌张家!” 他说着,突然扑向青铜棺,想要推开棺盖。张起灵急忙追上去,却被塌肩膀甩出的一条铁链缠住了脚踝。 “吴邪!别让他开棺!”张起灵大喊着,用力扯动铁链。 吴邪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塌肩膀的腰,将他往后拽。塌肩膀回身就是一刀,吴邪躲闪不及,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吴邪胳膊上的鲜血滴落在青铜棺的麒麟纹上,棺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绿光暴涨,棺盖“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 第九章:血脉觉醒 绿光从棺缝里汹涌而出,刺得人睁不开眼,吴邪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棺内传来,连衣摆都被吸得往棺口飘。 他刚想后退,手腕却被塌肩膀死死攥住,那只手冰凉得像铁块,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哈哈哈!吴邪,你的血是钥匙!是打开先祖棺椁的钥匙!”塌肩膀的笑声癫狂,另一只手猛地推向棺盖,“吱呀——”棺盖又被推开几分,里面传出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动。 张起灵见状,猛地扯断缠在脚踝上的铁链,青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劈塌肩膀的手腕。 塌肩膀慌忙松手躲闪,却还是被刀气划伤,黑色的血液溅落在棺盖上,瞬间被绿光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小心棺里的东西!”张起灵大喊着,冲到吴邪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阿宁也立刻跟上,手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却毫不在意,目光死死盯着棺缝——里面的“沙沙”声越来越响,偶尔还能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在绿光中一闪而过。 塌肩膀退到石室角落,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哨子,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尖锐的哨声刺破空气,石室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四周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更多的麒麟纹,纹路里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墙壁流到地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朝着青铜棺的方向流去。 “先祖需要血脉滋养,你们两个的血,都得留下!”塌肩膀说着,突然冲向阿宁,短刀直刺她的胸口——他知道阿宁的血能克制邪祟,只要杀了她,就没人能阻止棺里的“先祖”复活。 阿宁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匕首反手刺向塌肩膀的小腹。 可就在这时,青铜棺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棺盖被彻底推开,一股浓郁的尸臭味扑面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吴邪忍不住咳嗽起来,眼角的余光瞥见棺内——里面躺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面容模糊,浑身覆盖着一层绿色的薄膜,而在他的胸口,赫然刻着一个与小黑脖颈处一模一样的族纹! “张氏分支的先祖……”张起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居然真的还活着!” 那具“先祖”的尸体突然动了,手指微微蜷缩,胸口的族纹开始发光,与墙壁上的麒麟纹遥相呼应。 黑色的液体顺着棺壁流进去,被“先祖”的身体吸收,他的皮肤渐渐从青灰色变成苍白,嘴唇也有了一丝血色。 “快阻止他!一旦他吸收完所有的尸毒,就会彻底复活!”阿宁大喊着,冲上去想要关上棺盖,却被“先祖”突然伸出的手抓住了脚踝。 那只手冰凉有力,指甲又尖又长,瞬间划破了她的裤子,留下几道血痕。 吴邪见状,捡起地上的青铜刀,朝着“先祖”的手砍去。可刀刚碰到“先祖”的皮肤,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反而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的身体有结界!普通兵器伤不了他!”吴邪急声道。 张起灵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的丹药,塞进吴邪手里:“这是用麒麟血炼制的血丹,你吃下去,能暂时唤醒体内的张家血脉。 只有你的血,能破他的结界!” 吴邪没有犹豫,立刻将血丹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灼热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胳膊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反而泛起红光,与青铜棺上的麒麟纹隐隐呼应。 他走到棺前,深吸一口气,抬手将胳膊上的伤口对准“先祖”的胸口——鲜血滴落在族纹上,发出“滋啦”一声响,像是滚烫的油滴在冰上。 “先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胸口的族纹开始发黑,结界的光芒也渐渐暗淡。 塌肩膀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疯了一样冲过来:“你敢毁我的计划!我要杀了你!” 张起灵早就在等着他,青铜刀横劈过去,正中塌肩膀的后背。 塌肩膀踉跄着摔倒在地,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很快就没了气息。 而“先祖”的身体也在不断萎缩,最终化作一滩黑水,被青铜棺吸收,只留下胸口的族纹,渐渐失去了光泽。 石室的震动停止了,墙壁上的麒麟纹也恢复了暗淡,绿光渐渐消散。 吴邪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体内的灼热感慢慢褪去。阿宁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张起灵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吴邪的伤口,眉头微皱:“血丹的力量对你的身体有损耗,回去后需要好好调理。” 他抬头看向青铜棺,语气凝重,“虽然这次阻止了塌肩膀,但青铜门的‘终极’还没解决,我们的麻烦,还没结束。” 吴邪喝了口水,慢慢站起身,看向洞口的方向——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驱散了洞内的阴霾。 他笑了笑,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没关系,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再大的麻烦,也能解决。” 阿宁看着两人,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没错,我们还有小黑在等我们回去,还有胖子在巴乃接应,这场仗,我们还没输。” 三人收拾好东西,朝着洞口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而在他们身后的青铜棺里,没人注意到,那滩黑水的深处,还藏着一颗微小的黑色虫卵,正缓缓蠕动着,等待着下一个苏醒的机会。 ------------ 第十章:归程 三人踏着晨光走出山洞,山间的浓雾早已散去,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新。 吴邪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轻了几分,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起灵,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羊角山,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哥,在担心什么?”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塌肩膀已经解决了,先祖的尸体也化了,咱们也算暂时没事了。” 张起灵收回目光,看向吴邪胳膊上的伤口——纱布已经被血浸透,却不再渗血,只是那道疤痕隐隐泛着淡红。 “那枚虫卵。” 他声音低沉,“青铜棺里的黑水没彻底消失,里面藏着的东西,不简单。” 阿宁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山洞的方向,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你是说,还有隐患?” “嗯。”张起灵点头,“那不是普通的虫卵,是用尸毒和麒麟血混合培育的,一旦孵化,会比先祖更难对付。 但它现在还很弱,短时间内不会有动静,我们得尽快找到克制它的办法。” 吴邪心里一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先回吴山居,还是去巴乃找胖子?” “先找胖子。”阿宁开口,“他手里有一瓶麒麟血,或许能从那瓶血里找到线索。 而且小黑还在吴山居等着,我们得尽快回去,免得他担心。” 三人达成共识,沿着山路往下走。走到山脚时,远远就看到胖子坐在一辆越野车的引擎盖上,嘴里叼着根烟,看到他们,立刻挥手大喊:“天真!小哥!你们可算出来了!我在这儿等了快俩小时了!” “胖子,你怎么来了?”吴邪笑着走过去,“我还以为你会在巴乃镇上等我们。” 胖子跳下车,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目光扫过他胳膊上的伤口,脸色一沉:“怎么搞的? 受伤了? 是不是塌肩膀那孙子干的?” “已经解决了。” 张起灵简洁地说,“你手里的麒麟血呢?带在身上了吗?” 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玉瓶,递给张起灵:“在这儿呢!这玩意儿可邪门了,我昨晚拿出来看,里面的血居然还在动。 对了,你们在山洞里发现什么了?” 吴邪把山洞里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听到塌肩膀是张家分支,还想复活先祖时,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孙子真是疯了!还好你们解决得快,不然麻烦就大了。” 阿宁接过玉瓶,仔细看了看瓶身上的纹路,眉头微皱:“这瓶血里有和虫卵一样的气息,看来塌肩膀一直在用这种方法培育邪祟。 我们得尽快回去,把这瓶血交给懂行的人看看,或许能找到克制虫卵的办法。” 四人上车,朝着吴山居的方向驶去。一路上,胖子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几天在巴乃的见闻,吴邪偶尔搭话,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他想起小黑还在吴山居等着,想起奶奶和二叔在长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 车子驶进杭州城时,天已经黑了。吴邪远远就看到吴山居的灯光亮着,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小黑。 看到他们的车,小黑立刻跑过来,扑进吴邪怀里:“师叔!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傻孩子,我们怎么会出事?” 吴邪揉了揉小黑的头顶,从包里掏出一件新衣服,“给你的,看看合不合身。” 小黑接过衣服,笑得眼睛都眯了,立刻跑到屋里试衣服。 吴家人看到他们回来,也松了口气,老管家连忙去准备饭菜。 晚饭时,吴邪把青铜棺里有虫卵的事告诉了大家,胖子拍着桌子说:“怕什么!下次那玩意儿要是孵化了,胖爷我一铲子拍死它!”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手里的蓝色玉瓶,指尖摩挲着瓶身的纹路。阿宁注意到他的神情,轻声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起灵抬头,目光扫过众人:“这瓶血里的气息,和青铜门里的‘终极’很像。或许,虫卵和‘终极’之间,有某种联系。 我们得尽快找到万象天宫,只有打开万象天宫,才能彻底解决这些麻烦。” 吴邪心里一动,想起爷爷笔记里提到的万象天宫,又看了看手里的鬼玺,坚定地说:“不管多难,我们都要找到万象天宫。 为了小哥,为了小黑,也为了所有被这些秘密牵连的人。” 夜色渐深,吴山居的灯光依旧亮着。没人知道,在遥远的张家古楼,青铜棺里的那颗黑色虫卵,正缓缓吸收着棺内残留的气息,外壳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细微的纹路——那是与万象天宫图腾一模一样的纹路。 ------------ 第十一章:线索 吴山居的客厅里,灯光暖黄,驱散了夜的凉意。 胖子捧着一碗热汤,呼噜噜喝得痛快,嘴里还不忘念叨:“还是吴山居的汤地道,比巴乃镇上的野菜汤强百倍。” 小黑穿着新衣服,在屋里跑来跑去,偶尔凑到桌边,夹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惹得众人发笑。 吴邪坐在张起灵身边,手里摩挲着鬼玺,指尖能感受到玺身上凹凸的纹路。 “万象天宫的线索,除了鬼玺,爷爷的笔记里还提到过‘陨玉之眼’。” 他抬头看向众人,“笔记里说,陨玉之眼能指引天宫的方向,但具体在哪儿,爷爷没写清楚。” 阿宁放下筷子,从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桌上:“这是我在青铜门里找到的,上面标记着几个可能有陨玉的地方,其中一个就在长沙郊外的黑石岭。”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我怀疑,吴邪爷爷说的陨玉之眼,就在那里。” 张起灵凑过来看了看地图,指尖点在黑石岭的位置:“这里以前是张家的一处旧址,后来因为一场地震,被埋在了地下。 要找陨玉之眼,得先挖开旧址。” “挖? 那不得惊动当地的人? ”胖子皱起眉头,“万一被人发现我们挖古董,那麻烦可就大了。” 吴邪笑了笑:“放心,黑石岭现在是吴家的产业,我二叔在那儿开了个采石场,我们可以借着采石的名义,偷偷找旧址。” 众人一拍即合,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长沙。 小黑听说要去长沙,兴奋得跳了起来:“我也要去!我可以帮你们看族纹!” 张起灵摸了摸他的头,点头答应:“好,但你要听话,不能乱跑。” 夜深了,众人陆续回房休息。吴邪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了三叔和潘子。 “三叔,你到底在哪里?”他轻声呢喃,“我一定会找到你,也会守护好吴家。” 而此刻的张家古楼,青铜棺内的黑色虫卵还在缓缓蠕动。 它吸收着棺内残留的尸毒和麒麟血气息,外壳上的万象天宫图腾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泛出微弱的红光。 突然,虫卵轻轻颤动了一下,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图腾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前往长沙的车。 小黑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一张族纹图谱,认真地看着。 吴邪和张起灵坐在后排,讨论着黑石岭的情况。 阿宁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后背的麒麟纹身在阳光下,隐隐透出红光。 车子驶进长沙境内,远远就能看到黑石岭的轮廓。 吴邪联系了二叔的手下,让他们安排好采石场的事众人下了车,跟着手下走进采石场,只见这里机器轰鸣,工人们正在。忙碌地采石。 “旧址就在那边的山脚下。” 手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那里围了起来,说是要进行爆破作业。” 众人走到小山丘前,张起灵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下面有青铜的气息,应该就是这里了。” 胖子从车里拿出洛阳铲,开始探测:“看我的,保证一铲就能找到旧址的入口。” 他用力将洛阳铲插进土里,拔出来时,铲头上沾着一些青铜碎屑。“找到了!就在下面三米处!” 众人立刻开始挖掘,没过多久,一个青铜门的顶部露了出来。 张起灵上前,仔细观察着青铜门上的纹路:“这是张家的守护纹,要打开门,需要用麒麟血。” 他看向吴邪,“你的血能打开门。” 吴邪点点头,掏出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青铜门上的凹槽里。 鲜血顺着凹槽流动,渐渐填满了整个守护纹。只听“咔嗒”一声,青铜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众人走进门内,发现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张家的族纹和祭祀图案。 小黑兴奋地跑到墙壁前,指着一个族纹说:“这是张家的守护族纹,代表着力量和守护!” 众人沿着通道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宽敞的石室。 石室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陨玉,陨玉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孔洞,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正是陨玉之眼! “找到了!”吴邪兴奋地跑过去,“有了陨玉之眼,我们就能找到万象天宫了!” 就在这时,陨玉之眼突然发出强烈的蓝光,将整个石室照亮。 众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再睁开时,只见陨玉之眼的蓝光中,浮现出一幅地图——正是万象天宫的地图! “太好了!”胖子激动地拍了拍手,“这下终于能找到万象天宫了!” 张起灵却皱起眉头,目光盯着陨玉之眼:“不对劲,这地图上的气息,和青铜棺里虫卵的气息一样。” 众人心里一沉,阿宁走到陨玉之眼旁,仔细观察着:“看来,万象天宫和虫卵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我们去天宫,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吴邪看着陨玉之眼中的地图,坚定地说:“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去。 只有找到万象天宫,才能彻底解决青铜门的‘终极’和虫卵的隐患。” 众人点头,决定按照地图的指引,前往万象天宫。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张家古楼,青铜棺内的黑色虫卵已经破壳,一只小小的黑色虫子爬了出来,它的背上,刻着与万象天宫图腾一模一样的纹路,正朝着长沙的方向,缓缓爬去。 ------------ 第十二章:守陵人 黑色小虫从虫卵壳里钻出,细如发丝的腿在青铜棺壁上轻轻一勾,就稳住了身形。 它背上的万象天宫图腾泛着暗纹,像是自带导航,调转方向后,便沿着棺壁缓缓爬向洞口——没有翅膀,却能在垂直的石壁上如履平地,爬过之处,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痕迹,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一丝阴冷。 而长沙黑石岭的石室里,众人还围着陨玉之眼,盯着蓝光中的地图讨论。 吴邪掏出手机,将地图拍下来,放大后指着一处标记:“这里是昆仑山脉的无人区,地图上标着‘天宫入口’,看来我们得往西北走。” 胖子凑过来,挠了挠头:“昆仑?那地方可冷得要命,还得备上羽绒服、睡袋,要是遇到雪崩,哭都没地方哭。” “不止这些。” 张起灵指尖点在地图边缘的一道细痕上,“这里有张家的警示纹,意思是‘邪祟聚居’,说明路上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得准备些驱邪的法器。” 阿宁从包里掏出几枚铜钱,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这些是我在青铜门里找到的,能暂时压制邪祟,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去长沙的古玩市场再淘些。” 小黑趴在陨玉旁,手指轻轻碰了碰陨玉之眼的蓝光,突然“呀”了一声:“师叔,这光里有东西!” 众人立刻看过去,只见蓝光中除了地图,还隐隐映出一道黑影——细长的身体,背上有纹路,像极了一只虫子。 “是棺里的那个虫卵!” 吴邪心里一紧,“它破壳了?还跟着地图的气息过来了?” 张起灵脸色凝重:“它背上的图腾和万象天宫相连,能感知到陨玉之眼的气息,恐怕会一路跟着我们去昆仑。 这虫子不简单,得尽快找到办法除掉它。” 众人不敢耽搁,收起陨玉之眼的蓝光后,便匆匆离开石室,准备返回吴山居收拾行装。 刚走出采石场,吴邪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吴山居老管家打来的:“小少爷,不好了!家里来了个奇怪的人,说要找您,还拿着一块青铜令牌,说您看了就知道!” “青铜令牌?”吴邪心里咯噔一下,“我马上回去!” 众人驱车赶回吴山居,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正是张家的麒麟纹。 老人看到吴邪,眼睛一亮,上前一步:“你就是吴邪?我是张家的守陵人,奉前代族长之命,来给你送东西。” “守陵人?” 张起灵上前,接过青铜令牌仔细查看,确认是张家的信物后,才开口,“前代族长是谁?送什么东西?”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吴邪:“是一本手记,里面记着万象天宫的秘密。 前代族长说,只有吴家后人,才能解开手记里的谜团。” 吴邪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线装手记,封面上写着“张家族长手记”。 他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开头第一句就让他心头一震:“万象天宫非天宫,乃封印之地,封印者,青铜门‘终极’之恶念也。” “恶念?”阿宁凑过来看,“难道‘终极’不是具体的东西,而是一种能影响人的恶念?” 老人点头:“没错。当年张家先祖为了封印这股恶念,建了万象天宫,用陨玉之眼作为封印核心。 可后来封印松动,恶念溢出,才有了青铜棺里的虫卵——那虫子,是恶念的载体,一旦让它靠近天宫,封印就会彻底破碎。” 众人这才明白,那只黑色小虫的真正目的。 吴邪握紧手记,看向众人:“我们必须赶在虫子之前到达万象天宫,加固封印!” 就在这时,小黑突然指着院子角落的墙根,小声说:“师叔,那里有个小黑点在动……” 众人立刻转头,只见一只黑色小虫正趴在墙根,背上的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它竟然已经追来了! 张起灵反应最快,掏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后扔向小虫。 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火光,直直冲向小虫。 可小虫却灵活地一躲,钻进了墙缝里,消失不见。张起灵皱眉:“它怕火,但速度太快,得想办法困住它。”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制的小盒子,递给吴邪:“这是张家的‘镇邪盒’,能困住恶念载体,你们带上它,到了天宫,用陨玉之眼的力量,就能彻底消灭它。” 吴邪接过镇邪盒,感觉沉甸甸的。他看了看天色,对众人说:“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昆仑!” 当晚,众人收拾好行装,将手记和镇邪盒小心收好。 小黑抱着新衣服,坐在床边,小声问吴邪:“师叔,我们能打败那只虫子吗?” 吴邪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当然能,我们还有小哥、胖爷和阿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而墙缝里的黑色小虫,正趴在暗处,一双微小的红眼睛盯着屋里的灯光,背上的图腾缓缓亮起——它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跟着众人,一起前往万象天宫的机会。 ------------ 第十三章:长白山 黑色小虫趴在墙缝深处,细小的红眼睛死死盯着屋内晃动的灯光,背上的万象天宫图腾像呼吸般明暗交替。 它感知着屋内众人的气息,尤其是吴邪身上那股淡淡的麒麟血味——那是指引它找到天宫的最佳路标。 每当有人靠近墙角,它就立刻缩成一团,将身体藏进砖缝的阴影里,连细微的动作都不敢有,只留一双红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屋内,吴邪正将张家族长手记摊在桌上,和张起灵、阿宁一起研究。 “手记里说,要加固万象天宫的封印,需要三样东西:陨玉之眼、麒麟血,还有‘张家心灯’。” 吴邪指着手记里的插图,“这心灯应该是用张家先祖的骨头制成的,可手记里没说藏在哪里。” 张起灵指尖拂过插图上的纹路,突然开口:“在长白山。 我小时候跟着族里的人去过一次,心灯藏在长白山的一处冰洞里,由雪妖守护。” “雪妖?” 胖子凑过来,咋舌道,“那玩意儿不是传说里的吗?真存在?” “存在。” 阿宁点头,“我在青铜门里见过关于雪妖的记载,它们靠吸食人的精气为生,普通武器伤不了它们,只能用火烧。” 众人正讨论着,小黑突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师叔,我困了。”吴邪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便摸了摸小黑的头:“走,带你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两人刚走到卧室门口,墙缝里的小虫突然动了——它感知到小黑身上的张氏分支血脉,知道跟着这个孩子,更容易混进众人的队伍。 趁着吴邪开门的瞬间,它展开细如发丝的翅膀(之前一直藏在翅膀下,没人发现),像一粒黑色的尘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小黑的衣角上。 小黑毫无察觉,跟着吴邪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小虫顺着衣角爬到床单上,找了个靠近枕头的褶皱处,蜷缩起来,背上的图腾渐渐暗下去,只留一丝微弱的气息,与小黑的气息融为一体,躲避着可能出现的探查。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众人就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胖子将羽绒服、睡袋等物资搬上车,嘴里还在念叨:“这昆仑之行,又是雪山又是雪妖,还有那只该死的虫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起灵检查了一遍镇邪盒,确认盒子的封印完好后,对吴邪说:“把镇邪盒带在身上,离小黑近点,他的血脉能暂时压制虫子的气息。” 吴邪点点头,将镇邪盒放进背包,又摸了摸小黑的头:“路上要跟紧我,别乱跑。” 小黑用力点头,攥着吴邪的衣角,跟着众人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吴山居,朝着昆仑山脉的方向开去。衣角上的小虫感受到车辆的震动,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红眼睛微微亮起,感知着越来越近的“天宫气息”——陨玉之眼就放在副驾驶座的包里,那股蓝光气息,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它不断向前。 车子驶离长沙城,进入山区后,道路渐渐变得崎岖。 吴邪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心里却有些不安:“小哥,你说那只虫子,会不会已经跟上我们了?” 张起灵目光扫过车内,最后落在小黑身上,眉头微蹙:“有小黑的血脉压制,它就算跟上了,也不敢轻易现身。我们只要到了长白山,拿到心灯,再去昆仑,就能在它孵化出恶念前,彻底消灭它。” 阿宁从包里掏出一瓶特制的驱虫粉,撒在车内的角落:“这是用曼陀罗和麒麟血混合制成的,能暂时驱赶邪祟,就算虫子在车里,也不敢靠近这些地方。” 胖子接过驱虫粉,往自己身上也撒了点:“还是小花想得周到,不然胖爷我总觉得身上痒,好像有虫子在爬。” 小黑坐在吴邪身边,突然挠了挠衣角:“师叔,我觉得衣服有点痒。” 吴邪低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笑着说:“可能是路上沾了灰尘,到了前面的镇子,我们给你换件新衣服。” 小黑点点头,没再说话。而他衣角上的小虫,正紧紧贴着布料,忍受着驱虫粉的刺激——它知道,只要坚持到万象天宫,就能完成“恶念”的使命,到时候,这些人都将成为它的“养料”。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朝着长白山的方向进发。 没人知道,一只承载着青铜门恶念的小虫,正藏在小黑的衣角上,跟着他们,一步步走向那座藏着终极秘密的万象天宫。而远方的昆仑山脉,此刻正被一场暴风雪笼罩,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旅程,注定充满艰险。 ------------ 第十四章:虫影初现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前行,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小黑靠在吴邪肩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枯树,小声问:“师叔,长白山是不是全是雪呀?我还从来没见过雪呢。” 吴邪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点头:“是呀,长白山的雪可厚了,能没过你的膝盖,到时候我们还能堆雪人。” 话刚说完,车顶突然传来“噼啪”声,细小的雪粒打在玻璃上,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视线瞬间被白茫茫的一片笼罩。 “这雪下得也太快了!”胖子握着方向盘,用力踩了踩刹车,车子在雪地上滑出一段距离才停下,“前面的路都看不清了,再开下去怕是要出危险。” 张起灵推开车门,寒风裹挟着雪沫灌进来,瞬间让车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他抬头望了望前方,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雪,是‘引路雪’,会让人迷失方向。 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雪小了再走。” 众人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木屋,屋顶积着厚厚的雪,看起来还算结实。 胖子立刻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朝着木屋的方向开去,好不容易才把车停在木屋门口。 刚走进木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角落里结着蜘蛛网,地上散落着几根枯枝。阿宁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枯枝生起一堆火,木屋瞬间暖和了许多。 小黑围着火堆转了两圈,突然挠了挠衣角,皱着眉头说:“师叔,我衣服上好像有东西在爬。” 吴邪心里一紧,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小黑的衣角——黑色的布料上,除了一点雪渍,什么都没有。 他又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一丝细微的冰凉,刚想再仔细找找,就被张起灵拉了一把。 “别碰。” 张起灵的声音低沉,目光盯着小黑的衣角,“是那只虫子,它在伪装。”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后,轻轻贴在小黑的衣角上。 符纸瞬间泛起红光,紧接着,一道细小的黑影从衣角里窜出来,想要往火堆的方向逃去。 “想跑?” 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抄起身边的木棍,朝着黑影砸去。 可虫子的速度太快,轻易就躲开了木棍,反而朝着阿宁的方向爬去。阿宁立刻掏出匕首,朝着虫子刺去,却只划破了地面的木板,虫子又钻进了缝隙里。 “这玩意儿也太灵活了!”胖子气得跺脚,“要是让它跑了,以后肯定没完没了!” 张起灵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木板的缝隙,突然开口:“它怕火,但更怕小黑的血脉。小黑,你过来,对着缝隙吹口气。” 小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对着缝隙轻轻吹了口气。 没过多久,一道细小的黑影从缝隙里爬了出来,身上的图腾失去了光泽,看起来虚弱了许多。 张起灵立刻掏出镇邪盒,打开盒盖,一股吸力从盒内传来,虫子瞬间被吸了进去。 “砰”的一声,张起灵关上盒盖,贴上一道符纸:“暂时困住它了,但它体内的恶念很强大,镇邪盒撑不了多久。 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心灯,才能彻底消灭它。” 众人松了口气,围着火堆坐下。吴邪打开张家族长手记,翻到关于长白山冰洞的那一页:“手记里说,冰洞在长白山的主峰附近,有雪妖守护。 雪妖最怕的是‘暖阳石’,我们得想办法找到这种石头。” “暖阳石?我好像在长沙的古玩市场见过!”胖子突然一拍大腿,“当时觉得那石头挺好看,就买了一块,现在还在我包里呢!” 他立刻翻找起来,没多久就掏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通体金黄,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张起灵接过石头,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没错,这就是暖阳石。 有了它,我们就能对付雪妖了。” 外面的雪渐渐小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众人决定在木屋里过夜,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小黑靠在吴邪身边,很快就睡着了。吴邪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又看了看桌上的镇邪盒,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危险,都要保护好小黑,保护好身边的人,彻底解开青铜门的秘密。 而镇邪盒里的黑色小虫,正在盒内不断冲撞,背上的图腾越来越亮——它在吸收盒内的气息,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逃脱的机会。 远方的昆仑山脉,暴风雪依旧没有停歇,万象天宫的方向,隐隐透出一道黑色的气息,仿佛在召唤着它的到来。 ------------ 第十五章:狐狸 昆仑风雪与天宫异动 镇邪盒里的黑色小虫还在不断冲撞,盒壁上的符纸被撞得微微发烫,透出淡淡的红光。 它感知着远方昆仑山脉传来的黑色气息,那股源自万象天宫的召唤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它体内的恶念。 每冲撞一次,它背上的图腾就亮一分,盒内原本纯净的镇邪之力,正被一点点染成黑色。 木屋外,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这次比之前更大,狂风呼啸着拍打门板,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徘徊。 张起灵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眉头皱得更紧:“外面有东西,不止一个。” 吴邪立刻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胖子也抄起了木棍,警惕地盯着门口。 阿宁则将小黑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暖阳石——石头的光泽在黑暗中愈发明显,散发出的暖意让周围的空气都柔和了几分。 “吱呀”一声,木门被风吹开一条缝,一道白色的影子飞快地闪了进来,落在火堆旁。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角还叼着一根羽毛,看起来格外诡异。 “这是雪狐,不过被恶念附身了。” 张起灵轻声说,“它是被镇邪盒里的虫子吸引过来的。” 话音刚落,更多的雪狐从门外涌了进来,它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围着镇邪盒不断转圈,发出“呜呜”的叫声。 胖子举起木棍,想要驱赶它们,却被张起灵拦住了:“别碰它们,它们只是被恶念控制了,杀了它们只会让恶念更强。”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点燃后扔向火堆,符纸燃烧的烟雾扩散开来,雪狐们立刻后退了几步,眼神里露出了恐惧。 “趁现在,我们走!”张起灵说完,率先朝着门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雪狐们想要追上来,却被符纸的烟雾挡住,只能在原地打转,发出不甘的叫声。 车子在雪地里艰难地行驶着,窗外的能见度越来越低,远处的山峰都被大雪笼罩,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小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雪景,突然指着远处说:“师叔,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山峰上,有一道黑色的气息直冲云霄,与昆仑山脉的暴风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黑色漩涡。 “那是万象天宫的方向!”吴邪心里一沉,“黑色气息越来越浓,说明封印快要破了!” 张起灵加快了车速,车子在雪地里飞驰,朝着那道黑色漩涡的方向驶去。 镇邪盒里的虫子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冲撞得更厉害了,盒壁上的符纸已经开始出现裂痕,黑色的气息从裂痕中渗出,在车内弥漫开来。 “不好,虫子要出来了!” 阿宁大喊着,立刻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镇邪盒的裂痕上。 符纸瞬间燃烧起来,黑色的气息被暂时压制住,但盒子的裂痕却越来越大,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众人下车一看,竟是一块巨大的冰块,冰块里冻着一具尸体——尸体穿着古代的服饰,手里还握着一把青铜剑,剑身上刻着的,正是万象天宫的图腾。 “这是张家的守陵人,应该是在守护天宫入口时被恶念困住的。” 张起灵轻声说,他走上前,用青铜刀轻轻敲了敲冰块,冰块瞬间碎裂,尸体掉在地上,化作了一堆白骨,只有那把青铜剑还完好无损。 吴邪捡起青铜剑,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图腾,突然发现图腾的纹路与镇邪盒里虫子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虫子的图腾就是天宫的钥匙!”他心里一震,“只要虫子靠近天宫,就能打开封印!” 众人不敢耽搁,继续朝着天宫的方向前进。越靠近,黑色气息就越浓,暴风雪也越猛烈,车子已经无法行驶,众人只能徒步前行。 小黑走在中间,阿宁拿着暖阳石在前面带路,张起灵和吴邪在两侧保护,胖子则在后面断后。 终于,在翻过一座山峰后,众人看到了万象天宫的入口——那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刻满了张家的族纹,黑色的气息从洞口不断涌出,与暴风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任何人靠近。 镇邪盒里的虫子突然停止了冲撞,盒壁上的裂痕不再扩大,反而开始愈合。 众人正感到奇怪,却见洞口的黑色屏障突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缝隙里飞了出来,落在镇邪盒上——正是那只黑色的虫子!它不知何时破盒而出,背上的图腾亮得刺眼,正朝着洞口飞去。 “拦住它!” 张起灵大喊着,率先朝着虫子追去。众人也立刻跟上,却见虫子飞进了洞口,黑色屏障瞬间关闭,将众人挡在了外面。 洞口的族纹开始发光,黑色的气息越来越浓,整个山峰都开始震动起来。 吴邪看着紧闭的洞口,握紧了手里的青铜剑:“别担心,我们还有青铜剑和暖阳石,一定能打开洞口,阻止虫子!” 众人点了点头,开始研究洞口的族纹,寻找打开洞口的方法。 而洞内,黑色的虫子正朝着天宫的深处飞去,它的目标,是那枚藏在天宫中央的陨玉之眼——只要吸收了陨玉之眼的力量,它就能彻底释放青铜门的恶念,让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 ------------ 第十六章:决战 黑色小虫在洞内飞速穿行,翅膀扇动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埃,背上的万象天宫图腾如同活物般闪烁,指引着它朝着核心方向飞去。 洞内的通道两侧刻满了张家的祭祀纹路,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黑光,像是在为它的到来铺路——每飞过一道纹路,小虫身上的气息就强盛一分,原本细如发丝的身体,竟缓缓膨胀起来,红眼睛里的凶光也愈发浓烈。 而洞外,众人正围着洞口的族纹焦急万分。吴邪握着青铜剑,尝试将剑尖抵在族纹的凹槽处,可剑身刚碰到族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 “不行,普通的触碰没用。”他皱着眉,看向张起灵,“小哥,手记里有没有说怎么打开洞口?” 张起灵蹲下身,指尖拂过族纹上的一道裂痕,突然开口:“需要用麒麟血和暖阳石的力量,两者结合才能激活族纹。” 他看向吴邪,“你的血,加上阿宁手里的暖阳石,试试。” 吴邪立刻掏出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族纹的凹槽里。 阿宁也将暖阳石放在族纹的中央,石头的金光与鲜血的红光交织在一起,顺着族纹的纹路缓缓流动。 没过多久,洞口的黑色屏障开始出现裂痕,“咔嚓”一声,屏障彻底破碎,洞内的黑色气息汹涌而出,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快进去!”张起灵率先冲进洞内,众人紧随其后。洞内的通道狭窄而曲折,两侧的纹路散发着黑光,让人头晕目眩。 小黑紧紧攥着吴邪的衣角,小声说:“师叔,我感觉好冷,好像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吴邪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们在。” 话音刚落,通道两侧的墙壁突然伸出无数根黑色的藤蔓,朝着众人缠来。胖子立刻举起木棍,用力抽打藤蔓,可藤蔓却越缠越紧,很快就将他的腿缠住了。 “这些藤蔓是恶念化成的,用暖阳石!”阿宁大喊着,将暖阳石递到胖子面前。 石头的金光一碰到藤蔓,藤蔓就瞬间枯萎,化作一滩黑水。 众人见状,纷纷靠近暖阳石,借着石头的光芒,顺利穿过了通道。 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万象天宫。 宫殿的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陨玉,陨玉的中央,陨玉之眼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而那只黑色小虫,正趴在陨玉之眼上,贪婪地吸收着蓝光的力量,它的身体已经膨胀到拳头大小,背上的图腾亮得刺眼。 “住手!” 张起灵大喊着,掏出青铜刀,朝着小虫砍去。 小虫察觉到危险,立刻从陨玉之眼上飞起来,躲开了青铜刀的攻击。 它朝着吴邪扑去,嘴里吐出一道黑色的毒液,吴邪急忙躲闪,毒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大坑。 “用镇邪盒!” 吴邪大喊着,将之前被虫子撞碎的镇邪盒碎片扔向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碎片,念动咒语,碎片突然发出红光,在空中组合成一个完整的镇邪盒,朝着小虫飞去。 小虫想要躲开,却被镇邪盒发出的吸力困住,无法动弹。 “快用陨玉之眼的力量!” 阿宁大喊着,将暖阳石递给吴邪,“只有陨玉之眼的力量,才能彻底消灭它!” 吴邪接过暖阳石,跑到陨玉面前,将石头放在陨玉之眼上。 暖阳石的金光与陨玉之眼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光束,朝着小虫射去。 小虫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背上的图腾也渐渐暗淡。 它想要最后一次释放恶念,却被镇邪盒的力量压制住,最终化作一滩黑水,被镇邪盒吸收。 陨玉之眼的蓝光渐渐恢复正常,洞内的黑色气息也慢慢消散,两侧墙壁上的纹路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小黑跑到吴邪身边,兴奋地说:“师叔,我们赢了!”吴邪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是啊,我们赢了。” 张起灵走到陨玉面前,看着陨玉之眼,轻声说:“青铜门的恶念被彻底消灭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阿宁和胖子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万象天宫,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宫殿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立刻警惕起来,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吴邪的三叔,吴三省!他穿着一身探险服,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精神矍铄。 “三叔!”吴邪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了他。吴三省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傻小子,我就知道你能行。” 原来,吴三省一直躲在万象天宫里,观察着恶念的动向,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来帮忙。 现在恶念被消灭了,他也终于可以出来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洞外走去。洞外的暴风雪已经停了,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远处的山峰清晰可见,空气里满是清新的气息。 “我们回家吧。”吴邪笑着说,众人点了点头,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小黑走在中间,手里拿着一块从天宫里捡来的小石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 第十七章:信物 青铜门内的黑暗里,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深处渗出,落在那人苍白的脸上。 他睫毛轻颤,像蝶翼掠过沉寂的时光,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瞳孔是极深的墨色,映着门内永恒的幽暗,却在看清周遭环境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穿着一身早已褪色的黑色长袍,袖口绣着模糊的麒麟纹,布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不知已在这门内沉睡了多久。 手指动了动,指尖触到冰冷的青铜地面,传来熟悉的、属于张家古楼的气息。他撑着地面坐起身,动作缓慢却稳健,目光扫过四周堆积的骸骨——那是历代守陵人的遗骨,每一具都保持着守护的姿态,指尖指向门内最深处的方向。 “过了多久了?” 他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抬手摸向胸口,那里藏着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张”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这是张家族长的信物,也是打开青铜门的钥匙。 他站起身,朝着门内深处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面的青铜纹路就亮起一道微光,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与万象天宫图腾一模一样的纹路,只是纹路的中心,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青铜匣子,匣子就“咔嗒”一声打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用古老的篆书写着几行字:“终极非恶,乃天地平衡之枢纽。恶念已除,枢纽将启,张家使命,至此终结。” 羊皮卷的最后,还画着一幅简易的地图,标注着通往外界的路径,终点正是吴山居的方向。 他将羊皮卷收好,目光望向青铜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那是释然,也是期待。 与此同时,正在返程的吴邪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疑惑地说:“谁在想我?” 胖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能有谁,肯定是小黑那小子,在想你给他买的糖。” 小黑立刻反驳:“我才没有!”车厢里顿时充满了笑声,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没人知道,青铜门内的那人已经踏上了通往外界的路。 他的步伐坚定,目光清澈,带着张家千年使命终结后的轻松。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吴邪会在吴山居的门口,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手里拿着青铜令牌,笑着说:“好久不见,吴邪。” 而那扇矗立了千年的青铜门,在那人离开后,缓缓闭合,门身上的麒麟纹渐渐暗淡,最终与周围的山石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是门内深处的石台旁,那堆守陵人的骸骨,依旧保持着守护的姿态,见证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与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青铜门彻底闭合的刹那,石台旁的骸骨突然有了细微的异动——最前排那具骸骨的指骨轻轻颤动,原本松散搭在膝盖上的青铜匕首,竟缓缓滑落,刀柄稳稳地停在石台边缘,与青铜匣子形成一道工整的直线,像是在完成最后的仪式。 阳光透过通道缝隙,偶尔洒进几缕微光,落在骸骨的颅腔里,映出空洞却仿佛带着坚守的轮廓。 这些骸骨有的手指紧扣石壁,有的脊背依旧挺直,哪怕皮肉早已化为尘土,骨骼的姿态却始终没变——他们曾是张家最忠诚的守护者,从青丝到白发,从鲜活到枯骨,都在践行着“守门护枢”的誓言,如今终于等到使命终结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通道深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之前从青铜门内苏醒的那人折返而来。他手里多了一把新鲜的艾草,是从外界山道旁采来的,带着山野的清香。 他蹲下身,将艾草轻轻放在骸骨堆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故友:“千年了,辛苦你们了。” 艾草的香气在幽暗的通道里散开,与青铜的冷味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那人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骸骨与石台,转身朝着外界走去——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只留下艾草在微光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着这份迟来的告别。 而此刻的吴山居,正热闹非凡。吴三省坐在院子里,和胖子、张起灵喝着茶,手里把玩着从万象天宫带回来的青铜碎片,嘴里说着当年在古墓里的趣事。 小黑则拉着吴邪,在院子里放风筝,风筝上画着麒麟图腾,在蓝天下飞得又高又稳,引得路过的村民纷纷驻足观看。 阿宁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掏出手机,给远方的朋友发了条消息:“一切安好,恶念已除,以后可以安心生活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她收起手机,转身走进厨房,帮着老管家准备晚饭——锅里炖着的鸡汤香气四溢,飘满了整个院子。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吴山居的屋顶上,将瓦片染成温暖的橘色。 吴邪牵着小黑的手,走进院子,看到吴三省和张起灵正在下棋,胖子则在一旁支招,偶尔还会因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 这样的场景,是吴邪曾经梦寐以求的平静,如今终于成真。 他不知道,在遥远的青铜门方向,那堆守陵人的骸骨依旧保持着守护的姿态,只是在艾草的香气中,他们的指骨轻轻下垂,像是终于卸下了千年来的重担。 而那扇闭合的青铜门,再也没有亮起过光芒,仿佛与山川大地融为一体,将所有的秘密与过往,都封存进了岁月的长河里。 新的时代,正随着落日余晖,缓缓拉开序幕。 ------------ 第十八章:归墟之眼 雨丝还在吴山居的青瓦上敲着细碎的节奏,吴邪刚把一块桂花糕递到小黑手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不是熟悉的脚步声,而是一枚青铜令牌落在青石板上的脆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槛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对襟长衫,袖口绣着一道极淡的麒麟纹,与张起灵身上的图腾既相似又不同。 他手里握着一个陈旧的木盒,目光掠过院中的众人,最终落在张起灵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张族长,好久不见。” 张起灵握着木剑的手顿了顿,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这道麒麟纹,是张家“外脉”的标记,他以为这一脉早在几十年前就已消失。 “你是谁?” 他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男人将木盒放在石桌上,缓缓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兽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幅复杂的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地名:“归墟之眼”。 “我是张家外脉的守脉人,”男人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以为消灭了青铜门的恶念,就是结局?其实那只是‘终极’的第一层面纱。” 吴邪心里一沉,拿起兽皮卷仔细查看——地图边缘的注释用的是古老的篆体,翻译过来竟是:“万象天宫封印的,不过是终极的‘影’,真正的核心,在归墟之眼。” 他抬头看向男人:“归墟之眼在哪里?这和张家又有什么关系?” “归墟之眼在东海的海底,”男人缓缓开口,“那里藏着张家真正的使命——守护‘时间的裂隙’。 青铜门的恶念只是裂隙溢出的一缕气息,若不封住裂隙,迟早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来。” 他顿了顿,看向小黑:“这孩子是张氏分支的最后血脉,只有他的族纹,能打开归墟之眼的入口。” 小黑攥紧了吴邪的衣角,眼神里有紧张却没有退缩:“我能帮上忙吗? 就像上次帮你们找陨玉之眼一样?”吴邪摸了摸他的头,转头看向张起灵——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胖子拍了拍石桌:“怕什么!不就是海底吗? 胖爷我还没潜过深海呢! 正好去见识见识!”阿宁也点头:“我可以联系最好的潜水设备,保证万无一失。” 吴三省将紫砂壶里的茶倒满,递给男人:“既然是张家的使命,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男人接过茶杯,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归墟之眼的入口每二十年才会打开一次,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 他起身看向院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终极从不是止步,而是新的开始——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终极’。” 吴邪看着石桌上的兽皮卷,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张起灵的眼神依旧沉静,胖子的脸上满是期待,小黑握着木剑的手充满力量。 他突然笑了,将桂花糕递到男人手里:“先尝尝我们吴山居的桂花糕,准备的事,慢慢来。 毕竟这一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院中的老槐树上,一只喜鹊突然落下,叼起一块掉落的桂花糕,朝着远方飞去。阳光重新洒满院子,温暖而明亮,只是这一次,众人心里都清楚——平静的日子或许只是短暂的休憩,新的冒险,已在不远处的归墟之眼,悄然等待着他们。 ------------ 第十九章:新征程 喜鹊叼着桂花糕掠过吴山居的屋顶,翅膀划过阳光留下细碎的影子,最终消失在远处的巷口。 小黑踮着脚望着它飞走的方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突然转头对吴邪说:“师叔,那只喜鹊会不会也去归墟之眼呀?” 吴邪被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它呀,大概是去给同伴分享好吃的了。 咱们的归墟之眼,可得等准备好才能去。” 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落在了石桌上的兽皮卷上——地图上标注的“归墟之眼”被朱砂圈了个红圈,旁边还画着几簇波浪纹,隐约能看出海底暗流的走向,光是看着,就透着一股深海的寒意。 张起灵走到兽皮卷旁,指尖拂过波浪纹的线条,突然开口:“归墟之眼附近有‘噬魂流’,能吞掉人的意识,普通潜水设备没用。” 他转头看向吴三省,“三叔,你当年在西沙海底有没有见过类似的洋流?” 吴三省皱着眉回忆了片刻,点头道:“见过一次,当年跟队里的人去探沉船,有个伙计不小心被卷进去,出来后就跟丢了魂似的,嘴里只念叨‘眼睛在看’。 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归墟之眼附近的噬魂流。” “那得找能抵御噬魂流的东西。” 阿宁掏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古籍照片,“我之前在青铜门里看到过记载,‘鲛人珠’能护住人的意识,这种珠子只在东海深海的鲛人墓里有。” 胖子立刻拍着胸脯:“鲛人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认识个老海客,当年跟他一起捞过沉船,他肯定知道鲛人墓的位置!”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给老海客打电话,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比起安稳的日子,他骨子里还是更怀念冒险的刺激。 小黑凑到张起灵身边,指着兽皮卷上的族纹:“师傅,是不是只有我的族纹能打开入口呀?” 张起灵蹲下身,认真点头:“嗯,但你不用怕,到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小黑用力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小木剑,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的日子,吴山居彻底忙碌起来。胖子带着老海客送来的鲛人墓地图,每天对着地图研究路线;阿宁联系了国外的装备商,定制能抵御深海高压和噬魂流的潜水服;吴三省则翻出了压箱底的航海图,标注出从杭州到东海的最佳航线;张起灵则每天教小黑练习张氏分支的族纹咒语,确保到时候能顺利激活入口。 吴邪也没闲着,他把爷爷的笔记重新翻了一遍,在最后几页找到了一段被墨水盖住的文字——用清水擦拭后,竟露出了关于归墟之眼的记载:“归墟之眼,乃时间裂隙之锁,锁芯为‘定魂玉’,需麒麟血与分支族纹共同催动,方可封裂隙。” “定魂玉!” 吴邪拿着笔记跑到众人面前,“原来除了鲛人珠,还需要定魂玉才能封住裂隙!”张起灵接过笔记,目光落在“定魂玉”三个字上,沉声道:“定魂玉在长白山的冰洞里,当年我去拿心灯时见过,被雪妖守着。” “那咱们得分两路走!” 胖子立刻提议,“一路去长白山取定魂玉,一路去东海找鲛人珠,这样能节省时间!” 众人商量后决定,张起灵带着小黑去长白山,吴邪、胖子和阿宁去东海找鲛人珠,吴三省则留在吴山居,整理后续需要的装备和资料。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张起灵牵着小黑的手,站在吴山居门口,对吴邪说:“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 吴邪点头,递给他一个装着麒麟血的小瓶子:“这个你拿着,遇到雪妖时或许能用。” 小黑突然抱住吴邪的腿,小声说:“师叔,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呀,我还等着跟你一起看归墟之眼的海底呢!” 吴邪弯腰抱了抱他,笑着说:“一定,到时候咱们还要一起在海底捡贝壳呢。” 两拨人分别坐上了前往长白山和东海的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阳光洒在车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吴山居院中的老槐树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而那只叼走桂花糕的喜鹊,又落在了槐树枝上,朝着车子驶去的方向鸣叫了两声,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 第二十章:雪妖 喜鹊的鸣叫声还在吴山居上空回荡,两辆车已分别拐出巷口,朝着长白山与东海的方向驶去。 阳光透过车窗,在吴邪的手背上投下暖光,他指尖摩挲着兽皮卷边缘,目光落在“鲛人墓”的标注上——那里被老海客用红笔圈出,旁边写着“潮汐门,子时开”,字迹潦草却透着谨慎。 “老海客说,鲛人墓藏在东海的‘黑礁湾’,那里每天只有子时会退一次潮,露出墓门的缝隙。” 胖子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窗外飞速倒退的海岸线,“咱们得赶在三天后的大潮前到,不然又得等半个月。” 阿宁坐在副驾驶座上,正调试着深海探测仪,屏幕上的波纹缓缓跳动:“探测仪已经校准好了,能探到水下五百米的动静,噬魂流一出现就会报警。” 而前往长白山的车上,小黑正趴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染上白霜的树木,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雪山:“师傅!你看!那是不是长白山呀?” 张起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长白山主峰在阳光下泛着银白的光,像一柄插入云霄的利剑。 “快到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递给小黑,“山上冷,穿上别冻着。” 车子驶进长白山脚下的小镇时,天色已暗。两人找了家民宿住下,店主是个憨厚的老人,听说他们要去冰洞。 脸色立刻变了:“小伙子,最近别去冰洞啊,前几天有几个探险的进去,就没出来过,有人说看到洞里有白影飘着,像是雪妖出来了。” 张起灵谢过老人的提醒,心里却更确定——定魂玉就在冰洞里,雪妖的异动,或许正是因为感知到了外人的气息。 深夜,张起灵带着小黑悄悄出发,借着月光朝着冰洞的方向走。 山路崎岖,积雪没到小腿,小黑却没喊累,紧紧跟着张起灵的脚步,手里还攥着那把小木剑。 快到冰洞时,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小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师傅,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张起灵立刻停下脚步,将小黑护在身后,青铜刀握在手中。 没过多久,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冰洞里飘了出来,正是雪妖——它的身体半透明,眼睛是血红色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朝着两人飘来。 “别害怕,它的弱点在眉心。”张起灵轻声说,将之前吴邪给的麒麟血瓶子递给小黑,“等会儿我引开它,你把血滴在它的眉心。” 小黑点头,握紧了瓶子。张起灵朝着雪妖冲去,青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雪妖立刻躲闪,朝着小黑飘去。 就在这时,小黑将麒麟血朝着雪妖的眉心泼去,血滴落在雪妖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雪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身体渐渐融化,最终化作一滩冰水。 两人走进冰洞,洞内的温度更低,墙壁上结着厚厚的冰花。 张起灵用青铜刀敲开冰面,露出里面的定魂玉——玉是淡蓝色的,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正嵌在一块巨大的冰块里。 “找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定魂玉取下来,递给小黑保管,“收好它,别弄丢了。” 而东海的黑礁湾,吴邪三人已经乘着租来的渔船,在海上漂泊了两天。 这天夜里,探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波纹变得剧烈起来。“噬魂流来了!”阿宁立刻喊道,胖子赶紧调整船的方向,试图避开噬魂流。 可噬魂流的速度太快,瞬间就追上了渔船,船身剧烈摇晃起来,吴邪手里的兽皮卷差点掉进海里。 “快把鲛人珠拿出来!”阿宁大喊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颗莹白的珠子——正是之前从古籍里找到的方法,用鲛人珠能暂时抵御噬魂流。 珠子刚拿出来,周围的晃动就渐渐停止了,噬魂流像是遇到了阻碍,缓缓退去。三人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船底的阴影里,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悄悄跟着他们,朝着黑礁湾的方向游去。 两路人马,一南一北,都在朝着目标靠近。 而吴山居的老槐树下,那只喜鹊又落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水草——水草上还沾着一点黑色的黏液,与当年青铜棺里虫卵的气息,一模一样。 ------------ 第二十一章:定魂玉! 喜鹊将沾着黑黏液的水草丢在老槐树根旁,歪着脑袋叫了两声,像是在警示什么,随后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消失在巷口的炊烟里。 黏液落在泥土上,竟慢慢渗入地下,在树根处留下一道细微的黑色痕迹,与槐树的纹路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而此刻的长白山冰洞内,张起灵正带着小黑往洞外走。 定魂玉被小黑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淡蓝色的微光透过布料映出来,在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突然,小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张起灵及时扶住他,却发现他怀里的定魂玉竟微微发烫,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 “怎么了?”张起灵皱眉,伸手摸向定魂玉——指尖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玉面上竟缓缓浮现出一道黑色纹路,与当年青铜棺里虫卵的纹路一模一样! “不好,是恶念的痕迹!”他立刻将定魂玉从黑怀里取出来,用符纸包裹住,可符纸刚碰到玉面就燃烧起来,黑色纹路反而愈发清晰。 小黑吓得抓紧了张起灵的衣角:“师傅,定魂玉怎么了?是不是坏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目光凝重地看向洞外:“不是坏了,是有人用恶念污染了它。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把定魂玉交给吴邪他们。” 与此同时,东海黑礁湾的渔船上,吴邪三人正准备潜入海底寻找鲛人墓。 阿宁检查潜水服时,突然发现胖子的潜水服袖口沾着一点黑色黏液,与张起灵之前描述的虫卵黏液一模一样! “胖子,你袖口这是什么?”她指着黏液,语气紧张。 胖子低头一看,挠了挠头:“不知道啊,刚才在船边洗手时沾上的吧?” 吴邪立刻凑过来,用匕首挑起一点黏液,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正是当年青铜棺里虫卵的味道! “是恶念的黏液!”他心里一沉,“有人跟着我们,而且很可能已经去过鲛人墓了!”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穿戴好潜水服,潜入海底。 水下五百米处,黑礁湾的礁石群在探照灯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狰狞,鲛人墓的入口就藏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墓门已经被打开,里面透出一股黑色的气息。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危险。”吴邪打着手势,率先钻进墓门。 墓道里布满了鲛人骸骨,它们的手指都指向墓的深处,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在警示危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沙沙”声,三人立刻停下脚步,探照灯的光芒照过去——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虫子正趴在鲛人墓的主棺上,它的背上刻着万象天宫的图腾,嘴里正吐着黑色的黏液,腐蚀着主棺的木材。 “是虫卵孵化的虫子!” 胖子大喊着,举起潜水服里的特制匕首,朝着虫子冲去。 虫子察觉到危险,立刻转过身,吐出一道黑色的毒液,吴邪急忙拉着胖子躲开,毒液落在礁石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大坑。 阿宁趁机绕到虫子身后,用匕首刺向它的背部,可匕首刚碰到虫子的外壳就被弹开,反而激怒了它。 虫子朝着阿宁扑去,张牙舞爪的样子格外吓人。 就在这时,吴邪突然想起怀里的定魂玉——虽然还没拿到,但他身上带着之前从青铜门里取来的麒麟血。 他立刻掏出麒麟血,朝着虫子泼去,血滴落在虫子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虫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慢慢融化。 而长白山的张起灵和小黑,也终于赶到了与吴邪约定的汇合点。 看到定魂玉上的黑色纹路,吴邪心里一紧:“看来恶念并没有彻底消失,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张起灵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不管是谁,我们都要阻止他。 归墟之眼的裂隙不能被打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收拾好东西,重新登上渔船,朝着归墟之眼的方向驶去。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而吴山居的老槐树下,那道黑色痕迹已经蔓延到了树干上,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在预示着,旧的恶念尚未消散,新的危险已在悄然酝酿。 ------------ 第二十二章:恶念 渔船划破粼粼波光,朝着归墟之眼的方向驶去。 吴邪靠在船舷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定魂玉——玉面的黑色纹路虽被符纸暂时压制,却仍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像极了当年青铜棺里的气息。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那里水雾弥漫,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阴影在水下移动,速度快得惊人。 “天真,你看啥呢?” 胖子拿着一个烤红薯走过来,递给他一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咱们找到归墟之眼,封了那破裂隙,就回去吃吴山居的桂花糕。” 吴邪接过红薯,咬了一口,温热的甜意驱散了些许寒意,却没压下心底的不安:“胖子,你没觉得这海太安静了吗? 连只海鸟都没有。” 话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 阿宁立刻冲到驾驶舱,打开水下探测仪——屏幕上,一道巨大的黑影正绕着渔船游动,体型堪比一艘小型快艇,身上还覆盖着厚厚的鳞片,看不清具体模样。 “是‘深海鳞蛟’!”阿宁脸色一变,“古籍里说,这种怪物守护着归墟之眼的外围,会攻击靠近的船只!” 张起灵立刻握紧青铜刀,走到船尾:“它怕火和麒麟血。 胖子,把备用的汽油拿出来,吴邪,准备好麒麟血。” 胖子立刻翻出汽油桶,阿宁则启动了船上的探照灯,强光直射向水下的黑影。 鳞蛟被强光刺激,猛地从水里跃出,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嘴,朝着渔船扑来。 “就是现在!” 张起灵大喊一声,胖子立刻将汽油泼向鳞蛟,吴邪则将麒麟血洒在火焰上,火借风势,瞬间点燃了鳞蛟身上的汽油。 鳞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回海里,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黑色的血液在海面上扩散开来,却很快被海水稀释。 众人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鳞蛟的尸体沉入海底时,一道细小的黑色影子从它的鳞片下钻了出来,像一根墨色的线,悄无声息地附着在船底,跟着渔船继续前行。 而杭州吴山居,老槐树的黑色纹路已蔓延到了枝干,连树叶都开始变得暗沉。 留守的吴三省正坐在院子里整理航海图,突然听到槐树上传来“咔嚓”一声——一根树枝断裂,掉在地上,断口处竟渗出黑色的黏液,与长白山定魂玉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不好!” 吴三省立刻站起身,走到槐树旁,蹲下身查看黏液。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有东西打翻了。 他急忙冲进屋里,只见原本放在桌上的青铜碎片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从窗户延伸到屋外,消失在巷口。 “是有人来偷青铜碎片!”吴三省立刻掏出手机,给吴邪打了个电话,语气急促,“小邪,你们小心!有人潜入吴山居,偷走了青铜碎片,还在老槐树上留下了恶念的痕迹,恐怕是冲着归墟之眼来的!” 电话那头的吴邪心里一沉:“三叔,你没事吧? 我们现在就往回赶!”“不用!”吴三省立刻阻止,“你们先去归墟之眼,这里我能应付。 我已经联系了老伙计,会尽快查出是谁干的。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先封住裂隙!” 挂了电话,吴邪将情况告诉众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张起灵握着青铜刀,目光坚定:“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们都不能停下。 归墟之眼的裂隙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阿宁点头:“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对方赶到前封住裂隙。” 渔船加快了速度,朝着归墟之眼的方向驶去。海面上的水雾越来越浓,空气也变得阴冷起来,远处的海平面隐约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漩涡,正是归墟之眼的入口。 而船底的黑色影子,此刻正缓缓爬上船身,朝着船舱的方向移动,背上的纹路在水雾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一场围绕归墟之眼的较量,即将在深海之上,拉开序幕。 ------------ 第二十三章:恶灵 黑色影子贴着船身的钢板缓缓蠕动,背上的红光在水雾里忽明忽暗,像暗夜里跳动的鬼火。 它爬到船舱门口时,突然停下动作——里面传来小黑均匀的呼吸声,张氏分支的血脉气息让它本能地忌惮,却又被船舱内定魂玉的微光吸引,细小的触须在门缝里试探着,迟迟不敢贸然闯入。 舱内,小黑正抱着装定魂玉的锦盒睡觉,梦里还念叨着“师叔,贝壳好漂亮”。 张起灵坐在旁边,指尖摩挲着青铜刀的纹路,目光始终盯着舱门——他能隐约感知到门外的阴冷气息,那是与恶念同源的味道,比之前遇到的鳞蛟更危险。 “来了。” 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刚守在船舷的吴邪和胖子立刻冲进船舱,阿宁则握紧了装着鲛人珠的锦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话音未落,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一道黑色触须猛地射向小黑怀里的锦盒! 张起灵反应极快,青铜刀横劈过去,触须瞬间被斩断,掉在地上化作一滩黑水,却很快又凝聚成细小的黑影,朝着墙角钻去。 “别让它跑了!” 胖子举起特制的火焰喷射器,对准黑影喷出火焰。 黑影被火焰逼得无处可逃,突然膨胀起来,露出原本的模样——竟是一只半人高的黑色虫子,背上的纹路与归墟之眼的图腾一模一样,嘴里还叼着一块青铜碎片,正是从吴山居偷走的那一块! “是它偷了青铜碎片!” 吴邪认出碎片,立刻掏出麒麟血,朝着虫子泼去。 血滴落在虫子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虫子发出刺耳的尖叫,转身撞向船壁,想要破船逃进海里。 阿宁早有防备,将鲛人珠掷向虫子,珠子在空中炸开,蓝光形成一道屏障,将虫子困在其中。 虫子在屏障里疯狂冲撞,背上的纹路红光暴涨,竟开始吸收屏障的蓝光。 张起灵抓住机会,青铜刀直刺虫子的要害——那里正是纹路的中心。 “噗嗤”一声,虫子的身体被刺穿,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挣扎了几下,最终不动了,背上的纹路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吴邪捡起地上的青铜碎片,发现碎片上刻着归墟之眼的启动纹路,与兽皮卷上的记载完全吻合:“它想用碎片启动归墟之眼的入口,打开时间裂隙!” 众人刚松口气,渔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比之前遇到鳞蛟时更猛烈。船外传来阿宁的惊呼:“快来看!归墟之眼的漩涡变大了!” 众人冲到船舷,只见远处的黑色漩涡正不断扩张,海水疯狂地朝着漩涡中心涌去,天空也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密布,闪电在云层里翻滚。 更可怕的是,漩涡周围的海面上,浮现出无数道黑色的影子,都是与刚才相似的虫子,正朝着渔船的方向游来。 “是恶念的军团!”张起灵脸色凝重,“它们想借着归墟之眼的力量,彻底释放时间裂隙里的东西。” 小黑紧紧抓住吴邪的衣角,却没有退缩,反而举起手里的小木剑:“师叔,我能帮忙!我可以用族纹激活定魂玉,封住裂隙!” 吴邪看着小黑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深吸一口气:“好!我们现在就靠近归墟之眼,按照计划,小黑用族纹激活定魂玉,我和小哥用麒麟血催动,胖爷和阿宁负责挡住那些虫子!” 胖子扛起火焰喷射器,咧嘴一笑:“放心!有胖爷在,这些虫子别想靠近半步!”阿宁也点头,从包里掏出更多的鲛人珠,准备随时形成屏障。 渔船迎着风浪,朝着归墟之眼的漩涡驶去。黑色的虫子越来越近,有的已经爬上了船身,火焰和蓝光在海面上交织,映得漩涡里的海水忽明忽暗。 ------------ 第二十四章:进入归墟之眼 胖子扛着火焰喷射器,火舌在船舷前划出一道炽热的屏障,爬上船身的黑色虫子一碰到火焰就“滋啦”作响,化作滩滩黑水顺着甲板缝隙流回海里。 “他娘的!这虫子没完没了了!”他骂着,手腕一转,火焰扫向另一侧爬上来的虫群,浓烟裹着焦臭味在海面上弥漫。 阿宁的鲛人珠已用去大半,她将最后几颗珠子攥在手心,目光紧盯着海面——水里的虫影密密麻麻,像一片移动的墨色暗礁,正随着渔船的动向围拢过来。 “吴邪!漩涡中心的裂隙在扩大!再拖下去我们会被吸进去!” 她突然大喊,手指向归墟之眼的方向。 吴邪抱着小黑躲在船舱门口,定魂玉在锦盒里烫得发烫,淡蓝色的微光透过布料,竟与漩涡里渗出的阴冷气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小哥!我们得加快速度!” 他朝着船头的张起灵喊道。 张起灵此刻正站在船首,青铜刀斜指海面,刀刃上沾着的虫血还在往下滴。 他没回头,只是突然抬手将刀掷出——青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刺穿了一只正要跃上船的巨型虫子的要害。 那虫子发出刺耳的尖啸,庞大的身躯砸在甲板上,黑色的血液喷溅开来,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护住小黑和定魂玉。” 张起灵纵身跃起,接住落下的青铜刀,转身对吴邪说完,便提着刀冲向船尾的虫群。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每一刀落下都能斩断数只虫子,可虫群像是源源不断,刚清理掉一批,又有更多从海里爬上来。 小黑紧紧抱着锦盒,突然指着船底大喊:“师叔!下面有东西在撞船!” 吴邪立刻趴在甲板上,耳朵贴着钢板——果然能听到“咚咚”的撞击声,而且越来越密集,船身也随之晃动得更厉害,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水下蓄意破坏。 “是鳞蛟的同类!不止一只!” 阿宁脸色一变,她之前在古籍里见过记载,深海鳞蛟常以族群活动,一旦被激怒便会疯狂攻击目标。 话音刚落,船身猛地一震,右侧船舷被撞出一个大洞,海水瞬间涌进船舱。 “快堵洞!” 胖子立刻放下火焰喷射器,和吴邪一起用木板堵住洞口,可海水的压力太大,木板刚钉上就被冲开。 张起灵见状,立刻将青铜刀插进洞口缝隙,又用符纸贴在周围,符纸燃烧的红光暂时挡住了海水,却也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归墟之眼的漩涡突然加速旋转,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心传来,渔船被硬生生往漩涡方向拉扯。 甲板上没来得及清理的虫尸被吸向空中,又被漩涡卷进深海。 阿宁抓住船舷的栏杆,指着漩涡中心:“你们看!裂隙里有光!” 众人抬头望去——漩涡中心的细微裂缝里,正透出一道诡异的紫光,那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盖过了火焰与蓝光的交织。 更可怕的是,裂缝周围的海水开始凝固,形成一道道冰棱,朝着渔船的方向延伸过来。 “是时间裂隙的力量开始外泄了!” 张起灵握紧青铜刀,目光坚定,“我们必须在冰棱缠住船之前,靠近裂隙!小黑,准备用族纹激活定魂玉!” 小黑用力点头,将锦盒抱在胸前,脖颈处的族纹开始隐隐发烫。 吴邪擦了擦脸上的海水,捡起地上的火焰喷射器递给胖子:“胖爷,你继续挡住虫群,我和小哥护着小黑去船头,阿宁你负责稳住船身!” 分工完毕,众人再次投入战斗。火焰在海面上跳跃,蓝光屏障顽强抵抗着虫群,青铜刀的寒光不断闪过,而归墟之眼的漩涡中心,那道透着紫光的裂隙,正像一张张开的巨口,等待着他们踏入。 ------------ 第二十五章:失散 冰冷的海水像失控的巨兽,将渔船撕成碎片的瞬间,一股更猛烈的吸力从漩涡中心爆发。 吴邪只觉得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怀里的小黑瞬间被冲开,他伸手去抓,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海水,视线里最后留下的,是小黑脖颈处族纹闪烁的红光,随即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在一片坚硬的岩石上醒来。 鼻腔里满是咸腥的海水味,胸口闷得发疼,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狭窄的海底洞穴,洞壁上泛着幽蓝的荧光,照亮了周围散落的沉船碎片——正是他们乘坐的渔船残骸。 “小黑!小哥!胖爷!阿宁!”吴邪嘶哑地喊着,声音在洞穴里回荡,却只传来空洞的回音。 他摸向腰间,万幸匕首还在,定魂玉锦盒被他牢牢攥在手里,淡蓝色的微光透过锦盒,映得他掌心发暖。 “不能慌,他们一定还活着。”吴邪深吸一口气,借着洞壁的荧光,沿着洞穴通道向外走。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巨大的海底峡谷,谷底布满了发光的珊瑚,远处隐约能看到归墟之眼的裂隙——它悬浮在峡谷中央,泛着诡异的紫光,周围的海水围绕着它缓慢旋转,形成一道道小型漩涡,将峡谷分割成无数个独立的区域。 吴邪的心猛地一沉——众人一定是被这些小漩涡分散到了不同区域。他刚要朝着裂隙方向走,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天真!吴邪!你在哪儿?” 是胖子!吴邪立刻朝着声音来源跑去,只见胖子正被困在一片布满尖刺的珊瑚丛中,右腿被珊瑚划破,鲜血在海水中晕开,几只黑色的小虫正朝着他的伤口爬去。 “胖爷!坚持住!”吴邪掏出匕首,斩断靠近的虫群,又小心翼翼地帮胖子解开缠在腿上的珊瑚枝。 “他娘的!这破地方也太邪门了!”胖子喘着粗气,靠在珊瑚丛上,“我被冲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小哥朝着裂隙北边去了,阿宁则被卷向了西边的沉船方向,至于小黑……”胖子的声音顿了顿,“没看清,只看到一道红光闪了一下,应该离得不近。” 两人简单处理了胖子的伤口,决定先去找阿宁——她手里有鲛人珠,能提供防护,也更熟悉海底环境。 沿着峡谷西侧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艘巨大的古代沉船出现在眼前,船身上刻着模糊的张家图腾,船舷处有一道明显的破损,隐约能看到里面透出的蓝光。 “是阿宁的鲛人珠!”吴邪眼前一亮,率先朝着沉船跑去。 刚靠近船身,一道黑影突然从船舱里窜出,直扑吴邪——正是之前偷青铜碎片的虫子!它的外壳比之前更坚硬,背上的纹路泛着红光,显然在深海里吸收了更多恶念。 “小心!”胖子立刻举起捡来的钢棍,朝着虫子砸去。虫子灵活地躲开,转而扑向胖子的伤口。 吴邪抓住机会,掏出定魂玉锦盒,打开的瞬间,淡蓝色的玉光直射虫子,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竟不敢再靠近。 “阿宁!你在里面吗?” 吴邪朝着船舱大喊。 片刻后,阿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吴邪?我在!船里有好多虫子,我被困住了!” 吴邪和胖子合力撬开船舱门,只见阿宁靠在船舱角落,鲛人珠的蓝光已十分微弱,周围散落着十几只虫尸。 “还好你们来了。” 阿宁松了口气,将鲛人珠递给吴邪,“这珠子快撑不住了,我们得尽快找到小黑和小哥,定魂玉需要小黑的族纹才能完全激活。” 三人刚离开沉船,远处的裂隙突然发出一阵轰鸣,紫光瞬间暴涨,峡谷里的海水开始剧烈波动。 “不好!裂隙的力量在增强!”吴邪看着远处不断扩大的裂隙,心里愈发焦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小黑和小哥,不然所有人都会被裂隙吞噬!” 他们沿着裂隙北边的方向前进,沿途的虫群越来越密集,洞壁上的荧光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青铜刀光从前方的转角处闪过,紧接着传来张起灵的声音:“吴邪!” “小哥!”吴邪激动地跑过去,只见张起灵正靠在转角处,青铜刀插在地上,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恶念正从伤口处缓缓蔓延。 “你没事吧?” 吴邪立刻掏出麒麟血,滴在张起灵的伤口上,血珠与恶念接触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恶念渐渐消退。 “小黑在前面的祭坛里。” 张起灵指着前方,“那里有张家的守护纹,小黑的族纹在引动守护纹,暂时挡住了虫群,但撑不了多久。” 四人立刻朝着祭坛方向跑去,越靠近,小黑族纹的红光就越明显。 终于,一座巨大的海底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由黑色的岩石建成,中央刻着张家的守护纹,小黑正跪在祭坛中央,双手按在守护纹上,族纹的红光与守护纹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周围汹涌的虫群和不断逼近的恶念。 “小黑!”吴邪大喊着冲过去,四人合力清理掉周围的虫群,围在祭坛旁。小黑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师叔,小哥,我没事……守护纹能暂时挡住恶念,但需要定魂玉才能彻底封印裂隙。” 张起灵点头,将青铜刀插在祭坛四角,激活了守护纹的力量:“吴邪,你和小黑一起激活定魂玉,我和胖子、阿宁挡住恶念!裂隙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们没有时间了!” 祭坛外,恶念凝聚成的黑色触手开始疯狂撞击屏障,守护纹的蓝光渐渐暗淡。吴邪立刻打开锦盒,将定魂玉放在祭坛中央,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玉上。 小黑也全力催动族纹,红光注入定魂玉的瞬间,淡蓝的玉光暴涨,与守护纹的蓝光交织成一道光柱,直直射向归墟之眼的裂隙——这场深海绝境中的守护之战,才刚刚迎来最关键的时刻。 ------------ 第二十六章:终局 光柱封隙与恶念终焉 光柱撞上裂隙的瞬间,紫光与蓝红光剧烈碰撞,海底峡谷仿佛被投入一颗惊雷,无数发光珊瑚炸裂开来,细碎的荧光在海水中弥漫,像一场破碎的星雨。 裂隙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黑色恶念如潮水般涌出,化作无数张扭曲的面孔,朝着祭坛扑来。 “守住屏障!” 张起灵拔出祭坛四角的青铜刀,刀刃在光柱映照下泛着凛冽寒光。 他纵身跃到屏障边缘,一刀劈断迎面袭来的触手,黑色汁液溅在刀身上,瞬间被刀刃的灵力蒸发。 胖子举起钢棍,朝着爬向祭坛的虫群猛砸,钢棍与虫壳碰撞的“砰砰”声在海水中回荡,每一次重击都伴随着虫群的惨叫。 阿宁握紧最后几颗鲛人珠,目光紧盯着裂隙方向——恶念的核心正藏在紫光最浓郁处,像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不断输送着新的恶念。 “吴邪!瞄准裂隙中心的黑核!只有毁掉它,才能彻底封死裂隙!”她大喊着,将鲛人珠掷向屏障薄弱处,蓝光炸开,暂时挡住了一波恶念冲击。 吴邪与小黑跪在祭坛中央,双手紧紧按在定魂玉上。 麒麟血顺着玉面的纹路缓缓流淌,与小黑族纹的红光交融,让光柱的威力越来越强。可裂隙的黑核也在疯狂反抗,紫光突然暴涨,一道粗壮的触手穿透光柱,直扑定魂玉——它想毁掉这唯一能封印裂隙的器物! “休想!”吴邪猛地抬头,另一只手拔出腰间匕首,朝着触手狠狠刺去。 匕首上沾染的麒麟血与触手接触,瞬间燃起淡红色火焰,触手发出凄厉的尖啸,缩回裂隙中。 小黑趁机将更多族纹力量注入定魂玉,光柱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尖锐的光箭,直直射向黑核。 “就是现在!”张起灵纵身跃起,将青铜刀掷向光箭,刀刃融入光箭之中,让它的速度与威力更上一层。光箭穿透层层紫光,精准命中黑核——“砰”的一声巨响,黑核炸裂开来,黑色恶念失去源头,开始迅速消散,那些扭曲的面孔化作一缕缕黑烟,被光柱的力量吞噬。 裂隙的紫光渐渐暗淡,周围的海水不再旋转,小型漩涡逐一消失。 祭坛上的守护纹蓝光与定魂玉的蓝红光交织,形成一道圆形光罩,将整个裂隙包裹起来。 随着光罩不断收缩,裂隙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最后一丝紫光消失时,光罩化作点点荧光,散落在海底峡谷中。 众人瘫坐在祭坛上,大口喘着气。小黑靠在吴邪怀里,脸色依旧苍白,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师叔,我们……成功了?”吴邪摸了摸他的头,看着彻底闭合的裂隙,点头道:“嗯,成功了,再也不会有恶念出来了。” 张起灵捡起地上的青铜刀,擦去刀刃上的污渍,目光扫过周围的海底峡谷——发光珊瑚重新亮起,沉船残骸在海水中静静沉睡,之前的凶险仿佛都成了过往。 “我们该回去了。” 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四人搀扶着起身,朝着来时的洞穴走去。沿途的虫群早已消失,只有零星的荧光在前方指引方向。 当他们走出海底洞穴,重新看到海面的阳光时,胖子忍不住欢呼起来:“终于能离开这破海底了!回去我要吃三大碗西湖醋鱼!” 阳光透过海水洒在四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救援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是吴三省收到消息后,连夜组织人赶来的。 小黑趴在船舷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底峡谷,小声说:“师傅,以后我们还会来这里吗?” 张起灵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不会了,这里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去看新的风景了。” 众人相视一笑,没有再提起归墟之眼的凶险,也没有再谈论张家的使命。 船朝着杭州的方向驶去,海面平静无波,阳光洒在甲板上,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释然——这场跨越深海的守护之战,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属于他们的新故事,才刚刚开始。 ------------ 第二十七章:终章 救援船驶入杭州湾时,暮色已漫过江面。 吴三省站在码头,手里攥着件厚实的外套,看到船影的瞬间,原本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小黑第一个冲下船,扑进吴三省怀里,仰头叽叽喳喳讲着海底的奇遇,从发光珊瑚说到祭坛上的守护纹,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慢点说,先回家,鸡汤还在炉子上温着。” 吴三省笑着揉了揉小黑的头发,又接过吴邪手里的定魂玉锦盒,指尖触到锦盒的温度,才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吴山居,院子里的老槐树挂着两串红灯笼,暖光透过枝叶洒在青石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老管家端上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摆上了胖子念叨一路的西湖醋鱼,浓郁的香气瞬间裹住了满身海风气息的众人。 胖子抓起筷子就往醋鱼上伸,嘴里还不忘感慨:“还是家里的饭香!在海底啃压缩饼干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这口酸甜味儿。” 吴邪笑着给他夹了块鱼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阿宁坐在一旁,正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有海底峡谷的发光珊瑚,有祭坛上的守护纹,还有众人合力对抗恶念时的背影。 “这些照片洗出来,刚好能贴满吴山居的书房墙。”她把相机递给小黑,“你拍的那张定魂玉光柱,特别好看。” 小黑立刻凑过去,和吴三省一起翻看照片,时不时指着某张照片追问细节。 张起灵则坐在角落,手里削着一块桃木,动作缓慢却专注,不多时,一只小小的麒麟木雕就成型了。 他把木雕递给小黑:“给你的。”小黑惊喜地接过来,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酒过三巡,吴邪说起在海底与众人失散时的慌乱,说起胖子被困珊瑚丛时的惊险,说起阿宁在沉船里坚守的倔强,也说起张起灵为了保护大家受伤的场景。 “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真的撑不下来。”他举起酒杯,朝着众人示意,“敬我们,也敬这场没被打败的冒险。” “该敬的是我们没被拆散。”吴三省补充道,眼神扫过众人,“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得一起,不能再像这次一样走散了。” 胖子立刻附和:“没错!下次去云南,咱们得组个‘全家桶’队伍,一个都不能少!”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院子里的笑声裹着槐花香,飘出老远。 夜深时,红灯笼的光渐渐柔和。 小黑靠在张起灵肩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只麒麟木雕。 吴邪和吴三省收拾着碗筷,阿宁则坐在老槐树下,望着夜空里的星星,手里把玩着一块从海底捡来的小珊瑚。 “明天天气好,我们去西湖边走走吧?”吴邪突然提议。阿宁转头看他,笑着点头:“好啊,听说西湖的夜樱开得正盛。” 张起灵抱着小黑站起身,轻声说:“我也去。” 月光洒在吴山居的院子里,老槐树的叶子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场温馨的相聚伴奏。 归墟之眼的凶险、深海的绝境,都已化作酒后笑谈,留在了过往的时光里。 而眼前的人间烟火、身边的并肩之人,才是他们历经万险后,最珍贵的“终极”。 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新的风景要去看,新的故事要去写,但此刻的温暖与安宁,已足够照亮往后的每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