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功法简化系统已激活! 康庆六十七年。 大顺,东谷县。 “都把招子给我擦亮咯!” 武馆内,身着劲装的大师兄五指并拢,弓背曲臂,辗转腾挪,势如闪电。 咻!咻!咻! 破风之声不断。 “蛇拳!以柔克刚?错!” 嘭的一声,一颗木桩轰然炸裂,大师兄摊掌下压,缓缓收功,“是以韧克刚!” “你们想进武院,得炼筋骨。” “那些豪门子弟、世家后生,从小就有名师指点,每日都有药浴沐身,更有秘药辅佐修炼,如此方可练出铜筋铁骨!” “而你们……” 大师兄推了前面的某个少年一把,后者身形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是布衣百姓,甚至还有麻衣贱民,如何比得过他们?” 一群布衣、麻衣少年少女听得双目炙热,暗自握拳。 “蛇拳虽不比八极大开大合,凶猛无比,也不比猴拳灵活多变,善于对敌!” “但要说炼筋锻骨……” 大师兄环视一圈,略显自得,“放眼整个东谷县,武馆道场双十之数,咱们蛇拳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所以报名咱们武馆,是你们此生最明智的选择!” “距离开春武考尚有月余,现在入学还有优惠,只要把你们的兄弟姐妹都推荐来……” 刚刚那个被推倒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些许不忿:“这营销套路,果然到哪都大差不离。” 王阳穿越至今,恰好月余。 凭借前身记忆,这大顺王朝的情况已经知晓七七八八。 大顺尚武,不,准确说诸国都尚武,武者地位超然,实力更是远非普通人能够招惹,而要想成为武者,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进入武院! 前身布衣出身,父母双亡后失了户籍,自此沦为贱民。 为求生计,加入了当地帮派,给一帮地痞头子当狗腿,终于赢来了一次机会。 以身为契,借来十两银子,报名了蛇拳武馆。 若一个月后能考上武院,自然不愁还不清债务,若考不上,便以身抵债,自此沦为黑虎帮的终身走狗,再无半点自由。 “少年志气,着实可嘉。” 王阳心中暗自称赞,可惜自己穿越了,世上再无前身。 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闯荡的时候。 虽二世为人,但王阳的血一样滚烫。 “成为武者,人中龙凤,这一世必须出人头地!” 双拳紧握间,王阳心中暗自起誓。 绝不再当一个小人物。 啪! 一根藤棍冷不丁抽在了王阳背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始练!” 周围的少年少女们咬着腮帮子,学着刚刚看来的架势,有模有样的练了起来,武馆的师兄们则不时上前指点。 大师兄手持藤条,来回踱步,看谁偷懒上去就是一棍。 王阳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不用看,肯定青了。 回过神后,他也学着刚刚大师兄演示的模样,一招一式的训练起来。 “蛇拳!意在曲折,想象自己是一条蛇……” 大师兄背着手,不断的大声提醒。 王阳咬着牙,不断试图还原刚刚看到的动作,但仅仅一遍后,他就开始汗流浃背。 两遍,筋肉酸胀,难以为继。 三遍、四遍、五遍…… 噗通! 王阳气喘如牛,跌坐在地,红着眼睛想要爬起来继续,可汗如雨下,浑身疼的根本动弹不得。 “嗯?心性不错,可惜底子太差。” 武馆二楼,馆主赵海东凭栏眺望,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底子再好有什么用?” 旁边站着一位白裙少女,气质清冷如雪,明眸皓齿,眉眼如黛,只是瞥了馆内百十余刻苦修炼的少年少女,就挪开了视线。 “蛇拳炼筋锻骨不假。” “天资平庸的可以练出十八道铜筋,资质出众的更是能练出三十六根铁骨,但那是需要经年累月,刻苦磨炼才行。” “一个月就想速成,这跟招摇撞骗没区别。” 赵海东尬笑看着自己女儿:“话不能这么说,也有根骨清奇,天生的练武奇才,怎得就是骗了?” 赵清雪美眸斜睨,葱指一点:“天才,你是说他吗?” 顺手一看,王阳跌坐在地,被旁人搀扶到了一旁。 “唉,蛇拳炼筋锻骨,需得每日百炼,这才五练就……” 赵海东苦笑,继续争辩:“这孩子心性不错,万一能坚持,也说不准。” 王阳并不知道,楼上正有人观察自己。 他此刻只觉得浑身酸痛,再这么练下去,他小命得交代在这,不是他熬不住,而是前身底子太差了。 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但不急不行啊!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叮!检测到蛇拳!功法简化系统已激活!】 【宿主:王阳】 【境界:无】 【武学:蛇拳(未入门)——每日百练,十日入门。】 【简化:吞服整蛇,即可入门。】 简化系统? 吃下一条蛇,就能入门? 那还在这哼哧瘪肚的练个什么? 有捷径不走,没苦硬吃是傻子,于是,王阳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趁着无人注意,从侧面溜了出去。 “这就是你说的心性不错,毅力过人?” 赵青雪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几分轻蔑。 赵海东嘴角抽搐,也忍不住摇头叹气:“贱民出身,能入武馆,必是花了大代价,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却不珍惜,合该这辈子没出息。” 这种情况,两人已见怪不怪。 毕竟鸡血打的再猛,也只起的到一时作用,要想坚持下去,须得吃尽苦头不可。 转眼功夫,百十来号人就陆陆续续停下休息,有的更是干脆离去,中途放弃,武馆没人去阻止,谁也不会逼他们练武。 一个时辰后,所剩者不足二十人。 “这二十人,一个月后准能练出至少一根铜筋,但能否练出铁骨,就要看他们资质了。”赵东海摇头轻叹,似乎已经看到下面百十来人的命运分水岭。 “去哪?” “练功!” …… 武馆后面,有一片荒山,山中常有毒虫猛蛇出没,一般老百姓不会擅入。 抓蛇这本领,是前身为了生存练出来的,王阳算是捡了个便宜,不大会就捉了一条菜花蛇。 “就这么生吃?” 盯着手中,已经动弹不得的菜花蛇,王阳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最后一狠心,张嘴就撕咬了上去。 “妈的真腥啊,呕!” …… 【叮!恭喜宿主达成目标!】 【蛇拳进阶至入门。】 ------------ 第2章 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成为人上人? 【宿主:王阳】 【境界:无】 【武学:蛇拳(入门)——每日三百练,百日小成。】 【简化:吞服整蛇三条,观摩一场蛇捕猎,即可小成。】 看着眼前已然发生变化的系统面板,王阳的眸子无喜无悲,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勉强忍住了腹内翻涌。 还要吃…… 他现在已经想吐了。 蛇肉绵韧难嚼不说,那味道更是腥臊不已,难以下咽。 “妈的!” “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成为人上人?” 王阳狠了狠心,再次开始四下搜索起来。 好在,荒山并不缺蛇,很快王阳又捉住一只,熟练的捏住七寸,伸手一拧,待其没了动静后,深吸一口气就张嘴咬了上去。 十分钟后,又捉住一条,如法炮制。 一个时辰后。 王阳手上、脸上已经满是血迹,嘴里不断咀嚼着,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吞服整蛇的间隙,他已经顺带观摩了一场蛇捕猎。 【叮!恭喜宿主,达成所有目标。】 【宿主:王阳】 【境界:无】 【武学:蛇拳(小成)——每日千练,千日大成。】 【简化:吞服整蛇十条,观摩一场蛇斗,即可小成。】 “呸,吃就吃!” 啐了一口粘稠的血水,王阳再次开启了捕蛇之路。 “一条。” 倚在石头上,他一手抓着蛇颈,一手拍打着胸口顺气,嘴里机械般的咀嚼着,神情麻木的没有一丝表情。 “两条!” 王阳嘴边一片血肉模糊,胃里好似翻江倒海。 强忍着呕意,一口又一口。 真的吃不动了,肚皮撑的溜圆,他还要吃八条。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摘了一颗酸果,此果酸涩难以下咽,素日狗都不吃,王阳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嚼去腥后,这才勉强止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先试试小成的效果吧。” 荒山僻静,四下无人。 王阳刚好可以放开拳脚,好好尝试一番。 回忆着蛇拳的姿势要领,他立刻拉开了架势,随后身形动了起来,刚开始,他四肢僵硬,动作也不得要领,但渐渐的,情况开始不一样了。 他脑海中,莫名开始浮现了刚刚蛇捕猎的场景。 静若处子,动若闪电。 噼里啪啦!!! 这是王阳筋骨舒展的声音。 单掌成刀,用力一挥,一股酥麻酸爽的感觉,瞬间贯穿手臂。 不同于最开始的艰涩困难,此刻再练蛇拳,王阳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条筋肉,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有种说不出的上头感觉。 虽然依旧很累,但却越练越兴奋。 一遍、两遍、五遍、十遍…… 不知过了多久,王阳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坏了!” 他这才注意到,周围天色渐暝,已经时近黄昏了。 他看向系统面板。 【宿主:王阳】 【境界:外劲—炼筋(1/10)】 【武学:蛇拳(小成)——每日千练,千日大成。】 【简化:吞服整蛇十条,观摩一场蛇斗,即可小成。】 系统面板,竟不知不觉,悄然发生了变化。 “所以刚刚,练得就是外劲?” 正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外劲按照难度划分,依次是:炼筋、锻骨、淬皮。 而现在他才初学一日,就已经摸到了外劲的门槛了。 看着炼筋后面的(1/10),王阳心中喜不自禁,看样子照这个进度下去,只消十日,他就能完成炼筋。 不过此时,他的腹内传来咕噜的叫声。 果然,穷文富武。 三分练,七分吃。 晌午吃的那几条蛇,到现在居然被消化的一干二净。 练功速度快,消耗也比其他人快上几倍,可现在他人在荒山,上哪去找吃食?无奈之下,他又想到了捉蛇。 没办法,难吃总比饿死强。 不过这次,王阳掐头去尾,挖胆剥皮,放在小火上烤了起来。 一整条烤蛇肉吃完后,这才勉强止住饥饿的感觉,自己的饭量,现在未免有些太大了。 “不行!不能在这待下去了。” “得回武馆吃。” 武馆有伙房管饭,十两银子的报名费里面就包括伙食,钱都给了,不吃白不吃。 找了个地方清理了下血迹,下山回了武馆,王阳直奔伙房。 恰好这时候,伙房已经开饭了,练了一天的少男少女,这时候瞧见王阳回来了,顿时有人笑道:“练功不见人,吃饭倒是挺准时。” 王阳懒得理会。 今夜的伙食,是糙面饼子和油菜汤。 糙面饼又干又涩,邦邦硬! 油菜汤更是清汤寡水,生涩难喝。 毕竟武馆只管吃饱,要想吃好的,那就得自掏腰包。 这东西放在前世,王阳甚至都不带看一眼,但如今一个面饼三两口下肚,只觉得无比满足,胜过人间美味。 短短功夫,就吃了五个饼子,喝了两大碗汤了。 旁边的伙夫看得直嘀咕:“这是交钱来练功的?这怕不是专程来当饭桶的。” 练武消耗大,按理说得吃好的。 这不,一群布衣中,就有三两个锦衣少年单独成群,走到伙夫跟前嚷着:“有没有肉食?” “有!当然有!蛇羹!五钱一碗!” “一人一碗!” “好嘞!” 五钱,这些穿着布衣的孩子,那可是一个月的开销。 像王阳这种贱民,更是想都不敢想。 一大碗蛇羹,馋的周围直流口水。 少年们环视一圈,轻蔑地笑道:“怎么?想吃?麻衣贱民,这辈子休想!” ------------ 第3章 挡住他路的人,都得死! 这时候,一个身穿布衣的身影走了过来,锦衣少年们一脸忌惮,四下散开。 “我叫陈虎,你呢?” 来人十六七岁,但却长得有点着急。 五大三粗不说,下巴已经冒了青色的胡茬。 陈虎,父亲是个镖师,在这帮人中算是小有名气。 “王阳。” “王老弟,咱们出身寒微,比不得他们那些阔气少爷,用不着跟他们置气,但,越是出身低贱,越是要刻苦努力,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今日,陈虎是唯一一个首日便完成百练的孩子。 王阳最少,只练了五遍就不见了踪影,傍晚才归来。 王阳微怔,抬头看向陈虎。 “蛇拳炼筋,须得每日百练,如此方能有机会通过武院考核,这是咱们翻身的唯一机会!” 王阳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见王阳明白了,陈虎露出笑容:“好,明日我会练两百遍,王老弟你也要抓紧跟上,若有哪里不懂的,只管来请教我,到时候咱们一起考入内院!” “行!” 王阳露出笑容,目送对方离去。 随后,又看着对方拉住一个路过的孩子,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王阳笑容收敛,原来是在拉帮结派,收拢人心,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 武馆管吃不管住。 王阳住的地方,距离武馆十多里,是县城一隅的小草屋。 可刚到家,却发现门口横七竖八聚着一帮地痞无赖。 为首是个疤脸光头的汉子,一脸阴鸷:“你小子,让我们好等啊!” 王阳凑了上去笑道:“刀哥,您怎么来了?” 前身加入的帮派,名为黑虎堂。 眼前这汉子,就是其中一个小旗手,胡一刀。 也是王洋的老大。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的抽了过来。 “你说呢?明天码头,跟水龙帮开战,记得准时到。”胡一刀一脸蛮横不耐。 水龙帮,背靠青帮,来头不小。 王阳不想给人卖命送死,托词笑道:“刀哥,我现在在武馆练拳,这不马上就要考武院了吗?” “就你?” 胡一刀冷笑,“别说你考不上,就算你考上了也得来!别忘了你的卖身契,不论生死,都是黑虎堂的人!” “知道了。” 王阳赔着笑,目送一帮人离去。 待众人消失在视线后,他这才渐渐挺直身子,摸着刚才被抽的脸。 黑夜中,他眸子闪烁着寒光。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挡住他路的人,都得死! 修炼的事情,要抓紧提速了。 是夜,王阳在屋里休息了两个时辰不到,四更天的时候就出了门,趁着夜色,再次摸到了后山上。 捉蛇,吃蛇。 吃不下了就练,练饿了又继续吃。 终于…… “十条!” 【叮!恭喜宿主,达成部分目标。】 王阳吃完了十条蛇。 但剩下的蛇斗,就比较难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见过蛇打架是如何完成的。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荒山断崖边上,草地上他等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一幕。 那是一条刚刚完成捕猎的菜花蛇。 而它的对手,则是一条竹叶青! 菜花蛇体型虽大,但后者一身剧毒,不容小觑。 尤其相较前者,后者辗转腾挪,更为迅猛。 本以为是旗鼓相当的额较量,可没想到,战斗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姿态,仅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菜花蛇就完成了对竹叶青的绞杀! “真不愧是百蛇之王。” 趴在远处的王阳眼睛微眯,心中大为震撼。 【叮!恭喜宿主,达成全部目标。】 系统面板,再次变化。 【宿主:王阳】 【境界:外劲—炼筋(2/10)】 【武学:蛇拳(小成)——每日千练,秘药辅佐,千日化境。】 【简化:观摩十场蛇斗,服用一次秘药即可化境。】 看到面板的瞬间,王阳眼中盈出热泪。 不用吃蛇了。 但,十场蛇斗? 一场都不好找,十场,上哪去蹲,还要服用一次秘药,据他所知,秘药价值不菲,远非寻常人所能接触啊! 难办!也得办! …… 调整好心态后,王阳直奔武馆。 今天,指点众人修炼的依旧是大师兄。 “练拳就得下功夫,你们是没见过,师傅那一拳下去,足以开山碎石,此等功夫,非得二十年苦练不可!” 大师兄一边背着手踱步,一边训诫着众人。 忽然,他瞳孔一缩,注意到了角落的王阳。 动作干脆利落,招式迅猛,柔中带刚! “这不可能!” 这种状态,最起码也得小成才行,可王阳才来了两天,怎么可能小成,而且没记错的话,昨日他是最先放弃的。 难不成,是偷偷找地方练去了? “嗯,孺子可教。” 大师兄脸上露出笑容。 不远处,陈虎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由脸色紧绷。 “他已经小成了?看来是听了我的劝诫,回去刻苦加练了,既如此,我也得更加努力才是。” “今日,三百遍!” 傍晚,伙房,王阳一边啃着饼子,一边思考。 两天下来,只有少数人刚刚入门。 按照这个进度,要想小成,估计一个月都不够。 而他现在,已然大成。 但这还不够保险,参加武院考核的,可不止他们这个武馆的人。 若是自己能修炼到化境,到时候才有十足的把握! 王阳目光闪烁,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 第4章 想知道……先拿出钱来! 是夜。 大师兄孙伯异和几位同门,关起屋子一道喝酒。 桌上,烤羊腿金黄流油,药膳、补汤摆了满满一大桌,三两杯下肚,其中一人有些上头,醉道:“一帮蠢货,居然妄想着进入武院。” “老三,你喝多了。” 孙伯异放下酒杯,皱了皱眉。 那人喝的面红耳赤,口齿不清,“我说错了吗?咱们师兄弟当年,哪个不比他们强,咱们都考不进去,就凭他们?” 众人闻言,皆是摇头不语。 醉者嗤笑:“武院招收名额不足百人,其中世家豪门子弟占了六成,黑市高价占了三成,剩下一成……嗝!” “数千人,争这十个名额。” “一个个真当自己是武学奇才?” 嘭! 孙伯异将筷子重重砸在了桌子上,那人醒了酒,意识到自己失言,涨红着脸低下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周围师兄弟一脸唏嘘:“三师兄也不算胡说,入了武院,就此一飞冲天!成为武者,方可横行无忌,当年我若是有钱买几幅秘药,说不准……” “说不准什么?” 旁人喝了一口酒冷笑,“你们可还记得李铁牛?” “那个铁匠的儿子?咱们同期那个?” “不错!就是他,当年他是咱们中唯一一个考进武院的,可现在呢?” 众人闻言,默不作声。 李铁牛,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可天才傲骨,不肯低头,入了武院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因为得罪人,被活生生打死。 笃!笃!笃!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谁?” “是我,王阳。” 上前开门,脸色稍显缓和。 他对王阳印象深刻,这是为数不多蛇拳小成的,另一个是陈虎,今日打了三百遍拳,傍晚才离去。 “何事?” “大师兄,我想问问,关于秘药的事情。” 孙伯异没有生气,没有惊愕,有的只是清冷:“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你贱民出身,这些东西不是你能接触的。” 王阳的粗衣麻布,将他拉回了现实。 肯吃苦,有天赋又如何? 没有秘药辅佐,依旧没用。 可如此昂贵的东西,寻常人家都负担不起,更遑论一个无父无母的贱民孤儿。 “求大师兄成全!” 王阳抱拳,单膝下跪。 孙伯异看着跪下的王阳,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还是绷着脸开口了:“一份秘药,价值百两,想知道……先拿出钱来!” 此言,意在劝退。 “好!” 可王阳听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孙伯异看着王阳背影,摇了摇头。 屋内,渐渐响起哄笑声。 “一个穷小子,凑一百两?把他卖了都不够。” “大师兄何必给这小子希望?” “师兄就是这点不好,过于心善。” 当初为了报名,王阳签了卖身契,换了二十两纹银。 现在一份秘药,就要一百两。 一份秘药,抵五条人命。 这世道,真不好说是练武太难,还是人命太贱。 王阳心中唏嘘,但他却没有退路。 江水月色,码头边上喊杀一片,本应前去助拳的王阳却放了鸽子,转而来到了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的黑水堂堂口。 当着堂主钱有仄的面,打了一套蛇拳。 招式迅猛,虎虎生风。 “好!好拳法!” 一套拳打完,钱有仄抱着小妾,抚掌而笑:“找我来什么事?” “借钱!” 钱有仄笑容僵住,冷下脸来:“走走走!哪凉快上哪待着去!” 王阳驻足,纹丝不动:“钱堂主亲眼所见,我这拳法学了两日,已有小成,倘若我能服用一份秘药,将拳法练至大成,必能通过考核,进入武院!” 钱有仄脸上的肥肉不断抖动。 炼筋秘药,百两一份。 当年他也年轻气盛不服输,一口气吃了三份,结果呢,银子打了水漂,人也没考进去。 那武院,岂是常人能进? “别做梦了!你现在分文没有,当初报名武馆的二十两,都是签卖身契换来的,若是考不进去,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我如何相信你能还钱?” 钱有仄摆了摆手,失去了最后的兴致。 “若我考不进去,这条命,也是你钱堂主的。” “我可以立血契!” 王阳抱拳,一脸狠色。 钱有仄微微动容,随后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近些年黑虎帮势大,若是自己黑水堂能有个眼线在里面,想来行事倒也便宜,只不过,一百两…… 钱有仄肥肉再次抖动:“不行不行!你这条命,不值这个价!” “那如果,再加一条命呢……” 王阳嘴唇翕动,这次声音小的只有两人能够听清楚。 钱有仄瞳孔一缩,有些震惊地看向王阳。 “你小子,够狠啊!” “行!就按你说的办,但三日之内,你得把人头带给我!” 王阳听后,单膝下跪,抱拳行礼:“从今日起,我就是钱堂主的狗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别!别!别!” 钱有仄吓得赶紧摆手,“到时候记得还钱就行。” 想到王阳刚刚的话,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用三日。” “今夜我就给你带来!” 王阳离去的时候,放下这么一句话。 还钱? 只怕到时候我敢给你,你未必敢要! 百两纹银。 普通村户,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所以当王阳拿着钱,找到孙伯异的时候,后者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反复检查着手里的银票,生怕这是张假的。 “借的。” 王阳言简意赅,省去了诸多细节。 “借的?” 谁家好人,能借百两银子? 这鬼话孙伯异明显不信,但他也没打算追问,毕竟这又不干他的事。 “你想好,一百两换一份秘药,但那可不是仙丹,不是吃了就能成仙,到最后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知道。” 王阳态度坚决。 孙伯异叹了口气:“行!你等着。” 房门关上,再度打开后,扔来一包东西。 “这便是秘药。” 看着手中和寻常药材一般无二的药包,王阳有些狐疑。 孙伯异轻笑:“若是不信,药给我,银子拿走。” 百两银子虽多,但他还不至于这么做。 王阳听后没说话,一言不发将药包收了起来。 孙伯异叮嘱道:“一份秘药,药效十日,服用之后抓紧修炼,不要浪费。十日之后药效全无,须得再次服用……” 话至最后,孙伯异猛地顿住,随后自嘲一笑。 说什么十日后。 哪还有下次。 “多谢大师兄。” 王阳拱手离去,径直来到了东巷,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哎呦喂,你可算来了!” “再不来,我都准备走了。” 来人提着一个铁笼子,上面用黑布包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钱带来了?” 听到询问,王阳二话不说,扔出去一两银子。 “东西呢?” 接过银子咬了一口,确认无误后,那人这才喜笑颜开,将笼子放在地上。 黑布扯开,嘶嘶之声不绝于耳。 那铁笼内,竟密密麻麻装满了各种毒蛇。 “兄弟!我也不知道你要这么多蛇干什么,反正我告诉你,这些可都是猛货!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才给你弄到手的,你带回去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 那人心有余悸,不断开口叮嘱着。 “嗯,多谢。” 王阳漫不经心的应着,目光全然被那一笼子的猛蛇所吸引。 有了这东西! 今晚蛇斗,能看个够了! ------------ 第5章 这玩意儿……能下咽? 王阳提着那沉甸甸的铁笼,寻了个无人问津的死胡同。 他没急着吞服秘药,而是将铁笼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个备用的小笼子。 他伸手入笼,精准地捏住两条花斑蛇的七寸,一条蝰蛇,一条银环。 “就你们了。” 王阳将两条蛇扔进小笼,随即退开两步,双眼死死盯住。 两条毒蛇在狭小的空间里瞬间缠斗在一起。 【叮!观摩一场蛇斗(1/10)。】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一场……太慢了!” 既然一场场看是看,那十场一起看,又当如何? 他立刻动手,将笼中剩下的十八条蛇两两配对,分入九个早就备好的小笼之内。 十场生死斗,同时上演! 【叮!观摩一场蛇斗(2/10)。】 【叮!观摩一场蛇斗(3/10)。】 …… 【叮!观摩一场蛇斗(10/10)。】 一分钟不到。 【晋升第一条件完成!】 “成了!” 王阳毫不犹豫,撕开那用油纸包着的秘药,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他看也不看,仰头便将那黑乎乎的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喉,一股灼热的激流轰然炸开,瞬间冲向四肢百骸,他浑身上下的筋骨肌肉都在这股霸道的药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晋升第二条件完成!】 【叮!恭喜宿主,达成全部目标!】 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刷新,金光大盛! 【宿主:王阳】 【境界:外劲—炼筋(2/10)】 【武学:蛇拳(化境)——每日千练,五日一秘药,千日圆满。】 【简化:1.服用秘药三次。 2.以蛇拳,杀一人!】 化境! 而且……杀一人! 系统还真是贴心,连他下一步该做什么都指明了。 不能浪费! 秘药的药力在体内奔涌,再不疏导,自己就得被这股力量撑爆! 王阳当即在胡同里拉开架势,一套蛇拳信手拈来。 这一刻,他不再是模仿,而是化身成了一条真正的毒蛇! 手如蛇信,探敌要害! 身如蛇躯,辗转腾挪! 筋骨齐鸣之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密集! 每一拳,每一掌,都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锐利! 爽!前所未有的爽! 那足以支撑寻常武徒苦练千次的秘药,在他化境级别的蛇拳催动下,被疯狂地汲取、消耗! 仅仅三十余遍,王阳便觉体内那股灼热感潮水般退去。 他缓缓收功,吐出一口灼热的白气。 再看面板。 【境界:外劲—炼筋(3/10)】 三十几遍,就抵得上之前一夜苦修! 这秘药,果然是好东西! “杀一人……”王阳的目光投向县城另一头,胡一刀家的方向。 “刀哥,你总让我给你挡刀,今日,就拿你的命,给我铺路吧!” …… 胡一刀的破落院子里,正传来气急败坏的怒骂和摔砸声。 “妈的,一群废物!水龙帮那帮杂碎,不过十几个人,就把我们几十号兄弟打得屁滚尿流!”一个粗犷的声音咆哮着。 王阳如壁虎般贴在墙外,听得真切。 看来今晚码头的火并,黑虎堂输了,胡一刀这个小旗手没捞到好处,反而被上面一通臭骂。 “刀哥,都怪王阳那小子!”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弟谄媚地开口,“他拿了堂里的钱去练武,关键时候却不来卖命!这种白眼狼,留着何用?” “那你说怎么办?”胡一刀的声音里满是戾气。 那小弟阴恻恻地一笑:“刀哥,我听说那小子在蛇拳武馆还挺受重视。不如……咱们废了他!这样一来,他的名额就空出来了,您再把自家侄子塞进去,馆主那边也好交代,还能把那二十两银子拿回来!” “好主意!”胡一刀一拍大腿,“这贱民的命,本就是咱们的!走,现在就……” “刀哥,我先去趟茅房,憋不住了。” “快去快回!” 院门被从里面拉开。 那小弟哼着小曲,一脚踏出门外,刚想转身,一道黑影便贴了上来。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只觉一股阴冷的腥风扑面而来! “你……” 他喉咙里只来得及挤出一个字,一只手五指弯曲成爪,精准无比地扣在了他的喉结上! 一声脆响。 小弟的眼睛瞪得滚圆,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至死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王阳面无表情地松开手。 他一步踏入院中。 屋内的胡一刀正喝着闷酒,见门被推开,不耐烦地吼道:“拉个屎也这么磨叽……”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阳,以及王阳那双在黑夜中亮得吓人的眼睛。 “王阳?你他妈还敢回来!”胡一刀瞬间暴怒,抄起桌边的砍刀就站了起来,“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你!今天就让你知道背叛的下场!” 王阳一言不发,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胡一刀只觉眼前一花,那致命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凭着本能横刀一挡! 然而,王阳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的刀。 王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开了刀锋,手臂一抖,指尖如蛇信,精准地点在了胡一刀持刀的手腕筋脉上。 “呃啊!” 胡一刀惨叫一声,砍刀脱手落地。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只手已经缠上了他的脖颈,猛力一绞! 又是一声熟悉的脆响。 胡一刀的脑袋诡异地歪向一旁,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不解。 【叮!晋升第二条件完成!】 王阳松开手,任由胡一刀的尸体软倒在地。 他走进屋内,翻箱倒柜,很快便在一个暗格里摸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碎银,估摸着足有一百多两。 “穷文富武,果然不假。” 王阳将银子揣入怀中,又仔细地用衣袖擦去了屋里所有可能留下的脚印,随后翻身越墙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 当王阳回到武馆的演武场时,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陈虎正赤着上身,汗如雨下地打着蛇拳,他身边还聚着十几个同样刻苦的少年。 王阳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阳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一处空地,随意地打了两套蛇拳,然后便打着哈欠,转身回了住处。 “哼,烂泥扶不上墙!”陈虎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不屑。 他停下动作,对着周围的众人朗声道:“我们出身不如人,若再不拼命,一辈子都是臭水沟里的烂泥!都给我练!今天不练出一条外筋,谁也别想休息!” “是,虎哥!” 众人被他一番话激得热血沸腾,一个个卯足了劲,演武场上再度响起呼呼的拳风。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 陈虎便早早地来到演武场,却发现王阳比他更早。 王阳此刻惊喜地发现,系统面板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门新的功法。 【武学:蛤蟆功(未入门)】 【简化:生吞整只蛤蟆十只,即可入门。】 王阳的脸瞬间就绿了。 吃蛇已经够挑战极限了,现在还要吃蛤蟆? 他喉头一阵涌动,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玩意儿……能下咽?” ------------ 第6章 这他娘的不是天才是什么 他甩了甩头,将这挑战味蕾和胆识的功法暂且抛之脑后。 当务之急,是巩固修为。 此刻的他,正站在演武场最不起眼的角落。 一套蛇拳打下来,不疾不徐,悄无声息,看上去甚至有些绵软无力,与旁边陈虎那虎虎生风、筋骨齐鸣的练法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只有王阳自己知道,化境的蛇拳,早已返璞归真。 每一分力道都内敛于筋骨皮膜之内,不再有半分外泄。 看似随意的探手,实则毒蛇吐信,随时能爆发出致命一击! 赵清雪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立于廊下。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写满了不加掩饰的失望。 “哼,一群土鸡瓦狗。” 这批所谓的速成班学员,在她看来,不过是父亲为了维持武馆生计而招揽的歪瓜裂枣。 她的目光在陈虎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唯有那陈虎,勉强算块璞玉。” 这少年虽然出身布衣,但一股狠劲和毅力远超旁人,不过数日,便已练出一条外筋的雏形。 若是有足够的资源,或许真能闯过武院初考。 至于其他人……她视线扫过角落里那个动作懒散的王阳。 这种人,也配习武?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赵清雪收回目光,她攥了攥秀拳,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气血。 “九十八条铁筋……还差最后两条,便可圆满!” 一旦百筋铸成,她便能着手修炼更高层次的铜筋! 到了那时,即便是那些自幼用秘药、药浴泡大的豪门子弟,她也有一战之力! 角落里,王阳一套拳打完,缓缓收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份秘药残留的最后一点温热,也彻底消散了。 他尝试着按照常规法门搬运气血,淬炼筋脉,却发现那进度慢如龟爬。 一炷香的苦修,甚至比不上之前秘药发作时的一个呼吸! “不行,太慢了!” 王阳眉头紧锁。 钱!他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秘药! 他摸了摸怀里从胡一刀那里搜刮来的一百余两碎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这点钱,还不够。 …… 与此同时,黑水堂的内堂,气氛压抑。 堂主胡不归端坐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让在座的几个头目心头一跳。 钱有仄躬身立于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 “黑虎堂那边传来消息,”胡不归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胡一刀,昨夜死在了自己家里。一招毙命。”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武者寻仇?”一个头目失声惊呼。 “不像。”胡不归摇了摇头,眼中闪过忌惮,“我看了伤口,手法阴狠毒辣,倒像是……某些坞堡里出来的弟子。” 坞堡! 这两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东谷县周边,散落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坞堡。 这些坞堡自成一派,培养出的弟子个个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时常下山历练,烧杀抢掠,只为磨砺武技。 “堂主的意思是,有坞堡的弟子,拿胡一刀练手了?” “八九不离十。”胡不归面色凝重,“这种人,我们惹不起。” 他抬眼,看向门外:“一啸!” 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横肉的壮汉大步跨了进来,正是黑虎堂如今的大头目,胡一刀的亲哥哥,胡一啸! “堂主!”胡一啸的声音如同闷雷,“我弟弟不能白死!我这就带人去灭了水龙帮那帮杂碎!” “糊涂!”胡不归一拍桌子,“我说了,此事是坞堡中人所为,与水龙帮无关!你给我记住了,胡一刀的仇,不准报!” “可是堂主!”胡一啸脖子上青筋暴起,“我弟弟……” “你想让你手下几十号兄弟,都给你弟弟陪葬吗?”胡不归冷冷地盯着他,“给我滚回去,老实待着!” 胡一啸死死攥着拳头。 钱有仄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武者?捏碎筋脉? …… 当王阳再次站在钱有仄面前时,这位黑水堂的掌柜正心神不宁地用茶盖撇着浮沫。 “钱掌柜,别来无恙。” 钱有仄抬起头,看到王阳那张平静的脸,心脏猛地一缩。 他强作镇定,挤出笑容:“是你啊,王阳。怎么,武馆练得不顺心?” 王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托您的福,蛇拳,已经入门了。” 入门?! 钱有仄手中的茶杯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王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才几天?三天?还是四天?一个麻衣贱民,没有根基,没有药浴,单凭一份最劣质的秘药,就把一门拳法练到入门了? 这他娘的不是天才是什么?! 这简直是妖孽! “好!好!好!”钱有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惊骇化为了狂喜,“我就知道没看错你!王阳,你小子继续练下去,武院的大门,说不定真能为你敞开!” “借您吉言。”王阳神色不变,“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再跟掌柜的借笔钱。” 钱有仄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慢悠悠地坐下:“借钱?可以啊。按照规矩,先把上次那一百两的本金和利息还了,咱们再谈下一笔。” “钱掌柜,我要是兜里有钱,还用来找您开口?”王阳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我需要再买一份秘药。只要再来一份,我就有把握,练出两条铁筋!” 两条铁筋! 武院初考的最低标准,便是在体内练出三条铁筋! 这小子若是真能练出两条,那通过初考的希望,将大大增加! 这是一笔天大的投资! “二百两!”钱有仄伸出两根手指,眼中精光闪烁。 “我再借你二百两!但利息要翻倍!武考之后,你连本带利,要还我六百两!” “成交!”王阳毫不犹豫。 钱有仄深深地看了王阳一眼,心中念头飞转。 这小子是块璞玉,不,是块绝世凶玉! 管他胡一刀是谁杀的,只要这小子能进武院,别说六百两,就是六千两,他也能还上! 这笔买卖,赌得过! 很快,两张崭新的百两银票就到了王阳手中。 加上怀里的一百余两碎银,如今他手头足有三百多两! 足够买三份秘药! 王阳心中一阵火热,转身便要离开,去找武馆的大师兄孙伯异购买秘药。 可他刚一脚踏出黑水堂的大门,一个贼眉鼠眼的泼皮便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 “王阳兄弟,留步。” 王阳眉头一皱:“有事?” 那泼皮压低了声音,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我们大头目,想请你过去聊聊。” ------------ 第7章 别人的看法,与他何干? 王阳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大头目?胡一啸!胡一刀的亲哥哥!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带路。” 王阳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波澜。 穿过两条肮脏潮湿的小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杂着传来。 这里是黑虎帮的一处堂口。 堂内光线昏暗,正中主位上,正是胡一啸! 他上身赤膊,上面纵横交错,布满了狰狞的伤疤。 他没有看王阳,只是低着头,用一块粗布,缓缓擦拭着一柄环首大刀。 刀锋雪亮,映出他那双充血的眼睛。 “大头目,人带来了。”泼皮谄媚地躬了躬身,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我弟弟,是你杀的。” 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王阳心脏猛地一跳,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但他脸上却挤出一副惶恐至极的表情,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 “大、大头目!您……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个麻衣贱民,连鸡都没杀过,哪有胆子和本事去杀刀哥啊!” 胡一啸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目光在王阳身上! “我弟弟出事前一天,让你去给他挡刀,你为什么没去?人呢?死哪儿去了!” 胡一啸一拍桌子,怒声道。 来了! 王阳心中早有准备,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借据,双手奉上,声音带着哭腔。 “大头目明鉴啊!那天刀哥是让我去,可我……我实在是凑不出孝敬钱了!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去了黑水堂,找钱掌柜借了二十两银子!” 他将钱掌柜三个字咬得极重。 果然,胡一啸听到钱掌柜,那狂暴的气焰微微一滞。 黑水堂,他自然知道。 “你去找钱有仄了?”胡一啸的语气里带上了狐疑。 “是啊是啊!”王阳点头如捣蒜,“钱掌柜可以为我作证!我从黑水堂出来,就立刻去给刀哥送钱了,当时刀哥还夸我懂事……” 胡一啸死死盯着王阳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破绽。 可王阳的眼神里,除了恐惧和卑微,再无他物。 胡一啸胸膛剧烈起伏,最终,那股滔天的杀意还是缓缓收敛了回去。 “滚!” 一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谢大头目!谢大头目!” 王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片修罗场。 直到转过街角,他脸上那副卑微惶恐的表情瞬间褪去。 他摸了摸怀里那三百多两银票,脚步不停,径直朝着武馆的方向走去。 …… “三份秘药?” 孙伯异看着王阳拍在桌上的银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帮人代买。”王阳面不改色地扯谎,“黑虎帮里的一个兄弟,他信不过别人,托我跑一趟。”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孙伯异收起银票,从一个上锁的木盒里,取出了三份用油纸包好的秘药。 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的蛇拳,练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感觉?” 王阳接过秘药,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嘴角微微一勾。 “还行,最多再有两天,应该就能入门了。” 两天?入门? 孙伯异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王阳,习武要脚踏实地,切忌好高骛远!” 他心中暗自叹息。 这上好的秘药,给这小子吃,简直是白瞎了! 若是能给陈虎……以陈虎那股拼劲和天赋,说不定真能重现当年李铁牛的荣光。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王阳没有理会孙伯异复杂的眼神,拿了药,转身就走。 别人的看法,与他何干? …… 回到自己那间破败的茅屋,王阳关好门,将那黑乎乎的药丸整个吞了下去! 与此同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服用蛇拳秘药三份。】 【功法:蛇拳,晋升!】 【功法:蛇拳(圆满)——练至化境,身如无骨,指可洞石,凭天才之资、耗千八百份秘药、苦修五年,或可破限。】 【简化:1、杀敌十人(当前进度1/10);2、韵竹明珠一枚。】 杀敌十人,好办! 但这个韵竹明珠…… 他眉头微蹙。 这玩意儿他听说过,是一种在深山竹海中,由特定环境才能孕育出的天地奇珍,有静心凝神、辅助修炼的奇效。 产量极少,一旦出世,早就被那些豪门世家抢购一空,根本不会在市面上流通。 想弄到手,难! 王阳甩开心头杂念,立刻盘膝坐下,引导着体内那股狂暴的药力,按照蛇拳的法门,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筋脉! 之前,一份秘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炼出三条铁筋。 而现在,随着蛇拳达到圆满,他对药力的吸收和转化效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条! 两条! …… 六条! 仅仅一份秘药,竟然硬生生催生出了六条全新的铁筋! 三份秘药,共十八条之多! 王阳猛地睁开双眼,长长吐出一口灼热的白气。 他随手朝着身旁的破木桌一掌劈下! 那张至少有三指厚的木桌,被他轻而易举地从中劈开! 恐怖的力量感,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然而,就在他感受着这股新生力量的瞬间,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门缝外,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有人在偷看! 王阳脸色一沉,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胡二狗! 住在隔壁,胡一啸安插在附近的眼线! 他想干什么?监视我?还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王阳瞬间拉开屋门。 只见那胡二狗正猫着腰,做贼心虚地准备溜走,看到王阳出来,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他看到了! 王阳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自己的实力,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 他脚下发力,身形快得惊人,几个呼吸间便追上了胡二狗,一把扼住了他的后颈! “阳……阳哥!饶命!饶命啊!” 胡二狗被吓得屁滚尿流,整个人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路过!我马上就滚,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嘴上求饶,心里却在疯狂呐喊:放我走!只要放我走,我立刻就去告诉啸哥!这小子不对劲!他绝对有问题!他杀了刀哥!一定是他! 王阳俯视着他,眼神冰冷。 听他的求情?放他一条生路? 别天真了。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任何一丝心软,都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下辈子,眼睛放亮点。” 冰冷的话语,是胡二狗听到的最后声音。 王阳五指猛然发力。 胡二狗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生机断绝。 王阳随手将尸体拖进旁边的暗巷。 他没有处理,也没必要处理。 这年头,城南的乱葬岗,每天都有填不满的无名尸。 多一个胡二狗,少一个胡二狗,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 就算胡一啸查,又能如何? 他王阳,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麻衣贱民了! 他有能力,保护自己! ------------ 第8章 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王阳身形一晃,几个起落便回到了蛇拳武馆的练武场。 此时夜深人静。 王阳深吸一口气,不再压抑体内奔腾的力量,双腿微屈,摆出了蛇拳的起手式。 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 若说之前是涓涓细流,如今便是江河入海! 一招一式,不再有丝毫的生涩和刻意。 仅仅一遍拳打完,那股熟悉的灼热感便再次从丹田升起,沿着特定的经脉流转。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蛇拳(圆满)熟练度提升,铁筋+1】 【当前进度:外劲·炼筋19(1/10)】 王阳霍然收势,眼中爆发出难以遏制的狂喜! 成了! 这效率,何止是天壤之别! 他强压下立刻再吞服一份秘药,冲击更高境界的冲动。 毕竟秘药实在太贵。 必须再去一趟黑水堂。 不过这次,名头得换换。 王阳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就说自己练武耗费太大,气血亏空,需要银子买些大补之物调理身子。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孙伯异便将所有速成班的学员都召集到了前院。 众人以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魔鬼操练,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谁知,孙伯异却没让他们练拳,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沓泛黄的草纸和几根木炭。 “今天,不练武。”大师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教你们识字。” 识字? 场下一片哗然。 “大师兄,咱们是来学武的,识那玩意儿有啥用?”一个布衣少年忍不住嚷嚷起来。 孙伯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蠢货!武院考核,入门第一关,便是识字五百!”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许,目光扫过王阳和陈虎等人。 “武者,修身亦要修心。读书,能明事理,知敬畏……”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王阳心中却是一动。 识字?系统能简化吗? 他不动声色,竖起耳朵,听着孙伯异开始讲解。 “这个字,念武,止戈为武……” “这个是人,一撇一捺,立于天地……” 孙伯异教得很用心,从最基础的笔画开始讲起。 然而,一炷香过去了,孙伯异洋洋洒洒教了二十多个字,系统的提示音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没反应? 看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也罢,靠自己! 他前世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个世界的文字虽是繁体,但万变不离其宗,触类旁通之下,学习速度根本不是这些土著能比的。 当陈虎等人还在为那二十几个字的笔画顺序愁眉苦脸时,王阳已经悄然走到了孙伯异的身边。 “大师兄,这些我都记住了,能不能再多教我一些?” 孙伯异闻言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王阳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都记住了?我考考你,门字怎么写?” 王阳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行云流水般写下一个工整的門字。 孙伯异一连考了十几个,王阳对答如流,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大师兄彻底呆住了。 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小子,脑子这么好使,跑来学什么武?去考个秀才,都比这有前途!” 王阳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孙伯异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又教了王阳十个新字。 他本以为这下总能难住王阳片刻,谁知王阳只是看了一遍,便已尽数记下。 他不信邪了! “好!你等着!” 孙伯异来了劲,又挑了三十个结构复杂、含义生僻的字写给王阳,“这些你先看着,我去瞧瞧他们!” 说完,他便转身去指点其他人了。 然而,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王阳又出现在他身后。 “大师兄,都记住了。” 孙伯异眼角一抽,一个下午,前前后后,王阳竟硬生生啃下了五百个! 当王阳还想再学时,孙伯异终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够了!五百字,应付武院考核绰绰有余!赶紧练拳去,别在这儿杵着!” “大师兄,再教……” “一两银子,十个字!”孙伯异被他缠得没办法,随口报了个天价。 王阳咂了咂嘴,悻悻地退到一旁。 读书写字,原来比秘药还贵。 他找了个角落,用树枝在地上随意写画,巩固记忆。 恰在此时,陈虎端着饭碗路过,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地面,脚步猛地一顿。 这个麻衣贱民……在识字上,居然也超过我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王阳,武者当以拳为本,切莫玩物丧志!”陈虎沉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从那天起,武馆里便多了一道奇景。 无论何时,都能看到陈虎手里捧着一张草纸,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嘴里念念有词,比对着笔画。 众人见状,无不感慨:太卷了!实在是太卷了! …… 夜幕降临。 王阳将蛇拳又打了一遍,体内铁筋总数达到了二十条,但这一次,无论他再怎么练,系统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看来,蛇拳的修炼,在炼筋阶段已经到了极限,想要继续提升,必须另辟蹊径。 王阳的目光,投向了墙角那个不断发出呱呱叫声的麻袋。 他解开袋口,十只肥硕的、布满疙瘩的蛤蟆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王阳盯着其中一只,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杀人,他不怕。 可生吞这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伸手就朝着那只蛤蟆抓去! 就在他即将得手之时,门口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王阳,你……你不觉得恶心吗?” 王阳猛地回头,只见陈虎正站在门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陈虎憨厚的笑到,“我听见你屋里有动静……这东西,得用水煮了,去了皮和内脏才能吃,生吃……会吃死人的。” 王阳一愣。 片刻后,茅屋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陈虎手法很是利落,三下五除二便将十只蛤蟆处理得干干净净,丢进锅里,加上水,点上火。 很快,一股奇异的肉香便飘散出来。 王阳看着锅里翻滚的白色蛙肉,再没了之前的抵触。 在陈虎的帮助下,他一口气将十只蛤蟆尽数吞入腹中。 热流,瞬间从胃里升腾而起! 【检测到宿主吞服十只蛤蟆,条件满足……】 【功法:蛤蟆功,开启!】 【功法:蛤蟆功(入门)——传闻乃上古凶兽所创炼体之法,每日百练,百日可精通。(秘传)】 【晋升条件:1、吞服蛤蟆百只(当前进度10/100);2、蛙跳百次(当前进度0/1000)。】 还要吃九十只?还要蛙跳? 王阳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但好在,总算是入门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帮他收拾锅碗的陈虎,心中竟生出暖意。 而陈虎,看着王阳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唉,同是布衣出身,都不容易啊! 陈虎暗下决心:等将来考入了武院,出人头地了,定要拉他一把! ------------ 第9章 那就把挡路的人,都杀光 蛇拳武馆,后院书房。 赵东海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的愁绪浓得化不开。 “清雪,坐。”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 一袭白衣的赵清雪悄然立于门边,身姿如雪中寒梅,气质清冽。 她没有坐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父亲紧锁的眉头上。 “出事了?” 赵东海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喝下。 “武院那边,传来消息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沉重:“今年,要进行改制。” “改制?”赵清雪的语气毫无波澜。 “扩招。”赵东海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今年,武院扩招至两百人,每家武馆,保底两个名额!” 赵清雪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疑虑所取代。“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条件呢?” “条件……”赵东海苦笑一声,脸上满是自嘲,“就是要我们……选个主家。” 他看着女儿,一字一句地解释:“东谷县内的坞堡豪强,又或是那些盘根错节的权贵世家,我们三十六家武馆,必须择一而投,奉其为主。” “当狗?” 赵清雪清冷的声线里淬着冰碴,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武者尊严,在这一刻仿佛被狠狠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我赵清雪,便是此生无缘武道,也绝不屈膝于人,给人当摇尾乞怜的狗!” “糊涂!”赵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烛火剧烈摇晃,“你以为你不愿意,就能凭本事考进去?天真!他们把路都给你堵死了!” 见女儿一脸倔强,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化为无尽的悲凉。“今年的初考,也改了。不再是测验筋骨、考核拳法。” “那是什么?” “对打。”赵东海的眼神变得空洞,“与上一届的外院弟子对打。胜者,才能入内院!” 赵清雪如遭雷击,娇躯微微一颤。 与外院弟子对打? 那怎么可能赢! 哪怕是资源最差,天赋最烂的外院弟子,也在武院浸淫了一年! 他们享受的资源、修炼的功法、得到的指点,都远非武馆学员可比! 这根本不是考核,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羞辱! 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们……他们怎么敢!”赵清雪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怎么不敢?”赵东海惨然一笑,“规则,本就是由强者制定的。清雪,爹没用,给不了你五千两银子去打通门路。如今,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在你这一届的学员里,选一个人。” 他看着女儿,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施恩于他,与他结下善缘,让他签下契约。你们二人联手,或许还能搏得一线生机。进了武院,也能互相帮衬,不至于被人活活欺负死!” 五千两……施恩……契约…… 赵清雪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然。 这世道,烂透了。 …… 而此时的演武场上,却是另一番光景。 月光如水,洒满庭院。 陈虎正带着十几个布衣学员,一丝不苟地演练着蛇拳。 他身形矫健,拳风呼啸,颇有几分领袖气派,不时高声指点着身边人的动作。 而在演武场最偏僻的角落,阴影之中,一道身影正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蹲伏在地。 那人双腿岔开,臀部下沉,双手撑地,脊背却如一张拉满的弓,高高拱起。 每一次呼吸,他整个后背的肌肉都随之起伏,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型蛤蟆。 正是王阳。 他在修炼蛤蟆功。 蛇拳主练四肢筋络,而这蛤蟆功,却是锤炼人体大龙——脊背! 双功同修,便可将全身大筋尽数淬炼到,无一遗漏! 更何况,系统面板上,那秘传二字,让王阳深信,这门功法的潜力,绝对远在蛇拳之上! 随着他一次次地起伏,一股灼热的气流不仅在筋骨间流转,更隐隐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带来一种酥麻的淬炼之感。 就在这时,王阳脸色微变,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角落,直奔后院茅厕。 片刻之后,王阳面色古怪地走了出来。 方才那一番翻江倒海,竟排出了一滩腥臭无比的黑色污秽! 而此刻,他只觉得浑身通泰,五感都似乎敏锐了几分! 这蛤蟆功,竟还有伐毛洗髓之效! 他回到原处,刚准备继续修炼,喉头一甜,猛地张口,吐出一口浓稠如墨的黑痰! 黑痰落地,竟发出一阵轻微腐蚀声。 王阳看着那滩污迹,眼中精光爆射。体内的杂质,又被逼出了一层! 他正欲沉浸在这种实力飞速提升的快感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月华如霜,赵清雪的身影出现在演武场边缘,她的目光扫过场中,最终定格在挥汗如雨的陈虎身上。 “陈虎,你过来一下。” 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陈虎闻声一怔,停下动作,看着那道绝美的身影,心脏猛地一跳。 馆主之女……她找我做什么?莫非是馆主看中了我的刻苦,要给我开小灶?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快步走了过去,恭敬地躬身:“赵师姐。” 赵清雪没有半分寒暄,开门见山:“我要与你签订一份契约。” 契约?陈虎愣住了。 “以你的资质,去年或许能进武院,但今年,绝无可能。”赵清雪的话瞬间刺穿了陈虎所有的幻想和骄傲。 她将武院改制的消息,以及那令人绝望的初考规则,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陈虎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现在,你愿不愿意与我联手,签下这份契约,搏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赵清雪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陈虎喉头滚动,艰涩地抬头,看着那张清冷的面容,心中百味杂陈。 赵清雪似乎看穿了他的挣扎,转身欲走。“你考虑一下吧。” “我……同意!” 身后,传来了陈虎压抑着屈辱与不甘的声音。 赵清雪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从怀中摸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契约和一盒印泥,丢在了地上,随后便径直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演武场重归寂静。 陈虎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蹲下身,捡起了那份决定他未来命运的契约。 而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王阳缓缓直起了身子。 他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合作?联手? 真是可笑至极。 原来路,已经被堵死了。 所谓的规则,不过是上层人随意玩弄的把戏。 既然如此…… 那就把挡路的人,都杀光! ------------ 第10章 男人,果然靠不住 演武场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寒雾。 王阳的身影在雾中穿梭,蛇拳使得虎虎生风。 但他很快便停了下来,眉头微皱。 往日里,那个最是勤勉刻苦的陈虎,此刻本应在场中打熬气力,汗如雨下。 可今天,他常站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王阳心中冷笑一声,并未在意。 昨夜吞服蛤蟆的药力还未完全散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脊背大龙处正有一股股细微的热流在窜动,每一次发力,都比昨日更加顺畅。 只是,几遍蛇拳打下来,腹中便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饥饿感。 没有足够的血食补充,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得去搞钱,搞肉!” 王阳的目标很明确。 黑水堂。 钱有仄正懒洋洋地拨着算盘,听见脚步声,眼皮都未抬一下,一股子铜臭味混着劣质的茶香扑面而来。 “没钱。”钱有仄吐出两个字,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 “小子不是来借钱的,”王阳笑容不变,“是想请钱掌柜帮个忙,您看,能不能先预支些伙食……” “滚!” 钱有仄终于抬起了头,那双三角眼里满是鄙夷与不耐。 “你当黑水堂是善堂?给你一百两是让你买秘药冲刺武考,不是让你来我这混吃混喝!武考之前,一个铜板都别想再从我这拿走!” 王阳挤出一个笑脸,深深一揖:“是小子唐突了。” 软磨硬泡之下,钱有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给。 男人,果然靠不住! 他站在街头,脑中念头飞速转动。 片刻后,他转身走进一家胭脂铺,用仅有的几个铜板,买了一盒最劣质的胭脂和一盒头油。 …… 钱府后院。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绣着一方手帕,眉眼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义母!” 一声清脆又饱含孺慕之情的呼喊,让钱夫人手一抖,针尖扎进了指头。 她惊愕地抬头,只见一个身穿麻衣却洗得干净的少年,正满脸喜色地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提着些不值钱的礼物。 钱夫人膝下无子,这是她一辈子的心病。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义母,竟让她心头一颤,眼眶微热。 “你……你是?” “义母,我是王阳啊!”王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熟络地将东西放下,满眼关切地看着她的手指。 “哎呀,您怎么还扎着手了?快让我看看!” 聊了片刻,王阳便将自己如何被钱掌柜赏识,如何进入武馆,如何拼死修炼的励志故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钱夫人听得是又心疼又欣赏,看王阳的眼神越发柔和。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王阳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其实也不算苦,只是……唉,修炼太耗身子,义父他……可能也是为了磨砺我,不肯给小子一点肉钱,说要让小子饿着肚子练功,方能锻炼意志。” “什么?!” 钱夫人柳眉倒竖,猛地一拍桌子,“这个杀千刀的钱有仄!他自己在外花天酒地,却要饿着我儿子的肚子?反了他了!翠儿,去账房给我拿一百两银票来!” “义母,万万不可!” 王阳急忙拦住,“这是您自己的体己钱,孩儿怎能要?再说了,义父也是为我好……” 他越是推辞,钱夫人就越是心疼,越是恼火。 王阳看火候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义母,这钱,不该您出,也不该算孩儿借的,这笔钱,理应算是堂口对我的……投资!您只需给义父写封信,让他从堂口的账上给我支取些伙食钱便可。” “好!好!就依你的!”钱夫人当即拍板,“我这就给他写信!以后你每日修炼完了,就到我这里来,我让厨房给你炖汤喝!” 王阳又陪着聊了会儿家常,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临走前,他瞥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心中一动。 这位义母,是识字的。 看来,这钱府后院,以后要常来了。 …… 回到武馆附近,王阳并未急着回去。 他一头扎进后山的池塘边,开始了他另一项修炼——抓蛤蟆。 他身形敏捷,出手如电,半个时辰过去,麻袋里也只装了三十来只滑腻腻的活物。 效率太慢了!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几个七八岁的孩童正拿着小网兜,嘻嘻哈哈地在水边捞着什么。 王阳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几个孩子欢天喜地地拿着几块麦芽糖跑开了。 王阳掂了掂瞬间充实起来的麻袋,满意地笑了。 …… 另一边,赵氏父女的书房内,气氛压抑。 赵东海叹了口气:“陈虎……心性尚可,就是韧劲差了些。看他今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道心已失,难堪大用。” “无妨,不过是找个伴当,互相利用罢了。”赵清雪话锋一转,眸中闪过决然,“爹,我体内的铁筋,已经淬炼出一百零八道了。” 赵东海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一百零八道!好!好啊!不愧是我赵东海的女儿!” 但赵清雪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需要炼制铜筋的秘药。” “不行!”赵东海断然拒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现在转修铜筋,虽然能让实力暴涨,但根基不稳,日后想要再补全铁筋,难如登天!这是自毁前程!” “前程?” 赵清雪惨然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讥讽与悲凉,“爹,你醒醒吧!我们还有什么前程?给人当狗,还需要那么扎实的根基吗?我没有时间了!” 赵东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满脸的悲哀与无力。 夜幕降临,武馆厨房的角落里,燃起一堆小小的篝火。 陈虎面色惨白地蹲在一旁,机械地帮王阳处理着那些被敲晕的蛤蟆。 王阳则面不改色,抓起一只处理好的蛤蟆,看都不看,直接塞进嘴里,喉头滚动,硬生生吞了下去。 【叮!生吞蛤蟆(11/100),蛤蟆功熟练度+1】 王阳闭上眼,享受着实力提升的快感。 许久,陈虎沙哑的声音响起:“王阳……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逼着你……给人当狗,你会怎么做?”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与绝望。 “那就先当着。” 陈虎眼中闪过希冀。 “好好修炼,拼命变强。”王阳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下半句,“等到你有了足够的能力,就把那个主家……宰了。” 陈虎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阳。 那不是在开玩笑! 陈虎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踉跄着逃离了这个角落。 王阳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 当天下午,王阳揣着钱夫人给的几两碎银,再次敲开了钱府后院的门。 这一次,他没提钱,也没提肉。 他在钱夫人惊讶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义母,小子斗胆,想请您……教我识字!” ------------ 第11章 谁让我跪下,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钱府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王阳脸上的恭顺谦卑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识字之事,不急于一时。 当务之急,是蛤蟆!是实力! 他脚步一转,拐进了街角的杂货铺。 铺子里的老板正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老板,赊几斤麦芽糖。”王阳开门见山。 老板眼皮一掀,瞥了他一身麻衣,嘴角撇了撇,满是嫌弃:“赊账?你拿什么还?” 王阳不语,只是退后两步,在狭小的铺前空地上站定。 一套蛇拳打得是刁钻诡谲。 老板那昏昏欲睡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微张,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憋了回去。 武者! 虽然只是外劲,但在这东谷县底层,也足以让人敬畏! “糖……糖在那边,您自己拿。”老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池塘边,那群孩子果然守信。 王阳用甜到发腻的麦芽糖,轻而易举地换来了三四十只活蹦乱跳的蛤蟆。 他甚至没让孩子们自己动手,只是指定了几个机灵的,让他们指挥着府里的下人去处理这些滑腻之物——开膛、去皮、清洗。 王阳要做的,只是张嘴吞咽。 解决了血食的来源,他信步走回武馆,径直找到了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陈虎正缩在演武场的角落里,对着一根木桩发呆,眼神空洞。 看到王阳走近,他猛地跳了起来,一脸警惕和恐惧:“你……你来干什么?我不会再帮你处理蛤蟆了!我不想听你说那些……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王阳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惊恐:“想多了。我已经让下人处理好了,不劳你动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只是看你一天没吃饭,想着分你些肉食。毕竟,修炼耗费体力,饿着肚子可不行。” 肉食? 陈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那所谓的肉食是什么。 “不必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阳耸了耸肩,一脸可惜了的表情,转身便走。 “王阳!”陈虎却突然叫住了他。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别白费力气了!武院的名额,早就定下了!我们这种人,不给权贵当狗,连门都摸不到!”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去识字吧,至少……当狗也能当一条会看账本的体面狗。” 王陽的脚步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我想站着,谁让我跪下,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陈虎怔在原地,看着王阳远去的背影,浑身冰凉。 他知道,王阳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麻衣贱民的骨子里,藏着一头比黑虎帮最凶残的恶徒还要可怕的野兽。 良久,陈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转身,冲向了赵家内院。 书房内,赵清雪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少年,将一份墨迹未干的契约推了过去。 “签了它,你就是我赵家的人。这份青鳞散,能让你在一日之内,蛇拳入门。”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咬破指头,重重地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他抓起那份秘药,看也不看,仰头便灌了下去! 药力如烈火般在体内炸开,筋骨寸寸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但他死死咬着牙,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变强!我必须变强! 他脑海中回荡着王阳那平淡却又充满魔力的话语。 先当狗……然后,宰了那个主家! …… 钱府。 钱有仄捻着自己肥硕的下巴,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对着自己的婆娘冷哼:“妇人之见!你以为那小子一声义母是真心实意?那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今天给他一碗汤,他明天就敢图你的金簪子!” 钱夫人此刻却是一反常态的强硬,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我不管他是不是白眼狼!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没个一儿半女,就认他这个义子了!你给不给钱?你不给,我把我娘家的东西当了也给他!” “你!”钱有仄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看着婆娘那副豁出去的架势,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好好好,我给!我给他!”他无奈地摆摆手,“让他以后常来走动便是,别让你一个人闷得慌。” …… 与此同时,黑虎堂深处。 胡一啸正独自喝着闷酒。 一个亲信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满脸惊惶:“大……大当家!胡二狗的尸体……在城西的乱葬岗被发现了!” 胡一啸握着酒杯的手猛然攥紧,青筋暴起。酒杯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死了两个大将,而且死法如出一辙! “查!”他眼中迸发出噬人的凶光,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给我查!查胡二狗最后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凶手给老子揪出来!” 第二天,王阳如约而至。 他在钱有仄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中,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借走了一百一十两银子。 走出黑水堂,他立刻拐进一家首饰铺,用其中十两,为钱夫人挑了一支成色上佳的银簪。 当他将簪子送到钱夫人手中时,这位深宅妇人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亲热得不行。 傍晚,钱有仄一脸晦气地回到家中,刚进后院,便看到一副让他血压飙升的画面。 他的婆娘,正戴着那支他平日里都舍不得买的银簪,满脸慈爱地坐在王阳身边,手把手地教他写字。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竟有几分母慈子孝的温馨。 钱有仄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就冒了起来。 “王阳,”他沉着脸开口,语气不善,“你是个武者,精力应该放在打熬筋骨上。” 王阳放下笔,恭敬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义父教训的是。但孩儿以为,识字明理,能开阔眼界。” 钱夫人立刻帮腔:“你懂什么!阳儿这孩子是块读书的料!这才几天,已经认得八百多个字了!” “什么?八百个?!”钱有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不信。 钱夫人一脸骄傲:“我亲自教的,还能有假?” 钱有仄死死盯着王阳,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 他原本以为王阳只是个够狠、够聪明的地痞。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他了。 能文能武……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生。 这样的人,若是能收服,驯养成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那必然是这东谷县,甚至整个大顺王朝,最顶尖、最会咬人的一条好狗! ------------ 第12章 是时候寻找一门新的功法了 王阳轻车熟路地用麦芽糖从那群孩童手中换来了最后几十只活蛤蟆,数量不多不少,正好凑足了一百之数。 他甚至懒得再回钱府,就在一处僻静的废弃院落,处理干净后,便面无表情地一只只吞入腹中。 当最后一只蛤蟆消失在他口中,脑海里那冰冷的机械声准时响起。 【任务条件(1/2)达成:生吞蛤蟆(100/100)!】 很好。 接下来,便是蛙跳。 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幕。 王阳在演武场的角落里,双腿蜷曲,猛然发力,一蹦一跳。 “那不是王阳吗?他这是怎么了?” “练功走火入魔了不成?” “嘘……小声点,听说他现在是黑水堂钱掌柜的干儿子,不好惹。” 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鄙夷。 陈虎也在人群中,他远远看着王阳,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那日王阳留下的那句我想站着,扎在他心头,日夜折磨。 他疯了。 陈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被我那天的话刺激疯了。 王阳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每一次蓄力,每一次腾空,每一次落地。 终于,在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时,那期待已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任务条件(2/2)达成:标准蛙跳(1000/1000)!】 【恭喜!功法蛤蟆功已达熟练之境!】 【功法:蛤蟆功(熟练)——每日百练,十日服一秘药,千日精通。(秘传)】 【晋升条件:1、标准蛙跳(0/10000);2、蛤蟆秘药一份。】 成了! 王阳停下动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一万次蛙跳只是水磨工夫,不难,但那蛤蟆秘药却是个麻烦。 这等偏门武学的秘药,市面上根本无处可寻。 不过眼下,倒也不急。 他随手摆开蛇拳的架势,只是随意一动,便感觉到了不同。 体内的气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催动,运转速度比往日快了不止一倍! 原本晦涩的拳路,此刻竟是行云流水,通透无比! 这是……蛤蟆功带来的效果? 王阳心中一动。 他立刻沉下心神,细细体悟。 很快,他便发现了其中奥妙。 每当他运转蛤蟆功的内息法门,整个人的精气神便会瞬间拔高。 而在这座烘炉的加持下,修炼蛇拳事半功倍! 但当他心神稍有懈怠,精气神回落,蛇拳的修炼速度便会应声减慢。 原来如此! 蛤蟆功是炉,蛇拳是铁! 王阳从怀中摸出一份早已备好的蛇拳秘药——那三百两银子买来的三份之一。 仰头,吞下! 药力瞬间在他体内炸开! 他心念一动,蛤蟆功内息轰然运转! 那股雄浑的精气神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攥住狂暴的药力,将其死死按在他的筋骨之上,疯狂淬炼!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体内筋脉被拉伸、被强化的细微声响! 一夜无话。 当第二天晨曦微露,王阳缓缓收功,双目开阖间,一道厉芒一闪而逝。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一份秘药,一夜苦功,竟硬生生锤炼出了七条崭新的铁筋! 这等效率,若是传出去,足以让整个东谷县的武者为之疯狂! 三日后。 王阳再次踏入了黑水堂。 “义父。”他对着钱有仄躬身行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 “孩儿想着,义母平日深居简出,颇为烦闷。孩儿想为义母添置些新衣首饰,聊表孝心,只是……囊中羞涩。” 钱有仄捻着肥硕的下巴,三角眼眯成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个便宜儿子。 几天不见,这小子的气息似乎又凝练了不少。 他心里冷笑,嘴上却是一片温和:“你有这份孝心,很好。账房那支一百二十两,去吧。” “谢义父!”王阳大喜,再次拜谢,转身便朝外走。 然而,他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一个阴冷如毒蛇般的声音便从身侧传来。 “你就是王阳?” 王阳脚步一顿,缓缓侧头。 胡一啸! 黑虎堂的大当家! 王阳心中瞬间了然。 他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胡一啸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狰狞:“小子,别急着走。我兄弟胡一刀和胡二狗的账,咱们该好好算算了。你最好待在这里,等我出来。” 话音落,他不再看王阳,径直走进了黑水堂。 暴露了么…… 王阳几乎可以肯定,胡一啸已经查到了什么。 等他出来?是想在这黑水堂门口,当着钱有仄的面,拿下自己,还是想……杀人灭口? 他没有半分犹豫,转身便走。 黑水堂内。 胡一啸一见到钱有仄,满脸的煞气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的苦笑。 “钱掌柜,您行行好,救兄弟一命吧!”他几乎是扑了上去。 “那孙家坞的四公子,也不知抽什么风,非让兄弟我上供三千两银子!这……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钱有仄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孙家坞的事,我可管不着。不过,你刚才在外面,跟我的那个义子,聊了些什么?” 胡一啸心头一紧,额上渗出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刚才的威胁之语复述了一遍。 “哦?”钱有仄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他终于抬起眼,“胡一刀,胡二狗?” “我夫人认的义子,别说杀了你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就是把你胡一啸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那也是他的本事。” “你,有意见?” “没!没有!绝对没有!”胡一啸的冷汗流了下来,他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钱有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嗯,三千两没有,这里是一千两,老规矩。”钱有仄挥了挥手。 胡一啸千恩万谢地接过银票,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可当他走出黑水堂,看到门外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王阳的影子时。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竟敢怠慢老子! …… 演武场上,王阳一拳一拳地击打着木桩,发出沉闷的声。 钱有仄的庇护,只是一时的。 那头笑面虎,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一条更会咬人的狗来投资。 一旦自己失去了价值,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掉。 蛤蟆功的秘药毫无头绪,这条路暂时断了。 蛇拳的铁筋,似乎也到了一个瓶颈,再想靠秘药堆砌,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是时候寻找一门新的功法了。 还有……胡一啸。 这种悬在头顶的威胁,必须尽快除掉! ------------ 第13章 一千两,少一个子儿都免谈 院内灯火通明,酒肉的香气混杂着男人们粗俗的咒骂,从下方飘了上来。 “他娘的!那孙家坞的四公子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竟敢跟大哥你要三千两!” 一个粗豪的声音愤愤不平,显然是喝多了。 “就是!大哥,依我看,咱们找个机会,做了他!” “放你娘的屁!”胡一啸的声音尖锐而暴躁,他一脚踹翻了说话的小弟。 “你知道个球!人家一百多条铁筋都快练出来了,是正儿八经的武馆高徒!老子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给他送菜吗?” “那……大哥,就这么让他欺负到头上?”有人不甘心地小声嘀咕。 胡一啸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虬髯的嘴角流下,眼神阴鸷得可怕。 “孙家的事,老子自有办法。现在,有另一件事更要紧。” 他那只独眼扫过众人,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从明天起,你们几个,给我轮流盯死蛇拳武馆那个叫王阳的小杂种!十二个时辰,不许断!” “大哥,为了个麻衣贱民,至于吗?” “贱民?”胡一啸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忌惮与后怕。 “胡二狗那个蠢货,八成就是死在他手上。至于我那兄弟胡一刀……哼,也说不准!这小子邪门得很!现在又攀上了钱夫人的高枝,成了黑水堂的义子,老子暂时动不了他,但绝不能让他脱离我的视线!” 屋顶上,王阳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暴露了,又如何?今夜之后,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就在此时,胡一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屋檐的方向,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 “不对劲……”他缓缓站起身,一把抄起身边的朴刀,“房顶上,好像少了一片瓦。” 话音未落,一股森然的杀机如寒冬的冰锥,瞬间刺透了整个院落! “有贼人!”胡一啸的咆哮声刚起。 王阳的身影裹挟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直接撞碎了屋顶的瓦片,轰然坠入院中! 木屑与瓦砾四散飞溅,烟尘弥漫! 众人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一道黑影已如鬼魅般掠过! 最先反应过来的两个小弟,一个喉骨被精准的手刀切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另一个的太阳穴则被一记刚猛的拳头整个轰得塌陷下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软软倒地。 干净利落。 “是你?!”胡一啸的独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不可置信。 他认出了那身麻衣,更认出了那刁钻狠辣的身法! 这……这分明是已经圆满的蛇拳! 这怎么可能?!一个麻衣贱民,短短时日,竟将蛇拳练至圆满?! 钱有仄到底给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究竟是谁要杀我?是钱有仄?还是孙家坞? 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炸开,求生的本能让他挥起了手中的朴刀,可他的动作在王阳眼中,却慢得像是一场可笑的戏剧。 王阳甚至没有闪躲。 他身形一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近了胡一啸的怀中。 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带起一片布料。 胡一啸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巨力便撞上了他的胸膛。 那是胸骨尽碎的声音。 胡一啸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滑落下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凹陷下去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呕出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独眼中满是绝望与茫然。 他至死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惹上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王阳看都未看他一眼,身形再度晃动,冲入了那群已经吓破了胆的小弟之中。 接下来,便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惨叫声、求饶声、骨骼碎裂声,络绎不绝。 当最后一名小弟被王阳拧断脖子后,整个院落重归死寂,只剩下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王阳面无表情地在胡一啸的尸体上擦了擦手,开始搜索整个院落。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打扫战场。 很快,他在胡一啸的卧房暗格里,找到了一个沉甸甸的钱箱。 打开一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沓银票,足足一千两。 而在钱箱底下,还压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和一个小瓷瓶。 王阳拿起册子,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灵蛇腿法》。 他心中一动,翻开册子,同时,脑海中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发现功法:灵蛇腿法】 【功法:灵蛇腿(未入门)——每日十练,十日入门。】 【晋升条件(1/1):左右压腿(0/100)】 左右压腿百次? 这简直就是白送的功法。 他又打开那小瓷瓶,一股独特的药香传来,瓶身上贴着标签——灵蛇秘药。 意外之喜。 他将银票、秘籍和秘药贴身收好,最后看了一眼这院子,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第二日清晨,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东谷县的宁静。 胡一啸家的惨状被一个早起倒夜香的妇人发现了。 很快,衙门的捕快便封锁了现场。 “头儿,都查验过了,一屋子上下,连条狗都没留下,全死了!” 一个年轻捕快捂着鼻子,脸色发白地向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禀报。 “没活口了?”八字胡捕头,许山,眉头紧锁。 “有!后院柴房里发现一个吓晕过去的婆子,是胡家的厨娘。” “带上来。” 那妇人被两个捕快拖了上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 许山不耐烦地听了几句,直接一摆手:“行了,不用审了,定是这刁妇与人通奸,谋财害命!把她给我拿下,打入大牢,画押结案!” “大人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冤枉啊!”妇人凄厉地哭喊着,却被粗暴地堵上嘴拖了下去。 年轻捕快凑了上来,低声道:“头儿,这……死者身上的伤口,全是手刀、拳头造成的,没有兵刃伤。这婆子哪有这本事?” “你懂个屁!”许山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黑虎堂的大当家死在自己家里,这是多大的案子?查不出来,咱们都得吃挂落!现在有个现成的替罪羊,不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去,查查东谷县内,有谁是专练手上功夫的,有个名录就行。” “是!” “另外,”许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去趟黑虎堂,告诉他们,胡大当家惨死,我们衙门查案辛苦,让他们先送一百两查案费过来。就说……我们正在全力追查真凶。” 年轻捕快心领神会,谄媚一笑:“头儿高明!” 许山满意地点点头,望着胡一啸的尸体,眼中闪过贪婪的精光,心中自语。 想让我帮你们查出真正的凶手?可以啊。 一千两,少一个子儿都免谈! ------------ 第14章 他的目标,是内门 王阳的房间里。 他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汗水如溪流般滑过古铜色的皮肤。 那本从胡一啸尸身上搜来的灵蛇腿法》^_^摊在地上,他只是粗略翻了一遍,便将其神髓记于心。 “左右压腿百次?”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热身。 王阳没有丝毫迟疑,双腿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交替压下。 骨骼发出脆响,筋膜被极限拉伸,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但他恍若未闻,眼神古井无波,脑中只剩下系统冰冷的计数声。 【左右压腿(98/100)】 【左右压腿(99/100)】 【左右压腿(100/100)】 【晋升条件已达成!】 【灵蛇腿法已入门!】 几乎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王阳将那瓶灵蛇秘药一饮而尽。 一股阴冷而狂暴的药力瞬间在他四肢百骸中炸开,剧痛远胜之前任何一次修炼,饶是王阳心志如铁,额头上也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反而催动全身气血,引导着那股药力,按照灵蛇腿法的独特法门,疯狂淬炼着双腿的筋脉。 一条、两条、三条…… 一夜无话。 当天光微亮,王阳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之中,多了六条坚韧无比的铁筋! 加上原有的三十六条,如今他已身负四十二条铁筋! 举手投足间,力量似乎要满溢出来。 【功法:灵蛇腿(熟练)】 【晋升条件:服用灵蛇秘药(1/3)】 【晋升条件:被灵蛇缠腿一次(0/1)】 “四十二条铁筋……”王阳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眼中却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一片漠然。 他很清楚,武院那些外门弟子,实力普遍在八十条铁筋上下。 自己这点实力,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进了武院,依旧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是只能摇尾乞怜的狗! 他的目标,是内门! 是真正的一飞冲天,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还不够,远远不够!” 秘药……他需要更多的秘药! 直接去市面上买,太过招摇,以他麻衣贱民的身份,突然手持巨款购买昂贵的秘药,无异于三岁小儿抱金过市,只会引来无穷的祸患。 王阳的目光幽深,一个疯狂而冷血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胡一啸是黑虎堂的小旗手,他有,那么他手下的那些头目……应该也有。” 黑虎堂堂主刘莽,麾下有十三太保,胡一啸只是其中之一。 “与其说是剪除刘莽的羽翼,不如说……是去取回属于我的药材。”王阳心中自语,杀意凛然。 他穿上一件干净的麻衣,走出了房门。 半个时辰后,王阳的身影出现在东谷县最热闹的几家胭脂铺子。 他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在各个柜台前仔细挑选,时而拿起一支珠钗,时而又掂量一对耳环,引来阵阵嗤笑。 没人知道,他那看似游离的目光,早已将铺子外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进出的武人,甚至每一条可供逃遁的小巷,都牢牢刻印在了脑海里。 这些胭脂铺,大多是黑虎堂那些头目的产业,是他们藏污纳垢、销金享乐的安乐窝。 买下一支成色最好的珠钗后,王阳转身,径直走向钱府。 …… 与此同时,黑虎堂总堂。 一只名贵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胡堂主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着地上自己亲侄子胡一啸冰冷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前来勒索的捕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一百两?查案费?”胡宝业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铁片在摩擦,“我侄子连同他满院的兄弟,被人屠戮殆尽,你们衙门不思抓捕凶手,反倒先来我这里要钱?” 许山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官帽,皮笑肉不笑:“胡堂主息怒。这案子,蹊跷啊!凶手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专练手上功夫的高手。我们衙门人手有限,这要查起来,耗时耗力,总得有点辛苦钱不是?” 胡堂主死死盯着他,片刻后,竟是狞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这是一千两。” 捕头眼睛一亮。 “一百两,买你闭嘴。”胡宝业一字一顿,如同从牙缝里挤出。 “另外九百两,我买那个杂种的真正信息!孙捕头,这笔买卖,你做是不做?” 钱府,静室。 檀香袅袅,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 王阳端坐案前,手持狼毫,正在一笔一划地练字。 而钱府那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钱夫人,竟亲自侍立一旁,为他研墨。 侍女春桃端着茶盘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茶盘都给扔了! 天啊! 夫人和这小子离得也太近了! 那少年的呼吸几乎都拂在了夫人的脸颊上! 夫人疯了?这个麻衣贱民给夫人下了什么蛊? 春桃急得想上前将两人拉开,可一接触到钱夫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吓得腿肚子发软,动弹不得。 “夫人,您的字,其实比我好。”王阳头也不抬,笔走龙蛇。 钱夫人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媚意:“可我就喜欢看你写的字,有力道。”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香肩,“就是站久了,这肩膀有些酸。” 王阳放下笔,自然而然地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搭在了那柔弱无骨的香肩上。 春桃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王阳的手指带着习武之人的热力,不轻不重地按捏着,钱夫人的身体微微一颤,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吟。 “这支珠钗,配夫人正好。” 王阳仿佛没察觉到这暧昧的气氛,从怀中拿出那支新买的珠钗,亲手为她簪在了乌黑的发髻上。 镜中,妇人美艳,少年冷峻,构成一幅无比怪异的画面。 直到王阳收回手,躬身告退,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暧昧氛围才悄然散去。 王阳回到蛇拳武馆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到演武场中央,开始了疯狂的蛙跳。 他每一次落地,都仿佛要将青石板砸裂,沉重的闷响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麻衣,但他仿佛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这家伙是疯了吗?” “我看是武考压力太大,把自己逼疯了!” 周围的学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陈虎皱着眉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王阳,你别这样!欲速则不达!你底子本就差,再这么练下去,会把身体练废的!”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语气复杂地开口:“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说句实话,这次武考,整个武馆,大概也只有我和赵师姐有希望。你……尽力就好。” 这话半是劝慰,半是自傲。 王阳停下动作,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武馆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馆主赵海东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跟着一群身穿皂衣,腰挎佩刀的衙门捕快! 演武场上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停下了修炼,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口。 捕快?他们来武馆做什么? ------------ 第15章 得给这群人,找点别的事做 捕头扫过全场,“都听好了!蛇拳武馆内,但凡蛇拳修炼至圆满境界的,自己站出来!” 学员们面面相觑。 圆满?整个东谷县,能将一门外家拳法练到圆满,都是凤毛麟角! 赵海东脸色一沉,身为馆主,他必须站出来。 他排众而出,对捕头拱了拱手:“孙捕头,在下赵海东,本馆蛇拳已至圆满。不知官爷有何指教?” 孙捕头上下打量着赵海东:“哦?偌大一个蛇拳武馆,几百号人,就你一个?” 赵海东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指节发白,却依旧平静道:“让许捕头见笑了。” “何止是见笑,简直是笑话!”孙捕头哼了一声,“那大成境界的呢?都给我滚出来!” 这一次,人群中有了些动静。 赵清雪秀眉紧蹙,冷着脸站了出来。 孙伯异和另外三名资历最老的弟子也咬着牙,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孙捕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溜了一圈,嘲讽道:“五个?呵,真不错啊,一馆之主圆满,下面就五个大成。赵馆主,你这蛇拳武馆,莫不是快要开不下去了吧?” 赵清雪想要上前理论,但被赵海东死死按住。 “那精通的呢?” “熟练的呢?” “入门的呢?” 孙捕头一连串地发问,学员们陆陆续续地站出来,从几十人到上百人,演武场上的人群层次分明。 王阳不动声色地混在入门境界的人群里。 蛇拳……圆满……大成…… 胡一啸满门被屠,自己用的正是圆满境界的蛇拳! 这群狗东西,是凭着尸体上的拳痕找上门来的! 他们是在排查! 是在缩小范围! 不能坐以待毙。 得给这群人,找点别的事做!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趁着场面混乱,王阳退到人群边缘,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武馆的后巷。 他从怀里摸出几块路上买的麦芽糖,找到了几个在巷子里玩泥巴的半大孩子。 “拿着,去灵蛇馆,就说你们大哥病了,急需三份灵蛇秘药救命。记住,不管谁问,都这么说。” 孩子们看到亮晶晶的麦芽糖,一把抢过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一溜烟就跑了。 灵蛇馆,东谷县另一家以蛇类功法闻名的武馆,其独门秘药灵蛇秘药与蛇拳武馆的药方大同小异。 馆主是个精明的老头,听闻几个毛孩子要买三份秘药,顿时起了疑心。 他思索片刻,最终却摆了摆手,吩咐弟子:“药给他们。但记住,不许跟踪,不许欺瞒,让他们走。” 老头活了一辈子,深知这世上有些浑水,是万万不能沾的。 孩子们拿着药包,蹦蹦跳跳地跑出灵蛇馆。 在他们身后百米开外,王阳的身影贴着墙影移动,他敏锐的感知铺开,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 在一处约定好的破败土地庙,孩子们放下药包,拿了王阳事先藏在那里的更多糖块,欢天喜地地跑了。 王阳身形一闪,将药包收入怀中,立刻消失在原地。 他前脚刚走,后脚孙捕头便带着一队捕快冲进了灵蛇馆。 经过一番盘问,得知真有几个孩子买了秘药后,孙捕头勃然大怒! “查!给我顺着线索查!一个孩子都不许放过!” 捕快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从孩子们口中问出了来龙去脉。 但线索到那个给糖的大哥哥那里,就彻底断了。 孩子们只记得他脸上蒙着布,身形瘦高,其余一概不知。 “废物!”许总捕头气得一脚踹翻了路边的水桶,“传我命令!四门紧闭,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给我搜!” 整个东谷县,瞬间风声鹤唳。 …… 王阳早已洗去伪装,换了一身干净的麻衣,走进了钱府。 他将路上新买的一盒胭脂和几样时兴的珠花递给钱夫人,随后便像往常一样,在静室中朗读《大顺礼仪》。 只是这一次,钱夫人却离他三尺远,端坐在主位上,那份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阳毫不在意。 一个时辰后,他放下书卷,躬身告退。 回到蛇拳武馆时,门口已经设下了关卡。 “站住!这几天都去哪了?”一名捕快拦住他。 王阳面不改色,坦然回应:“去钱府,拜见钱夫人,为夫人读书解闷。” 他甚至主动报上了钱有仄的名号。 捕快一听是黑水堂堂主府上的人,脸色稍缓,盘问了几句便挥手放行。 一踏入武馆,便见所有学员都噤若寒蝉,演武场上空无一人。 孙伯异坐在石阶上,双目无神,看到王阳,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大师兄,怎么了?” 孙伯异道:“馆主和……和师妹,被衙门的人带走协助调查了。” 王阳点了点头,他转身便朝外走。 “你去哪?” “城里太闷,出城抓点野味。” 门口的捕快再次盘问,王阳依旧是那个理由。 捕快见他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便放他出了城。 城外,稻田连绵。 王阳刚走进田埂,一个光屁股的泥娃就拦住了他:“有个老爷爷找你。” 他心中一动,摸出一块麦芽糖塞给孩子:“拿着,别跟着我。” 他信步走进草丛深处,很快,抓住了一条毒蛇。 他没有杀死它,而是任由它缠上自己的小腿。 【晋升条件:被灵蛇缠腿一次(1/1)】 王阳随手捏死毒蛇,回到自己那间破败的茅屋,关紧了门。 他盘膝而坐,脑中思索着那个老头的来历。 是谁?想不通,他便不再去想。 当务之急,是实力! 他毫不犹豫地将三份灵蛇秘药一口气全部吞下! 狂暴的药力在双腿经脉中炸开。 【灵蛇腿法已圆满!】 【晋升条件:石韵明珠(0/1)灵蛇缠腿3日(0/3)】 修炼,继续! 一夜之间,三份秘药的药力被他吞噬得干干净净! 当他再次睁开眼,双腿之中,足足新增了十四条坚韧无比的铁筋! 加上原有的四十二条,他全身的铁筋数量,已然达到了五十六条! 王阳缓缓站起,感受着双腿中那爆炸性的力量。 腿部的铁筋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双臂。 那群捕快还在满世界寻找用蛇拳杀人的凶手…… 如今我若用这双腿杀人,不知孙捕头那张老脸,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 第16章 这纯粹的防御功法,果然难缠 月黑风高,杀人夜。 黑虎堂二号头目,王皓的宅院内,灯火通明。 “胡一啸满门都被屠了!满门啊!” 王皓肥硕的身躯在太师椅上瑟瑟发抖,手中那只价值不菲的白玉茶杯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虽说堂主对外宣称是坞堡那群天杀的干的,可王皓却知道那绝对是寻仇! 那狠辣的手段,分明是积怨已深的死仇! 他王皓这些年跟着黑虎帮,欺男霸女,断人手脚,做的恶事太多了,仇家更是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来人!备马!把老子的金银细软都打包好,老子要去乡下庄子躲几天!” 王皓吩咐下去,随后冲向房门。 他必须走,立刻,马上! 他一把拉开木门。 门外,一道黑影,立在院中。 那人一身最卑贱的麻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你是……” 话音未落,那黑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杀气,只有一道残影! 王阳的身形前突,右腿绷直,狠狠抽向王皓的头颅! 这一腿,快到极致,狠到极致! 生死关头,王皓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潜力,他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铁布衫!” 他浑身的肥肉猛然一紧,皮肤表面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暗金色! 王阳那足以踢断铁木的鞭腿,结结实实地抽在王皓的脖颈上。 王皓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抽得横飞出去,撞在院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可他,竟然没死! 他晃了晃脑袋,脖子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印:“杂种!你杀不了我!老子的铁布衫已入精通,凭你……” 话没说完,第二道腿影已至! 一连六腿,一腿比一腿快,一腿比一腿重! 鞭腿、侧踹、下劈……灵蛇腿法的狠厉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王皓的同一个部位——脖颈! 第一腿,闷响如鼓。 第二腿,皮肤开始龟裂。 第三腿,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第六腿落下时,王皓的护体神功已经濒临破碎。 “不……” 他想求饶,但第七腿,也是最后一腿,到了。 这一腿,王阳几乎用上了全身五十六条铁筋的力量。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彻庭院。 王皓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肥硕的身躯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王阳缓缓落下腿,胸膛剧烈起伏。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坚韧的皮肤表面,竟也因为反震之力,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好硬的乌龟壳。” 若非他腿部铁筋远超常人,又有三份秘药之力加持,今夜恐怕就要无功而返,甚至暴露身份。 这纯粹的防御功法,果然难缠! 他不敢久留,目光迅速扫过院子,一眼便定格在王皓尸身旁那个未来得及带走的包裹上。 身形一闪,抄起包裹,王阳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回到破败的茅屋,王阳点亮油灯。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一叠厚厚的银票,粗略估计有七八百两,还有些散碎银子。 而银票之下,压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 封面上三个古朴大字——铁布衫。 王阳立刻翻开秘籍,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功法:《铁布衫》——每日以硬木捶打周身百遍,辅以秘药浸泡,百日可入门。】 百日?太慢了! 王阳眉头一皱,系统的下一行字迹缓缓浮现。 【晋升条件:身穿麻衣七日,即可入门。】 王阳愣住了。 身穿麻衣?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由麻绳和破布缝制,象征着贱民身份的衣服。 这世人避之不及的身份,竟成了他的捷径! 他毫不犹豫地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 …… 县衙,总捕头府邸。 许总捕头一掌拍在桌上。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个仵作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回……回总捕头,根据尸身上的伤痕判断,凶手……凶手用的腿法,极有可能……是圆满境界的灵蛇腿法。” “灵蛇腿法!”许总捕头咬牙切齿。 前脚他刚大张旗鼓地排查蛇拳武馆,后脚凶手就用灵蛇腿法杀了黑虎堂的二号头目! 这不是在抽他的脸是什么? “这个杂种,是在戏耍我们!他故意引我们去查蛇拳武馆,要么是为了陷害,要么……是为了替某个武馆洗脱嫌疑!” 一个捕快匆匆跑了进来:“头儿!王皓贴身收藏的铁布衫秘籍不见了!” 许总捕头抬起头,喃喃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被一个铁布衫圆满的怪物,一拳打爆脑袋?” …… 与此同时,黑虎帮剩下的十一个头目,此刻正聚集在胡堂主天的书房里,人人自危。 “堂主!您得救救我们啊!那凶手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 “是啊堂主,让我们住进您府里吧,您这儿护卫多,安全!” 胡堂主坐在主位上,他扫了一眼这群废物手下。 “都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是避难所!你们要是怕死,就去给孙家的四公子当护卫!他那里缺人,或许能保你们一命!”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 胡堂主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心中明白,死几个头目不要紧,只要能搭上孙四公子那条线,整个黑虎堂,将会在东谷县一手遮天! 而此刻的东谷县坊间,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当胡一啸和王皓两个大恶人横死的消息传开,百姓们先是震惊,随即便是狂喜! 不少曾被他们欺压过的家庭,甚至偷偷在家里摆起了流水席。 更有甚者,暗中为那位不知名的杀人者立起了长生牌位,日夜供奉,称其为无名侠士。 王阳从一个相熟的小乞丐口中听到这些消息时,正穿着一身麻衣,坐在茅屋的门槛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摇了摇头。 侠士? 他可从没这么想过。 他只想着剪除胡堂主的羽翼,搜罗更多的功法,积攒足够的实力,安安稳稳地通过武考,进入武院。 ------------ 第17章 死马当活马医 接下来的六天。 每日清晨,一个身着卑贱麻衣的少年,会准时出现在钱府后门。 钱夫人默许王阳在她书房中随意取阅。 王阳便每日静坐窗边,手捧古籍,一看就是一整天。 钱夫人一直在一旁陪着。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竟真有几分才子佳人的错觉。 这一幕,看得奉茶的丫鬟春桃手里的茶盘都在抖。 “夫人……这于理不合!”春桃压低了声音。 “我与义子看个书,怎么了?” 第七日黄昏,王阳合上最后一本书,向钱夫人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他体内,一股浑厚的气血之力,奔涌而出。 【《铁布衫》已入门!当前境界:入门。】 【晋升条件:服用秘药三份,以精铁丝缠身,可晋升精通。】 成了! 如今他需要药,大量的药! 还需要铁丝,能勒进肉里的那种! …… 铁布衫武馆。 馆主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眼皮天天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自从那无名侠士用圆满的灵蛇腿法踢死王皓后,他这个教铁布衫的,就成了惊弓之鸟。 他生怕那个疯子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想试试是他的腿硬,还是自己的铁布衫硬! “师父!师父!又……又有人来买铁骨散了!”一个小弟子跑了进来。 “又是个孩子?”馆主一个激灵,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这药药性霸道,寻常弟子半个月才敢用一份,谁家修炼这么不要命?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绝对是那个杀神派来的人! 一个心腹弟子凑了上来:“师父!这孙子是在挑衅我们!不如咱们把银子收了,药不给他,再叫人去通知许总捕头,来个瓮中捉鳖!” “放你娘的屁!”馆长一巴掌扇在那弟子后脑勺上,“你想害死老子不成?” 馆长越想越怕,浑身哆嗦。 “他要多少,就给他多少!” 最终,那个小乞丐揣着整整二十份铁骨散,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武馆大门。 小乞丐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城里七拐八绕,足足绕了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偏僻的土地庙后,将药包放在了一块石头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许久,一道黑影从庙后的歪脖子树上一跃而下。 王阳捡起药包,确认无人跟踪后,随即又去了城西的铁匠铺,丢下一锭银子,扛走了十多斤精铁丝。 月上中天,破败的茅屋里,王阳赤裸着上身,将一份铁骨散和水吞下,然后将铁丝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身上。 …… 次日,王阳换上一身干净的短打,回到了蛇拳武馆。 刚一踏进饭堂,便见陈虎正站在在中央,被几个学员围着质问。 “陈虎!这到底怎么回事?饭都没得吃了?” “是啊,馆主和师姐呢?” 王阳走上前去,沉声问:“怎么了?” 陈虎看见王阳,苦着脸一把拉住他:“馆主和清雪师姐……被衙门的人带走关进大牢了!” “许总捕头说,那杀人凶手用的是蛇拳武馆的功夫,馆主有重大嫌疑,需要配合调查!现在武馆群龙无首,人心惶惶,我看……用不了几天就要散了!”陈虎绝望道。 王阳环视一周,看着那些学员,他拍了拍陈虎的肩膀,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他目光扫向陈虎:“现在速成班里,只有你一人蛇拳入门,对也不对?” 陈虎一愣,下意识地点头。 “那这速成班,就该你来担这个责!从食堂开始整顿纪律,凡是敢闹事的,直接打出去!” “好!我听你的!” 陈虎一握拳,转身便冲向后厨,几个与他交好的学员也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饭堂恢复了秩序,虽然饭菜简单,但总算稳住了人心。 …… 县衙,内堂。 “废物!一群废物!” 许总捕头将一本卷宗摔在地上,指着胡堂主的鼻子破口大骂,“人都死了快十天了!你黑虎堂连个屁都没查出来!现在倒好,人家都派人去铁布衫武馆买药了!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指着老子的鼻子骂我眼瞎!” 胡堂主低着头,脸色铁青,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他心里憋屈! 被许总捕头训斥完,他回到黑虎堂总舵,一脚踹开议事厅的大门。 “他娘的!都给老子滚进来!” 十一个头目聚了过来,一个个噤若寒蝉。 “现在堂里缺人手,老子要从你们中间提拔几个大头目,谁愿意干?” 胡堂主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地后退一步。 “堂主,别啊!我们能力不够!” “是啊堂主,我们怕给您丢人!” “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那不是大头目,那是催命符!” 开什么玩笑?现在当出头鸟,不就是给那个杀神送人头吗? 胡堂主气愤不已。 就在这时,一个机灵的头目眼珠一转,忽然指着门外喊道:“堂主!有了!让王阳干啊!” “堂主,那小子不是跟您签了卖身契吗?他能打,又是个贱民,死了也不可惜!让他去当这个大头目,去查案,不是正好?” 胡堂主眼睛一亮。 对啊!死马当活马医! …… 半个时辰后,王阳再次被带到了县衙内堂。 这一次,他见到了传说中的总捕头,以及胡堂主。 许总捕头端坐主位,盯着王阳。 “胡堂主,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胡堂主谄媚一笑,一把将王阳推到身前:“许总捕头您放心!这小子叫王阳,是我们堂里最能打的新人,脑子也活泛!那个杀人的疯子,他一定能给您揪出来!” 许总捕头将一杯冷茶泼在地上。 “听着,小子!凶手派了个孩子去铁布衫武馆买药,这是在打我,也是在打你们黑虎堂的脸!”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线索!否则,我就把你们黑虎堂从堂主到看门狗,全都扔进大牢里!” 胡堂主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所有压力都转移到王阳身上,低声道:“听见没有,王阳!办砸了,我把你剁了喂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麻衣少年的身上。 在许总捕头的逼视和胡堂主的威胁下,王阳缓缓抬起头,神色平静。 他对着许总捕头,干脆利落地抱拳躬身。 “总捕头放心。” ------------ 第18章 蛤蟆功秘药——金蟾散配方 一出县衙大门,胡堂主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一把抓住王阳的衣领。 “小杂种!你他娘的刚才在总捕头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三天!听见没有!你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不用等总捕头动手,亲手把你片成三百六十块!” 王阳任由他抓着,开口道,“我要人。” “什么?”胡堂主一愣。 “堂主不是说了吗?黑虎堂上下,任我调遣。” “从现在起,我要堂里所有头目、所有帮众的绝对指挥权。我说东,他们不能往西。我让他们去死,他们就得把脖子洗干净了躺好。” “你……”胡堂主被这小子气得浑身发抖。可一想到许总捕头那张脸,气立刻消了。 如今王阳是他唯一的挡箭牌,是推出去送死的替罪羊! “好!老子答应你!堂里的兄弟都归你管!只要你能把这事儿平了,别说指挥权,老子供你当大爷!” 胡堂主心里却在想:小杂种,等你没了利用价值,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从哪儿查起?” “还能从哪儿?就从胡二狗那个废物查起!”胡堂主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他死得最早,也是第一个被发现的!去他那狗窝看看,兴许能找到点耗子屎当线索!” 王阳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黑虎堂总舵走去。 半个时辰后,黑虎堂的院子里,五十多个歪瓜裂枣的地痞流氓被召集起来。 “都他娘的听好了!从现在起,这位王阳兄弟,就是你们的头儿!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胡堂主指着王阳道。 “现在,所有人分成十队,把城东所有死了人的凶宅、废弃的老屋,都给老子一寸一寸地翻过来!天黑之前,我要结果!” 一声令下,五十多人作鸟兽散。 王阳当然不指望这群废物能查出什么。 他转身走进账房,对着账房先生伸出手:“堂主吩咐,支五十两银子,办案用。” 账房先生哪敢怠慢,连忙奉上银子。 王阳揣着银子,没去什么凶宅,而是径直去了县衙。 不过,他没找许总捕头,而是找到了孙捕头。 “孙捕头,兄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许总捕头让兄弟查案,还请孙捕头指点一二,这案子……该从何处入手?” 孙捕头掂了掂钱袋,抿了口茶,压低声音:“小兄弟,上道!” 他凑近了些,开口:“总捕头在乎的,是脸面!是态度!懂吗?” 他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态度。 “凶手神出鬼没,怎么可能三天就找到?总捕头要的,是让他看到,你在做事,你在拼了命地做事!至于结果……那不重要。” 王阳心中明了。 原来如此,官场上的戏码,比江湖上的厮杀还要讲究。 他抱拳躬身:“多谢孙捕头指点!” 傍晚,王阳再次来到钱府后门,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 钱夫人依旧在看书。 王阳也不客气,向春桃借来笔墨纸砚,提笔蘸墨。 一份详尽的报告很快写就。 【职下王阳,奉总捕头钧令,彻查凶案,今日,职下已率帮众五十余人,遍查城东凶宅老屋一十七处,盘问街坊四邻百余人。 凶徒狡诈,行踪诡秘,职下不敢懈怠,正连夜追查,誓要将其揪出,以慰亡灵,以正法纪!】 写完,他将报告吹干,折好,送往县衙。 许总捕头看到这份报告时,天色已晚。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份敷衍了事的狗屁文章,却没想到这报告写得条理清晰,字迹遒劲有力。 “发现刮痕……连夜追查……”许总捕头捻着八字胡,“有点意思。” 他提起朱笔,在报告末尾大笔一挥,批了两个字: 【已阅。】 第二天,王阳带着那群地痞,直奔城南一处传闻闹鬼最凶的废宅。 在一通鸡飞狗跳的搜查后,一个地痞忽然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 “找到了!找到了!老大!快看!” 众人围拢过去,只见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下,赫然藏着一个油布包! 王阳上前打开,里面是几本破旧的武学手抄本,以及一锭五十两的官银! “发财了!老大!”众人眼睛都红了。 王阳将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道,“这五十两,二十两,赏给兄弟们喝酒吃肉。” “嗷!”地痞们发出一阵欢呼。 王阳将那最大的一块银子揣进怀里,这是凶手留下的赃物,是重要的物证! 当晚,又一份报告和二十两银子,一同送到了许总捕头的案头。 【……今日于城南凶宅,起获凶手藏匿之赃物若干,银两已上缴,其人已成惊弓之鳥,不日即可擒获!】 许总捕头看着桌上的银子和报告,非常满意。 “思路清晰,办事利落,还懂得孝敬……不错,是个人才。” “等这阵风头过去,可以考虑把他从黑虎堂那个泥潭里提拔出来,放在衙门里当个编外,也算物尽其用。” 就在这时,门外有衙役来报:“总捕头,孙四公子府上设宴,请您过府一叙。” 许总捕头心情大好,当即起身赴宴去了。 而另一边,王阳的搜查还在继续。 第三天,他带着人来到了一座早已废弃的道观。 伴随着一声巨响,半面墙壁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间,一个黑漆漆的铁盒从墙体夹层中滚落出来。 一个地痞眼疾手快,抢先把铁盒抱在怀里,随后递给王阳:“老大!又有发现了!” 王阳接过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还画着各种古怪的经脉运行图。 蛤蟆功秘药——金蟾散配方! 周围的地痞们伸长了脖子,却一个个看得满头雾水。 “老大,这写的啥玩意儿?鬼画符似的。” “就是,能换钱吗?” 幸好,这群人,大字不识一个! 王阳不动声色道,“一张废纸罢了,兴许是哪个江湖骗子留下来的。都给老子继续干活!” 当天夜里,王阳呈上了最后一份报告。 【……连日追查,城中已无凶手踪迹,职下斗胆推测,凶手或已察觉天网恢恢,携款远遁,逃出东谷县地界。此案,恐成悬案。】 他将笔放下,吐出一口气。 戏,已经做足了。 脸面、台阶、好处,他都给了。 现在,就看许总捕头,愿不愿意顺着这个台阶,就此下去了。 ------------ 第19章 小子想自己试一试 信件由王阳亲自送到许总捕头面前。 半晌,许总捕头抬起眼皮。 “你小子,是个聪明鬼。” 许总捕头将那份报告随手丢在桌上。 “什么凶手远遁,狗屁!这案子,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胡堂主那个蠢货,只知道喊打喊杀,却不懂得给本官一个台阶下。” 王阳垂首躬身,他自然明白许总捕头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脸面。 “今晚,孙家牵头,联合城里几十家坞堡的头面人物设宴,本官也要过去。” 许总捕头呷了口茶,“你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看管好了,到时候,本官会告诉他们,凶手已经被我们衙门和黑虎堂联手吓破了胆,卷款跑了,这事,就算了了。” 他顿了顿,随后道:“这件差事,你办得不错,本官,有赏。” 许总捕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张银票,“五百两。拿去,犒劳一下你手下那帮兄弟。告诉他们,跟着衙门办事,亏不了他们。” 五百两! 这几乎是黑虎堂一个分舵半年的进项! 这位总捕头,出手果然阔绰。 “职下,谢总捕头栽培!”王阳深深一揖,将银票收入怀中,动作干脆利落。 回到那间四面漏风的茅屋,王阳第一时间闩死了门。 他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展开那张从道观墙壁中得来的羊皮纸。 金蟾散配方! 羊皮纸上,朱砂绘制的经脉图在月色下格外显眼。 这,才是他这次铤而走险,最大的收获! 他凝神细看,配方上的药材名一个个映入眼帘:断续草、牛大力、血见愁……大多都是些常见的活血锻骨的草药,虽然量大,但花钱就能买到。 只是,在配方最核心的位置,用更深一层的朱砂标注着几味主药:百年参、赤血藤,以及…… “精气草?” 前两者虽珍贵,但只要有银子,在东谷县最大的药行里总能寻到。 可这精气草,他却是闻所未闻。 可惜,他的金手指功法简化系统只对武学功法有效,对于炼药这种技艺,却毫无反应。 这条路,只能靠他自己一步步摸索。 他掂了掂怀里那厚厚一沓银票。 管它是什么龙潭虎穴,只要能变强,都得去闯一闯! 第二日,天还未亮,王阳便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布衣,将银票藏在贴身处,开始穿梭于东谷县大大小小的药行。 “老板,断续草五十斤,牛大力三十斤……” “掌柜的,赤血藤有吗?有多少要多少!” 他出手阔绰,几乎将城中药行里相关的药材扫荡一空。 然而,当他问起精气草时,得到的答案却出奇地一致。 “精气草?小哥,没听说过。” “你是不是记错了?老夫行医四十年,可从没听过这味药。” 直到他走进县城最南边一家名为百草堂的老药铺,那须发皆白的老药师才眯着眼,打量了他半天。 “年轻人,你找那东西做什么?那玩意儿,可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有门! 王阳从怀中摸出一锭五十两的官银,轻轻放在柜台上,推了过去。 “老先生,小子急用,还望行个方便。” 老药师用袖子遮掩着,飞快地将银子收入囊中,这才压低了声音。 “这精气草,是军中禁药,能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潜能,乃是兵甲宗专门供给边军搏命用的。 在咱们这儿,你想买,得有县衙的批文和兵甲宗的令牌,缺一不可。” 王阳的心沉了下去。 衙门和兵甲宗? “官面上的路走不通,不是还有黑路吗?出了东谷县,往南一百里,就是淮水县的地界。 淮水码头外的鬼市,每月十五开市,那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他拿起一支毛笔,在一张草纸上迅速勾勒出几笔。 “这便是精气草的图样,叶三瓣,根如人形,通体血红,小子,记住了,鬼市水深。” 王阳将图样小心折好,抱了抱拳:“多谢老先生指点。” …… 揣着最后的希望,王阳并未急着出城。 他七拐八绕,再次来到了钱府后门。 这一次,他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里面是城中最好的胭脂水粉,另一只手,则拿着几本从地摊上淘来的孤本古籍。 书房内,钱夫人吴轻语依旧是一身素雅长裙,手捧书卷,气质淡雅如兰。 “你倒是有心了。” 王阳将东西放下,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帮她整理起散落在书案上的古籍。 两人离得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馨香。 “夫人喜欢看书,小子便多留意了一些。” 两人一同整理着书卷,指尖偶尔不经意地触碰,带来一阵战栗。 吴轻语的耳根,不知不觉染上绯红。 “最近肩颈总是酸痛。”她忽然轻声开口。 王阳心领神会,走到她身后,伸出双手,隔着薄薄的衣衫,力道适中地按捏在她香肩上。 “听说,今年武院的考核,改了规矩。”吴轻语闭上眼,享受着那份舒适,“布衣、麻衣出身的考生,若想入院,必须与保荐的世家签订一份奴仆契约。十年,生死由人。” 奴仆契约!十年! 这比黑虎帮的卖身契还要苛刻! 这意味着,即便考入武院,也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更大的火坑,成为世家豢养的恶犬。 “不过,你不用担心。” “前几日许总捕头的夫人来府上做客,我跟她提了一句,为你求了一个名额,挂在许家名下。有许总捕头照拂,总比旁人要好些。” 王阳沉默了,指尖的力道却恢复了平稳。 他知道,这是吴轻语在向他展示她的能量,也是在为他铺路。 一条看似光明的路,代价却是他最看重的自由。 “多谢夫人厚爱,只是,小子想自己试一试。若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步,再来求夫人庇护也不迟。” 吴轻语睁开眼,从铜镜中看着身后少年那张坚毅的脸,微微有些失神。 许久,她轻叹道:“随你吧。” 王阳行了一礼,悄然退出了书房。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吴轻语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张上好的信笺,提笔蘸墨。 笔尖落下,一行清丽的小楷跃然纸上。 【父亲大人安启:女儿吴轻语,于东谷县偶遇一少年,根骨虽凡,然心性坚韧,智计过人。女儿已收其为义子,视若亲弟。恳请父亲念及女儿孤苦,赐下几本外劲武学秘籍,助其筑基……】 ------------ 第20章 踏草而行,三千步,步步不沾尘 从钱府后门那条僻静的巷子拐出,夜色已然深重。 刚走到巷口,左右两侧的阴影里,窜出四条黑影,将他前后夹住。 为首那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是胡堂主座下最得力的打手,人称鬼手刘,“王阳,堂主有请。” 没有反抗,没有多言。 王阳只是点了点头。 黑虎帮分舵的议事厅内,灯火通明。 胡堂主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火盆,火星四溅。 “王阳!你他娘的把老子当傻子耍是不是!” 那份由王阳呈上、又被许总捕头转交的查案卷宗被狠狠摔在他脚下,纸张散落一地。 “什么狗屁手抄本!老子找人验过了,全是几百年前的破烂玩意儿!还有那五十两官银,你是打发叫花子吗?” 胡堂主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阳。 “你倒是机灵!在许总捕头那个笑面虎面前卖了个好,给他铺好了台阶,让他风风光光结了案!可老子呢?老子死了那么多兄弟,到头来就换来一句凶手远遁?我黑虎帮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阳垂首而立,心中一片雪亮。 胡堂主这种人,要的不是交代,而是实打实的利益。 所谓的脸面,不过是用来勒索的借口。 “堂主息怒。”王阳的声音平静。 “息怒?我息你娘的怒!”胡堂主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糊弄官府,月底之前,给老子凑齐三千两银子!否则,你那份卖身契,就不是当奴仆那么简单了。老子会把你剁碎了,一节一节拿去喂狗!” 三千两! 这已经不是敲诈,而是要他的命。 王阳缓缓抬起头,他没有争辩,也没有讨饶,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 “晓得。” 说完,他躬身一揖,转身便走,干脆利落。 胡堂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反倒愣了一下,这小子,竟没有半句废话?他一拳砸在桌上,心中愈发烦躁。 走出黑虎帮,王阳冷笑。 三千两? 就算我拿得出来,你也得有命来拿才行。 这些时日,他借着查案的名头,与堂中那些大小头目称兄道弟,早已将胡堂主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外劲锻骨大成,一手黑虎掏心爪颇为狠辣,但常年酒色掏空了身子,气血早已不复巅峰。 杀他,并非不可能。 只是,时机未到。 杀一个堂主,要考虑的,是如何接手他留下的一切,而不是单纯的匹夫之勇。 …… 回到那间破茅屋,月光下,一道人影早已等候在门口,正是吴轻语的贴身丫鬟春桃。 “你可算回来了。”春桃跺了跺脚,“夫人让我来传话。” “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说明日一早,要带你去城里最好的成衣铺锦绣阁挑几身体面的衣服。午后,要带你去拜访许总捕头的夫人。” 王阳心中一动。 吴轻语这是在为他铺路。 这份人情,他无法拒绝。 “知道了,有劳春桃姑娘。” 打发走春桃,王阳闩上门,却没有丝毫睡意。 时间,太紧迫了。 他脱去外衣,露出精悍结实的身躯,骤然发力! 人影一闪,已窜出茅屋。 灵蛇腿法运转到极致,向着淮水县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他依旧觉得太慢!太慢了! 无论是为了杀胡堂主,还是为了应对未来武院的种种凶险,他都需要更快的速度,需要一门真正的轻功! 百里路程,在他的全力疾驰下,不过两个时辰便已抵达。 淮水县外的码头旁,一片用油布和木板临时搭建的区域灯火通明,这便是传说中的鬼市。 人声鼎沸,混杂着草药、劣质酒水和汗水的味道。 戴着各式面具的三教九流穿行其间,每个摊位上都摆放着见不得光的奇特货物。 一个干瘦的汉子站在入口处,扯着嗓子大喊:“收货!收货嘞!不管是人头还是宝贝,只要给钱,爷就帮你收到!省时省力!” 王阳脚步一顿,走了过去:“若是我要收的东西,你也能代劳?” 那汉子嘿嘿一笑:“当然!只要银子给足,天上的月亮都给你问问价。不过小兄弟,丑话说在前头,你要的东西要是太扎眼,被黑吃黑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阳眼神微眯。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懂。 他没有再理会那人,而是压低了斗笠,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仔细搜寻。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一个摆满了泛黄旧书的摊子。 摊主是个蒙着脸的枯瘦老头,靠在木箱上假寐。 摊位上,摆放着十几本武学秘籍,大多是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但其中几本,封皮上赫然写着《梯云纵》《燕子穿林》《草上飞》等轻功名号。 “这几本,怎么卖?”王阳压着嗓子问。 老头眼皮都懒得抬:“《梯云纵》,需天蚕丝辅佐,三百两。《燕子穿林》,需燕心血为引,二百五十两。《草上飞》,不需秘药,苦练即可,五十两。” 王阳指向最后一本:“要这个。” 他如今最缺的不是银子,而是那些有价无市的珍稀材料。 一本不需要秘药的轻功,正合他意。 交易完成,王阳翻开秘籍,一行信息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 【草上飞未入门——每日十练,十日入门。】 【晋升条件:踏草而行,三千步,步步不沾尘。】 好简单的条件! 王阳心中一喜,收起秘籍,一边继续在鬼市中寻找精气草,一边已暗中开始修炼。 一步,两步……一千步……两千步…… 他的身法越来越轻盈,从最初的笨拙,到后来的熟练。 当他几乎逛遍了半个鬼市时,脑海中再次传来提示。 【草上飞入门条件已达成!当前境界:入门。】 【下一境界精通,晋升条件:踏草而行,一万步,落地不惊鸟。】 一股新的运气法门融入四肢百骸,王阳只觉得双腿轻快了数倍不止! 也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药材摊位上。 那摊位上,一株通体血红、根部隐约呈人形、顶着三片奇特叶子的草药,正躺在黑布上。 精气草! 然而,没等他上前,已有三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围住了摊位,其中一人伸出两根手指,压低了声音。 “这株草,两百两,我们水龙帮要了。” ------------ 第21章 你的依仗,就是这个? 水龙帮那人话音刚落,摊主冷笑一声。 “两百两?你当这是路边的大白菜?打发要饭的呢?” 他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又比划出一个五的手势,“一口价,一千五百两,少一个子儿,你们就当没见过这株草。” 为首的恶鬼面具男威胁道:“老东西,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信不信我们出了这鬼市,让你人财两空?” 摊主却掏了掏耳朵,一副懒散模样:“威胁我?在这淮水县,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劝你们打听打听,这鬼市里卖禁药的,哪个背后没人?想黑吃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旁侧走了过来,正是王阳。 他无视了那三个水龙帮众的目光,径直蹲下身,从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的图纸。 王阳将图纸与那株血红的人形草药仔细比对,从根须的纹路,到顶上三片叶子的脉络,一一确认。 他抬起头,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保真吗?” 摊主眼皮一抬,沉声应允:“鬼市有鬼市的规矩,假一赔十。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命来拿。” “很好。” 王阳收起图纸,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直接拍在了摊位上。 “这是一千五百两,草,归我了。”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将精气草抄入手中,转身便要离开。 水龙帮的三人彻底懵了,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站住!”恶鬼面具男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小子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敢抢我们水龙帮的东西?” 另一人更是指着王阳的背影道:“有种!小子,你最好今晚就死在这鬼市里,不然,出了这条街,我们哥几个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阳的脚步顿也未顿,只是背对着他们开口,“我在外面等你们。” 随后直接离开。 也就在他迈出鬼市范围的那一刻,脑海中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草上飞精通条件已达成!当前境界:精通。】 【下一境界圆满,晋升条件:踏草而行,三万步,落地不惊蝶。】 几乎是瞬间,王阳便感到脚下生风,他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已将鬼市远远甩在身后。 …… 百草堂的后院,灯火依旧。 王阳推门而入,老药师正打着瞌睡,被惊醒后,看到他手中的精气草,立刻精神。 “这么快就得手了?” 老药师接过草药,凑到油灯下,取出一方小巧的银镜,仔细查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老药师将那株精气草扔回桌上。 “假的。” 王阳拿起那株耗费了他一千五百两银子的精气草,冷声道,“黑市,果然够黑。” 他将假草收起,对老药师一拱手:“先生先歇着,我去去就回,给您取一株真的来。” “不可!”老药师急忙拉住他,“那人敢在鬼市如此明目张胆地贩卖假货,背后必有依仗!你此去,恐怕是自投罗网!” 王阳挣开他的手,“依仗?在这东谷县,谁的拳头硬,谁就是依仗!” 他转身出门,身影再次融入夜色。 只是这一次,他的速度比来时更快! 就在他奔行于荒野小径之上时,一股熟悉的暖流自丹田涌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铁布衫第二阶段淬炼完成!】 王阳服用下早已备好的秘药。 【铁布衫熟练晋升条件:服用十份铁布衫秘药。】 没有丝毫犹豫! 服用十份! 【铁布衫大成晋升条件更新:服用三十份铁布衫秘药。】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 不是不能,而是要将这股力量彻底化为己用! 王阳寻了一处僻静的林子,双足扎根,摆开架势。 月光下,他浑身的肌肉震颤着,周身热气蒸腾! 半个时辰后,他猛然睁开双眼。 【铁布衫四十根铁筋淬炼完毕!】 【当前铁筋总数:七十六根!】 感受着体内奔的力量,王阳握了握拳,笑了。 这,才是他敢回去的底气! …… 淮水县鬼市,那药材摊位前已是另一番景象。 十几个同样带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将那摊主围得水泄不通,显然是另一波被骗的苦主。 但那摊主依旧稳坐钓鱼台,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满脸不屑。 “怎么?想动手?我告诉你们,我姐夫,是兵甲宗的外门执事!你们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兵甲宗三个字一出,那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气焰全消,面面相觑。 那可是与武院齐名,以炼体和锻造闻名的地方。 就在众人进退两难之际,一道身影站到了摊主面前。 正是王阳。 摊主认出是之前那个冤大头,嗤笑一声:“怎么?小子,你也想来找我讨个说法?我劝你……” 话未说完,王阳已经动了! 摊主丝毫不惧。 他也是外劲锻骨的好手,身上淬炼了十几条铁筋,一手铁砂掌更是浸淫多年! “找死!” 他暴喝一声,手掌瞬间变得乌黑,狠狠拍向王阳的胸口! 然而,预想中骨骼碎裂的声音并未响起。 一声闷响,王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反倒是那摊主,只觉得自己整条手臂剧痛欲裂,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这……这不可能!” 王阳看着他,“你的依仗,就是这个?” 下一刻,王阳动了。 他的身形一晃,左手化作蛇头,叼向摊主的咽喉! 正是蛇拳中的毒蛇探路! 摊主大骇,急忙后撤,可王阳的右腿却如影随形,缠上了他的下盘!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摊主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地。 …… 百草堂的后院,那盏油灯还亮着。 当王阳推门而入时,老药师正焦急地踱步,一见他回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着他怀里抱着的赃物惊讶不已。 “你……你这是把人家的摊子给端了?” 王阳不答,将那一堆至少十几株、形态各异的精气草全倒在桌上。 “劳烦先生,帮忙看看,哪一株是真的。” ------------ 第22章 这小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王阳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后院井水,借我一用。”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后院,留下老药师对着满桌的草药。 这小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冰冷的井水从头顶浇下,带走了身上的血腥与尘土,也带走了那股杀意。 王阳闭上眼,感受着铁布衫淬炼后,肌肉筋骨间那股坚韧的力量。 他很清楚,今夜的蛮干,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 没有这七十六根铁筋,他就是那只被拍死的苍蝇。 等他换上一身干净的麻衣,赤着上身走出时,老药师已经举着一株草药。 那株草,通体血红,根须虬结,顶上三片叶子的脉络清晰可见,隐隐有流光转动。 “错不了……错不了!这品相,这年份,绝对是真货!” 老药师的声音都在颤抖。 王阳点点头,将那株真的精气草小心收好,然后从怀里摸出另一张泛黄的纸,推到老药师面前。 “这是金蟾散的配方,也就是蛤蟆秘药。材料我已经备齐,劳烦先生帮忙炼制。” 老药师的目光落在配方上蛤蟆秘药四个字。 他一下站起来,脸色煞白,“你……你……”他指着王阳,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杀人灭口! 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知道这种禁药配方,还亲手炼制,对方怎么可能留自己活口! 王阳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将上衣穿好,系上腰带,“先生紧张什么?” “我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你,可曾见过我的脸?” 老药师猛然醒悟,是啊,从第一次见面,到刚刚,他从未见过这少年的真面目! 不知道长相,自然也就不存在泄密的风险! 老药师腿一软,瘫坐回椅子上,背后已然满是冷汗。 他看着眼前这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到极点的少年,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 翌日,天光微亮。 蛇拳武馆的演武场上,一片萧瑟。 馆主赵海东和大师兄孙伯异等人依旧没有被放回来,整个武馆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学员无措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而在这片沉寂中,一个身影却显得格外突兀。 王阳双腿叉开,深蹲在地,模仿着蛤蟆的姿态,猛地向前一跃! 他每一次跳跃,都用尽全力,落地时,坚硬的青石板地面都发出一声响动。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砸在地上,瞬间蒸发。 蛤蟆秘药即将炼成,他必须提前熟悉蛤蟆功的发力方式,将药效发挥到极致! 就在他跳得酣畅淋漓之时,武馆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阳!王阳可在?”一个穿着衙役服饰的年轻人探进头来,焦急地喊着。 王阳停下动作,眼神平静地望过去:“何事?” 那衙役见了他,连忙上前:“快!许总捕头让你立刻去一趟县衙,有要事相商!” 县衙,后堂。 胡堂主一脸悲愤,指天画地,唾沫横飞:“许总捕头!您可要为我那惨死的几十个兄弟做主啊!那凶徒的武功,明眼人一看就是蛇拳武馆的路数!这赵海东教徒不严,纵容门下行凶,他们就是帮凶!必须让他们偿命!血债血偿!” 许总捕头端坐主位,面色沉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并未言语。 就在这时,王阳迈步而入,对着许总捕头一拱手:“总捕头。” 许总捕头抬眼看到他,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指了指胡堂主:“你都听见了?胡堂主的意思,是要将赵海东师徒一并问罪。王阳,此事因你而起,你说说,该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在王阳身上。 胡堂主更是投来一道视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这分明是个烫手的山芋! 王阳再次拱手,声音朗朗。 “总捕头明鉴!此事,学生以为,罪责不在赵馆主,而在……”他话锋一转,“在于前期搜捕不力,以致贼人窜逃,打草惊蛇!” “你!”胡堂主勃然大怒。 王阳却不理他,继续对着许总捕头慷慨陈词:“若非总捕头您后来亲自接手,雷厉风行,迅速追回大部分失物,恐怕东谷县的损失将更加惨重!至于赵馆主他们,贼人既未伤他们性命,便说明他们与贼人牵扯不深,或许只是受了蒙蔽。 如今让他们出些银钱,将查案时有所损坏的十七处宅院修缮一新,静待原主归来认领,也算是为县衙分忧,将功折罪了。”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绵里藏针。 既把功劳全堆给了许总捕头,又把黑锅甩给了胡堂主,最后还给赵海东他们找了个台阶下。 许总捕头听得是心花怒放! 他哪里不知道那十七处宅子都是无主之物? 这修缮好了,不就等于是他许总捕头的私产了么! 这小子,太上道了! “哈哈哈哈!”许总捕头一拍大腿,放声大笑,“好!说得好!就依你之见!” 他大手一挥:“王阳,你此次破案有功,献策有方,本捕头不能不赏!我这里有一套家传的披风刀法,今日便传了你!”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胡堂主眼珠子都红了,那可是武学功法! 捕快们更是个个面露嫉妒。 立刻便有一名资深捕头站了出来,躬身劝谏:“总捕头,不可!这披风刀法是您的不传之秘,怎可轻易授予外人!” “是啊总捕头,还请三思!” 众人纷纷附和。 王阳心中也是一动,披风刀法,听名字就比那些烂大街的武学强! 但他更清楚,此刻若是接了,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许总捕头身边这群人记恨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当即躬身一拜,姿态放得极低:“多谢总捕头厚爱!只是学生年幼,筋骨未成,尚无力驾驭刀法这等刚猛的功夫。总捕头的恩情,学生心领了!” 许总捕头说出赏刀法的话时,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只是一时高兴,却忘了这其中的忌讳。 此刻众人劝谏,他反倒下不来台,心中正有些烦躁。 王阳这一番话,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许总捕头看着王阳,心中暗道:此子不仅天赋过人,这份心智城府,更是远超同龄人! 他顺势摆了摆手,一脸大度:“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也罢,刀法不成,本捕头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他沉吟片刻,“我这里还有一套鹰爪功,讲究的是擒拿锁扣,刁钻狠辣,正适合你这般身形灵活的少年人。这个,你总不能再推辞了吧?” ------------ 第23章 不必感激,这是规矩使然罢了 王阳接过那本《鹰爪功》,手指刚触及封皮,脑海里便浮现出一行金色小字: 【功法:鹰爪功未入门——每日十炼、十日入门。】 【晋升条件:1:吃十个鸡爪】 出了县衙,天光正盛,街头人声鼎沸。 王阳脚步不停,一路穿巷过坊直奔钱府。 他心里清楚,如今风头正劲,若不趁热打铁,把该捞的好处都捞到手,下次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而此时的蛇拳武馆后院,大牢里的赵海东等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孙捕头站在院中,把惩罚宣读了一遍:“每家武馆修缮一处宅子,不得推脱。” 赵海东长舒口气,总算没丢掉性命。 他拱手连连称谢:“多亏孙捕头从中斡旋,否则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大牢里了。” 孙捕头摆摆手,“你别谢我,要谢就去谢王阳。这事儿,是他替你们周旋下来的。” 周围几个武馆主闻言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这个王阳,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子。”当即纷纷凑上前来,对着赵海东挤眉弄眼,“回头设宴,请那孩子喝两杯!” …… 钱府内堂灯火通明。 春桃正在吴轻语身边絮叨个没完,“夫人您是不知道,那茅屋破得能漏雨,他自己做饭吃菜,全靠野味和杂粮糊口。我看啊,他一天三顿能吃上一顿肉就是烧高香啦!” 吴轻语托腮静静听着,眸光柔和。“阳儿虽苦,却肯拼肯学,将来必定能成大器。这次考进武院,我非给他买件锦衣不可,让全城看看咱们家也有英雄少年!” 她话音刚落,就见王阳推门而入。 “哎呦,你可算来了!”春桃立刻迎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他,又忍不住碎碎念,“怎么还是麻衣赤脚?这像什么样子……” 吴轻语却笑盈盈拉住他的胳膊,“快坐!今日可是大喜之日,我带你去挑新衣裳,再顺道拜访许夫人,她最喜欢结交少年俊杰。” “不用。”王阳摇摇头,“现在穿锦衣,只会招来嫉妒和祸端。我想凭自己的本事进武院,到时候再披锦绣也不迟。”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春桃愣住。 吴轻语则怔了一瞬,而后用力点点头。“好志气!果然是我家的好孩子!” “饿了吗?”她温柔问道。 “想吃鸡爪。”王阳答得干脆利落。 “鸡爪?”春桃惊讶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是什么下等食材,夫人一定…… 但见自家夫人已经吩咐厨房备菜,也只好乖乖跑腿去了。 片刻之后,一盘盘热腾腾、油亮发香的卤鸡爪端上桌来。 吴轻语亲自坐在旁边,为他剥骨取肉,每剥一个便递到碗里。 一时间满室都是浓郁肉香,还有少女细致体贴的呵护气息。 “慢些吃,不够还有呢。”她轻声说着,看着王阳狼吞虎咽地啃食,一个接一个,很快已将第一盘扫空。 不远处的春桃瞠目结舌,从未见过有人这样豪迈又专注地对付一堆鸡爪! 【已完成晋升条件:初级·鹰爪功入门】 一道暖流自掌心涌起,经络隐隐作痛,却又酥麻畅快。 他暗中运转呼吸法诀,两指并拢如钩,在桌下悄无声息练习擒拿动作,每一次收缩都比先前更灵巧、更狠辣几分—— 但系统提示还没停: 【精通晋升条件:1.吃100个鸡爪 2.模仿鹰击百次】 很好,这才刚开胃! 第二盘、第三盘……很快桌上的鸡爪堆积如山,被一扫而空。 每啃完一个,他就在膝盖上模仿一次鹰爪撕裂之势——指节青筋暴起,扎实锋锐。 偶尔抬眼,还能看到吴轻语望着自己,那双纤细白皙的玉手早已沾满油渍,却毫不嫌弃,只顾耐心帮忙拆骨送入口中。 “你这是投胎饿死鬼吧……”春桃嘀咕一句,又赶紧溜去催厨娘加菜! 直到第九十九只下肚,最后一只递到唇边时,吴轻语忽然伸出帕子,为他擦净额角汗珠与唇畔油迹。 她眉眼弯弯,全然是一副母亲照看孩子的慈爱模样。 “慢点吃,小心噎着。有母亲在,不缺你的饭食。” 这一幕落在旁观者眼里,二者之间气氛暧昧。 而对于曾经孤苦无依、刀尖舔血求存至今的王阳来说,这种温暖,比任何秘药都更让人动容片刻。 但仅仅只是片刻—— 因为下一秒,【精通·鹰爪功】三个字骤然浮现于脑际,经脉鼓荡之间,一股奇异力量沿臂冲刷至五指末梢。 他猛地握拳,只觉虎口坚韧,每根指骨都有爆发力! “义母,大恩不言谢,”他低低开口,将帕子反过来为吴轻语仔细擦净残留污渍,然后郑重其事收拾碗筷站起身,“走吧,该见许夫人了。” …… 钱府偏厅深幽雅致,高悬戏画屏风后传来阵阵婉转曲调。 一名雍容妇人在侍女簇拥下端坐案前,她鬓发高挽、珠翠环绕——正是许总捕头夫人。 甫一踏入厅堂,对方目光便扫向二人,在看到王阳麻衣布履时明显蹙眉。 “轻语妹妹,你怎带这样寒酸的小孩进府?这仪表,我可欣赏不起来。” 春桃吓得躲到屏风后面装聋作哑; 唯独吴轻语镇定自若,上前半步解释:“许夫人有所不知,此番多亏阳儿查案救急,否则许总捕头那边,还没有着落,他如今虽贫寒,但志气极高,将来自会换上锦袍华服,还请夫人体恤照拂几分……” 许夫人冷哼一声,并未松口,只随意挥挥袖子:“照拂谈不上,不过马厩最近缺个人伺候马匹。如果考不上武院,让他留下做马夫,也算混个身份。不必感激,这是规矩使然罢了。” 话音刚落,她侧首示意众侍女退避,自顾自拨弄案上的折扇,无视众人的尴尬。 然而就在此时,一缕悠扬唱腔从屏风另一侧飘然而至: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原本矜持威严的许夫人竟随着戏班子的锣鼓悄悄吟唱起来。 认真投入,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双眸微闭,两颊飞霞。 没人敢出声打扰,包括一直强撑镇定的吴轻语,都忍不住偷瞧过去。 而此刻只有王阳垂眸沉思,于掌心默默演练最新领悟出的鹰击擒拿法诀。 五指虚扣,每一下都精准无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 第24章 我们以后都要仰仗他了! 曲终人散,许夫人还沉浸在戏文的哀婉中。 王阳却已悄然收回了心神,五指在宽大的袖袍下轻轻一握,骨节发出细微的爆鸣 【鹰爪功·精通达成】 【下一阶段晋升条件:1.食用一千个鸡爪2.模仿鹰击千次】 一千个? 这系统是跟鸡过不去了? 他心念一动,暗中催动内劲。 左手蛇拳的阴柔缠劲,右手鹰爪的刚猛扣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道在体内流转。 他尝试着将那股毒蛇出洞的钻劲,融入鹰爪之中。 一股刺痛自经脉传来,两种功法劲力互冲,险些让他闷哼出声。 不行,路子不对。 蛇的灵动与鹰的霸烈,暂时还拧不到一块儿去。 王阳眉头一皱,索性不再强求。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阳儿,天色不早,不如就在府里用了晚膳再走?”吴轻语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不了。”王阳拱了拱手,“谢义母款待,我还有要事。” 他脑海里回响着赵清雪那警示的话语——“武院监考,不乏炼出百根铁筋,甚至淬炼铁骨的天才。” 他现在不过七十六根筋脉,连铁布衫第四阶段都未圆满。 这点实力,在真正的天才面前,恐怕连一招都走不过。 必须更快,更强! 更多的武功秘籍,更强的横练功法,甚至……那能让功法突破极限的竹韵明珠,也必须想办法弄到手! 王阳刚踏出钱府侧门,一道身影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王阳兄弟!可算找着你了!” 来人正是陈虎,“赵师姐他们托我来请你,醉仙楼!他们包下了整个二楼,就等你一个!”他压低声音,“一下午,东谷县所有拳馆的师兄弟,都快把县城翻过来了!” 王阳心中了然。 看来赵海东他们出狱后,已经把事情的原委传开了。 这场所谓的宴请,名为感谢,实为结交。 “知道了。”他淡淡点头,脚步未停,“我直接过去。” …… 醉仙楼,东谷县最气派的酒楼。 二楼雅间内,赵海东、孙伯异,还有其他几家武馆的馆主坐在一桌,桌上佳肴未动,每个人都很焦躁。 “这王阳小兄弟,不会是不肯赏脸吧?”一个八字胡的馆主搓着手。 赵海东闷哼一声:“他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我们请他吃顿饭,这是应该的。等着!”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嚣张的脚步声:“哟,这不是赵馆主吗?怎么,刚从大牢里出来,就有闲钱来醉仙楼摆阔了?”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抬头望去,正是黑虎堂的胡堂主,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头目。 赵海东暗恨就是这个胡堂主,把他们抓紧大牢,差点屈打成招! “胡堂主!”孙伯异站起身,强压怒火,“我们在此宴请贵客,与你无关!” “贵客?”胡堂主嗤笑一声,眼神扫过众人,“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配有贵客?别不是在等许总捕头吧?想抱大腿想疯了?” 他大马金刀地在邻桌坐下,对自己身后那几个小头目一扬下巴:“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也安排一桌!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能让你们这群阶下囚如此恭候!” 那几个小头都有些尴尬,他们上午才跟着王阳破案,拿了赏钱,心里对王阳正是感激的时候,此刻却要听命于胡堂主,去搅王阳的局。 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冲着店小二吆喝起来。 一时间,整个二楼的气氛剑拔弩张。 胡堂主翘着二郎腿,笃定地认为,这群人最多就是请到了许总捕头手下的某个捕头。 然而,当一个身着麻衣、赤着双脚的少年,走上楼梯时,胡堂主脸上笑不出来了。 整个二楼安静下来。 所有武馆的人都霍然起身,“王阳小兄弟,你来了!” 王阳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胡堂主那张错愕的脸上。 他径直走到主座,毫不客气地坐下。 “上菜。” 店小二如蒙大赦,立刻高声唱喏,一道道珍馐美味呈上。 而最引人注目的,竟是一只巨大的青瓷盆,里面堆满了红亮诱人、香气扑鼻的卤鸡爪。 赵清雪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端起酒杯:“我听钱夫人说,你……喜欢这个,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多备了些。” 那八字胡馆主立刻见缝插针,举杯大笑:“哈哈哈,王阳小英雄果然品味不凡!这鸡爪,可是大补之物,最能强筋健骨!不瞒你说,老夫我每日也必食三只,才能保持这身筋骨!” “对对对!李馆主说的是!我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另一个馆主也连忙附和。 一时间,满桌的恭维声此起彼伏,硬是将吃鸡爪包装成了不得的修炼秘法。 王阳没理会这些虚伪的吹捧,拿起一只鸡爪,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赵清雪那张俏脸上,已染上了两抹酡红。 她那双眸子,怔怔地看着埋头苦吃的王阳。 忽然,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当初在武馆,我若选了你一同备考武院,那该多好。” 王阳却仿佛未闻,他将最后一根鸡爪的骨头吮咂干净,随手丢在桌上堆起的小山旁,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满桌的珍馐,他动也未动,唯独那一大盆卤鸡爪,此刻已见了底。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 那些馆主们立刻噤声,脸上堆着恭敬的笑意。 “诸位的好意,王阳心领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便先告辞。” 言罢,他看也不看赵清雪,转身便走。 铁手馆馆主连忙跟上,将几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塞到他怀里。 “王阳兄弟,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几本不入流的拳脚秘籍,还有些辅助修炼的秘药,不成敬意。” 王阳掂了掂,分量不轻。他没有推辞,只是点了点头,身影便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夜风清冷,吹散了醉仙楼的酒气。 陈虎望着王阳那单薄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深处,心中五味杂陈。 那背影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 “清雪师姐,”他喉结滚动,“我们……往后恐怕都要仰仗他了。” ------------ 第25章 雨夜,最能洗刷痕迹 赵清雪端着酒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轻哼一声,那点酒意带来的红晕似乎瞬间褪去,只剩下理智。 “仰仗他?陈虎,你糊涂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他今日的风光,不过是借了许总捕头的势。你信不信,现在你去问许总捕头,他怕是连王阳这两个字怎么写都记不得。我们是布衣,熬上几年,总有机会考入武院,鲤鱼跃龙门。” 她顿了顿,怜悯道,“可他呢?他是麻衣,是贱籍!武院的大门,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对他关上了。他再怎么折腾,也终究是阴沟里的蛇,翻不了天。” …… 楼下,几位馆主并未散去,而是被赵海东请进了一间更为隐蔽的雅室。 门窗紧闭,灯火摇曳。 “各位,今天胡堂主那厮的嘴脸,你们也都瞧见了!”八字胡的李馆主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若不是王阳小兄弟镇着场子,咱们这脸,今天就得被他踩在地上碾碎!” “没错!”另一人咬牙切齿,“这口恶气,我咽不下!他把我们当猪狗一样关进大牢,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此次若不是王阳小兄弟,我们或许都已经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赵海东身上,他是蛇拳武馆的馆主,也是众人隐隐的主心骨。 他们都在等着赵东海发话。 赵海东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他啜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雨夜,最能洗刷痕迹。” 没有多余的废话,八个字,便为胡堂主的命运画上了休止符。 室内一片寂静,随即是众人压抑的喘息。 这个决定,他们早就想下了。 沉默片刻,赵海东话锋一转,“诸位,对王阳这个少年,怎么看?” 李馆主沉吟道:“心志之坚,远超同龄,行事狠辣果决,是个天生的武者胚子。” “不错,面对胡堂主的挑衅,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份心性,我活了半辈子都未曾见过。” 众人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惊叹。 赵海东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王阳离去的方向。 “此子,非池中之物。可惜……”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那声叹息里的含义。 可惜,是个麻衣。 …… 王阳回到自家那破败的茅屋前,脚步一顿。 黑暗中,一道人影靠在墙角,正是黑虎堂里一个上午跟着他破案的小头目。 见到王阳,那小头目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讨好。 “阳哥,我……我特地来等您。”他搓着手,压低了声音,“今晚在醉仙楼,胡堂主那狗东西吃了瘪,他那人睚眦必报,我怕他……他会给您使绊子,穿小鞋。” 王阳看着他,倒是没想到这人会过来通风报信,随后道,“知道了,有心了。” 他丢下一句话,推门而入。 那小头目对着王阳的背影深深一躬,才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茅屋里,油灯的光芒如豆。 王阳将怀里的包裹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在他眼中,胡堂主?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原本还想让他多活几日,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谁了。 杀心,已起。 他需要一个雨夜。 王阳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抛开,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收获上。 他解开油布包,里面是几本线装的册子和十几个瓷瓶。 他率先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铁手。 【功法:铁手未入门——每日十炼,十日入门。】 【晋升条件:1:铁包手一天。】 太简单了。 他又拿起另一本铁线拳。 【功法:铁拳未入门——每日十炼,十日入门。】 【晋升条件:1:铁包手一天。】 王阳嘴角微扬,这些基础的外家功夫,对他来说已是信手拈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用锦缎包裹的册子上。 这是赵海东亲手交给他的。 他缓缓打开,当看清封面上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时,即便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由得震惊。 双手青蛇剑! 这……这不是拳脚功夫,而是兵刃功法! 大顺王朝尚武,但对兵刃的管制却严苛到了极点! 民间私藏兵刃功法,一旦被发现,轻则充军,重则满门抄斩! 赵海东怎么敢……他怎么会把这种东西交给自己? 一个无亲无故,甚至只是名义上的速成班学员? 他想不通。 赵海东的这份厚礼,究竟是看好他到不惜以身家性命做赌注,还是……另有所图? 良久,王阳将册子合上,调整呼吸。 无论赵海东意欲何为,这份情,他记下了。 不过……王阳的头脑依旧清醒,当务之急,依旧是武院的考核。 拳脚功夫才是正途。 至于这双手青蛇剑,就当个杀手锏吧。 王阳将那本双手青蛇剑小心翼翼地塞进床板夹层,心念电转间,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已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禁忌功法双手青蛇剑,是否简化?】 “简化。” 【双手青蛇剑简化中……简化成功!】 【简化功法:双手持剑,剑不离身,持续三日。】 【晋升条件(入门):蛇拳秘药十份。】 双手持剑三日不离身,这倒不难,无非是引人注目些。 可这十份蛇拳秘药,那玩意儿一份就要一百两两银子,十份就是一千两!他刚到手的赏银,全都搭进去也不够。 至于铁线拳和铁手,铁包手一天? 铁包手? 意思不难懂,就是要用铁器包裹双手。可去哪弄合适的铁器? 总不能随便找两块废铁绑在手上,那只会伤了自己。 眼下,无论是青蛇剑还是铁拳铁手,都暂时无法入手。 他的目光再次专注,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当前最实际的,还是那门已经初窥门径的鹰爪功。 第一条件食其肉早已达成,剩下的,便是模仿其形,领悟其神。 王阳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鹰隼搏兔的凌厉画面——那探爪、擒拿、撕扯的每一个瞬间,都清晰无比。 他伸出双手,五指弯曲如钩,在昏暗的油灯下,一下一下,模拟着那个场面。 ------------ 第26章 就凭他心够黑,手够狠? 翌日,天刚亮。 王阳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蛇拳武馆的院子里。 他腹中空空,一夜的修炼早已将昨晚的鸡爪消耗殆尽。 赵海东正站在廊下,手里端着个紫砂茶壶,见到王阳,没多言,只是朝后厨的方向努了努嘴。 “饿了吧,去后厨,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 王阳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径直走向后厨。 饭桌上,没有大鱼大肉,只有一盘翠绿的青菜,和一大盆堆得冒尖的卤鸡爪。 王阳心如明镜。 这顿饭,名为早饭,实为示好。 赵海东昨夜送出双手青蛇剑,今日又备下这投其所好的吃食,必然有事相求。 求什么?无非是借他的势,去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比如,让胡堂主永远闭嘴。 不过,赵海东既然不点破,王阳也乐得装糊涂。 他一言不发,抓起鸡爪便啃,吃得酣畅淋漓。 吃饱喝足,王阳踱步而出,准备找个地方消消食。 院子里,晨练的号子声喊得震天响。 陈虎赤着上身,正带着十几个同期学员,一板一眼地打着蛇拳。 “出拳如蛇信,腰身似水蛇!气沉丹田,力贯指尖!” 陈虎的声音洪亮,颇有几分大师兄孙伯异的风范。 他眼角余光瞥见王阳背着手,在院里遛弯,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这家伙…… 陈虎心中一股无名火升腾而起。 自己天不亮就起来苦练,带着众人打熬筋骨,这家伙倒好,睡到日上三竿,吃饱了就来闲逛? 凭什么他能得到许总捕头的青睐,能在醉仙楼坐上主座? 就凭他心够黑,手够狠? 陈虎手上招式不停,心里却已暗自将自己和王阳比了个遍。 论刻苦,自己远胜于他;论根基,自己父亲是镖师,从小耳濡目染,也比他这泥腿子强。 他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份狠辣。 哼,走着瞧! 武院考核,靠的是实打实的筋骨修为,不是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阴狠手段! 陈虎越想越觉得,王阳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投机者,终究不如自己这般脚踏实地。 王阳自然不知道陈虎心中复杂的想法,就算知道,也懒得理会。 他出了武馆,径直拐进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家张记铁匠铺。 “师傅,想打个东西。” 铁匠抹了把汗,瓮声瓮气地问:“打啥?刀还是剑?先说好,官府禁制的家伙,俺们可不碰。” “都不是。”王阳伸出自己的双手,“想给这双手,打一副铁衣裳,练功用的,要严丝合缝,既能防护,又不能太影响手指活动。” 铁匠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懂了,你是要练外家硬功吧?铁包手太笨重,还容易伤筋骨。小兄弟,听我一句劝,不如打一副铁手套,用上好的熟铁,内里再给你衬上软皮,保管你用着得劲!” “好,就按师傅说的办。”王阳干脆利落,“何时能取?” “明日这个时候!” …… 离开铁匠铺,王阳脚步一转,走向了东谷县最气派的宅邸——钱府。 钱夫人似乎早就在等他,一见他来,便将他引至书房。 书房里,竟已备好了笔墨纸砚,旁边还放着几本名家字帖。 “王阳,我看你并非池中之物,只走武道,未免可惜。”钱夫人的声音轻柔,“我找了几本字帖,你闲暇时不妨练练。若将来入了武院,能文能武,方为人上人。就算……就算考不上,凭你的聪慧,读书考个功名,将来当大官,也未必不如武者。” 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 王阳心中微动,点了点头,拿起毛笔。 临近晌午,钱夫人又差人端来了一大盘卤鸡爪。 她见王阳吃得急,便拿起一只,用纤纤玉指,细心地将骨头一一剔除,把嫩肉夹到王阳碗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王阳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埋头大嚼。 钱夫人剔骨的速度,竟渐渐跟不上他吃的速度。 她看着王阳狼吞虎咽的模样,眼中闪过心疼。 不知为何,她夹起一块刚剔好的鸡爪肉,鬼使神差地,没有放入碗中,而是径直递到了王阳嘴边。 王阳下意识地张嘴,将其含了进去。 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僵。 钱夫人猛地缩回手,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她轻叫一声,看也不敢看王阳,丢下一句“我……我还有事”,便捂着脸,落荒而逃。 王阳嚼着嘴里的鸡爪肉,看着那道仓皇逃离的倩影,眼神有些莫名。 也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鹰爪功熟练——每日百练,百日大成。】 【晋升条件:1.双手转动石球一万次,:2.鹰爪功秘药一份。】 熟练了么…… 石球好办,随便找两个大小合适的石头就行。 可这鹰爪功秘药,又是个麻烦事。 这种品级的秘药,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百草堂的老药师也未必配得出来。 整个东谷县,能轻易拿出这种东西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许总捕头。 看来,这县衙,自己还得再去一趟。 午后,钱夫人自小憩中醒来,耳边却隐约传来一阵低沉而急速的嗡鸣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庭院的石桌旁,王阳正襟危坐,双目微闭,而他的双手,却在以极快的速度,转动着两颗硕大的石球。 那并非寻常文人雅士手中的玉球,而是两颗用青石打磨而成,表面粗糙,分量十足的石球。 在他的掌中,两颗石球盘旋飞舞,由慢至快,竟渐渐带起了微弱的风声。 王阳的心神,早已沉浸在系统的面板上。 那代表着双手转动石球的进度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跳动。 再有两个时辰,这第一个条件便能达成。 只要有足够的秘药,鹰爪功很快就能圆满。 距离武院考核,只剩二十天! 时间,很紧急,他必须尽快练出一百条铁筋,才有一线生机! “王阳,歇歇吧。”钱夫人的声音带着担忧,莲步轻移,走了过来。 “这般不停地转着,手不酸么?我让下人给你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 王阳眼皮都未抬一下,“无妨。” 钱夫人看着他那张过分年轻却又过分坚毅的脸,欲言又止,有时候太要强也不是一件好事。 ------------ 第27章 王阳失宠了! 两个时辰,分秒不差。 当最后一缕夕阳即将隐没于墙头,王阳手中的石球骤然一停。 【晋升条件:双手转动石球一万次,完成!】 他霍然睁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将两颗石球稳稳放在石桌上,起身对钱夫人一抱拳。 “义母,告辞。”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钱夫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那两颗静静躺在桌上的石球,伸出手,想要将其中一颗拿起。 “嗯?” 她使了些力气,石球竟纹丝不动。 她不信邪,双手并用,这才勉强将一颗石球抱起,只觉手臂猛地一沉,险些脱手。 “这……这至少有七八斤重!” 钱夫人震惊。 能将两颗总重超过十五斤的石球在掌中玩得举重若轻,这小子……至少已经练出了两根铁筋! 寻常武馆学员,能练出一根便足以自傲,他有此等实力,却从未声张。 好深沉的心性! 只是……钱夫人摇了摇头,可惜了。 武院之路,难于登天,光有几根铁筋和一股狠劲,没有用的。 与其去赌那渺茫的机会,不如…… 她心中已有了计较,准备让王阳给许总捕头的夫人当一段时间的奴仆,再让自己那位在州府任职的父亲出面,为他谋个一官半职,也算全了这段善缘。 …… 王阳从钱府后门而出,径直奔向县衙。 然而,他刚到后衙门口,就被两名衙役的长刀给拦了下来。 “站住!县衙重地,闲人免进!” “许总捕头是你想见就见的?没有手令,速速退去!” 这就是现实,昨日你还是总捕头面前的红人,今日,你便连这扇门都进不去。 王阳面无表情,正欲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孙捕头。 他心中一动,几步上前,脸上恰到好处地挤出焦急。 “孙捕头,救急!在下实在走投无路,前些日子为了买秘药,借了黑水堂的高利贷……如今利滚利,快被逼死了!想求许总捕头开恩,卖我一份鹰爪功秘药,也好让我在武考中搏个前程,将来才有钱还债啊!”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点明了来意,又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孙捕头闻言一愣,眼中闪过同情,叹了口气,还是转身进了后堂。 片刻之后,他走了出来,神色却变得异常复杂,甚至不敢直视王阳的眼睛。 “王阳……许总捕头公务繁忙,已经……不记得你了。” 那不记得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快,仿佛怕被谁听见。 “至于秘药,衙门里没有多余的。” 说完,他便匆匆转身,再不看王阳一眼。 王阳静静地站在原地。 忘了我? 好一个忘了我! 许总捕头,你会记住我的。 我保证,你会清清楚楚地记住我王阳这个名字!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即缓缓松开,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后衙门里便有个机灵的衙役,悄悄溜出,拐进一条小巷,与一个黑虎帮的眼线碰了头。 “王阳失宠了!” 这五个字,迅速席卷了整个黑虎帮。 那些前两日还变着法子想跟王阳拉关系、套近乎的帮众,此刻人人自危,唯恐被牵连。 “快,把之前送去他那茅屋的东西都拿回来!别让人瞧见!” “以后见了他,绕着走!谁跟他说话,谁就是跟胡堂主过不去!” 胡堂主的堂口内,更是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好!好啊!姓王的小杂种,没了许总捕头当靠山,我看你还怎么横!”胡堂主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酒坛,满脸狰狞。 “传我的话下去!月底那三千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老子就要在武院初考那天,让他把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一文不少地摆在老子面前!” “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前程,断送在自己手里!那一定比杀了他,还要痛快!” …… 夜幕如墨,淮水县外的黑市。 此刻时辰尚早,大部分摊位还未支起,只有零星的几个摊位支了起来。 王阳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布鞋,寻了个无人注意的暗角,盘膝而坐。 他没有去想许总捕头的背信弃义,也没有去管黑虎帮的阴谋诡计。 他只是缓缓吸气,胸腹随之鼓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呱之声。 蛤蟆功的内劲,在他经脉中缓缓流淌。 奇异的是,这股内劲流经他的双手时,竟将那因高速转动石球而产生的酸胀疲惫,一点点地消融、修复。 蛤蟆功的内劲……竟然能加速恢复我双手的疲劳? 王阳心中一动,这无疑是个意外之喜。这意味着,他可以进行更高强度的修炼! 明日,百草堂的蛤蟆秘药便能到手。 也不知服下之后,这门功法,又能给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王阳盘膝而坐,体内蛤蟆功的内劲在他四肢百骸间缓缓游走。 每一次呼吸,胸腹都随之鼓胀,发出的咕呱声比之前更加沉雄有力。 忽然,他心神一凛。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擦亮了。 百米之外,一株枯草在夜风中摇曳的弧度,河面上一条小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涟漪,都清晰无比地映入他的脑海,宛如白昼亲见。 这就是秘传武功的玄妙之处么? 王阳心中感慨,这蛤蟆功不仅能加速恢复,竟还有如此神异的耳聪目明之效。 更让他惊喜的是,当功法运转到极致时,他整个人的气息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若非那无法抑制的咕呱声,他自信就算是一流高手从身旁走过,也未必能发现他的存在。 可惜了,这蛤蟆叫,终究是个破绽。 念头一闪而过,王阳缓缓起身,身形一晃,已融入了渐渐热闹起来的黑市人流中。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几个售卖秘药的摊位。 有了上次被骗的教训,他变得格外谨慎。 在一个挂着百宝阁幌子的摊位前,他指着一个玉瓶,“鹰爪功秘药,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独眼汉子,闻言一笑:“客官好眼力,五十两一瓶,童叟无欺。” 王阳面无表情,伸出一只手:“开瓶,我尝尝。” 独眼汉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不快:“客官,这可不合规矩……” “规矩?”王阳冷笑道,“我听说前两天有个卖假精气草的,被人发现后,赤条条地扔进了城外的臭水沟里,泡得都发胀了。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吧?” 独眼汉子浑身一哆嗦,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那件事早已在黑市传开,手段之狠辣,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他看着眼前这个气息沉凝的黑衣人,再也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 “客……客官说笑了。”他颤巍巍地打开玉瓶,倒出一点粉末在瓶盖上,“您尝,您尝!” ------------ 第28章 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王阳用指尖蘸了一点,送入口中。 味道辛辣,最主要的是,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是真的! “开个价。” “还……还是五十两。”独眼汉子哪里还敢加价。 王阳扔下一锭银子,抓起玉瓶,转身便走。 他没有回茅屋,而是直接闪身进入黑市外的一片小树林,寻了个隐蔽处,将一整瓶秘药尽数吞下! 狂暴的药力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鹰爪功晋升条件:鹰爪秘药一份,完成!】 【鹰爪功大成——每日千练,千日圆满!】 【晋升圆满条件——鹰爪秘"药三份。】 还不够! 王阳眼中精光爆射,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身形如电,再次折返黑市。 他在那独眼汉子惊恐的目光中,又买下三瓶秘药,随后再次回到树林。 没有片刻迟疑,三瓶秘药接连下肚! 这一次,药力比之前狂暴了数倍! 他咬紧牙关,全力运转功法,引导着这股力量冲击着双臂的筋脉! 【鹰爪功晋升条件(圆满):鹰爪秘药三份,完成!】 【鹰爪功圆满——每日千练,千日破限!】 【晋升破限条件——1:鹰爪秘药十份、2:双手转动石球十万次。】 这一次,破限的条件里,竟没有了那珍稀无比的石韵明珠! 王阳心中狂喜,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秘药和时间,他就能将这门功法推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他毫不吝啬,将剩余的所有秘药全部服下。 骨骼深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痛,一条条崭新的铁筋,在他的臂骨上铭刻下力量的印记! 二十!二十五!二十八! 当最后一丝药力耗尽,他双臂的铁筋数量,停留在了二十八条。 鹰爪功圆满,共可修出三十二条铁筋。 还差四条! 王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第三次走向黑市。 …… 在他走后,他修炼的那片小树林深处,两个黑衣人从树后闪出身影。 其中一个身材稍矮的压低了声音,带着颤抖:“疯子!真是个疯子!哪有人敢这么生吞秘药的?他不要命了吗?”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死死盯着王阳离去的方向:“这股狠劲……错不了!此人定是杀害堂主小舅子的凶手!” “不对!”矮个子立刻反驳,“线报上说,那凶手用的是蛇拳一类的阴毒功夫,可你看此人,双臂开合间,隐有鹰击长空之势,分明是鹰爪功!而且你看他的穿着打扮,分明是底层贱民,怎么可能同时将两种秘传武功练至大成?这绝无可能!” 高个子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的确,一个麻衣贱民,能得一门秘传已是天大的机缘,同时精通两种,简直是天方夜谭。 “或许是我们多心了。走,先回去复命。” 两人刚准备动身,却骇然发现,那道身影竟去而复返,又回到了原地!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再次死死贴在树干之后,连呼吸都屏住了。 王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他只是觉得,与其浪费时间跑来跑去,不如就在此地,一鼓作气,完成突破! 四瓶秘药下肚,这一次,他双臂的骨骼发出了爆响! 第二十九条! 第三十条! 第三十一条! 第三十二条! 成了! 当最后一根铁筋淬炼完成的瞬间,王阳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双臂。 加上之前修炼的功法,他体内的铁筋总数,已然破百! 一百根铁筋! 这意味着,他如今的实力,足以与武院那些修行数年的老学员正面硬撼! “呼……” 王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需要宣泄,需要检验这股新生的力量! 他目光一凝,锁定了身旁一棵足有水桶粗的大树,左手五指成爪,猛地探出! 没有丝毫阻碍! 五指如钩,轻易地撕开了粗糙的树皮,而后……整只手掌竟没入树干之内!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王阳猛地抽出手,只见手背上被木刺划得鲜血淋漓。 但这疼痛,却让他瞬间警醒! 不对劲! 以他如今铁布衫第四重的修为,寻常木刺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除非……是有人在暗中用内劲震碎了树干的木质纤维! 有人! 他猛地抬头,目光锁定了不远处那两个黑衣人藏身的灌木丛。 “滚出来!” 一声爆喝,那两个黑衣人知道已经暴露,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想走?晚了! 王阳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 那名高个子黑衣人只觉得身后一阵恶风袭来,还未等他回头,一只手掌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双比鹰爪还要冰冷无情的眼睛。 一声轻响,王阳的五根手指,已然洞穿了他的心脏。 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枯叶之上。 王阳缓缓抽出手,五指上沾满的粘稠感,并未让他有丝毫动容。 只是随意地在死者那身昂贵的黑衣上擦了擦。 杀人,与杀鸡,于他而言,并无二致。 都是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 内劲震木……这两人显然不是寻常帮派匪类,背后定有主使。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在武院初考前,将所有威胁都扼杀在摇篮里,便足够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以及不远处另一具同样心口塌陷的躯体,转身,再度融入了黑市那片阴影之中。 鹰爪凌厉,足以碎金裂石,但刚才撕裂树干时指骨传来的刺痛,却让他意识到,他的身板,还是太脆了。 攻击再强,一刀就倒,那也是枉然。 李铁牛前辈的惨死,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铁布衫秘药……” 王阳心中默念,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了黑市深处一个以售卖外功秘药闻名的摊位。 摊主是个面带刀疤的壮汉,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铁布衫秘药,三十份。” 刀疤脸的哈欠打到一半,他猛地坐直,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笼罩在阴影里的男人。 “兄……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三十份?” 整个东谷县,能一口气吃下三份铁布衫秘药的武馆弟子都屈指可数,那得是筋骨强横到了何种地步?三十份?这是要拿药当饭吃吗! 刀疤脸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联想到了之前黑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杀人事件。 据说有人在黑市被杀死,杀人者就是修炼了铁布衫! 再看眼前这人,气息沉凝如渊,开口就要三十份锻体的虎狼之药…… 刀疤脸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疯子!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 第29章 这男人,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但他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麻利地从摊位下提出一个沉重的木箱:“有!当然有!客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点!” 他不敢问价,也不敢废话,只求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阎王爷赏饭吃,也得有命花才行。 王阳扔过去一叠厚厚的银票,提起箱子,转身便走,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 …… 黑市的灯火渐渐熄灭,人流散去。 “老三和老七呢?”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收摊了,人怎么不见了?” 几个同样作黑衣打扮的摊主聚在一起,清点人数时,发现不对 “不对劲,他们俩从不迟到!” “去找!” 一行人举着火把,循着最后的踪迹,最终在那片小树林里,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两具尸体,并排躺在血泊中,胸口那个五指血洞,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是鹰爪功!”一人失声惊呼,声音都在发颤,“好霸道的手段!一击毙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凶手……凶手就在黑市!” 带头那人脸色铁青,他蹲下身,探了探尸体的温度,眼中杀意沸腾:“刚死不久!给我查!把整个黑市翻过来,也要把这个杂碎揪出来!” “大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们……” “蠢货!”带头大哥一巴掌扇了过去,“放飞鹰隼!传信给大人!就说青眼失联,疑似被杀!请大人定夺!此仇不报,我等誓不为人!” 夜空中,一只猎鹰冲天而起,带着复仇的讯号,消失在漆黑的天际。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阳,早已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他甚至没有点灯,直接盘膝坐下,打开木箱,将三十个玉瓶整齐地码在身前。 没有丝毫犹豫,他拿起一瓶,仰头便灌了下去。 一股灼热的暖流顺着他的喉管一路烧到丹田,再扩散至四肢百骸! 皮肤之下,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地颤抖、撕裂、然后重组! 【铁布衫大成!】 【晋升圆满条件——铁布衫秘药五十份。】 王阳面无表情,拿起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 如同最没有感情的机器,他将一瓶又一瓶的秘药灌入腹中。 他的身体从滚烫变得赤红,皮肤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当第三十瓶秘药下肚,他体内的轰鸣声达到了顶点! 骨骼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皮肤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如同钢铁般的暗沉光泽。 药力耗尽了。 王阳缓缓起身,走到墙边,那里有一块磨刀用的青石。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对着青石的尖角,猛地一拳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火星四溅! 青石的尖角,应声崩碎! 而他的拳锋之上,仅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连皮都没破。 “好强的防御!” 黑虎帮叫王皓的堂主,一手铁布衫横练功夫炉火纯青,曾硬抗三刀而面不改色。 但王阳自信,若是那王皓在此,硬接自己这一拳,拳骨至少也要裂开! 如今的自己,光论抗击打能力,已然超越了那个所谓的横练高手! 他摊开手掌,盘点着如今的底牌。 鹰爪功圆满,主攻伐,撕裂一切。 铁布衫大成,主防御,坚不可摧。 蛤蟆功,内劲绵长,恢复奇快,兼具隐匿之效。 蛇拳、灵蛇腿,诡异步法,出奇制胜。 攻防兼备,内外兼修。 只是…… 王阳的眉头微微皱起。 草上飞这门轻功,用来长途奔袭尚可,但论起方寸之间的腾挪闪转,爆发力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对上真正的高手,这就是致命的破绽。 必须换一门更强的轻功! 他掂了掂怀里剩下的银票,还差些。 看来,得再攒攒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武院初考,仅剩十八天。 王阳的生活变得极度规律。 白日,他准时出现在钱府后院。 或是在钱夫人的监督下,于书房内临摹字帖,磨炼心性; 或是赤着上身,在院中双手各抓着一颗沉重的铁球,修炼着鹰爪功破限的法门。 钱夫人常倚在窗边,手托香腮,美眸中满是困惑与好奇。 这人真是奇怪,读书写字时,专注得像个老学究。 可一旦开始练功,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厉,又让她心惊肉跳。 就这么转铁球,真的能练出绝世武功?怎么看,都像是街头卖艺的把戏。 “王阳,歇会儿吧。”她柔声开口,“过来,帮我捏捏肩。” 王阳放下铁球,走到她身后,伸出双手。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按在钱夫人那温润如玉的香肩上,力道恰到好处,让她舒服得发出一声轻吟。 “今晚城里新搭了戏台,请了府城最有名的班子,陪我一起去看看?”钱夫人闭着眼,声音轻柔。 “没空。” 王阳的回答简单直接,不带任何感情。 按摩结束,他躬身一礼,转身便走,干脆利落。 钱夫人睁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这男人,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她刚准备起身,钱有仄却从前院跑了过来。 “夫人!王阳那小子呢?” “刚走。”钱夫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走了好!走了就好!”钱有仄拍着胸口,长长松了口气。 他凑到夫人身边,压低了声音,满脸都是后怕:“夫人,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王阳来得太勤了!黑虎帮那群天杀的,天天派人在咱们钱庄外头晃悠,见了我就不说话,光盯着我头顶看!那眼神,就跟看一顶……咳咳!” 钱有仄没敢把那个字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叹了口气:“不过,随他们去吧。这群眼高于顶的武夫,斗得你死我活,才好呢。我啊,就安安心心当我的硕鼠,闷声发大财。等岳丈大人那边把咱们的户籍弄到府城去,这东谷县的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 “到时候,这小子若是真考进了武院,表现得还不错……就把他也带上。这么好用的一把刀,扔了可惜。” 钱夫人没有理会他,有些事情,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王阳看不懂。 ------------ 第30章 胡堂主,该上路了 时间到了晚上。 王阳所居的茅屋。 此刻的王阳,浑身上下只剩下凶性。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钢铁光泽。 他没有修炼任何招式,只是不断地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拳、肘、膝、背——反复撞击着屋内那根磨得光滑的木桩。 撞击声,一声比一声沉,一声比一声狠。 铁布衫与其他功法不同,它没有所谓的招式套路,唯一的修炼法门,便是千锤百炼的抗击打。 这是一种自虐般的修行,但王阳乐在其中。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坚不可摧。 汗水混着夜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停下动作,随手抓起一件麻布短衫套上,又用一块黑布蒙住了大半张脸。 他整个人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纵横交错的巷道。 …… 城南,老医师的药铺。 老医师这几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死死盯着门口。 他在等! 那个煞星,怎么还不来? 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把自己这个唯一的知情者灭口吗? 老医师的内心在疯狂挣扎。 是连夜逃出东谷县,还是孤注一掷,用毒药和他同归于尽? 三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老医师立刻紧张起来。 来了! 他打开门,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又随手将门关上。 老医师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大爷……您……您要的东西,都……都准备好了。” 王阳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老医师不敢怠慢,连忙从一个暗格里捧出一个木盒,递了过去。 盒子里,是十一个精致的玉瓶,码放得整整齐齐。 “按您的吩咐,所有的材料都用上了,一共炼出十一份。”老医师的头埋得很低,生怕与那双眼睛对视。 “您……您放心,小老儿嘴严,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下次您再找到药材,小老儿还能炼,能炼出更多!” 王阳终于开了口:“下次,还找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老医师松了口气。 不会杀我灭口! 他还用得着我! 王阳拿起一瓶秘药,拔开塞子,用舌尖轻轻沾了一点。 药力精纯,没有异味。 他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在老医师目光中,他仰起头,将一瓶秘药一饮而尽。 紧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 【蛤蟆功晋升——熟练!】 【下一阶段晋升条件:蛤蟆功秘药十份。】 王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当第十瓶秘药下肚,磅礴药力炸开! 【蛤蟆功晋升——大成!】 【圆满晋升条件:蛤蟆功秘药一百份,蟾毒一斤。】 王阳将最后一个空瓶扔在桌上,直视老医师:“蟾毒,有吗?” “有!有!”老医师被他一连串疯狂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地连连点头,“后院养着几只百年金蟾,毒性最烈!大爷要多少?” “一斤。” 王阳留下两个字,转身便走。 回到茅屋,王阳立刻盘膝坐下。 他立刻运转蛤蟆功,引导体内药力。 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从他的脊椎尾部传来。 王阳闷哼一声,但他非但没有退缩。 成了! 在剧痛的中心,一条坚韧的大筋,正在缓缓诞生! 它沿着脊椎,一路向上攀升! 而当这条脊椎大龙彻底成型的瞬间,王阳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震! 之前修炼蛇拳、鹰爪功、灵蛇腿等功法诞生的上百条铁筋,在这一刻,纷纷与之产生了一种玄妙的共鸣! 王阳睁开眼,五指成爪,对着空气虚虚一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以前施展蛇拳,他最多只能调动起附着于手臂、肋下的三十六条铁筋之力。 而现在,在这条脊椎大龙的勾连之下,他一拳轰出,背部、腰腹、乃至腿部的力量,都能瞬间传导过来! 如今再施展蛇拳,威力何止倍增! 他能调动的铁筋,已然达到了四十七条! 加上刚刚新生的十一条铁筋,他体内的铁筋总数,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条! “呼……” 王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强大力量,一种自信油然而生。 窗外,传来了细微的雨声。 雨夜…… 王阳的眼中闪过杀机。 真是天助我也! 雨声可以掩盖动静,大雨可以冲刷血迹。 今夜,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胡堂主,该上路了! …… 同一时间,东谷县的数个角落,黑暗中,一扇扇门被悄然推开。 城西,铁手武馆。 馆主将一双遍布划痕的精钢手套,缓缓戴在了手上,又将一把短刃插进了靴筒。 城北,八卦门。 馆主将一条缠在腰间的软鞭解下,握在手中,轻轻一抖,发出一声脆响。 还有几家武馆的馆主,不约而同地换上了夜行衣,带上了自己最称手的兵器,默不作声地融入了风雨之中。 蛇拳武馆。 赵海东一身劲装,正准备推门而出。 “爹!” 赵清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担忧,“这么大的雨,您要去哪?是黑虎帮又来找麻烦了吗?” 赵海东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和你无关,待在家里。” “我能帮您!”赵清雪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我的蛇拳已经小成,不会拖您后腿的!” “胡闹!”赵海东终于回过头,厉声呵斥,“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对方是谁,你知道吗?” 赵清雪被父亲的眼神吓了一跳,询问道:“是……是谁?” “黑虎帮,胡堂主。”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赵清雪。 “此人,已修出一百五十条铁筋,更炼成了三根铁骨!我们几个老家伙联手,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说完,他不再理会女儿震惊的表情,毅然决然地推开门,消失在茫茫雨幕里。 …… 县城一处偏僻的废弃宅院。 五位武馆馆主,先后抵达。 “都来了?”铁镇山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被雨声压得很低。 “一个都不能少。”赵海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胡老狗这些年踩着我们的脑袋作威作福,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一个身材瘦小的馆主阴恻恻地补充:“不光是他,他全家上下,鸡犬不留!一把火烧个干净,做得利索点,谁也查不出来!” “斩草,就要除根!” 几人眼中同时闪过暴戾的凶光。 这不仅仅是复仇,更是为了生存! 而就在他们密谋之时,一道比他们更快的黑影,正踩着湿滑的屋檐,无声无息地朝着胡堂主的豪宅,疾速掠去! ------------ 第31章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雨幕如织,拍打着胡堂主那座豪宅的窗棂。 宅邸之内,灯火通明。 胡堂主,赤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正襟危坐于一张梨花木桌前,面前横着一柄长逾四尺的鬼头大刀。 他握着磨刀石,沿着冰冷的刀锋,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地打磨着。 他猛地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死死闩上,隔绝了风雨。 回到桌前,他却没有再碰那柄刀,而是翻开了一本泛黄的书册。 书页上,一个个人形,挥舞着长刀,招式狠辣,尽是些搏命的杀法。 胡堂主闭上双眼,脑中开始飞速推演。 一招力劈华山,一式横扫千军,刀光剑影在心海中翻腾。 然而,推演越深,他额头的冷汗便越多。 那该死的杀人凶徒,身法诡异,出手狠毒,自己的刀法竟处处都是破绽! 不过片刻,他便已大汗淋漓,心神俱疲。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腥气的丹药,仰头吞下。 这秘药名为凝神丹,一枚便价值一两纹银,能迅速恢复消耗的精气神。 药力化开,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驱散了疲惫。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滔天的怒火。 “该死的小杂种!”他一拳砸在桌上,“若不是你,老子何至于被许总捕头那个老狐狸敲去几百两的孝敬银!别让老子抓到你,否则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 一声巨响! 那扇由硬木打造、加了铁皮的房门,竟被人以蛮力,从外面硬生生踹爆! 木屑与雨水齐飞,一道黑色的鬼影,昂然立于门口。 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眸子,杀气凛然,宛如修罗! “你!” 胡堂主瞳孔骤缩,所有的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反应快到极致,没有一句废话,脚下发力,整个人弹射而出,手中那柄鬼头大刀,当头就对着王阳的脑袋怒劈而下! 这一刀,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势要将来人一分为二! 王阳心中也掠过讶异。 没想到这胡堂主,竟藏着一柄长刀,这在东谷县的帮派争斗中,可是不多见的利器。 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退反进,左手如灵蛇出洞,迎着那森然的刀锋探去。 “找死!” 胡堂主眼中闪过狞笑。 用肉掌硬撼自己的鬼头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在屋中!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那只手,稳稳地架住了他的刀锋! 一只覆盖着暗沉金属、造型狰狞的钢铁手套! 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胡堂主虎口发麻,连退三步,一脸难以置信。 “钢铁手套……你是武院的人!” 胡堂主失声惊呼,心中的惊骇瞬间化为无边的杀意! 武院有铁律,外院弟子专修拳脚功夫,磨砺己身,不得擅自修炼兵器。 一旦被发现,轻则废掉双手,重则当场格杀! 眼前这人,无疑是武院的外院弟子! 他看见了自己练刀!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小杂种,你自寻死路!” 胡堂主咆哮一声,杀心沸腾。 他再无保留,刀法大开大合,一刀快过一刀,刀风呼啸,将王阳周身全部笼罩。 然而,战局却让他浑身冰冷。 王阳的身形在刀光中游走,宛如一尾灵蛇。 无论他的刀法如何刁钻狠辣,对方总能用那只铁手,以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角度轻松格挡。 更可怕的是,有几刀他明明算准了空隙,劈向王阳的胸膛、肋下,却只发出闷响,连对方的皮肉都未能破开! 圆满境界的铁布衫?!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胡堂主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就在他心神摇曳的刹那,王阳动了! 只见王阳右手五指猛然张开,化作一只苍劲有力的鹰爪,不闪不避,竟直接抓向了那雪亮的刀身! 鹰爪功! 胡堂主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他的鬼头刀竟被那铁手硬生生抓住,动弹不得! 好机会! 胡堂主也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当机立断,弃了长刀,左拳如毒蛇吐信,刁钻地轰向王阳的心口! 正是蛇拳武馆的杀招! 然而,这一拳击中王阳,却像是打在了一块被棉花包裹的顽铁上,拳力被层层卸去,竟没能造成丝毫伤害。 “内院……你是内院的学员!” 胡堂主彻底绝望了。 既有圆满的铁布衫,又能硬抗他的蛇拳,这绝不是外院弟子能有的实力! 王阳懒得与他废话,左手铁爪发力,便要直接捏碎他的喉咙。 “啊啊啊啊——给我死!” 生死关头,胡堂主眼中爆发出疯狂的血光,体内的骨骼发出一连串爆响,整个人的气势一变,从阴狠的毒蛇,化为了一尊狂暴的巨锤! 八大锤! 他双拳紧握,如两柄千斤巨锤,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对着王阳发动了猛攻! 一连八记重拳,拳拳到肉! 王阳手上的钢铁手套,在第一锤下便布满裂痕,第三锤时便轰然炸裂! 无数金属碎片倒飞出去,深深嵌入墙壁。他只觉一股狂暴无匹的力量涌入手指,十指连心,剧痛钻心! “哈哈哈!小杂种!你就算练成了铁筋又如何?老子,可是练出了四根铁骨!”胡堂主状若疯魔,“没有铁骨,你在老子面前,就是一滩烂泥!” 八锤落尽,胡堂主浑身热气蒸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这一招对他消耗极大。 他死死盯着王阳,在他看来,硬吃了自己八记杀招,对方就算不死,也必然是骨断筋折,再无还手之力。 然而,烟尘散去,王阳依旧站在那里。 他虽然嘴角溢血,胸口也塌陷下去一小块,浑身衣衫尽碎,但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他的眼神,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更加凶狠! 凭借蛤蟆功大成后那股坚韧的内劲,以及圆满的铁布衫,他竟硬生生扛下了这致命的八锤! “怎么……可能……” 胡堂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硬生生接住八大锤? ------------ 第32章 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垃圾 就在胡堂主愣神的功夫,王阳动了。 碎裂的铁手,加上他本身就坚逾精钢的拳头,化作最致命的武器。 蛇拳的诡谲,铁布衫的刚猛,在这一刻完美融合! 王阳一拳轰在胡堂主的丹田,劲力透体而入,直接将其气海搅得粉碎! “呃啊——” 胡堂主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软倒下去。 王阳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欺身而上,右手五指如钩,精准地扣在了他因惊骇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鹰爪功——碎心! 一声轻响。 胡堂主的惨叫戛然而止,双目圆瞪,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王阳缓缓抽出手,五指间,一颗仍在微微搏动的心脏,被他生生抓了出来,然后无力地滑落在地。 他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目光扫过狼藉的房间,最后,定格在了那本翻开的书册上。 封面上,用朱砂写着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乱披风刀谱。 他随手翻了几页,书页上狂放的笔触勾勒出一套大开大合、以命搏命的刀法。 看似凶悍,实则处处透着一股尚未圆融的生涩感。 【叮!检测到残缺功法《乱披风刀谱》,完成度不足三成,无简化价值,不予收录。】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冰冷无情。 “半成品?” 王阳毫不留恋地将这本胡堂主视若珍宝的刀谱随手一扔,任其落入地上的血水之中。 对他而言,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垃圾。 他蹲下身,在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上快速摸索起来。 几张湿漉漉的银票被他掏出,数目不多,也就百十两,聊胜于无。 他毫不客气地揣入怀中,手指却触及了一个硬物。 是一本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 撕开油纸,四个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蜻蜓点水。 “总算没白来。” 王阳将秘籍贴身藏好。 这趟冒死袭杀,值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之际,那扇被他一脚踹烂的门框外,风雨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五道同样黑衣蒙面的身影。 双方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那五人看着屋内血腥狼藉的惨状,看着那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再看看站在尸体旁、浑身浴血的王阳,一个个喉结滚动。 他们愣住了。 王阳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东谷县的雨夜,竟如此热闹。 但他没有半分迟疑,只是冷冷地扫了那五人一眼,随即,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转身,从容不迫地从另一个窗口翻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不见,为首那人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低吼一声:“走!快走! 五道黑影没有片刻停留,疯了一般向外跑去,泥水溅了满身也毫不在意。 一口气跑出两条街,躲进一处僻静的废弃院落,五人才摘下面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蛇拳武馆馆主,赵东海! 他身旁,其他几个人眼中满是惊魂未定。 “老赵……刚刚那个人……他……”铁手馆馆主的声音都在发颤。 “别问!”赵东海厉声打断,他靠在墙上,心脏依旧在狂跳,“那是个杀神!一个真正的杀神!” 其余三位馆主也是面如土色,其中一人颤声道:“胡堂主就这么……死了?被剖心挖腹?” “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那人是谁?为何要杀胡堂主?” 就在这时,赵东海猛地站直了身子,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不行!我们得回去!” “什么?!”另一位馆主失声惊叫,“赵兄,你疯了?回去送死吗?” 赵东海异常清醒,他咬着牙道:“尸体!必须处理掉!胡堂主的尸体留在那,许总捕头那老狐狸第一个查的就是我们这些和他有仇的武馆!到时候我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众人脸色再变。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瞬间就想明白了。 一番天人交战后,赵东海一跺脚:“富贵险中求!走!” 五人咬着牙,再次潜回胡堂主的豪宅。 然而,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院内的一幕,却让他们再次头皮发麻。 院子中央,一堆烈火燃烧着,火光映照着一道黑影。 那神秘的杀手,竟然没走! 他去而复返,正将胡堂主的尸体拖进火堆! 油脂被点燃,发出声响,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 王阳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窥探,缓缓转过头,面巾下的双眸在火光中闪烁不定。 这一次,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堆,直到那具尸体被烧得卷曲变形,再也看不出人形,他才转身,再次融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赵东海等人又等了足足一炷香,才敢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 “嘶……” 看着那几乎化为焦炭的尸体,和屋内墙壁上嵌着的金属碎片,赵东海震惊不已。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打斗的痕迹,脸色愈发凝重。 “这杀人者的铁筋,要么远超胡堂主,要么……就是练了极高明的横练功夫!”他拽出那具焦尸的手臂,指着上面几处诡异的指印。 “你们看,鹰爪功!还有胸口这处,是蛇拳的寸劲!还有……” 他越看越心惊,竟在尸体上发现了四五种不同功法的痕迹! 回到那处隐秘院落,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会不会是……前阵子那个连环杀人凶徒?”一位馆主猜测。 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寒。 赵东海长叹一声,满脸苦涩:“不管他是谁,我们都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这个人,能像宰鸡一样杀了胡堂主,就能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我们。只希望……他的目标不是我们。” 众人默然,心中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那神秘杀手的恐惧。 --- 第二日,天光大亮。 胡堂主连同其满门被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东谷县的每一个角落。 县衙后堂,总捕头许总捕头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听着手下孙捕头的汇报。 “总捕头,现场查验过了,胡堂主全家上下,一十三口,无一活口。凶手手段极其残忍,还放火烧了尸。” 许总捕头放下茶杯,冷笑道:“赵东海这帮老家伙,终于还是动手了。干得倒也算干净。” 孙捕头一愣,连忙躬身:“总捕头的意思是……是蛇拳武馆他们干的?那要不要……” 他做了个抓捕的手势。 ------------ 第33章 夫人,你不如我 “抓?”许总捕头瞥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傻子,“抓什么抓?谁是苦主?黑虎帮那群烂仔吗?他们敢来报官?”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手指敲着桌面:“没有苦主,就没有油水,抓个屁的凶手?再说了,我那师兄前几日还来信,托我追查鬼市那个连杀数人的凶徒,我哪有闲工夫管这些帮派的狗屁倒灶?” 许总捕头眼中精光一闪:“传我的令,胡堂主勾结叛匪,意图不轨,现已伏法!立刻带人去抄家!他府上那些家财,充公!” “是!”孙捕头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胡堂主一死,他手下那些所谓忠心耿耿的大头目们,瞬间作鸟兽散。 其中几个最机灵的,连夜就跑到城西孙府,跪在门口,磕头如捣蒜,只求能给孙四公子当一条看门狗。 --- 孙府,一处精致的绣楼内。 孙家坞四公子与坞堡女子丽姐对坐品茶。 “丽姐,那小胡的死,当真不是武院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干的?”孙四公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询问道。 丽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皮都未抬一下:“武院弟子若要杀人,只会用拳头。剖心挖腹,放火烧尸,这等手段,太脏了。” “不是武院的人,那还能有谁?” 一旁,一个坞堡的子弟插嘴道:“公子,丽姐,我来县城的路上,曾见一伙形迹可疑的人与我父亲密会。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说那东西流落到了东谷县……” “哦?”孙四公子来了兴趣。 丽姐放下茶杯,紧紧盯着那名子弟:“他们是不是提到了……叛军?” 那子弟一惊:“丽姐您怎么知道?” “哼,”丽姐冷笑一声,“胡堂主那种地痞,或许是藏了足以让他豁出性命!” 孙四公子猛地凑上前,贪婪道,“难道是……秘传?” “除了秘传功法,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帮派头子,甘愿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丽姐思考着。 “是什么秘传?快!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孙四公子激动不已。 丽姐站起身,在房中踱步。 “这件事,必须悄悄地查。从胡堂主身边的人查起,从那个神秘的杀手查起……” 东谷县的风雨,足足下了三日。 对王阳而言,这却是难得的喘息之机。 那夜袭杀胡堂主,看似干净利落,实则凶险万分。 若非蛤蟆功的卸力与铁布衫的硬抗,他早已被那蕴含铁骨之力的刀锋劈成两半。 此刻,他盘膝坐在破败的屋中,蛤蟆功的强大恢复力,正修复着他受损的筋骨。 三日时间,伤势尽复。 他心念一动,调出系统面板。 【功法:蜻蜓点水(大成)】 【晋升条件:足尖点水十万次,通用秘药一份。】 “通用秘药?” 王阳眉头微蹙。 这种秘药据说是从武院内院,或是那个神秘的兵甲宗流传出来的珍品。 适用于任何功法瓶颈的突破,效果霸道,价格也同样霸道——市价二百两一份,且有价无市。 他复盘着与胡堂主的死战,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清晰重现。 “铁骨……果然不一样。”他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 铁筋,终究只是铁筋。 数量再多,质变之前,也难以与真正的铁骨抗衡。 这几日,他将搜刮来的银两尽数投入,又强行催生出三根铁筋,体内铁筋总数达到了一百二十三条。 可他清楚,这还远远不够。 武院初考迫在眉睫,他需要更多的秘药,更强的实力! 如今,他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许总捕头的夫人。 王阳站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外,雨后的天空一片铅灰,巷道里积满了深浅不一的水洼。 他足尖在水洼的表面轻盈一点,身子向前滑出数丈之远。 蜻蜓点水。 他不再刻意躲避积水,反而将这泥泞的巷道当成了修炼场。 钱府后院,戏台高筑,丝竹之声悠扬。 钱夫人正百无聊赖地听着戏,一见王阳的身影,眼睛亮了起来。 “哟,稀客呀。我还以为你这尊大佛,是请不动的呢。”她挥手屏退下人,笑道。 王阳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义母,我需要秘药,越多越好。” 钱夫人无奈道,“你可知,如今整个东谷县的秘药,都被几大家族和县衙把控着?”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办法。许夫人,今日也在园子里听戏。她手上,应该有些门路。” 她微微一顿,随后道,“那位许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少去招惹她。” 王阳默然点头。 穿过回廊,一处更为雅致的独立戏台映入眼帘。 许夫人见到王阳跟着钱夫人前来,冷声道:“你这个小东西不去武馆里熬筋炼骨,跑到这脂粉堆里来做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王阳:“怎么,觉得武考无望,想提前来我这学学怎么伺候马匹,以后也好有个营生?” 王阳神色不变,对着她拱了拱手:“夫人说笑了。今日前来,是想向夫人求一样东西。” “哦?” “我想向夫人借一些秘药,助我修炼。” “借?”许夫人轻笑出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珍贵的秘药,浪费在一个麻衣贱民身上?” 一旁的钱夫人脸色微变,想开口打个圆场,却被王阳制止了。 王阳静静地看着许夫人,忽然笑了。 “夫人说我在浪费时间,可在我看来,真正浪费时间的,是夫人您自己。”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许夫人立刻冷脸:“你,说什么?” 王阳的目光落在戏台上的戏子身上:“想必夫人也想再登一次台,唱一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戏吧?” “你明明想唱,却不敢唱。怕失了体面,你被身份束缚,被目光囚禁。在这一点上,夫人,你不如我。” “放肆!” 许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那张俏脸霎时涨红,显然是被气到了极点。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畜生!”她怒极反笑,指着王阳的鼻子,“你不是说我不敢吗?我今日就唱给你看!” 她猛地一甩水袖,喝道:“来人!把院门给我看死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出一步!” 四名身材高大的侍女应声而出,守住了出口。 许夫人不再看王阳一眼,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上戏台。 她一开嗓,那唱腔婉转高亢,如泣如诉,将一腔的怨怼、不甘、尽数融入了戏文之中。 王阳静静地听着,直到一曲终了,他才由衷地鼓起了掌。 “唱得好。” 他发自内心地赞叹。 “混账东西!你竟敢将我家夫人,当成给你取乐的戏子?!” ------------ 第34章 得先弄两把趁手的兵器 王阳却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扔到戏台上。 “唱得不错,” 王阳的声音悠悠响起,“赏你的。” “你找死!”那侍女再也按捺不住,五指成爪,朝王阳的脖颈抓来! 王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戏台上的许夫人动了。 她只是轻轻一拂水袖,一道无形的劲气便横扫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抽在那侍女的手腕上。 侍女闷哼一声,踉跄着倒退数步,手腕上已是一道清晰的红痕。 “谁准你动手的?”许夫人的声音冰冷。 她缓缓走下戏台,在那锭刺眼的银子前站定,低头凝视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王阳。 “你胆子很大。” “夫人过奖了。”王阳坦然迎上她的目光,“一出好戏,自然该有赏钱。下次再请我听戏,可就不是这点银子能打发的了。”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通用秘药,或者鹰爪功的秘药,夫人看着给。没有这些,王某可没空奉陪。” 疯了!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钱夫人也十分震惊。 许夫人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你还有下次?” 她向前踏出一步,一股远超胡堂主的恐怖气势瞬间笼罩了王阳。 “王阳,我告诉你,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那锭银子却被她用巧劲卷起,收入了袖中。 “我们走!” --- 回城的马车上,华贵的软垫也无法平息许夫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忽然,一阵极力压抑的啜泣声响起。 起初只是细微的抽噎,渐渐地,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泪水。 她死死咬着嘴唇,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她哭了。 不是因为王阳的羞辱,而是因为自己。 “爹……女儿不孝……女儿登台了……” 父亲的告诫言犹在耳:“那是贱籍!是耻辱!”这么多年,她将这道禁令当成铁律,将自己锁在总捕头夫人的华丽囚笼里,扮演着一个端庄高贵的木偶。 可今天,那个叫王阳的小子,剖开了她的伪装,逼着她直面内心最深的渴望。 当她站在戏台中央,唱出第一个字时,她感受到的不是耻辱,而是一种挣脱枷锁的、酣畅淋漓的自由! “那个小畜生……他竟逼着我……打破了这囚笼……” 但她很明白,打破了一次,就能打破第二次! 总有一天,她要将这囚身锁心的牢笼,彻底砸个粉碎! 这时,袖中那锭冰冷的银子硌了她一下。 “胆大包天!” 她猛地擦干眼泪,“你给本夫人等着!下一次,定要你好看!” --- 钱府门外,钱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不成?!你知道她是谁吗?许总捕头只是她摆在明面上的一条狗!她才是这东谷县真正的天!你今日这般羞辱她,她岂会放过你?!” 王阳神色平静,他望着许夫人马车消失的方向,“她会的。” “会什么?”钱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会再请我听戏的。” “心里的瘾,一旦破了戒,就比什么都难戒。她今天尝到了甜头,就绝不可能再回到那个笼子里去。而我,” 他微微一顿,“是唯一敢给她打赏的看客。” 钱夫人怔住了,细细一想,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但王阳心中却清楚。 许夫人短期内绝不会再登台,秘药之事,算是暂时断了线。 武院初考在即,时间不等人。 他脑中念头急转,一个被暂时搁置的功法浮现在眼前——双手蛇拳剑。 这是他赵东海给他的。 此剑法讲究双手同出,剑路诡异刁钻,威力极大。 只是修炼条件苛刻,需要两把材质、重量、手感完全一致的利剑。 “看来,得先弄两把趁手的兵器。” --- 许府,静室。 许夫人刚换下戏服,一名侍女便匆匆来报:“夫人,总捕头大人求见。” “不见。” 这块黏皮糖又来了。 她与许总捕头不过是假凤虚凰,各取所需。 可这些年,许总捕头却假戏真做。 “可是……总捕头说有要事。” 话音刚落,许总捕头已经满脸堆笑地闯了进来:“夫人,大喜事,也是大案子!” 他献宝似的凑上前:“武院内门的赵师兄,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被人杀了!赵师兄放出话来,谁能查出真凶,便欠谁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案子,上面点名让我去查!” 许夫人眼神一冷:“我早就告诉过你,离那个姓赵的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夫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许总捕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只要搭上赵师兄这条线,我……” 一声清脆的鞭响! 许夫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软鞭,闪电般抽出,正中许总捕头的脸颊。 “滚出去。”许夫人冷声道。 --- 夜色如墨。 王阳的身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穿行。 东谷县的铸剑师,手艺平平,价格却高得离谱。 想要打造两把完全一致的双手剑,只有一个地方——松叶县。 那里以矿产和锻造闻名,百里之内,无人不晓。 当晚,他便动身了。 蜻蜓点水这门大成境界的轻功,被他施展到了极致。 行至半途,天公不作美,雨点砸落下来。 王阳眉头微皱,决定找个地方暂避。 官道上,几名腰悬长刀的汉子也正骂骂咧咧地寻找着避雨之所。 王阳气息内敛,从他们身侧的阴影中一晃而过,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前方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土地庙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他身形一闪,便掠了进去。 庙内蛛网密布,神像早已倾颓,只剩半截身子。 一个男人,侧躺在草堆上,浑身湿透,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脸色烧得通红。 即便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依旧能看出他那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此刻眉头紧锁,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王阳目光一凝。 他走到火堆旁,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沉吟片刻,他撕下自己干净的内衫衣摆,走到庙门口接了些雨水,回来仔细地为那人擦拭着额头与脖颈。 冰凉的触感让昏迷中的男子舒服地哼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那人的高烧也缓缓退了下去。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身旁的王阳,挣扎着想要坐起。 “多谢……兄台……援手。” ------------ 第35章 剖开我的肚子,自己来取 那男人挣扎着靠墙坐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他看了王阳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审视与感激的复杂情绪。 “在下赵无名,自州府而来,预备赶考。路过东谷县外,不幸遭遇仇家追杀,若非兄台援手,恐怕早已魂归黄泉。”他拱了拱手,动作虽有些虚弱,礼数却十分周全。 王阳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王阳。” 这便是交换了姓名。 赵无名见他这副冷淡模样,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是性情孤僻。 他喘息片刻,目光落在王阳精悍结实的腕子上,忽然开口:“王兄这身筋骨,内劲沉凝,莫非是武院出身?” “不是,”王阳终于抬眼看他,“但打算今年去考。” “今年?”赵无名上下打量着王阳,眉头紧锁,“王兄,恕我直言,你出身……似乎并非豪门。” 这话问得十分直接。 “麻衣贱民。”王阳坦然承认。 赵无名一脸惊讶。 “若是往年,以王兄这般年纪,能练出三五条铁筋,便有机会踏入武院门槛。可今年……今年不同!”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今年,别说三五条,便是你将周身一百条铁筋悉数练成,凭真本事想考进去,也难如登天!” 王阳的动作一顿,心中却是了然。 他从钱有仄那里早已得知,武院考核,猫腻极多。 “我知道,”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会让外院的学员,负责考核新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疑惑:“可若真能练成百条铁筋,已是外劲大成的根基,难道还通不过区区一个考核?”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赵无名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死死盯着王阳,“我当你这身麻衣赤脚,不过是哪家坞堡或世家子弟的怪癖!没想到……” 他没想到,一个真正的底层贱民,竟能触碰到如此核心的隐秘! “王兄,你还是太天真了!”赵无名苦笑一声,“你以为考核是比谁的铁筋多吗?错了!那是世家豪门子弟用银子和卖身契铺路的地方!交了钱的,签了契的,那些外院学员走个过场,随便糊弄一下便让你过了。” “可你呢?”他指了指王阳,“像你们这种没钱没背景的,才是他们真正的考题!是他们彰显武力、赚取彩头的玩物!”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有一百条铁筋又如何?你修炼的,不过是烂大街的基础功法,一次能调动十条铁筋发力便是极限! 可那些武院学员呢?他们掌握着真正的高级功法,随手一击便能调动四五十条铁筋之力!功法对撞之下,你凭什么赢?拿那多出来的几十条铁筋去赢吗?!” 空气瞬间寂静。 王阳仔细推算,若真如赵无名所言,自己的胜算……确实不大。 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除非,他也能搞到一门更高级的功法。 “除此之外,”王阳的声音有些干涩,“别无他法?” 赵无名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告诉你三个秘密。”他压低了声音,神情肃穆,“这三个秘密,价值千金,切记不可外传!” “其一,武者外劲,炼筋之境,世人都以为百条便是圆满。错了!人体经络如周天星斗,铁筋的真正极限,是三百六十五条!” “其二,练成百条铁筋后,先别急着去锻骨!那是最愚蠢的做法!真正的天才,会选择将铁筋继续淬炼,直至炼成铜筋!一条铜筋的威力,远胜十条铁筋!”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秘传功法!秘传功法才是一个武者的根本!它决定了你能调动多少筋骨之力,决定了你的上限!日后若有机会得到任何一门秘传功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学!” 王阳将这三句话,一字不落地刻进了脑子里。 就在这时,赵无名侧耳倾听着庙外的雨声,急促地催促:“王兄,快走!那些杂碎追上来了!” 话音未落! 一声巨响,破败的庙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七八个手持长刀、满脸横肉的汉子狞笑着闯了进来,冰冷的雨水瞬间倒灌而入,火光一阵明灭。 “赵无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为首的刀疤脸汉子舔了舔嘴唇,目光锁定了赵无名,“乖乖把石韵明珠交出来,爷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赵无名脸色惨白,挣扎着挡在王阳身前:“王兄,你快走!此事与你无关!” 王阳却恍若未闻。 他的眼睛,骤然一亮! “走?”王阳轻轻地笑了一声,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脆响,“来都来了,总得跟他们讲讲道理。” 下一刻,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废话! 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找死!”那刀疤脸汉子怒喝一声,手中长刀带起一阵恶风,当头劈下! 然而,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残影已经从他的刀锋下滑过。 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响。 刀疤脸汉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王阳的手从自己心口透出。 一击毙命! “杀了他!”其余刀手瞬间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没有激烈的打斗,只有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王阳的身法快如鬼魅,每一拳都精准而致命,直指咽喉、心脏等要害。 鲜血不断地喷溅在倾颓的神像上。 前后不过十个呼吸。 当最后一名刀手捂着喉咙,不甘地倒在血泊中时,破庙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只有王阳,浑身浴血,宛若杀神。 他转过身,用死者的衣物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目光平静地投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赵无名。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我帮你杀了追兵,”王阳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谈一笔公平的买卖,“那颗石韵明珠,便当是我的报酬了。” 赵无名的脸上血色尽褪,他看着眼前这个杀伐果断、心性狠厉如魔的少年,嘴唇翕动了半天,才发出笑声。 “你想要?” “简单。” 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 “剖开我的肚子,自己来取。” ------------ 第36章 手上有功夫,杀官,应该不难吧 王阳看着他,没有露出贪婪,只是平静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无名的胸膛,然后,问出了一个让赵无名几乎把魂都咳出来的问题。 “这玩意儿,能吃?” 赵无名准备好的慷慨赴死、玉石俱焚的悲壮情绪,瞬间被这一句话噎得不上不下,卡在喉咙里,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咳……咳咳!你……你当它是山药蛋子吗?”他喘着粗气,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个少年。 “石韵明珠乃是天地奇珍,对凡人而言,是能吊命的大补之物!若非靠它续着一口元气,我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他缓了口气,随后道,“而对于武者,它的价值更是无可估量!若你真能如我所说,练成三百六十五条铁筋,再得一门破限功法,吞服一枚,便可直接炼成一条金筋!若无破限之法,仅有铁筋根基,一枚也能让你练出一条银筋!” 金筋!银筋! 赵海东曾提过,武院里的天才,追求的便是比铁筋更强的银筋,而那所谓的金筋,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一条银筋,其价值恐怕远超百两黄金! 而这赵无名,竟随身携带着两枚! “此物,果然非凡。”王阳心中念头电转,脸上却依旧看不出喜怒。 赵无名见他神色微动,心中稍安,随即又被更大的疑惑所笼罩。 他死死盯着王阳,试探着问:“王兄,你这身手,这杀人的利落劲儿,怕不是哪个隐世宗门出来游历的真传弟子吧?” “不是,”王阳的回答干脆利落,“一个准备参加武院初试的底层贱民,野路子出身。” “我不信!”赵无名断然摇头,他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语气激动。 “追杀我的这伙人,乃是州府七杀堂的好手!个个刀法狠辣,杀力惊人!我身边有几个练出三五条铁骨的护卫,一个照面就被他们砍瓜切菜般剁了! 你能反杀他们,还杀得这般轻松写意,你说自己是普通人,谁信?!”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看着王阳的眼神瞬间变了,从惊疑变成了震撼,甚至带着狂热的崇敬。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不是宗门弟子,你是……你是那种百年不遇,从泥潭里凭空崛起的绝世天才!” 庙外的风雨声不知何时小了许多,只剩下屋檐上滴滴答答的水声。 王阳没理会赵无名的自我攻略,他走到庙门口,看了看微亮的天色,转身便准备离开。 “王兄!王兄留步!”赵无名见状大急,连滚带爬地凑过来,“捎我一程!求你捎我一程!” 王阳脚步不停。 “我还有一枚石韵明珠!”赵无名急得大喊,“就在松叶县!只要你带我到松叶县,找到一个采石匠,他女儿半边脸上有块青色胎记,很好认!另一枚明珠就在他手上,我用它来换你带我一程!” 王阳的脚步终于顿住。 他缓缓回头,目光落在赵无名脸上。 “你最好别骗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寒意,“上一个想算计我的人,被我亲手打断了全身骨头,现在还在城外的乱葬岗里喂野狗。” 赵无名只觉一阵发寒,他疯狂点头,竖起三根手指,赌咒发誓:“绝无半句虚言!若有欺瞒,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他跟前,懒得废话,一把将他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破庙,目标——松叶县。 被扛在肩上,一路颠簸,赵无名却毫无怨言。 他感受着王阳体内那炙热的气血,心中翻江倒海。 此人杀伐果断,心性坚韧,天赋更是匪夷所思,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等人物,只能结交,万万不可为敌! 这趟浑水,自己不仅没亏,反而撞上了天大的机缘! …… 深夜,松叶县。 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王阳盘膝坐在床上,身体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型蛤蟆,随着他呼吸的起伏,浑身筋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丝丝白气从头顶蒸腾而起。 正是他用系统简化而来的蛤蟆功,恢复体力的效果极佳。 房门被轻轻敲响。 王阳收功起身,打开房门,只见赵无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 “王兄,深夜打扰,是想与你聊聊。” “进。” 赵无名进了屋,看着王阳那身精悍的肌肉,忍不住好奇:“王兄,你这身本事,为何要去考武院?以你的天资,若是去考功名,将来封侯拜相,岂不比当一个武夫更有前途?” 王阳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权力、地位,皆是外物。唯有伟力归于自身,才是永恒的王道。” “哦?”赵无名闻言,立刻摇头道,“王兄此言差矣。在我家中,武道通玄的高手,不过是看家护院的奴仆。藏书阁内,上乘武学、秘传功法,堆积如山,任我挑选。可我呢?偏偏只练些滋阴补阳、强身健体的粗浅法门。你可知为何?” 王阳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为了家族的繁衍大计,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佩服。” 他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盯着赵无名:“你那套滋阴补阳的功法,能否借我一观?” “……”赵无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发现自己跟这个怪物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他无语地摆了摆手:“你想哪去了!因为官!官最大!武功再高,一纸公文下来,你就是朝廷钦犯,天下之大,无你容身之处!官员手握朱笔,可定人生死!这才是最有前途的路!” 王阳闻言,立刻反驳,“当官,终究要听皇帝的话。想真正定别人生死,为何不自己当皇帝?” 他缓缓抬起双手,在赵无名惊骇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 那是一副狰狞的钢铁手套,指节处布满了尖锐的铆钉,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况且,”王阳捏了捏拳头,钢铁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手上有功夫,杀官,应该不难吧?” 赵无名看着那双仿佛能轻易捏碎人头骨的铁手,喉咙发干,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后退。 “王……王兄说的是,是我想岔了……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我……我先告辞!” 话音未落,他已是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 第37章 问题就出在蛤蟆功上! …… 次日天光乍破。 王阳推开一家铁匠铺的大门,赤着上身的铁匠师傅正抡着大锤,火星四溅,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客官要点什么?”铁匠头也不抬,声音洪亮。 王阳没有废话,直接将两张画得极为精细的图纸拍在柜台上。 图纸上,是两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剑身比寻常长剑略短,剑柄却更长,护手处的设计极为复杂。这是为他那双手蛇拳量身打造的兵器。 铁匠拿起图纸,只看了一眼,眉头就拧成了疙瘩:“嘶……这护手的样式太刁钻了,寻常的剑一天就能出炉,你这个,没个三天三夜弄不下来。” “就要最复杂的。”王阳从怀里摸出七十两银子,推了过去,“用最好的乌纹钢,钱不是问题。三天后,我来取。” 看着那白花花的银锭,铁匠的眼睛都直了,他连忙放下锤子,脸上堆满了笑:“好嘞!客官您放心,保证给您用最好的料子,打出最锋利的刃!” 王阳接过铁匠开具的凭证,转身便走。 至于那个赵无名……他走出铺子时,恰好瞥见客栈门口一阵骚动。 客栈掌柜正揪着赵无名的衣领,唾沫横飞地嚷嚷着:“没钱还敢住上房?要么给钱,要么就留下给客官们搓澡还债!” 王阳的脚步没有半分停留,一个连房钱都付不起的丧家之犬,若非身上还藏着一枚石韵明珠的线索,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踏上返回东谷县的土路,沿途的景象让王阳的眉头微微皱起。 田里的庄稼稀稀拉拉,叶片枯黄,显然今年的收成是彻底完了。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日子,粮价飞涨,饿殍遍地,又将是帮派势力大发横财,底层百姓卖儿卖女的人间惨剧。 他心中没有怜悯,只有越发强烈的紧迫感。 乱世之中,唯有力量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路过一片山坡时,他的目光忽然被一株不起眼的小花吸引。 那花开得极盛,花瓣是罕见的淡紫色,在周遭一片枯黄中,显得格外娇艳。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用短刀将那株小花连带着周围的泥土一同挖起,轻轻放入随身的竹篓里。 钱夫人那样的女人,或许会喜欢这种无用却美丽的东西。 一份廉价的投资,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换来意想不到的回报。 临近东谷县城门时,周遭的气氛明显不对劲。 几波佩戴着不同帮派标识的汉子在路上来回巡弋,眼神锐利地盘查着过往行人,像是在搜寻什么重要人物。 王阳压低了斗笠,混在人群中,心中警铃大作。 他不动声色地进了城,径直返回自己那破落的小院。 然而,院门口,几个半大的少年正蹲在墙角,一见到他,立刻围了上来。 “阳哥,你可算回来了!”为首的少年急切地开口,“蛇拳馆那边来人了,说有个老头子找你,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老头? 王阳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 是冲着蛤蟆功来的?还是……赵无名走漏了风声,石韵明珠的事情暴露了? 不,不对! 他立刻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几个少年。 赵无名还在松叶县,绝无可能这么快传信。 那么,问题就出在蛤蟆功上! 那个驼背老头,定然是发现了自己修炼的痕迹! 怎么办? 承认?那是找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本能速成的秘传功法,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 否认?对,死不承认! 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如今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麻衣贱民,背后还有个深不可测的许夫人。 只要自己不露破绽,谁敢轻易动他? 思绪在刹那间定格,王阳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疑惑道:“老头?找我作甚?带路。” 少年们不敢多问,连忙在前头引路。 蛇拳武馆的练武场内,气氛压抑。 赵海东和大师兄孙伯异都恭敬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场中央,坐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整个人干瘦,唯独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 “师父,前辈,王阳来了。”赵海东躬身道。 王阳走进场内,目光在那老头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恭敬地朝赵海东行礼:“馆主。” 赵海东指着王阳,对那老头解释:“前辈,就是这小子,前些日子总在后山抓蛤蟆,说是为了果腹。” 驼背老头的目光,死死钉在王阳身上。 他开口问道:“小子,你现在……还吃蛤蟆吗?” 王阳心中一凛,脸上却露出憨厚笑容:“回前辈的话,不吃了。晚辈如今有幸,拜了一位义母。义母心善,见我体弱,每日都备好肉食。馆主这边,也时常给我开小灶,鸡爪红烧肉,管够!有肉吃,谁还愿意去啃那又腥又臭的蛤蟆腿?”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不再吃蛤蟆的缘由,又不动声色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价,暗示自己背后有人。 驼背老头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他沉默片刻,又换了个问题:“那你昨日,去了何处?” 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王阳心中早已打好腹稿,他从背后的竹篓里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株紫色的野花。 “我义母最喜这些花花草草,我听说松叶县那边山里有奇花,便去寻了一整天,总算没白跑。哦对了,路上还碰到个倒霉的书生,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我顺手帮了他一把,将他送到了松叶县的客栈里。” 他将遇到赵无名的事简略说了,却绝口不提什么七杀堂,更没提自己动手杀人、打造兵器和那价值连城的石韵明珠。 整件事在他口中,变成了一趟为义母采花的孝心之旅,外加一桩路见不平的善举。 驼背老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息。 王阳坦然迎着他的目光。 良久,老头才缓缓收回视线,语气莫名地警告:“以后,别再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蛤蟆有毒,吃多了,小心哪天横死街头,被人当成野狗给埋了。” “多谢前辈提点,晚辈记下了。”王阳恭敬地一躬身。 “去吧。”老头挥了挥手,像是失去了所有兴趣。 王阳转身离开,走出武馆大门的瞬间,他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阳的心情无比沉重。 今日之事,虽侥幸过关,却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弱了! 弱小到任何一个突发状况,都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必须更快地变强! 不惜一切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脚步一转,朝着黑水堂的方向走去。 钱府大门外,春桃正在扫地。 见到王阳,她停下动作。 王阳将那盆紫花递了过去,开口便问:“春桃姐,堂主和轻语在吗?” 春桃接过花,柳眉微蹙,纠正他的称呼:“王阳,你如今既已认了夫人做义母,便该改口了。” “以后,要称呼义母大人。” ------------ 第38章 万事俱备,只欠许夫人的东风 王阳微微躬身。 “多谢春桃姐指点,王阳记下了。” 春桃见他这般顺从,倒是有些意外,柳眉舒展,领着他进了内院。 钱夫人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在花圃中修剪着一株名贵的牡丹。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落在王阳手中的那盆野花上时,原本雍容华贵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 “呀!这是……紫罗兰?” 她丢下银剪,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捧过花盆,凑到鼻尖轻嗅,痴迷道。 “我遣人去山里寻了好几次都未曾得见,不想竟被你这孩子碰上了!好,好啊!” 钱夫人的喜悦发自真心,她拉着王阳,亲自走到花圃最中央的位置,用一把精致的玉铲,将那株紫罗兰连着土坨,小心翼翼地移植了进去。 “你可知这紫罗兰的习性?它看似娇弱,却最喜阴冷贫瘠之地。越是无人问津的石缝峭壁,它开得越是灿烂。不像这些牡丹,一日不浇水,三日不施肥,便要死要活地给你看脸色。” 钱夫人一边培着土,一边絮絮叨叨,言语间满是对这株野花的偏爱。 王阳静静听着,心中却是一片空明。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已从怀中摸出了两颗铁胆大小的石球。 在宽大的袖袍遮掩下,五指翻飞,两颗石球在他掌心滴溜溜地旋转,时而碰撞发出轻响,时而又被指力稳稳隔开,相互追逐。 钱夫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讲解着紫罗兰的种种妙处,王阳的注意力却早已全部沉浸在掌心的方寸之间。 就在钱夫人为紫罗兰浇上第一瓢水时,王阳的脑海中,一声冰冷的提示音骤然响。 【鹰爪功第二重条件双手转石球十万次已达成。】 成了。 王阳心中一振,掌中石球的转速骤然加快。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许夫人的东风! 夜幕很快降临,华灯初上。 就在王阳准备告辞时,一阵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许夫人带着两个俏丽侍女,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雅的月白长裙,见了钱夫人,笑意盈盈道。 “我那套贵妃醉酒的戏服,不是还寄放在你这儿吗?今儿个兴致来了,想换上唱一出。” “你呀,就属你花样多。”钱夫人嗔怪一句,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走,我陪你上楼去换。” 两位夫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闺房中。 王阳则被留在了院子里,他站在那株新栽的紫罗兰旁,神情冷漠。 他知道,这是许夫人的又一次试探,或者说,是邀请。 片刻之后,许夫人果然换上了一身霞帔凤冠,华丽无比的戏服,娉娉婷婷地倚在二楼的雕花栏杆上。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王阳,凤眼含春:“王阳,夜色正好,进来为我捧个场,听我唱一曲如何?” 那嗓音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神摇曳。 王阳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那华美的戏服,直视着许夫人的眼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落。 “许夫人,鹰爪功的秘药,可曾带来?” 一句话,浇熄了这旖旎的氛围。 许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王阳见她不答,心中便已了然。 他不再多言,对着二楼的方向随意抱了抱拳,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夫人好心赏你听戏,简直不识抬举!” 两个侍女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王阳的背影低声咒骂。 栏杆后的许夫人,看着那道决绝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光。 有恼怒,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失落。 她精心营造的氛围,在他面前,竟比不上一份冷冰冰的药材。 …… 失落?那种无用的情绪,与王阳绝缘。 他离开钱府,脚下生风,径直奔向城外的石竹山。 那里,是东谷县最大的石匠聚集地。 他要找一个人——一个姓李的老石匠,带着一个脸上有疤的女儿。 这是孙无名告诉他的,这个人的身上,还有一份石韵明珠。 然而,当他穿行在石屑纷飞的工坊间,挨个询问时,得到的消息却让人失望。 “李石匠?你说那个老李头啊?”一个赤着上身的石匠放下锤子,擦了把汗,叹了口气,“死了,上个月矿上塌方,被整块山石砸成了肉泥,惨呐!” 王阳的心一沉,追问:“那他的女儿呢?” “那个脸上有疤的丫头?老李头一死,她拿了点抚恤银子就不知去向了。那丫头性子倔,谁知道跑哪儿去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 王阳没有放弃。 他一连走访了七八个石匠们聚居的贫民窟,得到的结果却都大同小异。 李家女,踪迹全无。 夜色更深,王阳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他没有回城,而是转道去了淮水县外的黑市。 可刚到地方,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日里人声鼎沸的黑市,此刻却冷清了许多。不少人拖家带口,行色匆匆地朝着反方向逃离。 他拦住一个汉子:“老哥,里头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一脸晦气,啐了一口:“还进去?别去了!淮水县上游决堤,大水把半个县城都给淹了!水龙帮那群挨千刀的,趁机霸占了所有码头和高地,没钱的就只能等着喂王八!里头早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淮水县,灾民…… 王阳的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光。 第二天一早,王阳的身影出现在了黑水堂。 他决定动用黑虎帮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不够,那就借力! 钱有仄听完他的请求,捻着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脸上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 “找人?小事一桩。正好,淮水县那边来了不少灾民,黑虎帮正准备从中招募些不怕死的炮灰。你便去灾民营里挑人吧,以黑虎帮的名义,想必没人敢不给你面子。” 他话锋一转,提醒道:“不过你记着,城里那些坞堡的弟子们也要去挑人,让他们先挑。咱们,别跟那些有传承的武院预备弟子起冲突。” “明白。”王阳点头。 “今晚,来我府上吃饭吧,我让厨房备几个好菜。”钱有仄发出了邀请,像是在拉拢一个得力手下。 王阳却直接拒绝了,“多谢堂主美意,不必了。我感觉……丹田内劲鼓荡,今晚或许就能冲开筋脉,练出第一条铁筋。” “哦?”钱有仄眼中异彩连连,抚掌大笑,“好!好!好!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正事了!等你功成,我再为你庆贺!” ------------ 第39章 千万,别要她 目送王阳离去,钱有仄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好小子,够狠,也够聪明,知道用自己的价值来换取资源。 不过这样也好,等你的筋骨硬得能替我挡刀杀人时,才更有价值。 是夜,王阳盘坐在自己那破败的小院中。 身前,是一个盛满了黑色粉末的木盆。 那是他用最后一点银子买来的铁砂和淬体草药。 他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插入了木盆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铁砂混着药力,疯狂地朝着他的毛孔里钻,要将他的血肉之躯,硬生生锻造成钢铁! 王阳死死咬住牙关,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和手掌,正在被一股外力强行包裹、渗透、改造! 不知过了多久。 【铁砂淬骨,已完成!】 成了! 王阳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撕裂与重塑之痛。 没有片刻迟疑,他从怀中摸出两个早已备好的小瓷瓶。 这是铁拳馆主与铁手馆主在传授功法时,一并交予他的秘药,每一种,足足二十份! 拔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王阳眉头都未皱一下,仰头便将两瓶药液一饮而尽! 药力瞬间在他体内炸开! 一股滚烫的岩浆顺着他的喉管冲入四肢百骸,与外部的铁砂药力里应外合,疯狂地灼烧、淬炼着他的筋骨皮膜! 王阳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之下,青黑色的血管虬结贲张,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非人的恐怖气息。 【吞服铁拳秘药,铁拳功提升至大成境界!】 【吞服铁手秘药,铁手功提升至大成境界!】 成了! 王阳猛地睁开双眼,一道寒芒在暗夜中一闪而逝。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两件由百炼精钢铸就的凶器! 然而,系统的提示并未就此结束。 【功法:铁手大成:晋升圆满需铁手秘药十份。】 【功法:铁拳大成:晋升圆满需铁拳秘药十份。】 二十份秘药,刚好足够将两门功法双双推至圆满! 但王阳的目光,却被紧随其后的提示死死吸引住了。 【功法:铁手(圆满)。每日千炼,十日服秘药,千日破限。】 【晋升条件:1:烈火炼铁手十日。2:破限秘药一份。】 破限秘药?这是何物? 王阳心中一凛。 好消息是,这破限的条件里,没有出现那让他头疼不已的石韵明珠。 坏消息是,这所谓的破限秘药,他闻所未闻,恐怕比寻常秘药珍贵百倍不止!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压下心中的杂念。 那个驼背老头的身影挥之不去,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蛤蟆功那等动静巨大的功法,在这小院中绝不能轻易动用。 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已有的力量,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力! 他再次盘膝而坐,将心神沉入双手的修炼之中。 一夜无话。 当第二天晨曦微露,王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时,他的双眸深邃如渊。 铁手功圆满,开辟铁筋十六条! 铁拳功圆满,开辟铁筋十条! 加上之前蛇拳功与鹰爪功开辟的一百一十四条筋脉,如今,他体内奔腾的铁筋总数,已然达到了一百四十条之巨! 他缓缓抬起右手,从地上捡起那两颗被他盘了许久的石球。 心念一动,手臂上的筋脉瞬间绷紧,一股凝练至极的力量灌注于五指之间。 没有丝毫阻碍,坚硬的石球在他掌心应声而裂,转瞬间,便被他生生碾成了一蓬细腻的石粉,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这就是一百四十条铁筋的力量! 王阳如今有绝对的自信,即便是胡一刀那厮再次施展他的压箱底绝活八大锤,自己也能用这一双铁拳,与之正面硬撼,甚至……将其轰杀当场! 只是,他审视自身,很快发现了短板——腿部功法依旧是空白。 目前的攻击手段,也仅限于双手蛇拳剑与这双无坚不摧的铁拳。 “再过两日,我在松叶县定制的乌纹钢短剑便能到手。不知那双手剑法,能否也练出铁筋……” 他心中盘算着,“等再遇到赵无名那家伙,倒要向他好好打听一下这破限秘药的来路。” …… 天一亮,王阳便径直去了黑水堂。 钱有仄似乎早有预料,连茶都没喝一口,便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走进来十几个精悍的黑虎帮帮众。 “人,给你备好了。”钱有仄捻着胡须,笑道,“东门外的高台,也给你占下了。小子,别让我失望。” 王阳抱拳一礼,没有多余的废话,领着人便朝东门而去。 城门之外,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数以万计的灾民,铺满了城外的空地。 哀鸿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馊味、药味。 王阳带着人,登上了那座用木头临时搭建的高台。 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灾民营,彰显着黑虎帮的威势。 他对着身旁一个嗓门洪亮的帮众点了点头。 那汉子立刻气沉丹田,扯着嗓子大吼起来:“黑虎帮招人!管吃管住!有力气的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呐!拖家带口的优先!只要男人能扛起两百斤的麻袋,女人孩子病得不重,就收!” 吼声传出老远,却并未引起预想中的骚动。 大多数灾民只是麻木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高台上黑虎帮的旗帜,眼中便流露出深深的忌惮,随即又低下头去。 帮派,在他们眼中,与豺狼无异。 相比之下,远处几个由坞堡世家设立的招募点,倒是围了不少人。 毕竟,给坞堡当奴隶,总好过给帮派当炮灰。 一个上午过去,来王阳这边报名的人寥寥无几。 王阳并不着急,只是负手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一张张麻木绝望的脸庞。 他在寻找。 就在临近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他有了收获。 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女,正被两个家丁推搡着,带到了孙家坞的招募点前。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脸颊,破坏了原本清秀的五官。 她眼神倔强,死死地护着怀中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包裹。 是她!李石匠那个脸上有疤的女儿! 孙家坞的管事,正捏着少女的手腕,又让她走了两步,最后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嫌弃她太过瘦弱。 王阳的拳头,在袖袍下不自觉地握紧。 别要她…… 千万,别要她! ------------ 第40章 不必为一个将死之人动气 那孙家坞的管事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两个家丁立刻架起那疤脸少女,将她怀中死死护着的、似乎是骨灰坛的包裹粗暴地夺下,随手丢在地上。 少女发出一声凄悲鸣,却被捂住嘴,硬生生拖进了那座坞堡深处。 王阳袖袍下的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身旁那个嗓门洪亮的黑虎帮帮众冷冷地交代了一句:“你,继续在这盯着。规矩照旧,招到的人,直接带回黑水堂。” 那帮众一愣,还想问什么,却被王阳眼中的森然杀机骇得一个哆嗦,连忙点头哈腰:“是,是!阳哥放心!” 王阳不再多言,转身走下高台,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混乱的人潮之中。 他没有片刻犹豫,径直奔向了黑水堂的后宅。 春桃见到王阳去而复返,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将他引了进去。 钱夫人正在院中修剪一盆名贵的紫罗兰,见到王阳,她放下手中的金剪子,用丝帕擦了擦手,眼波流转:“怎么,招人的事不顺心?” “义母大人。”王陽抱拳,开门见山,“我有一位故人之女,方才被孙家坞的人强行掳了去,进了孙四公子的宅邸。我想请义母大人出面,看能否将人要出来。” 钱夫人的动作一顿,柳眉微蹙:“孙家坞?那些坞堡里的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可从没把我们这些帮派放在眼里。这事……怕是难办。” “无论成与不成,这个人情,王阳记下了。”王阳的声音平静。 钱夫人凝视着他,她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脸上重新挂起妩媚的笑意:“也罢,谁让你这声义母叫得这么好听呢。我便为你走一趟。” 孙家坞堡,高墙壁垒,门前两座石狮子狰狞威武,尽显豪门气派。 钱夫人的马车停在门外,递上名帖后,得到的回复却是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午后的骄阳炙烤着大地。 钱夫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而王阳,则负手立于车旁,眼神古井无波,只是偶尔掠过那扇紧闭的铜钉大门的眸光,会变得愈发幽冷。 终于,一个身穿绫罗绸缎、挺着肚腩的管家,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他用一双三角眼斜睨着两人:“黑水堂的钱夫人?有什么事啊?” 钱夫人强压着火气,维持着体面:“孙管家,我有一位小侄女,不懂事,误入了贵府。还请行个方便,让我将她带回。” 那孙管家闻言,竟嗤笑出声:“带回?钱夫人,你是不是没睡醒?进了我孙家坞的人,那就是孙家坞的奴。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孙家坞的鬼!还想出去?做什么春秋大梦!” 他顿了顿,目光在钱夫人那保养得宜的脸蛋和婀娜的身段上肆无忌惮地扫过,讥讽道:“再说了,你一个连崽都下不出来的贱人,哪来的什么侄女?别是想攀我们孙家的富贵,胡乱认的亲吧?” “你!”钱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夫人。” 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王阳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声音低沉,“我们回去吧。” “回去?”钱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孙管家更是嚣张地挺了挺肚子,用手指着他们,鼻孔朝天。 “想走?没那么容易!冲撞了孙家坞,还想拍拍屁股走人?给老子在这跪上一天!不然,你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王阳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看着钱夫人,冷声::“跟一个死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说完,他搀着怒火攻心、几乎站立不稳的钱夫人,转身便走。 “反了!反了!给老子拦住他们!”孙管家气急败坏地尖叫。 然而,王阳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只是淡淡地回头,瞥了那管家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那孙管家浑身冰冷,如看死人无异。 他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回到钱家,钱夫人再也忍不住,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那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被羞辱到极致的愤怒。 王阳静静地站在一旁,递上一方手帕,重复道:“夫人,不必为一个将死之人动气。” 他的声音让钱夫人的哭声渐渐止住。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五味杂陈。 “你先去吧,让我静一静。”她挥了挥手。 王阳躬身一礼,悄然退下。 当晚,钱有仄回到家中,见妻子双眼红肿,一问之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好了,别哭了。我已经派人去打点过了,明天,让王阳去把那个奴仆领回来就是。” 钱夫人猛地抬起头,询问道:“你……你把他怎么了?” 钱有仄叹了口气:“给了孙家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钱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有些刺耳,“你给了他银子?钱有仄!他那样辱骂我!你不杀了他,居然还给他送银子?!” “妇人之见!”钱有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里是东谷县,孙家坞在县里根深蒂固,杀一个管家容易,可然后呢?为了这点口舌之争,跟他们彻底撕破脸?我年底就要运作去府城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稳!和气生财,懂不懂!” “我懂?我看你就是个没胆的懦夫!”钱夫人被气得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好,你不敢杀,你不愿意节外生枝!我这就写信给我爹!让他老人家派人来,我倒要看看,谁敢拦!” 钱有仄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不可理喻!” 而此刻,在自己那间简陋的小院里,王阳正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铁拳。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孙管家嚣张的嘴脸,回放着钱夫人屈辱的泪水。 一股暴戾的、嗜血的冲动,在他体内疯狂冲撞,让他浑身上下一百四十条铁筋都在嗡鸣作响,渴望着撕裂血肉的快感。 他缓缓停下动作,摊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已经能轻易捏碎顽石。 这双手,为什么还要忍受一个蝼蚁的挑衅和侮辱? 他意识到他变了。 自从拥有了力量,自从双手染血,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只能忍气吞声的麻衣贱民了。他的心,随着力量的膨胀,也变得容不得半点沙子。 ------------ 第41章 他的目标,是整个院落鸡犬不留 孙家,一处灯火通明的书房中,孙四公子正烦躁地将一份卷宗摔在桌上。 “废物!一群废物!”他低声咒骂着,“两颗石韵明珠,能让一个泥腿子石匠在眼皮子底下溜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几日,他为了那部秘传功法,已是焦头烂額。 石韵明珠如今线索中断,让他如何不怒。 几位坞堡的核心子弟与管事垂手立在一旁众人商议到半夜,也未得出一个所以然,只能悻悻散去。 孙四公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刚想唤人来捏捏肩,一名心腹家丁便匆匆入内,低声禀报了白日里王阳与钱夫人上门要人的事。 “黑水堂?钱有仄那个老婆?”孙四公子听完,脸上烦躁尽去,他靠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剔着指甲,“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麻衣贱民,也敢上我孙家坞的门?胆子不小。” 他顿了顿:“去,跟黑虎帮的人传个话。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那个叫王阳的小子,人头给我送过来。至于钱夫人嘛……嘿嘿,告诉钱有仄,他那个不会下蛋的婆娘,我看上了。让她来给我生个儿子,这事就算了了。” 家丁连忙躬身应下:“是,四公子!” “下去吧。”孙四公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家丁如蒙大赦,飞快退了出去。 孙四公子的思绪,早已不在这些蝼蚁身上。 他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份密报。 “胡一刀……黑虎帮的一个小地痞,居然接触过那本秘籍?”他喃喃自语,“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谁能保证他没把东西藏起来?这个消息,目前只有我知道……只要找到,我就能一飞冲天!” 他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 …… 一道黑影,掠过高墙,落地无声。 王阳没有丝毫迟疑,在巡逻护卫的视觉死角中穿行。 偶尔有避不开的,便是一道破风声,护卫的身体软软倒下,脖颈上多出一道狰狞的血痕,至死都没看清敌人的模样。 解决掉外围的岗哨,王阳潜入了后院的奴仆房。 在最角落的一间柴房里,他找到了那个疤脸少女。 她蜷缩在草堆里,瑟瑟发抖。 王阳没有多言,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撕下布条,将少女的嘴堵上,又用麻绳将她手脚捆了个结实,将她藏在了院中一处假山背后的阴影里。 今夜,他不想有任何累赘。 做完这一切,真正的清理,才刚刚开始。 他的目标,是整个院落鸡犬不留! 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从外围的家丁,到内院的侍卫,王阳的铁拳无坚不摧,指爪锋利。 往往是敌人刚察觉到异样,他的手就已经扼住了对方的咽喉,或是洞穿了对方的心脏。 很快,他便来到了核心区域的一间偏厅。 那个白天里不可一世的孙大管家,正搂着一个俏丽的丫鬟,上下其手,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小浪蹄子,等四公子玩腻了,老子就把你……”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脖颈一凉。 孙管家脸上的淫笑僵住了,他艰难地低下头,只看到一只骨节分明、沾染着血迹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身边的丫鬟,已经双眼圆睁,软软地倒了下去,眉心一个血洞。 “你……你是……”恐惧让他浑身瘫软,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跟你计较,脏了我的手。”王阳甩了甩手,冷声道,“但夫人受了辱,我不能不来。”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孙管家的脑袋耷拉下去。 王阳随手将尸体丢开,转身继续向内走去,血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穿过回廊,便是孙四公子的卧房。 门外,四个负责守夜的侍女正凑在一起打着瞌睡。 王阳的身影出现在她们身后,双手齐出,四声几乎同时响起的轻微脆响,四个侍女软倒在地,颈骨尽断。 他推开房门,巨大的床榻上,纱幔低垂,隐约可见三具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一个男人,两个女人。 正是孙四公子。 王阳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距离床榻约莫五米远的地方。 床榻上的孙四公子忽然动了一下。 身为外劲武者,即便是在沉睡中,他对杀气的感知也远超常人。 他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额头冷汗涔涔。 他看到了那个站在阴影中的人影。 “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孙四公子强自镇定,声音颤抖着问,“能不能……谈谈?” 王阳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孙四公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抛出自己的筹码:“朋友,你想要什么?钱财?我孙家坞富甲一方,金银珠宝,你随便开价!是缺秘药,还是想要功法秘籍?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终于,王阳开口了,只有三个字。 “要你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孙四公子眼中凶光爆射! 他猛地从床底抽出一柄短刀,口中爆喝:“找死!” 王阳不闪不避,甚至连姿势都没变。 就在那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他动了。 右拳后发先至! 拳头与孙四公子的胸膛悍然相撞。 孙四公子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 他感觉自己胸骨寸寸断裂,五脏六腑瞬间化为一滩肉泥。 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涌。 “为……为什么……”他不解的开口,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个麻衣贱民的力量,怎么会如此恐怖? 王阳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因为你的狗,羞辱了我和我的义母。而你,是他的靠山。” 孙四公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处心积虑,谋划未来,最终却会因为一个奴才的一句屁话,断送了性命! 原来,害死他的,竟是那条他最瞧不起的狗! 头一歪,孙四公子彻底没了声息。 王阳看都没再看尸体一眼,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的目光被一个精致的玉盒吸引。 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株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草。 “精气草?”王阳眼中闪过喜色。 这正是秘传蛤蟆功,想要修炼圆满所必需的关键药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毫不客气地将玉盒收入怀中,然后,做了一件让整个东谷县都为之震颤的事情。 他扛起孙四公子尚有余温的尸体,径直走进了后院的厨房。 手起刀落,将一具完整的尸体,分解成了数块。 做完这一切,他扛起那个被捆绑结实的疤脸少女,再次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修罗场。 ------------ 第42章 武院的大门,此刻,已为他敞开 天光未亮。 王阳的身影出现在一间药庐后门,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谁?!” 一个警惕的声音响起。 老医师正打着哈欠,准备收拾药材,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当他看清来人是王阳,以及他肩上那个像麻袋一样扛着的少女时,立刻恭敬道。 “是您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被扔在药柜上,紧接着,七八株灵气逼人的药草被王阳毫不珍惜地倾倒在桌面。 “蛤蟆秘药。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成品。”王阳交代着任务。 老医师颤抖着手,拿起一株药草凑到油灯下。 “这……这是……精气草?!”他失声惊呼,“七……七八株!你……你这是把谁家祖坟给刨了?!” 这等年份的精气草,一株便是有价无市的珍品,是许多武者突破瓶颈的希望。 而眼前这个麻衣少年,竟扔出了一大把! 王阳没有回答,只冰冷地注视着老医师。 老医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立刻明白,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能多问。 “三……三日!公子放心,三日之内,老朽一定将秘药炼好,恭候公子大驾!” 得到满意的答复,王阳不再多言,转身扛起那个依旧昏迷的疤脸少女,再次融入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 破败的山神庙内。 王阳将肩上的少女扔在草堆上,力道之大,让她从昏迷中痛醒过来。 少女,也就是李家石匠之女李晴,猛地睁开眼,她挣扎着坐起,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少年。 “你醒了。”王阳盘膝坐在她对面,“不必惊慌,我若要害你,你活不到现在。”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名字:“这地方,我曾救过一个叫赵无名的落难书生。” 听到赵无名三个字,李晴的身体明显一僵,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几分。 王阳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他活命后,托我办一件事。他说,孙家坞在找你,是因为你身上藏着一枚石韵明珠。我刚刚搜过你全身,没找到。” 他摊了摊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李晴,“东西呢?交出来,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李晴紧咬着下唇,沉默地与王阳对视了许久。 眼前这个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 最终,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低声开口:“你……转过身去。” 王阳没有多问,干脆利落地转过身。 身后传来一阵布料摩擦声。 片刻后,李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 王阳回过身,只见少女手中托着一枚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珠子,正是石韵明珠。 “谢了。”王阳接过明珠。 “这是你应得的。”李晴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你杀了孙四公子,为我全家报了血仇。这枚珠子,本就是孙家追寻之物,如今也算物归其主。我只有一个请求,送我去松叶县。” “可以。”王阳干脆地答应下来,“不过在去之前,我得先借这珠子用一用。” 话音未落,他已闭上双眼,心神沉入脑海。 【发现可破限功法:极限蛇拳!】 【是否消耗石韵明珠进行最终破限?】 “是!” 没有丝毫犹豫。 蛤蟆功的秘药还需三天,而武院初试迫在眉睫,他需要立刻将实力转化为战力! 刹那间,手中的石韵明珠化作一道清凉的洪流,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一行崭新的字迹浮现在王阳的意识中。 【功法:极限蛇拳——1.练七十二条大筋 2.升大筋品质!】 【检测到宿主根基远超常人,品质提升出现异变!】 【升无可升!】 王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七十二条大筋,在品质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 紧接着,新的选择项跳出。 【请选择最终淬炼方向:】 【1.淬炼两条金筋(威能极致,爆发无双)】 【2.淬炼三十二条铁筋(坚韧绵长,根基雄厚)】 两条金筋?! 他从赵无名那里得知,武院天才耗费无数资源,能淬炼出一条金筋,便足以傲视同辈,被誉为天骄! 自己竟然能淬炼两条? 然而,狂喜过后,是绝对的冷静。 金筋虽强,但对身体的负荷也大,爆发之后必有虚弱。 武院初试是连场鏖战,考验的是综合实力与耐力。 铁筋,才是眼下最稳妥、最正确的选择! “我选,铁筋!” 无尽的热流疯狂冲刷着他的筋骨。 不知过了多久,王阳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他成了! 他能感觉到,体内新增了三十一条坚韧无比的铁筋! 加上之前铁拳功、铁手功大成所得,他体内的铁筋总数,已然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数米外一根支撑庙宇的石柱,随意地凌空一挥。 没有碰到,甚至没有用上全力。 那根成人大腿粗细的石柱,上半截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一旁的李晴看得目瞪口呆,她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这……这还是人的力量吗?仅仅是挥掌带起的风,就有如此威力?! 王阳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甚至不需要那些所谓的高阶功法,仅凭这一身雄浑到变态的根基,武院学员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武院的大门,此刻,已为他敞开! …… 一日后,松叶县。 王阳将李晴带到一家客栈门口,扔给她几块碎银。 “我就在这里与赵无名分别的,他当时说要去投靠远亲,之后便不知所踪。你好自为之。” 李晴捏着碎银,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客栈的门。 店里人声嘈杂,小二的吆喝声、客人的谈笑声混作一团。 李晴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快,她愣住了。 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一个穿着伙计粗布衣衫的青年,正低着头,手脚麻利地擦拭着桌上的油污。 那张脸,不是赵无名又是谁? 李晴缓步走过去,试探着轻唤了一声:“赵……赵公子?” 赵无名猛地抬起头,看到李晴,惊讶不已。 李晴看着他这副模样,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公子……您这是在……体验民生?” 赵无名嘴角抽搐了一下,“体验个屁!客栈的账还不上,被扣下来打工抵债了!” 李晴险些笑出来,她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掌柜面前,替赵无名赎了身。 两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李晴将孙家坞的遭遇,以及王阳如何屠灭满门、救她出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赵无名听得心惊肉跳。 “极限蛇拳……他竟然真的练成了?!而且威力如此恐怖……”他喃喃自语。 他看向李晴,随后道。 “李姑娘,你我二人,都欠了他天大的人情。日后,定要多与王兄走动,此等人物,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 第43章 如今力量在手,哪还需畏首畏尾 松叶县,铁匠铺。 年过半百的铁匠师傅用铁钳夹起通红的剑胚,猛地刺入淬火水中。 蒸腾而起的水雾中,一柄凶器现出了它的真容。 剑身狭长,双刃开锋,在昏暗的铺子里闪烁着暗沉的金属光泽。 王阳上前,伸手握住剑柄。 触手温润,分量十足。 “好剑!” 他眼中闪过满意。 这柄双手剑,不仅用了百炼精钢,最妙的是剑柄中空,内藏机巧。 只需灌入特制的猛火油,在高速挥舞或强力碰撞下,机括便会引燃火油,顺着剑身的血槽喷薄而出,瞬间化作一柄夺命的烈火剑! “承惠,三百两。”老铁匠擦了把汗,眼中既有对自己作品的自豪,也有对眼前这个煞气逼人的少年的忌惮。 王阳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三张银票拍在铁案上,又额外扔出几块碎银。 “剩下的,买最好的猛火油,还有养护剑刃的剑油,都给我备齐。” “好嘞!公子爽快!” 片刻后,王阳双手抱剑,离开了铁匠铺。 冰冷的剑锋贴着他的手臂,一股肃杀之气与他自身的气息完美地融为一体。 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清晰无比。 【手持双手剑三日,辅以十份蛇拳秘药,即可入门!】 三日。 王阳眉头微皱。 抱着这么一柄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凶器在城里招摇过市,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藏在包裹里?尺寸太长,一眼就能看穿。找个地方藏起来,每日去练?太浪费时间,也容易被人发现。 一时间,他竟有些纠结。 这把剑,白天根本没法拿出来。 就在他思索之际,眼角余光瞥见路边石缝中,一抹紫色在风中摇曳。 是那种不知名的野花。 他脚步一顿,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朵紫花摘下,收入怀中。 …… 东谷县城门口。 城外,哀鸿遍野。 从各处逃难而来的灾民聚集,麻木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而城门口,一队队家丁护卫着几名衣着光鲜的坞堡权贵,正像挑选牲口一样,在灾民中指指点点。 “那个,看着壮实,带走!” “这个女的,虽然瘦了点,脸盘还行,洗干净了能用。” 被选中的人,脸上充满了恐惧,被粗暴地拖拽出来,套上绳索。 王阳抱着剑,冷眼旁观着这人间炼狱。 他的第一反应,仍是想办法将长剑藏好,低调进城。 可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我,为什么还要藏?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长剑,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奔腾如江河的力量。 一百四十一条铁筋,品质蜕变后的七十二条大筋! 这份力量,足以让他在这东谷县横着走! 他杀孙四公子,屠孙家坞,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挣脱枷锁,为了不再像蝼蚁一样任人践踏吗? 如今力量在手,哪还需畏首畏尾! 他不再犹豫,迈开大步,径直走向城门。 “站住!麻衣贱民,手持凶器,不准入城!”守城的兵卒见他一身麻衣,却抱着一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长剑,立刻厉声呵斥,挺起长枪拦住去路。 王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脚步不停。 “滚开!” 两个字,平淡无奇,却蕴含着一股煞气! 那两个兵卒只觉浑身发冷,握着长枪的手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他们下意识地,竟真的让开了一条路。 王阳目不斜视地走进城门,心中却在思忖另一个问题。 孙家坞被屠,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何这东谷县城内,竟连半点风声都没有?钱有仄没收到消息?还是……有人刻意压了下来? 他没有去黑虎帮,也没有回自己的破屋,而是径直走向了城东的钱家大院。 …… 钱家后院,花厅。 钱夫人正有些心神不宁地品着茶,当她看到下人领着王阳走进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人。 身形还是那个身形,面容也还是那张面容,但那股气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王阳是一块被藏在鞘里的铁,虽有锋芒,却不外露。 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柄出了鞘的绝世凶刀,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你回来了。”钱夫人放下茶杯,紧张道。 王阳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朵紫罗兰,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钱夫人看着那朵娇艳的花,眼眶一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王阳。 “你长大了。但这花……以后别再为我采了,外面太乱,太危险。” “夫人放心。”王阳的声音平静有力。 “你……”钱夫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今天一早,黑虎帮的人来找过你,让你回去后立刻去堂里一趟,好像有什么急事。” 黑虎帮。 曾几何时,这是压在他头顶的大山,是他必须仰望和屈从的势力。 可现在,那张卖身契,于他而言,已然成了一道必须斩断的枷锁。 “城外灾民越来越多了。”钱夫人忧心忡忡,“官府不闻不问,各大坞堡又只挑些年轻力壮的去做苦力,剩下那些老弱病残,迟早要生出大乱子。” 王阳的目光落在钱夫人那张风韵犹存却带着愁容的脸上,他忽然开口。 “真乱起来,我护着夫人。”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钱夫人心中一颤,她抬眼,对上王阳那双眸子,竟真的从中看到了足以倚靠的安全感。 一下午的时光,王阳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花厅里,双手抱着剑,闭目养神。 钱夫人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看着他那柄片刻不离身的长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猜测。 这孩子……弄来这么一把利器,难道是想……想去杀了孙家坞那个无恶不作的大管家,为自己报仇?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欣慰。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鼎沸的喧嚣,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尖叫声。 “外面怎么了?乱糟糟的!”钱夫人惊得站起身来。 王阳猛地睁开双眼,他站起身,将钱夫人护在身后。 “夫人安心待着,别出去。” 话音未落,一个家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指着外面,喊出声。 “夫……夫人!天……天塌了!” ------------ 第44章 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钱夫人花容失色,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孙……孙家堡!全……全都死了!”那家仆瘫在地上,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道。 钱夫人捂住嘴,眼中满是惊骇。 孙家坞堡?三百多口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这是何等穷凶极恶的魔头才能犯下的滔天血案! …… 与此同时,孙家坞堡。 “呕——!” 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哥扶着门框,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将腹中的酒水秽物吐了一地。 在他身后,站着几个同样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坞堡子弟。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火红劲装的女子,她容貌艳丽,此刻却面沉如水,眼含愤怒。 她便是丽姐,附近几个坞堡年轻一辈的核心人物。 “丽姐……这……这……”旁边一个公子哥哆嗦着嘴唇,指着院内,话都说不囫囵。 庭院里,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护院、家丁、婢女……每一具尸体上都只有一道致命伤,干净利落。 三百多口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像样的呼救。 “孙老四呢?”丽姐的声音冰冷。 “在……在里面……” 几人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过血泊,走入正堂。 孙四公子的头颅被摆在座位上,身体不翼而飞。 “好残忍。”一个佩刀的青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都是东谷县顶层的权贵子弟,平日里视人命如草芥。 可眼前这幅景象,却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战栗。 “今天死的是孙老四,明天……会不会就是我们?”一个胆小的已经哭了起来。 “封城!”丽姐猛地转身,“立刻!发动我们所有的人手,把黑虎帮、水龙帮那些地下的老鼠全都给我赶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杂碎给我揪出来!” 她顿了顿,“传我的话,不管找不找得到凶手,天黑之前,城南麻衣巷,给我杀一百个人头!我要让那些贱民知道,孙老四的命,金贵得很!得有人给他陪葬!” …… 一间幽静的茶楼雅间内,东谷县几大坞堡的年轻一辈齐聚于此,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查得怎么样了?” “没有目击者,整个坞堡的人都死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三百多号人,就算全是猪,抓也要抓半天吧!” “除非……”丽姐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冷静道,“孙老四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被灭口了。” 秘密? 众人心头一凛。 丽姐猜测,这一次行动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一个专门针对坞堡的、隐藏在暗处的恐怖组织! 这个推论,让所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勘察现场的武师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凝重地递上一份报告。 “丽姐……各位公子……现场的痕迹……很古怪。” “说!” “所有的脚印,所有的兵器痕迹,从头到尾,都指向……一个人。” 一个人! 这个结论,比三百多具尸体带来的冲击,还要恐怖一万倍! …… 城西,李家府邸。 东谷县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户,此刻都聚集在了这里。 他们的脸色同样难看,但讨论的话题,却与丽姐那帮年轻人截然不同。 “各位,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李家家主,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桌子,“孙家坞被屠,惨是惨了点,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信号。” “李兄的意思是……” “东谷县,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外的叛军,早就对这里虎视眈眈。可为什么一直没动手?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李家主冷声道,“可现在,坞堡的人死了,还是死得这么惨。他们不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派遣大军入驻,保护我们,调查凶手了吗?” 众人恍然大悟。 “叛军与坞堡,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们这是在演一出双簧!” “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即将以复仇之名,冲进城里的坞堡联军!这东谷县的天,要变了!” …… 东谷县外,百里之外的一座雄伟坞堡内。 孙家家主正静静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当听到孙四公子连同三百多口人被屠戮殆尽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 一个不成器的四儿子,死了也就死了。 但在他的地盘上,用这种方式打他的脸,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是城里那几个老家伙干的? 还是叛军那边给的下马威? “家主,要不要我带人去……” “不必。”孙家主摆了摆手,目光投向角落里的身影。 “四狗,你走一趟。” 那道人缓缓抬起头,简单地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去,没有一句废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旁边的管事才敢小声地提醒。 “家主,让四狗爷去,是不是太……” “无妨。”孙家主语气淡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逼得四狗出手。去告诉东谷县那帮废物,就说我孙家的人,自己会查。” 孙四狗,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据说早已炼就了一百多条铁筋,甚至凝练出了三十多根铁骨! 在整个东谷县地界,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 孙四狗悄无声息地走在尸山血海之中。 他无视了那些坞堡子弟惊惧的目光,径直来到孙四公子的尸体前。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飞速地模拟当时的情景。 杀手,从正门而入。 就是那么堂而皇之地,一步一步,杀了进来。 第一个护院,拔刀,然后死。 第二个护院,呼喊,然后死。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杀人者,视人命如草芥,他的剑下,没有活口,只有尸体。 这根本不是仇杀,这是一场……清理。 “我们也能杀人。”跟在后面的丽姐,看着孙四狗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道。 孙四狗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你能杀几个?” “我……”丽姐一时语塞。 “杀十个,你的手会抖。杀二十个,你会想吐。杀到五十个,你的心会软,会害怕,会看到他们临死前求饶的眼睛。”孙四狗站起身,目光扫过满院的尸体,“而这个人,从第一个,杀到第三百个,他的剑,没有慢过一分。” 所有坞堡子弟,噤若寒蝉。 孙四狗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里走。 他穿过厅堂,走过卧室,最后停在了后院的厨房门口。 厨房里,血腥味浓郁到了极致,几具被肢解的尸体,正是孙四公子的身体。 孙四狗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在屠戮三百人之后,还有闲情逸致,如此冷静、细致地……处理尸体。 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 第45章 你的胆子,可比大部分男人都大 钱家大宅,静室。 熏香袅袅,驱散了王阳从孙家坞带回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 钱夫人端坐于主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王阳,不发一言。 终于,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孙家坞的事,是你做的。”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王阳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夫人说笑了。我一个麻衣赤脚的贱民,这辈子都没出过东谷县,连杀鸡都手抖,哪有胆子和能耐,去屠一个三百多人的坞堡?” 他的语气很平静,理由也无懈可击。 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贱民,怎么可能与那等滔天血案扯上关系? “胆子?”钱夫人忽然笑了,“你的胆子,可比大部分男人都大。” 王阳终于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钱夫人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优雅,话语却锐利:“我放出风声,说想收个干儿子,替我养老送终。全东谷县想攀我这根高枝的,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可真正敢走到我面前,毛遂自荐的,只有你一个。” 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你说,你的胆子,大不大?” 王阳沉默了。 他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任何伪装似乎都显得有些可笑。 她不看证据,不听辩解,只凭感觉和本能。 这一夜,注定无眠。 凄厉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从城南麻衣巷的方向传来。 丽姐那句杀一百个人头陪葬,并非虚言。 坞堡的私兵冲进那片贫瘠之地,无数的地痞流氓、倒霉蛋,在睡梦中就成了孙家泄愤的工具。 整个东谷县,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而钱家大宅内,却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接下来的三天,王阳都未曾踏出大宅一步。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护卫,日夜守在钱夫人的院外,手中那柄厚重的双手剑,从未离手。 期间,一队身披铁甲的骑士曾找上门来。 为首的骑士眼神盘问王阳那天去孙家坞所为何事。 王阳的说辞天衣无缝。 “军爷明鉴,小人是去赎人的,我认识的一个人被孙大管家扣下,我凑了些银子想把人赎回来,可惜……孙大管家没答应。”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锭十两银子,塞进了那骑士的手中。 骑士脸上的煞气瞬间消融了几分,掂了掂,便挥手带着人走了。 乱世之中,真相远不如银子来得实在。 打发走盘查的骑士,王阳再次归于沉寂。 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那柄双手剑中。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终于,当第三天的晨曦洒落在他身上时,脑海中传来一道提示音。 【完成双手蛇拳剑前置条件:抱剑三日,人剑相通。】 王阳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十个油纸包。 这是他用一百两银子换来的全部蛇拳秘药。 他拧开水囊,将十份秘药一口气全部吞了下去! 一股灼热的暖流瞬间在腹中炸开,药力疯狂地窜入他的四肢百骸,滋养着他每一寸筋骨皮膜。 【服用蛇拳秘药10份,功法双手蛇拳剑解锁。】 【功法:双手蛇拳剑入门——每日百炼,三百日精通。】 【晋升条件:1、弹剑十万次。2、引万毒之蛇,遍布剑身一次。】 成了! 王阳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握紧剑柄,开始按照脑海中浮现出的法门,修炼这套诡异的剑法。 然而,仅仅是挥舞了几下,他便眉头紧锁。 不对劲! 这套剑法,竟然丝毫不能淬炼他的筋骨! 它不像蛇拳那样,能练出铁筋、铁骨。 相反,每一次挥动,都在疯狂地压榨、调动他体内已经练成的那二十条铁筋! 每一剑挥出,都势大力沉,带着一股蛇行的诡异弧度,但消耗也大得惊人! 王阳瞬间明白了。 怪不得赵无名说,这套剑法至少需要练出三百六十五条铁筋才能大成。 这剑法,根本不是开源,而是节流之下的挥霍! 铁筋越多,精气神越是旺盛,剑法的威力才能成倍增长! “弹剑十万次……” 王阳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了宽阔的剑身上。 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托住剑身,右手五指张开,开始一根根地敲击在剑身上。 长剑发出一声轻鸣。 起初,他只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弹,速度不快。 但很快,他就适应了这种节奏,十根手指交替着落在剑身上! 清脆的弹剑声在院中连绵不绝地响起。 指尖先是发麻,继而刺痛,最后甚至磨破了皮肉,渗出血丝。 但王阳恍若未觉,整个人眼中只有那不断震颤的剑身。 一万次,两万次,三万次…… 当他弹到五万多次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能感受到剑身内部每一次细微的震动。 他与这柄凡铁,建立起了一种玄之又玄的联系。 “力道……可以再大些!” 王阳不再留力,每一次弹击都用上了全力。 哪怕这柄剑因此毁坏也无所谓,大不了再找铁匠铺重新打造一柄! 正午时分,小憩醒来的钱夫人推开房门,便看到了院中这诡异的一幕。 王阳赤着上身,浑身汗水蒸腾,十指如飞,在那柄宽大的双手剑上疯狂弹奏着。 钱夫人好奇地走上前,伸出纤纤玉指,学着他的样子,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哎哟!” 她立刻发出一声痛呼,白嫩的指尖瞬间红了一片,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剑身坚硬如铁,反震之力极大,根本不是她这娇嫩的皮肉能承受的。 王阳停下动作,回过头,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将那根泛红的玉指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指尖,钱夫人浑身一颤,脸颊上泛起红晕,迅速地抽回了手。 就在这时,一个奴仆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夫人,王阳公子,外面坞堡的人手撤了大半,查得没那么严了。明天一早,应该就可以出门了。” 王阳闻言,点了点头。 是时候了。 该去老药师那里,把他为自己准备的另一份大礼——蛤蟆秘药,取回来了! ------------ 第46章 戏子拿赏钱,天经地义 黄昏,残阳如血。 王阳那双已经看不出原本肤色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指骨红肿,血肉模糊,十指连心,痛入骨髓。 【弹剑十万次,完成。】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却没能给他带来半分喜悦。 他只是麻木地垂下手臂,感受着那柄凡铁长剑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奇异悸动。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悄然钻入鼻腔。 王阳眉头一皱,那股刚刚与剑相通的空灵意境瞬间被打破。 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 他收剑入鞘,转身便要回房。 这钱家大宅里,能让他心生警惕的,便只有这个让他看不透的许夫人。 “你要去哪?” 许夫人见他要走,立刻问道。 王阳脚步未停,头也未回,回答道:“有事。” 他没功夫陪这些贵妇人玩什么风花雪月的游戏,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拿命换来的。 “站住!”许夫人冷声道,“把东西拿来!” 她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丫鬟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上前一步。 王阳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缓缓转过身,落在那木盒之上,不用打开,他已经嗅到了一股混杂着数十种珍稀药材的独特气息。 是秘药! 而且不止一份! 丫鬟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瓷瓶。 王阳抬头看向许夫人,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听戏!”许夫人的声音依旧冷硬,只不过其中加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王阳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回院中的石凳,重新坐下。 他拿起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秘药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许夫人见状,挥退丫鬟,清了清嗓子,那婉转凄凉的唱腔,便在这小小的院落里,悠悠响起。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王阳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随手扔在地上。 叮当一声脆响。 钱夫人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 王阳此举,对于许夫人这样的身份来说,无异于一种羞辱。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许夫人竟真的提着裙摆,缓缓蹲下身,用那双纤纤玉手,将那块沾着尘土的碎银,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放入袖中。 “她……”钱夫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竟然会捡钱?” 王阳将另一个瓷瓶的秘药也灌进嘴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她不是许夫人,她是个戏子。戏子拿赏钱,天经地义。” 钱夫人悚然一惊,再看向许夫人时,只见对方脸上那副泫然欲泣的哀婉神情,竟真的像极了戏文中为情所困的白娘子。 入戏了。 这个女人,已经将自己完全当成了一个供人取乐的戏子。 许夫人收好银子,对着王阳福了一福,声音轻柔:“谢公子赏。明日此时,我还会来。你可要听仔细了,若是不认真……以后,可就没得听了。”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带着威胁。 王阳眼皮一跳,没来由地一阵心烦。 …… 深夜,卧房。 王阳赤着上身,盘膝而坐。 两份秘药的药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激得他浑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他运转起蛇拳心法,引导着这股庞大的药力,冲击着那二十条铁筋之后的壁垒。 他要练出铜筋!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他额头汗如雨下,体内的药力几乎消耗殆尽,可那铜筋的凝练进度,却慢如龟爬! 王阳猛地睁开眼,一口浊气喷出。 他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 怪不得无论是赵东海还是孙四,都只提铁筋,不提铜筋! 这根本不是苦修能达到的境界! 这需要用海量的资源去堆! 其投入与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对于那些豪门世家来说,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但对于布衣乃至麻衣来说,练出铜筋,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有金手指,自己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一条死路! 念及此,他心中再无犹豫,翻身下床,离开了院子 老药师的药铺,是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当他熟门熟路地撬开后门的门锁,摸进那间熟悉的药铺时,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人去楼空! 药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各种药材。 出事了! 王阳立刻退了出来,敲响了隔壁的屋门。 开门的是一对年轻夫妻,看到蒙着脸的王阳,吓得脸色惨白,差点叫出声来。 “嘘!”王阳声音压得极低,“隔壁的老药师,死了?” 那男人吓得连连摆手,女人则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城内的方向,嘴唇发紫:“没……没死……前天夜里,被、被人带走了……说是犯了事……” 被人带走了? 王阳转身离开,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城外,乱葬岗。 往日里蛇虫鼠蚁遍地的荒野,此刻却连一条蛇的影子都看不到。 城外的蛇,竟快被那些饿疯了的灾民给吃绝了! 王阳没有停留,一头扎进了更深处的东谷山。 林深月黑,蛇虫嘶鸣。 一个时辰后,王阳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回到了山脚下的一处隐蔽山洞。 他将那柄双手剑插在地上,然后解开麻袋。 上百条毒蛇,瞬间便爬满了整个剑身。 【引万毒之蛇,遍布剑身一次,完成。】 【功法:双手蛇拳剑精通——每日千炼,千日大成。】 【晋升条件:1、弹剑百万次。2、剑斩三千毒蛇。】 王阳握住那满是毒蛇的剑柄,猛地抽出! 一剑挥出,数条毒蛇被拦腰斩断,腥臭的蛇血溅了他一身。 他没有停歇,开始疯狂地挥舞长剑,追着那些四散而逃的毒蛇斩杀。 一剑,两剑…… 当他斩下第十条毒蛇时,他忽然感觉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震,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蛇嘶! 他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剑身上,竟隐隐浮现出一条极淡的、由无数细小纹路组成的蛇形图案! 这剑,在吸食毒蛇的精血魂魄! 王阳心中狂喜,动作更快了! 一夜未眠,剑光如匹练,在林间往复不休。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停了下来,浑身浴血,煞气冲天。 地上,尽是毒蛇的残尸。 【剑斩三千毒蛇,进度:1372/3000。】 还差一半多。 …… 第二天黄昏,依旧是那片山林。 随着最后一条毒蛇被斩为两截,提示音终于响起。 【剑斩三千毒蛇,完成。】 王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提着那柄剑身蛇纹已经清晰可见的长剑,走出了东谷山。 山脚下,城门外,聚集的灾民比前几日更多了。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许多人拖家带口,衣不蔽体,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一些生了病、看起来随时都会咽气的老弱,更是被丢在泥水里。 “他娘的!连卖身为奴都没人要!那些坞堡的大爷们,嫌我们身上有病,会脏了他们的地!” “这世道,不给人活路啊!朝廷不管,坞堡不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王阳站在远处,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当一群连死都不怕的人,被堵死了最后一条活路……那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东谷县,要出大事了。 ------------ 第47章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王阳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警惕。 这些灾民的今天,或许就是没有金手指的王阳的明天。 以工代赈?开仓放粮?这种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掐灭。 他不是救世主。 衙门那群脑满肠肥的官老爷,连自己的乌纱帽都保不住,哪里会懂这些。 当务之急,是找到新的药源。 铜筋的壁垒卡在那里,没有秘药,他就是个笑话。 他没有回钱府,而是穿梭在城南的僻静小巷。 他记得老药师提过,城里还有几家和他一样的野路子药铺,专卖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然而,结果让他心头发沉。 第一家,门板上贴着封条,锁头锈迹斑斑。 第二家,大门敞开,里面被砸得稀烂,柜台翻倒,药材混着泥土,一片狼藉。 第三家,更是直接换了招牌,成了一家卖炊饼的。 这不是巧合! 这是有预谋的清洗! 城里所有能私下调配秘药的药师,都被一锅端了! 是谁?坞堡?官府?还是……钱家?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滚,最终都指向一个结论。 有人在垄断资源,要彻底堵死底层武者的一切上升通道! 这条路,比他想象的还要窄,还要血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转身朝钱府走去。 刚踏入钱府那熟悉的庭院,一股劲风便扑面而来! “王阳?” “就是他!” 几个彪形大汉从影壁后猛地窜出,个个膀大腰圆,手按腰间长刀,眼神凶悍,浑身透着一股子官家鹰犬的煞气。 为首那人下巴一道刀疤,咧着黄牙,像是在审问犯人:“丽小姐有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王阳眼皮都未抬一下,径直往里走,仿佛他们只是几块挡路的石头。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身后一个性急的汉子已经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大手朝王阳的肩膀抓来! “小子,给你脸了?!” 王阳脚步一错,身形向侧方滑开半步,那大汉一爪抓空,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找死!” 刀疤脸勃然大怒,唾沫星子横飞,大手一挥,“拿下!出了事我担着!” 几人立刻扑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女声自他们身后响起。 “住手!” 许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月亮门下,她身后跟着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 此刻的她没穿戏服,一身素雅长裙,却自有股威严。 “在钱府撒野,谁给你们的胆子?丽小姐?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到我这里来拿人?” 刀疤脸几人动作一僵,回头看到许夫人,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他们显然认得这位钱府里说一不二的女人。 刀疤脸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了拱手:“许夫人,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狠狠瞪了王阳一眼,随后便带着人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许夫人看都未看他们,一双美目落在王阳身上,:“听戏。” 她说完,便走向内院的戏台,“我去换身行头,你可别乱跑。” 她眼含警告,那副样子,很明显如果王阳要跑,后果很严重。 王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却对着门口的侍女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哎,你放肆。”一个侍女急了,压低声音劝道,“你可快去快回!夫人的戏要是开场了你还不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阳没应声,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 钱府外,僻静的巷口。 刀疤脸几人正聚在一起,骂骂咧咧。 “呸!神气什么!” “大哥,就这么算了?这小子让咱们在兄弟们面前丢了大人!” 刀疤脸啐了一口浓痰,眼中满是戾气:“算了?怎么可能!等许夫人走了,咱们再溜进去,直接把人绑了!我就不信,她还能为了一个贱民,跟丽小姐撕破脸!” 话音刚落,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不用等了,我现在出来了。” 几人悚然一惊,猛地回头,只见王阳正抱着那柄缠着布条的双手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刀疤脸先是一愣,随即狞笑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他猛地拔出腰刀,其他人也纷纷亮出兵刃,将王阳团团围住。 “正好,丽小姐说了,活的最好,死的也行!” 王阳缓缓抬起手,解开剑身上的布条,露出那布满诡异蛇形纹路、散发着淡淡腥气的剑身。 他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剑刃,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我这把剑,”他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像是在看几具尸体,“刚磨好,还没见过人血。” “狂妄!” 刀疤脸被彻底激怒,爆喝一声,双手持刀,一记力劈华山,带着恶风当头斩下! 王阳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刀锋踏前一步! 快!快到极致! 在众人眼中,只看到一道灰影闪过。 刀疤脸的刀锋还悬在半空,他却愕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一道细细的血线。 血线猛然爆开,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 “呃……” 他至死都没看清王阳是如何出剑的。 “大哥!” 剩下的几个大汉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王阳的剑比他们逃跑的念头更快! 剑光一闪,精准地划过一个大汉的喉咙。 又一闪,从另一个大汉的后心贯入,前胸透出! 最后一剑,横扫而出,将剩下两人拦腰斩断! 整个过程,不过三两个呼吸。 巷子里瞬间被浓郁的血腥味填满。 王阳站在尸体中间,面不改色,用一个死人的衣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 那蛇形的花纹,在吸了人血之后,似乎变得更加妖异了。 他重新用布条缠好长剑,转身走回钱府。 刚进门,先前那个劝他的侍女便迎了上来,闻到他身上那股尚未散去的血腥味,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她看看王阳那身完好无损的衣服,又使劲嗅了嗅,压低了声音。 “哎,你这贱民,这是被人打了?都流血了吧?” ------------ 第48章 我的胆子,向来很大 “是血,但不是我的。” 内院戏台早已搭好,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 台下,只有一张八仙桌,一壶清酒,两个杯盏,以及一个孤零零的观众——王阳。 许夫人已经换上了一身水袖青衣,脸上勾着精致的戏妆,眉眼间波光流转,唱的是一出《断桥》。 她唱腔幽怨,身段婀娜,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王阳端坐着,面无表情,既不喝酒,也不叫好。 他看着台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心中却在思考一个冰冷的问题:她和我,和台下那些看戏的达官贵人,有什么区别? 他们看的是台上的戏,他看的,是整个东谷县这出人吃人的大戏。 许夫人是戏子,他也是。 只不过许夫人的舞台在这方寸之间,而他的舞台,是整个血腥的东谷县。 本质上,并无不同。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许夫人一个收势,水袖轻拂。 王阳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随手扔在了桌上。 叮当几声脆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不错,赏你的。再来一曲。” 他语气轻佻,像是在打发一个街边的卖唱女。 几个侍女十分震惊。 这……这是疯了吗?! 敢这么对许夫人说话?这小子是嫌命长了? 许夫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朱唇轻启,没有发作,而是依言又起了一个调子,继续唱了起来。 歌声依旧婉转,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些冷意。 又一曲毕。 王阳面不改色,再次摸出几块碎银,扔在桌上,动作和语气与之前如出一辙。 “唱得不错,继续。” 这一次,许夫人没有再唱。 她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阳,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已经没了笑意,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就在几个侍女以为许夫人要雷霆震怒之时,王阳却动了。 他霍然起身,一步跨到台前,不等许夫人反应,一只大手已经揽住了她那纤腰! “美人,不止戏唱得好,身段更好。” 他的呼吸喷在许夫人的耳畔。 几个侍女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 然而,王阳心中却十分震惊! 入手处,不是女子该有的柔软,而是一种惊人的紧绷与坚韧! 武道高手! 一个境界远超于他的顶尖高手! 许夫人依旧没有动手,她只是侧过脸,近在咫尺地看着王阳。 这眼神,彻底点燃了王阳骨子里的凶性。 他另一只手猛地探出,五指如钩,掐向许夫人那雪白修长的后颈,想将她的头颅狠狠按在面前的桌案上! 这一抓,他用上了全力! 许夫人的身体纹丝不动! 王阳手臂青筋暴起,体内几十条大筋瞬间绷紧。 按下去! 他心中咆哮,可任凭他如何发力,许夫人的头颅依旧高昂,连半分都没有低下! 蚍蜉撼树! “呵,”许夫人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满是不屑,“一个只配在马厩里闻马粪的粗鄙马夫,也妄想碰我?” 马夫! “你找死!” 王阳怒吼一声,掐住她后颈的手猛然变爪为掌,铁掌功催发到极致,一巴掌拍向她那纤细的后背! 一声闷响! 王阳只觉得一股柔韧却又磅礴到无可抵挡的力量,从许夫人的后背反震回来,连退三步。 而许夫人,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飘动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王阳。 “滚出去。” 话音刚落,庭院大门关上,将王阳隔绝在外。 门外,几个侍女聚在一起,看着王阳狼狈的模样,捂着嘴偷笑。 “活该!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竟敢对夫人动手动脚,没被当场打死都是夫人仁慈!” “就是,被夫人抽了个大耳刮子,这下老实了吧?” ……内室。 许夫人缓缓褪下戏服,露出了光洁如玉的后背。 在那完美的肌肤上,一个清晰的、带着暗红色的巴掌印,赫然在目! “这小狼崽子,倒有几分蛮力……不错,真是不错。” 她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句。 “小翠,把我梳妆台那个描金的盒子,给王阳送去。” 门外的侍女一愣,但不敢违逆。 --- 与此同时,丽家大院,灯火通明。 一个手下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巷口的惨状。 “……一共四人,全被一剑封喉,或是拦腰斩断,手法干净利落,是个中高手。” 丽姐听完汇报,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四条废物,死了就死了。” 她剪下一片多余的叶子,“有人不想让我查下去。” “传我的令,”她将剪刀放下,冷声道,“孙家坞堡的案子,不用再查了。让下面的人都安分点,风头过去再说。” “是,小姐!”手下连忙退下。 …… 另一边,孙家坞堡的密室里,孙四狗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桌上的一堆卷宗。 经过几日的追查,无数条线索在他脑中汇集,这些线索都指向了黑虎堂那个不起眼的小旗手——胡一刀! 根据零星的线索,胡一刀似乎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秘传的杀人功法! 但他还没来得及修炼,就带人堵住,杀掉了。 线索,到这里……断了! “啊!!!” 孙四狗一拳狠狠砸在桌上,他心乱如麻。 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凶手,就是为了胡一刀遗留下的秘籍而来! “去查!”他对身后的心腹下令,“把胡一刀死前半个月内,所有接触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给我查个底朝天!” 钱家前院。 王阳盘膝而坐,打开了那个描金的盒子。 鹰爪功秘药!十份! 王阳没有半分犹豫,拔掉一支琉璃管的塞子,仰头一饮而尽。 药力疯狂地涌向他双臂的经脉。 但王阳只是闷哼一声,双目赤红,死死咬住牙关,主动运转功法,引导着那股狂暴的药力,去淬炼、去重铸他手臂上的大筋! 一条,又一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整两个时辰后,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最后一条铁筋,成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精光爆射!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假山石,虚空一抓! 五道清晰可见的白色气痕,凭空出现,狠狠抓在山石上,留下五道深达半寸的爪痕!碎石簌簌而下。 鹰爪功的威力,暴涨了两三倍不止! 二百条铁筋! 全身淬炼出的铁筋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然而,王阳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反而眉头紧锁。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能感觉到,鹰爪功的潜力已经挖掘到了极限,想要继续淬炼出更多的铁筋,就必须要有新的、更高级的拳脚功法! 去哪里找?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许夫人的绝美脸庞。 下一次,该用什么东西,从那个女人手里换一本秘籍出来? 就在他思索之时,钱夫人送走了前来探望的客人,正好路过前院。 她看着安然无恙的王阳,走过来,“你胆子是真大,” 钱夫人停下脚步,“连许姐姐都敢打。我真是想不通,她为什么没拧断你的脖子,反而还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王阳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的胆子,向来很大。” ------------ 第49章 耽误我练功,便是取死之道 钱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拐角,王阳恢复了平静。 胆子大? 在这人吃人的世道,胆子不大,早就成了别人脚下的枯骨。 这些日子,他心中一直悬着另一件事。 老药师。 那个唯一能为他调配蛤蟆功秘药的老家伙,和城南另外几家药铺的药师一起,凭空消失了。 他暗中联络了那些失踪药师的家属,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寻人队,日日夜夜在东谷县的阴沟暗角里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武院初考迫在眉睫,可他这几日,竟连一根铜筋都没能练出来! 瓶颈已至,没有蛤蟆功的秘药,他一身二百条铁筋的力量便再难寸进。 若有秘药,他自信能在十日内再添几十条铁筋,实力暴涨!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少年气喘吁吁地从后门溜了进来,“阳哥!有……有消息了!在城西的无忧寺!” 无忧寺? 王阳眉头紧锁。 这个名字他听过。 寺庙香火鼎盛,但在前阵子难民潮初起时,曾有饿得发疯的灾民想去讨一碗斋饭,结果被寺里的武僧当众乱棍打死,尸体就扔在寺门外喂野狗。 自那以后,无忧寺在底层百姓眼中,便比衙门的大牢还要凶险几分。 一群和尚,抓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师做什么?炼长生不老丹吗? 王阳将几枚铜板丢给那少年,自己则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麻布短打,悄然离开了钱府。 …… 城南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里,十几个失踪药师的家属聚集在此,一个个面带愁容,又夹杂着找到亲人的激动。 “肯定是无忧寺那帮秃驴干的!咱们这就去衙门报官,让官差老爷去把人提出来!”一个死了儿子的老汉激动地捶着胸口。 “报官?”旁边一个中年人立马泼了冷水,“你当衙门的门是那么好进的?上下打点,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咱们这些人,把家当全卖了也凑不齐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关在里面吧!” “要不……咱们一起去要人?”一个年轻人提议,他挥了挥拳头,“咱们十几号人,都是青壮,冲进去,他们还能把咱们都打死不成?” 王阳靠在门框边,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中只有两个字:愚蠢。 敢当着全城难民的面活活打死人,就说明那座寺庙里的人,根本不在乎人命,更不畏惧王姓县令的王法。 这般直接冲过去,与送死何异? 但王阳没有出声阻止。 有些道理,只有用血和痛才能让人明白。 果然,半个时辰后,那群人回来了。 为首的几个年轻人鼻青脸肿,其他人则是一脸的惊恐。 “那……那帮天杀的秃驴!他们根本不讲道理!” 之前提议要人的年轻人捂着脸,发抖,“我们才刚到门口,说要找人,他们就冲出来打人,还骂我们是想死的野狗,让我们滚!” “他们……他们根本不是和尚!”另一个汉子心有余悸地补充,“我看得清楚,那守门的家伙,脖子上有狼头刺青,眼神跟刀子一样,手上全是老茧,那根本就是杀过人的手!” 意料之中的结果。 王阳走了过去,声音平淡:“现在怎么办?” 众人沉默了。 衙门去不了,硬闯是送死,他们彻底没了主意。 “只能……只能凑钱找刀手了!”不知是谁咬着牙,说出了最后的办法。 “对!找刀手!”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争论,讨论着去哪里找刀手,价格如何,谁家出多少钱。 王阳听着他们为了几百文钱争得面红耳赤,王阳最后的耐心也消磨殆尽。 他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小巷的阴影之中。 他没时间陪这群废物耗下去了。 “咦?那个王阳呢?”有人发现了他已离开。 “管他呢!一个麻衣贱民,能出几个钱?”先前被打的年轻人啐了一口,“等咱们把人救出来,他要找的那个老药师,就让他继续在里面待着吧!” …… 月上中天,钱府的院落里。 王阳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冷硬的光泽。 他双目紧闭,手指如幻影般在双手剑的剑脊上急速弹动,每一次弹击,都带起一圈细微的空气涟漪。 他心中一片焦躁的怨恨。 若不是无忧寺那群不知死活的杂碎,他早在十天前就该蛤蟆功圆满,全身筋骨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耽误我练功,便是取死之道! 子时刚过,王阳停下了动作。 他将长剑归鞘,身影一闪,朝着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如墨。 还隔着一条街,王阳的鼻子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飘散在空气中的、格格不入的味道。 是肉香。 烤羊腿的肉香,还混杂着浓烈的酒气。 他潜行至高墙外,侧耳倾听,寺内隐约传来划拳行令的嘈杂声,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他听到了整齐划一的甲叶摩擦声。 一队队的巡逻兵卒! 王阳猜测这些人是官府的正规军,还是哪家豪门的私兵?亦或是……传闻中已经渗入东谷县的叛军? 他本还想着,若是对方雇佣了几个不入流的刀手,正好可以拿来试试自己暴涨后的鹰爪功威力。 现在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他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朝内望去。 只见寺院之内灯火通明,篝火处,一群脱去僧袍、身着各式软甲的汉子正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样。而在寺院的几处要道上,一队队身披铁甲的士兵正来回巡逻,军容严整,杀气腾腾。 没有刀手,全是兵! 王阳的目光飞速扫过整个寺院,最后,定格在后院一处被三队巡逻兵重点看守的厢房。 那里,窗户被木板钉死,门口站着四个煞气最重的哨兵。 药师们,十有八九就被关在里面。 王阳缓缓地、无声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脖颈,骨节发出一连串细微的脆响。 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血液开始加速奔涌,双臂的二百条铁筋微微震颤,一股恐怖力量,开始在他掌中凝聚。 ------------ 第50章 想跑?问过我的剑了吗? 正当王阳掌中力量凝聚如山,准备雷霆一击时,异变陡生! 数十道黑影,从周围的暗巷中涌出,一个个黑巾蒙面,手持利刃。 他们的目标,赫然也是这座灯火通明的无忧寺! “刀手?” 王阳身形瞬间融入墙头的阴影里,气息收敛到了极致。 这群人,正是土地庙里那帮药师家属凑钱雇来的亡命徒。 “杀!” 为首的刀手一声低吼,数十人扑向寺门。 “敌袭!” 寺内的和尚们反应极快,一声爆喝,瞬间扔掉手中的酒碗肉腿,从篝火旁的兵器架上抄起家伙。 不是禅杖戒刀,而是清一色的厚背盾牌与三尺长的制式军刀! 外围的巡逻兵更是迅速结阵,几杆寒光闪闪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杀戮铁阵。 刀手们的兵刃砍在盾牌上,只迸发出一连串火星,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而那些从盾后刺出的长枪,每一枪都精准地带走一条人命! 惨叫声瞬间响彻夜空。 仅仅一个照面,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刀手就被捅了个透心凉,鲜血染红了寺院的青石板。 “他娘的!是硬茬子!”后面的刀手们又惊又怒,攻势瞬间一滞。 墙头上,王阳冷眼旁观。 一群乌合之众,对上训练有素的战阵,结果早已注定。 他本可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 但他没有时间。 这群废物……但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 至少,可以用来搅乱阵型,为他创造机会。 王阳不再犹豫。 他悄无声息地飘下高墙,身影在阴影中一闪,已然贴近了战阵的侧翼。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一名负责侧翼警戒的假和尚只觉脖颈一凉,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脑袋便冲天而起,滚烫的鲜血喷了身旁同伴一脸。 “什么……” 那同伴惊骇回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 王阳动了。 他没有选择正面冲击那坚固的盾阵,而是沿着战阵的边缘游走。 双手蛇拳剑不出鞘,剑鞘在他手中就是最致命的钝器,每一次点、戳、砸,都精准地落在敌人最脆弱的脖颈、太阳穴、后心。 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他所过之处,那些身披软甲的汉子一个个倒下。 八个人,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八具尸体无声地躺倒在地。 杀戮的效率,让那些浴血奋战的刀手们都看呆了。 “小心背后!” 终于,一个什长模样的头目发现了这个来自侧翼的死神,他怒吼一声,举着半人高的铁盾,朝王阳猛冲过来。 他想用盾牌将王阳活活撞死! 王阳冷哼一声。 比力量? 他不退反进,迎着那面厚重的铁盾,右手握住剑柄,左手在剑鞘上一按。 长剑出鞘,一道凄厉的银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 那名什长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从盾牌的顶端到他的胯下,一道笔直的血线缓缓裂开。 下一瞬,厚重的铁盾连同他整个人,被干脆利落地竖着劈成了两半! 两片尸体倒向两边,内脏和鲜血流了一地。 “什……什长死了!” 主心骨一死,剩余的假和尚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怪叫一声,扔下兵器,作鸟兽散,拼命朝寺院深处逃去。 但是王阳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 想跑?问过我的剑了吗? 他身影如电,追杀而去。 剑光每一次闪烁,都必然有一颗头颅飞起。 剩余的十几个刀手愣在原地,看着王阳屠戮着敌人,一个个心神剧震。 “高……高手……”为首的刀手结结巴巴地凑上来,“现在……不趁机去救人?” 王阳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将一个企图翻墙的家伙钉在墙上,“急什么?人死光了,里面的东西,才全是咱们的。” 掠夺钱财! 刀手们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是亡命徒,为钱卖命,如今有这等强人撑腰,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 “对!高手说得对!杀光他们!” “抢光这帮秃驴的香油钱!” 刀手们瞬间红了眼,嗷嗷叫着,加入了追杀的行列。 很快,整个寺院前院的抵抗被肃清,空气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众人汇集到了那间被重兵把守的厢房前。 门口剩下的四个哨兵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等他们求饶,被财富冲昏头脑的刀手们便一拥而上,乱刀将他们砍成了肉泥。 “嘿嘿,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一个刀手搓着手,一脚踹开房门吼着,“宝贝,老子来……”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倒飞出来,胸口整个塌陷下去,口中鲜血狂喷,眼看是活不成了。 紧跟着冲进去的另外两个刀手,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打飞,筋断骨折,惨嚎着在地上打滚。 王阳的目光落在他们胸口的伤势上。 “圆满境的拳法……”他心中微动。 厢房内,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中年和尚缓缓踱步而出。 剩余的刀手们吓破了胆,纷纷后退,颤抖着将目光投向王阳。 “高手,这……” “你们先进。”王阳语气平淡。 “高手,别……别开玩笑了,您……”一个刀手想说几句恭维的话。 然而,他再也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一道银光掠过他的脖颈。 人头落地,腔子里的血喷出三尺高。 王阳甩掉剑上的血珠,眼神扫过剩下的每一个人,“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他用剑尖指着房门,“要么,滚进去,砍死他。要么,我现在就砍死你们。” 刀手们终于做出了选择。 以一人为首,剩下的七八个刀手疯了一般冲进厢房,对着那中年和尚纳头便拜,哭喊着磕头。 “大师!大师饶命啊!” 中年和尚只是冷哼一声,踏步上前,一拳一个! 拳拳到肉,骨裂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片刻之后,厢房内再无一个活着的刀手。 王阳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笑道,“朋友,打打杀杀多伤和气。不如,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那中年和尚根本不答话,脚下发力,整个人冲向王阳,一记刚猛无俦的冲拳直取王阳面门! “敬酒不吃。” 王阳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后发先至,精准地切向对方的手腕。 中年和尚大惊,急忙收拳变招,但王阳的剑更快! 第一剑,剑锋撕裂了僧袍,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不等和尚反应,王阳手腕一抖,第二剑已然斩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年和尚的整条右臂,从肩膀处被齐根斩断。 剧痛让中年和尚瞬间清醒,他看着眼前这个杀神般的年轻人,恐惧道。 “住……住手!好汉饶命!我们……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王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长剑抵在他的喉咙上。 “现在想和谈了?” “晚了。” ------------ 第51章 这等人物,必须拉拢 剑锋下压,中年和尚眼中想继续请求,王阳面无表情,手腕轻轻一送。 利刃穿喉,终结了这最后的挣扎。 他抽出长剑,在那僧袍上随意擦拭,目光已然投向厢房深处那扇紧闭的暗门。 门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音。 他一脚踹开暗门。 里面挤作一团的,正是那些被掳来的药师。 当他们看到浑身浴血的王阳时,吓得纷纷叩首。 “好汉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王阳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一位须发皆白、虽面有惧色却依旧强自镇定的老者身上。 “其他人,去把寺里的金银细软都搜出来,一文钱都别放过。”他的声音不大,“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药师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疯狂地冲向那些僧人的禅房。 暗室里,只剩下王阳与那老药师。 “我的东西呢?”王阳开口询问道。 老药师强自镇定,随后开口,“大侠,你的秘药都被我藏起来了,放心没事!” 王阳笑了,这老头是个聪明人。 很快,外面的药师们抱着大包小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金银器皿、珠宝首饰堆了一地。 “好汉,全……全在这里了!” 王阳看也不看,将所有包裹系在自己身上,随后对着众人一挥手:“滚吧。今晚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我保证让他比无忧寺的和尚死得更惨。” 众人再次叩谢,作鸟兽散,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王阳最后环视了一圈这寺院,从怀中摸出火折子,随手扔进一间堆满经文的禅房。 火舌将整座无忧寺吞噬。 他转身,融入黑暗。 …… “走水了!无忧寺走水了!” 火光冲天,惊醒了半个县城。 一队队精壮大汉手持朴刀,从城中各处阴暗角落奔涌而出,为首一人气息悍勇。 他们赶到寺外,看到那遍地被军阵枪法捅穿的尸体,和那具被竖着劈成两半的什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是兄弟们的尸首!军阵被破了!” 头目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狠的手段!这绝不是那群乌合之众的刀手干的!立刻回报主人,请求增援!循着痕迹,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东谷县内几座灯火通明的豪宅里,不少权贵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无忧寺那帮叛军余孽被人端了?” “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啊!省了老子一番手脚!” “查!给我查是谁干的!这等人物,必须拉拢!” …… 城南,一处破旧的民宅内,几个药师的家人喜极而泣,抱着失而复得的亲人。 “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那些收钱的刀手呢?”一个妇人后怕地问。 “刀手?他们……他们都死了。”一个刚缓过神的年轻药师声音还在发颤,“救我们出来的,是一个蒙着面的少年英雄,他说……他说他是受人之托,而且,他好像认识老药师。”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药师身上。 …… 东谷县武院,静谧的后山小院。 一位身穿锦袍、气度威严的中年人品着香茗,对身旁一位仙风道骨的夫子含笑点头。 “今年的弟子不错,知道为武院分忧了。这无忧寺盘踞着一伙叛军,本是我给他们的结业考验之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主动接了,还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那夫子却摇了摇头,“副院长,我查过任务牌,并无学员接取此项考验。况且,现场痕迹之惨烈,手段之狠辣,不像是院内弟兄的手笔。依我看,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豢养的死士所为。” 副院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叹息一声,“唉,也是。这几届的学员,一个个都金贵得很,只知享受武院带来的好处,却不愿为王朝分忧。希望几天后招收的新学员里,能有几个像样的苗子吧。” …… 次日清晨,无忧寺的废墟已被人团团围住。 孙四狗,率人调查。 “头儿,有发现吗?” 孙四狗缓缓起身,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动手的人,不止一个高手,更有一个精通军阵搏杀的怪物。你们看这里,盾阵被从侧翼撕开,八个人,全是致命伤,几乎是同一时间毙命。” 他走到那被劈成两半的什长尸体前,瞳孔骤然一缩。 “铁筋一百零八条,铁骨二十三根!这是炼骨境圆满的叛军队长!一刀两断,连人带盾……好霸道的刀法!” 孙四狗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出另一桩悬案,“这股狠劲,这利落的杀人手法,和前些日子虐杀孙四公子的凶手,至少有七分相似。” “可……可是头儿,杀孙四公子的凶手,用的是拳法啊。” “所以才奇怪。”孙四狗眼中精光爆射,“要么是两个人,要么……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他在无忧寺,用了刀。” …… 城南,姚氏药铺。 王阳看着老药师从地窖里搬出的一口口木箱,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百零八个小巧的黑色陶罐。 蛤蟆秘药,一份不少。 “你在寺里,除了配制秘药,还做什么?”王阳的声音很平静。 “回阁下的话,那伙军爷让老朽为他们赶制两种军用丹药。”老药师不敢隐瞒,“一种是速效止血散,另一种是强效行军丹,能让士兵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保持战力。” 王阳点点头,这倒是意外之喜。 他不再多问,转而打开自己从寺里搜刮来的两个最沉的檀木盒子。 第一个盒子打开,黄澄澄的金叶子和一张张数额巨大的银票晃得人眼晕,粗略一算,不下几万两。 第二个盒子打开,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七颗龙眼大小、通体温润的珠子,珠子内部仿佛有流光在缓缓转动,煞是奇异。 “石韵明珠?”王阳眼神一亮。 这可是好东西! 他掂了掂其中一颗,感受着里面蕴含的精纯能量。 他如今已是炼筋圆满,下一步便是冲击锻骨境。 而锻骨境的强弱,看的便是体内凝练出的金筋多寡。 普通武者,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凝练出一条金筋。 而一枚普通的石韵明珠,就能助人强行打通经脉,凝练一条金筋! 王阳心中盘算起来。 但这七枚明珠,品质极高,直接用未免浪费。 若是能将这东西秘制,药效倍增……此事不急。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一百零八份蛤蟆秘药上。 当务之急,是提升硬实力! 蛤蟆功简化任务早已完成,只差秘药辅助。 一百零八份,足够我将蛤蟆功推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 第52章 我王阳救人,不是白救的 王阳伸手抓过一个陶罐,拧开封泥。 他抓起另一罐未经炼制的剧毒蛤蟆涎,那是修炼蛤蟆功的引子,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他仰头,将那黏稠的毒液一饮而尽,喉咙里火烧火燎,一股麻痹感瞬间窜向四肢百骸。 紧接着,不等毒性完全发作,他抓起那一百份成品秘药,一份接一份地疯狂灌入腹中! 药力混合着剧毒,灌入五脏六腑,那股毁灭性的能量瞬间引爆! 【检测到宿主服食足量蛤蟆毒,第一条件满足!】 【检测到宿主一次性服食蛤蟆秘药超过一百份,第二条件满足!】 【蛤蟆功修炼条件达成,开始晋升……】 脑海中,机械音如期而至。 药效发作。 筋骨在被强行撕裂、重塑!肌肉在溶解、再生! 痛!痛彻心扉! 这比他前世今生经历过的任何酷刑都要恐怖百倍!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猩红的双眼中迸发光芒。 挺过去!只要挺过去,我就能一步登天! 【蛤蟆功晋升……圆满!】 【检测到功法圆满,开启功法破限任务。】 【蛤蟆功破限所需:一、石韵明珠七十二枚;二、破限秘药十份。】 圆满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在他体内诞生! 七十二条崭新的铁筋,在他的筋脉网络中强行生成,与他原有的铁筋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罗网! 二百六十条铁筋! 这是什么概念?寻常锻骨境巅峰的武者,能有百条铁筋便已是天才! 力量失控了! 王阳下意识地一拳挥出,根本没用上任何招式,仅仅是纯粹的肉体力量,拳风重重砸在地窖的石壁上! 坚硬的石壁如同豆腐般炸裂开来,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满是震撼。 这股力量,太过陌生,太过狂暴,他甚至无法完美控制它! 不行!必须立刻适应! 他深吸一口气,双腿猛然下沉,摆出了蛇拳的起手式。 一瞬间,王阳的气质变了。 地窖内,响起一阵阵令人牙酸的破空声,王阳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内拉出一道道残影,每一拳,每一脚,都在将那股新生的、狂暴的力量,一丝丝地梳理,一点点地纳入掌控。 …… 药铺楼上,刚刚躺下的老药师被地窖里传来的巨响吓得魂不附体,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 “敌……敌人寻仇来了?!” 他趴在地上,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那恐怖的动静,震的整座宅子都在微微颤抖。 他想逃,可双腿软得像面条,根本站不起来。 这地狱般的煎熬,从深夜持续到黎明,又从日上三竿,一直折磨到黄昏日落。 终于,那仿佛要将房子拆掉的动静,渐渐平息了。 老药师在恐惧中煎熬了一整天,直到地窖的门被推开,他才猛地惊醒。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那人浑身被汗水和排出的黑色污垢浸透,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如同暗夜里的寒星,摄人心魄。 正是王阳。 “烧水,沐浴。”王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扔在桌上,“备一套新的麻衣。” 老药师看着那叠至少一万两的银票震惊。 王阳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麻衣,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 那股狂暴的力量被完美地收敛于体内,只留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万两。”王阳指着桌上的银票,“药铺关了,这两天,你去城里找个带地窖的清静宅院买下来。然后,开始炼制强效行军丹和速效止血散。” “大……大人,这……”老药师面露难色,结结巴巴,“炼制那些军用丹药,需要的人手都是熟练的药师,价钱……可不便宜啊。” “人手?”王阳冷笑道,“你去联系那些一同被从无忧寺救出来的同行。” 老药师一愣。 “告诉他们,我王阳救人,不是白救的。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工钱减半。谁要是不乐意……”王阳顿了顿,“你让他来找我谈。” 老药师瞬间打了个寒颤。 这位大人,好狠的心肠! 这哪里是救命之恩,分明是催命的阎王帖! “是,是!老朽明白了!”他再不敢有半句废话。 “去吧。” 王阳挥挥手,不再多言,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老药师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立刻将银票揣进怀里,连夜行动起来。 他找到那些被救药师的落脚处,将王阳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了一遍。 果然,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有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老哥,这……工钱减半,未免太……” “住口!”老药师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诸位,那位蒙面大人心善,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无忧寺那些叛军的下场你们忘了?若是不应……诸位可以猜猜,那位大人会怎么做。” 此言一出,所有人脑中都浮现出那晚尸山血海的恐怖场景,和那个浑身浴血、煞气冲天的少年身影。 一个激灵,所有犹豫都烟消云散。 “老哥,别说了!我们干!” “对!别说工钱减半,就是不要钱,我们也干!命是大人救的!” “没错!我们听大人的!” 见众人再无异议,老药师立刻安排起来:“好!那大家分头行动,先去找个合适的宅子,必须带一个足够大的地窖!”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姚老哥,那位大人……这次给了多少本钱?” 老药师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一万多两!足够我们大干一场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 夜色下的钱府,依旧灯火通明。 王阳熟门熟路地走进后院一间雅致的厢房,钱夫人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品着西域来的葡萄酒。 “哟,是王阳小哥啊,回来了?”钱夫人调侃了一句。 王阳也不答话,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点了几个招牌菜。 酒足饭饱之后,他才慢悠悠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布包打开,两颗流光溢彩、内部仿佛有星云转动的珠子,静静地躺在上面。 钱夫人那双眼瞬间凝固了,她猛地坐直身体,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石……石韵明珠?!还是极品?!” 王阳敲了敲桌子,拿出其中一颗:“一颗,给夫人尝尝鲜,补补身子。” 他又指了指另一颗。 “这一颗,劳烦夫人用最好的法子,帮我炼一炼。” 钱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盯着王阳,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从哪弄来的?!” 王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流汗流血,打工赚的。” 她不再多问,颤抖着手拿起其中一颗石韵明珠,那温润的触感和其中磅礴的能量让她心神荡漾。 她一咬牙,将那价值连城的珠子,直接吞入腹中! 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让她舒服得几欲呻吟出声。 王阳看着她的反应,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至于另一颗的炼制之法,很简单,你听好了……” ------------ 第53章 痛快!这才是他想要的战斗 王阳指尖轻点桌面,说出了炼制之法,厢房的门帘却被人猛然掀开。 钱夫人闻言,脸上闪过慌乱,连忙将那颗石韵明珠收入袖中,起身娇嗔:“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刚迈出一步,身子却微微一晃,脚步虚浮,腰肢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姿态说不出的怪异。 许夫人何等眼力,当即柳眉一挑:“妹妹这是怎么了?” 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 她强自镇定,扶着桌沿,瞪了王阳一眼。 王阳则老神在在地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姐姐莫要取笑,许是坐久了,脚麻了而已。”钱夫人岔开话题,拉着许夫人的手,“走吧走吧,误了时辰可不好。” 两人相携而去,许夫人回头瞥了王阳一眼,似要将他看穿。 王阳毫不在意,自顾自地享用着桌上的美酒佳肴。 他能感觉到,钱夫人的身体正在被那颗石韵明珠磅礴的能量疯狂改造,走路姿态不变才怪了。 一曲悠扬的琴音从前厅传来,如怨如诉,正是霓裳羽衣曲。 曲终人散,不过半个时辰,厢房门帘再次被掀开。 钱夫人款款走入,脸上的红晕更胜方才,眼神水汪汪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径直走到王阳面前,摊开白玉般的手掌,呼吸急促。 “再……再给我一颗!” 王阳眉毛一扬,心中了然。 他也不多言,将那颗准备炼制的石韵明珠也推了过去。 钱夫人如获至宝,转身便匆匆进了内室。 紧接着,许夫人也走了进来,她换下了一身繁复的戏服,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更显英姿飒爽。 只是,她落座的姿态,走路的步伐,竟也和之前的钱夫人一般,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扭捏。 一曲中了,王阳摩拳擦掌。 他抬眼看向许夫人:“让我试试能不能把你的头按在桌上。” 话音未落,一股凶悍的气势轰然爆发! 许夫人的几个侍女原本还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个麻衣少年,此刻却脸色煞白。 她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贱民疯了! 竟敢挑衅许夫人! 他马上就要被夫人撕成碎片! 然而,预想中王阳被一掌扇飞的场景并未出现。 就在王阳准备动手的刹那,许夫人爆发出凛冽的杀意! “找死!” 她竟然后发先至! 纤细的手指并拢如剑,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嘶鸣,直刺王阳的咽喉! 快!准!狠!这一招,远非蛇拳武馆那些学员可比! 王阳瞳孔一缩,体内气血瞬间奔涌如潮! 他不闪不避,同样一拳捣出! 拳指相交,发出一声巨响! 王阳身形不动如山,而许夫人却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好强的蛮力!”许夫人眼中满是惊骇。 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怎会有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 不等她稳住身形,王阳已经如影随形地欺身而上! 一时间,小小的厢房内拳风呼啸,人影交错! 王阳的攻势大开大合,每一拳都仿佛能开碑裂石,充满了毁灭感。 而许夫人则身法灵动,招式精妙,时不时以刁钻的角度发起反击。 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几个侍女早已吓傻了,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们何曾见过自家夫人如此狼狈? “够了!” 内室的门被推开,钱夫人面色潮红地走了出来,呵斥一声。 两人闻声,这才默契地同时收手,各自退开。 王阳胸膛微微起伏,眼中战意昂扬。 痛快!这才是他想要的战斗! 许夫人则气息稍显紊乱,她看向王阳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轻视,变为了凝重,甚至……还有忌惮。 许夫人看了王阳一眼,一言不发,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厢房内恢复了平静。 王阳重新坐下,拿起一只烧鸡,大快朵颐。刚才一番激战,消耗甚巨,正好补充。 钱夫人看着他:“你的武考初试,准备得如何了?” “杀鸡宰狗,探囊取物。”王阳头也不抬,言语间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钱夫人被他这股狂气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将一个玉盒推到他面前:“拿着吧,许姐姐的一番心意。里面是一枚通用秘药,固本培元,能让你在考前达到最佳状态。” 王阳也不客气,将盒子收入怀中,起身便要走。 “站住!”钱夫人叫住了他,“这几日,哪里也不许去!就在我这府里住下,好酒好肉管够,你只需吃饭、睡觉、养足精神,把状态调整到巅峰!” 王阳想了想,倒也没拒绝。 有个清静地方调养,总好过回那鱼龙混杂的南城。 当夜,王阳在钱府的客房内,吞下了那枚通用秘药。 药力温和而绵长,滋润着他的四肢百骸。他心念一动,开始运转蜻蜓点水的身法。 【检测到宿主服食通用秘药,符合条件。】 【蜻蜓点水修炼进度提升……】 【蜻蜓点水晋升……圆满!】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王阳的身影在房间内陡然消失,下一刻,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梁之上。 “圆满境界,果然比大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王阳心中感慨。 若说大成是技巧的极致,那圆满便是触摸到了道的门槛,一举一动,皆合自然。 他盘膝坐下,内视己身。 二百六十条铁筋密布全身,力量感前所未有的充盈。 但他很清楚,这还不够。 想要在武者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单靠铁筋的数量是不行的,必须寻求质的突破。 “武院……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凝练更高层次的大筋,只有进入武院这一条路。” “只是不知,武院里的资源,好不好搞到手。” 在他眼中,所谓的资源,从来不是等别人赐予的,而是靠自己……去抢的。 翌日上午,钱夫人果然派了两名经验老道的药师来,为王阳推拿按摩,活络气血。 “阳儿,放宽心,不过是一场初试,以你的实力,定能轻松通过。”钱夫人亲自端来一碗参汤,柔声安慰。 王阳闭目养神,不置可否。 下午时分,一个下人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王阳认得那字迹。 是赵无名的。 那个在蛇拳武馆认识的,唯一对他释放过善意的少年。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王阳,若武院初试失利,不必气馁,可来府城寻我,我在此地已略有根基,当能助你一二。 王阳看着信,轻笑。 他提笔,在信纸背面龙飞凤舞地写下八个字,交给下人寄回。 我入武院,你进榜单。 黄昏时分,钱夫人打开盒子,两颗经过特殊手法炼制的石韵明珠正静静躺在其中。 她将盒子递给王阳,美眸中异彩连连:“成了?” 王阳拿起其中一颗,细细感应。 “这两枚明珠,一枚可助你炼出两条金筋,另一枚……品质高的超乎想象,或许,能炼出三条!” 金筋! 铁筋之上,便是金筋! 那是武院核心弟子才有资格接触的领域! 钱夫人道,“还等什么?趁着考前最后的时间,赶紧用了它,让你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 ------------ 第54章 想站稳脚跟,就拿出真本事 翌日,武院初试之日。 天刚蒙蒙亮,钱府的马车便已备好,钱夫人一袭华服,珠光宝气,亲自等在门口,打算陪同王阳前往考场,为她这块璞玉镇场。 “王阳,快些,莫要误了时辰。” 王阳一身利落的麻衣,从客房中走出,步履沉稳,气息内敛。 他径直越过马车,走向大门。 “夫人留步。” 钱夫人一愣:“你不坐车?” “区区初试,何须如此阵仗?”王阳头也不回,“人多眼杂,反而不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王阳的脚步顿了顿,“退一万步讲,就算考不上,许夫人那马夫的位置,不还给我留着么?一个内定的名额,我慌什么?” 这话语里的调侃和绝对自信,让钱夫人彻底没了脾气。 她莞尔一笑,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小子,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罢了,随你。旗开得胜!” 王阳摆了摆手,身影很快便汇入了东谷县人潮之中。 武院之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喧嚣鼎沸。 成千上万的少年汇聚于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王阳在人群中穿行,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蛇拳武馆的陈虎与赵清雪。 他微微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赵清雪气质清冷,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陈虎,眼神却复杂无比。 他看着王阳那一身洗得发白的麻衣,再看看自己为了体面而特意换上的新布衣,心中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能鲤鱼跃龙门的人,而王阳,不过是个签了卖身契,连未来都抵押出去的可怜虫。 可现在……一切似乎都变了。 陈虎心中暗叹。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王阳心性再坚韧又如何?一纸契约,便注定了他此生的终点,不过是某个帮派大佬身边的一条狗。 而自己,即将踏入武院,前途无量。 思及此处,他那点不舒服的感觉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优越感。 王阳并未在意陈虎的心思,径直走向报名处。 “姓名,籍贯,出身。”负责记录的执事头也不抬,语气公式化。 “王阳,东谷县,麻衣。” 听到麻衣二字,那执事终于抬了抬眼皮,不耐烦道:“有举荐信吗?” “没有。” 王阳回答得干脆。 许夫人那份人情,他暂时还不想用。 当马夫? 他王阳给别人当牛做马的日子,从签下卖身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执事撇了撇嘴,指了指旁边的两个通道:“报名费,两条路。左边,免费,生死状自己画押。右边,四千两银子,保你进外院。”” “四千两?”王阳眉头一挑,“不是三千两吗?” 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一个身着武院外院服饰的锦衣少年,正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打量着王阳。 他下巴微抬,神情倨傲:“乡下来的?连规矩都不懂?三千两是去年的价了。不过,三千还是四千,对你这种麻衣贱民来说,有区别吗?你拿得出来?” 这少年正是外院学员徐凯,今日负责维持秩序。 他看着王阳,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小子,记住了。待会儿若是在比试中碰到我,我可不会因为你穷就手下留情。”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然而,王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古井无波。 下一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王阳面无表情,从怀中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随手丢在桌上。 “四千两,点点。”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那锦衣少年徐凯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 记录的执事也是一愣,连忙拿起银票仔细查验,确认无误后,看王阳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麻利地收起银票,递过去一块玄铁腰牌:“拿着。规矩说清楚,初考通过,这钱分文不退。若是没通过,退你三千两。” 原来如此,那一千两,是无论如何都要收下的手续费。 王阳接过腰牌,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那徐凯一眼。 这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更让徐凯感到愤怒。 他脸色铁青,对着执事的背影低声道:“记下他的名字,把他安排到我的比试场次!” “徐少,这……合规矩吗?” “少废话!”徐凯从怀里丢过去一张银票,“按我说的办!” 执事不动声色地收下银票,在名册上王阳的名字旁边,做了一个隐晦的记号。 王阳刚走出几步,便被陈虎和赵清雪拦下。 “你……你哪来那么多钱?”陈虎的眼睛都红了,声音里满是质问。 四千两! 他父亲当一辈子镖师,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笔巨款! 赵清雪也紧紧盯着王阳,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探寻。 “意外所得。”王阳言简意赅,并不想多做解释。 意外所得?凭什么! 凭什么他王阳一个麻衣贱民能有如此好运? 自己辛辛苦苦,甚至不惜签下卖身契,赌上未来,才换来一个进入武院的机会。 而王阳,轻描淡写地砸出四千两,就能以自由身进入武院! 这一刻,陈虎心中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优越感,瞬间崩塌。 正午时分,一声悠长的钟鸣响彻全场。 武院初试,正式开始! “第一批,张三、李四……” 高台上的唱号官声如洪钟,一批批少年紧张地走入考场。 考场内,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被狼狈地抬出来,或断手断脚,或昏迷不醒。 很快,轮到了赵清雪和陈虎。 赵清雪临进场前,回头看了王阳一眼,冷声道:“别以为交了钱就万事大吉。每年交钱进来的人不少,但名额有限。若是后面有表现优异的免费考生,照样能把你挤下去。想站稳脚跟,就拿出真本事。” 说罢,她与陈虎并肩走入考场。 两人实力本就不俗,加上已经签订契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顺利通过了考核。 当唱号官喊出。 “赵清雪,录取!” “陈虎,录取!”之时,场外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然而,就在这时,几名衙役面色肃穆地抬着一副担架从考场侧门走了出来,白布上,殷红的血迹刺眼夺目。 紧接着,又是七八个浑身是血、重伤垂死的少年被拖了出来。 “死……死人了!” 不少排在后面的少年脸色一下白了,双腿打颤。 “不……不考了!我不考了!”一个胆小的少年当场崩溃,哭喊着挤出人群跑了。 立刻有人议论纷纷。 “看到了吗?这就是免费通道的下场!死伤不论,全凭天命!” “唉,四千两虽然贵,但买的是一条命啊!交了钱,考官下手都有分寸,几乎是必进外院的。”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一个布衣少年满脸愤懑,攥紧了拳头,“有钱人的路就这么好走吗?!”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平民子弟的共鸣。 王阳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的议论。 公平? “公平,是打出来的!” ------------ 第55章 根本不是比试,是单方面的虐杀 “王阳!第三场!” 周围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这个刚刚抛出惊人之语的麻衣少年身上。 王阳面无表情,拨开人群,走向那扇通往未知的石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尽头是一间备考的小黑屋。 屋里已经有几个少年在瑟瑟发抖。 王阳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啊——!” 隔壁的考场内,传来一声惨叫,片刻后,两个杂役面无表情地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四肢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布衣少年出来,那少年胸口一个清晰的凹陷,显然是活不成了。 一个麻衣少年吐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冲出甬道,嘶喊着:“我不考了!我认输!我不要死!” 没有人阻拦他。 王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下一个!” 又一个少年被叫了进去,不到半炷香,便被人搀扶着出来,一条胳膊软绵绵地耷拉着,显然是废了。 接连几个,出来的无一不是带伤。 且伤势最重的,清一色都是麻衣、布衣出身的考生。 而从王阳正对着的那扇门里,更是被抬出了第二具尸体,麻布上渗透出的暗红色人形轮廓,触目惊心。 王阳心中了然。 看来自己被安排的这位考官,不仅脾气暴躁,而且心狠手辣,是个以虐杀平民考生为乐的家伙。 “王阳!进去!” 终于轮到他了。 王阳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推门而入。 石室之内,光线昏暗,三名主考官坐于高台之上。 正中央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身穿巡查服饰,胸口绣着一个孙字,想必就是此地的最高负责人,孙巡查。 左侧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夫子,眉头紧锁,面露不忍。 而站在考场中央,那个身着武院外院服饰,正狞笑着看向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报名处那个锦衣少年,徐凯! “杂种,我们又见面了。”徐凯活动着手腕,指关节发出脆响,“刚刚在外面不是挺狂吗?现在,我会亲手把你的脑袋打爆,让你知道麻衣两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徐凯!够了!”左侧的老夫子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已经打死两个了!再这样下去,上面怪罪下来,你担待不起!” “怕什么?”徐凯瞥了他一眼,“武院大考,死几个废物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一直闭目养神的孙巡查终于睁开了眼睛,语气淡漠,“上面今年总共给了十个死亡名额。你一个人,一场初试,就想用掉三个?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看似在训斥,实则却是在点明,死人,是可以的,只要在名额之内。 徐凯脸色一僵,随即看向孙巡查:“孙叔,这小子刚才在外面让我下不来台……” “下不来台?”孙巡查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随手丢在桌上,“无妨。此子的死亡名额,我亲自批了。” 他指着王阳,如同在看一个死物:“就用在这场考核上。” “多谢孙叔!”徐凯大喜过望,转头看向王阳,“听到了吗?小子,现在,选一个死法吧。是想被我拧断脖子,还是想被我一寸寸捏碎骨头?” 整个考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老夫子摇头叹息,仿佛已经看到了王阳的结局。 然而,王阳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没有回答徐凯的问题,只是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票据,轻轻放在了考官席前的桌案上,然后用手指点了点。 那是一张四千两的付费凭证。 徐凯脸上的狞笑也僵住了。 四千两?这个麻衣贱民,竟然真的走了付费通道?! “原来是走了门路的贵客。”孙巡查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挥了挥手,“徐凯,既然是自己人,就别下了死手。走个过场,让他过吧。” “是,孙叔。”徐凯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逆,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王阳拱了拱手,“原来是误会。放心,我下手……会有分寸的。” 老夫子松了口气,其他杂役也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又是一个花钱买命的。 “比试开始!” 随着孙巡查一声令下。 徐凯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狠辣! 他猛地踏前一步,五指成爪,直取王阳的咽喉! “黑虎掏心!” 这一招,根本不是什么切磋,而是最阴毒的杀招之一! 高台上的孙巡查甚至已经端起了茶杯,准备欣赏血溅当场的画面,心中已经盘算着晚上去哪家酒楼设宴款待徐凯了。 在他们看来,王阳已经是个死人。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面对这必杀一击,王阳不闪不避,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一声闷响。 徐凯的虎爪,被王阳轻描淡写地握在了掌心。 “怎么……可能?!” 王阳冷笑道,“你的表演,结束了。” 话音未落,王阳手腕猛地一拧! 一声清脆刺耳的骨裂声响起! 徐凯的整条右臂,被硬生生拧成了一个麻花!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石室。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王阳松开手,不等徐凯反应,一记鞭腿已经狠狠抽在了他的膝盖上! 又是一声脆响,徐凯的左腿向后弯折,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根本不是比试,是单方面的虐杀! 王阳一脚踩住徐凯的背,让他趴在地上,然后抬脚,对着他另一条完好的腿,狠狠跺下! 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徐凯从最初的惨叫,到后面的哀嚎,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徐凯,已经只剩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整个石室,一片寂静。 孙巡查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王阳抬起脚,在那滩烂泥的衣服上蹭了蹭鞋底的血迹,然后抬头看向高台,询问道。 “我通过了吗?” 三位考官面面相觑,喉结滚动,竟无一人敢回答。 老夫子下意识地看向孙巡查,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孙巡查的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王阳。 还没等他开口,王阳却仿佛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 他转过身,缓步走到奄奄一息的徐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孙巡查刚才说,这一场比试,需要一个死亡名额,对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王阳抬起了脚。 “不……不要……”徐凯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求饶声。 王阳的脚,重重落下,踩在了徐凯的头颅之上。 红的白的,瞬间迸溅开来。 做完这一切,王阳再次转过身,看向孙巡查,脸上露出纯良无害的微笑。 “现在,死亡名额用完了。我,通过了吗?” “你……”孙巡查猛地站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势轰然爆发,他指着王阳,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你好大的胆子!太嚣张了!” 王阳迎着他的目光,“孙巡查,你觉得我嚣张?” 他顿了顿,“年轻人若不气盛,难道要等到跟你一样,变成一具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吗?” ------------ 第56章 你,就是我需要的那把刀 空气中弥漫的,是即将爆炸的怒火与杀意。孙巡查显然已动了真怒, “你找死!” 三个字从孙巡查牙缝里挤出。 他身为武院巡查,手握初试的生杀大权,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尤其还是被一个他眼中的麻衣贱民当众羞辱! 然而,就在他气势攀至顶峰,准备亲手将王阳碾成齑粉的瞬间,一道威女声,从石室入口处传来。 “说得好。年轻人不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 声音不大,却兜头浇灭了孙巡查的滔天怒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月白色武院长袍的中年女子,不知何时已俏立于门口。 孙巡查看到来人,气势瞬间土崩瓦解,他躬身行礼,声音都有些发颤:“属下……见过副院长!” 副院长? 在场众人无不心头剧震! 东谷县武院,院长常年闭关,真正主持大局的,便是这位手段与实力同样深不可测的副院长! 她怎么会亲临一场小小的初试? 副院长并未理会他,一双凤目饶有兴致地落在王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孙巡查,你这是做什么?恐吓我们武院好不容易招来的天才吗?” 孙巡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强自辩解:“副院长,此子凶性太重,当众虐杀考官……” “住口!”副院长声色俱厉,凤目一寒,“我刚才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是考官徐凯,动用杀招,意图违规虐杀考生在先。王阳,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怎么,在你孙巡查这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至于死亡名额?徐凯身为考官,却滥用职权,视人命为草芥,他自己,正好填了这个名额,再合适不过!” 副院长一锤定音,不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此事,就此定性。王阳,第三场考核,通过!没有任何问题!” 孙巡查那张脸已经黑如锅底,他知道今日颜面尽失,再留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便想拱手告退。 “站住。” 副院长淡淡两个字,压得孙巡查身形一僵。 “此子天赋卓绝,心性更是上上之选,理应录入。孙巡查,你身为本场主考,在这份通过文书上,签字画押吧。” 什么?! 孙巡查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屈辱。 让他亲手签字,承认这个杀了他侄孙、辱了他颜面的小子“天赋卓绝,心性上上之选”?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副院长……” “嗯?”副院长只是鼻腔中轻轻哼了一声。 旁边的老夫子与其他杂役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副院长那宛如实质的目光逼视下,孙巡查的额角青筋暴跳,最终,他还是屈服了。 他抓起笔,在文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阳,你也来签字。” 王阳面色平静地走上前,接过笔,笔走龙蛇,签下自己的名字。 副院长满意地点点头,对王阳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走吧,随我四处看看,熟悉一下你即将为之奋斗的地方。” 说罢,她便转身向外走去。 王阳则跟在她身后,二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甬道尽头。 石室内,只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孙巡查,和那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徐凯的尸体。 很快,两个杂役面无人色地抬着担架进来,将那滩烂肉草草收敛了抬出去。 当外面等候的考生看到担架上那模糊的血肉时,无不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很快便有人眼尖,发现了那破碎衣物上的武院外院服饰徽记。 “死的……不是考生?是考官!那个锦衣少年!” “我的天!考官被考生打死了?!” “我刚刚听里面的人说,是那考官想下死手,结果被反杀了!一脚!头就没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在这件事之后,武院所有考场立刻接到了来自高层的特殊叮嘱:考核可以严苛,但绝不允许再出现打死考生的情况! 违者,严惩不贷! …… 与此同时,钱府。 钱有仄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 “夫人,你还是太高看那小子了。” 钱夫人柳眉微蹙,心中也有些不安,但还是嘴硬:“阳儿,不是寻常人。” “再不寻常,还能翻了天不成?”钱有仄撇撇嘴,正要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家仆冲了进来,“老爷!夫人!过了!过了!王公子他……他通过了!” 钱有仄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家仆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家仆被吓得一哆嗦,但还是激动地喊了出来:“王公子通过了!他把……他把考官给杀了!” 接下来,家仆用最快的语速,将考场内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钱府的大堂内,一片寂静。 钱有仄张着嘴,喉结滚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自诩心狠手辣,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可跟王阳这一比……简直就是个吃斋念佛的善人! 这哪里是疯狗? 这分明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洪荒凶兽! “好……好一个王阳!” 良久,钱夫人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美眸中异彩连连。 “杀伐果断,百无禁忌!此子,是真龙啊!东谷县这潭浅水,怕是困不住他了!” 同样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许夫人的耳中。 当她听说连孙巡查都被逼着签字画押,喃喃自语:“看来,他进的不是外院,而是那个地方……这王阳,当真是一步登天了!” 麻衣贱民,血溅武院,脚踩考官,强势登科! 王阳的名字,在短短半日之内,传遍了整个东谷县大大小小的势力耳中! …… 而此刻,这场风暴的主角,正跟在副院长身后,漫步在武院之内。 “王阳,你看这武院,建筑巍峨,气势恢宏,像什么?”副院长忽然开口。 “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王阳如实回答。 “说得好。”副院长眼中闪过赞许,随即话锋一转,“可惜,是一头即将死去的巨兽。” 王阳瞳孔微缩。 “东谷县,看似武院一家独大,实则早已被各路坞堡世家渗透得千疮百孔,东谷武院,快完了。” 副院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王阳,目光灼灼。 “武院需要新鲜的血液,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去割开那些烂肉,放出里面的脓血。我看了你的资料,也看了你今天的表现。你,就是我需要的那把刀。” 王阳默然不语,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 副院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当然,武院也有武院的规矩。” 她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在院内,不许杀人。” 见王阳挑了挑眉。 “但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出去杀。杀完,记得把手擦干净再回来。” 这哪里是规矩,这分明是纵容! “走吧。”副院长不再多言,领着他穿过一片演武场,来到一处更为幽静古老的院落前,“我带你去个地方,内院。” 她指着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 “孙巡查那张签了字画了押的纸,就是你的投名状,也是你踏入内院的门票。” ------------ 第57章 你这个萝卜,把别人的坑给占了 王阳跟在副院长身后,脚步无声。 投名状么……他心中冷笑。 孙巡查那屈辱的签字画押,是副院长递给自己的梯子,也是拴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从今往后,他王阳,便是副院长手里最锋利,也最没有退路的一把刀。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大门前时,一阵尖利的女声划破了此处的静谧。 “凭什么!这内院的名额,凭什么没有我们坞堡的一席之地?!” 大门前,一位衣着华贵、杏眼圆睁的少女正对着一名身穿武院夫子服饰的中年人怒斥。 她身边还簇拥着几名同样面带不忿的权贵子弟。 那武夫子一脸为难,躬着身子:“丽小姐,这是院里的规矩,今年内院十个名额已满,皆是……皆是上面定下的。” 丽姐柳眉倒竖,声调拔得更高:“上面?上面是谁?我倒要问问,究竟是些什么天潢贵胄,能把我们这些本地的栋梁都挤下去!” 这番话,不可谓不刁蛮。 武夫子额头渗出细汗,压低了声音:“丽小姐,慎言。今年入选的,大多是州府那边送来的子弟……其中,还有一个……”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继续。 “还有一个,是麻衣赤脚的少年。” “什么?!” 丽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贱民?我们这些坞堡精英,竟还比不过一个泥腿子?!我今天就要看看,是哪个贱种,走了这等狗屎运!”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头,目光恰好与缓步走来的王阳对上。 王阳一身粗布麻衣,虽在钱府换过,却依旧朴素。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狠戾之气,与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格格不入。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丽姐的瞳孔先是茫然,随即化为浓浓的鄙夷,武夫子更是脸色煞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副院长仿佛没看见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她只是淡淡地瞥了那武夫子一眼:“开门。” “是,是!”武夫子如蒙大赦,慌忙上前,用尽力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天地精气扑面而来,让王阳浑身一震,体内刚刚凝练的铁筋都发出了畅快的嗡鸣。 副院长带着王阳,目不斜视地踏入内院,自始至终,没再看那丽姐一眼。 那无视,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加彻骨。 丽姐呆立当场,直到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她才反应过来,一张俏脸气得发紫,浑身颤抖:“他……他就是那个麻衣贱民!” …… 门内,是另一番光景。 空气中除了浓郁的精气,还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几座古朴的阁楼错落有致,静谧而庄严。 院中,已经有八道身影。 他们或坐或立,个个气息沉凝,神情倨傲,衣着无一不是上品。 显然,这些人非富即贵。 当王阳跟着副院长进来时,八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审视,探究,还走,轻蔑。 王阳的目光同样扫过他们,心中却有些意外。 八个人?不是一共十个内院吗? 这时,一名身穿紧身武服,身段婀娜的女夫子走了过来,对副院长躬身一礼,随后转向王阳等十人。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东谷武院的心头肉。” 女夫子声音清冷,“能站在这里的,要么是天资横溢到让州府都为之侧目,要么是家世显赫到足以让武院破例。未来一年,武院的所有资源,都会毫无保留地向你们倾斜。” 她话锋一转,“但能拿到多少,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首先,资源。内院的秘药、药浴、名师指点,标准是外院的三倍!” 此言一出,即便那些州府来的子弟,都有一些震惊。 三倍,这足以让他们的修炼速度再次飙升! “其次,功法。你们每个人,都有资格从武院的藏经阁中,挑选一门兵器功法,以及一门……秘传功法!” 秘传功法! 这四个字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那可是各大世家都敝帚自珍的不传之秘! 女夫子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继续道:“最后,是规矩。内院,实行学分制。” “你们每人基础学分一百!学分,就是内院的硬通货,兑换额外的秘药,申请夫子开小灶,甚至进入更高层的藏经阁,都需要学分。” “每天,院内会发布各种任务,从陪练到去妖兽山脉猎杀,完成即可获得学分。记住,学分可以转让。” 可以转让! 王阳眼神一眯,这意味着,这里不仅有竞争,还可以有交易,甚至……掠夺! 女夫子冷声道:“这一届,院里给你们的待遇,前所未有。好到……连我们这些夫子,都会嫉妒。”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除了王阳之外的八人。 “但你们也该清楚,你们八位,都是从州府空降而来,在东谷县毫无根基,出了这扇门,武院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番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是在告诉他们,抱紧武院的大腿,否则,外面那些被挤掉名额的本地势力,会把他们生吞活剥! 女夫子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九人各自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 王阳没有理会其他人投来的复杂目光,他转身走出内院,恰好看到脸色铁青,等在门外的孙巡查。 “孙巡查,我今日的修炼资源呢?”王阳的语气平静。 孙巡查眼皮一抬,冷哼一声随后道:“没。” 说完,便拂袖而去。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微不足道的报复。 王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幽深,并未发作。 副院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淡淡开口:“何必与一条老狗计较。” 王阳转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副院长,与我同行的那个人呢?” 副院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内院的名额,本是十个萝卜十个坑。你这个萝卜,把别人的坑给占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一个,自然就走了。” 言下之意,王阳顶替掉了一个内定的名额,而原本与那个名额绑定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也随之失去了资格。 简单,粗暴,这就是武院的逻辑。 王阳默然,再次回头看向院内。 此时,那九人已经散开,但隐隐分成了四个小团体。 王阳敏锐地发现,那剩下的八人,竟是四对男女。 他们站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眼神交流,自成一方天地。 王阳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荒诞却又无比现实的念头。 呵,从州府到东谷县,路途遥远,还能顺便培养一下感情么…… ------------ 第58章 至于实力……我,七条金筋 王阳正欲寻个角落,那去而复返的女夫子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将十本薄薄的册子丢在院中的石桌上。 “内院规矩,人手一本,自行参悟。” 那八人中,一个身着月白长衫,面容俊朗的青年率先拿起一本,随意翻了两页,便将其扔回桌上,准备带着女伴离去。 “诸位,且慢。” 王阳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那月白长衫的青年——西门宇,眉头一皱轻蔑道:“一个麻衣贱民,也配对我们发号施令?” 他身边的南宫静,杏眼含煞,语气更是刻薄:“怎么?以为踩了狗屎运进了内院,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滚远点,别污了我们的眼。你,连给我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其余六人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王阳能站在这里,本身就是对他们身份的一种侮辱。 王阳对此恍若未闻,他拿起一本册子,手指在某一页上轻轻敲击着。 “我不是在命令,我是在救你们的命。” “救我们?”南宫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凭你?” “凭这上面的规矩。”王阳扬了扬手中的册子,“你们是不是觉得,进了内院就高枕无忧,每日等着资源送上门?天真。” 他目光扫过众人:“册子里写得清清楚楚,石楼共九层。层数越高,每日发放的学分和秘药资源就越多。第九层,是第一层的一倍有余!而且,低层可以随时向高层发起夺楼挑战,败者,滚下去!” 他顿了顿,冷声道,“你们以为,那高层住的是谁?是空气吗?” 众人脸上的讥笑微微收敛。 王阳继续道:“别忘了,我们是新生。这武院里,还有老生,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想着怎么摆脱我这块污泥,而是该想想,怎么保住你们手里那点可怜的基础资源,甚至……怎么从别人嘴里,抢下更多的肉!” 南宫静俏脸一寒,冷哼一声:“危言耸听!我们乃州府大族子弟,这东谷县的穷酸武夫,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 “穷山恶水,才出刁民。”王阳的嘴角咧开,笑容森然,“你们死了,你们的家族自然会雷霆震怒,踏平这东谷县。但你们,活不过来。” 南宫静和西门宇等人脸色瞬间煞白。 是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报仇雪恨,对一具尸体又有何意义? 几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纷纷拿起石桌上的册子,脸色凝重地翻阅起来。 片刻之后,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规矩,远比王阳说的更残酷! 学分可以转让,意味着可以被掠夺! 挑战失败,不仅要让出楼层,还要被扣除大量学分! 一旦学分为负,甚至会被直接逐出内院! 王阳静静地看着他们,等他们惊惧到了极点,才再次开口。 “看完了?现在,还觉得你们的对手,仅仅是我们这九个新生吗?” “我们的对手,是上一届,甚至上上一届的老学员!是那些对规矩了如指掌,视我们为待宰肥羊的饿狼!甚至……”王阳眼中闪过精光,“还有那些巴不得我们犯错,好克扣资源的武夫子!” 院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我们十个人,本该是竞争最激烈的对手。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想不被欺负,想抢占石楼高层,只有一个办法——联手!” “我们凭什么信你?”一对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中,左边那个冷冷发问。 他们兄弟二人气息相连,仿佛一体。 王阳笑了:“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好!”另一对同样美艳绝伦的双胞胎少女中,姐姐模样的女子眼神一亮,“我同意!强者为尊,天经地义!”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这是武者世界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法则。 那对双胞胎少年率先站了出来,左边的少年傲然开口:“景行,行止,炼筋三百六十五条圆满,凝练铜筋七十条。兼修功法六门,秘术一种。” 刚入外劲就能凝练七十条铜筋,不愧是州府天才! 那对双胞胎少女也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春风,明月,炼筋圆满,铜筋二百条。” “南宫静。”南宫静上前,语气高傲,“铜筋二百三十条,另有两门破限功法。” “西门宇。”西门宇与她并肩而立,言简意赅,“同上。” 就在众人以为这便是顶峰时,一个一直沉默寡言,气质阴柔的青年缓缓走出。 “赵阴阳。铜筋、铁筋,皆已圆满。”他抛出一句话,随即补充道,“另有,银筋十条。” 银筋! 铜筋之上是银筋,那是将外劲修炼到极致的标志! 十条银筋,足以碾压在场所有人! “赵兄为首,我等心服口服!”西门宇立刻躬身行礼。 众人纷纷附和。 然而,最后一名始终未语,身穿锦绣罗裙,气质温婉的女子却幽幽一叹,莲步轻移。 “崔锦绣。”她声音柔美,“银筋,五十条。” 五十条银筋,这是何等恐怖的底蕴?!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那个始作俑者,那个从头到尾都淡然自若的麻衣少年身上。 崔锦绣也看向王阳,好奇道:“该你了。” 王阳环视一周,忽然笑了。 他没有报出自己的筋骨数量,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们,杀过人吗?” 众人一愣。 王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一个月前,我还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贱民,为了二十两银子,签了卖身契。” “二十七天前,我第一次杀人,砍了黑虎帮小旗手胡一刀的脑袋。” “半个月前,黑虎帮胡堂主带人堵我,我把他连同几十个帮众,一起宰了。” “十天前,孙家四公子辱我,我灭他满门三百二十一口,鸡犬不留。” “七天前,我一把火,烧了城西的无忧寺。” 王阳每说一句,那些州府天骄们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一个月! 一个月,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民,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成长速度! 这又是何等疯魔狠厉的心性! 王阳看着他们惊骇欲绝的表情,缓缓抬起手,伸出七根手指。 “至于实力……我,七条金筋。” ------------ 第59章 这日子,未免也太腐败了 赵阴阳那十条银筋带来的傲气,此刻被碾得粉碎。 崔锦绣那五十条银筋的惊才绝艳,在七条金筋面前,也显得黯淡无光。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春风明月,见过王阳大哥!” 那对美艳绝伦的双胞胎姐妹反应最快,她们对视一眼,再无半分犹豫,对着王阳盈盈下拜,嗓音娇媚,姿态恭顺。 紧接着,景行行止两兄弟也立刻抱拳躬身,神情敬畏:“我兄弟二人,愿奉王阳大哥为首!” 西门宇、南宫静、赵阴阳、崔锦绣四人,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惊涛骇浪。 他们出身高贵,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们难以立刻低头。 但理智又疯狂地警告他们,眼前这个麻衣少年,是一个他们绝对、绝对惹不起的怪物! 王阳的目光在他们脸上缓缓扫过,也不再逼迫。 他转过身,径直走向院落尽头那扇厚重的石门,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这几天,安分点,别出内院。”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外面的世界,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话音落下,他伸手按在石门上,那沉重的石门悄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门内透出温暖柔和的光芒,将他的身影吞噬。 石门缓缓合拢,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门外,是八个心思各异、冷汗涔涔的所谓天骄。 门内,则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洞天。 一股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驱散了王阳身上积攒的血腥气。 脚下是温润的玉石地板,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发出柔光的夜明珠。 桌椅、床榻、书架,皆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一应俱全,远比他买下的那座宅邸奢华百倍。 “恭迎王阳公子。” 两道柔媚的声音响起,只见两个身着淡绿罗裙、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正躬身立在不远处。 她们容貌秀美,身段婀娜。 侍女? 王阳眉头一挑,心中了然。 这便是内院的待遇么? 他随意地转了一圈,发现此地不仅有起居室、修炼室,甚至还有一个引了温泉水的小池。 武院的手笔,果然不凡。 “笔墨伺候。”王阳没有理会那两个侍女,径直走到书桌前。 一个侍女连忙上前,娴熟地研磨铺纸。 王阳提笔,蘸饱了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封短信,内容简单直接: “无名兄,我已入内院,一切安好。前日之约,依然作数。你若在榜单上混得不如意,随时可来寻我,我这里,有你一碗饭吃。” 他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递给另一个侍女:“送出去。” “是,公子。”侍女接过信,悄然退下。 这时,研墨的侍女又捧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排印章,材质各异,有玉石、有青铜,但上面都用阳文篆刻着两个字——王阳。 “公子,这是您的名章。以后在武院内发布任务、支取资源、调阅卷宗,都需盖印为凭,还请妥善保管。” 王阳点了点头,这东西,代表着身份与权限。 他随手拿起一枚青铜印章,蘸了印泥,取过一张空白的文书,写下两行字。 “任务一:寻灵蛇,活物,需有微弱灵性。凡捕获上交者,奖学分一分。” “任务二:寻十年份以上蛇涎草、缠藤花。按年份、品相计价,学分结算。” 写完,他将文书递给侍女:“将这两个任务发布出去,时限一个月,范围……覆盖东谷县及周边三县。” 学分何其珍贵! 寻常学员一个月都未必能赚到一个,这位公子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掉两个,只为寻蛇找草? 王阳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懒得解释。 他的灵蛇腿功法,就卡在灵蛇缠腿这一步,一旦完成,腿功便可破限。 区区两个学分,换一次实力精进,这笔买卖,血赚! “去吧。”王阳摆了摆手。 “是!”侍女不敢多问,连忙领命而去。 处理完杂事,王阳只觉浑身一阵黏腻。 连番死战,又在外面奔波许久,是该好好清洗一番了。 他走向那温泉小池,两个侍女已不知何时备好了浴巾和香胰。 王阳脱去那身早已破烂不堪的麻衣,迈入温热的池水中。 热水浸润肌肤,将连日的疲惫与杀气一点点洗去。 全程无需他动手,一个侍女为他擦背,一个侍女为他揉捏放松着紧绷的肌肉,手法专业,力道适中。 半个时辰后,王阳神清气爽地出浴。 侍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套崭新的月白色锦袍,料子丝滑,触感极佳。 穿戴整齐后,另一个侍女又取来一把檀木梳,为他将半干的长发束起,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镜中,少年褪去了麻衣的卑微,眉眼间的戾气被锦衣华服一衬,竟透出几分邪异的俊朗。 王阳从怀里摸出钱袋,随意地丢出五十两银子,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赏你们的,事办得好,以后少不了。” 两个侍女顿时双眼放光,连忙跪下谢恩:“谢公子赏!奴婢定当尽心伺候公子!” 五十两! 这可是她们在外面做一年活计都赚不到的巨款! 这位王阳公子,出手当真阔绰! 接下来便是晚膳。 一张巨大的圆桌被推了进来,上面琳琅满目,竟摆了足足十八道菜! 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异香扑鼻。 而在正中央,还有一个紫砂盅,里面盛着一碗碧绿色的羹汤,药香浓郁。 “公子,您是本届新生魁首,按规矩,每日可额外享用一份药膳,今日的是碧血麒麟羹,大补气血。” 王阳刚拿起筷子,左右两边的侍女便已一人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他的嘴边。 左边是入口即化的东坡肘子,右边是鲜嫩多汁的龙井虾仁。 “公子,请用膳。” 王阳一愣,随即失笑。 这日子,未免也太腐败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接受投喂,自己动起了筷子:“不必如此,我自己来。” “是,公子。”侍女乖巧地应下,但伺候得更加殷勤,不断为他布菜、斟酒。 一顿饭,吃得王阳通体舒泰,那碗药膳下肚,更是化作一股股暖流,滋养着他那七条金筋。 饭后,侍女撤去杯盘,又奉上香茗。 内院的安逸,只是暂时的。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阳悄无声息地起身,他要去一趟钱府。 一来,是告诉钱夫人自己成功考入内院的消息,巩固这条来之不易的利益链条。 二来,也是时候,取回他寄存在那里的双手剑,以及……那几颗秘制的石韵明珠了! ------------ 第60章 我的命,还不需要靠别人来保 王阳的身影刚没入武院外的巷道,整个东谷县便瞬间波涛汹涌。 “听说了吗?那个麻衣贱民王阳,进了内院!” “怎么可能!内院十席,哪一席不是为那些顶尖世家准备的?他一个泥腿子,凭什么?” 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盯向了武院。 而这一切的中心,王阳,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钱府的后院墙上。 月光下,府内灯火通明,隐约有唱腔随风飘来。 王阳翻身入院,落地无声。 他循着声音,绕过回廊,来到灯火最盛的主厅外。 厅内,许夫人正端坐主位,一身华贵宫装,凤眼微眯,指尖随着曲调在紫檀木桌上轻轻敲击。 而一旁,钱夫人正拿着手帕,不住地擦拭着眼角,神情激动,嘴唇哆嗦,显然是刚刚哭过。 王阳深吸一口气,敛去一身杀气,换上一副温和的笑意,迈步而入。 “义母,我回来了。” 钱夫人猛地抬头,当她看清月光与灯火交织下,那个身着月白锦袍、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邪异俊朗的少年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还是那个穿着破烂麻衣,满身泥污的少年吗? “阳……阳儿?”钱夫人颤抖着站起身,眼泪又涌了出来,“你……你真的做到了!我的儿,你真的进了内院!”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王阳的手臂,上下打量。 那锦袍的丝滑触感,让她激动得浑身发抖。 王阳心中一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背上拍了拍,柔声道,“义母,让你担心了。我不仅进了内院,还是魁首。以后,再没人敢欺负我们。” 钱夫人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好,好,好……” 而另一边,许夫人的唱腔戛然而止。 她冷眼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冷声开口,“我的马夫,进了武院内院,可依旧是我的马夫。” 王阳安抚着钱夫人,闻言只是侧头瞥了她一眼,心中失笑。 这女人,入戏太深了。 许夫人似乎没看到他的眼神,自顾自地一拍桌面,娇喝一声:“再起一折!” 悠扬的丝竹之声响起,她水袖一甩,眼波流转,竟是又唱了起来。 这一次,唱的是霸王别姬,声声凄婉,如泣如诉。 一曲唱罢,厅内气氛愈发压抑。 不等王阳开口,许夫人又是一声轻喝,曲调陡转,变得高亢激昂,唱的竟是定军山!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 她一人分饰两角,将老黄忠的豪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钱夫人早已止住哭泣,有些不安地看着这诡异的场面。 王阳却像是来了兴致。 他松开钱夫人,走到一旁的兵器架,取下了那柄他寄存在此的双手重剑。 他手指在宽阔的剑身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许夫人的唱腔正到激昂处,这声剑鸣不大,却精准地卡在了她的节拍上,竟像是最完美的配乐。 许夫人凤眼一挑,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唱得更加投入。 王阳笑了。 他将重剑横陈膝上,十指翻飞,时而轻拢慢捻,时而重拨急挑,竟是将这柄杀人利器,当成了一张古琴! 剑鸣之声,时而如金戈铁马,时而如小桥流水,与许夫人的唱腔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将那定军山的沙场豪情,渲染到了极致! 就在许夫人最后一个高音落下,王阳指尖重重一按,剑鸣戛然而止。 他的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轰然炸响! 【蛇拳剑晋升条件,弹剑完成!】 【蛇拳剑,晋升——小成!】 【解锁大成晋升条件:1.弹剑百万次。(当前进度:1/1000000)2.养护长剑三次。3.血洗剑身百次。】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他能调动的铁筋数量,在施展双手蛇拳剑时,暴涨了至少三成! “好一曲定军山。”王阳抚摸着剑身,抬头看向许夫人,“夫人唱得好,我弹得也不差吧?” “弹得是不差。”许夫人终于敛去了那副唱戏的姿态,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帘低垂,“可惜,再好的曲子,也可能是送魂曲。有人,要杀你。” “哦?”王阳将重剑扛在肩上,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东谷县想杀我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拨?” “是所有。” 许夫人放下茶杯,声音冷了下来:“就在你踏出武院的那一刻,无数张网,已经张开了。” 她盯着王阳,继续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若是怕死,天亮之后,为我驾驶马车,大张旗鼓地去武院。” “若是不怕死,现在,就从这扇门走出去。” 王阳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瞬间明白了许夫人的意思。 借她的势,保住性命,但代价是,坐实了许夫人马夫的身份。 以后在东谷县,无论他实力多强,地位多高,这个标签都会如影随形。 是借一个女人的势,暂时苟且,换取安稳? 还是用自己的拳头,杀出一条血路,奠定自己真正的威名?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多谢夫人美意。”王阳将重剑插入背后的剑鞘,转身走向钱夫人,“不过,我的命,还不需要靠别人来保。” 他决定,现在就走! 钱夫人一把拉住他,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舍:“阳儿,不可!外面太危险了!听许夫人的,留下来!” “义母。”王阳反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些债,必须用血来还。放心,我死不了。” 钱夫人塞了两枚鸽子蛋大小的珠子给王阳。 极品! 秘制过的石韵明珠! 王阳拿起一枚,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喉头一滚,咽了下去! 王阳闷哼一声,全身皮肤瞬间涨得通红,体内的七条金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他当即盘膝而坐,疯狂运转蛤蟆功! 钱夫人和许夫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王阳周身热气蒸腾,肌肉虬结,一条条金色的筋脉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疯狂地吞噬着那股狂暴的药力。 一炷香后。 王阳猛地睁开双眼,两道金光一闪而逝! 成了! 六条崭新的金筋,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成功铸就! 如今,他已有十三条金筋! 实力,再次暴涨! “义母。”王阳站起身,郑重其事道,“以后若有事,就写信到武院内院。记住,我在里面,不是学员,是带头大哥。”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 王阳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拿了两枚石韵明珠给钱夫人。 “义母,这两枚,找信得过的人秘制好之后,你自己吃一枚,我要走了。” “阳儿……”钱夫人的眼泪又下来了。 王阳没有再多言,只是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扛着重剑,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 ------------ 第61章 这些,全是经验包 王阳扛着那柄双手重剑,一步踏出钱府朱红的大门。 当他走到街心时,脚步停下。 一道黑影,贴着墙壁滑下,悄无声息,手中短刀直刺王阳后心! 王阳眼皮都未抬一下,反手一剑,甚至没看清人影,只凭感觉向后抡去! 重剑宽厚的剑锋,将那偷袭者连人带刀,直接砸进了墙壁里,红的白的糊了一片。 【血洗剑身:1/100】 “杀!” 一声暴喝。 左右两侧的巷道里,屋顶的瓦片上,瞬间涌出数十条黑影! 他们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凶悍,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来得好!” 王阳咧嘴一笑,那笑容森白,带着癫狂的兴奋。 他不退反进,迎着正面冲来的七八名刀手,一剑横扫! 没有精妙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速度! 一连串兵器断裂的脆响! 那七八名刀手的长刀,被瞬间斩断! 紧接着,宽阔的剑锋带着无可匹敌的巨力,拦腰扫过他们的身体! 血雾爆开! 七八具身体,上半身还在前冲,下半身却已齐齐断裂,内脏和鲜血洒了一地! 【血洗剑身:8/100】 “魔鬼!他是魔鬼!” 后面的刀手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哪里是人? “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给我上!砍死他,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恐惧被贪婪压下。 刀手们再次鼓噪着冲上。 王阳却看都懒得看他们,脚尖在地面重重一点,直扑屋顶! “他在上面!” 屋顶的弓手和刀手们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王阳已经带着一股狂风,轰然落地! 瓦片四溅! 他剑锋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一个呼吸间,屋顶上的十数人便被屠戮一空。 【血洗剑身:23/100】 王阳毫不停留,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入一条狭窄的侧巷。 巷内,早已埋伏好的刀手们举刀便砍,试图利用狭窄的地形限制他的重剑。 王阳猛地将重剑往地上一插,整个人欺身而上,蛇拳刁钻狠辣,招招不离要害!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巷内的伏兵便尽数毙命! 他拔起重剑,再次踏上长街。 此刻,街上的刀手们已经彻底胆寒,丢盔卸甲,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这些,全是经验包。 王阳自然不会放过! 他追亡逐北,手中重剑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走一条或数条性命。 长街之上,血流成河。 【血洗剑身:100/100】 【双手蛇拳剑晋升条件(1/3)完成!】 王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力量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长街尽头,武院那巍峨的轮廓已然在望。 然而,去路却被堵死了。 数十骑铁甲精锐,横亘在前。 而在铁骑之前,一个身穿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 正是孙家坞的孙四狗! “王阳!”孙四狗的声音传来,带着杀意,“我孙家坞找你找得好苦啊!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是黑虎帮,想过是水龙帮,甚至想过是城里的其他世家公子杀了四公子,却唯独没有想到,是你这个麻衣贱民!” 他伸出手指,遥遥点着王阳,历数罪状:“你先是杀了孙四公子,杀了那和尚,灭了无忧寺满门!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王阳将剑尖的最后一滴血甩在地上,面无表情。 “你错了。” “我错了?”孙四狗立刻否认,“我没错!我已经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你就是凶手!我手里有铁证!就算你是武院内院的学员,今天,也必须死在这里,为我家公子陪葬!” 他猛地一挥手,“铁骑!冲锋!将此獠,碾成肉泥!” 数十匹战马同时启动,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足以让任何外劲武者心胆俱裂! 王阳却只是将重剑从肩上拿下,双手握紧。 他笑了。 “一群土鸡瓦狗。” 在铁骑即将撞上他的前一刹,他动了! 蛤蟆功运至巅峰,十三条金筋的力量轰然爆发! 他没有后退,反而逆着铁骑洪流,悍然冲了进去! 剑光一闪,最前面的一匹战马连同马上的骑士,被他从中间整整齐齐地劈成了两半! 鲜血内脏爆了一地! 王阳的身影没有丝毫停滞,在铁骑阵中如入无人之境。重剑翻飞,带起漫天血雨。 他杀得太快了! 孙四狗脸上的狞笑早已僵住,这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 “竖子!休得猖狂!” 他终于按捺不住,双掌泛起一层铁青色,脚下发力,扑入战团,“老夫的铁砂掌,早已圆满!我看你杀了这么多人,内劲还能剩几成!” 他想得很好,王阳杀戮越重,消耗越大,只要自己缠住他,用车轮战也能把他活活耗死!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王阳清理杂兵的速度,非但没有变慢,反而越来越快! 他径直朝着孙四狗的位置杀了过来! “拦住他!都给我拦住他!”孙四狗怕了,声音都变了调。 身边的亲卫们嘶吼着冲上去,想要为他争取时间。 但,没用! 王阳的重剑,无情地收割着一切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生命! 终于,孙四狗眼睁睁看着王阳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冲到了自己面前! “给我死!” 孙四狗将毕生功力都凝聚在双掌之上,结结实实地印在了王阳的胸口! 这是他圆满境界的铁砂掌! 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然而—— 一声闷响。 倒飞出去的,不是王阳,而是孙四狗自己! 他只觉得自己的双掌仿佛拍在了一座铁山上,巨力反震回来,瞬间震断了他的双臂,冲入五脏六腑! 孙四狗人在半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最后一个铁骑亲卫的人头,落在了孙四狗的面前。 整个长街,只剩下王阳,扛着滴血的重剑,一步一步,走到了孙四狗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刚才说,你错了。”王阳的声音很平静,“杀你家公子,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狗屁秘密……” 他顿了顿,“而是他那个管家,羞辱了我。” 孙四狗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这个疯子!” 仅仅因为一句侮辱?屠戮孙家满门?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疯子?”王阳笑了,“或许吧。” 他不再废话,举起了手中的重剑。 孙四狗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你不能杀我,你……” 话音未落,重剑挥下! “不——” 孙四狗的惨叫戛然而止。 一道血线从他的天灵盖浮现,向下蔓延,贯穿全身。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半。 王阳随手一甩剑上的血污,扛着重剑,再不停留,继续向着武院大门走去。 ------------ 第62章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此时,武院门口,早已汇聚了一群人。 有几位身穿夫子服饰的中年人,神情凝重。 而在他们身边,是其他几位刚刚通过考核的内院新生,他们正一脸震撼地望着那条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长街,以及这个宛如修罗的男人。 王阳身上淋漓的鲜血尚未凝固,一滴滴坠落在青石板上。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武院门口那一张张惊骇、恐惧、难以置信的脸。 从神情凝重的夫子,到那群平日里高高在上、此刻却噤若寒蝉的坞堡子弟身上。 “还有谁?”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那群坞堡子弟,平日里哪个不是眼高于顶、草菅人命的主? 可现在,被王阳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盯着,竟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 他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见无人应答,王阳扛着重剑,向前踏出一步。 “谁,还敢杀我?” 这声质问,带着一股霸道,让那群坞堡子弟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杀他?看看这条街! 看看那被劈成两半的孙四狗! 谁敢?谁的命比孙家坞的铁骑还硬? 就在这时,两道清脆又兴奋的呼喊声,突兀地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带头大哥威武!” “大哥天下无敌!” 人群中,春风明月正满眼崇拜地望着王阳,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他们的声音,在这片血腥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解气。 王阳的目光从那群坞堡子弟身上移开,随手将肩上染血的剑往墙上一插,他伸手指了指墙上的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下人。 “去,把我的剑取下来,擦干净,送到我院里。别让我等久了。” 这话,是对着所有坞堡子弟说的。 侮辱!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让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去给他当捡剑的奴仆? 人群中,终于有一个穿着内院服饰、看上去年长几岁的青年忍不住了,他脸色铁青,上前一步,厉声呵斥。 “王阳!你别太嚣张!你不过是外劲淬皮,连一根铁骨都未曾炼成!凭什么命令我等内院学子?” 话音刚落,一道娇小的身影闪电般窜出。 “凭什么?”双胞胎春风明月叉着腰,杏眼圆瞪,气势汹汹地挡在王阳身前,“就凭带头大哥比你们这群废物加起来都能打!不服?不服出来,我替大哥打死你!” 双胞胎景行行止也紧跟着上前,语气冰冷。 “不服,打死。” 那青年被四人的气势噎得满脸通红,想反驳,却又忌惮王阳那尊杀神,一时间进退两难。 “都住口!” 一声威严的低喝传来,副院长面沉如水地从夫子人群中走出。 她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王阳,随即目光扫过那两对双胞胎和挑衅的青年。 “王阳,春风明月,景行行止还有你,都跟我进来!” 王阳耸了耸肩,看都懒得再看那群坞堡子弟一眼,径直踏入了武院的大门。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血煞之气才稍稍散去。 武院,终究是这东谷县内最安全的地方。 人群外围,孙巡查,看着王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极度的失望。 “一群废物!”他在心中暗骂,“孙家坞、李家寨、赵家堡……平日里一个个威风八面,我本想借他们的手,狠狠打压一下副院长一系的气焰,没想到连一个泥腿子都收拾不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另一边,几位武院夫子也聚集到了一起,神色凝重地低声交谈。 “此子……心性之狠,手段之毒,简直闻所未闻!” “是啊,长街戮百人,阵斩孙四狗,他才刚入内院啊!我们之前那个计划……还要不要……” “必须实施!”一个夫子斩钉截铁,“那份资源太庞大了,足以让我们突破桎梏!难道要因为怕,就眼睁睁放弃?只要他稍露疲态,我们便雷霆一击,将他连同副院长一起打入万劫不复!” 而那些被王阳当众羞辱的坞堡子弟们,则聚在一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的屈辱与恐惧交织。 “怎么办?这家伙……简直是个疯子!他这是在抽我们所有坞堡的脸!” “可……可他太能打了!孙家坞的铁骑啊!就这么被他一个人给杀穿了!” “怕什么!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我们……” “我们都小瞧他了。” 一道清冷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身段婀娜、容颜明艳的女子缓缓开口,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凝重。 “以前,我们坞堡子弟杀了人,哪怕铁证如山,又有谁敢管?可你们看看他,他现在穿着内院的锦衣,他杀了我们的人,却能安然走进武院大门。从他踏进那扇门开始,他就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泥腿子了。” 女子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远处,一些坞堡权贵的奴仆们,已经开始硬着头皮,拿着水桶和麻布,清理这条血腥的长街。 往日里,他们是帮着主子制造尸体的人,是仗势欺人的狗腿; 而今日,他们却成了收尸人,在刺鼻的血腥味中,搬运着自己人的残肢断臂,脸上写满了茫然。 秩序,似乎在悄然间被颠覆了。 与此同时,孙家坞内。 祠堂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要凝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一个孙家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杀了我们的人,屠了我们的铁骑,最后还把凶器丢在墙上,让我们的人给他送过去!这是何等的羞辱!家主!等他下次出院,我愿亲率高手,将他碎尸万段!” “不可!”另一人连忙劝阻,“此子凶悍绝伦,已成气候,再派人去无异于送死,不宜再与他为敌啊!” 争吵声中,坐在主位上的孙家主,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柄剑,我已经派人收回来了。” “我也已经给那边写了信。让他们派一位真正用剑的高手过来。” 孙家主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武院的方向,“杀我孙家子弟的凶器,最终,必将刺穿凶手自己的心脏!” ------------ 第63章 你还想在武院杀人不成 外院的演武场上,一群学员正对着木桩挥汗如雨,但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拳脚上。 他们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武院大门的方向。 “听说了吗……昨晚,血流成河啊!” “何止!孙家坞的铁骑,三十六骑,连人带马,被一个人给屠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那可是孙家坞的精锐!” 陈虎一拳砸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木屑纷飞。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兴奋。 大丈夫,当如是! 一人一剑,血洗长街,视权贵如猪狗! 这是何等的快意恩仇! 这才是武者该有的模样! 他攥紧拳头,骨节捏得发白,扭头问向身边的同伴。 “那个人……那个猛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身边的学员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咱们外院的,哪有机会知道内院大人的名讳。” “是啊,只听说是个新生,昨天才通过考核的。” 一阵无力感涌上陈虎心头。 他拼尽全力,才勉强挤进这武院外院,而别人,已经能以新生的身份,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差距,何其之大! 就在这时,赵清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演武场边,她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裙,神情淡漠。 “我接了个任务,抓两条灵蛇,两个学分。灵蛇的大致位置,我知道。”她开门见山。 陈虎一怔,随即眉头紧锁。 “做任务?可是今天的修炼资源还没领,要是错过了……”对于他这样的布衣子弟,每日的资源配给,是万万不能落下的根本。 赵清雪的眼神闪过无奈,“今天的资源,丽姐她们几个早就预定了,轮不到我们。想领,等明天吧。” 陈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又是这样! 外院的资源,总被那些坞堡子弟优先占据,他们这些新人,只能捡些残羹冷炙。 “好!我去!”他几乎是咬着牙迸出这三个字。 与其在这里苦等嗟来之食,不如去搏一把! …… 与外院的喧嚣不同,石楼之内,安静不已。 巨大的浴桶里热气氤氲,两个面容清秀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王阳擦拭着身躯。 她们的手在颤抖,不敢用力,生怕触碰到那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更怕惹恼了眼前这尊少年杀神。 终于,最后的污血被洗净。 王阳古铜色的精壮身躯上,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几道狰狞的伤口更添了几分凶悍。 “公子,今日您想穿什么样式的衣服?”一个侍女鼓起勇气,询问道。 王阳闭着眼,靠在桶壁上,神情淡漠。 “随意。” 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侍女们不敢再问,对视一眼后,取来了一套早已备好的劲装。 黑色的底,衣襟与袖口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翻滚的云纹,低调中透着一股血色的张扬。 为王阳穿戴整齐后,丰盛的早膳被送了进来。 数十道精美菜肴,正中央,依旧是一盅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羹。 是药膳。 王阳风卷残云般将所有食物一扫而空,那股熟悉的暖流再次涌遍四肢百骸,修复着昨夜激战带来的暗伤。 吃饱喝足,他推开石楼厚重的木门。 门外,那柄本该由坞堡子弟擦拭干净送回来的重剑,却并未出现。 王阳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看来,那些家伙的记性不太好。 或者说,还抱着幻想,以为用这种小手段就能恶心到自己。 无所谓。 剑没了,再打一柄便是。 或者,换个更趁手的兵器。 他迈步走出石楼,踏上前往讲武堂的青石路。 一路上,所有见到他的内院学子,无论男女,无不骇然色变,纷纷避向道路两旁,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讲武堂内,早已坐满了人。 高台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武夫子正唾沫横飞。 “进了武院,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尊师重道!见到夫子,要行礼!夫子说的话,要听!不然,和外面那些不懂规矩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废话,下方的学子们个个昏昏欲睡,眼皮打架。 直到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发放你们入院第一天的资源!” 一瞬间,所有人都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目光灼灼地盯着武夫子身前的托盘。 “每人,破限秘药一份,安神金香一根。” 话音落下,堂内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不对劲! 按照副院长给的学分册,新生第一天的资源,应该是破限秘药三份,安神金香三根! 怎么到了这里,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二? 坐在前排的南宫静,那个容颜明艳的女子,美眸中闪过精光,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旁人的反应。 赵阴阳,忍不住举起了手,“夫子,册子上写的,金香应该是三根。” 武夫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耐烦道,“武院的资源,从库房出来,要经过管事、执事、再到夫子我手上,层层过手,有点损耗,不是很正常吗?” 好一个正常损耗! 听到这话,赵阴阳的脸涨红了,却不敢再反驳。 武夫子很满意这种效果,目光扫过全场,发现少了一个人。 “咦?那个叫王阳的呢?没来?”他随手将一份资源丢在空着的桌上,“谁跟他关系好,替他带回去。” “我们!” “我们给大哥带回去!” 春风明月二人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的理所当然。 武夫子正要点头,讲武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王阳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血煞之气,让整个讲武堂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看了一眼桌上那份少得可怜的资源,然后抬起头,望向台上的武夫子。 “数量不对。” 武夫子脸色一沉,又是这句话! 他把刚才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资源经过层层盘剥,有点损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阳打断了。 “我昨天,在长街上,杀了三十七个刺客,六十多个弓手,外加孙家坞三十六名铁骑,总共是一百三十三人。” 王阳的声音很平淡,他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武夫子,冷笑道。 “夫子,你总不希望,我在这武院里,再凑个整吧?” 武夫子被这赤裸裸的威胁惊得倒退一步,随即尖叫起来。 “你……你敢!这里是武院!是讲规矩的地方!你还想在武院杀人不成?!” ------------ 第64章 我还是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王阳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武夫子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尊严,梗着脖子,声音却已然带上了颤音。 “武院自有规矩!院内,严禁私斗杀人!这是铁律!你……你就算杀了再多人,也得守这里的规矩!” 他底气又足了三分,甚至敢于指着王阳的鼻子。 “再说了,克扣你们资源是我能决定的吗?有本事,你们去府城分院告状!去总院申诉啊!” “我再说一遍,”王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我要的是资源,不是你的解释。” 话音刚落,邻座的赵阴阳忽然幽幽地笑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夫子,武院内的确不能杀人。可是……你总有走出武院大门的那一刻吧?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耐心。我可以天天在门口等你。”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比王阳的威胁更加阴毒刺骨! 另一侧,一直默不作声的崔锦绣也开了口,她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语气娇媚,内容却狠辣无比。 “赵弟弟还是太麻烦了。不如这样,我先出手将夫子制住,再花几两银子,找个外院活不下去的学员代劳。夫子,您说,这算不算我们亲自动手呢?” “疯了!你们这群新生……全都疯了!” 武夫子彻底崩溃了,他无法理解,这一届的新生为何个个都视人命如草芥,动辄就要打要杀! 他猛地想起了另一条规则,“买凶杀人,罪加一等!武院的规矩,你们……” “规矩太多,我记不住。” 王阳打断了他,反手从背后的包裹里抽出一条粗大的玄铁锁链,正是从孙家坞缴获的战利品之一。 “我忽然有点欣赏你这副宁死不屈的骨气了。”王阳掂了掂手中的锁链,“按住他。”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赵阴阳的身影一闪,双手已经死死扣住了武夫子的双肩。 崔锦绣更是干脆,一脚踹在武夫子的膝弯处,逼得他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 武夫子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升起,便已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唔……你们!” 王阳缓步上前,无视了武夫子的挣扎,将冰冷的铁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喜欢遛狗?”王阳环视一周,语气平淡。 “我我我!大哥,我们喜欢!” “遛狗这种事,我们最拿手了!” 春风明月和景行行止四个憨货立刻跳了起来,满脸兴奋。 坐在前排的南宫静和西门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王阳的用意——这是在逼所有人都上船! 一旦接手这条锁链,就等于在这件事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从此与王阳彻底捆绑。 这是阳谋。 但,他们拒绝不了。 因为他们同样痛恨克扣,同样渴望资源,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王阳身上那股无可匹敌的凶悍。 “我来吧。”西门宇站起身,接过锁链,没有丝毫犹豫。 “不!不要!”眼见锁链易主,武夫子终于怕了,他彻底抛弃了所有尊严,涕泪横流地哀嚎起来,“我说!我都说!资源的确是上面克扣的……但我有!我能补给你们!我自掏腰包,三份秘药,三根金香,一份不少地补给你们!” 王阳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偏着头,看着武夫子。 “别啊。我还是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南宫静忽然站起身,走到武夫子面前,在一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竟是直接脱下了自己脚上的一只罗袜,塞进了武夫生的嘴里! “呜呜呜!” 武夫子双眼暴凸,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悔! 无尽的悔恨淹没了武夫子的心神! 为什么要来招惹这群无法无天的疯子! “西门,快点,我赶时间。”王阳的声音传来。 “好嘞!” 西门宇狞笑一声,拽着铁链,就这么拖着武夫子,大步流星地朝讲武堂外走去。 无数的学子从各处涌来,跟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很快,就有夫子将消息传到了副院长的耳中。 “院长,反了!反了天了!那群新生,把张夫子用铁链拴着,要拖出武院!” 副院长正端着茶杯,闻言眼皮都没抬。“是为了一天三份的资源?” “……是。”报信的夫子一愣。 “那就是了。”副院长吹了吹茶沫,“这些人以为新生好欺负,踢到铁板了而已。羞辱一番,出了气,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可他羞辱的不是张夫子一个人,是整个东谷武院的脸面啊!” 副院长终于放下了茶杯,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脸面?我只问你,他们可曾在院内杀人了?” “那……那倒没有。” 副院长重新端起茶杯,“武院的规矩,大过天。只要他们没有触犯规矩,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看着吧,这群小家伙,有意思得很。” 另一边,终于有看不下去的老夫子站了出来,拦住王阳九人,苦口婆心地劝诫。 没等王阳开口,南宫静便轻笑一声,凤眼含煞。 “一个连我们学员都打不过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教我们?我们进武院,学的是杀人技,可不是来学怎么摇尾乞怜的!” 一句话,噎得老夫子面红耳赤,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一行九人,就这么在全院师生的注视下,硬生生将张夫子拖到了武院的大门口! 门外,阳光普照。 门内,寂静无声。 “救……救我!王夫子,李夫子!我们共事多年,救我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动。 他们只是畏惧地看着王阳,看着他身后那八个神情各异、却同样煞气冲天的少年少女。 王阳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张夫子的背上,目光如刀,扫过门内所有夫子的脸。 “谁敢救他?” 赵阴阳等人同时上前一步。 “谁,敢动一下试试?” 无人敢应。 无人敢动。 王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踩着脚下的张夫子,朗声对所有围观者宣布。 “此人,身为夫子,却贪墨我等新生的修炼资源,断我武道之路,形同谋财害命!” “当杀!” “有谁,反对?” 全场落针可闻。 见无人吭声,王阳不再废话,踩在张夫子背上的脚猛然发力,右手五指如铁爪,扣住了张夫子的天灵盖!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颗尚带着惊恐与的头颅,被王阳硬生生从腔子上拧了下来! ------------ 第65章 从现在起,我,就是规矩 副院长别院,静室。 副院长的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错愕。 “他……真杀了?”副院长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投向身前躬身而立的中年武夫子。 “回院长,千真万确。”那被称作阿阳的武夫子,脸上同样带着复杂的神色,“就在武院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张夫子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 副院长沉默了,他缓缓放下裂开的茶杯,走到窗边,疑惑道,“是老夫老了,跟不上趟了?还是说……这一届的内院,天,变了?” 在他的认知里,新生再横,也只是为了争夺资源,羞辱一番,逼对方服软,也就到头了。 当众格杀夫子?这是在掘武院的根基! 这种事,闻所未闻! “院长,不是您老了,是这届内院,真的变了。”阿阳武夫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那八个哪个不是府城顶级世家里,用无数资源喂出来的天骄?他们自小见惯了生死,视人命比草还贱。 坞堡那些暴发户,和普通权贵养出来的子弟,跟他们比心性,比手腕,简直就是绵羊和饿狼的区别!” 副院长缓缓点头,“那一群饿狼,为何会听从一个泥腿子的号令?” 阿阳武夫子一窒,这个问题,他同样想不明白。 是啊,一个麻衣贱民出身的王阳,凭什么能让那群眼高于顶的世家天骄,如此唯命是从? 副院长没有再问,“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 武院后山,蛇窟。 赵清雪与陈虎二人,略显狼狈地从山林中钻出。 “总算抓到了。”陈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师姐,这下回去,咱们就能换取两份淬皮液了。” 赵清雪清冷刚想点头,却发现沿途遇到的学员,看他们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古怪。 “怎么回事?”陈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很快,几个相熟的布衣学员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三言两语便将上午那场杀戮,描述得清清楚楚。 “王阳……当街杀了张夫子?” 陈虎手里的麻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赤炼蛇疯狂扭动,他却恍若未闻,整个人都傻了。 “不止!”一个学员补充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王阳就是黎明杀神!” 这个消息,比当街杀师更加震撼。 陈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屠……屠百人……”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在武馆,还妄图与王阳争锋,拉拢人心,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像个上蹿下跳的丑角。 他忽然抬头,盯着赵清雪,“师姐……你说,当初我若是……若是我没有签那份奴仆契约,是不是……是不是也能有今天?” 赵清雪别过头去,切断他的幻想,“陈虎,醒醒吧。” “我们,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自诩天才,心气高傲,可扪心自问,她敢无视权贵,当众羞辱夫子吗? 她不敢。 她敢为了资源,毫不犹豫地斩杀坞堡豪强吗? 她更不敢。 王阳走的是一条用尸山血海铺就的通天路,而他们,依旧在泥潭里小心翼翼地挣扎。 赵清雪苦笑道,“走吧,赶紧交了任务,我们……回去练功。” …… 内院一处偏僻的角落,七八个武夫子聚在一起,人人脸色铁青,噤若寒蝉。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三角眼的夫子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武院的资源那么多,堆在库里都快发霉了!我们只不过是……是拿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凭什么!凭什么就要喊打喊杀!” “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小畜生!真以为杀了张胖子,我们就会怕了?”另一个矮胖夫子咬牙切齿,“我提议,明天!咱们继续扣!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一个瘦高的夫子才幽幽地开口。 “老钱,你明天第一个去送资源。若是他们要动手,我们……我们大家一定帮你。” 那个被称为老钱的矮胖夫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环视一周,看到的,却是一张张躲闪、畏惧的脸。 帮忙?谁敢帮?谁又会为了他去得罪那九个杀神? 老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开个玩笑。我觉得吧,这资源……还是不扣为好,不扣为好。” …… 浴桶内,王阳闭着双眼,任由温热的药液洗去身上的血腥。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西门宇、南宫静等八个天之骄子,正围坐一堂。 “诸位,今日之事,你们觉得,是对是错?”西门宇率先开口,目光扫过众人。 “有何错?”赵阴阳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也配当我们的夫子?杀了,便是为武院清理门户,是好事!” “没错!”崔锦绣语气慵懒,“我等来此,是为踏入武道巅峰,不是来跟一群蛀虫耗费光阴的。王阳这一刀,杀得痛快,也为我们省去了无数麻烦。”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心智远超常人,自然明白今日之举的利弊。 弊端,是彻底得罪了所有旧派夫子。 但利处,却是无穷的! 他们立了威,夺了权,从此以后,在这东谷武院内院,再无人敢轻易招惹! “我南宫静,从不做后悔之事。”南宫静凤眼含煞,“既然已经上了王阳的船,那就没有下去的道理!与其回府城被人耻笑,被家族当成弃子,不如就在这东谷县,轰轰烈烈地干一场!” “不错!王阳要杀人,我西门宇便为他递刀!宁死此地,不愿苟活!” “附议!” 八个人达成一致。 房门被推开,王阳走了出来。 他一眼扫过,便将八人那坚定的神情尽收眼底。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战利品,有没有被人偷走。” 回到讲武堂,九人发现,他们的座位上,堆满了各种修炼资源,秘药、金香、淬炼液,琳琅满目,甚至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多得多。 “啧。”王阳咂了咂嘴,“居然没人敢偷,真可惜。” 众人闻言,嘴角都是一抽。 这家伙,是巴不得再有个不开眼的撞上来,好让他再拖出去斩了立威! 王阳随手清点了一下,发现昨日克扣的资源,不仅全数补回,甚至还多出了两倍。 “看来那位副院长,是个聪明人。”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就在此时,一个面生的武夫子抱着一卷竹简进来。 他看到王阳九人开口,“诸位同学,今日,我们讲大顺王朝开国史……” 他想用枯燥的历史,来消磨掉这堂课的时间。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王阳冰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们对历史不感兴趣。” 王阳抬起眼皮,“讲武道知识。从外劲炼筋的九个要点,到锻骨期的秘药搭配,讲你知道的一切。” “对!讲武道!” “谁要听那劳什子历史!” 西门宇等人立刻齐声附和,气势汹汹。 那武夫子脸色涨得通红,反驳道,“武院自有规矩!这堂课,就是讲史!这是……这是定下的!” 王阳缓缓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走到那武夫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以前的规矩,作废了。” “从现在起,我,就是规矩。” 武夫子也被惹怒,扔下一句你们自习吧就走了。 ------------ 第66章 一根金香,可练一根铜筋 王阳看也不看那些寻常丹药,从中捻起一只通体漆黑、散发着苦涩金属气息的瓷瓶。 破限秘药! 他拔开瓶塞,将那粘稠如墨的药液一饮而尽! 药力强劲,经脉剧痛! 王阳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闭上双眼,细细体味着那股在体内横冲直撞的霸道药力。 一行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幻文字,悄然浮现在眼前。 【铁手功破限条件(1/2)已完成:服用破限秘药一份!】 很好,只差最后一步。 王阳睁开眼,目光落在了剩余的资源上。 三份基础秘药,外加一小盒温润如玉的白色药膏。 “这是……滋补膏?”崔锦绣捻起那只玉盒,打开闻了闻,“副院长倒是舍得。” “这东西很珍贵?”王阳疑惑。 “何止是珍贵。” 崔锦绣的语气带着凝重,“寻常秘药,催发的是潜力,透支的是未来。但这滋补膏不同,它能固本培元,增厚我们的底蕴。我们现在用得越多,日后冲击更高境界时,根基就越稳,走火入魔的风险就越小。” 武道一途,越往后越是艰险,根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想要更多吗?”王阳的声音忽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 “内院那三座石楼,你们可知晓?”王阳的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只要能入住第三层,每日便可免费领到一份滋补膏。” 此言一出,讲武堂内气氛瞬间被点燃! “好!”南宫静凤眼含煞,战意升腾,“这个月底,我便去挑战那石楼!”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八名天骄,个个摩拳擦掌,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 王阳嘴角微微勾起,要的就是这股劲。 他不再多言,从怀中摸出金香。 他随手拿起一根,用火折子点燃。 一缕奇异的檀香混合着药草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讲武堂。 那香气钻入众人的口鼻,让他们感觉浑身的筋骨都舒张开来,气血运行都快了几分。 紧接着,在八人震惊的目光中,王阳双腿一沉,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 他身体下蹲,双手撑地,后背微微拱起,喉头间发出一阵的古怪声响,整个人宛如一只巨型蛤蟆! “蛤蟆功!” “真的是蛤蟆功秘传!” 西门宇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骇然! 之前听何四狗说王阳得到了蛤蟆功秘传,他们还有些将信将疑,此刻亲眼见到,那种冲击力无与伦比! 众人屏息凝神,死死盯着王阳。 当那根金香化为灰烬。 王阳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竟带着一丝淡淡的金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又有一条大筋完成了最后的蜕变,从坚韧的铁筋,化作了泛着金属光泽的铜筋!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充斥全身。 【铜筋:3/36】 王阳心中一喜,但旋即,一股冷意涌上心头。 一根金香,练成一根铜筋? 那武夫子昨日贪了自己两根金香! “狗东西!” 王阳在心中暗骂一句,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那个该死的张胖子,竟敢克扣自己两根金香。 死得不冤!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八双眼睛,淡淡地开口。 “看到了?一根金香,可练一根铜筋。”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赵阴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王阳,声音干涩。 “王……王兄,你昨天说……你已经练成了七条金筋?”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王阳身上。 是啊! 铜筋都没全,他昨天哪来的七条金筋?! 谎言!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面对八双仿佛要将他看穿的眼睛,王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别说金筋了,我实话告诉你们,我连三百六十五条铜筋都还没练满,甚至,连铁筋都没圆满。” “什么?!” 这个答案,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惊人! 西门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凭什么……” “凭什么?”王阳打断了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一一扫过八人的脸,“就凭我铁筋未满,就敢当着全院人的面,拧下夫子的脑袋!就凭我,敢带着你们,从那群蛀虫嘴里,把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抢回来!” “而你们,一个个身怀铜筋,甚至银筋,却只能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 “……” 一番话,让他们羞愧地低下了头。 是啊,实力又如何?他们空有一身实力,却没有王阳的胆魄! 看着被自己镇住的众人,王阳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也没猜错。从今天起,我已经有十二条金筋了。” “!!!!!” 八个人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昨天七条,今天……十二条?! 一夜之间,暴涨五条金筋?! 这……这他妈是什么修炼速度?!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崔锦绣失态地尖叫起来,“从银筋到金筋,需要消耗的资源是海量的!就算把我们崔家的宝库搬空,也未必能堆出五条金筋!你……你到底吃了什么仙丹?!” “王兄!”西门宇呼吸急促,双眼赤红,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金票,拍在桌上,“一百两!不!五百两!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南宫家出八百两!” “我出一千两!” 众人彻底疯了! 金筋!那是一道天堑!是区分天才与妖孽的分水岭! 他们哪个不是被卡在银筋圆满的境界,迟迟无法寸进?家族为了让他们突破,耗费了无数资源,却收效甚微。 可现在,王阳却像吃饭喝水一样,一夜之间暴涨五条! 这已经不是奇迹,而是神迹! 他们在他身上,看到了通往更高境界的希望! 王阳看着他们疯狂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珠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明珠?” 众人一愣,这东西他们也有,是武院发放的基础资源之一,据说可以静心凝神,对修炼略有裨益,但效果微乎其微。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王阳解释,“这东西,经过秘法炮制,才是真正的至宝,是铸就金筋的唯一捷径!” “东谷县城外,流民遍地,饿殍满山。我们完全可以组织一支采石队,去后山矿洞,专门为我们开采明珠。人手,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炮制之法……”王阳顿了顿,笑道,“我一个人,就够了。炮制之后,一颗明珠,足以让你们练成两到三条金筋。” 两到三条金筋! 这简直是逆天改命! “王兄!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西门宇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场便要纳头便拜。 王阳抬手制止了他。 他把玩着手中的明珠,目光幽深,缓缓开口。 “规矩,我来定。” “从今天起,你们拿两颗普通的明珠,可以来我这里,换一颗我秘制的明珠。” “这个交易,直到我三十六条金筋全部练成,便会终止。” 说完,他环视众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我给了你们一条通天大道。” “现在,告诉我,你们……该怎么回报我?” ------------ 第67章 那正好可以省下学分 王阳要的,是他们身后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份,是他们未来在武院中、在大顺王朝中可能达到的高度! 将这八个名门望族的未来,都死死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碾过所有挡路的敌人,这,才是他想要的,最好的回报! 这些念头在王阳脑中一闪而过,他从怀中掏出八枚铸造粗糙的铁哨,随手扔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 “这是铁哨,人手一个。” 众人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以后谁遇上麻烦,吹响它。方圆一里内,听见的人,无论你在做什么,都得给我立刻滚过去帮忙。” “违令者,”他顿了顿,吐出最后一个字,“死。” 讲武堂内,八名天骄握着那枚冰冷的铁哨,只觉得入手滚烫,这哪里是哨子,分明是一道催命符,一道将他们八人彻底捆绑在一起的血腥契约! 王阳不再看他们,径直起身。 “我去一趟藏书阁。”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八个面面相觑、心思各异的世家子弟。 “这……”西门宇第一个打破沉默,他掂了掂手里的铁哨,脸上满是亢奋,“王兄这手笔,够劲!我喜欢!” “他还没说,我们该怎么回报他。”赵阴阳苍白的脸上露出困惑,他实在看不透王阳。 “这还用想?”崔锦绣兰花指一翘,媚眼如丝,“王兄这等人物,所求无非权与色。金银太俗,不如我们合力,去万花楼为他寻觅几位绝色女子?” “放屁!”南宫静凤眼一瞪,“王兄是那等沉迷女色之辈?依我看,我们该凑集家传的珍稀秘药,助他早日圆满金筋!” “秘药?他有明珠秘法,还需要我们的秘药?” “那不然送什么?总不能真就白拿好处吧?” 一时间,讲武堂内争论不休。 有人提议送神兵利器,有人提议送良驹宝马,甚至有人想把自己家的远房表妹送给王阳当侍妾。 这群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此刻绞尽脑汁,却连如何报答一个人都想不明白。 他们争论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日上三竿,也没拿出个章程。 而此刻的王阳,早已踏入了那座散发着古老木香与药草气息的藏书阁。 藏书阁,东谷武院的底蕴所在。 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静静伫立。 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功法秘籍,拳、掌、指、腿……林林总总,浩如烟海,不下千种。 王阳对下面三层的外劲功法视若无睹,他脚步不停,径直踏上了通往第四层的楼梯。 “站住。”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楼梯口,一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个面容枯槁的夫子,一条腿自膝盖处被齐齐斩断,仅靠一根磨得发亮的铁棍支撑着身体。 他浑身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暮气,唯独那双眼睛,亮的惊人。 “令牌。”他言简意赅。 王阳将自己的身份令牌递了过去。 那残疾夫子浑浊的眼珠动了动,扫过令牌上的名字。 “新来的?胆子倒是不小,第一天就敢上四楼。” 他将令牌扔还给王阳,用铁棍点了点脚下的地板。 “四楼,是兵器功法。你可以择一而学。五楼,”他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敬畏,“是院长大人的闭关之所,藏着武院真正的秘传。想上五楼,需要海量的学分,你,还不够格。” 王阳默然不语。 那残疾夫子却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有些古怪。 “不过,你小子,我挺喜欢。敢当众拧掉武夫子脑袋的,你是第一个。”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楼上守着的是我师父,脾气比我还臭。我待会儿传音给他,让他别管你。你想看几本,就看几本,算是老头子我……送你的见面礼。” 王阳眼中闪过讶异,随即抱拳一礼。“多谢夫子。” “去吧。” 踏上四楼,一股更为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没有书架,而是一个个独立的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每一件兵器旁,都摆放着对应的功法玉简。 兵器架前,一个身影静静伫立,他身穿灰袍,背对着王阳,只有一条袖子,另一条则空空荡荡,随风轻摆。 断臂夫子。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脸上有一道从眉心直到嘴角的狰狞刀疤。 “我那不成器的徒弟,都跟你说了?”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铁在摩擦。 “是。” “随便看吧。”断臂夫子摆了摆仅存的手,“不过老夫多句嘴,武道一途,贵在专,而不在多。贪多嚼不烂,最后只会一事无成。” 王阳正要开口,那断臂夫子却话锋一转。 “但你可知,兵器功法,若能练到极致,破限之后,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练出一条通天路!那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未来不可限量!” 通天路? 王阳心头一动。 “何为通天路?” “武道万千,归根结底,不过三条路。”断臂夫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狂热与向往,“以正合,以奇胜!堂堂正正,大开大合,此为正宗!诡谲刁钻,剑走偏锋,此为左道!机关暗器,毒蛊咒杀,此为奇门!三者合一,便是三条通天之路!”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可惜,太难了。就连院长大人,穷尽一生,也未能真正踏出那一步。” 王阳听完,脸上却毫无波动。 万分之一的可能?太慢了。 他的功法简化系统,才是他唯一的通天大道! “我要上五楼。”王阳平静地开口,掷地有声,“见院长,学秘传兵器法。” 断臂夫子死死盯着王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上五楼,不仅需要天量的学分,更要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他猛地抬起那条空荡荡的袖管。 “老夫当年,也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为了一门秘传兵器,这条胳膊,就永远留在那了!” “武院最强的兵器秘传,是霸王枪。”他一字一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血腥的诅咒,“但想练霸王枪,必须先过链子枪这一关!” 王阳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断臂夫子。 “夫子,练过?” 断臂夫子惨然一笑,他不仅晃了晃那条空袖管,更扬起了毫无知觉的右臂。 “何止练过。老夫当年贪心,练的是双头链子枪……” 他低下头,声音嘶哑得,“所以,两条都没了。” 王阳闻言,沉默了片刻。 随即,他脸上忽然绽开笑意,那笑容里,没有同情,没有畏惧。 “那正好可以省下学分。” ------------ 第68章 这……这是在练什么邪功 断臂夫子死死盯着王阳脸上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省下学分?在这人命比纸贱的武院里,拿什么省?拿命吗! “怎么个省法?” 王阳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断臂夫子脸上的刀疤抽搐了一下,最终,他从怀中摸索出一本薄薄的、用鲨鱼皮包裹的册子,扔到王阳的怀里。 “秘籍给你,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省!” 王阳稳稳接住,指尖触及封面,冰凉刺骨。 【龙蛇双头链子枪】六个古拙的大字,仿佛两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盘踞其上。 几乎是同时,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湛蓝色光幕,在眼前轰然展开。 【检测到外劲极限功法:龙蛇双头链子枪】 【入门条件:1.以枪头敲击硬物一百万次。2.链子枪缠身,持续十日,期间不得取下。】 一百万次敲击! 缠身十日! 寻常武者看到这等入门条件,恐怕会当场绝望。 这根本不是练功,这是自虐!是酷刑! 可王阳的嘴角,却咧得更开了。 这正是他最喜欢的! “功法我收下了。”王阳将秘籍揣入怀中,目光灼灼地看向断臂夫子,“现在,该谈谈兵器了。” “哼,想要老夫那把枪?”断臂夫子发出一声冷笑,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那可是用百年玄铁混着陨铁,请铸兵大师耗时三年才打造成的宝贝。你凭什么拿?” “凭夫子您,有仇要报。”王阳一字一顿,声音平淡。 断臂夫子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小子,你……” “夫子一身修为尽废,大仇难报,只能在此苟延残喘,当个守阁人。”王阳步步紧逼,言语如刀,“但我不一样。我能杀人,也敢杀人。无论是谁,只要夫子你开个口,递上名字,三月之内,我提头来见。” “若是我食言……”王阳顿了顿,“我这条命,你随时来取!” 四楼之内,只剩下断臂夫子粗重的喘息声。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一个提头来见!”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扔了过去。“去兵器库,庚字号房,凭此牌,取枪!” “那个人叫……” “等你什么时候能让那条枪认主,再来问我!” 王阳不再多言,接过铁牌,转身便走。 他没兴趣知道对方的恩怨情仇,他只要那把枪! 兵器库,阴冷潮湿。 王阳将铁牌拍在登记处的老吏桌上,后者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随后恭敬地引着王阳走向深处。 庚字号房的沉重铁门被推开。 房间中央,一杆通体乌黑的长枪静静躺在武器架上。 好一杆凶器! 王阳走上前,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鹰爪功运至极限,五指如钩,肌肉虬结,猛地朝枪身抓去!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那枪身,竟是纹丝未动! “好!够劲!” 王阳眼中非但没有挫败,反而爆发出喜色。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神兵! 不再犹豫,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这杆龙蛇双头链子枪扛在肩上。 登记盖章,大步流星地返回自己的居所。 回到内院三层那间独属于他的静室,王阳反手锁上门,二话不说,将身上衣物尽数褪去。 他拿起秘籍,按照上面记载的特殊缠绕法门,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冰冷的枪身往自己身上一甩! 冰冷沉重的铁环与枪身,如一条钢铁巨蟒,瞬间缠上了他的胸膛、后背、腰腹! 仅仅是缠在身上,就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将龙首和蛇头两个枪头,一左一右,固定在了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气喘吁吁。 稍作喘息,他走到桌前,提笔给黑水堂的钱夫人写了一封短信,无非是报个平安,让她不必担忧,若有要事,可派人送信至武院。 门外侍立的丫鬟接过信笺,匆匆离去。 不多时,又端着食盒与一个巨大的木盒返回。 “王公子,您吩咐找的东西,已经备齐了。” 王阳点点头,打开木盒。 两条手腕粗细、遍体赤红的灵蛇,正吐着信子,在盒中盘成一团! 他眼中精光一闪,双手如电,精准地捏住两条蛇的七寸,另一只手以巧劲掰开蛇口,干净利落地拔掉了它们的毒牙。 做完这一切,他竟是将那两条还在疯狂扭动的灵蛇,分别缠在了自己的左右小腿上! 此刻的王阳,上身缠枪,下身盘蛇,模样说不出的诡异与可怖。 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需要尽快炼成三百六十五条金筋! 而这,需要海量的明珠! 必须自己想办法! 整个下午,王阳没有去讲武堂听课。 他正用手敲击两个枪头! 每一下,都震得他全身气血翻涌,缠在身上的铁链更是勒得他皮开肉绽。 【敲击次数:1324/1000000】 ……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敲门声响起。 “进来。”王阳的声音略带沙哑。 门被推开,崔锦绣、西门宇、赵阴阳等八人鱼贯而入。 当他们看到王阳此刻的模样时,一脸震惊。 这……这是在练什么邪功?! “王兄,你这是……”西门宇眼皮狂跳。 “练功而已。”王阳停下敲击,随手将枪头往地上一顿,“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们。” 他目光扫过八人,开门见山。 “关于采石,你们有什么章程?” 众人面面相觑。 景氏双胞胎中的哥哥景行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躬身:“王兄但凭吩咐!我兄弟二人愿出资,购买矿山,招募人手,王兄只需坐镇监工即可!” “出钱?”西门宇皱起了眉头,他比双胞胎想得更多一些,“我们初来乍到,东谷县哪座山有矿,哪里的矿脉优质,两眼一抹黑,从何处下手?” 王阳闻言,发出一声嗤笑。 “买?下手?想得太复杂了。” 他缓缓站起身。 “招人!给我大张旗鼓地招!去城外那些矿坑看看,哪里人最多,我们就去哪里!” “然后呢?”南宫静追问。 “然后,把那些采石工,有一个算一个,全给老子收拢过来!” “这……这不妥吧!”一个世家子弟忍不住开口。 “放屁!” “每一个能产出明珠的矿坑,背后都有主子!不抢?哪里来的明珠?”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十天。” “十天之后,我要看到,至少有三千人,在为我们挖明珠!” “办得到,”他从怀中摸出一颗秘制明珠,在指尖抛了抛,“以后,我的明珠,你们敞开了换。” “若是办不到……” 他手掌一握,那颗明珠在他指缝间消失不见。 “你们,连一块珠子皮都别想再见到!” ------------ 第69章 若是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呢? 次日清晨。 内院夫子准时出现,只是眼底藏着深深的屈辱与恐惧。 他带来的资源箱一打开,九份秘药、膏贴、炼体汤,分量精准,足斤足两,再无半点克扣。 王阳甚至懒得起身,依旧盘坐在静室中央,身上那杆狰狞的链子枪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以后,直接交给我的侍女。”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命令口吻。 夫子身躯一僵,捏紧了拳头,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西门宇面沉如水,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焦躁,快步走到王阳面前:“王兄,关于采石之事,我等已有些眉目,正想与你商议……” “我只要结果。” 王阳眼皮都未抬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过程,我不听。” 西门宇好歹是西门家的嫡子,何时受过这等无视! 一股邪火找不到正主发泄,便猛地转向那正要溜走的夫子! “老东西,给老子站住!” 一声暴喝,杀气腾腾! 那夫子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 西门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眼中凶光毕露:“东谷县的矿坑分布、各家势力划分,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拧了你的脑袋!” 崔锦绣、赵阴阳等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是王阳的考验。 考验他们解决问题的能力,也考验他们的手段够不够狠! “西门兄,何必与一个下人动气。”崔锦绣悠悠开口,声音清冷。 她莲步轻移,走到那夫子面前,眼帘一垂,“今天的课,不必讲了。将今日的课业内容,抄录九份,连同这些资源,一并送去我等侍女处。” 言罢,她看也不看那夫子一眼,转身便走。 “走!” 其余七人会意,纷纷拂袖而去,留下西门宇和那快要吓晕过去的夫子。 …… 夫子院内,气氛压抑得。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一名山羊胡夫子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瓷四溅。 “那帮小畜生!竟敢如此!让吾等抄录课业送去给侍女?他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王侯将相吗!” 为首的那名夫子,一拍桌子,低吼道:“都给我闭嘴!嚎有什么用!” “王阳那疯子,与那八个世家子,已生嫌隙!西门宇当众发难,便是明证!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压低声音:“那八人被逼着去抢矿,十日之内,必然会与东谷县的地头蛇们发生血腥冲突!而王阳……” “他现在,就是一头被孤立的疯狗!” “立刻将此事,飞鸽传书,告知孙家主!就说……王阳与八大世家子弟已经火并,内院大乱,请他老人家定夺!” 另一边,东谷县孙家府邸。 收到密信的孙家主,一掌便将身前的紫檀木桌拍成齑粉! “好!好一个我就是规矩!”他怒极反笑,眼中杀机毕露,“传我命令!命血衣卫三名顶尖高手,即刻动身,潜入武院,给我盯死那个叫王阳的杂种!” “还有,”他眼神一厉,“把黑水堂的钱有仄夫妇,一并给老夫请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动我孙家的人!” 而此刻,被无数人惦记的王阳,对外界的风起云涌恍若未闻。 静室内。 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王阳赤裸着上身,浑身汗出如浆,肌肉坟起,青筋暴突。 他的眼中那湛蓝光幕上飞速跳动的数字。 【敲击次数:87542/1000000】 “王公子……” 侍女端着木盘,声音颤抖地推门而入。 看到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她吓得小脸煞白。 王阳并未停下,只是道:“脱。” 侍女不敢违逆,放下木盘,颤抖着双手解开王阳背后固定枪身的锁扣。 当那杆冰冷的链子枪被艰难地从他身上卸下时,他整个后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侍女强忍着泪水与恐惧,用指尖挑起木盘中碧绿色的滋补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背上。 冰凉的膏体一接触到滚烫的伤口,王阳便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随即,一股股丝丝缕缕的热流顺着伤口钻入体内,修复着受损的肌肉与经络。 他闭上眼,感受着药力的渗透,同时从怀中摸出三根刻纹金香,点燃。 奇异的檀香瞬间弥漫整个静室。 王阳运转心法,引导着滋补膏的药力与金香的异力,试图冲击金筋! 然而,那股金色的气流刚刚在他经脉中凝聚成型,便轰然溃散! “不行……根基还是太弱,强行凝聚,只会经脉寸断。” 王阳立刻改变策略,退而求其次。 凝练银筋! 这一次,过程顺利了许多。 可当三根金香燃尽,药效退去时,他内视己身,脸色却越发阴沉。 竟连一条完整的银筋都未能凝成! 消耗如此巨大,收益却这般微末! 修炼一道,果然是拿资源堆出来的通天大道! 他想到了那些秘制明珠。 “九个人分……还是太多了。”一个念头,在他心底悄然滋生,“若是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呢?” …… 与此同时,武院一处专供上届学员休憩的雅致阁楼内。 崔锦绣、西门宇等八人,正与几名衣着华贵的青年对坐。 为首那人,正是孙家六公子。 “几位师弟师妹,想要明珠?”孙六端着茶杯,嘴角噙着笑意,“好说。市价,一万两白银,一枚。” “一万两?”景氏双胞胎中的弟弟景止当即拍案而起,“你这是抢钱!” “抢钱?”孙六嗤笑一声,放下茶杯,“师弟,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我听说,你们被一个麻衣贱民骑在头上了?十天内,要给他找三千个矿工?” 他摇了摇手指:“与其费那功夫,不如做笔交易。你们想办法,把王阳那泥腿子踢出内院,让他滚蛋。事成之后,我,送你们十颗明珠,如何?” 十颗! “不够。”景行忽然开口,他比弟弟要沉稳得多,直视着孙四的眼睛,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我们要一千颗。” “噗——”孙四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 “一千颗?哈哈哈哈!景行,你是不是练功练傻了?你知不知道,整个东谷县,一年能采出多少明珠?” 笑声戛然而止,孙四的脸上只剩下浓浓的讥讽。 “我告诉你们!把所有矿坑,无论黑虎帮的还是水龙帮的,全都算上!一年到头,能挖出来的、品相尚可的明珠,加起来也就五百余枚!” 阁楼内,瞬间鸦雀无声。 崔锦绣、赵阴阳等人,悄然对视一眼。 他们没有看到彼此眼中的失望,反而看到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 一年,五百枚! ------------ 第70章 我等的剑,也未尝不利 静室内,血腥气与药膏的清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诡异的味道。 王阳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修炼。 忽然,他紧闭的双目霍然睁开! 湛蓝色的光幕在眼前浮现。 【功法:灵蛇腿】 【境界:外劲-炼筋(228/365)】 【破限条件:灵蛇缠腿达成!】 在他的脚边,一条被拔去毒牙的赤炼蛇不知何时从笼中滑出,正冰冷地缠绕在他的脚踝上,轻轻嘶吐着信子。 王阳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锦盒里取出一枚秘制明珠,直接抛入口中,喉结滚动,咽入腹中! 一股狂暴而精纯的能量洪流,瞬间在他四肢百骸中炸开! 王阳闷哼一声,双腿肌肉瞬间绷紧,一条条青筋暴起。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整个人的气息为之一变! 静,如渊渟岳峙。 动…… 没有声音,没有风声,甚至没有带起丝毫尘埃。 前一刻还站在静室中央的王阳,下一瞬,单腿独立,另一条腿高高扬起,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贴着自己的耳廓,整个人宛如一柄蓄势待发的战枪! “啊!” 端着水盆进来的侍女,只觉眼前一花,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便消失了,她吓得尖叫一声,水盆落地,水花四溅! 当她看清王阳的位置时,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小嘴微张,满眼震惊! 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与柔韧性! 那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动作! 王阳缓缓放下腿,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的力量。 他打开光幕。 【铁筋总数:294条!】 灵蛇腿的破限,竟直接为他增加了近百条铁筋!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拳头上。 “去,给我找几块最硬的铁英石过来,越大越好。”他头也不回地吩咐。 【功法:铁拳】 【境界:外劲-炼筋(294/365)】 【破限条件:铁拳锤铁(0/100000)】 侍女不敢多问,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王阳眼神幽深,心中默默计算。 “一次锤击,耗时一息。十万次,便是十万息……不眠不休,也需一日一夜。但若有秘药膏贴辅助恢复,速度能提升三倍以上……” “最快,今晚日落之前,铁拳亦可破限!” 他的字典里,没有休息二字。 变强的道路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榨干! 黄昏时分。 静室内,回荡着沉闷巨响。 王阳赤裸着上身,双拳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但他毫不在意,一拳又一拳,机械而疯狂地砸在身前那块半人高的铁英石上! 就在此时,他脑海中一声轻响,让他砸下的拳头骤然停在半空。 【功法:龙蛇双头链子枪】 【第一条件:弹链子枪百万次(1000000/1000000),达成!】 历时数日,不眠不休,第一个条件,终于完成! 王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还未等他喘息片刻,静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公子,有您的两封信。”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阳眉头一挑,走过去拉开门。侍女恭敬地递上两个蜡封的信笺。 一封,信封上印着黑水堂的暗记,是钱夫人的。 另一封,字迹潦草,是赵无名的。 他先拆开了钱夫人的信。 信上的内容很短,孙家的人,去了黑水堂,名为做客,实为施压。 钱夫人以王阳与孙家有旧怨为由,婉拒了孙家主的宴请,但孙家派来的几个好手却赖在了钱家大堂,软磨硬泡,不肯离开。 钱有仄投鼠忌器,竟不敢下令驱赶。 这是在逼他站队,也是在试探王阳的底线! 王阳眼神一寒,将信纸捏成一团,对门外送信的黑水堂伙计淡然开口。 “回去告诉钱夫人,今晚,我会回去。” 那伙计躬身一拜,飞也似地离去。 王阳这才拆开第二封信。 信中,赵无名的字里行间充满了颓败与不甘。 他落榜了,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在最后的考核中,被一名世家子弟恶意诋毁,考官却视若无睹。 他恨这世道不公,但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写明绝不会来武院投奔王阳,寻求庇护。 王阳看完,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无同情,也无惋惜。 他只是走到桌案前,提笔蘸墨,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简短的故事—— 一个来自异国、两次报考美术学院落榜的年轻人,最终走上了另一条路,掀起了席卷世界的滔天巨浪。 故事的末尾,王阳只写了四个字。 “路,在脚下。” 他将信纸折好,交给侍女:“寄回去。” 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同情。 与其给人鱼,不如给他一把刀。 至于那把刀是用来捕鱼还是杀人,那是赵无名自己的选择。 信件很快送回到了赵无名手里。 赵无名拆开信,本以为会看到王阳的嘲讽或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可当他看完那个没头没尾的怪异故事,以及最后那五个字时! “路……在脚下……”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熄灭的火焰,竟重新燃起一抹疯狂的亮光! 是啊! 正道走不通,为何不能走邪道?王道走不通,为何不能走霸道! “王阳啊王阳,我懂了!”赵无名一把将信纸攥在掌心,仰天狂笑,“听说北方的叛军,正缺读书人……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该死的大顺王朝,我赵无名,反了!” 与此同时,醉仙楼,东谷县最奢华的酒楼之内。 顶层的雅间里,崔锦绣、赵阴阳等八人,与以孙家主为首的十几个坞堡豪强对坐。 “诸位贤侄,明珠之事,我等已经知晓。”孙家主放下酒杯,一双眸子扫过八人,“开个价吧。” 崔锦绣嫣然一笑,声音却冷得像冰:“孙家主,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产量的问题。” 她将王阳那套说辞,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 孙家主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杀机毕露,“一个麻衣贱民,也敢在我东谷县兴风作浪!你们把他引出武院,剩下的,交给我们!” “这……”西门宇等人面露难色。 孙家主发出一声森然的冷笑,“或者想办法,让他坏了规矩!亦或者,干脆就在内院里,把他宰了!” 崔锦绣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好狠的算计! 骗不过,索性,来硬的! 赵阴阳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抬起眼,直视孙家主。 “孙家主,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念头。” “我们的人,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我等的剑,也未尝不利!” ------------ 第71章 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同一时刻,黑水堂钱府。 一群混杂着坞堡家奴和帮派打手的彪形大汉,将整个钱府围得水泄不通,叫骂声、污言秽语此起彼伏,不堪入耳。 “钱有仄!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你私通麻衣贱民王阳,图谋不轨!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就拆了你这黑水堂!” “王阳那杂种在内院犯了事,得罪了孙家主!你身为他的保人,也别想好过!” 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入内堂,让钱夫人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握着茶杯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指节捏得发白。 “废物!一群废物!”她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钱有仄一裤腿。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人堵在家里指着鼻子骂,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钱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失望。 钱有仄一张胖脸挤成苦瓜,几乎要哭出来,他拽着自家夫人的衣袖,声音带着哀求:“夫人,小声点!孙家……孙家我们惹不起啊!要不……要不我们去孙家坞堡住几天,先避避风头?” “避风头?”钱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一把甩开钱有仄的手,厉声尖叫,“去孙家坞堡?你是想让我去给孙老贼磕头认错,摇尾乞怜吗?!钱有仄,你的骨头呢?” 她看着眼前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哪怕衣衫褴褛,脊梁也挺得笔直; 阳儿……你可收到信了?你若再不来,义母怕是……撑不住了。 就在钱夫人心神激荡之际,府外喧嚣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声破空声,骤然划破夜空! 一道乌光刹那间穿透了钱府厚重的朱漆大门! 守在门口的两个坞堡家奴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胸口便各自炸开一个血洞,高大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乌光去势不减,竟带着其中一人的尸体,狠狠钉在了后方的影壁之上! 那是一杆通体漆黑的链子枪! 枪头还在嗡嗡作响,另一端,握在一个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的少年手中。 少年一身染血的劲装,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在夜色里,亮得骇人。 不是王阳,又是谁?! 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众人,此刻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下一瞬,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鬼啊!” “是王阳!他从武院里杀出来了!” 所有人丢盔弃甲,屁滚尿流,争先恐后地向四散奔逃。 王阳站在原地,并未追杀。 他的目光冰冷而平静,将每一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逃出一条街后,几个胆大的家奴才敢停下脚步,抚着胸口剧烈喘息,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他没追来?” “看来传言有误,这王阳也不过如此嘛!雷声大,雨点小!” “就是!杀几个看门的算什么本事!” 他们并不知道,在王阳心中,让他们这样轻易死去,简直是一种仁慈。 羞辱过义母的人,怎么能一刀杀了? 那太便宜他们了。 王阳收回链子枪,看也不看门口的尸体,径直踏入钱府。 钱有仄正瘫软在地上,看到王阳进来,那张胖脸抖得像筛糠。 然而,王阳的目光直接越过了他,他走到早已泪流满面的钱夫人面前,声音温和。 “义母,我回来了。” 钱夫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泪水决堤而下。 两人相携着走向内堂,自始至终,谁也没有再看钱有仄一眼。 钱有仄瘫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彻底无视、被剥夺了一切尊严的屈辱!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才像是这个家里的外人。 内堂。 王阳扶着钱夫人坐下,伸手,用那双刚刚砸碎了铁英石、沾满了鲜血的拳头,轻轻地为她揉捏着肩膀。 “去,告诉黑虎帮的帮主。”王阳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钱有仄的耳朵里,“醉仙楼,备最好的酒席。我一刻钟后到,让他等着。” 钱有仄一个激灵,哪敢有半句废话,连滚带爬地起身,应了一声是,便冲出府门,亲自去传话了。 “阳儿……”钱夫人哽咽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他们……他们骂得好凶……都怪我,是我没用,只会给你拖后腿……要不,我们……我们断了这关系吧,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王阳揉捏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加重了几分力道。 “义母。”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他转过身,直视着钱夫人的眼睛。 “刚才外面那些人的脸,我都记下了。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主子,一个都跑不掉。” “我会让他们知道,动你,比动我王阳自己,要付出惨痛千倍、万倍的代价!” 这番话,没有丝毫杀气,却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让钱夫人感到心安。 她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难以言喻的暖流。 她擦干眼泪,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流光溢彩的明珠,其品质,竟比王阳之前得到的所有秘制明珠都要更胜一筹! “这是我秘制的极品明珠,你快收下!” 王阳眉头一皱:“义母,你留下一枚,吃了能强身健体。” “我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好的体质做什么?”钱夫人却异常执拗,抓过王阳的手,强行将锦盒塞进他怀里,“你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保障!快收下,不然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王阳心中一暖,只能点头收下。 临走前,他再次叮嘱:“若再有事,立刻写信。不管我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一刻钟后,醉仙楼。 顶层最大的雅间内,黑虎帮帮主以及麾下几个最得力的堂主,正襟危坐。 “帮主,那小子……不,阳哥他……真的一个人把孙家的打手全吓跑了?”一个堂主忍不住低声咕哝,“当初他为了二十两银子,可是连卖身契都签了的啊……” “是啊,这才多久?简直不是人!” “我听说他在武院内院,连八大家族的公子小姐都得听他的……” 众人议论纷纷,眼中既有敬畏,又有无法掩饰的嫉妒。 “都他娘的把嘴给老子闭上!”帮主猛地一拍桌子,眼睛一瞪,“今时不同往日!记住了,那是阳哥!”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推开。 王阳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帮主和一众堂主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窝蜂地簇拥了上去。 ------------ 第72章 把他们,连同家人,全都杀了 “阳哥,您请上座!这醉仙楼最好的酒菜,马上就给您上齐!”帮主亲自为王阳拉开主位的红木大椅。 其余堂主更是连连点头哈腰,哪还有半分东谷县地下霸主的威风,活脱脱一群伺候主子的家奴。 王阳却置若罔闻,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通往楼上的雕花楼梯,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顶楼。” 简单的两个字,让帮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阳哥……这……顶楼已经被人包了……” “哦?”王阳眼皮微抬,问道,“谁?” “是……是武院内院的那八位,还有……还有孙家主和一众坞堡的头面人物……”帮主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触怒眼前这尊煞神。 “坞堡的人?”他轻轻重复了一句,“那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了。” 话音未落,他已迈开步子,径直走向楼梯。 帮主等人面面相觑,完了! 这煞星要和孙家主那群地头蛇硬碰硬了! 东谷县今晚,怕是要翻天! …… 醉仙楼顶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以崔锦绣、赵阴阳为首的八名内院天骄,与对面以孙家主为首的一众坞堡权贵,正怒目相向。 八大家族的子弟虽然个个天资不凡,但终究年轻,面对这些在东谷县盘踞多年、手握重权的老狐狸,气势上明显弱了一筹。 “孙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崔锦绣俏脸含霜,手已按在剑柄上,“我们是来买明珠的,不是来听你谈条件的!” “条件?”孙家主端坐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崔家丫头,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想要明珠,可以。拿王阳的人头来换。否则,免谈。” “你做梦!”赵阴阳抽出长剑,剑尖直指孙家主,“王阳是我等兄弟,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赵家第一个不答应!” “哈哈哈!”孙家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赵家?在帝都或许算个人物,在这东谷县,我孙家说了才算!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想跟老夫叫板?” 就在八人被气得脸色涨红,即将暴起发难之际,一道平静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 八位天骄猛地回头,当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主心骨,来了! “阳哥!”春风明月快步上前,语带愤慨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他们欺人太甚!居然要我们拿你的性命去换明珠!” 王阳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那群养尊处优的坞堡权贵。 “威胁人,不是这么威胁的。” 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谁也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一声闷响! 站在孙家主身旁的一个护卫大汉,小腹猛地塌陷下去,倒飞而出,撞碎了后面的檀木屏风,口喷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蛮横到极致的一幕给震慑住了! “王阳!你敢!”孙家主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王阳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过头,对着楼梯口喊了一声。 “帮主。” “哎!阳哥!小的在!”帮主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点头哈腰。 王阳伸手指了指孙家主,以及他身后那一众脸色煞白的坞堡权贵。 “今天,在钱府门口,有人辱骂我义母。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分不清谁是谁。” 他顿了顿,目光在孙家主等人脸上缓缓扫过。 “把他们,连同家人,全都杀了。脑袋,在明天日出之前,给我码在武院门口。” 此言一出,不只是孙家主等人,就连崔锦绣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狠了,这是疯了! 这是要将东谷县的坞堡势力连根拔起啊! “阳哥……这……这……是不是杀得太多了点?”帮主两股战战,几乎要跪下去。 他黑虎帮是狠,可也从没干过这种灭人满门的绝户事啊! 这要是干了,东谷县的天就真的塌了! 王阳缓缓转头,注视着帮主。 “城外,每天饿死的灾民,不下百人。这才多少?”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帮主的胸口。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做事,我允许你问。若有下次……”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那眼神中透出的杀意,让帮主瞬间明白了所有。 “是!是!阳哥放心!小的一定办妥!”他再不敢有半句废话。 王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他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跟这群人废话,只是来下达一道命令。 “站住!”孙家主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道,“王阳!你不是看重钱有仄那个贱妇吗?好!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就让人把她抓来,剁碎了做成人羹!” 他以为,这最后的威胁,总能让王阳投鼠忌器。 然而,王阳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 “无所谓。到时候,记得分我一碗。” 说完,他再不停留,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孙家主和他身后的坞堡权贵们,呆立当场。 他们看着王阳消失的背影,心中涌起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疯子!这个王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毫无顾忌的疯子! 他们终究,没敢真的去动钱夫人。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北方叛军大营。 一处戒备森严的营帐内,一个身材魁梧、双手各持一柄阔剑的男人,正对着地图,脸上满是轻蔑。 “大统领,为区区一个炼筋级别的小子,就要我李铁亲自跑一趟东谷县?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此人,正是叛军中以双手剑术闻名,杀人如麻的悍将,李铁。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面容儒雅,眼神却锐利的中年男子——叛军大统领,李相。 李相放下手中的兵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的狂风双剑,有进无退,刚猛有余,变化不足。对付寻常高手自然是摧枯拉朽,但若遇上身法诡异步伐刁钻的对手,便是你的短板。” 李铁闻言,脸上闪过不服,却没敢反驳。 李相继续道:“我已联系了东谷县的一支暗棋,他们会为你提供支援。记住,此子心性狠辣,手段非常,切莫轻敌。”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东谷县三个字上。 “速战速决。杀了他,立刻回来加紧练功。我们这边,随时都可能有大动作。” ------------ 第73章 今晚,灭孙家坞 悄然渡过了十日。 对于东谷县的寻常百姓而言,不过是又一轮日出日落。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场翻天覆地的蜕变。 武院后院。 一声沉闷巨响炸开,坚逾精铁的练功木桩,竟被一道鞭腿扫得四分五裂,漫天木屑飞扬! 王阳缓缓收回右腿,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汗水如溪流般淌过古铜色的皮肤,在昏黄的暮色下蒸腾起淡淡的白汽。 在他的小腿迎面骨处,一道崭新的金色筋络,蜿蜒盘踞。 又一条金筋! 十日之内,他的灵蛇腿与铁拳,早已双双破限。 而这条新生的金筋,便是他修炼那部得自断臂夫子的高级腿功——降龙柱的成果。 【降龙柱修炼进度:踢腿(987541/1000000),降龙(60/100)。】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降龙柱,圆满可练出六十条铁筋,破限之后,更能达到恐怖的一百二十条,其威力,已无限接近那些世家豪门轻易不外传的秘传功法! 只是这晋升条件,堪称苛刻。 百万次踢腿尚可用苦功弥补,但这降龙百次,却是指要承受住炼筋大成武者一百次全力攻击而不倒。 每一次降龙,都是一次在生死边缘的疯狂试探。 “还是太慢了。” 王阳眉头微蹙,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心中却无半点喜悦,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焦躁。 十天,才练出一条金筋。 这种速度,若是让东谷县任何一个武者知晓,怕是会惊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可在王阳看来,这与龟爬无异! 他等不及了。 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摄取最强的力量! 而当下,炼筋境的最优解,只有一个。 明珠! ……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王阳的身影拉得极长。 他伏在案前,笔走龙蛇。 第一封信,是给城南的老药师的。 “……止血散、行军丹,有多少收多少,有多少炼多少,钱不够,去黑水堂支取。另,城外灾民激增,乱象已现,若有战事,此二物价值千金。切记。” 他深知,一旦北方叛军南下,东谷县这块肥肉,必然是首当其冲的战场。 届时,人命如草芥,而能救命的丹药,将比黄金更珍贵。 这是生意,也是他为即将到來的乱世,布下的一颗关键棋子。 第二封信,则是给钱夫人的。 笔锋至此,那股深入骨髓的戾气悄然收敛了几分,添上了不易察觉的温情。 “义母,晚间孩儿会带几位同窗登门叨扰,备些酒菜即可,不必铺张。天冷,多添衣。” 放下笔,他唤来一名黑虎帮的帮众,将信递出。 “一封送药师堂,一封送钱府。快去。” “是,阳哥!” 帮众领命,飞也似的去了。 王阳站起身,派人,将赵阴阳、崔锦绣等八人,尽数请到了钱府。 夜幕降临,钱府灯火通明。 长长的餐桌上,佳肴满目,酒香四溢。 但席间的气氛,却异常压抑。 八位出身豪门的天之骄子,此刻却都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王阳端起酒杯,却不饮,只是轻轻转动着杯身,目光逐一扫过众人。 “十天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紧张起来。 “我一颗明珠,都没看到。” 话音落下,西门宇那张素来挂着几分儒雅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 其余几人,也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是武院内院的天骄,是八大家族的未来。 可这十天,他们动用了家族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却连一颗明珠的影子都没找到。 孙家为首的坞堡势力,将所有渠道都牢牢锁死。 “孙家坞堡,断了东谷县所有的明珠供应。”南宫静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他们……他们放出话来,除非……” “除非用我的命去换,是么?”王阳接口。 众人不敢应声。 王阳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清脆的撞击声,让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 “既然他们不给,那我们就自己去拿。” 他站起身,环视众人。 “今晚,灭孙家坞。谁,不去?” 没有质问,没有强迫,只是最简单的陈述。 但这平淡的话语,却比任何威逼利诱都更具分量! 这是投名状,是彻底站队的最后通牒! 心思最是活络的南宫静与西门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他们知道,王阳这条过江猛龙,已经彻底搅动了东谷县的风云,他们要么乘龙而上,要么被巨浪拍得粉身碎骨! “我去!”南宫静第一个起身,清丽的脸庞上满是肃杀。 “算我一个!”西门宇紧随其后,再无半分犹豫。 “杀!”崔锦绣与赵阴阳更是干脆,同时拔剑出鞘半寸,剑鸣声清越,杀气凛然。 至于春风明月、景行行止那两对双胞胎,他们甚至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站到了王阳身后,用行动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唯王阳,马首是瞻! “很好。”王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就在此刻,系统面板于他眼前悄然浮现。 【龙蛇双头链子枪(入门)】 【晋升条件(精通):1.破限秘药(0/100);2.血洗长枪(未完成);3.铁筋缠枪(未完成)】 王阳的目光,从面板上移开,落在了八人身上。 “出发前,还有一件事。” 他伸出手。 “你们的破限秘药,都拿出来。” 八人闻言皆是一愣。 破限秘药,那可是各大家族耗费巨大代价才为他们准备的珍稀资源,每一份都价值连城! 但无人迟疑。 他们纷纷从怀中掏出一个个精致的玉瓶,放在桌上。 整整一百份破限秘药,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这八位见惯了风浪的天骄,毕生难忘! 只见王阳拿起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粘稠的药液一饮而尽! 一个,两个,三个…… 他没有丝毫停顿,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将桌上整整一百份足以让任何炼筋武者爆体而亡的破限秘药,尽数吞入腹中! 赵阴阳艰难吞咽口水。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可王阳非但没疯,反而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正在他体内疯狂酝酿! …… 与此同时,孙家坞堡,灯火辉煌。 书房内,孙家主刚刚写完第三十六封密信。 他将信纸吹干,脸上露出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王阳小儿,任你再疯,也想不到,北方叛军的李铁将军,今夜就会抵达!我已联合其他三十五家坞堡,布下天罗地网,明日只需将你引出,你便插翅难飞!” 想到王阳明日惨死的模样,孙家主只觉得通体舒泰,连日来的屈辱一扫而空。 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对着门外高声下令。 “来人!传令下去,大开宴席!今晚,老夫要与诸位族老,不醉不归!” ------------ 第74章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王阳体内,一百份秘药汇成的洪流,终于冲破了最后一丝束缚。 他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竟似有血色雷霆一闪而逝。 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力量,充斥着四肢百骸。 爽!前所未有的爽! “走。” 王阳率先起身,身形一晃,飘出钱府大门。 南宫静、西门宇等八人不敢怠慢,强压下心头的惊骇,纷纷施展身法,紧随其后。 九道黑影在深沉的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穿梭于东谷县的屋脊之上,直扑城外孙家坞堡。 夜风猎猎,吹得衣袂翻飞。 王阳足尖在瓦片上轻点,身形借力拔高,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无数枪式。 龙蛇双头链子枪入门的瞬间,这门功法的精髓便如醍醐灌顶般,悉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缠、锁、刺、扫、绞、砸……数十个招式变化万千,阴毒与霸道并存,枪头为龙,锁链为蛇,龙蛇合击,变化无穷。 这玩意儿,比双手蛇拳剑,何止精妙了十倍! 王阳心中一片火热。 这还仅仅是霸王枪的前置功法,那真正的霸王枪,又该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威势? 一枪破城,一枪断江,怕也不是虚言! 思绪电转间,前方已现出一片灯火辉煌的建筑群。 孙家坞堡,到了。 与其说是坞堡,不如称之为一座戒备森严的小城。 高墙耸立,箭塔林立,若在平时,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可惜,今夜的孙家,正沉浸在自以为是的狂欢之中。 九人伏在暗处,望着下方巡逻松懈的家丁,听着坞堡深处传来的丝竹宴乐之声,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 王阳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冰冷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孙家,断了我们的路。” 他没有长篇大论,只是一句简单的事实。 “明珠,就在里面。你们的未来,你们家族的希望,也都在里面。他们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里面喝酒吃肉,就因为他们觉得,捏死了你们的前途,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一番话,瞬间勾起了这八位天之骄子心中最深的怒火。是啊, 他们是豪门贵子,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孙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断他们的武道之路?! 杀意,在沉默中疯狂滋生。 王阳不再多言,身形一晃,悄然滑下墙头,落地无声。 他甚至没有拔出背后的链子枪,只是几个闪身,便出现在一个打着哈欠的守门家丁身后。 那家丁只觉脖颈一凉,便浑身一僵,无声无息地软倒下去。 王阳推开沉重的木门,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 八人鱼贯而入,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对明珠的渴望。 一声铁哨声,划破了孙家坞堡虚假的宁静! 这是总攻的信号! “杀!” 崔锦绣娇喝一声,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将两名闻声而来的护卫斩于剑下。 其余人也各显神通,一时间,血光迸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混乱中,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大汉,手持开山斧,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崔锦绣身后,高高举起巨斧,对着她纤细的后颈,猛劈而下! 恶风扑面! 崔锦绣正被数人围攻,竟未察觉! “找死!” 电光石火间,一声冷喝炸响! 一道黑影激射而至,正是王阳! 他手中的链子枪早已解下,长枪如龙,铁链如蛇,后发先至! 不等那大汉的斧头落下,冰冷的枪尖已然洞穿了他的心脏。 颈骨碎裂的声响,令人牙酸。 那大汉脸上的狞笑凝固,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王阳面无表情,抽出长枪,却并未立刻离开。 他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伸手探入那大汉血肉模糊的后心,摸索片刻,猛地一抽! 一条泛着青黑金属光泽、坚韧无比的筋络,竟被他活生生地从尸体中抽了出来! 铁筋! 王阳看也不看,反手就将这条尚在微微抽搐的铁筋,一圈一圈,死死地缠绕在了自己的链子枪枪杆之上。 【铁筋缠枪(1/100)】 系统的提示音,悦耳如天籁。 这一幕,不仅让南宫静等人头皮发麻,更是让闻讯赶来、站在高楼上督战的孙家主,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小子竟还要抽筋剥皮?! “魔鬼!你……你这个魔鬼!”孙家主指着下方的王阳,声音都在颤抖,“我孙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灭我满门?!” 王阳缓缓抬起头,沾染了血迹的脸庞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他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平静地望着孙家主。 “明珠。” 就两个字。 孙家主闻言一窒,随即连滚带爬地喊道:“明珠!我给!我全都给你们!库房里的明珠,你们全都拿走!只求……只求好汉饶我一条狗命!” “呵,真是天真。” 一声冷笑传来,却是崔锦绣。 她一剑逼退身前的敌人,抬头看向孙家主。 “孙家主,你死了,明珠自然就是我们的。” 话音未落,她脚下发力,拔地而起,手中长剑直刺孙家主咽喉! “不——!” 孙家主发出嘶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剑光在瞳孔中越放越大。 就在这时,坞堡的另一侧,两声同样急促的铁哨声响起! 那是春风明月,景行行止那两对双胞胎的求救信号! “你们去!”王阳头也不回,手中长枪再次洞穿一名护卫的胸膛,动作熟练地开始抽第二根铁筋,“我……还有用。” 南宫静、西门宇等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立刻分出四人,朝哨声方向疾冲而去! 可他们还没冲出多远,就见四道身影从拐角处倒飞而回,重重地摔在地上! 正是春风明月与景行行止。 四人脸色惨白,口中鲜血狂喷,显然已受了重伤! 紧接着,赵阴阳、崔锦绣等四人也狼狈地退了回来,人人带伤,眼中满是惊惧! “怎么回事?!”王阳疑惑。 “外面……”赵阴阳扶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声音都在发颤,“有个铁罐头!一个全身重甲的怪物!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我们……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全身重甲的高手?! 王阳心中一凛,瞬间判断出局势。 他当机立断,将第二根铁筋缠好,沉声低喝:“走!” 然而,迟了。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浑身包裹在漆黑重甲之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眼眸的身影,手持一柄门板似的巨剑,缓缓从拐角走了出来。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 那人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王阳身上,声音沙哑。 “既然来了,今天,谁也别想走。” ------------ 第75章 杀你,何须那么麻烦 王阳的心,沉了下去。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身重甲的恐怖之处——无懈可击! 别说是刀剑,恐怕连弩箭都难以穿透。 在这种刺杀战中,崔锦绣每一次失误都可能付出重伤的代价。 而眼前这个铁罐头,他可以失误,用身体硬抗他们的攻击,再换来一剑致命!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不对等的厮杀。 “王阳?”那重甲怪物缓缓开口,“黑虎帮的王阳?” 他竟然认得自己! “我本打算明日再去寻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重甲人手中门板似的巨剑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划痕,一步步逼近,“也好,省了我一番手脚。” 王阳头也不回,对着身后已经面无人色的崔锦绣等人低喝。 “去,把我那两把双手剑取来。” 崔锦绣等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怪物,不是他们能应付的! 留下来只会是累赘! “听他的!”南宫静当机立断,拉着还有些犹豫的崔锦绣,转身就走。 重甲人见状,竟也不拦,反而发出一阵低沉的狂笑。 “哈哈哈!好!有种!居然还想着你的剑?”他用巨剑的剑尖指向王阳,“去吧,我等你!等你拿了剑,我再一剑,斩下你的头颅!” 这是何等的狂妄自信! 王阳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怒意,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杀你,何须那么麻烦。”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脚下青石板寸寸龟裂,整个人不退反进,直冲重甲人而去! 灵蛇腿! 这一腿,裹挟着百份秘药催发出的磅礴气血,势大力沉。 一声巨响,王阳的腿狠狠抽在重甲人的腰侧。 李铁,纹丝不动。 他甚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铠甲上那个浅浅的脚印,嘲讽的笑声从头盔下传来。 “就这点力气?给我挠痒痒吗?” 王阳一击不中,身形却毫不停留,借力拧身,腰腹发力,右拳直捣对方胸口! 蛇拳! 这一拳,是他炼筋大成后的全力一击! 一声闷响,重甲胸口处,竟被砸出一个浅浅的拳印! 李铁那庞大的身躯,也终于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了三步! 可代价是—— 王阳的指骨,应声裂开。 剧痛传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点意思了!”李铁稳住身形,眼中的杀意彻底沸腾,“游戏结束!” 他咆哮着,拖着那柄骇人的巨剑,向着王阳狂冲而来! 剑未至,那股恐怖剑压,已然扑面! 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剑,王阳不闪不避,眼中精光暴涨! 就在巨剑即将临体的刹那,他的身形一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到李铁身后。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龙蛇双头链子枪早已脱手飞出! 长枪如龙,洞穿空气! 铁链如蛇,缠绕而上! 枪头精准地卡在了李铁的脚踝关节处,而那条精钢锁链借着他前冲的惯性,瞬间缠住了他的双腿! “倒!” 王阳一声低喝,猛地向后一拽! 李铁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失去了平衡,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不等他反应,王阳手腕翻飞,那条锁链便如有生命般,一圈,两圈,三圈! 将李铁的双臂双腿连同躯干,死死地捆缚起来,绑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铁粽子! “一会儿抽了你的大筋,正好助我修行。”王阳一脚踩在李铁的头盔上,语气平淡,却说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哈哈哈哈!”李铁在头盔下发出疯狂的笑声,“就凭这根破铁链?天真!给我开!” 他猛地催动内劲,浑身肌肉贲张,试图用蛮力崩断锁链! 然而,任凭他如何挣扎,那条由百炼精钢打造、又被两条铁筋加持过的锁链,却连变形的迹象都没有! 李铁的笑声戛然而止。 就在此时,崔锦绣等人已取了王阳那双手重剑,飞奔而回。 当她们看到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李铁时,一个个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王阳……你……你这是怎么办到的?”南宫静的声音都在发颤。 “先别废话!”崔锦绣最为果决,她提起一把重剑,对着李铁的脖颈接缝处,用尽全力,猛地一剑劈下! “当!” 火星四溅! 崔锦绣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虎口发麻,重剑险些脱手。 而李铁的铠甲上,仅仅多了一道白印。 “这鬼东西太硬了!王阳,你来!” “一群废物!”李铁在铠甲内发出困兽般的怒吼,“真以为这样就抓住我了?太小看我李铁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骨骼错位声从铠甲内传出,紧接着,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李铁的身体竟从那身看似天衣无缝的重甲缝隙中,一点点地钻了出来! 缩骨功! “不好!” 王阳瞳孔骤缩,立刻松开锁链,身形如电,朝刚刚脱困的李铁扑去! 脱去重甲的李铁,身材精悍,浑身散发着凶戾之气。 他狞笑着扭了扭脖子:“没了那身铁壳子,我李铁,照样杀你们如屠狗!” 然而,王阳体内,那百份秘药的药力正化作滚滚气血,奔腾不息! 蛤蟆功的特性让他拥有着近乎无限的耐力与恢复力,刚才那点伤,早已痊癒!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刀 光剑影,拳脚交加! 李铁的剑法大开大合,霸道无比,而王阳则仗着层出不穷的诡异步法和阴毒招式,与之周旋。 双手重剑与李铁的大剑一次次猛烈碰撞,震得周围众人气血翻涌,连连后退! 就在又一次双剑交击的瞬间,王阳眼中寒芒一闪! 就是现在! 他剑柄末端一个不起眼的机括被他悄然按下! 一股黑色的油状液体,猛地从他剑身的暗槽中喷射而出,在兵器碰撞的瞬间,尽数浇在了李铁的身上! 李铁还没反应过来,王阳的另一把剑已经与他的大剑摩擦,溅起一串刺目的火星! 幽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李铁包裹成一个火人!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李铁疯狂地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火焰,但这混了特殊材料的火油,遇物即燃,哪里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王阳却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他身形一闪,欺身而上,无视那灼人的高温,五指成爪,死死扣住了李铁的后颈脊椎! 鹰爪功! “不——!”李铁发出绝望的嘶吼。 伴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撕裂声,一条沾染着血与火、粗壮如小儿手臂的青黑色大筋,被王阳硬生生从活人体内拽了出来! 脊椎大筋! 李铁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阳的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 【晋升条件已达成!】 【龙蛇双头链子枪精通——每日百炼十年熟练!】 【晋升条件——1.黄鳝鲠 2.龙筋!】 ------------ 第76章 你们,可曾听说过龙筋 李铁的尸体还在燃烧,混着火油的焦臭味与浓重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王阳甩手将那条尚有余温的大筋收入怀中。 南宫静等人还沉浸在方才那场血腥残暴的虐杀中,一个个脸色发白,看着王阳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头洪荒凶兽。 “别愣着!搜!”王阳的声音瞬间将他们从失神中惊醒,“金银细软统统带走,重点是找明珠!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众人如梦初醒,立刻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冲入孙家坞堡的各个角落。 这孙家坞堡盘踞东谷县多年,搜刮的财富简直骇人听闻,金银珠宝晃得人眼花缭乱。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崔锦绣便捧着一个锦盒快步走来,盒盖打开,柔和的光晕瞬间照亮了她冷艳的脸庞。 “二十三枚。” 二十三枚鸽卵大小、光华内敛的石韵明珠明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王阳扫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随手抓起一把,也不细数,直接塞到每个人手中。 “每人两枚,剩下的我收着。” 众人一愣,看着手中温润的明珠,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番恩威并施,让这群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弟心中百味杂陈。 他们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将明珠又递了回来。 “王阳,我们信你!这两颗给你,帮我们秘制!” “哦?”王阳眉毛一挑,心中了然。 “秘制需要时间,过几日再说。”他将所有明珠收入囊中,转身看向身后熊熊燃烧的坞堡,“今天,只管庆功!” 他大步走向火海边缘,从兵器架上取回了自己那把双手重剑。 “点火,把这里烧干净!” 冲天的火光,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血红色。 王阳一行人,满载着两大马车的战利品,在夜色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地返回了钱府。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队盔甲残破、神情彪悍的兵士策马赶到。 为首的将领看着已成一片火海的孙家坞,又翻看了地上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一副骨架的尸体,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是李铁……他的重甲!”一名亲兵从灰烬中扒拉出几块融化的铁片,声音都在发颤。 首领眼含惊恐,李铁的实力他最清楚,那可是能硬撼外劲大成武者的猛人! 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里? “该死!出了变故!”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写下密信,猛地向空中一抛。 “传讯给将军!计划有变!” 做完这一切,他环顾四周,“将军赶来还需要时间,这里……给老子仔细搜!任何值钱的东西都别放过!” …… 钱府,灯火通明,酒肉飘香。 宴会厅内,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与不久前的血腥厮杀恍如两个世界。 八位世家天骄此刻再看王阳,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震惊、敬畏,还有好奇。 赵阴阳端着酒杯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王阳兄,你……你明明富可敌国,为何之前在武馆,却是一副麻衣赤脚的模样?”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想问的。 一个能随手拿出百份秘药、谈笑间灭人满门、对万金明珠毫不在意的人,怎么会是贱民?这根本不合常理! 王阳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烧起一团火。 他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道,“不该问的,少打听。” 赵阴阳瞬间闭上了嘴,讪讪地退了回去。 王阳环视一周,忽然开口:“你们,可曾听说过龙筋?”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龙筋?龙的筋?王阳兄,你莫不是在说笑?这世上……真有龙?” 看着他们迷茫的样子,王阳心中了然。 看来,这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除了崔锦绣。 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自顾自地擦拭着她的重剑,对周围的载歌载舞充耳不闻。 “东谷县,大大小小的坞堡还有三十六家。”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全杀了,明珠应该就够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那些还在嬉笑的世家子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王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欣赏地看着崔锦绣,眼神中毫不掩饰赞许。 这女人,够狠,也够直接!我喜欢! 酒过三巡,宴席散去。 那八个世家子弟早已醉得东倒西歪,被下人扶走。 钱夫人莲步轻移,来到王阳身边,眼神复杂。 “王阳,随我来,许夫人要见你。” 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处雅致的别院。 靡靡之音从中传出,正是许夫人那婉转动听的唱腔。 王阳大马金刀地坐下,抓起桌上的酒壶又灌了一口,听着那戏文,竟旁若无人地点评起来。 “这一句锁麟囊,转音太硬,失了三分韵味。还有那句想当年,气太短,少了七分苍凉。” 戏台上的许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水袖一甩,凤眼圆睁,死死地瞪着王阳。 “一个卑贱的马夫,也配评我的戏?” 王阳酒意上头,闻言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几乎与她脸贴着脸。 “马夫?呵呵……”他眼中带着疯狂,“我告诉你,就算我真是马夫,也比你这戏子,要高贵一万倍!” “你找死!” 许夫人勃然大怒,一股杀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别院! 那杀意凝如实质,仿佛要刺穿王阳的每一寸皮肤,碾碎他的意志! 她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在她的杀意下撑多久! 王阳的身躯猛地一僵,酒意瞬间醒了三分。 那股杀意让他心惊胆寒。 但他前世本就是在尸山血海中挣扎求存的人,这点压力,还不足以让他崩溃! 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地与许夫人对视,竟是半步不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王阳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在许夫人看来,充满了挑衅。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你……知道龙筋吗?” 许夫人那足以冻结一切的杀意,在听到龙筋二字的瞬间,轰然溃散! 她脸上的盛怒化为了不可思议,失声惊呼。 “龙筋?!你怎么可能知道龙筋!” 她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王阳的衣领,美丽的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小子!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两个字?!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千枚!一千枚明珠,都换不到一寸真正的龙筋!” ------------ 第77章 不想把你秘制的东西,给别人吃 许夫人的手猛地松开,死死盯着王阳。 “你这小子……运气好得真是让人嫉妒。”她声音干涩,“龙筋这东西,神出鬼没。它可能出现在百年巨蟒身上,也可能出现在田间一只毫不起眼的土狗体内。它不是某种特定的筋,而是一种……质变,是天地灵气与生灵气血偶然交汇的产物。” 她踱了两步,华美的裙摆在地板上拖曳出细微的声响。 “大部分龙筋,都被那些凡夫俗子当成寻常大筋,扔进锅里炖了,暴殄天物!真正识货的,得到一寸,便能制成削铁如泥的神兵,或是炼成脱胎换骨的秘药。每一寸,都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提起腥风血雨四个字,许夫人的眼中闪过恨意。 “十年前,淮水县出了一条三尺长的蛟龙筋。就为那么一条筋,三大武院的长老亲自下场,十几个世家豪门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就连我……也是因为那件事,才会被迫流落到东谷县这种穷乡僻壤!” 王阳听得一阵头疼。 本以为得了天大的机缘,没想到是个烫手山芋。 看来自己那杆龙蛇双头链子枪的炼制,怕是遥遥无期了。 这东西太看脸,完全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等等……概率? 一个荒诞却又极具诱惑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长。 既然任何动物身上都可能出现,那如果自己搞个养猪场,一天杀上千头猪,一头头地抽筋检查……靠着数量堆,是不是总能堆出一条来?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己给按了下去。 不现实,动静太大,而且成本无法估量。 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许夫人已经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凤眼一挑,朝他伸出纤纤玉手。 “把你那些明珠都拿来。” 她的语气像是在命令一个下人。 “我亲自出手,为你秘制。这东谷县,乃至整个北方,论秘制明珠的手法,没人比我更强。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极品,十有八九都出自我的手笔。” 王阳心中一动,却并未尽数交出。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锦盒,打开,在许夫人灼热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取出了七八颗,重新揣入怀中,才将剩下那十几颗连同锦盒一起递了过去。 “这些,就劳烦夫人了。” 许夫人接过锦盒,掂了掂,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像是腊月的寒风:“怎么?你信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秘制的明珠,你不想吃?”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机再次将王阳锁定。 王阳却浑然不惧,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带着几分侵略性。 “夫人误会了。”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许夫人的耳朵开口,“我只是……不想把你秘制的东西,给别人吃。” 这句暧昧又充满了占有欲的话,让许夫人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男人,有对她卑躬屈膝的,有对她垂涎三尺的,却从未见过像王阳这样,对她展露出如此赤裸裸控制欲的! 异样的红晕爬上她的脸颊,但瞬间就被羞恼所取代。 “哼!不知天高地厚!”她猛地后退一步,恢复了那副冷傲的模样,眼神却有些躲闪,“区区一个马夫,也敢有这么大的心?管好你自己吧!” 话音未落,她已捏着锦盒,转身拂袖而去,步履竟比来时快了几分。 一直沉默不语的钱夫人在一旁看着,直到许夫人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的东西……确实不想让别人碰呢。” 王阳耸耸肩,不置可否:“剩下的这些,我会再找别人。” …… 当王阳回到蛇拳武馆时,已是深夜。 练武场上,却依旧有人在挥汗如雨。 陈虎正带着几个布衣出身的学员,一遍遍地练习着基础拳法,他吼出的口号充满了力量。 看到王阳从门口进来,陈虎的动作一顿,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便又扭过头去,更加卖力地操练起来。 王阳没理会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却在拐角处被一道身影拦住。 是赵清雪。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白衣,只是此刻,她那张总是挂着冰霜的俏脸上,却带着罕见的焦急。 “你小心点。”她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孙家坞堡那边的人没死绝,那个管事的丽姐纠集了残部,正在商量怎么把你引出去,在野外做掉你!” 王阳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想到,这个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武馆大小姐,竟然会主动来提醒自己。 “多谢。”他点了点头,算是承了这份情,“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晚点来我房间,有好东西给你。” 赵清雪柳眉一蹙,刚想呵斥他不知羞耻,却看到王阳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轻浮之色。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王阳不再多言,推门进入自己那间宿舍。 关上门,外界的喧嚣与阴谋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他脱掉外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趴在地上,四肢以一种违反人体构造的角度扭曲着,后背高高拱起,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同蛤蟆鼓噪般的闷响。 蛤蟆功! 汗水,瞬间就浸湿了他的后背。 筋骨被拉伸到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王阳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系统是捷径,却不是全部。 自身的基础越扎实,系统的加成才越恐怖。 夜明珠是珍贵,是修炼的加速器,但也是要用真金白银换的! 现在这般苦修,每多一分进境,将来或许就能少消耗一枚明珠。 省下一枚,就是省下了万贯家财,就是多了一分在乱世中活下去的资本! 筋骨拉伸的剧痛一波波冲击着王阳的神经,他却死死咬着牙,将喉咙里即将喷薄而出的痛吼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脊椎快要被这股力量折断时,那扇薄薄的木门,被敲响了。 声音很轻。 他缓缓收功,浑身骨节发出一连串脆响。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光泽。 “进来。”他的声音因极致的脱力而显得有些沙哑。 门被推开,崔锦绣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首先探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精悍的身影,其中就有那个沉默寡言,却总想证明自己的赵阴阳。 “阳哥,”崔锦绣开门见山,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鱼出洞了。孙家那个六公子,带着丽姐和一帮家丁,往北边去了。” ------------ 第78章 你这种货色,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王阳随手抓起一件外衫披在身上,遮住了那身虬结的肌肉。 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幽深的眸子扫过面前几人,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狭小的房间温度都降了几分。 “他的脑袋,谁想去取?” 话音刚落,赵阴阳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胸膛挺得笔直,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 “阳哥!我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等货色,不配阳哥您亲自动手!我赵阴阳,定将他的人头,完完整整地给您提回来!” 王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缓缓点头。 “好。”他只吐出一个字,却重逾千斤,“把人头带回来。” “得令!”赵阴阳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东谷县北边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扬起滚滚烟尘。 孙六公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脸上满是倨傲。 他身旁,十几个家丁护卫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而在队伍的最后面,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奴仆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被马蹄溅起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正是换了装束的陈虎与赵清雪。 “呸!”一个护卫回头,一口浓痰吐在陈虎脚边,满脸的鄙夷,“两个贱骨头,走快点!耽误了六公子的大事,把你们两个活剥了!” 陈虎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赵清雪则面若冰霜,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若不是为了帮助王阳查清他们的底细,看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她早就一掌劈了过去。 “哈哈哈!六公子,您就瞧好吧!”一个谄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等咱们跟其他几家坞堡的家主汇合,定下盟约,再把那伙凶徒的画像传遍整个东谷县!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孙六公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那是自然!我孙家坞堡虽然遭了难,但底蕴犹在!待我哥的大仇得报,我孙家,定要在这东谷县,更上一层楼!” 众人纷纷吹捧。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孙家坞堡已遥遥在望。 “咦?有炊烟!”一个眼尖的家丁高喊。 众人精神一振,孙六公子更是面露喜色:“定是堡内留守的家丁知道咱们要回来,提前备好了酒菜!走,都快点!” 马队加快了速度,空气中,果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烤肉焦香。 然而,当他们冲到坞堡门前时,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那扇厚重的铁木大门,竟是虚掩着的,门轴处断裂的豁口狰狞可怖。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那股肉香,从门缝里飘散出来,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地上,一道道暗红发黑的血迹,从门内一直蜿蜒到众人脚下。 孙六公子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颤抖着嘴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进……进去看看!”丽姐壮着胆子,声音都在发颤。 两个家丁哆哆嗦嗦地推开大门。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愣住。 尸体。 庭院里,走廊下,议事厅门口,到处都是尸体! 有护卫,有家丁,有仆妇……每一具尸体都死状凄惨。 而在议事厅的空地上,几位东谷县有头有脸的坞堡家主正脸色铁青地站着,他们的随从则在一旁勘察,气氛压抑。 “张叔!李伯伯!”孙六公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你们可要为我孙家做主啊!凶手!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们碎尸万段!” 几位家主看着他,眼神复杂,却都沉默不语。 良久,一位面容清瘦的张家主才幽幽开口。 “贤侄,我们比你早到一步,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顿了顿,随后道。 “凶手,有九人。每一个……都是能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绝顶高手。你爹,孙堡主,炼成了三十六条铁骨的淬皮境强者,却连对方一招都没接下,就被……就被拧断了脖子。”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孙六公子脑中炸响,让他瞬间一片空白。 而其他几位家主,脸上更是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恐惧。 九个! 整整九个能轻松虐杀孙堡主的怪物!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这九个人若是想对他们任何一家坞堡动手,结果都将和孙家一模一样! 偷袭?暗杀?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可笑! 几位家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字——逃! “咳,贤侄,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得回去从长计议!” “对对对,得马上加强堡内防卫!” “孙贤侄,节哀顺变!告辞!”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盟友们,纷纷找着借口,带着自己的手下,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片刻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就连丽姐和那些家丁护卫,也面如土色地跨上马,疯了一般地逃离了这个修罗场。 偌大的坞堡,转瞬间,只剩下孙六公子一个人,呆呆地跪在尸山血海之中,最后终于崩溃,抱着头失声痛哭。 就在这时,一个阴影笼罩了他。 他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他。 是赵阴阳。 “你……你是谁?”孙六公子吓得连连后退。 赵阴阳嘴角咧开一个弧度,缓缓拔出腰间的短刀。 “取你狗命的人。” “不!别杀我!我把孙家所有的钱都给你!求求你,别杀我!”孙六公子彻底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屎尿齐流。 赵阴阳眼中闪过轻蔑,摇了摇头。 “真是个废物。” 他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身影一闪,刀光掠过。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无头的尸身晃了两下,轰然倒地。 赵阴阳甩掉刀尖的血珠,看了一眼那具尚在抽搐的尸体,不屑地啐了一口。 “空有几十条铁骨,却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你这种货色,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 第79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 王阳却盘膝坐在自己那间简陋的屋子里,五心朝天,双目紧闭。 起初,他只当这是蛤蟆功一门锤炼筋肉的法门,可随着修炼日深,他发现了惊人的异样。 一股股温热的气流,如同涓涓细流,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游走四肢百骸。 这股气流所过之处,不仅仅是筋膜在被拉伸、淬炼,变得坚韧如牛皮,就连他的血肉、五脏六腑,乃至最外层的皮肤毛发,都仿佛被这股暖流细细地滋养着,浸润着。 昨日夜袭留下的细微暗伤,此刻正在被迅速修复; 连日苦修带来的亏空,也被这股奇异的能量缓缓填补。 “不对劲……”王阳心中疑窦丛生。 难道,这才是这门所谓秘传功法,真正的面目? 是黑虎帮自己都未曾发掘的秘密,还是说,这门功法在我这穿越者的身上,起了某种未知的变化? 他尝试着将那股气流引导向自己的左臂皮肤,意念所至,暖流便乖顺地涌了过去。 只见那片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微微扩张,肌肉以肉眼难见的频率轻轻蠕动,一种酥麻而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绝非寻常外劲功法能有的效果! 王阳眉头紧锁,想了半晌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他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武馆里那个神秘的断臂夫子。 “罢了,等有时间再去请教。” 他将杂念压下,准备继续修炼。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日头已至中天,赵阴阳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脸上那股病态的狂热却丝毫未减。 他走到王阳门前,双手将一个用粗布包裹、还在向下滴着血的球状物高高举起。 “阳哥!幸不辱命!孙家六小子的狗头,在此!” 王阳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 “扔了。” “啊?”赵阴阳一愣,似乎没听清。 “我说,找个臭水沟,扔了,一颗废物的人头,留着何用?” “……是!” 赵阴阳眼含敬畏,阳哥的格局,果然不是他能揣度的。 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扫除路边的一块石子,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他提着那颗人头,转身走向武馆后院的垃圾堆。 那里,一群坞堡子弟正惊魂未定地聚在一起,为首的正是那个叫丽姐的女子。 他们看见赵阴阳提着血淋淋的包裹走来,并且将里面的人头直接扔进水沟,众人皆是一阵震惊。 “是……是孙六公子!” “天啊!杀人了!他们真的杀了孙六公子!” “魔鬼!他们就是屠了孙家坞堡的魔鬼!” 他们终于将昨夜的传闻与眼前血淋淋的现实联系在了一起——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是内院这群煞星! “我要回家!我立刻就要回家!”一个公子哥连滚带爬地就想往外跑。 “对!不能待在这里了,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众人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都冷静一点!” 是赵清雪。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俏脸含霜。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为首的丽姐身上:“丽姐,你们和王阳并无死仇。他要的,无非是财。把你们从孙家坞堡里拿到的东西交出来,自然可以安然离去。” 丽姐尖声反驳:“不行!那些明珠里一定藏着孙家的秘密!我宁愿毁了它,也绝不能交给他!”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赵清雪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便不再理会这群人。 房间内,王阳对外界的骚动充耳不闻。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计算着。 刚刚这五个时辰的苦修,体内那股暖流壮大了不少,其效果,大约能抵得上吸收十分之一颗明珠的能量。 照这个速度,不眠不休地修炼下去,大概一年光景,这蛤蟆功便能臻至圆满。 一年…… 太慢了!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一年时间,足以发生任何变故。 他等不起,也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安稳的苦修上。 还是得要更多的明珠,或者……类似的奇物。 他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崔锦绣昨夜那句话语:“东谷县的坞堡,可不止孙家一个。” 看来,是时候再去拜访一下其他邻居了。 正思忖间,午饭送来了。 一份热气腾腾的黄鳝羹,肉质肥美,汤汁浓郁。 王阳端起碗,大口吞咽。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武馆杂役敲响了他的房门,恭敬地递上一封信。 “阳爷,馆外有人托我转交。” 王阳接过信,展开一看,字迹粗犷。 落款是——赵无名。 信中内容言简意赅:他已在城外水泊落草,聚拢了三千渔民,扯旗造反了! 信的末尾,赵无名热情地邀请王阳出城,与他共图大业,事成之后,封王拜将,不在话下。 王阳看完,哑然失笑。 造反?时机未到,如今不过是癣疥之疾,徒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提起笔,迅速回了一封信,言辞恳切地婉拒了赵无名的邀请,只说自己在城内另有要事。 但在信的最后,他加了一句:“无名兄,你手下渔民众多,打鱼之时,可否留意一种通体赤红、筋骨异常坚韧的怪鱼?若能得其鱼筋,小弟愿以百金,或十瓶行军丹、十瓶止血散换之。” 写完,他又另取一张纸,写下第二封信,是给城南那位老药师的,信中只说,请将相应数量的丹药,交给持信之人。 他将两封信交给门外等候的那个传信人——一个满身鱼腥味,皮肤被晒得黝黑的精瘦汉子。 “一封给我兄弟赵无名,另一封,你拿着去城南百草堂,自会有人把东西给你。” 那汉子千恩万谢地接了信,先将给赵无名的信贴身藏好,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奔向百草堂。 当他将信将疑地将王阳的信交给那位脾气古怪的老药师时,只见老头只瞥了一眼信上的印记,便大手一挥,指着满墙的药柜,浑不在意地开了口。 “行军丹,止血散是吧?那边架子上的,都是。你自己拿吧,要多少拿多少。” 传信人彻底懵了,他看着那一排排贴着标签的精致药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试探性地搬下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码放着上百个小瓷瓶,丹香扑鼻。 老药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传信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他一连搬了七八个大药箱,直到自己快要抱不动为止。 他扛着这些在黑市上能卖出天价的军用丹药,走出药铺时,双腿都在打颤,笑得合不拢嘴。 ------------ 第80章 他现在会在乎区区一千两银子? 另一边,王阳径直来到武馆深处的藏书阁,直接踏入了四楼。 找到断臂夫子。 “夫子。”王阳躬身行礼,态度恭谨。 断臂夫子缓缓回头,询问道,“何事?” “弟子有一惑,请夫子解之。”王阳直入主题,“敢问夫子,何为秘传功法?它与寻常功法,究竟有何不同?” 断臂夫子闻言,深深地看了王阳一眼。 半晌,他才开口。 “三楼,甲字架,第七排,自己去看。” 言罢,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王阳,只留下一句淡漠的叮嘱,飘入王阳耳中。 “武者,也要读书。” 王阳一怔,随即了然。 他再次躬身一礼,心中对这位夫子的敬意又深了几分。 此人,是在点拨他,武道之路,不仅要苦修,更要明理。 “多谢夫子指点。” 他转身下楼,来到三楼甲字架。 这里存放的大多是些武林轶事、地理风闻之类的杂书,少有人问津。 王阳按照指引,很快便从角落里翻出了一本泛黄的古旧册子,封皮上只有两个模糊的字——异术。 他翻开书页,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中记载的,正是各种流传于世,却又不被主流武院承认的秘传功法。 “……秘传拳脚者,初练与常法无异,然功至深处,可耳聪目明,气血自生,断骨愈合,远胜常人。若臻至圆满,更可反哺己身,由外及内,滋养血肉脏腑,淬炼筋骨皮膜,固本培元……” 看到这里,王阳瞳孔骤然一缩! 这描述,与他修炼蛤蟆功时的感受,何其相似! 他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继续往下看。 “……若天资卓越,能勘破极限,破而后立,则有莫大机缘。其一,可增开辟通天路之万一可能;其二,可壮大武道根基,福泽后代,其子嗣习武资质,亦远超常人……” 通天路! 这才是关键! 这才是那些世家豪门、坞堡叛军,哪怕拼得头破血流也要争夺一本秘传的真正原因! 寻常武者,外劲练到极致,便是极限。 而秘传功法,却在极限之上,留下了一线通往更高层次的希望!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他瞬间想通了一切。 为何那些世家子弟根骨普遍比平民要好?恐怕他们的父辈,修炼的正是此类功法,代代传承,血脉早已被优化! 而自己……修炼的蛤蟆功,也是一本不折不扣的秘传! 这意味着,他王阳,也有了觊觎那条通天路的资格! 他合上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心绪平复。 既然来了藏书阁,便不能空手而归。 他心中一动,又走向另一边的书架。 这次,他找到了那位断腿夫子。 “夫子,可有养剑法?” 断腿夫子正抱着一柄锈剑擦拭,闻言头也不抬,只伸出手指了个方向。 “乙字架,第三排,角落里自己找。” 王阳道了声谢,依言寻去,果然在一堆刀枪棍棒的功法中,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正是养剑法。 此法回去还需慢慢研究,他顺手又抽了两本关于人体经络穴位的图解,准备一并带走。 抱着三本书,王阳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走到楼梯口时,一道纤弱的身影正低着头,脚步匆匆地想要上楼。 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那人受惊抬头,一张熟悉的、带着几分刻薄相的脸庞映入王阳眼帘。 王阳的脚步顿住了。 而对方,在看清王阳的面容时,整个人吓的发抖! 是她! 正是当初在武馆报名时,那个巧立名目,从他牙缝里硬生生多刮走一千两银子的学姐! 这位学姐最近的日子,简直是在噩梦中度过。 自从听闻王阳在武馆外,当着无数人的面,将那五个上门挑衅的夫子拽出去活活打死之后,她就吓得魂飞魄散。 那可是一千两白银,被她给私吞了。 而债主,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凶人! 她想过去还钱,可又怕王阳一怒之下,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这几日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今天来藏书阁,本想借着书香气息,平复一下快要崩溃的心情,谁曾想,竟一头撞上了煞星本人! “阳……阳爷!” 学姐跪下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我错了!那一千两银子……我还给您!我立刻就还给您!求……求您饶我一命!” 王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千两? 他现在会在乎区区一千两银子? 见王阳不语,学姐以为他是不肯善罢甘休,她一咬牙,几乎是哭喊着磕头。 “阳爷!我……我还您两千两!不!三千两!我把所有积蓄都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我……我还可以给您当追随者!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什么苦活累活我都能干!只求您别杀我!” 她一边说,一边磕着头。 王阳缓缓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 “张嘴。” 学姐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这是要喂我毒药吗? 但是她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颤抖着张开了嘴。 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丸,被王阳屈指一弹,精准地落入她的口中,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药丸入腹,一股磅礴而温润的热流瞬间炸开,涌向四肢百骸! 这……这不是毒药! 学姐猛地瞪大了眼睛,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气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是……是秘药! 而且是破限级别的秘药! 王阳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依旧平淡。 “替我做事。做好了,这种药,一天一粒。” 学姐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一天一粒破限秘药? 恐惧、绝望、震惊……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狂热的激动与贪婪! “我做!阳爷!我什么都做!”她立刻伏下身,将头深深埋在地板上,声音无比坚定,“您放心,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一个字!” 王阳点点头。 “起来,跟我走。” 学姐连忙爬起,亦步亦趋地跟在王阳身后,回到了王阳的宿舍。 王阳没有废话,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从孙家堡得来的明珠,又拿出一张纸,迅速写下了一段晦涩的法门口诀。 “这是用自身气血温养明珠的秘法,你拿去。以此法炮制,能让这珠子蕴含武者精气,对修行有益。”他将纸和明珠一同递了过去。 学姐双手接过,只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 “以你的修为,一次可同时温养几枚?”王阳淡淡地问。 学姐连忙回应:“回阳爷,若是全力施为,一次四枚,绝无问题!” “很好。” 王阳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 一个武者,用自身精气炮制出的秘制明珠,其价值,绝非凡品可比。 到那时,他王阳,手中便又多了一条日进斗金的财路。 ------------ 第81章 下一个目标,跑不了 学姐被王阳带回宿舍,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他到底想做什么?杀人灭口?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两个侍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见到跪坐在地、面无人色的学姐,先是一愣,随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其中一个侍女悄悄凑到学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怜悯与了然:“姐姐莫怕,阳爷不会杀你的。” 学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 另一个侍女掩嘴轻笑,话语更是露骨:“阳爷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姐姐你又生得这般水灵……只要伺候好了,以后有的是你的好处。” 话音未落,两人便放下东西,躬身退了出去。 学姐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是这样? 贪图她的身子?这……这总比被一巴掌拍死要好上千倍万倍! 她悄悄抬眼,看向盘膝坐在床上的王阳。 他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学姐松了口气,不敢打扰,只得蜷缩在角落,也默默运起自家那粗浅的功法。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夜深了,学姐扛不住困意,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猛地睁开眼,却见王阳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 但他身上的气血波动,却比之前又强横了一分! 学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是个怪物吗?他难道不用睡觉的吗?! 这一刻,她终于恍然大悟。 天赋?机缘?或许有。 但真正让这个男人从一个麻衣贱民,在短短时日内崛起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凶神的,是这份水滴石穿、近乎自虐般的苦修! …… 子时刚过,夜色如墨。 王阳终于睁开了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走。” 一个字,简洁而冰冷。 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崔锦绣、赵阴阳以及景行、行止、春风、明月等八人,闻声而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一行九人,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东谷县的夜幕之中。 他们的目标——城外,杨家坞。 凌晨一点,杨家坞堡高大的墙垣下,一行人现身。 崔锦绣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眼中杀意沸腾,声音压抑着兴奋:“杨家的明珠,在东谷县也是出了名的量大质优。今夜,它们该姓王了。” 王阳面无表情,只吐出两个字。 “动手。” 一声令下,九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扑向坞堡! 崔锦绣一马当先,手中软剑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抹过一名打着哈欠的守卫的脖颈。 鲜血,在寂静的夜里,第一次绽放。 杀戮,开始了! 没有试探,没有废话,只有最高效的收割! “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瞬间点燃了整个坞堡! 火焰冲天而起。 坞堡深处,杨家家主杨万里被惊叫声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来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丁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家主!不好了!有……有凶人杀进来了!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啊!” 杨万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抵抗,而是为什么! 究竟是谁?为何要下此毒手?难道他们就不怕东谷县所有坞堡联合起来,将他们挫骨扬灰吗?!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一股致命的危机感便笼罩了他的心头。 破空声尖锐刺耳! 一道漆黑的影子从窗外射入,速度快到极致! 杨万里瞳孔骤缩,只来得及看到那是一杆链子枪的枪头!他想躲,身体却完全跟不上念头。 冰冷的枪尖轻易地洞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的身体狠狠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他低下头,看着胸口那个不断扩大的血洞,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惹上了怎样的存在。 随着杨家主的毙命,抵抗彻底瓦解。 崔锦绣等人开始迅速清剿残余,同时也是在寻找真正的目标。 “明珠!把所有明珠都找出来!” 景行、行止,春风、明月这两对双胞胎,显然对那些亮闪闪的金银珠宝更感兴趣,一边杀人,一边兴奋地将各种值钱的物件往怀里塞。 一刻钟后,搜查结束。 杨家正堂,王阳端坐主位,八人垂手而立,身上血气未散。 “禀阳哥,共搜得夜明珠三十六枚,另有金银若干。”崔锦绣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奉上。 王阳看都未看,声音平淡。 “规矩照旧。每人三颗,剩下的归我。” 八人脸上顿时涌现出狂喜之色! 又是三颗!跟着阳哥,这修炼资源来得简直比喝水还容易! 二十四枚明珠瞬间被分发完毕,剩下的九枚被王阳收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王阳的目光扫过众人,再次开口。 “我手里,有四枚用秘法温养过的明珠。明日,还能再制出四枚。谁想先用?” 秘制明珠! 崔锦绣和赵阴阳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灼热! 他们两人修为最高,最清楚这种能直接提升根基的宝物有多么珍贵! “我!” “我要一枚!” 两人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王阳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两对双胞胎。 “你们四人,分两枚。” “多谢阳哥!”四人喜出望外。 回到武馆宿舍,王阳当着四人的面,取出了那四枚温养好的秘制明珠。 它们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光晕流转,与寻常明珠并无二致。 “这四枚之中,有三枚普通,一枚极品。”王阳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普通的一枚,可助你们稳固并生出两根金筋。而极品的那枚……至少三根。它们外表一般无二,谁能拿到,各看天命。” 话音一落,四人的心跳瞬间加速! 这不仅仅是分配资源,更是一场运气的考验! 赵阴阳、景行、春风、崔锦绣四人,依次上前,各自取走了一枚。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当场盘膝坐下,将明珠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四人身上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气血波动! 赵阴阳、景行和春风的脸上,都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喜色,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两股新的力量正在生成、壮大! 两根金筋!稳了! 而崔锦绣,她的娇躯却在微微颤抖,俏脸涨得通红,一股远比其他三人强横的气息从她体内喷薄而出! 三根!是三根金筋! 她拿到了那枚极品! 当药力彻底吸收,四人同时睁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眼中充满了对王阳的狂热崇拜! 尤其是春风明月,这对姐妹花中的春风,更是激动得俏脸放光,她猛地站起身,看向王阳,脱口而出。 “阳哥!这感觉太痛快了!我们……我们再去灭一家坞堡吧!” 此言一出,连赵阴阳都露出了意动之色。 王阳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摇了摇头,“月黑风高好灭门。大白天杀人,动静太大。” “先歇着。下一个目标,跑不了。” ------------ 第82章 就让那销金窟,变成他的断魂楼 杨家坞被灭门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东谷县所有的坞堡。 次日清晨,当其他坞堡的探子战战兢兢地踏入杨家坞时,看到的只有被熏黑的墙垣、凝固的血泊,以及一地死不瞑目的尸骸。 杨家,没了。 从上到下三百余口,鸡犬不留! 当天下午,东谷县剩下的七家坞堡之主,便秘密聚集在了防卫最森严的马家坞议事堂内。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马家家主,一巴掌狠狠拍在面前的八仙桌上,坚硬的铁木桌面应声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纹。 他双目赤红,状若...... 远古土偶前辈说完,虚空中凭空出现一股超能力量,将地面击穿出一个长长的沟壑。 柳欣悦又扭过头去,似乎在说:“不让你看”,不过随后还是噗嗤笑着,转过身来。 当然,实际上是他心疼自己的妹子,怕自己手上劲太大,挡驾几下就把她弄疼了。 李蒙拿过来两个装饭碗的厘子,把很多个放在顾如曦面前,道:“这很多个是我的。“然销务外很多个放在自己面前,坐了下去。 这边,陆晨瑶任自己租住的院落空着,自己往城外去了,因为她怕陆家找人。 哪吒李三也下了南城的城楼,带着诸将进入到了守卫南城的公子姬旦的军营大帐内。 斥候走后,哪吒李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之所以他听到魔家四将领十万大军前来犯边,一点也不震惊,是因为,在作为穿越者的他,早就知道了这是必然要发生的。 好在对方似乎吓得并不清,一直在自己吓唬自己,应该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吧。 据说这里可是天外天的存在,自己一伙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了宁真珺。 可惜许诺身旁的三人都是老实人,可不懂这话里隐含的意味,只是跟着笑了几声。 只见照片的背景,是一处废弃的游乐园,阴郁的月光倾斜在锈迹斑斑的旋转木马上。 游光堂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用乱字能够形容了,大批武德侯府的侍卫团团将这里围住,安氏虽然依旧华衣美服,端着诰命夫人的架势在主持,但从她发白的脸色与明显松散了不少的钗环可以看出这会郑野郡夫人也有点慌了。 “你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哥哥?他成绩很好吗?”韩连依问道。 夏琪摇了摇头,“……没。”君谨言没提起,她也因为叶南卿开口说要来参加毕业典礼,因此也没去刻意对君谨言提起,却没想到,他还是来了,而且来得这么突然。 最后一点食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放下刀叉,笑容也不想维持。 说完这话,贺兰致远也有几分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她那个走路都低着头专找阴影走的姐姐也有了这般气势? “太太,你醒了!”黄玉见我醒来,无声的在向我炫耀,我在她的搀扶下起来,盯着她的脸庞发呆。 韩连依看着熟睡的天使依旧卷缩着身子,身上并没有盖任何东西。 宁悦琪努力挣扎着大汉,却怎么也甩不开保镖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时安走进电梯。 虚空低鸣,翠绿光点萦绕,浓郁的生命力源源不断,法则碎片逸散出大量的翠光。 树上压根没有人,沈念一在树枝间寻到眼熟的机关,与当时在大理寺中,放置在油灯底下的那个如出一辙,看似简单,实则精巧得厉害,只要算准了时间,简直可以在极远的地方操控,根本无迹可查。 所有进化者都发呆,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眸光,倒是想要看看接下来秦天准备做什么? 楚颖愣了愣,明白了林风的意思之后,她顿时感觉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何夕大喇喇地走了出去。一路向西慢慢步行,既不奔跑也不左顾右盼,何夕把自己彻底融入到了黄昏传说的NPC行动节奏中,虽然紧张的要死。 也在这个时间段有消息传出,说是上古时代的不朽古凰出现了,说她还活着,还有人见到了那传说中府邸。 当看到轮椅上的男子时,黄彬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震惊,他瞬间停下了手。 既然已经打算要这么做,那他就要义无反顾,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现在再不豁出去,接下来就算他想豁出去,那也不能改变任何东西了。 简单重新介绍一次冰冻状态:陷入冰冻状态的敌人无法移动或攻击,且属性会变成水1属性,对不死系和BOSS魔物无效,陷入冰冻状态的敌人受到攻击,状态就会解除。 “那你可愿意当一次周幽王呢?”‘花’蕊夫人越发笑的美丽了。 秦天心中窃喜,这是一种无上古武禁术,掌握在五人手中实在是让人惊叹,五行源力融入五行中,绝杀敌手时千变万化。 也就是说,云朵朵在濒死之前,谁也没联系,只是单单给连心迎发了这条短信。 “没事,反正无聊,逗逗脑残也好。”唐心洛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多少已经有数。 柔软的黑发随意搭在肩上,肌肤吹弹可破,最重要的是,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因为视力恢复的关系,看起来更显灵动,也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勾人心魄的媚态。 ------------ 第83章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吃你 王阳任由身后温软的躯体紧贴。 那其中的强大力量让辰轩感觉有些心悸,也让辰轩明白,现在的他就算不使用九玄枪诀之中的灵技都可以跟其他玄阴之境的强者战斗。 此后的三个多月里,岳琛的日子就如此重复着,直到来年的三月初一这一天,岳琛早早收拾好一切,朝天戮峰上的玉屏殿走去。 “信的过,怎么信不过。”我打开门,走出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奶,一饮而尽。 江面上的雾越来越浓,遮住视线。水激浪起,江水打湿衣襟,无人在意。 孟南前面五六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将白子点亮,中年男子的表情本来就严肃,这时甚至有点发黑了,更是吓得后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石惊天抬头细看了一会,在死地也生活着无数的猛禽,尤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只能把自己浑身抓住无数道口子的大鸟。可是眼前这只要大上许多,盘旋飞过扑面而来的气浪就显示了它傲娇天际的资本。 一对父子肩并肩地坐在二楼阳台墩上,冲着隔了不到二十米的红色巨人指手画脚,聊的是兴致勃勃,浑然没觉着危险。 压阵地幽州骑兵统领阎行和虎豹骑主将曹洪,双双止住大军,安安心心地看着许诸带领连环马在敌阵中冲杀,耀武扬威。他两居然负责驱赶逃跑地敌军,将敌军聚拢在一起。无数士兵丢下武器,抱头跪地投降。 更重要的是,几千年来,即便是大隐隐于市的妖魔鬼怪,往往也要披上人类的伪装。但是,屏幕上的这些妖魔鬼怪,其非人类的种族身份却是彻底公开的。 辰轩周围雷霆嘶吼,火焰燃烧,大浪滔天,若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是末世已经降临。 舞清影,暴力恐怖,堪比凶神恶煞,两把毒钢珠手枪打完,就从脚下黑衣人尸体旁捡起两把来,接着疯狂射击,疯狂战斗。 “大师,我们回去把家里的鸡和鸭赶过来,好吗?”风雅倩,还挺在乎她的几只鸡几只鸭。 笙歌见到了范胡氏,只是范胡氏微微皱起的眉头,眼角下繁密的皱纹无一不在告诉笙歌她过的不好。 没办法,笙歌一手拿着烤干的馒头一手拿着茶壶回到了她嫌弃不已的房间。 白汐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胸口处,因是低V领,所以深邃的沟壑便入目可见,于是她连忙用手把领口朝上拉了拉。 姚光跟洛丽塔二人在青麒总部大楼各处闲逛着,其间引起很多旁人的议论。 徐峰在车里没有太注意外面,也以为是假警察的同伙呢,等听到枪响的时候,刚下车的徐峰已经发现熊北冥中枪投降了,然后就是所有枪口都对准了自己。 初天凤身为鬼王,除了黑白无常,她还真就不怕谁,不过几个鬼尸竟然真就挡住了她!看来黄真这次真的是早就设计好了。 “幸亏你丫没早说,不然我肯定会宰了你。”想起昨晚的事,我内心还是澎湃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 第84章 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据点 刘家主的厉喝让众家主凝滞了半瞬。 就是这半瞬,足够了。 王阳的目光从刘家主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回马家主身上。 马家主想冲,却又不敢。 他怕死。 “我们走。” 叶尘梦喜欢兰黎川暖暖的拥抱,特别是耳朵临近他的心脏,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一闷拳打在腹部,封明不笑了,侧头呸了口血,认认真真跟他打起来。 两个多月没见,陈老头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见,幼童出洋肄业局最终还是撤销了,李牧没有和陈老头要求的那样交出容揆和谭耀勋,至于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回国之后怎么向皇帝解释,这不是李牧关心的问题。 “真是太野蛮了,这些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他们将来一定会下地狱。”威廉·埃瓦特听完,一脸的义愤填膺。 然而就在这些美军带着鄙夷的笑,卧倒在地,准备躲过这几没笨重的家伙后在发起最后的冲击时,第一枚35mm低压榴弹便轰然坠地,巨大的惯性,加之地面上的硬度,瞬间压迫弹头上的火帽。 一路上,天剑宗的弟子看到楚河骑着冰麒麟兽,都不敢相信,毕竟成年冰麒麟兽最少都是三阶的存在,四阶强者都做不到让其认主,楚河一个他们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弟子,怎么可能降伏冰麒麟兽。 就算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和细致,也无法全部完成,可方姚章从举枪到射击整个过程跟玩儿似的,就算普通打靶也没这样的。 辛子涵渐渐逼近,吓得喻可馨后退了两步,一直到膝盖弯顶到了床沿上,才被迫的停下了脚步。 楚河听到李璐的解释,有些古怪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她的身旁,继续把力量注入李璐的体内,他就说嘛,自己的力量这么温和,就算普通人也可以顶得住,李璐怎么可能顶不住。 门口的光一暗,有阴风吹了进来,风月喉头一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抬头看去。 但是原材料就在这里,如果有人出了高价,买通这两个技术员,让他们拿到这个原材料,然后进行检测,测定里面的成分,其实还是比较容易得知的。 余薇往后缩往后躲,却发现他动作温柔,但指尖传来的力道,不容她躲避。 “即是如此,就先取些缓缓。”元婉蓁心疼地抚着澈倾的背,走两步便进了药间。 永珹更是进言,不必对达瓦齐假以颜色。因而到了十一月,皇帝便下谕暂停与准噶尔的贸易。 没想到四姑娘准备出嫁的前半个月告诉她,要她做陪嫁丫鬟,日后要给齐佑做通房。 李锡看着这样的萧熠,此时她才明白,原来以前他真的是在让着她的,让她疼一点那都是手下留情,而她居然还曾妄想要打败萧熠?她以前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但是麻东来的态度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再怎么说,现在你们的产品竞争不过别人,没有我的实验,你以后只会被对手慢慢的耗死。 夏紫云感觉到自己被秦渐抱在了怀中,感觉到秦渐那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膛,顿时感觉非常的有安全感。 身为一国之君,她的行为好像确实有些不当,李锡看了一眼胭脂,可怜兮兮地垂下了头。 ------------ 第85章 这才只是开始 崔锦绣第一时间带人挤了进去,从那名几乎要幸福到昏厥过去的难民手中接过明珠,高高举起。那温润的白光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竟比太阳还要耀眼。 “阳爷有令!赏!当场赏十两白银!” 崭新的银锭子放在那难民颤抖的手中,他愣了半晌,随即嚎啕大哭,重重地将头磕在满是碎石的地上,额头鲜血直流,却浑然不觉。 “阳爷……活菩萨啊!” 这一幕,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煽动性。所有矿工的眼睛都红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工具,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恨...... 叶楚心想,聂云谦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对包办婚姻自然是拒绝的。他像许多青年那样有着远大的理想。 更直接粗暴的解决方法也不是没有,直接赖账,淮帮也奈何不得。只是坐到了荣先生这个身份位置,此等退缩行径一旦传出去,荣家声势必定受损,削弱内部的凝聚力。 我猛地回头看去,只见爷爷正一脸阴森的看着我,然后伸出双手,死死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傅霖长篇大论,白星依充耳未闻,看着一旁不时附和的战少霆,心头忽然泛起酸来。 等到妹妹迫不及待献身,将暗示转换为赤/裸裸的勾引,这位被她经常洗脑的兄长大人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简飒只得懊恼的把手收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简言进了二哥的怀中。 对翮弥十三与家中的人类来说, 巨大的秘密之下, 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新生活。 不过这种事招儿也不好插言,只能安慰徐氏既然她自己有主张就行。 第一次看到这种金刚芭比身材的薛晚颇为震惊,和阴牡虎好好聊了一下。 “我怎么能和姐姐比,我只算得上清秀罢了。”叶嘉柔软软地出声,却被叶楚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冰冷。 贺妤沫好热,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盖多少被子,怎么会这么热,胡乱的伸手想要扒开身上的被子,可被子就像长了手脚,被扒开下一秒又回来了。 燕北军生出了不同的想法,但大致就是这三种。一是求和,二是拖延,三是主战,燕北军的大将军听到底下副将不断的讨论,并没有说话,只任由他们吵着。 还好,虽然Y区领袖没有开口说话,但也没有其它异样的情绪。半晌之后,叶铮看见那道模糊的影子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未及思考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叶铮就被一个身穿长袍的NPC带走了。 唐景临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把她当回事,下一刻,只见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栗的脸上。 这些保安也都听说过鬼楼里的传闻,他们心胆战心惊地推开了教室的房门。 旧房子在潭市偏一点的地方,穆辰寒暑假还会在这里住下,每周她都派人过来打扫,除了生活用品,其他的也一应俱全。 穆辰这也没有放心多少,只是心里多少安心一些,毕竟穆皎怀着孕,贺言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此时龙步的出现,让宋剑心中豁然开朗,也让九天丹王中关于九秘的信息渐渐的浮现。 叶铮没有开口,而是先对旁边的几个战士道:“麻烦一下,先将我的空位补上。”旁边的人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咬牙补进了叶铮的位置。 沐司音很熟悉这样的火焰,这样的火焰她曾经在贺霆宇的眼底看到过无数次。 盛开已经得到昨晚的消息,虽然知道堂哥没事,但是看到了盛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面对六十人的围攻,他根本就沒敢开启破妄或者虚幻之瞳,那是根本沒有丝毫机会的,因为他们只要发现任何一人表现出异样,立刻就会将那人碾碎。 “奥”独孤雨若没有多想,点头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所以此时蓝星基地中不仅有从卫星看下来的俯视画满,还有一些从树梢的高度四面八方围观战场的视角。 事情都已经是安排好了,如今只需要等候着杨诗韵所传回来的消息了,到时候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大意之下,吃了暗亏,牧天赶紧运转全身域力,在体外形成一层保护膜,稍稍好受了一点。 地肺毒火金刚蜂便生存于这样的环境中。因为除了血食外,地肺毒火金刚蜂也以地肺毒火为食,所以地肺毒火金刚蜂能够从口中喷出地肺毒火,其尾部那夹带着黑烟的绿色火焰便是地肺毒火。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得看他自己的恢复能力,不过以他的体质,应该不会很久的。”虫子传音道。 “流年,过来见见这边的叔叔阿姨。”陆美颜看似亲切,手下的力气却有些大的把季流年挽住,不让流年离开,她越这样做,季流年就越觉得有鬼? 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是当初的对手,班吉拉打起精神来,粗壮的双臂,扭动一下,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是,领主大人。”被砸扁的噩梦生物不敢反驳,连忙要让道。 炎武听到彩红鱼的消息后,顿时大喜,即使是他,想得到结金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他也不愧是大日教的正式弟子,立即忍痛弄来了醉龙香这种宝物,以此制定出了一系列猎杀计划。 其实这段时间,关云山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也觉得这君子兰的价格太过诡异,这样的价格完全不是一种正常现象,在潜意识里就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持久。 毕竟,他们此番与魔修牵扯不浅,没有确切保证的话自然不敢随意叛变,而且张虚圣,看起来确实带着几分真心,几次谈事都是本体亲至,基本可以确认,张虚圣现在就是在草原之上。 没开玩笑,大家应该知道演员的风格,基本还算是个正常作者……总之,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 第86章 今日不知明日事,不谈婚嫁 对东谷县的其他人而言,这是战战兢兢、等待新秩序降临的煎熬; 而对王阳来说,这却是他穿越以来,最为奢侈,也最为宝贵的一段黄金修炼期。 陈家坞最深处的静室内。 清脆的爆响,在王阳的体内连绵不绝地响起。 他的面前,摆放着六枚温润如玉的明珠。 这并非普通的明珠,而是经过许夫人以秘法炮制过的秘制明珠。 每一枚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气,那是浓郁到极致的气血精华的味道。 王阳捻起一枚,吞入腹中。 一股狂暴的热流瞬间炸开,那...... 隔着衣料,她清楚的感知到他身上的那股滚烫,真怕他忍不住把自己给办了。 李缥青怔了许久,才想起“俞朝采”这个名字是二十年前的那位刺史。 这其实说明一个事实,因为NCAA没有转会制度,而学生可以打四年,想要夺冠基本上只有一条路:堆天赋。 抓捕别人培养忠诚度终究有一些问题,而且还可能存在一些弊端,耗费的时间也绝对不少,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成为AI呢? 圆盘最外被划分为二十四个节气,内圈被划分为十二星次,再内则是天地四方,这条青铜巨物以如此从容玄妙的规律在山崖中轮转着,每年游走一周,如此记录了千年来不知多少个日夜。 哪怕靠着汲取灵界的力量,综合实力也只是勉强可比序列4的前战争天使,显然打不过一位序列2。 “你是什么豌豆公主吗?喝个魔药都拖拖拉拉的,要不要我再给你备几个糖果?”大厅的一角,正懒洋洋的靠着墙壁的梅迪奇抬眼看了下自家矫情的兄长,没好气的吐槽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恩坦然的收下了罗塞尔的“感谢”,仿佛完全没有听出这其中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当年天龙少主进入TX组织主持的密谈顶级会议中心之后,回国便出现了诸多离奇的事情。 张邈眼眶一红,朝前方战阵看了一眼,只见一骑越众而出,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正是这些早期接触过MUD的程序员和平衡设计师们造就了今天网络游戏产业。 不过几分钟时间,一个雷公嘴、孤拐面、火眼金睛、头戴金箍,身披金甲,手里还拿着如意金箍棒,威风凛凛的孙悟空就完成了。 为了安抚江筠,就这么一条临时想出来的可守可不守的规定,陈援武毫无异议的接受了。 这时的他,就如同九幽地狱里出来的罗刹,又像是一个嗜血的修罗!无数火鬼在他的手下纷纷化作尘埃。 身后的极冰蟒却依旧穷追不舍。终于,极冰蟒赶上来了,月璃蹲下,抱住头,只等一死。 然而,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他们身后的通道竟然开始缓慢的关闭了。 房子的位置确实不错。算是青龙城的富豪区边上。周围环境也颇为宁静雅致,路边上垒砌着精巧的花坛,里面种着花树,还有各种活灵活现的飞禽走兽石雕。 刘轩沉思,铜魔说的没错,自己根本打不过这个被镇压了一千多年的怪物,现在跑还来得及,只不过张道元难道自己不管了吗? 发完这条消息,刘轩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随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君子修也没有提起差点儿失控的事,只默默地帮她打包了一堆东西,并把所有的东西当着白兰的面,一一交代,装进了一个黄玉戒面的储物戒指里。 比赛方式2比2,他的两只神奇宝贝都败在了娜姿的凯西手下,这都是因为自负的关系。 “不会的,他还没看到最疼爱的元元和童童长大呢。”何连成紧紧搂着我安慰。 第二天,当罗天雅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外面已经因为她而变天了。 蛮大气的想抢回来,可可制止了他。因为之前可可跟蓝若歆准备了很多东西,所以可可也把吼天‘洞’‘穴’内的石碗全部都拿来了,即使被魔多抢了一个,他们还有。 我甚至不敢打开灯,关上屋门的一瞬间,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紧一下慢一下。 “子戚,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罗天雅细嚼一口咖啡,慢慢的将咖啡杯放下。 “我在想我的儿子这么聪明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郁闷好。”天雅随意答道。 鵟栗收回了沾染鲜血的喙,把嘴里的肉皮直接摔在附近的大树上。 而孙悟空几人如今正是需要落脚的地方,降妖的事情,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李逍逸汗颜想道,但其他人可没这么多想法,直接就抢夺鱼汤和烤鱼去了,他们可不管什么比赛,只要有吃的就行。 当年,在他丁不七最为落魄的时候,最为绝望的时候,如果没有蔡丽的鼓励和呵护,他早就死去了。 “那好,朋友这么直爽,老朽就不绕弯子了!”老者说完,似乎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强撑着伤势一下子发作,痛哼一声,身体又躺了下去,一口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这里是擂台,你还是下去吧,伤到你就不好了。”柳元感受到怀里的娇躯,顿时一阵不自在,忍不住皱眉道。 这么一来,刘光正还真是觉得有些为难了呢,想了想,他觉得自己的官架子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下来的,毕竟都已经端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是好不容易才能端起来的,怎么能就怎么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了呢? 不过在云罗离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乘着这段空隙,他已经把看守天牢的神机营的士兵全部都调到了密室外,此时密室外的兵力足足是先前的数十倍不止,严阵以待的士兵不计其数,一眼望不到边际。 还有塔里木河上游的疏勒、于阗、莎车等十几个西域国家,皆以路途遥远拒绝。 今日进入圣境次数已达2次,无法进入!请提高您的圣境主人等级,增加每日进入次数。 罡风呼啸,虚空震荡,一道黑色的棍影,漫天而下,迎上了虞子期。 听到陆厉霆清冷的嗓音,乔米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啪…”一个黑衣人影落在晋王府内,以往轻功卓绝的他,飞檐走壁不留痕迹,可是如今落在屋檐之上,却险些一个趔趄跌倒。 ------------ 第87章 原来横练功法,竟然霸道至斯 然而,当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王阳,走出那片熟悉的河滩,踏上一条被月光映成惨白色的泥土路时,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不再是粮食的醇香,而是一种甜腥中混杂着腐朽的恶臭。 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 竟是爆发了出来,成功的退入了阵法之中。只是可惜,在退入阵法之前,他们又陨落了两人。 论条件,邓佳怡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她很聪明,也很贴心,家世样貌,没有一样差。可为什么苏杭就这样离开了? 姓李的大哥闻言一愣,显然惊讶了一把。他们都知道白飞儿是单亲,谁也没见过暖暖的爸爸。甚至都在传白飞儿未婚先孕,暖暖是野种什么的。没想到暖暖人家有爸爸,而且爸爸看起来很尊贵的样子。 等上了山,真正踏入武当宗的时候,秦漠和无泪也大致把武当宗的情况了解了一番。 除了这五大势力以外,下面自然还有其他家族,例如楚家,周家等等。 马松柏等人也都被逗乐了,身处不同位置层次,看待事情角度就会不同,在他们看来,聊一套两套房子没多大意义,而对于多数平民老百姓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事,有些夫妻甚至因为房产证上的名字而闹得不可开交。 “七号,以前你可不像现在这样会顾忌来顾忌去。”第十一号大人物说。 叶蓁蓁心想,村长口中来拉尸体的人,应该就是B市疾控中心的人,他们应该采集了标本,其中一份送到了g省疾控,分离出来炭疽菌株的序列分析还是我做的,现在重来现场,南学长是想现些什么呢? 宋修言只有在罗丹不注意时,才敢目光炙热的看着她,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左手的拳头握的更紧,手指尖深深的嵌入肉里。 南之乔想起蓁蓁当初被大卫博士绑架的时候,为了救人,曾跟大卫博士承诺过提供资金援助,还签了血契,不过最后,大卫博士死无全尸,在被威胁情况下许下的承诺当然不能作数。 她这冰冷的近乎绝望的话语就像是一刀刀凌迟着萧焕那颗红亮的心。 少羽要是死了,她会感觉生活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哪怕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唐密依然笑的像个奴才,可是只要他手里的剑只要轻轻一动,哈咪刺的咽喉不免会多出一个血洞! “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表现,希望不会让人失望。”童雨谣继续怂恿。 “这个我也不确定,应该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英俊可不会把自己底牌全部说出来,在说话的时候他就来到了罗康的身边,直接把罗康腿上包扎的布条扯掉。 “妙妙,你没病吧!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外星人还侵占地球,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林若兮捏了捏龙妙妙那严肃可爱的俏脸娇笑着说道。 程凌芝,“……不需要,我已经有目标,不需要你介绍!”他以为她不知道这是在变相说她姿色太差吗!? 姜铭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蹦跶出来,又有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真是奇怪他这强大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孟卉刚刚还替英俊担心,王决刚刚爆发的那一腿要是踢向她的话,她绝对躲不过去,没想到这机灵的家伙比这色!魔还要阴险狡猾,早就不知道合适手里多出了两个酒瓶,全送给王决的脑袋了。 ------------ 第88章 整个东谷县,只听他一人的号令 王阳的背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杨家坞外无尽的黑暗。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七十号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 恐惧仍未散去,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杨家坞堡深处那些若隐若现的宅邸。 “都他娘的别愣着了!”七十号的声音嘶哑,“阳爷……阳爷说了,剩下的都归我们!给我搜!一寸地都不要放过!金银、珠宝、地契、房契!任何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撬出来!” 他手下的那群壮汉此刻听到命令,又看看自家老大那副几近癫狂的模样,一个个面面相觑...... 比奇老生将铁匠铺的刚玉石全部买空,一转手便将价格翻了一倍,直气得郗风瑟瑟发抖。 边上的众家奴见得高衙内吃亏,大惊之下,纷纷朝赵皓扑来,却被武松、鲁智深和赵伝的六只铁拳打得东倒西歪,甚至有几人直接飞了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200兵马,冲杀盐帮帮众把守的村庄,那几乎是万无一失的胜率。 林轩的三千覆灭印虽然炸起了一大片水‘花’,但是水‘花’毕竟还不算太多,所以只是在空中持续了一会便是彻底全部落光了。 郗风继续说道:“我们做了二十多年好兄弟,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被我父亲逼死,而后来我父母又为他所累,双双亡故,自此我便与他互为仇敌。”说到这里,似是伤怀益甚,郗风便埋头不语。 金田一听了十分紧张,正想责骂杨羚说话太直接了,可是一想,对外国人还是直接一点好。 之前跟湖人打季后赛的时候,拉里布朗吃过开局的亏,所以在开局,布朗严令所有球员都盯着孙卓,决不能让孙卓在开局带起节奏来。 不就是一条人命吗?老大有的是钱,像这种平头老百姓,私下给点钱就完事了。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要以为你是林家的百灵子我就不敢杀你,如果你再出手,我保证你会跟晓组织一起万劫不复!”宋强冷声说完,不在理会林胧几人,转身与宋家弟子一起合力绞杀晓组织去了。 而与此同时,楚毅也是双手结印,体内有着一股股紫金元气飞驰而出,顺着黑色光芒,一同灌入护法的体内。 这是多么大的因果,没有极大的福缘,没有强大的命格,真的没有承受这个职位。 路过客栈的时候,和尚停了停,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嘴角露了个神秘微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都怪我这张乌鸦嘴,早知道我不提这事……”丁春秋懊恼道,他才说到希望不要把任务派给李致远,结果这任务就来了,也真有点乌鸦嘴的意味。 原本楚天泽能轻易战胜天灵境初期的修士,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最多只能发挥出天灵境初期的力量。 他一拳打出,砸向婴儿,吓得周围一片大叫,都替婴儿捏了把汗。 还是上次钱逸飞所住的高低公寓里,赵云卿没来,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人。 楚天泽看着青麟的意识消散,生机全部保存在妖丹之中,于是将手中的玄冰之气扔了过去。 除了这些主张,其最初的创始人孔子更是将他的思想用于国家的统治当中、用于生活实践当中,游走七十二国,并最终建立自己的国家。 “罢了,我还会在陆家处理一些事情,若是你有意向,可以找我谈谈,当然,就算不是这件事,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九叔笑道。 “呵呵,最近有些忙,没有顾得上来这里看望公台,还望公台不怪!”赵风笑了笑道。 只是,他比虚构中的超人更加强大,如果真有那么一个超人在他面前。他一巴掌就能把对方拍死。 可是它毁灭了,我们怎么才能破译这个茶杯中的线索呢?如果古庙还在,说不定能在其中寻到一丝蛛丝马迹。现在啥都别想了,只能下山后,慢慢琢磨了。 “那应该是万千明月,明月魔狼一族的绝世大招……”白袍青年眼力惊人,透过光幕,认出了明月魔狼的身份。 妖子荩皱了下眉头,眸子中的那墨蓝色转瞬即逝,随即变成了原本的黑色,深沉的看不出颜色,甚至反射不出一丝光线。 楚云只觉得血脉躁动更加厉害了,似乎再也压制不住,气息变得凌乱了起来,只是警惕依旧。 看到六耳猕猴气势汹汹的指着风神,不明真相的玲珑公主赶紧拉住六耳猕猴的胳膊,强制的让六耳猕猴放下了手中的随心铁杆兵。 “唰!”就在空中的转轮王心里面惊讶的时候,六耳猕猴带着玲珑公主和绿霞,已经穿过了石桥,出现在木板桥的跟前。 我跟寅寅想留也没法留了。我俩开车走了一段,又一商量,外面不太平,今晚先回警局住吧,别的等明天再说。 叶瑶柳眉轻蹙,稍稍平缓了一下起伏不定的情绪,起身前去开门。 角麟开口道,四蹄踏步在往前走去,身上自然有股凶威压迫而去。 被邢子衍这般对待着,方木槿的心里有些难堪,但渐渐的也沉迷其中。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邢子衍的手已经放到了方木槿下面的衣摆处。 老爷子把桌上的水果什么的一股脑的全部推到她面前去,又赶紧让厨房端来牛奶什么的。 从一开始,邢子衍就是知道方木槿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自己硬是插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夜深人静,整个南京城都没有多少的行人,除了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基本上没有什么动静,南京城对于马三保而言倒是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林默打开自己的手机,刚才那个响起来的电话已经被挂断。 一个混迹江湖已久的盗贩子,储物戒中可能空空如也吗?明显是不可能,手指微微一用力,这枚储物戒便就粉碎了。 他听闻过酒为何物,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喝酒。眼看司北泽与司曜都面色不改,他也未刻意散去酒力,不知节制的一杯杯往下灌。 许果果又往总监办公室看了眼,她突然很想去问问,他们是怎么同意让自己进来的。 “就是因为没忘,所以之前才几次三番的告诉你们,不要随意行动,可是看看你们现在做的好事,已经给我们家丢了这么大的脸。”苏志德愤怒的说着。 “我要等个朋友,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了,你来,有东西给你。”王俊杰笑笑,晃一晃手中的塑料袋。 李胜林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mbc电视台做的,毕竟刘在石算是个桥梁吧,现在通过对方的传话,他已经点头了,那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呢? ------------ 第89章 我王阳这里,不做亏本买卖 王阳缓缓转过身。 “你能在刚才忍住没有逃走,可见你已经对这件事上了心,不过这可是一趟浑水,你真的打算进来搅一搅?”傲非凡突然似是而非地问我。 噗,入手先是很顺畅的破皮感,但瞬眼,这货后背居然拱起了一个大包,那个大包紧紧裹住了我的大牙,用力向外顶着。 我一闪身,让过了丫头,丫头过去,三五下,将锁给开了。最后,吱嘎一声推开已经生锈的铁‘门’后,我第一个冲了上去。 前方山河崩灭,碎石横空,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飞上半空,然后化为碎片,那种场景令人震撼,还未靠近就感受到了一种恐怖的威慑,那是圣人的波动。 白浅走过来,就看到林邵峰紧抓着封若雪的手,脸上的神色很是紧张。 钟薇和许嘉音两人回到宿舍之后,就被丁香拉着好好的审问了一番了。 清扬一时也呆住了,茫然的看着自己手的剑,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后悔过。 融合了活性金属源的身体坚硬无比,程凌宇还吸收了天地间诸多神秘古怪的力量,肉身已经强大到了刀枪不入的境地。 “我说谁呢,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摄政王上官瑾。”有人恍然大悟道。 “少跟我废话,你这么会跑到这儿来的?你们天尸族实验室的人呢?要是说出来的话,没准本姑娘心情好,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龙瑞雪眯着眼睛问道。 场内明亮的灯光突然就暗了下去,现场响起了动感的音乐声,舞台上的四面巨大的led大屏幕上,都是陈早往年演唱会的精彩影像,舞台上灯光开始流转。 此时房间内,贡维嘉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紧紧捆在椅背和椅腿上,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白色的布。 “何应求。”真是简单明了的回答,不过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夏唯希心有余悸地将她抱得紧了几分。万分庆幸,她没有真的出事。 优子肯定是断掌,打得我背上火辣的疼,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去逗她。顺着石梯继续走。 盛世人微动,似乎想避,却没能避开,叫安正晃了两晃后,手臂原本由柠乐三脚毛功夫简单止血的伤口重新裂了。 轻声咳了咳,他用自己的筷子夹住宝儿的筷子,一脸无奈郁闷的说道。 王翠莲也冲到了孙氏身旁,同样伸开双臂将两个孩子护在臂弯里。 然而夏唯希却仿佛看不懂似的,非但没有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更加紧地握了握,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虽然对元素符纸略有震惊,但羽师兄的心声却更让其心生恶寒。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吧,难道多年来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虚无缥缈的地位? 使用壁虎手套只能向上攀爬,不能头朝下爬或者横着爬。在这一点上,远不如真正的壁虎厉害。 看来白鹤是要将坏人的行为走到底了,杜松脸上的表情紧张的不行,他很怕看到白鹤。 ------------ 第90章 一群拿钱不办事的废物 次日清晨,天光微熹。 王阳一身利落的黑衣,推开房门,准备动身前往黑水堂。 与钱有仄的交易,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 然而,他刚踏出门口一步,脚下却猛然一顿。 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 “那界主,你也教我一套绝世的功法吧,我唯独依靠那等强大功法,才可能变得更加强大!”见到冰雪之灵,这样说,霍毅自然脸皮厚地去祈求,冰雪之灵给一门足够惊慑天下的绝技。 这个暮烟虽然嘴上在毫不客气的批评净空法师的厨艺,但是与此同时她的肚子却已经是毫不客气的咕咕叫了起来,看来真的是饿了大半天了。肚子是骗不了人的。 握着手机。夜婴宁迟疑地开口。虽然她也清楚。继续留在自己的家中存在很多不安全的因素。可是。这毕竟是她名正言顺的家。 顾晗晗的裙子现在已经掉到脚面了,她索性把它踢开,在贴身男仆已经睡倒的更衣室里挑挑拣拣。 蓝圣雪心思敏捷,眉头轻皱,但她始终没有盯着宫千绝的眼睛看五秒钟以上。 “要搜可以,本宫的人得跟在一旁,禄公公可同意?”她信任自己人,但可不信任皇后的人。 要知道,向他这样的人,名字前面一旦被冠以“骚扰者”、“臭流氓”之类的前缀,情况会有多糟糕。 起初,蓝圣雪和凤宝宝见到黑化的凤幽莲时,也不相信,可是她被打落深渊,白化的凤幽莲不是她的对手,可是黑化的凤幽莲……她的确打不过。 这本不是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是与林家有过挂钩的人,步蝶都会斟酌再三,她能做上星宫宫主的位子,可不是白捡来的。 “哼!还知道就好,这是我的人,今天你不能将他带走!”随后,白衣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要留下剑老三,毕竟剑老三,是他护卫之中,最会办事情的,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对方去做。 “晚辈见过广秦前辈,我师父他老人家最近闭关,说丹药盛典的时候他也要炼制一种丹药,现在闭关回复一下状态,我也好长时间不见他老人家了。”月宇峰恭敬的冲老者说道。 这些话,她没有说给他听,只是瞪着眼,给了他一眼“我不满意”的眼神。 洛杰不遗余力的吻着她,大手对于她的挑逗忽而一点点深入,在她的蜜处,轻一下重一下的刮抚着。同时,他已解开了她的衣服,在她胸前的春光都落于他视线之中时,他俯身,轻轻含住了一朵桃花。 霸天虎的手放在那光头男子的天灵上之后那手中黑光一闪,下一刻那光头男子竟然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惨叫之声,仿佛这种痛苦是他根本不能忍受的痛苦一般。 那么她,一定不会选择欺骗蓝翊泽,一定不会让自己在这一刻这么的痛苦。 于是,匆匆挂断电话之后,她急促的喘息着,平复着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悸动。 陆芷凝愣了愣,此时此刻,她不明白自己儿子眼中的那一抹神情代表着什么。在她的自我意识里,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要给他一个最美好的未来,自然就要为他扫平这条路上所有的障碍。 ------------ 第91章 挡在我面前的东西,我都会碾碎 坞堡子弟面如死灰,被这句话彻底击垮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祈祷,祈祷明天的太阳不要升起,祈祷王阳出手时能轻一点,千万别把他打死! 就在他绝望之际,房门,却被敲响了。 坞堡子弟颤抖着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几个衣着华贵、神情冷漠的青年。 那几名华贵青年为首之人,并未走进屋内,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锦盒,屈指一弹,锦盒便精准地落在了坞堡子弟的床头...... 冷清雪却因为叶云的话和她心里面所想的有出入,再一次的脸上两篇红云,久久的没有办法散去。 如果不是看他是从族长家里走出来的,德普尔或许早就已经对他动手了,可见德普尔还是有些保留的。 但现在太清真人缺席,以至于乾园和兑泽交给了道成至尊,现在白微大仙皇又提出与圣泰老祖交换席位,难道她对这一次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苏瞳刚看清来人,还没来得及扬起嘴角,便听到自己便宜老爹的怒吼声从身旁传来。 尊宝的脸,从破碎的结界外伸来,晶莹的碎屑散落在地,发出让人心碎的声音,令瑶的气息已低至虚微,而此刻君琰却脸色红润,浑身散发出仙宝般的光辉。 叶云在看到房价里面的摆设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房间就好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样子。要不是来之前夏薇就已经跟他说过,这件房子是联辉生前住过的话,叶云真的是会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的这件事情的。 一时之间洪水海啸便拍岸而起,冲垮了被种花之星千年以来积淀的所有人工建筑。 背叛邪灵教的下场,是很凄惨的,惨到比被阳叶盛这样大卸八块还要惨。 人头立即化为黑色,露出了复眼与长须,赫然是之前众人在冰山里看到的虫兽模样。 但是呢,对于黑子的遭遇,郑庆民他们几个也是束手无策,根本帮不上半点,只能好言宽慰黑子,甚至于直接对黑子说,算了吧,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以为之前那几名影子守护者成员的实力是西府最强的了,没想到,此刻还出现了更加强大的存在。 宋铭等人的商议接近尾声,一些细节问题尚在讨论之中,尤其是如何将众人分开便宜行事成为了当下的难点。 几乎是在神尸出现的刹那,一缕缕神息从这些神尸骷髅上冲涌而出,方圆十里之内的虚空,尽数凝固。 大屏幕上,敌舰队近半主炮突然袭来,正中一艘保护伞的简易战舰头部,十余门离子主炮的威力炸出璀璨却犹如末日般的光芒,整个保护罩瞬间能量消散,战舰舰首被突如其来的能量风暴化成一片铁水,露出了一个大洞。 “又是你,你到底想怎样?”一看到林若男的账号又冒出来了,素颜下意识的移动鼠标就准备把林若男踢出房间。 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骤然凝固,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恐惧和身体的瑟瑟发抖。 抓住她胸口的领子,将长裙彻底撕开,丢到一边,望着眼前只穿着内衣的吴三娘,这身材……我闷哼了一声,猛地忽悠了一下,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我摸了摸滚烫的鼻孔,原来是流鼻血了。 火山爆发,一个接着一个被守护们扔出,然后在直播间的地底涌出,在屏幕中央爆炸。 在如此的情形之下,他反而是忽略了抽取到的所谓幸运加一的奖励。 这个光罩和西统战船的圣元护罩有点像,不过,这个护罩是半透明黄色的,而西统战船的护罩是乳白色的,如鸡蛋壳一般。 火狼手心朝上,随手一握,一股磅礴的火魂光柱从天落进手心之中。宛如闪电一般被火狼手给甩出,一条足足拉直十几丈的火线,急速冲击向两个黑骷髅。 以前周扬梦昧以求见到的曹操,此时令他颇为尴尬,毕竟在古代未婚先睡,应该不是那么常见的事情。 泪水汹涌而出,于子梦嚎啕大哭,凄惨而无助的哭声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不停地回荡。 听到这儿,正在愁着如何拖延时间苏远不由得一喜,若论辩道,太上老君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又会怕你们? 秦海自然没有意见,顺手从酒柜上拿了一瓶洋酒塞进兜里,和林清雅一人端了两盘菜来到刚才那个角落,找到了那个老头。 凌霄的目光很平静,扫过了青华老人、摘星道人和望月仙子,凌霄能够看出来,他们三人的修为确实都是半步神灵之境,但气息却比半步神灵还要强大,和阴九天的实力相仿。 那位天尊的手掌瞬间被凌霄一指刺穿,岁月灭度指爆发出灭杀一切的力量,光芒璀璨到了极点,想要一指将那位天尊灭杀。 可见这么多年以来,她始终没有忘记这首歌,并将此曲教于她人。 这是红叶村造船厂根据威廉前世飞剪船仿造的新船型,因为造船厂才成立没多久,威廉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足足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才勉强出厂了这么一艘合格产品。 真气轻轻转入盒子内,然后由真气包含着一道毒蛇的毒素慢慢悬浮起来。顺着自己嘴里漂浮去。他仅仅一个炼气新人而已,那些什么毒素直射丹田,他没这个本事,惟有利用真气把毒素输入嘴里,由嘴为通道,然后进入丹田。 “娘,谁又哄栓柱兄弟白干活了?”刘方氏话音刚落,门口便有人接上了话,可不正是刘张氏。 一下子,在场所有的人,眼睛全都瞪圆了,纷纷不可思议的朝着林海和云慧儿望去。 “还未战,胜负未可知,汝少在这里灰人心。”须卜骨都侯语气冰冷的说道。 “等你烧好了饭我再走。”刘栓柱说完,又拿起一根木柴塞到了灶膛里。 刘桂花损了他几句就开始盛饭了,而在一旁洗刷的李二龙看这他们老两口这样开玩笑,当下也是觉得很好笑,不由的笑了起来,同时他也在心里想到,看来自己的老爹还是有这样的一面的。 ------------ 第92章 我……还没败! 赵龙,正是西门宇他们口中那个好对手,一个不久前还对王阳俯首帖耳的坞堡子弟! 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甚至是一场羞辱性的表演赛。 然而,当赵龙走上擂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秋华峰下,怒气冲冲的诸多叶家弟子的眼神之中,满是仇恨无比的阴冷之色,然而叶逸淡漠的神情之间却始终毫无波澜,就在众人放声辱骂之际,他却是转头朝着虞初玲歉意一笑道。 此言落下之际,原本安静的山前校场内,彻底轰动了起来,无数之前被叶逸训斥得面红耳赤、低头沉默不语的叶家弟子,当即感同身受了起来。 当沐秋几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凌夕末和龙明月几人都明显受了不轻的伤,对方那边有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所以凌夕末几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沐秋回到房间后,便看见满是悲伤流着泪的苏泽,心里不由一痛。这明明都是她的错,却害得苏泽伤心,实在是不应该,况且,她并不讨厌苏泽不是吗?从今往后便好好待他。 阿骨打这话一出,宫殿里的头领炸开了锅,这里面有多少人是和辽国是世仇,以前憋在心里不敢反抗,现在好不容易阿骨打带着大家反抗,眼看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之后,阿骨打又退却了。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是否你总向往着能在一个宁静的月夜,独自漫步于松林中,泉水叮咚是内心的旋律,诗情画意的时间在此刻为你停留。 叶枫连忙劝阻的说道,只是其他人早就纷纷点起了头,甚至有人已经化身虚影潜入了地下,应该是去激活阵法去了。 “对,我有个朋友,听说她弟弟篮球打得超好,应该对咱们篮球队有帮助!”李艳阳说。 从李铭汉等管理者家里搜出了全村的地契,接下来两天张三开始组织丈量全村土地,发放新的地契,原本大李庄是地主庄园式的管理方式,所有土地都控制在管理阶层手中。 “稍安勿躁,让老家伙亲眼目睹他的大本营被毁才带劲呢。”黑泫拉住云子衿,提了个蔫坏蔫坏的建议。 那跑堂走后周林拿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自己拿起一个酒杯轻轻茗了一口。 所以她一脸怀疑的看着宫夜擎,但是宫夜擎只是伸出手,擦了擦她嘴角边的果酱。 经过这一次行动,楚天略有收获,但是下一次,再用这种方法杀人,卡蒙估计就不好解释了。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成家大少爷成旭,绝对是故意来找茬的,可是他们明明知道这些,却也不敢冒昧触碰成家的怒焰,当真是可怜之极。 透视眼启动,别说一条丝袜了,就算是一百条套在一块,我都能看得见。 就连宫夜擎自己心里都在后悔,刚才说的话态度不太好。虽然自己气苏亦然这样折磨自己,可也不该凶巴巴的对她说话。 余晚把情况大体说了一遍,就是南景耀时间太紧张没有时间陪她之类,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很多,今天可能又要很晚回来,一起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对面显然没想到,周林这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语塞不知怎么对话下去。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没资格向我提问。”叶枫的神色瞬间变得冷酷肃杀。 ------------ 第93章 再挑一个,要……禁欲系的 门扉向内推开。 王阳的目光落在门外,只见一名男子静立,眉眼间带着世家子特有的矜贵。 他并未因王阳的开门而有丝毫局促,反而微微颔首,目光却在房间内飞快扫过西门宇等人,最后才重新定格在王阳身上。 但柴建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暗暗运功,将全身功力凝聚于手心,而后用力扔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虽然尽了全力,可是却距离张搏扔的位置相差甚远。 “好了。”白黎甩了甩手,虽说对于她来说砍这么点柴并不费力,但是手还是有点累。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终于能勉强的翻身坐起来,虽然这会儿还是像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没什么力气,但是最起码的交流是没有问题了。 发现异能行者的概率本来就不高,而且又不可以强迫别人同意,终于逮到一个愿意的,甘娜恩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如此声势浩大的直播,并没有引起网友们的任何关注。反倒是江辉参赛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网络。 “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要亲口跟你说一声“今天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爱我。””说完钟铭便挂断了电话,而欧准则愤怒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行程是不是等到灵池开启,然后我等去灵液灌顶?”叶不凡眨巴眨巴眼睛,贼眉鼠眼道。 在自己说出这话时,他眼中那狂喜之色那么明显,凤舞忽然觉得,值了。 陆云逸,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名字在日后是那样的耀眼,耀眼到日月都失去了颜色。那手臂上的金塔似乎也隐隐闪出光芒,昭示着一段新的传奇的开始。 “人如其名,好名字,好名字呀!”俞音五分真五分假地连声称赞道。 “你们以后乖乖听他的话,这些照片就不会传出去,不然后果你们懂得。”林宇撇了撇嘴道。 “哈哈哈……”灵感大王忽然大笑起来,身上的鱼鳞立刻便金光大作,一片一片地开裂起来,露出了里面血红血红的鱼肉,透出一股无比腥臭的味道。 而就在这一刻,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金中竟然在那青铜箱子里面找到了一根绳子,一根带着钩子的绳子,他狂笑着看着手中的绳子,似乎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个师父,自从重新开启取经之旅后,他便修为下降得厉害,变得只有地仙境了。 如果之前的自己能瞬间将其轰成渣渣,现在竟然让自己这么为难。 申公豹的这股气息有些阴郁压抑,就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一般,申公豹深吸了一口气,能不能破开光明宗的护宗大阵就看看他给不给力了。 她心中十分懷疑,這個如此伶牙俐齒的和尚,真的是前世那個仁慈寬厚的金蟬子嗎? 虽然对于赫鲁晓夫和叶若夫这种昧着良心做事的手段感到厌恶,但铁木辛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多管这件事。 而在这只猎物背后的地中海,现在只剩下了一支残缺不全的H舰队。 “嘿嘿,光头,你不动手,俺老孙可要动手了。刚刚你可是了,俺老孙赢了就要挨老孙一棒,来吧,吃老孙一棒。”孙悟空笑道,一棒子打出。 其尾部分散开,延伸出了九条长须,随风飘荡,看上去颇有有几分仙意。 ------------ 第94章 降龙柱,已晋升至圆满 他仿佛又回到了两个月前,东谷县那间闷热狭小的蛇拳武馆。 彼时的自己,正赤着上身,汗如雨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大师兄孙伯异教导的拳架,每一次出拳都竭尽全力,虎虎生风。 他坚信勤能补拙,坚信只要比别人多流一倍的汗,就能砸开武院那道窄门。 而王阳呢? 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总是练不上几遍,便会寻个角落懒散地靠着墙壁,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唯一的坚持,似乎就是每日雷打不动地去后厨,只啃食那股腥臊味最重的蛤蟆肉...... 船不算太大,但是也足以容纳四、五百人。如果打起仗来,这一艘战船足以装一个先锋营的人去突破敌人的防线。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之间,王铭已然来到津城一个多月,宝轩津城分店的生意极其火爆,已然稳稳的压住了运河渔村。 就算是自己,那黑厮只要杀心一起,自己就会有所察觉,这种高手必备的反应是行走江湖不可或缺的保命之道。 “这又如何。我还喜欢你呢?你说你长得像谁?林允儿?我可不喜欢平板!抱着都膈骨头!”唐铭撇了撇他的嘴巴,略带一丝嫌弃的意味,轻声地说道。 “是吗?那给阿冰好啦,如果将来再找到玲儿大姐,那就正好可以使用啦!”阿莲笑嘻嘻的说道。 王教练倒没觉得怎么生气,他看的出来,全场暮色他们都在努力,但奈何阵容的劣势太大,最终无法挽回局势,被de翻盘。 在夏克话音落下,奇迹战队的二三楼,分别确定了纳尔和卡尔玛。 考核场地之中,用所属饭店的首位字母作为区分,也因此,很好辨别,望着前方不远处的y字区域,两人缓缓而行,不多时,来到了所属的区域之内。 虽说昨儿妹妹特地叮嘱过他,让他不要刻意刁难安三,他也勉强应了。可这心里,终究不得意。他是不会放过一切可以教训安三的机会的。 可是,离风与他们距离本就比较近,再加上谁都没有料到他敢突然出手,他们的能力也没能挡住离风所有的攻击,其中一把飞刀突破超重力圈,两把飞刀突破水幕。 一颗金色的圆球就这般从鬼蛊真人的口中射出,带起破空之声的瞬间就已经是迎风涨大。 这次能给你三十个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而且这还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出来,要等白胡子这件事情过后我们才能慢慢收集给你。 “总之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很行,而且超强!”王太卡义正言辞。 也没什么好说的,海选战,除非运气实在太差了,基本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到了这个时候,看的就是玩家各自的发挥了。 奋进派的宗旨,是集合全部资源,培养一个超级强者,这是一次滔天大赌。因此,对人员的选择,真是“斤斤计较”。 “在下并州军团统帅晋王殿下的使臣,有要事要求见燕王殿下,还请禀报一声。”被拦下的使者说道。 他们出现在李家的目的,李古是很清楚的。所以并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萧若安立刻扮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奶声奶气的说着,希望可以哄到杨婷开心。 李云天不讨厌热闹,但是讨厌那些烦人的家伙在这里热闹。要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做的相当的收敛了。只是针对李家做了雷霆一击,留下了不少人的性命。 伪装技能随时待命可以救李峰。就在李峰冲进一个农村里面的时候,李峰点身体素质已经降低到了百分之四十了。李峰看了一下随后刚刚迈出第一只脚随后一枚导弹射了过来。 告别了神帝,我和唐悠悠回到了人界,龙泉山震天石之上,上百名NPC控制着法术释放着弑魔阵。简单的讲述,我们便各自回到城中叫人去了。 要说以前,倾城也不会信,可她来到这里就是诡异。她不得不信。 “没做什么呀,我刚刚的一举一动,你不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吗。”苏妲己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 陈琅琊冷笑着说道,沐蓝瑟睿的自信也并非是毫无依仗的,因为至少坦林有亚特兰蒂斯之光的传承,那么沐蓝瑟睿一定也有。 陈琅琊压根就没去看他,长棍脱手而去,跟着释伏虎一同被抛入了火海之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细八字也只好将乾元圣地那一套圣子装备拿了出来。见到应龙长剑和乾元圣袍,陈琦也是心中一惊,一看就知道是品阶不低的魂宝。所谓魂晶易得,魂宝难求,这种品阶的魂宝,恐怕整个北原都没有几件。 擎天不惧反怒,擎起天魔殿来就要朝着那白虎巨爪拍去,突然沐白更先他一步,五行拳拖着炸裂的光芒轰隆撞击在那白虎巨爪上,像是金石撞击一般。 毫无疑问,如果燕燕成为了叶峥的干妹妹,这会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而且,虽然只有短时间的接触,桑桑却明白,叶峥绝对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狱中余下数十狱卒自然防不住都襄,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沐白牢房之外。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身体刚刚融入到火焰之中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形竟然自动停止,同时手上戴着的九霄塔化成的戒指放出一道光芒,虽然是在熊熊火焰之中,但是这道光芒也是格外的明亮。 ------------ 第95章 女色,只会影响他出拳的速度 明珠十枚,通用秘药百份。 对于数日前还是麻衣贱民的他而言,这是足以压垮脊梁的天文数字。 但现在……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唯独这以降龙柱杀敌百人,才是真正的门槛。 其实徐宏图一开始找的并不是这个律师,而是另一位律师,当然啦,段位低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许爸许妈在许路遥起身的时候,也跟着起身了,在许路遥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也跟着准备过马路了。 “去哪儿?祖父和大舅舅已经下楼了吗?”方恩诺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房间,疑惑的问道。 戴琳伸出一根食指,示意切西娅暂停一下。自己则取出封灵榜,将神念投射了进去。 阿婉站在原地看着已经离去了的金陵,摇了摇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过来。 难怪,在第四地窖这么久了,为何一个勇者级别的装备都没有发现。 看他医术高明,虽说脾气性格臭了点,但说不定救下过什么权势也说不定。 视野所及的一切事物都出现了溢出和描边般的黑色重影,无法正常视物。 云柔却是惶恐疑惑,皇上让她说,可她要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吴公公把她传过来做什么?皇上到底想知道什么? 当夏浩然一行顺利着落在一片水泥灰,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陨石坑,而且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满是死寂的大地时,所有人心里此刻都如同有千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 烟雨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开口。他的为难,她不是看不出。要去么?如果今天不去,恐怕日后就再没有今日这般的机会了吧? “那本宫方才问话你为何不出来?”声音里透出些许的不满,可安贵人的脸色却未变,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只是,没等他身形落定,身后再次传来灼热的气息,何欢心下骇然,身形再次化为虚影,消失在原地。 王浩明已经发现自己是个很无耻的家伙,这才刚和罗雨薇有些发展,但内心深处竟然还对陈曼菲抱着一丝特殊的想法。 不想这么多了。苏菲这丫头最近很勤奋,自己去做两个菜,犒劳一下她吧。 赵子弦不置可否,他虽然不在官场,也不是深谙为官之道,但是从叶威的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他知道,叶老爷子必须要站起来,因为,这不仅是叶家的希望,也是他重建神厨帮的希望。 赵子弦很是崩溃,既然这样了,要是有毒,吃一口是死,吃两口也是死,宁愿做个撑死鬼,不能做个饿死鬼。吃。 此时已经是深夜,漆黑的夜空之中明月高悬,就在两人坐在那里默然无语的时候,忽然,妖帝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始讲述自己的生平。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飞上去看看周围情况。”白长君朝我们说道。 “绿秀,你下去打听一下,那些人为何要离开登州。”吕香儿曾听李大夫人说起过边关的战事,知道那些战事很少影响到登州的正常生活。可今日所见,却是让吕香儿不解。 宋远走出了房间,可以与霍青松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不给他脸色看。却并不代表,宋远就会跟着霍青松回到京师去。所以,两人坐下来说话时,只要霍青松提到这个话头,宋远都会岔开。 ------------ 第96章 妨碍我变强者,死! 崔锦绣脸色煞白,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那……那还怎么打?这东西根本杀不死!” “杀得死。”王阳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惊恐,“只是需要更强的力量,一击毙命,不给它自愈的机会。” 他的目光从赵龙那具扭曲的躯体上移开,扫过众人惊魂未定的脸,心中毫无波澜。 走出石屋,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众人这才感觉活了过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南宫静压低声音:“秦家……这手段也太邪门了!燃烧性命,操控神智……副院长让我们去查,这不...... 冷思雅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你去哪里,我管不着;而我想要去哪里,你也别想管。”她的唇角牵扯出一道洋洋自得,傲慢无礼的神色透着她的势在必行。 阿伟一张脸还是酷酷的,似乎没有听到这人的问话,他安静的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顿时整个车厢陷入一种让人恐怖的安静当中。有人想说话,却被旁边的人制止了,他们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很恐怖,还是不摇惹到他为妙。 傲天祁翻身上马,朝上官雪儿点了一下头,又朝王府大门看了一眼,然后发号施令“出发!”,只见浩浩荡荡的军队和药材马车朝北城方向驶去。 “不要找太大太贵的,找那些二十两以下的就行。”宇天政抓住重点吩咐管家。 立品枫的视线投射在冷璟天的身上,没有责怪的意思,完全只是在说着事实。 ※※※强光散尽,李风三人恢复视力后,已经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森林的外围,四周不少正在练级的玩家被突如其来出现的三人吓的愣了愣神。 大长老紧咬着牙一口气说完,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忧虑看着栾燕儿,而剩余的几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纷纷低下头保持了沉默。 “罗大人若是喜欢,不如拿去好了。”说着于新武真的把盒子给递了过来,王珉捂着嘴偷笑。 到底是谁帮助了自己,此时夜云已经再也顾不上了,那股强大的能量不断的修复着自己的身体,只是瞬间,夜云身上便已经恢复了少许的生气,夜云猛然间心中一喜,试探着运转了一下自己的能量。 万历又沉默了起来。朱一刀看不见他的眼神,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听见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地变的平稳起来,直到不可察觉。 酒菜一齐,那汉子就招呼我们就座吃喝,给我们每人倒了一大碗米酒,这米酒十分浓稠,几乎都能在碗面上堆起来,入口香甜,酒味甚淡,就连千影和薛冰也赞不绝口。 要知道,这还是叶星辰随意的一拳,要是他全力一击,那这力量该有多么强大? 我一定就明白了过来,这镇风妖王虽然依靠武力一直在恶魔之林称霸,却并不得人心,主要就是他这个吞噬阴魂的习惯引发的,这也就不怪为什么恶魔之林屡次发生暴动了。 “你不会来真的吧?”杨萌大气不敢喘,刚才嚣张的气焰一点都没有了。 秦爸呆呆听完,老脸由黄转红,“啪”地一声,茶几无辜地又挨了一记:“他这什么态度!让我练耐性?反了他了!”说着怒起,就想冲萧扬房间去。 将手从赵清雪的腹部缓缓收回,就这么一会儿,赵清雪就已经进入梦乡,而宁凡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此刻似乎也睡着了。 我顿时不说话了,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这只血虎,百分之八九十就是啸月血虎。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震天响的吼声:“你们被包围了!”数盏强光射灯突然从两旁的房屋处亮起,把巷子中间的数十人照得无所遁形。 “正好我已经调试好了实验剂,马上就可以开始。”鲁尔点了点头,立马按下了旁边的一个按键,立马有一股股液体顺着那容器的管道输入了容器之中。 花落雪就像没有听到花落澜的话一般,仍然一脸木然地坐在那儿。 就在花落澜准备冲进院子去救那对受欺压的兄妹之时,院子里再生变故。 以前宫蕾对她很好,而且宫蕾的性格温顺善良,对比赵今敏和陆景宸母子的嘴脸,顾伽茵觉得星星还是由宫蕾抚养,对她日后的成长更有好处。 客厅里坐的全都是一流的人物,有几个都已经修炼成人精,聪明绝顶不在话下,只看这么一幕,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抱歉,我只是习惯。”司夜爵当即将香烟,塞了回去,转身却没看到沈姜。 说到这儿,夜廷前辈稍微顿了顿,偷偷瞧了瞧夜柒的神色,又开口到。 法华已经排了三天三夜的队,他毕竟还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因为不能休息、只能前行,他此时已是有些双目无神。可在他眼底深处却依旧有着坚定。 “叔叔,你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来看望我……”司夜爵看到沈父的时候,无比诧异。 夜柒眼眸微微眯起,素手抚上这花瓶,手下用巧劲一转,只听呆一阵窸窸窣窣木板滑动的声音。 这些世家里,不仅有着灵力高强的强者,资质不凡的少年天才,在朝廷里,四大世家也都各自拥有着自己的势力的。 ------------ 第97章 谁敢闹,一剑斩了便是 许夫人的话音在夜风中飘散。 王阳眼中的惊骇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冷静。 他只关心一件事。 非洲市场人口众多,土地面积巨大,任何一个做生意的人都或多或少考虑过当地市场。 她也鼓起勇气去追求别人,然而被拒绝了,对方只一脸为难地看着她,没说明原因。 当时师母的想法,是要和朱常春同归于尽,而方芳呢,则是想要杀了朱常春。 而周立鸿在舞台上自如地移动,步伐稳健而有力,披风随步风飘荡,仿佛一位真正的刀客在江湖驰骋。 踏雪和沉香若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以她们两个在慕容绯心中的地位,在这后宫之中,就算如贵妃那样的人物,也得让她们三分吧?但,若是有任何行差踏错之处,只怕来的攻势也会比旁人更加猛烈些。 后面陆陆续续进来的玄学大家,悉数看到了此般场景,一个个骇然大惊。 只见真由美伸出手,一把拉着夏川的衣领,随便直接吻住了夏川。 一根鱼竿搭在风中晃晃悠悠飘摆,鱼饵袋子挂在鱼竿上沙沙作响。 既然正常对话没办法解决这个恋爱脑,那就只能用渣男的办法来狠狠地伤害她了。 来到辅导员办公室,发现陈宇也在里面,正在讲着怎么把铁门换成密码锁。 这时候,城隍庙里又亮起了光,那全是谢平用纸画出的蜡烛,贴在墙上,就像墙壁本身发出的光。 “你醒啦!”我扯了扯嘴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这个并不是真货,准确来说还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但他对我们的心却没有一点坏心,我对他该持有怎样的态度,内心里也是实在纠结至极。 乐无双带着白紫月进入到浅海区域后,开始留心的观察了起来,甚至是抓住了几只海妖,从它们的口里探出了一些信息。 半灵人们咬牙,这个黑衣黑甲的家伙又是一个强者,确实如他所言,己方好像真的做不抢人了。 这时所有的学生都感觉分路越来越高,看到李老师的那一刻,学生们都忍不住了。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从学校搬回来没几天,出去买菜回来,在路边遇到一个晕倒的年轻人……”老太太也没再卖关子,对大家讲述起自己和张俊平相识的经过。 这个进球直接粉碎赵箭的希望,他的表情瞬间崩塌,他感到万念俱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汤维则是在打量那妹子,林木还没回过神呢,汤维就落落大方的起身了,她挪到了林木的身边来。 “不是僵尸,是草口大王。”柳爷纠正我,他还说这个草口大王肯定修炼了很长的时间了,因为现代人是没有字和号的。 本来他想着趁机找些事情,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那个丑八怪儿子先惹得事。 孙雪在舞台对面教学楼的一个教室里,居高临下的观察着sc大学校园的一切,教室里则摆放了无数的监控仪器,从学校的四面八方传来的画面在上面显示着。 但是他只是因为自己的傲慢才让他目中无人而已,并不是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何寒他也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也不是智商低下,只要给他机会,其实他就会发现那些原先被他或许是无意,也或许是故意忽视掉的东西。 ------------ 第98章 我正好……有门功法,需要杀人 良久,独眼龙喉结滚动,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大人,您误会了。我们兄弟几个,就是……就是觉得最近活计太重,伙食又跟不上,私下里发发牢骚,再聊聊家里的婆娘孩子……真没别的心思!” “对对对!”络腮胡连忙附和,“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屁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王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那眼神让三人心里直发毛。 他收回目光,转向一旁脸色紧绷的赵清雪。 “你,看着他们三个。” “不许动,不许交谈...... 下届就是灵力贫乏,几乎没有的人界,而云海城本属于中界的势力,可是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到了下届。而隐世君家,即属于中界,所以对于花家来说,是高攀了。 作为一个大魔导师,他也不过仅仅有过六七次的实战经验。这在星耀大陆,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绝对是致命的,陈风必须想办法弥补实战上经验不足这一点。 伸手,端起那奢华的茶杯,缓缓的拨动着漂浮的茶沫。目光早已从灵儿身上收回,投在茶水散发的白雾之中,晦暗不明。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完转身急匆匆地向教室跑去。而男生则示威性地瞪了陈风一眼,然后也转身走开。 钢刺听到这黑龙如此不珍惜自己手下的生命,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他是军人出身,虽然喜欢杀戮,但是平时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之情。 先,先让我们看看,他是如何使威廉二世老皇帝如何同意他这个疯狂的念头。 “下边可是有很多人在看着呢,做戏就做全套。”董建冷声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毛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根本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屌丝这两个字的含义。 回到家后,尚琦难受得跑到卫生间。吐完之后,她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尚琦软绵绵地趴在骆漪辰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然最终的结果还是独孤剑魔只用了一剑。直截了当地就杀死了管家。 “你身为班长,有责任感,帮人做事,这事儿是好事,但是,好人是不会有好报的呀。”云初夏吸了一口饮料。 之前的两路齐飞不见了,达夫这个赛季500万英镑去了纽卡斯尔联,而罗本则是伤伤停停,丢了本来铁打的主力位置。 可那能力摆在那里,这银幕上放着的片子,就绝不可能是自家儿子拍出来的。 他们本来想的就是顺手把龙虎山给灭了,然后夺走里面所有的资源法宝。 温欣警惕起来,然后看着李应,突然地,李应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下也让李乔治有了开发一下界外球战术的想法,今天这个会议就是准备大家一起讨论的,只不过需要先看看一些其他球队的战术来找找灵感。 周围其他人就像是故意忽略掉他身旁空着的土地一样,都莫名的绕开,宁愿去跟别人挤,也不挤到他的身边。 顿时平面上的木板便被挥飞出去,杨康一眼便看到了深埋其中的四把剑。 不过,贝尼特斯最后时刻不敢赌,他还是畏惧利兹联的反击,而且在莫伦特斯下场后,他也没有更好的武器来敲碎利兹联的防守。 从这里开始,雪见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眼睛一直盯着景天,都不舍得眨眼睛。 她看得出来,鹿之绫做过季老太太的功课,每一句话都哄得人特别高兴,这多少就显卑微了。 苏白淡然一笑,对别人来说这些事情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但是对于苏白来说却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了的结果。 次日一早,唐舒收到宋洁的信息,约他晚上六点半到城南吃火锅。 六祖惠能可能大家不熟,他是禅宗南宗创始人,说出那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人。 龙辰听这话才回想起刚才渡劫之时,那恐惧般的疼痛,自己的思维好像受不了控制了。后来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嘴里塞进了一粒丹药,如今看来果真是有人救下了自己。 师幼青几次要起来, 然而对方抱得用力,堪比绳子捆人, 他试了几次后直接放弃, 最后用躺着的姿势仰头看他。 他是个善思之人,他总感觉在练习之中好像有什么欠缺,但是却又想不出到底欠缺的是什么?无意中摸了摸戴在手指中的虚无吞戒,偶然间从纳戒中的虚拟空间中取出那次在家中地下室中拿回来的方形水晶奇石。 二十亿票房,先缴纳百分之三点三的特别营业税,百分之五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 “你看,一人计短。你觉得很难解决的问题,放在我这里就简单多了。”打完电话,沈从良笑了笑对程昱道。程昱不得不承认,事实上确实如此。 牵星引的吸力是能够把人的身体给吸爆的,他们是见过强者施展牵星引的。所以非常确定这件事。就是不知道高飞在哪里学来的牵星引呢? 只看一眼,黑土还真的无法确定这里有多少人,但黑土还是知道,这里的战士,都是剑心的手下,能带出如此冷酷的军队,也只有剑心这种冷漠的人了。 这时候,高飞和陈羽也都从下面飞了上来。那名武者一看就知道这三人肯定是在这里玩套路呢。所以这事,他还真不好再跟柴尔斯组队了。就直接跟高飞三人告辞,然后自己飞走了。 此刻如是苏逸在此,定然能够认出好几个熟悉的人,其中就有着神剑门的宫柒,剑无缺,还有天玄宗的刘啸虎。 ------------ 第99章 我的矿场,用我的规矩 王阳的身影穿过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的竹林。 转过一丛茂密的紫竹,前方豁然开朗。 花奇楠也劝了劝自己的父亲,老头也不再生气了,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我们围成一桌吃了顿简单的饭菜,我们仨吃的都不多,因为我们的心里还有事情。 虽然这些蚌族修士都没有说话,但是李森却知道她们心中存有很大顾虑,并不愿意将蚌族新的定居地点告诉李森。 加隆苦涩一笑,神奇又怎么样,跟现在的叶枫比起来,却什么也不是。 “听你如此说来,蚌族人似乎只想自保,并无与海族修士开战的意思?”李森问道。 虽然我分不清到底是在河的那边。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顺着河流仔细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那破屋子。 即使有万分不愿,但是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臣服于血岩谷,似乎已经是城主府继续延续去的唯一方法。 突然一阵狂风而起,门口瞬间出现一位白衣男子,祝遥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一头撞了上去。 他话还没说完,却不幸被两个掐架人士流弹,不对,是流雷击中,叭叽一下就冲着雷神殿掉了下来。空中还回响着他那声,高亢洪亮,气势必十足的回音。 “咳咳,化霖尊者,借一步说话。”祝遥叹了口气,一头黑线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黄信不止巡逻,还四下里发动宣传,在各村都设立预警的铜锣,一有事情各村相互救应,同时可以给壮丁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 “83!”拥有利刃匕首的林枫攻击力不俗,换作一个普通玩家的话打到30点伤害就破天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虽然也和娜塔莎他们一样觉得这位太虚法师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位强大的法师,但从进门起,他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了。 转头再看见整体都显得修长清冷地许牧深,总觉得寂寞环绕着他。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一直在人前都是慕家掌上明珠的慕云纯,居然也是被慕家当成棋子对待的。 “我先去看看。”伊丽莲离体急速飞了过去,袁三爷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也往那边跑去。 看完了电影,他们出去吃了一顿饭,两人一直默默牵着手,虽然没怎么说话,但都是满脸的幸福,此刻的这一幕他们都等了五年。 向老也差不多,天赐的意思他也看了出来,这是有意让自己独挡一面,吸收功德,向老现在想想都兴奋。 “林枫,给我一份磷光粉,我看不到东西了。”吴晓梦喊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抖,黑暗的环境让她有些紧张。 有戏!听到龙斐这样说,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编出一段始乱终弃的戏码,龙行云又开口说话了。 随着苏然的命令下达,大片的攻击落在疯狂的地精身上,一个个伤害数字纷纷冒了出来。 “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原谅你,”苏苑念看着苏苏的时候开口道,听到了这话的时候,苏苏看着苏苑念的时候忍不住抿了抿嘴,却什么都不说了起来。 ------------ 第100章 他是一头只认死理的疯狼! 老板娘转过身,脸上的职业笑容已经彻底消失。 “各位爷,到底想做什么?划个道儿出来,小妇人若是能办到,绝不推辞。”她的声音依旧柔媚,却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阳根本不理会她的套话,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让她身子猛地一僵。 “我问,你答。”王阳的声音没有温度,“撒一个谎,院子里就多一具尸体。听懂了?” 老板娘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王阳的目光如刀,直刺她的眼底,“五天前,有五...... 于是霍新晨背后龙翼伸展开来,带着温婉晗化为了一道流光飞向了采家最高的建筑物上,霍新晨往下看去,发现诺大的采家如今已经挤满了人,原本吵杂的环境在霍新晨到来之后,就立马安静了下来,寂静的可怕。 “会的,一定会答应的,就算他不答应,我偷也会偷出来!”魏升坚定的说道。 其实方程还没说完,麦克斯就动手了,一个闪烁来到劫匪头子身边,将闪烁着电光的手指,直接插入了劫匪头子的脑袋,对于方程的话,麦克斯极为的信任,执行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众人一看就明白赵无极这是在给大家断后,全凭“墨刀”的速度劈砍着高速飞来的子弹,这可是个技术活,光有胆识还不行,还得要有异常敏锐的反应力和判断力,更要有挺硬辩位的意识力。 “报告就报告,我早就不想当这狗屁特警了!”李如欣满脸愤怒的瞪着来人,理都懒得多理会。 好在有首相在前面顶着,他这个皇帝就算旷工也没所谓,生活似乎突然重回旧日的轨道,只不过从地球换到了火星上。 徘徊在麒麟岛外的大量势力强者,来不及反应,就是见到了一个白衣青年,消失在了麒麟岛外,茂密的森林内。 如果朝廷水师的这一战败了,那钦差大人在沿海建立的威信势必会受到影响。如果朝廷水师的这一战胜了,那此后沿海想要靠海吃饭的人,就彻底都要看钦差大人的颜色生活了。 “可恶的人类,敢杀害我的孩儿!”金黑色皮毛猴子妖兽,发出苍老的声音,杀了他。 那位公主府的侄子比巡抚还要怂,他虽然打着公主府的旗号在外面威风,但是碰到这种真正的皇亲国戚,而且是权势滔天的皇亲国戚,真的是恨不得夹起尾巴来。 “蛊师兄,我没心思跟你交谈,你说姚师姐他们怎么了?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轩辕笑奋力连踏灵墙,全力逃命。 李长空仔细的盯着两兄妹看了看,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对于飘渺门里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情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目前来说,还是理顺药厂的事情最重要。 中年男子正是近日受韩羽帮助后重振了金家雄风的金苗,而青年男子正是韩羽。 没多长说时间,老海的车回来了,三人上车,按着纸条上的路线上路了。 独孤求败一脸笑意的看向了聂辰,四长老等人顿时心生不祥,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独孤求败果然选择了聂辰作为自己的宿主。 他自后厨进进出出一番忙碌,几次三番后,终于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一一摆出。 “什么!波特!你个混账!我把赌场交给你打理!你居然损失了32亿美元!”中年男人大发雷霆,直接把手里的雪茄扔在了地上。 正值盛夏之夜。迂回暖风虽然只是淡淡的微凉。可对于身体孱弱萎顿的宇坤來说。这丝丝薄凉袭体。长久下去。还是经不住的。 几人看完这五块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吃过饭,几人返回到sdb总部办公大楼。 “哪有这么多九境强者的宠物,再做两次任务,你就自由了。”徐峰笑呵呵说道。 他知道生活在四神宫外围的这些妖修,每个都有些过往,不是公二旁三这种单纯好骗的。他没把握骗到他们,那就不如坦诚相告。 门外的几人被这一惊一乍吓得魂都要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抱成了一团。 刘长远的鼻子抽动,闻道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循着香味,找到了一个地方,看到这里的情况,他十分的惊讶。 只不过刚一进门,对上岑嬷嬷心虚谨慎的眼神,成皇后心思敛了敛。 看见这一幕,纷纷观看起来,认出了这是风凌市两大家族,一个是古武世家凌家,一个也是古武世家风家。 山中静谧,即使有蚊子也叮不了李轩辕,李轩辕用一团内气护住了自身,修炼的内气还不是很多,但足够在身体表面形成化膜。 其他人心头惊骇,浑身发凉,意识到光头男之前所说的话不是骗人的,谁敢动他儿子,他就跟谁拼命。 这一次画面不在屋里,而是在一片树林里,黑角大王露出了真身,一个浑身黝黑的犀牛怪在一片空地上,用爪子刨坑。 楼尽欢皱了下眉,拔出针头,在研究员看救星一般的目光中反手扎进了他另一条手臂。 江州府其他贵族家中的亲卫,全部都是器宇轩昂,英武不凡,唯独怒浪侯爵府的护卫,一个个惨不忍睹,因为这件事情怒浪侯还遭到了整个江州府贵族圈的耻笑。 贾有才说起这事情的时候,眼睛都再发亮,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的,所以才会想要再尝试。 但对于她扣在自己头上的那顶“莫须有”的罪帽,那顾潇潇真的不承认。 “顾总,请您给我个机会,绝对不打扰到您。”苏子奕仍旧不死心的。 “显然是这样,胆子还挺大。”能够一块挑衅海市两大家族,不能说胆子不大。 被五花八绑的胡建国听后心里不禁无语:你丫的都这么做了,跟造反有啥区别? 只是,他一个墨鸦的杀手,这等卑微低贱,受人唾弃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坐至尊殿的天尊位。 “是是是,看我这记性,我未婚妻,沈梦。”陆明煜突然把沈梦拉了过来,在一抬头的那一刻,沈梦懵了,她看到的一个不得了的人。 秦尽毫不留情的用力,一脚震断了这个武尊的心脉,直接将之斩杀了。 荣悦稳住情绪,又耐心等了几分钟,才故作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开门。 这一日,三藏师徒4人来来到了浮屠山,山中有一个乌巢禅师,曾对猪八戒动心,想收他为徒弟,却被八戒所拒绝。 ------------ 第101章 我,就是大局 王阳直接下令。 “传我命令,秦家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罪证确凿。今夜,血洗秦家,鸡犬不留。” 无人清楚龙羲大帝是从何得到的一气化三清,但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便是,正是由于一气化三清,龙羲大帝适才从始至终坐实了天地第一强者的宝座。 虽然已经入了深秋,但是秋老虎还很厉害,所以张超还穿着短裤。 “那,那,那人家这次要是考了好成绩了,求老大再给我一次。”说完,林焕就捂着脸跑了,跑到路上以后他不再是那副扭捏的姿态,慢慢恢复了正常,脸也不红了,又挂着那所有人欠他十万块钱的不耐烦表情。 古董瓷器是收藏价值最高,也是最昂贵的,历史年代悠久的瓷器,也有多重划分。 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彻底的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同时在看向叶辰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畏惧。 但是,利用资源所谋得的事儿,仅限于处理坏人,超出了,就不是楚昕尧可以接受的范围了。 看样子,这次,他必须要在这东天界,好好弄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了。 楚歌一伸腰,尽管他根本不会腰酸,但是伸腰后,楚歌的心灵是澄明了不少。 可现在,为了应付这只鬼王,她不得不召唤锤灵帮忙一起作战了。 欧阳欢本来还想辩解几句,但是接下来的一段视频,瞬间让他百口莫辩。 第一届龙州武高的比赛热度堪比职业联赛,各大城市的地标建筑都有宣发、应援,知晓四支武高代表队的人不在少数。 现在看到陈国华说喜欢这翡翠白菜,便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但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因为陈阳就给自己拿了十万,自己去哪里弄一百多万? 看样子天一圣地,的确是将修行界的所有至尊遗迹都收入囊中了。 毕竟她是新人里头家世最高,位份又最靠前的,端王若来后院,合该先来她这里。 时间紧,任务重,桃宝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打包的人到现在还没招。 大严看着陈阳故作镇定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当然知道陈阳有钱,但这家酒店的豪华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别说你去了,就算是陈阳去,也起不到一点作用!”方大海扫视了一圈围观邻居,之后看向了喜子母亲。 此时她依旧被缚魂锁捆着,全身上下还有很多没修复好的窟窿眼,血肉模糊。 浅滩上,稀稀疏疏的树林点缀其间,像是画家随意挥洒的墨点,为这片空旷的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远山并没有用浓墨重彩去描绘,而是采用了几条深浅不同的墨线勾勒,略加点染,只为凸显出山前那一片雾气苍茫的景象。 村口停着数辆救护车,不断有医护人员手持担架,将受伤的、以及被僵尸咬到的村民抬到救护车之中进行救治。 “这些人总爱拿我妈死得早说话。”枕溪看了眼他,看了眼窗外,缓缓地开口。 “武儿不许胡闹,父皇生病了,需要休息。”没藏飞雪训斥李武说道。 ------------ 第102章 阳爷有令,后退者,死 秦家大院,此刻已是修罗场。 偌大的秦府,再无活口。 一众坞堡子弟大口喘着粗气,他们握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力竭还是兴奋。 毕竟,高阶恶魔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中低阶恶魔。哪怕中低阶恶魔失望了上百万的数量,也不如一个高阶恶魔死亡的震撼,特别是第八阶超凡的恶魔。 一声轰然巨响后,兴庆府高大恢宏的南城门直接被炸飞出去。 无论是风之力,还是大地之力形成的防御,均无法有效抵挡激光能量武器的攻击。 “没事,如果没准备好,我可以再等一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墨白语气平静。 “你突破到了七段?!”暗红男子终于开口道。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可现在,这些碎云竟然慢慢融合到一起,变成了类似于柳絮妆、羽毛状的卷云。 只见这殿中没有那传说中喊唱“威武”手持杀威棍的兵吏,而是在椅子后方多了整整两列蒲团。 这一日整个宇宙的人突然发现,那个肆虐宇宙百多年不断进食的黑色飓风消失不见了。 荷花塘迷宫是仙灵岛的防御体系,它可以阻拦登陆仙灵岛的普通人,让普通人在荷花塘迷宫迷失自我,从而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普通人误入仙灵岛的麻烦。 “这……”张邦立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是外臣,年宴上的事情他不好出口。 李知尘等人只退到玉壁后才停下来,脸上都是疑惑一片。风敛子道:“尘儿,你真的有无形流溢珠?”李知尘点头,道:“在南蛮巧幸所得。”天龙寺主等人出来后,方舒了一口气,望向李知尘,脸上都是十分惊讶。 “空雪千诺,让它们来吧。”无空把两支蓝花插进耳朵,拿着牛角尖刀走出山洞。 梁守正说道:“这野猪是你们猎回来的,白给了村里,别说是给你们留个猪后腿,就是你们留一头猪别人也说不着。 韩义先的母亲和大姑都是医生,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药了,你妹妹再怎么解释也是抵赖不掉的。 所以杜连桥的主要工作就是检查水车,对水车进行维修保养,到是不用总是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了。 从天蒙蒙亮走到太阳出来,印绛子发觉找不到骆驼了,她做的那些伪装也不见了。 俞思蓝皱了皱眉头,提着包下了楼,看到粥后,不由得有些烦躁。 “各方面。”程诺淡淡地边说边把一些香菇丁倒入锅中,盖上盖子。 俞思蓝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她就这么看着戚修远像个幼稚的孩子似的下了车,阿安在那也不敢吭声,他本来想拉住戚修远,却在后者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射过来后,立即松了手。 因为身体原因,她并不需要早起上朝,而是把上朝时间改到了巳时。 回来没有多久,就听到敲门声响起,花月凌他们都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时候来找他们做什么。 朱夏不再与赵宁宁同进同出,两人见了面也不说话,一个扭头就走,一个干脆当对方是空气。在食堂吃饭,两人则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老死不相往来。 ------------ 第103章 杀了你,谁知道 一声巨响,土石炸裂,院墙被秦朗用肉身硬生生撞出一个狰狞的大洞!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王阳那张冰冷的脸,便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县城外亡命飞奔。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什么炼血境的尊严,在死亡面前,都成了笑话! “请您稍等,我去拿下售车资料。”她十分恭谨的对着牧胜说到。 说来也奇怪自从姬云进入这蓝色雾气之中,身体的沉重就消失了,就连消耗的体力也恢复了,此时的姬云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其它地方完全正常。 夏侯淳回神,轻咳一声后,大手一扬,杀气腾腾地带着萧霁月冲入天府坊。 南楚毗邻南阎,曾是前燕附属国,后在靖燕争霸时被前燕提前灭掉,及至前燕国破祀灭,除了少数停留在大靖外,大部分残余势力便北上投靠云霄了。 他心中暗叹,距离陈功被掳已过十日,其人或许早已被押解至云霄国都,除非倾尽大靖之力与云霄一战,否则彼等必然不会放其归来。 葛岚昨天特意等到凌雨萱回来,跟她讲了牧胜开跑车的事情,让她把牧胜的钱都要过来,不能让他藏私房钱。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是为了心中白月光赫连星守身如玉也好,还是因为他真的有这强烈的洁癖,总之他还是纯洁的。 “各位,今日是中秋节,很高兴大家能来此宴会,本王给大家准备了很多的惊喜,今晚,祝大家玩的尽兴。”阎王爷举杯。 昨夜的经历就好像一个疯狂的梦,她采访了一个自己认知中最危险的人物,还深入到他的内心世界,接受了一番洗脑级别的精神冲击。 高层管理们把宋乐汐团团围住,激动得不行,这一幕可把宋乐汐弄得哭笑不得。 林老夫人人老了就爱些喜庆事儿,丝毫不嫌弃赘累,倒是有板有眼地指点了起来。 陆棠棠以为余森真的那么好心给温瑞航打气,结果等温瑞航开始做俯卧撑的时候,陆棠棠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他轻笑了一声,双手将她搂在了怀里,然后猛地用力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们赤红了眼睛,甚至连豹族兽人都是一副震惊到了极致的表情。 法拉利?看来那些蠢货也按捺不住开始欺负她了!是不是觉得季言墨一直没有帮她说话,就相当于季言墨默认了那些事? 这么想着,狄仁杰一手捏住了阮萌的下颚,让她的头扬起来,栗色的长发在身后散开,脖颈如同天鹅般优美。 楚相思先是一怔,原本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可完全没有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 玲珑是威逼加利诱,终于是把夏沫沫逼上了绳梯。爬上围墙壁之后,有夜云天扶着,然后沿着另一边的绳梯再爬下去。 郑夫人头一次觉得头疼,对郑潇月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为了好好计划,她让郑潇月好好交代这些年在国外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就这样工厂的气氛非常的沉重,叶天他们都在等着菜丰阳的答复,不管他们如何选择,叶天都会尊重他们的选择,不过他们不同意叶天和他们就只当作是人生的过客,如果他们同意,叶天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兄弟看待。 就在真一思考问题的时候,一个乌鸦人,来到了真一的面前,而真一浑然不知。 ------------ 第104章 金筋大圆满,他真的做到了 当王阳一行人踏回武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晨练的学员们看到这九个煞神,无不骇然避让。 广告:想她傅明锦也算是个知荣知耻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征服世界悬了点,驯服个大老粗还不行吗? 给车套马费劲儿,把马卸下来却是容易,一刀下去,砍断了连接马车的套索,便是直接就能用了。 迅速的跑了过去,而与此同时身上又被一排黑暗魔法,如果它们是炮弹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被炸胡了,nnd,不就是采朵花吗,有必要用炮弹轰吗? 同样的马车,前头几辆的人数就少了不少,尤其临近队伍前头的车厢,也就四到六人坐着,一点都不拥挤。 “哎,我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如果再不出去的话,一定会饿死在这里的!”老头悄悄的把两枚金币塞进怀里,一边悲戚的说道。首发。 可是一旦驻地被别人强攻下来的话,风流大少则有可能输得一败涂地,连同他有钱老爸对他的信任也一定输掉,这个,却是他无论如何也输不起的。 大印扣下,古常春双拳交叉而挡,似乎要挡住李慕的攻击,起初不以为意的古常瑞见到李慕浑身的气息至少提升了几十倍,心中咯噔一声,似乎又不好的预感。 赵炎猛的回头,清晰的听见一声人类的呼喊。对,赵炎清晰的听见,这觉得是人类呼喊的声音。急速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福儿与莲儿不由垂下头,她们只顾着生气,却也没想太多,如今听花上雪这般一说,反倒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牧臻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慧眼可以看出面前的少年有一种能影响一定范围的天地意志,这种特质才是自己收下这个少年的主要原因。 难怪她一直人淡如菊的模样,原来是一直在找法子回到现代,可是回到现代跟“双星伴月”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结果是司徒封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虽然不是多么好战,但是却从不怯战,更何况能与玄武这种层面的强者交手,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是玄武似乎并不想如了司徒封涯的愿。 “诗诗?对了,诗诗,你感觉怎么样?”当汐绾提及诗诗时,司徒封涯才想起,跟於菟交手时诗诗受了很严重的伤。 “安大脚,你来了吗?话说,你去哪里了?”佐木看着思信手里拿了一个细口瓶,里边装的好像有水的样子。 而三个哥哥,两个是原配所生。志锐、志均,分别是大哥、二哥,剩下的三哥志琦则是我这个身体前主人的同胞哥哥。 而是自顾自的观望着玄心殿中的一些布置。比比东也是第一次来道千玄的玄心殿当中。 “那可就丢大人了。”闵存溪笑着,带上绘制工具便前往祭台区域开始绘制区域图线了。 “无法见到白虎?莫非……是白虎国发生了什么意外?”司徒封涯尝试性的问道。 “玄木杖!上品仙器!”君一笑先是一震,随后摇了摇头,,这件宝物与玉简中的记载功法一样,不出意料将会上缴仙院,与自己倒是关系不大。 ------------ 第105章 你……将无法与弱者繁衍后代 许夫人的戏服,并非寻常的绫罗绸缎,而是一套真正上过战场的女将盔甲,只不过在关键部位镶嵌了华美的凤羽与珠玉,平添了几分妖异的华贵。 当许夫人身着这套霸王别姬的行头,头戴凤冠,手持三尺青锋,出现在钱府的戏台上时,整个庭院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可那双凤眸中的光芒,却比任何妆容都要夺目。 没有锣鼓,没有配乐。 她开口,唱的却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剑锋出鞘,寒光四射。 她身形转动,明明是女子...... 大殿里面先还保持着安静,但是不久,雪夫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果然从里面传来。 南流墨一下子就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洛千寒,还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只有失去过自由、游走过生死边缘的人,才知道回家意味着什么。 赵玄的这句话成功,转移来九凰的注意力,在听到赵玄说派出查探的人已经回来时,九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随后,洛尧瑶这才注意到绿灯亮了,红着脸继续开车。此刻,林瀚宇的眼睛睁开一道细缝,看着洛尧瑶嫣红的脸蛋,嘴角挂着无声的笑容。 怀抱松了些,司空长烈依然把她圈着,放在了柱子前。这样的姿势,叫她无路可退,他则如同一下子将她掌控在手心。 一张离徐阳几人较近的桌子上坐着三四个青年人,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抚州本地人士。 这时候的巨木已经被抬到流火身边了,巨木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单膝跪在地上。 回过身来,程倚天遇上顾雁语。那一低头的娇羞,最能惹动刚硬之人的情肠。程倚天经历大风大浪,一张轻易不显山不露水的面容,不经意温和起来。 面对未央的着急,林若愚倒是显得淡定的多了,只见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这个我做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样子。 太子府,绿袖一直看着未央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松了口气,刚才真的是把她吓得半死了,她还真的以为刚才自己死定了,多亏自己聪明要不然尽头晚上真的完蛋了。 传言世子身子不好,一直在院子里不外出,如此该是在哪个屋里才对,只是既然这样,又怎么会见到元娘而对元娘一见中情呢? 然而,现在最大的黑帮便不再是正气帮了。而是新冒出来的飞龙社,他便是慕容飞龙掌管的帮会了。现在的正气帮已经变质了,分成了四个帮会分别叫正气帮、正东帮、正西帮、正湖帮。 正当外面的杀天武者正在想方设法要进来的时候,此刻的古昊,却是早已窜入了巨大的宫殿之中。 “为什么?为我们做到这种程度?”这是微微一直很不能理解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让他们这样一直坚持着,几年来没有放弃过。 撂狠话?这也太俗了,林家仁才不怕这个呢!只是本想低调行事的他,貌似不得已已经成为了一号人物。 虽然不喜欢司马商宜的两个妾侍,此时却也不能对付她们,而是挑拨她们与元娘对着来才行,王连草算计的好,不过也只有红姨娘上当了,她的话一落,果然见红姨娘就向元娘瞪去。 李承介也是冲她笑笑,在那年轻男人的招呼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衍生异能没办法用法宝镇压,一旦遭到精神力反噬,自身的元神,轻则重伤,重则泯灭,等于是拿性命做筹码,太过于冒险。 众人也都是一愣,血元丹圣都已经说了这是白灵兽,大家也都证实了,这个龙傲天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张君玉的妻儿也哭成一团,实际上有些事情都明白,但就是因为都明白,所以才会残酷。 大地裂缝上闪烁着翠绿色的能量,一根根荆棘从裂缝中伸出,缠绕在地狱三头犬身上,红色倒刺深深扎进血肉中,然后爆发出恐怖的能量。 燃灯道人躲过了右手却是躲不过左手,这一掌就斩在了左手手腕之上,只听到“咔嚓”一声响,燃灯道人左手手腕被硬生生地折断,手中的中央戊己杏黄旗也脱手飞出。 给秦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刘景然的大腿腿动脉,然后沿着他的腿钻出一个长长的隧道,直达脚后跟。 他早就得到了暗示,对于对方跟金泰妍的接触,尽量开些方便之门。 “不可能,地仙也仅仅是个称呼而已,又不是真的仙,还能破开虚空做法了?这绝对不可能的,我感觉你应该是生病了,你好好休息吧。”巨人说道。 但是混沌掌控者的强大,让混沌古仙帝都叹为观止,那可是九大黑暗仙帝,并不是九只蝼蚁,竟然被凌霄随手一挥衣袖,就抹去了。 拿着筷子的冥渊动作一顿,那嘴角忽然微微勾起来了一个弧度,只是笑容看上去却是多了几分残忍。 看来是被传送到了很遥远的其他星球,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感应到主人的存在。 而杨巧巧对于李木林来说,却是茫然的,因为她压根儿拎不清里头的门道,不过能够徐渭称兄道弟的,自然也不是什么一般的角色,杨巧巧自然要给个面子。 如果她继续再这样子调皮下去的话,他不能保证在回到刚才那个房间之前,能不能忍得住体内的火不把她直接在走廊上就地正法了。 穆崇灏很想知道,她刚刚出神是不是想起了他,可是他却不敢去问。她若愿意说定是会说的。 王家姐妹不死心,又让何大业帮他们继续留意,结果这一回回来了一个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医学博士许家辉医生,医术非常了得,王清意便让何大业把许家辉请了出来,结果就发生了这么档子事情。 ------------ 第106章 那种次等货色,也配拿出来 书架上陈列着不过七八本功法,封面皆由某种异兽皮制成,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 任何一本流传出去,都足以在东谷县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引得无数武者为之疯狂。 但在王阳眼中,这些,还不够。 他随手拿起一本伏虎罗汉骨,他随意翻了两页,然后,将其扔回了书架。 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五楼,却显得格外刺耳。 院长的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他本以为王阳会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却没料到是这般轻蔑的态度。 “这些,都太慢了。”王阳的声音...... 因此这有如见鬼了一样恐怖情形,未多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内。 新世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四皇,超新星,海军打成一团,而鸣人的魔海之中仍然寂静。 当电梯门缓缓打开到尽头的时候,坦克和布鲁斯的银白色MG3也开始爆发出了狰狞的吼叫,金属弹流喷射而出。 这种短距离的传送,可是全圣界,只要是修为达到元婴期左右的修仙者都会,和都能够做到的。这健太为何要忌惮与血煞卫的这些血煞戾气呢? 石兰握紧了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影夜。”我和你势不两立。 这一刻,少羽突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和迷茫,天下,究竟意义何在?自己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凝出事的消息也犹如一道龙卷风,在很短的的时间内就席卷全城,明面上大家都表现得痛心疾首,暗地里却不知多少人开心的开启了庆功宴。 如果真是这样,一百万赚得也太轻松了,显然,黄祥少将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一开始还想请这张灵风出来帮忙,结果他却不愿意,最后也就拿到一块碧玉做的令牌,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帮上什么忙。 宋天机看着不知打哪来的虎哥道:“你就是他找来的帮手,有能耐就赶紧挑石头去,别在这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最烦这种自以为是教训别人的口吻。 刚出食堂,她就给苏杭大学的餐饮店主厨皮特打了一个电话,让皮特马上转移到樱兰艺术学院这里,来狠狠的对付林天。 从那一刻起,天碧不得不承认,叶星辰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妖孽的武道天才。 一丝丝的荒古气息散发开去,韩萧不自觉的吸收一息进入体内,顿时发现那一缕荒古的气息,竟然主动的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使得他的身躯在一点点的强化。 毕竟叶媚在东方河域历练的时候,就见识过叶星辰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妖孽,她认为叶星辰有七成的把握,能击败周坡。 荆虎眼底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修真界的法宝法器他也是见过不少的。 让旁边的千秋神梦和啸月天鹏呆滞了瞬间,这战力天赋还能这般晋升? “其实老大来了,咱们也可以方便很多。”蒂蕾雅仔细想了想,随后说道。 林天眉毛向上挑动两下,看来这玩意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至少外力对它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你别问了,我不会跟你说的,除非你有一天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人,而且愿你娶我,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所有秘密。”季汝守口如瓶,坚决不透露一个字。 “他们要进来。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向我叔叔汇报。“卢卡斯语气不善的说到。 “大伴,朕有重要的事要说,让闲杂人等,稍退一下。”杨改革吩咐王承恩清场,这个事,还是得和秦良玉沟通一下,但是绝对是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当卫辰四人借助紫光看清楚下面的状况时,皆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得在那最下方,雷霆仿佛形成了江河般,弥漫在深渊最底部,而那种紫光正是下方的紫色雷霆所发出。 纤彩柳眉蹙起,微微偏头,如瀑布般青丝垂落下来,遮掩了她一半的光滑侧脸,俏脸之上的笑容,似乎也是一点点地收敛起来。 这一次连贯的动作,将整个会场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就这就是铺天盖地的‘彩票’洒落了下来。这一张张的‘彩票’上全部是写着‘五号’。 如若不然的话,恐怕就凭楚江秋手头的存货,真的不足以支撑两个月或者更多的时间。 除了牧破天之外,在他身旁的那些年轻强者则是冲着卫辰投射去一道道不善的目光,显然,对于今天的事情不会轻易放过卫辰。 “但是这必须早早的就预料这个道路,然后稳稳的行驶。”忽剌尔琪说道。 “朕不想与你说,你回答敬言的问题就行了。”赵祯现在对苗贵妃心中有你怨气,再加上她对佑敬言的态度如此的恶劣,赵祯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了。 但是这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就连武器都那么恐怖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般修为,估计可以算是地球年轻一代的最强者了吧。”蜀山的人说道。 杨戬听赵佶这样说,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狠毒,好哇,这个郭天师,居然敢打咱家的算盘,延福宫要是恶政,那么主持修建延福宫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金煌族的战皇戟归来,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神兵,传言是由真龙的一根骨头铸造而成,内含真龙精血,可怕非凡。 “也罢,也许是缘分未到,但请殿下归还关西各国的佛土二百七十六处,合计田地十一万石。”法觉也没想过可以忽悠到宋国的侯爵到倭国当和尚,便说出了真实目的。 再行出现的时候,近前已经没有多少虫态天魔,龙舟的遁光一起,直接往外层区域急行而去的时候,整个船体忽然的一震,一只巨大无比的触手,正好将其卷住的同时,那股远古蛮荒才有的神念,再次的透入到了船身。 佑敬言到的时候,赵允让正在盘腿坐在一团蒲草之上闭目养神着。 然而黑暗大帝却忽然撤兵,这让他也是搞不清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却在离昊天镜的不远处,身形一僵的又沉了下去,而镜面上则出现了一缕幽魂,挣扎着想要从里面出来。 ------------ 第107章 去帝宫抓帝妃? 王阳胸中的激荡尚未平息。 院长便开口询问,“此法的第一步,便是以金筋共振,你……能调动多少条?” 院长深知黑池练骨法的凶险,金筋调动数量,直接决定了武者能否承受那碎骨重塑的剧痛与风险。 寻常天才,初次尝试能引动十条便算天赋异禀。 王阳缓缓抬眼,目光与院长在空中交汇,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五十。” “什……” 院长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他那魁梧的身躯再次不受控制地绷紧,蒲团下的石板甚至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微弱呻吟。 不过,去不去嘛……沈晨还是没搞明白自己去这一趟的意义在于什么?反正打架是不可能的,自己这点微末实力,也不可能指望自己,那自己被副会长选中的缘由是什么? 袁三爷想通其中的关节,目带怜悯的看着鱼形龙傲天,真是可怜,本以为自己是人类,结果只是人类的傀儡,还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那种。 “你是说,昨天晚上副会长通知你,会有一场针对尘烬的行动?”黑羽手中握着装有豆浆的杯子,神色有些古怪。 偏偏陆照寒沉着脸依然坐在圈椅里也不解释也不说话,好似他真的是受害者一样。 前方,结弦摆动的手臂逐渐清晰放大,在甘泉的视线当中变成了唯一焦点。 墨惜白看着她笑得那么可爱,那么轻松,眼神顿时柔成了一泓水。 但是呢,这天断更的结果却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没有请假条,所以我根本补不了全勤。 因为结界做为布景漆黑无亮,所以黑线根本肉眼分不出来,它的目力是数得上的差,只是它级别高,还是能感觉得到有细细的声音传来。 他带着苏棠找了寺庙里的知客僧,开口就要捐赠给寺庙五十两银子,问寺庙可有清净拜佛的地方。 “没事,直接穿过去吧,树林已经没危险了。”杨帆摇头,完率先迈开了脚步,南素柔和任我行紧紧的跟着。 各位,我们要去大战场那边了,这边的战斗,就交给各位前辈了!”庄周再临走之前,在这片区域喊道。 听到户尤说出此话,东方不败战队的几个成员,也都纷纷大笑起来。 蜂后等人依旧伏在几百米外开外紧紧的盯着这处庄园,尽管庄园里面没传出丝毫的动静,但他们却在夜视望远镜中清楚明白的看到,陈凌,晏晓桐,清水千织等三人在各栋建筑物中进进出出,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镜一般。 且不管这些到底有多少真实性,不过对于这方面,萧铁算是有所了解了。 看到户尤几人跳上法舟,却完全不能行走,数百条疾丑鱼,仿佛发出了纷纷的嘲笑。 “哈哈,怎么样?”邪眼暴君看着云天扬狼狈的逃窜姿态,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从在一个半月前,利用销功石,消除了自己的功法之时算起。武气值达到80分,却是仅仅只用了一个半月。 在巨石之下休息了一夜,这里说来也奇怪,好像与外界有一种天然保护膜隔绝着,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危险气息。 李惜阳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西雅图一个农场主,在使用割草机的时候不慎割断了拇指。 “这位同志,你这样说我就听不过去了,人家厂长是提前打过招呼的,预留了床位,凭什么你来了就要抢别人的? “你这老太婆,居然敢侮辱我师兄,是想讨打了是吧!”这个时候,青麟也是忍不了了,当即指着那老妪骂出声来。 楚凡的话让叶星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有些魔怔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其实他还是渴望父爱的吧。 泪水模糊眼前绝情的男人,瑶却不敢闭上眼睛,死死望着那张绝美而无情的面孔。 叶星星这句话说的极损,让王俊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旁边旁听的楚凡差点就憋不出想笑出来,不过还是努力忍住了,但是脸上那丝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那产生的战斗波动直接是让得两人身边的虚空全部崩碎,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向着四周扩散,在激烈的对上数十招后,儒雅男子的胸前忽然被古河一拳轰中,随后身形爆退了数十步,与古河暂时分开。 年幼的黄大梅求助无门,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姥姥姥爷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帮助他们? 沐辰锁紧眉尖,系统颁布任务在沐辰的预料之中,毕竟已经出了青山镇了,只是却没想到系统给出的任务是截取青莲地心火。 现在秦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不要这百鸟朝凤图了,顾芊芊一脸的疑惑。 她轻轻抚摸着夏雪晴的头,眼里尽是慈爱与温柔,叶承轩看着她,心竟有些被触动。 这钱副局长正是上海市工商局的一名副局长,算来是来人中官职最大的了,剩下的大多是些处长科长级别人员。 须念作劳居者逸,勿言我后焉能恤。为想雄豪壮柏梁,何如俭陋卑茅室。 想到梦竹,他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心软,将她放走,现在,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心里一时还真没有底。 广明元年三月,高骈遣其将张璘渡江南下,黄巢军连战失利,退守饶州。 当初从弘广离职的时候,自己知道的事情还不多,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知晓了这么多秘密,心中自然明白,要是想真正的探知并解决三年前的那桩恩怨,怕是还得从弘广入手。 他死了。一对怨毒的眼眸却依旧盯着赵菲,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牢牢印在心底。胸口处,一把闪亮的金刀熠熠生辉,鲜血不住的从刀刃处,汨汨而流。 在身后,正对面的两米见方墙壁没有火力布置,两块门形的厚重合金壁向两旁缩去,随即又迅速合上,同时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黑人大汉出现在了赵敢面前。 “是!”三帮主急忙转身走了出去,他被景月龙的气势被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认定:楚涛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于是就在这谢君和从北岸归来又突然消失在码头的日子,一切的脏水都朝楚涛泼来。 ------------ 第108章 这个男人的心思,深沉如海 王阳毫不在意,甚至伸出舌头,将嘴角的残墨舔舐干净,闭上眼细细品味。 一股辛辣、苦涩、混杂着草木与矿物粉末的古怪气味。 常人饮之,轻则腹痛如绞,重则五脏受损。 然而,在他的感知中,这浓稠的墨汁入腹,竟化作一股股微弱却精纯的阴寒之力,缓缓渗透进四肢百骸,与黑池练骨法中描述的那种墨浸骨髓的意境,隐隐产生了共鸣。 “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睁开眼,眸中黑芒一闪而逝。 三吨饮墨,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对他而言,不过是通往...... 只是两个法术,场上的形势马上逆转,本来血族引以为傲的就是度,但现在,他们的度竟然一下子比对手要慢上一大截,一加一减百分之一百一十五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足以抹平血族的天赋还是富余。 草原上的马奶酒,有一股李慕儿不曾尝过的酸辣味道,说实话,并不爽口。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她半撑起身子,眼神再次悠远地望向天际。 “是师傅第一天给我的礼物,很特别吧,现在这片叶子并肩大的多了,我总是很喜欢,如果他能开花结果那只最好,”看着这捧花,扶笙仿佛师傅陪在身边一样,对着他也不禁爱抚了起来。 “看来你们果真有些什么呢,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推上一个新弹夹,龙雷焱按照射击要领,瞄准击,砰砰砰连开了十七枪。 暖耳暖心,朱祐樘这厮,定是知道六局一司都有人在嘲笑她,才想着让郭尚仪和崔宫正和她一起调查,好让她为自己正名,也教她们刮目相看。她刚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便觉得心里暖的不得了了。 原来今时今日是众多当代杰出弟子汇聚一堂以登塔高低来彰显一身实力的日子。 “孤影,现在便是要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阵法,在这样的阵法面前,任何的力量,那都是没有了任何的作用了,我们的阵法是伏羲大人一手传授的,,这一份力量,现在这究竟是有着多么强悍的实力呢? “姐夫,听说你今天之所以写下,‘你在桥上看风景’一诗,是因为你在某一座桥上,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姑娘,然后思念过度?”秦雨霖“哼哼”两声之后说道。 眼前所见到的,只有不断交错的刀剑,耳中所听到的,也只有翻卷的锋刃砍入人体时所发出的钝响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两人的离开,让杨母微微有点失落。她可是越看越喜欢,很不想两人就这样的走了。 黄永胜斜靠在一块碎石之上,此时正在大口咳血,刚才他不慎被陈家洛击中一掌,胸前有三根肋骨被震断了。 说句直白话,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长得丑的,往往在一些直观上的客观上的论点上,总是容易被人忽视,又或是被人指责,一直都处于一个很难堪很尴尬的境地。 龙猫愣了下,又靠近镜子摸着那道白痕,嘴里嘀嘀咕咕地仿佛是在说自己看走眼的意思。 赢了还好说,但是一旦输了,就是颜面扫地。而且就算赢下来,也就是杀一杀燕灵山的面子,他是不可能留在燕山了,毕竟还有刘迁站在那里。 不仅解决了这次的危机,还顺带着将英格兰皇室的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 好在刘迁没拿出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就连和珅的宝藏都没轻易的动用过,只是稍稍的运用了一下自己的黑金百夫长,就将这些所谓的难缠的丈母娘轻松搞定。 “轰隆~”忽然间地动山摇,方辰回头望去,只见那原本好端端的广场,竟然开始迅速地裂开,接着崩塌,大量的石块纷纷落下那无尽的黑暗。 古凝肃然抱拳回礼,显示出他对这位能够一举杀掉赵展的绝顶高手所应有的一种尊重。 所以他这个时候跑来兴师问罪,对她来说,反而是杀了他的最好时机。 后方昏暗中的身影,穿着青色绣甲战袍,白发如雪,若说高大那还在常人的范畴内,最异类的是一身的刺青,手为龙爪,头为龙首,比魔还邪比妖还怪。 如果自己的剧组被这些人盯上,只怕就凭薛峰那两下子,恐怕迟早会栽到哪儿。如果薛峰有了不测,那自己都没有办法给薛晓妮交代了。 “先生高伦!佩服,佩服!”劳伦斯觉得先不说仲孙志峰的实力,光是这手段,就已经对得起他“强大外援”这个身份了。 我与生俱来的那种悲观的内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的袭来,难道是他们刚刚出去的时候,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不敢再往下想,两腿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吃醋?她是有点吃醋,不过也仅限于郁闷她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整齐的弟弟。 这种惊天手段的人物,万一心情不爽,一巴掌拍在他们头上,那可就不止是泪如尿崩了,那得玩大发了。 回去的路上,姚清沐出奇的安静,一直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顿时想起了黎墨,那家伙似乎也不简单。为什么这样的人,会为黑蛇效力,那种恐怖组织到底有何魅力?她想不通。 而雪天曜那一团灰烬之中凝聚出一个碧绿色的环状奇物,随即一股精纯的生命气息爆发。 随着这一声呵斥,那软剑便在空中再度一阵盘旋,直接在空中兜了一个弯,紧接着朝着高轩这边轰然袭来。 “你说的人到底是谁?”贞德也很懵逼,光凭借描述根本就猜不出对方是谁,要是能看到他就好了。 ------------ 第109章 王阳一把火,把李相的人烧光了 王阳宿舍内。 他指尖捻着一张信纸,那是武院副院长派人刚刚送来的。 “这份情报,是用三名内院弟子的命换回来的,看完就烧了。” 传信人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王阳的目光在信纸上缓缓扫过。 且一般的打野一般20分钟2件套就能玩这局游戏,可以让些经济给队友补发育,武器不行,它比队友还考虑经济效益。 ”三公子,奴婢见到您,拦住您,其实是有事情想要跟您禀报的。“那叫芙蓉的妹子,被我扶起后,突然对我道。 不过还好,背包里面有一瓶水,我大口大口的喝了一干二净,才觉得身体算是恢复了些许。 所以,哥得及时止损,把风筝的发展机会,暂时延后。等以后安全了,有机会了,再偷偷练习。 酒桶吃到沙皇人头,猪妹被烬137的暴击伤害处决,杰斯在一塔后的空地阵亡。 能站着的,反而寥寥无几,而且基本都是他们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 此时她父亲除了状态差些,别的与寻常人没什么不同,与方才那副惨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对此,秦明见怪不怪。几乎所有的队伍面对ig,大概率主动执红。 另一边凤萱公主不情不愿的被送到别院,越想越气,自己堂堂一国公主,追他追到这种偏远的地方,他居然不领情。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眼前又再次出现了那个漂亮的姑娘,而我还在古代的那张床上躺着,床下面还铺着大红的喜被。 刘六似乎很平静地说道“和天家打交道,要仔细着,毕竟咱们的身份差着不是一星半点。”说完看了看发怔的三娘,轻叹一口气,拱拱手向外走去。 而这个时候,德内罗他们俩也看到了坐在出租车上的阿泰斯特,两人也都认识他,不约而同地对阿泰斯特齐齐竖了一个中指挑衅。 李千户带着手下在大堂的地板上不时地弯腰用手摸摸,要么使劲踩踩,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吴以恒看着这副千鹤图感觉有些不对,于是让人把这幅图以及两旁的对联摘了下来,然后继续看这面墙。 如果连雷遁查克拉模式都无法迅速解决掉神奈天,那么雷影就真的碰到了对手,毕竟他属于一击必杀类型的忍者,和波风水门非常的相似。 “放心吧,再养个半个月,便能动了。”青莲子哼了一声,手中继续碾着药泥。 我看着姥姥心里也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姥姥是要看我干啥,但是总觉得不应该是啥难度太高的事儿,而且就是难度高的事儿要么也不会有大问题,暗暗的安慰着自己,下面都走两趟了,一个狐狸有什么好怕的。 一旁卫含章更是震惊,似是想起了什么,“早该想到的……三年前……她在清菡峰进阶之时的异像……怎么可能是一般金丹能有的……顾玄曦,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绯衣男子狭长的桃花目中,一片通红。 西部决赛让人很意外,本以为比赛会很激烈,没想到却是湖人吊打森林狼,半场不到的时间,湖人就领先了15分之多。 “老师,弟子姜尚奉命前来!”姜子牙毕恭毕敬的拜倒,口中说道。 他气势汹汹,那些被打的执法人员,一时间被震慑住了,竟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厉淳锋又下了命令,必须把这里查封了,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 第110章 这种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而藏书阁五楼。 白发苍苍的老院长,正对着一局残棋枯坐。 听到弟子的禀报后。 他缓缓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局势瞬间逆转。 “饮墨练骨,火烧连营……此子行事,不拘一格,狠辣果决,已有枭雄之姿。” 楚昊天握着界心珠,他的目光望着天空,不过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次想要他的命的是这片天。 沈语彤,没跟他们一起来布朗大学,她被派到sos集团学习去了,是韩老爷子的主意。 一瞬间内,北辰身上直接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周围空间内顿时充满了寒气,温度直接降到了千度之内,屁股下面发出了嗤嗤的声音,红色高温的红星之心竟然不能融化那冰霜。 人品归人品,实力归实力。朽木清江表示,跟这样的人打一场,足可以看出林鸣的实力强弱。 但是不管圣普斯怎么想,蓝晶儿都已经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了。 林中笑是在对长依依说保重,其实是在对他自己说保重,他尊重的是自己的感情。 战斗场外围已经围满了人,而各个战队也在观战密室中做着最后的准备,李梦颜跟苏岚烟等战队队长则是一脸的焦急,时不时地向着天空观望,企图能够看到什么。 “事,跟你们无关,谁做的说出来,我不为难你们。”林锐说得很客气。 可以说这里面的人刚好代表了这支一万多人的逃亡大军的各个势力。 世上有多少情侣欢好时山盟海誓,永不分离,可一旦大难临头,却不过大多是纷飞燕,离别鸟。 话虽如此,狄光磊如此笃定,木道人也觉得应该查查,看向金九龄的目光中,暗含了几丝贪婪。 这些新的星火币,还缺少灵气,周君良只能让他们自动吸收灵气了。 弥勒佛转世为武则天,身负中土龙气和王朝气运,驾崩之前不可能出手。 无论他怎么逃跑,都没法真的躲过他,他的死亡已经是注定的事实了,银月已经给他展示了未来,即使是莱琼也没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就在刚刚,他把自己心里名为野心的火苗掐灭了,因为星火镇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随着周君良的话音传遍整个不朽大陆,如同激活了什么按钮一般。 耿宸曾经也是那支队伍的,想必对那支队还是很有感情的,如果没退役,这次青年冠应该也会参加。 活林结界会攻击非童氏一族的人,童镇担心童博去了会发现自己的身世,因此让天行长老出手。 听到林凯的询问,导购直接从玻璃缸中拿出了一个未知贝,然后在旁边用清水洗干净贝壳表面的藻类。 赵清他们清理完妖魔,走到了周君良的身前,脸上带着恭敬说道。 不过听曲子是这样,抬眼看她的人,却和平时根本没有任何的不同。 联想到自己的天赋大概是力量增幅之类的东西,也是属于战斗向天赋的分支之一,梁山差点儿就当场递简历了。 自从坐上了金陵超级世家陈家旗下的腾华地产投标集团的总经理后,家里家外无数的亲戚朋友,八大姑三大姨纷纷巴结,让他爱上了对权利的掌控。 原本与鹿闵同属先行者的于秀,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与鹿闵同队,而是转投了梁山麾下。 ------------ 第111章 就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一闯 崔锦绣带着人查了一天,有了结果。 “阳哥,黑金……是在靠近州城的地界上丢的。逃回来的那个奴仆说,他们撞上了一伙……一伙凶残至极的盗匪,一个照面,弟兄们就倒下了一大片。” 王阳缓缓坐回太师椅,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脸上不见怒容,唯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而正是这份平静,让崔锦绣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宁愿看到公子暴怒,也好过此刻这般寂静。 “把人带进来。”王阳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片刻后,一个浑身裹着绷带、断了...... 眼前这帮人是恶人,让他们听话就要先让他害怕,李长风自然没有杀人救人的意思,他只想找点东西问点话。 “什么?!这是真的?!”金父虽然早就有些猜测,但是,他不敢相信,或者说害怕这是真的,所以一直刻意回避,没有去查证心中的这个可怕的猜想。 侦察结束,开始办正事了。陈默将装备穿上,刀出头落,鸥步闪烁,开始进入了无双割草模式。 这时,吴国皇家派来的人也赶到了,巧的很,来的是朱定诚和邹俊才。一个代表皇家法师院,一个代表皇帝。 就在血族圣戒的器灵疑惑时,发现余震识海四角方位,不但有两条黑龙魂魄,还有一颗白里透蓝的水滴状火焰,以及一枚晶莹剔透的雪白玫瑰。 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等着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天都亮了起来,早晨六点多了。 叶雪英孤零零坐在办公室,满怀怨念的一边核算公司账目,一边暗骂老板没人性。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看向立花秀,大家想听听这个毒计频出的副军长又会相处什么奇招怪招,火光中那张美脸竟然带了两分魅惑之感。 听余震娓娓道来的一番话,饭桌上所有人都是一惊:一段时间不见,之前腼腆不敢说话的余震怎么这么开朗了!而且语气还让人莫名的信服。 说曹操曹操到,邹睿、池子韬一行十人看到余震时,感觉有些不真实。一联想到程家可能就是被余震灭掉的,心脏开始抑制不住的加速跳动。 身子一旦飞出,砰地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龙天威立即就运起了虚空幽步,刹时间消失在众人眼前,无人看到的地方,龙天威还是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 “陛下,子智已经完成,请过目。”卢子智说完,让开身体,将这幅刚刚完成的作品展示在众人的视线中。 苏曦儿连连点头,张开肉乎乎的双手,紧紧抱着对方,安安静静依偎在苏子墨的怀里。 “就是那些个远古门派的衰弱也是和一万年前有关系。”青礼开始解释。 此时,虽然已是傍晚,但城门处仍是人影绰绰,不是有人赶来。或骑马,或乘车,或一袭青衫,一把纸扇迈步入城。 芦苇趁势攻击,又劈出一掌,又是一道烈火轰击而出,向楚天羽扑面而来,貌似要将他完全淹没。 专门为亡灵打造的召唤空间,不和其他的亡灵魔法师一样,使用的召唤空间都是沉睡类型的,这种空间可以让亡灵缓慢的进化,就和在主世界一样。 龙破天顿时身躯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的转身看去;顿时眼睛一直,脸上突然露出大喜欲狂的神色。 “众位觉得此画如何?”天胤问道。威严的声音带着一股沉重的穿透力传遍了整个广场。 被剥夺军权后,年初十便一直留在桃山。数日前的那场战斗,罗克敌牧客阵亡,他临危受命从桃山而来。 别忘了三星战士能够催动气芒,在气芒灌注下的塑胶剑,威力不亚于精钢大宝剑。 “噫!你真恶心,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苏楼顿时皱了鼻子,好像闻到了我的脚臭一样。 二模在三次模拟考试中可以说是最最重要的考试,你可以一模考的失误、三模考的随意,但是二模你绝对绝对不能含糊二模要是考不好。 度衡回忆起她将自己囚禁的时候的所有细节,希望从中看出点蛛丝马迹,有一个细节,当时Tota来救自己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遇到特别顽强的抵抗,她最后发话,一定要把自己抓活的。为什么? 林上涵慢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回到教室,拉好桌子搬好箱子,再帮程湘的箱子也搬过去,教室里的人都做的差不多了。 尽管南客没有统治魔族的心,但海迪却在搅弄风雨的同时,打上了南客的旗号。 林环月见没有人理她,寒眉倒竖,轻斥一声接连拍出数掌,把地上仅存的那些人一个个拍成肉泥。 早晨吃完饭后依旧是爸妈的问候,林上涵一脸志在必得的出了门。 如果易地而处,有一天凶犁界侵入了人类世界,他们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孩童。 水杯突然被攥破,血水瞬间就顺着手指流落下来。可他全然不知一般,仍旧用力咬着自己已经发白的薄唇,静静伫立在那里。 她转身就走,眼泪夺眶而出,越流越多,刚开始还用手擦拭,后来干脆放任不管,任由眼泪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我将头埋在腿上,不去看过往都在看我的行人,不一会儿,有汽车喇叭声在我身边响起。 只见云熙同慕少卿互相举杯向对,把酒言欢。慕少枫和姬如毓则在一角低首细语,悄声交谈。云鄞和宋酉分别在那没心没肺地吃着果子。 只是看到了现场,并没有实际发生危险,可唐久思心里仍旧不能平静。 前几次她针对季韶华,被爹地知道之后,狠狠教训了自己一顿,所以乌佳佳最近都有所收敛,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和季韶华作对,但是今天这种情况,她实在受不了了。 我伤害了一个好姑娘,我在她伤透了的心上再狠狠地划了一刀,此刻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深口有多深,会流多少血。 南宫泽走几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屏背椅上,慕玦尘随后也撩起衣角,翩然入座。 晚饭是在客栈大厅内吃的,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苍茫风暴,可也有乐观的人,觉得苍茫风暴也是一个机会。 叶修想了一下,藏剑说的在理,不理面当然是好的了,也只有藏剑,才可以做到潜行跟随。 叶落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拉着孙逸晨转身离开,她好奇他和大师兄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第112章 告诉我,你是人吗 玉红楼。 王阳独坐二楼临窗雅座,指尖轻点着温热的酒杯,目光平静地俯瞰着楼下喧嚣的人群。 迪马布莱克王额头上的钻头结构中射出一道光线,旋转着迎向了迪塔克路基艾尔射来的光线。 将驾驶交给了大空大地,叶远将终端固定在前面,打开了通讯频道。 双手叉腰,两眼死死瞪向最近的店员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立即拿过来,本姑娘要好好看看你们的镇店之宝!”。 但是另外两人却是昂首挺胸,凛然不惧地迎上了白衣中年的目光。 “无耻之徒,全都去死!”离采莲的怒吼声在暗夜里显得十分刺耳。 陡然间,雨欣的手腕却是被人抓住了,雨欣定神一看,抓着她手腕的却是晨雪。 轻轻的在守卫面前虚晃几下手掌,砰砰砰,随着几声不和谐的调子,守卫纷纷倒下。嘿嘿,搞定。大大方方走出门去。 李二牛给我涂抹的止血草效果很神奇,也不知是药草的原因还是我自身拥有的超出常人的自愈能力的原因,伤口的表面开始收拢结痂,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要休养个半个月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这六十四剑乃是离采莲含恨而发,巨大的不甘激起了她心底的潜力,这一击要远远强过以前,乃是她使出六十四剑以来的最强一击!感受到这一击的强横,一边的敖力脸色不禁一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无形的手爪,先是一把抓着攻击中的男人,将他甩向右侧建筑物的楼顶。 又是“道爷”?这部队干事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跟左枫交流,都是这么随意语气,赶忙前面带路领着左枫一起去到停车场。 “差不多了,打道回府。”李青看了看周易阳手里的食材,拍了拍手一脸欣喜的说道。 说罢,转身就要走,看这些人的态度,果然进来是个错误的选择,多待在这里一刻,她都觉得煎熬。 后面的跟踪的车还在继续跟着,这车上的俩人好像却不担心,笑闹一会后,陈雨晴还是想把开车的左枫换过来。 看着烟尘弥漫,子勿语并没有欣喜,他能感受到,冥土的气息还在,而且不断攀升。毕竟是上古鬼王,如果那么容易就嗝屁了,子勿语反而会觉得有些虚假。 夏寻西离开科斯塔星球三年,一个星期前才回来,此时的瑞狄安·怀特又对楚依心生好感,许多心思都在楚依身上,对01的态度保持在不冷不热。 众人窃窃私语,林凡眉头微微一皱,他抬头一看,面前一行人朝着两人走来,当先一人,则是一名模样英俊的青年。 由于是长着两个脑袋,两张脸,也就是四只眼睛,前一对眼睛,后一对眼睛,如此一来,这观察四周的环境,那真是极其方便,没有留下任何的安全死角来。 蒋东的身体腾空而起,袖袍一挥,灵力席卷而出,化成利刃将那些冤魂尽数的斩杀。 面对李智的吩咐,不管是孙家姐妹,还是冰魂集团的人,都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 老头走了,高君却有些发愣,这老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可从来没真正上过一堂课,怎么就不错了。 ------------ 第113章 这玩意儿,是这么用的吗 一声闷响,像是砸在了一块被牛皮包裹的铁锭上。 王阳的头颅微微一晃,仅此而已。 “再来!”暴狼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彻底疯狂了。 一拳!两拳!十拳! 他如同疯魔一般,每一拳下去,他自己的指骨都传来阵阵剧痛,而王阳,除了衣衫上沾了些许灰尘,竟是毫发无伤! 而依靠在门板上的楚云,却瞪圆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碧瑶终于是落下白棋,此招既破了危险,又将对方拉入危险中,幽若抓耳挠腮,却找不到破解之法:“跟你下棋一点也不好玩。”一把就将棋子搅和了。 他不想给任何人留下一丝不好的印象,这仅仅是人生的一个开始。 顾永峰开始拼命的喝酒,这一年他喝了这一生最多的酒,每次大妹来,顾永峰都宿醉不醒。满床底的酒瓶,满屋子的酒气熏天。 他自是清楚君临楚猜疑狠绝的性子,故而撇清自己,也是奉承了君临楚,君临楚看了他一眼,这才放心下來。君少念本就军功赫赫,倘若他也求娶叶蓁,指不定父皇会一口答应。 秦曦倩不敢直视李子孝她的脸颊稍微有些红眼睛斜着看向其他的地方。 又是一声巨响,所有的火焰莲花炸裂而开,叶少轩一步踏出,再次斩出惊世的一剑,战剑被湮灭,神塔也碎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高敏根本不在乎钱浩的窘态,继续侃侃而谈,“首先我是一名老师,我的义务就是教育你们,而你们呢则是我的学生,既然是我的学生那你们就有责任尊重我。 很多金丹修士的动作他能够捕捉得到,但是就是身体还无法跟上神识的节奏。 轩辕慕夏知道自己的队伍中肯定有心怀不愧的人,但是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手下的两名老兵大队长都有问题。而且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剩余的两名学院派大队长也难保不是谁的属下。 “不!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另一个男人已经疯了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眼神恍惚着缓缓跪流下去。 那些蝇蛆一个个蠕动着,白白的肚子在那拱着。而且为了保证它们在瓶子里的存活每个玻璃瓶里,还有着一块很可疑的物质,好像是肉。 楚莲若黯了眸色,果然如此,胥阳一掌拍向床边的棋盘之上,结果,所有的棋子再一次的落地,‘噼啪’声不绝于耳。 王云龙郁闷的看了看正在那里和高玲玲她们聊得很开心的李静和孙萍,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便自蝶贵妃开始吧。”按照祖制,皇后是不需要进行什么才艺表演的,便从最高位的贵妃开始,如今没有皇后,施玉音掌六宫事,因此,她也无需进行什么展示。 上次在双龙峡当着数百人的面亲了未来的太子妃还嫌不够,今天居然在数千人的注视下故技重施,当真是让人佩服。 秋萍赶紧上前一步,施玉音附在秋萍耳边说了几句话。秋萍应了声,就赶忙走了出去。 “那是一定吧,毕竟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的劳动力,优先告诉您那是应该的。而且说不定将来我制造出来的东西您还可以享用的到呢。”王云龙神秘的笑着对欧阳华说道。 “咱们这都上上下下找了好几遍了,有哪个角落是之前没找过的,如果真的有你说的机关存在的话,那咱们早就找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白忙活了。”羽微忍不住劝道。 ------------ 第114章 这是要掀翻整个州府的牌桌 孙府门前,车水马龙。 布衣刀主却只能在侧门静静地候着。 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下,再到月上中天。 门,一次也未为他打开。 他脸上的从容渐渐被焦灼取代,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逃? “愚昧无知的人,不知悔改的人,你竟然敢违背上帝的旨意,以上帝的名义赐你死亡。”伯基特猛喝一声,双手握住法杖,用力的往地上磕碰在擂台地面上。 好几次的试探后,罗金洋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怀疑有人跟踪他,也是不确定的,所以好几次试探。 陈宇锋实在是不甚其烦,当场一拍桌子,茶杯里面的茶水便是溅了出来,瞬息间便是屈指一弹,几滴茶水随之冲傍边的梁超激-射而去。 首先是东佴拿出一把银色的飞剑,口中默念咒语,突然喊道:“天兵天将相助,如意宝剑,变!”顿时,银色的飞剑也化作一个百丈高的银甲武士。 他们两人的模样虽然惨了一点,但是并未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妖孽!你竟然还敢猖狂,今天我非拿了你,再去找你那教子无方生养妖孽的爹娘,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敖丙冷笑一声,举戟便刺,戟身之上水波汹涌,好似浪潮一般翻滚不息。 听到这些异能者称呼此人为领袖,陈宇锋知道他应该就是雷德军团的领袖阿特雷德了。 目前的酒剑仙心急火燎的。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了。不过酒剑仙一路上也是颇为严谨。生怕会遇上什么埋伏和偷袭什么的。 “碧玉,我刚才看你和钧儿玩得那么开心……我就在想,我们如果有个孩子该多好……”申屠奕轻轻说。 你梦都已经明说了,现在不会跟我结婚;你不跟我结婚,难道我还能死皮赖脸把自己往你怀里送吗? “少爷,那怎么办?”孩子一天天大了,这些问题也一直,萦绕在谢怡心脑海。 “你别就那么问了,打听一下就行。”金秀害怕自己暗恋他的事情被拆穿,特意嘱咐了我。 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人,他们的眼中漏出了兴奋的目光,就在这时三人忽然转身,由张欣打头,在碰面的时候,瞬间穿过三人的身体,将他们淘汰出去。 这个倒不难解决,用人事部的电脑随时都可以仿制一个。模板是现成的,只要把腾飞公司的LOGO改成顶新公司的就可以了。 所以,无论对方怎么说,最后连刀剑都掏出来了,可是正因如此,一脸丑恶的阿巴塔反而更加高兴起来,笑得鼻子不像鼻子,嘴巴不像嘴巴。 “应该不会,圣上昨日对十二很是重视,不像以前只是,期望他做太平王爷。”淑妃不相信,圣上只是用鸿儿,做靖王的磨刀石。 “很有可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唐先生你不确定吗?”郭宇好奇到。 不过要做到极致的话,即便是以当时无名隐士的贡献都是很难做到的。 世界内漂浮的透明薄片像被一阵风吹动一般,各自旋转聚合起来。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闪过,不同方块重新出现,一块叠着一块从基岩处层层叠起,好似筑楼,把整个游戏世界重新自下而上建起。 在“迂奥”这颗星球上,奥诞们心脏上的纹路有诸多作用,但是先天并没有契的注入,想注契需要很艰苦的修炼或者很难得的机遇,所以奥诞们把这个世界修士的高峰命名为注契者。 ------------ 第115章 下一次,来的只会是更强的人 疯子心中第一次涌起烦躁。 他暴喝一声,身躯猛地一震,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扛下了赵清雪的一剑! “为什么?”秦梦琪杏眼圆瞪,心想要是林西凡再说一句损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跟他拼了。 结果让他气愤,那些该死的家伙竟然真的失败了,不过直到这时候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错,那些东西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一次不行那就两次,总会成功的,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们强大的M国。 温馨,曾经临江中学的第一校花,本来她也能够到上京这里上学的,但是后来她却是毅然放弃了学业,自己出来创业,现在又因为林西凡而放弃了事业,随行来到了上京。 不过靠着十足的灵气,魏炎的修为虽然还是结丹中期,但与先前相比已经向前迈了一大步。 看到这一幕,许哲倒觉得有意思,至少证明了这恩全利并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从恩全利的行为举止来看,他一定是富贵之家。 “那好,我带你们去。”郭杰也是牙齿一咬,狠狠的说道。看来,他这次遇袭,且黄渤为了救他们而死了,他心中还是憋了一股子怒火和怨气的。 “陈扬你也被稀饭那家伙教坏了,谁让你这样喊稀饭嫂的?让人听见了多不好?”陈梦莹等人和陈扬等人的关系也挺不错的,所以说起话来也不见外。 难以想象,他们会造成多么大的恐怖!而林峰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居然是有人动用了反坦克火箭筒和C4炸弹来杀张德和张仁了,除了雇佣兵,谁还会这样? 五人都是一阵沉默,别说他们是不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就算是要招供,但也绝不愿意做那第一个开口的人。 林峰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枪,那跑着的一个扑棱一下就趴在了地上,第二个吓的浑身冷汗直冒,但此刻他可没有回头作战的勇气,只要逃进山林,林峰肯定不会追去的,那时候他就逃脱了。 联盟这边的目标很坚决,那就是在骑士们形成合围前,将攻城器械的作用充分发挥,于是排山倒海的攻势根本不停歇,反而更加猛烈。 咩的,不让你吃我,难道你自己就没长手吗?两只手还不够你用的? 在沁攸随着五行门参加玄元密境之行的大部队出发的时候,经过宗门内高层共同决定后,沈浩天代表宗门找上了门内闭关的元婴期老祖所在的地方。 自己确实是大意了,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没留三分力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过定神丹这东西,怎么会只要五十块灵石的?上辈子,有一次丁岐山神识受伤,在黑市买了三粒,愣是花了他七万块。 “是,殷商时候十分残忍,经常进行大规模的血祭,规模丝毫不在美洲之下。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苗翠花认真的盯住了郜阳,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因为,他的弟弟,九皇子郜阳直截了当的揭穿了他私自离京的事情。 苏晗很配合的摆了一副生气的脸色,轻轻的推了退陈慕凡的胳膊,然后瞪了那个中年人一眼。 沮鹄在乱军中被俘,本来他想慷慨赴死,因此并没有隐藏身份,没想到晋军俘虏他后以贵宾相待。 但徐楠从托马斯收下贿赂的那一刻开始,便深深地怀疑起托马斯的身份了。 苏嫣然惊喜点头,她没想到林阳真的会告诉她,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被林阳拒绝或者搪塞的准备。 她的脸被我打得非常狼狈,头发也乱七八糟的,配合着她的无比骄傲的神情,看起来相当搞笑。 听了林阳的低吼,方欣欣身体一颤,终于回过神来,眼神悲痛,眼泪已经如决堤般的滚落。 桑无痕疾步踩踏在不见行人的雪地路上,发出了“咯吱”“咯吱”之声。 以前我还怀疑姬如雪和帝主之间有过一段感情,单纯从现在这状态来看,恐怕我的判断是错的。 那时候的古沉渊,无数人看不起他,也没人认为,古沉渊能够逃出生天。 佩恩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羽夜的一拳打在胸膛,倒飞了出去,撞进了山洞石壁中,镶嵌在了石壁之上。 “不错。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阴寒心冷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若是刚才梅燕玲不过来的话,怕是那两个婶子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我师傅是前段时间我才拜的,我师傅是一个世外高人,上次被打伤,我的伤就是我师傅帮我治疗好的!”萧然轻声笑道。 九灵通络散的事告一段落,白苏因为处理得很好,名望不降反升,这个时候封圣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别,别……”方展辉都要哭了,昨天他就在母老虎面前跪了一次,今天还要在儿子面前来一次吗? 正想着,他一转头,忽然吓了一跳,就见楚燕菲不知何时已经把脑袋凑到了他的手机边上。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种做法有点不地道,但是他当时也一时激怒之下弄了这一招,所以也就只当是任性一会了。 不过想来想去,面对一个有五十多年从医经验的中医大师来说,有什么样的题是会是他可能出错,而曾柔能达出来的呢? ------------ 第116章 莫不是……王阳在打许夫人? 钱夫人的闺房内,熏香袅袅,暖玉生烟。 “请。”金狼变得很恭敬,这就是后续剧情的发展,当然,强者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尊重,更何况这个强者手中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游戏如此,现实亦如此。 “这个世界的龙族其实和我等并没有血脉上的关系!”听到王炎的话,神龙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只鹰爪出现地太诡异,诡异到大家都没有发现它是怎么从常嬷嬷的手里飞出来的。 所以他一直在想尽办法,希望能将万道天剑诀,提升到千道分身的境界。 只要皇甫夜这三个字一说出去,试问谁还敢跟他作对,谁还敢跟他计较呢? 最终,道格拉斯公司买通了顾东林家的保姆,在用餐的时候,给顾东林夫妻两个,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从陈婶子处回来,林媛的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儿,直到在香满楼门口碰到了衣着光鲜亮丽的陈世美,林媛冷笑一声,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气筒。 唐如冰看着武奎,那是一脸愤怒,不过现在武奎手下十几个拿着枪,唐如冰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动。 短时间之内看不出什么,但时间长了就会对他的心神产生影响,甚至可能会让他性情大变,变成一个弑杀的魔头。 只见田惠身着当下最时兴的衣裳式样,身上的缎子也是今年摘取皇商桂冠的江南吴家新出的料子,质地光滑,其中波光粼粼,阳光照射下就好像将溪流穿在了身上一般。 “噗哩,不说就算了嘛。”仁王雅治卷辫子的手顿了顿,某些秘密他还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尤其秘密的主角之一是他自己。 而钱金宝也赶紧低头看着桌子,尽管这桌子上的茶水很是劣质,可是他喝在嘴里,却甜如甘泉。 偌大的动静,却仅仅生在两人一触即分的刹那,而后双方向后急射而出,远离彼此,但在后退的过程中樱一的身影却突然间消失。 她既不想让柳树知道她不想嫁而得意,也不想让钱金宝知道她想嫁,所以就只能如此。反正大不了,就让他去问李良德去。 知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今天可是带了很多人来,就是因为梁天意说有一个高手,果然这样的安排真的没有错。 “哼!你们太坏了,别以为威胁本尊、吓唬本尊、不给本尊饭吃,本尊就会走!妄想!本尊是不会走的!”白幕一噘嘴,头扭向一边,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有人在鸽子身上绑了张纸条,我还以为是余亚南写给你的呢!”“写些什么?”她好奇的问。 青玥感觉到南长卿的变化,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耸耸肩,摸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毕竟,这边星本就是血狱星域修者星,内里血狱修者居多,就算是尖锐修者,大多也属于光明圣殿一方。 “不如我们一起去?也好见证前辈第一个闯出二层空间”,龙霸也站了起来,建议大家道。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但是我总感觉她们两个这样斗有点幼稚,如果她们两个要是早些就联手的话,说不定张青石早就死翘翘了。 一直在强调,却一直在无视的东西,不就是那几乎已经没有人在歌曲中使用运用的,或者说因为无法运用好所以不用了的东西吗? 倚红对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李天佑的通房丫鬟。不管她与李天佑是不是真的有夫妻之实,她都只能跟李天佑了。 林峰笑了笑,没有说话,刚刚已经请过了,现在再请,就有些不对了。 桐英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天色,便道:“时间不早了,你妹子还在外头呢。咱们先出去吃饭。”然后把他手里的绢册重新放回箱子里。 可以说这段时间冥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段,不但极大的壮大了自身的实力,更加拥有了一个稳固的大本营。 可顾茗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的不敢动弹了。因为秦的这一动作,抵着她大腿的某处之前是秦向她逼近,而现在因为她处于上方的缘故,变成她向那越发火热坚挺的某处逼近了。 当宋寿打开城门的时候,这几个西宁卫士兵趁着混乱,逃了出来。他们是西宁卫先锋军,脚程和隐匿本事自然可以,竟然也没有西燕敌军发现他们潜逃了。 墨炎烨抱着苏情睡了一觉,等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才从苏情的房间里离开了。 “没事。”乔振霆说道,他觉得腹部有些胀,但却释放不出,就一阵难受,但却不好对乔寒夜提及。 “你别笑利这么猥琐行吗?搞得像个色狼似的,你不会是男的吧?”安暖瞬间跳了起来问道。 孔舞阳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越是急切的摆脱困境,但是手脚根本不受自己掌控,她窘迫至极,难受的流下眼泪。 赵言憬开口,仅仅是一个官字;而中年人则是一愣,没想到赵言憬居然一语猜中。 “老大。”禄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见南宫陌不理他,心理咚咚打鼓怨恨的瞪了南宫泽一眼。 人等着吃饭,要怎么养活?阿彪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似乎他们天生就被贴上了坏人的标签,做坏事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顾霆渊的目光随即转向了病房门口,胡秀芬和赫连森消失的方向。 关键是他还说到了鸡蛋,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吃不吃鸡蛋和他有关系? 在这趟长达二十一天的三千里长途奔袭,跨越了整个东部草原,在五路大军的追赶下,一万五千铁骑一路杀戮,足足有六万军卒,部落,和游牧家族死于非命。 ------------ 第117章 女人,只会影响他挥拳的速度 钱夫人顿了顿,素手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珠子,屈指一弹,珠子便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入王阳手中。 她蹙着细眉翻了一个身,那种感觉消失了,她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浅笑,接着呼呼大睡。 而郡宁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年她的弟弟在三界大战中死去,郡烽是鬼修,他们之间的分歧不可谓不大,而郡宁一直后悔自责,觉得她间接害死了弟弟。 但沈勇只有通神境,若是早早服用,资源的效力恐怕会有些浪费,于是肖涛把在狼人圣地获到的一些武技资源取了出来,先用那些高级和次高级的资源把沈勇的武境堆上来再说。 谢媚儿的身体是转生而来,□□凡胎,因不能修炼,反而更废一些,不过是被冷水泡了一下,时间不长,及时就被捞上来了,结果却还是烧了一场,估计也有那水草的功效。 这么重要的事,她却瞒着自己。宁愿去找南卿绝,也不愿意告诉他。 “我听那些吼叫声,聚集在神殿外的荒古异兽,只怕已经超过三头。三名等同于灵圣修士的存在,就算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过去,也不过是去送死而已。”北辰洛冷静的说道。 剑龙在空中盘绕了数圈,忽然开始发动攻击。龙首扭动,一张嘴喷出了金色的剑光,那是由成千上万的剑芒凝聚而成的攻势。剑光出现的瞬间,组成剑龙的每一柄剑器,都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沿着剑龙的身体流动。 因此,在场的众仙王众仙人纷纷怒视无思仙王和始黄仙王,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压力颇大,额头冷汗直流。 周为民抖搂一下肩膀,像是把周海抖下去一样,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靳律风没回答她,将她手中的杂志拿走丢在茶几上,身子朝着她靠近,直到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想起之前她抱着简煜还有刚刚拉着锦城的手,脸色越来越难看。 被许建国抛弃的时候没有,面对一次又一次死亡威胁的时候没有,唯独这一次,他的满不在乎和羞辱似的发泄,像一把刀,将她凉透的心搅的血肉模糊。 付辛汗因为满口的大牙都不见了,说话跟个老太太一样,都开始漏风了。 那一碗水里肯定有药,他喝了之后就有点不正常,秦月再稍一挑逗,可不就顺了她的心。 毒贩们过去都是从墨西哥偷运大麻到北美,现在交易仍旧存在,只是交易物品中除了大麻,还多了花为牌手机,以及其他从华夏走私而来的电子产品。 今天元宵夜晚,她选择了一个比较活跃的歌曲,看得出来练得不是很流畅,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出来,她中间有一段有些断掉,不过也不影响她整体歌曲。 李政用眼镜布,擦了擦金丝无边框眼镜的镜片,戴上了眼镜之后,他又戴上了理查德米勒,然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眼前一片暗红,下面明亮如火,上面黑暗入夜,明显处于地下深处,而且已经到达了岩浆层。 莫问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岩浆层深入地下几百公里到几千公里不等,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通往外界的路径,简直就是绝境。 ------------ 第118章 用尽你的一切手段,诱惑我 坞堡子弟们,闻听此言,不到半个时辰,一套货真价实的人骨念珠便被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 “我们今年过年可没有怎么准备,有肉,有米吃,有鞭炮放就行了。”红玉接上一句说了起来。 “已经知道了,那名强者此时都还在我的手中。”狼宏翔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哀伤,狼谷的族人都是他的亲人,这一次陨落了这么多,就连卉都没能活下,他岂能不伤心? 黑球里的众人在轰鸣中,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思,十几个呼吸后,在强烈的震动中纷纷醒来,他们的身体出现在被野兽踏平的林地里,眼眸里露出迷茫的神色。 “姐,你说啥?”苗丝雪送走了程逸飞,回到包间来,她没听清楚苗丝雨说什么,便好奇地问。 “苗丝雪,我以为你不管采取什么行动时,都会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谁想到你会擅自作主呢。”我对苗丝雪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侯爷您不担心,等李知孝得到全部的兵权后,一下子翻脸。到时候我们可是被动得很。”张虎思考过后担忧的问。 “怎么可能呢?一个亲妹妹也不多,要是我有三、五个亲妹妹,那可能会对干妹妹无暇顾及了。”我安慰道。 含笑在听到王雪儿的一声欢呼时便已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来,看到似带雨梨花地扑过来的王雪儿,他知道此时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身形一闪,便已在半途将王雪儿温软的身子抱了过来。 “既然看中大爷的扇子,有种的就来拿呀!”神鸦道士撇了撇嘴,冷笑着地盯着那雷少,把手中的扇子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同一时间,狼宏翔的元神之力爆发,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着,之前不过刚刚二十五米的神识,短短的时间内,扩展到了五十米的范围。 如此没规矩的丫头他倒是第一次见,“思月姑娘的身份还真是多变,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给你找事做了?”逐月公子轻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玩味的瞧着她。 看着萧让一脸纠结的样子,冰棍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萧让假扮皇子想混进炼心宗的情形。他缓缓地开口,冰冷的眼神之中透发出几丝睿智:“萧让,你是不是想要进入炼心宗?现在虽然天下大乱,但却是你的机会。 但是如果认为晨雪只是爆出五条手臂的话,那么焕川可是大错特错了,就在焕川爆出分身的时候,晨雪的手臂幻影猛的翻了一番,整个黑色的雾团之内,整整达到了十条手臂。 又跟杜君衡走了一会,便见杜君衡走进一假山石洞内,凌语柔贴在了石洞前,没有跟进去。 “丁局长,你听我说完,我今天见到你之后,发现了一件事,很奇怪”。 凌语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把那种恐怖的感觉屏除脑外。 见他们离开了客栈,钟晴继续尾随其后。没走多远,他们便停了下来。 凌语柔想了想道:“一部分人,这个……”虽然她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总觉得有些疑惑。 有如在古战场一般,杀声四起,漫山遍野尸堆积如山,而有一人站在这万千尸体上,拔剑问天,试与苍天比高。 ------------ 第119章 互帮互助,天作之合 得了允诺,南宫静那颗悬着的心彻底落回了肚里。 她眼中的媚意不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炽热。 她向后轻退两步,盈盈一拜,再起身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大变。 她并未言语,只是赤足踩着青石板,缓缓舞动起来。 【观美人如白骨,进度+3】 良久,刘勋道:“大司马军士拥戴,民心咸归,传闻正筹备称帝事宜,光武中兴可复见矣。 初四,关张等得到消息,王喜带残兵三千人与司马俱、巢集等汇合,众至万人,击应举营盘未能攻破,怕刘备来追,遂弃历城,奔东阿。应举遂据历城。 陈在坐上计程车后脸色马上变了。最后一节的比赛在马上要被对方反超的时候本来可以利用波尔津吉斯或者坎特的进攻和对方周旋的。接过球队的球员们再次的自作主张开始乱投了起来。 被推倒在擂台上的熊孩子疼得脸色煞白,他将灵力都注入在腿上,被推到之后他这一脚仍是踢了出去,正好踢中擂台的柱子,这些柱子都是高阶灵木所铸,他这用了十成实力的一脚无异于以卵击石。 韦睿摇了摇头,他要将这些可怕的念头,从自己的脑中赶出去,因为这些想法太可怕了,他害怕自己会想到这些事情,因为这些事情一旦成为事实之后,他可以会做出连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情来。 锦姝已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进了卧室,长生平息了一下激动不安的心情随她进去,她总觉得这屋子能找到什么与林心怡身世有关的东西。 准备足够的材料与灵药,再花个三五年施展一次秘法,就可以制造一个孩子了,修仙界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所以他们这些秘法诞生的孩子其实就是修仙界的试管婴儿咯? 防守营地的卢西驻军,每次只需动用五分之一左右的战士,就可以轻松挡下东部联盟数万大军的一日进攻;如此往复数天之后,东部联盟已经在卢西军营下,留下了将近五万具尸体。 徐庶说的明白,如今汉室仍是天下人心所向,谁敢贸然逆势而行,必被当成靶子,智者不为;刘备乃汉宗室,若迎天子,以其年幼,如周公般辅政有何不可?以顺讨逆,平天下易也。 淮安王心中有事也没有多说,就用了些粥饭疲备不堪地睡去,越发觉得正室贤良,新美人可心,而金氏却越来越不堪了。 此类事件林语也曾遇到过,南荒红衣派先祖青诗仙子便是将自己的残魂封印在佩剑之中等待有缘人,可如今,难道他自己还要再当一次有缘人?想到这里,林语忍不住的苦笑出声,如此殊荣,他当真不知该喜该悲了。 李白衣注视着他,右拳紧握。一道白光从天边射来,来到了他的手中,他张开了拳头,剑来到了他的手中。 当然,或许这些人习惯了这种充满田园风情的生活节奏,所以一到天黑,便陆续进入了梦乡。 一种温润的感觉忽然传遍全身,冰凉的手被姜卓方握住,同时听到一声磁性十足的轻笑。 董色说着,忽然用手在空中画了起来,看董色运指的样子,白舒知道,董色也想绘一道海字符。可董色符线绘完,空气中什么都没有,白舒知道,董色是失败了。 ------------ 第120章 你是不是用身子……换来的 “诸位,自闭关至今已旬日有余,今日重逢,又同登此楼,当浮一大白。” 他环视一圈道,“我已命人备下酒宴,就在此地,为我等庆功。” 何进看的真切,奋力舞动手中的长枪,使了一招“铜墙铁壁”护住全身,击落了飞来的鱼叉,又跪倒在地,低头躲过了随即飞来的飞虎抓。 韩万涛静静的坐在中军大帐中,营地外面的枪炮声比前一天更加的猛烈,11门6磅炮不遗余力的喷射着散弹和实心弹。 看完纯阴子发给自己的邮件,陆飞不到一分钟便学会了储物戒指的使用方法。 克里斯蒂娜把食物摆在汽车后座上,转回头询问着,从她的表情上来看,这娘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接受鲜花和掌声了。 我慌忙看向左手,发现果然有血液已经流到手指。我将袖子掀起来,震惊地发现,我那左手上的纹身,竟然都变成了一片通红。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局面,就算他真的给了众人一个交代,等他回到万象门中,势必也难逃门主的责罚,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畏首畏尾?扔协肝巴。 “奇怪,不管是在我左边的佐井,还是在我右边的鹿丸,都闻不到他们的气味了……”牙在空气中闻不到任何问道。 许朗回到了家里,先去和陆天翔简单的说了说军委会的安排然后便回去准备去北京的事了。 没人知道尼克的情况,他身上的防弹衣有好处都碎裂的宛如花骨朵刚刚炸开一样,而那惨白的脸色让人根本瞧不出什么。 不过后面的那些狼并没有受到影响,它们保持着迅捷的速度冲了过来,不过紧接着第二只泥人成型,怨灵嚎叫又一次响了起来。 随着走进,三人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别看他们也是神仙境的存在,但是能够配齐如雷霆府卫这样的护卫也是不可能的,敬畏不知不觉的就树立了起来。 这样的做法看似有水准,实则根本经不起细致化的推敲,韩云所知嫌疑人不可能通过此法达到消失无踪的目的,警方还会彻查下去,嫌疑人会被当作失踪人口找寻。 “哼,要是没我的话你这个大路痴早就迷路了吧……”山治得意洋洋地说道。 夏二婶是娟子的姑,这关系自然很近。但娟子还有亲娘,比夏二婶更亲近,也同样很有生育的经验。什么除了夏二婶再没别人,这也是无稽之谈。 “的确,可是我更愿意相信他们。而且如果不在这里把你打败的话,你一定会去杀了他们!所以我要先干掉你!”路飞的目的相当的明确,那就是解决掉路奇。 自从牛车开始在两地之间来回跑之后,招弟她们就都在店里吃饭了,家里再没开过火,只是每隔两天在家里卤一次东西,养养卤水。 田氏满心眼儿都是夏老爷子又跟夏秀才说了什么让夏秀才这样烦恼,就没理会这姐弟俩。夏秀才叹了两口气,知道不能瞒着田氏,就把方才夏老爷子说的话跟田氏学说了一遍。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一笑连忙点着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所谓的高手应该有的气势。 ------------ 第121章 把王阳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南宫静那双本是勾魂摄魄的狐狸眼此刻凤眼倒竖,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米歇尔!米歇尔!”艾尔使出扯破嗓子的力气想叫住米歇尔,然而却无济于事。 不过转念一想,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这些下人是不敢违背他的嘱咐的。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去拜访云墨,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谁又说得准呢? 如果按照新兵中老兵的数量比,眼下甚至还不如自己刚接手这个游击队的时候。新兵的数量太,战斗力下滑的太厉害。这个时候与日军硬碰硬,等待自己的结果是什么,李子元考虑都不用考虑。 他的脸色淡然,面带笑意,显然已走出了当年阴霾,祛除了心魔。 大概行进了一会儿,艾尔感受到窗外眼前一亮。虽然去掉了信源能量,但是他的信源感应力仍然异于常人。直觉告诉他,防御层已经通过,可以重新打开信源防护了。 帝仙在前,当然不可以对其他人毕恭毕敬,只是佯装带入天牢,实际上连人家的衣袖都没碰到。帝仙气急败坏的把所有奏折全部摔在地上。 “你是怎么被他们抓起来的?”廖凡想不清楚,张翠花是如何被叶家的人给控制住的。 傅残凝眼一看,只见这人身材矮胖,满身肥肉,一张大脸吊着脂肪,其上满是胡须。 “皇上、皇上何曾会跟除了娘娘之外的人讲这些,毕竟娘娘可是后宫之主。”语气酸酸的,婉妃那种看起来娇媚的样子倒是很好的掩护。 昏暗光线下,‘红色沼泽’开始汩汩地翻涌起来,黏稠的暗红色血浆表面,缓慢地向上隆起,似乎某种庞然大物正在从水底屹立而起。 叶天目光一冷,大手一挥,郝飞哇的一声口中喷血,身体如同死狗一样抛了出去。 光芒的照耀下,船员们分明听到一阵阵空灵优美、洗涤心灵的咏叹传入耳膜。就如同滋养万物的阳光雨露,说不出的舒神静气,令他们平日里积累了不少负面情绪的心灵安宁下来,变得格外明净清新。 “是那两个很特别的机械生命体兄弟吧。”QB想到了昨天林艾说的故事中一个呆愣的机械生命体哥哥和不皮一下不开心的机械生命体弟弟。 穆家当家人是穆羽老爷子,但是穆家最出名的还是要看穆桂英。而今天穆桂英回门了。 而且根据叶重安插在骊宫的暗线汇报,皇帝也确实从没踏足过南薰殿。 没有怪雾,没有兽魔虚影大军,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真正兽魔尸体。 而陈琳他们却是真的惊了。特别是赵祯,他本以为沈石是为了讨要什么好处,所以才要了自己的随身玉佩。但是现在看来,这真的是道家高人。 凌昊看到老者的步法暗叹一声不愧是药神谷,缩地成寸是一种很难掌握的步法修炼成功一步便能踏出几百丈,修炼到大成便能横渡山河。 阳光下的箱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如同神话故事里众神的武器。元孟德眯着眼睛,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除了那个戴着口罩的人给的燕京电话号码之外,什么痕迹都没有。 ------------ 第122章 邻居家的米,就是我们的粮 【观美人如白骨,进度100%】 【顶级炼骨秘法黑水炼骨法晋升:精通!】 当最后一缕若有似无的香风拂过鼻尖,王阳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肯定陶悠然还有过男人,甚至已经成为了‘集邮’的形式。 夜容铮的语气越发坚定,深邃幽黑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他没办法做到像她说的那样,生生世世再没有关系。 她首先要选一个绝对不会碰到盛骁的时间,其次,她要拿到进入高层办公区域的门禁卡。 但是要进安全洞道,也是十分麻烦的,必须有三当家的令牌才能进去。 “恩??”沈墨尘一双秀气的眉毛微微挑起,墨玉般的眼眸斜睨着她。 金系的高手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可以操控周身一定范围内的金属。 洛父洛母匆匆赶来,一进病房,洛母抬手就给陈青雨一记耳光,她的力气很大,那一掌下去,直把陈青雨打得眼冒金星。 回想起来,因为她去申城上学,蛮荒的大部分产业就都转移到了申城去。 沈墨尘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笑脸符号,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同时又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和桃子赌气,非要等她打来电话,连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最后既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又不爽了整整一夜。 不过这个大陆上的很多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未知的,她一点儿都不了解。 的的确确是没脉搏了,没脉搏的人不可能还活着的,可为什么身体却没有僵硬之态。 显然是刚才那个藤蔓把他的衣服从胸膛的部位开始,割掉了一半。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呢子大衣,长卷发披散,也没化妆,看起来素净好看。 “什么嘛!人家都已经说了真话哎!”南宫千羽无奈,她两手马上死死抓住了苏皓白,怕他再寻死。 “那万一他要不是谋划刺杀黄处长的军统呢?”高凌宇故作担忧。 刚才郁肆年三两句,就把那两个主演的话给套出来了,背后主使直指何雪芳。 李中元身后不知何时探出一颗巨大的龙头,那三条龙的吐息打在那黑色巨龙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刹那间,天空风云色变,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乌云密布,一股毁天灭地的王者气息从天空中传到整座城,乃至整个轮回大陆。 盛怒之下,嗜血鬼蝠王周身黑气滚滚,竟想通过燃烧妖元,自爆躯体,与秦东同归于尽。 陆聿北喉结上下滚动,看了眼蛋糕,拇指勾了些奶油,抬手蹭上她的唇。 在这剑吟声中,李牧凝神感悟,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如有灵性般灌入龙渊。 月天奴带着众人来到绿洲的湖泊旁,这里早有菩提寺的弟子准备好檀木桌、佛像、檀香等物。 而以她现阶段的颜值身材,皮肤,黑发等等,只是给一系列美妆、时尚品牌当专业广告人,也是很赚的。 你那是想正经上课吗?刘尹诺看着一扭一扭走到讲台上去妖艳的背影。 李尧怒喝一声,他全身力量骤然爆发,陡然将这股缠绕着他的力量挣断,但旋即,那股力量却又缠绕了上来。 只是沈玉玲怎么都不愿意动,众人只好找来一个竹椅,自发抬着她前往官府。 当初听到外婆不想离开,他想要用强硬的方法,将她带走的。哪知道老人家以死相威,只要离开这个村子,她就一头撞死在门前。 旋即,武士也被刘辩一个过肩摔给摔倒在地上,刘辩紧跟着膝盖一弯,将武士喉咙给压得粉碎。 反正他不会在拍飓风营救2了,只要像是无间道那样,自己公司投资,找导演、演员骗观众钱就行。 “……你跟你家陛下关系真好。”董白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既然徐荣想要放她离开,那她也不矫情,当场就要离去。 “退去吧。”太子柱挥袖让吕不韦离开,心中哂笑,不愧是商人,在亏损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精明。 她两只肉乎的食指对点,低着头,纠结要不要用自己在皇宫吸收的天地灵气救她。 琅琊县的各项工作进展倒是比较顺利,各种工程建设如火如荼,干部考核条例的推进也渐渐步入了正轨,一切欣欣向荣,稳中向好。 子楚虽然被朱襄猜出了心思,但他早就习惯了,所以没有其他君王被臣子猜中心思的惶恐和恼怒。 而且,苏白最开始的时候布局就相当深远,正因如此,对于这些情况也都没有十足把握。 “去不去?”我提高了嗓音,胖球儿的回应让我牙痒痒,这家伙在逗我玩一样。 虽然自己可能等不到楚国覆灭那一日,但见到如此后辈,他也算安心了。 假阴差弹开刘哥之后,摸着脖子猛的升起在半空,紧紧的盯着刘哥,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撕碎。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室,不知道有多大,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但胡亥为何连没有任何威胁的姐妹都杀?为何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侮辱自己的兄弟姐妹? 她脑子里的意识,早就默认她自己是最强的,其次稍有威胁的就是王岩峰。 蔡聪被李世民送出皇宫,这个关头他不能留宿内宫,不然会让人非议是李世民面授蔡聪行事,到时候对所有人都不利。 而且从林观棋的语气中,似乎也并不畏惧冷刀公子,同为十大公子的他,本身修为也达到真道八重天,实力定然是深不见底。 ------------ 第123章 后天,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丽晨澜如蒙大赦,冲了出去。 王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左手,新生的指骨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痛,却也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看了一眼同样从剧痛中缓过神来,面色苍白的崔锦绣和南宫静。 “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 因为爱情即便是短暂的瞬间,也值得往后余生怀念和回味。而很多人还喜欢把中间的故事分成很多段落,再把每个段落隔开,让其慢慢谢幕。 棕熊队的好几个球员看不下去了,臭不要脸的!但是看到陈墨剪了寸头之后更受球迷欢迎了,他们也都偷偷地去把发型也剪成了寸头。 鬼灭世界要是没有回收那些时空之力,那就不会是还能占有着鬼灭世界百分之四十九的权限这么简单的事了。 陈斌打开手电,另外一个背对着他,他迅速接近那人,还是一脚,踹在屁股上,那人身下到是没有机箱显示器,平平的趴在地上。 陈斌:“我这里在不断的培训新学员,就是为了配合售后服务,让顾客没有后顾之忧。不是卖了机器就拉倒,那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来到古堡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他们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在森林里转悠了大概十分钟,从腕表内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离营地的位置很远,基本上到了边缘处。 赵欣彻底沉默,跪在地上,垂着头抖如筛糠,堂堂大宋天子,此刻连那叫花子都不如。 收购的时候,白金海岸已经施工完毕,处于现楼状态。收购协议签署之后,鸿基地产的老板黄家翔花了很多心思,才把这个代理合约从其它公司手里抢回来。 这个男人太冷静,太自持,太骄傲,袁术留他留不住,他回江东陪兄弟孙策成就霸业。 阮萌微微侧过头,他们的前面的人已经向前走,而他们留在原地,前面就留下了一块空地,而后面的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老柳虽然明白人家话里的意思,不过自己理亏在前,也只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究没有发作,回到了位置上又是笑呵呵的。 这片土地正在熬度着它漫长的旱季,除非是到了雨季时节,否则在这儿,你别想看到蓬勃的生机。 四周再次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些消息惊呆了,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虽是问句,但却以肯定的语气述说,像见到猎物般的眼神凝视着我,同时,他的身体耀眼起雷电的光芒,刺眼的光芒使得我必须眯起眼睛来对待。 这般的色彩,他只在和卿卿大婚时见过,在梦里见过,她一身的红,对他巧笑嫣然。 首先被打倒在地的经常被孙策叫做饭桶的属下吐出嘴里的一口血,啐在这人的鞋上,冷冷地笑。 “李清。让我來。”当李清被力量魂珠上的能量反弹倒退时。体内的吞噬大神突然说话了。 沈颂鸣被他一步步问询试探,到最后终于明白过来。这方老秀才怕他对裴芩有啥想法,裴芩身份够不上,又受了委屈。沈颂鸣上下打量一眼方老秀才。这老头觉得他不想活了吗? 刚一运动,那阵阵咔咔咔之声,就如是在那吵爆米花一般,听着就有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最后徐不凡没有惨呼出来,只是双目通红一片,硬生生的忍住了。 ------------ 第124章 武道根本,不在世家,而在万民 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固与力量感,从那根小小的指骨中勃发而出,瞬间传遍全身。 王阳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四射,他能感觉到,自己仅凭这一根手指,或许就能洞穿精铁! 但这,还不够! 李相,成名已久的枭雄,绝非易与之辈。 华雄也是服了,吕布这都是从哪来招来的这些猛人,管亥算是黄巾军的渠帅。 “我得到使用异火的机会,又被秦家老祖亲手炼制储物袋,占了不少便宜……那一万灵石,都是你的了!”许牧不忘把在云龙山的收获分割清楚。 见状,一旁方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秦风竟然会为了他直接购买了十颗中品灵石的灵草,望着秦风高大的模样,方羽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起来。 而这丫头一边说话,一边还拿起了桌上的剪刀,对着刘保田裤裆的位置比划了两下。 秦风刚从马上下来,便看见在他不远处有着一座城池,当下忍不住眼睛微微一眯。 林氏愣了一瞬,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对许牧能认识南宫仪有些意外。 无尘不安的望向窗外,能够看到大公鸡在不断扑扇翅膀,飞来飞去。 片刻后,秦风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盘腿而坐,开始继续运转它的功法。 宁北的脸色猛然一变,自己的情债推都推不完,怎么还有往自己这里送的? 虽然他们打心底佩服宁北,但他们的生活经验也在告诉他们,宁北现在的话就是在扯淡。 “怎么这样?这么多异种斗气进入身体,反而被他控制了?”苏敏敏大惊,她想不到谢童竟然采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破关。 林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看老者抚琴。感受这琴音袅袅,让人心神安定。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当初我将你收入右手之内,我以为我能再次将你释放出来,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见到你。”龙阳想起以前,唏嘘不已。 第三次,自龙阳离开靳村后这是他第三次回来。第一次,他遇见狗娃的鬼魂,一人一鬼,重拾兄弟;第二次,他和凌峰回来,发现些许踪迹,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第三次,就是这次,又是独自回来,心中更多感伤。 “这是先祖的遗训,不容置疑,王死则天塌地灭,所有人皆落入邪灵之手。”金甲王脸色肃穆的说道。 吟风说道。“谢染圣使美意,但是叶某并不喜欢与他人合作,寻找独孤姑娘之事就劳烦染圣使了。”叶吟风心中一凛,即刻回绝道。 安排冰莲心在自己的花园里观看各地进献来的奇花异草,灵兽珍禽。紫凤独自来到内殿。 在火光的掩映下,林毅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落寞,他没有再回头,昂起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离思光平淡的话和冷漠的眼神深深刺入了石惊天的心里,痛如刀绞。为何,为何那乖巧的紫繁会是刺杀自己的探子,相处多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也给她留了一席之地。 赵寒没有停歇,口中低喝一声,心神挟着炼化力魄的恢弘气势直冲而上。 “公子既然决定动手就一定有动手的资本,你现在反悔到时候可不要怪公子心狠手辣。仔细想想看,公子哪次出手失败过了。”老二见到齐志伟要反悔,恐吓他说道。 想要在如此多的竞争对手里生存下去都不容易,更别说发展壮大了。 同学们走出来,霞光笼罩,山风轻拂,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和大人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最后还是大半数投票通过逃荒,唯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愿离开故土的,选择在家里等死。 大汉打开了房门,重重的将宁修摔在房间里,然后关上铁门离开。 不过,不管他能不能感受到,至少,前生他在李家可是当大爷的,今生却是个下人,换谁都待不下去,他想抓住机会也无可厚非的。 自始至终,她和他之间,关系就没好到哪儿去,对方这样亲昵的‘我们’,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百忙之中,李思俭发现张心炼闲的要命。不知为何,张心炼在哪哪里就停战。 他看到林凯出现,先是吃惊有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随后就是满脸愤怒。 三人刚到门口,大门轰然炸裂,三人被门板击中,当场倒地不起。 “不要在城中打架,否则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领头的将军口中传来,说不出的冰冷,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意也向众人扑来,如同洪水一般。 “你打算怎么办?”轩辕沐转头,看着顾长生,疑惑的开口问道。 要知道,她们从来都没资格进宫,现在不过是元锦玉得道,她们也跟着升天罢了,知不知道德妃和元妃的身份,就敢拦人? 几十号人的脑袋在同一时间被斩断,没了头颅的颈子处喷溅着大片的鲜血。 血光蔽日,无穷的血气直接一飞冲天,一个又一个尸兵或者是尸将一命呜呼,化为灰烬,直接消散在虚空之中,直接被恐怖的大阵所磨灭,生命如草芥真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刘缘只剩下魂魄,身在天幻园,戒不戒酒无所谓了,所以又干起了老本行,天天琢磨酿酒的事。 而此刻,这些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原本脸色疏离的少爷,充满了温柔,宠溺的看着元翠玉。 霍思宁心下暗暗猜测,这姑娘找了这么一路,看样子是找到了方向了,不然不会这么开心。 “想问就问,能忍到现在就算不错了。”吴凡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道。 方烨正准备听着竟然发现,金萝说到一半,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好像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