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绝望入狱,觉醒惩戒 “听说了吗?那个连环杀人案,专挑女人小孩下手的畜生,判了!” 黑石监狱食堂,几个犯人正唾沫横飞地议论着。 “早知道了,无期!真是便宜他了,这种渣滓就该直接枪毙!” 一个脸上带疤的犯人用力捶了下桌子,碗里的菜汤溅了出来。 他眼神凶狠,像是亲身经历过那些惨案。 “就是,杀了五六个人呐!证据确凿,听说现场找到他的指纹,还有目击证人。死者的家属哭得那叫一个惨!” 李遥麻木地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脏窒息般的疼。 他仰面躺在油腻的水泥地上,浑身是血。 连环杀人案、凶手、无期! 这些词让他到现在还有点懵。 他本是刚从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凭着优异的成绩和实习表现,过关斩将拿到了国内顶尖科技公司的录取,前程一片光明。 他还记得那天,父母脸上洋溢的骄傲和喜悦,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对未来充满希望。 可就在他即将入职的前一周,噩梦降临。 警方突然找上门,以涉嫌多起恶性连环杀人案为由将他逮捕。 他懵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审讯室里,警察摆出各种他从未见过的铁证。 现场遗留的带有他指纹的物品,监控录像里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模糊身影,甚至还有所谓的“目击证人”指认他曾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 他拼命辩解,说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在学校准备毕业答辩和办理离校手续,有大量同学和老师可以作证。 但所有的证词仿佛都失去了效力,那些指向他的证据链完美得令人绝望。 他的辩护律师似乎也束手无策,庭审流程快得超乎寻常。 最终,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他无期徒刑。 一夜之间,他从天之骄子沦为阶下囚,背上“杀人魔”的恶名。 他的父母坚信儿子是清白的,四处奔走,散尽家财想要上诉伸冤。 然而,就在他们去往检察院递交材料的路上,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来。 消息传到监狱时,李遥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父母双亡,冤案难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监狱里,他因为罪名特殊,成了其他犯人欺凌的对象。 殴打、辱骂、抢夺食物是家常便饭。 今天,不过是又一次因为不肯交出仅有的半块馒头,被几个老犯围殴至此。 躺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 想起父母惨死的画面,旁人对“凶手”的唾骂,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 他闭上眼睛,只想就这样彻底沉沦,或许死亡才是解脱。 就在这时,一片模糊的视野中,忽然浮现出一行银色文字,如同悬浮在空中的虚拟屏幕。 【检测到强烈的不甘与怨恨,契合绑定条件。天罚裁决系统激活中……】 李遥猛地睁大眼睛,以为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他用力眨了眨眼,那行字依旧悬浮在那里,散发着微光。 【想获得力量吗?想复仇吗?想让逝去的至亲重回人间吗?】 复活父母? 这几个字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中炸开。 原本死寂的心湖,骤然掀起狂澜。 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极可能是濒死前的幻想,但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无法抗拒这致命的诱惑。 “想!” 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斩钉截铁的渴望。 【绑定确认。宿主:李遥。初始正义值:100点。】 【系统功能加载……业火之眼加载成功。可窥视世间罪恶,罪恶值以数值显现。】 【因果律线加载成功。可感知百米范围内对宿主怀有恶意之目标。】 【命运编织加载成功。可消耗正义值,对罪恶者施加因果裁决。引导其恶业反噬,所犯罪孽越深重,反噬来临越快。裁决成功,将根据目标罪恶值获得相应正义值奖励。】 【正义值可用于系统商城兑换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技能、物资、特殊道具,乃至复活币。】 机械音在他脑中清晰响起,同时一个半透明的数据面板在他眼前展开。 【宿主:李遥】 【状态:虚弱、轻伤】 【正义值:100】 【技能:业火之眼(初级)、因果律线(初级)、命运编织(初级)】 【商城:未解锁(需正义值达到500)】 【物品栏:空】 不是幻觉! 李遥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复仇!伸冤!复活父母! 这三个念头如同三把火,瞬间点燃了他求生的意志。 他必须活下去,必须利用这个系统,扫清一切障碍,积累足够的正义值! 第一个念头,就是除掉那个一直以来欺负他最狠的家伙,那个刚刚带头围殴他的西区狱霸孙豪民的一个手下。 但瞬间,他就压下了这个冲动。 孙豪民势力不小,自己刚和他的人发生冲突,若此人立刻死亡,自己必然首当其冲被怀疑。 在拥有足够自保能力前,绝不能引人注目。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浑身的疼痛,尝试集中意念。 “开启业火之眼。” 意念一动,他眼中的世界似乎蒙上了一层极淡的血色滤镜。 他看向食堂里那些仍在喧哗的犯人,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大多数犯人头顶或身上,都漂浮着淡淡的红色数字,数值从个位数到几十不等。 他立刻明白,这就是系统所说的“罪恶值”。 数值越高,代表其人罪孽越深重。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一个独自坐在角落安静吃饭的中年犯人身上。 那人看上去有些瘦弱,面容甚至带着几分斯文,在嘈杂的食堂里毫不起眼。 然而,在李遥的业火之眼中,此人头顶悬浮的数字却异常醒目——180。 与此同时,关于此人的少量信息也浮现在他脑海: 【周宽,男,42岁,因虐杀两名幼童入狱,被判无期徒刑。】 虐童?罪恶值180! 李遥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这种人间渣滓,死不足惜! 而且这个周宽性格孤僻,几乎不与人交往,和自己更是毫无交集。 让他死,最不容易牵连到自己。 就是他了! ------------ 第2章首杀立威,意外裁决 李遥心中默念:“启动命运编织,目标:周宽。死法:在食堂洗碗区域因地面湿滑摔倒,后脑撞击水池边缘致死。” 【指令接收。判定目标罪恶值180,死法近似意外,消耗正义值:10点。是否执行?】 “执行!” 李遥毫不犹豫地确认。 【命运编织启动……消耗10点正义值,剩余正义值:90点。】 指令下达的瞬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触动了。 只见那个名叫周宽的犯人正好吃完,端着餐盘走向食堂角落的洗碗池。 地面刚被拖过,还有些湿滑。 他走到水池边,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惊呼声中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脑勺不偏不倚,重重磕在坚硬的水泥砌成的池子边缘上。 “砰!”一声闷响。 周宽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鲜血迅速从他脑后蔓延开来,染红了潮湿的地面。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过去。 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怎么回事?” “摔倒了?” “快看看!” 几个离得近的犯人围上去,有人探了探鼻息,脸色煞白地喊道:“没、没气了!” “死人了!” 食堂顿时一片混乱。 狱警吹着哨子冲了进来,大声呵斥着维持秩序。 李遥趁乱挣扎着爬起身,缩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剧烈地喘息着。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 他低下头,用散乱的头发遮住脸庞,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成功对罪恶值180目标执行命运裁决,奖励正义值:100点。当前正义值:190点。】 成了! 李遥心中狂喜,但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混在骚动的人群中,意念却沉入系统面板。 190点正义值,距离解锁商城的500点还有差距。 复活父母需要的复活币,更是遥不可及。 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的道路。 父母惨死的面容和蒙冤入狱的屈辱在他脑中交替闪现。 他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爸,妈,等着我,我一定会洗刷冤屈,一定会让你们复活。 周宽的尸体很快就被狱警用担架抬走。 犯人们在狱警的呵斥下排成队列,开始议论起来。 “真邪门,摔一跤就没了?” “报应,虐童的都不得好死。” “这地方越来越不对劲了。” 李遥低着头走在队伍中间,刻意放缓脚步让自己落在人群后半段。 他脸上保持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惶惑,第一次使用系统力量带来的震撼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的快感。 离开食堂走向监舍的狭窄通道里,他心念微动。 “因果律线。” 视野中浮现出几道暗红色的细线,从不同方向连接到他身上。 大多数细线颜色浅淡,代表着轻微的恶意或漠然。 但其中一道格外粗壮,猩红得刺眼,源头直指西区牢房的方向。 是孙豪民。 昨天在采石场,这个西区狱霸故意找茬,抢走他搬运的石块,还当众踹了他一脚。 当时李遥心如死灰未曾反抗,现在看来,对方把这当成了软弱可欺。 李遥集中意念,沿着那道最粗的恶意之线延伸感知。 【孙豪民,35岁,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团伙暴力犯罪,无期徒刑。罪恶值:120。】 120的罪恶值。 李遥眼神微冷。 这是个必须清除的目标,不仅因为威胁,更因为这笔收入可观。 但现在不是时候,周宽刚死,若紧接着与自己有冲突的孙豪民出事,太容易引人怀疑。 下午两点,刺耳的哨声响起,犯人们被驱赶到采石场劳动。 李遥扛起分配到的箩筐,默默走向石料堆。 每筐石头的重量都经过精确计算,刚好卡在人体能的极限边缘。 完不成定额的人会被狱警用警棍抽打,或者关进水牢。 他一边机械地搬运着石块,一边悄然开启了业火之眼。 淡红色的视野里,劳作的犯人们头顶漂浮着形态各异的数字。 大多数在30到80之间,多是盗窃、抢劫、斗殴之类的罪行。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个独来独往的纵火犯,头顶的数字是115。 信息显示此人因报复社会纵火导致两人死亡。 另一个是西区的药贩子,罪恶值高达135,长期贩卖违禁药品致多人死亡。 李遥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两个目标,他们都与自己没有直接冲突,是理想的猎物。 但如何制造合理的意外,需要仔细观察他们的行为习惯。 休息的哨声响起,犯人们纷纷瘫倒在阴凉处。 李遥靠坐在石壁下,闭着眼睛假寐,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溺水、坠石、工具故障、突发急病...每一种“意外”都需要契合环境和目标的行为模式,他需要更多的观察,更周全的计划。 “喂,杀人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遥睁开眼,看到李智超带着两个跟班晃了过来。 这人是个惯偷,罪恶值65,最喜欢欺凌弱小。 “听说你今天在食堂看到死人了?”李智超用脚尖踢了踢李遥的小腿,“吓尿裤子没?” 旁边传来几声嗤笑。 李遥垂下眼皮,没有回应,这种低级别的挑衅,还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正义值。 “哑巴了?”李智超觉得无趣,又踢了一脚,“真没劲。” 三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李遥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忍耐是为了更大的目标,这点屈辱算不了什么。 收工的哨声在日落时分响起。 回到阴暗潮湿的监舍,同室的犯人大多累得直接瘫倒,李遥躺在硬邦邦的板铺上,调出系统面板。 正义值:190。 距离解锁商城需要的500点,还差310点。 他在心中列出初步的狩猎名单,这些目标加起来,足够他解锁商城还有富余。 但顺序需要精心安排。 先动哪个,后动哪个,如何制造合理的意外序列,避免引起监狱管理层的警觉...这些都是需要仔细考量的问题。 ------------ 第3章死亡频发,监狱震动 接下来的五天,东区监狱又死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西区的赵老四,在浴室冲洗时踩到肥皂滑倒,后脑撞上水龙头。 等被发现时,血水已经染红了整个池子。 业火之眼曾显示他头顶漂浮着85的数值,罪名是入室抢劫致人重伤。 第二个是东区的王瘸子,夜里突发心肌梗塞。 同监舍的人说他就翻了个身,哼了两声就没了动静。 这人罪恶值70,以前是专门碰瓷的惯犯。 加上之前的周宽,短短几天连续三起意外死亡,监狱里的气氛明显变得异样。 放风时,犯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 “太邪门了,接二连三的...” “是不是这地方风水不好?” “我听说啊,是冤魂索命!” 李遥独自坐在操场角落,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三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目标,罪恶值适中,死法自然。 他的正义值悄悄涨到了370点。 还差130点就能解锁商城。这个数字像是有魔力,在他心头盘旋。 午饭时间,广播突然通知所有监区负责人到会议室紧急集合。 监狱长王魁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戾气。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魁的手指重重敲击桌面,“五天,死了三个!外面那些老板们很不满意!” 在座的狱警队长们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王魁和某些权贵有勾结,经常有富家子弟惹祸后找替罪羊顶包,每个无期犯人都是可以反复交易的“资产”,死一个就少一笔收入。 “监狱长,验尸报告都说是意外...” “意外?哪有这么密集的意外!”王魁猛地站起身,“给我加强巡查,每个角落都要盯紧。再有人传谣闹事,直接关禁闭!” 散会后,李遥随着队伍前往采石场。 今天的任务格外重,狱警挥舞着警棍催促,有个体弱的犯人没搬完定额,被当场抽得皮开肉绽。 李遥默默干着活,汗水浸透了囚服。李智超又晃了过来,这次他直接伸手去抢李遥筐里的石头。 “这块成色不错,我要了。” “放手。”李遥的声音很平静。 李智超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给你脸了是吧?”他猛地推了李遥一把。 狱警的哨声及时响起:“干什么!想打架?” 李智超悻悻松手,凑近李遥耳边压低声音:“晚上等着。” 当天深夜,监舍里突然响起哄笑声。 李智超站在李遥床前,裤链还没拉好,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给你暖暖床,杀人魔。” 有人起哄:“怎么不尿他脸上?” 李遥一言不发地坐起身,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卷起湿透的床单,默默躺回光秃秃的木板。 “真没劲,像个木头人。”李智超呸了一口。 等鼾声四起,李遥在黑暗中睁开眼。 因果律线显示,李智超身上的恶意红得发亮。业火之眼的数据浮现:【李智超,多次暴力抢劫致人重伤,罪恶值92。】 本来不想这么快动这种小角色,但既然自己找死... “命运编织:目标李智超,急性脑出血。” 【消耗8点正义值】 下一秒,李智超在床上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几分钟后就没了动静。 “又死一个!”整个监舍都被惊动了。 第二天一早,李遥被带到审讯室。 王魁亲自审问,眼睛里布满血丝。 “李智超死了,你知道吗?” “报告长官,我在睡觉。” “有人看见他往你床上撒尿!你有动机!” “我离他很远,而且怎么让他脑出血?” 尸检报告证实了死因,李遥的嫌疑被洗清,但王魁看着他的眼神更加阴冷。 “关三天禁闭,滚!” 禁闭室只有两平米大小,黑暗潮湿,李遥靠在墙上,听着系统提示音: 【裁决成功,奖励92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462点】 还差38点。 他透过门上的小窗望向操场,正好看见西区那个药贩子在和别人争执。 “命运编织:目标药贩子,推搡中后仰摔倒,撞击后脑。” 【消耗12点正义值】 远处,药贩子果然在推搡中重心不稳,后脑勺磕在石阶上。 【奖励135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585点】 够了。李遥闭上眼睛,用意念召唤系统。 “解锁商城。” 商城界面在脑海中展开,前三页商品琳琅满目。前两页都是基础物资和技能书,他的目光直接跳转到第三页最后一项。 死士召唤卡。 从F级到S级,价格和能力天差地别。李遥的目光在S级卡片上停留片刻:2000点正义值,附带狱警身份。这无疑是最佳选择,但价格太过遥远。 他的视线下移,最终锁定在C级死士卡上。 【死士召唤卡(C级):700点正义值。召唤具备精锐格斗能力的死士,可设定普通职业身份。】 如果设定为囚犯身份呢?李遥试探着向系统询问。 【可设定为新人囚犯身份,系统将安排合理入狱流程。消耗点数不变。】 就是它了,李遥眼中闪过精光。700点,他现在有585点,还差115点。 目标很明确:西区的赵明,罪恶值78;东区的徐二胖,罪恶值105。两人加起来183点,加上现有的585点,不仅能兑换C级死士卡,还能略有结余。 但问题随之而来:如何确保新"囚犯"死士能被分到东区?如何避免引起怀疑? 李遥在黑暗中静静思考。或许...可以利用现有的资源。 他调出系统记录,查看最近几次"意外"的详细信息。周宽是东区的,赵老四属于西区,王瘸子是东区,李智超是东区,药贩子是西区。死亡顺序看似随机,但东西区比例是3:2。 如果接下来再死一个西区的,比如赵明,比例就变成3:3。然后再死一个东区的徐二胖,东区就比西区多死一个人。 ------------ 第4章死士就位,暗棋布局 这种情况下,监狱管理层为了平衡监区人数,很可能会将新入狱的囚犯优先分配到东区。 这个计划需要精确的时机把握,李遥开始推演每一个步骤。 首先,要解决赵明。 这个西区的小混混专门欺凌新人,罪恶值虽然不高,但留着也是个祸害,更重要的是,他的死能为计划提供必要的数字平衡。 李遥回忆着赵明的行为习惯,这人有个特点,每天放风时都会去操场角落的单杠锻炼,最喜欢做引体向上时逞能,常常做到力竭才罢手。 "命运编织:目标赵明,引体向上时手臂脱力,摔断颈椎。" 【目标罪恶值78,死法近似意外,消耗7点正义值。是否执行?】 "执行。" 李遥能感觉到无形的命运之线被拨动,明天放风时,这个欺凌弱小的混混将会迎来他的终结。 接下来是徐二胖。 这个东区的恶霸不仅仗着体型欺负人,更让李遥恶心的是他好男风的癖好。业火之眼显示他曾经犯下多起性侵案件,罪恶值高达105。 徐二胖有个习惯,每天午饭后会去洗衣房后面的小巷抽烟,那里是个监控死角。 "命运编织:目标徐二胖,抽烟时突发哮喘,窒息身亡。" 【目标罪恶值105,死法近似疾病,消耗10点正义值。是否执行?】 "暂不执行。" 李遥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必须在赵明死后,监狱方面开始调整人员分配时再动手。 计划已经清晰:明天赵明死,后天徐二胖死,这样东西区的死亡比例将达到4:3,东区比西区多死一人。届时新囚犯分配到东区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至于死士的身份设定,李遥已经有了想法。 就设定为一个因过失致人死亡被判刑的退伍军人,这样的背景既解释了他的格斗能力,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剩下的就是等待。 李遥在黑暗中闭上眼,开始模拟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以及相应的应对方案。 他想起父母生前常说的话:"小遥,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现在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因为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但为了复活父母,为了洗刷冤屈,这一切都值得。 禁闭室外的走廊传来狱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的门前。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格外清晰。 "李遥,出来。监狱长要见你。" 李遥睁开眼睛,瞳孔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个时候见他?难道计划出了什么纰漏?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推开铁门走了出去。 李遥跟着狱警穿过阴暗的走廊,心中快速复盘最近的每一个行动。所有死亡都是意外,不可能有证据指向他。 监狱长办公室宽敞整洁,与牢房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王魁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坐。”王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李遥依言坐下,目光平静。 “最近监狱里死了不少人。”王魁开门见山,“你怎么看?” “报告长官,我不清楚。” 王魁冷笑一声:“每个死人都和你或多或少有点关系。周宽死前和你同在食堂,李智超和你有冲突,药贩子死时你就在禁闭室窗口。” 李遥保持沉默,这些都是巧合,构不成证据。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王魁突然话锋一转。 李遥瞳孔微缩,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那个连环杀人案,真凶至今逍遥法外。”王魁站起身,走到窗边,“我可以帮你翻案。” “条件是什么?” 王魁转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帮我处理几个人。就像你处理周宽他们那样。” 李遥心中凛然。 王魁果然察觉到了什么,但似乎误解了他的能力。 “长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王魁走回桌前,扔出一份档案,“这是下一个目标。三天内,我要看到他意外死亡。” 档案上是一个年轻犯人的照片,罪名是贪污受贿,罪恶值只有35。 李遥心中冷笑。王魁这是要借刀杀人,清除不听话的“资产”。 “我做不到。” “那就等着在监狱里老死吧。”王魁收起档案,“或者,意外死亡。就像你父母那样。” 李遥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露出杀意。 “你说什么?” “那场车祸,可不是意外。”王魁慢条斯理地说,“有人不希望他们继续调查你的案子。” 李遥的拳头在桌下握紧,原来父母的死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好好考虑。”王魁按下呼叫铃,“带他回去。” 回到牢房时,正好是放风时间。 李遥站在操场边缘,看着赵明像往常一样走向单杠。 因果律线显示,赵明身上的恶意红得发亮,这人昨天还抢了一个新人的午饭。 “命运编织:执行。” 远处的赵明开始做引体向上,做到第七个时,他突然惨叫一声,从单杠上摔下,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操场上一片混乱,李遥冷静地看着狱警冲过去。 【裁决成功,奖励78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663点】 还差37点。下一个目标是徐二胖。 当天晚上,李遥在洗衣房后巷“偶遇”了徐二胖。这个肥胖的犯人正靠在墙上抽烟,看到李遥后露出猥琐的笑容。 “小美人,终于落单了?” 李遥没有理会,直接发动能力。 “命运编织:目标徐二胖,抽烟时突发哮喘。” 徐二胖突然捂住喉咙,脸色涨得通红,烟头掉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五分钟后,李遥确认他已经断气。 【裁决成功,奖励105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768点】 足够了。李遥快步返回牢房,锁上门,意念沉入系统。 “兑换C级死士召唤卡。” 【消耗700点正义值,剩余68点。请设定死士身份。】 李遥快速输入预设的信息:退伍军人,因过失致人死亡被判刑,格斗专家,绝对忠诚。 【身份设定完成。死士将在24小时内以合理方式入狱。】 ------------ 第5章阎罗上任,锋芒相对 第二天清晨,监狱广播响起新犯人到来的通知。李遥站在牢房门口,看着狱警押送一个新犯人走过。 那是个身材精悍的年轻人,寸头,眼神锐利。在经过李遥牢房时,他微微点头。 因果律线显示,这道连接线是纯白色的,代表着绝对的忠诚。 死士就位了。 新来的死士被分到了东区三号牢房,正好在李遥的斜对面。 放风时,死士不动声色地靠近李遥所在的角落。 “编号774,向您报到。”死士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四周。 李遥假装活动手脚,低声回应:“以后叫你阿厉。说说你的情况。” “我的身份是退伍特种兵,因过失致人死亡判了八年。狱警那边已经打点过,不会特别关注我。” 李遥微微点头。这个设定很合理,既解释了格斗能力,刑期又不至于引起过多关注。 “现在有个重要任务。”李遥的目光扫过操场对面正在巡逻的狱警,“监狱长王魁暗示他知道我父母死亡的真相。我要你接近他,但不要打草惊蛇。” 阿厉眼神一凛:“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先摸清他的日常行程。重点观察他和哪些人接触。” 就在这时,王魁的身影出现在办公楼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男子,穿着便装,气质与监狱环境格格不入。 李遥立即开启业火之眼。三人的罪恶值浮现:王魁85,另外两人分别是120和150。这么高的数值,绝非常人。 “看到那两个人了吗?”李遥低声道,“记住那两个人的长相。” 阿厉默默记下两人的特征。其中个子较高的那个突然朝操场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锐利如鹰。 当晚,李遥在浴室偶遇了王魁点名要处理的那个年轻犯人。 这人正在隔间洗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业火之眼显示他的罪恶值只有35,确实只是个普通贪污犯。王魁要灭口,估计是这人掌握了什么把柄。 李遥陷入沉思。如果按王魁的要求做,就真的成了他的刀。但如果不做,可能会失去调查父母死亡真相的机会。 他决定采取折中方案。 “命运编织:目标突发急性肠胃炎,需要外出就医。” 【目标罪恶值35,非罪大恶极,消耗正义值20点】 这样既不会要命,又能暂时把人支开,给自己争取调查时间。 第二天早饭时,那个年轻犯人突然呕吐不止,被紧急送往监狱医院。王魁远远地看了李遥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三天后的深夜,阿厉通过牢房缝隙传来消息。 “我打听到一个重要情报,王魁每周三晚上都会在办公室会见创世科技的人。” 创世科技?这正是李遥当初被录取的那家公司。难道自己的冤案和他们有关? “我还发现一个规律。”阿厉继续说,“每次会面后,王魁都会独自在办公室待很久。” 李遥若有所思:“这可能是个机会。” 周五放风时,阿厉假装与其他犯人发生冲突。 在狱警调解时,他趁机接近办公楼区域。 “我看到王魁桌上有本黑色笔记本。”阿厉回来后汇报,“但办公室安保很严。” 第二天,王魁把李遥叫到办公室。 “你昨天做得不错。”王魁眯着眼睛,“不过我要提醒你,已经有人已经注意到监狱里的异常死亡了。” 李遥心中一震,但脸上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王魁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些东西,或许能帮你查明真相。但是...” 他故意停顿,观察李遥的反应。 “但是什么?” “但是你需要帮我再做一件事。” 李遥盯着那个U盘。这里面可能就有父母死亡的真相,也可能是个陷阱。 “什么事?” “创世科技派来了一个新的副监狱长。”王魁压低声音,“我要你找出他的把柄。” 就在这时,监狱广播响起:新任副监狱长已经到任,立即召开全体会议。 李遥在人群中看到了新来的副监狱长。那是个面带刀疤的中年男子,眼神比王魁更加凶狠。 更重要的是,业火之眼显示他的罪恶值高达200。 会议结束时,新副监狱长特意走到李遥面前。 “我听说过你的事。”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从今天起,所有异常死亡事件都会彻查到底。” 李遥感到一股寒意。这个新来的副监狱长,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新任副监狱长姓陈,犯人们私下都叫他陈阎王。 他到任的第三天,就宣布全面整顿监规。 “所有劳动小组重新分配。”陈阎王在早操时宣布,“每个小组都要有老带新。” 李遥被分到了采石场第三小组,同组的正好有阿厉。 干活时,阿厉借着搬运石块的机会靠近李遥。 “我查到了更多信息,陈阎王以前在特种部队待过,三年前退役后进入监狱系统。” 李遥不动声色地点头。这个背景很符合200的罪恶值。 中午休息时,陈阎王突然出现在采石场。他径直走向李遥。 “听说你以前是创世科技的准员工?” 李遥保持沉默。 “巧了,我和创世科技的安保总监很熟。”陈阎王意味深长地说,“他托我多关照你。” 等陈阎王走远,阿厉低声道: “他在试探你。” 李遥当然知道。但他更在意的是,陈阎王提到创世科技时的语气,不像是在说一个普通合作单位。 当晚,李遥决定试探陈阎王的底细。他选择了一个罪恶值60的盗窃犯作为目标。 “命运编织:目标突发肾结石,需要外送就医。” 这样既不会致命,又能测试陈阎王的反应。 第二天,那个盗窃犯果然发病。但出乎意料的是,陈阎王亲自监督送医过程,还调取了最近三天的监控录像。 放风时,陈阎王找到李遥。 “很巧,又一个突发急病的。”他冷笑着,“我查过监控,你和这个人前天在浴室有过接触。” 李遥心中凛然,这个陈阎王比王魁难对付得多。 “浴室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单独怀疑我?” “因为你特别。”陈阎王凑近低声道,“创世科技特别交代要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 第6章沉默伪装,雷霆镇压 李遥的头垂了下去,肩膀微微缩起,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吓破了胆的怯懦。 “副监狱长,我真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发着抖,听起来就像个马上要哭出来的无辜青年。 “创世科技?我只记得我拿到了录取通知,然后就被抓了,后面的事我一概不知。” 陈阎王死死盯了他足足十秒,那张刀疤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李遥配合地咽了口唾沫,身体的颤抖幅度更大了些。 “是吗?” 陈阎王哼出一声冷笑,踱步绕着李遥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头待宰的牲口。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每次有人出事,你小子都在附近?” “我!” 李遥的脸上挤出困惑的表情,最后无力地摇了摇头。 “可能是巧合?监狱就这么大点地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碰上不也挺正常吗?” “巧合。” 陈阎王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 他猛地一伸手,重重拍在李遥的肩膀上,那股力道几乎让李遥一个踉跄。 “小子,好自为之。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命会变薄。” 说完,陈阎王转身就走,背影冷硬。 直到那股压迫感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李遥才慢慢直起腰。 陈阎王,必须死。 这个人太敏锐,也太危险,是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回到牢房后,李遥彻底变了个人。 他不再跟任何人说话,每天埋头干活、吃饭、睡觉,像个真正的行尸走肉。就连使用系统的频率都降到了最低。 两天后,王魁的传唤又来了。 办公室里,那个黑色的U盘就明晃晃地摆在桌上。 “考虑清楚了?” 王魁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我早就说过,替我办事,这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 李遥的视线落在那枚U盘上,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 父母死亡的真相可能就在里面。但代价,是成为王魁手里的刀。 “监狱长,我真的干不了您说的那种事。” 李遥继续扮演着那个又蠢又怂的废物。 “您让我处理人,可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做到?” 王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跟我装糊涂?”他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被拍在桌上,“周宽、赵明、徐二胖,还有那个李智超!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遥心里一咯噔,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监狱长,您说的这几个人是死了,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王魁彻底被激怒,猛地起身冲到李遥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半个人都提了起来。 “小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唾沫星子喷了李遥一脸。 “我能让你翻案出去,也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李遥被衣领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脸上却还是那副无辜到极点的表情。 “监狱长,我真不懂,如果我真有那种本事,还能天天在牢里被人欺负吗?”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王魁的某个疑点,他死死盯了李遥半天,最终还是不甘地松开了手。 “滚!” 他指着门口,像在驱赶一条野狗。 “最后三天!再给我装蒜,别怪老子不客气!” 走出办公室,李遥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但他的决心也前所未有的坚定。 王魁,必须死。 这个人不仅是眼前的威胁,更极有可能,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之一。 可现在不行。陈阎王那条疯狗正盯着自己,王魁在这节骨眼上出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必须忍。 李遥躺回硬邦邦的床板上,他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一个让王魁死得天衣无缝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李遥的日子更难过了。 他那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彻底点燃了某些人渣的施虐欲。 食堂里,刚打好的饭菜被人一肘子撞翻在地。 采石场,最重最难搬的石料总是被塞进他的背篓。 浴室里,带着尿骚味儿的脏水会从头顶浇下。 李遥一言不发,默默承受。擦干身体,换上衣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逆来顺受,让某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东区的恶霸刘胖子,更是把他当成了每日消遣的玩具。 “哟,杀人魔,今天又发呆呢?” 刘胖子带着两个跟班,肥硕的身躯堵死了洗衣房的门口。 李遥抱着刚洗好的衣服,低着头想从旁边绕过去,却被一把拦住。 “急什么?陪哥几个唠唠嗑。” 刘胖子伸出油腻的手,就要去抓李遥怀里的干净衣服。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侧面闪电般探出,铁钳似的抓住了刘胖子的手腕。 “滚。” 阿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刘胖子扭头一看,是个眼生的新人,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算哪根葱?关你屁……” 话没说完,阿厉动手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手腕一错一拧,刘胖子的胳膊瞬间被反剪到背后。 “啊——!” 刘胖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两百多斤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另外两个跟班想上来帮忙,可阿厉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两人就像被钉在原地,腿肚子直哆嗦。 “我再说一遍,滚。” 阿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咔嚓!” 一声脆响,刘胖子的胳膊肘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 “滚滚滚!我们马上滚!厉哥饶命!” 刘胖子疼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疯狂求饶。 阿厉这才松手。 刘胖子连滚带爬地带着两个跟班消失在走廊拐角。 周围看热闹的犯人都傻眼了。 刘胖子在东区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居然被一个新人三两下就给废了? “谢谢。” 李遥趁着众人发愣,低声说了一句,抱着衣服快步离开。 阿厉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伪装,必须天衣无缝。 当天晚上,整个东区都在疯传阿厉的事迹。 有人说他一拳打断了刘胖子的骨头,有人说他一个人干翻了刘胖子十几个手下。 版本越传越玄乎,但阿厉的凶名,算是彻底打响了。 第二天放风,西区一个练过拳的刺头不服气,跑来挑衅。 结果不到三分钟,就被阿厉一脚踹在脸上,满嘴的牙混着血沫吐了一地,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抽搐。 狱警赶来时,阿厉已经收了手,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报告监狱长,他先动的手,监控为证。” 有监控作证,狱警也懒得多管。 经此一役,整个监狱再没人敢惹阿厉这个煞星。 很快,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东区新的话事人。 这天夜里,李遥正准备入睡,隔壁牢房隐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厉哥,以后东区这块儿,全听您吩咐。” “厉哥威武!有什么脏活累活,您尽管开口!” 几个东区的老油条正在向阿厉表忠心。 李遥听着这些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计划很顺利,阿厉这颗棋子,已经牢牢地扎根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个送王魁上路的东风。 正想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吱呀——” 他牢房的铁门,突然被打开了。 陈阎王那张刀疤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狱警。 “李遥,跟我走一趟。” ------------ 第7章东西对峙,拳头说话 审讯室里,那张金属椅子泛着森森寒光。 “坐。” 陈阎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李遥老实坐下,立刻把头垂了下去,活脱脱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 “最近东区很热闹啊。”陈阎王不急不慢地绕着椅子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人的心口上,“那个叫阿厉的新人,挺能打。” 李遥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副监狱长,我……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不懂?”陈阎王猛地停步,俯下身,那张刀疤脸几乎要贴到李遥的耳朵上,“刘胖子那条胳膊,到现在还吊着呢。” “我听说了,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李遥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就是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 “呵。”陈阎王发出一声冷笑,直起身子,又开始踱步,“你说得对,你确实像个废物。” 他话锋一转。 “但废物,有时候也很有用。” 一个录音笔被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明天有好戏看,你最好别掺和。” “什么意思?” “西区的孙豪民,想来东区‘拜码头’。”陈阎王的语气充满了玩味,“据说,是来收拾残局的。” 李遥心里冷笑,孙豪民那个蠢货,真当阿厉是吃素的? 他继续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副监狱长,我只想安安静静服刑,不想惹事。” “希望如此。”陈阎王拿起录音笔,转身朝门口走去,“记住我的话,有些热闹,看看就行了,别把自己看进去。” 第二天下午,放风时间。 操场上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西区那帮犯人乌泱泱地聚在一起,眼神像狼一样,不时往东区这边瞟。人群中央,孙豪民那魁梧的身躯格外扎眼,脸上那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让他看起来凶悍无比。 李遥靠在墙角,假装晒着太阳,眼角的余光却锁定了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 许飞,二十出头,网络诈骗进来的,长得眉清目秀,在这全是糙汉的鬼地方,就像羊圈里混进了一只小白兔,扎眼得很。 “小美人儿!” 孙豪民那带着浓浓恶意的声音响彻操场。 “过来陪哥几个聊聊天!” 许飞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往墙角缩:“孙哥,我……我没犯错。” “谁说你犯错了?”孙豪民狞笑着大步走过去,肥腻的大手直接伸向许飞的脸,“哥就是想认识认识东区的朋友。听说你们东区能打的都死绝了,现在就剩下一群软蛋?” 周围的犯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看热闹的,等着捡便宜的,不怀好意地笑着。 李遥装作害怕的样子,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脑海中,一道指令已经无声地发出。 “救许飞,立威。” 孙豪民的手指刚要碰到许飞的脸蛋,一只手如铁钳般从旁边探出,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是我罩的。” 阿厉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面无表情。 孙豪民扭头一看,是个眼生的新面孔,顿时勃然大怒:“你他妈算哪根葱?给老子滚开!” 阿厉没说话,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让整个操场瞬间鸦雀无声。 “啊——!” 孙豪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两百多斤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草!弄死他!” 他那五个膀大腰圆的手下反应过来,同时扑了上来。 冲在最前面的壮汉一记炮拳直奔阿厉面门,拳风呼啸。阿厉只是微微一侧身,壮汉的拳头擦着他的耳朵打了过去,而阿厉的手肘已经闪电般地凿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那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子一翻,直挺挺地瘫了下去。 另一个从背后死死抱住阿厉的腰,想把他摔倒。阿厉看都没看,反手抓住那人的头发猛地往下一扯,膝盖闪电般向上顶去! “砰!” 鼻梁骨断裂的闷响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人捂着满是鲜血的脸倒在地上抽搐。 剩下三个家伙看傻了,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阿厉却没给他们机会,主动欺身而上。 没有花哨的招式,每一击都干净利落,直奔要害。 冲拳,扫腿,肘击! 不到两分钟,孙豪民的五个手下,全像破麻袋一样躺在地上哀嚎。 孙豪民看着这一幕,脸都吓白了,手腕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连滚带爬地想跑。 阿厉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我刚才说过,他是我罩的。”阿厉缓缓蹲下,揪住孙豪民的头发,逼他抬起头,“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踏进东区半步,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不敢了!不敢了!厉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孙豪民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哔——!” 刺耳的哨声终于响起。 “都别动!”监狱队长何明带着一队狱警冲了过来,脸黑得像锅底。 他看着满地的伤员,青筋直跳:“又是你们两个!一个新来的,一个老油条,都他妈想造反啊!” “队长,是他先动手的!”孙豪民指着阿厉,哭喊着告状。 阿厉冷冷吐出两个字:“放屁。” 何明懒得听他们扯皮,不耐烦地一挥手:“吵什么吵!全部关禁闭!一个星期!” 两人被押走时,整个操场的犯人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东区的人,看阿厉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李遥混在人群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怯懦和惊恐,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阿厉这一战,立威成功。 以后,他光明正大地护着自己,再正常不过。 散场后,许飞怯生生地凑到李遥身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李哥,谢谢你。” “谢我?”李遥一脸茫然,“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看见了,”许飞抬起头,眼神异常认真,“孙豪民动手前,你朝阿厉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他就过来了。” 李遥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子,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 “你想多了,”他立刻摆手,转身就走,“那就是个巧合。” 看着许飞若有所思的背影,李遥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连许飞都能察觉到端倪,那陈阎王那只老狐狸呢? 回到牢房,李遥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闭上眼。阿厉被关禁闭,这一个星期,他必须夹紧尾巴。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棋盘上,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 王魁,陈阎王,还有那个装着父母死亡真相的U盘! 夜,越来越深。 就在李遥快要睡着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不是狱警的皮靴声,是软底鞋踩在水泥地上那种悄无声息的摩擦声。 李遥猛地睁开眼,心脏骤然收紧。 他屏住呼吸,悄悄凑到铁门边,透过栏杆的缝隙向外看去。 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走廊里缓缓移动。 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每个牢房门口都会停顿几秒,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寻找。 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那个身影停在李遥牢房门口时,昏暗的应急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 王魁! 李遥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大半夜的,监狱长不睡觉,拿着东西,鬼鬼祟祟地在牢房区里晃悠? 他想干什么? ------------ 第8章锅炉爆炸,暗流汹涌 王魁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 李遥整个人像壁虎一样贴在冰冷的铁门上,死死盯着那道在走廊里游荡的鬼影。 应急灯昏暗的光线下,王魁手里握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正对着每个牢房的门锁比划着什么。 他要做什么? 当王魁的脚步停在三号牢房——阿厉的牢房门前时,李遥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王魁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对准了锁孔。 “咔。”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老狐狸要对阿厉下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走廊尽头传来了狱警巡逻的皮靴声。 王魁的动作一僵,闪电般收回了钥匙,若无其事地转身,装作巡查的样子迎了上去。 “监狱长?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儿?”是值夜班的狱警小张。 “睡不着,随便转转。”王魁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破绽,“最近不太平,多看看放心。” 脚步声和交谈声渐渐远去。 李遥浑身一软,靠着墙壁滑坐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王魁这条老狐狸,比他想象的还要阴险,竟然想趁阿厉被关禁闭的时候下黑手。 第二天一早,阿厉从禁闭室被放了出来。 “厉哥!” “厉哥回来了!” 东区的犯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各种献殷勤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厉面无表情,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默默洗漱的李遥身上。 “都他妈给我闭嘴!”他冷喝一声,整个东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从今天起,东区的规矩我说了算。第一条,不许主动惹事。”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第二条,不许欺负人。以后再让我看到谁他妈的欺负弱小,我废了他。” 李遥心中一动,阿厉这是在给自己扫清障碍。 就在这时,之前被阿厉教训过的刘胖子的几个狗腿子凑了上来。 “厉哥威武!”其中一个满脸谄媚,“那个叫李遥的小子,平时蔫了吧唧的,看着就欠收拾,要不要兄弟们帮你……” 阿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谁让你多嘴了?” 那犯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厉哥,我……我就是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声音在整个东区回荡。 “想什么想?老子的话你当放屁?” 那人捂着火辣辣的脸,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阿厉穿过人群,走到李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以后,你给我整理床铺。” 李遥立刻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怂样:“是,是,厉哥。” “还有,”阿厉的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有人想弄你,自己小心。” 从这天起,李遥的日子确实好过多了。 有阿厉这尊煞神罩着,别说欺负他,就连那些想巴结阿厉的犯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但李遥一刻也没闲着。 他锁定了新的目标——锅炉房的烧炉工,李大勇。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表面憨厚,业火之眼却显示他的罪恶值高达95,档案里没写的罪行是多次侵犯未成年少女,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更重要的是,他的死,可以制造一场完美的混乱。 李遥开始研究锅炉房的结构和李大勇的作息。 这家伙每天中午吃完饭,都会去锅炉房检查设备,还喜欢边干活边跟人吹牛扯淡,极易分心。 这就是机会。 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陈阎王一直没动静,就连王魁想找李遥,都被他给挡了回去。 狗咬狗?李遥乐见其成,现在任何多余的行动都可能暴露自己。 第三天中午,食堂。 李大勇端着饭盒,正唾沫横飞地跟旁边的人吹嘘。 “我跟你们说,昨晚我做了个美梦……” 他讲得眉飞色舞,浑然不觉死神已经点名。 李遥坐在不远处,心中默念。 “命运编织:目标李大勇,因操作疏忽,锅炉压力阀异常,引发爆炸。” 【目标罪恶值95,死法判定为意外,消耗9点正义值。是否执行?】 “执行。” 十分钟后,李大勇吹嘘完毕,心满意足地起身。 “老李,悠着点啊。”有人开玩笑,“别真把锅炉给玩炸了。” “放你娘的屁!”李大勇拍着胸脯,“老子烧了十几年锅炉,闭着眼都不会出事!” 话音刚落。 “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巨响从锅炉房的方向传来,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 李大勇脸色一变,拔腿就往锅炉房狂奔。 “不好!压力过高了!” 他一头冲进锅炉房,想去关掉阀门。 晚了。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栋监狱大楼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锅炉房的门窗被冲击波瞬间撕碎,夹杂着火光的浓烟滚滚喷出。 “啊——!救命!” 李大勇的惨叫只响了一下,便戛然而止。 整个监狱瞬间炸了锅。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天际,狱警们冲向事故现场,犯人们则被紧急疏散。 李遥混在混乱的人群中,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恐,脑海里却响起冰冷的提示音。 【裁决成功,奖励95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154点】 不错。 爆炸造成了七八个犯人轻伤,只有李大勇一人死亡。 当救援人员把他的尸体从废墟里抬出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具尸体已经被高温蒸汽烫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人形。 “我的妈呀,太惨了……” “这是遭了天谴吧……” 犯人们议论纷纷,李遥却注意到,人群中的许飞,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里,没有惊恐,只有一种近乎看透一切的平静。 李遥心中一紧,立刻移开视线,将自己藏得更深。 当天晚上,陈阎王办公室的灯,为他而亮。 “又死人了。”陈阎王开门见山。 “是啊,副监狱长,太吓人了。”李遥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我听说锅炉直接炸了,李大勇当场就……” “你知道这是第几起了吗?”陈阎王打断他。 李遥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我……我记不清了,最近是死了不少人。” “七起。”陈阎王竖起七根手指,一字一顿,“七起看似毫无关联的意外。但每一起,都有你的影子。” 李遥的心脏狂跳,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无辜。 “副监狱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个普通犯人,怎么可能跟这些事有关系?” 陈阎王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刀疤脸凑得极近。 “小子,别他妈再跟我装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把冰锥刺进李遥的耳朵。 “创世科技那边,已经下了死命令。” “什么命令?” “杀了你。” ------------ 第9章鱼死网破,王魁必须死 李遥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阎王那张刀疤脸在灯光下扭曲,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杀了你。” 三个字,像三颗钉子,狠狠楔进李遥的脑子里,审讯室的空气瞬间被抽空。 他强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挤出那副招牌式的懦弱表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副监狱长,您……您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 “砰!”陈阎王一掌拍在铁桌上,桌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创世科技已经查到了,你爹妈的死,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而你,小子,你继承了他们的‘遗产’!” 李遥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他还在演。 “我爸妈就是搞研发的,能有什么秘密?” “搞研发的?”陈阎王嗤笑一声,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档案,砸在李遥面前。 “李建国,李雪梅,创世科技核心技术部门,三个绝密项目参与者。你他妈跟我说他们是普通人?” 档案摊开,父母熟悉又陌生的照片,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技术术语和几个刺眼的“绝密”印章。 李遥的瞳孔缩成了针尖,但脸上依旧是那副茫然无知的蠢样。 “就算他们参与过什么,也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陈阎王俯身,刀疤脸凑到李遥面前,气息像毒蛇的信子。 “那他妈的告诉我,为什么最近死掉的每一个人,都跟你小子有关系?” “我真的不知道!”李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头埋得更低了。 陈阎王死死盯了他一分钟,最终缓缓直起身。 “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创世科技要你死。”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手搭在冰冷的门把上。 “三天后,我要出趟远门。到时候,这里就是王魁说了算。” 门开了一道缝,阴冷的风灌了进来,吹在李遥的后颈上。 “好自为之。” “砰!” 门重重关上,整个世界只剩下李遥自己,后背的囚服已经湿透。 创世科技要他的命,陈阎王撒手不管,王魁磨刀霍霍。 死局。 回到牢房,李遥躺在床板上,脑子转得飞快。 陈阎王一走,王魁就是催命的阎王。那个U盘,八成是毒饵,但也是他唯一的线索。 饵是毒,也得吞! 因为那里面,很可能藏着掀翻创世科技这张桌子的唯一机会! 第二天,监狱里还飘着锅炉房爆炸的焦糊味。 “听说了吗?李大勇那尸首,都烫熟了!” “太惨了,这是遭了天谴吧。” 官方通告很快下来,喇叭里是冷冰冰的播报声:“经调查,系设备老化引发的安全事故,为杜绝隐患,全监狱将进行为期三天的安全教育!” 李遥松了口气。 没人怀疑。但他知道,不能再用意外了,死的人太多,再巧合的意外也会变成必然的怀疑。 第三天,食堂里。 所有犯人被赶来参加所谓的安全学习大会,听着狱警念稿子,一个个昏昏欲生。 李遥坐在后排,假装打瞌睡,业火之眼却在人群中扫视。 突然,后颈的汗毛猛地炸起! 他猛地一偏头,正好对上孙豪民那双要吃人的小眼睛。 那家伙的右臂还用绷带吊着,是阿厉的杰作。他不敢找阿厉,就把这笔账全算在了李遥这个小弟头上。 那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这家伙的罪恶值虽然只有120,但监狱里,这种疯狗最要命。 必须先下手为强! 但不能再死人了。 李遥需要一个更干净,更巧妙的办法。 当天下午,李遥脑中一个计划已然成型。 “命运编织:新来的毒贩马强,为求自保,将私藏的毒品栽赃给孙豪民。” 马强是昨天刚进来的,罪恶值65,让他来背这个锅,正合适。 【目标设定复杂,消耗15点正义值。是否执行?】 “执行。” 晚上,例行搜查。 狱警们粗暴地翻着每个人的床铺,这是每周的保留节目。 当搜到孙豪民的床位时,一名狱警从他枕头里捏出了一个塑料小包。 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玩意儿?” 监狱队长何明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毒品?孙豪民,你他妈想死啊!” 孙豪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死死瞪着那包粉末。 “不是我的!队长,这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何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从你枕头里搜出来的,你跟我说不是你的?” “我真不知道啊!”孙豪民急得满头大汗,疯狂摇头,“有人栽赃我!一定是有人害我!” “栽赃?”何明冷笑,“你这种烂人,还需要别人栽赃?” 他猛地一挥手。 “带走!给我往死里审!” 孙豪民被两个狱警架着拖了出去,嘴里还在疯狂嘶吼。 “我冤枉的!真不是我!谁他妈害老子!” 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最后被审讯室的门隔断。 李遥躺在床上,静静听着。 他知道,孙豪民这种人,被逼到绝路什么都干得出来。 果然,半小时后,审讯室的方向传来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 “放开我!” “老实点!” “我没罪!这是陷害!”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然后,死一般的寂静。 十分钟后,医务室的人推着担架车匆匆赶了过去。 又过了十分钟,担架车被推了出来,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孙豪民,卒。 【裁决成功,奖励120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259点】 李遥缓缓闭上眼。 孙豪民这颗雷排除了,现在,整个监狱里,只剩下最后一座大山。 监狱长,王魁。 但王魁不是孙豪民,他的死,会把整个监狱掀个底朝天,到时候别说U盘,他自己都得搭进去。 可不杀他,等陈阎王一走,死的就是自己。 一条是死路,另一条,是可能通往死路的路。 他该怎么选? 就在这时,走廊外,一阵沉稳的皮靴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牢房门口。 铁门上的观察窗被拉开,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外面。 “李遥,监狱长找你。” ------------ 第10章父母真相,王魁必死 监狱长办公室。 那枚熟悉的黑色U盘,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中央。 王魁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 声音不大,却像催命的鼓点,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考虑好了?” 李遥依旧垂着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活脱脱还是那副被吓破胆的怂样。 “监狱长,我……我真的不明白您要我干什么!” “不明白?” 王魁嗤笑一声,猛地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档案,狠狠砸在桌上,纸张哗啦作响。 “李建国,李雪梅!你的好爹,好妈!” 李遥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们死前,在创世科技的实验室里,到底发现了什么,你真当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王魁缓缓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李遥面前,那股烟草混合着恶意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套能操控任何联网设备的人工智能核心代码!你爸妈想把这玩意儿捅出去,结果呢?” 王魁的手像铁钳一样,猛地掐住李遥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惨白的脸。 “车祸,多么完美的意外啊。” 李遥的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停了半秒。 “不可能!我爸妈,他们就是普通的程序员!” “普通?” 王魁甩开手,踱步回椅子上坐下,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你知道那套系统现在在谁手里?创世科技的幕后老板,也就是我的大金主。” 他拿起那枚U盘,在指尖抛了抛。 “这里面,是你爸妈拼死偷出来的部分代码,还有他们被灭口的全部证据。” 李遥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藏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想要吗?” 王魁的声音充满了引诱。 “替我杀几个人,这些,就都是你的。” “我不会杀人!”李遥猛地吼出来,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那就等着收尸吧!” 王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陈阎王明天就离开了,到时候,这儿,我说了算。你觉得,你能在老子手底下活过一个星期?” 李遥浑身都在抖,牙关都在打颤,却还在嘴硬。 “就算……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害人!” “害人?” 王令魁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你小子,还他妈真会装啊!周宽、赵明、徐二胖、李智超、李大勇、孙豪民!这六条人命,你敢说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王魁笑声戛然而止,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豁然站起。 “你当老子是瞎子吗?每次死人,你他妈都在附近!而且一个比一个死得诡异!”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李遥的鼻子上。 “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有特殊的手段!现在,要么给老子办事,要么,我就把你这身皮扒了,告诉所有人,你是个什么怪物!” 李遥的脸上,还是那副无辜到极点的表情。 “监狱长,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王魁的脸彻底扭曲了,狰狞得像一头恶鬼。 “行!那我告诉你,你那对‘普通人’的好爸妈,死得到底有多惨!” 他从抽屉里抓出几张照片,狠狠摔在李遥脸上! 照片冰冷的边角划过李遥的皮肤。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车祸现场!你妈的脑浆,糊满了挡风玻璃!你爸的肋骨全断了,插进肺里,死之前还在喊你的名字!” 李遥的身体僵住了,照片散落在他脚下,那刺眼的猩红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王魁的声音充满了最恶毒的快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太天真,以为正义能战胜一切!”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天真得可笑!” 李遥攥紧的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坟起。 “够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王魁还在狂笑,根本没听见。 “够了!” 这一声,陡然拔高! 李遥猛地抬起头。 那张脸上,所有的懦弱、惊恐、茫然,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你该死。” 王魁的笑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骇得心脏一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 “我说,你该死。” 李遥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让王魁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王魁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绵羊,而是一头收起了所有爪牙的史前凶兽! “来……来人!” 他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却干涩发颤。 李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别白费力气了。” 李遥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今晚值班的,都是你的人。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不会进来。” 王魁的脸瞬间白得像一张纸。 “你……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李遥脸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又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变回了那副懦弱的样子,甚至还揉了揉眼睛。 “监狱长,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那些人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王魁彻底愣住了。 刚才那个杀神一样的李遥,就像是他的幻觉。 “你……你刚才!” “刚才什么?”李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一直坐在这里啊。” 王魁死死地盯着他,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滚!给老子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声音都在抖。 李遥如蒙大赦,乖顺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监狱长,您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休息啊。” “砰!” 门关上了。 王魁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湿透。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 回到牢房。 李遥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双眼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脑海中,冰冷的指令声响起。 “命运编织:王魁因长期熬夜、精神高度紧张,诱发心肌梗死,猝死于办公室内。” 【目标罪恶值99,死法判定为意外,需要消耗299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259点,不足。】 李遥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够。 但他等不了。 陈阎王一走,死的就是他。 “强制执行,透支正义值。” 【警告:透支正义值将产生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是否确认?】 李遥没有一丝犹豫。 “确认。” 【执行成功,当前正义值:-40点。】 …… 第二天,凌晨三点。 监狱长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值班狱警壮着胆子推开门,只见王魁趴在办公桌上,早已没了呼吸。 而桌上那枚黑色的U盘,不翼而飞。 ------------ 第11章伪装深重,复仇序曲 陈阎王的办公室里,烟雾呛人。 他死死盯着监控录像,眼珠子都快嵌进屏幕里。 从李遥入狱的第一天,到他进出禁闭室的每一秒。 他来来回回,快进慢放,看了不下二十遍! 屏幕上,李遥永远是那副怂样,缩着肩膀,低着头,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妈的!” 陈阎王一拳砸在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都震得跳了起来。 他又把时间拉到孙豪民死的那天晚上。 画面里,李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之后就再没动过。 而孙豪民在审讯室里发疯,撞墙自尽,整个过程,李遥连个鬼影都没露。 “到底问题出在哪?” 陈阎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皮都快被自己抓破了。 他烦躁地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加密号码。 “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声音。 “王魁死了。李遥有问题,但我抓不到半点证据。”陈阎王声音压得极低,“我把所有监控都传过去了,你们自己看。” “废物。” 女人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客气。 “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创世科技养你有什么用?” “你他妈——”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陈阎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狠狠将手机砸在地上! “砰!” 手机四分五裂。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布满血丝,大步朝外走去,对着门口的狱警怒吼。 “把李遥!给我关进禁闭室!五天!” …… 禁闭室。 三平米的水泥盒子,密不透风,只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马桶。 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二十四小时亮着,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李遥被扔进去时,身上只剩一套单薄的囚服。 每天的食物,就是从门下缝隙塞进来的两顿稀粥和一块咸菜。 第一天,硬抗。 第二天,头晕眼花。 第三天,手脚发软,站都站不稳。 第四天,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第五天,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泡烂的抹布,蜷缩在角落里,连呼吸都费劲。 “吱呀——” 铁门开了。 “出来。” 狱警看着他那副只剩半条命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李遥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刚走出禁闭室,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回到牢房,他一头栽在床上,像一滩烂泥。 阿厉默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他床头。 “喝点。” 李遥伸出手,那只手抖得跟筛糠一样,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抓住碗边。 “谢…谢谢厉哥。” 他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周围的犯人看着他这副鬼样子,心里最后那点戒备,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就这? 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货色,能有什么威胁? 足足过了三天,李遥才算缓过一口气。 他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发着呆,业火之眼却悄无声息地扫过整个东区。 陈阎王:恶意值5(若有若无,已近乎消散) 其他人:恶意值0 赌对了。 李遥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现在,轮到他出牌了。 夜深人静。 李遥躺在床上,大脑飞速运转。 父母的血海深仇,一手遮天的创世科技,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的神秘女人。 这些敌人,任何一个都不是他现在能碰的。 想要复仇,就必须藏得更深,手段必须更隐蔽。 所有的行动,都绝对不能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甚至,他需要制造出别的受益者,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只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混乱中,他才能找到那一线生机。 “系统,打开死士卡。” 【死士卡】 E级熟练杀手:消耗100正义值 D级专业杀手:消耗300正义值 C级精英杀手:消耗500正义值 …… 【当前正义值:-40】 看着那个刺眼的负数,李遥眉头紧锁。 透支正义值强杀王魁,付出的代价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但他不后悔。 现在,他只能等。 等正义值回正,召唤一个最便宜的E级死士。 虽然只是炮灰,但好过坐以待毙。 …… 第二天,放风。 李遥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角晒太阳,暗中却在飞速计算。 系统每天会自动回复1点正义值。 想回正,还要四十天。 太慢了! 他的视线,投向了操场上那些耀武扬威的小混混。 这些人的罪恶值大多在30到50之间,裁决了也回不了多少血。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而且,适当的意外,能让他病秧子的人设更加深入人心。 李遥锁定了一个目标。 一个外号叫刀疤的抢劫犯,罪恶值45,最喜欢在新来的犯人面前耍威风。 “命运编织:刀疤在健身时失手,杠铃脱落,砸碎头骨,当场毙命。” 【目标罪恶值45,死法判定为意外,消耗45点正义值。当前正义值不足,无法执行。】 李遥暗叹一声。 看来,只能熬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他面前蹲下。 许飞递过来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李哥,吃点水果,补补身子。” 李遥接过苹果,心里却陡然一紧。 这小子的洞察力太可怕了,必须把他糊弄过去。 “谢谢,谢谢你啊许飞,你真是个好人。” 他啃了一口苹果,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 许飞笑了笑,那张清秀的脸畜生无害。 “李哥,问你个事儿。” “什么?” “王魁死的那天晚上,”许飞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 李遥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声音?没有啊,我那时候睡得跟死猪一样,打雷都听不见。” 许飞点点头,没再追问。 但李遥能感觉到,那道若有若无的审视,从未离开过自己。 必须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 一个月后。 【当前正义值:5】 李遥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午夜十二点整,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系统。 “购买E级熟练杀手死士卡。” 【购买成功,消耗100正义值。当前正义值:-95】 【请设定死士外貌及能力特征】 李遥闭上眼,在脑海中飞速勾勒。 “一张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脸,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 “他有野兽般的反侦察直觉和顶级的潜伏能力。” “精通一切不留痕迹的暗杀手段,清除所有与我相关的线索是他的第一本能。” “投放地点:监狱外三公里,废弃水泥厂。” 【设定完成,死士已投放。】 李遥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座城市将不再平静。 一场被精心伪装成连环杀人案的复仇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而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的源头,竟是这座号称插翅难飞的监狱。 同一时间,废弃水泥厂。 阴冷的月光下,一道影子缓缓站直了身体。 ------------ 第12章废料杀手,法外狂徒 废弃水泥厂的垃圾堆里,一只苍白的手掌猛地伸出。 腐烂的菜叶和废纸哗啦啦滑落,一个男人从垃圾堆里坐了起来,他约莫三十岁,脸平平无奇,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他身上套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旧衣服,双眼空洞,没有半分神采。 张伟。 一个名字凭空出现在他脑子里。 除此之外,一片空白。他是谁,从哪来,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概不知。 但有一个声音,却清晰地烙印在灵魂深处。 “去市法院,找一个该死的人,杀了他。” 张伟站起身,动作僵硬地拍掉身上的污垢,迈步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去。 他步伐极稳,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路上行人匆匆,没人多看他一眼。 …… 监狱里,李遥躺在床上,闭着眼。 他的意识却通过一种玄妙的联系,牢牢附着在张伟身上。 他“看”到了久违的世界。 车水马龙,霓虹闪烁,那些脸上写满疲惫却依旧奔波的普通人。 自由。 李遥的心脏狠狠一抽。 这个词,对他而言,已经遥远得不真实。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目标,一个死了,不会有任何人同情的恶徒。 市法院,正是这种人渣的聚集地。 …… 市法院门口。 张伟站在台阶旁,一动不动,冰冷地扫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下午三点,一阵凄厉的哭声划破了法院门前的喧嚣。 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踉跄着走了出来,老太太哭得几乎昏厥,全靠身边的老头子死死架着。 “天杀的刘天明!我女儿死不瞑目啊!他怎么还能逍遥法外!”老太太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血。 “法官说证据不足!不足个屁!他就是凶手!”老头子红着眼,脖子上青筋暴起。 “小雪才二十八岁,刚结婚一年怎么就出车祸了?” 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议论声四起。 “听说了吗,那个叫刘天明的,出事前一个月刚给他老婆买了份一千万的保险。” “我靠,这么明显的杀妻骗保,这都定不了罪?” “有钱能使鬼推磨呗,听说上下都打点好了。” 就在这时,法院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 刘天明。 他看见哭泣的岳父岳母,立刻迎了上去。 “爸、妈,你们别这样,小雪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们这么伤心。”他声音哽咽,还硬挤出几滴眼泪。 “滚开!你这个畜生!”老太太猛地推开他,声音尖利刺耳,“我女儿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敢在这里装好人!” 刘天明后退一步,一脸受伤的委屈。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小雪是我的妻子,我比谁都希望她活着。”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我也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就出意外了。但事已至此,我们得接受现实啊。” “接受?”老头子气得浑身发抖,“你拿着一千万的保险金,当然希望我们接受现实!” 刘天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被悲伤掩盖。 “爸,那钱我一分都不想要。可小雪生前说过,万一她有什么事,就用这笔钱帮我把公司撑下去。” 他长叹一口气。 “我现在整天想她,公司的事哪还有心思管?要不是为了她的遗愿,我早就关门大吉了。” 围观的人里,有些竟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看样子这小伙子也挺可怜的。” “是啊,老婆没了,还被岳父母这么误会。” 老太太听到这些话,哭得更加绝望。 刘天明趁机凑近,压低声音,用只有老两口能听见的音量说: “二老,我劝你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话里的威胁却毫不掩饰。 “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法院已经判了,是意外。” 说完,他掏出两张红票子,塞到老太太手里。 “这点钱拿着,买点补品。小雪走了,你们可得保重身体。” 老太太像被烫到一样,狠狠将钱甩在地上! “我们不要你的臭钱!” 刘天明无奈地摇摇头,弯腰捡起钱,又硬塞回老太太手里。 “妈,别激动,我知道您心情不好,但钱还是收着,我的一点心意。” 他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 “爸,您劝劝妈。小雪不在了,咱们这个家更要和睦。” 说完,他转身走向停车场,走了几步又回头。 “对了,小雪的墓地我看好了,明天就下葬。你们想去送她最后一程的话,我派车来接。”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太太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刘天明坐进崭新的奔驰。 车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刘总,事儿办妥了?” “搞定。”刘天明翘起二郎腿,点了根雪茄,“法官那边摆平了,意外死亡。保险公司明天就打款。” “牛逼啊刘总!这下公司资金链没问题了!” “废话,一千万呢,够咱们爽一阵子了。”刘天明吐了个烟圈,满脸贪婪,“那蠢女人还真以为老子爱她,要不是看上她家那点钱,我能娶她?现在正好,人死了,钱到手了,一箭双雕!” “刘总英明!那两个老不死的不会再闹了吧?” “闹个屁!法院都判了,他们还能翻天?”刘天明不屑地哼了一声,“再说,他们也活不了几年了。等他们两腿一蹬,那套房子不还是我的?” “哈哈哈,还是刘总想得周到!” 挂了电话,刘天明一脚油门。 奔驰车呼啸而去。 …… 不远处,张伟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面无表情。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是他,刘天明。” “今晚,动手。” 张伟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没入人群。 监狱的床板上,李遥缓缓睁开双眼,一抹冷酷的笑意在嘴角漾开。 找到了。 一个完美的祭品。 一个死了,只会让人拍手称快的畜生。 复仇,开始了。 ------------ 第13章会所密谋,筷下杀机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 废弃水泥厂的阴影里,张伟机械地套上一件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外卖制服。 黄色的马甲,一个破旧的头盔,还有一个印着外卖字样的保温箱。 他就像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可以混进任何一栋写字楼,任何一个高档小区。 张伟跨上一辆偷来的电动车,拧动电门,无声无息地汇入车流,开始对刘天明的跟踪。 第一天,上午九点,奔驰,甲级写字楼,身边跟着一个壮汉保镖。 第二天,重复。 第三天,张伟已经彻底摸清了刘天明的全部动线。 酒局、KTV、高档会所,身边永远跟着那个影子一样的保镖。 但有一个例外。 每周三下午,刘天明会独自去一家叫“云顶会所”的地方,那里是这个城市真正的销金窟。 监狱里,李遥的意识通过那道玄妙的联系,将张伟看到的一切尽收眼底。 “就是这了。” 李遥在心里冷冷地盘算着。 越是高档的会所,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越是监控的死角。 刘天明习惯让保镖在楼下等,这简直是天赐的猎杀地点。 周三下午,张伟提前抵达云顶会所附近。 他将电动车停在路边,低头玩着手机,一副等单的模样,余光却将整个会所的布局扫了个遍。 下午两点半,那辆扎眼的奔驰准时出现。 刘天明下车前对保镖交代了几句,保镖点点头,靠在车边点了根烟。 刘天明则独自一人,整理了一下西装,意气风发地走进了会所。 张伟掐着时间,等了五分钟,提着保温箱跟了进去。 “您好,送外卖。”张伟对着前台的美女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请问是哪个包间?”美女礼貌地问。 “308包间,刘先生订的。”张伟随口报了个号。 美女在电脑上查了查,眉头微蹙:“不好意思先生,308今天没有预订。” “啊?”张伟挠了挠头,一脸困惑,“那可能我记错了,刘先生就说是三楼,我上去找找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先生,这样不合规矩!” “没事没事,我找到就下来,谢谢美女啊。” 张伟摆摆手,也不等她再说什么,径直走向电梯。 美女看着他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再阻拦。 谁会去怀疑一个急着送餐的外卖员呢? 三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张伟贴着墙根,像一道影子,一间一间地挪动。 301,空。 302,女人的娇笑声。 303,有人在压着嗓子谈生意。 304…… “哈哈哈!王总,您就瞧好吧!这次的项目,咱们公司拿定了!” 是刘天明的声音! 张伟的脚步瞬间定住,整个人融入墙壁的阴影,耳朵贴近门缝。 “刘总啊,你这公司最近可以啊,听说资金链一下子就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嗨,别提了。”刘天明的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得意,“前段时间是差点儿,不过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哦?什么高招?” “嘿嘿,王总您可别笑话我,我那个前妻,算了,不提她了,晦气!”刘天明压低了声音,“总之,现在公司不缺钱,这个项目,咱们吃定了!” “好好好!有你刘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对了王总,这次项目一成,我就准备金盆洗手了。” “收手?” “是啊,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过安稳日子了。”刘天明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虚伪的向往,“以前那些手段,确实脏了点。但没办法,这世道,人不狠站不稳啊!” “理解,理解!谁还没点迫不得已的时候。”老头子呵呵地笑。 张伟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监狱的床板上,李遥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前妻,现任妻子!都是他上位的垫脚石和提款机! 这种人渣,死一万次都便宜他了! 就在这时,包间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刘天明站起身。 “王总,您先坐,我出去抽根烟,顺便打个电话。” 张伟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躲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门开了,刘天明哼着小曲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 “喂?小李啊?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刘总!成了吗?王总那边怎么说?” “稳了!板上钉钉!”刘天明得意地笑了,“那老家伙刚才还夸咱们公司资金充足,真是个蠢货!” “哈哈!还是刘总牛逼!那件事处理得是真漂亮啊!” “废话!老子办事,你什么时候见过掉链子的?”刘天明压低声音,语气森然,“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这种事干多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现在公司不缺钱了,以后都给老子干干净净地做生意!” “明白!明白!刘总高瞻远瞩!” “行了,挂了,我还得回去陪那老东西喝酒呢。” 挂了电话,刘天明心情舒畅地准备回包间。 一转头,余光瞥见了楼梯间里站着的张伟。 一个外卖员,提着个箱子,愣愣地杵在那。 刘天明眉头一皱,心里嘀咕了一句:“送个外卖磨磨蹭蹭的,傻站着干嘛?” 不过他也没多想,一个臭送外卖的,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转身推门回了包间。 张伟在楼梯间里又静静地站了十分钟,确认刘天明不会再出来。 他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双崭新的一次性筷子。 “啪”的一声,掰开。 他将其中一根夹在指间,在掌心掂了掂。 够了。 他走向304包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包间里,刘天明正和那个被称为“王总”的老头推杯换盏,满面红光。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张伟,两人都愣住了。 “你谁啊?”王总率先喝道。 “送外卖的。”张伟面无表情。 “送外卖?我们没叫啊!”刘天明一脸莫名其妙。 张伟没有理会王总,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锁定了刘天明。 “刘先生,对吧?” 他的声音,像一块冰。 “你认识我?”刘天明更懵了,但一股寒意已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张伟不答,只是缓缓抬起了手,那根细长的竹筷,在他指间像一根毒刺。 刘天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脸色骤变! “你想干什么!”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想往后退。 太迟了! 张伟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一只铁钳般的手闪电般捂住了刘天明的嘴,让他所有的惊叫都变成了“呜呜”的闷响! 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原地! ------------ 第14章神探毕卓,筷子杀人案 王总吓得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睁睁看着那个疯子外卖员。 张伟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那根竹筷在他手里,比手术刀还要稳。 刘天明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但张伟的手就像一把铁钳,将他死死按住,纹丝不动。 恐惧和求饶的神色在刘天明暴突的眼球里疯狂闪烁。 张伟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手中的竹筷对着刘天明脖颈的动脉,轻轻一送。 “噗!” 一声轻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鲜血不是喷涌,而是像拧开的水龙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瞬间染红了刘天明的白衬衫,也溅了张伟一身。 王总吓得差点当场昏死,张着嘴,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到十秒。 刘天明的挣扎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抽,然后彻底软了下去。 张伟松开手。 刘天明的尸体“扑通”一声摔在地毯上,昂贵的地毯迅速被鲜血浸透。 王总抖着手指着张伟,牙齿咯咯作响:“你……你杀人了!” 张伟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扫了他一眼。 仅仅一眼,王总就把所有想喊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该死。” 张伟吐出三个字,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包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他把沾血的湿巾和那根致命的筷子,连同掰开的另一根,全都扔回保温箱。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 张伟对着已经失魂落魄的王总说完,提着保温箱,转身走出了包间。 走廊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张伟的脚步不疾不徐,按下电梯,顺手理了理身上的黄色马甲。 “叮!” 电梯门开,前台美女正低头刷着手机。 “谢了美女,客人已经收到了。” 张伟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大步走出会所。 门口,刘天明的保镖正斜靠在奔驰车旁,跟停车场的保安吹牛。 “哥们,你们老板这车得小一百万吧?真牛!” 保镖得意地弹了弹烟灰:“那可不,我们刘总,做大生意的!”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一个提着外卖箱的骑手,已经拧动电门,悄无声息地汇入夜色下的车流。 …… 监狱,床板上。 李遥缓缓睁开眼。 【击杀目标:刘天明,罪恶值68,获得正义值68点】 【当前正义值:-27点】 李遥的嘴角微微上扬。 外面的世界,果然才是真正的猎场。 那些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畜生,个个都是行走的经验包。 杀妻骗保,还想金盆洗手安享晚年? 想得美。 李遥调出系统界面,目光落在死士商店。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情报专家。 一个能帮他撬开创世科技那坚固外壳的黑客。 【黑客死士】 初级黑客:消耗1000正义值 中级黑客:消耗3000正义值 高级黑客:消耗8000正义值 …… 李遥眉头微皱。 一千正义值,才是个初级黑客,顶多黑进一些小网站,对创世科技那种庞然大物,根本不痛不痒。 起码要中级。 但三千正义值,还差得远。 “不急。” 李遥对潜伏在城市某个角落的张伟下达了新的指令:“找个地方藏好,清除所有痕迹,等待命令。” 远方,骑着电动车的张伟在一个路口停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 云顶会所,304包间。 王总坐在血泊旁,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警察吗?杀人了!杀人了!云顶会所!304!快来啊!” 十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队警察冲进会所,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但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悍之气。 市刑警队队长,毕卓。 他一踏进包间,饶是见惯了场面,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封锁现场!”毕卓沉声下令,“任何人不准进出!” 他戴上手套蹲下,仔细检查尸体。 “伤口极小,一击致命,没有丝毫犹豫。”毕卓自言自语,“凶手是职业的。” 他站起身,转向抖成一团的王总:“凶手长什么样?” 王总哆哆嗦嗦地开口:“外…外卖员,三十来岁,长相特普通,穿着黄色的衣服。” “用什么杀的人?”毕卓的问话直击要害。 “筷子!就是一根一次性的竹筷子!”王总一想到那个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筷子? 毕卓环视包间,地上、垃圾桶里,都没有找到任何凶器。 “反侦察意识很强,凶器都带走了。”他立刻对下属安排,“立刻调会所所有监控,三楼走廊、电梯、大门,一秒都不能漏!” “是!” “你,”毕卓又转向王总,“你们在谈什么,能招来杀身之祸?” “就…就是普通的生意!” “普通生意?”毕卓的声音冷了下来,“说实话!不然你也脱不了干系!” 王总被这一喝,心理防线彻底垮了:“他…他老婆前段时间出车祸死了,他刚拿到一千万的保险金!” 毕卓听完,没说话,但所有人都感到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 杀妻骗保,然后被“外卖员”用筷子刺杀。 这剧本,写得也太巧了。 “小李!”毕卓喊来一名年轻警员,“立刻给我查!刘天明老婆那起车祸的所有卷宗!还有那笔一千万保险的全部资料!” “明白!” 毕卓再次走到尸体旁,蹲下,对着那个细小的伤口,陷入沉思。 动机是报仇? 可谁会为一个死去的人,雇佣这么专业的杀手?这种杀手,价钱可不便宜。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老张,来云顶会所一趟,这儿有个有趣的尸体。伤口,用筷子造成的,你帮我看看,凶手的发力方式和角度,我要最详细的报告。” 挂了电话,毕卓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依旧喧嚣的街道。 这个凶手,冷静、专业,而且目的明确。 这不是激情犯罪,更像是一场审判。 “查一下,”毕卓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警员说,“本市近一年,所有类似的高额意外保险案,死者全给我扒出来!” ------------ 第15章法医现场,血腥真相 云顶会所,304包间。 法医老张戴着手套,用镊子轻轻拨开刘天明脖颈的血污,凑近了仔细观察。 毕卓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包间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毕队,这个凶手,是个魔鬼。” 老张直起身,指着那个细到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你看,这个角度,这个深度,完美地避开了颈椎骨,分毫不差地刺穿了动脉。力道控制得像台精密仪器,既能一击毙命,又没让血溅得到处都是。” “什么意思?”毕卓蹲下身,亲自查看。 “意思就是,普通人拿筷子捅人,只会造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撕裂伤。”老张将镊子扔进证物盘,发出清脆的响声,“但这个伤口,边缘光滑,深度均匀。说明凶手在动手的那一刻,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而且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比我这个干了二十年的法医还清楚。” 毕卓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专业杀手?” “不是专业杀手。”老张摇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是顶级的。这种人杀人,就像我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话音刚落,年轻警员小李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毕队!监控查完了!”小李扶着门框,大口喘气,“会所里确实有个外卖员进了三楼,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 “画面太糊了!那人一直低着头,脸根本看不清!更操蛋的是,他出来的时候没坐电梯,直接走的没人用的安全通道,把大厅的监控全躲过去了!” “砰!” 毕卓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往下掉。 “狡猾的杂碎!” “还有!”小李继续汇报,“我们查了会所的记录,今天下午压根没人点外卖!那家伙是冒充的!” 毕卓黑着脸走出包间,快步来到楼下停车场。 刘天明的保镖王大壮正被两个警察围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刘天明进去之后,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毕卓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王大壮想了想,茫然地摇头:“没有啊,都是些西装革履的老板。” “再给老子仔细想想!任何一个细节!”毕卓逼近一步,气势骇人。 王大壮被吓得一个哆嗦,拼命回忆:“等等……好像……好像是有个送外卖的从里面出来过。” “什么时候?长什么样!” “就半小时前吧?”王大壮结结巴巴地说,“穿着黄马甲,戴着头盔,谁看得清长相啊。我当时正跟保安吹牛,没太注意!” 毕卓不再理他,扭头对小李下令:“立刻调会所周围所有路口的监控!把全城的外卖员给我一个个筛!” 一个小时后,技术科打来一个让所有人绝望的电话。 “毕队,有个坏消息。”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颓败,“会所门口最重要的三个监控,今天下午,全都恰好坏了。” “你说什么?!”毕卓几乎是吼出来的。 “坏的时间点都在案发前两个小时左右,我们怀疑是人为的,但现场干净得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毕卓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凶手,简直把警察的办案流程研究得透透的! “其他监控呢?” “查了方圆三公里,所有路口。”技术员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但全都是人,满大街都是穿着黄衣服、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戴着头盔,根本没法分辨!” 毕卓挂断电话,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毕队,要不我们先收队?”小李小心翼翼地问,“这案子,太邪门了。” “收队?” 毕卓猛地站起,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烧了起来。 “他妈的!就算把这座城掘地三尺,老子也要把这个凶手给挖出来!” 他转身对着所有队员,声音响彻整个楼层:“所有人听着!从现在开始,全部给我扑在‘筷子杀人案’上!我不管这个凶手是什么牛鬼蛇神,在老子的地盘上杀了人,就别想跑!” “是!” 毕,走到临时支起的白板前,拿起笔。 “刘天明,杀妻骗保,刚到手一千万。来会所见一个叫王总的投资人,被杀。” 他在白板上重重写下几个字:报仇?雇凶? “小李!”毕卓头也不回,“去把刘天明和他老婆所有亲戚朋友的底细全给我查一遍!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请得动这种级别的杀手!” “明白!” “还有!”毕卓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马上派人去保护那个王总!我他妈有种预感,刘天明的死,只是个开始!” …… 与此同时,监狱。 李遥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脑海里却接连响起冰冷的系统提示。 【警告:因果律异常波动检测】 【监狱队长姜志对宿主恶意值:从15上升至78】 【异常原因:未知】 姜志? 李遥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平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监狱队长,恶意值怎么会突然飙升? 紧接着,又一条提示跳了出来。 【新增恶意源】 【目标:许小同】 【位置:城外煤窑】 【恶意值:85】 【异常原因:未知】 许小同? 李遥在记忆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一个素不相识,还在煤窑那种地方的人,为什么会对远在监狱的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这两个异常,绝不是巧合。 他不动声色地睁开一条缝,扫视牢房。 阿厉在看书,其他人聚在一起吹牛,许飞则缩在角落里发呆。 一切如常。 但李遥清楚,平静的湖面下,已经暗流汹涌。 刘天明的死,只是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没想到,这一步棋,竟像是捅了马蜂窝,引出了他完全不知道的势力。 “有意思!” 李遥在心里冷笑。 “这个游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夜色渐深,熄灯的哨声在监狱里回荡。 而李遥在黑暗中也缓缓闭上双眼,他要使能够自己平静下来,思考这其中的原因。 ------------ 第16章监狱队长,死亡名单 深夜的监狱,死一样寂静。 李遥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双眼紧闭,脑子里却像是炸开了锅。 姜志,许小同。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在同一时间,对他爆发出强烈的恶意。 这他妈绝对不是巧合。 李遥飞速倒放着和姜志的每一次接触。那个四十多岁的监狱队长,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对谁都公事公办,从没给过他好脸色,也从没找过他麻烦。 两人说过的话,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哪来的深仇大恨? 恶意值能从15直接飙到78? 还有那个叫许小同的,城外煤窑?老子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隔着十万八千里,一个挖煤的,凭什么对远在监狱的自己有85点的恶意? 除非…… 李遥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冰冷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两人,是一条线上的! “嘶……” 隔壁床铺,阿厉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 李遥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他能看见阿厉同样睁着眼,显然也没睡着。 “阿厉。”李遥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一道气音。 “嗯?”阿厉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你之前说过,姜志的办公室,有不干净的东西?” 阿厉瞬间懂了。 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监仓里鼾声此起彼伏,确认其他人都睡死了,他才把脑袋凑过来,声音抖得像筛糠。 “你是说那份名单?” “什么名单?” “死亡名单。”阿厉一字一顿,牙齿都在打颤,“有一次,我给他办公室送文件,门没关严。我看到他桌上摊着一张表,上面全是囚犯的名字!” 李遥的心脏猛地一缩:“你看清楚了?” “清清楚楚!”阿厉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名字我他妈都认识!全是这两年死在牢里的!什么出车祸的、洗澡淹死的、食物中毒的,什么死法都有!” “最邪门的是,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数字,一笔钱!少的几万,多的十几万!” 李遥盖在被子下的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还有呢?” “我当时腿都软了,放下文件就跑了!”阿厉咽了口唾沫,像是要说出最恐怖的部分,“但我最后瞟了一眼,那名单的最底下,还留着好几行空白,像是……像是给新人预备的。” 新人。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李遥瞬间全明白了。 王魁死了,姜志这个逼,接了他的班! 这监狱就是他妈的屠宰场!他们把囚犯的死包装成一场场“意外”,然后把这个死亡名额卖给外面的买家! 那些买家花钱买一个死人身份,顶替自己的滔天大罪,从此逍遥法外! 而自己,就是那个被预定的新人! 难怪姜志的恶意值会突然暴涨!他正在盘算着,怎么让自己“意外”地死掉,然后把“李遥”这个身份,卖给那个叫许小同的买家! 李遥的脑中,一条血淋淋的利益链条清晰浮现:姜志在监狱里杀人越货,许小同在外面花钱消灾! “操。”李遥在心里冷笑。 搞了半天,老子不光是个复仇的,还是个摆在货架上等着出售的商品! 棘手的是,怎么干掉姜志。 王魁的死已经引起一些动荡,如果姜志也出事,会把天都捅个窟窿,上头一定会彻查到底。 更要命的是,李遥能感到,那道来自“陈阎王”的因果律杀机,像一双眼睛,始终在暗中盯着自己。 自从王魁死后,那个恐怖的存在虽然没再冒头,但李遥知道,他只是在等,等自己露出破绽。 在监狱里再杀一人,尤其还是姜志这种级别的,等于是在陈阎王的底线上疯狂蹦迪。 可不杀? 不杀,自己随时会变成那份死亡名单上的下一行字。 李遥闭上眼,姜志的办公室布局在他脑海中像三维建模一样展开。 行政楼二层,不大,但布置得很讲究。 最关键的,是那个一米多长的鱼缸。 为了养那十几条名贵的热带鱼,姜志在鱼缸里装了一根大功率加热棒,24小时通电。 鱼缸,加热棒,电线! 李遥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一场完美的“意外”,在他脑中开始预演。 第一步,办公室那台老旧的空调,出风口的冷凝水会顺着墙壁滴下来。只要角度稍稍偏移,就会滴在墙角那个同样老化的插线板上。 “滋啦——” 插线板短路,电流顺着电线,灌入鱼缸的加热棒。 整个鱼缸的水,瞬间变成一锅带电的汤。 第二步,姜志在处理文件时,被椅子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撞向鱼缸。 “哗啦!” 鱼缸破碎,上百升的水混着活蹦乱跳的鱼洒满地面。剧烈的短路,让整个办公室的灯光“啪”地一声,全部熄灭。 陷入黑暗的姜志,惊慌失措,脚下踩到一条滑腻的鱼,身体再次摔倒。 而在他摔倒的方向,正好是那个塞满了沉重卷宗的铁皮文件柜。 “咚——!” 一声闷响。 沉重的文件柜轰然倒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身上。 当场毙命。 等第二天被人发现时,现场只会是一片狼藉的意外现场:空调漏水导致电路故障,姜志在黑暗中不幸滑倒,被文件柜砸死。 天衣无缝。 这个计划的每一步,都建立在真实存在的安全隐患之上。空调是老的,插线板是坏的,鱼缸的位置是危险的。 所有环节环环相扣,像一场精密的死亡之舞。 任何人,都只会感叹一声“倒霉”。 李遥在脑中将整个过程推演了十几遍,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 但他没有立刻决定动手。 他还需要一个最后的确认。 “明天,必须去一趟姜志的办公室。” 李遥在心里下了死命令。 他要亲眼看看那份死亡名单,看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已经写在了那空白的“新人”栏里。 如果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姜志,必须死。 夜色深沉,巡逻狱警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李遥缓缓闭上眼,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仿佛已经熟睡。 但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他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那个完美的死亡剧本,正在一遍遍地完善。 姜志,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 第17章死亡名单,意外身亡 深夜,监狱行政楼二层。 姜志的办公室,台灯洒下一圈昏黄的光。他靠在皮椅上,面前摊着个泛黄的文件夹。 死亡名单。 他拿起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 纸上,是被划掉的名字。 王二狗,车祸,八万。 刘小三,溺水,十二万。 张老五,中毒,六万。 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一个精心设计的“意外”,和一笔明码标价的交易。 “李遥。” 姜志吐出这两个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这小子,简直是送上门的完美商品。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在牢里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死了都没人问。关键是年轻,身体好,这种干净的身份,在黑市上最抢手。 昨天那通电话,他现在还记得清楚。 “姜队长,我老板急要一个身份。”电话里的声音压得很低,“二十五到三十,没家人,最好是重犯。钱,好说。” “多少?”姜志问得直接。 “三十万。” 三十万! 这个数字让姜志的心脏都多跳了两拍,比他干过的任何一单都高出一倍。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煤窑那边出了点事,要个新身份顶包。” 煤窑。 姜志门儿清。那地方出事,不是塌方就是瓦斯爆炸,死人跟下饺子一样。有钱老板花钱买个死囚身份顶罪,自己摇身一变成遇难者家属,不仅能脱罪,还能反过来拿一大笔赔偿。 这买卖,他干了三年,滴水不漏。 他拿起李遥的档案,二十六岁,无期,杀人罪。 完美。 “就是你了。” 姜志在李遥的名字旁,缓缓写下一个“木”字。 这是他的暗号,代表此人已预订,随时可以“处理”。 他放下笔,靠着椅背盘算起来。怎么让李遥死得“自然”? 制造冲突,关禁闭。 那地方是监控死角,隔音又好。到时候随便一个“自杀”的剧本,用床单上吊,或者干脆一头撞死在墙上。验尸报告就写“心理崩溃,自杀身亡”。谁也查不出问题。 姜志越想越得意,三十万到手,回老家买套房,开个小店,再也不用守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头顶的老空调,忽然“嗒”的一声轻响。 姜志瞥了一眼,没当回事。这破玩意儿十几年了,除了制冷还行,浑身都是毛病。 出风口,一滴冷凝水悄然汇聚。 他重新低下头,想着明天就找个由头,把李遥送进禁闭室。然后…… “滴答。” 一滴水珠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墙角的插线板上。那插线板的外壳,早就有几道细微的裂痕。 水珠,无声地渗了进去。 姜志毫无察觉,他打开抽屉,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是他的老规矩,每做成一笔“生意”都得庆祝一下。 “敬李遥。”他对着空气虚晃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酒精让他有些飘飘然,他站起身,走到鱼缸前,看着里面悠哉的热带鱼。加热棒的红灯一闪一闪,维持着恒定的水温。 就在这时,墙角传来一声细微的电火花声。 “滋啦……” 姜志扭头,看见插线板冒出一缕青烟。 “操,这破玩意儿!”他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想拔掉电源。 人刚走到一半,插线板猛地爆出一团刺眼的火花!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搞什么鬼!” 姜志在黑暗中咒骂着,摸索着想找手机。 他忘了,鱼缸的加热棒还通着电。短路产生的强电流顺着电线,瞬间灌满了整个鱼缸。 他在黑暗中一个踉跄,踢到了椅子腿,身体失去平衡,本能地伸手去扶。 他的手,正好按在了鱼缸的玻璃边缘上。 “啊——!” 一股恐怖的电流贯穿全身!姜志浑身剧烈抽搐,整个人像根木头一样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撞在鱼缸上。 “哗啦!” 鱼缸应声而碎!上百升的水混着十几条被电熟的鱼,泼洒了一地。 姜志摔在水泊里,口吐白沫,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但这还没完。 他倒下的方向,正是那个塞满了沉重卷宗的铁皮文件柜。刚才的撞击让柜子失去了平衡,开始缓缓倾斜……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 几百斤重的文件柜轰然倒下,不偏不倚,狠狠砸在姜志身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从他的口鼻中狂涌而出。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呃呃”声。生命在飞速流失,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几秒,他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份死亡名单。李遥的名字旁边,那个他刚写下的“木”字,正被鱼缸里流出的水,一点点浸湿,模糊…… 他成了自己名单上的最新一员。 …… 第二天上午,清洁工推开门,当场吓瘫在地。 消息很快传遍监狱。 副监狱长陈阎王接到报告,一张脸黑得吓人。他亲自带队封锁了现场。 “电路老化导致短路,姜志在黑暗中不慎滑倒,被文件柜砸死。”技术人员给出了结论。 陈阎王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空调滴水,插板烧焦,鱼缸碎裂……一切都指向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 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再查一遍!”陈阎王的声音很冷,“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调查持续了两天,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结论依旧是意外。 就在准备结案时,一个警员在清理泡水的杂物时,发现了那份被水浸透的名单。 “陈监,您看这个……” 陈阎王接过来,纸张湿漉漉的,但上面的字迹还能辨认。 他越看,脸色越难看。 十几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死亡”和价格。 最让他心惊的是,名单的最后,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李遥。 名字旁边,是一个被水泡得有些模糊的“木”字。 陈阎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姜志在卖身份。 这事在监狱系统里,是摆不上台面的潜规则。现在,证据就捏在他手里。 一旦捅上去,倒霉的不止一个死掉的姜志,整个监狱管理层都得被扒层皮。 陈阎王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手下。 “这份东西,普通文件,处理掉。” 他的声音不高,却没人敢质疑。 “姜志的死,就是意外。结案。” 说完,他亲手将那份名单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但在碎片飘落的瞬间,他的脑子里,却死死刻下了两个字。 李遥。 ------------ 第18章人面兽心,寻觅突破 姜志的死,在监狱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李遥躺在床上,系统界面上那个刺目的数字,在他的脑海里反复跳动。 【击杀目标:姜志,罪恶值800,获得正义值800点】 【当前正义值:773点】 八百点! 李遥的面部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王魁,一个监狱长,罪恶值也才六百多。姜志一个队长,竟然比他的顶头上司还高出近两百点? 这个狗东西干的缺德事,比王魁还要丧心病狂! 李遥在心里冷笑,那份死亡名单,果然只是冰山一角。 但紧接着,数字带来的短暂刺激迅速被一股更强烈的危机感所取代。 姜志死了,陈阎王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把整个监狱翻个底朝天。自己的计划虽然天衣无缝,但只要是人做的,就不可能没有破绽。 更要命的是,系统界面上,许小同的恶意值,从85降到了62。 降了,但没清零。 这说明什么? 说明姜志的死,只是砍断了交易的链条,但买家还在!那个想买自己身份的许小同,依然是个威胁! 李遥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 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发现一个,就杀一个。 刘天明是外人,死了,掀不起大浪。但王魁和姜志是管理层,他们的连续死亡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这座监狱。 再杀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玩进去。 “得换个玩法。”李遥在心里盘算。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阿厉,这个死士虽然忠心,但毕竟只是个囚犯,能接触到的层面太低了。 想要跟陈阎王这种老狐狸周旋,必须在他们内部安插自己的眼睛。 李遥调出死士商店。 【狱警死士】 初级狱警:消耗1500正义值。 中级狱警:消耗4000正义值。 高级狱警:消耗10000正义值。 一千五百点,一个初级狱警。 虽然级别不高,但能听到、看到的东西,绝对是阿厉的百倍千倍。 可惜,还差一半。 李遥的视线重新回到许小同身上,这个煤老板的威胁必须先拔掉。 他闭上眼,一道指令无声地传向城市另一端的张伟。 “查一个人,许小同,城外天成煤业的老板。” 废弃工厂里,张伟正蹲在角落,听到指令,他掏出一部从死人身上摸来的手机,面无表情地开始操作。 许小同,男,四十二岁,天成煤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网络上,关于他的信息光鲜亮丽。 “天成煤业年产值突破五千万”、“许董事长热心公益,捐款修路”…… 张伟的手指划过屏幕,直接跳过这些粉饰太平的通稿,一头扎进互联网最深的角落。 一个小时后,他从一堆被删除的论坛快照和不起眼的网页存档里,挖出了另一番景象。 “天成煤业发生安全事故,三名工人死亡。” “煤窑塌方,家属讨说法。” “工人意外身亡,赔偿迟迟不到位。” 这些新闻都极其简短,甚至连张配图都没有,仿佛有人在后面拿着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拼命抹掉这些不光彩的痕迹。 张伟继续深挖。 在一个几乎没什么人气的地方论坛里,他找到了更多被掩埋的真相。 十几篇帖子,全都是遇难家属的血泪控诉。 帖子的内容大同小异,家里的顶梁柱在天成煤业出了事,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只想“杀人偿命”。 但最诡异的是,这些帖子,就像黑夜里的烛火,刚一亮起,就迅速被掐灭,只在网友零星的截图中,留下一点微弱的余光。 张伟的动作停了下来。 十几起死亡事故,每一件都被压得悄无声息,这背后得是多大的能量? 他将所有信息汇总,通过意念传回给李遥。 监狱里,李遥接收到这一切,眉头紧锁。 人面兽心的东西!十几条人命,在他那里,甚至掀不起一点波澜。 但这还不够,这些零碎的信息,扳不倒他。 “从那些闹事的新闻照片入手。”李遥发出新的指令,“找到照片里的家属,挖出内幕。” 张伟收到指令,开始新一轮的搜索。 他将那些模糊的截图放大,用人脸识别软件,在各大社交平台进行反向搜索。 两个小时后,突破口出现了。 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贴吧里,他找到了一个ID名为“为儿讨公道”的老人发的帖子。 标题简单得让人心碎:《天理何在?》 内容更是字字泣血: “我儿子王大山,在天成煤业干了八年,去年三月十五号,煤窑塌方,他和两个工友一起埋在了下面。” “许小同那个畜生,事后就给了五万块,说是人道主义补偿。五万!我儿子一条命就值五万块?” “我们想去讨说法,他们就威胁,敢闹,连五万都没有!我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能怎么办?” “求求好心人,帮帮我们!我儿子死得冤啊!” 帖子最后,老人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张伟看完,继续搜索,很快,更多类似的帖子被他从犄角旮旯里翻了出来。 有女人为丈夫哭诉,有中年男人为兄弟鸣不平,有个年轻妈妈在为死去的儿子求助…… 每一个ID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这些帖子的共同点是,都很快被删除或沉帖,几乎无人问津。 张伟将所有信息整理完毕,反馈给李遥。 监狱里,李遥捏着拳头,骨节发白。 许小同! 这个畜生,表面上是成功商人,背地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十几条人命,在他眼里,只是几万块的成本。 更可恨的是,他能把所有负面消息都压下去,让这些受害者家属连哭诉的权利都被剥夺! 李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联系那个老人。”李遥下达指令,“套出所有内幕。别暴露身份。” 张伟拿起手机,拨通了帖子里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几乎要自动挂断,才被接起。 “喂?”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看到了您在网上的帖子。”张伟的声音压得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关于您儿子的事,我想了解一下。”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沉默。 几秒后,老人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声音激动得发颤: “你是记者吗?还是律师?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儿子……我儿子死得太冤了!” 张伟心中一动。 这个突破口,找对了。 ------------ 第19章活人祭祀, 复仇指令 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混杂着绝望和一丝不敢相信的希冀。 “你……你真的肯帮我们?我们这些人,早就被逼上绝路了!” 张伟看了一眼手机,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像一块冰。 “别激动,说情况。你儿子,怎么死的?” “我儿子叫赵青山,在天成煤业干了八年!”老人的声音猛地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去年三月十五号!许小同那个畜生说要开新窑,让我儿子带两个人下去探路,结果塌了!” 张伟的眉梢动了一下。 “开新窑?” “对!”老人的音调骤然拔高,充满了恨意,“那个畜生信邪!每次开新窑都要搞什么狗屁的祭山神!我儿子活着的时候偷偷跟我说,那疯子就是想弄活人祭祀!” 活人祭祀? 这四个字像钢针一样扎进张伟的耳朵。 “说清楚,什么活人祭祀。” 电话里传来老人压抑不住的哭嚎。 “我儿子说,许小同每次开新窑,都故意挑几个‘不听话’的工人,让他们第一批下井!好听点是探路,其实就是……就是送他们去死!” “我儿子早就怀疑了,之前死的那些工友,都不是意外!是许小同故意让他们去当祭品的!” 张伟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 “有证据吗?” “证据?”老人发出一声惨笑,“我一个糟老头子,上哪找证据?我儿子死了,我去找许小同要说法,他们不认!还威胁我!” “怎么威胁的?” “他们指着我孙子说,我要是再敢闹,连我孙子都保不住!”老人的声音剧烈颤抖起来,“我孙子才八岁啊!我不敢赌!只能求人在网上发个帖子,求求老天爷开眼,看有没有好心人!” 张伟全明白了。 “地址发给我,我过去一趟。” 电话挂断。 信息瞬间通过无形的链接,传回监狱。 正在闭目养神的李遥,身体猛地一震。 活人祭祀! 许小同那个畜生,买的不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个身份! 他是在买一个活生生的祭品! 如果不是姜志提前一步“意外”身亡,现在被送去煤窑,准备当成祭品活埋的,就是自己!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李遥的指令,没有一丝温度,穿过层层高墙。 “找到他,杀了他。” 另一头,张伟收到命令,驱车驶向城郊。 那是一个典型的城中村,巷子又窄又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垃圾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他按照地址,找到一间不到三十平的破旧平房。 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门窗摇摇欲坠。 “咚、咚。” 他敲了敲门。 “谁?”屋里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 门开了一道缝,一张布满皱纹和泪痕的老脸露了出来。老人叫赵建国,七十多岁,头发全白了。 他确认是张伟后,慌忙把门拉开。 “快进来,快进来!” 屋里的景象,让杀人如麻的张伟都微微蹙眉。 几件破烂家具,墙角渗着水渍,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蜷在床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人。 “这是我孙子,青山的儿子。”赵建国指着孩子,老泪纵横,“他爸没了,我们爷孙俩就靠那五万块过日子,眼看就……就见底了。” 张伟没理会这些,开门见山。 “活人祭祀,详细说说。” 赵建国一听,情绪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冰冷的水泥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先生!求求您,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啊!”老人哭得撕心裂肺,“我儿子死得太冤了!” “起来说。”张伟面无表情地将他扶起。 赵建国抹了把脸,颤抖着说:“我儿子跟我说过,许小同那个疯子,特别迷信!他觉得煤窑里有山神,每次开新窑都得见血,用活人祭,才能挖得顺当!” “怎么选祭品?” “谁不听话,谁知道的太多,就选谁!”赵建国咬牙切齿,“我儿子就是发现了他们偷工减料,被那个畜生记恨上了!” “偷工减料?” “对!井下撑着的木头都是烂的!安全设备也是摆设!我儿子看不下去,跟工头提过好几次!”老人的声音里满是悔恨,“我要是……我要是早点让他别干了就好了!” “你儿子死那天,什么情况?” “那天一大早,许小同就来了,点名让我儿子带两个年轻的下去探新窑。”赵建国回忆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儿子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探路这种事,哪用得着他这个小组长,还带着两个新手?” “但许小同说,干完这趟有双倍奖金。我儿子……为了这个家,只能下去了。” “然后呢?” “下去不到半小时,就塌了!”老人的拳头捏得死紧,骨节发白,“三个人,一个都没出来!许小同当场就说是意外,连救援队都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想挖人!” 张伟点点头,继续问:“除了你儿子,还有别人吗?” “有!太多了!”赵建国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些年,死在那个黑煤窑里的,没二十个也有一打了!个个都说是‘意外’!” “可我们这些家属心里都清楚,那不是意外,是谋杀!是拿活人当畜生献祭!” 张伟听完,一个完整、血腥的画面在他脑中成型。 许小同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打着开矿的旗号,干的却是邪教般的勾当。 而他的主人李遥,就是下一个差点被送上祭台的祭品。 “我明白了。”张伟站起身。 “您放心,害你儿子的人,会付出代价。” “真的?”赵建国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您,您真的能帮我们?” “能。” 张伟吐出一个字,转身走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小屋。 夜色降临,张伟坐进车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许小同的资料和照片弹了出来。 既然主人下了死命令。 那今晚,就是行刑之时。 监狱里,李遥躺在硬板床上,恶意值面板上,许小同的数字依然刺眼。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活人祭祀? 那今晚,就让你自己,给你那狗屁的山神,好好祭一祭! ------------ 第20章活人祭品, 黑暗裁决 大同煤窑,深夜十一点。 许小同的办公室里,烟雾呛人。 “嗤!” 他把烟头狠狠摁进水晶烟灰缸,火星爆开又熄灭。 “废物!他妈的一群废物!” 许小同猛地起身,对着面前抖成筛糠的手下就是一声咆哮,脸上的肥肉跟着乱颤。 “王魁死了,姜志也死了!老子三十万砸下去,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手下叫马强,专门给许小同处理脏活儿,此刻他弓着腰,头几乎要埋进地里,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 “许总,这事确实太巧了!” “巧你妈!”许小同抄起桌上的烟灰缸作势要砸,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肥猪,“下个月十五就是开山吉日!没祭品,你让老子怎么开新窑?啊?!” 马强的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他比谁都清楚,许小同嘴里的“祭品”是什么,也知道那些祭品的下场。 “许总,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 “不行个屁!”许小同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透着一股邪性的疯狂,“规矩就是规矩!山神爷要见血,就必须有活人下去!要是耽误了老子的吉日,老子第一个就把你填进去祭山神!” 这话像一道催命符,马强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许总!我保证完成任务!保证!” 许小同重重地冷哼一声,这才把烟灰缸放下,一屁股坐回真皮老板椅上。 他从桌上精致的木盒里抽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用金色的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大口。 “三天。” 浓重的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 “三天之内,给老子找个干净的。年轻,身子骨硬朗,家里没爹没妈那种!” “是,是!”马强磕头如捣蒜,“我马上去办!” “滚!” 马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办公室,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许小同转动老板椅,扫视着这间奢华的办公室。从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到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每一样东西都价格不菲。 这一切,都是山神爷赐的。 十年前,他刚接手这个破煤窑,听了高人指点,就立下了这个规矩。 每次开新窑,必用活人祭。 十年,他从一个泥腿子包工头,变成了身家千万的煤老板。 靠的就是这份虔诚。 规矩不能破。有祭品,才有平安。有平安,才有钱。 他又吸了口雪茄,烟雾袅袅升起,给他那张肥脸平添了几分诡异。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许小同没当回事,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马强。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进来。”他头也不抬。 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影子走了进来。 但进来的人,不是马强。 …… 一个小时前,张伟就潜入了矿区。 这地方地处偏僻,保安巡逻的路线固定得像时钟,漏洞百出。 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摸清了办公楼的位置。 三层高,许小同的办公室在顶楼。 张伟贴着墙根,听完了里面的对话。 等马强屁滚尿流地跑掉,他又等了几分钟,确认里面只剩许小同一个人。 他推门而入。 许小同背对着门口,还在吞云吐雾。 “进来。” 张伟没出声,脚步平稳地走向那张巨大的办公桌。 许小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椅子缓缓转了过来,愣了一瞬。 当他看清面前站着的陌生男人时,嘴里的雪茄“啪”地一下掉在了昂贵的地毯上。 “你他妈谁啊?”许小同的声音发虚,“保安呢?人呢!” 张伟没理他,扫了一眼桌面,最后停在桌上一支钢笔上。 一支万宝龙,笔身沉重,笔尖闪着寒光。 “你想干什么?”许小同想站起来,可那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他浑身发冷,两腿发软。 “钱!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开个价!” 张伟伸手,拿起了那支钢笔,在手里轻轻掂了掂。 许小同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他明白了,这人是来杀他的! “救……” 一个字刚出喉咙,张伟动了。 钢笔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黑色的残影,又快又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狠狠地扎进了许小同的咽喉! “呃!” 许小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双手死死捂住脖子,温热的血从他的指缝里狂涌而出。 他想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漏风般的“嗬嗬”声。 张伟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最后软塌塌地瘫死在老板椅上。 前后,不到十秒。 张伟抽出许小同西装口袋里的手帕,仔细擦干净钢笔,放回原位。 他检查了一遍地面,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 三分钟后,张伟原路返回,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矿区的夜色里。 值班室的保安打着瞌睡,浑然不知他们的老板,已经死透了。 …… 监狱,硬板床上。 李遥紧闭的双眼,睫毛忽然动了一下。 突然一行冰冷的文字,在他脑海中浮现。 【击杀目标:许小同,罪恶值1000,获得正义值1000点】 【当前正义值:1773点】 一千点! 李遥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没想到这个畜生,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十几条。 不过那些被他当成祭品活埋的工人,总算能闭眼了。 活人祭祀?死有余辜! 李遥的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 现在,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祭品。 系统界面上,许小同的名字彻底灰了下去。 这个威胁,算是清除了。 但李遥没有半分松懈,仍然需要如履薄冰。 陈阎王那只老狐狸,恶意值依然高达95点,像一把刀悬在头顶。 李遥的意念,落在了那1773点正义值上。 李瑶不禁嘴角微扬,心想终于是攒够了。 他打开了死士商店。 【狱警死士(初级):消耗1500正义值】 是时候,往敌人心脏里,扎进一根属于自己的钉子了。 ------------ 第21章眼线就位,新的威胁 监狱里,李遥意念沉入系统界面。 【狱警死士(初级):消耗1500正义值】 “购买。” 【正义值-1500,当前正义值:273点】 【狱警死士生成中……】 【请设定死士身份背景】 李遥脑中飞速构建出一个模板。 姓名:张强。 年龄:二十八岁。 履历:警校毕业,地方派出所干了三年,嫌钱少事多,申请调入监狱系统。 性格:闷葫芦,干活利索,不多嘴。 【死士生成完毕】 【张强将在明日以新入职狱警身份出现,负责您所在的三号监区】 搞定。 李遥脸上毫无波澜。 一个初级狱警,职位不高,但能接触到的信息层面,是阿厉这种囚犯的百倍。 更关键的是,他在自己的监区。 这意味着,管理层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自己都能第一时间收到风声。 李遥缓缓闭上眼,静待天明。 …… 第二天清晨,大同煤矿。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矿区的宁静,凄厉得能吓停人的心跳。 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老刘,推开许小同办公室的门,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手里的拖把“啪”地摔出老远。 办公室里,许小同还坐在那张昂贵的老板椅上。 只是脑袋无力地垂着,脖颈上,一支钢笔整个没入,早已凝固的血迹呈现出骇人的黑褐色。 人,死透了。 消息像炸雷一样,瞬间引爆了整个矿区。 不到半小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刑侦副队长姜贺带着人冲到现场,他四十来岁,身形瘦高,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刃。 “封锁现场!”姜贺刚下车就下达指令,“所有人,不准进,不准出!” 他戴上手套,踏入办公室,视线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个角落。 尸体保持着坐姿,脖子上的钢笔插得很深,一击毙命。 桌面整齐,没有挣扎打斗的迹象,地上连一滴多余的血点子都没有。 “队长,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法医在尸体旁低声道,“致命伤是颈动脉被刺穿。” 姜贺点了下头,没有接话。 办公室里没被翻动过,保险柜完好,桌上几沓显眼的现金也没动。 图财?不像。 “队长,会不会是生意上的仇家?”一个年轻警员凑上来,“听说这许小同平时挺招人恨的。” 姜贺摇了摇头。 “不对。” 他指了指现场,“你看,凶手进来,许小同没有任何防备。但杀人手法,太专业了,一击致命,现场干净得像教科书。” “这不像普通的仇杀!”姜贺顿了一下,吐出四个字,“职业杀手。” 年轻警员后背一凉。 “查!”姜贺的命令简洁有力,“查许小同所有的社会关系,生意伙伴、债主、仇人,一个不漏!” “另外,调取矿区周围五十公里内所有监控,把昨晚出现过的可疑车辆和人员全部筛一遍!” “是!” …… 与此同时,第一监狱。 姜志“意外”身亡的第三天,新的代理队长终于定了下来。 马威,三十五岁,在监狱熬了十年,一直被姜志压着,这次总算出了头。 他坐在姜志的办公室里,手掌抚摸着崭新的桌面,这间他做梦都想进来的房间,现在属于他了。 姜志那个王八蛋,活着的时候人五人六,背地里不知道捞了多少。 现在,都便宜老子了! 他拉开抽屉,翻找着姜志留下的“遗产”。 一本黑账,几个加密的手机号,还有一叠见不得光的资料。 马威越看心跳越快,两眼放光,这些玩意儿,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马威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塞回抽屉。 门开了,一个穿着崭新狱警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马队长,我是新来的狱警张强,向您报到。” 马威抬起头,这人二十多岁,长相平平无奇,整个人透着一股老实劲儿。 “张强是吧?”马威点点头,“派出所调过来的?” “是的,马队长。”张强的声音很平,“我想申请去三号监区。” 马威一愣。 三号监区?那地方关的都是些亡命徒,刺头中的刺头,新来的都躲着走,他倒好,主动往上凑? “三号监区可不好管。”马威敲了敲桌子。 “我不怕。”张强的回答言简意赅,“想多学点东西。” 马威重新打量了他几眼,有点意思。 敢去三号监区,说明有胆子。 有胆子的人,就有用处。 “行,那就去三号监区。”马威拍了板,“不过我可告诉你,那帮孙子不好对付,自己机灵点。” “明白。”张强不多废话。 “去吧。” 张强转身就走,马威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小子不像个新人,太沉稳了。 不过,能干活就行。 …… 三号监区。 张强穿着狱警制服,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 他的视线从每一间牢房扫过,最终,停在了李遥的牢房前。 李遥正靠在床头看书,察觉到有人,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张强微不可察地,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成了。 李遥心里有数,这就是自己安插进来的钉子。 “嘿,新来的?”阿厉像只猴子,凑到栏杆前,好奇地打量着张强。 “嗯。”张强吐出一个字,“我叫张强,以后负责这片。” “张警官好啊!”阿厉嬉皮笑脸地打招呼。 张强没搭理他,继续往前巡视。 李遥重新低下头,继续看书,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丝谁也无法察觉的弧度。 棋子,就位。 …… 下午,马威的办公室。 他正对着姜志留下的那本黑账流口水,盘算着怎么把这些“业务”平稳地接到自己手里。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铃声格外刺耳。 “喂?” “马队长吗,我是陈监。”电话那头,陈阎王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阴沉。 马威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陈监,您好!”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陈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马威整了整衣领,心里七上八下的,快步走向监狱长办公室。 陈阎王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马威半个屁股沾着椅子边坐下,大气都不敢喘:“陈监,您找我?” 陈阎王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看得马威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才缓缓开口: “姜志的事,你怎么看?” 马威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着笑:“意外嘛,电路老化,谁也想不到。” “是吗?”陈阎王拖长了语调,“我倒觉得,这个意外,太巧了点。” 这话像一盆冰水,从马威的头顶浇到脚底。 “陈监,您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陈阎王摆了摆手,“我就是提醒你,姜志那个位置,烫屁股。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命就短了。” 警告!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陈阎王这是在告诉他,别碰姜志留下的那些脏东西! “我明白!我明白,陈监!”马威汗如雨下,连连点头,“我一定安分守己,管好监区,绝不多想!” “那就好。”陈阎王端起茶杯,“去吧。” 马威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走在走廊上,冷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监狱长办公室的方向。 姜志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而陈阎王,那个老狐狸,肯定知道内情! 马威打了个哆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脚踩进来的,可能不是什么发财的美差,而是一个能吞掉自己的巨大漩涡。 ------------ 第22章潜规则,新的线索 监狱走廊里,回荡着马威皮鞋踩地的得意声响,他领着张强,一只手亲热地搭在张强的肩膀上。 “小张啊,来,马哥带你转转,熟悉熟悉门道。”马威脸上挂着过来人的油滑笑容,“咱们这儿,跟外头不一样,水深着呢。” 张强一声不吭,只是点了点头,像个老实巴交的学徒。 “别看管犯人这活儿简单,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马威压低了声音,凑到张强耳边,一股烟臭味传来,“这帮孙子,个个都是人精。你对他们太好,他们就敢在你头上拉屎。你把他们往死里整,又容易出乱子。” “那该怎么整?”张强终于开口,声音木讷。 马威被这句捧哏逗乐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背:“问到点子上了!就得有脑子!听话的,懂事的,咱们就让他日子好过点。那些刺儿头,就得往死里收拾!懂了?” “懂了。” 两人路过一排牢房,马威抬手用警棍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其中一间的铁栏杆,发出“当当”的刺耳声。 里面一个脸上带伤的壮汉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过来。 “瞅见没?铁牛。”马威嘴角一撇,满是轻蔑,“进来三年,天天跟老子俩对着干。前两天还想蹦跶,被收拾了一顿,现在不就老实了?对这种货,就得下狠手。” 张强顺着看过去,那个叫铁牛的犯人眼神里全是恨意。 “小张,你说,这种人怎么管?”马威带着考校的意味。 张强想都没想:“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哈哈哈!对!妈的,就得是这个理儿!”马威放声大笑,觉得这小子简直是自己的知音,“我就喜欢你这种脑子清楚的!” 他们继续往前走,马威又指了指另一间牢房,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正悠闲地看着报纸,牢房里甚至还有个小马扎。 “再看那个,老黄。”马威的语气缓和下来,“这就叫懂事。从来不给咱们添堵,还帮着敲打新人。他家里人也懂事,每个月都按时‘孝敬’,他这日子能不好过吗?” 张强看了看,那个老黄气色红润,确实不像坐牢的。 “看见区别没?”马威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咱们当差的,精力有限,当然要用在刀刃上。谁懂事,谁就能换个舒坦。这是规矩,新来的都得学。” 张强再次点头:“我懂了。按钱办事。” “聪明!”马威越看张强越顺眼,“脑子活,话不多,在咱们这一行,准能干长久!” 他们很快走到了三号监区的入口。 “这,就是你的地盘了。”马威停下脚,指了指里面,“关的全是重刑犯,没一个省油的灯。你刚来,多看,少说,有事随时找我。” “谢马队长。” 马威推开沉重的铁门,领着他进去。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这位是新来的张警官,以后归他管!谁敢给张警官找不痛快,就是跟老子过不去!”马威扯着嗓子吼了一圈。 牢房里的犯人反应各不相同,有的谄媚地笑,有的冷漠地瞥一眼,有的干脆扭过头。 马威凑到张强身边,指着几个面相凶恶的犯人,声音压得极低:“那几个,手上都有人命。对付他们,别手软,该上手段就上手段,只要别闹出人命,都好说。明白?” “明白。” 走过拐角,就是李遥的牢房。 李遥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张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走过,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不到半秒,便各自移开,仿佛只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个细微的动作,马威压根没注意。 他指了指李遥:“这个,杀人犯,刚来的。别看他文质彬彬的,手上是有人命的,这种人,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盯紧点。” “好。”张强语气平静。 一圈巡视下来,马威对张强简直满意到了极点。 “行了小张,你先熟悉着,我看好你。好好干,以后亏待不了你。” “谢谢马队长。”张强脸上挤出几分感激。 马威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强目送他离开,脸上的老实巴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冷硬。他迈开步子,重新在走廊里巡视,将每个犯人的脸,每个牢房的细节,都刻进脑子里。 ……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大同市刑侦队办公室。 烟雾缭绕,气氛压抑。 姜贺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白板上许小同的尸体照片。 “队长,周边五十公里的监控全筛完了,没发现任何可疑车辆和人员。” “社会关系也查了,都是些生意上的小摩擦,没人会为了那点事买凶杀人。” 一个个坏消息传来,姜贺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这个案子,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后背发毛。 凶手像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职业杀手?”姜贺喃喃自语,“可动机呢?”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负责刘天明案子的毕卓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混杂着疲惫和极度的亢奋。 “姜队!”他把一摞文件“啪”地摔在桌上,声音都在发颤,“串起来了!全他妈串起来了!” 整个办公室的人瞬间被他吸引。 姜贺猛地站起身:“什么串起来了?” 毕卓几步冲到白板前,指着许小同的名字,又从文件里抽出另外两份资料,狠狠拍在旁边。 “刘天明!他死前,频繁联系一个叫姜志的狱警!” “姜志!第一监狱的狱警队长,三天前,在自己办公室‘意外’触电身亡!” “许小同!昨天夜里,被人用钢笔一击毙命!” 毕卓用红色的马克笔,在刘天明、姜志、许小同三个名字之间,画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三角形! “巧合?!”毕卓的声音陡然拔高,“三天!死了三个!一个比一个死得蹊跷!这他妈要是巧合,我把这案卷吃了!” 姜贺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死死盯着那个三角形,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有人在‘清扫’现场!”姜贺的声音干涩沙哑,“不,是在‘灭口’!” 这个推论一出,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谋杀案了。 “没错!”毕卓咬着牙,“这三个人背后,绝对有一张更大的网!而现在,有人要把这张网,连同上面的蜘蛛,一起烧掉!” 姜贺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 “我不管背后是人是鬼,敢在我的地盘上这么玩,我就把他从地底下揪出来!” ------------ 第23章天罗地网,凶手画像 大同市刑侦队办公室,烟雾弥漫。 毕卓双手撑在桌上,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姜队!快来看这个!” 姜贺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监控画面里,一个外卖员打扮的男人正推着电动车,慢悠悠地从刘天明家附近的一条街上走过。 “时间对得上?”姜贺的声音很沉。 “严丝合缝!”毕卓指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刘天明的死亡时间推测在九点到十点,这家伙九点二十分出现在附近!” 毕卓手指翻飞,调出另一段监控,画面切换到不同角度。 “你看他的身形,还有走路的姿势。” 姜贺盯着画面,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体型匀称。走路时,步子很稳,两只手摆动的幅度小得有些不自然。 “跟咱们之前的侧写,基本吻合!”毕卓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身高、体型、习惯,全对上了!” 办公室里几个警员瞬间围了过来。 “追!”姜贺断然下令,“给我盯着他,看他到底去了哪儿!” 毕卓立刻操作起来,沿路的监控画面在屏幕上飞速切换。外卖员推着车,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北。 “他很小心。”姜贺看出了门道,“帽檐一直压得很低,从来不给摄像头正脸。” “没错,而且他选的路线,全都是监控的死角和盲区。”毕过点头,“这绝对不是个普通送外卖的。” 画面一帧帧跳过,外卖员的身影在不同的摄像头里闪现、消失。 “停!”毕卓突然喊了一声,“他进这条巷子了。” 屏幕上,外卖员推着车,拐进了一条昏暗狭窄的小巷。 “巷子里有监控吗?” 毕卓在系统里查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监控死角。” “出口呢?” “我查查!”毕卓调出地图,“巷子有三个出口,我马上调那边的监控。” 几分钟后,毕卓的脸色彻底变了。 “怎么了?”姜贺察觉到不对劲。 “三个出口,从九点二十五分到十一点,所有监控我都翻烂了,没有任何外卖员出来。”毕卓的声音发紧,“人……就跟凭空蒸发了一样!”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能蒸发。”姜贺眉头拧成了疙瘩,“要么换了装,要么有别的路。” “我立刻派人去现场勘查!”毕卓马上安排。 姜贺点点头,转身走到白板前。他拿起马克笔,在刘天明和许小同的名字下面,飞速写下案子的关键信息。 “毕卓,过来,我们重新捋一遍。” 两人并排站在白板前。 “先说现场。”姜贺指着刘天明的资料,“一击折断颈椎,没有打斗,死者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许小同,钢笔直接捅穿颈动脉,同样是一击毙命,现场干净得吓人。”毕卓接着补充。 “手法完全一样。”姜贺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圈,“都是近身格杀,干净利落,不给目标任何反应时间。” “这说明什么?” “凶手,是个顶尖的职业杀手。”姜贺的语气斩钉截铁,“而且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不然不会选这种高风险的刺杀方式。” 毕卓深以为然:“近身搏杀,一旦失手,自己就得搭进去。他两次都成功了,说明他的格斗能力,碾压普通人。” “再看死者。”姜贺指向另一边,“刘天明,放高利贷的,仇家能从城南排到城北。许小同,黑心煤老板,想他死的人更多。” “两个人的关系网都乱成一锅粥,谁都有杀他们的动机。” “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姜贺用笔头重重敲了敲白板,“仇人太多,反而等于没有仇人,找不到真正的动机!”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是同一个人干的。” “并案!”姜贺拍板,“从现在开始,这两个案子合二为一!” “老刘!”姜贺冲办公室里一个年长的警员喊,“你是队里的画像专家,根据监控里的那个外卖员,给我画一幅嫌疑人速写!” 老刘走过来,对着监控画面研究了半天。 “角度太刁钻了,帽檐遮了大半张脸,”老刘皱着眉,“我尽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整个刑侦队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 “小王,查全市所有外卖平台,核对那个时间段在刘天明家附近的配送记录!” “小李,联系所有外卖公司,查最近有没有丢失制服或者电动车的报备!” “小张,把搜索范围扩大,巷子周围五公里内所有能用的监控,一帧都别放过!” 一道道指令下去,所有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两个小时后,老刘放下了画笔。 “画好了。”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画板上,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五官轮廓清晰,整个人透着一股冷硬的气质。 “就是他。”姜贺盯着画像,“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然而,所有人都沉默了。 画像很传神,但问题是,这张脸太普通了!一张没有任何记忆点的大众脸! “这种长相,扔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了。”毕卓有点泄气。 “他肯定会伪装。”姜贺补充,“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杀手,反侦察能力绝对是顶级的。” 线索,似乎又断了。 “不管怎样,画像立刻下发!”姜贺下令,“通知所有派出所和检查站,给我盯紧了符合这个体貌特征的可疑人员!” “另外,继续给我深挖刘天明和许小同!我不信他们之间没联系!” 毕卓点头:“查姜志背景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他是连接这两个案子的关键,他的死,绝对是突破口!” 话音刚落,去现场勘查的警员冲了进来。 “队长,巷子有问题!” “说!” “巷子里有个废弃的下水道井盖,能直接下到城市的地下管网系统!凶手八成是从那儿跑的!” 姜贺和毕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震惊。 “地下管网?” “对,那个管网系统跟迷宫一样,出口遍布好几个街区。如果对地形足够熟悉,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发现,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 第24章新的目标,正义的伪装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罪犯。 这个凶手,不仅身手恐怖,心思更是缜密到令人发指! “看来,咱们的对手,比想象中还要难缠。”姜贺沉声开口,可他整个人却亢奋了起来,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饿狼。 “不过,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继续查!我就不信,他能把自己变成真正的鬼!” 监狱,三号监区。 李遥靠在床头,那本《刑法学》只是个摆设。 他的思绪早已飘出高墙,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着两场干净利落的杀戮。 刘天明,颈椎折断。 许小同,钢笔穿喉。 两起案子,手法如出一辙。 李遥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警察那帮人不是吃干饭的。 尤其是刑侦队那群嗅觉灵敏的猎犬,这么明显的关联,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并案是迟早的事。 更要命的,是张伟在刘天明家附近留下的那段监控录像。 尽管伪装得天衣无缝,但只要警方下了死力气,顺着那条线往下挖,总能挖出点东西。 李遥的脑中,飞速勾勒出警方的破案路线图。 两个死者,刘天明和许小同,都是社会上的渣滓,仇家遍地。仇人太多,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让真正的动机变得模糊不清。 作案手法,近身格杀,一击毙命。凶手必然是个格斗高手,心理素质极强。 监控画面,外卖员的伪装,下水道的逃生路线。反侦察能力一流。 一个轮廓清晰的凶手画像,恐怕已经在警方的白板上成型了。 张伟这枚棋子,从一开始就是消耗品。 能用多久,算多久。 关键是,要在它报废之前,榨干它最后一丝价值! 李遥的目标从未改变——那些将他送进这座地狱的每一个人!创世科技的高层,那些昧着良心作伪证的杂碎,以及背后那只看不见的黑手。 陈阎王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创世科技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意念沉入系统。 【死士:张伟】 【状态:待命】 【忠诚度:100%】 必须给张伟的行为,套上一层完美的伪装。 不能是私仇。 否则,将来动自己的仇人时,警方第一个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最好的外衣,就是“正义”。 一个偏执、极端,嫉恶如仇的义警,专门猎杀那些法律无法制裁的社会毒瘤。 这样一来,即便张伟落网,警方也只会把它当成一个反社会的疯子,而不会联想到更深处的那张网。 完美的防火墙。 李遥开始编辑新的指令。 【新指令:以正义之名,行杀伐之事。优先猎杀目标:逃脱法律制裁的权贵罪犯。】 【次要任务:搜集创世科技相关情报,锁定所有伪证人员。】 指令下达。 李遥重新拿起书,整个人沉静下来,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静静等待着棋子的下一步动作。 …… 指令下达的瞬间—— 城市另一端,一辆停在市中心医院停车场里的破旧面包车内。 张伟原本空洞的瞳孔中,闪过一串冰冷的数据流。 新的指令在他脑海中构筑成全新的逻辑闭环。 正义? 动机不重要。 执行,才是一切。 但这个设定,确实能为主人的存在,抹去最后一丝痕迹。 张伟推开车门,从后座拿出一套灰色的保洁工作服。 市中心医院。 这里是信息的交汇处,是生与死的集散地,更是人间百态最赤裸的展台。 换上衣服,拿起拖把,他推着清洁车,面无表情地融入医院大厅熙攘的人流。 保洁员,是城市里最完美的隐形人。 张伟推着车,在各个楼层间缓慢移动,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鼻尖。他的耳朵像一台精密的声波雷达,自动过滤掉无用的杂音,捕捉着那些充满愤怒与不甘的关键词。 急诊科走廊。 “那个王八蛋!开着跑车撞死人了啊!听说第二天就给放出来了!” “有钱人的命是命,咱们老百姓的命就是草?” 张伟的脚步顿了顿,拖把在地上划过一道湿痕,旋即又恢复了机械的频率。 骨科病房。 几个家属围在一起,压低声音咒骂着。 “听说了吗,那个肇事的,家里通着天呢!连案子都不用上法庭!” “酒驾!撞死人!就赔那点臭钱,一条人命啊!” “这世道,没天理了……” 张伟的清洁车停在病房门口,看似在卖力地拖地,实际上,他将每一句对话都精准地录入脑中。 信息很模糊,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一个有权有势的富二代,酒驾撞死人,却逍遥法外。 看来,需要更精确的情报。 就在他准备推车离开时。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像一把生锈的刀子,硬生生扎进了这片嘈杂。 那声音,绝望得不似人声,仿佛将一个人的灵魂都碾碎了。 声音来自走廊尽头的一间单人病房。 张伟推着清洁车,一步步走了过去,冰冷的皮鞋踩在瓷砖上,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门,虚掩着。 他停在门口,借着擦拭门框的动作,朝门缝里看去。 病房里,一个瘦得脱了形的孕妇坐在床边,双手死死护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那哭声,又尖又细,仿佛要撕裂她自己的喉咙。 “老公……你别走,别丢下我们娘儿俩!” 门缝外,张伟面无表情,将这一切收录。 孕妇脚边散落着一张报纸,头版头条的黑体大字无比扎眼:《富二代酒驾致死案宣判,肇事者当庭释放!》 配图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冲着镜头比划着剪刀手,笑容灿烂又刺眼。 何天龙。 创世集团董事长何建华的独子。 这个名字和身份,瞬间被记录归档。 就在这时,走廊那头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吵闹声,越来越近。 “龙哥,这破地方味儿也太冲了,咱们来这儿干嘛?” “我爸非让来的,说要来慰问一下那个死鬼的老婆,做做样子,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 ------------ 第25章猎杀名单,怒火中烧 张伟立刻推着清洁车退到墙角,弯下腰,埋头拖地,像个最不起眼的背景板。 三个打扮流气的年轻人晃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何天龙。一身潮牌,脖子上晃着能拴狗的金链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钱烧出来的俗气。 “就这间?”何天龙下巴一扬。 “对,龙哥,就这儿。” 何天龙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孕妇猛地抬头,看见来人,满眼的悲伤瞬间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你……你还敢来!”她撑着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杀人凶手!” 何天龙吊儿郎当地一摆手:“哎,大姐,别这么激动嘛,气坏了身子,对肚子里的娃可不好。” 他掏了掏耳朵,“我来看看你,是我爸的意思。给你个面子,懂不懂?” “面子?”孕妇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撞死我老公,还跟我谈面子?” “撞死就撞死了呗。”何天龙从兜里摸出根烟,直接在病房里点上,那态度,就跟碾死了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钱,不是赔了吗?法院,不也判了吗?法官都说了,那是意外。” “意外?”孕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你喝了酒!你开着跑车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这他妈叫意外?” 何天龙不耐烦地吐了口烟:“那也得怪你老公自己不长眼,谁让他往我车上撞的?”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进了孕妇的心窝子。 “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活该!”何天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一个臭送外卖的,死了就死了,也算是为社会清除垃圾了。我赔你的那点钱,都够你们这种人花一辈子了,你还想怎么着?” 孕妇彻底疯了,嘶吼着就朝何天龙扑过去,却被他身边两个小弟死死架住。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她手脚乱蹬,却根本挣脱不开,“你们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哈哈哈!”何天龙放声大笑,把烟灰弹在干净的地面上,“骂!使劲骂!反正老子活得好好的。有本事你去告啊?哦,忘了,法院已经判我无罪了!” 孕妇绝望地嘶吼:“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有钱就能随便杀人吗?” “对啊。”何天龙凑近她,笑得更加张狂,“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你一个穷鬼,拿什么跟我斗?” 门外,张伟手里的拖把停了一瞬。 监狱里,李遥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一点。 何天龙。 这个名字,正式登上了他的猎杀名单。 “走了走了,真他妈晦气。”何天龙把烟头扔在地上,用昂贵的皮鞋尖狠狠碾灭,“记住了,拿了钱就给老子闭嘴,再敢出来瞎嚷嚷,有你好受的!” 三人笑闹着离开。 张伟推着清洁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电梯里,何天龙还在吹嘘:“瞧见没?这就叫实力!撞死个人算个屁,我爸一个电话就摆平了!” “龙哥牛逼!” “那必须的!在这大同市,就没有我何天龙办不成的事儿!” 每一个字,都被精准记录。 医院门口,何天龙坐进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引擎发出一声咆哮。正是那辆肇事车。 张伟拐进一个拐角,将保洁服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露出一身毫不起眼的休闲装。他跨上路边一辆半旧的摩托车,拧动油门,如一道不起眼的影子,汇入车流。 法拉利在市区里横冲直撞,红灯视若无物,刺耳的喇叭声响彻街道。 路口的交警一看到那块车牌,默默地转过了身。 张伟默默跟在后面,将一切信息汇总。 住址:市中心“一号院”别墅区。 常去场所:夜总会、赌场、私人会所。 作息:昼伏夜出。 最重要的一点:他身边,连一个保镖都没有。 …… 与此同时,大同市郊区,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 毕卓带着两名警员,敲响了六楼的一扇门。 “就是这儿,赵建国,矿难死者赵青山的父亲。” “谁啊?”门里传来一个苍老警惕的声音。 “警察。”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探出头。 “警察同志,有事?” 毕卓亮出证件:“市刑侦队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老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门打开了。 屋里很小,光线昏暗,墙上挂着一张年轻人的黑白照片。 毕卓开门见山:“赵师傅,许小同死了,这事您知道吧?” 老人浑身一震,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狂喜,他突然爆发出大笑:“死了?哈哈哈哈!死了!死得好!那个天杀的王八蛋,终于死了!” 他笑着笑着,老泪纵横,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我儿子……我儿子可以瞑目了……” 毕卓没打扰他,等他情绪稍稍平复,才将一张从监控里截出来的模糊照片递了过去。 “赵师傅,您看看这个人,有印象吗?” 赵建国接过照片,浑浊的老眼凑得很近,仔细辨认着。 突然,他拿着照片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这个细节,没能逃过毕卓的眼睛。 “怎么样?见过吗?” “没……没见过。”赵建国慌忙摇头,把照片推了回来,“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毕卓没接照片,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赵师傅,当初许小同的矿上出事,赔了您多少钱?” “什么?”赵建国明显没跟上他的思路。 “赔偿金,一共多少?” “五……五万。” “五万?”毕卓的音量不大,却像一根针扎在老人心上,“一条人命,就值五万?” 赵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死死攥紧:“那个畜生!他就是拿五万块钱打发叫花子!我儿子的命啊!” “恨他吗?” “恨!我做梦都想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毕卓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压得很低。 “赵师傅,撒谎没用。” “如果,现在有一个陌生人,替你杀了许小同,替你报了仇。” 毕卓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地问: “你会包庇他吗?” 赵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 第26章碎裂防线, 棋子暗移 赵建国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骨头,瘫软在椅子里。 毕卓没说话,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他知道,对付这种被生活压垮的老人,沉默,就是最锋利的刀。 良久,赵建国终于撑不住了,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你没动手。”毕卓的语气很平,“但是有人找过你,对不对?” 赵建国浑身一颤,最终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三天……不,四天前,”赵建国声音发虚,“晚上,有人敲门。” “长什么样?” “戴着帽子,口罩,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赵建国努力回忆,“个子不高不矮,说话没什么情绪。” 毕卓掏出那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递过去:“是他吗?” 赵建国看了一眼,犹豫着点头:“像……但我真的看不清。”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就问我是不是赵青山的爹。”赵建国的声音开始发抖,“然后问我许小同的事,问那个畜生是不是真的只赔了五万块钱打发我。” 毕卓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赵建国拼命摇头,“真的,别的什么都没说,就问了这些。我当时还以为是哪家报社的记者。” “他有没有说要替你报仇?或者,要杀了许小同?” “没有!绝对没有!”赵建国急得直摆手,“他问完就走了!我要是知道他要去杀人,我绝对不会!”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卡住了。 毕卓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不会什么?” 赵建国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毕卓。 “赵师傅。”毕卓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孙子多大了?上小学了吧?” 赵建国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庇杀人犯,就是共犯。”毕卓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进老人的心里,“你希望你孙子在学校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他爷爷是个罪犯的帮凶吗?”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赵建国的心理防线。 “我说!我全说!”他一把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绝望地挤出来,“那个人走的时候,我追上去跟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说!”赵建国的声音细若蚊蝇,“如果真有人能让许小同那个畜生死,我给他做牛做马,我做鬼都不会忘了他的大恩!” 死一般的寂静。 毕卓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别的吗?” “没了,真的没了。”赵建国涕泪横流,“我就说了这一句,他什么都没回我,扭头就走了。” 毕卓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 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百倍。 这凶手不是收钱办事的杀手,更不是单纯的仇杀。 他动手前,竟然还要亲自去核实目标的罪行,确认对方罪有应得。 替天行道? 这个词从毕卓脑子里蹦出来,让他脊背发凉。 这种人,比任何职业杀手都难抓!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他能得到赵建国这种受害者家属的拥护! “赵师傅,如果这个人再联系你,必须马上报警。”毕卓留下一张名片,“这是我的手机号,二十四小时开机。” 赵建国颤巍巍地接过名片,失魂落魄地点头。 走出居民楼,毕卓立刻拨通了姜贺的电话。 “队长,有新发现。” “说。” “凶手不是为了钱,他更像一个自诩正义的审判者,动手前会去‘核实’目标的罪证!”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这样的人,更疯,也更危险。”姜贺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会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没错。这种疯子不会停手,他会一直杀下去!” “你那边还有别的线索吗?” “没了,赵建国说看不清脸。” “好,马上回来,我这儿有进展了!” 毕卓一脚油门,火速赶回刑侦队。 办公室里,姜贺正盯着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眉头紧锁。 “队长,什么情况?” “查了案发前后,方圆十公里内所有的出租房、小旅馆。”姜贺指着表格,“筛查那些短期租住,现金支付,身份可疑的人。” 毕卓凑过去一看,几十个名字,看得人眼晕。 “范围太大了。” “已经缩小了。”姜贺用红笔在表格上重重划掉几个名字,“排除掉有正经工作、女性和年龄对不上的,还剩下十个。” 毕卓的视线在名单上飞速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张伟?” “对。三天前住进城南一家小旅馆,现金付账,自称出差。老板说,这人白天基本不出门,一到晚上就没影了。” “作息符合我们的侧写。”毕卓点头。 “这个张伟,最可疑。”姜贺拿起电话,“我现在就叫人去抓!” “等等!”毕卓一把按住他,“队长,如果真是他,这种人警惕性极高,贸然抓捕,一旦惊了,再想找就是大海捞针!” 姜贺动作一顿,放下了电话:“你说的对。先派人盯死,摸清他的底细再说。” 夜幕降临,城南,小旅馆后巷。 张伟推着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刚拐进巷子,脚步就停住了。 旅馆门口,房东正跟两个穿制服的治安员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张伟瞬间退回墙角阴影里。 “就是这几天住进来的,说是出差的!”房东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话少,闷葫芦一个。” “身份证登记了?” “登记了,叫张伟。不过我瞅着那身份证,挺旧的。” 墙角后,张伟的大脑飞速运转。 听这对话,只是初步排查,还没锁定自己。 但,这里已经暴露了。 他推着摩托车,悄无声息地从另一条巷子原路退回,消失在夜色里。 十分钟后,治安员离开。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伟才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出现在旅馆门口。 “小张,回来啦。”房东看见他,主动打了个招呼,“刚才有治安员来例行检查,没事儿啊。” 张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径直上楼。 房间里,他迅速开始收拾。 东西不多,一个背包就全部装下。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三分钟后,张伟这个人,连同他的一切痕迹,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同一时间,监狱,三号监区。 李遥放下手里的书,轻轻吐出一口气。 警方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张伟这枚棋子,已经废了。 不过,也够本了。 是时候,让他换个地方继续发光发热了。 李遥闭上眼,一道无声的指令发出。 【指令更新:立即撤离大同,前往省城太原。继续执行“正义”任务,潜伏待命。】 指令下达的瞬间,正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一辆摩托车上,驾驶员眼中闪过一串冰冷的数据流。 车头一拐,毫不犹豫地驶向通往太原的高速入口。 监狱里,李遥的意识沉入系统界面。 【正义值:350】 加上两天前解决的一个恶徒,获得了150点。 ------------ 第27章棋子更迭,猎犬出笼 正好,够召唤一个新的死士。 李遥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张牌打出去了,是时候,该摸新牌了。 这一次,他不能再选择张伟那样的男性目标。 警方已经有了明确的画像,再用同样的套路,无异于自投罗网。 【开始召唤死士】 系统界面闪烁,一连串的候选人资料在眼前滚动。 李遥的指尖在虚空中划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身上。 三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五,相貌平凡,是那种扔在人群里三秒钟就找不到的类型。 更重要的是,她刚刚因为诈骗罪被判刑三年,正在女子监狱服刑。 完美的掩护身份。 【选定目标:张丽】 【开始植入技能包】 【格斗技巧:精通】 【潜行技能:精通】 【反侦察能力:精通】 【伪装技能:精通】 这一次,李遥格外耐心,在技能植入的过程中,特意加强了张丽的谨慎性和隐蔽能力。 张伟的暴露,就是一堂课。 再锋利的刀,一旦被对手握住,就是一堆废铁。 【忠诚度:100%】 【召唤完成】 【死士张丽已激活】 【当前状态:待命】 李遥闭上眼,下达了第一道指令。 【指令:脱离当前环境,前往太原潜伏,等待进一步命令。】 …… 与此同时,城南小旅馆。 姜贺带着毕卓和几名警员,站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门前。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跟在他们身后。 “就是这间,张伟住的。”房东掏出钥匙,“人应该在,昨晚我还看见他回来了。” 姜贺点点头,示意房东敲门。 “小张!小张!有人找你!” 敲了半天,里面死寂一片。 房东脸上挂不住了:“可能睡着了?这小子闷得很,睡觉也沉。” “开门。”姜贺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咔哒。” 房门打开。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姜贺一步跨进去,视线在房间里飞速扫过。 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衣柜门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东西呢?”毕卓问房东。 “不知道啊,昨天还在的。”房东一脸茫然,“他就一个背包,也没啥行李。” 姜贺在房间里踱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突然,他的脚步停在桌子前。 桌上,一双一次性筷子并排摆放着,筷子头上还沾着一丁点油渍。 他盯着那双筷子,眉头越拧越紧。 “房东,这筷子什么时候的?” “不知道,可能是他吃外卖留下的吧。” 姜贺没说话,拿起筷子。 筷子很干净,除了头部那一点油渍,其他地方纤尘不染。 这不像是随手丢弃,更像是故意摆在那里的。 “队长,有发现?”毕卓凑了过来。 “不对劲。”姜贺摇摇头,“继续搜,任何细节都别放过!” 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连下水道都捅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发现。 “这家伙太小心了。”毕卓有些泄气,“什么都没留下。” 姜贺没吭声,只是反复摩挲着那双筷子。 第二天一早,姜贺刚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炸响了。 “喂,姜队吗?我是昨天那个房东!” “什么事?” “那个张伟,一晚上没回来!我给您盯着呢,真的一晚上没见着人影!” 姜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铁青。 “你确定?” “确定!我一晚上没合眼,他绝对没回来过!” “妈的!” 姜贺一拳狠狠砸在桌上,震得水杯嗡嗡作响。 “跑了!” 毕卓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队长,怎么了?” “张伟跑了!昨天我们去的时候,他人就不在了!”姜贺的声音里压着一团火,“我就说那双筷子有问题!” “什么筷子?” “桌上那双筷。一个正常人吃完外卖,会把筷子擦干净,再整整齐齐地并排摆好吗?那是他留给我们的!” 毕卓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在耍我们?” “不是耍!”姜贺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宣战!” 他知道警察在查他,但他一点都不怕! 半小时后,房东被带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房东坐立不安,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你再仔细想想,张伟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毕卓耐着性子问。 “真没有啊警官,这人闷得像个葫芦,除了交房租,一个字都不多说。” “他的作息呢?” “白天基本不出门,晚上总很晚才回,有时候干脆不回。” “见过他跟谁来往吗?” “没有,从来没有。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独得很。” 问了两个小时,全是废话。 毕卓走出审讯室,姜贺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油盐不进。”毕卓摇头,“这个张伟,就是个幽灵。” “对了,赵建国那边呢?” 毕卓翻开笔记本:“我昨天去找了赵建国,他承认了,有人找过他问许小同的事。时间、体型,都对得上。” “动机呢?” “替天行道。”毕卓的语气很沉重,“这个张伟,把自己当判官了。杀人之前,还要去‘核实’对方是不是真的该死。” 姜贺沉默了。 “这种人,比拿钱办事的杀手更危险。因为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没错。而且赵建国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帮我们抓张伟,他甚至……感激他。” “民心向背啊!”姜贺的苦笑里全是涩味,“一个杀人犯,老百姓倒把他当成英雄了。” “队长,现在怎么办?” “全城搜捕!”姜贺断然下令,“我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飞了!他肯定还在大同!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我挖出来!” 命令下达,整个大同市的警力瞬间被拧成了一股绳。 检查站、火车站、汽车站,所有出城的路口被死死封锁。 警笛声,一夜未停。 与此同时,张伟躲进,城市东郊,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只听见远处,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呼啸着远去,在空旷的夜空中拉出长长的回响。 ------------ 第28章密网逃生,潜伏入局 夜色如墨,警笛声在城市上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李遥共享着张伟的感官,看着这座城市的包围圈正在一寸寸地缩小。 每一个路口,每一条街道,都有警用涂装的车辆在晃动。 废弃工厂的阴影里,张伟蹲在地上,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死局。 高速公路肯定是走不了了,那里的检查站密如蛛网。火车站、汽车站更是自投罗网,警察早就守在那里等着瓮中捉鳖。 但李遥的指令,没有一丝慌乱。 他让张伟避开所有主干道,穿过几条漆黑的小巷,朝着城市东北角的货运中心摸去。 那里是大同市最大的物流集散地,每天都有数百辆货车进出,发往全国。 警察就算要查,也是大海捞针。 凌晨三点,货运中心。 巨大的停车场里,几十辆重型货车整齐排列,像一头头沉睡的钢铁巨兽。装卸工人们正在忙碌地搬运着货物,轰鸣声和叫喊声混杂在一起。 张伟躲在一个集装箱后,仔细观察每一辆货车的车牌和装载情况。 开往太原方向的,有三辆。 其中一辆半挂车正在装载建材,车厢后部还有不少空隙。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蹲在车旁抽烟,一脸疲惫。 就是它了。 张伟刚准备行动,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两辆警车缓缓驶入货运中心,车顶的警灯无声闪烁,蓝光刺眼。 “例行检查!所有人配合!” 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喊道。 货运中心瞬间骚动起来,工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张伟立刻退回集装装后面,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钢板,将自己融入阴影。 四名警察分成两组,开始在停车场里巡查。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来回扫射,像几把锋利的剑,切割着黑暗。 其中一名警察,径直朝着张伟藏身的方向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嗒,咔嗒。” 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清晰得像敲在心脏上。 张伟屏住呼吸,整个人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刺眼的光束贴着集装箱的铁皮边缘刮了过去,几乎擦着张伟的鼻尖。 那一瞬间,时间凝固了。 警察停下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举起手电筒,再次朝着阴影深处照去。 光束在黑暗中缓慢移动,一寸一寸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张伟的心跳在耳边轰鸣,但他的身体纹丝不动,和冰冷的钢铁融为一体。 “小李,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另一名警察在远处喊道。 “没有,就是些破集装箱。” 手电筒的光束终于移开。 警察转身朝着其他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张伟在阴影中又等了十分钟,确认警车已经离开货运中心后,才重新行动。 那辆开往太原的半挂车已经装载完毕,司机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张伟抓住司机绕到车头的瞬间,一个敏捷的翻身,悄无声息地爬上车厢后部,钻进建材堆里的一个空隙。 钢筋和水泥板在身边堆积如山,空间狭窄得只能蜷缩着身体。 但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把整车货物都卸下来检查。 引擎轰鸣声响起。 半挂车缓缓驶出货运中心,汇入夜色中的车流。 透过货物间的缝隙,张伟看着那些警车的红蓝灯光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监狱中,李遥缓缓睁开眼睛。 他也被张伟在危机时刻展现出的冷静和身手惊艳到了。那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从容,堪称艺术。 更重要的是,这枚棋子还活着。 虽然张伟已经暴露,不能再在大同活动,但他收集到的关于何天龙的所有信息,都已经通过系统,传输给了新的执行者。 张丽。 此时此刻,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正站在太原市人才市场的门口,手里捏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简历。 三十二岁,初中文化,有保洁工作经验。 简历上的每一个字都平淡无奇,和她本人一样。 人才市场里人头攒动,各种招聘信息贴满了墙壁。张丽在人群中穿行,目标明确地走向一个角落里的小摊位。 “一号院物业管理公司招聘保洁员,包吃住,月薪三千。” 摊位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正在翻看应聘者的简历。 “你好,我想应聘保洁员。”张丽把简历递过去,声音平淡。 中年女人接过简历,随意扫了几眼:“有经验?” “有,在老家做过两年。” “身体健康?” “健康。” “行,明天早上八点到一号院物业办公室报到。”中年女人在简历上盖了个章,“试用期一个月,好好干。” “谢谢。” 张丽接过简历,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简单得像买菜。 第二天早上,张丽准时出现在一号院物业办公室。 一号院是太原市最高档的别墅区之一,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安保严密,监控遍布,想要混进去难如登天。 但保洁员不一样。 她们是这个社区里最不起眼的存在,每天穿梭在各个角落,却没有人会多看她们一眼。 物业经理姓王,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简单交代了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就把张丽分配到了8号楼。 “8号楼住的都是重要客户,服务态度一定要好。”王经理特别强调,“尤其是8楼的何先生,他爸是创世集团的董事长,千万得罪不起。” 张丽面无表情地点头:“明白。” 拿到工作服和清洁工具后,张丽开始了她的第一天工作。 她没有急着去8楼,而是从1楼开始,一层一层地熟悉整栋楼的结构。 她推着清洁车,每拖一层地,脑子里就自动生成一张三维地图。哪个角落是监控死角,哪个垃圾桶可以临时藏身,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在几分几秒会出现在走廊尽头…… 三个小时后,整栋楼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刻进了脑子里。 监控死角:楼梯间的转角处,电梯井旁边的小储物间。 巡逻规律:保安每两小时巡查一次,每次停留不超过五分钟。 住户作息:大部分人白天不在家,只有几个老人和家庭主妇。 最重要的是8楼。 何天龙住在8楼唯一的复式公寓,面积超过三百平米。平时很少在家,即使回来也是深更半夜。 家里没有保姆,没有保镖,只有他一个人。 完美的猎杀环境。 下午四点,张丽推着清洁车来到8楼。 她按响门铃,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和情报显示的一样,何天龙不在家。 张丽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在门锁上轻轻拨弄了几下。 “咔嗒。” 门开了。 她推着清洁车走进公寓,开始了真正的侦察。 房间布局,家具摆设,每一扇窗户的朝向,甚至连何天龙的生活习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卧室里散落着几件昂贵的衣服,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威士忌和几个空酒瓶。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烟灰和外卖盒子,这个人生活很不规律。 最重要的发现,在书房里。 一面墙上贴满了夜总会和赌场的VIP卡,另一面墙上挂着几张合影照片。 照片里的何天龙搂着各种女人,笑得张狂而放肆。 其中一张照片的背景是法院门口,何天龙正冲着镜头比着胜利的手势,旁边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照片下方,用红笔写着一行嚣张的字: “撞死一个穷鬼,无罪释放!” 张丽看着那行字,手指在清洁车的扶手上轻轻叩了一下。 就一下。 确认完毕。 ------------ 第29章死角布局,毒计酝酿 张丽推着清洁车,在8楼的走廊里拖地,水渍在地砖上拉出长长的痕迹。 每经过一个泛着红点的摄像头,她的头都会微微扬起,动作像是擦汗,实则在飞快计算着监控的覆盖角度和范围。 走到何天龙家门口,她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门口左侧摆放着一个公共垃圾桶,正好卡在走廊的转角。 张丽停下,弯腰假装整理清洁车上的抹布,眼角余光却死死锁定了头顶那个黑色的半球形摄像头。 镜头直勾勾地对着走廊中央。 而这个垃圾桶,恰好处在一片阴影之中,是一个完美的监控死角。 任何人蹲在这里,无论做什么小动作,都不会被拍下。 张丽心里有了底,继续推着车往前。她先是熟练地给垃圾桶换上新的垃圾袋,然后顺手将何天龙家门口那袋垃圾提了起来,扔进自己的清洁车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保洁员在干着最日常的工作。 清理完毕,她推着车,没有停留,继续走向楼层深处。 8楼是复式的大平层结构,除了何天龙的公寓,走廊尽头还有几间杂物间和设备间。 张丽走到走廊最里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出现在墙角。 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检修通道”标识,门把手上落满了灰,看样子很久没人碰过了。 张丽左右扫了一眼,走廊空无一人。她伸出手,轻轻一推。 门没锁。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一股陈腐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缝隙里,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通道。 她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光照了进去。 通道不长,也就十几米,理论上应该能直通另一头的消防楼梯间。 但光束照到一半,却被一堵突兀的新墙给挡住了。墙面上的水泥痕迹还很新,显然是装修时为了改动线路,直接把这条通道给封死了。 张丽默默收回手机,将门重新关好,不留一丝痕迹。 她的脑海中,一幅完整的大楼三维结构图已经构建完毕。每一条通道,每一个出入口,每一个监控探头的位置,都被她精确地标记出来。 从何天龙家里出来,走正常路线,必然会被走廊的监控拍个正着。 但只要能打通这条被封死的检修通道,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进入楼梯间,完美避开所有耳目。 最佳的撤离路线,找到了。 …… 深夜十一点,整个一号院万籁俱寂。 张丽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装,推着一辆装满垃圾袋的小推车,像个幽灵般穿行在小区的林荫道上。 名义上,是去小区的垃圾处理站进行集中处理。 实际上,另有目的。 垃圾处理站位于小区的东北角,位置偏僻,除了清洁工,几乎无人踏足。 张丽将推车停在最黑暗的角落,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手套,直接撕开了属于何天龙的那几个垃圾袋。 外卖盒子、烟头、空酒瓶、各种奢牌的包装袋…… 她面无表情,一样一样地翻找着,动作精准而高效。 当翻到第三个袋子时,她的手猛地停住了。 一个白色的药盒。 盒子上印着三个字——稳心宁。 用于治疗心悸、胸闷、气短等心脏不适症状。 盒子已经空了,但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和用法用量清晰可见。一个月前购买,一盒24粒,现在一粒不剩。 何天龙有心脏病。 这个发现,让张丽的动作顿了一下。 心脏病患者,对某些化学物质的刺激反应,远超常人。如果剂量控制得当,可以轻易造成急性心脏骤停的假象,看起来和突发疾病死亡没有任何区别。 完美的杀人手法。 张丽把药盒揣进口袋,继续翻找。 几分钟后,她又从一堆油腻的餐巾纸里,翻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外卖单。 “私房小厨”。 订餐时间:凌晨1点30分。 配送地址:一号院8栋8楼。 张丽掏出手机,调出脑中由张伟传输过来的全部资料。 何天龙作息混乱,但有一个习惯雷打不动:每天深夜,必然会点这家“私房小厨”的外卖。 时间,地点,习惯,病史,所有的拼图,在这一刻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了一起。 她将垃圾复原,推着空车,悄无声息地离开。 监狱里,同步感知着这一切的李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张伟固然身手不凡,但终究是由普通人转化而来,骨子里还带着人性的思维局限和冲动。 张丽不一样。 她的每一个判断,每一个决策,都冷静得如同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没有多余的情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切都为了最高效地完成任务。 这,才是一个完美的猎手。 …… 第二天上午,太原市郊的化工原料市场。 张丽换了身工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混在前来采购的工人里,毫不起眼。 她没有在一家店里逗留,而是在整个市场里转了一大圈。 最终,在三家互不相干的店铺里,她分别买到了几样东西。 硝酸钾、硫磺粉,还有一小瓶甘油。 每样东西的购买量都极小,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在买实验耗材。店主们懒洋洋地收钱开票,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可只有张丽自己清楚。 这三样看似普通的化学原料,一旦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就能变成一种无色无味、能溶于任何液体的剧毒物质。 对一个心脏病患者而言,这玩意儿,就是一触即死的死神之吻。 买完原料,张丽没有回物业宿舍,而是住进了一家位置偏僻的招待所单人间。 回到房间,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帘,用胶带将所有缝隙封死。 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她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她将买来的几样化学品在桌上铺开,旁边放着一个从药店买来的空胶囊壳。 准备工作,就绪。 招待所的单人间里,台灯被调到最亮,光晕死死地圈住桌面。 ------------ 第30章毒计施行,死神降临 昏黄的台灯光下,张丽的手稳得像焊在桌面上。 她先将硝酸钾倒在玻璃板上,用研磨棒一遍遍碾过,直到粉末细得吹不起一丝烟尘。 接着是硫磺粉,同样被压成几乎看不见的微粒。 最后,她用滴管吸取甘油,一滴,两滴,精准地滴入混合物。 三种原料接触的瞬间,一层无色的液体缓缓渗出。 张丽没有停,继续搅拌、过滤、提纯。整整三个小时,她的动作精准得像一台机器,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最终,一滴透明的液体被针管吸起,注入一颗空胶囊。 这一滴,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在十分钟内心脏骤停。 对有心脏病的何天龙,五分钟就够了。 毒素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彻底分解,任何尸检都别想查出问题。 张丽封好胶囊,放进一个小塑料袋。 她将所有剩余的化学原料冲进马桶,玻璃器皿用酒精反复擦拭后砸碎,连同手套一起装进垃圾袋,扔进外面的垃圾箱。 半小时后,房间里再也找不到任何制毒的痕迹。 张丽换上保洁工作服,推着清洁车离开招待所,绕了一大圈,来到“私房小厨”附近。 这是一家开在老城区的小餐厅,门脸不大,深夜的外卖生意却很火爆。 张丽在对面的公交站台坐下,像是在等车,视线却锁定了餐厅门口。 外卖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骑着辆破旧的电动车,车后绑着一个保温箱。 他每次出餐,都从正门出来,沿着同一条路去送。 从餐厅到一号院,只有一条路。 路上有个红绿灯,红灯时间足足两分钟。 张丽看了眼手表,晚上十一点。 还有两个半小时。 她起身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 一号院,8栋8楼。 何天龙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宝贝儿,你知道吗?”何天龙的舌头有点大,酒气熏人,“这世界上,就没钱摆不平的事。” 女人娇笑着往他胸口蹭:“龙哥最厉害了。” “那必须的!”何天龙一仰脖子,干了杯里的红酒,“就上次那破事儿,不就撞死个穷鬼吗?我爸花了三百万,律师费、打点费、封口费,一分不少!结果呢?老子屁事没有,无罪释放!” “龙哥牛逼!”女人的声音里全是敷衍。 何天龙压根没听出来,还在吹嘘:“那帮穷鬼还想告我?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我何家在太原什么地位?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们全家都活不下去!” 说着说着,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宝贝儿,饿了。”何天龙松开女人,摸出手机,“叫个外卖,吃完咱俩继续。” 他熟练地拨通了“私房小厨”的电话。 “喂,老规矩,送到一号院8栋8楼。”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嘞何先生!老三样,红烧肉、白切鸡,还有您最爱那口炖盅,大概四十分钟送到。” “行,搞快点!” 挂了电话,何天龙又把女人搂进怀里。 …… 深夜十二点四十,“私房小厨”的后厨,厨师把最后一道菜装好。 三个保温盒,红烧肉、白切鸡,还有一盅热气腾腾的老鸭汤。 外卖员小王提着保温箱走出餐厅,将箱子固定在电动车后座上。 引擎发动,电动车驶入夜色。 这条路,小王闭着眼都能跑。 五分钟后,前方的红绿灯准时变红。 小王骂了句娘,停下车,掏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红灯时间太长,够他看好几个段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从路边走过来。 “师傅,借个火?”张丽手里捏着一支烟,声音很轻。 小王头都没抬:“不抽烟。” “哦,打扰了。” 张丽点点头,转身就走。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小王继续低头刷手机,压根没注意,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一只手闪电般揭开了保温箱的盖子。 一颗透明胶囊被精准地丢进老鸭汤的炖盅里。 胶囊外壳遇热瞬间融化,毒素无声无息地溶入汤中。 绿灯亮起。 小王收起手机,拧动电门,车子蹿了出去,继续朝着一号院驶去。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一份催命符。 张丽站在路边,看着电动车的尾灯消失在夜里,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她没回一号院,而是绕到小区东北角的围墙,那里有一个废弃的下水道井盖。 张丽熟练地撬开井盖,钻了进去。 地下管道里漆黑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沿着早就摸清的路线,向8栋的方向爬去。 十分钟后,她停在8栋正下方的一个通风口前。 这里连接着大楼的设备层。 张丽推开栅栏,钻了出来。设备层里机器轰鸣,完美掩盖了她的脚步声。 她沿着楼梯一路向上,很快就到了8楼。 楼梯间的门上有个小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的走廊。 张丽贴着窗户往外看。 走廊里空无一人。 她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 凌晨一点二十分,电梯“叮”的一声。 外卖员小王提着保温箱走出电梯,径直走向何天龙家。 张丽透过小窗户,看着这一切。 小王按响门铃,何天龙穿着睡袍,不耐烦地打开门。 “来了来了。”何天龙一把接过保温箱,随手甩给小王一张红票子,“滚吧,不用找了。” “谢谢何先生!”小王乐呵呵地收起钱,转身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走廊重归寂静。 公寓里,何天龙把保温箱往桌上一扔,那个女人已经瘫在沙发上,眼神迷离。 “饿死了!”何天龙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箱,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楼梯间里,张丽确认何天龙拿了外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下楼,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很快便消失在地下管道的黑暗中。 何天龙端起那盅热气腾腾的老鸭汤,狠狠灌了一大口,汤汁顺喉而下,他满足地打了个嗝。 “还是这家的汤够味儿。”何天龙放下汤盅,又夹起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沙发上的女人说,“宝贝儿,你也尝尝。” 女人懒洋洋地摆摆手:“我不饿,你吃吧。” 何天龙也不再劝,自顾自地大快朵颐,嘴里的话更是没停。 ------------ 第31章毒发身亡,复仇开始 “那家人还真他妈以为能告倒我?”何天龙嗤笑一声,满嘴的油光,“一个开破货车的穷鬼,死了就死了,还想讹老子的钱?” “他们家属不是闹得挺凶吗?”女人心不在焉地问。 “闹?”何天龙的笑声里满是轻蔑,“让他们闹去!我爸花钱摆平了法官,买通了证人,连他妈的监控都能搞定。他们除了哭哭啼啼,还能干什么?” 他又喝了一大口汤,脸上全是得意:“那个死鬼的老婆,还带着个小崽子跪在法院门口呢。哈哈,跪到天荒地老又怎么样?老子照样无罪释放!” 女人皱了皱眉:“你这么说,不怕遭报应?” “报应?”何天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这世界上哪他妈有报应?有的只是钱和权!只要有钱,天王老子都得给老子让路!” 他端起汤盅,一饮而尽。 “那家人现在估计还在家里哭丧呢,哭有个屁用?他们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我何天龙想撞谁就撞谁,想杀谁就杀谁,谁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何天龙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呼吸瞬间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怎么了?”女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没事,可能吃太快了。”何天龙强撑着挤出几个字,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胸口的剧痛越来越猛烈,像有一只铁钳在死死挤压他的心脏。何天龙捂着胸口,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不对劲,你的脸色好难看。”女人站了起来,有些慌了。 何天龙张着嘴,想说话,喉咙里却只发出“咯咯”的怪响。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炸开。 突然,一阵更加狂暴的剧痛袭来。 何天龙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天龙!天龙!”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你怎么了?!” 何天龙嘴巴大张,拼命想呼吸,但空气就是灌不进去。他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恐惧,双手在昂贵的地毯上胡乱抓挠。 抽搐持续了几分钟,何天龙的动作越来越微弱。 最后,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猛地一挺,彻底没了动静。 女人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摸出手机拨打120。 “喂,120吗?快来人!一号院8栋8楼,有人出事了!”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医生冲进公寓,对何天龙进行紧急抢救,但一切都晚了。 “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一点四十分。”医生摘下手套,对赶来的警察说道,“初步判断是急性心肌梗死。” “心肌梗死?”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他才三十二岁。” “年轻人猝死不罕见。”医生解释道,“死者本身就有心脏病史,我在他家里发现了稳心宁的空药盒。再加上今晚饮酒过量,情绪又过于兴奋,很容易诱发急性心梗。” “需要解剖吗?” 医生摇摇头:“从现场情况看,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死因很明确,就是心脏病突发。” 警察点点头,开始例行询问那个已经吓傻的女人。女人哭哭啼啼地说着何天龙生前的状况,完全证实了医生的判断。 一个小时后,现场处理完毕。何天龙的尸体被装进裹尸袋拉走,公寓重归寂静。 …… 监狱里,李遥正躺在床上假寐。 【叮!目标何天龙已死亡】 【任务完成度:100%】 【获得正义值:180点】 【当前正义值余额:230点】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李遥缓缓睁开眼睛。 180点正义值,比张伟杀许小同时获得的要多。看来何天龙这个渣滓,罪孽果然更深。 李遥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张丽执行任务的全过程。侦察、制毒、投毒到撤离,每一个环节都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完全放松。 张伟的作案过程同样缜密,甚至更加小心,可最终还是被警方锁定,不得不亡命天涯。 这说明,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想完全不留痕迹几乎不可能。天眼系统、人脸识别、手机定位、消费记录……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所有人。 除非…… 李遥想起了系统商店里的那个东西。 【高级黑客技能包:可入侵各种网络系统,删除、修改电子痕迹。售价:200正义值】 有了这个,死士们才能真正成为幽灵。监控录像可以删除,通话记录可以清空,甚至连身份信息都能修改。 到那时,他们才能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行走,不被任何人发现。 但现在还不行,正义值还不够。 李遥睁开眼,心中有了决断。 【向死士张丽下达指令】 【指令内容:调查何天龙车祸案中所有作伪证、提供便利的人员详细资料,包括姓名、住址、工作单位、家庭成员等信息】 【指令已发送】 做完这一切,李遥重新躺下。 何天龙死了,但这只是个开始。那些帮助他逃脱制裁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 太原市人民医院,VIP病房。 何建国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瓶,脸色苍白。三天前的那场车祸让他伤得不轻,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他的助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何总,出大事了!” 何建国皱起眉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天龙少爷他……”助理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怎么了?”何建国猛地坐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天龙少爷,昨晚在家里突发心梗,抢救无效死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何建国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你再说一遍?” “少爷确实走了,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死,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 何建国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连着吊瓶的输液管都跟着晃动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嘶吼道,“天龙一直在吃药,心脏病控制得很好,怎么可能突然猝死?” 助理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何建国的脑子飞速转动。儿子确实有心脏病,但一直用药控制着,从来没发作过。最近几次体检,医生都说情况稳定。 怎么会突然死了? 想到这里,何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 这些年,他为儿子摆平了多少事?撞死人、强奸、斗殴、吸毒,每一次都是花大价钱,买通各路关系,才让儿子安然无恙。 他树敌太多了。 肯定是有人报复! 何建国一把抓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刘吗?是我,何建国。”他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儿子死了,我怀疑是被人下了毒。你马上派最好的法医重新验尸,一定要给老子查出真相!” “另外,给我彻查最近一个月内所有接触过我儿子的人。保洁、司机、外卖员、服务生,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一股血腥味。 “还有,把我儿子那些案子的卷宗全部调出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谁敢动我儿子,我要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 第32章完美谋杀 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灯光惨白。 方雪峰放下手术刀,对着录音设备,用平铺直叙的语调念出结论: “初步解剖完毕,死者心脏冠状动脉存在严重堵塞,符合急性心肌梗死的病理特征。” 这本该是工作的终点。 死因明确,可以结案。 但他没有动。 目光在何天龙毫无生气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眼皮上。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撑开死者的下眼睑。 就在内侧黏膜上,几个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出血点,像红色的芝麻粒一样散落着。 “嗯?”方雪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针尖状出血点。 这不是心梗该有的东西,这是中毒或者窒息的典型体征! 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到毒理检验科。 “小张,马上给我准备全套毒理学检测,最全面的那种!” 电话那头传来年轻检验员困惑的声音:“方主任,这具尸体不是已经确诊心梗了吗?” “别废话!按我说的做!血液、尿液、胃内容物,还有心肌组织样本,一个都不能少!” “可是方主任,这个成本……” “我批!” 方雪峰挂断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又拨通了局长办公室的号码。 “刘局,何天龙的案子,我申请特殊检测权限。”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雪峰,这个案子死因很明确,何建国那边也接受了,没必要再浪费资源。” “刘局,我在死者眼睑发现了异常出血点,我怀疑是中毒。” “中毒?!”刘局的声音瞬间拔高,“你有多大把握?” “现在没有把握,但必须检测才能排除!何建国是什么人您清楚,万一真是他杀,这个雷,我们谁都扛不住!”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许久,刘局长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行!我给你批!但是方雪峰,话我撂这儿,如果最后查出来是你神经过敏,这个责任,你自己背!” “明白。” 方雪峰挂了电话,亲自将封装好的样本送到了毒理检验科。 “把数据库里所有已知的毒物,给我挨个筛一遍!” 检验科的机器开始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运转。 结果一份份出来,又一份份被否定。 第一轮,氰化物、砷、汞……阴性。 第二轮,农药、杀虫剂、有机磷……阴性。 第三轮,河豚毒素、蛇毒、蓖麻毒素……还是阴性!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三百多种已知毒物被全部排除。 “方主任,真查不出来啊……”检验员小张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的疲惫。 法医中心里,闲言碎语也开始飘了出来。 “方主任这次是不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就是啊,死因明摆着是心梗,非要搞这么大阵仗。” “浪费人力物力,回头刘局那儿肯定要挨批。” 一名资历较老的前辈甚至直接找到方雪峰办公室,好言相劝:“老方,差不多得了。检测结果都出来了,就是心脏病。那些出血点,可能是心梗发作时血压剧烈变化导致的,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方雪峰摇了摇头,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却异常坚定:“还没完。” 他转身,重新走进了冰冷的解剖室。 这一次,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上。 高倍显微镜下,心肌细胞的纹理结构清晰可见。 他一寸一寸地扫过切片,像是在一片无垠的荒漠里寻找一粒特定的沙子。 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视野中,一片心肌细胞的细胞膜,出现了极其微小的、不规则的破损。 那种破损,和心梗导致的缺血性坏死完全不同! “不是心梗!”方雪峰喃喃自语,心脏却猛地擂鼓般跳动起来。 他立刻提取了这部分异常组织,绕开了所有常规检测流程,直接送上了最顶尖的质谱分析仪。 对细胞内的所有化学成分,进行无差别识别!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亮实验室的尘埃时,质谱仪的屏幕上,一个复杂的分子结构图被缓缓构建出来。 方雪峰死死盯着那个结构图,呼吸都停了。 C12H15N3O6。 一种结构精巧、前所未见的有机化合物。 它的特性只有一种——能够精准地靶向攻击心肌细胞膜,直接瓦解心脏功能,造成不可逆的骤停。 最恐怖的是,这个分子式,不存在于全世界任何一个公开的毒理学数据库中! 这是一种全新的,被创造出来的毒物! 方雪峰的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杀! 而且是一场用闻所未闻的手段,制造出的完美谋杀! 凶手是一个化学领域的顶尖高手,他不仅合成了未知毒物,还精准地计算了剂量,完美地利用了死者本身的心脏病史,将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伪装成了天衣无缝的意外猝死! 方雪峰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刑警队吗?我是方雪峰!何天龙案,立刻转为特大凶杀案处理!马上到我这里来!” 半小时后,市刑警队重案组会议室,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队长毕卓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方雪峰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检测报告拍在桌上,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 “各位,结论很明确。何天龙,被人用一种未知的化学毒剂谋杀。毒物直接作用于心脏,伪造了急性心梗的假象。”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毕卓捻灭烟头:“百分之百确定?” “百分之百!”方雪峰斩钉截铁,“我用三种不同方法反复验证,结果一致!” 副队长姜贺拿起报告,看得心惊肉跳:“这种毒,很难搞到?” “不是难搞到的问题。”方雪峰摇着头,语气沉重,“这种毒,全世界的商店、药厂、实验室,都买不到!它是被‘设计’并‘合成’出来的。凶手的专业水平,至少是化学博士级别,而且对心脏病理学了如指掌!” “一个化学博士级别的杀手?”毕卓的指节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负责现场勘查的刑警立刻补充道:“毕队,最诡异的是现场!我们把何天龙家翻了个底朝天,门窗完好,没有任何暴力侵入痕迹。监控里除了那个外卖员,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出现过!” “而且,”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现场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除了死者和那个女人的痕迹,我们找不到任何第三方的指纹、毛发、皮屑,什么都没有!就像被专业人士彻底清理过一样。” “干净得不正常!”毕卓重复着这句话。 姜贺猛地站了起来:“一个拥有顶尖化学知识的凶手,还具备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这他妈哪是普通的凶杀案!” 毕卓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满脸凝重的队员们,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人。”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而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 ------------ 第33章全面封锁,地毯搜查 “啪!” 一声巨响,毕卓狠狠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震得烟灰缸都跳了起来。 “不管是幽灵还是魔鬼,杀了人,就得给老子现形!”他双眼通红,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我就不信这个邪,这世上还有抓不住的凶手!” 他猛地站起,一把抓过白板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大字: 全面封锁,地毯式搜查。 “姜贺!” “到!” “你带一组人,把何天龙死那天晚上所有的监控都给老子调出来!小区的、街上的、路边小卖店的,一帧都不能漏!任何一个多出来的影子,都给老子揪出来!” “是!” “李强!” “在!” “你负责那份外卖!从‘私房小厨’到何天龙家,整条线,所有沾过手的人,老板、厨子、服务员、外卖员,一个一个地过!给我查个底朝天!” “明白!” “方雪峰!”毕卓转向法医,“继续磕那个毒药!既然是人造的,就一定有原料!把所有可能的化学成分列个单子,老子要知道,他从哪儿搞到的这些东西!” “没问题,我马上联系化学所的专家。” 毕卓的视线扫过剩下的几名队员:“其他人,把何天龙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扒出来!他这些年得罪过谁,坑过谁,害过谁,所有受害者家属,全部重新排查!” “是!” 一声令下,会议室瞬间空了一大半。 毕卓一个人站在白板前,看着那张错综复杂的线索图,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 三起案子,三种截然不同的手法。 许小同,推下楼,伪装成意外。 何天龙,下毒,伪装成心梗。 每一起,都干净得让人头皮发麻。 更要命的是,凶手好像在他们脑子里装了监控,总能抢先一步,抹掉所有痕迹。 这他妈的根本不是寻仇! 毕卓拿起卷宗,翻到许小同那一页。受害者:建筑工人,无辜惨死。 再翻到何天龙这一页。富二代,撞死人后逍遥法外。 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个脱罪的施暴者。 毕卓拿着卷宗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不是巧合! 这是有人在执行他妈的“私刑”! …… 三天后。 市局会议室,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挫败。 姜贺第一个开口,声音沙哑:“毕队,上千小时的监控翻烂了,何天龙死那天晚上,一号院附近除了那个叫王小明的外卖员,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过。” “外卖员呢?” “查清了,在‘私房小厨’干了两年,路线正常,测谎也过了,没问题。” 毕卓闷着头,又看向李强:“餐厅那边?” 李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餐厅从老板到厨子全查了,都是老员工,没一个可疑的。当晚后厨的监控我们也反复看过,从做菜到打包,没有任何下毒的机会。” “那毒是怎么进去的?”毕卓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就是最邪门的地方。”李强摊开手,“从餐厅到何天龙家,整条路,我们找不到一秒钟可以下手的时间。” 方雪峰接过了话,神情凝重:“毒药分析也卡住了。我请教了省里甚至中科院的专家,都说这种化合物合成路线极其复杂,至少需要七八种稀有原料。” “原料来源呢?” “问题就在这儿。”方雪峰苦笑,“硝酸钾、硫磺粉、甘油……这些玩意儿,随便一家化工店都能买到。凶手买的量肯定极小,根本没法追查。我们把全市的化工店都筛了一遍,没任何线索。” 毕卓的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负责社会关系排查的刑警站了起来,语气复杂:“毕队,何天龙的关系网梳理完了。说实话,这小子……死不足惜。” “说重点。” “除了撞死人那案子,他还牵扯到强奸、斗殴、吸毒……每次都被他爹何建国用钱砸平了。受害者家属有三十多户,其中最惨的一个女大学生,被他搞到精神失常,现在还在疯人院里。”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些家属都查了?”毕卓沉声问。 “大部分都查了。但有个情况……”刑警顿了顿,“很多人听说何天龙死了,没一个难过的,全他妈在拍手叫好。有几家甚至当着我们的面说‘死得好’、‘老天开眼’。” “反应最激烈的,就是那个被他撞死的货车司机的老婆。” 毕卓精神一振:“详细说说。” “死者叫刘建设,去年被撞死的。他老婆叫陈慧,当时还怀着孕,现在孩子刚满月。”刑警的声音有些沉重,“我们去找她了解情况,她根本不配合,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死得太便宜了,应该千刀万剐!’还说,要知道是谁干的,她要去给人家磕头烧香。” “她有作案能力吗?” “从表面看,完全没有。一个刚出月子的农村妇女,没文化,没背景,身体还虚着,别说搞这么复杂的化学毒药,她连出个门都费劲。” 毕卓沉默了。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全都断了。 一根不剩。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 “我们面对的,确实不是普通的凶手。”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队员的心上。 “能合成未知毒药,能躲开所有监控,能不留下一根毛发……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一个。” “毕队,您的意思是?”姜贺小心地问。 “一个组织。”毕卓转过身,一字一顿,“一个专门执行私刑的杀手组织。他们有自己的情报网,有顶尖的技术员,有天衣无缝的行动计划。”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毕卓坐回原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继续查,挖地三尺也得查。”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扫视着所有人。 “同时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准备迎接下一起案子。”毕卓的声音冷得掉渣,“按他们的风格,何天龙,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他们会继续动手,而且,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狠,更干净!”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一股寒气从每个人的脚底板升起。 毕卓看着桌上那几份冰冷的卷宗,一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疯狂盘旋。 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又会死在哪一场精心布置的“意外”里? ------------ 第34章监狱风云,危机四伏 黑石监狱,下午两点。 警棍敲在铁栏杆上,发出一连串“当啷”的脆响。 马威很享受这种声音,这代表着他的权威。作为代理队长,在这座监狱里,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阎王,他就是天。 而陈阎王一个月都难得露一次面,外面的大生意比监狱这摊子油水多得多,这里早就全权交给了马威打理。 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威哥,这个月的账。”一个狱警哈着腰,小跑着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 马威接过来,指头沾了点口水,哗啦啦地翻了几页,嘴角浮现出一抹油腻的笑。 账本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生意。 安排个轻松的活,一个月五千。 搞条烟,三千。弄部手机,两万起步。 至于安排特殊服务,价格从八千到两万,看货色定价。 最来钱的,还是地下黑拳。 每个月搞上三四场,一场下来,纯利十几万。有钱的犯人下注,没钱的就上台当沙包,打输了拖出去废掉,打赢了,能换点减刑的念想。 这套吃人的体系,马威玩了三年,每个月稳稳当当往兜里揣五十多万。 “最近有没来什么新货色?”马威合上账本,随口问了一句。 “有几个,威哥您稍等,我马上去拿档案。” 十分钟后,狱警抱着一摞档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马威随手抽出一份。 阿厉,三十二岁,故意伤害,判十年。 档案照片下面一行小字: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九十公斤,前散打运动员。 “呵,这个不错。”马威的指尖在照片上敲了敲,“体格是块好料,送去拳场,看看能抗几场。” 他翻开第二份。 许飞,二十四岁,诈骗罪,五年。 照片上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清秀得像个大学生。 马威嘿嘿一笑,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这种小白脸,外头那些有钱的老板最喜欢。安排到‘特殊区’,怕不是要抢破头。” 最后一份档案,让马威的动作停了下来。 李遥,故意杀人,无期徒刑。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端正,气质斯文,说他是大学老师都有人信。 “杀人犯?”马威嘀咕了一句,仔细看下面的案情简介,眉头越拧越紧。 被害人是个强奸犯,死于非命。 而这个李遥,手法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物证,警察最后还是靠天眼系统硬生生把他给筛出来的。 “有脑子的狠角色?”马威把档案合上,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有点意思。” 他把三份档案叠在一起,拍了拍。 “这三个人,都给老子重点盯着。明天,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 与此同时,监区。 李遥坐在床铺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一股黏腻、充满了算计的视线,从远处投射过来,让他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李遥没有抬头,余光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已经锁定了远处的那个制服身影。 马威。 监狱里的土皇帝,陈阎王的走狗,掌控着这里一切见不得光的交易。 张强早就提醒过他,在这鬼地方,最该提防的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而是马威这种披着皮的豺狼。 “遥哥,想什么呢?”许飞凑过来,小声问。 “没什么。”李遥收回目光,翻了一页书,“睡吧,明天还有活儿干。” 心里,算盘已经开始飞速拨动。 马威盯上了他,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这种地方,被掌权者当成猎物,下场无非两种:要么被榨干所有价值,变成赚钱的工具;要么,就是被玩死。 以马威的德性,肯定会想尽办法从他身上榨油。 黑拳?凭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打赢几场不成问题,但那就等于把底牌掀了,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利用他的“知识分子”身份,干些需要动脑的脏活?更蠢,等于亲手把刀柄递到别人手里。 至于最恶心的那种可能,把他当成货物卖给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无论哪一条,都是死路。 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最直接的办法,杀了马威。 凭李遥现在的手段,在监狱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狱警,不难。下毒、制造意外、甚至直接动手,他都有把握做得天衣无缝。 可杀了之后呢? 马威死了,上面会派下一个“牛威”、“刘威”。新来的是什么货色?会不会比马威更贪、更狠? 这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让自己的处境更糟。 李遥闭上眼,脑中无数条线索交织。 他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 一个念头忽然清晰起来。 与其被动地等着上面派来一个新的阎王,不如亲手扶一个自己人上位。 张强。 如果能让张强坐上代理队长的位子,他在这监狱里的日子,才能真正安稳下来。 怎么操作? 李遥的意念沉入系统商店。 【意外制造器:可制造看似自然的意外事件。售价:50正义值】 【心理暗示药剂:可对目标进行潜移默化的心理影响。售价:30正义值】 【伪造证据包:可制造各种虚假但逼真的证据材料。售价:40正义值】 余额:230点。 足够了。 李遥睁开眼,计划瞬间成型。 第一步,用【意外制造器】让马威受个重伤,或者干脆让他从工作岗位上消失。 第二步,用【心理暗示药剂】影响上级领导的判断,让他们在挑选继任者时,倾向于资历老、人缘好的张强。 如果还不够,就用【伪造证据包】给张强添上几笔不存在的“功绩”。 不动刀,不见血。 釜底抽薪! “遥哥,你脸色不太好啊。”隔壁床的阿厉探过头来,“不舒服?” “没事。”李遥摇了摇头,“想点事。” 阿厉苦笑一声:“这鬼地方,除了熬日子,还能想什么?” “不一定。”李遥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有时候,改变,比想象中容易。” 阿厉愣住了,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李遥没有解释,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 第35章一内一外,罪恶之网 李遥很清楚,想扳倒马威,扶持张强上位,这事儿不容易。 监狱这地方,水比海深,等级森严得像个铁桶。任何想越过规矩的人,最后都只有一个下场——粉身碎骨。 可这也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不把马威这条疯狗干掉,自己迟早会被撕碎。这不光是为了自保,更是要在这座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亲手撬开一道能透光的缝。 他需要情报。 大量关于马威的情报,能一击致命的那种。 第二天放风,李遥找到了缩在角落里抽烟的张强。 张强见他过来,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确认没人盯着他们,才把身子侧了侧。 “遥哥,有事?”张强递来一根烟。 李遥没接,声音压得极低:“张强,马威盯上我了。” 张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猛地吐出一口烟圈。 “他想干什么?让你去打黑拳,还是?”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李遥的表情很平静,“我可不想坐以待毙。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他的习惯,他的弱点,他怕什么,信什么!给我查清楚!” “行。”张强对着李遥说道,“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看着张强的背影,李遥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内部的消息是根绳子,他还缺一把能从外面捅进来的刀。 夜深人静,李遥躺在床上,意识沉入脑海。 【向死士张丽下达指令。】 【指令内容:停止对何天龙车祸案的一切调查。转为全力深挖该案所有伪证者。锁定提供“何天龙不在场证明”的核心伪证人,查清其全部背景资料、社会关系、近期活动轨迹及所有非法收入来源!】 【指令已发送。】 何天龙能脱罪,靠的绝不只是钱,而是一张用伪证、黑律师、甚至体制内败类编织起来的罪恶之网。 李遥要做的,就是扯出这张网上,最关键的那根线。 张丽的效率高得恐怖。 不到两天,系统的反馈就来了。 【任务目标已锁定:马城。】 【身份:无业游民,何建国公司挂名顾问。】 【社会关系:核心关系人为其堂兄,马威,现任黑石监狱代理狱警队长。】 马城,马威。 看到这两个名字,李遥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内一外,两个堂兄弟。 这条线索像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李遥立刻将张强白天偷偷塞给他的纸条,和张丽传回的信息拼凑在一起。 张强的纸条上写着:马威通过特殊渠道,把监狱里体格好的犯人以保外就医或特殊劳动的名义弄出去,用途不明,但每次回来,马威账上都会多一大笔钱。 张丽的报告则显示:马城名下没任何正经产业,却频繁出入一家叫铁血精英的拳击俱乐部。这地方表面是健身会所,实则是太原最大的地下黑拳市场。而马城,就是里面的高级掮客,专门负责提供背景干净的新拳手。 一条完整、血腥的罪恶产业链,清晰地浮现在李遥眼前。 马威在监狱里,利用职权把身强力壮的犯人当成人体仓库。 马城在外面,利用地下拳场这个平台,把这些货物变成带血的钞票。 兄弟俩,一个在体制内抓人,一个在体制外销赃,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遥瞬间明白了,马威看上阿厉,就是想把他变成下一个送上拳台的商品。 而他自己,这个被贴上高智商杀人犯标签的特殊囚犯,在马威眼里,恐怕还有着更特殊的用途。 李遥闭上眼,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飞速成型。 既然你们兄弟俩织了这张网,那我就用这张网,把你们自己给活活缠死! …… “铁血精英”拳击俱乐部,经理办公室。 空气里混着雪茄和威士忌的味儿。 俱乐部经理,人称E哥的男人,正和对面的马威轻轻碰杯。 E哥四十多岁,一身考究的西装,脸上挂着和气的笑,镜片后的算计却藏不住。 马威今天没穿那身扎眼的制服,换了件名牌夹克,大马金刀地陷在沙发里,一脸得意。 他的堂弟马城,则像个跟班,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给两人添酒,连大气都不敢喘。 “威哥,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E哥呷了口酒,笑呵呵地问,“有事让城弟传个话就行,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 为了避嫌,马威从不踏足这里,所有事都由马城转达,他只在幕后收钱。 “时代变了,E哥。”马威放下酒杯,身子前倾,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老让城子在中间传话,传过来传过去,信息失真,利润也失真。有些事啊,咱们得当面谈,才能把生意做大!” 马城端着酒瓶的手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E哥脸上的笑意不变:“哦?看来威哥是又找到好货了?” “不是好货。”马威咧嘴一笑,从包里抽出份档案扔在桌上,“是极品!” E哥拿起档案,翻开。 “阿厉,三十二,一米八五,九十公斤。前省散打队预备队员,故意伤人判了十年。”马威指着照片上那个眼神凶悍的男人,语气充满蛊惑,“你看这体格,这架势,天生就是打拳的料!不是那些街头混混能比的,这是专业的!把他运作好了,别说一场十几万,翻几倍都有可能,那是数不清的钱!” E哥的指尖在档案上划过,他当然看得出这叫阿厉的囚犯潜力巨大。但他更清楚,把一个重刑犯从监狱里弄出来打黑拳,风险和成本有多高。 打通关节、伪造文件、安排路线、事后清理,每个环节都是拿钱在烧。 “东西是好东西。”E哥合上档案,推了回去,笑容变得公式化,“威哥你也知道,把人从你那儿弄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中间的开销和风险有多大。万一出了岔子,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风险越高,利润越大嘛!”马威满不在乎。 “话是这么说。”E哥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琥珀色的酒液,“但这个阿厉,值得我们下更大的本钱。所以,我也想听听威哥你的条件。” 马威等的就是这句话。 ------------ 第36章一网打尽 “我的条件很简单。”马威翘着二郎腿,身子陷进沙发里,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模样,“这个阿厉,还有以后所有从我这儿出去的货,利润,我七,你三。” 办公室里的空气,温度骤降。 E哥脸上和气的笑意一点点收敛,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威哥,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马威哼了一声,“人,是老子从铁桶一样的监狱里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弄出来的。你呢?不就是提供个场子,动动嘴皮子。七三,我都嫌给你多了!” “没有我这个场子,你的人就是一堆关在笼子里的臭肉!”E哥的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他毫不退让地顶了回去,“威哥,你别忘了,是谁把这些货物变成钱的!没有我的人脉和渠道,他们一文不值!我的人要打点,场子要维护,出了事还得我来擦屁股!五五开,这是我的底线,多一分,你都别想!” 一旁的马城,看着两个大佬剑拔弩张,吓得端着酒瓶的手抖个不停,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马威刚要发作,喉咙里却突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紧接着,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动、重叠。 “嗯?”他晃了晃脑袋,想把那阵眩晕甩出去。 对面的E哥情况更糟,他猛地捂住额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怎么回事?头好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死死盯住桌上的酒杯,“酒!酒里有东西!”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软塌塌地栽倒在沙发上,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马威也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像灌了铅,重得抬不起一根手指。 恐惧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 包厢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俱乐部服务生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面容清秀,神情冷漠得像一块冰。 是张丽。 “啊!”马城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酒瓶滑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张丽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桌前,拿起马威和E哥的手机,利落地扔进一个装满冰块的冰桶里。水花四溅,电子设备瞬间报废。 做完这一切,她又取出一个小巧的探测器,飞快地在包厢内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隐藏的窃听、录像设备。 “你是谁?”马威瘫在沙发上,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丽没有回答。 她走到E哥身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钢针,看也不看,精准地刺入他的后颈。 E哥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没了声息。 然后,她转向马威。 马威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缩成了针尖,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只有“嗬嗬”的漏气声。 张丽面无表情,用同样的手法,一针了结。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干净,利落,高效。 包厢里,只剩下马城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他因为紧张,开始时只喝了一小口酒,中毒不深,神志还算清醒。 看着地上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他魂都吓飞了,连滚带爬地跪在张丽面前,脑袋磕在地毯上,砰砰作响。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钱!你要钱吗?我把钱都给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张丽垂着头,看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何天龙的车祸案,为什么要作伪证,陷害一个叫李遥的人?” “李遥?”马城愣住了,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这种小角色,每天做的脏事数都数不清,哪里还记得一个早就被钉死的小人物。 “想不起来?”张丽的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脸,“我帮你回忆。一个叫何天龙的富二代撞死人,你站出来,说他当时正和你在一起。” 在死亡的威胁和清晰的提示下,破碎的记忆终于拼凑起来。 马城浑身剧震,猛地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有人逼我这么干的!” “谁逼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马城哭喊着,“那个人是单线联系我,每次都用不同的号码!他给了我一笔钱,还拿我家人的命威胁我,我没办法才那么做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也联系不上他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我想想……”马城拼命地转动着快要烧干的脑子,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活路,“有一次!有一次他给我打电话,我好像听见他那边有人跟他说话,提到了‘云华居’三个字,还叫他‘程先生’!对,就是云华居和程先生!我就知道这么多,真的就这么多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黑石监狱,李遥的脑海里,张丽的汇报实时同步。 几乎没有停顿,一道冰冷的指令发出。 【杀了他。】 张丽不再多问,一伸手,精准地扼住马城的脖颈,用力一拧。 “咔嚓!” 世界清净了。 确认三人都已死亡,张丽没有立刻离开,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现场。 她先用马城的手握住碎裂的酒瓶,在E哥的头上划出几道狰狞的伤口,又拿起一把拆信刀,塞进E哥僵硬的手里,在马威身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她将三人的尸体摆成互相扭打在一起的姿态,又把桌椅弄得东倒西歪,将现金和档案撒了一地。 一个因为分赃不均、黑吃黑而引发内讧,最终同归于尽的血腥场面,完美呈现。 做完这一切,她从散落的文件中,抽走了那份关于阿厉的档案,折好放进口袋。 最后,她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俱乐部喧闹的人群中。 …… 黑石监狱,床铺上。 李遥睁开眼睛。 【目标已清除,现场已处理。】 【死士张丽请求下一步指令。】 李遥的意识中,新的指令清晰地发出。 【继续调查,锁定“云华居”,挖出那个“程先生”的真实身份。】 ------------ 第37章釜底抽薪,借势上位 李遥的脑海里,一连串提示音无声地刷过。 【击杀目标马威,罪恶值750,获得正义值750点。】 【击杀目标E哥(王恩东),罪恶值650,获得正义值650点。】 【击杀目标马城,罪恶值100,获得正义值100点。】 【当前正义值余额:1680点。】 一千多点正义值入账,李遥甚至懒得去看。 他迅速扫了一眼系统商店,那个标价2000正义值的【大师级黑客死士】,图标依旧是死寂的灰色。 还差320点。 但这次的收获,远比这点数值重要得多。 “云华居”、“程先生”。 这两个从马城嘴里撬出来的关键词,才是真正的宝藏。 这证明了何天龙案的背后,确实藏着一个更深、更隐秘的组织。那个“程先生”,就是网上一个关键的蜘蛛。 更重要的是,马威死了。 黑石监狱,代理狱警队长的位置,空了出来。 李遥的脑子飞速运转。 前任队长死得离奇。 继任的马威,又死于黑帮分赃不均的内讧。 连续两任都横死街头,这个位置,在所有知情人眼里,怕是已经不是什么肥差,而是个沾了血的催命符。 这对李遥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一个被贴上“诅咒”标签的职位,外人想进来,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监狱高层为了尽快压下风波,稳定人心,最不可能的,就是从外面调一个新人来接这个烂摊子。 新人不熟环境,镇不住场子,只会把水搅得更浑。 所以,提拔一个内部的“老人”,就成了最稳妥,也是唯一的选择。 这个人,必须资历够,人缘好,最关键的是,要显得足够听话,足够忠诚,能把局面稳住。 李遥的脑中,张强的脸清晰地浮现。 他需要把张强,打造成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一个让高层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的人。 李遥又想到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监狱长,陈阎王。 扶持张强上位,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马威不过是陈阎王养的一条狗,狗死了,随时可以换。 想要真正高枕无忧,就必须看清牵着狗绳的那只手。 但那是后话。 眼下,必须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遥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他必须立刻让张强做好万全的准备。 …… 第二天一早,监狱工厂。 机器的轰鸣声是最好的掩护。 李遥和张强在角落碰头。 “强哥,马威死了。” 李遥一开口,就是一颗炸雷。 “哐当!” “怎么死的?”他声音发压得极低。 “跟生意伙伴黑吃黑,在俱乐部火并,三个人全死了。现场我让人布置得很完美,警察只会当成黑帮内讧处理。”李遥的语气平静得吓人,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不动声色之间,就让一个手眼通天的代理队长和他的黑道关系网,一起人间蒸发! “消息很快就会传进来。”李遥继续说,“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这个队长的位置被诅咒了,谁坐谁死。你呢,就跟其他人一样,装作很惊讶,但别怕,也别幸灾乐祸。就当是马威自己坏事做绝,遭了报应。” 张强用力点头。他懂李遥的意思,这是在撇清关系,也是在为下一步做准备。 “光这样还不够。”李遥的语调陡然一转,“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你站到所有人面前,秀肌肉的机会。这两天,我会让阿厉在车间里搞点事,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 “遥哥,那我该怎么做?”张强一愣,静静的等候李瑶的部署。 “你看好形式,静待时机!”李遥的语气不容置疑,“当混乱发生,所有狱警和犯人都慌了神的时候,你,必须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记住,不是用警棍去镇压,是用你的资历和威望去稳住场面。你要让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狱警看清楚,你张强,有胆子,有担当,关键时候能扛事!” 张强虽是死士,表情也不禁急促起来。 李遥这是在给他搭一个舞台,让他唱一出惊天大戏! “然后呢,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李遥盯着张强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如针,“等事情平息,你主动去找监狱长。告诉他,外面风言风语,人心惶惶,为了监狱的稳定,你愿意暂时代理队长这个职务,帮他把局面稳住。” “我主动去要?”张强有一阵发猛,旋即发问道,“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不。”李遥摇头,“你不是去要官,你是去替他分忧。你要让他看到三点。” “第一,你不信邪,不信什么诅咒,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领导喜欢这种头脑清醒的下属。” “第二,你没有自己的山头,站出来纯粹是为了把工作做好。这种没有野心的人,领导用着才放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向他表忠心!让他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他的权威和监狱的稳定!” 李遥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狠狠砸在张强的心上。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夺权,这是一场算计到骨子里的心理战! 他要把张强,变成监狱长,在这个监狱里,还有多少挑战在等着他,而让自己的人成为高层,上升高位,自己也能够多一张底牌!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张强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原本的犹豫和不安被一种滚烫的东西取代。 “去吧,强哥。”李遥拍了拍他的肩膀,“机会只有一次,抓住了,以后这儿,你说了算,之后我也就有在这生存的立足之本。” “我会按照计划行事!” 张强重重地点头,转身离开。 他四处观望,挺直腰杆随即从容的离开。 李遥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 将所有的信息,接来的部署,都输送给张强后,李遥闭上眼睛。 “相信,在自己的谋划下,此事一定能成!” 棋子已落。 现在,只等那场精心安排的混乱开场。 ------------ 第38章暗流汹涌 “铁血精英”拳击俱乐部,经理办公室。 一股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恶心气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黄色的警戒线将房间割裂,毕卓站在中央,脸色比地上的血迹还要难看。 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轮廓分明。家具东倒西歪,文件和钞票撒了一地,一切都被精心布置成一场狗咬狗的血腥内讧。 法医走过来,摘下口罩,脸色同样凝重。 “毕队,结果出来了。王恩东、马威、马城,直接死因都是利器刺穿要害。但在死前,他们都中了同一种强效神经毒素。” 毕卓的拳头下意识攥紧:“神经毒素?” “对。发作极快,几秒钟内就能让人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法医指了指最角落的那具尸体,“马城中毒最浅,根据现场痕迹判断,他死前小便失禁了。这是人在极度恐惧下才会有的反应。” 毕卓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先下毒,废掉所有反抗能力。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在他们眼睁睁地注视下,一个一个,从容地收割生命。 那个中毒最浅的马城,在死前,承受了最极致的绝望和恐惧。 “现场呢?”毕卓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太干净了。”法医摇摇头,语气里全是挫败感,“干净得像教科书。除了他们三个人的痕迹,找不到任何第四个人的指纹、脚印、毛发。所有证据都完美指向分赃不均,内讧火并。跟前面几起案子一样,对方是个顶级的反侦察专家。” 办公室里的空气死一般沉寂。 周围的警员们,脸上写满了憋屈和无力。 又一次。 他们又一次被那个藏在暗处的鬼影,耍得团团转。 对方的手段愈发残忍,心思却愈发缜密,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整座城市都罩了进去,而他们这些警察,连网的边都摸不到。 市局,专案组会议室。 毕卓“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脸色差到了极点。 上级领导的语气很严厉,上次为了追那个神秘女人搞的全城大搜捕,动静太大,媒体的压力,社会的恐慌,让警方的处境非常被动。 命令很简单:不许再搞出大动静,但必须尽快破案,给公众一个交代。 这他妈就是个死结。 “头儿,现在怎么办?一点线索没有,难道干等着?”一个年轻警员憋不住了。 毕卓走到白板前,上面贴着三名死者的照片。他的指节在马威那张穿着制服的照片上重重敲了敲。 一个监狱的代理队长。 一个地下拳场的经理。 一个街头混混。 一条血腥的黑色产业链。 “等?拿什么等!”毕卓抓起记号笔,在三张照片之间,画上了一条粗黑的连线,“现在开始,换个玩法!既然找不到那个鬼,我们就从这三具尸体身上挖!” 他猛地转身,环视着每一个队员。 “第一!给我把这三个人的社会关系掘地三尺!家人、朋友、仇家,任何跟他们有过来往的人,一个都别放过!查他们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查他们最近跟谁见过面!”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毒药!”毕卓的声音陡然拔高,“马上联系全国的毒物学实验室,送检!同时,给我查!所有能接触到这类管制药品的渠道,药厂、医院、研究所,全部过一遍!能搞到这种东西的,绝不是一般人,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 命令下达,整个专案组像一台生锈的机器被灌满了润滑油,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一场没有硝烟的暗战,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悄然铺开。 …… 深夜,城郊一栋安保森严的豪华别墅。 “砰!” 一只水晶烟灰缸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潘升胸口剧烈起伏,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暴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他面前,几个黑西装手下全都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废物!一群废物!”潘升的咆哮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E哥死了!死在自己的地盘上!你们他妈是干什么吃的?俱乐部里里外外那么多人,连个鬼影都没看到?警察查不出来,你们也查不出来?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E哥一死,整个铁血精英俱乐部人心惶惶,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吓得不敢露面,拳手们也开始躁动不安,这个庞大的地下王国,眼看就要散架了。 一个手下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开口:“潘少,现在风声太紧,条子盯得严,我们的人……不好动啊。” “不好动?”潘升冷笑起来,“生意不做了?钱不赚了?E哥死了,俱乐部就得关门大吉?告诉下面那帮孙子,拳赛照打,一切照旧!谁他妈敢在这时候给我闹事,直接沉江!” 他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猛地停下。 “放话出去,悬赏一千万!谁能提供凶手的线索,一千万现金,当场兑现!” 手下们浑身一震,立刻点头哈腰:“是,潘少!” 等手下们退出去后,潘升脸上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谦卑的谨慎。他拿起一部加密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语气:“吴先生,打扰您了。” “说。”电话那头,一个平和的中年男声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吴先生,俱乐部这边出了点状况。E哥他跟黑石监狱的马威兄弟,都死了。”潘升的措辞无比小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那个平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冷得像冰:“潘升,俱乐部的事,你负责。处理好它。” 说完,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潘升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一股羞辱和愤怒冲上头顶,但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明白吴先生的手段。 他重新叫回刚才那个领头的手下,声音冰冷刺骨。 “调查的人手加一倍!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手段,给我把速度提起来!就算把这座城给我翻过来,也要把那个凶手给我挖出来!” ------------ 第39章暗流汹涌 城市之巅,摩天大楼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踩在脚下。一个身穿素雅中式便服的中年男人,背对房间,正用一方温润的白瓷茶盏品着新茶。 他就是吴先生。 一名手下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走近,在他身后三步外停下,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 “吴先生,潘升那边传话,条子最近咬得很紧,把‘铁血精英’翻了个底朝天。另外,死的那个马城,以前帮我们办过何天龙那个案子的脏活。” 吴先生没有回头,只是将茶盏轻轻放回紫砂茶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他拿起一方小巧的银夹,夹起一片茶叶细看,声音平淡无波。 “工具用旧了,难免会生锈,会自己坏掉,或者被别人当垃圾扔掉。这很正常。” 手下只觉得后颈发凉,硬着头皮继续汇报:“可这次的凶手太扎手了,潘升悬赏一千万都没挖出半点风声。警方那边成立了专案组,正在全国范围内协查毒药来源。我担心万一真让他们顺藤摸瓜,查到我们!” 吴先生终于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手下浑身一颤。 “一群在地上刨食的蚂蚁,就算把地翻烂了,又怎么可能摸到云上的人?” 吴先生将茶叶丢回盏中,语气没有半分起伏。 “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 手下如蒙大赦,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门被轻轻带上。 吴先生重新端起茶盏,目光悠远地投向窗外那片繁华夜景,仿佛刚才谈论的生死,不过是脚下流光中的一粒尘埃。 …… 黑石监狱。 马威的死讯,像一块冰坨子砸进滚烫的油锅,炸得整个监狱都滋滋作响。 “听说了没?新来的马队长,折外面了!” “我靠!怎么死的?不是挺牛的吗?” “嗨,别提了!跟黑道分赃不均,让人给剁了!听说场面那叫一个惨,他堂弟,还有那个拳场老板,一锅端,整整齐齐!” “操!真的假的?前头那个老队长刚暴毙,这才几天,他又没了?东区队长这位置,是不是谁坐谁死啊?” 一句“谁坐谁死”,像病毒一样在狱警和犯人之间疯狂传染。 曾经,东区队长是个人人眼红的肥缺,现在,却成了个沾满血的瘟神宝座。 监狱高层急得嘴上起泡,找了好几个资历老的狱警谈话,明里暗里地许诺,结果人家不是说自己血压高,就是说老婆要生了,甚至有个哥们儿直接打了份报告,宁愿去后勤看仓库,也不接这催命符。 有个老油条狱警,拍着张强的肩膀,语重心长:“老张,听哥一句劝,这浑水,可千万别蹚。钱是好东西,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张强只是憨厚地笑笑,递过去一根烟:“王哥说的是,我这水平,也就看个大门了。” 他跟往常一样,混在人群里,听着各种离奇的八卦,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对所谓的诅咒更是一副老派狱警特有的不屑。 他越是这样,在众人眼中就越显得踏实、稳重。 李遥说得对,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三天下午,监狱工厂。 两个不同监区的刺头,因为一批零件的归属问题吵红了脸。 “操你妈的,这批货写的我们组!” “放你娘的屁!你他妈是拿脚趾看字的?” 眼看就要动手,人群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冒了出来。 “吵吵什么,跟娘们儿似的。有种就干一架,谁站着,货归谁。” 说话的正是阿厉。 他抱着胳膊靠在机器上,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冷笑。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瞬间点爆了火药桶。 “干就干!当老子怕你!” 两个刺头怒吼着冲撞在一起,他们手下的小弟也立刻红着眼扑了上去。转眼间,一场口角就升级成了两个监区上百号人的大规模械斗。 扳手、零件、铁凳子,能抓到手的东西都成了武器。 “别打了!都住手!” 几个狱警挥着警棍想冲进去,可看着眼前乌泱泱杀红了眼的人群,脚下就像生了根。 没有队长指挥,谁也不想当那个挨黑棍的出头鸟。 整个车间,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就在这时! “咣——!”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压过了所有的嘶吼和惨叫! 所有人动作一滞,循声望去。 只见张强手里拎着一根半米长的钢管,身旁的铁皮工具柜上,被他砸出了一个恐怖的凹陷。 “都他妈想把牢底坐穿是吧?” 张强双目圆瞪,他用钢管一指最先动手的两个刺头。 “你!还有你!给老子滚出来!” 那两人被他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松开了手。 “还有你们!”张强的目光如刀,狠狠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谁他妈再动一下试试!老子亲自给你报加刑!全部滚回自己的位置,抱头蹲下!” 犯人们面面相觑,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伙,再看看杀气腾腾的张强,终于有人哆哆嗦嗦地扔掉了手里的家伙。 一个,两个…… 很快,所有人都乖乖抱头蹲在了地上。 其余狱警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迅速控制住局面。 一场即将酿成天大事故的骚乱,竟被张强一个人,硬生生给吼停了! …… 半小时后,典狱长办公室。 陈阎王正为这烂摊子心烦,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 门开了,是张强。 他身上还带着工厂的尘土气,但腰杆挺得笔直。 “陈狱长。” “小张啊。”陈阎王抬眼皮看了他一下,“工厂那边,你处理得不错。” “分内之事。”张强声音沉稳,带着几分老实人的憨直,“狱长,今天这事您也看到了。东区没个主心骨,人心都散了,队伍不好带啊。外面都在传那位置不吉利,兄弟们心里都打鼓,谁也不敢上。” 陈阎王没说话,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只是看着他。 张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猛地一抬头,眼神里全是豁出去的诚恳。 “狱长,我老张,没什么大能耐,就是个老实人,也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您要是信得过我,我愿意暂时把这个担子扛起来,替您把局面稳住!等您从外面调来能人,我立马退下来,绝不恋栈!” 他把暂时两个字咬得很重,姿态放得极低。 这番话,听在陈阎王耳朵里,没有半点要官的意思。 纯粹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下属,在所有人都当缩头乌龟的时候,主动站出来,为领导分忧,去接那个谁都不敢碰的烫手山芋。 陈阎王眯起了眼睛,深邃的目光落在张强那张写满忠厚老实的脸上,一言不发。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 第40章瓮中之鳖 典狱长办公室里,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陈阎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张强脸上停留了很久。 那目光没有拷问的锋利,也没有怀疑的冷酷,只是一种纯粹的打量,却让张强感觉自己那点心思,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 通过感官共享,身在监仓的李遥也感受到了这股沉重的压力。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闪过:难道陈阎王这只老狐狸看出了什么? 不对。 李遥瞬间否定。整个计划环环相扣,张强的表现更是滴水不漏,陈阎王找不到任何破绽。 这不过是上位者拿捏人心的惯用伎俩。 良久,陈阎王终于开口,声音平缓而有力:“老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但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前面那两位是怎么没的,你也清楚。”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笃,笃,笃。 每一声,都像敲在张强的心脏上。 “我不怕死,狱长。”张强迎着陈阎王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反而透着一股老实人的执拗,“我也不信那些迷信的玩意儿。我只怕监狱乱了,怕辜负您这么多年的信任。现在兄弟们心里都悬着,总得有个人站出来。我就是块砖,您觉得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这番话说得朴实,却字字恳切。 一个不信邪、没野心、关键时刻敢为领导顶雷的老实人形象,活了。 陈阎王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下。 他缓缓起身,走到张强面前,亲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领口。 “好。”陈阎王只说了一个字,却重如千斤,“从今天起,东区代理队长的职务,你来担。别让我失望。”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强猛地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走出办公室,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张强才感到后背已经湿透。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迈开的脚步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监仓里,李遥的意识回归本体。 他睁开眼,眼底的寒芒一闪而逝。 棋局至此,第一步总算落下。张强这颗棋子已经摆上棋盘,在这座铜墙铁壁的黑石监狱里,他终于有了一双可以摆在明面上的手和眼。 …… 与此同时,市局刑侦支队。 专案组会议室里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没人说话,只有打火机偶尔的咔哒声。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眼圈发黑,胡子拉碴。 白板上,三名死者的资料和现场照片挂在那,刺眼得很。 毕卓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双眼熬得通红。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苦得发齁的浓咖啡,试图让快要罢工的大脑重新转起来。 “砰!” 门被猛地撞开。 “毕队!”一个负责技术侦查的年轻民警冲了进来,脸上是压不住的亢奋,“有发现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像被电了一下,齐刷刷地抬头看他。 “说!”毕卓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 “毒!我们送检的毒素样本,最终确认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植物神经毒素!这玩意儿只长在南美洲一小片雨林里,产量极低,根本不可能从正规渠道进来!” “怎么搞到的?”毕卓追问。 “暗网!”技术民警将一沓文件拍在桌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我们在一个专门卖违禁品的网站上,找到了这种毒素的交易信息!我们伪装成买家,联系了管理员,用技术手段恢复了部分后台数据。发现案发前三天,有一个本地IP地址的买家,买走了微量的同种毒素!” 毕卓的太阳穴狠狠一跳:“买家身份呢?” 技术民警脸上的亢奋瞬间褪去,颓然摇头:“对方是顶尖高手。加密货币,匿名交易,收货地址是一个人流量巨大的公共快递柜,监控里人来人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IP地址也是公共WIFI,追过去就是条死路。” 屋子里的空气再次凝固。 一个老刑警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费半天劲,又他白费工夫!”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技术民警赶紧补充,“我们请了犯罪心理学专家,根据对方的购买剂量、交易手法和反侦察的习惯,做了个侧写。专家认为,凶手极大可能是一名女性,受过专业训练,冷静、缜密,纪律性极强。” 女性! 这个词让毕卓脑中瞬间闪过那个在全城搜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 是她! 所有的线索终于连成了一条线。 他猛地站起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熬得通红的双眼,此刻却亮得吓人。 等等…… 毕卓突然停下脚步,脑中一道电光闪过。 她需要去买毒药! 这个细节说明,这种强效毒素不是她随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她的“弹药”是需要补充的一次性消耗品! 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在毕卓脑中迅速成型。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队员。 “既然找不到她,那就让她来找我们!” “头儿,你的意思是?”一个队员愣住了。 “钓鱼!”毕卓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立刻!让我们的卧底账号在那个网站上发布新的销售信息!” 他用手指重重点着桌子,发出砰砰的响声。 “就说,我们到了一批纯度更高、见效更快的新货!为了回馈老客户,价格八折!” “头儿,这太冒险了!”有人提出疑虑,“对方这么专业,万一嗅到陷阱的味道,我们打草惊蛇,她就再也不会露面了!” “她会的。”毕卓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她既然是老客户,一定会关注卖家的动态。她自以为是猎人,猎人永远对自己信赖的武器商店保持着关注。”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那个虚构的女性侧写画像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圈。 “把交易地点,定在我们选好的地方。一个我们可以完全掌控,布下天罗地网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是藏在暗处的影子,那我们就为她量身打造一个捕影的陷阱。” 整个专案组的死气一扫而空,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重新燃起了光。 一张为她量身定做的大网,正在无声地张开。 只是没人知道,这张网,到底会网住一条大鱼,还是会捅穿一个马蜂窝。 ------------ 第41章一无所获 城北,废弃的第五化工厂。 这片死寂的工业废墟里,数十名便衣警察如同融入环境的雕像,潜伏在各自的藏身点。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内,毕卓和新调来的刑侦副支队长姜贺并排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那栋约定的交易大楼。 “都到位了吗?”毕卓用对讲机低声问,声音有些干涩。 “报告毕队,各小组均已就位。狙击手已锁定所有出口。目标一旦进入A区,我们将立刻封锁整个工厂。” “好。”毕卓关掉对讲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姜贺递过来一瓶水,语气里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狠劲:“老毕,这次天罗地网,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要她敢来,就给她钉死在这儿!” 毕卓拧开瓶盖,却没喝,目光依然死死锁住前方那片黑暗。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女人需要毒药,而他的诱饵足够逼真。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们并不知道,在距离埋伏圈一公里外的一处高地上,另一伙人也在用夜视望远镜观察着化工厂的动静。 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眼神阴鸷。他叫赵强,是潘升最信任的心腹。 “强哥,条子这阵仗不小啊,看样子是下了血本了。”旁边一个手下咋舌。 赵强冷哼一声,放下望远镜:“潘少的一千万赏金,整个地下世界都动了。这消息漏出来,不奇怪。条子想抓人,我们也想抓人,就看谁的动作快了。” 潘升的命令很直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强奉命带人前来,就是为了抢在警察前面,把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杀手给揪出来! “都他妈给老子听清楚了!”赵强压低声音,语气狠厉,“等会儿看到目标,直接动手!不用管那些条子,潘少说了,出了任何事,他兜着!谁能把人拿下,这一千万,潘少还有重赏!” 手下们闻言,眼中都冒出贪婪的光。 两拨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在同一个夜晚,布下了各自的网,等待着同一个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而在化工厂外围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中,一道身影与环境完全融为一体。张丽穿着深色的紧身作战服,静静地趴在一处废弃建筑的楼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比所有人都先到。 身为系统出品的大师级死士,她的感官早已超越了常人的范畴。 她不需要望远镜,夜色在她眼中清晰如白昼。 她能听到一公里外汽车里,毕卓压抑的呼吸声和姜贺略显急促的心跳。能感知到那些埋伏的便衣身上,因紧张而分泌的肾上腺素味道。甚至能嗅到另一伙人身上混杂的烟草味和劣质香水味。 警察的埋伏圈虽然严密,但在她看来,充满了刻意和僵硬,像一本教科书。 而赵强那伙人的存在,更是让这个陷阱显得拙劣可笑。 这是一个专门为她准备的舞台,但她没有任何登台表演的兴趣。 张丽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确认了危险的存在。确认完毕,她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向后滑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楼体背后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夜无话。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照亮这片狼藉的废墟时,所有等待的人都明白,他们失败了。 “操!”黑色轿车里,姜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毕卓的脸色铁青,他推开车门,看着那些从藏身处走出来、同样一脸疲惫和沮丧的下属,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毕队,目标没有出现。” “打草惊蛇了。”毕卓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她发现了我们。再想用同样的办法抓她,难如登天。” 整个专案组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结果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那个神秘的女杀手,就像一个真正的影子,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从容地来,又从容地走,顺便嘲笑了他们的全部努力。 另一边,赵强和他的手下也是骂骂咧咧地收队。蹲了一夜,喂了一夜的蚊子,结果屁都没捞着。 “强哥,现在怎么办?” “回去!告诉潘少,那个娘们儿比狐狸还精!”赵强烦躁地啐了一口,带人驱车离开。 …… 黑石监狱,监仓内。 李遥睁开眼睛,眼神平静无波。 对于张丽能够轻易脱身,他没有丝毫意外。如果一个大师级的杀手死士,能被这种常规的警方陷阱抓住,那系统商店里两千正义值的标价也未免太可笑了。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 张强端着餐盘,状似无意地坐到了李遥的斜对面。他现在是代理队长,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但这种程度的接触,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今天的土豆烧得不错。”李遥低头吃饭,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张强用筷子拨拉着饭菜,同样低声回应:“我托了外面的关系去查了。你说的那个‘云华居’,是一家私人会所,很高档。但是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关门倒闭了。我找人问了附近的商户,没人知道那家会所的老板姓什么,只知道很神秘,从不露面。” 李遥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程先生呢?” “这个更难查。”张强的声音更低了,“我让人在道上找了几个老江湖,一提这名字,人家要么摇头,要么直接把茶杯一放,当场送客。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化名,一个临时的代号。用完一次就扔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李遥夹菜的动作停住了。 云华居,倒闭了。 程先生,查无此人。 他费尽心机,从马城嘴里撬出来的两条关键线索,就这么断了。 那个隐藏在何天龙案背后,若隐若现的神秘组织,在他刚刚触摸到一丝边缘的时候,就彻底隐去了身形。 一股寒意从李遥的脊椎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掉进了冰窟窿里,四周全是坚硬滑腻的冰层,看不见出口,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原本以为抓住了一条线头,只要用力拉扯,就能把整张网都拖出水面。 现在才发现,他抓住的,不过是对方主动剪断的一根废丝。 不。 李遥的目光落在汤碗里自己模糊的倒影上,一个更冷酷的念头浮现。 对方不是剪断了线。 而是故意留下了这根线头,让他兴冲冲地跑过来,然后一头撞在这堵墙上。 这不是谨慎,这是戏耍。 一种居高临下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耍! 想到这里,李遥的嘴角反而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有意思。 看来这盘棋,比想象中要好玩多了。 ------------ 第42章主动出击 监仓内,李遥放下筷子,餐盘已经空了。 周围嘈杂依旧,犯人们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今天的菜色,吹嘘着不着边际的往事。 这些声音灌进李遥的耳朵里,却被隔绝在外,无法在他的脑海里激起半点涟漪。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张强带来的那几句话上。 云华居,倒闭了。 程先生,查无此人。 两条他冒着巨大风险,从马城嘴里撬出来的线索,就这么断得干干净净。 就像一个高明的猎人,在他顺着踪迹即将发现猎物巢穴的时候,对方直接一把火烧掉了整片山林,抹去了所有痕迹。 一股几乎被遗忘的无力感,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恨,再次从他身体深处翻涌上来。 他想起了自己的案子。 想起了父母惨死的那场冲天大火。 那些看不清面目的仇人,那只无形的大手,用的就是这种手法。 抹去一切,切断所有,把他扔进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里,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污蔑、被定罪,看着家破人亡,却连仇人的衣角都摸不到。 父母临死前那绝望和不甘的脸,调查时那一道道看似合理却无法逾越的壁垒,法庭上那份完美到滴水不漏的伪证! 仇恨在他胸腔里充斥,几乎要烧穿他的理智。 但他握着筷子的手,仅仅是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便重新稳住。 愤怒没用。 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了。 李遥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 【宿主:李遥】 【正义值:1680点】 他的注意力直接落在了系统商店那一行灰色的选项上。 【大师级黑客:兑换所需正义值2000点。】 李遥睁开眼,再无半分情绪外露,只剩下纯粹的冷静和算计。 等,是等不来的。 被动地寻找线索,就是把刀柄递到敌人手里。 对方能剪断一次,就能剪断一万次。 他会被牵着鼻子走到死。 不能再等了! 必须主动出击! 他要掀了这张棋盘,逼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自己爬出来! 而掀桌子的本钱,就是正义值! 他需要那个黑客,一个能无视所有物理壁垒,在数据世界里掀起滔天巨浪的幽灵。 一双能看透所有秘密的眼睛! 李遥的意识瞬间跨越了数百公里的距离。 顺城。 夜色中,一个行走在阴影里的男人身形骤然停住。 他叫张伟,李遥兑换的第一个死士,专门清理这座城市里法律无法制裁的人渣。 “张伟。”李遥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带任何温度。 “主人。”张伟的回应恭敬而死寂。 “加快清理频率。”李遥的命令简短而残酷,“名单上的目标,不用再按顺序。挑罪孽最深、影响最大的优先处理!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足够的正义值!” “明白。” 联系切断。 李遥的意识毫不停留,立刻连接了另一边。 此刻,张丽正像一尊雕像,潜伏在市郊一处民房内,观察着街对面的一栋别墅。那里是潘升集团另一个核心成员的安乐窝。 “张丽。” “主人。” “停止针对潘升集团的刺杀。” 张丽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给你两个新任务。”李遥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构建出清晰的指令。 “第一,调查一家叫‘创世科技’的公司。我要它的所有信息,背景、业务、负责人,以及所有藏在台面下的勾当!” “第二,城西片区所有的医院,公立、私立,全部查一遍!重点是它们的资金来源,和最近一年内,所有不正常的医疗项目和数据!” 这个命令,源于李遥脑中一个被尘封的记忆碎片。 就在他被捕的前几天,他在一家咖啡馆等人。邻桌一个男人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鬼鬼祟祟。 可李遥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几个词。 “城西那边,医院的数据要尽快对接!” “创世科技的技术支持是关键,绝不能出纰漏!” “上面很重视,务必保密!” 当时他并未在意。 可现在回想,那通电话之后不到三天,他就被栽赃,被带走,一步步落入深渊。 那个电话,那家公司,那些医院! 既然“程先生”是敌人故意抛出的烟雾弹,那这条被自己无意中撞破的线索,很可能才是捅破天的锥子! “明白。”张丽确认命令,意识隐去。 做完这一切,李遥的意识才彻底回归黑石监狱。 两把利刃已经刺了出去。 而他自己,则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这座监狱。 这里,才是他现在的主战场。 …… 接下来的日子,黑石监狱东区开始死人。 死得悄无声息。 一个以霸凌新人为乐的重刑犯,在浴室洗澡时不小心滑倒,后脑勺磕在水泥台阶的锐角上,当场毙命。 狱医检查结论:意外。 张强作为代理队长,到现场转了一圈,确认没有打斗痕迹,大笔一挥,签了字。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叮!惩治罪恶,正义值+45点!】 几天后,工厂。 一个曾经虐杀女童的变态,在操作老旧冲压机时,机器突然故障,防护栏失灵,半个身子被压成了肉泥。 所有人都说那台破机器早就该报废了。 张强封锁现场,上报:生产事故。 在陈阎王急于求稳的默许下,波澜未惊。 【叮!惩治罪恶,正义值+80点!】 又过了一周。 一个背着好几条人命的大毒枭,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没送到医务室就凉了。 最终结论:突发性严重过敏,诱因不明。 【叮!惩治罪恶,正义值+65点!】 一连串的死亡,让犯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东区这地方邪门得厉害。 但死的都是些人渣中的人渣,加上张强处理得“合情合理”,每次都定性为倒霉的意外,竟没掀起什么大浪。 而始作俑者李遥,一如既往。 按时出工,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在图书馆看书,在放风时晒太阳,沉默寡言,像个最守规矩的模范犯人。 没人知道,每一次“意外”发生后,他脑中响起的提示音,和不断逼近2000点的正义值,才是这座监狱里,唯一真实的东西。 ------------ 第43章浮出水面的名字 黑石监狱,一成不变。 李遥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台精密的摆钟,吃饭,出工,放风,睡觉。 他在人群中沉默,在角落里看书,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看似已经被监狱磨平了所有棱角的犯人,正有条不紊地操控着一个庞大的计划。 东区接二连三的“意外”死亡,已经在所有犯人心中种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那些平日里最嚣张跋扈的恶棍,如今一个个都收敛了许多。 代理队长张强,凭借着雷厉风行的手段和对事故公正的处理,地位反而一天比一天稳固。 监狱的秩序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维持着。 这正是李遥需要看到的局面。 他像一个坐在剧院里的观众,冷眼看着自己亲手导演的戏码上演,而他的意识,早已通过一个个忠诚的死士,延伸到了监狱之外的广阔世界。 …… 城市的另一端,张丽的调查已经持续了数日。 第一个目标,李遥指定的“创世科技”。 这是一家表面上从事软件开发和数据服务的公司,总部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写字楼,包下了最高的整整三层。 张丽首先尝试网络入侵。 结果,她一头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对方的防火墙坚固得超乎想象,多重物理隔离的网络,顶尖的动态加密协议,还有一个反应速度快到离谱的安全团队。她每一次的试探,都在瞬间被察觉、定位、然后干净利落地切断。 网络背后守护着它的,是和她同级别,甚至更强的顶尖高手。 物理潜入的路同样被堵死。 公司楼层有独立的安保系统,从电梯到消防通道,全部需要高级别的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无死角的监控探头,大楼外围甚至部署了微波感应器。 这根本不是一家科技公司,这是一座军事级别的要塞。 在耗费了三天时间,确认无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取得任何有用信息后,张丽果断放弃。 她向李遥汇报了情况,立刻转入第二个任务。 城西片区的医院。 按照李遥的指令,她开始对该区域内所有的医疗机构进行地毯式排查。她像一个最耐心的审计员,从公开的财务报表入手,再通过特殊渠道获取内部的采购清单、药品流通记录和资金流水。 最初几天,她发现的问题不少。 城西中心医院的某个科室主任,长期收受医药代表的巨额回扣。 一家叫康泰的私立医院,内外勾结,制造假病历骗取高额医保。 还有一家骨科专科医院,使用翻新耗材,却按全新进口产品的价格收费。 这些都是藏在白色巨塔下的黑暗,肮脏,且罪恶。 张丽将信息一一记录,传回给李遥,为他增加了几十点零散的正义值。但这并不是李遥真正要找的东西。这些都只是医疗系统常见的腐败,是个体性的贪婪,背后没有形成一张网,更看不到“创世科技”的影子。 就在调查陷入瓶颈时,一个机会出现了。 一天下午,张丽伪装成保洁,在一家名为华康医院的茶水间更换饮用水。两个穿着护工制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一边接水一边闲聊。 “唉,你觉不觉得咱们这华康医院有点邪门啊?”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我昨天值夜班,路过地下室那个通道,又听见里头有动静,好像是机器在响,还有人说话,可那地方不是早就封了吗?” “可不是嘛,”另一个立刻接话,“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还有咱们病区那个刘大爷,就一个普通肺炎,药用了快半个月,一点不见好,钱花了一大堆。家属昨天还跟我抱怨,说这儿的药又贵又不管用。” “谁说不是呢。反正这地方怪事多,咱们干完这个月赶紧走人,总觉得瘆得慌。”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却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张丽的耳朵里。 地下室的异响,昂贵而无效的药物。 她立刻将华康医院列为重点调查目标。 结果,这家医院的安保等级,竟然比她之前查过的任何一家医院都要高得多!医院规模不大,但从外墙到内部,监控系统几乎没有盲区。所有非公共区域的门禁都用了最新的射频识别卡,没有授权,连本科室的医生都进不了其他科室的门。 尤其是通往地下室的几条通道,更是用加厚的钢门封死,门口还有保安二十四小时站岗。 张丽围着医院转了整整两天,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强行闯入只会打草惊蛇。 她再次改变了策略。 既然内部无法突破,那就从外部着手。 华康医院坐落在一片老旧居民区中,周围有不少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张丽开始花时间融入这个社区。她换上朴素的便服,每天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在街角的老茶馆喝茶,去小菜市场买菜,扮演一个刚刚搬回来照顾老人的孝顺孙女。 她有足够的耐心,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亲和力,很快就让她和周围的大爷大妈们混熟了。 几天后,她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姓钱的退休药剂师。 钱师傅以前就在城西的医药系统工作,对各家医院的底细门儿清,退休后就住在这附近。 张丽连续几天在同一个时间去公园下棋,专挑钱师傅旁边的位置观战。她从不主动搭话,只在钱师傅赢棋时,恰到好处地赞叹一句:“钱大爷您这步马走得真妙。” 一来二去,钱师傅也注意到了这个文静懂礼貌的姑娘。 一天下午,两人终于坐到了同一张茶桌上。 “姑娘,不是这附近的人吧?”钱师傅主动开了口。 “我奶奶家在这儿,我从小在这长大,后来搬走了。最近奶奶身体不好,我回来照顾她。”张丽的回答天衣无缝。 “哦,孝顺孩子。”钱师傅点点头,两人随意地聊着家常。 连续聊了三天,从天气聊到菜价,从社区变化聊到养生之道,张丽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她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华康医院:“钱大爷,华康医院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啊?我带我奶奶去看病,感觉那里的药特别贵,效果还一般。” 提到这个,钱师傅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了。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放下茶杯,声音压得极低:“那地方水深得很。” 张丽做出好奇的样子:“怎么讲?” 钱师傅叹了口气,像是陷进了很久以前的回忆:“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有个跑新闻的女记者,叫徐雯,非常有冲劲的一个年轻人。她当时在做一个医疗系统黑幕的深度调查,查了好几家医院,都让她挖出了不少东西。” 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股子后怕的颤音,“后来,她就查到了华康医院。我们当时都觉得,这次她肯定能捅破天。可谁能想到,就在她快要出报道的前几天,突然有人举报她收受贿赂,人证物证做得死死的,直接就给抓了。” “后来呢?”张丽追问。 “后来?”钱师傅的语气里全是讥讽和无奈,“判了三年。等她从监狱里出来,整个新闻行业都把她封杀了,没有一家报社敢用她。我听说,她现在日子过得很难,一个人做点零工,勉强糊口。” ------------ 第44章被尘封的线索 徐雯。 一个因为调查华康医院而被陷害入狱的记者。 张丽安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她向钱师傅道了谢,起身离开。走到公园无人的角落,她的意识接通了李遥。 “主人,我找到了一个人,或许能成为打开华康医院这把锁的钥匙。” 汇报完毕,张丽站在阴影里,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 从钱师傅口中得到徐雯这个名字,张丽的行动再次沉入水下。 对她而言,在这座千万人口的城市里找一个人,不比在地图上找一条街道更难。更何况,徐雯的人生轨迹,早已被那场牢狱之灾框死。 一天后,城中村。 张丽站在一栋握手楼的天台,盯着那一间破败的房间,她没有急着接触,只是静静地观察了两天。 徐雯三十出头,岁月的痕迹却毫不留情地刻在脸上。她每天在几份零工之间匆忙奔波,洗盘子,发传单,晚上再去夜市摆摊。 生活把她压得喘不过气,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但她仍然脚踏实地的艰难活着。 那不是一个被生活打断脊梁的女人。 第三天深夜。 确认徐雯已经沉沉睡去,张丽如同影子落入房间,没有一丝声响,便落进了那间狭小的房间里。 房间里家徒四壁,一张硬板床,一张掉漆的桌子,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床下最深处的角落,一个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箱。 打开。 厚厚一沓泛黄的手稿,几本日记。 纸张已经发脆,上面的字迹却力透纸背。 张丽借着窗外渗入的月光,一页页翻过。 徐雯当年的调查,远比钱师傅知道的要深得多! 手稿里,详细记录着华康医院诡异的药品采购链,高到吓人的临床试验死亡率,还有几笔通过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洗出去的巨额资金。 翻到日记的后半部分,张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徐雯的调查已经超出了华康医院的范畴。 她发现,这家医院只是冰山一角。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利益集团,触手延伸到生物科技、数据信息,甚至更高。 日记里,出现了数据清洗、样本筛选这些意义不明的词。 最后一篇日记,只有一句话,笔迹因主人的恐惧而扭曲: “它不是一个集团,它是一个帝国,一个建立在无数人痛苦之上的影子帝国。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句话的第二天,徐雯入狱。 张丽将所有内容刻入脑中,把一切恢复原样,悄然退走,就像她从未出现过。 …… 黑石监狱,监仓内。 李遥的意识里,张丽传回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 徐雯。 华康医院。 影子帝国。 他自己的经历,那通不该听到的电话,何天龙案,最后的入狱! 两条看似毫不相干的线,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拧合在了一起! 手法一模一样! 徐雯主动调查,触碰到了影子帝国的核心机密,被罗织罪名,扔进监狱,人间蒸发。 他自己,无意中听到了秘密的一角,紧接着就被栽赃陷害,同样被扔进监狱! 都是从正常世界里,被这只看不见的大手精准地摘出来,丢进这个与世隔绝的铁笼! 李遥一直以为,自己入狱,是何天龙背后的势力为了掩盖真相,进行的报复。 现在看来,他想得太简单了。 何天龙案,或许只是那个庞大影子帝国版图上,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他入狱的真正原因,就是那通电话! 可一个更深,更冷的疑问浮上心头。 既然对方的能量大到可以随意拿捏一个记者、一个未来的警察,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意外死亡”? 那不是更简单、更干净吗? 费尽心机把他送进黑石,甚至还特意安排陈阎王来关照,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像是清除威胁。 更像观察和囚禁。 就像一个科学家,抓到了一只特殊的实验品,不杀,而是关进特定的容器里,饶有兴致地观察它的一举一动。 这个念头,让李遥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想不通。 线索太少。 他不再钻牛角尖,意识一动,新的指令发出: “继续监视徐雯,不要惊动她。用她的手稿当钥匙,从外围重新梳理‘创世科技’和相关医院的关系,挖出新的线索。” 指令下达,李遥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猛地抽离,投向了另一个方向——顺城。 他需要正义值! 海量的正义值! 他必须兑换那个【大师级黑客】,那是他目前唯一能撬开“创世科技”那座数据堡垒的钥匙! 而负责为他积累资本的死士张伟,已经在顺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 顺城,市刑侦支队。 深夜。 整栋大楼只有一间办公室亮着惨白的灯。 空气里,烟味浓得能呛死人,烟灰缸早就堆成了坟包。 死寂。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一声暴喝,刑侦支队长周覃一巴掌狠狠拍在会议桌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双眼血红,脸色铁青,指着白板上并排挂着的一溜死人照片,对着满屋子垂头丧气的下属咆哮。 照片上的人,有臭名昭著的黑老大,有背着命案的在逃通缉犯,还有一个是榨干了无数家庭血汗钱的金融诈骗犯。 死法五花八门。 意外车祸。家中煤气泄漏。突发心梗。 每一件案子,单看都是倒霉。 可当这些倒霉在短时间内集中爆发,死的还全都是些法律暂时够不着的社会毒瘤时,傻子都知道出事了! “我问你们!这是第几起了?!”周覃的声音因为暴怒而嘶哑,“从上个月到现在,第几起了?!” ------------ 第45章‘大侠’的挑衅 “第四名死者,宏业集团董事长王志飞,死因已确认。” 一个脸色蜡黄的年轻警员站在白板前,声音因为几天没合眼而干涩沙哑。 “和前三起一样,凶器从后心贯穿心脏,一击毙命。现场还是一根毛都没留下。” 会议室里,空气死寂得能听见心跳。 周覃的视线从白板上王志飞那张肥头大耳的遗照上挪开,扫过满屋子低着头的下属,胸膛剧烈起伏。 顺城,半个月,死了四个。 第一个,放高利贷逼死三条人命的地产商。 第二个,拿钱摆平矿难的黑煤窑老板。 第三个,卷走上万人养老钱的金融骗子。 第四个,就是这个靠走私假药发家的王志飞。 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罪该万死。 但审判他们的,应该是法律,而不是一个躲在阴沟里的杀手! 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到让人脊背发凉。 一击致命,不留指纹,不留脚印,连监控都像是提前打过招呼一样,完美避开。凶手就是个影子,杀完人,就重新融进了黑暗里。 更让整个刑侦支队憋屈到想吐血的,是网上的反应。 那个神秘凶手,非但没引起恐慌,反倒被一群人捧上了天,封了个“顺城大侠”的名号。甚至有人开盘下注,猜下一个被“大侠”替天行道的是谁。 惩恶扬善? 这四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周覃和在场所有警察的脸上。 这是对整个治安系统最赤裸裸的挑衅! “‘大侠’?”周覃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冷的掉渣,“一个滥用私刑的杀人犯,他妈的成了‘大侠’?那我们是什么?一群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的废物吗?!” 没人敢吱声。 这半个月,谁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一个个熬得眼珠子通红,可案子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铁墙,连条砖缝都找不到。 压抑的气氛快要凝固时,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刑警,迟疑地举了举手。 “老张,有屁就放!”周覃的火气没地方撒。 老张站起身,扶了扶眼镜,走到白板前,指着那几张并排的遗照。 “周队,我总觉得,这手法,有点眼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大家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邻市也出了两起类似的案子。死的也是两个放高利贷的,也是被一种不常见的锐器一击毙命,现场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当时他们的协查通报,就从咱们这儿过了一圈。” 老张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死水潭里。 “我想起来了!”一个年轻警员猛地抬头,“我看过卷宗,凶器推测是特制的三棱刺,伤口特征一模一样!” “对!那两起案子之后,凶手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没抓到!” 周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布满血丝的眼球里终于透出一点光。 他几步冲到白板前,死死盯着上面的信息。 销声匿迹! 半个月前! 完全一致的作案手法! 一个疯狂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型:那个凶手,在邻市杀了两个人,然后流窜到了顺城! “小刘!”周覃猛地回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立刻!马上!联系邻市刑侦支队!我要他们那两起案子的全部卷宗!接通他们专案组的头儿,我他妈要亲自跟他通话!” “是!” ……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之外。 李遥所在的城市,市刑侦支队大楼。 这里的气氛,比顺城那边还要压抑。 如果说顺城警方是在面对一个嚣张的挑衅者,怒火中烧,那毕卓和他的专案组,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对方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他们对着空荡荡的擂台,被人当猴看。 自从化工厂的抓捕失败后,那个神秘的女杀手就彻底人间蒸发。 她不再下毒,不再作案,好像从没来过这座城市。 之前那些案子,成了一把把悬在专案组头上的剑,而他们连握剑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城市恢复了平静。 但对毕卓和姜贺来说,这种平静比枪林弹雨更煎熬。 这意味着他们彻底断了线索,成了睁眼瞎。 上级的压力,同僚的目光,压得人喘不过气。 支队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姜贺烦躁地来回踱步,几天没刮的胡茬让他看上去老了十岁。 “老毕,这都多久了?那个女人就跟钻进地缝里一样!会不会已经跑了?” 毕卓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狠狠吸了一口烟。 烟头在他指间明暗不定,映着他那张疲惫到麻木的脸。他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 “她不会走。”毕卓缓缓吐出烟圈,声音沙哑,“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她蛰伏起来,说明我们上次的行动惊动了她,让她变得更小心了。她是一条最耐心的蛇,在等我们松懈。” “等?等到什么时候?”姜贺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跳了起来,“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不动,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卓没有回答。 入行二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 冷静、专业、滴水不漏。 就在这时,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兀地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办公室的死寂。 毕卓睁开眼。 这部专线电话,只为紧急要案而响。 他抓起电话,声音沉稳:“喂,我是毕卓。”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但同样透着焦灼和疲惫的男人声音。 “毕队你好,我是顺城刑侦支队的周覃。我这儿发生了一连串的恶性命案,想跟你们并案调查!” “并案?”毕卓眉头一皱。 “对!”周覃的语速极快,像是连珠炮,“一共四名死者,全都被锐器从后心一击毙命,现场干净得邪门。我们查到,半个月前,你们市也发生过两起手法几乎一模一样的案子!我敢肯定,是同一个凶手干的!他从你们那儿,跑到我们这儿来了!” 毕卓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颗早已沉寂如死水的心,瞬间被投下一颗炸雷,掀起滔天巨浪! 那个消失的影子,又出现了! ------------ 第46章联合专案组 “把他所有的卷宗,立刻传过来!” 毕卓的声音冷得像铁,一旁的姜贺浑身一震,那股颓废劲儿瞬间被这股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挂断电话,毕卓转身,深陷的眼窝里那两点死灰,终于重新烧成了火。 “他没走,他只是换了个地方。” 姜贺也明白了,脸上哪还有半点丧气,全是久违的兴奋和杀气。 “换了地方,就等于露出了新的尾巴!” 这个消息,如同一针强心剂,猛地扎进了整个死气沉沉的专案组。 那个让他们束手无策、凭空消失的对手,再次出现了! 对这群被折磨了半个多月的警察来说,这简直是地狱里漏下的一束光! 毕卓和周覃在电话里一拍即合:必须并案! 可申请成立联合专案组,跨城办案,远比想象的要难。两个城市的警务系统协调、指挥权归属、资源调配问题一大堆。 上级的态度很谨慎,认为仅凭作案手法相似就搞这么大动作,风险太高。 “风险高?现在最危险的是那个满世界溜达的杀人犯!”毕卓对着电话里的顶头上司,一点面子没给,“错过这次机会,等他再杀几个,再消失一次吗?这个责任谁来负?!” 另一头,顺城的周覃也炸了。 他直接冲进市局领导的办公室,把一沓案宗狠狠拍在桌上。 “领导,这不是普通的流窜犯!这是个高智商的连环杀手!我们顺城单干,力量不够,视野也窄!再拖下去,死的就不是四个,可能是四十个!” 两位在各自城市都出了名强硬的刑侦队长,用不容置疑的态度,力排众议。 他们都清楚,凶手专挑社会“毒瘤”下手,就是在公然打法律的脸。如果不以雷霆之势摁死,模仿犯很快就会冒出来,到时候整个社会秩序都得完蛋! 巨大的压力下,两天后,批复终于下来。 以毕卓所在城市为主导,顺城警方全力配合,联合专案组正式成立。 这是两个城市的警力第一次如此深度的联合,目标只有一个——抓住那个共同的敌人。 批复下来的当天,周覃就带着他的核心团队,驱车几百公里,风尘仆仆地杀到了毕卓的市局大楼。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一张巨大的会议桌上,铺满了两个城市的所有案卷。照片、尸检报告、现场勘查记录、走访笔录…… 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案子,在这一刻,被强行拼凑在了一起。 毕卓的团队,和周覃带来的几名精干刑警,分坐两边,空气里全是紧绷的火药味。 周覃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一句客套话没有,手指直接戳在桌上的卷宗上,开门见山: “毕队,对一下情况。我这边,四个死者,全是男的,被一种特制的锐器从后心刺穿心脏,一击毙命,现场一个毛都找不到。手法完全一样,肯定是同一个人。” 毕卓点点头,将自己这边的案卷推了过去。 “我这边,更复杂。有下毒,有制造意外。我们锁定的嫌疑人是个女的,画像出来了。她在化工厂暴露过一次,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周覃拿起那张女性嫌疑人的画像,又对比了一下两边案发的时间线。 他的指节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 “你们的嫌疑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半个月前。我们顺城的第一起案子,就发生在那之后三天。” 姜贺的脑子也彻底转开了,在一旁补充道:“一个用毒的女的,一个用锐器的男的。一个在上半个月活动,一个在下半个月杀人。目标还全都是些法律够不着的坏蛋。这他妈不可能是巧合!” “不是巧合。” 毕卓沉声做出判断,他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这是一个团伙!至少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工明确,交替作案!” 这个推论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脑中的迷雾。 之前,毕卓的团队死盯着那个女杀手。周覃的团队,则在满世界追男杀手。他们都在各自的死胡同里打转。 现在,两个案子并在一起,一个更清晰、也更可怕的轮廓浮现了。 这是一个组织严密、能力互补的职业杀手团伙! “立刻从两个方向同时推进!”周覃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他扭头冲手下的技术员吼道,“第一,凶器!把你们那两起案子的伤口数据和我们这四起整合,建最精确的模型,发给军工单位和冷兵器专家!就算把全国的铁匠铺都翻一遍,也要把这根该死的三棱刺给我找出来!” “是!” “第二,”毕卓接过了话头,他环视全场,“请犯罪心理专家。我们需要对这个团伙进行完整的侧写。他们为什么要‘替天行道’?这种仪式感背后,到底图什么?是图钱,还是某种扭曲的信念?我们必须理解他们怎么想的,才能预测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还有舆论!”周覃补充道,他一想到那个“顺城大侠”的名号就一肚子火,“必须把网上的口风给我掐住!不能让他们被捧成英雄!这是在公然践踏法律!”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 一张针对这个“雌雄杀手”团伙的天罗地网,缓缓张开。 整个联合专案组一扫之前的阴霾,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和这个前所未有的强敌,来一场硬碰硬的对决。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费尽心力要找的“团伙”,其实只是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用的不同工具。 而此刻,真正的操盘手,正坐在黑石监狱的食堂里,平静地吃着晚餐。 【叮!惩治罪恶,正义值+55点!】 脑海中,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东区工厂里,又一个曾犯下滔天罪行的恶棍,因为一次不起眼的“操作失误”,被卷进了轰鸣的机器。 李遥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对那声提示音毫无反应。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 【宿主:李遥】 【正义值:2010点】 数字终于跳过了那个门槛。 李遥的意识没有一丝波澜,直接落在了系统商店里那个已经亮起的选项上。 【大师级黑客死士:兑换所需正义值2000点。】 【是否兑换?】 “兑换。” 李遥在心中默念。 正义值瞬间归零,只剩下孤零零的10点。 下一秒,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数据洪流,在他的意识中凭空炸开。 那不是知识的灌输,而是一种本能的觉醒。 代码、协议、漏洞、算法,整个数字世界在他面前褪去所有伪装,变成了一串串可以被他随意解读和操控的底层逻辑。 一个全新的死士,已经待命。 他需要一个名字。 李遥的脑海里浮现出八个字:有志者,事竟成。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心中一片冰冷。 “你就叫,张志成。” ------------ 第47章不存在的公司 城中村,一间最普通不过的小单间。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 唯一显眼的是桌上一台性能顶级的笔记本电脑。 一个穿着普通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人正坐在电脑前,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他叫张志成。 与张伟、张丽这些由普通灵魂转化而来的死士不同,张志成从被李遥兑换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清晰的自我认知和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常识。 他不需要学习,不需要适应,就像一个被植入了完美程序的机器人。 除了对李遥拥有绝对的、刻在灵魂最深处的忠诚之外,他与一个正常的顶尖技术专家没有任何区别。 黑石监狱的放风时间,李遥独自坐在操场角落,意识已经跨越了高墙,与数百公里外的张志成连接在一起。 “开始吧,测试一下你的能力。目标,市第一人民医院,核心数据库。”李遥的指令在张志成脑海中响起。 “是,主人。” 张志成甚至没有一丝准备动作,双手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无数行代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市第一人民医院引以为傲的多层防火墙,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他没有选择暴力破解,无声无息地绕过了所有的警报系统,找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系统维护后门,直接滑了进去。 不到三十秒。 医院内部挂号系统、人事档案、财务流水、药品库存、病历资料库,所有核心数据,已经如同不设防的后花园,完整地展现在李遥的意识里。 “完成。”张志成报告道,语气平淡。 李遥的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 这就是大师级黑客的实力,张丽之前面对的铜墙铁壁,在张志成面前不堪一击。 这2000点正义值,花得太值了!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立刻下达了真正的目标。 “很好。下一个目标,创世科技。” “明白。” 张志成的手指再次开始跳动。 他首先对这个名字进行了全网索引,几秒钟之内,所有与“创世科技”相关的公开信息,工商注册、网站备案、新闻报道、招聘广告,全部汇集到他面前。 然后,他开始尝试寻找这家公司的服务器。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张志成的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 “主人,情况有些异常。”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这家公司的网络存在非常奇怪。我能找到它的官网、它的对外邮箱服务器,这些都存在于公共互联网上,和普通公司没什么两样。但是,它的核心业务网络,也就是储存着它所有机密数据的内部网络,在整个互联网上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 “找不到?”李遥的意识一沉。 “是的。”张志成解释,“不是被严密的防火墙保护起来,而是物理性的‘不存在’。它可能根本没有与公共互联网进行任何连接,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内部局域网。或者,它的服务器地址经过了某种我目前无法理解的技术进行了伪装和跳转,以至于在数据层面,它就是一个幽灵。” 这个结果让李遥心头一惊。 他想起了张丽的汇报,那座如同军事要塞般的写字楼。 物理隔绝,再配上一个在网络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的服务器。 创世科技就是一个构造精密的保险箱,不仅上了锁,还被藏进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房间。 这个“影子帝国”,比他想象中还要谨慎,还要强大。 强攻创世科技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了。 李遥的思维迅速转换,没有在这种无法解决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既然无法直接攻击核心,那就从外围寻找破绽。 “放弃创世科技。切换任务。”李遥发出新的指令,“以城西片区为中心,入侵该区域内所有医疗机构的数据库。交叉对比所有数据,重点排查药品采购、医疗器械使用、资金流水、临床试验记录中存在的异常数据。尤其是和华康医院有关的一切。” “指令收到。” 张志成立刻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他悄无声息地将触手伸向了城西大大小小数十家医院和医疗公司的服务器。 海量的数据开始汇集。 很快,一个个隐藏在数据背后的罪恶被挖掘了出来。 城西骨科医院,采购的进口钢板数量与实际手术使用数量存在巨大缺口,一份被加密的流水记录显示,他们将昂贵的进口钢板倒卖给黑市,在实际手术中给病人使用的,是价格低廉的国产钢板,收费却按进口标准。 一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长期虚构就诊记录,套取大量医保基金。 还有一家私立美容医院,与某些非法机构合作,为客户伪造“抑郁症”病历,帮助他们购买受到严格管制的精神类药物。 这些信息被张志成一一整理,传给李遥,为他带来了上百点正义值。 但李遥的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失望。 这些都只是些小鱼小虾,是个体或小团体的贪婪犯罪。 它们肮脏,但彼此孤立,没有形成一张网,更看不到那只“影子帝国”的大手。 就在李遥以为这次调查又将陷入僵局时,张志成有了新的发现。 “主人,华康医院的数据存在严重逻辑错误。” 李遥的精神瞬间集中。 张志成调出了两份数据报表,并列在屏幕上。 “这是华康医院在卫生系统官方备案的手术记录。记录显示,该医院平均每个月进行的器官移植类手术,只有两到三台,主要为肾脏移植。” “而这一份,是我从他们内部采购系统深层文件夹里恢复出来的采购清单和药品消耗记录。记录显示,他们每个月采购的器官保存液、高剂量抗排异药物、以及相关手术耗材的数量,极其巨大。” 张志成在屏幕上进行着快速计算,一个惊人的结论出现在李遥眼前。 “根据这些物资的数量进行反向推算,华康医院每个月实际消耗的量,足以支撑至少八十台,甚至上百台大型器官移植手术。” 李遥的瞳孔猛地一缩。 官方记录,每月两三台。 实际物资消耗,每月近百台。 中间那凭空多出来的几十上百台手术,去了哪里? 那些被移植的器官,从哪里来?又被移植到了谁的身上? 而那些在官方记录上根本不存在的“病人”,又在哪里? 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笼罩了李遥的意识。 他终于,找到了那张巨网的一角。 ------------ 第48章导演一场血腥复仇 华康医院,不是在搞什么倒卖医疗物资的勾当。 它在进行非法的、秘密的、海量的器官移植。 把活人当成可以随意拆卸、取用的零件库,把一颗颗心脏、一枚枚肾脏,变成货架上的商品,为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延续生命。 这个结论在李遥脑中成型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混杂着暴怒,在他的意识深处炸开。 他见过各种罪恶,但眼前这幅由冰冷数据勾勒出的图景,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人间地狱。 这个“影子帝国”,不是为了敛财,也不是为了争权。 它像一头看不见的庞大肌体,在用无数普通人的血肉,供养着自身的存续。 “继续查。”李遥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冰冷得吓人,“我要这家医院完整的客户名单,所有接受过这些‘手术’的病人资料。” “是,主人。” 张志成的双手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局限于华康医院,而是将无形的触手,探向了更广阔的领域。 银行系统、出入境记录、高端私人会所的会员资料库,甚至某些关键人物被严密保护的机密医疗档案。 他试图通过交叉比对庞大的资金流、人员行踪和健康状况,从数据的海洋里,硬生生把那些躲在幕后的客户给筛选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进展为零。 “主人,找不到确切名单。”张志成报告道,“所有与华康医院有大额资金往来的账户,都经过了十几层复杂的伪装和清洗,最终的流向全部指向了境外的空壳公司和慈善基金会,线索到那里全部中断。” “他们的客户信息,以及那些‘手术’的真正记录,根本没有储存在任何联网的设备上。” 张志成给出了最终判断。 “根据我的分析,这份核心罪证,是用物理方式独立保存的。” 李遥的意识沉了下去。 这个结果,再次证明了对手的可怕。 他们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从一开始,就建立了物理层面的铜墙铁壁,彻底杜绝了任何从网络上被攻破的可能。 “能找到这份物理资料由谁保管,存放在哪里吗?”李遥追问。 “可以。”张志成没有丝毫犹豫,“核心资料不上网,但围绕它的人员活动、安保措施、设备采购,一定会在其他系统里留下痕迹。给我一点时间。” 这一次,张志成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华康医院的安保系统、人事系统和内部通讯记录。 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在数据的缝隙中穿行,将所有看似无关的信息碎片,重新拼接。 十分钟后,一张人物履历表出现在李遥的意识中。 姜志责,六十二岁,华康医院院长,国内顶尖的外科专家。 照片上的他,面容和善,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公开的资料里,他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是热心公益的慈善家,常年资助贫困学生,组织医疗队下乡义诊,声望极高。 但在张志成挖出的另一份信息里,姜志责的另一张脸被撕开。 他每周三下午,都会独自一人进入医院顶楼那间从不联网、拥有独立供电和最高安保等级的档案室。 他会在里面待上两个小时,处理一份被军用级别算法加密的电子文件。 那台电脑,除了他本人,没有任何人有权限接触。 找到了。 那个保管着地狱名单的守门人。 李遥不得不承认,姜志责和他背后的人,行事之谨慎,滴水不漏。 但再周密的计划,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运行,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他不会就此罢手。 李遥的第一个念头,是让张丽动手,干掉姜志责,拿到那份加密文件。再由张志成破解。 只要名单到手,就等于握住了刺向“影子帝国”心脏的匕首。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李遥迅速冷静下来。 姜志责,和之前张伟、张丽解决掉的那些社会渣滓完全不同。 他不是一个孤立的罪犯,他是那个庞大“影子帝国”运转中,一个关键的齿轮。 杀一个街头恶棍,警方会头疼,但不会惊动更高层面。 可一旦姜志责“意外”死亡,他背后的组织,必然会启动最彻底、最疯狂的调查。他们拥有的资源和能量,远非警方能比。 到时候,自己任何一点微小的痕迹,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最终引火烧身。 不能冒险。 必须为姜志责的死,准备一个完美的剧本,一个能让“影子帝国”都找不出破绽的故事。 一个名字,从李遥的记忆深处跳了出来——徐雯。 那个因为调查华康医院,被亲手送进监狱的女记者。 一个被华康医院和其背后势力彻底毁掉人生的受害者。 如果,是她出狱后,对华康医院和院长姜志责展开疯狂报复呢? 这合不合情?合不合理? 她有最完美的作案动机。 由她来当这个“凶手”,整个故事的逻辑天衣无缝。 所有人,包括那个“影子帝国”,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场迟来的、充满了个人恩怨的血腥复仇。 没人会怀疑到远在黑石监狱的自己,更不会想到,这场复仇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看不见的操盘手。 计划在李遥的脑中迅速成型。 他要导演一出复仇大戏,徐雯,就是他选定的女主角。 而要让这场戏演得逼真,就必须把“主角”的背景故事和心理动机,摸得一清二楚。 “张志成,”李遥发出新指令,“放弃对姜志责的一切监控。你现在的唯一任务,是挖掘徐雯所有的过去。她的童年,求学经历,记者生涯,人际关系,她调查华康医院时走访过的每一个人,记录下的每一句话。我要她的一切。” “是,主人。” 张志成立刻转换目标。 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是戒备森严的服务器,而是一个普通人留在互联网世界里的斑驳足迹。 社交网络、博客、论坛发言、消费记录、媒体报道…… 关于徐雯的一切,都被张志成从时间的尘埃里一一刨了出来。 就在李遥以为资料已经足够完整时,张志成有了新发现。 “主人,我从一家已经被查封的云储存服务商的废弃服务器里,恢复了一份被删除的数据。是徐雯的个人备份。” 下一秒,一篇没来得及发布的调查手稿,呈现在李遥的意识里。 ------------ 第49章信息茧房 《消失的他们》。 一篇没能完成的调查手稿。 开篇,就是一串让人头皮发麻的数据。 徐雯整理了近五年的城市失踪人口报案记录,发现了一个被所有官方通报都刻意忽略的诡异现象。 年龄二十到四十岁。 从事低端体力劳动。 社会关系简单。 符合这些特征的青壮年男性,正在以一个异常的比例,从这座城市里蒸发。 他们就像落入大海的水滴,消失得无声无息,连一圈涟漪都没有。 警方的卷宗里,最后的定性永远是“失联”。 手稿的第二部分,矛头直指一条看不见的黑色产业链——地下器官移植。 徐雯采访了几个在黑市上苦苦寻找肾源的尿毒症患者家属,记录下他们和那些神秘中介的每一次接触。 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城西,华康医院。 一个恐怖的推论在手稿上成型:那些失踪的底层青年,根本没有失联,他们被当成了“供体”,他们鲜活的器官被摘取,装进另一群人的身体里,延续着别人的生命。 只是,她没有证据。 手稿的末尾,是一长串与华康医院有利益往来的人员名单。 其中一个名字,被她用红色字体加粗标记。 姜志责。 她已经嗅到了,姜志责就是这一切的核心。 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那个突破口,这篇足以掀翻整个社会的手稿还没来得及问世,她自己,就先一步被送进了不见天日的监狱。 李遥的意识从手稿中抽离。 他在监狱图书馆初见徐雯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 那不是一个没有脊梁的女人,她的脊梁,是被人一寸一寸,硬生生打断的。 “张志成,查!当年是谁,把她送进去的。”李遥的指令,没有一丝温度。 “是,主人。” 这次调查甚至称不上是调查。 当年的证据链或许被抹得干干净净,但对张志成而言,互联网上任何被删除的数据,都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很快,一个关键经办人的废弃邮箱里,一份被遗忘的加密通讯存档,被翻了出来。 “主人,确认了。就是姜志责,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伪造证据,买通证人,一手策划了对徐雯的构陷。” 果然是他。 李遥的整个计划,最后一块拼图就此合上,所有细节严丝合缝。 一场大戏,即将在他脑中开始彩排。 首先,女主角——徐雯。 一个蒙冤入狱、人生尽毁的女记者。出狱之后,沉寂数年,但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 这,是无可辩驳的作案动机。 其次,作案手法。 徐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完成对姜志责这种人物的刺杀? 所以,她需要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不多不少,正好就是最近在顺城搅动风云,专门猎杀社会毒瘤的那个“顺城大侠”。 徐雯通过某种秘密渠道,联系上了这位神秘的“大侠”,用她掌握的情报,甚至许以重金,雇佣对方跨城作案,替自己完成复仇。 一想到这里,李遥几乎要笑出声。 毕卓和周覃的联合专案组,他们绞尽脑汁推断出的“雌雄杀手”团伙,将会在这起案子中得到完美的“印证”! 一个负责出谋划策,提供目标。 一个负责动手杀人,干净利落。 这是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警方,还有姜志责背后那个庞大的“影子帝国”,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被死死地钉在他精心编织的这条故事线上。 他们会发疯一样地去查徐雯的人际关系,查她的资金往来,试图挖出她和“大侠”联系的蛛丝马迹。 而他们找到的一切,都只会是李遥想让他们找到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信息茧房。 他将把所有人都关进去,而他自己,则站在暗处,欣赏戏台上的一切。 这个计划太过完整,让李遥的心底,冒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念头。 他是在利用一个同样被世界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将她推到聚光灯下,成为自己计划中最关键的挡箭牌。 但这念头只存在了不到一秒。 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父母,那个给了他唯一希望的系统任务,瞬间将这丝多余的情绪冲刷得一干二净。 为了复仇,为了复活他们,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徐雯的命运,与他的目标相比,无足轻重。 李遥的情绪再无波动,对脑海中的死士下达了最终指令。 “张丽,张志成,目标姜志责,收网。” “是,主人。” …… 深夜,城市西郊,云龙山庄。 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别墅区,安保森严。 姜志责的独栋别墅就坐落在山庄最深处,背靠山林,幽静隐蔽。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张志成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整个云龙山庄的安防系统平面图已经完全展开。 红外感应器的覆盖范围,压力传感器的布置点,摄像头的型号和转动频率,安保人员的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所有信息被分门别类,清晰罗列。 他甚至在别墅区安保公司的服务器上,打开了一个连对方自己都不知道的后门,悄无声息地取得了最高控制权限。 “主人,外围三十二个高清摄像头,七个夜视。南侧围墙有处两米监控死角,是最佳潜入点。内部安保系统独立,但结构图已获取,门窗均有霍尔传感器,客厅、书房有被动式红外探测器。信息已全部同步给张丽。” “很好。” 同一时间,云龙山庄南侧围墙外的树林里。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张丽,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她的脑海中,张志成传输过来的别墅内部结构图和传感器分布图清晰可见。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秒针跳到预定位置的瞬间,她的身影从树林中窜出,动作轻盈,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她精准地找到了那处两米长的监控死角,手臂在墙头轻轻一搭,整个人已经借力翻了进去。 落地时,足尖先着地,悄无声息。 成功潜入院内。 张丽的身形压得极低,正要按照预定路线,贴着建筑阴影向别墅后门移动。 就在这时,二楼书房的灯,毫无征兆地亮了。 ------------ 第50章地狱名单的钥匙 张丽的身影瞬间凝固,整个人死死贴在墙角阴影里,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书房里,一个暴怒的声音炸开。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这点屁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是用来吃干饭的吗?” 是姜志责,他正捏着电话,声音里的暴怒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狗屁方法,三天!就三天!把那个女记者的所有家属都给我盯死!她敢在里面乱放一个屁,就让他们全家排队下去陪葬!” “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摔在桌上。 张丽依旧没有动。 人在极度愤怒后,会需要一个宣泄口,那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书房的窗户被“哗啦”一声推开一道缝,姜志责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就是现在! 张丽的身影贴着墙根,脚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鬼魅般移动到书房窗下。 这里,是监控和红外探测器的绝对死角。 她手臂肌肉绷紧,单手扒住窗沿,整个身体被一股巧劲轻盈地带了上去。 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了窗户的缝隙。 一枚细如发丝的钢针从她指间无声弹出,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寒芒,精准无比地扎进姜志责裸露的后颈。 “呃!” 姜志责的身体猛地一僵,刚要转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一股诡异的麻痹感从后颈炸开,迅速蔓延全身。 他眼里的惊骇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意识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身体软软地朝后倒去。 在他倒地之前,张丽已经翻窗而入,伸手稳稳托住了他,整个过程,安静得仿佛只是风吹动了窗帘。 “出口安全,巡逻队五分钟后经过,路线已清空。”张志成的声音在张丽脑中响起,冷静得像一段预设程序。 张丽单手一揽,直接将瘫软的姜志责甩上肩膀,像扛一袋水泥,轻飘飘地没有半点分量,迅速从后门离开别墅,融入夜色。 …… 十几分钟后,城郊废弃工厂,地下室。 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下,姜志责幽幽转醒。 他发现自己被手腕粗的尼龙扎带牢牢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上,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低头摆弄着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颜色各异的注射器。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姜志责的声音又惊又怒,但那份惯有的威严在此刻却显得无比可笑。 张丽没有理他,自顾自拿起一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在灯光下晃了晃,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陈述: “河豚毒素,高纯度。注射零点一毫克,嘴唇和舌头先麻,然后是四肢,最后是你的呼吸肌。全程你都醒着,清楚感受自己是怎么一点点憋死的。过程,大概四到六个小时。” 她放下那支,又拿起另一支无色的。 “A234神经毒剂。碰一下皮肤就生效,阻断神经信号。你会感觉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发疯一样地痉挛、收缩,直到你自己的骨头,被肌肉活活绞断。这个过程,大概十五分钟。” 姜志责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一颗颗往下淌。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玩弄了别人一辈子的性命,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案板上的那块肉。 “钱!你要钱!是不是!”他急切地嘶吼起来,“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我都给!我马上转账!” 张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从托盘里拿起第三支注射器,走到他面前。 “先来体验一下。”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 下一秒,姜志责的眼珠子猛地凸了出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心脏最深处轰然炸开,仿佛有一万根钢针在同时搅动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惨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从嗓子眼深处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 濒死的恐惧淹没了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这剧痛活活撕碎时,张丽又拿起另一支注射器,将里面的液体推进了他的身体。 几秒钟后,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潮水般退去。 姜志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狼狈到了极点。 从地狱到天堂的瞬间切换,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只剩下绝望的哀求。 “一份名单。”张丽的声音冷得掉渣,“华康医院,所有非法器官移植手术的客户名单,还有,那些供体的真实来源。” 听到“名单”两个字,姜志责的瞳孔狠狠一缩,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名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医院所有手术都是合法的!” “是吗?” 张丽没有多废话,默默从托盘里又拿起一支装有深绿色粘稠液体的针管。 “这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种。南美毒藤提取物,死不了人,但能让你的痛觉神经敏感一百倍。之后,我会用这把刀,”她拿起托盘边一把锃亮的手术刀,“把你身上的皮,一平方厘米、一平方厘米地剥下来。放心,整个过程,你都会非常、非常清醒。” 姜志责的目光落在那个针管上,又看向那个女人空洞的、毫无情绪的脸。 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的出,就绝对做得到。 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我说!我全说!”他崩溃地嘶吼,“名单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是个加密硬盘!不在国内!” “钥匙,密码。” “在我书房!那副《雪山图》后面有个暗格保险柜!钥匙和密码纸都在里面!” 张丽停下了动作,静静站着。 几秒钟后,张志成的声音响起:“主人,已通过别墅备用摄像头确认,位置描述正确。保险柜为机械锁,密码已从姜志责私人电脑加密日志中破解。信息无误。” 李遥冰冷的指令传来。 “杀了他。” 张丽点了点头,从托盘里拿起最后一支注射器,里面是无色透明的高浓度氯化钾溶液。 她走到彻底瘫软的姜志责身后,将针头精准地刺入他的静脉。 姜志责的身体只是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没了动静。 急性心脏骤停,便是法医给出的最终结论。 随后,张丽开始处理现场,用特制化学试剂擦拭铁椅和地面,抹去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地下室里的一切,在几分钟内恢复原样。 “离开路线已更新,避开所有新增的便衣哨卡。” 张丽再次将姜志责的尸体甩上肩膀,按照脑海中清晰的路线图,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 第51章活人仓库,方雪峰登场 张丽将姜志责的尸体摆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让他保持着俯身在文件上的姿势,像是因工作过度而力竭身亡。 她将那扇推开的窗户关回原位,只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还原了姜志责自己开窗透气时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她没走,而是转身,走向书房墙壁上那幅巨画——《雪山图》。 她伸手将画取下,一个银灰色的嵌入式保险柜露了出来。 面板上没有任何机械旋钮,只有一个平滑的电子密码输入区和指纹识别模块。 “主人,保险柜是电子锁加指纹双重验证。”张丽在脑中报告。 “指纹模块的供电已经切断,电子锁的加密协议有漏洞,给我三十秒。”张志成的声音传来。 张丽静静等待。 三十秒后,保险柜的电子面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声,锁芯转动的机械音响起,柜门自动弹开一道缝。 张丽拉开柜门,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个黑色的加密U盘。 一个牛皮纸材质的密封文件袋,袋口盖着火漆印章。 她取出东西,关好柜门,将《雪山图》重新挂回原位,遮住所有痕迹。 随后,她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从那道窗户缝隙中逸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 黑石监狱,李遥的意识空间。 U盘和文件袋里的所有内容,被张志成转化成最直接的数据流,在他眼前铺开。 首先是U盘。 一份经过多重加密的电子表格,标题是《志愿者健康数据总览》。 这根本不是什么志愿者名单。 这是一份活人的库存清单。 每一行,都代表着一个生命。表格的栏目清晰得令人发指: 编号、姓名(大部分是代号)、年龄、血型、HLA分型数据、健康评估、社会关系背景、入库日期、当前状态。 “社会关系背景”一栏,标注触目惊心: “外地务工失联,无亲属。” “本地赌徒,欠高利贷,家人已放弃。” “人贩子拐带孩童,来源已切断。” …… 而“当前状态”一栏,只有两个词:“待用”和“已出库”。 那些被标注为“待用”的,就像仓库里等待被取用的零件。 而每一个“已出库”的标签后面,都跟着清晰的日期和被取走的“部件”。 “编号A073,张强,男,24岁……状态:已出库,2023年7月12日,肾脏(左)。” “编号B112,李萍,女,22岁……状态:已出库,2023年8月3日,肝脏。” “编号C045,匿名男童,约7岁……状态:已出库,2023年8月21日,心脏。” 表格附录,甚至详细记录了华康医院如何用“高薪试药”、“慈善救助”等名义,将这些社会底层的边缘人骗进医院,然后切断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将他们圈养起来,变成一个随时可以取用的人体零件库。 接着,李遥打开了那个密封文件袋里的扫描件。 客户名单。 这份名单信息简单:客户姓名(或代号)、需求器官、匹配的“供体”编号、手术日期。 但那些名字,却让李遥的心不断下沉。 商界巨擘、政界要员、知名艺术家……一个个只在新闻和财经杂志上出现的、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赫然在列。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某位以慈善闻名的地产大亨,三个月前刚高调宣布自己寻得合适肾源,成功接受移植手术,重获新生。 而在这份名单上,他的名字旁边,正对应着一个编号为A098的“供体”,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状态是“已出库”。 一个功成名就的年迈富豪,用另一个年轻人的生命,延续了自己的寿命。 供体几乎都是二十到三十岁的青壮年。 他们本该有自己的人生,却被当成了商品,被明码标价,被拆解出售。 一股无法抑制的冰冷杀意,在李遥的意识最深处疯狂滋生。他之前见过的所有罪恶,在这份由冰冷数据构成的地狱图景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 第二天清晨。 一声尖叫划破了云龙山庄的宁静。 姜志责的妻子端着早餐走进书房,看到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丈夫。 几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至。 “警官!他绝对不是心梗!绝对不是!”姜志责的妻子情绪崩溃,死死抓住前来勘查的刑警队长的胳膊,“他上个星期才做的全身体检!所有指标都健康的不得了,医生说他的心脏比小伙子还好!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是谋杀!一定是有人谋杀了他!” 刑警队长姓陈,经验丰富。他扫了一眼现场,门窗完好,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衣着完整,表情也算安详,一切都指向典型的过劳猝死。 对于家属这种反应,他见得太多了。 “女士,您先冷静。我们会按程序调查。初步判断,姜院长是突发心脑血管疾病,当然,具体死因要等法医确认。” 陈队长安慰着,心里已经准备将此事作为非刑事案件处理。 就在他准备让手下收队,等法医部门的例行报告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市局局长。 陈队长心里一突,连忙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局长。” “老陈,姜志责的案子,别让区里的法医碰。”电话那头,局长的声音又快又沉,“立刻封锁现场,尸体直接转运市法医中心。我已经联系好了,让方雪峰亲自尸检。” “方雪峰?” 陈队长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名字在整个省的警界都如雷贯耳。省公安厅特聘的天才法医,经他手的,无一不是最离奇、最棘手、最高级别的惊天重案。 一个看似普通的猝死案,竟然要惊动这尊大神? 陈队长瞬间明白,这个案子,水深得可怕。 姜志责的死,背后牵扯的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区刑警队长的处理范围。 “是!局长!我明白了!” 他挂掉电话,脸上的轻松一扫而空,转头对下属的吼声都变了调: “所有人注意!封锁整栋别墅,任何一个角落都别放过!立刻联系市法医中心,准备移交尸体!” ------------ 第52章影子帝国的反击,狩猎名单 市法医中心,无影灯的光线冰冷,将不锈钢解剖台照得雪亮。 方雪峰一身蓝色解剖服,手上的动作精准、稳定,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姜志责的尸体就躺在他面前。 外部检查,皮肤表面无伤,指甲缝干净,一切都符合猝死的特征。 他拿起解剖刀,划开第一刀。 胸腔打开。 “心脏大小正常,冠状动脉无明显硬化斑块。” “肺部无水肿。” “肝、脾、肾,未见异常。” 方雪峰平静地口述着,助手在一旁飞速记录。 一个小时过去,所有常规流程走完。 在场的年轻法医们都松了口气。 就是一起普通的心源性猝死,只是死者身份特殊罢了。 “方老师,看来确实!” 一名助手刚要下结论,方雪峰却放下了器械,一言不发。 他没有宣布解剖结束。 他戴上高倍放大镜,重新俯下身,视线在尸体的颈部皮肤上,一寸一寸地扫过。 解剖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他的动作停在姜志责的后颈处。 那里,有一个比针尖还细微的小红点,肉眼几乎无法分辨。 “取这里的组织样本,立刻做病理切片。”方雪峰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半小时后,切片送回。 方雪峰坐到显微镜前。 高倍镜下,细胞层面的微观世界无所遁形。 局部组织有极其轻微的坏死痕迹,细胞内的离子通道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凝滞状态。 这不是心梗造成的。 这是外力介入! 他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刻拿起尸体血液的电解质化验报告。 血钾浓度,正常值上限。 任何一个法医看到这个报告,都会直接排除中毒的可能。 但方雪峰没有。 一个完整的杀人模型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凶手没有选择全身注射,而是用了更高明的局部静脉推注。 高浓度的氯化钾溶液被直接打入颈部血管,毒素在零点几秒内直冲心脏,造成瞬间停搏。 心脏停了,血液循环也就停了。 毒物根本来不及扩散到全身,所以抽出来的血样,指标才会呈现出迷惑性的“正常”! 方雪峰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这手法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一个艺术品。 凶手不光有毒物,他更精通人体解剖学和药理学,他精准地知道在哪里下针,用多大剂量,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造成致命效果,同时把痕迹降到最低! 他猛地想起了顺城那几起连环杀人案。 那个用各种罕见毒物清理社会渣滓的神秘杀手! 尤其是那个被伪装成吸毒过量的拆迁恶霸,死亡方式与眼前的姜志责,简直如出一辙! 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是同一个团伙。 方雪峰摘下口罩,走到一旁,直接拨通了市局专案组负责人毕卓的电话。 “毕队,姜志责的案子,你们接手吧。” 电话那头的毕卓一愣:“方老师?不是说是猝死吗?” “不是猝死,是谋杀。”方雪峰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法,和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用毒的女杀手,高度相似。我怀疑,是同一个人干的。” …… 顺城市公安局,联合专案组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毕卓挂掉电话,将方雪峰的结论一说,整个办公室瞬间炸了。 “操!姜志责也是他们干的?!” 周覃一拳砸在桌子上,脸上满是青筋,“我们查了这么久,毛都没捞到一根,他们倒好,直接跑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又搞了个更大的!” 之前的死者,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流氓。 可姜志责是谁?医学界的泰山北斗,社会名流! 凶手的目标,已经从“清理垃圾”转向了更核心的阶层。 这是对整个警方的公开处刑! “他们太嚣张了!” “这他妈是在跟我们示威!” 办公室里,愤怒和挫败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同时,一股憋屈已久的兴奋感,也从每个人心底冒了出来。 凶手再次作案,就意味着会留下新的线索。 姜志责的死,必然会成为撼动全市的惊天重案!更多的资源、更广的权限,都将向他们倾斜。 之前那种束手束脚、在暗处摸索的局面,终于要被打破了! “都给我冷静点!”毕卓一声爆喝,“发火有用吗!方雪峰的判断,给了我们最重要的方向!凶手就在顺城,他们只是在蛰伏!” 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一字一顿。 “现在,他们把目标对准了上流社会,这是挑战,也是我们的机会!” “从现在开始,把姜志责的社会关系、仇家,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挖地三尺地查!我就不信,他们这次还能不留下一根毛!” …… 与此同时,姜志责的死讯,正通过一条无形的渠道,飞速扩散。 城郊,一处亭台楼阁的中式庄园内。 一个身穿灰色唐装、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慢悠悠地给池塘里的锦鲤喂食。 他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神情恭敬,却掩不住眼底的焦虑。 老人叫赵鹤云,中年男人是他的儿子,赵明德。 “爸,消息确认了,姜志责死了。警方那边,让方雪峰介入了。”赵明德低声报告。 赵鹤云撒下最后一撮鱼食,用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方雪峰,那说明,就不是猝死。” 他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是冲着名单来的。” 赵明德心头猛地一跳:“那我们怎么办?姜志责手里的东西?” “慌什么。”赵鹤云斥了一句,“天塌不下来。姜志责只是个管家,不是主人。现在,做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给上面递话,让警方把这个案子当成头等大事办,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尽快查出凶手。但重点是,盯着他们,看那份名单,有没有落到他们手里。” “第二,”赵鹤云的声音冷了下来,“动用我们自己的人,也去查。不管这个凶手是谁,我们必须赶在警察之前找到他。” 赵明德瞬间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处理干净?” 赵鹤云拿起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罗汉松的枝叶,头也不抬。 “一个知道名单存在的活口,比那份名单本身,更麻烦。” ------------ 第53章绝对权力与秘密纪律 联合专案组的会议室,烟雾呛人,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毕卓把狠狠掐灭的烟头摁进烟灰缸,白板最中央,“谋杀”两个血红大字,像是刚从尸体上拓下来的血印。 周覃双拳攥得死紧,骨节根根发白。他死死盯着白板上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姜志责儒雅随和的照片,被一圈地痞流氓的头像包围,显得那么刺眼,那么不协调。 “操!”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桌面上,“追了这么久的‘顺城大侠’,还以为摸到规律了,结果呢?一个姜志责,把我们之前所有的推论全他妈给干翻了!”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划破压抑,毕卓的私人手机响了。 他扫了眼来电,是局长办公室的座机。 毕卓走到墙角接通,只听了不到十秒,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 “明白。” 他挂断电话,走回座位,声音沙哑:“都准备一下,副局长马上过来,带了人。”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市局副局长板着一张脸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四十岁上下,一身笔挺的督查制服,肩章在灯光下反着冷光。他身形挺拔,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但整个人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副局长清了清嗓子,口气不容置疑:“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督查支队的赵平安队长。上级指示,从现在开始,赵队长作为本案的特别顾问,全程参与、督导姜志责一案的调查工作。各单位,务必全力配合!”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几乎无法察觉的骚动。 督查?督查怎么会直接插手一线刑侦案?这是查警察的,不是查案子的! 毕卓在听到“赵平安”三个字时,心脏猛地一缩。 他瞬间反应过来。 赵家的人。 那个在顺城盘根错节、势力通天的赵家。赵平安,正是赵家在政法系统里最耀眼的那颗新星,以手腕强硬、行事果决闻名。 一个谋杀案,竟然直接把这种人物给炸了出来。 毕卓喉咙发干,他知道,姜志责这个案子,水深得要淹死人了。水面下那些真正的庞然大物,已经开始浮头了。 副局长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借口开会,匆匆离开,把整个会议室的指挥权都交给了赵平安。 赵平安走到白板前,看了一眼案情分析,转过身,那副标准化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 “继续吧,我想听听你们的进展和思路。” 毕卓给了周覃一个眼色。 周覃站起身,拿起激光笔,开始汇报:“法医中心方雪峰的尸检报告,死因是高浓度氯化钾局部静脉推注,导致心脏骤停。手法专业得变态,和之前的‘顺城连环案’基本能确定是同一伙人干的。” “凶手反侦察能力极强,懂医学、懂毒理学,现场干净得像被舔过一遍,监控也被做了手脚,进出过程堪称完美。” 周覃的声音里全是憋屈和无力。 “最大的问题,是动机!”他关掉激光笔,像卸掉了全身的力气,“以前死的,都是有案底的人渣,凶手像个替天行道的疯子。可姜志责不一样,社会名流,声誉好得挑不出刺,他凭什么被杀?这不符合凶手之前的规矩!” 一个年轻刑警忍不住插话:“会不会我们之前的判断都错了?凶手根本不是什么侠客,杀姜志责是为了别的东西?比如,姜志责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也是他们掰扯了半天,却始终绕不出去的死胡同。 秘密?能让那个神出鬼没的杀手不惜打破规则也要弄死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一直没说话的赵平安,用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笃、笃。” 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各位,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赵平安站了起来,他一开口,整个会议室的气场都变了。 “第一,上头很重视这个案子,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他停顿一下,扫过毕卓和周覃,“限时七天,破案。” “哗——”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七天?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完美谋杀案,别说七天,七个月能摸到线索都算烧高香了! 赵平安对众人的哗然充耳不闻,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继续。 “第二,关于各位纠结的动机问题,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方向。”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死者姜志责手上,保管着一份东西。这份东西,在案发当晚,很可能已经到了凶手手里。” 东西? 毕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瞬间懂了。 姜志责的死,根本不重要!那些大人物真正紧张的,是那份该死的东西! “在这里,我强调一条特别纪律。”赵平安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刮过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后续调查,任何人,如果发现了这份可疑的资料——无论是纸,还是U盘、硬盘,绝对不允许以任何理由私自翻看、复制!”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立刻封存,然后直接交到我手上。记住,是直接交给我。” 他一字一顿,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这是死命令,谁违反,谁负责。”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听懂了这句“谁负责”背后那令人胆寒的分量。 这不是办案纪律,这是警告,是威胁! 毕卓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和手下这帮弟兄,已经一脚踩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们要查的,根本不是一个凶手。 而是一个能让赵家这种庞然大物都感到恐惧的秘密。 赵平安来这儿,也不是为了破案,他是来确保这个秘密,不会被警察知道! 毕卓看着赵平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嘴里泛起一阵苦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这种绝对的权力面前,他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散会。”毕卓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案子了。 这是一场狩猎。 而他们这群警察,只是被拴上了链子的猎犬。 ------------ 第54章搅浑水,影子杀手的全国布局 黑石监狱,李遥的意识空间。 联合专案组会议室的画面,通过张志成的视角,一帧不差地在他脑中实时播放。 毕卓被权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无奈,周覃攥紧拳头时脸上暴起的青筋,还有那个叫赵平安的督查脸上那张滴水不漏的微笑面具,所有细节,分毫毕现。 警方的效率让李遥都有些意外。 从姜志责死亡,到方雪峰完成尸检锁定谋杀,再到成立专案组,全程不到二十四小时。 这种速度,已经不是普通刑事案件该有的响应级别了。 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 当赵平安出现时,李遥的注意力彻底被这个男人吸引。 赵平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张志成,查这个赵平安,跟地狱名单上的人有没有关系。”李遥的指令在脑中一闪而过。 “正在检索数据库匹配成功!客户‘赵明德’,社会关系中标注其堂兄为‘赵平安’,现任顺城市局督查支队队长。” 果然。 名单上的赵明德,是华康医院的客户,移植了一颗心脏。而这位赵平安,就是赵家安插在政法系统里的刀。 李遥瞬间就懂了赵平安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他不是来破案的,他是来捂盖子的。 他强调不许私看名单,威胁所有可能触碰秘密的警员,都只为一个目的:确保那份地狱名单永不见光,保全名单上所有人的狗命。 那些权贵已经开始从内部施压了。 他们怕的不是杀人凶手,他们怕的是秘密本身。 “调专案组内网目前所有的调查资料。”李遥的指令接踵而至。 “权限获取完毕,资料传输中。” 海量的数据流涌入李遥的意识,被张志成瞬间整理归档。 他先打开了关于凶手的侧写报告。 专案组目前将凶手锁定为一个至少两人的团伙。 其中一个男的,警方通过之前几桩案子的边角料,已经摸到了一点真实信息。张伟,籍贯不详,在顺城混迹于灰色地带,有几条轻微犯罪记录。警方判断他负责外围接应和情报搜集,已经把他列为头号追捕目标,正在全城秘密摸排。 而另一个核心,那个执行暗杀的女人,档案里却是一片空白。 警方只知道她是个女的,擅长用毒,精通人体解剖,心理素质变态。 姓名、年龄、长相、背景,全都是个谜。 在警方的档案里,她只有一个代号——“毒师”。 李遥接着往下看,在姜志责的社会关系排查里,他看到了徐雯的名字。 前《顺城晚报》调查记者,因“敲诈勒索罪”入狱,近期刑满释放。 报告里提了一嘴,徐雯曾因调查华康医院与姜志责结怨,具备作案动机。 但在结论那一栏,警方却用红笔标了四个字:“可能性较低”。 理由很现实:徐雯刚出狱,穷得叮当响,社会关系断绝,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有能力接触,更别说雇佣一个如此顶尖的杀手团伙。 在专案组的逻辑里,这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前记者,连自己的生计都成问题,怎么可能去策划一场针对社会名流的完美谋杀? 看到这里,李遥心里毫无波澜。 警方的这种逻辑惯性,正好是徐雯最好的保护色。 只要她自己不跳出来,就没人会把她和这场滔天风暴联系到一起。 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很清楚了。 赵家下场,想尽快找到自己,然后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连同那个秘密一起彻底埋葬。 而毕卓和周覃这帮一线刑警,则被夹在中间,成了被拴上链子的狗。 李遥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声的冷笑。 想控制局面? 那我就把这潭水,彻底搅成一锅沸粥! “系统。” 他心念一动,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界面浮现在眼前。 【正义值:2100】 姜志责的死,带来了一千五百点正义值,加上之前清理那些人渣的积累,正好两千一百点。 李遥的意念直接锁定了“兑换”选项,在人物兑换栏里,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初级杀手:擅长街头斗殴,使用常规器械。兑换所需正义值:100】 【中级杀手:精通潜入、格斗,掌握部分枪械技能。兑换所需正义值:300】 【熟练杀手:拥有专业领域的杀戮技巧,反侦察能力强,心理素质稳定。兑换所需正义值:700】 李遥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兑换三名熟练杀手。” 【确认消耗2100点正义值,兑换三名“熟练杀手”?】 “确认。” 【兑换成功。】 正义值瞬间清零。 三道由数据流构成的人形光影在李遥的意识空间中闪现,随即凝实。 他们和张伟、张丽一样,面容普通,是三台绝对忠诚、绝对高效的杀戮机器。 新的指令开始下达。 “张志成,给他们身份和名字。” “命名完毕。张鸣,张小宇,张龙。” 李遥看着眼前整齐排列的五名杀手,一个更庞大、更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顺城的水已经够深了,但还不够乱。 “张伟、张丽、张鸣,继续留在顺城,等我的新目标。” “张小宇,立刻出发,去平城。” “张龙,立刻出发,去宿城。” 平城和宿城,是紧邻顺城的另外两个大城市。 “张志成,从现在开始,给他们五个人提供全面行动支持。我会从地狱名单里,筛选出位于不同城市的罪恶目标。你负责规划好所有行动路线,提供情报和后勤保障。” 李遥的声音在意识空间中回响,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的意志。 “顺城的游戏,只是个开胃菜。” “我要让‘影子杀手’的传说,在更多的城市里同时上演。我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明白,地狱名单牵扯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姜志责,而是一张覆盖全国的罪恶之网。” “当处决在各地同时发生时,我倒要看看,他们那点可怜的权力,到底能捂住多少个盖子!” ------------ 第55章多线布局,警方的迷雾 黑石监狱,李遥的意识空间。 新兑换的三名杀手与张伟、张丽并排站立,五道身影,寂静无声。他们的面容被数据流覆盖,随时可以变成街上任何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李遥的计划,在获得这股新生力量后,彻底展开。 他要的,不是一场局限在顺城的复仇。 他要的,是一场席卷全国的清算! “张志成,分派任务。”李遥的指令在意识空间中响起。 “指令已接收。” “张丽,维持‘毒师’的作案特征。下一个目标,城西‘速贷通’老板,王东海。此人放高利贷,逼死三人,手上沾血。用毒,现场处理干净,符合警方对‘毒师’的侧写。” “确认。”张丽的身影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李遥的意念转向另一人,“张鸣,你的目标,仁德药业董事长,周仁德。他是当年构陷徐雯入狱的推手之一。换个方式,不要用毒。我要一场看起来像意外,或者根本无法追踪来源的谋杀。手法必须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性线索,和张丽的案子拉开风格。” “确认。”张鸣的声音同样机械。 “张伟,你继续负责外围,盯死专案组和赵家。” “确认。” “张小宇,张龙,立即出发。一个去平城,一个去宿城。抵达后潜伏,等我给你们当地的目标名单。你们的行动,要和顺城这边,在时间上打出配合。” “确认。” 两道身影应声后,瞬间化作数据流,从意识空间中消失,奔赴千里之外。 五条线,同时启动。 顺城之内,一明一暗。 顺城之外,埋下两根引线。 再加上张志成这条无影无形的数据线,一张覆盖范围远超所有人想象的巨网,正无声地撒向全国。 任务分配完毕,李遥的注意力转回到从徐雯书房里拿到的那两份资料。 “张志成,把华康医院那份‘活人仓库’的清单,和我当年被栽赃的‘都市连环杀人案’所有卷宗,进行交叉比对。” 当年他被陷害入狱,背后就有权力干预的影子。如今看来,或许和这份地狱名单有更直接的关联。 “重点分析三个方向。” “第一,器官‘出库’的时间,和我那起案子中所谓的‘被害人’,在时间线上有没有巧合。” “第二,清单上所有客户的大额资金流向,查清楚他们买命的钱从哪来,又流向了哪里。” “第三,深挖名单上每个人的社会背景和人脉网络,给我建一个关系图谱,找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正在建立数据模型,预计需要七十二小时完成初步分析。”张志成开始高速处理海量数据。 李遥的目的很清楚。 清算名单上的罪人,只是第一步。 他真正要做的,是把这张罪恶网络背后的构建者,那个藏在最深处的幕后黑手,连根拔起! …… 接下来的两天,顺城表面风平浪静。 联合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气氛却一天比一天凝重。 赵平安每天准时打卡上班,往那儿一坐,也不说话,就带着那张标准化的微笑,看所有人忙得团团转。 他就像一尊神像,供在那里,让毕卓和周覃这些办案的警察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第三天清晨,平静被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撕碎。 市局指挥中心通报:城西“速贷通”公司的老板王东海,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毕卓和周覃火速赶到现场。 现场勘查的结果,让每个刑警的后心都窜起一股凉气。 王东海瘫在老板椅上,脸色发紫,嘴角挂着白沫。 门窗完好,没有打斗痕迹,干净得和姜志责的死亡现场一模一样! 方雪峰的紧急尸检报告随后出炉,死因是某种罕见的神经毒素,与之前“顺城连环案”里某个地痞的死法完全一致。 “操!毒师,又是那个疯婆子!”周覃咬着牙,一拳狠狠砸在车门上,震得车门嗡嗡作响,“她到底想干什么?之前杀混混,后来杀姜志责,现在又回头杀一个放高利贷的?她的目标到底是谁?妈的,一点规律都没有!” 毕卓的脸也黑得像锅底。 凶手的动机越来越模糊,一会儿是为民除害的侠客,一会儿是针对上流社会的杀手,现在又变回清理社会渣滓的清道夫。 这种毫无逻辑的目标选择,让警方的所有侧写和动机分析,都成了一堆废纸。 就在整个专案组被王东海的案子搞得焦头烂额时,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仁德药业董事长,周仁德,死了。 当毕卓和周覃赶到周仁德的郊区别墅时,现场已经被辖区分局封锁。 周仁德倒在二楼的家庭健身房里,脖子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微创口,法医初步判断,颈动脉被利器瞬间切断,秒杀。 现场,同样干净得让人绝望。 监控被技术手段抹掉了关键片段,凶手进出的痕迹荡然无存。 这手法,干净利落,一击毙命,和王东海的毒杀案,以及姜志责的注射案,风格截然不同。 “出现了新的杀手。” 这个念头,瞬间钻进了专案组所有人的脑子里。 或者说,“影子杀手”这个团伙里,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成员,而且每个人的杀人手法都不一样! 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白板上新增了王东海和周仁德的照片。 一整天过去,调查毫无进展。 姜志责,王东海,周仁德。 一个医学泰斗,一个高利贷头子,一个药企老板。 社会阶层、人际关系、生活轨迹,完全不搭界。 “等等!”一个年轻刑警忽然抬起头,他指着白板,“毕队,周队!我查过徐雯的案子。当年把她送进去的,除了姜志责的关键伪证,周仁德的公司也提供了所谓的‘敲诈’证据!这两个死者,都跟徐雯有仇!”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周覃立刻追问:“那王东海呢?这个放高利贷的,跟徐雯有关系吗?” 那名刑警摇了摇头:“查过了,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徐雯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出狱后基本就是个隐形人,根本不可能认识这种人。” ------------ 第56章狩猎名单 毕卓靠在椅子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一个巧合,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凶手是为了给徐雯报仇,为什么要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王东海?这在逻辑上根本讲不通。 没有人把这个微弱的联系当回事。 徐雯,一个刚出狱、穷困潦倒的前记者,在他们看来,没这个能力,更没这个资源去驱动如此可怕的杀手组织。 这条线索,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很快就被海量的信息和毫无头绪的困境淹没了。 毕卓看着白板上那张越来越复杂的人物关系网,感到一阵脱力。 他知道,这案子,已经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了。 他们,已经被拖进了一场不知会持续多久的战争。 赵家庄园,书房。 顶级大红袍的茶香,压不住满屋子的焦躁。 赵明德在地毯上烦躁地来回踱步,名贵的手工羊毛地毯被他踩得没了脾气。 “爸,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警方的效率太低了!现在又死了两个,一个放高利贷的,一个开药厂的,他们已经完全乱了阵脚,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摸不到!” 他猛地停步,看向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喝茶的父亲赵鹤云,声音发颤。 “照这个速度,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那份名单?那些老家伙的电话,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 一旁的赵平安,督查制服笔挺,脸上不见波澜,但紧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他开口补充:“毕卓那帮人,被三起风格完全不同的命案拖住了所有精力,正在死者之间硬找联系,方向已经偏了。我给的七天期限,现在看就是个笑话。” “嗒。” 赵鹤云手里的青瓷茶杯轻轻落在桌上,一声脆响。 他没理会焦躁的儿子,而是看向赵平安。 “平安,你在专案组,你说说你的看法。” 赵平安立刻站直身体,语速极快地汇报:“凶手团伙,特点有三。一,手段专业,用毒、用刀,都是顶级。二,反侦察能力极强,现场干净得过分。三,也是最麻烦的一点,目标选择毫无规律。” 他顿了顿,继续剖析: “之前杀的都是有案底的社会渣滓,我们以为是替天行道。姜志责一死,规律被打破。现在又加了王东海和周仁德,一个重回‘渣滓’范畴,一个又是上层人物。这种混乱,让我们无法分析他们的核心动机。” “最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拿没拿到姜志责手里的东西。如果拿到了,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公之于众,还是拿来交易?完全是未知数。” 听完,赵鹤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官方办案,要证据,要动机,要逻辑。所以他们慢。”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但我们不需要。”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儿子赵明德身上,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 “方向错了。别去管杀手是谁,也别猜他想干什么。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份名单。”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去找,所有跟姜志责有仇的人,所有可能知道名单存在、并有胆子拿这份名单来要挟我们的人。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挖出来。” 赵明德精神一振:“爸,您的意思是?” 赵鹤云的语气骤然转冷:“警方查案,需要证据。我们做事,只需要怀疑。” “让下面的人,把所有沾点嫌疑的人,都给我列出来。一个一个地查。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问话也好,恐吓也好,只要有一丁点嫌疑,就直接解决掉。” “我宁愿这城里多几百个冤死鬼,也绝不能让知道秘密的人,活到明天!” 话音落下,书房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度。 赵明德心头一凛,彻底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这是要掀起一场地下世界的血腥清洗。 他重重一点头:“我明白了。” 赵明德立刻走到一旁,拿起加密电话,用一连串简短的暗语下达指令。 效率高得可怕。 不到半小时,一个黑西装下属敲门而入,将一个密封文件袋恭敬地递到赵明德手上。 “老板,按照您的要求,紧急排查了姜志责过往所有的冲突记录、财务纠纷和潜在对手,整理出初步名单,一共一百四十二人。” 赵明德接过文件袋,掂了掂那厚度,看向赵鹤云。 赵鹤云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模样。 赵明德心领神会,转身对下属道:“那帮老东西催得紧,我们没时间慢慢磨。” 他撕开文件袋,抽出厚厚一叠资料,脸上的焦躁瞬间被一种冷酷取代。 “从今晚开始,按名单上的人,挨个去‘拜访’。给我撬开他们的嘴,挖出所有跟姜志“责有关的东西,尤其是他死前任何异常。我不计代价,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他将名单甩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听明白了吗?” “明白!” 下属低头领命,拿起那份决定了一百四十二人生死的名单,迅速退出书房。 在厚厚一叠A4纸的最后,一个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徐雯,女,前《顺城晚报》记者,因敲诈勒索罪入狱,近期刑满释放。 在一百四十二个名字里,她的信息简单到几乎可以被忽略。 赵家人自以为绝对机密的谈话和决策,正被忠实地记录着。 几百米外的一条林荫小道上,一辆牌照普通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车内空无一人。 但在车载系统某个被篡改过的模块里,一个伪装成行车记录仪的微型摄像头,正通过高倍变焦,清晰捕捉着赵家书房窗内的景象。高灵敏度的拾音器,将书房内的每一句对话都转化成了数字信号。 音视频数据流,通过一个加密的网络通道,无声无息地上传。 下一秒,所有画面和声音,都被张志成完整截获,实时传输到了黑石监狱的最深处。 李遥的意识空间里,赵鹤云那张波澜不惊的老脸,赵明德下令时的狠戾,以及那份写满了一百四十二个名字的狩猎名单,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一场由赵家发起的、针对所有潜在威胁的血腥狩猎,即将拉开帷幕。 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猎人,已经将他们纳入了瞄准镜。 ------------ 第57章精心设计的复仇靶子 黑石监狱,李遥的意识空间。 赵鹤云父子的对话,连同那份罗列了一百四十二个名字的狩猎名单,一字不差地在李遥的脑中播放。 他都没想到,赵家能这么狠,直接掀桌子,要搞一场无差别的地下大清洗。 李遥飞速评估着这个突发状况。 赵家的入场,是把双刃剑。 好处显而易见。 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暴力排查,必然会在顺城制造更大的混乱。尸体、恐慌、冲突,这些都能有效分散警方的精力,为自己的行动提供绝佳的掩护,彻底把顺城这潭水搅成一锅谁也看不清的浑粥。 坏处也同样致命。 赵家这种宁可错杀一千的疯狂模式,是一种毫无逻辑的暴力穷举。李遥无法百分之百保证,自己的布局在某个意想不到的环节,不会被这种蛮不讲理的排查方式意外触碰到。 他的杀手、徐雯、甚至任何一个微小的关联点,都可能在赵家毫无理性的拜访中,被意外查出真相。 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侥幸。 必须主动出击,给这群无头苍蝇一个明确的真相。 一个能让警方和赵家都深信不疑的、被精心设计过的真相。 暴露徐雯。 这个念头在李遥脑中一闪而过。 他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系列血腥的杀戮,并非什么神秘的影子杀手在执行正义,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为一个女人展开的疯狂复仇。 把徐雯推到风口浪尖,让她成为这盘棋局上最显眼的目标。 如此一来,赵家的暴力和警方的调查都会聚焦于她,从而忽略掉背后真正的操盘手。 她是最好的靶子,也是最好的烟幕弹。 利用一个无辜者去吸引火力,这并不光彩。 李遥心底一个念头浮现,但随即就被更强大的意志所覆盖。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里,任何妇人之仁都是致命的。 为了最终的目标,牺牲是必要的。 那个转瞬即逝的念头消失后,他的思维变得冰冷而精确。 新的指令在意识空间中下达。 “张志成,调取徐雯入狱案的所有卷宗,找出当年除了姜志责和周仁德之外,所有伪造证据、做出不利证词的关键人物。” “检索完毕。关键人物:大正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徐斌。当年,他作为周仁德的代理律师,向法庭提交了多份经过伪造的、证明徐雯‘敲诈勒索’的证据。” “就是他。”李遥的意念锁定了那个名字,“张鸣,目标,徐斌。动手地点,他的事务所。手法,与周仁德案一致,一击致命。处理好所有痕迹。” “确认。”张鸣的身影在意识空间中应声,随即消失。 …… 深夜,市中心CBD。 大正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合伙人徐斌正靠在自己昂贵的真皮老板椅上,端着一杯威士忌,惬意地欣赏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他刚刚打赢了一场标的额过亿的商业诉讼,心情极好。 至于多年前那个叫徐雯的女记者,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在他的职业生涯里,那种为了利益而随手牺牲掉的小人物,多得数不清。 他抿了一口酒,享受着胜利的滋味。 落地窗倒映出他志得意满的脸。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一丝微弱的凉意。 徐斌下意识地回头,一张没有任何特征、普通到极致的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张开嘴,正要发出惊呼。 一道寒光从他脖颈处一闪而过。 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身体的所有力气瞬间被抽空。他只看到自己面前的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缓缓软倒,一道血线从脖子上喷涌而出,染红了背后那张平静的脸。 张鸣面无表情地扶住徐斌的尸体,将他轻轻放回椅子上,调整成一个靠着休息的姿势。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块专业擦拭布,仔细抹掉刀刃上的血迹,然后开始处理现场。 他擦掉了自己可能接触过的所有平面,检查了地面,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毛发或皮屑。整个过程安静、高效,仿佛在执行一套演练了千百遍的程序。 与此同时,张志成已经侵入了这栋大厦的安保系统,抹掉了张鸣进入大楼的所有监控影像,修改了电梯的运行记录。 几分钟后,张鸣如同鬼魅,从消防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开,消失在深夜的城市里。 现场,只留下一个靠在椅子上沉睡的律师,和他面前那杯尚未喝完的威士忌。 第二天上午,徐斌的秘书像往常一样来上班。 她敲了许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 一声刺破云霄的尖叫,划破了CBD写字楼的宁静。 联合专案组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又死了一个!徐斌,大正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周覃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跳了起来,“手法跟周仁德一案一模一样,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现场什么都没留下!监控又他妈被黑了!” 所有刑警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愤怒。 三天,三条人命。 王东海,周仁德,徐斌。 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接连以两种截然不同的专业手法被谋杀。 毕卓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白板上新增的徐斌的照片,声音沙哑:“凶手在跟我们示威!他用不同的手法杀人,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不止一个人,而且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查!给我把他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挖出来!”周覃怒吼,“我就不信他是个圣人,总有得罪过的人,总有线索!” 专案组的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很可能是徒劳无功。 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被打出去,一条又一条的信息被汇总到白板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调查再次陷入僵局。徐斌的仇家很多,商业对手,官司输家,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具备这种近乎魔幻的作案能力。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之前那个发现周仁德与徐雯有关联的年轻刑警,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手指死死地指着白板上几个被圈出的名字。 “毕队!周队!找到了!找到了!” ------------ 第58章真相的引线,不速之客 整个专案组的视线,死死盯在那个年轻刑警身上。 毕卓一步抢到他跟前,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激动:“说!找到什么了?” 年轻刑警咽了口唾沫,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他指着白板上被圈出的三个名字——姜志责,周仁德,徐斌。 “毕队,周队,是徐雯!一切都跟徐雯有关!” 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七年前!《顺城晚报》的前记者徐雯,因为调查华康医院的器官移植黑幕,被姜志责和周仁德联手告了!罪名是敲诈勒索!我刚扒出了当年的庭审记录,姜志责,就是关键证人,他拿出了伪造的医疗记录,反咬徐雯威胁他!周仁德,名义上的‘受害人’,他提供了徐雯向他‘要钱’的假证据!” 他的手指猛地划向最后一张照片。 “还有徐斌!大正律师所的合伙人!他就是当年姜志责和周仁德的代理律师!所有脏东西,都是通过他的手,递交到法庭上的!” “轰!” 一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平地炸开。 姜志责,周仁德,徐斌。 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被一条七年前的陈年旧案,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他们,是联手把一个女记者送进监狱的刽子手! “报复!是复仇!”毕卓一拳砸在桌面上,眼里的光几乎要喷出来,“错不了!凶手是给徐雯报仇!” 他豁然转身,对着所有人咆哮下令:“立刻!把当年那起案子的所有卷宗,每一个字都给我抠出来!另外,马上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秘密盯死徐雯!我要知道她出狱后见的每一个人,联系的每一通电话,花的每一分钱!” 压抑了数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所有人都觉得找到了死穴,精神大振,正要分头行动。 就在这时,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毕队,我看还是先等等。” 赵平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准化的微笑,但话语里的分量却不轻。 “目前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三个死者和徐雯有关联,这确实是重大线索,但不能直接证明,人就是徐雯指使杀的。” 他走到白板前,指了指那几个名字。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这种情况下,贸然对徐雯实施监视,一旦被对方察觉,就是打草惊蛇。如果她背后真有那么一个专业的杀手组织,我们的监视人员,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刚刚燃起的火苗。 有道理。 凶手那变态的反侦察能力,普通监视手段在他们面前就是个笑话。 一个老刑警也跟着点头:“赵督查说得对,连凶手影子都摸不到,监视风险太高了。而且光凭一个旧案的推测,上面恐怕也批不下来监视令。” 毕卓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看着赵平安那张滴水不漏的脸,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又是他! 每次案子刚有点眉目,这个姓赵的就跳出来,用各种程序、规定当绊脚石。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根本不是想破案,他是在故意控制案子的节奏和方向! 毕卓心里跟明镜似的,赵平安就是在捣乱,可他妈的,自己偏偏没证据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他的脸! “那按赵督查的意思,我们就干等着?等第四个、第五个死者出现吗?”毕卓的语气里全是刺。 赵平安好像没听出他的火气,依旧平和:“当然不是。既然线索指向徐雯,自然要去查。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认为最稳妥的方式,是先侧面了解,正面接触。” 他看向毕卓,慢条斯理地给出建议:“可以派人去跟她谈谈,就以了解当年旧案为由头,观察她的反应。如果她真有问题,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肯定能从她的言谈举止里看出破绽。” 毕卓死死盯着他。 他怀疑徐雯根本不是什么雇主,她很可能就是那个“毒师”,是杀手的一员!直接接触,危险性极高。 但赵平安的话在程序上无懈可击,其他同事也纷纷点头。 毕卓知道,自己拗不过他。 他胸口剧烈起伏,最后把那股怒火和疑虑强行压了下去,冷冷吐出两个字。 “我去。” 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对周覃甩下一句:“你留守,跟进其他线索。我亲自去会会她。” …… 与此同时,顺城老城区,一栋快要散架的居民楼里。 徐雯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桌上摊满了发黄的剪报和笔记。 七年了。 在监狱里,她就靠着记忆和有限的渠道,一点点拼凑着关于华康医院的罪证。 她没放弃。 哪怕出狱后穷困潦倒,哪怕当年的同事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她依然没放弃。 可现实,比冬天的冰水还冷。 她联系以前新闻界的朋友,对方要么直接挂断电话,要么劝她忘了过去,好好生活。她向有关部门递交材料,全部石沉大海。甚至有一次,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找上门,警告她别再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生活被逼进了死胡同。 银行卡里的余额只剩下两位数,房东已经在催下个月的房租。 她终于明白,在那些看不见的手面前,所有正常的手段,都像挠痒痒。 想要真相大白,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 可她一个刚出狱的前科犯,能有什么手段? 她找不到任何机会,直到姜志责的死讯传来。 当她在新闻上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看到他死得那么离奇,那么干净,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底升起。 紧接着,是周仁德。 当第二个仇人的死讯传来时,她几乎可以确定,有一股她不知道的力量,正在用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方式,替她完成复仇! 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一丝在无边黑暗中,陡然亮起的、灼人的火光。 或许,她不用再一个人战斗了。 她正对着桌上的资料出神,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 咚。 咚。 咚。 声音不急不缓,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 第59章真相的引线,不速之客 徐雯的心脏猛地一抽。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催租的房东?还是上次那两个警告她的混混? 她攥紧了桌角,指节发白,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凑上猫眼向外看。 门口站着一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还有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窥探,一抬手,将一个证件直接怼在了猫眼上。 警官证。 徐雯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拉开了门栓。 门外的男人,正是毕卓。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心头微微一沉。 卷宗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记者,和眼前的徐雯判若两人。她穿着洗到发白的旧T恤,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能驱动顶级杀手组织的主谋。 毕卓的视线越过她,扫向屋内。 狭小,昏暗,除了床和桌子,空空荡荡。唯一扎眼的,是那张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发黄的剪报、手写的笔记、打印的文件,层层叠叠。 她居然还没放弃。 毕卓心底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徐雯?”毕卓开口,声音刻意放得平缓,“市局专案组,毕卓。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徐雯没吭声,侧身让他们进来。 年轻刑警识趣地守在门口,毕卓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径直走到桌前,手指在那堆资料上轻轻拂过:“七年了,你还在查华康医院的案子。” “真相没出来,就不可能停。”徐雯的声音沙哑,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毕卓点点头,拉开屋里唯一的椅子坐下,直接切入正题:“姜志责,死了。” 徐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脸上却没什么意外。这消息,她早就在新闻上看到了。 毕生盯着她,一字一顿地继续抛出重磅炸弹:“还有仁德药业的周仁德,也死了。” 徐雯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一次,她的惊讶真实了几分。 “就在昨天夜里,”毕卓的声音像是敲在鼓上,一下下震动着房间里凝固的空气,“大正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徐斌,也死在了他的办公室。” “徐斌也死了?!” 徐雯终于失声,脸上是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惊。姜志责和周仁德她知道,可徐斌的死,她是第一次听说! 毕卓将她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 这种对第三个死者的惊愕,不像装出来的。他沉默着,等着她自己开口。 徐雯的脑子在飞速旋转。 姜志责、周仁德、徐斌,当年把她送进监狱的三个关键人物,在短短几天内,接二连三地暴毙。 第一个念头,是圈套。 是不是这三人的仇家干的,故意引导线索,想让她这个最合理的“复仇者”来背黑锅? 可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不到一秒,就被一股更强烈的、几乎让她战栗的情绪彻底吞没。 那是一种在无边绝望中,陡然炸开的希望。 她梦寐以求的盟友,出现了。 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夜晚,她幻想过能有一个强大的、不知名的力量,和她站在一起,用那些常规手段无法企及的方式,去制裁那些藏在权力保护伞下的罪人。 现在,幻想成真了。 有人在用雷霆手段,替她清理路上的绊脚石,替她完成她想做却做不到的复仇! 她瞬间就想通了。 对方选择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杀死这三个人,就是要将她推到台前! 自己被利用了,成了一枚棋子,一个吸引警方和所有幕后黑手注意力的靶子。 可她的心里,非但没有一丝被利用的愤怒,反而涌起一阵近乎癫狂的喜悦。 从她决定调查华康医院黑幕那天起,她就没想过能活着看到最后。 如今,有不知名的同路人,在用更彻底的方式执行着和她共同的目标,她心甘情愿! 哪怕是做一枚过了河就注定被牺牲的卒子,只要能把罪恶的根源彻底挖出来,把那张吞噬了无数人命的黑网撕碎,她也认了! 毕卓看着徐雯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从震惊,到思索,再到一种他看不懂的、近乎解脱的平静。 他能断定,徐雯没有说谎,她对这些谋杀的执行细节一无所知。 但他同样能确定,她心里藏着事。 “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本事买凶杀人。”徐雯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我刚出狱,身无分文,连下个月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你们可以查我的银行账户,查我的通话记录。我没那个资源。” 她顿了顿,抬起头直视毕卓,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但是,他们死了,我很高兴。他们都该死。” 毕卓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徐雯的坦白,反而让他更加怀疑。她的逻辑无懈可击,她的处境也确实请不起那种级别的杀手。 可他那该死的直觉在疯狂报警——这件事绝对和她有关!她和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之间,必然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但他妈的,没有证据。 赵平安在会议室里说的那些屁话又在耳边响起,没有直接证据,任何强制措施都是违规,还会打草惊蛇。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人。 “我们会查清楚的。” 毕卓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回到楼下的车里,他立刻摸出另一部私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老六,我。” “毕队,啥事?” “给你个私活儿,不入档。找两个最靠谱的兄弟,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给我盯死一个人。”毕卓盯着那栋破旧居民楼的窗户,声音压得极低,“她叫徐雯,老城区向阳路112号楼4单元501。我要知道她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记住,绝对不能被发现!” “明白。” 电话挂断,毕卓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他知道,自己违规了。 但在内部有掣肘,又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他只能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叫徐雯的女人,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引线! ------------ 第60章执行者的秘密 华康医院副院长谈志军的家里,昂贵的欧式装修此刻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他穿着丝绸睡衣,站在客厅中央,额头上的冷汗滚滚滑落,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不速之客,两条腿肚子都在打颤。 赵明德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姿态闲适,仿佛这才是他家。 他端着管家刚沏好的热茶,轻轻吹着浮沫。身旁,他的侄子赵霆,正用一种毫不掩饰的、看猴戏般的眼神,欣赏着谈志军的恐惧。 “谈副院长,别搞得这么紧张。大半夜的,就是来跟你拉拉家常。” 赵明德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姜志责死了,新闻看了吧?” 谈志军的胖脸猛地一抽,嘴唇哆嗦着,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到了,新闻上都报了。” “他这个人啊,手脚不干净,嘴巴也不严实,死了,倒也干净。”赵明德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谈志军。 那眼神没什么情绪,却让谈志军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他死前,找过你没?或者说,有没有把什么特别的‘东西’,放你这儿了?” 东西! 谈志军整个人几乎要从原地跳起来,双手疯狂摆动,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变了调,又尖又利! “没有!赵总,我发誓!绝对没有!姜志责死前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他能有什么东西放我这儿?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恐惧让他差点当场跪下去。 他太清楚了,眼前这个人问的东西,就是那份要了姜志责命的名单!是悬在他们所有人头顶的铡刀! 赵明德看着他那副快要崩溃的怂样,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温和的笑。 “谈副院长,别激动,我们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就好,没有最好。” 他话锋一转,语气亲切得让谈志军毛骨悚然。 “对了,听说你家小孙女快上幼儿园了?我记得我们赵家名下,在城南有个大龙幼儿园,双语教学,安保也是顶级的。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也在那儿,孩子们正好做个伴。明天我让秘书帮你安排一下转学手续,你看怎么样?” 轰! 谈志军的脸色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 大龙幼儿园!顺城最顶级的贵族幼儿园!安保严密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把孙女送进去,是保护,更是将自己最致命的软肋,亲手交到了赵家的手上! 赵明德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慢悠悠地走向门口。 经过谈志军身边时,他脚步一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飘出一句话。 “如果姜志责的东西真在你手里,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处理干净,对大家都好。” “我给你三天时间。” 说完,他头也不回,带着赵霆径直离开。 门被关上的瞬间,谈志军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 黑色的防弹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路上。 车厢后座,赵霆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亢奋和崇拜。 “二叔,您真是神了!就这么几句话,那个姓谈的差点吓尿!在我们赵家面前,他们这帮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言语间充满了身为赵家人的自豪感。 “厉害?” 赵明德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凉的笑。 “赵家的权势?” 他睁开眼,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 “赵霆,你给我记死了。赵家,从来就不是什么掌权者。” “我们只是一个执行者。” “执行者?”赵霆脸上的兴奋凝固了。 “我们所有的一切,权力,财富,地位,没有一样是咱们自己的。”赵明德的声音低沉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在替‘那位’办事。‘那位’需要有人来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需要一个代理人来维持地下世界的秩序,所以,才有了赵家。” 赵霆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狂跳:“那位是谁?” 赵明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你只要记住,我们办得好,让‘那位’满意,赵家就能风光下去。如果我们办砸了,让‘那位’不高兴了!” 他的下巴朝着身后谈志军家的方向,冷冷地一扬。 “谈志军的下场,就是我们赵家的下场。我们会被立刻换掉,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抹得一干二净。” “我们不是主人,只是更好用的一条狗,懂吗?” 这番话,彻底浇灭了赵霆所有的傲慢和自豪。 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的二叔,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家族看似坚不可摧的权势背后,竟是万丈悬崖! 车内的气氛陷入死寂。 就在这时,赵明德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赵平安打来的。 “说。” “二叔,专案组有结果了。”赵平安沉稳的声音传来,“他们把姜志责、周仁德和新死的徐斌串起来了,通过一个七年前的旧案,查到了徐雯头上。” “哦?”赵明德眉毛一挑。 “毕卓那个蠢货,认定是徐雯复仇,要立刻对她上手段搞秘密监视。”赵平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我已经用程序问题和打草惊蛇的风险把他拦住了,提议先正面接触。现在毕卓已经亲自去找徐雯了。” “做得好。” “另外,”赵平安的声音压低了些,“上面知道了,对警方的效率很不满。刚刚传下话来,让我们尽快处理干净,别再出乱子。” “知道了。” 赵明德挂断电话。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 老城区,向阳路112号楼4单元501。 徐雯的住处。 赵明德看着那个地址,脸上的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他敲了敲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对司机下达了简短的指令。 “改道,去这个地址。” ------------ 第61章魔鬼在人间,毕卓的私人电话 赵明德坐在平稳行驶的轿车后座,车载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屏幕上,是徐雯的全部档案。 个人信息:徐雯,女,三十五岁。七年前因“敲诈勒索罪”入狱,近期刑满释放。 社会关系:父母早亡,无亲属往来,未婚无子。 履历:前《顺城晚报》首席调查记者。 出狱后动态:无业,无收入。曾试图联系媒体同行,被全面封杀。曾遭不明人员口头警告。 赵明德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关掉了档案。 一个被社会彻底剥离的人。 没有亲人可以威胁,没有事业可以打压,没有金钱可以收买。 除了那份埋了七年的执念,她一无所有,也因此无所畏惧。 这种人,不是麻烦,是死结。 用对付谈志军那种简单粗暴的施压方式,对她无效。 赵明德靠在椅背上,第一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 徐雯的房间里,毕卓离开后留下的空气似乎还未散尽。 她重新关上门,背靠冰冷的门板,闭上眼,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 警察会上门,在她的意料之中。 姜志责、周仁德、徐斌,这三个人一死,警方只要不全是饭桶,就必然会查到七年前的旧案,查到她头上。 她走到窗边,隔着积满灰尘的玻璃,装作不经意地朝楼下瞥了一眼。 街角,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了超过半小时,车里的人影纹丝不动。 对面居民楼五层的某个窗口,窗帘的褶皱很不自然,偶尔有一丝极轻微的反光一闪而过。 被盯上了。 不止一方人马。 有可能是毕卓那个不甘心的刑警队长。 也有可能,是姜志责背后那些更可怕的势力。 她果然成了风暴的中心,一个被摆在棋盘最显眼位置的活靶子。 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是盟友吗? 不,这更像一场冷酷的交易。对方用雷霆手段为她扫清障碍,同时也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险境。 但这,还重要吗? 徐雯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凄凉又决绝的笑。 不重要了。 从她决定一个人对抗那张黑网开始,就没想过能活着看到结局。 如今,有了一股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入局,哪怕自己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只要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她心甘情愿! 她拉上窗帘,转身回到桌前,从床底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箱子。 里面全是她入狱前所有的调查手稿、录音带和笔记。 她将所有资料摊开,打开那台破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昏黄的灯光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起来。 七年的牢狱,没能磨灭她脑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受害者的哭诉,伪造的记录,模糊的线索,此刻在她脑中重新串联、组合,变得无比清晰。 《深渊:华康医院活体器官交易与权贵续命网络调查实录》。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标题出现在屏幕上,每一个字,都淬着血和泪。 文章完成,她拿出几十个廉价U盘,将电子版一一复制进去。 随后,她登录一个国外云存储网站,将最终稿件上传,并编辑好一封邮件,收件人是几十家国内外有影响力的媒体。 最后,她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程序。 二十四小时内,若这个账号没有任何登录活动,这封承载着一切的邮件,将自动发往全世界。 她做完了最后一件事。 这一切,都被对面楼上和街角车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目标一整晚没睡,在用电脑打字,然后往U-盘里拷东西。”老六的心腹老马,通过对讲机低声汇报。 “写遗书呢?”搭档大飞嘀咕。 话音刚落,徐雯房间的灯熄灭了。 几分钟后,她换了身衣服,提着几个装满旧物的塑料袋,走出了居民楼。 “目标出门了!我跟上!”大飞立刻发动汽车,远远缀了上去。 “我去看看她扔了什么。”老马迅速下楼,直奔徐雯路过的几个垃圾桶。 徐雯的行动轨迹很奇怪,她哪儿也没去,就在附近街区绕圈。 她把一本旧书送给路边玩耍的小孩,把一袋旧衣服放进社区捐赠箱,又把一袋废纸瓶子递给收废品的老人。 自然得就像处理生活垃圾。 大飞一路紧随,百思不解。 另一边,老马动作飞快,客气地从小孩子手里换回了书,从捐赠箱里翻出那个袋子,又用两百块钱从收废品的老人那里买下了整车废品。 回到车里,他立刻开始翻找。 很快,旧书夹层,旧衣口袋,废纸团里,三个小小的U-盘被他找了出来。 他将其中一个插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一个文档自动弹出。 当看清文档标题的那一刻,老马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深渊:华康医院活体器官交易与权贵续命网络调查实录》 他点开文档,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 失踪的人口,匹配的血型,手术的记录,指向权贵的隐秘线索…… 一桩桩,一件件,构成了一幅超出人类想象极限的,无比血腥和黑暗的罪恶画卷。 “操!” 老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当过兵,杀过人,见过血,可眼前这文档里描绘的东西,让他这个见惯了风浪的硬汉,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战栗! 这他妈的已经不是犯罪了! 这是魔鬼在人间!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想立刻拔掉U盘,把这东西扔进焚化炉,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可同时,一股同样强烈的,几乎要烧穿胸膛的怒火,又在他体内疯狂燃烧! 恐惧和正义,在他的脑海里激烈搏杀,让他几近窒息! 他该怎么办? 把这东西交给毕队?那等于把毕队也一起拖进这个无底的深渊! 销毁它?假装没见过? 老马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颤抖的手摸向了那部只用于单线联系的手机。 屏幕亮起,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名字。 毕队。 ------------ 第62章献祭 夜色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死死地钉在家属院的角落。 车门猛地被拉开,老马一屁股坐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毕队!” 他把一个证物袋扔在副驾上,手抖得不像话,脸色煞白。 毕卓没废话,直接从袋子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车载电脑。 屏幕上,一个文档自动弹出。 《深渊:华康医院活体器官交易与权贵续命网络调查实录》。 文档的标题,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毕卓的脑仁里! 他一目十行,越看,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越是暴起。 里面没有控诉,没有血泪,只有冰冷的数据、时间、名字。 失踪的流浪汉,吻合的血型。 诡异的手术,被匆匆火化的“无名尸”。 一笔笔根本查不到来源的资金,最终都流向了那些在顺城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这他妈的不是犯罪! 这是一条工业流水线! 一条把活人当零件,拆解、使用、再当垃圾一样丢掉的屠宰流水线! 毕卓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想起了多年前办过的案子,那个从外地来打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年轻人! 他想起了市里某个得了绝症的老领导,所有人都准备好去送花圈了,结果人家奇迹般地康复,甚至比以前还精神! 过去所有孤立的、悬而未决的疑案,此刻被这份文档全部串了起来! 根子,他妈的全在这里! 毕卓“砰”地合上电脑,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终于明白,徐雯那个女人,到底在对抗一个什么样子的怪物。 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把这份能让她死一万次的证据扔出来? 他立刻抓起电话拨给老马。 “徐雯出门后的每一个细节,再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 电话那头,老马和大飞把徐雯的行动轨迹又复述了一遍。 把书给小孩,把衣服放进捐赠箱,把废品卖给老人!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日常,那么平静。 可这平静的背后,却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刻意! 毕卓脑子里那根最敏感的弦,被狠狠拨动了! 不对! 全他妈的不对! 她如果真想把这东西捅出去,有一万种方法!寄给媒体,发到外网,哪一种不比现在高效? 她这不是在散播证据! 这是一种仪式!一种献祭! 她在用自己的命,召唤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她在对那个神秘的“毒师”喊话:老娘已经把所有罪证都摆上了台面,把自己的命也摆上了台面,接下来,该你上场了! 这个疯女人,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 “操!” 毕卓怒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他猛地发动汽车,引擎的咆哮撕裂了深夜的宁静,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一样冲向市局大楼! 副局长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马上逮捕徐雯!立刻!” 毕卓像一头红了眼的公牛,冲到副局长面前,将那个U盘“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这里面的东西,能把顺城的天捅个窟窿!徐雯正在用自己的命当诱饵,她随时会死!也随时会引爆更大的乱子!” 副局长被他吓了一跳,拿起U盘插进电脑,只看了几页,脸色就变得和老马一样惨白。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拔出了U盘。 “不行。”他摇了摇头,声音干涩。 “证据不足?”毕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上面白纸黑字还不够清楚?这玩意儿能把半个顺城翻过来!” “我问你,”副局长盯着他,一字一顿,“这份证据,是怎么来的?程序合法吗?” “毕卓,你私自监视,本身就违规!用脏手段拿到的证据,上了法庭就是一张废纸!我们拿什么去申请逮捕令?凭你那个‘召唤杀手’的荒唐推测吗?”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等着那个杀手把顺城搅得天翻地覆?”毕卓眼睛通红,压着嗓子低吼。 “我没说不管。”副局长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缓和了些,态度却依旧强硬,“既然她有危险,我们可以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合法布控。我会立刻去申请监视令。”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立刻把你的人撤回来!马上!把你违规拿到的所有东西,包括这个U盘,全部上交。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由局里统一走程序!” 毕卓死死地盯着他。 他知道,所谓申请监视令,哪怕加急,也需要时间。 而这段时间差,就是一个巨大的、不设防的窗口! 这是在给某些人,留出动手的机会! 副局长说的每一个字,在程序上都无懈可击。 而他,从动用私人关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自己逼进了死角,把刀柄递到了别人手里。 良久,毕卓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好,我撤。”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摸出电话,拨给老六,声音里满是挫败。 “撤了,让你的人都回来。” 电话挂断的同一秒。 行驶在夜路上的黑色防弹轿车里,赵明德的加密手机亮起。 赵平安沉稳的声音传来:“二叔,治安部的人,已经开始撤了。毕卓被叫停了,上面要求走程序,我们至少有几个小时的空窗期。” 赵明德眼中寒光一闪,挂断电话,对着前排的赵霆,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动手。” 几分钟后,向阳路112号楼附近,几个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屏幕一黑。 数个戴着黑色面罩的身影如鬼魅般潜入楼道,用专业工具迅速破坏了门锁,悄无声息地闯入了4单元501室。 房间里,徐雯正静静地坐在桌前。 面对破门而入的黑影和黑洞洞的枪口,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平静得好像一直在等他们来。 她没有反抗,顺从地被两个面罩男架了起来。 在她被带离房间的瞬间,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张破旧的书桌。 桌面上,她用小刀刻下了一行字。 一个面罩男注意到了,他走过去,看了一眼那行字,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自由诚可贵”。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具刀,对着那行字,一刀,一刀,狠狠地刨了下去! 木屑纷飞,那几个字被残忍地挖掉,刮烂,直到桌面上只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在徐雯被带走的同一时刻,刚刚驶出市局大门的毕卓,口袋里那部只用于单线联系的私人电话,突然疯狂地振动起来! ------------ 第63章深渊现形 嗡嗡—— 那部单线联系的私人电话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毕卓一把掏出,刚按下接听键,老六那变了调的、夹杂着惊慌和喘息的声音就炸了出来! “毕队!出事了!向阳路那栋楼,来了一帮人!蒙着脸,直接把徐雯给绑走了!” 毕卓脑子里“轰”的一声,血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才刚下令撤离,前后加起来,也就十几分钟! “你们他妈的不是撤了吗!” “人是撤了!可我们刚上车,几辆黑车就冲过来了!下来七八个蒙面人,直接破门!手里有家伙!我们不敢硬来!”老六的声音里全是懊悔和无力,“有个胆子大的邻居已经报警了!” “知道了!” 毕卓吼着挂断电话,方向盘猛地打死,油门一脚踩到底!警车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轮胎在地面上划出黑色的印记,掉头朝着老城区的方向疯了一样冲去! 等他赶到向阳路112号楼下,楼道口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几个被惊动的邻居正围着辖区派出所的警察小声说着什么,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后怕。 “太凶了,一个个黑衣蒙面,手里那家伙黑黢黢的,看着就吓人。” “门一脚就踹开了,几分钟就把那女的架了出来,嘴都给堵上了!” “谁敢多看啊,这摆明了是来寻仇的,不要命了才去掺和!” 毕卓挤进人群,亮出证件,嗓音沙哑地问:“车牌呢?” 先到的派出所民警一脸无奈地走过来,摇了摇头。 “套牌,查了,登记的是一辆报废面包车。而且,周围好几个关键路口的监控,在那几分钟,全都瞎了,一片黑屏。” 毕天雷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专业!太他妈专业了! 精准的时间差,完美的反侦察,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绑架! 他快步冲上楼,4单元501室的门大敞着,门锁被暴力破开,扭曲地挂在门上。 房间里的一切,和他下午来时没什么两样,狭小,简陋。 只是那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张破旧的书桌上。 桌面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一道道深刻的伤痕丑陋地交错,像是被人用刀子活活剜去了一块肉! 毕卓记得清清楚楚,下午他走的时候,这张桌子还是完好的。 徐雯在上面留下了东西!而绑走她的人,第一时间就用最残忍的方式,把线索彻底销毁了! 技术人员很快得出结论:现场除了徐雯和闯入者的脚印,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毛发。 干干净净。 所有线索,被人用最粗暴的方式,硬生生掐断! …… 市局专案组的会议室,死寂一片。 毕卓站在白板前,脸色铁青,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受害人徐雯,今晚九点十五分,家中被绑。对方至少五人以上,蒙面,行动专业。作案车辆套牌,周边监控失效。我们,跟丢了。” “会不会是金蝉脱壳?”一个年轻刑警忍不住开口,“她知道被我们盯上了,跟那个杀手演一出戏,从此人间蒸发。这说得通!” 毕卓没吭声。 这个念头,他脑子里也闪过。徐雯下午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我不同意。” 会议室的角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刑警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他是局里的老人张建国,一辈子都在跟案子打交道,平时闷声不响。 张建国扶了扶老花镜,慢悠悠地开口:“前面三起案子,死者都是一击毙命,手法干净,是典型的独狼杀手。这次呢?团伙绑架,大张旗鼓,生怕我们不知道。” “那个‘毒师’,要真跟她是一伙的,想让她消失,需要搞这么大动静?惊动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顿了顿,抬起头,视线穿过所有人,落在毕卓身上。 “我刚才去档案室,把七年前徐雯那案子的卷宗调出来看了看。证据链根本不完整,漏洞百出。说白了,她就是被人强行安了个罪名,硬塞进监狱的。” “所以,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她不是被同伙接走的,是被人强行灭口!绑走她的,跟七年前把她送进监狱的,就是同一伙人!” 轰! 张建国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毕卓的天灵盖上! 他瞬间想起了那个U盘!想起了那份叫《深渊》的文档! 如果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徐雯对抗的,就是一个能把司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庞然大物! 一股寒气从毕卓的尾椎骨直冲后脑! 他冤枉了那个女人! 她不是什么复仇主谋,她只是一个用命在挖真相的记者! 她把U盘扔出来,不是他妈的召唤杀手,是在用自己的命,把一份死亡通知和最后的证据,塞到自己这个警察手上! 他又想起了下午在副局长办公室发生的一切。 自己要监视,被驳回。 理由是程序违规。 然后,就在他被迫撤走自己人的那个空窗期,徐雯被绑了! 时间掐得分秒不差,就像是早就写好的剧本! 赵平安! 这个名字猛地从毕卓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副局长办公室里那通电话,赵平安轻描淡写的语气,他背后那个深不可测的赵家! “上面知道了,对警方的效率很不满。” “毕卓被叫停了,上面要求走程序,我们至少有几个小时的空窗期。” 这些话,此刻在毕卓耳边疯狂回响! 他们不仅知道警方的一举一动,甚至能直接干预警方的决策! 这次绑架,根本就是他们利用内部权力,硬生生制造出来的一次“清理”行动! 一个让他浑身冰凉的念头成型了。 他们不是在办案,他们是在“清理”现场! 绑走徐雯的,就是赵家! 可他妈的,证据呢? 他兜里那个从老马那儿拿来的U盘,是非法证据,上不了法庭!他私自监视,已经把自己逼进了死角! 他拿什么去指证一个在警队高层都有内鬼的庞大家族? 毕卓环视着会议室里,那些或迷茫、或凝重的面孔。 他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敌人不光在暗处,甚至就混在自己人中间。 他手里攥着能掀翻顺城的真相,却连一张逮捕令都申请不下来。 ------------ 第64章希望陨落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毕卓站在白板前,那股足以烧穿五脏六腑的暴怒,被他硬生生压回了胸腔最深处。 他明白,赵家这种庞然大物,光靠一头热血去撞,除了粉身碎骨,不会有第二种下场。 再次睁开眼,那股骇人的红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冷静。 刑警队长毕卓,回来了。 “情况很明确。”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清晰地砸在会议室里每个人的心上。 “徐雯的失踪,和‘毒师’连环杀人案,有直接关联。我们必须找到她,不管她是受害者,还是同伙,她都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扭头,看向技术组的警员,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查!给我死死地查那几辆套牌车!追它们所有可能的路线,排查沿途每一个还能用的监控!就算有盲区,也派人去实地走访,用脚给我把它们的去向挖出来!” 说完,他扫视全场。 “这次的行动,不是街头混混临时起意。封锁监控,精准掌握我们撤离的时间,行动迅速,不留痕迹。手法太专业了,整个顺城,有这个能力和胆子组织这种行动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最终落在了会议室角落里,那个一直旁听,却始终一言不发的赵平安身上。 “赵顾问。” 毕卓的语气很平,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是市局特聘的顾问,对顺城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比我们在座的任何人都清楚。我需要你,利用赵家的关系网,给警方提供一份名单。” “一份有能力,也有动机,执行这次绑架的组织或者个人的名单。” 唰!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聚焦到了赵平安身上。 赵平安脸上依旧是那副谦逊温和的笑,完全没把毕卓话里的尖刺当回事。 毕卓不等他开口,步步紧逼。 “拿到名单后,我会带队,逐一排查。我希望,赵顾问能陪我一起去,亲自拜访名单上的这些人。” 这不是请求。 这是将军! 是直接把赵平安,把他身后的赵家,从幕后硬生生拽到了台前! 你赵平安要是拒绝,就是心里有鬼。 你要是给一份假名单,毕卓就有足够的理由,咬着你不放! 赵平安当然听懂了毕卓的意图,但他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 他站起身,对着毕卓微微点头,坦然地应了下来。 “这是我分内之事。毕队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全力配合。” 他的姿态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我立刻去整理,尽快把名单交给毕队。” …… 与此同时。 城郊,一座废弃的水泥仓库。 哗啦—— 冰冷的铁链拖过地面,声音刺耳。 徐雯被死死地绑在一张铁椅上,浑身都是刚刚审讯留下的伤痕。嘴角破裂,渗着血,脸上几道红肿的指印清晰可见,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 赵霆站在她面前,脸上写满了施暴后的不耐和残忍。 他一把揪住徐雯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个杀手组织,到底他妈的是谁派来的?姜志责死前留下的那份名单,在不在你手里?!” 徐雯紧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 她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燃烧着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赵霆。 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她的沉默,彻底点燃了赵霆的怒火! “臭婊子!嘴还挺硬!” 他怒吼一声,抬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徐雯的头狠狠扇到了一边! 徐雯的嘴角淌出更多的血,但她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来。 赵霆正要再动手,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仓库的阴影里响起。 “行了,住手吧。” 赵明德慢步走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狼狈不堪,却依旧倔强的徐雯,对赵霆摇了摇头:“没用的,肉体上的痛苦,吓不倒这种人。” 他走到徐雯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轻易就看穿了她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赖以坚持的底牌。 赵明德决定,要从根上,彻底摧毁她。 “徐雯,前首席记者。”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落到我们手里,也已经布下了最后的棋局?” 徐雯的心脏,猛地一抽! “你在那间破屋子里,用一台旧电脑,写了一份叫《深渊》的调查报告,对吗?” 徐雯的瞳孔,骤然缩紧! “你把稿件复制到好几个U盘里,用一种自以为聪明的方式,把它们扔了出去。你还把最终稿,上传到了一个国外的云存储网站。” 赵明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他看着徐雯越来越苍白的脸,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你写的那些东西,你搜集的所有证据,全都清理干净了。街边小孩手里的书,社区捐赠箱里的衣服,废品站的废纸,里面的U盘,我们都拿到了,也都销毁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享受这种欣赏猎物崩溃前的过程,然后,他投下了最致命的一击。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最后的指望。” “那个设置了二十四小时内没有任何登录,就会自动把文章发送给全世界几十家媒体的账号。” 赵明德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徐雯的灵魂。 “那个账号,在你被带出房间的十分钟后,已经被我们从服务器后台,永久封禁了。” “你的文章,你的证据,你赌上性命准备好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轰! 这句话,在徐雯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她最后的希望,她用七年牢狱和一条性命做赌注的最后一搏,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她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支撑着她熬过酷刑,支撑着她面对死亡的所有信念,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她那双不屈的,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光芒瞬间熄灭了。 徐雯的世界,彻底坍塌。 ------------ 第65章最后的审判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赵明德的话,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徐雯拼死支撑的整个世界,砸了个粉碎。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猛地垮了下来,要不是被铁链死死缚在椅子上,只怕会立刻瘫软在地。 她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脸,肩膀细微地耸动,却没发出一点哭声。 这是一种比嚎啕大哭更彻底的绝望,一种灵魂被活生生掏空的死寂。 赵霆看着她这副活死人的模样,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狞笑,他凑到赵明德身边,压低声音: “二叔,还是您高!对付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就得把她那点可怜的希望一点点踩烂!比直接宰了她解气多了!” 赵明德脸上也露出了掌控一切的惬意,他朝着旁边一个手下偏了偏头。 那手下立刻会意,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把屏幕怼到了徐雯面前。 “为了让你死心,我让你亲眼看看。”赵明德的声音里满是施舍般的怜悯,“我们的技术人员,是怎么从根子上,把你存在的痕迹,彻底抹除的。” 屏幕亮起,是一个复杂的后台界面。 正中央,一个血红色的对话框无比刺眼,上面是一行英文: 账号已被永久封禁,所有数据已被清除。 这就是审判。 对她前半生所有挣扎与抗争的,最终审判。 徐雯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那行字,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徒劳无功。 这就是她一生的注脚。 赵明德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正要开口,为这场猫戏老鼠的游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毫无征兆地爆闪了一下! 那个鲜红的封禁框,噗地一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登录界面,光标在密码栏里安静地闪动。 还不等赵明德皱眉,异变再起! 光标消失,密码栏里瞬间被一串肉眼无法捕捉的字符填满! “登录成功。” “检测到预设定时发送任务。” “任务权限确认中!” 一行行绿色的代码在屏幕上疯狂刷屏,那个捧着电脑的手下脸都白了,声音发抖地尖叫起来: “二叔!不对劲!防火墙被穿了!有人在远程操作!” 赵霆也懵了,暴怒地吼道:“什么他妈的远程操作!拔网线!断电!” 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屏幕上的代码滚动到最后一行。 “权限确认完毕。发送目标列表已更新。任务开始执行。” 一个进度条瞬间弹出,从0%到100%,一秒拉满! 进度条下方,一个名单列表疯了一样向下滚过,快到只能看见一片残影! 可即便只是惊鸿一瞥,那些一闪而过的名字,也足以让赵明德和赵霆两个人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纽约时报》! 《华盛顿邮报》! BBC!路透社!美联社!法新社! 这还没完! 这名单已经完全超出了徐雯的设定! 后面跟着的,是一连串让他们头皮炸开的名字!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 国际特赦组织! 美国国会人权委员会! 欧洲议会! 数十个国家的外交部、司法部、议员的公开工作邮箱! “发送完成。” 屏幕上,这四个绿色的汉字清晰地定格,宣告了一切的终结。 赵明德那张永远运筹帷幄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死人一样惨白!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纯粹的惊骇和恐惧! 赵霆更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呆立当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傻了。 他们彻底傻眼了。 他们以为自己堵死了一条小溪,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引爆了整座水库,掀起了足以淹没一切的滔天洪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嘶哑、破碎,却又无比畅快的笑声,猛地划破了仓库里的死寂。 徐雯抬起了头。 她看着目瞪口呆的赵明德和赵霆,看着屏幕上那四个宣告胜利的字,先是低声地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眼泪混着嘴角的血,在她脸上肆意横流。 她笑着,哭着,状若疯魔! 她知道,是她的盟友来了! 那个神秘的、强大到她无法想象的盟友,在她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刻,用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降临了! 他不仅救了她,他还把她的计划,用一种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方式,放大了一千倍,一万倍! 够了。 这就够了! 她的人生,她的复仇,她的一切,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滚烫、最完美的结局!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顶层公寓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顺城璀璨的夜景。 李遥静静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巨幅屏幕上,正同步播放着废弃仓库里的一切。 张志成站在他身后,微微躬身:“老板,已按您的吩咐,将《深渊》文档,推送给我们数据库中所有A级以上的目标。预计十分钟内,全球第一波舆论就会被引爆。” 李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屏幕里那个浑身是伤,却哭得酣畅淋漓的女人身上。 从徐雯被盯上开始,张志成就按他的指令,动用了一切技术手段,无死角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了她在昏黄灯光下,敲下那份血泪报告的每一个字。 看到了她把U盘藏进旧书和旧衣里,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看到了她被带走时的平静,看到了她在审讯中紧咬牙关的倔强。 这个女人,用凡人的身躯,去对抗一个她根本无法撼动的庞大体系。 她的每一步,都走在通往死亡的绝路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李遥的心中,第一次对一个普通人,生出了一股强烈的钦佩。 他扪心自问,如果没有系统,如果自己只是那个为父报仇的普通人李遥,面对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自己能做到徐雯这个地步吗? 答案是,不能。 他大概率会和无数被碾碎的普通人一样,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烂掉。 徐雯用行动,给他上了一课。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复仇,为了审判。 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默许甚至利用徐雯这样的勇士,去当一枚注定被牺牲的棋子,那自己和自己所憎恨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那不是屠龙。 那是自己也变成了另一头更加冷血的恶龙。 李遥不想变成那样。 所以,他让张志成出手了。 他不仅要让徐雯的努力不白费,他还要让这场风暴,刮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猛烈! 就在这时,张志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老板,《纽约时报》那边有反应了,他们的主编刚刚发出了一封最高优先级的内部邮件,标题是——” “‘停下所有头版计划,我们抓到了一条来自东方的巨龙!’” ------------ 第66章巨龙与棋手 顺城,一处不对外开放的顶级私人会所,静室内,檀香袅袅。 一个身穿中式常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安坐于红木茶台之后。 他就是赵家长子,赵明宗,赵家在政界的最高代表。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洗杯、烫盏、置茶、冲泡,每一个步骤都透着一股沉稳的韵律。 在他对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高清屏幕。屏幕被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正实时显示着来自全球网络舆论监控中心的数据流。无数条红色的高危警报正疯狂跳动,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格外刺眼。 《深渊》这篇文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通过那些顶级媒体的渠道,开始在全世界的网络上发酵、扩散。 每一个红色的警报,都代表着一个国家的主流社交媒体上,相关话题的热度突破了一个危险的阈值。 一名身穿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下属站在一旁,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看着屏幕上那片怵目惊心的红色,声音都有些发紧: “部长,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了。源头是境外服务器,对方用了最高级的加密和跳转技术,我们的人根本无法从源头掐断。按照目前的扩散速度,再过半小时,国内就算想压,也压不住了。” 赵明宗仿佛没有听到。 他提起紫砂壶,将澄黄的茶汤缓缓注入品茗杯中,一股清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屏幕上那片火海,语气平静。 “慌什么。” 他开口,声音温和,却让下属的脊背莫名一寒。 “舆论这种东西,看着声势浩大,其实最是无用。网友的记忆只有七秒,今天可以为这件事义愤填膺,明天就会被另一个更新鲜的瓜吸引走全部注意力。天大的事,在网上也翻不了天。” 下属听得一愣,有些不解。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网络事件,这是通过全球顶级媒体发布的重磅丑闻,牵扯到活体器官交易,这种事情足以引发国际外交层面的地震。 赵明宗看出了他的疑惑,放下茶杯,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是对底层规则的漠然与洞悉。 “你以为,我们背后所依靠的,是这些虚无缥缈的民意吗?” “不,我们依靠的,是权力。是实实在在,能决定一切的权力。只要权力还在我们手里,这些所谓的舆论,不过是茶杯里的风波,掀不起浪的。” 这一点,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李遥,竟与赵明宗不谋而合。 顶层公寓里,张志成刚刚汇报完《纽约时报》的动向。 李遥看着屏幕上,那个在绝望中爆发出狂笑的女人,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张志成有些不解地问:“老板,我们已经把水搅浑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引导国内的舆论,给赵家施加更大的压力?” “不必。”李遥摇了摇头,“舆论只是工具,不是武器。它能造成的,只有混乱,而不是伤害。” 他比谁都清楚,像赵家这样的存在,根基之深,远非几篇报道就能动摇。他们经营多年的权力网络,足以让他们在任何舆-论-风-暴中都安然无恙。 网友的愤怒,在他们眼中,和窗外的雨声没什么区别。 李遥想要的,从来不是这种虚假的胜利。 他要的,是让赵家真切地感受到疼痛,是让他们那张坚不可摧的权力网络,出现一道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这场由他亲手掀起的全球风暴,就是制造这些裂痕的开始。 …… 私人会所内,赵明宗的从容,让下属那颗悬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上级,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明德这次,做事还是太糙了。”赵明宗重新拿起茶杯,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对付一个记者,用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还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他不再去看屏幕,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既然源头掐不掉,那就从传播的中间环节入手。” “第一,通知下去,让我们在各大媒体的人动起来。能收买的,就用钱砸,砸到他们主动删稿为止。不听话的,就敲打一下,告诉他们什么新闻能报,什么新闻会要了他们的命。” “第二,加大国内所有平台的审核力度。所有与‘华康医院’、‘徐雯’、‘深渊’相关的关键词,全部设为最高屏蔽等级。任何讨论,露头就删。任何账号,发布就封。我要在明天天亮之前,让这件事在国内的互联网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三,”赵明宗想了想,补充道,“光堵不够,还要疏导。把我们养着的那几个一线明星的丑闻,挑一个最劲爆的,现在就放出去。给网民们找点别的事做,让他们没空关心那些不该他们关心的事。” 下属飞快地在掌上电脑记录着,每一条指令都清晰、精准、狠辣,直指要害。 “是,部长,我马上去安排。” “等一下。”赵明宗叫住他,从茶台下拿出一个加密卫星电话,扔了过去,“接通明德的号码。” 下属立刻操作,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他恭敬地将电话递了回去。 赵明宗将电话放到耳边,语气恢复了那种温和,但温和中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明德。” 电话那头,刚刚经历了一场骇人惊魂的赵明德,声音还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沙哑和惊悸:“大哥。” “仓库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赵明宗没有问过程,直接下了结论,“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女人,一个杀手,就把顺城搅成这个样子。你的手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糙了?” 赵明德沉默着,他知道,任何辩解在结果面前都苍白无力。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赵明宗的语气陡然转冷,“那个叫徐雯的女人,还有那个帮你捅出这个大篓子的废物,立刻处理干净。所有手尾,必须在天亮前全部扫清。我不想看到任何一点火星,被带到顺城以外的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一些我们惹不起的人。如果因为你的失误,引起了‘那位’的不满,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赵家,承担不起。” 电话挂断,赵明宗将手机随手放在一边,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屏幕上,那片代表着全球舆论沸腾的红色,在他眼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 第67章最后的审判 赵明德挂断电话,脸上那份惊骇迅速褪去,转而被一种被逼到绝路的阴沉笼罩。 大哥的话,字字千钧。 尤其是最后那句“赵家,承担不起”,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铁椅上的徐雯身上。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麻烦。 她是一颗已经被引爆,并且炸膛了的炸弹。 直接灭口,没有任何意义。文章已经发出去了,一个死去的殉道者,只会让那篇《深渊》的每一个字都变得更加刺眼,更加可信。 他必须让她活着,并且,亲口推翻自己写下的一切。 “我们谈谈。” 赵明德走到徐雯面前,声音里再没有赵霆的暴虐,只剩下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 他蹲下身,让自己与徐雯平视:“文章发出去了,全世界都会看到。这局面,对我们,对你,都不好。” 徐雯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与血迹,但她那双死寂的眸子,此刻重新亮了起来。她看着赵明德,就像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丑。 赵明德对她的鄙夷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的机会。” “你,召开记者会,或者录一段视频。亲口告诉所有人,那篇《深渊》,是你因为七年前的判决怀恨在心,蓄意捏造的谎言。是你为了报复,伪造了所有证据。” “我们会给你一笔钱,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送你出国,换个身份,重新开始。只要你合作,这件事,就会被定义成一场你自导自演的荒唐闹剧。” 他盯着徐雯油盐不进的脸,加重了语气: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这个世界上,比死更难受的滋味多的是。你的父母虽然不在了,但你总有亲戚,有朋友,有那些跟你还沾点关系的人。你真的希望他们因为你的‘英勇’,被拖进无尽的深渊吗?” 威胁,清晰而恶毒。 徐雯听完,却笑了。 这次的笑声很轻,却充满了力量。 “没用的。”她沙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在我决定把U盘扔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 “你们,杀不死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她抬起头,透过仓库破旧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 “我看见光了。虽然不是我亲手点亮的,但它亮了。” “这就够了。” 赵明德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脸上的理智面具寸寸碎裂,浮现出和赵霆如出一辙的狰狞。 他猛地站起身,冲旁边的手下咆哮:“给我动刑!把她的骨头一寸寸敲碎!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是不是真的那么硬!” 手下正要上前! “砰!砰!砰!” 三声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猛地从仓库紧闭的铁门处传来,在空旷的仓库里炸响! “警察!例行检查!开门!” 门外一声呵斥,让仓库里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 赵霆脸色惨白:“二叔!警察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赵明德心头一跳,但他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大哥的警告犹在耳边,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慌什么!” 他低吼一声,眼中凶光一闪:“把她弄晕!从后面的通道带走!快!” 一个手下立刻掏出一块浸了乙醚的布,死死捂住徐雯的口鼻。徐雯剧烈挣扎,但耗尽所有力气的她根本无法反抗,很快便软了下去,脑袋无力地垂下。 两个手下迅速解开铁链,架起昏迷的徐雯,冲向仓库后方一个隐蔽的暗门。 “你,”赵明德指着赵霆,“清理现场,别留下任何痕迹。” 他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重新堆起温文尔雅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朝大门走去。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几十秒后,他估摸着人已经转移,才伸手拉开门栓。 “吱嘎——”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面容坚毅的男人。他穿着警服,肩上却没什么显赫的警衔,看着像个普通的老片警。 他叫徐坚,毕卓手下最资深的老刑警。 赵明德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警官,有什么事吗?” 徐坚的视线越过他,往昏暗的仓库里扫了一眼,里面只有一些废弃的货物和杂物。他没有立刻回答赵明德的问题。 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在市局办公室里,对着徐雯七年前的案卷头疼。 按照毕卓的吩咐,他重新梳理整个案子,越看越心惊。断裂的证据链,前后矛盾的证词,无一不指向一个结论——徐雯是被冤枉的。 他正对着一堆疑点苦思冥想时,私人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一个加密的未知号码。 内容极其简单:“向阳路绑架案受害人徐雯,被赵姓团伙囚禁于城郊废弃水泥仓库,经纬度XXX。他们要杀我灭口,救我!” 徐坚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不知道什么《深渊》,但他对徐雯和赵姓这两个词极度敏感! 老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恶作剧! 这是求救信号!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边立刻将短信和自己的猜测转发给毕卓,一边立即申请紧急出警,自己则带着搭档,用最快的速度扑向了这个坐标!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一家不对外开放的顶级私人会所,静室内,檀香袅袅。 毕卓正端着一杯武夷山大红袍,坐在赵平安的对面。主位上,还坐着一位气息沉稳、一看就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 赵平安正满脸堆笑地向那位大人物介绍着什么,言语间不经意地,就将赵家在顺城的庞大影响力铺陈开来。 毕卓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知道,这是赵平安在向他示威。 他用一份名单将了赵平安一军,而赵平安则用这种更高级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你一个刑警队长,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你根本撼动不了的网络。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极其轻微地一震。 毕卓端起茶杯,借着品茶的动作掩护,眼角余光扫向屏幕。 屏幕上,正是徐坚转发过来的那条短信。 ——“向阳路绑架案受害人徐雯,被赵姓团伙囚禁于城郊废弃水泥仓库,经纬度XXX。他们要杀我灭口,救我!” 毕卓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青瓷小杯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咯吱”声。 找到了! ------------ 第68章老警出击,赵霆露锋 毕卓看完了短信,指尖在温热的茶杯上用力,指节捏得发白。 他抬起头,平静地扫过对面正谈笑风生的赵平安。 赵平安正向那位大人物介绍着赵家旗下某个慈善基金,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似乎对一切都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毕卓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来电。 屏幕上跳动的,是徐坚两个字。 毕卓对主位上的大人物和赵平安歉意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队里有急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赵平安嘴角的笑意弧度不变,只是端起茶杯的动作,慢了半拍,他温和地做了个手势:“毕队公务繁忙,理解。” 毕卓拿着手机,快步走出静室,关上门,把那一片虚伪的祥和隔绝在身后。 他走到无人角落,立刻接通。 “喂,老徐。” “队长!”电话那头,徐坚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那份惊动,“一条加密短信!徐雯!城郊水泥仓库,给了坐标!她说要被灭口!” 毕卓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也收到了,内容一样。” 电话两头陷入沉默。 两条一模一样的加密短信,精准地发给了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个关键人物,这绝对不是巧合。 “队长,这?”徐坚的声音带着迟疑,“要不要立刻向局长汇报,申请大规模搜查?” “不行。”毕卓的回答果断而冰冷,“赵平安现在是市局特聘顾问,这个案子的督察。我们任何走程序的行动,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他耳朵里。而且,局长那边现在不好说。” 一句话,点明了最残酷的现实。 他们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笼罩着,任何按部就班的行动,都等于在给对方通风报信。 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打草惊蛇。 徐坚瞬间明白了,倒吸一口冷气:“队长,你的意思是这条短信,是赵家?” “我不能确定,但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毕卓打断他,“老徐,我现在被赵平安拖在这里,脱不开身。你必须马上行动,但不能通过局里。这是私自行动,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扛。” 这是命令,也是托付。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毕卓能听到徐坚粗重的呼吸声。 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两人都清楚。 一旦赌错,或者行动失败,他们面对的将是赵家的雷霆反扑,职业生涯,甚至身家性命,都将彻底断送。 毕卓握着手机,放缓了声音:“老徐,你怕不怕?” 沉默许久,电话那头传来徐坚的一声低笑,笑声里有释然,也有一股老警察独有的执拗。 “怕?我一个快退休的老骨头,怕个鸟!”他说道,“退休前能多抓几个坏蛋,值了。反倒是你,毕队,路还长,自己多小心。” “放心。” 挂断电话,徐坚站在市局的走廊里,表情变得无比坚毅。 他没回办公室,直接走向档案室和法医处。 他在那里找到了三个和他年纪相仿,同样临近退休,一身硬骨头的老伙计。 他没多说,只是把手机递过去,让他们看了一眼短信。 然后问了一句:“干不干?”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半分犹豫,重重点头。 四个加起来警龄超过一百二十年的老警察,没走任何手续,悄无声息地走出市局大楼,开上一辆不起眼的民用牌照汽车,就这么消失在夜色里。 …… 与此同时。 废弃水泥仓库的地下通道里。 赵霆正带着两个手下,架着昏迷的徐雯,深一脚浅一脚地快速前行。 通道里阴暗潮湿,只有手机电筒那点微弱的光亮在前面晃动。 “妈的,真他妈晦气!”赵霆低声咒骂,“警察怎么会找到那儿?二叔也是,非要玩什么猫捉老鼠,直接一枪崩了不就完事了!” 一个手下附和:“霆哥说的是,这女人太邪门了。” 他们加快脚步,前方不远处就是通道的出口。 只要从那里出去,上了车,就能彻底消失。 可就在他们距离出口只剩下十几米的时候,前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三道人影,像是从墙壁的阴影里硬生生长了出来,堵死了所有去路! 为首的一个,身形壮硕如铁塔。 另外两个,一瘦削,一干练。 正是奉李遥之命,在此等候的张洪、张鸣和张丽。 赵霆的心猛地一跳,厉声喝道:“什么人?滚开!”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他话音一同落下的,是瞬间发起的攻击! 那三道影子动了! 铁塔般的张洪一步踏出,地面都跟着一颤。 他甚至没用什么花哨招式,就是一记直拳,简单,粗暴!拳头砸向架着徐雯左边那个手下的太阳穴。 噗! 一声闷响。 那手下的半个脑袋直接瘪了下去,红的白的溅了赵霆一脸! 另一边,瘦削的张鸣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到了右边那手下面前。 一道银光在他脖子上一抹而过。 那手下喉咙里“嗬嗬”作响,捂着脖子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里狂喷而出。 不到两秒,两名手下,全部毙命。 按照计划,最弱的赵霆,被分配给了擅长用毒的张丽。 在她看来,这个只会叫嚣的二世祖,是最好解决的。 张丽身形一闪,纤细的手指间夹着几根淬毒银针,直刺赵霆脖颈。 可就在毒针距离他脖子不到一寸的刹那! 这个一直被情报认定为纨绔废物的二世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残忍到极点的狞笑! 他非但没躲,反而猛地一矮身,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一脚狠狠踹向张丽的小腹! 这一脚,快、准、狠,完全颠覆了资料里对他的一切描述! 情报有误!大错特错! 这是张丽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最弱的猎物,才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她想收招格挡,可一切都晚了!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张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粗糙的水泥墙壁上,滑落在地,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 第69章恶狼授首 地下通道内,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僵住了。 温热的液体溅了赵霆满脸,他从短暂的愕然中惊醒,看着倒飞出去的张丽,又看了看瞬间毙命的两名手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没有丝毫犹豫,看都没看被踹倒在地的张丽是死是活,转身就往通道的另一头狂奔。 他一边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穿透力极强的尖叫: “二叔!救我!这里有埋伏!救我!” 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个被张鸣划开喉咙,正捂着脖子跪倒在地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赵霆那句尖叫仿佛是最后的命令。 他松开捂住脖子的手,任由鲜血喷涌,嘶吼着扑向了离他最近的张洪。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只想用自己的身体,为赵霆多争取哪怕一秒钟的逃跑时间。 然而,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意义。 张洪看都没看他,只是在对方扑过来的瞬间,抬脚,一踹。 这一脚正中那名手下的胸口。 “咔嚓!” 一声脆响,那手下的胸膛整个凹陷了下去,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飞出,重重地撞在墙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张洪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处理完这个小麻烦,张鸣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追向了逃跑的赵霆。 赵霆虽然从小接受过格斗训练,但他毕竟养尊处优,体力远不及经过严酷训练的张鸣,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快速缩短。 眼看就要被追上,赵霆的脸上满是绝望和疯狂。 张鸣手腕一抖,一把匕首从袖口滑入掌心。 他没有再加速,而是在距离赵霆还有七八米的时候,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投掷了出去!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银线,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刺向赵霆的后心。 正在狂奔的赵霆听到了身后的风声,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向旁边一扑。 匕首没有刺中他的后心,却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侧大腿根部!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赵霆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他想爬,但腿上的伤口让他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下一秒,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张鸣已经追了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赵霆抬起头,脸上满是哀求和恐惧:“别杀我,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钱都行!我二叔是赵明德,你们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们!” 张鸣没有回答。 他伸出手,握住插在赵霆腿上的匕首,然后用力一拔。 “嗷——!” 赵霆再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不等他叫声落下,张鸣反手握住匕首,没有丝毫迟疑,一刀割断了赵霆的喉咙。 赵霆的叫声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徒劳地张合着,鲜血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很快便在地上积成一滩。 这个刚刚还展露出凶狠一面的赵家二世祖,就这么毫无尊严地死在了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里。 …… 与此同时,仓库大门前。 赵明德正一脸从容地与徐坚周旋。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温和:“警官,我想你可能搞错了,这里是我的私人仓库,一直用来堆放一些不用的杂物,怎么可能会有绑架案发生。” 徐坚看着赵明德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心中暗自叹息。 他恐怕还是来晚了一步。 从赵明德这副镇定的样子来看,人质徐雯很可能已经被转移,或者已经遭遇了不测。 但他不能放弃。 “我们接到确切举报,就在不久前,这个仓库里发生了极其恶劣的绑架和非法拘禁事件。我要求立刻对仓库内部进行搜查。”徐坚的语气强硬。 赵明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警官,搜查可以。但按照规定,你需要出示搜查令。只要有合法的手续,我一定全力配合。” 他这是在将军。 他很清楚,对方这种紧急出动的非正常行动,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申请搜查令。 徐坚和他身后的三名老警察脸色都沉了下来。 徐坚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赵明德的眼睛,声音变得更强硬:“人命关天!现在我怀疑里面有受害人生命垂危。我以一名人民警察的职责要求,立即开门搜查!如果因此延误了救援,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警官这是在威胁我吗?”赵明德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温文尔雅的面具被撕掉,“没有正规的法律程序,谁也别想踏进这个门一步。你要强闯,那就是妨碍公务,袭警我也认了,但这个门,你进不去!” 双方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赵明德身后的几个手下悄悄把手伸向腰后,徐坚身后的老警察们也握紧了腰间的警械,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刻。 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尖叫,猛地从仓库深处传了出来,穿透了厚重的墙壁,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二叔!救我!这里有埋伏!救我!” 是赵霆的声音! 赵明德脸上的镇定和冷硬瞬间崩塌,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那双总是运筹帷幄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惊恐和慌乱! 怎么可能! 已经从暗道离开的赵霆,为什么会发出求救声! 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与他的惊恐形成鲜明对比,徐坚紧绷的脸庞上,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冷峻的弧度。 他侧过头,对着身后的老伙计们大声命令道:“都听到了吗?里面有情况!过去看看!” 说完,他第一个冲向仓库大门。 赵明德也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侄子的安危让他再也顾不上与警察周旋。 他对着自己的手下咆哮道:“快!跟我进去!快!” 一时间,两拨人马,都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就是仓库后方那个隐蔽的暗门入口处狂奔而去。 而地下通道和仓库门前发生的一切,都通过一种无法被察觉的方式,实时地传递着。 这一切,都传到了监狱里的李遥脑中。 ------------ 第70章暗流、尸骸与对峙 监狱,探视室内。 李遥静静坐着,双眼闭合,面前的玻璃上,是他毫无波澜的脸。 他的脑海里,各种声音交织成一幅混乱又清晰的实时画卷。 急促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赵明德与徐坚的对峙、最后,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求救尖叫。 仓库附近没有监控,李遥本只能通过张洪三人的微型通讯设备,接收有限的现场画面。 但一个意外,为他打开了另一个维度的情报来源。 老刑警徐坚,在下车前,出于多年的职业习惯,将私人手机调成了通话录音模式,另一端连接着他办公室的备用设备,试图为这次未授权的行动留下最原始的记录。 这个细节,没能逃过张志成的天网。 通过市局内网的一个小小后门,张志成轻易截获了这段音频流,并实时转接给了李遥。 这让他不仅能看到地下通道内发生的一切,更能听到仓库门外同步发生的所有状况。 赵霆那声凄厉的求救,不仅是压垮赵明德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李遥下达最后指令的信号。 “赵霆,处理掉。” “张丽,清场。” “张洪,带人走。” “志成,B路线。” 一道道冷静到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命令,通过加密频道,瞬间传达到地下通道内的三人耳中。 收到指令的张鸣没有半分犹豫,手起刀落,终结了赵霆的生命。 而刚刚被赵霆踹飞的张丽,捂着剧痛的小腹,挣扎着爬起。她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液,脸色惨白,但动作却恢复了职业杀手的冷静利落。 她根本没去看自己的伤势,直接从随身装备中取出一套专用工具,开始飞速处理现场。 特制的化学喷雾嘶嘶作响,将地上的脚印和血迹瞬间溶解蒸发;静电吸附布擦过墙壁,带走所有可能残留的皮屑和毛发。张鸣则默契地将自己和张洪触碰过的地方一一擦拭,连同那两名手下身上的指纹也一并抹除。 他们的动作精准高效,像一台运转了千百遍的精密杀戮机器。 另一边,体格最壮的张洪走到昏迷的徐雯身边,俯身,像拎起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轻松地将她扛在肩上,整个过程脚步沉稳,落地无声。 从赵霆死亡,到清场完毕,总用时,一分四十八秒。 “完毕。” 张丽在通讯器里低声说了一句,三人没有片刻停留。 张洪扛着徐雯走在最前,张鸣殿后,张丽居中,顺着张志成在耳机里规划的全新路线,拐进另一条更加隐蔽的岔道,迅速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他们离开后不到三十秒。 “砰!” 隐蔽的暗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撞开。 徐坚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地下通道入口,手中的警用手电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柱。他身后三名老伙计紧随其后,各自占据有利位置,摆出标准的戒备姿态。 紧接着,赵明德带着他的手下也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暴戾。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死寂。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淡淡的化学药剂味道,刺鼻又诡异。 手电光柱扫过,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两名是赵明德的手下,一个脖子被割开,一个胸口塌陷,死状极惨。 而第三具尸体,让赵明德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是他的侄子,赵霆。 赵霆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瞪得滚圆,里面残留着死前的惊恐和不甘。他脖子上的伤口狰狞外翻,鲜血已经开始凝固成暗红的胶状。 “阿霆!” 赵明德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整个人扑了过去,跪倒在赵霆的尸体旁。他伸出手,想去触摸侄子那张已经失去温度的脸,手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怎么也落不下去。 巨大的悲恸和愤怒席卷了他。 但在这两种情绪之上,一种更强烈的,名为“耻辱”的感觉,瞬间烧穿了他的理智! 赵家人! 顺城真正的掌控者,流淌着高贵血脉的赵家人! 在他赵明德的观念里,赵家人可以死于权力斗争,可以败给更强大的对手,但绝不能,也绝不该像现在这样,像一条被人宰杀的野狗,死在阴暗的地下道里,死在一些他甚至不知道是谁的蝼蚁手中! 这是对赵家威严最赤裸的践踏和羞辱! “二叔!”旁边一个手下看着这惨烈的景象,声音都在发抖,“徐雯那个女人不见了!” 赵明德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通道里除了三具尸体,空空如也。 他明白了。 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杀了赵霆,只是顺手为之,或者说,是一种警告!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把霆少爷的尸体带上,我们走!”赵明德站起身,对着手下咆哮道。 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奇耻大辱的地方。 两名手下立刻上前,准备抬起赵霆的尸体。 “站住!” 一声冷硬的呵斥传来。 徐坚带着他的三名同事走了过来,像四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了他们面前。 “这里是案发现场,任何人不能移动任何东西,包括尸体。”徐坚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赵明德缓缓转过身,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他死死地盯着徐坚:“我再说一遍,让开。” “赵先生,请你配合警方办案。”徐坚寸步不让,“在法医和技术人员来之前,破坏现场,等同于妨碍司法公正。” “司法公正?” 赵明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阴冷的杀意。 “徐警官,你是不是觉得,你快退休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凑到徐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保证,你会连领退休金的机会都没有。你的家人,你的孩子,都会因为你今天的愚蠢,付出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这是最直接,最恶毒的威胁。 徐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随即,他挺直了腰杆,直视着赵明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当警察那天,就宣过誓。只要我穿着这身警服一天,就没人能在我面前,凌驾于法律之上!” “好,很好。” 赵明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的扭曲。 他退后一步,对着自己那几个已经把手摸到腰后的手下,下达了命令。 “给我动手!谁敢拦,就让他躺下!” ------------ 第71章消失的代价 赵明德那句给我动手的命令,是点燃火药桶的引信。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几名手下身影暴起,动作凶悍,扑向徐坚四人。 这些人不是街头混混,是赵家豢养的专业打手,每一招都冲着废掉人的行动能力而去。 一名老警察刚举起警棍,手腕就被对方一脚踢中,钻心的剧痛让他再也握不住,警棍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道掌刀劈在他的后颈。 他眼前一黑,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软软地瘫倒在地。 徐坚经验老道,侧身躲过一记直拳,但另一人的肘击已经从侧面砸来,狠狠撞在他的肋下! “呃!” 剧痛让他的呼吸一滞,动作慢了半秒。 就这半秒,一只拳头在他眼前放大,重重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耳鸣声尖锐刺耳,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赵明德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扭曲的脸。 砰! 最后一个老警察也被放倒。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地下通道入口处,只剩下赵明德和他的人还站着。 四名老警察全部被打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赵明德看都没看地上的警察一眼,仿佛他们只是四块碍事的石头。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都被侄子惨死的巨大愤怒和耻辱填满。 “分头找!把这个通道每一寸都给我搜一遍!他们肯定还没跑远!”他对着手下咆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是!” 几名手下立刻领命,打开强光手电,迅速冲进通道深处,开始仔细搜索任何可能的岔路和痕迹。 赵明德则缓缓走回赵霆的尸体旁。 他蹲下身,看着侄子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面还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恐惧。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合上赵霆的眼睛,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滔天的恨意在他胸中翻涌。 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在顺城这片土地上,赵家就是天。谁有胆子,谁有能力,能用这种方式,直接杀死他赵家的嫡系子孙? 这不是挑衅,是宣战!是对整个赵家最直接的羞辱! 几分钟后,手下们陆续返回,一个个脸色难看。 “二叔,搜遍了,另一头出口通向一片荒地,没有任何车辆痕迹。” “墙壁和地面,除了我们的脚印,什么都没发现。对方……处理得非常干净。” “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听着手下的汇报,赵明德的脸色愈发阴沉,最后转为一种火山喷发前的暴怒。 他猛地站起身,一脚狠狠踹在旁边的水泥墙壁上! “嘭!” “啊——!” 他仰天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怒吼。 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 对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幽灵,杀了人,救了人,然后又凭空消失了。 “不管你们是谁,躲在哪里。”赵明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充满了血腥的杀意,“我发誓,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都揪出来!我要让你们为阿霆陪葬!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血债血偿!” …… 第二天,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徐雯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空气里没有地下室的潮湿和血腥,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过,虽然依旧疼痛,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简洁的房间,像是一间私人诊所的病房。 门被轻轻推开,张洪、张鸣和张丽走了进来。 徐雯看着他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她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 张洪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徐雯没有再坚持,她靠在床头,对着三人,郑重地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无比真诚,“谢谢你们救了我,也谢谢你们,帮我完成了我最大的执念。” 她抬起头,脸上透着一股清明:“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知道,我只是你们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但是,我不埋怨,反而很感激。因为你们,那篇《深渊》才有了意义。” 她很聪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对她来说,结果已经足够。 张洪看着她,第一次主动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机器在发声,每个字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声音,是李遥通过他口中问出的。 徐雯愣了一下,随即,她那双曾经死寂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 “我想继续当一名调查记者。”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不公和黑暗,我看见了,就不能假装看不见。” 监狱的另一端,李遥通过耳机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钦佩。 这个女人,在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和折磨后,依旧没有被摧垮,她的骨头,比赵明德想象的要硬得多。 “很好。”张洪继续说道。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放在了徐雯的床头。 “赵家不会放过你。想继续活下去,继续你的事业,徐雯这个人,就必须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徐雯面前。 一套全新的身份档案,一张身份证,一个户口本,以及一份履历。 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一个叫林晚的女人。那张脸和徐雯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显得更加平凡和内敛。 除此以外,还有几样奇怪的东西。 一小盒薄如蝉翼的指纹贴,一瓶特制的美瞳,以及一小瓶标签上画着骷髅头的腐蚀液。 张洪指着这些东西,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解释:“你必须立刻离开这座城市。定期用腐蚀液处理掉你自己的指纹,然后贴上新的。戴上美瞳,它们可以掩盖你的虹膜信息。你还需要改变你的体型、体态和走路姿势。”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只是第一步。等风头过去,我们会安排你接受整容手术,彻底换一张脸。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也很痛苦。你将告别你过去的一切,成为一个全新的,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里的人。” 说完,他将所有东西推到徐雯面前。 “这是活下去的代价。” “你,愿意接受吗?” ------------ 第72章屈辱与复仇 活下去的代价。 这五个字,像五座大山,压在徐雯心头。 她看着床头柜上那些东西。 一套全新的身份档案,户口本,履历。 照片上,是一个叫林晚的陌生女人,相貌普通,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那双眼睛里没有光。 除此之外,还有一盒薄如蝉翼的指纹贴,一瓶特制的美瞳,和一小瓶画着骷髅头的腐蚀液。 张洪指着那瓶腐蚀液,声音没有起伏。 “定期处理掉你自己的指纹,贴上新的。戴上美瞳,掩盖虹膜信息。改变你的体型、走路姿势。” “这只是第一步。风头过去,会安排你整容,彻底换一张脸。这个过程很长,也很痛苦。你将告别过去的一切,成为一个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里的人。” 他将所有东西推到徐雯面前。 “这是活下去的代价。” “你,愿意吗?” 徐雯没有半分犹豫。 “我接受。” 她伸出手,拿起那张名为林晚的身份证,指尖划过上面陌生的面孔。 她抬起头。 “但是,我想换个名字。” 张洪看着她,不说话,像是在等待。 “我想叫赵雪。” 徐雯吐出这两个字,很慢,很重。 “沉冤昭雪的雪。” 张洪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转达和接收信息。 随即,他点了下头。 “可以。” …… 监狱里,李遥通过耳机听到了这一切。 他靠在椅背上,嘴里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赵雪。 …… 另一边,顺城市公安局门口。 凌晨的薄雾中,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下。 车门滑开,四个身影被粗暴地推了出来,骨碌碌地滚下台阶,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值班的门卫吓了一跳,冲出来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这不正是昨晚悄悄出去的徐坚和那三位老伙计吗! 四个人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样子狼狈到了极点,但呼吸还算平稳。 对方下手极有分寸,只打晕,不伤命。 徐坚是在医务室里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肋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身体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火。 他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针,冲出医务室,一脚踹开了副局长的办公室门! “赵明德!他敢袭警!他这是在挑衅整个警察系统!我要求立刻下逮捕令!” 徐坚冲着办公桌后的男人咆哮,眼睛里全是血丝。 副局长正端着保温杯,被他吓得手一抖。 他放下杯子,皱着眉,满脸为难。 “老徐,你冷静点!这个事呢,赵先生那边给过解释了,是‘误会’!说你们没有搜查令强闯,双方发生了一点‘肢体冲突’。人家还说了,愿意补偿你们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补偿?误会?” 徐坚气笑了。 “我们四个老警察,被打晕了扔在市局大门口!这就他妈是个误会?王局,你的腰杆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徐坚!注意你的态度!” 副局长猛地一拍桌子,脸沉了下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赵家不是我们能动的,市里要的是稳定,你懂不懂?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们的处分报告,我替你们压下去了,就这样!” 他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给这件事定了性。 徐坚看着他那张和稀泥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摔门而出,径直走向毕卓的办公室。 “队长!” 毕卓一夜没睡,眼下发青,他看到徐坚,没说话,只是递过去一支烟。 “王局那边,把事压下去了。”徐坚的声音又干又哑,“队长,我们就这么算了?他们把警察的脸踩在脚底下,我们就看着?” 毕卓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 “老徐,我昨晚在赵家那个茶局上,才算看明白。” 毕,卓的声音很低。 “有些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行的。那张网,比我们想的要大得多。赵明德敢把你们扔回局里,就是吃准了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 他拍了拍徐坚的肩膀,手很重。 “硬碰硬,碎的只会是我们。这口气,先憋着。但现在,还不到出这口气的时候。” 徐坚胸口那股滔天的火,最终化成了一声长长的,无力的叹息。 他懂。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们的愤怒和尊严,一钱不值。 …… 深夜,市局大楼后门。 副局长亲自把赵明德送到一辆黑色轿车旁,脸上堆满了笑。 “赵先生,这次是我们工作失误,让您受惊了。令侄的事还请节哀。” 赵明德面无表情,微微点了下头。 车门打开,赵平安从驾驶位探出头:“二叔,上车吧。” 赵明德坐进副驾,车子缓缓驶离。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赵平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叔叔那张阴沉的脸,小声开口:“二叔,家里人都到齐了,等您回去。” “家里人!” 赵明德喃喃地重复着。 他眼前猛地闪过赵霆那张凝固着惊恐的脸。 一股无法控制的悲痛瞬间击垮了他。 这个在外人面前强硬了一整天的男人,终于在此刻崩溃。 他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到极致的哭声,从指缝间丝丝漏出。 车,驶入守卫森严的赵氏庄园。 主宅最大的厅堂,已经布置成了灵堂。 正中,是赵霆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张扬。 灵堂里,赵家的核心成员都在。 家主赵鹤云,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着眼,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一动不动。 他身旁站着长子赵明宗,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另一侧,一个中年男人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门口,他就是赵霆的父亲,赵家老二,赵明商。 赵明德在赵平安的搀扶下,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又冷,又利。 赵明德推开赵平安,径直走到二哥赵明商面前。 没有一句话。 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开。 “啪!” “啪!” “啪!” 他左右开弓,一巴掌比一巴掌更狠,毫不留情。 很快,他的脸就高高肿起,嘴角渗出鲜血。 周围的人,全都冷漠地看着,没有一个上来拉他。 直到赵明商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 “够了。” 赵明德这才停手。 他抬起那张已经看不出原样的脸,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二哥,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护好阿霆!” 赵明商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灵堂里,只剩下赵明德压抑的抽泣。 许久。 一直闭目养神的家主赵鹤云,手中捻动的佛珠,停了。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甚至没看跪在地上的赵明德一眼,而是对着身旁的长子赵明宗,淡淡地开了口。 “查。” “不管是谁,用什么手段,把他给我从地底下挖出来。” “活的,我要他跪在阿霆灵前。” “死的,挫骨扬灰。” ------------ 第73章权柄压顶:家族存亡 赵明商的脸上,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没看跪在地上的弟弟,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独子的死,已经将他心里所有的情感全部抽干,只剩下对这个世界的冷漠和仇恨。 赵明德的巴掌声还在灵堂里回响,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够了。” 开口的是长子赵明宗。他走到赵明德身边,声音又沉又稳:“二叔,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爸在等我们,去书房。” 赵明宗的话像一道命令,将灵堂里凝固的气氛劈开。 赵明德停下了自残般的动作,红肿的脸上满是羞愧。在赵平安的搀扶下,他挣扎着站起来,跟在赵明宗身后,一瘸一拐地走向主宅深处。 赵明商面无表情地站起,也跟了上去。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书房的红木大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这里是赵家真正的权力核心。 家主赵鹤云已经坐在主位上,他没看任何人,平静地开口:“手机、手表,所有能通讯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到外面的托盘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赵明宗、赵明商、赵明德,包括站在一旁的赵平安,立刻照做,解下手表,掏出手机,没有任何犹豫。 一名黑西装保镖端着丝绒托盘走进来,将所有电子设备收走,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书房内,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赵鹤云这才缓缓抬起眼皮,浑浊的瞳孔扫过自己的三个儿子。 “阿霆的死,不是一个孙子死了那么简单。”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寒意,“是赵家的脸,被人按在地上,狠狠地踩!这是耻辱,是建家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赵明德的头垂得更低,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但是。”赵鹤云话锋一转,“在报仇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必须立刻解决。” 他顿了一下,锐利的视线最终落在赵明德的脸上。 “因为这件事,‘那一位’很不高兴。” “那一位”三个字一出口,书房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变得沉重无比。赵明宗和赵明德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很清楚,这个称谓代表着什么。 那是凌驾于顺城所有势力之上,真正能决定赵家命运的存在! 赵鹤云的声音更冷了:“他要一个解释。一个记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们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阿猫阿狗干掉。如果我们处理不好这件事,让他觉得,我们赵家连自己的地盘都管不住了,后果是什么,你们自己想。”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他们都明白,一旦失去那一位的信任,赵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这比死一个赵霆,要可怕一百倍! “所以。”赵鹤云一字一顿地做出决断,“那个叫徐雯的记者,还有杀了阿霆的那些人,必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要快!要干净!这不是为了给阿霆报仇,这是为了向‘那一位’证明,我们赵家,依然是他在这座城市,最可靠,也是唯一的支持者!这件事,关乎赵家的存亡!” 事关家族存亡,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无比严肃。 赵明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是自己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 “爸,大哥。我虽然没跟对方直接交手,但从现场的情况看,这帮杀手,非常专业。行动果决,配合默契,而且对我们的暗道了如指掌!最关键的是,他们事后对现场进行了专业处理,屁都没留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混合着愤怒和屈辱的颤抖:“这些下等人,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他们怎么敢!在顺城,竟然有人敢用这种方式挑衅我们!” 这种被蝼蚁冒犯的耻辱感,比单纯的愤怒更让他难以忍受。 但他很快压下情绪,继续分析:“他们的计划非常周密,从救人到撤退,一环扣一环。这背后,绝对不只是几个杀手那么简单。我怀疑,他们还有一个顶级的黑客在提供支持,负责情报和规划路线。” “二弟说的没错。”赵明宗立刻附和,他的表情同样阴沉,“技术部的人查了,徐雯那篇《深渊》,源头经过了至少十几层加密跳转,服务器遍布全球,到现在都没找到最初的发布点。对方的黑客,水平极高,甚至可能在我们的网络里留了后门。”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如果家族的网络被渗透,那他们在对方面前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从今天起,”赵明宗看向赵鹤云,“所有家族核心成员,必须换上全新的防窃听设备!所有通讯,走我们自己的加密渠道!不能再有任何疏漏!” 赵鹤云点了点头。 他听完两个儿子的分析,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给这件事最终定性。 “总结一下。”他缓缓开口,“对手身手利落,心思缜密,背后还有一个顶级的黑客。但他们人数不多,否则就不会用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段,说明他们没实力跟我们正面对抗。他们是躲在暗处的老鼠,危险,但并非不可战胜。” 他扫视众人,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不是不顾一切地报仇,而是收紧我们所有的防线,保护好自己!从现在开始,庄园安保等级提到最高!尤其是你们这些小辈,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离开庄园半步!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阿霆出现!” 说完,他那双浑浊但依然精明的眼睛,转向了从头到尾都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的赵平安。 “平安。” “是,爷爷。”赵平安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垂首。 赵鹤云看着他,语气里多了一丝郑重。 “他们说的,都是些皮毛。” “你,来说说你挖出来的,那个根。” ------------ 第74章权柄压顶,天罗地网 赵平安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很平静,与两位叔叔的暴怒和悲痛截然不同。 “爷爷,二叔,三叔。” “我们都想错了。” 他一开口,书房内燥热的空气都仿佛降了温。 “对手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杀了阿霆,也不是救那个记者。”赵平安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要的,是撕开一道口子,把我们赵家,从暗处拖到太阳底下,让所有人看!” “徐雯的报道,阿霆的死,还有那条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的暗道,这说明什么?我们家里,有内鬼!” “现在警察掺和进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查到凶手,我们能报仇。可要是让他们顺着藤摸下去,那个仓库,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被挖出来!到时候,‘那位’会怎么看我们?” 这番话,如一盆冰水,浇灭了赵明德心中复仇的火焰。 他明白了,这已经不是死了一个侄子那么简单,而是动了赵家在这座城市的根基! 一直半闭着眼睛的赵鹤云,眼皮豁然睁开,浑浊的瞳孔里精光一闪。 “继续说。” “所以,我们必须把案子的调查权,死死攥在自己手里!”赵平安的声音变得斩钉截铁,“官方的专案组,必须是我们的人!调查方向,调查进度,最后对外公布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得由我们说了算!” 赵明德紧握的双拳松开了。 公开复仇固然解恨,但把整个棋盘都控制在手里,才是真正的权力! 赵鹤云转向长子赵明宗:“明宗。” “爸,我懂。”赵明宗立刻点头,“我去跟市里打声招呼。现在的组长毕卓,资历不够,让他下去歇着。高杰最合适,他跟‘那位’有旧,他来坐镇,没人敢放一个屁。” “很好。”赵鹤-云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转向赵平安,“专案组需要一个顾问,你来当。你要让高杰明白,他办案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符合我们赵家的利益。” “是,爷爷。”赵平安躬身领命。 接着,赵鹤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还沉浸在巨大悲痛和耻辱中的三儿子身上。 “明德。” “爸!”赵明德猛地抬头,双眼血红。 “专案组在明,你在暗。”赵鹤云的声音冷得掉渣,“我给你人手,给你所有权限,不计任何代价!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把那些老鼠,从他们的洞里给我挖出来!专案组负责走程序,你负责见血!我要让他们知道,在顺城,没他们能躲的地方!” 一股残忍的火焰在赵明德眼中重新燃起,这正是他渴望的命令。 “爸,我保证!我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点。”赵鹤云扫过赵明宗和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的二儿子赵明商,“这件事也说明,我们对这座城市的底层失控了。明宗,明商,你们两个,立刻搞一份加强武器管制的方案出来,通过我们的渠道,直接递到‘那位’的桌子上!” 赵鹤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既然这些老鼠喜欢用刀用枪,那我就把整个顺城的刀和枪都给他收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跟我们斗!这是釜底抽薪!” 命令已经下达。 三管齐下! 控制官方调查,展开影子追捕,从根源上扼杀对手的生存空间! 书房里的空气,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一场由这个安静书房策划的血腥风暴,即将在顺城掀起。 …… 第二天,顺城市公安局,天翻地覆。 赵家书房里的决定,变成了一系列来自上层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原专案组的核心成员,职业生涯瞬间走到了拐点。 一纸调令,两名跟着毕卓的老刑警,直接去了档案科养老。 另一名核心侦查员,被踢到偏远辖区派出所,去调解邻里纠纷。 最重的变动,落在了毕卓身上。 通知简短而冰冷:免去专案组组长职务,降为普通组员,即刻向新任组长报到,无条件服从指令。 他的所有权限,被一撸到底。 专案组办公室里,空出的位置很快被一张张新面孔填满。他们履历光鲜,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真正的“资历”,是背后那些通往城市权力顶层的人脉关系。 新的专案组,在市局安保级别最高的会议室里,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毕卓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桌的末尾,看着身边这些脸上写满野心和谨慎的“新同事”。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助手。 他没看任何人,但所有人都感到,这个房间的主人到了。 他就是新任组长,高杰。 一名助手提着一个厚重的金属箱,放在桌上。 “开会前,守规矩。”高杰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带任何温度,“手机、手表、录音笔,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放进这个屏蔽盒。没有例外。” 命令不容商量。 新来的组员动作麻利地照做。 毕卓顿了一秒,也平静地拿出自己的老式手机,放了进去。 他现在是这台新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必须遵守新规则。 助手将盒子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然后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高杰走到首位坐下,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他右手边一个年轻人身上。 赵平安,官方身份,“专案组特别顾问”。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高杰。官方档案里,他是破案如神的神探。但私底下,人人都清楚,他能坐在这里,是因为他跟“那位”之间秘而不宣的关系。 他的出现,意味着这案子,已经超出了刑事案件的范畴。 高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本次案件性质极其恶劣。”他开口为会议定调,“嫌疑人手段专业,行事狠辣,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的任务,不是破一起凶杀案,而是铲除一个对本市安定构成重大威胁的团伙。” 他看了一眼赵平安。 “赵顾问,会为我们提供关键的情报支持。从现在起,他的分析,就是我们调查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会议正式开始。 但这更像是一场命令的下达会。 一场由远超公安局权限的力量,主导的追猎。 ------------ 第75章权柄压顶,天罗地网2 毕卓沉默地坐在长桌的末尾。 这个位置,就是他现在的新身份。 胸口那团烧了二十四小时的火,被一股从天而降的权柄彻底浇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他看着坐在首位的高杰,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听着他给这起案件定下的新调子。 “本次案件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 高杰的声音在绝对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 “嫌疑人手段专业,行事狠辣,公然袭警,谋杀公民,这是对顺城治安最严重的挑衅!所以,我们的任务,不是简单地侦破一起凶杀案,而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这个对本市安定构成重大威胁的犯罪团伙!” 这些话,跟赵家书房里赵鹤云的命令,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披上了一层官方的外衣。 高杰说完,转向他身旁几张新面孔。 “下面,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彼此熟悉一下。”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宋明,市局网安部的,负责网络犯罪侦查和电子证据分析。” 他旁边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接话:“林芳,省厅调来的法医,负责尸检和物证微量元素分析。” “周毅,痕迹学专家。”一个身材精悍的男人言简意赅。 “钱斌,犯罪心理学专家,负责侧写嫌疑人心理和行为特征。” 这四个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各自领域里响当当的角儿,是寻常案件里根本不可能聚齐的顶级配置。 最后,高杰看向一个从头到尾都只是安静坐着,手里拿着笔记本,却一个字没记的男人。 他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中山装,气质沉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位是梁文鑫同志。”高杰的介绍很短,“他将负责本次专案组的部分对外协调工作。” “对外协调工作”,这七个字,在场都是人精,立刻听懂了其中的分量。 梁文鑫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是谁,他就是“那位”派来的眼睛和耳朵。 介绍完毕,高杰终于看向了毕卓。 “毕卓同志,你全程跟进了案发初期的情况,你来把案情向大家通报一下。” 毕卓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可他脸上依旧是那副麻木的样子。 他站起身,不看任何人,只是盯着面前的白墙,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开始复述。 从接到徐坚的电话,到发现赵霆的尸体,到地下通道的现场,再到徐坚四人被袭。 整个过程,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没有任何分析,也没有任何个人情绪。 最后,他做出总结。 “综上所述,记者徐雯与这个杀手组织有密切联系,甚至可能就是其中一员。她是目前我们唯一的线索。想要挖出这个团伙,必须先找到她。” 说完,他便坐了下去,重新变成一个沉默的影子。 赵平安坐在高杰身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毕卓讲完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高杰听完汇报,立刻开始分配工作,他的指令清晰、果断,不容任何质疑。 “钱斌,宋明!” 他点了两个人的名字。 “你们两个小组合作。钱斌,你立刻带人梳理徐雯所有的社会关系,家人、朋友、同事,以及她过去报道过的所有人和事!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建起她的完整心理模型,预测她可能的藏身地和下一步行动!” “宋明!你配合钱-斌,调取徐雯所有的通讯记录、消费记录、网络痕迹!把她这个人,用数据给我完整地扒出来!我不希望她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任何我们不知道的角落!” “是!”两人立刻应声。 接着,高杰转向网络安全专家宋明。 “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找到发布那篇《深渊》的黑客!我不管对方用了多少层代理,服务器在地球哪个角落,你都必须把源头给我挖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技术层面,你需要任何支持,都可以提!必要时,我可以为你申请调用国家级的网络资源!如果涉及到一些常规渠道拿不到的特殊权限,你可以直接跟梁文鑫同志开口!”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的空气都紧了几分。 所有人都明白,这张追捕的大网,已经动用了国家机器的力量! 最后,高杰看向了痕迹学专家周毅和其余几名精锐刑警。 “周毅,你带队!你们的任务最繁重!立刻对全市进行地毯式摸排!包括但不限于:所有在册的安保公司、私人保镖、退伍军人尤其是特种部队背景的、职业格斗教练、拳馆!任何有能力完成这种专业行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同时,另一条线,追查武器来源!虽然现场没找到弹壳,但对方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手,必然有渠道!去查黑市,查地下交易,任何线索都别放过!” “这项工作量巨大,但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一份清晰的嫌疑人名单!” “我最后强调一遍!” 高杰扫过每一个人,包括角落里的毕卓。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这台精密机器上的齿轮,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环节掉链子!” 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会议室。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可以对这个杀手组织做出初步判断:第一,他们非常专业,行动计划周密,分工明确,绝不是乌合之众。第二,他们纪律性极强,反侦察能力顶尖,现场处理得干净利落,受过严格训练。第三,他们有很强的情报支持能力,甚至可能渗透进了我们的内部系统。” “这是一个强大、危险、狡猾的对手。” 高杰的声音冷了下来。 “但这同样是我们的机会。把他们挖出来,踩死,向所有人证明,顺城,还是我们说了算!” 会议结束。 新组建的专案组成员一个个站起身,脸上带着被赋予重任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迅速离开了会议室,奔赴各自的战场。 ------------ 第76章权柄压顶:直刺要害 一场由城市最高权力驱动的天罗地网,在这一刻,正式张开。 毕卓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看着走廊里行色匆匆的新同事们,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 曾经熟悉的战场,如今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他知道,这不再是他追求正义和真相的战斗。 而是一场冷酷的、关乎权力和利益的清剿。 监狱的探视室,冰冷的玻璃墙映着一张过分年轻,也过分平静的脸。 李遥靠在椅背上,看似在闭目养神,耳机里却传来张志成经过加密处理后,略显紧绷的声音。 “老大,情况不对劲。” “专案组在市局开了第一次会,全程物理隔绝。手机、手表、任何能通讯的东西,全部锁进一个金属屏蔽盒里。我的人渗透不进去,任何信号也别想进去。” 李遥没动,连眉毛都没抖一下。 “组长叫高杰,‘那位’身边的人。他带来的团队,全是狠角色。” 张志成的语速很快,像在倒豆子。 “市局网安的宋明,省厅调来的法医林芳,痕迹学专家周毅,犯罪心理学专家钱斌……全是顶配。” “另外,还有个叫梁文鑫的,身份是‘对外协调’,但高杰对他很客气。这人,有直接向‘那位’汇报的权力。” “会议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张追捕令。” “钱斌和宋明联手,用大数据和人际关系网给徐雯‘画骨’,要从数据层面把她这个人彻底挖出来。” “宋明还有一个单独任务,不计代价追查你的源头。高杰放话,可以为他申请国家级网络资源,必要时,梁文鑫能给他任何权限。” “周毅带队,开始全城摸排。退伍的,特别是特种部队的,开拳馆的,搞安保的……但凡有点身手的,都进了他们的名单。同时,另一条线在查武器来源。” “高杰给我们的评价是:专业、纪律强、情报准。一个强大、危险、狡猾的对手。” 声音到此为止。 李遥沉默着。 金属屏蔽盒。 这五个字,比后面那一长串专家名单,带来的压力要大得多。 最原始的手段,往往最有效。 对方反应过来了,而且反应得比他预想中还要快,还要彻底。 这一下,等于是直接斩断了他最依赖的耳朵和眼睛,让他无法再实时监控那台暴力机器的每一个动作。 难度,直接拉满。 营救徐雯,处决赵霆。 这两步险棋,成功把水搅浑,但也把自己最重要的三张底牌,几乎全掀在了桌上。 超强的行动能力。 精准的情报渗透。 无解的黑客技术。 这三点,让赵家和那个专案组,拼凑出了一个清晰的敌人轮廓。 他们不再是追猎一个虚无缥缈的鬼影,而是锁定了一个具体存在的“犯罪团伙”。 从高杰带来的团队配置看,对方已经不打算按常规的刑事案件来办了。 国家级网络资源,梁文鑫的特殊权限! 李遥忽然感到一阵烦躁。 他清理的那些人渣,本质上都是食物链底层的臭鱼烂虾,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但赵家,是这条食物链顶端的猛兽。 他那一刀,捅在了猛兽的软肋上,没能一击毙命,反而彻底激怒了它,以及它背后那个更恐怖的存在。 高杰的专案组,就是这头猛兽伸出的爪牙。 这张网,将不再局限于顺城。 很快,整个国家的监控系统、网络数据、资金流向,都可能变成这张天罗地网的一部分。 他面对的,不再是赵家,而是这台机器本身。 一丝从未有过的动摇,像电流一样窜过心头。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他猛地掐灭了这丝情绪。 李遥抬起头,看着玻璃墙上自己的倒影。 想起了那个冰冷的系统声音,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从选择这条路开始,他就没有后路可退。 他迟早要和那个盘踞在城市最深处的,被称为“那一位”的终极罪恶,来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对决。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只能进攻!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李遥的思路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赵家,是横在他面前的第一座大山,也是“那一位”在顺城最重要的一条狗。 想继续走下去,就必须先打断这条狗的腿! 一个家族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内部大乱的时候。 赵明德。 赵家老三,赵霆的亲叔叔,那只沾满鲜血的黑手套。 李遥的脑中浮现出那张写满暴戾的脸。 杀了赵明德,赵家这台暴力机器就会瞬间熄火,陷入短暂的权力真空和内乱。 这短暂的混乱,就是他破局的机会! 更妙的是,赵霆死在了赵明德负责的地盘上。 巨大的愤怒,无尽的愧疚,已经让赵明德变成了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 一头急于复仇、急于证明自己的疯狗。 而一只疯狂的野兽,虽然危险,但也处处都是破绽! 现在,正是刺出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 李遥再次接通了通讯。 “张志成。” “在。” “换目标,盯死赵明德。”李遥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需要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习惯,日常路线,安保细节,他每天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因为赵霆的死,晚上会不会做噩梦……我全都要知道!” “明白。”张志成没有任何犹豫。 “这件事,最高优先级。” “是。” 切断联系,李遥的意识沉入系统,向分布在全国的“死士”下达了另一道指令。 “所有单位注意,加快清扫频率,我需要正义值。但记住,行动要隐蔽,把水搅浑就行,不要和官方力量发生正面冲突。” 他需要更多的筹码,来兑换更强的能力和装备,来打赢这场已经升级的战争。 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制造不大不小的麻烦,也能有效分散国家安全部门的精力,为他在顺城的行动,争取宝贵的时间。 命令下达完毕。 李遥靠回冰冷的椅背上。 一张由权力编织的巨网,正从城市上空缓缓压下。 而另一张由杀意凝结的蛛网,也已从阴影中悄然张开,对准了那只握着屠刀的手。 ------------ 第77章困兽之斗,獠牙初现 李遥还是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赵家的能量。 他那道盯死赵明德的命令,如同一颗石子扔进死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张志成那边的消息第一次带着挫败感传了过来。 “老大,碰壁了。” 张志成的声音有些发紧,“赵家所有核心人物,在公共网络上,彻底人间蒸发了。” “他们启动了最原始,也最操蛋的法子——物理隔绝。我们之前安插的所有眼线,不管多深,一夜之间全被连根拔起,换上了一批背景干净得像白纸的新面孔。赵明德的行踪,现在完全是一片空白。我们成了睁眼瞎。” 被激怒的赵家,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这头猛兽直接缩进了最坚固的龟壳里,用权力和金钱,切断了所有可能被渗透的渠道,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想从这上面找到一个缝隙,去窥探赵明德的动向,无异于痴人说梦。 “继续。” 李遥的回复只有两个字。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座监狱,是他最好的伪装,也给了他最充足的耐心。 张志成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始了最笨,也最疯狂的工作。 他们放弃了所有取巧的渗透手段,调转枪口,开始用服务器硬啃全顺城的监控数据。 交通路口、商场店铺、小区门口,全城数以亿计的摄像头,变成了海量的数据洪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涌入机房。 一个星期过去。 服务器风扇发出死神一样的嗡鸣,屏幕上滚动的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无用画面。 两个星期过去。 张志成手底下的人眼睛都熬成了兔子,依旧一无所获。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团队里蔓延。 直到第三周的下午。 一个负责数据比对的程序员,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死死盯着屏幕,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头儿!快来看!这儿!” 所有人瞬间围了过去。 屏幕上,是一段城郊工业园区的路口监控。 一个由七辆黑色防弹商务车组成的车队,每周固定三天,在几乎相同的时间点,从这条路上呼啸而过。 车队没有任何标识,车牌每天都在换,全是套牌。 但车辆的型号,轮胎的改装痕迹,尤其是车与车之间那如同用尺子量过的精确间距,都透着一股标准化的军事风格。 “就是他!” 张志成一拳砸在桌上,立刻下令调取更高权限的卫星图像和信号追踪。 赵家那张密不透风的铁幕,终于被他们用最笨的办法,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关于赵明德的情报,开始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李遥这里。 他现在的生活,只有两个坐标。 戒备森严的赵家庄园。 以及,城郊那个秘密的训练基地。 他在那里用重金网罗了一批亡命徒,用最残酷的手段,日夜操练,像是在打造一支只听命于他一个人的私军。 每次出行,他的座驾永远在车队正中,前后左右各有三辆护卫车拱卫,车里至少塞了二十个荷枪实弹的专业保镖。 一切,都无懈可击。 李遥反复拖动着车队的行驶视频,看着张志成发来的每一条分析报告。 旁人看来,这是一个滴水不漏的铁桶阵。 但在李遥的分析下,那个致命的破绽却清晰地暴露了出来。 报告里有一条备注:赵明德在基地时,极其暴躁残忍,会因为手下犯了一点小错,就亲手打断对方的腿。 李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不是强大,这是恐惧。 赵霆的死,让他背上了甩不掉的黑锅,巨大的压力和愧疚,已经把他变成了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 他越是疯狂地表现自己的残忍,就越是说明他内心的虚弱和不安全。 一头被愤怒和恐惧支配的野兽,它的判断力,必然会直线下降。 这,就是李遥要找的弱点! 李遥的意识沉入系统,冰冷的面板在眼前展开,顺城的电子地图浮现。 他指尖轻点。 “召唤死士。” “王磊,职业:机械师。” “王浩,职业:驾驶员。” “王鹏,职业:枪手。” “王军,职业:枪手。” “王超,职业:枪手。” “附加属性:全部强壮。” 五个光点在地图上骤然亮起,随即隐没。 城市东区,一间廉价旅馆里,一个正在打盹的魁梧男人猛地睁眼,眼神空洞。他是王磊。 南城货运场,一个擦着卡车后视镜的司机停下了动作。他是王浩。 西城网吧,北郊工地,市中心地下通道,王鹏、王军、王超,三个身份各异的人,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指令。 他们扔掉手里的东西,起身,汇入人流。 棋子,就位。 李遥的指令通过系统,下达到了张志成那里。 网络上,一些看似毫不相关的采购订单开始出现。 有人在五金市场订购了一批大口径工业钢管和高强度弹簧。 有人在汽配城买走了一批工程车的击针和阀门。 还有人,在化工商店采购了少量的化学原料。 这些东西,单独看,平平无奇。 张志成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抹去了所有交易记录和监控画面。 东区,廉价旅馆的地下室。 机械师王磊开始工作。简陋的工具在他手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切割、打磨、组装。 很快,几把外形粗糙,结构却简单到极致的单发滑膛枪,出现在工作台上。 俗称,土炮。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堆用钢管和化学原料搓出来的简易弹药。 另一边,一间无菌的生物实验室内,张丽戴着手套,用注射器抽出一管无色透明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注入每一发土制弹药的弹头凹槽内。 强效神经毒素。 南城,货运停车场。 驾驶员王浩爬上了一辆即将报废的渣土车。他将几块厚钢板焊在车头和驾驶室内部,又对车辆的刹车动了手脚,让它变得极不可靠。 一头钢铁怪兽,正在伪装下成型。 张志成的团队,则对着沙盘反复推演,最终将动手的地点,选在了那条必经之路的一个十字路口。 枪、弹、毒、车。 人、地点、时间。 所有的一切,准备完毕。 李遥靠在探视室冰冷的椅背上,闭上了眼。 万事俱备。 现在,是时候往水里,扔下那块能让所有鱼都疯狂的诱饵了。 ------------ 第78章诱饵与獠牙 城郊,赵家的秘密训练基地。 八角笼内,两个只穿短裤的男人正在进行无规则格斗。 其中一个,是赵明德。 他的对手,是一个身高近两米,肌肉虬结的壮汉,境外黑拳市场高价挖来的冠军。 此刻,那冠军却被赵明德死死压在身下。 赵明德双眼血红,根本不理会对方已经疯狂拍地认输的动作,右肘一下,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对方的脸。 “咔嚓!” 骨骼碎裂的闷响和壮汉含糊不清的求饶声,在空旷的训练场里回荡。 周围站着的一圈亡命徒,个个看得心惊肉跳,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说一个字。 “废物!” 赵明德终于停手,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壮汉的头上,将对方彻底踢晕过去。 他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着溅上来的血,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 这种近乎自虐的残忍,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星期。 可再剧烈的暴力,也无法宣泄他心里那股快要爆炸的怒火和自责。 赵霆的死,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脏。 侄子死在他负责的地盘,死在那条本该绝对安全的暗道里,这是他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 他每天都在疯狂地训练,折磨手下,只有肉体的疼痛和别人的惨叫,才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份深入骨髓的愧疚。 他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找到那个杀手,把他碎尸万段! “三爷。”一个心腹手下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递上毛巾和一部全新的手机,“二爷的加密电话。” 赵明德一把夺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汗,然后接过手机。 这是赵家内部启用的最新通讯设备,军用级别的顶尖加密技术,理论上不可能被任何手段监听。 他划开屏幕,一条简短的信息跳了出来。 信息来自二哥赵明商。 内容只有一个地址,和一句话。 地址是城外的一栋独立别墅。 那句话是:“阿霆在外面养的一个女人,找到了。刚查出来,怀上了,时间对得上。你亲自去,把人悄悄接回来,别惊动任何人。这是阿霆唯一的骨血,必须保住。” 轰! 赵明德的脑子“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山呼海啸般的狂喜涌了上来,几乎冲垮了他的理智! 阿霆的孩子! 赵家有后了! 这个消息,像一道光,瞬间刺穿了他被无尽悔恨和暴怒笼罩的世界。 这不只是一个孩子,这是赵霆生命的延续,是赵家未来的希望!更是他赵明德,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 他甚至能想象到,当他把这个怀着赵家血脉的女人带回庄园时,父亲那张冰冷的脸会露出怎样的欣慰,一直瞧不起他的大哥又会是何种表情! 所有的耻辱和过错,都将在那个新生命面前烟消云散! “备车!所有人,跟我走!” 赵明德发出一声近乎咆哮的命令,他甚至来不及冲洗身上的血污,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冲。 “三爷!”刚才那个心腹快步跟上,脸上满是担忧,“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对方能查到暗道,说明我们内部有鬼。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女人,太巧了点吧?” 赵明德猛地停步,转过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下。 “圈套?”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在顺城,谁他妈有这个胆子给我设圈套?” 他伸出手指,一一点着空气,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傲慢。 “第一,整个顺城的地下世界,现在都姓赵。想对我们动手的老鼠,连个藏身的洞都找不到!” “第二,我们推的武器管制方案已经下来了,全城严查!那些杂碎,现在手里连把像样的刀都摸不到,拿什么跟我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赵明德“砰砰”拍着自己即将坐上的防弹商务车,又指了指迅速集结起来的二十多个精锐保镖,“我坐的是顶级的防弹车,身边带着我亲手练出来的兵,我们手里有枪!他们拿头来撞吗?” 手下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不敢再多嘴。 “别他妈废话,出发!” 赵明德不耐烦地一挥手,钻进了车队正中的那辆防弹商务车。 厚重的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左右两辆一模一样的护卫车立刻跟上,将他的座驾牢牢护在中间,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铁三角。 车队迅速驶出基地,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赵明德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心头的狂喜慢慢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车窗外的景象,从繁华市区,逐渐变得荒凉。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厂房,最后连厂房都消失了,只剩下大片的农田和光秃秃的树林。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赵明德,完全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个即将到来的、能洗刷他所有耻辱的天大功劳上。 与此同时。 前方三公里外的一个十字路口。 一辆经过改装、车头焊着厚钢板的重型渣土车,正静静地停在路边,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 驾驶室里,王浩面无表情,耳机里一片死寂。 他死死盯着路口的方向。 监狱的探视室内,李遥闭着眼。 他的意识却悬浮在顺城的电子地图之上。三个代表着赵明德车队的红点,正在地图上匀速移动。 一个代表着渣土车的蓝点,静止在红点移动的轨迹上。 张志成冰冷的声音,通过系统直接在他脑中响起。 “目标车队已进入三号区域,平均时速八十公里,预计一分三十秒后抵达预定位置。” “路口监控已接管,信号正常。” “风速、湿度正常。” “倒计时开始。” 李遥的意识中,一个鲜红的倒计时数字开始跳动。 他能“看”到,赵明德的车队沿着空旷的公路飞驰,离那个致命的十字路口越来越近。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米。 当目标车队的前车刚刚驶入十字路口中心时。 李遥的指令,冰冷下达。 “加速。” ------------ 第79章完美抹杀:高杰的寒意 十字路口。 轰! 渣土车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王浩一脚油门踩到底。 改装过的钢铁车头放弃了所有转向的可能,以一种自杀式的决绝,笔直地冲向路口中心! “不好!” 赵明德车队里,最前方的护卫车司机是个退役赛车手,反应快到极点。 他只看了一眼渣土车启动的姿态,浑身汗毛倒竖!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驾驶!这是奔着同归于尽来的! 零点一秒的判断,他猛地向右抡死方向盘,想用自己的车身去阻挡,为中间的三爷争取那千金一秒的避让时间。 “撞击!保护三爷!” 无线电里,是他的最后一声嘶吼。 可他快,王浩更快,或者说,系统计算得更快! 王浩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他这辆开路的护卫车。 而是车队正中央,那辆赵明德乘坐的防弹商务车! “嗤——” 护卫车堪堪擦着渣土车的车头过去,在巨大的惯性下失控翻滚,却没能撼动那头钢铁巨兽分毫。 车内的赵明德只感到一阵剧烈晃动,耳边是刺耳的嘶吼。 他猛地抬头。 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他看见一辆巨大的、狰狞的渣土车头,正在视野里疯狂放大,填满了他全部的世界。 那一瞬间,赵明德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将功补过? 什么赵家唯一的血脉? 什么未来的无限荣光? 全都在这面无法抗拒的钢铁阴影下,碎成了齑粉。 他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出发前那个心腹满是担忧的脸。 “三爷,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原来这他妈真是个圈套! 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简单、粗暴,却又根本无法破解的死亡陷阱!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徒劳地张着,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轰——!” 震彻原野的巨响。 在绝对的吨位和速度面前,所谓的顶级防弹豪车,脆弱得不堪一击。 车身以一个恐怖的角度向内凹陷,被庞大的动能整个推着、掀飞,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最后重重砸进几十米外的农田里,成了一团扭曲的废铁。 车里的赵明德,至死都保持着那个惊恐的表情,死不瞑目。 撞击完成,王浩所在的渣土车也车头尽毁,歪倒在路边。 幸存的前后两辆护卫车紧急刹停,车门猛地推开,十几个手持自动武器的精锐保镖冲了出来。 一部分人冲向那团废铁,另一部分则迅速散开,枪口指向四周,寻找袭击者。 “在那边!渣土车里!”有人吼道。 就在这时。 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从另一条岔路滑出,停在了他们侧后方。 车门“哗啦”一声拉开。 王磊、王鹏、王军、王超四人跳下车,手里举着造型粗糙的土制滑膛枪。 没有一句废话,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噗!噗!噗!” 几声沉闷的,像是重型气枪发射的声响。 反应最快的几名保镖应声倒地。 他们没能惨叫,甚至没能做出任何挣扎,身体只是猛地一僵,抽搐了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强效神经毒素,顺着微小的创口,瞬间摧毁了他们的生命。 这诡异无比的一幕,让剩下的保镖感到了发自骨髓的恐惧。 他们手里的自动武器火力凶猛,可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却连一个清晰的目标都找不到! 对方像几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每一次沉闷的枪响,都必然有一个同伴无声无息地倒下。 “有毒!子弹有毒!快撤!找掩护!”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惊恐的尖叫,转身就往自己的车子方向狂奔。 晚了。 王鹏和王军冷静地换上新的弹药,再次抬手。 “噗!噗!” 奔跑中的保镖,像是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二十多名荷枪实弹的精锐,全灭。 现场只剩下呜咽的风声。 王浩额头流着血,从变形的渣土车驾驶室里爬了出来,他毫不在意脸上的伤口,与另外四人汇合,快步跑到那堆废铁旁。 王磊用撬棍暴力破开车门,探头进去看了一眼。 “目标确认死亡。” 他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完,五人立刻开始回收散落在地上的所有自制弹壳。 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机房里,张志成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十字路口附近所有监控录像的数据,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不可逆的物理损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清理完毕,撤离。” 五人登上面包车,迅速驶离现场,消失在纵横交错的乡间小路上。 十几分钟后。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十辆警车呼啸而至,彻底封锁了现场。 车门甩开,高杰一步跨下车,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柴油味让他眉头狠狠拧在一起。 眼前的一幕,惨烈到极点。 “高局!”一名刑警队长跑来,声音都在发颤,“死者初步确认为赵家老三,赵明德!还有他带的全部保镖!” “赵明德死于车祸撞击,尸体损毁严重。其他的保镖死得非常奇怪!” “说!”高杰的声音冰冷。 “都是枪伤,但伤口极小,法医初步判断是中毒!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制式枪械的弹壳,只有一些像是手工制作的破烂玩意儿!” 高杰没说话,他走到那堆扭曲的废铁前,看着里面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在他布下天罗地网之后,对方用最嚣张的方式,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监控呢?”高杰压着火气问。 “报告高局!”一名技术警察脸色惨白地跑来,“完了!这个路口及周边三公里内所有的监控探头,都在事发前一分钟,全部出现硬件物理损坏!所有数据永久丢失,根本无法修复!” 硬件物理损坏? 高杰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他看着这片被打扫得过分干净的战场,看着那些死状诡异的保镖,再想到那无法追踪的自制毒弹和精准到秒的监控破坏…… 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脊椎骨爬了上来。 对手不只是走在了他们前面。 对手,几乎是在看着他们的底牌在出牌! 高杰缓缓环视这片死寂的修罗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问题。 现场除了尸体和车祸残骸,什么都没有。 没有弹壳,没有多余的脚印,没有刹车痕,甚至连那辆肇事的渣土车,都干净得像刚刚出厂。 这不是一次袭击。 这是一场完美的抹杀。 ------------ 第80章步步紧逼 高杰早就清楚这个对手无法无天,却也没料到,对方的胆子,竟然能捅破天。 专案组成立,天罗地网刚铺开,人家就直接用这种最公开、最惨烈的方式,把赵家的核心人物给宰了。 这不是挑衅。 这是宣战。 他看着地上那些造型粗糙的自制弹壳,看着法医都感到棘手的微小创口,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蹿上了天灵盖。 专业、冷酷、周密。 这已经不是常规犯罪的范畴了。 “高局。”旁边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 是赵家的一个旁支子弟,被安插进专案组当联络员的赵平安。他一直跟着高杰,脸色苍白地看完了所有惨状,声音却出奇的冷静。 “我三叔为什么会来这儿?这条路,既不是去公司,也不是回庄园,他的活动范围里,根本没有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高杰转头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查了赵明德和他所有手下的通讯设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和今天行程相关的记录。他为什么出来,要去哪,是个谜。” 他顿了顿,视线再次落回那堆废铁上。 “对方用了一种我们没法追踪的渠道,把他从安全路线里钓了出来。这件事,恐怕得你们赵家自己查查,看看到底是谁,知道他今天出来干什么。” 赵平安眉头紧锁:“我已经问过家里了,没人知道三叔今天的安排。” 话音刚落,一阵更急促的刹车声炸响。 几辆黑色轿车带着一股杀气停在警戒线外,车门推开,两个气场骇人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年纪稍长,面容冷峻,正是赵家如今的掌舵人,赵明德的大哥,赵明宗。 跟在他身后的,是赵家老二赵明商,他脸上是压不住的怒火和悲痛,一双眼睛猩红。 “大哥,二哥。”赵平安低声打招呼。 赵明宗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高杰面前,声音像是结了冰:“高杰,我三弟呢?” 高杰心里一跳,侧身让开,指了指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赵明商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掀开白布! 当看到那张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脸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明德——!” 那声音里的悲愤,让周围忙碌的警察都下意识停了手里的活。 赵明宗的视线从弟弟的尸体上挪开,重新钉在高杰脸上,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温度。 “二十四小时。” 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高杰心口。 “我要你在二十四小时内,把凶手带到我面前。死的活的,都行。” “破案要的一切,人、钱、东西,我们赵家全包了,你只要张嘴。” 高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他张了张嘴,挤出几个字:“赵先生,我们一定尽全力。但是二十四小时太紧了,现场线索太少,对方的反侦察能力……” “我不想听困难。”赵明宗冷酷地打断他,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贴到了高杰面前。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 “高杰,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屁股底下这张椅子,是谁给的,别忘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赵明宗的声音更低,更森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也别忘了‘那位’对你的期望。这件事办砸了,让‘那位’失望了,你这张椅子,怕是也该换人坐了。” “那位”两个字,像一道阴风,瞬间钻进了高杰的骨髓。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浑身的血都凉了,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衣。 他低下头,根本不敢再看赵明宗的脸,强行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从牙缝里往外崩字:“我明白。期限内,一定给赵家一个交代。” 得到这个答复,赵明宗才收回那股骇人的气势,转身就走。 “大哥!”赵明商红着眼,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沙哑地喊,“我要带明德回去!让他入土为安!” 赵明宗停步,却没回头,声音冷得像一块铁:“不准。按规矩,他现在是证物,必须留给警方尸检。” “他是我弟弟!是我们赵家的人!”赵明商咆哮。 “他现在,死了。”赵明宗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情绪,“比他这具尸体更重要的,是他手下那些业务,那些人脉,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我们必须马上回去,把这些东西全部稳住,不能出半点乱子!” 他终于回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自己的二弟。 “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在这哭,是跟我回去干活。走。” 赵明商的身体僵住了。 大哥那番话,像一桶冰水,把他心里烧着的火和痛,浇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赵明宗决绝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地上冰冷的弟弟,眼里的情绪最后也熄灭了,只剩下麻木和冰冷。 他握紧拳头,一言不发,转身跟了上去。 兄弟二人就这么走了,地上的亲人,仿佛只是一个需要尽快处理掉的麻烦。 他们带来的那股庞大而冷酷的压力,却完完整整地留了下来,全部压在了高杰一个人的身上。 高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赵家车队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几秒,才猛地转身,对着那些有些发懵的手下怒吼: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干活!” “一寸一寸地给我搜!把周围的土都给我筛一遍,就算把这片地翻过来,也必须给我找出点东西来!” 被他一吼,所有警察如梦初醒,立刻散开,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投入到勘查工作中。 高杰则一个人走到警戒线边缘,从内袋里掏出一部黑色的特制手机。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拨通了那个他最不想拨打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高杰瞬间挺直了背脊,刚才对着手下的那股威严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恭敬和紧张。 “梁先生,出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最终只化为了一句最直接,也最沉重的话。 “赵明德,死了。” ------------ 第81章权限在手,旧敌重现 电话那头,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高杰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嗡嗡”声。 他知道,电话另一头的梁先生,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每一秒的寂静,都像一把手术刀,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来回切割。 “你的判断,你的请求。” 终于,梁先生的声音传来,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高杰整个人瞬间绷紧。 高杰猛吸一口气,用最精炼的语言,将脑子里整理了无数遍的结论快速汇报: “报告梁先生!这不是常规刑事案!这是一次有预谋、分工明确的定点清除!” “第一,精准情报。对方用我们无法追踪的手段,把赵明德从他的安全屋里钓了出来。” “第二,自杀式攻击。他们用改装重型车辆正面硬撞,行动果决,不计任何后果。” “第三,军事化手段。他们使用了无法溯源的自制武器,弹药上附加烈性神经毒素,瞬间全歼了赵明德二十多个持枪保镖。” “第四,反侦察无懈可击!行动前一分钟,精准破坏周边三公里内所有监控的物理硬件,现场干净得像被水洗过!” 高杰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因为亢奋而微微发颤: “梁先生,我请求!将本案性质,从普通刑事案件,正式升级为——恐怖袭击事件!” 这个定性,是尚方宝剑! “我需要武警机动支队的随时调动权,对可疑窝点进行强攻!我需要情报部门全面介入,协查全市资金和人员异动!我需要交通和网安的最高权限,进行无差别筛查!” 高杰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我需要,当场击毙的权限!”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 高杰能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汇成一股,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这个请求,等于是在顺城这张平静的桌面上,直接拍上了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枪。 许久之后。 “准。” 一个字。 高杰紧绷的身体瞬间一软,差点没站稳。 但没等他喘口气,梁先生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整颗心重新悬到了嗓子眼。 “高杰,权限我给你。但你记着,赵家在看,‘那位’也在看。赵明宗的电话,一分钟前刚挂。我的压力,比你只多不少。” “我要一个结果,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闭嘴的结果。” “明白!”高杰挺直身体,吼出了这两个字。 电话挂断。 高杰捏着滚烫的手机,看着眼前这片修罗场,原本的惊骇和愤怒,此刻已经凝结成了一股狠厉的杀气。 他现在有了刀。 接下来,就是找到那个该死的握刀人! …… 监狱,图书室。 李遥的意识从系统中抽离,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 在他的系统面板上,一行金色的数字,格外刺眼。 【击杀目标:赵明德】 【正义值:+3000】 三千点? 李遥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混杂着惊愕与愤怒的荒谬感。 在他看来,赵明德这种草菅人命、豢养私军的恶棍,他活着本身就是对“正义”二字的侮辱。 击杀他,应该是负值,最起码也不该是正的! 可系统,偏偏给出了一个高到离谱的正向回馈。 这让他第一次对自己赖以生存的这套冰冷规则,产生了怀疑。 这鬼系统的“正义”标准,到底他妈的是什么? 不光是赵明德,那二十多个被毒杀的保镖,每个人也都贡献了高达两三百不等的正义值。 一场行动下来,正义值余额直接暴涨。 【王磊等人已回收现场遗落制式手枪二十一把,备用弹匣四十二个。】 系统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遥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 管他什么狗屁规则,赵家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这些缴获来的武器,是急需的补充。 “命令王磊,改造所有缴获枪械,抹除特征,加装简易消音,分发给行动组。” 冰冷的指令下达。 有了这批热武器,死士们的战斗力,将发生质变。 赵明德的死,就是砸进赵家这潭深水里的一块巨石。他主管着赵家所有的暴力机器和灰色产业,他的暴毙,必然会在赵家内部引发一场剧烈的混乱。 这是计划中的一步,就是要让这头巨兽在内乱中断掉手脚。 【张志成发来新情报。】 系统面板上,一份加密文件自动打开。 是警方刚刚成立的新专案组名单,以及核心成员的详细资料。 李遥的视线快速扫过,当他看到组长那一栏的名字时,瞳孔骤然一缩。 【组长:高杰。】 【履历:曾任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三年前,主导抓捕行动,成功将天才黑客‘L’缉拿归案!】 高杰。 这个名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三年前,就是这个男人,一脚踹开了他的门,用冰冷的手铐,终结了他自由的人生。 李遥的嘴角,扯起一个说不清意味的弧度。 真有意思。 命运好像在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把他过去所有的仇家,一个一个,重新推到他的面前,等着他亲手了结。 他的手指从高杰的名字上划过,落到了下一步的计划上。 专案组成立,意味着警方的反扑会更加凶猛。 必须抢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打出下一步牌,让赵家的混乱,再上一层楼! 下一个目标是谁? 李遥的意识在顺城的立体地图上盘旋,赵家核心人物的资料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赵家老爷子,赵鹤云。深居简出,住的庄园是座军事堡垒,动他等于自投罗网,排除。 赵家老大,赵明宗。体制内的大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动他等于在顺城引爆一颗政治核弹,风险太大,时机未到。 专案组那个联络员,赵平安。此刻就在高杰身边,被警察层层保护,警惕性最高,没有价值。 排除掉这三人,剩下的核心人物里,最合适下手的,只剩下一个。 赵家老二,赵明商。 赵氏集团的实际掌舵人,掌控着赵家明面上所有商业帝国,是赵家的钱袋子。 和行踪诡秘的大哥和三弟不同,赵明商作为商界名流,需要频繁公开露面,行程有迹可循。 宰了他,不光能斩断赵家的财路,更能让刚刚失去暴力臂助的赵家,彻底陷入瘫痪! 李遥的指尖,在地图上那栋代表着赵氏集团总部的摩天大楼上,轻轻一点。 目标,锁定。 ------------ 第82章第二枚棋子 赵明商。 这个名字在李遥的意识中浮现,然后被重重圈定。 和那个藏在地下世界的三弟赵明德不一样,也和身在体制内,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大哥赵明宗不同。 赵明商是赵家摆在台面上的脸,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 他需要维持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需要频繁参加各种会议、宴请和剪彩。 他的行踪,有迹可循。 他的破绽,也更多。 最关键的是,赵明德的死,像一颗扔进池塘的炸药,把赵家这潭水彻底炸浑了。 他们所有的精力,必然都用在稳定内部、安抚人心、以及应付警方的调查上。 这种时候,就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是发动下一次攻击的绝佳窗口! 李遥的思维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冰冷的指令通过系统,直接下达到张志成的意识中枢。 “第一,将赵明商列为最高优先级目标。立刻扒出他的一切,未来两周内所有行程、安保团队的轮换规律、行动路线、他本人的生活习惯和私人关系。我要一份精确到分钟的行动分析报告。” “第二,复盘刺杀赵明德的全部行动,分析每个环节,找出所有能改进的地方。” 命令下达,李遥的意识沉入复盘。 整个计划,从引诱到撞击,再到清场,近乎完美。 但李遥的注意力,落在了最初的诱饵上。 那个关于赵霆私生子的假消息,能让赵明德上钩,是利用了他急于将功补过的心理。 而这条消息能准确地送到他手上,说明赵家内部的通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逻辑。 高杰和警方的封锁,是针对外部的。 赵家这种庞然大物,内部必然有一套独立的、高效的物资流通渠道,用来维持庄园、训练基地和各个产业的运转。 对外铜墙铁壁,对内则相对宽松。 这个后勤系统,就是赵家这条巨蟒身上的血管,也是一个绝佳的渗透入口。 “第三,命令张志成,立刻把赵家的后勤管理部门列为重点渗透目标。查清他们的采购流程、供应商名单、人员结构!我们要在他们的血液里,安插进我们的人!” 这不再是一次刺杀。 这是要布下一颗从内部瓦解对手的棋子。 “第四,深挖新成立的专案组。核心目标,组长高杰,还有他背后那个‘梁先生’。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人脉关系、性格弱点,还有所有能被利用的污点。” 李遥的意识停顿了一下。 一个埋了三年的问题浮了上来。 “另外,我要一份最详细的报告。三年前,高杰在‘L’案件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最终确定了我的位置。” 他要知道,自己当初输在了哪里。 一系列复杂的指令下达完毕。 然而,这一次,他等来的不是张志成迅速而机械的收到。 而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先生,”张志成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波动,“任务量过载。同时进行多线深度情报挖掘、维持全市网络监控、并对两名高级别安全目标进行背景渗透……我的算力已经触及极限。尤其是对高杰和梁先生的调查,防火墙层级太高,风险极大,会严重拖慢针对赵明商的行动准备。” 李遥瞬间明白了。 张志成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他就像一台算力拉满的CPU,没办法再同时处理更多的高强度任务。 自己需要更多的手,更多的眼睛。 李遥的意识立刻切换到系统面板。 击杀赵明德和他那群保镖后,他的正义值余额,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 他不再犹豫。 【消耗5000点正义值,召唤B级单位:精锐级黑客。】 【单位生成中……】 【身份模板设定:李菁。】 【背景资料植入:国内某顶尖信息安全实验室出身,因能力出众被秘密招募,作为技术专家空降至顺城专案组,协助进行网络安全与数据追踪工作。所有相关履历、档案及人事关系已生成并植入对应系统,天衣无缝。】 【召唤完成。】 一股全新的意识连接,出现在李遥的脑海中。 这个意识冷静、专注,充满了对数据和代码的敏锐。 “李菁,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李遥下达了第一个指令,“以专案组网络安全专家的身份,监控高杰和专案组的一切。你就是我安插在他们心脏里的眼睛。” “明白。”一个清脆干练的女性声音回应。 有了这双眼睛,高杰的一举一动都将在他的监视之下。 李遥随即重新分配任务:“张志成,你现在全力负责赵明商的情报工作,和对赵家后勤系统的渗透。高杰那边,交给李菁。” “是,先生。”张志成的压力骤减,立刻恢复了高效运转。 就在李遥紧锣密鼓地布下第二步棋时,赵家的庄园,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堡垒。 赵明德的死讯,像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彻底撼动了整个家族。 庄园内外的安保人员数量直接翻了三倍,探照灯二十四小时扫射,连草坪里都埋设了新的感应器。所有进出车辆,都要经过三道关卡的反复检查,连车底和引擎盖都不放过。 庄园内部,赵家的核心成员几乎全部被召回,每个人身边都至少跟着四名贴身保镖,寸步不离。 巨大的恐慌和猜疑,在赵家内部疯狂蔓延。 三弟的死,不仅没让家族团结,反而让潜藏的矛盾彻底爆发。 一间戒备森严的书房内,赵明商看着窗外那些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保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争吵不休的家族会议。 大哥赵明宗的冷酷和强势,让他感到一阵心寒。 “二爷,”一个心腹敲门进来,压低了声音,“明天的行程,还照常吗?东区那个项目的剪彩仪式,您是必须到场的。” 赵明商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知道,这种时候他更不能怂。 他是赵氏集团的掌舵人,他要是躲起来,就等于向外界宣告赵家乱了!那些虎视眈眈的饿狼会立刻扑上来撕咬! ------------ 第83章绞索与棋局 “去!为什么不去!”赵明商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厉。 “把安保等级提到最高!所有路线全部重新规划,出发前十分钟再定最终走哪条!通知警方,让他们派人全程护送!” 他猛地一拍桌子,表情近乎疯狂和怨毒。 “我倒要看看,他妈的谁还敢来!” 赵家的报复,比警方的行动快得多,也狠得多。 这不是走流程的官方调查,而是一场来自地下,不讲任何规矩的野蛮清算。 赵明宗一道命令下去,无数只属于赵家的手,探进了这座城市的每一条阴暗缝隙。 二十四小时内,全市所有的大型车辆租赁公司、二手车市场、货运物流中心,都迎来了一批批不速之客。 他们不说自己是谁,也不亮任何证件,直接把那辆肇事渣土车的照片往桌上一拍。 “见过这车吗?谁开的?” 面对这群浑身散发着凶悍气息的黑衣人,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一时间,全城的货车司机,尤其是开渣土车的,个个成了惊弓之鸟。无数人直接请假停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自己被无端卷进这场要命的风暴。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一则足以让亡命徒眼红到发疯的悬赏令,在顺城的地下世界里轰然炸开。 赵家动用了所有见不得光的渠道,悬赏一笔天文数字,只为三条消息: 任何关于那伙陌生杀手的线索。 任何关于非正常武器交易的情报。 任何指向可疑资金流动的信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无数依附赵家生存的底层混混、地头蛇、眼线们,一夜之间全都动了起来。 他们就像城市的毛细血管,钻进每一个酒吧、赌场、地下拳场和龙蛇混杂的出租屋,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个可疑的音符。 整个城市的地下秩序,被一张无形的高压电网死死笼罩。 平日里的交易停了,冲突没了,所有人都夹紧了尾巴,生怕自己哪个不小心的举动,就被当成赵家要找的那个倒霉蛋,被拖进黑暗里,从此人间蒸发。 赵家,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整座城市一寸寸翻过来,试图挖出那个胆敢挑衅他们的幽灵。 与此同时,赵家内部的权力交接,也在冷酷高效地进行着。 赵明德留下的庞大摊子——那些直属的武装力量,那些遍布灰色地带的产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关系网,如今,全部落到了赵家老二,赵明商的手里。 书房里,赵明商看着几个刚从地下训练基地赶来的心腹头目。 这几个人,都是赵明德一手提拔起来的,身上都带着一股血腥气。 “三爷没了。”赵明商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他留下的生意,他养的这帮人,从今天起,都归我。” “你们以前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以前拿多少,现在只多不少。” 他敲了敲桌子,吐出最后几个字:“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有二心。” 几个头目心头一凛,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刻齐刷刷地低下头。 “是,二爷!” 赵明商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他拿到了赵家的刀,但这把刀听不听话,还不好说。 而他自己,作为赵氏集团的董事长,早就掌控着赵家的钱袋子。 赵氏集团旗下的能源公司,控制着顺城百分之七十的电力和天然气。这不光是钱,更是这座城市的命脉。 左手钱袋子,右手刀把子。 赵明商的权势,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可随之而来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那场剪彩仪式,他最终还是去了。 警车开道,五辆一模一样的黑色防弹轿车混在中间,让你根本分不清他到底坐在哪一辆。车队周围,还有数不清的便衣保镖混在车流里。 整个安保措施,堪称铜墙铁壁。 …… 监狱,图书室。 李遥面无表情地看着系统屏幕上,张志成实时传回的资料。 屏幕上,赵明商的车队路线、安保配置、警方方案,甚至每个保镖的换班时间,都以数据的形式清晰排列。 “老板,赵明商现在就是个铁王八,壳太硬,正面砸不开了。”张志成冰冷的声音在李遥意识中响起。 李遥的视线从安保方案上挪开,落在了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关于赵明商接手赵明德灰色产业的报告。 “他想坐稳这个位置,光靠在书房里开会吓唬人,没用。”李遥的思维冷静得吓人。 “那些刀口舔血的家伙,只认钱和拳头。他必须亲自下去,一个场子一个场子地拜码头,去安抚人心,去展示肌肉。这是他躲不掉的。” “那些地方,警察可不会跟着。安保再严,也比不了公开活动。他越是想抓住权力,就越会主动走进阴影里。” 那里,就是李遥为他准备的新坟场。 暴力强攻的性价比太低,风险太大。 李遥想起了自己之前下达的第三条指令——渗透赵家的后勤系统。 “张志成,后勤那条线,有动静吗?” “是的,先生。”系统面板立刻弹出一个新窗口,“赵氏集团后勤部,采购三组的经理,昨天被开了。理由是在盘点时,出了一笔无关紧要的物料差错。” 李遥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巧合?不。 赵明德一死,整个赵氏集团都成了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小毛病都会被无限放大。那个倒霉蛋经理,不过是这场内部清洗风暴里,一只被顺手捏死的蚂蚁。 但这,却给李遥送来了一个完美的入口。 采购部门,尤其是负责非核心物料的小组,权限不大,没人盯着,但却能接触到集团内部的物流、供应商和人员流动。 这是一个完美的观察哨,一个完美的跳板。 一颗从内部安插的棋子,破坏力远比一次外部攻击要大得多。 李遥的意识立刻沉入系统,点开了死士管理界面。 系统面板上,正义值的余额正在以一种诡异的节奏,缓慢而稳定地跳动着。 这要归功于被他投放到其他城市的几枚特殊棋子。 ------------ 第84章新棋与暗影 张伟,张小宇,张龙。 这三个被他用因果律线彻底扭曲了命运的家伙,如今已经成了在数个城市间流窜作案的悍匪。 他们每犯下一桩罪案,伤害一个无辜者,都会为李遥的账户贡献一笔负值。 可当他们被当地警方追捕,与地头蛇火并,反过来清除掉那些同样盘踞在阴暗角落里的渣滓时,又会带来一笔笔正向的收益。 一进一出,李遥的正义值账户始终维持着一个动态的平衡,并缓慢累积。 这让他拥有了可以持续挥霍的资本。 他不再迟疑。 【消耗3000点正义值,召唤C级单位:精英级经理人。】 【单位生成中……】 【身份模板设定:王轩。】 【背景资料植入:三十五岁,普通财经院校毕业,十年以上采购从业经验。履历干净,能力中等偏上,无任何不良记录。因一次偶然,其履历被赵氏集团人事部门发现,通过所有背调和面试,任命为后勤部采购三组新任经理。相关档案、前同事记忆、社保及银行流水已全部生成并植入,逻辑自洽,天衣无缝。】 【召唤完成。】 一个沉稳、细致,充满了职业经理人特有的谨慎和算计的意识,接入李遥的思维网络。 “王轩,你的任务,利用采购经理的身份,在最短时间内,摸清赵氏集团内部的物资流转体系,包括供应商网络、运输路线、仓储管理及人员架构。找到里面的每一个漏洞。” 李遥的指令不带任何感情。 “是,先生。”王轩的声音平静无波。 一个后勤眼线,不够。 李遥需要一把能随时出鞘,直插敌人心脏的刀。 【消耗5000点正义值,召唤B级单位:精锐级杀手。】 【单位生成中……】 【身份模板设定:王兆。】 【背景资料植入:二十八岁,退伍军人,出身偏远山村。其远房叔叔曾是赵家庄园的老园丁,服务三十年,忠心耿耿。凭借这层关系和过硬的军事素养,王兆被推荐进入赵家安保体系,通过地下训练基地的严苛测试和忠诚度筛选,成功被吸纳为赵家核心成员的贴身亲卫。档案无懈可击,所有关系链均已锚定。】 【召唤完成。】 一股充满了血腥和杀伐气的意识接入,冷酷,果决,像一柄打磨到极致的凶器。 “王兆,你的任务,成为赵家最信任的刀,潜伏在他们身边,等我命令。” “是,先生。”回应简短而致命。 两颗棋子,一明一暗。 一颗负责渗透肌体,一颗准备直击中枢。 李遥的计划,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布局。 然而,就在他完成这一切,准备将意识从系统中抽离时,一种极其细微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那是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不是物理层面的视线,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扫描,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穿透了监狱的铜墙铁壁,穿透了系统的层层伪装,直接落在了他意识的核心。 李遥心头猛地一凛。 他立刻调动系统,检查自身的因果律线。 线条平稳,没有任何异常的波动或者连接。 这意味着,这种窥探并非来自他所知的任何一个目标或关联者。 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警惕。 他的意识立刻连接到死士网络里的一个特殊节点。 “张强,汇报监狱最近的情况。” 张强,那个被他控制的狱警,声音很快传来:“报告先生,一切正常。监区秩序稳定,没任何异常。” “高层呢?特别是陈副监狱长,他最近有什么动静?”李遥的声音沉了下去。 “陈阎王?”张强那边顿了顿,“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过监狱了。听他办公室的人讲,是请了长假,具体去干什么,没人知道。” 半个多月没来? 李遥心头的疑惑更重了。陈阎王那种对监狱掌控欲极强的人,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绝不正常。 难道那股被窥探的感觉,与他有关?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个紧急通讯请求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张志成。 【张志成发来新情报。】 系统面板上,一份情报迅速打开。 “先生,刚刚确认。赵明商将于明晚八点,前往西郊的‘黑石训练基地’。那是赵明德生前最重要的资产之一,专门为赵家培养核心武装和处理脏活。他此行目的,是亲自接管并安抚赵明德留下的几个主要心腹头目。” 李遥的思绪瞬间变得锐利。 他料到赵明商会去收拢那些灰色势力,却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 这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 第二天,晚上七点五十分。 顺城西郊,黑石训练基地。 这里与其说是基地,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军事要塞。高耸的围墙上布满带刺的铁丝网和高压电网,每隔五十米就是一座哨塔,探照灯的光束在夜色中交错扫射,不留一丝死角。 基地门口,两排手持自动武器的黑衣壮汉分列两旁,神情肃杀,严阵以待。 整个基地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一阵沉闷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五辆完全一样的黑色防弹轿车组成的车队,在数辆开道车的护卫下,缓缓驶入基地大门。 车队稳稳停在训练场中央。 最前和最后的车辆里,立刻冲下二十多名戴着耳麦的保镖,他们迅速散开,占据各个有利位置,组成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圈。 确认周围绝对安全后,中间一辆车的车门才被从外面拉开。 赵明商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脸色阴沉,那上位者的威严里,混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他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神情复杂的旧部头目,没有说话,但那股压力已经弥漫开来。 紧跟着他下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叫赵瑞,赵明商的亲侄子,也是赵氏集团采购部门的总监。他今天跟着来,名义上是学习和熟悉家族的另一面业务。 在前来迎接的人群后方,一个穿着得体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正用一种毫不引人注意的姿态,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站位很讲究,既不靠前显得突兀,也不落后被人忽视,正好处于一众集团中层管理人员的位置上。 他就是刚刚上任的采购三组经理,王轩。 他的到来合情合理,作为新任部门经理,陪同采购总监前来视察家族产业下属机构的后勤状况,是分内之事。 没有人知道,这枚刚刚被安插进赵氏集团肌体里的新棋子,已经开始了他的工作。 他的眼睛,就是李遥的眼睛,正冷冷地审视着赵家新任的掌权者,以及他即将接手的,那把沾满了血腥的刀。 ------------ 第85章绞索与棋局2 训练场上,数百名黑衣壮汉列队肃立,黑压压的一片。 这些人,就是赵明德一手喂养的狼,赵家最锋利的一把刀。 刀的主人死了。 现在,他们的新主人,是他们压根不熟的二爷,赵明商。 探照灯惨白的光束撕裂夜幕,将训练场中央照得恍若白昼。 赵明商站在所有人面前,身后站着他的亲卫队,以及脸色煞白的赵瑞和面无表情的王轩。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不服。” 赵明商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像淬了冰的铁片,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觉得你们是三爷的人,三爷一死,你们就成了没人要的野狗。” 队伍里起了些微的骚动,一些人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注视。 “我告诉你们!三爷,是我的亲弟弟!”赵明商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来,“他的死,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他妈的痛!” “可外面怎么说我们的?!” “说赵明德养了一群废物!二十多个带枪的保镖,连主子都护不住,被人当鸡一样宰了!这是赵家的耻辱,也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耻辱!” 这番话,比耳光还响亮,狠狠抽在每个人的脸上。 人群中爆发出粗重的喘息,一张张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们是亡命徒,是刀口上舔血的疯子,最听不得的,就是“废物”两个字! 赵明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冷漠地扫过一张张愤怒的脸,最后定格在队伍最前排的几个人身上。 “你们几个,出来!” 被点到名的几人身体一僵,硬着头皮走出队列。他们是赵明德最核心的亲卫,那天,他们轮休。 “三爷每次出去,你们都跟着。为什么偏偏是那天,你们他妈的不在?”赵明商的质问不带一丝活人的温度。 “二爷,我们轮休!”为首的亲卫队长头皮发麻。 “轮休?”赵明商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好一个轮休!职责就是职责,没有轮休!他的死,就是因为你们的失职!你们,有罪!” 话音未落,赵明商身后的保镖猛扑上去,将那几人死死按在地上。 另外两人拖着浸了水的牛皮长鞭走了上来。 “给我打!往死里打!”赵明商厉声咆哮。 啪! 啪!啪! 鞭子撕裂空气,带着骇人的风声,一下下狠狠抽在他们的背上。 沉闷的击打声在死寂的夜里传出老远。 那几名亲卫都是硬骨头,牙关咬得死死的,就是不吭一声,但剧痛让他们的身体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 鲜血很快洇湿了他们的黑衣,在地上留下几滩深色的印记。 整个训练场,除了鞭子声和粗重的喘息,再无其他。浓郁的血腥味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赵明商在用最野蛮的方式,碾碎这里所有人的傲气和侥幸,告诉他们,谁才是这里的新王。 一顿鞭刑结束,那几人已经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赵明商踱步到侄子赵瑞身边,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硬塞进赵瑞冰冷颤抖的手里。 “小瑞,去。”赵明商的语气里有一种病态的期待,“杀了他。记住,对家族不忠,对职责不力,下场就只有一个。今天,二叔给你上第一课。” 赵瑞的脸白得像纸,握着枪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连杀鸡都没见过。 可二叔那不容拒绝的态度,还有枪身传来的冰冷和沉重,让一股奇异的、混杂着恐惧和兴奋的电流,从他脊椎窜上天灵盖。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那个趴在血泊里的亲卫队长。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他举起了枪。 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后脑。 就在他指尖即将压下扳机的那一刻。 砰! 一声截然不同的枪响,毫无征兆地在训练场上炸开!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赵瑞惊愕地瞪圆了眼睛,他面前的亲卫队长还趴在地上,没死。 他僵硬地扭过头。 看到了此生最荒诞的一幕。 他的二叔,赵明商,胸口炸开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正一脸错愕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更多的血沫从他嘴里涌了出来。 他刚刚才把赵家的刀把子和钱袋子都攥在手里,权势熏天,怎么会? 身体晃了晃,赵明商重重向后倒去。 死不瞑目。 电光石火间,站在赵明商亲卫队里的王兆,眼中杀机爆闪,手中那把刚刚射杀了赵明商的枪,枪口一转,瞬间对准了因极度惊骇而呆立原地的赵瑞! 这个距离,这个时机,绝杀! 千钧一发! 一道身影猛地从赵瑞身侧扑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撞开! 是王轩! “小心!” 赵瑞被王轩死死扑倒在地。 “砰砰砰砰砰!” 几乎在同一瞬间,无数枪声炸响! 周围的保镖终于从地狱般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十几把枪同时喷吐火舌,无数子弹暴雨般倾泻在那个叛徒——王兆的身上,瞬间将他打成了一块破布! 王兆的身体猛地一震,连开第二枪的机会都没有,就栽倒在血泊中。 “保护二爷!保护瑞少爷!” “有内鬼!!” 现场彻底炸锅,所有保镖立刻围成一圈,枪口警惕地对准四周,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 赵瑞被王轩压在身下,他能感觉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的灼热气流。 亲眼看着二叔爆头,自己又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一股无法遏制的癫狂和暴怒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一把推开王轩,从地上捡起那把掉落的手枪,跌跌撞撞地冲到王兆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旁,对着那摊烂肉,疯狂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他一边野兽般嘶吼,一边将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空,直到枪膛里发出“咔哒、咔哒”的空击声。 整个训练场,只剩下他破风箱般的喘息。 终于,赵瑞慢慢停了下来。 他扔掉滚烫的手枪,一双猩红的眼睛扫过全场那些惊惧不定的面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属于他二叔的温热的血。 动作很慢,很用力。 他对着身边一个已经吓傻的保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去,把黑石基地的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 第86章傀儡与幽灵 那个保镖魂都吓飞了,手脚并用地往基地深处跑,嘴里哆哆嗦嗦地重复着:“瑞少爷,新主人传话……”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基地作训服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他就是黑石训练基地的负责人,一张脸煞白,跑到跟前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瑞、瑞少爷!”他根本不敢去看地上赵明商那摊血肉模糊的尸体,更不敢直视赵瑞。 赵瑞脸上的血浆已经半干,结成暗红色的硬块,黏着头发,让他那张还算白净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赵家的血脉在这一刻彻底觉醒了。 极致的恐惧和崩溃之后,是彻骨的冰寒和冷静。 “那个叛徒,叫王兆,没错吧?”赵瑞的声音又干又哑,像是砂纸在摩擦。 “是,瑞少爷。” “把他今天同队执勤的所有人,全部控制起来!去查他的底!他在顺城的所有家人、亲戚,一个都不能漏,全给我带回来!”赵瑞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盯着负责人那张惶恐的脸,“记住,我要活的。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不想错杀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负责人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他原以为这位少爷就是个只懂花天酒地的废物,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 这话听着像是仁慈,可内核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和算计。这是在告诉所有人,顺从就有活路,谁敢有二心,全家都得陪葬! 手段虽然还嫩,但那股子恩威并施的狠辣劲,已经有了雏形。 赵瑞不再理他,扭头看向那些依旧端着枪的保镖,和远处训练场上那几百个鸦雀无声的黑衣壮汉,把声音提到了最高: “我二叔死了!但赵家没他妈的倒下!” “他之前答应你们的钱、奖金、安家费,一分不会少,只会更多!这事跟你们大部分人没关系,都给老子安分点,管好自己,谁也动不了你们的饭碗!”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原本压抑得快要爆炸的人群,瞬间松弛了下来。钱,才是最实在的。 赵瑞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暂时按住了这个即将炸开的火药桶。 他走到一个角落,掏出那部沾满血污的手机,拨通了他父亲,赵明宗的电话。 电话秒接。 “小瑞,怎么了?”赵明宗的声音还是那么稳。 “爸。”赵瑞的声音在抖,但他死死捏着手机,逼自己说下去,“二叔没了。当场就没了。开枪的是他身边一个叫王兆的亲卫,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默。 赵瑞能清晰地听到,那股透过听筒传来的、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粗重得像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几秒后,赵明宗的声音重新响起,冷得吓人:“你在哪?你安全吗?” “我在黑石基地,没事。刚才采购部的王轩把我撞开了,不然我也没了。” “王轩?”赵明宗那边顿了一下,显然是记住了这个名字,随即,一连串命令砸了过来,“封锁基地!现在开始,许进不许出!把现场所有人的枪都给我缴了!清点人头,看少了谁!保护好你二叔的尸体!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待着,等我的人过去!” “我明白,爸。” 挂了电话,赵瑞脱力般地靠在墙上,但随即又猛地站直。 他知道,那个躲在父辈身后的赵家少爷,已经死在了刚才的枪声里。 “负责人!立刻清点基地所有人,做名册!看看有没有跑的!” “安保队长!带你的人去武器库!除了你最信得过的一队,其他人的枪全收上来,子弹分开!谁敢不交,当场给我拿下!” “把所有监控都给我封存好!过去一个月,跟王兆有过接触的,全部拉清单!” 一条条命令从他嘴里有条不紊地吐出。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似的年轻人,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 与此同时,赵氏集团顶楼。 赵明宗挂断电话,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肌肉因暴怒而剧烈扭曲。他抓起另一部加密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拨出去。 “二弟没了。对,死了。马上封锁消息,公关部一级战备,明天股价不能出任何问题!” “派最可靠的人去黑石基地,接应小瑞,把二爷的尸体带回来!记住,这事,在家族内部,也只有你们几个知道!” “通知所有人,马上回庄园开会!” 他一拳砸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当他回到赵家庄园,这里已经是一片肃杀。 三弟赵明德的灵堂还没撤,旁边,一个新的、属于二弟赵明商的灵堂,已经在冷酷的效率下迅速搭好。 几天之内,连折两员大将。 整个赵家都被一股狂怒和恐慌死死攥住。 书房里,赵家核心成员齐聚。 老爷子赵鹤云坐在主位,整个人像是又老了十岁,那股迫人的气场都消散了,只剩下沉沉的暮气。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积攒的狠毒却比任何时候都浓。 赵瑞站在中央,把黑石基地发生的一切,鉅细靡遗地复述了一遍。 书房里,死寂一片。 “王兆!”赵鹤云用干枯的手指敲着扶手,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爹是庄园的老花匠,跟了我快四十年,一辈子老实巴交。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根底清白,忠诚度测试次次都是最优,怎么会突然杀人?” 赵鹤云闭上眼,想从那个老花匠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一个家族服务了一辈子的人,他的儿子,怎么会变成捅向主家的刀? 这不合逻辑。 “爸,会不会是被人收买了?或者家人被威胁了?”赵明宗的声音沙哑,但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没底气。 在顺城,谁能出得起比赵家更高的价?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威胁到赵家核心保镖的家人? 根本没有! 就在所有人都绞尽脑汁,想从这团乱麻里找出点头绪时。 一道女声,不大,却穿透了书房里凝固的空气。 一直沉默的赵平安抬起了头。 “爷爷,父亲,各位叔伯。”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男人后背窜起一股寒气。 “我们都想错了。” “如果,王兆的背叛,不是因为收买,也不是因为威胁呢?” 她一字一顿,说出了那个最恐怖的可能。 “如果他只是被‘启动’了呢?” “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工具,时间到了,地点对了,开关就被按下。” “凶手根本不在乎王兆会不会死,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件用完即弃的消耗品。” 她抬起脸,环视着一张张惊骇的面孔。 “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远超我们想象的幽灵。” ------------ 第87章染血权杖与幽灵宴 赵平安的话,像一根无形的冰针,扎进了书房里每个人的骨髓深处。 幽灵。 这个词,让赵家所有人,包括手上沾满血腥、见惯风浪的赵鹤云,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收买?威胁? 这些都是他们玩烂了的手段,是人跟人斗的把戏。 可如果对手根本不屑于此,而是把活生生的人当成一个程序、一个零件,到时候直接“启动”,那这游戏还怎么玩? 这不是斗争,是降维打击! 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最终,还是赵鹤云打破了这片凝固。 他那张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已经没了多余的表情,浑浊的老眼里,只剩下焚烧一切的疯狂。 “既然是幽灵,那就用最蠢的法子,把所有他能藏身的洞,都给老子用水泥填上!” 老爷子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不容反驳的狠劲。 他转向面色铁青的长子赵明宗。 “明宗。” “爸。”赵明宗立刻应声。 “那个王兆他爹,老花匠,不用留了。还有,昨天基地里,跟王兆一队的那些人,全部处理掉。”赵鹤云的语气,跟评价花房里哪盆花该剪了一样,“宁杀错,不放过。也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赵家,不养废物,更不养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明白。”赵明宗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赵鹤云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下令: “从今天起!赵家和集团,所有能碰着机密的位置,人事、财务、安保、采购,都必须给我安两双眼睛盯着!双岗互监!不行就三岗!” “所有护卫,全部重新洗牌!查不到祖上三代的,来路不明的,统统给我滚蛋!只留我们赵家自己养熟的,还有那些祖辈就给赵家卖命的!” 一条条命令,一条比一条不近人情,但此刻,没人敢有半个字的异议。 赵家这艘大船已经撞上了看不见的冰山,再不用最极端的手段堵窟窿,就得一起沉! 老爷子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小辈身上。 他先是看向赵瑞。 那个几个小时前还是个纨绔子弟,此刻却满身血污,透着一股子野兽凶光的孙子。 “小瑞。” “爷爷。”赵瑞站得笔直。 “明天起,你去集团,坐你二叔那个位子。赵氏集团董事长的位子,不能空。” 这个决定,让包括赵明宗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爸,小瑞他!”赵明宗忍不住想劝。 “他怎么了?”赵鹤云冷冷打断,“他亲眼看着他二叔死在面前,自己也差点被打成筛子。这一晚上,比你送他去读十年书都有用!现在是打仗,没人有时间等你慢慢长大!” 他不再理会长子,转而看向赵平安。 “平安。” “我在,爷爷。” “你带几个脑子活的,去接手黑石基地。那帮刀口舔血的家伙,光靠吓是压不住的。你们得去学怎么用人,怎么养刀,怎么把刀把子真正攥在自己手里。我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 安排完这一切,赵鹤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他闭上眼,声音飘忽。 “我会亲自去见‘那位’。用赵家未来三成的纯利,换他的庇护。我们必须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捅我们。” “三成!”有叔伯辈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是活活剜肉! “命都快没了,还要肉干什么!”赵鹤云猛地睁开眼,厉声呵斥,“另外,准备办葬礼!明德和明商的葬礼,合办!要办得风风光光!把顺城所有叫得上号的都给我请来!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我赵家,还没倒!我倒想瞧瞧,这时候谁跳得最欢,谁想来分一杯羹。正好,挑几个不知死活的出来,当着全城的面,宰了!” …… 第二天,赵氏集团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赵明商的样子,只是,坐在那张巨大红木办公桌后面的,换成了赵瑞。 他换了身剪裁合体的黑西装,脸上的血迹洗干净了,但眼睛里的血丝还在。 他没看任何文件,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整座城市都匍匐在他脚下。 “笃笃。” “进。” 门被推开,助理领着一个男人进来。 “瑞总,采购部的王轩经理到了。” 赵瑞缓缓转过椅子,看着那个身形挺拔、表情平静的男人。 王轩。 昨晚,就是这个人,在子弹飞来的一瞬间,把自己扑倒在地。 “你出去。”赵瑞对助理挥了挥手。 门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王轩。”赵瑞开口,嗓子还有些哑。 “瑞总。”王轩微微颔首,态度恭敬,但不卑微。 赵瑞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想从这张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救了我的命。”赵瑞说得很慢,“我们赵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拿起一份早就备好的文件。 “从今天起,你不是采购三组的经理了。” 王轩的脸上看不出变化,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升职了。”赵瑞把文件推到桌子边缘,“即日起,你就是赵氏集团采购部总监,接我的位置。所有采购业务,你一个人说了算。” 这等于一步登天。 王轩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和“惶恐”,他上前一步:“瑞总,这个位子,我怕坐不稳。” “我让你坐,你就坐得稳。谁不服,让他滚来跟我说。”赵瑞的语气强硬得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需要一个我信得过的人。你救了我,我就信你。就这么简单。” 他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王轩。 “现在,我交给你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瑞总请吩咐。” “我二叔和我三叔的葬礼,我要让它成为顺城有史以来最牛逼的一场!从墓地、棺材,到请柬用的纸,再到现场摆的每一盆花,所有要花钱买的东西,全部交给你!” 赵瑞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我要的,不是差不多,是完美!一个细节都不能错!办得到吗?” 王轩抬起头,迎上赵瑞的视线,郑重地点头: “我明白。这场葬礼,办的不是哀荣,是威风。” ------------ 第88章矛盾的清单 市治安局,重案专案组。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呛人的烟味熏得人眼睛发酸,但没人去开窗。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高杰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面前那块画满关系图和时间线的白板。 上面的每一个名字,每一条红线,都在无声地嘲笑他。 嘲笑他和他手下这帮所谓的精英。 他曾在“那位”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那个藏在顺城阴影里的凶手揪出来。 现在呢? 案子过去这么久,别说人,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着。 那鬼东西,每次动手都精准、致命,完事儿就彻底消失,什么都不留下。 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快被逼疯了。 他们是全市最顶尖的刑警,破了多少奇案大案,可在这鬼东西面前,以前那些经验和手段,全都成了笑话。 “死者的社会关系网,我们筛了快二十遍了,找不出任何重合点。”一个技术警员的声音又干又哑。 “现场干净得离谱!指纹、DNA,什么都没有!监控要么被完美避开,要么干脆就是在死角动手!这家伙把我们查案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 “会不会是团伙?”一个老刑警按着太阳穴,“一个策划,一个动手,一个负责擦屁股。单线联系,互不见面,所以我们才抓瞎。” “动机呢?”高杰终于开了口,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图钱?赵家那种级别的安保,渗透进去的风险和收益根本不成正比!图仇?徐雯案我们都快把地翻过来了,所有相关人都盯着呢,没一个有这个本事!” 所有人都哑火了。 他们想了无数种可能,推演了无数遍,最后全都撞在南墙上。 他们甚至本能地排除了一个最离谱的可能—— 凶手,就在赵家内部。 开什么玩笑?赵氏集团是铜墙铁壁,更是现在最大的受害者,怎么可能从里面攻击?这不符合任何犯罪逻辑! 就在专ar组陷入绝望的时候,赵氏集团内部,一颗新的棋子已经就位。 王轩,新上任的采购部总监,以“加强内部审计和供应商管理”为由,向人事部提交了两份紧急招聘。 理由无懈可击。 集团接连出事,内部肯定有漏洞,采购部是资金和物资流转的命脉,必须用最可靠的人来梳理。 赵瑞这位新董事长都点了头,人事部哪敢怠慢,用最快的效率办完了所有流程。 两天后,采购部来了两个新人。 一个叫王磊,四十岁,履历漂亮,大型物流公司区域主管,因公司破产失业。他被任命为新成立的仓储物流监督组组G长,负责重新盘点和监管集团所有的仓库。 另一个叫王浩,三十三岁,知名会计师事务所的前审计员。他被安排进财务对接小组,专门审核所有供应商的合同和账目。 这两个人的档案干净得找不出一丝瑕疵,面试表现堪称完美。 没人知道,这两颗钉子,和之前的王轩、王兆一样,都是李遥意志的延伸。 他们被无声地楔进了赵氏集团的肌体深处,开始触碰这个商业帝国最敏感的账本和货仓。 …… “砰!” 专案组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年轻警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白得像纸,因为跑得太急,说话都在抖。 “高队!出事了!刚确认的消息,赵氏集团的赵明商,死了!” 轰!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雷,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响。 高杰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那警员的衣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明商!昨晚在西郊的黑石基地,被他的贴身亲卫开枪射杀,当场死亡!凶手也被当场打成了筛子!” 整个办公室的人全都傻了。 赵明商! 刚刚接替赵明德,坐上赵家头把交椅的人,居然也死了! 而且是死在赵家自己的地盘,被自己最信任的保镖干掉! 这不是挑衅,这是摁在地上抽脸! 凶手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我想杀谁,就能杀谁,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在哪。 高杰感觉一股血直冲头顶,身体晃了晃,一把扶住了旁边的白板才没倒下。 他之前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他和他的专案组,就是棋盘上任人摆布的傻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为所欲为。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李菁,在本子上平静地记下这一切。 周围同事的震惊、愤怒和绝望,她都看在眼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个最精密的记录仪,忠实地将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传递给那个藏在更深阴影中的存在。 办公室的另一头,负责心理画像的周教授反复翻着手里的两份案宗,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他习惯于从混乱中寻找秩序,从疯狂中解读逻辑。 但这一次,他所有的理论都失效了。 他面前的资料,清晰地分裂成两种完全不同的作案模式。 第一批死者,放高利贷的,强拆的,开黑诊所的,全都是社会渣滓,死有余辜。这明显带有一种替天行道的色彩,像是一个极端正义的组织所为。 而另一批死者,赵明德、赵明商,还有那些保镖。他们的死,清晰地指向了当年的徐雯案。这是复仇,是血债血偿。 理论上,徐雯案的复仇,是所有案子的起点。 那么所有死者,都应该和徐雯案有联系。 可问题是,第一批那些社会渣滓,查了个底朝天,跟徐雯的人生轨迹也扯不上一毛钱关系! 周教授无法理解。 一个为了复仇的杀手,为什么要去节外生枝,清理那些不相干的社会垃圾? 反过来说,一个以净化社会为己任的组织,又为什么会去接赵家这种私人恩怨的单子? 一个为了复仇,一个为了替天行道。 这两种动机,就像水和油,根本不可能混在一起! 凶手展现出的矛盾,让他所有的犯罪心理模型都成了一堆废纸。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 而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的怪物。 一个冰冷、高效,却毫无逻辑的杀戮程序。 周教授的笔在纸上画着圈,最后停了下来。 他盯着那两份风格迥异的案宗,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 复仇者,清道夫! 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 除非! 除非凶手根本不在乎动机是什么! 他只是在完成一份清单。 ------------ 第89章联盟与裂痕 周教授盯着白板,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被水浸透的乱麻。清单这个词在脑子里打转,可就是拼凑不出一个具体的形状。 复仇和替天行道,两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动机,怎么会拧在同一个人身上? 这根本不符合他研究了半辈子的犯罪心理学。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成了一块滚烫的CPU,运转迟钝,随时可能烧掉。 疲惫感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波涌上来。他按着发酸的太阳穴,决定先不去想这些头疼的案卷,去食堂扒拉两口饭,或许换个环境能让那快要生锈的脑子松动一下。 食堂里没几个人,专案组的兄弟们都没什么胃口。 周教授端着餐盘,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 不远处,几个负责网络技术的小年轻正在低声讨论,其中就有那个总是一脸平静的女警,李菁。 “技术风格对不上,”李菁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晰,“搞定赵明德那批保镖的通讯时,手法简单粗暴,几乎是在炫技。但这次渗透赵家安保系统,调王兆资料的时候,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根本找不到半点入侵的迹象。前后风格差异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黑客不止一个?”另一个技术员追问。 “很有可能,”李菁的回答波澜不惊,“或者说,我们面对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有固定套路的黑客。我更倾向于,这是不同的人,为了各自的目的,搞了个临时搭伙。资源共享,但各干各的,风格自然也不一样。” 临时搭伙! 各自的目的! 这几个字像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周教授的全身! “当啷!” 他手里的筷子砸在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顾不上捡,也彻底忘了吃饭这回事。 李菁的话,像一把钥匙,直接捅开了一扇他想都不敢想的大门。 他之前一直在钻牛角尖,非要把所有线索都拧成一股绳,去拼凑一个完美的凶手画像。可如果凶手压根就不是一个呢? 如果,他们是一个联盟呢? 一个由不同目标的人组成的临时联盟。 徐雯案的复仇者,是其中一个。 清理社会渣滓的替天行道者,是另一个。 他们因为某个原因凑到一起,互相帮忙,各自完成自己的那份清单。 这就说得通了!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案子的动机如此矛盾,如此分裂!因为那根本就他妈是两拨人干的! 周教授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所有混乱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排列、组合。 他猛地站起身,餐盘都差点被带翻,也顾不上跟李菁他们打招呼,转身就朝办公室狂奔回去。 他必须立刻把这个想法记下来,告诉高杰! 回到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周教授一把推开桌上的案卷,扯过一张大白纸,拿起笔,双手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抖。 他重重写下“临时联盟”四个大字,然后在下面画出两个分支。 分支一:复仇者(目标:徐雯案)。 分支二:清道夫(目标:社会渣滓)。 越写思路越清晰。 这个理论像一把万能钥匙,解开了之前所有的死结。联盟的存在,解释了动机的矛盾。而联盟成员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又解释了为什么每次作案都那么专业、那么高效! 他立刻让警员通知高杰和专案组核心成员,紧急开会! 几分钟后,高杰等人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走进会议室,看到周教授一脸罕见的亢奋,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各位,我想我可能找到了破局的办法。”周教授没一句废话,直接指着白板上的图。 “我之前的思路全错了。我们一直在找一个幕后黑手,一个动机明确的凶手。但现在看,这个‘统一体’,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他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的重磅炸弹:“我认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临时组建的杀手联盟!这个联盟有好几个成员或者小组,他们有各自的目标和规矩,然后通过某种方式合作!” “徐雯案的复仇者,只是这个联盟的一部分!他们的目标就是报仇,所以杀了赵明德,又杀了赵明商!” “而另一部分人,我叫他们‘清道夫’,目标是清理他们眼中的社会垃圾!所以,那些放高利贷的、开黑诊所的才会死!这两批案子,根本就是两拨人干的!”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周教授这个石破天惊的猜测给砸蒙了。 终于,那个经验最丰富的老刑警提出了质疑:“周教授,这说不通啊。要是临时凑的联盟,怎么可能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您看每个案子,从计划、动手到收尾,简直像一个人用不同手法做的。临时搭的草台班子,不可能有这种执行力。” 这个问题直插要害,也是这个理论最大的漏洞。 “问得好。”周瞧上去早有准备,“这恰恰是我这个理论的关键。我们不能用普通犯罪团伙的模式去套他们。我猜,这个联盟的成员,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是一群在各自领域里顶尖的专业人士!”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继续画着:“你们想,联盟里有一个顶级黑客,负责情报和网络渗透,就像李菁刚才分析的那样;有一个专门策划的‘大脑’;有几个行动能力极强的‘杀手’;还有一个负责擦屁股的‘清洁工’。每个人只干自己最拿手的那一环。平时谁也不联系谁,有活儿的时候,通过某个秘密渠道接任务,干完自己的部分就闪人。这种模式下,他们根本不需要复杂的指挥,就能完成最精确的合作!” “所以,别再浪费精力去找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首领’了!”周教授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们必须换个方向,把他们当成独立的个体去分析!去挖每个案子里,不同环节展现出的不同作案风格和习惯!” “比如,杀人手法不一样,潜入方式不一样,撤退路线的选择也不一样!就从这些细微的差别里,把每个成员的画像给我剥出来!更重要的是,找到他们之间用来联系的那个渠道!” 周教授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各位,想一想,一个靠共同目标维系的临时联盟,内部必然是脆弱的。他们之间没有忠诚,只有利益!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机会——分化他们!瓦解他们!” 高杰等人听得脑子发懵,这个理论太超前,太复杂,完全超出了他们以往的办案经验。 联盟?专业人士各司其职?这他妈听着跟好莱坞大片似的。 但是,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面对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任何一丝可能性都值得去赌。 高杰看着白板上那个复杂的结构图,又看了看周教授,最终,他狠狠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 “就按周教授说的办!”他沙哑的嗓子在会议室里炸响,“从现在开始,调整所有调查方向!任务重点,从‘抓捕主谋’,转为‘寻找并拆散这个杀手联盟’!” 尽管大部分人还是一知半解,但命令已经下达。 专案组这台疲惫不堪的机器,在短暂的死寂后,开始朝着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的方向,重新轰然运转起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对是错,但至少,黑暗中终于撕开了一道新的口子。 ------------ 第90章猎犬与主人 顺城第一监狱,禁闭室。 李遥盘腿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意识沉浸在那张笼罩全城的无形之网中。 网,连接着他布下的每一颗棋子,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就在刚才,其中一根因果线,突然传来了一丝微弱却致命的波动。 这股波动,并不指向他本人,却指向了他这个唯一幕后黑手的存在本身! 源头,来自专案组的心理专家,周教授。 那个老教授的逻辑,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已经无限逼近了单一凶手这个绝对的核心真相。 也因此,他无意中触动了某个更高层面的防御机制。 一缕杀意,凭空而生。 李遥感知得清清楚楚。 一旦周教授捅破那层最后的窗户纸,他会立刻被抹除,干净利落。 这根毒刺,让李遥瞬间警觉。 一个心理学家的推论,竟然就能引来杀身之祸! 这说明,顺城水面下的那头巨兽,远比他想象的更敏感,更庞大,也更不讲规矩。 周教授不能死。 这颗棋子还有用。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能让那头巨兽的注意力,因为一个老头的死,而更加聚焦于单一凶手这个正确的可能性上。 于是,指令通过植入在李菁意识深处的精神信标,瞬间下达。 食堂里,李菁那番关于临时搭伙、风格不同的分析,每一个字,都是李遥亲自编写的剧本。 他刻意制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案风格,就是为了今天。 他早就料到,当案子多到一定程度,警方必然会陷入动机矛盾的死胡同。 这时候,只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就能把他们引向一条安全的岔路。 临时联盟论,就是这条岔路。 当周教授被成功带偏,并说服整个专案组调转方向时,李遥清晰地感觉到,那根紧绷的因果线上,凛冽的杀意,消失了。 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消散。 一切,尽在掌握。 但李遥没有丝毫放松。 只靠误导是不够的。 他必须让这个临时联盟的假象,变得比真金还真。 意识沉入更深处,连接上那些散布在城市阴暗角落的死士。 他们,曾是被黑恶势力逼到家破人亡的工程师。 他们,曾是被无良企业榨干最后一滴血后抛弃的技术员。 他们,曾是背负着巨额医疗债务走投无路的黑客。 是李遥,给了他们复仇的工具和活下去的希望,将他们变成了自己意志的延伸。 新的指令,在无声中发出。 一部分死士开始行动。 他们去帮助一些同样走投无路的专业人士。 帮一个被同行陷害的会计师,拿到扳倒对手的黑账。 帮一个被资本抛弃的程序员,黑进老东家的服务器,拿回属于自己的知识产权。 每一次行动,都刻意留下一些与清道夫风格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痕迹。 这些痕迹,将成为一个个独立的佐证,向警方和那头隐藏的巨兽证明—— 顺城,确实存在着一个由各路高手组成的松散联盟。 他们,在进行着各自的正义。 而他李遥自己,则能更深地,藏进这重重迷雾之后。 就在他编织这张欺骗之网时,李菁的意识流传来了一份庞大的数据。 高杰的详细档案。 李遥的大脑,瞬间开始解析。 履历光鲜得刺眼,功勋卓著,平步青云。 但一个数字,却让李遥的分析停顿了下来。 破案率,百分之百。 在李遥看来,这代表的不是能力,而是罪恶。 现实中,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破案率。 百分之百,意味着绝对的完美。 而绝对的完美,只存在于谎言之中。 李遥的意识,潜入那些已经尘封的案卷。 五年前,城南区特大金融诈骗案。涉案数十亿。主犯之一掌握关键证据的情妇,在被捕前夕,意外车祸身亡。高杰迅速调整方向,抓了几个中层定罪,完美破案。真正的主犯,销声匿迹。 三年前,多名官员涉案的建筑工程贪腐案。调查即将触及核心时,存放原始账本的证物室线路老化,失火。所有证据付之一炬。高杰巧妙利用旁证,将一个被推出来的副手送进监狱,再次完美破案。真正的大人物,安然无恙。 一次又一次。 每当调查即将触碰到某个庞大利益集团时,总会有关键的人或物,意外消失。 然后,高杰总能用一个被简化过的结论来终结案件。 他既拿到了功劳,又保护了那些真正该被千刀万剐的人。 一幅画面在李遥脑中成型。 高杰不是警察。 他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 主人指向哪里,他就咬到哪里。主人不让他碰的猎物,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职责不是伸张正义,而是清理那些会给主人带来麻烦的污渍,确保火不会烧到主人身上。 他的手,和赵家人的手一样,都在维护同一个腐朽的体系。 甚至,比赵家更阴险。 因为他披着一身正义的制服。 一丝冰冷的杀意,在李遥的意识深处悄然浮现。 这条猎犬,必须死。 但杀死一条狗,只会惊动它的主人。 是谁,把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警察,一步步调教成了这样一条忠诚又高效的猎犬? 档案的最后几页,给出了答案。 高杰的师傅——陈庆。 前顺城市治安局常务副局长,三年前退休。 这个名字,让李遥的意识停滞了一瞬。 陈庆。 警界真正的庞然大物,门生故吏遍布要害部门,即使退休,影响力依旧无处不在。 他,就是站在高杰背后,那个看不见的主人。 李遥继续向下翻阅陈庆的档案。 他的意识,最终定格在陈庆退休前经手的最后一个案件上。 一个被刻意淡化处理的案子。 一个年轻的金融天才,因莫须有的窃取商业机密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重刑。 那个案子的总指挥官,正是时任副局长的陈庆。 而那个年轻的金融天才,名字是—— 李遥。 轰! 一瞬间,所有的因果线,全部连接了起来! 他被陷害入狱。 徐雯的绝望与死亡。 赵家的猖獗。 高杰的上位。 所有的一切,背后都站着同一个人影。 那个亲手,把他送进这片地狱的人。 禁闭室里,李遥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中,他的瞳孔亮得像是两簇幽蓝的鬼火。 原来,那头巨兽最关键的一块躯体,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 第91章旧账与新局 禁闭室。 黑暗冰冷得像是凝固的铁。 李遥的意识里,所有混乱的线索、所有零碎的因果,在这一刻被一根名为陈庆的黑线强行贯穿! 原来如此。 原来是他! 他被陷害入狱。 徐雯的求告无门。 她最后的绝望和死亡。 赵家的有恃无恐。 高杰的平步青云。 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那个伪善的老人,那个亲手将他打入深渊的前治安局副局长! 轰! 无尽的恨意从意识最深处炸开,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但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极致的冰冷。 高杰现在是市局重案组的组长,是漩涡的中心,动他,等于对着全城的警报系统开了一枪,得不偿失。 但陈庆不同。 他退休了,像一条蛰伏的老狗,躲在邻近的白城养老,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他自以为安全,脱离了最严密的防护。 动手,必须有一个完美的理由。 陈庆的死,绝对不能和徐雯案扯上任何关系,更不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 他的死,需要另一个凶手,一个合乎逻辑的、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凶手。 李遥的意识沉入那张无形的网络,一道指令通过精神信标,精准地投射进死士张志成的脑海。 “查陈庆,所有仇家。办案得罪的,生意场上结怨的,一个不漏,全部找出来。我要一份名单。” …… 市治安局,专案组办公室。 高杰抓起桌上半杯凉透的浓茶,一口灌进喉咙。 苦涩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紧,却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白板上,临时联盟的结构图画得像一幅混乱又诡异的现代艺术,嘲笑着屋子里所有人的无能。 周教授的理论打开了一扇门,也带来了一座山。 调查一个看不见的组织,远比追捕一个凶手要难上百倍。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敌人已经干掉了赵家第二个核心人物。 赵明德。 赵明商。 下一个是谁? 他很清楚,在“那位”的体系里,没有永远可靠的棋子,只有不断被评估的价值。 如果案子再没进展,如果这把火继续烧下去! 他高杰,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推出去顶罪、平息事态的弃子! 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再也坐不住了。 抓起外套,他快步走出办公室,躲进一个无人的楼梯间,拨通了那个深藏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一个苍老却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高?” “老师,是我。” 在高杰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恭敬和依赖。 “我遇到大麻烦了。” 他用最简练的语言,将赵明商的死,以及专案组最新的临时联盟理论全部说了一遍。 最后,他绷不住了,焦虑几乎要从话筒里溢出来。 “老师,赵家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我担心,我怕上面的耐心快用完了,我怕下一个被推出去顶雷的,会是我!” 电话那头,陈庆沉默了几秒。 随即,是一声轻笑,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老人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瞬间压下了高杰心头的狂躁。 “你现在的位置,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至于压力,我会让辉锦去跟梁文鑫打个招呼,给你多争取点时间和空间。” 高杰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陈辉锦,老师的独子。 梁文鑫,“那位”身边最核心的亲信之一! 陈辉锦同样在“那位”手下担任要职,他去开口,比一百份官方文件都有用! 这意味着,专案组能从那令人窒息的催促中,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谢谢老师!”高杰的声音发自肺腑。 “记住,”陈庆的语气沉了下来,“你的任务不是去当英雄,是守好你该守的门。把案子控制住,别让火烧到不该烧的地方。至于那个什么狗屁‘联盟’,让他们闹,闹得越大,马脚才越多。你稳住就行。”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高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老师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师。 只要有他在背后,自己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的恐惧和焦虑被习惯性的威严覆盖,大步走回了办公室。 白城,湖边别墅。 陈庆放下手机,慢悠悠地品了口茶。 “高杰的电话?”一个穿着定制西装,气质精悍的年轻人从书房走出来,在他对面坐下。 正是他的儿子,陈辉锦。 “嗯,被顺城那案子搞得有点坐不住了。”陈庆淡淡地说,“那帮亡命徒,胆子不小,连赵明商都给做了。这小子怕自己成了弃子。” “他的担心,倒也不是多余。” 陈辉锦给自己倒了杯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赵鹤云那个老东西,这次也是真吓破了胆。为了自保,居然主动献出了赵家未来三成的纯利,只为求‘那位’的庇护。真是狗急跳墙。” “哦?‘那位’同意了?”陈庆抬了抬眼皮。 “同意了。” 陈辉锦点头。 “赵家这棵树虽然烂了根,但树冠还在,对顺城的经济和秩序依然有巨大的影响力。现在这棵树不能倒,至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倒。所以,‘那位’答应保下赵家,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顿了顿,放下茶杯,声音冷了下来。 “后天赵家的葬礼,我会代表‘那位’过去一趟。” 陈庆的眉头拧了起来:“你去?” “对。” 陈辉锦的表情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过去,就是要告诉所有躲在暗处看戏的牛鬼蛇神,赵家,现在是我的人在保。谁想再伸手,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这也是做给那个所谓的‘杀手联盟’看的。” 他看着父亲,一字一顿。 “让他们知道,游戏规则,变了。” 陈庆沉默了许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ಕೂಡ的担忧。 “你自己多加小心。”他沉声叮嘱,“现在顺城那潭水,太浑了,谁也不知道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吃人的怪物。” “放心吧,爸。”陈辉锦自信地笑了,“再大的风浪,也翻不了船。” 老人没再说话,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平静无波的湖面。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与此同时,距离葬礼还有三天。 整个赵氏庄园的戒备,提升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程度。 庄园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进出的人员和车辆,都要经过三道以上的严密盘查。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钢铁堡垒。 这也让王轩的工作,变得无比艰难。 作为葬礼的总负责人,他需要协调无数的物资和服务进场。 而现在,每一项,哪怕是一束鲜花,都要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进行。 这座堡垒,不只是为了防备外敌。 它同样,也是一座囚笼。 后天,葬礼之上。 这座囚笼,就将变成一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 第92章新刃与枷锁 赵氏庄园,如今是一座插翅难飞的钢铁堡垒。 王轩名义上是葬礼的总负责人,赵瑞给了他极大的权限,可调动庄园内一切资源。 但这权限,是戴着镣铐跳舞。 两个赵瑞派来的助理,就是那副镣铐,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一个负责记录他的所有指令,一个负责复核所有经他手调配的物资。 王轩走到哪,他们跟到哪,寸步不离。 临时搭建的衣帽间里,王轩拿起一件为宾客准备的孝服,手指在针脚上用力一划,又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布料的味道。 旁边一个助理低声提醒:“王总监,这些都是城里最好的寿衣店‘福安堂’订的,老师傅做的,不会有问题。” 王轩头也没抬,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非常时期,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赵董的葬礼,是整个集团的脸面,摔不起。” 他又走到临时厨房,随手掰断一根芹菜,听着那清脆的响声,又亲自检查送来的冰鲜肉类,手指按下去,感受着肉质的弹性。 他这种近乎偏执的亲力亲为,让两个时刻紧绷的助理,也渐渐松懈下来。 在他们看来,这位新官上任的采购总监,不过是个资历尚浅,急于在新主子面前卷出头的职场新人,做事一板一眼,生怕担一丁点责任。 从孝服到宴席食材,再到现场的每一个花圈,每一条挽联,王轩全部亲自过目。 表面上,他是在确保万无一失。 实际上,他是在用眼睛和手,一寸寸地丈量这座钢铁堡垒,寻找那唯一可能存在的裂缝。 最后,他来到了存放酒水的临时仓库。 一排排昂贵的白酒、红酒整齐码放,准备用于葬礼后的答谢宴。 他随手拿起一瓶封装精美的白酒,指甲在瓶盖的封口处轻轻刮过,随即放回原处,转身对助理交代: “通知下去,所有酒水在上桌前,必须由专人二次开封检查。” “是,王总监。”助理立刻记录下来。 几天下来,王轩把整个葬礼流程涉及的犄角旮旯都摸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这里的防御滴水不漏,任何物资想在内部做手脚,都等于自投罗网。 直到他以检查入口安保流程为由,来到庄园大门。 一辆运送冰块的货车被拦下,几个保安牵着防爆犬,几乎要把整个车厢都给拆了,连轮胎缝隙和底盘都拿强光手电照了个遍。 紧接着,一辆挂着赵氏集团核心部门特别通行证的黑色轿车驶来。 安检员虽然也拿着仪器绕车检查,但动作明显客气了许多,只是象征性地打开后备箱扫了一眼,远没有对待货车那般如临大敌。 王轩的心,猛地一跳。 找到了。 漏洞不在庄园内部,不在这些死物上。 而在进入庄园的人,以及他们所代表的身份上! 安检的严格与否,是分等级的。对于那些赵家需要仰仗和敬畏的大人物,再严密的安保,也会暴露出人性的缝隙。 他立刻回到办公室,借口要最后确认一遍贵宾名单,以便安排席次和接待规格。 两个助理对此毫无怀疑,甚至殷勤地帮他把热茶和最新的名单送了过来。 王轩的目光在名单上缓缓扫过。 一个个名字,在他脑中飞速转化为身份、背景、车辆型号和对应的安保等级。 他必须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一个安检最松懈、最不可能被怀疑的目标。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身后那两个监工的反应,脸上不动声色,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藏在眼底,谨慎到了极点。 …… 顺城第一监狱,禁闭室。 李遥盘腿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意识中,那片由因果与正义值构成的系统界面正泛着光。 赵明商的死,给他带来了整整五千点正义值。 这数字,清晰地证明了赵明商在那个腐朽体系中的分量,以及他的死对整个黑暗秩序造成的冲击有多大。 李遥没有犹豫,立刻将这些点数全部投入了新的召唤。 意识之网中,一个新的光点被强行点燃! 一行冰冷的信息随之浮现。 【死士:李明泽】 【能力:聪慧,大师级爆破技能】 这枚新棋子,将是这场葬礼上最关键的一环。 是他送给陈辉锦,以及所有到场贵宾的一份见面大礼。 指令通过无形的精神链接,瞬间抵达城市某个角落。 一个刚刚获得新生的人,睁开眼睛,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葬礼准备道具。 做完这一切,李遥开始盘点自己目前拥有的全部力量。 从最早的王轩,到新召唤的爆破专家李明泽,他手中已经掌握了十四名死士。 除去在刺杀赵明商行动中,扮演凶手被当场击毙的王兆,还剩下十三个可动用的棋子。 王轩、王磊、王浩,三颗钉子楔入赵氏集团的采购、仓储、财务三大命脉。 李菁,是潜伏在专案组内部,最敏锐的一双眼睛。 张志成,是负责情报搜集的暗探,正在深挖陈庆的所有过往。 此外,还有分布在城市各处,拥有网络技术、车辆改装、医疗知识等不同技能的八个人,包括刚刚被召唤的李明泽。 十三个意识,十三个不同的视角,十三个等待执行命令的终端。 他们是李遥伸向这个世界的触手,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砸向这个不公世界的铁拳。 然而,就在李遥的意识扫过这十三张紧密相连的网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清晰的撕裂感。 他的精神力,就像一张被无限拉伸的无形之网,每一个节点都连接着一名死士。 随着死士数量的增加,这张网被绷得越来越紧,精神力的消耗也呈几何级数暴增。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他脑海深处炸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通过王轩看到的贵宾名单,和通过另一名死士看到的汽车改装零件图,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化作一团混乱无序的信息洪流。 他的大脑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中央处理器,因为信息流过于庞大,出现了致命的卡顿。 极限! 他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目前的精神力极限! 李遥清晰地意识到,他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扩张自己的队伍。 数量,不再是绝对的优势。 ------------ 第93章新刃出鞘:狩猎钦差 禁闭室里,李遥的脑子像被撕开一道口子,一股股剧痛往外冒。他必须赶紧处理精神力超载的问题。这种单打独斗的模式,已经走到了头。他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大事小情都亲自指挥每个死士。他需要一个副手,一个能独立完成战术任务的指挥官。 他把意识沉入系统界面,查看自己的正义值。赵明商的死,给他带来了五千点,让他有了新的本钱。 【高级行动指挥官:独立战略规划,多线程任务管理,战场危机处理。召唤需20000点。】 这个数字直接让他把念头甩开。正义值不够。 【初级行动指挥官:基础战术执行,小队协调,信息传达。召唤需4000点。】 初级就够了。他现在最急着分担压力。 “召唤初级行动指挥官。”指令发出。 四千点正义值瞬间消失,一个新的光点在他的精神网络中亮起来。 【死士:许策】 【能力:沉稳,初级指挥技能】 命令接着下达。李遥从那八个还没接到任务的死士里,挑出五个。 【死士:张伟、张丽、张鸣、张洪、张小宇】 【任务地点:白城】 【任务目标:一,潜入白城那些退休官员的圈子,挖出他们在位和退休后的所有罪证。二,筛选出其中最坏的那批目标。三,计划并执行清除行动。】 【指挥权转移:张伟、张丽、张鸣、张洪、张小宇的行动指挥权,从现在开始,交给初级指挥官许策。】 最后一道指令确认,李遥立刻觉得那张绷到极致的精神力之网,瞬间松了下来。连着那五名死士的精神丝线,从他这边断开,汇进许策的意识节点。他不用再为白城那边的每个细节分神,只需等着许策的报告。一股轻松涌上心头,紧绷的大脑终于缓了一口气。 把陈庆这颗最重要的棋子,扔进白城即将到来的混乱里,让他死得不那么显眼,这是第一步。这样一来,警方的注意力就会被彻底引到清道夫可能在白城开了新战场上,没人会把一个退休官员的死,跟一个远在顺城监狱的囚犯扯上关系。这盘棋,才能接着往下走。 这些事办完,李遥把全部腾出来的精力,再次集中到眼下顺城那团漩涡中心——赵家的葬礼。 意识一转,眼前的黑暗散去,王轩办公室里的亮光一下子涌进来。李遥透过王轩的眼睛,审视着桌上那份最新的葬礼宾客名单。一个个名字,背后都是盘根错节的势力。顺城的当权者、生意场上的大人物、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来了。这哪是什么悲伤的告别,分明就是一场权力的展览。 王轩的手指在名单上缓缓划过,李遥的脑子飞快转动。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名字上。 陈辉锦。 这个名字一出现,李遥心头一动。他是陈庆的独子,更是“那位”身边的核心成员。他来这里,带着明确的政治信号。李遥断定,陈辉锦此行,就是代表“那位”向所有潜在的威胁发出警告:赵家,现在由我罩着。 面对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钦差大臣,赵家那些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安保,肯定会主动让出一条路,充满敬畏。谁敢用检查普通货车司机的严厉,去查陈辉锦的车子和私人东西? 他,就是最好的容器。 李遥的计划瞬间清晰。 当天深夜,赵氏集团郊区的一个地下仓库。 这里离庄园远,戒备相对松一些。王轩找了个紧急调配备用宴会物资的借口,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顺利开进了仓库装卸区。一个贴着高端建筑辅料标签的沉重木箱,被叉车卸下,送进指定的储藏隔间。 几乎木箱落地的同时,城市另一头,负责情报和信息修改的死士张志成,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集团采购系统的后台数据被悄悄改掉,这箱致命的化学原料,在账目上变成了一批从外地紧急采购的特殊装修材料。所有的采购记录、入库凭证、财务单据,都完美无缺。 仓库隔间里,灯光昏暗。 王轩确认四周没人,上前撬开木箱。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出来,箱子里根本不是什么辅料,而是一袋袋用厚塑料密封的白色和银灰色粉末。 硝酸铵、铝粉还有几种用来稳定和加强爆炸效果的化学品。 一道黑影像凭空出现一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隔间门口。 是李明泽。 这位刚得到新生的爆破专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没带任何专业工具,只是走上前,撕开一包硝酸铵,用手指捻了一点粉末,在指尖慢慢搓,感受着颗粒的湿度和粗细。他又同样检查了铝粉的细腻程度。 接着,他凭着一种本能直觉,将不同的化学品,按着精确到叫人惊心的比例混合起来。没有量杯,没有天平,他的手就是最准确的仪器。这些在他手里听话的粉末,一旦混好,就会变成最猛烈的炸药。 混合物弄好后,李明泽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钢笔,样子很雅致。 他熟练地拧开笔身,把里面的储墨管和活塞结构小心地取出来,只剩下一个空心的笔管。然后,他把刚配好的高能炸药,一点点,极有耐心地填进笔管的空腔里,用一根细长的金属签压紧实。 随后,他装进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电容雷管,再接上一片薄薄的信号接收芯片,把它完美地藏在笔帽的顶端。 最后,他截短了储墨管,重新装回去,细心地调整了笔尖结构。 整个改造过程一气呵成,没超过十五分钟。 李明泽拿起改好的钢笔,在手边的包装箱木板上划了几下,一道流畅的蓝色墨迹出现了。 它还能写字。 但只要接收到特定频率的信号,笔帽里的芯片就会瞬间启动雷管,引爆笔身里填的炸药。 在极近的距离下,那股冲击波和碎裂物,能轻易把没有防备的身体撕成碎片。 李明泽把这支要命的笔递给王轩,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随后转身,再次消失在仓库的黑暗里。 王轩手里握着这支钢笔,感觉它跟普通笔重量没区别。他明白,刺向那个巨大腐烂体系的新武器,已经打造完成。 而这把武器,将在两天后的葬礼上,送到陈辉锦的手里。 ------------ 第94章偷天换日:新刃入囊 王轩手里这支笔,是李明泽亲手捣鼓出来的,更像李遥意志的延伸。 它的里头结构比外面瞧着复杂得多。李明泽搞设计那会儿,把安检可能遇到的麻烦全都算计到了。 笔身藏了三个独立小舱。最里头那个,装着硝酸铵和铝粉的混合物,比例拿捏得跟绣花一样精准。这些原料单独看没啥稀奇,可掺一块儿,就成了最小体积里能炸出最大劲儿的狠玩意。 第二个小舱里,藏着个微型化学延时器。两股腐蚀性液体被层特殊薄膜隔着。指令一来,薄膜被微电流一烧,两种液体一混,算计好的时间一到,温度就上去了,直接把主炸药点着。这玩意儿,就是为了引爆后,能多添几重追踪线索的麻烦。 最要命的是第三个小舱。李明泽把笔的金属件外层,涂了层薄薄的特殊合金屏蔽涂层。这层涂层就像件隐身衣,能把常规炸药探测器的探测波给吸了、扰了,让机器愣是闻不出里面藏了什么化学品。这招儿,让这致命的笔能大摇大摆过掉大多数安检。 笔帽尖上的信号接收芯片,伪装得跟品牌标志一样,小到肉眼根本瞧不出来。它能在五公里内接收到特定加密信号,信号一到,爆炸程序立马启动,没法停。爆炸时间能精确到秒,有效杀伤范围,李明泽死死卡在十米之内。这么一来,近距离一炸,冲击波加上金属笔身碎片,足够让目标当场毙命,又不至于殃及无关的人。 说白了,这是一把精巧到极致的手术刀,就冲着那个最烂的病灶去的。 葬礼头一天,顺城国际机场的贵宾通道,安静得连空调出风的细微声响都能听见。赵明宗板着脸,旁边儿子赵瑞有点坐不住了。 “记住了,陈先生是‘那位’的代表,是来给咱赵家撑腰的。每个细节、每句话,都不能出岔子。你就当‘那位’本人驾到,懂不?”赵明宗压低声音,语气里全是警告和紧绷。 赵瑞猛点头,手心都冒汗了。他清楚,眼前这位马上要来的人,决定着赵家是能缓口气,还是彻底完蛋。 王轩提着赵瑞的黑公文包,一声不吭地站在父子俩后头,脑袋微微低着,就像个寻常助理。他呼吸平稳,心跳都没快一下,可意识却绷得紧紧的,周围每个角落、每个人位置,他都在心里盘算。公文包里,还放了支跟那把新刃一模一样的普通钢笔。 没多久,一架湾流私人飞机的舷梯缓缓降下。一个穿深色定制西装的男人打头下来,气场精悍。他就是陈辉锦。他身后跟着五个壮实、干练的随身保镖,像半圆形把他围在中间。 “陈先生,一路辛苦了。”赵明宗立马换上副恭敬热情的笑脸,快步迎过去。 “赵董客气了。”陈辉锦跟他握了下手,脸上一派平静,可那眼神迅速在赵明宗和赵瑞身上扫过,带着种俯视的审度。 简单寒暄几句,一行人准备走。赵瑞跟在陈辉锦斜后方,憋着想找话说,又不敢张嘴。王轩依然提着包,跟在赵瑞屁股后头。陈辉锦旁边,还有个同样提着公文包的秘书,紧随其后。 就在大家伙儿穿过通道,快到门口时,王轩的脚好像被地毯绊了下,身子猛地一歪,正好撞在陈辉锦秘书的侧面。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王轩脸上挂着极度的慌张,手里的公文包也跟着脱手,掉地上。他顾不上自己的包,急忙躬身去扶那个被他撞到的秘书,嘴里一个劲儿道歉。 “什么玩意儿,不长眼!”秘书被撞得晃了下,脸上闪过一丝火气,可看到王轩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也就没再计较,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的。” 这点小插曲,在陈辉锦这种大人物的行程里,连个水花都算不上。陈辉锦甚至都没回头,赵明宗也只是皱眉瞪了王轩一眼。没人察觉,就在王轩躬身道歉,身子和秘书碰上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快得像闪电,用了个连专业扒手都望尘莫及的精妙手法,把那支要命的钢笔,跟秘书西装外侧口袋别着的钢笔,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 整个过程,不到半秒。 王轩捡起自己的公文包,满脸过意不去地退到队伍最后。一场完美的偷梁换柱,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完成了。 车队飞快驶离机场,直奔赵氏庄园。陈辉锦和他的俩核心保镖坐在中间的防弹车里。赵明宗、赵瑞和王轩,挤在一辆车上,跟在后头。 车队开到庄园大门口,那座钢铁堡垒的可怕戒备力量彻底显露出来。十几号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牵着防爆犬,拿着各种探测设备,把车队拦住。 “各位先生,所有人员请下车,接受安全检查。”带头的安保队长走到陈辉锦的车窗前,语气硬邦邦。 车里的陈辉锦,眉毛立马拧成一团,脸上挂着不高兴。他没动。 跟在后面的赵明宗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紧,立马推开车门,小跑着来到安保队长跟前,急吼吼地说:“这位是陈先生,是集团最重要的客人!” 安保队长面无表情:“赵董,这是赵总亲口下的死命令,任何人、任何车,都得检查。” 就在气氛僵持,赵明宗急得直冒冷汗的时候,陈辉锦的车门开了。他慢悠悠地走下来,脸上虽然没啥表情,可那股子冷厉劲儿,都能让周围温度降好几度。他选择下车,可不是因为赵家的规矩,纯粹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安检人员立刻上前,拿着手持探测器,开始对他和他的随从进行检查。仪器从头扫到脚,屁都没响一声。 轮到那位提公文包的秘书时,一个安检员示意他把包打开。秘书照办。安检员盯着包内侧别着的那支钢笔。出于极度的小心,他伸手想拿起来,准备打开看看里头。 “等等。”秘书伸了下手,拦住了他,语气平淡,但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味道,“这是陈先生开会用的批注笔,里头是特殊墨水,不能随便打开。” 安检员的动作停住了。他瞧着秘书那张平静的脸,又瞄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的陈辉锦,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一个得罪不起的贵宾,一支用来批注的笔,要是自己查太严,把人惹不高兴了,这责任他担不起。人性的缝隙,就在这一刻被王轩给掰开了。 安检员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车队缓缓开进庄园深处。坐在后车里的王轩,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切,深邃的眼神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 当天晚上,赵家灯火通明。为了给陈辉锦接风洗尘,赵家老爷子赵鹤云亲自出面,在主宅设了家宴。 餐桌上,气氛有些闷。赵鹤云频频举杯,说着些忆往昔、谢陈庆当年帮扶的话。陈辉锦只是笑笑,不冷不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酒过三巡,一番旧话讲完,陈辉锦放下酒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话说回来,高杰现在在市局干得挺好。我爸总说,他那些徒弟里,真正得了他真传的,就是高杰。” ------------ 第95章狩猎开始 赵鹤云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顿住了。 杯中猩红的酒液晃了一下,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陈辉锦会在这个时候,当着他的面,提起高杰? 高杰这个名字,就是赵家的一根刺,一根扎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的刺。他以为陈辉锦这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不该一再给专案组施压。 看着赵鹤云骤变的脸色,陈辉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放下了酒杯,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 “赵老先生,想多了。我提他,没什么别的意思。高杰这个人,办案有自己的一套,我父亲信他。顺城现在这个局面,给他点空间,总比把他逼急了要好。案子,迟早会破的。” 这几句话,一半是点拨,一半是安抚。 赵鹤云是什么人,立刻就听懂了话里的乾坤。 陈辉锦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给高杰减压的!也是在告诉他,上头那位,对高杰依旧信任。 陈辉锦继续说:“至于赵家,‘那位’的态度没变。赵家是顺城这盘棋的压舱石,这块石头,不能动。所以,老先生放宽心,后天的葬礼,我会亲自到场。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最后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赵鹤云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砸回了肚子里。 陈辉锦亲自出席,代表“那位”出席! 这等于向全顺城宣告,赵家,依然有通天的庇护! 他赶紧举起杯,声音里透着劫后余生的感激:“有陈先生这句话,我这把老骨头就踏实了!我代赵家上下,敬您一杯!” 主宅宴会厅的气氛活了过来,可在旁边相连的偏厅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里是招待陈辉锦随行人员的地方。 赵瑞正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满脸是笑,亲自给陈辉锦的秘书和几个保镖敬茶倒水。 王轩则像个最本分的助理,一言不发,安静地站在赵瑞身后。 “张秘书,这次可辛苦你们了。我爸特意交代,几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赵瑞点头哈腰地给那位姓张的秘书添茶。 “赵公子客气了,分内之事。”张秘书端起茶杯,不冷不热地应付着。 他的公文包就搁在旁边的椅子上,拉链半开着。 王轩动了。 他拎起桌上的醒酒器,走上前,姿态谦恭。他先给赵瑞添酒,身体微微前倾,左手像是为了稳住重心,不着痕迹地在张秘书身侧的椅背上扶了一下。 衣袖拂过公文包敞开的缝隙。 一声轻响,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咔”,混在谈笑声和杯盘碰撞声里,像一颗石子沉入深海,没激起半点波澜。 王轩面不改色地给每个人添好酒,直起身子,低声对赵瑞说:“赵总,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赵瑞正忙着跟张秘书套近乎,头也没回。 王轩转身离开,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他反锁上门,没急着动手,先拧开了水龙头,用哗哗的水流声盖住一切。 然后,他才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支刚到手的黑色钢笔。 这支笔,从机场开始,一路辗转,被他成功送进这座钢铁堡垒,又在刚刚,从那位秘书的包里取了回来。 他仔细检查笔身,确认完好无损。 一切就绪。 他踩上马桶,伸手推开天花板的中央空调通风口挡板,将钢笔用一小块强力双面胶,死死粘在通风管道的夹层内壁。 这个位置,绝不会有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他整理好衣着,开门走了出去,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沉默寡言的助理表情。 时间飞快,葬礼当天。 赵氏庄园的安保等级,比前几天又翻了一倍。庄园外围拉起百米警戒线,所有道路全部封锁。 所有宾客,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车都得停在外面,然后步行通过三道独立的安检关卡。 搜身、仪器探测、防爆犬嗅探,一层比一层严。一个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大老板,被保安按着肩膀搜身,脸色铁青却一个字不敢说。 赵明宗一身黑衣,站在灵堂入口迎客,脸上是强挤出的悲伤,可那攥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心底的紧绷。 灵堂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陈辉锦到场后,没在赵家人身边多待,反而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另一位大人物——梁文鑫。 “梁秘书,”陈辉锦压着声音,“高杰的案子,我父亲的意思是,别逼太紧。他是父亲最得意的弟子,信他一次。” 梁文鑫眉头皱着,显然不怎么认同。他看了一眼灵堂中央赵明商和赵明德的黑白照片,声音沉重:“陈先生,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赵家接连出事,顺城的局面快稳不住了。再抓不到凶手,恐怕要影响大局。” “你的顾虑,我会转达。”陈辉锦表情不变,“但解决问题,不能光靠蛮力。” 灵堂的另一头,孙氏集团的董事长孙天伟,正和几个同样脸色难看的中年人凑在一起。他们都是华康医院的“大客户”,赵家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看见没?这他妈跟铁桶一样的安保,照样死人!”一个男人声音发抖,全是恐惧,“这帮杀手不是人!赵家要是真被杀绝了,下一个轮到谁?不就是咱们吗!” 孙天伟的脸阴得能滴下水:“不能等了!指望警察?指望赵家?都他妈是废物!咱们必须自己联手,把所有关系都用上,把这个杀手组织给我挖出来,弄死他们!这不是帮赵家,是救我们自己的命!” “没错!救自己的命!” 灵堂里,哀乐低回。 除了少数真正悲伤的赵家人,剩下的,哪个不是鬼胎暗藏。 有的是来看赵家笑话的对手,有的是想趁机分一杯羹的饿狼,还有的,纯粹是来观察风向,盘算着这场风暴会把顺城这潭水搅多浑。 每个人都戴着哀悼的面具,面具下的脸上,全是算计和贪婪。 而人群之中,王轩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他看着眼前这幕荒诞的戏剧,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物”们,看着他们脸上虚伪的悲伤和真实的恐惧。 他知道,这出戏的高潮,很快就要来了。 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 第96章血债名单:葬礼上的猎手 葬礼开始前,灵堂内外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空气死死攥住。 王轩手里拿着一张单子,逐项比对清点着要用的东西。从备用的白毛巾到招待宾客的茶水点心,他查得极细,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赵瑞的助理,这几天寸步不离,起初那种严防死守的劲头已经卸了下来。他们看着王轩一遍遍地检查那些早就确认无数次的细节,眼神中除了无奈,更多的是一种轻视。在他们眼里,王总监不过是个被吓破胆的小人物,妄图用死抠细节来刷存在感。 王轩挨个检查摆在角落的花圈,手指拂过挽联上的字迹,又晃了晃每个花圈支架,看是否稳当。他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双眼沉静,像深潭里的水。他不经意地抬头,视线落在灵堂正中的讲话台上。黑色的丝绒台布垂下来,上面放着话筒和一杯白水。一会儿,赵家主事者赵鹤云就要站到那里,对着所有人念悼词。 他放下单子,径直走向讲话台。 “王总监。”一个负责现场布置的工作人员迎上来,点头哈腰,“讲话台这边查了三遍,音响线路都试过,绝不会出问题。” 王轩只点点头,没吭声。他绕着讲话台转了一圈,弯下腰,伸出手去拨弄台子底下那些交错的音响和灯光线。 “线路再用胶带加固一下。”他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人来人往,万一谁不小心绊倒,在赵总的葬礼上,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是,是,您说得对,我们这就去弄。”工作人员连忙哈腰应着,转身找胶带。 两个助理站在不远处,看着王轩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只是相视一眼,暗自撇嘴。他们觉得王轩就是没事找事。 借着这个弯腰的工夫,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巧妙地避开。王轩的另一只手,从西装内兜里掏出那支笔杆漆黑的钢笔。他的动作快得像幻影,精确地把笔塞进讲话台下方一个早就看好的暗槽里。 那是一道木质底座上天然的裂缝,大约一指深,就像是专门留给这支笔的。钢笔稳稳卡住,黑色台布垂下来,把裂缝和笔完美藏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瞧不出半点破绽。 他直起身时,那支要人命的凶器,已经悄无声息地摆放到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多余的动作,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就像个最顶尖的魔术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完成了一场不可能的偷梁换柱。 “王总监,加固好了。”工作人员很快用胶带把线路重新贴了一遍。王轩扫了一眼,满意地点头,转身走开,继续他那些枯燥的清点工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上午十点,沉重的钟声响彻庄园,葬礼正式开始。 灵堂内,哀乐低回。数百宾客按身份地位分区站立。前排是顺城政商两界真正有话语权的人,他们神情肃穆,衣装考究。身后,是各部门头头和商界新贵。最外围,则是荷枪实弹的保镖和赵家安保人员,他们目光警惕,扫视着每个角落,把整个灵堂围成铁桶。 哀乐声中,白发苍苍的赵鹤云,一身黑孝服,在家人搀扶下,一步一挪地走上讲话台。他背影佝偻,脚步沉重,脸上写满了老年丧子的巨大悲痛。 人群角落里,王轩低着头,一动不动。通过他的双眼,远在顺城第一监狱禁闭室的李遥,冷冷地俯瞰着这一切。 他的意识穿透高墙,降临在这座罪恶的殿堂。现场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清晰地映在他脑中。这些人,公开场合是光鲜的慈善家、企业家、人民公仆,可那层华丽的皮囊下,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腐烂和罪行。这里不是葬礼,分明就是一场罪犯的狂欢。 赵鹤云站在讲话台前,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他扫视台下,声音沙哑:“今天,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送我两个儿子最后一程!” 他开始演讲,从追忆赵明商、赵明德,慢慢转到感谢到场宾客。 “感谢梁文鑫秘书,您日理万机,还能亲身前来,赵家上下,感激不尽。”赵鹤云的目光落在前排的梁文鑫身上。 李遥瞬间想起梁文鑫的那些事。表面上,他是市里的大秘书,廉洁的代表。可暗地里,他通过妻子和弟弟,掌控城南好几个违章建筑项目,每年光是黑色收入就高达九位数。那些项目,逼得多少原住民无家可归,甚至闹出人命,都被他用权力死死压了下去。 “感谢孙天伟董事长,你和明商是多年好友,这份情谊,赵家记在心里。”赵鹤云又看向另一边的孙天伟。 孙天伟,孙氏集团掌舵人,顺城知名的“大善人”,每年捐款无数。可李遥的死士挖出的情报显示,他第一桶金,来自当年对国有资产的疯狂侵吞。他旗下最大的制药厂,为了推销一款没严格测试过的新药,买通多家医院管理层,导致数百名患者出现严重药物不良反应,其中十几人因此落下终身残疾。而这一切,最后只用一笔微不足道的赔偿金就解决了。 “还要感谢城建局的刘局长,感谢税务局的王局长!” 赵鹤云每说出一个名字,李遥的脑中就闪过一幕幕残酷的罪证。每一个被他郑重感谢的贵宾,手上都沾着普通百姓的血泪。他们用权力和金钱织成一张大网,彼此勾结,互相包庇,把整个顺城变成他们私人的猎场。 他们站在灵堂里,为赵明商的死哀悼,却不知道,他们自己,早就是下一个被瞄准的猎物。 禁闭室的黑暗里,李遥盘腿坐着,脸上没有表情。但他通过王轩的双眼,看着台上那个对一群罪犯表示谢意的老人,看着台下那些装模作样、满腹阴谋的“大人物”,一种森冷的杀意,在他心底悄然涌动,越来越烈。 猎杀,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 ------------ 第97章血债名单:葬礼上的猎手 赵鹤云的演讲还在继续。 他用一种沉痛又充满赞扬的语调,将台下那些贵宾一个个捧上道德的高地。 “梁秘书,为了顺城的发展,您殚精竭虑,多少个夜晚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您是我们所有公职人员的楷模。” 梁文鑫站在前排,听到自己的名字,只是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沉重与谦逊。 “孙董事长,你的企业为顺城提供了数万个就业岗位,你每年的慈善捐款,救助了多少贫困家庭。你这样的大善人,是顺城的福气啊。” 孙天伟面色肃穆,对着赵鹤云的方向微微欠身。他身边的几个企业家,脸上也都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互相交换着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属于同一阶层的默契和认同。 赵鹤云仿佛要把在场所有人都感谢一遍。 他把这些人的商业成功、社会地位,全部描绘成对顺城这座城市的巨大贡献。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串光鲜亮丽的头衔和感人事迹。 台下的众人,有的含蓄点头,有的则坦然接受这份吹捧,整个灵堂里,弥漫着一股虚伪到极致的庄严。 终于,他话锋一转,声音里的那种刻意拔高的赞扬,被一股深沉的悲愤所取代。 “可就是这样一群为顺城做出了卓越贡献的人,我赵家,为顺城的繁荣稳定付出了几代人心血的赵家,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却被一群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杀手,当成了猎物,被肆意地谋害!”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颤抖的愤怒。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们创造了财富?因为我们支持了公益?因为我们做了他们做不到的好事?所以他们就要用最卑劣的手段,来摧毁这一切?” 这番话,精准地刺中了台下所有人心底最深的那根恐惧神经。 前几天还聚在一起商量怎么自保的孙天伟等人,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们知道,赵鹤云说的没错。 “各位!” 赵鹤云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每一张紧张的脸。 “今天,这帮杀手敢对我们赵家下手,明天,他们的枪口和炸弹,就会对准在场的你,对准你们每一个人!我们谁都逃不掉!” 台下的人群开始出现一丝骚动。 每个人都感同身受。赵家的今天,就是他们可以预见的明天。那种被看不见的猎手死死盯住的窒息感,让灵堂里原本压抑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但是!”赵鹤云挺直了佝偻的背脊,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们不会坐以待毙!我们有来自上层的支持,有正义站在我们这一边!” 他猛地转身,朝着台侧的陈辉锦伸出手,声音洪亮地介绍道: “今天,陈辉锦先生亲临现场,他不仅是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那位’,代表省里对我们的支持!他的到来,就证明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陈辉锦身上。 在众人注视下,陈辉锦面色平静地走上讲话台,站到赵鹤云身边。 他接过旁边人递来的话筒,只是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一句: “赵家是顺城这座城市的重要支柱,任何人都不能动摇。” 这句话分量极重。 它宣告了上层的态度。台下的骚动立刻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靠山的安心。梁文鑫的眉头舒展开了,孙天伟紧绷的脸也松弛了些许。 有了陈辉锦这句承诺,赵鹤云的情绪彻底被点燃,激动到了顶点。 他像是找回了年轻时叱咤风云的气势,从陈辉锦手中拿回话筒,对着台下所有宾客,用一种近乎宣战的语气,慷慨激昂地嘶吼着: “我们不能再沉默,不能再退让!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动用我们所有的力量,跟这帮藏头露尾的杀手,不死不休!” 当最后一个休字,从他嘴里用尽全力迸发出来时——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炸声,从讲话台下方猛然炸响。 那不是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是一股被压缩到极致后瞬间释放的毁灭性力量。黑色的丝绒台布被炸成碎片,混合着深红色的木屑向四周飞溅。 站在爆炸中心点的赵鹤云和陈辉锦,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赵鹤云的下半身瞬间消失不见,上半身被冲击波掀起,重重地砸在背后的墙壁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然后滑落。 陈辉锦离得稍远半步,但也未能幸免。无数高速飞射的金属笔身碎片和木质底座的碎块,击穿他的胸膛和腹部。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炸开的血洞,脸上还凝固着刚才那种权威而冷静的表情,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整个灵堂,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台上那片狼藉和血污。 下一秒,死寂被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女声撕裂。 “啊——!” 沸腾开始了。 整个灵堂彻底乱成一锅粥。恐惧像瘟疫一样瞬间传染给每一个人。人们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伪装的悲伤和肃穆,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恐。 “快跑!” “有炸弹!” 人群像被捅了的马蜂窝,疯了一样向着灵堂门口涌去。椅子被撞翻,花圈被踩烂,人们互相推搡、踩踏,完全不顾体面。 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大人物们,此刻丑态百出。 一个身家数十亿的董事长,肥胖的身体在拥挤中摔倒,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生怕被人踩死。一位平日里官威十足的局长,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女眷,自己抢先一步挤向门口。 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则加剧了这场混乱。他们第一时间冲向自己的雇主,几个人围成一圈,用身体强行开路,把挡路的宾客粗暴地撞到一边。 整个灵堂变成了人间炼狱,尖叫声、哭喊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 赵瑞站在人群的后方,他没有跑。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两具不成人形的尸体,看着父亲的上半身,看着陈辉锦胸口的血洞。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崩溃,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吞噬。 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疯狂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赵瑞双眼赤红,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 ------------ 第98章风暴降临 枪声在灵堂内回荡,却被更刺耳的尖叫声彻底淹没。 赵瑞双眼血红,像一头疯兽,挣脱了身边助理的拉扯,端着还在冒烟的手枪,不顾一切地要冲向那片血肉模糊的废墟。 “爸!爸!” 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赵总,别过去!危险!” 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像一把铁钳。 王轩死死拖住他,整个人挡在赵瑞和讲话台之间,声音因极度的用力而嘶哑变形:“情况不明,可能还有炸弹!你不能过去!” 赵瑞什么都听不进去,拼命挣扎,另一只手胡乱挥舞,枪口在混乱中到处乱晃。 “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 就在枪口即将扫向拥挤人群的瞬间,王轩手腕一拧一错,只听“咔哒”一声,赵瑞吃痛松手,那把枪已经易主,被他干净利落地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 “冷静点,赵总!”王轩低吼。 没了武器,赵瑞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 他被王轩和另外两个冲上来的助理合力拖离了中心区域,整个人瘫软下去,跪倒在地,看着台上的方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不远处的赵明宗,相对镇定得多。 他没有嘶吼,只是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他的视线穿过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死死钉在父亲那具不完整的尸体上,又扫过旁边倒地的陈辉锦。 赵鹤云,赵家的定海神针。 陈辉锦,“那位”派来的保护伞。 现在,神针断了,伞也碎了。 这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当着全顺城所有头脸人物的面,被炸死在了赵家的灵堂里。 赵家,完了。 这个念头,不是一个想法,而是一把冰冷的刀,狠狠捅进了赵明宗的心脏,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这不是谋杀。 这是公开处刑! 凶手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把赵家最后的脸面和希望,扇得稀巴烂! 巨大的绝望之下,赵明宗的大脑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炸弹是怎么进来的? 安保固若金汤,三道安检形同虚设。 又是谁,能把东西精准地放到讲话台下? 唯一的解释—— 内鬼! 一定有内鬼! 赵家内部,或者这次的安保团队里,一定有人给杀手开了门!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开始用一种冰冷多疑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那些惊慌失措的赵家族人、下属、工作人员。 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有嫌疑。 “封锁庄园!” 赵明宗突然对着身边的安保主管,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现在!立刻!封锁所有出口!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给我查!把整个庄园给我翻过来查!” 安保主管被他吼得一个哆嗦,立刻抓起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庄园厚重的大门,在刺耳的警报声中,缓缓关闭,将这片混乱与血腥,彻底锁在了高墙之内。 官方的反应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爆炸发生后不到十五分钟,震耳欲聋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十辆印着“特警”字样的黑色装甲车和突击车,如同一群钢铁巨兽,蛮横地包围了整个庄d园。 车门齐刷刷打开,一个个全副武装、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队员鱼贯而出,迅速在庄园外围拉起新的、范围更广的警戒线,全面接管安保。 赵家的私人安保,在国家暴力机器面前,被毫不客气地缴械,集中看管。 高杰几乎是和第一批特警同时到达的。 当他踏入那间还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灵堂时,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看到了讲话台的残骸,看到了地上那两具被白布草草盖住的东西。 赵鹤云。 陈辉锦。 高杰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赵鹤云死了,天塌下来有赵家自己顶着。 可陈辉锦死在了顺城,死在了他的地盘上! 这不是凶杀案,这是能捅破天的政治事件! 他这个市局的负责人,第一个就要被推出去,给“那位”的滔天怒火当祭品!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从巨大的恐惧中挣扎出来。 “封锁现场!所有人退到警戒线外!”高杰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技术队、法医,立刻进场!排爆组,二次排查!确保没有第二颗炸弹!” 命令刚下,几辆黑色轿车又急刹在庄园外,市里省里的各路大神行色匆匆地赶到。 他们看到现场的惨状,脸黑得能滴出水来,直接把高杰拽到一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高杰只能顶着山大的压力,一边汇报,一边继续指挥。 排爆组的专家很快在废墟中找到了线索。 一名排爆员快步走到高杰身边,压低了声音: “高局,自制的高性能炸药,成分专业,能量密度极高。装药量不大,但威力经过精密计算,非常集中。引爆方式是遥控引爆,接收芯片极其微小,引爆后自毁,很专业。” “遥控引爆?”高杰抓住了这几个字。 “对。”排爆员点头,“凶手需要观察现场,在最精准的时机按下按钮。他不可能离得太远,必须在一个信号稳定、又能监视灵堂的位置。这人,是个顶级爆破专家,心理素质变态!” 高杰的大脑飞速运转。 观察现场,精准时机@ 这意味着,凶手就在附近,用望远镜之类的设备,看完了整场屠杀! “以庄园为中心,三公里!” 高杰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个范围内,所有制高点,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给我一寸一寸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一场风暴,以赵氏庄园为中心,朝着整个富人区,疯狂席卷开来。 昂贵的别墅大门被粗暴地撞开,睡眼惺忪的业主被从床上拖起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治安员的盘问。 恐慌,像瘟疫一样,从赵家这座坟场,蔓延到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场由他亲手掀起的风暴,到底是在抓捕猎手,还是在帮真正的猎手,完成另一场更恐怖的围猎? 高杰不敢想下去。 ------------ 第99章风暴的余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以赵氏庄园为圆心的三公里范围内,被特警和治安员翻了个底朝天。 每一栋别墅,每一个花园,每一处高楼的天台,都被搜索了不止一遍。 数个小时过去,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没有可疑人员。 没有炸药痕迹。 甚至连一个可疑的烟头都没找到。 整场声势浩大的搜捕,浩浩荡荡,却空无所获。 治安员们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流程,从最开始的紧张警惕,到后来的麻木,最后只剩下挫败。 他们不知道,就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真正的引爆者李明泽,早已在张志成的远程指挥下,冷静地收好所有设备,从容撤离。 他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专家们推测的三公里,而是距离赵氏庄园足足五公里外的一处废弃建筑。 这个距离,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常规的信号追踪和排查范围,也让高杰孤注一掷的饱和式搜索,变成了一场天大的闹剧。 赵氏庄园的灵堂内。 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凝固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高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对讲机里,一次次传来的没有发现的汇报,让他手脚冰凉。 找不到凶手,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可这个案子,必须给一个交代。 死的不是普通人,一个是赵家的掌舵人赵鹤云,另一个,是代表着“那位”意志的陈辉锦。 陈辉锦的死,已经不是顺城一个市能承担得起的后果。 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师父陈庆。 可这次,师父会帮自己吗? 恐怕不会。陈辉锦是师父的亲侄子,某种意义上,师父对“那位”也负有连带责任。在这种情况下,不把自己推出去当平息怒火的替罪羊,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高杰,注定会成为一枚弃子。 几位从省城紧急赶来的要员,脸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的脸上。 “高杰!安保工作是你负责的!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被炸死了!你说!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高杰低着头,一言不发,承受着所有的怒火。 周围的其他官员,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开口。 许久,梁文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他看了一眼庄园外那些被拦住、脸上写满惊恐的富人区居民,声音疲惫。 “解除封锁吧,再这样下去,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他转向高杰,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静:“把力量收回来,转入全城范围的秘密排查。今天所有到场的宾客,每一个人,都要查。尤其是他们的司机、保镖和随行人员。” 命令下达,意味着这场失败的现场围捕正式结束。 看着特警和治安员开始有序撤离,高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知道,秘密排查就是大海捞针。凶手能在如此严密的安保下完成爆炸,绝不会在身份背景上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他一个人走到灵堂的角落,背对着所有人,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绝望地自语。 “必须是那个杀手组织干的,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必须是他们!” ……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白城。 一间古朴的茶室内,陈庆正坐在桌前,用一套紫砂茶具,不疾不徐地冲泡着今年的新茶。 他的动作沉稳,神态安然。 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陈庆抬眼看去,认出这是“那位”最疼爱的孙子,周向文。 周向文快步走到茶桌前,没有坐下,而是对着陈庆,沉重地鞠了一躬。 陈庆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看着周向文的表情,心里陡然一沉。 “陈伯伯。”周向文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顺城那边,出事了。”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辉锦他在赵家的葬礼上,被炸弹袭击殉职了。” 轰! 陈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辉锦没了。” 哐当! 那只他把玩了几十年的紫砂茶杯,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裤腿上,他却毫无知觉。 陈辉锦,是他唯一的儿子。 巨大的悲痛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这极致的悲痛和眩晕中,一个被他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记忆,毫无征兆地从脑海深处炸开。 那是二十多年前,他还在一线办案。为了竞争一个重要的晋升名额,他接手了一个极其棘手的案子。 案子牵扯到一批失窃的军用高爆炸药,其中一个关键的嫌疑人,是一个炸药武器工程师的儿子。 那个年轻人坚称自己是被陷害的。 但为了尽快结案,给自己的履历添上漂亮的一笔,陈庆利用职权,对下面的人施压,要求必须在限定时间内拿到“结果”。 最终,在各种压力和不光彩的手段下,那个年轻人被定了罪。 他至今都记得,法庭宣判后,那个头发花白、因为儿子的事而丢了工作的工程师,冲破法警的阻拦,死死地盯着他。 工程师没有嘶吼,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却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诅咒他: “陈庆,你为了往上爬,毁了我儿子的一生,也毁了我全家。我今天对天发誓,你会有报应的。你将来,也一定会断子绝孙!” 当时,年轻气盛的他,对这番话不屑一顾。 可现在,二十多年后,当他唯一的儿子被炸弹炸死的消息传来时,那句诅咒,每一个字都变得无比清晰,像惊雷一样在他耳边炸响。 报应真的来了。 炸药武器工程师的儿子,被炸死的儿子! 陈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将他彻底吞噬。 ------------ 第100章清算与接管 一股尖锐的剧痛猛地刺穿了陈庆的胸膛。 眼前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疯狂旋转的黑白漩涡。 那句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诅咒,与儿子被炸死的消息,两股力量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彻底击垮了他的一切。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挤不出半点声音,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茶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周向文脸色大变,一步冲上前,对着门口的警卫嘶吼:“叫医生!快叫医生!”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随行的医护人员紧急施救。 十几分钟后,陈庆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被抬到了沙发上,脸上还扣着氧气面罩。 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陈伯伯,您没事吧?”周向文守在旁边,声音里全是掩不住的担忧。 陈庆没有理他,眼球僵硬地转动着,最终落在了周向文的脸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谁干的?” “我们初步判断,还是那个杀手组织。”周向文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们越来越猖狂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谋杀,而是对整个体系的公然挑衅。” 他顿了顿,仔细观察着陈庆的反应,一字一句地继续。 “辉锦是为了爷爷的事情才去的顺城,他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爷爷知道后非常震怒,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省里已经连夜成立了最高级别的临时指挥部,全权负责此案。陈伯伯,您是从顺城那个系统里出来的,对那里的情况最了解。爷爷的意思,是想请您来为指挥部出主意,掌总舵。” 听到这里,陈庆空洞的眼中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光。 但那不是希望,而是被悲痛与仇恨彻底点燃的复仇之火。 他一把扯掉脸上的氧气面罩,挣扎着要从沙发上坐起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查!给我往死里查!” 他几乎是在咆哮,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里带着一股血腥味。 “把顺城所有跟黑恶势力沾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过一遍!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还有高杰!” 他提起这个名字,声音瞬间降到了冰点,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安保工作是他全权负责,辉锦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他难辞其咎。我保不住他,也不想保他。一切,按规矩办。” 周向文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要的就是陈庆亲口放弃高杰。 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最大的责任人干脆利落地推出去,平息“那位”的雷霆之怒。 “我明白,陈伯伯,您节哀。”周向文沉声应下,对着陈庆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茶室。 厚重的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身后,压抑许久的、属于一个老父亲的嚎哭声,终于穿透了门板,在走廊里幽幽回荡。 赵鹤云的死,意味着赵家的覆灭。 而陈辉锦的死,则直接触碰到了最顶层那根绝对不可触碰的神经。 来自上层的问责,比所有人想象中来得都要猛烈和迅速。 爆炸发生后的第二天,一连串的处分通知就雪片般下达到了顺城市。一批与安保、治安相关的官员,被迅速追责,或停职,或调查。 高杰首当其冲。 他没有等到师父的电话,只等到了一纸冰冷的免职令。 市局负责人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被直接免去所有职务,仅保留专案组成员的身份,所谓协助工作。 拿着那张纸,高杰站在自己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心中一片死寂。 他清楚,这不是处分,这是切割。 师父陈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这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被彻底放弃,成了一枚被扔出去承担所有罪责的弃子。 他完了。 职业生涯在这一刻,被画上了句号。 但强烈的求生本能,还是让他在无尽的绝望中,捕捉到了最后那一点微光。 暂留专案组,协助工作。 这说明上面还需要他这条熟悉顺城的老狗来找出凶手。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必须自救。 只有戴罪立功,亲手把那伙人抓住,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命! 与此同时,顺城市政大楼一间最高规格的会议室里,一场决定城市未来的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会议由省里派来的代表亲自主持,梁文鑫等市里的核心人物全部在座,气氛严肃到极点。 “赵鹤云一死,赵家在顺城经营了几十年的权力网络和利益格局,出现了巨大的真空。”省代表手指敲着桌面,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赵明宗一人独木难支,根本无法掌控这么庞大的产业和局面。能源领域是城市的经济命脉,不能长期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 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梁文鑫等人心里明白,赵家倒下,他们这些本土势力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冲击,但没想到清算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省代表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辩驳的语气,宣布了最终决定: “经过省里和更高层领导的慎重研究,决定即刻成立‘顺城市能源产业临时协调委员会’,全面接管和协调赵氏集团遗留下的所有能源相关业务。” 这个决定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 所有人都明白,接管和协调这两个词的真正含义。 省代表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委员会主任,由周德业同志担任。” 周德业。 这个名字对在场的顺城官员来说有些陌生,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姓氏背后代表着什么。 梁文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立刻意识到,这是“那位”的人。 省代表最后总结道:“赵家的产业和其附带的社会影响力,必须全部平稳地纳入新的管理体系之内。这是命令。” 会议结束。 这个决议,清晰地传递了一个信号:“那位”已经不再信任顺城的任何本地势力和本土家族。 他要派自己的嫡系部队,直接空降,彻底接管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 赵家几代人建立的商业帝国,将在国家机器的意志下,被迅速肢解、吞并。 一个属于赵家的时代,以一种最惨烈、最彻底的方式,迎来了它的消亡。 ------------ 第101章真相的屠宰场 赵家灵堂的血案,像一场投向权力中心的深水炸弹。 震波迅速从顺城蔓延至省里,再到更高层。 上层对此事的反应,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激烈。 爆炸发生第三天。 一份加密通告,以雷霆之势,直抵省市两级所有要害部门。 内容简短而决绝。 直接将制造这起爆炸案的未知组织,正式定性为——反社会、反人类的极端恐怖组织。 通告末尾,八个字,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 “不惜代价,肃清到底。” 几乎就在内部通告下发的同时,官方的舆论机器全面开动。 电视新闻里,女主播字正腔圆,面无表情地宣读着公告。 首先,对赵鹤云和陈辉锦的遇害表示沉痛哀悼,高度赞扬了他们为顺城发展做出的卓越贡献与无私奉献。 紧接着,话锋一转,用最严厉的词汇,谴责了凶手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暴行。 通告的第二部分,是安抚。 承诺已成立最高级别的专案组,必定将凶徒绳之以法。 承诺已成立临时委员会接管赵氏集团,确保城市经济平稳。 最后,呼吁市民积极举报,并公布了热线和邮箱,许以重奖。 一套组合拳,打得又快又狠。 前两天还因全城大搜捕而人心惶惶的顺城,迅速安定下来。 电视、报纸、网络,所有你能看到的地方,都在传递同一个信息: 这是一起穷凶极恶的恐怖袭击,受害者是好人,是英雄,而政府正在以雷霆手段拨乱反正。 舆论被精准地操控着。 茶余饭后,街头巷尾,人们的议论焦点彻底改变。 “我的天,在葬礼上搞爆炸,这帮人简直是畜生!” “是啊,听说死的那个陈先生,是省里来的大领导,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赵家虽然有钱,但每年也捐了不少款,修路盖学校,也算做了不少好事。” “这么看,前几天警察挨家挨户地搜,也是没办法。这帮恐怖分子太吓人了,不这么搞,怎么抓得到?” 在官方的强力定性下,前几天那场粗暴的搜查,也被赋予了合理性和必要性。 恐惧,让普通人下意识地站到了强权的一边,共同声讨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然而,真相是压不住的。 就在网络上一片对恐怖分子的喊打喊杀声中,一些不和谐的杂音,像野草一样从水泥地里挣扎着冒出头。 一个匿名论坛的帖子里,有人贴出了自家被特警用破门锤直接撞烂的昂贵实木门,字里行间全是愤怒和屈辱。 “一句话没有,一个解释没有,就这么撞进来了!” 帖子下面,立刻有十几个人回复,诉说着类似的经历。 另一个本地生活平台的评论区里,有人旧事重提。 “前段时间全城限电,说是设备检修,结果呢?赵鹤云一死,政府一接管,电马上就足了!这他妈还用说吗?就是他故意制造电荒,想抬高工业用电的价格!” 更多的声音,来自于那些曾经被赵家直接或间接迫害过的普通人。 有人说,自己的小厂因为拒绝给赵家的子公司上供,被活活挤兑到破产。 有人说,亲戚因为拆迁补偿问题跟赵家旗下的地产公司闹,最后被黑社会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 还有人翻出了几年前的旧闻,一个想报道赵家工厂污染的记者,最后被安上敲诈勒索的罪名,至今还在牢里。 这些血淋淋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在抽打官方通告里那个大善人的脸。 这些声音虽然微弱,却顽强地在网络的各个角落扩散,试图拼凑出另一个版本的,关于赵家的真相。 可是,这种挣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徒劳的。 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介入了这场舆论的博弈。 那个讨论破门的帖子,存在了不到一个小时,链接就变成了冰冷的“404-无法访问”。 那些跟帖的用户,很快发现自己的账号被塞了口球,永世不得超生。 那条质疑电荒的评论,连同下面的所有讨论,被删除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那些试图翻旧案、控诉赵家罪行的人,迎来了更直接的铁拳。 先是封号,紧接着,就是陌生号码的警告电话。 更有甚者,在深夜被社区工作人员和治安员客客气气地上门拜访,进行了一场关于网络言论规范和不信谣、不传谣的深入沟通。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网络,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和谐与平静。 只剩下满屏对恐怖分子的声讨,以及对政府英明决策的赞扬。 赵鹤云,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被官方牢牢地塑造成了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城市英雄,一个在为民请命的道路上,被邪恶势力残忍杀害的殉道者。 …… 监狱,探视室。 李遥坐在金属椅子上,听着张志成转述着外界的风云变幻。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静地听着。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当他的复仇触碰到了那个阶层的核心利益时,他们必然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来扭曲真相,屠宰真相,维护自身的统治和形象。 可预料到,不代表不愤怒。 他掀起这场清算,是要揭开那些光鲜外皮下的腐烂与罪恶,让世人看清楚这些所谓的社会栋梁究竟是什么货色。 他不想,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复仇,最终沦为当权者用来愚弄和压迫平民的工具。 更不允许,赵鹤云这种人,在死后,反而被塑造成一个英雄。 这是对他复仇最大的侮辱。 李遥慢慢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张志成。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空气都凝固的寒意。 “他们想给赵鹤云盖棺定论?” 张志成沉默地点了点头。 李遥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笑。 “那我就亲手,把这口棺材板,给他们掀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地吐出新的指令。 “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分批放出去。” “我要全城的人,都陪我一起,看一场真正的好戏。” ------------ 第102章第二波攻势 探视室里,空气冷得像冰。 张志成看着对面的李遥,这个人平静得可怕,但平静之下,是足以烧毁一切的疯狂。 这已经不是复仇了。 这是一场战争,向整个谎言体系宣战。 “三件事。”李遥的声音很低,像贴着地面传过来的闷雷,“第一,黑掉顺城和省里的舆论监控后台,瘫痪他们的删除和封禁功能。” 张志成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是他的领域。 “第二,抹掉我们的一切痕迹。我要让这些东西像鬼一样长在他们的网络上,删不掉,堵不住,也找不到源头。” 李遥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 “他们想砌墙,你就给我把这堵墙炸成筛子。”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张志成。 “第三,放料。第一批,能源。赵家怎么制造电荒,怎么倒卖高价电,怎么往河里排毒,把证据给我砸出去。” “第二批,医院。”李遥的话里透出一股血腥味,“华康医院那份VIP名单,还有对应的资金流,全给我公开。不用提器官来源,就让他们看看,普通人排队等死的时候,那些珍贵的救命资源是怎么流进权贵口袋里的。” “我要让顺城每一个人,都看看他们捧上神坛的‘英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李遥说完,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 张志成没有问一个字,缓缓地、郑重地一点头。 他站起身,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一场史无前例的网络风暴,即将在他手中引爆。 …… 当天深夜。 顺城市舆论监控中心,技术主管王工刚给自己泡了杯浓茶,惬意地靠在椅子上。 监控墙上数据平稳,一片和谐。 搞定,又是一个清净的夜晚。 突然! “滋啦——” 一声刺耳的电流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十几块屏幕组成的监控墙瞬间同时卡顿! 下一秒,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整个办公室的寂静! “噗!”王工一口热茶全喷在了键盘上。 “怎么回事!” “主管!后台权限丢失!我们被踹出来了!”一个年轻技术员的喊声带着哭腔。 “删除模块、封禁模块全部报废!指令发不出去!” “追踪程序在自动失效!天呐,对方在用垃圾代码覆盖我们的底层系统!” 王工猛地冲到主控台前,双手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可屏幕上除了一行行看不懂的乱码。 他的血,瞬间凉透了。 这不是入侵。 这是降维打击! 对方就像一个幽灵,在他最引以为傲的系统里闲庭信步,而他,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 就在这片鸡飞狗跳中,舆论的战场,已经彻底变天了。 顺城最大的本地论坛“顺城在线”。 一个帖子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标题:《技术分析:顺城‘周期性电荒’背后的数据模型与赵氏能源内部结算价》 帖子里没有一句咒骂,全是冰冷的数据、图表,以及十几份盖着赵氏集团鲜红印章的内部文件扫描件! 文件清清楚楚地显示,过去三年,赵氏能源如何以检修为名,人为制造供电缺口。 另一份文件则显示,他们又是如何通过子公司,向急需用电的企业兜售五倍于市价的协议电。 一进一出,利润触目惊心! 帖子刚发出来,还没等掀起水花。 另一个匿名账号,在各大社交平台,同时放出了一段无人机偷拍的视频。 画面里,赵氏集团旗下的化工厂,一根粗大的排污暗管,像一条毒龙,直接插进了清江。 浑浊、泛着诡异颜色的工业废水,正滚滚涌入江中。 视频结尾,附上了一张三年前的环保部门检测报告,上面排污达标,行业典范八个大字,显得无比讽刺! 紧接着,第三颗、第四颗炸弹,接踵而至! 一篇名为《华康医院VIP特供清单与赵氏慈善基金的秘密》的文章,被无数小号病毒式转发。 文章里那张长长的表格,像一把尖刀,插进了所有人的心脏! 表格左边,是等待器官移植的普通患者名单,等待时间:三年、五年、至死。 表格右边,是另一份VIP名单,上面一个个名字,全是顺城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的平均等待时间:三个月。 表格下方,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将赵家所谓的慈善,和这份VIP名单的医疗账单,完美地串联在了一起! 如果说之前的爆料是怀疑,那这份名单,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愤怒,被瞬间点燃! “操!我爸就是肝衰竭!在华康排了两年队,到死都没等到!原来肝源都他妈喂给这帮畜生了!” “我老婆就在华康当护士,她早就说他们医院不对劲,有钱人做手术跟逛菜市场一样快!原来是真的!” “怪不得清江这几年的鱼都快死绝了!赵家这是在给我们全城人投毒!” “我家开小厂的,前段时间限电差点破产!就是赵家的人找上门,逼我买高价电!他们这是在吸我们的血啊!” 无数被压抑的、被掩盖的血泪控诉,在这些铁证面前,如同山洪一样爆发! 积压已久的民怨,彻底炸了! 舆论监控中心,死一样的寂静。 王工声音干涩,指着那片彻底失控的监控墙,脸上只剩下绝望。 “领导删不掉了,根本删不掉我们封一个号,外面冒出来一万个追踪不到任何东西,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部门负责人脸色铁青,一把抓起桌上的红色座机,直接拨通了最高层的紧急线路。 他已经顾不上愤怒,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不是技术故障,这是一场战争。 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十几分钟后,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指令,从电话那头传来,冷静而果断。 “线上舆情,停止强制封堵,转为冷处理。” “所有官方媒体和水军,立刻转移话题,用娱乐八卦稀释热度,禁止任何正面交锋!”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森然。 “线下,立刻启动一级稳控预案!所有治安员取消休假,给我上街!加强对重点区域、重点人群的管控,严防死守,绝不能有任何形式的聚集和串联!” “听着,稳住线下,是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 这条指令,等于公开承认了线上战场的彻底溃败。 他们放弃了网络,选择用最原始、最强硬的手段,来确保现实世界的“稳定”。 网上的火还在烧。 但一道无形的铁幕,已经开始在线下,缓缓拉开。 ------------ 第103章屠宰场的清洗 线上的战争,一夜之间尘埃落定。 线下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幕降临,顺城的街道没了往日的喧嚣。 一道无形的命令,让整座城市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原本只在交通枢纽才有的治安岗亭,像雨后春笋,一夜之间冒遍了城市的主次干道。每隔几百米,就是闪烁的警灯和一队队面无表情的治安员。 流动巡逻车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街面穿梭,车窗里投出的视线,锐利,警惕。 任何在夜里还敢在街上逗留的人,都会被立刻拦下。 “身份证。” “哪儿的人?去哪儿?” “大晚上不回家,在街上晃悠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必须给出标准答案。但凡有一丝迟疑,就会被直接请到附近的岗亭里,喝杯茶,好好聊聊。 曾经人声鼎沸的夜市,九点不到就被强制收摊。烧烤摊老板在治安员冷冰冰的注视下,只能把刚烤好的肉串从火上拿下来,脸上全是肉疼和不解。 酒吧和KTV门口,也加派了人手,进出的客人除了查验身份,还得额外登记。 整个城市,像一个被拧紧了发条的铁盒,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普通市民能清晰地感觉到,出大事了。 他们不敢公开讨论,但微信群里,私下里,窃窃私语根本禁不住。 “什么情况?这阵仗比前几天全城抓人还吓人。” “你没上网?网上那些关于赵家的帖子,全没了,搜都搜不到了。” “我试了,打‘赵氏能源’,‘华康医院’,跳出来的全是官方通告,要么就是几年前的旧闻。” “懂了,这是捂嘴呢,不让看,也不让说了。” 强制的遗忘,并没有达到效果。 帖子可以删,热搜可以撤,但已经钻进人脑子里的愤怒和记忆,怎么删? 当人们发现,自己连讨论和质疑的权利都被粗暴地剥夺时,那份对官方通告的最后一点信任,也彻底碎了。 表面上,城市秩序井然。 但这层虚假的平静之下,人心,正在变。 官方通告里那个为民奉献的赵鹤云,和网络爆料中那个吸血投毒的赵鹤云,两个完全相反的形象,在市民心里疯狂撕扯。 官方越是拼命掩盖后者,就越是证明了后者的真实。 权威,正在一点点被碾碎。 …… 赵家大宅。 曾经车水马龙的门庭,如今死寂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赵明宗一个人坐在空旷的书房里,指间捏着一份刚送到的红色文件。 一份调令。 措辞客气,先肯定了他过去在岗位上的贡献,然后以“新形势下的工作需要”为由,将他调任省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担任副主任。 一个养老的虚职。 不是明升暗降。 是明明白白的驱逐,一脚,把他从顺城的权力核心,彻底踢了出去。 他盯着文件上的红头印章,手脚冰凉。 这只是开始。 果然,桌上的私人电话响了。 是集团副总裁,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恐慌。 “赵总,周德业,周主任带着人过来了!就在楼下会议室!” “他们带着省里和市里的联合文件,要、要全面接管能源集团的核心资产和业务!” “我们的人,全被挡在外面了,连财务室的门都进不去!” 赵明宗没说话,按下了挂断键。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狠,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 赵家几代人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在绝对的国家机器面前,就是个纸糊的盒子。 紧接着,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赵总,北城那个地产项目的合作方刚发来解约函,单方面的。” 第三个。 “明宗,是我,老王啊!银行那边,是上面的死命令,我们实在是顶不住,集团的所有信贷额度,全部冻结了。” 第四个。 “赵先生,我是刘律师。我们事务所恐怕不能再为您和您的家族提供法律服务了,请您谅解。” 一个又一个。 曾经那些围着他、巴结他、称兄道弟的人,现在躲他跟躲瘟神一样。 赵家的电话,成了病毒。 每一个电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割断一条赵家赖以为生的血管。 树倒猢狲散。 这四个字,他从小听到大,今天,才真正砸在自己身上。 “砰!” 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弟弟赵瑞红着眼珠子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疯狂的愤怒。 “哥!” 他把手机狠狠摔在桌上,屏幕瞬间碎裂。 “王八蛋!全他妈是王八蛋!我们赵家风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跟狗一样摇着尾巴凑上来!现在出事了,跑得比谁都快!”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胸膛起伏。 “这帮人,卸磨杀驴!他们拿着爸和陈辉锦的死当借口,把我们家吃干抹净,现在还要把我们一脚踹开!他们凭什么!” “住口!” 赵明宗猛地抬头,一声厉喝。 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不许胡说!什么卸磨杀驴!这是组织的决定!” 赵瑞被这一声吼懵了,满腔的愤怒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泄掉,只剩下委屈和迷茫。 赵明宗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冰冷。 “记住,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 赵瑞看着哥哥,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颓然地点了点头。 赵明宗让他出去,自己需要静一静。 当书房的门再次关上,赵明宗脸上那层强撑的镇定,瞬间垮了。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萧瑟的庭院,只觉得无边的悲凉涌上心头。 希望? 他自己都不信。 体制的路,堵死了。 商业的钱,被抢了。 所有他曾经倚仗的人脉、关系、资源,正在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消失。 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等着别人下刀。 唯一的希望! 一个念头,像黑暗中燃起的最后一根火柴,在他脑中闪现。 那支队伍。 那支由父亲赵鹤云一手建立,游离于所有体系之外,绝对忠于赵家的武装力量。 他们是家族最深的秘密,是最后的屏障。 动用他们,就等于彻底掀翻桌子,走上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不归路。 一旦暴露,就是万劫不复。 可现在,他还有得选吗? 赵明宗的脸,一点点变得狠厉。 与其坐在这里,被人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耗死,不如赌一把! 他缓缓走回办公桌,在桌沿下方,按动了一个不起眼的隐藏按钮。 一条绝对安全的加密线路,接通了。 “是我。”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简短的回应。 “先生,请吩咐。” 赵明宗闭上眼睛,一张张脸孔在他脑海里闪过。家族里那些在危急关头表现出动摇的,集团里那些可能知道太多秘密的,还有那些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却可能成为隐患的! 他睁开眼,瞳孔里只剩下屠夫般的冷酷。 “对内部,进行一次清洗。” 他停顿了一下,用最清晰、最冷酷的字眼,下达了铁血的命令。 “所有不稳定的因素,全部处理干净。”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一份干净的名单。” ------------ 第104章屠宰场的清洗2 电话挂断。 赵家大宅那层虚假的悲伤气氛,被瞬间刺穿。 一群沉默的黑衣人,从庄园的各个阴影里走了出来。他们行动时悄无声息,目标明确得可怕,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猎犬,精准地扑向自己的猎物。 清洗,从赵家内部开始。 第一个目标,是在这里干了三十多年的老管家。 “砰!” 房门被直接踹开。 两个黑衣人没说一个字,在老管家惊恐的尖叫中,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没有问话,没有解释,只有不容反抗的暴力。 惨叫声从庄园角落一间偏僻的库房里断断续续地传来,持续了几个小时,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第二天一早,一个裹尸袋被抬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货车,不知运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一份签着管家名字的认罪书,工工整整地摆在了赵明宗的桌上。供词详尽,承认自己被外部势力收买,在葬礼安保中提供了关键的内部信息。 紧接着,赵氏集团能源公司的一名财务主管和两名副总,在下班途中被请走,从此人间蒸发。 他们的家人只收到了一笔巨额的封口费,和一句冷得掉渣的警告。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整个赵氏庄园和集团核心层。 人们走路都贴着墙根,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相互对视。每个人都在被审查,每个人又都在怀疑身边的人。 在这场风声鹤唳的内部清洗中,王轩成了重点。 作为赵瑞的贴身保镖,他在爆炸案中活了下来,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可疑。 清洗开始的第三天,四个黑衣人出现在他的房门口。 王轩没有反抗,他平静地看着他们,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他被带到了赵家大宅的地下室。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血的混合气味,阴暗潮湿。他被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一盏强光灯直射着他的脸,让他什么都看不见。 “姓名,来历,加入赵家之前的所有经历,一个字都别漏。”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王轩开始复述他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退伍军人,社会上混过,偶遇赵瑞被其赏识,从此效忠。 他的叙述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每个细节都和他档案里的记录分毫不差。 审讯者很不满意。 “哗啦!” 一盆冰水猛地浇在他头上。 紧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剧痛让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王轩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发颤,但内容没有任何改变。 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他经历了系统的、残酷的折磨。 肉体的痛苦不断挑战着他的极限,但他的意志却纹丝不动。在他意识的最深处,只有李遥下达的绝对指令和服从烙印。 这些折磨,对他来说,仅仅是需要忍受的外部刺激。 审讯者用尽了所有手段,却发现根本撬不开他的嘴。 他的回答就像是提前录好的程序,无论在何种状态下,输出的结果都完全一致:忠于赵瑞,忠于赵家。 最终,他们用了药。 混浊的液体被注射进他的静脉,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审讯者开始用低沉的声音进行催眠和诱导。 “谁派你来的?” “赵瑞少爷。” “你接近赵瑞的目的是什么?” “保护他。” “葬礼那天的爆炸,你提前知道吗?” “不知道。” “你的任务是什么?” “用我的命,换赵瑞少爷的命。”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回答甚至比清醒时更加直接,更加纯粹。那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忠诚,无法被任何外力扭曲。 审讯者们彻底放弃了。 他们看着这个意志超乎常人的保镖,得出了结论:他要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诚的死士,要么就是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怪物。 但无论如何,从他这里,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可调查必须要有结果,赵明宗需要一个交代。 既然王轩这里是死路,那就制造一个突破口。 很快,目标锁定在了负责葬礼安保工作的安保管事身上。他是王轩的下属,名义上由王轩管理。 对他的背景调查很快挖出了一个致命的弱点:他的女儿在网上赌博,欠了几百万的巨款。 这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同样残酷的刑讯之下,安保管事的精神防线迅速崩溃。当审讯者将他女儿的巨额网贷证据摔在他面前时,他彻底疯了。 他哭喊着承认自己为了还债,收了黑钱,故意在灵堂的安保排查中放水,制造了漏洞。 这份供词,与那份屈打成招的管家供词完美地印证在一起,构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清洗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王轩被从地下室里带了出来。他身上的伤痕和虚弱的状态,证明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他得到的最终审查结论是:作为安保负责人,对下属审查不严,监管不力,犯有重大失职。但鉴于其在爆炸案中舍身护主,功过相抵。 最终的处理决定是,王轩不再被允许接触任何赵家的核心安保事务。 赵瑞得知这个结果后,找到了自己的哥哥。他念着王轩两次救了自己性命,据理力争。 “哥,他是个忠心的人,这次的事他就是被下面的人给蒙蔽了!” 赵明宗早已心力交瘁,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血腥的内乱。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于是,赵瑞将王轩安排到了赵氏集团名下一个偏远的仓储部门,当一个不管事的闲职主管。 至此,这场由赵明宗亲手发起的内部清洗,以几个核心人员的死亡和一个管事的“畏罪自杀”告终,摇摇欲坠的家族,看似暂时稳住了。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沉船前,徒劳地堵上几个窟窿。 真正的结局,早已注定。 赵明宗彻底失势了。省里的调令将他踢出了权力核心,集团的业务被周德业的委员会一口口吞掉,银行的抽贷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 他把自己关在空旷的书房里,用酒精麻痹自己。 某个深夜,他醉得不省人事。 恍惚间,一幕年少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 那年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跟着父亲赵鹤云去视察一个地产项目。一群原住民因为拆迁补偿过低,堵在工地门口抗议。 父亲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 一群打手从旁边冲了出来,对着抗议的人群就是一顿毒打。 他亲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腿被钢管活生生打断,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他胃里一阵翻涌,脸色惨白。 他忍不住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用颤抖的声音问:“爸,我们非要这样吗?” 赵鹤云没有看他,只是注视着那片混乱,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将手搭在赵明宗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明宗,记住。这条路就是这样走的。要想往上爬,就不能怕手上沾血,不能有没用的同情心。我们走的每一步,脚下踩着的都是这些东西。这是通往高位的必经之路。” ------------ 第105章最后的疯狂 记忆消散。 赵明宗看着手中空了一半的酒瓶,嘴角咧开,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神经质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 必经之路! 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原来这条路的尽头,是这里。 赵明宗喃喃自语:“难道我们赵家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必经之路?” 他猛地将酒瓶狠狠砸向墙壁! “哗啦——” 琥珀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炸开,溅得到处都是。 他恨! 恨那个高高在上,用完他们就跟丢垃圾一样丢掉的体系! 他也恨那个藏在暗处的鬼东西,用最直接的暴力,把赵家推下了悬崖! 可是,他碰不到前者,也找不到后者。 无边的愤怒和无力感,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一个能让他重新找到掌控感的对象。 踉跄着走到桌前,他抓起一部平板电脑,解锁。 屏幕上,那些海外平台和加密群组里,充斥着对赵家的诅咒。 “活该!这就是报应!” “苍天有眼!赵家这帮吸血鬼终于倒了!” “手上不干净,现在全爆出来了吧!” 赵明宗的眼珠子一点点变红。 他动不了那些吃掉他家产的大人物,也找不到那个神秘的杀手。 但这些蝼蚁,这些躲在键盘后面的蝼蚁! 对他们出手,既是宣泄,也是挑衅! 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个躲在暗处放料的家伙,就算赵家倒了,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 一个阴冷的念头瞬间成型。 赵明宗抓起另一部加密电话,拨通。 “是我。”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恭敬的回应:“先生,请吩咐。” “家里的‘往事’档案,有备份吧?” “有,先生。所有原始记录都在。” “往事”档案,赵家真正的黑历史,一部用血写成的账本。 里面记录了几十年来,所有被赵家打压、迫害、乃至“处理”掉的人和事。这是游离于集团业务之外的家族最高机密,省里派来的周德业,绝对碰不到。 “很好。”赵明宗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去网上,找两个叫得最欢的。用档案里的东西,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明白。” “让他们知道,”赵明宗的字眼从牙缝里挤出来,“话不能乱说。说了,就得用一辈子来后悔。” “是,先生。” 电话挂断。 一场针对普通人的报复,立刻启动。 张志成抹掉了所有技术痕迹,但赵家有更原始的办法。 负责执行的人,很快就从海量言论中筛出了两个目标。 ID“等不到天亮”:“我爸就是肝癌,在华康登记了三年,主治医生天天说让我们等,等到最后人没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爸的救命机会,全被这帮畜生拿去换钱了!” ID“小厂主的悲歌”:“三年前,我的小零件厂就因为拒绝给赵家的子公司上缴‘管理费’,被他们联合绞杀,断我原料,抢我客户,最后银行抽贷,一夜破产,老婆都跟我离了。赵鹤云,你死得好!” 这些血泪控诉,在档案系统里,是最清晰的标签。 执行者输入关键词:“华康医院”、“肝癌”、“等待超三年”、“零件厂”、“破产”。 屏幕上,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社会关系,所有信息一览无余。 他们被扒得干干净净,赤裸地暴露在猎人的准星之下。 …… 当晚。 “等不到天亮”的年轻人刘建,加完班,刚走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突然,两边的车后阴影里,同时走出四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 刘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中一人猛地推到墙上,另一人一记重拳狠狠捣在他的肚子上! 剧痛让他瞬间弓下了腰,连气都喘不上来。 “网上话说得很痛快啊?” 为首的男人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一下下撞在冰冷的墙面上。 “再多说一个字,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另外两人抽出棒球棍,对着他的车一通猛砸! “砰!哐!哗啦!” 车窗玻璃碎裂,前大灯、后视镜被砸烂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炸开。 刘建抱着头蹲在地上,吓得浑身抖成一团。 几分钟后,四个男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辆烂车,和一句警告。 “管好你的嘴。” 几乎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端。 “小厂主的悲歌”中年男人王立,正一个人坐在廉租房里喝闷酒。 “砰!” 一声巨响响起,本就老旧的房门被直接踹开! 几个同样打扮的男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把他拖到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们没下死手,但每一脚都让他痛得蜷缩起来。 房间里本就没几样的家当,被他们砸得稀烂。 电视机、桌椅、旧冰箱,无一幸免。 临走前,一个人拿出喷漆罐,在墙上留下三个血红色的大字。 “赵家事,你闭嘴。” 两个曾经的受害者,在网上发出微弱的呐喊后,等来的不是正义,而是更直接、更残暴的二次伤害。 惊恐之后,是无边的愤怒。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报警。 两起看似独立的伤人、毁坏财物案,案卷很快送到了各自的辖区派出所。 值班警察看到报案内容,特别是那墙上的字和留在车边的警告后,脸色都变了。 他们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 当前这个节骨眼,任何跟“赵家”扯上关系的事,都不是他们能处理的。 两份案卷被紧急汇总,标记为“特急”,以最快的速度,越级上报。 最终,这两份还带着油墨香气的报告,被摆在了同一个人面前。 顺城市治安局副局长,兼“赵家灵堂血案”最高专案组组长,周向文。 他翻开报告,里面有被砸烂的汽车照片,还有墙上那三个嚣张的血红大字。 线上刚刚熄火。 线下的报复,已经打响。 这不只是恐吓,这是对专案组,对整个顺城治安体系,最赤裸的挑衅。 ------------ 第106章周向文的阳谋 周向文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他面前,摆着两份刚送上来的报告。 一份是刘建那辆被砸得稀烂的汽车照片,车窗尽碎,车身坑坑洼洼。 另一份,是王立家墙上那三个用红漆喷出来的字,嚣张,刺眼。 “赵家事,你闭嘴。” 这不是写给那两个倒霉蛋看的。 这是写给他的,写给整个专案组看的。 赤裸裸的示威。 是在告诉所有人,就算赵家这艘船沉了,他们也还有咬人的能力。 秘书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份死寂。 这种事,往小了说,是寻衅滋事。往大了说,就是黑恶势力在全城戒严的风口上公然反扑,打的是整个治安系统的脸。 必须严查。 可谁都知道,“赵家”这两个字现在有多敏感,谁敢轻易去碰这个马蜂窝? 周向文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几张照片,看了足足三分钟。 然后,他拿起报告,没签一个字,没写一句批示,径直走向办公室角落的碎纸机。 他将那几页记录着暴力和挑衅的纸,整整齐齐地送了进去。 “滋——” 机器运转的噪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纸张被卷入,瞬间化为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 “周局!”秘书看不懂了,忍不住小声开口。 周向文转过身,掸了掸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语气平淡地打断他。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灵堂血案。所有的人力物力,都给我盯紧主线,别被这些街头混混打架的破事分心。” 秘书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把满肚子的疑问和不解,全都咽了回去。 他懂了。 这两起案子,没了。就当没发生过。 他躬了躬身子,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周向文一个人。 他回到桌前,拿起另一部红色内线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我是周向文,让赵平安过来一趟。” 半小时后,赵平安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家族的倾覆,仿佛一夜之间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这个曾经替赵家处理了无数脏活累活,手眼通天的男人,此刻背都有些驼了,眼神里全是化不开的疲惫和阴郁。 “周局长。”他声音沙哑。 周向文没让他坐,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 “平安先生,最近顺城不太平,上头的眼睛,可都盯着呢。”周向文的声音不高,却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赵平安的心口,“有些动作,玩得太大了。真撕破脸摆到台面上,谁脸上都不好看。” 赵平安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他知道,周向文说的是什么。 周向文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又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抚。 “当然,我理解赵家的心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有情绪,很正常。死者需要告慰,家族的面子,也总得找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赵平安面前。 那是一张空白的搜查令。 没有填写任何地址和对象,但在最下方,盖着顺城市治安局鲜红的公章。 “专案组的特别授权。” 周向文解释着,每个字都透着深意。 “案情太复杂,杀手可能还藏在城里。我们人手不够,特批你们赵家的人手,配合专案组,在外围搞一搞排查工作。有了这个,行动起来,也名正言顺。” 赵平安的视线,像被钉子钉死一样,死死地钉在那张搜查令上。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这一刻,他脑子里所有混乱的念头,瞬间串成了一条线。 什么狗屁的配合排查! 这张搜查令,就是一把尚方宝剑! 是周向文,是周向文背后的人,对赵家报复行为的默许! 是封口费! 他们吃掉了赵家几代人建立的商业帝国,现在,丢过来一根骨头,安抚一下这条被打断了腿的狗。 可一旦接了这根骨头,就意味着,赵家剩下的这点力量,就要彻底绑上专案组的战车,替他们卖命,去当那条追着兔子跑的猎犬! 这是阳谋! 赵家想报仇,想挽回那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赵平安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张轻飘飘的纸。指尖触及纸张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 他抬起头,看着周向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多谢。” 周向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赵平安的肩膀:“大家都是为了案子。不过,平安先生,凡事,还是要注意分寸。” 赵平安没再说话,只是攥紧了那份文件,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周向文回到座位,拿起私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爸,是我。”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果决。 “饵,放出去了。赵家吃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周向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接下来,就看这条被逼疯的狗,能闹出多大的动静了。” “不管他们是把那个杀手组织给引出来,还是单纯为了发泄,把顺城这潭水搅得更浑。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 顺城第一监狱,探视室。 张志成隔着玻璃,通过内部通讯器,将外界发生的一切,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了李遥。 从赵家的报复,到周向文的处理方式,再到那张空白的搜查令。 李遥听完,脸上波澜不惊,只是端起面前的水杯,平静地喝了一口。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他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嘲弄。 “你看,这就是上位者的玩法,这就是他们嘴里的‘大局为重’。” 他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信息,就拼凑出了周向文的全盘计划。 用两个普通人的安危,去安抚赵家这条即将失控的疯狗。 再给这条疯狗套上项圈,把它变成自己的鱼饵,去钓那条藏在水下更深处的大鱼。 一石二鸟,干净利落。 至于那两个普通人会不会被咬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李遥心底叹了口气。 指望这个体系来主持公道?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然规则无法带来公平,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把制定规则的人,连同规则本身,一起碾碎。 “下一个目标,赵明宗。” 李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意。 周向文给了赵明宗一把刀,是想让他去捅别人。 那他就推赵明宗一把。 让他用这把刀,先把自己捅个对穿! ------------ 第107章疯狗反扑 赵平安走出治安局大楼。 外面的冷风一灌,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沉得他手腕发酸。 弃子。 工具。 一条用来探路的猎犬,用完就可以随时宰了扔掉。 他脑子里,只有这几个词在反复冲撞。过去几十年,为赵家,也为那个体系,干了无数脏活累活,换来的就是这个。 他忽然想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干响。 所谓幻想,早就被磨没了。 今天,不过是有人把血淋淋的现实,狠狠拍在了他脸上而已。 既然路已经断了,那就换条路走。 哪怕是条死路。 …… 赵家庄园,已经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 往日修剪整齐的草坪,如今野草疯长。往日里忙碌的佣人们,现在走路都贴着墙根,像一群游荡在自家宅子里的幽魂,气氛萎靡到了极点。 书房里,酒气和食物的馊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头疼。 赵明宗蜷在宽大的红木椅子里,整个人瘦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眼窝深陷,像是两个黑洞。 赵平安走进去,将那张盖着红章的空白搜查令,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赵明宗的眼球费力地转了转,死死盯住那枚刺眼的红章。 几秒后,他喉咙里挤出一阵干涩而古怪的笑声,笑着笑着,开始剧烈地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好,好啊!”他一把抓起那张纸,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他们要看疯狗咬人,那我们就咬给他们看!”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平安!”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利刺耳。 “扩大!给我把排查的范围扩大!” “我们不只是要找那个杀手!” 他血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那些趁火打劫,吞了我们集团楼盘的王八蛋!” “那些以前被我们踩在脚下,现在敢在网上幸灾乐祸的杂碎!” “还有那些以为我们倒了,就敢伸手捡便宜的墙头草!” “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要让整个顺城都知道,赵家!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能撕烂他们的喉咙!” 赵平安沉默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这不再是追查,这是一场关乎家族最后尊严的,毫无理智的报复。 命令,被迅速执行。 赵家残存的地下力量,如同一群被放出笼子的野兽,一头扎进了顺城的黑夜。 城南,一栋别墅的地下车库。 一个地产公司的老板刚停好车。 四条黑影从水泥柱的阴影里窜了出来。 没有半句废话。 冰冷的钢管抡圆了,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双腿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格外清晰。 剧痛让老板在地上翻滚,哀嚎。 为首的男人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一下下拍着他惨白的脸。 “赵家的东西,烫嘴。” “给你三天时间,把吃下去的,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报复的范围在迅速扩大。 之前那两个在网上发帖的受害者,只是个开始。 赵家的执行队伍利用往事档案和技术手段,将更多在网上乱说话的人找了出来。 这次,手段更加阴险。 有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银行账户里的钱不翼而飞。 有人莫名其妙地被伪造了巨额债务,催收电话打爆了手机。 还有人被一封匿名的举报信,直接引来了税务部门上门调查。 恐慌,在暗中无声地蔓延。 然而,最嚣张的举动,是针对治安系统的。 城东区,一辆正在夜间巡逻的治安车被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逼停。 车上下来七八个壮汉,二话不说,将徐坚和另外两名同事从车里硬生生拖了出来。 拳脚,闷棍,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 徐坚试图反抗,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下手极狠。他的胳膊当场被打到脱臼,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那些人没下死手,但足以让他们在医院里躺上一个月。 打完人后,为首的壮汉走到鼻青脸肿的徐坚面前,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不该管的事,少他妈管。” 说完,一行人上车,扬长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毕卓那里。 他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线索,听到自己的手下被打,手里的笔“啪”的一声,当场被他捏断了。 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冲了出去,一路把油门踩到底。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病房里,徐坚的右臂吊着绷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在渗血。 看到毕卓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毕队!” “你别动!” 毕卓几步冲过去按住他,看着自己兄弟这副模样,眼眶瞬间就红了。 “王八蛋,这帮畜生!”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安抚了徐坚几句,转身就走出了病房,脸上布满寒霜,像是要杀人。 他直接驱车赶回治安局,连电梯都等不及,一口气冲上楼。 “砰!” 周向文办公室的门,被毕卓一脚踹开。 周向文正坐在办公桌后,悠闲地端着茶杯,吹着热气。被这声巨响惊得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些出来。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毕卓。 “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周局!” 毕卓把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简易伤情报告,狠狠拍在桌子上。 “我的三个手下,包括徐坚,在巡逻时被人打了!胳膊都打断了!对方还留下话,让我们少管闲事!”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这肯定是赵明宗干的!他拿了你的搜查令,就在城里为所欲为!这是公然报复,是藐视法纪!我要求立刻出警,把他抓回来!” 周向文终于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 他拿起那份报告,慢条斯理地看了一遍,然后将其随手扔到一边。 他抬起头,看着怒不可遏的毕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证据呢?” 毕卓被这三个字问得一愣。 “什么证据?这他妈还需要证据吗?除了他赵家,现在谁敢这么嚣张!” “毕卓同志,”周向文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是执法部门,办任何案子,都要讲证据。你有证据证明,打伤你手下的人,是赵明宗指使的吗?有人证,还是物证?” ------------ 第108章弃子的绝望,死神的部署 毕卓胸口猛地一堵,一股火气“噌”地就窜上了脑门。 “证据?” 他往前踏了一大步,双手“啪”地撑在桌面上,整个身子压向周向文,“车库里地产老板的腿是怎么断的?网上几十个说过话的人,银行卡怎么就被盗刷了?现在,我他妈的三个兄弟躺在医院里!整个顺城,除了赵明宗那条疯狗,还有谁敢这么干,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这还要什么证据!” 周向文身体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避开了毕卓的压迫。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毕卓,我再说一次,我们是执法者,不是江湖判官。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定罪。你的主观臆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那杯茶似乎比自己手下的伤情更重要。 “我们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挖出灵堂血案的杀手组织。那才是悬在顺城头顶的剑。赵家?不过是一条被逼急了的狗,让他们去闹,去咬,正好把水搅浑。说不定,能把藏在水底的大鱼给惊出来。” 周向文放下茶杯,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安抚。 “你的人被打,我很遗憾。我会派人去跟赵明宗那边打个招呼,‘警告’他一下,让他收敛。你的人先安心养伤,医疗费、误工费,局里全包了。” 警告? 收敛? 毕卓听着这些轻飘飘的词,一颗心直往下沉,凉得像块冰。 他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上司,这个满嘴大局的男人,一股悲哀从心底涌了上来。 周向文根本不在乎下面人的死活,甚至乐于见到赵家的疯狂。 徐坚他们的伤,那两个普通人的二次伤害,在他眼里,都只是计划中可以接受的损耗。 他们都是棋子,是诱饵。 毕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缓缓挺直了腰,最后看了周向文一眼,那张脸上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 他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从这一刻起,他对这个体系,再也生不出半点指望。 赵平安很快就把治安局那边的反馈带给了赵明宗。 当赵明宗得知,周向文对于巡警被打一事的处理,仅仅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口头警告时,他先是愣住了。 几秒后,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怪响,接着爆发出病态的大笑。 “哈哈哈哈!警告?这不是警告,这是在给我壮胆啊!” 赵明宗眼中最后的一丝顾忌,也彻底消失了。 周向文的纵容,在他看来,就是默许,是鼓励! “加大力度!”他嘶吼着下令,“我要让所有人都怕!我要让整个顺城,一听到赵家的名字就浑身发抖!” 疯狂的报复行动,彻底失控。 赵家的打手们不再满足于恐吓,他们要在城市里掀起真正的恐惧。 那个被打断腿的地产老板,他的公司被几十个混混直接冲了,文件被烧,员工被打,项目当场停摆。 那些在网上发过言的人,不仅自己丢了工作,连家人都开始接到各种骚扰和威胁电话。 整个顺城风声鹤唳,晚上八点一过,街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许多小商户甚至不敢开门营业,生怕成为赵家泄愤的下一个目标。 大部分受害者选择了沉默,但总有不屈服的人。 几个遭受了严重损失和人身伤害的受害者,联名向市里、省里寄出了实名控告信。 大部分的信,都石沉大海。 但其中一份控告信,描述的不再是平民之间的纠纷,而是对巡逻治安人员的公然袭击。 这根线,踩不得。 对平民出手,可以被解释为江湖恩怨。 但对公职人员,尤其是在编的治安人员动手,这就是在打整个体制的脸。 省里,正为赵氏集团的烂摊子焦头烂额的周德业,看到了这份报告。 他要的是稳定,一个能让他从容消化赵家庞大资产的稳定环境。 赵明宗这条疯狗,已经完成了搅局的任务,现在开始不分敌我地乱咬人,就到了该处理掉的时候了。 一道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下达。 “经调查,赵明宗在集团运营中存在重大违规行为,并涉嫌扰乱社会治安。即日起,免去其在赵氏集团内的一切职务,并撤销其所有社会公职身份,配合相关部门接受进一步调查。” 那份冰冷的官方通告,通过加密渠道传到书房里。 赵明宗看着屏幕上的字,整个人僵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他不是傻子。 他明白了。 他被当成用废的抹布,扔了。 被那个他和他父亲服务了一辈子,为其双手沾满血的“那位”,彻底扔掉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疯狂和嚣张都在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 顺城第一监狱,探视室。 张志成将外界的最新动向,一字不差地汇报给了李遥。 “赵明宗被免职了,所有公职都撤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李遥脸上没什么喜色,他端起水杯,目光穿过玻璃,落向那座被阴云笼罩的赵家庄园。 “这不是好事。”李遥的语气很平静,“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是赵明宗这种疯狗。把他所有的路都堵死,他不会摇尾乞怜,只会反过来把你咬死。” 他分析着局面:“赵明宗被抛弃,他会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那个‘杀手’头上。赵家庄园的防卫,只会比之前更严,更疯狂。现在强攻,不是好时候。” 张志成点头:“没错,庄园的护卫数量又加了一倍,全部换了实弹,进出审查到了变态的程度。” 李遥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 “不过,一根弦绷得太紧,迟早要断。赵家现在就是这根弦。” “庄园里那些护卫,不是傻子。他们守着一艘正在沉的船,能有多高的士气?忠诚?那玩意儿可不能当饭吃。时间一长,人心就散了。” 李遥停下了敲击。 “时机到了。”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深处。 他需要新的工具,来执行一个更精巧,更隐蔽的计划。 【正在召唤大师级驯兽师——李明远】 【正在召唤大师级毒师——张朝】 系统面板上,两个新的人物形象一闪而过。 李遥的意识连接到他们身上,新的指令瞬间下达。 张朝调配的毒物,不同于张丽那种会引发剧烈生理反应的毒素,它更阴狠,也更难在常规尸检中被发现。 而李明远的天赋,让他能精准地控制任何动物。 …… 夜深人静。 顺城市郊,一处废弃的拆迁区角落里。 十几只比猫还壮的老鼠,毛皮油光锃亮,围在一个男人脚下。 男人嘴里发出人耳几乎听不见的古怪哨音,指尖捻碎一些特制的食饵洒在地上。 那些老鼠随着哨音,聚散如潮,钻进狭窄的管道又飞速窜出,进退有序,简直就是一支老鼠军队。 他就是李明远。 旁边,另一个男人蹲着,打开一个金属小盒。 盒子里,一枚琥珀色的胶囊静静躺在天鹅绒上。 他是张朝。 他用镊子夹起胶囊,举到月光下。 胶囊里的液体微微晃动,透着一股妖异的生命力。 ------------ 第109章毒牙暗袭 张朝打开一个金属小盒,一枚琥珀色的胶囊躺在天鹅绒里。他用镊子夹起胶囊,尖端一碰,刺破胶囊。无色液体渗出,他小心翼翼倒进玻璃皿。 “这就是成品。”张朝声音压得很低,“涂在老鼠的牙齿和爪子上。再把粉末刷在它们全身。只要皮肤有哪怕一点点破损,毒素就会钻进去。” 他看一眼李明远脚边那些安静的老鼠,继续解释:“它不会马上要命。毒素会慢慢啃噬神经,中毒的人会在持续加剧的剧痛里,清晰感受着生命力流失。这个过程短则几个小时,长则半天。所有原料都是从王轩那儿来的,伪装过,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实验室试剂。” 张志成通过耳机,声音传过来:“所有相关的采购记录、运输清单和支付凭证的电子痕迹,我都抹干净了。数据上看,这些东西就没存在过。” 李明远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他的手指划过十几只老鼠的背部,感受着肌肉和骨骼的强健。最后,他挑出六只体型最大、反应最快的个体。 张朝戴上特制防护手套,用一支精密涂药器,将玻璃皿里的毒液,一丝不苟地涂抹在每只老鼠的牙齿和爪子上。接着,他抓起软毛刷,蘸上粉末,均匀刷遍它们皮毛。整个过程,六只老鼠都异常乖顺,一声没吭。 李明远看着这六只士兵,问张志成:“庄园的安保系统图和人员排班表,更新了吗?” “实时同步。”张志成回复,“他们人手加了一倍,但士气很差。我监控过他们的内部通讯,怨言和消极情绪占了多数。电子防御系统还在全开,可操作这些系统的人,已经开始懈怠了。” 李明远点头,把六只老鼠装进一个带多个出口的笼子。他瞥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赵家庄园,那光亮里透着一股死气。他在等,等一个最佳时机。 夜色渐浓。 赵家庄园里,巡逻的保镖们早没了之前的精气神。他们两人一组,机械地沿着固定路线走,脚步拖沓,目光涣散。其中一个干脆拿出手机,边走边刷短视频,耳机里隐约传来笑声。另一个靠在树干上,点着一根烟,根本不看四周。 他们都明白,赵家这艘船要沉了。没人愿为一份随时可能没了的薪水去拼命。所谓的忠诚,在绝对的颓势面前,一钱不值。 时机已到。 庄园外围一处隐蔽排水口,李明远打开笼子。他嘴里发出一阵频率极低的哨音。那六只老鼠得到指令,没一丝迟疑,迅速钻出笼子,悄无声息地溜进黑暗管道。 它们沿着复杂的地下管网,按张志成提供的最优路线,绕开所有已知的震动和声音传感器。很快,它们从住宅区外围一处花坛的通风格栅钻了出来。 六只老鼠分成三组,从不同方向,贴着墙根和灌木丛的阴影,潜向灯火辉煌的主宅。 尽管人力防卫已经松懈,但电子安防系统还在工作。其中一只老鼠穿过一片空地时,它的体温触发了草坪里的一个被动式红外探测器。 安保监控室里,刺耳的警报声猛地响起。 值班的安保人员吓得一激灵,立刻从椅子上坐直。屏幕上,代表A区7号探测器的红点正疯狂闪烁。 “A区发现移动目标!体积很小,热成像显示是老鼠!”他抓起对讲机,喊巡逻队,“内勤注意,有老鼠进了警戒范围,可能从外面农田跑进来的。赶紧组织人去抓,绝对不能让它们靠近主楼核心区域!” 命令一出,原本懒散的安保人员立马动起来。他们虽然士气低落,但基本的职业素养还在。两支巡逻队迅速往A区靠拢,同时,几个负责杂务的内勤人员也拿着捕鼠夹和网兜赶过去。 强光手电一照,两只老鼠暴露身形。它们想跑,却被几个人堵在墙角。一只被沉重的军靴直接踩死,另一只被捕鼠网罩住,接着挨了一棍子,死透了。 “搞定了,两只大老鼠。”巡逻队长通过对讲机汇报,“看来只是个意外。” 监控室里,张志成完整记录了安保系统的整个反应过程。 人员调动速度、路径选择、通讯内容、重点布防区域,所有数据汇集一处,迅速形成一份动态分析报告。 “他们的反应模式已经摸清了。”张志成的声音在李明远的耳机里响起,“他们对主楼东侧和南侧的防御最重视,因为那是赵明宗卧室和书房的方向。西侧和北侧的管路和杂物间区域,被定为次要防御点,反应慢了三十秒。新的潜入路线已经规划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 李明远收到信息,立刻改变哨音的频率和节奏。 剩下四只老鼠收到新指令,马上放弃原定路线。它们方向一转,如四道黑色闪电,精准窜进安防力量最薄弱的北侧。钻进一间堆放园艺工具的杂物间,沿着一根老旧的暖气管道,顺利进入主宅的墙体夹层。 一切再次安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书房里,还是那股酒气、馊饭味和绝望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赵明宗蜷在椅子里,死死盯着平板上那份免职通告。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皮肤上。 “经调查,赵明宗涉嫌扰乱社会治安,免去其在赵氏集团内的一切职务,配合相关部门接受进一步调查。” 过河拆桥。 用完就扔。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周向文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和周德业那道冰冷的命令,交替浮现。他为了他们,为了那个他服务了一辈子、双手沾满鲜血的“那位”,把赵家变成顺城的夜壶,什么脏的臭的都往里装。现在,夜壶满了,嫌脏了,就要一脚踹开。 对那个神秘杀手的恨,在这一刻,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恨意盖过。那是对周向文、对周德业、对整个体系的滔天恨意。 他猛地抬头,最后一点理智被彻底吞噬。 他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 他拿出册子,翻开。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笔,密密麻麻记着一个个名字和地址。 “周德业、周向文、王立军、李建国!” 这些都是他崛起路上踩下去的对手;是这些年从赵家身上分羹的合作者;是赵家倒台后,第一批冲上来撕咬的鬣狗。 每个名字,都代表一段恩怨,一笔血债。 “你们不让我好过!”赵明宗嘶哑着嗓子,像破了的风箱,“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他抓起桌上的手枪,冰冷的金属感让他混乱的思绪找到一丝焦点。 就在他起身,准备开始自己最后的疯狂报复时,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那感觉很轻,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下意识低头。一道黑影从他裤脚边一闪而过,瞬间没入红木书柜的阴影。 是只老鼠。 ------------ 第110章毒噬赵家 赵明宗没把脚踝那一下当回事。 他嫌恶地一脚踹向书柜,那道黑影早就没了踪影。 庄园里竟然闹了老鼠,这是家族衰败的又一个征兆。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管家,不等对方开口,就是一通歇斯底里的咆哮。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老鼠都他妈跑到老子书房了!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骂完,他狠狠砸下电话。 脚踝上被刺到的地方开始发痒,他烦躁地弯腰挠了挠。 皮肤上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点,跟被蚊子叮了没什么两样。 他压根没留意到那微乎其v的皮肤破损,更不可能知道,无色无味的毒素,正顺着那个针尖大的伤口,沿着他的神经和血管,悄无声息地向上蔓延。 他满脑子都是册子上那些名字,以及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复仇。 这点小事,转眼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 庄园另一头,卧室内。 赵平安坐在床边,整个人被无法排解的屈辱和绝望淹没。 周向文那张没有温度的脸,那句轻飘飘的警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反复抽在他脸上。 为之卖命一辈子的家族,完了。 曾经仰仗的体系,把他当成用过的抹布,随时准备扔掉。 他几十年来建立的一切信念,在今天,碎得一干二净。 深度绝望中,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身体松垮下来,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沿。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床底悄无声息地窜出,对着他垂落的手背,狠狠就是一口! “啊!” 赵平安痛得叫了一声,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一只肥硕的老鼠闪电般钻回床下,没了踪影。 他看着手背上两个清晰的齿印,血珠正从伤口里往外冒。 怒火瞬间盖过了绝望,他同样抓起电话,把管家又骂了一顿,斥责庄园的防卫和管理已经松懈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挂了电话,他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找了张创可贴,胡乱往伤口上一贴。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没有半点轻松,反而一股莫名的焦躁从心底升起,让他坐立不安。 …… 地下娱乐室。 赵瑞赤着上身,汗水把他的头发和肌肉都浸得油亮。 “砰!砰!砰!” 他对着沉重的沙袋,一拳比一拳狠,每一拳都带着他对家族现状的无能狂怒。 曾经不可一世的赵家,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他想不通! 打得脱了力,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他仰头灌水的时候,头顶的通风管道里,一只潜伏已久的老鼠看准了时机,猛地落下! 它不偏不倚,正好掉在赵瑞的脖子上,张嘴就咬! “操!” 剧痛让赵瑞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他一把将老鼠从脖子上扯下来,狠狠摔在地上,又冲上去用脚碾得血肉模糊。 他摸了摸脖子,伤口不深,火辣辣地疼。 骂了几句脏话,他走进旁边的洗手间,用清水随便冲了冲,又找了块布擦干,便重新回到沙袋前,继续用暴力发泄着心头的愤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书房里。 赵明宗觉得浑身燥热,像有火在身体里乱窜。 他扯了扯领口,起身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但那股燥热不仅没退,反而更烈了。 起初被他忽略的脚踝,那点刺痛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往骨头里钻的剧痛! 他猛地低头看去。 裤管下的脚踝,皮肤已经变成了恐怖的紫黑色,高高肿起,那块血肉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活活啃烂! 药物和酒精带来的麻醉,在这一刻被剧痛彻底撕碎。 疼痛像潮水,一波比一波猛,从脚踝迅速冲上小腿、大腿!所过之处,肌肉都在疯狂抽搐! “啊——!” 赵明宗终于扛不住了,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看着自己那条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腿,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了他。 不是鼠灾! 不是意外! 是那个杀手组织!他们根本没走!他们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段,对他下了死手! 恐惧瞬间吞噬了他。 他挣扎着,想爬向书桌,去按那个连接着安保中心的紧急按钮。 可是,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毒素已经爬进了他的中枢神经,剥夺了他对身体的一切控制。 他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清醒地感受着剧痛一寸寸地吞噬自己。 意识开始模糊。 他第一次帮家族处理掉对手时的畅快! 他在顺城呼风唤雨、无人敢逆的威风! 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人绝望的哀嚎! 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个枭雄,在最后的疯狂里,拉着所有敌人一起下地狱。 却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无声无息,像一条被毒死的野狗,痛苦地烂死在自己的书房里。 不甘和怨毒凝固在他的瞳孔里,直到最后一刻,他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睁着。 死不瞑目。 几乎同时。 赵平安房间里的焦躁感也冲到了顶点。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 贴着创可贴的手背,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 他一把撕开创可贴。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发黑,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色,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他瞬间明白了。 这和赵明宗灵堂上的症状,一模一样! 是那个杀手组织! 滔天的惊骇和恐惧淹没了他。 他不该去医院围堵李遥,更不该鬼迷心窍绑架徐雯!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是对方网里的猎物。 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 那些被他处理掉的麻烦,那些被他逼到家破人亡的受害者,一张张临死前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终于尝到了他们当年的绝望和痛苦。 剧痛和窒息感同时袭来,他在无边的悔恨和恐惧中,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 随即,没了声息。 ------------ 第111章暗线启动 地下娱乐室里,赵瑞脖子上的伤口,起初只是火辣辣的疼。 但很快,那点疼变成了一种撕裂感,像是有人用钳子从里面扯他的肉,顺着脖子的大筋往脑袋里钻,往心脏里钻! 他的呼吸猛地一停,喉咙被死死扼住,连一丝空气都吸不进来。 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手里的水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想喊,喉咙里却只挤出破风箱一样的“嗬……嗬!”声。 伤在脖子,毒素侵入中枢神经的速度快得惊人。 赵瑞眼前一黑,天花板上的灯光扭曲旋转,他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强壮的身体在地上疯狂地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乱蹬,在光滑的地板上撞出沉闷的响声。 他死死瞪着眼睛,他不甘心,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窝囊地死在自己家的娱乐室里。 最后一次剧烈的痉挛后,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彻底没了动静。 几乎在赵家三人全部气绝的同一时间,四道黑影从主宅的墙体夹层里悄无声息地溜出,循着来路,迅速回到庄园外围的排水口。 李明远正安静地等在那里。 四只老鼠钻出管道,来到他脚边。 李明远嘴里再次发出那种人耳几乎听不见的哨音。 完成任务的老鼠们,连同那两具被踩死、打死的同伴尸体,在无声的指令下,汇合后退入更深、更复杂的城市下水道系统,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务完成。”李明远对着空气低语。 耳机里传来张志成的声音:“李遥先生知道了。痕迹已清除,撤。” 李明远和张朝对视一眼,两人动作麻利地收拾好所有工具,金属小盒,玻璃皿,不留下一根毛发。 他们转身融入夜色,好像从没来过。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赵家庄园的安保队长拿着对讲机,开始进行换班前的最后一次汇报。 他习惯性地先呼叫书房的专线。 “老板,一切正常,准备换班了。” 对讲机里,一片死寂。 安保队长皱了皱眉,又呼叫了一遍。 依旧没有回应。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说不出的燥意涌了上来。 “走,去看看!” 他立刻带上两名手下,快步走向主宅。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队长一把推开门,一股酒气和饭菜馊掉的恶臭扑面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赵明宗,身体僵硬,死状可怖。 “老板!” 队长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手一抖,对讲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正要吼人,一名手下已经连滚带爬地从二楼冲了下来,声音都在发颤。 “队长!不好了!平安先生也死了!在自己房间里!” 话音未落,娱乐室方向也传来一声惊恐到变了调的尖叫。 赵明宗、赵平安、赵瑞。 赵家剩下的三个当家人,一夜之间,全死了。 整个庄园瞬间炸了锅,恐慌和混乱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那栋灯火通明的宅子,此刻被一层化不开的死气笼罩着。 消息用最快的速度捅到了周向文那里。 他正在办公室处理赵氏集团的烂摊子,接到电话时,捏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 听完汇报,他沉默了足足三秒。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骇人的平静。 “赵明宗,赵平安,赵瑞三个,全死了?” 电话那头肯定的答复,点燃了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砰!” 周向文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身后的皮椅! 他才刚默许赵家去当那条咬人的疯狗,想把水搅浑,逼出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结果呢? 不到一天!赵家死绝了! 这不是杀人,这是打脸!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他周向文,对整个顺城新秩序的公然嘲弄! 更让他心头发凉的,是他们的死法。 现场人员语无伦次的描述,都指向了同一种可能——和灵堂血案一样的未知剧毒。 那个组织,根本没怕! 他们用更嚣张、更诡异的方式,又杀回来了! “封锁现场!所有人不准进出!法医和技术处的人马上过去!”周向文对着电话低吼,狠狠砸断了通话。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本想拿赵家这颗弃子,当成自己站稳脚跟的投名状,钓出大鱼,一举封神。 现在,鱼没钓到,投名状变成了催命符! 这事要是传到爷爷耳朵里,他这个能力出众的孙子,怕是要变成一个笑话! 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抓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周向文眼中闪过狠色,他抓起内线电话,声音冷得掉渣。 “通知专案组所有人,十分钟后,会议室!” 专案组会议室,死气沉沉。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噩耗砸得晕头转向。 周向文站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赵家三口,一夜暴毙。死法,和灵堂血案一样。这是在对我们所有人宣战。”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众人心头。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动用什么资源,一个星期!” 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星期之内,我要知道毒是什么,从哪来的,怎么下的!谁要是办不到,就给我滚蛋!” 会议草草结束,所有人噤若寒蝉,带着巨大的压力离开。 周向文独自一人留在空荡的会议室,他拿出一部黑色加密手机,拨通了父亲周德业的电话。 “爸,出事了。”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顺城这帮人,手段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我需要动用‘暗线’。”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周德业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疲惫和凝重。 “可以。但你记住,动‘暗线’的代价很大。而且,必须干净,不能让任何人抓到周家的尾巴。” “我明白。”周向文沉声应道。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边。 东方的天际已经泛白,太阳正要出来,金光试图驱散黑暗。 周向文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再次拿起那部加密手机,拨出了一个没有记录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只说了两个字。 “动手。” ------------ 第112章白城序幕 顺城第一监狱,探视室内。 李遥的面前,系统面板上的信息流水般刷过。 【目标赵明宗已死亡,其罪恶值清算中,判定为罪大恶极,获得正义值3500点。】 【目标赵平安已死亡,其罪恶值清算中,判定为罪恶滔天,获得正义值3200点。】 【目标赵瑞已死亡,其罪恶值清算中,判定为作恶多端,获得正义值2800点。】 一夜之间,近万点正义值入账。 李遥的表情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只是看了一眼银行余额。 赵家这颗大毒瘤是拔了,但它腐烂的根须还盘踞在顺城的土壤里。那些眼线、打手,以及靠着赵家这棵大树吸血的灰色产业,必须有人收拾。 任由他们散落下去,只会滋生出更多新的混乱。 李遥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一个念头闪过。 他需要一个有统领能力的人,来整合他手里的牌。 【正在检索指挥官序列!】 【正在召唤高级指挥官——许统。】 系统面板上,一个新的人影浮现,铁血气质几乎要透出屏幕。 【姓名:许统】 【职业:高级指挥官】 【能力:精通小规模团队作战指挥、情报分析、资源整合与后勤管理,拥有极强的执行力和组织能力。】 李遥闭上眼,冰冷的指令通过意识直接下达。 第一,许统即刻接管李明远、张朝等所有在顺城的行动人员,将这些散落的“零件”组装成一个高效运转的隐秘机器。 第二,利用这台机器,对赵家所有残余势力进行无死角清洗。 指令传达完毕,李遥的意识又连接上了另一枚棋子——王轩。 此刻,王轩还在混乱的赵家庄园里,作为赵明宗曾经的亲信,没人注意到他。 “王轩。” 李遥的声音在他脑中炸响。 王轩一个激灵:“先生,请吩咐。” “赵家完了。你马上利用你手里的资金渠道和人脉,成立一家仓储物流公司。记住,规模要小,业务要合法,注册信息要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用最快的速度办好。明面上,它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暗地里,它会是我们在顺城所有人的后勤站、中转点和安全屋。” “明白!”王轩没有丝毫犹豫。 顺城的收尾工作安排妥当,李遥的心思也从这座城市抽离。 赵家,不过是棋盘上一颗被吃掉的卒子。 真正的棋手,还躲在幕后。 他的思绪穿透高墙,落向了白城。 白城,陈庆,还有那个连赵明宗都只敢称之为“那位”的神秘人。 …… 此时的白城,空气中飘着一股与顺城截然不同的恐惧。 这里的恐惧不来自街头混混的砍刀,而是来自内部,来自权力的高层。 无声,却足以让人窒息。 半个月,三条人命。 第一个死的,是退休的前市检察院副检察长。死在家里,法医鉴定,急性心梗。可他的书桌上,却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案件编号。 第二个死的,是在任的地方法院审判委员会委员。从自己公寓的十六楼“失足”坠落。警察在他口袋里,发现了第二张纸条,上面的案件编号,一模一样。 第三个死的,是市局的一名高级督查。三天前,他的车在郊区冲下山坡,刹车失灵,车毁人亡。救援人员在烧焦的驾驶室里,找到了第三张内容相同的纸条。 三起死亡,一个编号。 所有人都想起了多年前那桩轰动一时的团伙抢劫杀人案。 更诡异的是,当年被判重刑的几个主犯,入狱后几年内,全都因为“突发疾病”、“斗殴身亡”、“意外事故”等理由,死绝了。 现在,当年负责公诉的检察官、负责审判的法官、负责侦办的督查,一个接一个离奇暴毙。 这个巧合,让所有知情者头皮发麻。 一股无形的恐慌,在白城司法和执法系统的高层疯狂蔓延。 下一个,会是谁? 曾经牢不可破的利益链条,在死亡面前,开始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白城,一栋即将拆迁的破旧居民楼里。 昏暗的房间里全是霉味。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的旧报纸。 报纸的头版,用黑体字报道着退休检察官和法官的死讯。 老人叫刘建立。 他那双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在报纸的照片上颤抖地抚摸着,眼泪干涸,只剩下麻木。 报纸上那个案件编号,是他一生的噩梦。 多年前,他那个老实巴交的儿子,刚大学毕业,就因为案发当晚被同学叫出去吃了顿饭,被卷进了那起抢劫杀人案。 真正的凶手手眼通天。 为了结案,为了保护那个真凶,时任专案组副组长的陈庆,亲手伪造证据,将他无辜的儿子,打造成了畏罪潜逃、证据确凿的“替罪羊”。 重刑。 入狱不到两年,一纸通知书。 你儿子在狱中斗殴,死了。 从那天起,刘建立的天,塌了。 他和老伴写了无数封举报信,跪烂了信访办的门槛,换来的只有驱赶和石沉大海。 法律,没给他们一丝希望。 半年前,老伴熬不住了,在无尽的悲苦中走了。 刘建立也想过死,一了百了。 可一想到仇人陈庆还在白城身居高位,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不能就这么死了。 今天,当他看到报纸上的三条人命,看到那个熟悉的案件编号时,他先是愣住。 随即,一股压抑了十年,几乎要将他胸膛炸开的狂喜,瞬间击穿了所有的麻木和绝望。 他懂了。 有人在替他们复仇! 用最直接、最解恨的方式! 刘建立死灰般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床板下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的铁盒。 打开。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信纸,儿子从狱中寄出的最后一封信。 信里,一字一句,记录了陈庆如何威逼利诱、如何伪造证据的全过程。 这是儿子最后的血泪指控。 刘建立将信纸一张张铺平,又从抽屉里拿出纸笔。 他想过死,但不甘心悄无声息。 现在,机会来了。 他要用自己的命,为这场迟到的审判,再添一把最烈的火! ------------ 第113章复仇的图纸 木箱拖出,灰尘弥漫。 一口气呛进肺里,刘建立咳得撕心裂肺,佝偻的背脊剧烈起伏,几乎要把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抖散架。 箱子上,一行褪色的手写字迹依稀可辨——“爆破总工程师刘建立”。 曾几何时,这行字代表着行业权威,是无数人仰望的荣光。 现在,它只是一行落满灰尘的遗言。 刘建立曾是国有大型矿业公司的爆破总工程师,一辈子都在跟炸药打交道。简单的硝铵,精密的聚能装药,在他手里都温顺得像是面团。 可他老了,退休了,唯一的儿子也被人当成畜生一样,栽赃陷害,死在了不见天日的牢里。 老伴熬不住,先走了。 他所有的荣誉和功勋,连同相框一起,早就被他自己亲手砸碎,扔进了床底。 世界于他,只剩一片死寂。 直到报纸上那个刺眼的案件编号,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他懂了。 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替天行道。 他不懂暗杀,衰老的身子骨连跑几步都喘。 但他懂另一件事。 一门关于化学与物理的,关于毁灭的知识。 他颤抖着手,翻开箱子里一本泛黄的《工业炸药与爆破技术》,手指划过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化学方程式和结构图,熟悉的感觉像潮水般涌回大脑。 桌上,一张妻儿的合影蒙着薄薄的灰。 照片上,妻子笑得温婉,刚大学毕业的儿子满脸朝气,对未来的一切都写着期待。 刘建立粗糙的指腹,在那张年轻的脸上轻轻摩挲。 浑浊的眼眶干涸,流不出一滴泪,只有仇恨的岩浆在枯槁的身体里,烧到了顶点。 他铺开一张巨大的绘图纸,拿起了铅笔。 那一刻,他的手不再抖了,稳得像焊在桌上。 铅笔的笔尖在绘图纸上划出冷硬的线条。 这不是炸弹。 炸弹太蠢,动静太大。 他要的,是一件艺术品,一件能送仇人无声上路的艺术品。 他很清楚,在如今这个遍布摄像头的城市,任何常规爆炸物都别想接近目标。 他的笔尖飞速移动。 外壳,就用最常见的不锈钢保温杯,人手一个,谁都不会怀疑。 触发机制,放弃所有机械引信。他设计了一个微型电子开关,只有特定频率的声波才能激活。他会把那个频率设置成一首老歌的某一段旋律,一段只有他知道的旋律。 真正的核心,在杯胆里。 他没打算制造惊天动地的爆炸。 他选用两种看似无害的化学品,分装在特制的夹层里。一旦触发,隔膜破裂,两种液体混合,会在零点几秒内剧烈反应,产生足以撕裂钢铁的高温和高压。 但这股力量不会炸开杯体。 所有的能量,都会被他设计的特殊喷嘴汇聚成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超高压的喷射物。 喷出来的,是经过他反复计算,用化学方式处理过的剧毒金属粉尘。 无色,无味。 一个下午,刘建立把自己关在那个发霉的房间里。 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计算着药剂配比、压力阈值、喷射角度! 一个精密、恶毒,承载着一个父亲全部绝望和仇恨的复仇装置,在他的笔下,渐渐成型。 …… 与此同时,整个白城的治安系统已经彻底乱套。 三条人命,同一个旧案编号,恐慌像病毒一样在内部疯狂传播。 “下一个就是你”的流言,在许统手下情报人员的刻意散播下,成了悬在所有知情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少人已经开始称病不出,有门路的更是找借口跑出了白城,暂避风头。 许统要的,就是这种混乱。 他要搅乱所有人的视线,为那把真正刺向陈庆的尖刀,扫清障碍。 就在这时,负责网络监控的张志成,眉头猛地拧紧。 一条异常数据流被他捕捉到了。 有人正通过十几个加密的境外代理服务器,用几十个不同的虚拟账户,小批量、多批次地购买着一系列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 高纯度过氧化氢! 高精度压力传感器! 微型射频接收模块! 还有几克用于特殊工业研磨的稀有金属粉尘。 分开看,平平无奇。 但当这些词条在屏幕上汇聚到一起时,张志成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后脑! 他的手指瞬间化作残影,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层层伪装被暴力剥开。 最终,所有的收货地址,都指向了同一个名字—— 刘建立,退休爆破工程师。 张志成立刻调出刘建立的所有资料。 当看到他儿子的名字和那桩抢劫杀人案的卷宗号关联在一起时,一切都通了! 他不敢怠慢,动用最高权限,甚至侵入了刘建立家里那台早就被淘汰的老式电脑。 在回收站的某个角落里,他找到了一个被删除的绘图文件。 恢复,打开。 一张复杂、精密,又透着一股子疯狂和恶毒的装置设计图,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张志成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将刘建立的所有信息,连同那份致命的图纸,打包加密,用最高等级的通道,直接发送给了李遥。 …… 监狱,探视室。 李遥划着平板,看着张志成发来的报告。 他沉默了。 那个叫刘建立的老人,那张抱着儿子黑白遗像、眼神空洞的老照片,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同样为了给他讨还公道,四处奔走,最终却惨死的父母。 如果他们当年没有死。 如果他们也懂爆破技术! 李遥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那丝一闪而过的波澜,已经彻底沉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通过系统,向张志成下达了指令。 “抹掉他的一切痕迹,网络上的,物流上的,所有。” “给他清出一条路。” “我要他,亲手点燃那根引线。” 此刻的陈庆,对此一无所知。 独子陈锦辉的死,已经抽干了他大半的精气神,整个人凭空老了十岁。 可白城接二连三的命案,又像三记重锤,把他从丧子的悲痛中强行砸醒。 那个该死的案件编号! 他开始无法安睡,他亲手制造的那个替罪羊,那个死在监狱里的年轻人,还有他那个四处上访、眼神怨毒的老爹,这些被他踩进泥里、早已遗忘的面孔,夜夜都来他梦里。 他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感觉自己正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越收越紧。 下一个,就是我吗? 就在他心神不宁,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叮咚—— 破旧居民楼里,刘建立家的门铃,响了。 第一个快递,到了。 ------------ 第114章索命之杯 白城,陈庆的私人别墅。 夜深了,陈庆却没有半点睡意。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将他墙上的影子扯得又长又扭曲。 他指间夹着雪茄,烟灰长长一截,他自己都没发现。 三条人命,一个编号。 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反复横跳,像一把钝刀子来回锯着他的神经。 退休的检察官,在任的法官,高级督查。 每一个都曾是他链条上的一环,每一个都跟他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现在,全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现场都留着那个相同的案件编号。 那串数字像一把锈穿了的钥匙,捅开了他记忆里一个早就该烂掉的角落。 他想起来了。 很多年前,一桩影响极坏的爆炸抢劫案。 为了尽快结案,也为了保住一个背景深厚的真凶,他亲手把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送上了审判席。 那年轻人叫什么来着? 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小子在法庭上那双眼睛,绝望里全是恨。 为了永绝后患,他动了点关系,让那小子在牢里“意外”死了。 这种脏活他干了太多,多到自己都快忘了。 可偏偏是这一件,此刻,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 因为爆炸。 他的独子,他唯一的种,陈锦辉,就是在顺城的一场爆炸里没的! 这事儿,也太巧了! 一道冰冷的电流从他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他猛地一抖,手里的雪茄掉在地毯上,烫出一个焦黑的窟窿。 报应? 那个被他害死的年轻人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摁不下去。 他感觉喘不上气,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他不是不怕死,他更怕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贴着你骨头缝钻的未知报复。 他怕自己跟那三个人一样,在某个不留神的瞬间,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没了。 “不……不行!” 他嘴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太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死死扶住书桌才没倒下。 巨大的惊骇让他抓起电话,颤抖着手拨出一个号码。 “子阳!马上到我这儿来!立刻!”他的声音嘶哑,抖得不成样子。 陈子阳是他的远房侄子,做事利索,手黑心狠,是他的心腹。 不到半小时,一身黑衣的陈子阳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看到陈庆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一点没露。 “叔,出什么事了?” “查!给我查!”陈庆一把抓住陈子阳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查很多年前一桩爆炸案,被告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爹叫刘建立,是个爆破工程师!给我查这个刘建立!现在还在不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子阳心里一震,他从没见过叔叔这个样子。 他沉稳地点头:“我马上去办。” “还有!”陈庆喘着粗气,眼睛里全是血丝,“钱不是问题,给我找!找全世界最专业的安保团队!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特别是防爆!我要这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让顶级的防爆专家给我查一遍!一只苍蝇都不准给我飞进来!” “明白。” 陈子阳郑重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陈子阳的背影消失,陈庆整个人才垮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衬衫早就被冷汗湿透。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用钱和人,给自己堆一个乌龟壳。 …… 与此同时,白城另一头,即将拆迁的破旧居民楼。 刘建立的房门紧闭,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屋子里,一股化学试剂和金属焊接的刺鼻味道。 墙角堆着快递箱,里面是他花光所有积蓄,从几十个渠道分批买来的原料和零件。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每隔一两个小时,撕心裂肺的咳嗽就让他几乎直不起腰。他太老了,这具身体就像一台转了几十年的破机器,随时都会散架。 但他不能倒。 仇恨是唯一的燃料,撑着这副油尽灯枯的壳子。 深夜,他戴着老花镜,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精密的焊枪,正在焊接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电路板。 他的手很稳。 几十年的功底,让他即便在生命流逝的此刻,依旧保持着一个总工程师的精准。 声波触发,特定频率,分毫不差。 杯体内的压力,喷嘴的角度,剧毒金属粉尘的配比,每一个细节,他都在脑子里推演了上百遍。 白天,他已经去过陈庆的别墅外围。 他扮成一个捡垃圾的,推着破三轮,在别墅周围转了一上午,摸清了安保换班的规律、监控的死角和垃圾车进出的时间。 他找到了漏洞。 而他做的这一切,都被一张看不见的网保护着。 他不知道,他下单的每一个敏感零件,每一次上网搜索,每一条物流信息,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一个临时的安全据点里,张志成面前是六块屏幕。 键盘的敲击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他将刘建立所有可能暴露的电子痕迹,一条条抹除、改写、伪造。 刘建立的网购记录,变成了几十个不同爱好者的正常消费。他的物流信息,被层层加密跳转,最终的收货地址看起来毫无关联。就连他家附近街道的监控,关于他外出的那段影像,也被悄无声息地换成了一段循环的空白画面。 李遥的指令很明确:为这位复仇的父亲,扫清一切障碍。 白城的混乱,还在加剧。 许统的指令下,其他潜伏人员也在各自的区域里行动。 城东金融区,一家跟陈庆有利益输送的银行,系统被黑,大量黑料匿名曝光,引发了储户挤兑。 城西的家属院,几个跟当年旧案有关的退休人员,半夜接到骚扰电话,那头只有诡异的电流声和若有若无的哭声。 网络上,关于白城高层内斗、黑吃黑的流言蜚语,被有计划地散播出去,版本多到让网警焦头烂额,查无可查。 所有的死士都在各司其职,用无数条支线任务,制造覆盖全城的噪音和迷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真正的风暴中心引开。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那把致命的尖刀——刘建立,创造一个完美的舞台。 天快亮了。 刘建立终于放下了焊枪。 他看着桌上那个平平无奇的不锈钢保温杯,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了最后一丝光亮。 他颤抖着手,将杯子拿起来,又轻轻放下。 成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上面只有几个字。 “垃圾车,早上七点,东门。” ------------ 第115章安保升级 天刚擦亮,几辆挂着普通牌照的黑色商务车就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陈庆的别墅。 车门拉开,跳下来一水的黑西装,个个面无表情,走路带风,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男人叫高博,是陈子阳连夜从国际顶尖安保公司挖来的狠角色。 高博一挥手,他手下那帮专业人士立刻散开,像一群冷血的猎犬,开始对整个庄园进行寸土不让的排查。 墙体,红外线,通风口,下水道,专业的探测器发出单调的蜂鸣,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缝隙。 甚至连陈庆最喜欢的几盆名贵兰花,根部的土壤都被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遍。 书房里,高博面色沉静地汇报:“陈先生,第一轮防爆排查结束,没发现问题。我们另外加了两组流动哨,二十四小时巡逻。还带了六条防爆犬,它们比机器更管用,已经部署在各个出入口。” 陈庆瘫在沙发上,一夜没睡让他整个人都脱了相,眼眶深陷,眼球里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他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很好。” 高博打量着自己这位新雇主,对方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绝对不是求个心安那么简单。 “陈先生,冒昧问一句,”高博斟酌着开口,“您突然启动最高级别的安保,是收到了什么具体的风声吗?比如对方可能采用的方式?有具体信息,我们的防御才能更有针对性。” 陈庆的眼皮狠狠一跳,端起水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他灌了一口水,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没什么,人老了,怕死。最近外面不太平,就当我花钱买个踏实。” 高博不再多问,客户的秘密他没兴趣探究,拿钱办事而已。 “明白,我们会确保您的绝对安全。” 高博退下后,陈子阳推门进来,脸色比陈庆还要难看。 “叔,那个刘建立真他妈邪门!”陈子阳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子挫败和惊惧,“就像有人在背后给他开了天眼,凭空消失了!” “户籍上说他住在拆迁楼,我们的人过去,楼去人空!邻居说好几天没影了。银行账户,最后一次动账是一周前,取了几百块现金,然后就再也没任何记录!手机关机,定位不到!” 陈庆手里的玻璃杯被他捏得咯吱作响,骨节一片惨白。 “一个七十岁的老棺材瓤子,没钱没势,他能上天遁地不成?!”陈庆的嗓音里全是压不住的暴躁,“一个普通人,信息能干净到这种地步?消费记录呢?出行记录呢?满大街的摄像头都是摆设?!”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陈子阳的额头渗出冷汗,“我找了最好的技术员去查,说所有关于刘建立的数据,都像被一堵看不见的墙给挡住了!每次快摸到线头,线就断了!背后绝对有顶尖高手在给他擦屁股!有人在帮他,或者说在用他!” 这个结论,像是一桶冰水,从陈庆的天灵盖浇到了脚后跟。 他心底那点侥幸被彻底浇灭了。 对刘建立的调查越是困难,就越证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那个杀手组织! 他们杀了那三个人,现在,又在帮刘建立躲起来! 下一个就是我! 这个念头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吞噬! “叔,白城现在就是个火药桶,太危险了!”陈子阳看着陈庆几近崩溃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对方的手段太诡异,根本防不胜防!您不如先出国避避风头,等这阵子过去再说!我留在这儿盯着!” “不!” 陈庆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一声咆哮,顺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 啪——! 玻璃四溅。 “我不能走!绝对不能走!”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白城是我的地盘!我在这里几十年,根扎得有多深我自己清楚!离开这里,我就是个没牙的老虎,死得更快!” 他胸口剧烈起伏,恐惧和不甘让他面目扭曲。 “刘建立就是个幌子!一个被推到台面上的死士!真正要搞我的是后面的人!”陈庆喘着粗气,嘶吼道,“他们越是想让我怕,想把我逼走,老子就越不能让他们得逞!继续加人!安保再给我加一倍!把这别墅给我围成铁桶!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在我这乌龟壳里翻出花来!”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从现在起,我哪也不去!切断所有外人联系!” 陈子阳看着叔叔疯狂的样子,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沉着脸点头:“我马上去办。” …… 陈庆的别墅变成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时,几公里外,那栋破败的居民楼里。 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刘建立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喉咙里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连日的高强度劳作,几乎抽干了他生命最后的灯油。 但他不在乎。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那是一种濒死前最后的清醒。 昏暗的房间里,工作台上,静静躺着一个看不出任何异常的不锈钢保温杯。 但这平平无奇的外壳下,是微型声波接收器、特制的高压反应腔、精密到微米的喷射嘴,以及足以在瞬间撕裂生命的剧毒金属粉尘。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爆炸物。 这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件只为索命而生的艺术品。 他颤抖着手,捧起了这个“索命之杯”。 它不重,却承载着一个家破人亡的全部重量。 刘建立缓缓转身,走到蒙着厚厚灰尘的木桌前,将保温杯郑重地摆在一张泛黄的全家福旁边。 照片上,他和妻子、儿子笑得一脸幸福。 他伸出布满老年斑和化学灼伤痕迹的手,轻轻擦去照片上儿子的脸。 “儿啊,爸给你报仇了。” 他喃喃自语,干涸的眼里,只剩下一片燃尽一切的死寂。 这个小小的杯子,就是他对这个世界,发出的最后一声咆哮。 陈庆以为自己造了个刀枪不入的铁王八壳子,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真正致命的威胁,根本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刘建立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是一个可以固定进出别墅的移动目标——垃圾清运车。 每天早上七点,垃圾车会准时停在别墅东门外的一个监控死角。 负责交接的清洁工,习惯把自己的工具箱放在路边。 那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一个能将复仇之火,送进堡垒的窗口。 而那个窗口,即将在清晨七点,准时打开。 ------------ 第116章最后的引线 清晨六点五十。 天色灰蒙蒙的,像一块没洗干净的抹布。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陈庆别墅东门外几百米的小巷里。 刘郎在那堆石头前面坐下,也没有掐手决,也没有循道问卜,一掌啪去,那些石头“哗啦哗啦”的滑落。 水温温和的水流从头部流向全身,身体颤抖的症状也跟着缓和了很多。 罗博来到车内,才看到这车内已经改装过,里面各种身体监护仪器琳琅满目,一个老者睡在洁白的病床上,插着呼吸管,旁边还有两位护士陪伴。 享受万人膜拜,高高在上,跺一跺脚,整个雪樱帝国都得抖三抖。 既然要消耗更多的资源,那肯定不能乱来,一定要消耗得有价值,有意义。 这简直是另类钢铁侠了,而且威震天的生命形态和地球人跟外星人都不同,即便没有达到传奇,依旧能够能量外放。 罗博把后背给他两看,果然也是紫黑色,只是他没有任何异样而已。 于巳斟酌少许,认为即使邪佞势力如何无聊,也不可能再针对一个已经针对过的修真山门下手。 随后再打开进化功能,精良品质进化为完美品质,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了,查看一下说明,如果精良品质进化失败的话,会积累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失败一次积累一次,最多失败十次,就百分百成功。 一般武士都挡不住普通武师的元能攻击。就如上午对战,南宫奇独自退后,杀死方宁手下武士时,简直是单方面屠杀,随手而已。 练武场被漫天灰尘遮盖,难以看清战况如何,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当灰尘消失就是知道结果之时。 “一会我先挑战馆主,把他厉害的卡牌先拿走你再挑战。这个家伙可能不想让我们通过挑战呢。”李牧又低声对着楚云说道。 “职务?”姜逸愣了一下,这个东西,说真的,他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建立轮回门,里面有什么样的职务,这个问题,以前都没有深入的研究,此刻,李诀突然提出来,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萧言到了城墙上的时候,夕阳已经到了山边,而林锡正面色紧绷,直直的盯着城墙外。 “势力间的争斗就是这么残酷,都想报仇,到最后,仇恨越来越深,最终没有机会解开,不死不休。”风机子已经见惯了这些,每次的交流大会都会有不少人落下残疾。 “这不没有分开嘛!怎么样?一人独揽狂澜的滋味如何?”南宫奇跳下白虎,微笑的看着张阳,调侃道。 “当然,我想。”不光是卓雄,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还活着,虽然那是一个完全不成立的事件,但是很多人还是会说我昨天好像在某某地方看见了哪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亲人了。 “瑞雪,怎么不买呀?放心这里的菜都很新鲜,这些村民也都知道我们这些当军嫂的,下午过来买菜,都是三四点钟顶着大太阳去田地里现采的。 齐伯就是以前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厨子,你知道的父亲最好吃了,也吃的精细。 “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司马子轩直接一拳冲了过去。 ------------ 第117章幕后迷雾 缅王王莽达面上沉着脸,大腹便便的身体半倚在王座上,仔细倾听着汉人通事转述与永历帝的对话,他的脸上时不时展开笑容,哈哈大笑。 既然决定跟张婕一起去钓海虾,那么装备自然是不能够比别人差的,先是跟老妈李秀英要了几块咸肉丁,再找来了那种很结实的细绳子。至于细木棍什么的那就可以忽略了,kao山村这边除了树就是草,这些是不会少的。 这爆菊猪现在在附近几个庄子,那就是种猪之王,谁家的母猪那是想上就上,谁也不会拦着,谁也不敢拦着,所以大多数的母猪都已经遭受了它的临幸,很少有漏网之鱼的。 神殿中盘坐的杨国华,丝毫不知神族的族长到来,他现在的注意力沉浸在奇妙的感觉当中。 王承志也是一脸地激动。只不过比起刘养心和欧阳穆来却淡了不少。 中央的几颗钉子已经被杨国华拔除了,那些曾经对杨家下手的军方大佬也被杨国华派人清除了。 没多会儿厅中人潮几乎四散一空,房内情形一目了然,滞留此间反是更为显眼。正想寻个隔间躲躲,陆黔刚好回头,看到了她,立刻带着一脸笑容迎了上来,瞧这架势,显然正是在找她。 云杉嘴巴里面流出血,“呸!”吐出一口血沫。桑越人拧了拧脖子,还好,舌头还在嘴里。 黎芸见状,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而后手挽着韩狼的胳膊,仿佛一对恋人,走在街道上,回到韩狼为她扩建的屋子。 札木克的这句话,让我在心里给艾伯纳判了死刑,最后的一丝希望就此破灭。 耶律护认识他,他是太后情夫鲁王身边的贴身侍卫青叶,居然把他给派来了,看来太后还真舍得下血本。今日要不是有青莲,他早就身首异处,加上侍卫长和周明沐、朗华等人齐心协力的将他共同捉拿,怕是要将他给逃走了。 古寒也不在乎反正有四神星宿经再手,就算是圣阳境五品以上的强者都可以轻松斩杀,更何况龙九幽这区区元阳境巅峰大圆满的实力,所以速战速决也无所谓。 至此之后千百年来没有人可以超越哪一位的存在,哪怕就是现在被誉为天骄之首的白烁晨也只能成四绝天才,因为他的极限就是跨越四个境界战斗,这已经算是千百年来最为接杰出的天骄了。 荆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摆手示意靳迟锐到他身边来,不容置疑。 “你们自己离开吧,看在你们老祖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们,离开这里。”老者没有理会少中天的话,淡淡的说道,但是目光却让人有些发自内心的颤栗。 储物装备装东西,是必须要自己能够拿得起,或者神念可以控制的东西,不然是装不进去的。 过了一会,方庆阳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悄然走出自己的房间,直奔街心公园,那扫地老头已经先到了。 其他种族不是没有这么大,多的气运,就是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立教。 “管他怎么了,难道咱们还要靠那些家伙?”敖昆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目力极佳的张俊一阵眺望就发现了不对之处,原本整整齐齐列阵的骑兵竟然冲中间裂开一道大口子,从这个豁口中出来一伙步兵不想步兵的人,一个个像是很卖力的推着黑不隆冬的东西,这是作甚? “几个老家伙,还真是够无耻的,不过华香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负了呢?”太微真人看了一眼藏空随即回过头来对于浩然说道。 巨大的声响差点把岩石后面的孙泽民和江奇才一起震晕过去。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波涛声响,头顶上的太阳也被两个巨大的生物完全遮掩住。 但是,汉龙帮的学员们在练习武术和散打的时候,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入华堂商厦,以免被人怀疑。 为了活下去,赵强将狙击战、麻雀战、地雷战等非常规战术发挥到了极致,麒麟战士的人数越来越少,可赵强自己身上的伤却是越来与多,在麒麟指挥部的指挥下,甚至连四处游荡的丧尸都成为了赵强逃亡路上的障碍。 而罂漓漓自是也注意到了那些鬼差的异常举动,心中却是更加诧异,这孟婆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是连鬼差都如此害怕她? 盘庚离开了蚩尤山城,他似乎带走了南方蛮国八成以上的精锐。甚至太弈所说的,蚩尤山城比安邑城强大了百倍的护山巫阵都没能开启,蚩尤山城已经被夏颉他们攻克。 慢慢的一口气吐出,那巫右拳已经极其缓慢,无声无息的轰在了玲珑宝塔的虚影上。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连封的直播也即将结束,再直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教皇带着七个圣骑士,四个红衣大主教,和朝过五千人的圣堂神父、十字军团的战斗人员,在面对那根大棒子的时候,也不由的地下那高贵的头颅。 “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能开门。”徐青答道,也不敢扔火把下去,因为不忍看到那个局面,因为他分明已经听到了凄凉的哭泣声。 十多个手雷已经从外扔进了他们所处的房间内,怒龙马上抱起断月,破窗冲出,从住院部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 第118章无声的遗言 张枫告别了友好的大叔,自顾自的逛了起来,天色渐晚,回到木屋后,安抚了直播间的观众们,张枫就开始休息了,第二天清晨,被海鸥叫醒,吃过早餐,张枫开始了今天的登山之旅。 招娣终于找到适合的吃食了,兴奋的端着鸟巢,挨个草窝窝里都去掏一下,摸到的是实心泥土的就是没有鸟巢的草窝,而一下掏空的就是有鸟窝的,她把蛋从鸟窝中一把抓出来,都堆放在手里没有装满的鸟巢里。 他们一个又一个冲上来,又飞出去。但只要不死,就会折冲再至。 云果并没有避开人的心思,出来找吃食的事情那两个巡逻大哥一清二楚,那么他们肯定会跟村里人说的,所以有心人了解自己的动向并不难。 灾难两个月后,娅莎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确认这是自己和李维的孩子。 不过食肉知髓,陈不见更希望能将享受带到现实世界中去,而是光看精神力构建出现的虚拟人物,那和看爱情动作电影又有什么区别……呃。 只要没有在这场战争之中死去,那么几乎每个猎人都收获到了大量的奖励,这甚至冲淡了许多死亡带来的悲伤和痛苦。 照进梦幻,李维眼前一黑,再次恢复视觉之时,已是在一片光怪陆离的虚无之中。在他的眼前,蔡羽彤的身躯被一个恶鬼缠绕着,双目迷离。 原来是这样,这个时候,我们只能盼望这个阮良不是浪得虚名,我们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又向前跑了几分钟,忽然间,我听到了前面传来了水声。 非南:非南出现了沙漠化的趋势,我们在极力阻挡沙漠的到来,但是,随着国际粮价的上涨,恐怕世界将进入慌乱期。 这么一说伊丽莎白就有点儿明白了,她倒是知道丹妮卡拥有很大的野心,别看她现在拥有的只是一个城邦国,但其军队的人数和装备质量已经比很多国家要强很多了,这自然会带来巨大的财政压力。 风无痕打开车门坐进去,“无痕,刚才太帅了。”笑萌萌开心的说道。 吸收了五百多人,潘玉奴的身体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人类,那超高密度的身体,因为蕴含了太多人的精气,其本身甚至能够突破了次元屏障,来隐藏体重,而潘玉奴也学会了这点。 不过燕归也有他自带的金手指,先天神族血脉不用修炼也有功法在身。 “抱歉抱歉,最近骚扰电话太多了,才睡着,你看时间也不是太对,你那边我不知道,我这边是凌晨呢。”对面的男人似乎对于挂断电话的事情很抱歉,一开始就道着歉。 轻舞先是看了一眼少司命,微微犹豫一番,还是和少司命一前一后向那窄道缓缓走去。 巳时四刻,仍不见日出,乌云积沉下来,厚厚一层,似有落雨之势。 我注意到他从看到那手串挂在旗杆后,神色就不太对劲,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哀伤,而且对我们欲言又止。 罗刹王心中恍然,一开始凯瑟琳一上来就对她下死手,凌厉的攻击即便是她都化解的极为吃力。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要跟她过不去,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些因果关系。 她弹琴,食指指尖生茧子是正常,可为什么手掌和虎口也会有?她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荀夜羽,后者并无反应,只是有些局促。 “切,不就是一本h嘛!我不稀罕!你这个老家伙想怎么着收着就怎么着收着!”我不在乎的说道。 “是关外的事情吧?”,李贽端起清茶掀开茶盅盖,让热气拂过鼻尖,嗅闻着茶香开口问到。 关云轻点了下头,心里边却有另外的想法。她对九宫妙说这事只是朋友的事,可是在他听来,这事应该就是她自己的事。颜卿之前提过的话与九宫妙的复述刚好串在了一起,却丝毫没让关云有解谜的喜悦。 "你也姓王,名字不错,挺霸气的,好好努力呀,争取人如其名,早日砍出个名堂来!"我沧然笑道。 “赔进去了?”那带头汉子问道,显然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前阿容来过这里,这山上的草做席子很好,用来烧也不错,冬天烧炕再舒服不过了:“野毛子,在这山上吗?”无错不跳字。 说完,内力顺着我的经脉一道道的流转到细剑之上,在虚空之中划过一道道靓丽的剑花之后,向着谏天两兄弟就疾驰而去。 慕容慬觉得潘安的官职太低,八皇子脸上不好看,去寻燕高帝说情。 此话一出,莫琳琳松了一口气,而渴望听到一些八卦秘密的人却是失望透顶了。 ------------ 第119章暗流涌动 赵峰的命令,像一枚投入滚油里的石子,在白城治安局内部炸开了锅。 整个刑侦支队被彻底动员起来,一夜灯火通明。 不到半小时,一摞摞尘封的旧案卷被翻出,其中一份十几年前的卷宗,被重重地放在了赵峰的办公桌上。 案件名称:顺城爆炸抢劫案。 那一巴掌不知是蕴含什么样的力道,那虚境修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扇到城墙之下去,呈直线。 要是他只是最底层的那批弟子没听过也是正常,可后面随着他实力越来越强大,接触到的人也不少,可还是没有听过,这就有些奇怪了。 艾能奇当然恨朱勇了,要不是朱勇死守绳池,拖延了太久时间,让洪承畴和祖大乐率领明军赶到,他们也不会这么惨。 顾知衍嘴上说着场面话,可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沈凉,但由于距离太远,人也太多,并没有人看出来他在看沈凉。 毕竟,皇太极很清楚,多尔衮无论是资历,经验,还是身份,都是最合适的,其他人不是资历不够,就是能力不行。 顾知衍在江禹丞的这条朋友圈底下一露面,江禹丞这条朋友圈底下就更热闹了。 但此刻的天道之力却是显现出一种极为不稳定的状态,如同随时要崩溃一般。 两个姐妹的对比如此明显,妹妹看起来更加清纯温柔,姐姐冷脸的样子反倒显得没有礼貌了。 景浩然端正着,面带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顾家的保镖觉得有人撑腰,也嚣张起来,甚至和习家的安保人员发生了推搡。 蒙雨和沈冰清是至亲故人,二人心下自是百般不舍,暮城轻骑同源饮水,此刻也备感亲切。 这样的针法,可是要了地老和海老的老命,因为这样他们是不能将长针拔出来的。长针依旧是起着封堵穴位的作用。停留在他们的穴位里。 铠武的尾巴重重地抽在地上,地面随之震动,从裂缝中喷出寒风。 言澈刚刚处理剑齿虎尸体的时候,发现剑齿虎在和他战斗之前就受伤了。 “就是从林家抢来的!”林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云突然有种上去狠狠的抽这家伙一顿的冲动,这王八蛋是人吗!? 他一说话,林云立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这几个黑色心脏人的首领,也是刚刚那个得意的说‘抓到菜鸟’的人。 两人聊着户口的问题,一会儿就到李校长的办公室,李校长是一个五十岁多岁的男士,他一头浓密的黑发和范校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五官给人严肃地感觉。 河的对岸为庄段郡,土地贫瘠,资源匮乏,贵族奢靡好战,民众苦不堪言。庄段兵将惯于夺掠沽美边境牧民,庄段贫民迫于生计也经常来犯。 石头怪的身躯基本都是硬石!双臂上有风属性纹路,轻轻一吹便能形成飓风。 “下一个,是你。”高姓修士劈飞毕擎天之后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而伸出一根食指来,随手指了指离他最近的淫贼。 ‘虎鲨’估计很久没有摸过这种专业的直升机了,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直升机面板上繁琐的按键和屏幕,眼中的贪欲就像是想把虎式直升机直接吞了一样。 子树见之便让江三丫也过来帮子萝她们,毕竟,子萝她们的成衣铺子开了以后,这肯定也需要掌柜,账房的,而江三丫刚好可以做这个。 ------------ 第120章权力的游戏 白城,一家不对外开放的顶级私人会所。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檀香的烟气笔直升起,又缓缓散开。 不同于外院,内院并没有强制弟子身着宗服,这让楚明松了口气。 回到家,纪颜长呼一口气,解恨,真解恨,可为什么鼻子这么酸,一颗接着一颗的眼泪不受控地不停往下砸呢? 擦!宋海琴的这个态度是很对的!我也是这种价值观的人,喜欢法家思想。 指挥室里,老总听完参谋的汇报,连声称赞道:“本以为张云同志以独立支队一己之力迎战鬼子六七个师团,两处战线的压力都会很大。 柔嘉转身利落地抽出御前侍卫的佩刀,朝着楚祁钰一刀捅了过去,噗嗤一声,利刃入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在洛风的审美当中,这个大美妞的颜值高达了98分,所以当初洛风明知道事情是错的,但还是将错就错下去,其实就是没办法抵抗秦如冰的魅力。 她可是有相当多的接吻技巧,论吻技怎么样,她只能说,自己能把男人亲哭信不信。 在加贺号两侧,停着赤城号航母、能登吕号水上飞机母舰、镇海号水上飞机母舰。 但那有自己三分之一的分量属实有点多,等林萧将需要烤制的糕点送进炉子里,还在跟那坨糕点搏斗。 祝凤桐眉头微微皱起,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对三皇子有意了,三皇子说这番话,不是在毁自己的清白吗? 并且,平子也知道,只要他一死,那么,叶奈何就想都别想,攻下龙城了。 随即,在一声巨响声中,整座万花楼,更是直接,轰然崩溃,化作了无数碎片,四散而出。 不过其实也不用敲门,毕竟车辆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早就知道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吕丹师的意见,这关乎到大荒城炼丹师公会的前途。”樊乐的脸色变得十分诚恳。 不知过了多久,李言终于睁开眼睛,不过并没有动,就只是将眼睛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珠望着视线正前方,身体没有一点反应。 “班布大师果然没有骗我,我之纯阳之体,又练就纯阳内力,修炼招数秘籍果然一日千里。那就让我试试这电闪雷鸣的匕法,看它究竟有多厉害。 流传在大众中的武技,通常都是三四品,最高的也就五六品,七品以上的,只有大势力才会拥有,而且还是他们传承下来的。 “那好吧,你们看吧,不要被吓到,我进屋了。”珞珞仰着脑袋说道。 “你们都是,段南天找的帮手?”段庆之看着凡尘一行人,神情凝重的说道。 “流云,你还活着!”皇甫流枫惊讶地问道,他还以为在卧龙镇的族人都出事了。 “爸?”苏然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以前季睿宏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接待室的门一般都是关着的的,这里发生的什么事,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听听她这话说的,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再推拒,那可不就是不给皇上皇后面子了么? 她甚至没有正眼瞧福临,但福临见她眼角斜飞,倒觉得那一睨的风情,竟是前所未见。 ------------ 第121章权力的游戏 打从韶华回来,他的眼睛就没一刻离开过她,就算不开口,似乎已经诉尽一切。 若不是自己的立场不便多言,蓝玉凤一定会教训安然一番。可是现在是自己的儿子聂远风找打,而为了能留住儿子,不然他被老爷子赶出门,安然的作用在此显得比较重要了。 其实内心里我不介意为公公买一份保险的,可是此时我却又更重要的事情问陆北。 确实,这个时候,在场,我应该少说话的。可是我看着余静的惨死,后背居然冒出了一股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衣衫。 “哈哈哈,好让你死个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暗之盾术。”盾牌骷髅将军说道。 我也不再矫情,道声谢后便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屋内氤氲着淡淡的荧光,只见在那屋内正中央,印刷大师双手如蝴蝶穿花不停的在空中变幻着手势和印发。 娄楠不敢和我动手,生怕我突然犯病似的,只能护着自己的脸开始躲闪。 雷越?这件事情他也有份?林晓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过复杂了,她总觉得好像这件事情好像不是表面那么单纯。 战斗刚刚开始就有人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原本自以为是的兽人忍不住一阵胆战心惊。 蒙固与何老太公坐到了酒桌面前,望着那丰盛的晚餐,他的口水顿时间在口中翻上了一个又一个lang头。 吃了油条的众人对着所谓的炸鸡柳充满了信心,都觉得这个味道应该不会差。 韩炜得知阆中大捷,强攻阴平的郁闷瞬间被冲散,即刻任命张翼为阆中太守、进爵关内侯,并赐下首批蒲元神刀的中的一柄。张翼见韩炜以诚相待,遂热泪盈眶,朝阴平方向叩首谢恩。 实际上这个专区并不仅仅只有楚风一个主播,还有很多其他主播也选择了这个分类。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了梁山泊,姜德看着浩荡的梁山泊和如同白色海洋一般的芦苇荡,一时间有些痴了。 艾露莎的属性不强,天赋也没有特别的强悍,但是这些都不要紧,属性和天赋都有方法得来,最主要的是,艾露莎对白森的意义,白森的第一个亲人,这才是最关键的。 金乌妖王低吼,这具道身中也有妖王本体的部分神魂,所以他是有灵识的。 “既如此,草民先行一步,在彭城恭候武成公大驾!”陶商说道。 一把抓住后背上面的枪袋,向下一拉,二十多根骨质长矛落于地上,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出这些骨矛上面,还泛着点点亮光。 直到全部被吞噬而尽的时候,整个洞府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静,井中月重新恢复到本来的面貌,静静地悬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元昊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离自己两三个位置处,一个左耳穿着耳钉的光头大汉正对着张元昊两人哈哈笑着。 “这完全是帝的指引感谢帝让我见到一位如此美貌的凡间天使。”叶宇轩一脸虔诚的夸赞道脸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好意思。让跟着叶宇轩身后的四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苏郁在自己心筹划自己最近需要做的事情,进入虚拟宇宙,找到足够的财富,进入鲤鱼跳龙门,体验其的一切,然后带人前往鲤鱼跳龙门,再让人集体升级。 苏郁的影子投shè在地,一部分还投shè在了高高的台阶。同前方所见一样,整个佛寺一片宁静,根没有任何的声音。 “借我二十万,如果这二十万买股票赚了,有一半是你的,亏的都算我的!”项七说道。 使用了这么多次固有结界,他明显的感觉出,在动技能后,〖体〗内的魔力会依照一种玄奥的方式排列组合,只是这种排列组合实在是太复杂,而且出现固有结界后,排列组合就稳定了下来,很难掌握之前的运行方式。 退无可退的叶宇轩,只能背水一战。毕竟不再危险中爆发,就在危险中灭亡。经历了几次生死边缘的叶宇轩,现在已经没有死亡的心情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自信。 整座黑白分明的太极yin阳鱼,瞬间化为了混沌sè的球体光明能量和黑暗能量结合而成的破坏之光,充满了整个空间。 没有多余的话说,在天帝战甲掉落与国王-亚历山身上的刹那,丞相动了起来。这一刻两人在无丝毫的留手,这是一场强者的战争,而且是不死不休之战。 苏星点头,三更的印象十分深刻,天究星没遮拦穆弘以“天地玄”三个招式联合组成的刺杀技能,可以在一瞬间杀敌,一旦被穆弘盯上,哪怕顶级武将都招架不住。 刹那间只见场中景色恍惚般地为之晃动了一下接着又回归了平静方杰的身形还站在原地但看上去似乎又显得不太真切有经验的场外观众一看便知眼前的这个方杰恐怕只是幻象真人已经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这实在是令齐牧难以抉择,他不想蒋哥等人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可叶师的警告一时间也令他犹豫不决,就在他打不定主意之时。 这尖叫若是放在平日的夜晚,定会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但在全城都陷入了无尽的混乱时,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这里。 李桔对于飞剑风云录的江湖还不是很了解,因此还是需要通过其他人了解更多的信息。 回到家的那一瞬间,满身的疲惫彻底被放松,俗话说的好,房子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 先不说这个研究所的行政级别,单是咱们面前这座大山之下的实验室,就投入了近百亿的资金,耗时七年才建成。 ------------ 第122章权力倾轧,旧案重翻 “什么人!?”在扶住昏过去的宫诗勤的那一刻,凤轩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动静,立刻将他丢给了长子,转身护住了在场的皇上。 可是如果自己不是喜欢上了项来,那么那一切的一切都要怎么解释呢? “我打々‖。”飞段一声鬼叫,一脚踢在吐血的山本元柳斋重国脸上,悲催的他,如一道炮弹,向天际之边倒飞出去,留下一串血箭。 叶羽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墨衣弟子,凤凰造神术终于发挥了神效,全身伤口恢复了不少,神海也在灵气的滋养下澎湃起來,叶羽心里暗自惊喜,眸光向着四周扫去,想要逃离此处。 第二天,洛依璇在七点钟被她的闹钟醒,同时被闹醒了的还有身边的沈若涵。 “虽然教皇那家伙也姓尼古拉斯,不过我想与我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这点可以肯定!”苏美眉毫不在乎的说道,在她的记忆中,父母似乎都是平民,与尊贵的教皇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两个月前我独自去厦门晃悠,却在鼓浪屿的张三疯奶茶店被扣留了,理由是我没钱付账,本来就瘪瘪的钱包竟然不知何时一骑绝尘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早餐做得很精致,很合苏珊娜的口味,而且考虑到某人的饭量,这份早餐至少可以提供三人一上午的能量消耗。品尝着精致的早餐,苏美眉的眉眼里充满了笑意。 四掌相对,但肉掌并没有挨在一起,而是中间有一定的间隙。手掌中的间隙,自然就是张无忌乾坤大挪移那诡异的内力体现。 洛依璇脸色变得颓废,耸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而艾瑞克苦恼着在洛依璇和黄医生两人来回之打量,无奈地摇摇头,他可知道这个黄医生可有多倔,只要她不同意的事,洛依璇想要试镜,可是难上加难。 “动澎城?”闻人成得到这个消息他有些懵逼,动澎城做什么?去澎城之后动谁去? 而血祖紧握的双拳也逐渐松开,十方禁地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有自己独立的天道,他强行破空依旧没能离开,除非他将十方禁地的规则打破,那便要灭掉这片天,可即便是他,现在也不敢做出挑战天道的事情。 相较于全场神情精彩的众人,只有叶望叶平两人,全程都是无比轻松的神情,他们好歹也和叶逸一路同行陨风崖这么长的时间,对叶逸的战斗,早已无比熟悉。 摄政王一派的人,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其中一个官员站出来,提出疑问。 “还不是你没用,离开乱国后连显形都做不到,你要是会医术哪来这么多事。”雪灵出言打击道。 突然,叶征脊背发寒,即便那个怪物根本没有眼睛之类的东西,可叶征依旧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 谁会想到春满楼的第一花魁蝶舞姑娘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是只要知道那男子的,谁又会质疑呢?那样的男子实乃人中之龙。 “战术已经布置完了,你的职责是得分后卫。”陆河对李艳阳道。 她悄悄的向后挪动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绝刹身边,招呼他离黑泫远点儿。 “为何帮我?”江东羽是相信该隐的话的,他硬接菩提大手印不死,即便事后他也觉得很不合理。 身边,梅隆和艾达等人全部都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眉宇之间显示出了少有的凝重和担忧。 “人心隔肚皮,谁说得清?”母亲脸上有一点欣慰,但又有一丝愁心。 朴辛胡子都飘动起来了,刚刚是单手打在地面,现在愤怒之下,双手打在地面,“嗨。”朴辛一道怒吼,两道武君的蔚蓝冲击波怒射出去。 然而,就在罗德几人进入帝都城门的时候,在他们的身后。露出了几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几人进入帝都,黑暗中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声。 “吼。”突然叶枫爆出一丝野性的咆哮,一把抱住萧柔,强大的力量就像是要捏碎萧柔的身体。 杨南听得步虚出声警告,心中一凛,知道玄炎剑中世界极为危险,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仔细的看起了这昆仑兵宗的不传之秘来。 “不怪你,都怪我们没事儿肥育跑那地方去玩。”苏希怡和邓美姬也都自责道。 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统计完毕损失情况之后众人心里可以说是沉到了谷底。 “没问题,这个我答应。”周白心中一松,这个条件在他心理预期之中,本来就是必然的,艺考不过来年继续考这种奢侈的事情肯定不会再他身上出现。 短剑随后飞来,带起一阵破风声,叶开有所察觉,连忙止步,转身劈出一剑,再次将短剑荡开。 傅清筱微微一笑,她伸出手,而陆忆眼角的泪水化作一点晶莹的光芒升起,落在了她的手心里面。 就好比偷别人东西之后,想要理直气壮的用上几年,那些个别人怎么可能愿意,而这件东西也不是陈景苍可以真正掌握。 好在,他的天赋还算不错,就算什么都不懂,有实力在,总吃不了大亏。 ------------ 第123章双线并行,民心所向 周正轩那三个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一样,颓然说出口。 这标志着文思雅在特别联合调查组内,赢得了第一场战役的完胜。 会议一结束,她甚至没有片刻停顿,立刻启动了早就规划好的双线并行策略。 心中惊异自己的身体强悍之余,秦一白却不禁又是想起了大哥,而对元古的敬意也是越加深厚。如果不是大哥的诸般神妙手段,恐怕到这时侯自己已经连骨头都不剩半根了。 说实话,拍出这个价格是王旭东没有想过的,而且也无法理解的。自己的鞋他是有信心的,而且这个系列的鞋非常的珍贵,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即使再做,可能也没办法做出同样有生命力的鞋子来了。 这种风格让赵国百姓耳目一新的同时,对大乾的认同也在无形之中提升了不少。 一口喝干了杯中美酒的风隐,美美的正想再倒一杯时,只感到身后微微一动,好似一缕微风轻轻的吹过,只在这一刻,风隐全身的寒毛已刷的一声全部立了起来。 谁知张入云动身拼命却是假象,只一待玉音起手,自己已展开经天身法,凭空不见,再显身时已是闪至歪斜一旁,几欲昏倒的段惊霆身边。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欢l爱后浓郁的气息,衣服凌乱的落在地上,沈如意趴在床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暧昧的痕迹,此刻脸颊还浮着潮红,长发被汗水打湿服帖的趴在她的脸庞。 但是李沧月就不一样了,作为无极宫惟一的特招生,她的实力又强,根本没有必要来地院这样的地方。 每完成一次转生,蚁后身体上便会多出一道环状花纹,而这些花纹正是判断蚁后年龄最明显的标致。 “殿下,下官以为,此举万万不妥。”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戴锦终于出声了,而且一出声就语出惊人。 存于世间的河伯、山神、土地以及城隍等神灵,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鬼仙被天庭赐下神职,得以步入神道修行。 殿主一掌打在林天分身上,林天本尊却已经绕道,而林天分身双手抓住对方腰部,殿主疯狂的攻击林天分身,瞎子吓得脸色苍白,而奇怪的事,这殿主根本无法把林天分身打死,而林天分身上金光闪闪。 秦老祖跟夏老祖发现无法离开这里,而城主有仙级掌控者初阶的力量,也无法逃离这里,这让他不敢相信这林天到底哪里来的力量。 可是宁静郡主不下车,马车直接从角门进内院去了,他也没法子。想要上前拦阻,似乎又觉得不妥。正发呆,王府总管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说将军父母和兄长正在这里,请他进去说话。 众人表面上微微点头,可是没有人会把他的话当回事,如果要是他们抓到林天,肯定先从他身上弄出好东西,再杀了林天。 这可是极高的层次了,当本身融入宇宙天地大道,便可以用大道组织成语言,没有大道那种高深层次的会听不懂。 木则刚离开这个病房,林奕打算再趁着林正风教授自己的那一些东西准备再趁热打铁一番,看看能不能尽早领悟“势”这种东西的时候,却看到自己手机又是响了起来。 ------------ 第124章陷阱与耐心 张邵苧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金郁楠在阴间告诉自己的话,回头看向刚才自己观赏的荷花。 但曹越并没停下脚步,在李晓勤追过来之前,离开了她所住的房间,并没乘电梯,直接通过楼梯走了。李晓勤打开门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曹越的踪影。 整个大世界都会受到可怕的重创,需要好多年才能恢复如初的。如果一位大帝至尊发狂发疯的话,那将会是整个大世界的一场巨大的灾难。 拿出那个手机看看,没任何信息,没人给他电话和短信,他又放回贴身口袋里。 这葫芦岛七仙纵横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强手,从来没有折损如此严重过。 趁着秦香莲睡的正香,他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原本不太敢有所动作的右手已经在秦香莲的衣服下面大面积地活动起来。 大罗金仙乃是仙人级别最强的存在,在大罗金仙之上,便是混元大罗金仙,也称之为圣人。在大罗金仙与圣人之间,还有两个等级,那便是半圣和至圣。 “那就说吧,”曹越当然看的出来吴诗诗的心思,并没点破,笑着示意她坐下说话。 悄无声息之间,商游直接出现在了太的面前,然后一点尊严都不要的直接保住了太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三人面目皆不同,宋桦略恐慌,闾丘公梁则懊恼,宋本山是绝望,干坐在那里几个时辰也不曾动过身子。 朱明宇刻意的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抬高着程刚的地位,这让程刚很是受用。 说到这儿,刘明溺爱的摸了摸刘天成的头,叹息了一声,然后便原地打坐了起来。 叶璇知道刘鼎天的心思,一方面心里想着帮胡乐圣报仇,另外也担心自己被暴露,更想着把自己送回仙界,只是没说出来。 鳄魔王一听,微微大骇,冷汗之中,怒道“休想!”言落,两米七的庞然身形急忙原地一驰,挥起手中的半月戟,侧目左右,刚才鳄魔王蓄意猛击落空,却不疾动,当情势不利的时候,鳄魔一族就要疾动。 九离中心不远,是星主办公室,也称为星主城堡,此刻,光影城的人,道路之上,所有人,还有九离之心外的所有守卫,都低头跪在了地上。表示欢迎。显然她们都是光影族类,他们一起共同守护着这里。 安福门,暗卫衙门。酉末时分,衙门门前的两盏红灯笼亮起,照得阶前通红一片,像只怪兽瞪着通红的眼睛要择人而噬。衙门前的大街静悄悄没有人声,这个时分没几人有胆从这“鬼门关”前经过。 “把这四盘菜撤下赐给刘贵妃,这四盘清淡些的赐给黄淑妃”,石方真没有注意到儿子阴晴不定的脸色。 “瞧瞧这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是中邪了!”说道此刻,就见唐玲已经驾船出海去了。 僵尸的力量何等之大?前面已经说过,这一横扫下去,至少万斤左右。 凯拉尔他指挥着所有人,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这才是他让人敬畏敬佩的地方。 最后还有特殊练习、慢步练习、摆臀练习、叉腰练习、台阶练习、转身等等。每一种都有着诸多的讲究和诀窍,不能有半点马虎。 最后陆离在卧室里找到了莉莉,他给了莉莉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就和柯尔告辞离开了。 佐助诧异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炼妖壶的变化让佐助吃惊不已,这是什么情况? 听到他的话,位于下方的绳树微微抬头,略显冷漠的眸子盯着被捆缚着的四人,声音缓缓道。 此刻他们正在进行一次日常例会,例会的内容主要是欢迎他们的新成员宇智波鼬的加入。 之前李一桐在云巅牧场生活的时候,他就多次和陆离提起过,牧场生活很好,一切都很好,但他始终怀念城市的生活,更为准确一点说,是洛杉矶的生活。不是因为城市的繁华和喧闹,而是因为洛杉矶的惬意和随性。 “就是这样吗?”他的口气很失望,跌落在水里的她虽然施法失败,但是却有移动教会作为防御,没有任何的伤势,显而易见的是,如果真的被凯拉尔逼身上前,那么她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心念一动,玄白狂刃浮现在身侧,一道黑白两色交织的光芒悄然浮现。 张茜比陈薇年纪还大一岁,可是陈薇如今已经做到了中队长的级别,为刑警队争取了许多荣誉。 正是因为他杀了那清泉大师,所以才招来了岱青山。若是清泉大师不死,就不会有今日的这些事情了。 “你!”凉宫美姬脸气成猪肝色,要她亲一个最恨的人?她宁愿去亲一只猪。 ------------ 第125章李遥的布局 时间匆匆的流逝,转眼就到了太一历五一四二〇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 叶空得想个办法,推导出风儿喧嚣的经历,但是,飞燕剑的任务也有可能,并不在威尼弗雷德的身上,不论如何,他的选择都决定了未来。 直到晚上,周青还有柳银环等人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原来是薛仁贵是给他们做的烤肉,就是在现在这个社会,随便一个花园就能找到好多个的那种野炊。 “砰!”就在两个黄巾军各怀鬼胎的时候,罗成已经再次爆了黄巾军大营的寨门。 杨浩静静陪在皇帝身边,衣袂随风而舞,配合着少年冷峻气质,身上透露出几分远超年龄的雍容沉静。 尹少明轻轻抓着雪儿的手臂,将其拉走,雪儿不舍得望着陆奇,但双脚早已不停地往外走,渐渐地,雪儿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 尚太监惊呼。其实他这句是废话,刚才拳掌对撞时候,他早就感觉到了杨浩的真气,此时听杨浩自己承认,还是忍不住震惊。 否则,寒漠映风怎么会抢首个五级?因为奖励是根据职业的,绝不会给他一个「一闪」,而是给他一个「唤灵爆发」。 贺若兰心虚至极,这次不光输给了杨浩,而且报上了假名字,还有他连认师的那回事,连提都没敢提。 大树没有说话,只是重复之前的动作,石门再次出现,然后大树用同样的手段召出了那个绿色的漩涡。 才进化完毕,虽然没有厚皮来束缚自己,但多罗全身上下湿淋淋的难受至极,在用两条触手摸了摸圆形的身体,才将那些粘液甩掉。 原振侠和她一起抓住了绳子,跨进了缺口。先令得自己的身子,迅速地向下滑下了至少三十公尺,才止住了滑轮。 “为什么?你应该会想到迟早会有这一天,不是么,狱火凤凰?”卫风说道。 山虎上校自然不会歇手的。当初,他准备了一只相当大的箱子,暗中许愿:装满这一箱子就够了。可是现在,他足足已有了三大箱黄金钞票和珠宝,他反倒一点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这些天遭歹徒胁持,的确难为她了,但谢杏芳怎么可能会被释放回来呢? 值得一提的是巴布魔的战斗能力与狂魔一样,六级,但在正面战斗中,一头狂魔足以对抗两头巴布魔而绰绰有余。 奥谢23岁,与队长基恩是老乡,同是爱尔兰人,他在最近两个赛季迅成为曼联队的后防中坚力量,他和费迪南德的中路搭档相当稳固,是红魔球迷最爱戴的年轻球星。 看向李珣的分明就是清溟,先前李珣与青吟在海上激战,也没有刻意避讳旁人,但李珣绝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一心二用,盯着他不放。 林无忧显现出她孩子气的一面,她又朝李珣勾了勾手指,而这次,用不着李珣做什么动作,他头上便是一轻,一直绾在发髻上的“凤翎针”,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轻巧地落入林无忧的掌心。 然后,她舒服地伸长腿,紧抱住了两个枕头,令那两个枕头紧紧压在她的身上,闭目养神。 唯有塔尔玛冷静如常,还冲着来接轿的吴应熊多索要了两个红包。 “我敢肯定,那个叫云雀丫头失踪之事,四贞公主肯定知道……”梅姨娘沉声说道。 四贞明白,这是在宫里头,不可能让她和白彦松单独见面,好在他们所说,都是些家常之事,离别之情,没什么需要背着人的。 鹰隼般锐利的眸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缓缓往下移动。 一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味道,令人心情压抑。 她想要低调,如果将四光萤的衣服穿在里面,岂不是正入了她的愿,低调了吗? 似乎是把一串正在噼里啪啦响的鞭炮丢到湖里面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永宁微微笑了,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梁泊昭,不知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能这般淡然而冷静将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尽数推到定北军身上。 反正也不急着收完,赵子乔便把镰刀往土里一插,走到地头的道路上,他一屁股便坐来下来。 有了白清秋的安抚,侯温静表现的也不那么过激了,使了一个眼色,让碧落院的奴才都退了下去。 “呦呵,还真能扛打,不过没有用!”陆军一点也不犹豫,朝着少年跑过去,然后手中的拳头丝毫不停留的打在少年全身上下,每一拳都蕴含着五重劲的力量,就算石头也能轻易轰成渣。 ------------ 第126章心魔索命 李遥在囚室中静坐,张强通过加密渠道传来的信息,已在他脑中构筑成一幅完整的动态画面。 报告的内容,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高杰,曾经风光无限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现在成了专案组里人人都躲着走的瘟神。 这里失控的灵脉、地肺毒火虽然狂暴,但对于玄元空间来说又算是什么呢,只要一引导进玄元空间就直接动用天道法则之力镇压,浪花都翻不起一朵来。 不知为何,在一楼那些人的眼中,他们的最高统领斯维因像是突然苍老了起来。 “这倒不会,据说已经失传了,有一些储物的比如果说手镯什么的,毕竟基础的承载物要大一些,这样失败性要少得多。”贝宇川这倒是句老实话,毕竟他手中并没有纳戒嘛。 这下卡里拉古斯是真的完蛋了,那魔魂之中蕴含着他所有的记忆、智慧乃至“本我”,被星辰剑气这么一刺,所有的一切就此崩碎,了无痕迹,林扬更清晰的感应到了卡里拉古斯那充满了不甘的意识的彻底泯灭。 而在灵脉的脉络之间,一道道炽热而又狂暴的地肺毒火不断向上喷发着,本应压制封禁地肺毒火的灵脉此刻却成为了地肺毒火的柴薪,使得地肺毒火的威力更加强大。 庄昌赫迟疑了一会说道:”姐,我知道你一直因为娘的事怨恨爹。其实爹也……”讲到这里,庄昌赫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凌云认真的扫描这些阵法符印,他用精密的计算手法来计算上古符印记,最后得出一组符印结果。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八娘早有思想准备,陆长安的犹豫,也在她意料之内,毕竟她虽有钱,可那些钱都铺在了生意上,一时要凑出十万贯的现钱来,可不是件动动嘴皮子,就能完成的事情。 “请赵五公子恕我二人还有要事,饭改日再吃,以后日子长着呢。”公事之外,便是李雍这粗线条的,也不打算和这位阴晴不定的赵五郎赵哲有什么过深的交往。便抱拳笑辞。 月姬可以肯定凌云刚才出现在这附近过,只是现在周围很安静,明显他早已经离开了。 沒错,狮王堡中最强的男人就是帅英,这个专门去偷人的色中饿鬼,但他的修为却是整个狮王堡中最高强的,不管是出身,还是现在的堡主身份,都是狮王堡中的第一人选。 魔门门主影子天王逐渐淡出江湖,由其子千叶拓接任组织龙头,千叶拓年轻有为,这几年魔门在他的带领下,黑道事业蒸蒸日上。 当真是太累了,殊儿身子一碰着床榻便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紧接着拉着李兵的头发往一旁走去,李兵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那里去,也不知道黑白无常要做什么,可是李兵知道这次是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自一直拖了很久李兵才发现前面有一个大铁锅。 “报告殿下!魔法军团遭到了不明力量的攻击,损失严重!”士兵悲痛而急切的说道。 “老公,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苏涵起了身,一边整理好睡衣上的纽扣,一边向窗边走去。 两人就这样各自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 第127章心魔索命2 高杰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刺鼻的垃圾酸臭味混着晨曦的微光,一个穿着橙色环卫马甲的工人正弯着腰,眼神里混杂着担忧和嫌弃。 “喂,同志,醒醒!你没事儿吧?怎么睡这儿了?” “王爷,怎么这样看着仙儿的?”徐仙儿心底,隐隐地产生不祥的预感。彼时,百里沧溟看她的眼神,有几分试探,又有几分生疏。 看到这一幕,于导真想一把推开叶辰,让那些妹纸把水瓶砸过来。 锦橙慢步走出房间,沈云悠终于能够松了口气。颓唐的坐到床头,沈云悠痛苦的发出呻吟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锦橙,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关毅却是别过头,无视陈丹青,他事前做了那么多的手脚,怎能让这块大肥肉跑掉。 山本五十六看到对方的反应后,面无更让点点头,对方也太镇定了。 看着长相也算俊朗的徐伟泽,伊父的眼里闪现一丝希望,在和妻子商量后,就将伊容交给徐伟泽。 “选你妈!”其中还是有两个有血性的,看到帮内的兄弟被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少年轻松做掉,心里的不甘、愤怒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红着眼冲了上去。 这次4国的到来,包括毛伟人在内的高层人员都知道他们不怀好意。 “要你管!”杜漫宁火大的推开了他,走到厨房把药给收起来,暗咒着这个男人看来是不把自已气死不罢休。孙诺安看到他们两个犹如夫妻间的自在打闹,眼神有些黯然。 叶子没想到所谓的狮吼功居然这么容易练成,只要钢气加腹气一起冲出嗓门就算成了,效果很强大,只是一招就瓦解了几十个恶魔的战斗力,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扫尾工作。 “呃~~~”听到叶天的话,郑士心脸上也是一片红晕,不过她也没有否决,去宾馆住本来就叫开房吗。 刚进门,孙绍祖沉着脸遣走了下人们,迎春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 叶天看着菜丰阳的拳法越来越整齐,心里想到,还真是学武的材料,菜丰阳也感觉自己的拳法套路越来越熟练,心里对着叶天感激越来越大。 “你去那里做什么?那个地方我没记错的话,是一片废墟。”姜嫣儿诧异道。 宋明庭一见克己真人就唤了一声“师父”,一副“我知错了”的模样。 “再见,辛帕希娅老师大人。”白龙挥了挥爪,目视水晶龙飞走,同时察觉到冰川高处那道一直警惕地盯着自己的视线终于转移了开去。 孙昊天毫不示弱,剑光一转,就朝着商如龙杀来。天空中的乌云再度酝酿起无尽雷霆,下一刻,无尽九天应元灭邪雷降下,瞬间淹没剑光,在孙昊天的飞剑引导下,冲向孔雀剑气。 正因为如此,明知道林沐沨等人实力不俗,他们也敢正面起挑战。 姜凌却很震惊,他不记得分数线了,但是记得03年高考挺难的,分数线偏低,他三百九十多分,有个玩儿得好的兄弟比他多不了多少,还上了本科的。 当然,钱是缴纳到帮里的,桐哥因为二头目赏识,能多拿点,我只能花桐哥的。 领主大人大费周章地在他这里建造传送塔,不是为了进攻辰星帝国,难不成还是要在这度假吗? ------------ 第128章棋局,新兵与旧账 毕卓将酒杯推到徐坚面前,倒满。 酒液清冽,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 “听说了?” 徐坚夹着烟,点点头,烟灰落在桌上也没管。 “听说了,死得好。” 两个在体制内熬了一辈子的老警察,话不多,一个动作就够了。 高杰给赵家当了多少年的狗,手上沾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如今这下场,活该。 不过,随后一道力量扩散。将这威势化解了,刘懿看向樊罡,想不到是他出手了。 “好了,一护,我们先撤退。”凌夜走上前去按压住了一护的肩膀说道。 一声高亢的喊声,从殿内的某个角落里传出,此声极其洪亮,听起来似乎像是一名粗犷的大汉。 凌修心神突然剧烈一震,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末世,始作俑者不就是X病毒?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某些大门派的人。而且不属于在明面上的门派。明面上的门派,没有那个门派会将这么多兵器交到一人的手中。”柳执事道。 如今张一飞也只能吃腊肉了,在离开益山市经过一座山林时,三人便又去打猎了。 “真是封妖册吗?”很多妖修不太信地道,毕竟,封妖册他们可是听说是在一个被镇封的先祖的妖坟之中的。 只见下边来个十几个玩家,他们已经冲到平台下了,正在四下搜索。叶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示意雪妹不要出声。 骷髅军团团长亚伯拉罕,和烈焰神宫宫主艾琳娜,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一道白光闪烁,聊天界面显示,有着一个礼物盒出现在自己的受邀符上。 王广田他们都进去,整个墓室就显得拥挤了。这里面果然是没有什么东西了。那个棺椁的盖子丢在了一边,里面的白骨在灯光下显得很是诡异。不过胡媚儿好奇的伸头看着。 “听你们说话,似乎你们的执政官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赫拉克利亚的使者安洛克里斯望着广场,笑眯眯的说道。 一瞬间,便有近百根针形的寒冰剑气,冲向洛辰,覆盖洛辰身周五米的范围。 “你原来追随了天行至尊!”洞幻神王的语气之中有着一抹怅然。 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强悍的武技打在身体上,哪有不死的道理? “姐姐!”陈悦菲喝下万福液之后,就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但是这种状况却让陈良辰他们担忧了。 玛哥吃了一惊:戴奥尼亚的军队不是在南海岸、就是在中部的山区,怎么又出现了一支上万人的军队?难道是戴奥尼亚人从大希腊征召过来的? 正因为如此,她对火道法则拥有着极高的亲和力,年纪轻轻,就已经领悟出了两种火道王品法则。 不久之前,冥河便让镇元子将红云的残魂送来,由他送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为了确保红云当上人皇,冥河特意取了一道崆峒印中的人皇龙气打入红云残魂之中,以保万无一失。 看着两个金仙飞走了,这些家伙都有些发愣。这要是真的是布置下阵法了。他们会死的很惨,还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宫千竹跳下鸟背,灵峰虽不算大但要找一块玉石也不算容易,还好火鸟十分通人性,似乎知道她想要找归魂玉,拍拍翅膀在灵峰上转了一圈后回来,叼着一块通透碧绿的玉石飞到她身边。 ------------ 第129章新的猎物 出租屋的空气沉闷压抑。 赵安将所有工具一件件在床上摊开,逐一检查。 贺老夫人瞪了眼厉氏,使了个眼色,厉氏终于恍过神来,嗓子一紧,坐在了地上。 林晓沫用毛巾擦着头发,她不太喜欢吹风机吹头发,特别是夏天,自然晾干感觉清爽精神。 “请问白芷在不在?”一道似曾听过的男声传过来,客气而温雅,白芷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 顾子安眨了眨眼,玩笑的说着,“那是你包养我?”唔……她好像每周都来蹭车的说,这样从另一个角度算来,貌似也没错,话说,她是不是应该在这边买辆车了? 除此之外,家里每年还需要出一名男丁到朝廷指定的地点服徭役,每年需要服20天的徭役,这都是白干的,没有补偿,活又重,不是壮劳力的话,回来后都会大病一场。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这让白芷大感意外,同时,心头也泛起一种失落的感觉。 林晓沫还是有些累着了,任凭他耐心的给她洗澡擦身子,稍微睡了会儿之后两人才一起下楼吃了晚饭。 “不过,我们睿王府从此时起,与三公主你再无瓜葛。”曲悠柳眉一竖,厉声而喝。 再以后,慕歆会经常给她打个电话,两人也会就钢琴的一些事宜讨论一番,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见到苏诚的回信,任贝贝心里不免一阵失落,她还以为苏诚会给她说些什么的,但实际上,并没有。 随后,变型器又飞出了通道,进入了另一个广场,这个广场的样子和上一个是差不多的,只是比上一个要更大一些。 这一来一回,他出使各国不仅仅没赚到任何东西,还因此而亏掉了一百万就业岗位。 好在,他福大命大,只是肋骨摔断几根,一些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目前正躺在医院,处于昏迷状态中,没大毛病。 若在平时,她肯定会调查,但是在这种关头,想查也查不出什么,反正都同为基因战士,6樱也能与他这么相处着。 林浩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些半透明的石头内所带有的磅礴的灵气,一块,恐怕可以够自己吸收几十次,在人间,就不需要每次刻意到天庭地府来补充体内灵气了。 苏逆眼中精光爆闪,吸灵大法全力运转,那恐怖到改变天地规则的力量,形成了无穷的吸力。 就在这时,诸葛瑾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而后盯着那火焰,嘴角勾起了一丝神秘的笑意。 而且,这么多至宝,东皇仙尊是有多么大的信心来笃定,武者不会抢夺? 贺郑一边抖了抖身上让他有些不适的潮湿衣物,然后将放在树洞里的最后一点压缩食物递给了兼一。 许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沙迪那货的长相就知道迪拜皇室的血脉绝对不差,再加上这个阿娜妮又是沙迪的同母亲妹妹,相貌要是能差才见了鬼呢。 林亦然看了一眼楚逸,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往拍卖行里面走去的帝释天、御惊天等人,不由有些奇怪道。 ------------ 第130章棋盘外的棋子 脖颈上冰冷的触感,是死亡的威胁,何健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 可楼下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让他瞬间又有了底气。 工作室成员的谈话让擎天一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本来很瞧不起陆阳,没有想到现在却被陆阳救了一次。 凌翰墨也受到了狙击,不过他的反应更加迅速,不仅没有受伤,还顺着弹道找到了一处狙击点,此刻正在和狙击手激烈的战斗着。 “禀奏太子那是自然的,而且还是刻不容缓,但皇太孙可有想过,该如何禀奏?禀奏了之后,你们又该如何防范,如何来应对高家的图谋呢?”叶青在段智廉旁边坐下问道。 翟母架不住自家儿子的意愿,只好放弃了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繁华。 包括遇见这男人以前宁悦也觉得那是很恶心的职业,可她所谓恶心职业的男人救了她一命,那些自诩高贵的贵族们却置她于死地。 继续求支持,今天是礼拜一,还望大家多多投票,推荐票,月票啥的。 圣光对咔哔的作用很是强烈,咔哔不断的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但是无奈被这钢管刺穿了胸口,把她钉在了墙上,根本动不了。 昨晚的酒会上就有人向他透露乔木风背叛了宁悦,当即便被宁父疾言厉色的挡了回去。 一道恐怖无比气焰滔天得好似黑洞一般的光束被天罪吐了出来,透过那个诡异的血色逆闪电符号直直的轰向平淡无比,高举着天璇的段天策。 接连收到坏消息,甄嬛在心里坚定了自己要争宠的心,等自己得宠后一定要给华妃好看,只可惜三个月的禁足还没到时间,她是空有满腔抱负现在也没有施展的机会。 特别是铜质和石质的雕像,那种不安的危机感最为浓郁。甚至‘精’神属‘性’高一截的陈汐在看久了还会产生一定的错觉。这些雕像仿佛是活的一样,会随着观察它们的人移动而不停变换着表情和动作。几‘欲’破裂而出。 “大师,我要走了,非常感谢您这一个月的照顾。”阿治给希巴深深地鞠了一躬,希巴倒也坦然受之。 “杀人的,不一定是你,你可以召唤出一位强大的侍从,让他帮你解决一切问题,怎么样?”钱瀚星倒是会偷换概念。 没有人知道,如果宗人府不安排,众伊艾弗后裔只能住在中洲。威森广场西侧有自助式酒店,问题是货币,临时识别卡里的钱不多,山头星使用电子货币山头元,与联邦元不能通用,也不知道兑换比例是多少。 众人只感觉一阵强大的威压袭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身形稳住,相视,眼中不禁骇然,却还带着淡淡的喜意,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本以为都要死了的,却又被王轩再次救了下来。 “有老爷子在,你有什么就问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爷子家教应该很好,到现在都没有和王坤说过,自己有个儿子是s市的副市长,而且做事也没有什么嚣张跋扈的,很讲道理的,真的讲通了,非常的通情达理。 无数的绿色元素都向着这两物之中而去,如意金箍棒似乎是兴奋,又似乎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是在不停的颤抖着。 ------------ 第131章棋盘外的棋子2 “只有一部手机在放录音!” 录音…… 指挥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抓起头上的警帽,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指挥台的屏幕上。 “砰!” 屏幕应声爆裂,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爬满。 直到此时,凤昔晨才反应过来云荼在瞬间扭转了被动的局面,不由下意识朝着云荼攻了过来,想要再次抓住主动权。 然而今天和往日却格外的不同,那些村民们没有去田间劳动,而是古树的周围,好奇地看着古树上层层冒起的黑烟。 原本他见到陶然,就心情不畅,何况面前的人还是来踢场子的。再说,混帮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现在来看,似乎眼前人比他混的还不如,因此他说出来的话,倒有了些调侃讽刺的味道。 下马车的时候,仓九瑶不禁又看了一眼马车中对方奏报的地方,见那一本越君正不准她看的东西依旧放在里面的角落里。 沈飞终于明白,孟思说的,现在的韩墨不在乎这些,只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因为韩墨已经有足够的实力。 韩墨现在的影响力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国内,包括粤港和国外都有很多韩墨的粉丝。 “没有。我没想带她走,我只是回来看看。”陶然还没有感伤够呢,樱花的话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会吧,之前她被人追杀,还情有可原,现在怎么回来了还是不带走孩子?难道还有人在追杀她? “能的。”华曦点点头,她本来脚也没那么伤,走路是完全没问题的。 燃烧中的惨叫声引起了清军的一阵惊呼,但是随着战鼓的再度敲响,似乎是回想起了屠城的那码子事情,清军的士气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攻势依旧猛烈如初,甚至愈加强烈。 “这位朋友,所谓相逢即是有缘。不知道你来这穷乡僻壤的是为了?”云千千终于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当即转换目标抛弃老板。 “恩?林大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司徒婉儿一愣,显然没想到林杨竟是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 杀人行凶之后,云千千终于感觉胸口憋着的一口鸟气发泄了出来,揪了蹲在一边早就无聊得不行的燃烧尾狐,云千千带着人直接就离开了。 拉马尔面带不屑的说着,显然最近那些媒体无中生有的报道已经将他的耐心消耗光了,拉马尔再也不想在这些记者面前委曲求全了!这些年经历的那些事情,让拉马尔看透了这些记者的本质。 至于南宫老怪与云空天尊师傅以及东辰天尊的去向,易可儿等人也早就知道,他们都于百万年前直接去了天界,自然是通过云空天尊的升天令牌。 “冥王!我们这次同骨魔和合作十分重要,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以免坏了咱们的大事!”血蝠也在一旁劝慰,就在这时,洞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凤凰之后是麒麟,麒麟之后是各种天地异兽,任何一个蹦跶出来,都有着横扫神界大陆的实力,纵然是在天界也可以硬拼一方祖神。 这一切的反应,竟是和凡夫俗子一般无二。自己如此强悍的肉身,居然也有冷热之感,委实是奇怪无比。 ------------ 第132章棋盘外的棋子3 皇室虽被叶野也灭族,但除开叶野也,没有人知晓关氏皇族已经全部灭亡了。 看到妈妈真诚的向自己道歉,南宫柔柔也不好太过,她突然觉得自己也的确是太那个了,于是就给了妈妈一个台阶下。 每次江尘一抱她,她就一下子气消了,被吃得死死的,很是无奈。 但是,薛薄连的到来到底还是影响了他们的发挥,因为莫名其妙的到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监督他们做事。 在加上后面这一系列的推测,瞬间让他觉得,这唐逝水如若是他的敌人,就算打不赢他,恐怕他身上也会少一块肉。 季暖儿故意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注视着几个混混。 转头看了看四周,看着前面还有几个混混也同样在那着照片在询问。 不过随着继续猛灌酒,他的脸突然变成红色,就像涂上了一层油漆,又红又亮,而眼睛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可是就在泥土直接闭合的时候,李旦达身体周围金光闪起,直接是将这泥土之手,崩裂开来,瞬间泥土向四周飞溅。 这个事情,当初调查之时把刑部都察院下派下来是为了平朝臣的幽幽之口,后来一些列处理措施皆委派了锦衣卫和东厂。 箱子内似乎有麦克与音轨相连,被放大的惨呼声传遍了全场,与鲜血相映衬产生出极为震撼的效果,酒客们的身体都随之凛然颤动了一下,脸上则现出紧张与刺激相交杂的亢奋表情。 这也是之前陆羽说出那条件后秦少天无法接受的原因,数万修士的因果罪孽可以直接毁了秦家。 老人神色一变,但却无法反驳什么,看着这上百个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表情变得阴沉下来,转头看向箭塔上的青年,似乎是在询问什么,对方摇了腰头,这让老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李空空长出了口气,我也是旁门左道,历来玄机门被天下人所不屑,甚至还出了毕树银这样的孽徒,不说是你对我法外开恩,扪心自问,我李空空所作所为,是否十恶不赦呢。 三叔知道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将岳珊珊找回来的,但他相信齐瑜是有这个办法的,不过看见齐瑜这悠哉的样子,他忍不住急的喊道。 原地,还有另外两名同仁馆内宗弟子,不过此时他们也皆是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动不动,仿佛吓着。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片场景,因为它实在是太细微的事物了,在加上本来这片地区就是人烟稀少的位置所以没人会在意这片烟是什么情况。 “你好好准备一下,毕竟是重要的客人,别丢脸了。”路痕转身要离开。 “呼呼呼……”路双阳喘着大气坐在一边,他可是动用了全部的力气去拔了,可竟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要是这事被传出去就是笑话了。 但是,任何一次,都不如此时,夜南山心中对力量的渴望来得强烈。 如果玄墨听到楼汐的这句,一定会翻白眼。你以为灵石是街上的玉石,一挑一大把呀。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眼姜然,就又急匆匆的出去,接了起来。 柳辰没有吭声,倒不是他不想做出评价,而是已经彻底被震惊住了。 柳芯蝶赶紧颔首回应:“许是昨夜未睡好,多谢帝后关心!”抬头时,给出个善意的笑容。 卜旭却有些疲惫,之前两次自主开启天眼,这次又在五行子的辅助下强行开启,消耗太大了。 第一个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所有人看完后都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说着,他将刀在刘悦的身体不断比划着,最后停留在肾脏的位置。 他数次睁开眼睛,打量四周,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就这么连续警戒了几次,度过最初的心悸后,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唯一未乔迁玛丽乔亚的王族,跟阿拉巴斯坦王国相关?”泰佐洛不笨,立刻明白。 她只知道孙红和许佳月也在B市,具体是哪个学校并不怎么清楚。 听到京这么说,大家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也稍微放下心来,如果是法术方面的话,肯定还是京是最专业的,既然他都说没事了,应该是真的没事吧。 “还要多久?”墨绿色赛车内,雪峰转动方向盘,调整车头,车子左转弯进入弯道,一边目光看向前方,在心里计算路程,还有多久才能通过隧道。 唐棠近距离的看着唐悦的变化,忙将自己的衣袖从对方手中抽出来。 “为什么?”笑萌萌不明白的问,说好来玩了,到这里了有不玩了,怎么回事? 于是他只能放下往日里所有的功成名就,抛弃积累的所有人脉资源。选择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已经足够强大了,甚至连那些追猎者们单独一个我对付起来都很费力。”说话的是天空行者,他对付一个追猎者是没有问题,但如果是俩个的话,他就只能跑路了,如果是三个,恐怕连跑都跑不掉了。 紧跟在后的蓝色赛车,好像化身成了蓝色幽灵,神出鬼没的变换方向,向着前方的黑色赛车发起进攻,而黑色赛车内,周泰正在不停的转动方向盘,控制赛车,阻挡身后的进攻。 咦?不对,程光新应该跟周斌龙都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吧?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跟在后面的黑兕和画壶越走眉头皱得越紧,因为前方标画出的路径越来越曲折了,那意味着在躲避一个个的危险区域,而此前一路行来他们所走的几乎就是一条直线。 后人为表示对这位贤惠的姐姐的敬意,将县名改为姊归,后演变为今秭归。 林涛等人不知道的是,联合国总部的大楼内,一个巨大的行政会议室大屏幕上,正清晰的播放着他们所做的一切。 拐角处,一堵矮墙上,爬蔓的丝瓜花黄得娇嫩,在青翠的叶片间显得好生可人。 就是旧神祠之前,那家家户户,也算是遭了魏野卷动起来的这一场无妄之灾,此刻家家都是封门闭户。也许还按照魏野之前透出来的口风,用装了石头的破缸堵了门,家里准备好了够吃三个月的粮食和咸菜。 ------------ 第133章深渊 任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梁永源的自尊上。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全都不是他自己的。 那些权贵也听到了这些消息,这让他们顿时后悔不已,毕竟把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招入麾下,就相当于有很多条命。 尉迟灵只是抱丹境中期,而陈凡则已踏入抱丹境后期,就是对上抱丹境大圆满,他也有极大的赢面。 毕竟她刚刚打掉孩子,脸色又过于苍白,得去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周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药材,又看向张之维,说道:“老天师,既然我要的第一批货款已经到了,那我就不再继续叨扰了。 等明天她睡醒了,宋景舟打算带她去看海,陪她去旅游,看着孩子降生,一直对她好下去,弥补他对她伤害。 他后悔父母健康的时候,自己没有好好陪伴他们,只知道花天酒地。 江东水师还停在巢湖,如果孙仲谋日日上岸攻城,合肥又岂能耗得过江东? 钟志凌心中念头急转,这两天都一直在忙,股权这个事本来想等师兄找自己聊,或者自己今晚私底下问问,没成想就在这里聊了。 如今刘武在曹刘孙三方之间,一旦曹操有了闪失,如今还尚未成长起来的刘武是才最危险的。 别人生怕引起围攻和暗杀,都悄悄躲在登天之门的四周,不敢引起别人注意。 “那你师祖爷爷和师叔祖是什么意见?”清风道长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刘云曼嘴角抽了抽,她隐约间听到了“开房”和“持久”的字眼,这个流氓难道真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约到宾馆去开房? 佟染无语抚额,早知道不叫他们来拼桌了,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望过来了,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梁铄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恼,叹了口气,摇摇头,登上马车。 “不是自信,是骄傲。”左男摸向自己的配刀,右男则是摸向桌子上的宝刀。 山岳很不服气,从地上爬起来,双拳轰出漫天金光拳影,朝青龙轰杀过去。 “什么?”我们齐齐发问,包括黄板牙都旁边满脸愁苦的来了一句。 大雪虽然慢慢地化了,但是天气依然寒冷,屋檐上总有一些冰渣,冰渣慢慢地化成水,滴答滴答往下滴。 “逍矣,交出熊倜,老子答应你一个全尸。”杨衰叫嚣着冲了上来。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落红雪报价之后,却是一脸玩味地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步非凡。 顿时就见满脸杀气的阴阳怪人惨叫一声,吐血倒飞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茅屋内惨叫声停歇,外面的阵法缓缓降低运转速度直至彻底沉浸,不再有阵法光芒散发。 从第三重天到第四重天,是质的飞跃,因为第四重天可以在下丹田里凝结生灵之丹,这是不死桃花印不死的第一个源泉。 在茅瑞的认识中,既然已经确定是死敌了,那么只有两种后果:不是将对方灭绝,就是被对方灭绝。绝对不存在和平共处这第三种方法。 陆少帅一脸的得意,虽然这是于飞安排的,但却是他一手经办的。 ------------ 第134章请君入瓮 阴暗潮湿的监狱单间。 墙壁上的投影亮着,光线映出一张毫无波动的脸。 李遥在看一场录像。 画面里,是赵安在废弃工地上折磨何健的全程。 从第一声惨叫撕裂寂静,到最后手起刀落,世界归于死寂。 视频播完了,房间重归黑暗。 李遥不在乎赵安的手段,更不在乎何健的死活。 可是这个锦囊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袋子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今天的种种,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计划的种种,没有一项是按他的预想来发展的,难道真的是他错了,他究竟错到哪里了? 不过这东西,只要是针对内伤,所以如果身体里有淤血,用这些药草捣碎弄了膏药来敷,效果还不错。 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陆佳欣都来不及和大家一起吃早餐,所以李丞媛特意吩咐保姆打包了几份早餐给陆佳欣,让她带着路上吃。 “我就是。”祝双听到有电话有些意外,但还是跟苏然说了一声就下去接电话了。 “佳欣,我那天逛商场就觉得这件衣服一定适合你,我的眼光果然没错。”顾辰雪用赞赏的眼光看着陆佳欣,越看越好看。 宋轻云心不在焉地弄了茶水,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霍明进来,她连忙迎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下意识朝门外看去,视线里只见刘宏大步离去的背影。 在一旁坐在雪地上的那只瞎眼狼看着这幕后,开始朝张伟咧嘴低吼着。 似乎是尝到了甜头,眼中流露出亢奋之色的同时,苏牧本人也是越战越勇,而秦野虽说是不落下风,可却从前者的手中占不到半分的便宜,最多只能算是僵持。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她好过,既然进了天舒城,那么她就自求多福吧。 “没事,我原来的房间就住的挺好的,不需要搬来搬去。”杨廷说道。 这些白袍剑士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知道自己若有丝毫退缩,必然会在气势上被压过,哪怕动作和身形都占有优势,也会随时被一命换一命地干掉。 得到这个消息的朱明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要说这煤矿,到处都有,只是这个时代哪里都没开始大规模的开采,若是从海外贸易来购买,耗时耗钱,实在划不来,若是国内自己挖就不同了,最多废点力气运出来而已。 此刻郑和船队中也已经忙碌了起来,郑和回来后就与王景弘等人商议了一晚,今天朱明必须要给个准信了,要不…此刻船舱中的士兵也已经在整束兵甲,打磨锋刃了。 “对对对,把他也抓起来!”柳轻云大笑,一副唯恐不会天下大乱的样子。 看着四散奔逃的那孤儿士兵,也不怕他们跑到哪儿去,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也都将是自己的子民,如果他们识相的话,所以朱明并不打算在追击中赶尽杀绝。 毕竟刚才发誓不离开的是雯仙子,他孔宣却没有发誓不救雯仙子。 听到这儿,苏远眉头一皱,刚才他说出赌注之时,确实想到请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甚至陆压所有能够请来的人相助自己。 这正如同面前有一份美食,但是却是隔着一层玻璃,虽然看到却不能品尝,简直是无比的煎熬。 不过见张希闲也不等他,直接随着楚昭进了树洞,也就不再多想地跟进去了。 ------------ 第135章夜幕杀机 宫野明美脸色崩的很紧,同时身体也在不停颤抖,可以看得出,她现在非常紧张…甚至是害怕。 可尽管如此,蚊帐里面的人,就跟死猪似的,还是只有鼾声,没有清醒过来。 作为一个骄傲的人,他无法忍受自己这么轻易的落入下风,就在其准备咬牙继续打的时候,镇元斋突然开口了。 从造型上来看,应该属于龙国古代的风格,但判断不出是什么朝代的产物。 沈鲤,字仲化,河南归德府人,所以又有很多人称其沈归德。沈鲤是嘉靖年间的进士,大学士高拱还是他的主考官和同乡,不过沈鲤为人光明磊落,升迁全是凭的真本事。 不带感情的声音猛地扎进尹伊的耳里,她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就看见身着休闲服的白术朝这边走来。 倒霉蛋点点头,这一次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将屏幕对向了他。 乌恩奇非常后悔没有及时逃走,因为毁了这处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南无乡恍然大悟。驱动此剑必耗灵石,本来此剑插在七霞顶上,灵力源源不断,自然威力无穷。但一脱离七霞顶,剑身存储的灵气耗尽,也就没什么威力可言了。 不过苏灵儿和夏思邱就比较可怜了,在被第三人挑战的时候,不幸败北。 魏征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这个时候房玄龄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国师大人想必是不会这样做的,魏大人也只是有些疑惑罢了,国师大人莫要太在意了,陛下先看看这份名单吧。”魏征哼了一声,然后站了回去。 一听到伊乐的声音,正处于盛怒状态的艾米莉亚下意识转过头怒吼道。 克米特·阿布洛特先生躲债不知去向,几十位讨债人怒气冲冲的坐在别墅的客房里,正在破口大骂。 陆晴清浑身一震,美目深情望了过去,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郭启明将之前在战舰上面说好的理由给对方详细的解释了起来,对方并没有打断,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 “把所有的将军都叫过来,下面我安排一下作战部署。”薛仁贵转身对传令兵说到。 此时听了一夜的吵闹,这姐妹两人已经知道了丽娅、法鲁格和乌恩奇的名字,甚至也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来历。 “念儿她们还好吧。”楚年看着简灵犀依然绝美的容颜,温声道。 “你们的眼界局限于武元大陆,修为定义也永远只限于武元大陆。所以,就算你们修行了数亿年,数十亿的岁月也不过是徒劳而已。”方青冷声道。 虽然这柳若白资质一般,现在又临阵倒戈,但这话里话外都是透漏着对他的尊敬,让人无法厌恶,更满足了江北杰傲然的心里。 井田三一全身丹元滚动,凶狠霸道的力量,通过蝎子腿,涌向了杨飞。 元兵的战船在原地转身,而宋军的战船却是不要命的冲了过来,很明显的就是要撞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术虽然不算高明,但也是这十几条宋军战船唯一的出路了。 浑身赤铜色泽的金属傀儡,他们的攻势,打在对方身上,仅仅能阻碍对方行动片刻,根本没有多少伤害。 一句“我恨死你啦”听着像是决绝无情,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其中包含的深情呢? 龙不凡不解的看着她,他很清楚无情的为人,绝不是那种心地善良之辈。 这是法尔孔的招牌动作,叫人不胜其烦。老头对此的评价是:谨慎有余,但不大气,略显猥琐,徒招厌烦。简而言之,老头将其当成是苍蝇,杀得了几只,却怎么也杀不完,很讨人厌,不过也止于此。 阵法布就,开启,灵气并未汇聚而来,反倒如潮水般流逝而去。五十四块灵石呢,就这么扔了? 朱若兰介绍了一下。很简单,她们计划入侵王家电脑系统,继而取得他们监控系统的控制权,谋取相关的绝密资料。 这哪里是全交给安德鲁自己安排,李尔分明设想好安德鲁以后的道路。安德鲁没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被众人这么一盯,韩香却有畏缩起来,躲到公孙羽的身后,牵着他的袖子。 茫然之中,彷佛听到有谁在远远地惊喜地叫道,林熠怔了怔,转过头去,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元神宛如断去线头的风筝,在波涛汹涌的魑魅海里无力地飘起,去向海的无垠深处。 就吕布思如何对付那些可恨的朋党之时,张昭再一次生“病”了。他躺床上,望着房顶,沉思不语。 叶子洛安定好仙宫后亦曾于附近水域察探见到几只数十丈长的大家伙亦曾有一只被叶子洛引诱后企图攻击仙岛但是被防御大阵挡了下来。 曹格是不可能让李静儿吃亏,原本要出手,却被李静儿要求不插手,葛一寒是曹格最好的借手了。 他的力量覆盖的海域,慢慢褪掉了乌墨般的颜色,显出纯净透明的水光。 宁霜霜说这些话,一方面是激宁清玥,一方面其实真的是骂宁清玥。 “我正要找你们,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白起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一刻刘家的亲兵中先后响起了痛苦的叫声,青山柔美却再次不见了踪影。大约五个呼吸的功夫,她那窈窕的身影有一次出现在了李云卿的身边。下方刘家的亲兵却早已经倒在了地上,全部缺胳膊断腿。 等过了这阵子,等她们发现自己的皮肤日渐不必以往好的时候,自然又会想起她的胭脂铺来了。 午时已到,寺里的僧人们闻见钟声以后,纷纷放下来了手中的活计,开始向着青莲寺的食堂走去,开饭的时间到了。 客人用仅存的一只眼睛看着他,咧开被割裂的嘴唇笑了笑,鲜血直流。 这个树林不是很大,地势向上凸起,因此五十棵树木高低不一,总体上中间的比较高,周围的树木比较低。 ------------ 第136章深渊来信 夜色下的梁家庄园,是一座被自身灯火照亮的孤岛。 赵安推着清洁车,沿着庄园外围的公路缓缓移动,动作与周围的环卫工一般无二。 他的耳机里,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冰冷地播报着信息。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吕剑雨突然又是笑不起来了,接着回过神来一看,却发现楚羽这会儿还是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冰鞭银钩相交,银钩剧颤,而冰鞭却纹丝不动,冰鞭主人神色淡定,持鞭而立,遥指被震飞出去的素衣月神。 她用不惯这手,也用不惯这脚,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给她重新适应。 公孙看了看树林深处,有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四周,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容。 突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门口又是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就是这个声音瞬间便让蜥蜴妖兽停了下来。 姜氏娘家虽然落魄了,但早年也兴盛过,姜氏手里不至一点没有才是。 其身后的郝成等人,亦是咬牙忍受着身体之上的千钧压力,开口求饶。 “恩,和朴智妍也是这样的。”iu还是开口帮朴太衍解释了下,省的粉丝们误会什么,这也是刚才夏妍过来和她关照的。 从裂缝中出现的是一颗两人高的巨大粉色肉瘤,不规则的表面坑坑洼洼,落地后肉瘤没有弹起,也没有像三头魔怪一样压裂地面,而是直线向前滚,在滚动的过程中肉瘤逐渐展开,身形越来越长。 太微自觉狼狈,颇为尴尬,仿佛幼童偷吃糕点被母亲发现时的羞窘。 他们已经占领了三十多个世界,还有二十个微型世界成功发现正在攻占,形势一片大好,但此时却不得不撤退了,等联盟的高端战力抵达的话,死得就是他们了。 也许丧尸们在进化之后,都向着城镇去了,或者,它们也找地方‘住’起来了。 大脑一次又一次的分析,凌宙天也是丝毫不停歇的接收着次生物原核每一次能量吞噬所传来的那种感受。 鬼魂类的怪物对绝大部分的职业者,尤其是野蛮人和刺客来说是战胜不了的敌人。 因此,于露和曾飞被叫上了台,站在两个红蓝两个颜色不同的擂台上,然后,由五十一位评审团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依序的上台,为他们所喜爱的歌手投出最为关键性的一票。 而当时,叶香他们正坐着休息吃东西的时候。所以真正是被围的莫名其妙。 英国股票论坛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各种谩骂,几乎矛头不是指向英国政府,就是凌宙天。 ——她以为在元颜府中就安全了,所以她并非像在司图府中那样在意门外的事情,却没想到,在司图府中时候,这门口站了一个廖先生。 龙兰儿点点头,不舍的目送冷月离开,回房后继续绣花,安静的就像个饱受沧桑的老太太。 “难道就让他们如此欺辱人吗?”柳依依还是有些怒气难平的准备拔剑。 只见吴天手持天愁神剑已是慢慢是升到了空中,人与剑发出号令天下的至尊之气。 宋涛只觉得头顶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抬头一看,鼻子尖通红,喝的醉醺醺的王大晃晃悠悠的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黄龙谷惋惜道。 ------------ 第137章血债血偿,猎物反扑 “我们已经给了你报酬的!”五人中,瘦高个跳出来,声音被他扯得走形。 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秦萱怡顾盼回眸,见到竟是天玄,便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天玄也点头致意。 侧身走过郭鏦身边时,不知是不是一时的错觉,仿佛听到了念云一声轻似鸿羽的叹息,拂过他心上,让他心里一阵抽紧。 他四处打听她的消息?这么说来,这也不完全算是偶遇,应该是他们已经去过宫里打听过,知道她来了西市,才来西市寻她的。 就在“野狼”开始敲击键盘的时候,一声枪响传出,“野狼”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韩莦内忧外患的局势,到头来,却是得全全倚靠青葛部落了,收到沐千寻的密函,古拉木屈尊亲临部落军前,拜访沐千寻,求和之意颇重。 所以陈逍感激陈虎,当时那种情况下,偷了三颗淬体丹送给自己,所以离开的时候,将武院名额赠送与他。 而这些阵法都很强大,甚至有些地方,都是殷炽热未曾探索过的领域。 夏国与青葛部落接壤,也就隔着一片瘴气林,只两日便到了樊宁城中。 而且在以前的比赛中,薛麟的剑魔也都是附魔的战士,那个时候也没有发现薛麟的剑魔会有这么恐怖。 是不是当时的冷颜以为颜姑娘和叶君痕是一对,所以他才会对颜姑娘有意见。 华服老者不明白,火舞在这个时候有此一问,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所指。 “哈哈哈,那我就为你服务好了,不断为了努力,做你忠仆又有何难?我可是很缠人的。”老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比出一个大拇指,表示鼓励。 “我已经说过不必了罢?”墨凉冷眸瞪着楚庭川,她算是忘了,她眼前的这个家伙,完全是可以将外界的声音屏蔽的家伙,完全是置若罔闻。然后再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一意孤行,根本就不会顾虑别人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弥彦看着佩恩,双眼微眯,此时佩恩体内有自己本尊百分之一的灵魂之力,而且因为灵魂。 “恭喜您,燕飞先生!您太让我吃惊了!光明神在上!”凯恩夸张的大声对着燕飞说道,而盗贼只是向燕飞崇拜的伸出大拇指。 楚天雄好像刚想起来这件事,便说道:“你打个电话问一问。”说话间,显然有些醉态。 在上京市这个华夏首都,狂人要找一个足够大,而且紧挨城区的场地还真是困难。 赵敏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却明白,蒙古是真的无法与大武帝国对抗。 村民们平日节省,也都是攒着钱过年的时候只备年货,过年,大家都是愿意花钱买一些好吃的。 宁渺萱的脚毫不犹豫,朝着那青衣公子身旁的大门踹了下去,大门,应声掉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砸在那青衣公子身边。 豪门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院长也不想去探讨这其中的原因,刚才许星广和林子榆都没有否认自己的说法,现在他的心里面就认为林林就是许星广和林子榆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随着妈妈姓,许家在这些地方还真是看的开。 “可以,你等我两分钟,我把这个合同批完就下班。”许星广说着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揉了揉林林的头发说道。 对话结束,云落揉了揉额头,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天真,一脸无害的少年,真的是个傻子吗? 原以为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想他真的找来了,而且连自己的伪装都能识破,她真后悔今天为何要出来呢。 宁渺萱嘿嘿一笑,收了刀子,然后用手试了下,发现差不多了,这才用水将匕首洗干净了,拿着刀子对着日光。 魅浅嘴抽抽的在后面跟着,皇帝不亏是皇帝,这轻功了得,简直是甩了她十万八千里。 她接着又往前走了一步,蹲在她面前,视线不离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 “跟你作对,就是跟我作对,即使是我的父皇,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南逸玄的话果断而坚决,颇有一番六亲不认的味道。 下午六点,余诗洋完成相关的工作,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嗖嗖嗖……”水滴化为万千,整个如同无数箭雨一般,向四面八方飞溅而去。一瞬间,无论是巨石还是树木,全部被水滴射穿。 俊美的脸上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好像有点不爽,伸手想扯了这床单。 而在大门的道观之中,红丸正享受着离阳他们惊讶佩服又鄙视的目光。 在遥远的宇宙星空之中,一颗星球上,一座巨大的信号接收塔矗立在这颗星球的最高峰之上,忽然间一股特殊的信号被接收,而后传递到了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的冲动,一时间内心中的侥幸,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她们现在已经彻底脱离人类了。 雪妍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天歌,随即她周身扭曲的空间骤然紧缩,扭曲的空间紧贴着她玲珑的身躯,然而天歌则暴露在一众恶魔巡查兵的面前。 万一他哪天要抽身时,她岂不是不能接受,她会难过,她会伤心。 这是因为对方的武器实在是太重了,只要是拍到身上,就是筋断骨折,甚至直接拍扁。 甚至,她每靠近一步,这丧尸便很细微的往后挪动一步,总觉得···这丧尸想躲着她?? “啧啧,黑玉你可别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另外阴间的鬼不是也来了么?指不定温婉是被他们抢走了。”唯不争目光落在远处。 ------------ 第138章冷酷抉择:徽章之谜 这绝对是意外的惊喜,所以看着李飞不断的扩大通道,第九樱也一直配合他。 而皇后听完夜澜墨的这句话,差点气的吐血,现在就连她的话在这位璃王的面前都是提议了。皇上在这种场合都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了。 “让你陪逛将军府呢,人已经走出前厅了,你再不跟上估计真要走了”伊连允一脸无奈的说道。 而北川他们更加没有想到,因为一时间的赌气,居然会把乔燃这种级别的人物也牵扯了进来。 “你们华国人不是都讲骨气吗?我以为你会拒绝配合。”孤狼整暇以待的看着她。 其实宁涵雪也有意让自己多喝一点,打算制造个浪漫的晚上,借着醉酒好事成双。 就在这时,那名拍卖师尝试了几次,见没有人加价,只能大声的宣布。 秦新立即起身一跃上台,朝涵雪微微点头后,就目光锐利的扫视周围的环境。 给叶轩的感觉就是,好像每一次大奔都能知道,筛盅里摇出来的点数一样。 “我觉得他们比较喜欢。”冷冰心指了指正在欢呼雀跃的住民们。 “郑城挨着南越、梁和北平,这会儿北平和梁国已经打起来了,再过一两个月,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魏水生皱着眉头担忧道。 之所以这样期待,也是因为自己不想空想,若是能够找全的话,自己也可以在减轻一分负担,所以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可以发泄,你可以借此来哀悼你的爱情,但身体终究还是你自己的,总不能为了发泄而玩命吧。 东篱嘴巴撇撇,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狠狠地掐上了丈夫脸颊两边的肉,这样的条件要是好找,她当初早就嫁出去了,还会嫁进深宅大院里来受气吗? 这是皇上在试探父亲的态度吧,我让人传话回去,要父亲打定了注意才好,回话便是请我放心,我自嘲的笑笑,父亲为官经年,这些官场的‘门’道自然比我清楚,我又关心而‘乱’了。 顿时,黑色长枪绽放亿万枪影,犹如点点繁星一般,笼罩这片天地,而后迅猛降落。 杜漫宁点头,她知道孙诺安已经完全的放手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打算要和凌席若联系,她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现在想想,好像很遥远了,可是每次想起来还会觉得格外的温馨。 我可不想送命在这儿,可是那‘药’也不知什么做的,他一涂上去,我就痛得发抖。可他脸‘色’不好,也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我不敢再惹恼他,伏在‘床’上默默流泪。 就见虚天鼎很是灵巧的在丹田处轻轻转了一圈后,便稳稳的停在那里。 可是里面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桂花的痕迹,却是有着桂花的香气,而她竟然是吃不出这个里面究竟是什么做的。 “本王不过是就事论事,丞相又何必想的过于复杂。”夏桀狭长的眸子微微扬起,一脸冰霜的开口。 还好之前爱哭鬼发誓说的是她比他好看,而不是他比她丑。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用帮我擦了,你该去忙就去忙。我不要紧的。至于咖啡,要怪就怪我没有拿好吧,一会我再去买两杯,帮你拿去办公室。”元笑微笑的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别人,以至于这样整治自己。 “唔,身材不错嘛。”风华托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不明所以的青榆。 无厘头?这个词用在郭梓琳身上?还有精力旺盛?秦逍感觉他所认识的郭梓琳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有多少面? 这么一说,‘奶’娘也意识过来,楚良娆并非有心试探,而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他的牙齿很白,即使是在黑夜也有点晃人眼。郭梓琳想也许是顾家的光线太好了。 工作了一整天,凌晨确确实实感觉到是有些饿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唤起来。 一道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龟裂,所处的宫殿开始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一样。 君义奥见到阵法已经开启,轻车熟路的破开稽天涯的围攻,救他以及余下的江湖人,出了包围去阵中。 方琰迅速拿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先救老管家。他在方家工作多年任劳任怨,对待方琰,就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这样的老人,可不能让他再为了方家,而受到那些恶魔们的折磨。 这些天,眼看着云绮兰与方琰和好。与他们相比,自己对云绮兰的爱,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相比方琰的炙热而近乎疯狂,他曾经的付出,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宫占山心说这下麻烦了,简直是跳进龙涎池也洗不清了。他知道那俩姑娘肯定是去找扈橙花,宫占山回头看了一眼,一咬牙干脆先走了再说。 ------------ 第139章无声的战争 许牧举着战术相机,镜头死死对准梁文鑫那张惊恐扭曲的脸。 咔嚓。 咔嚓。 闪光灯在黑夜里每一次亮起,都将那被割开的喉咙和圆睁的双眼定格成一幅地狱图景。 他将这些足以让任何人心脏骤停的照片加密打包,发送给张志成。 仆人眼皮一翻:“男爵大人说笑了,别说是我们老爷了,就算是帝都里的学院里,您敢上门去报这个数字,一定是会被人打出来的。”夏亚脸皮一抖:“两千?”正是。”仆人点头。 到达秦俑的卧室后,还未来得及亲热,秦俑眼睛死死盯在墙壁上的日历傻傻的看,搞得麦狄波娜莫明其妙,麦狄波娜用手在秦俑眼前晃了晃,可秦俑象木头似的半点反应没有。 夏亚一路扛着黑斯廷往回走,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真的那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理论果然有道理,总之一路无事。 第一次,是合身天罚,天道意念逼迫陈逍降下雷罚,而天道意念自身也可以趁虚而入,将陈逍的意志同化,但最终被辉哥把天道的意念吃了。 下一刻,陈逍的身体微微的一动,便消失在这片白茫茫的虚空之中。 董媛媛自那天在KTV里见过徐建之后,倒是蛮合得来,经常性的有给胖子介绍漂亮的护士妹妹,两人算是熟悉。 沐游嘿嘿咧嘴笑了笑,将其也收入了储物玉简之中。对于那附加里出现的问号,沐游已经见怪不怪,不懂就先扔着,免得死脑细胞。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的话……君容凡脑袋冒出了几根黑线,可以想象,那画面绝对美不到哪儿去。 孟凡朗有些受打击了,难道自己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吗?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叶知宁紧交握着双手,看着镜子中美丽的容颜,浅浅的扬起了嘴角。 刚才也幸亏他自己发现不对劲便是立即飞开,若是完了那么一点点的话,恐怕他此刻也是要死了。 这样的家族中是比较容易出天才的,越是优秀的修者,他们孕育出来的下一代,出现天才的几率就越高。 我也没有想那么多,赶紧追了上去,追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好像看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苏瑷也是一叹,不再劝说什么了,只有懂感情的人,才会明白这样的心情。 陈清凡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静,考虑规划一下苏舟的乒乓球道路该怎么走。 我看到这里心里非常着急,那神族人身上金光璀璨,实力恐怕已经是鬼帝级别,哮天犬此时去挡住他,不是找死么,但忽然我又感觉不对劲,因为此时的哮天犬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还一脸嘲讽的看着那神族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此时我忽然朝大厅门口看去,我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感觉尚天他们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看吧,我就说会被挤出来!”宫宸夜一副刚才他说的就是对的模样,让苏婧呕的要死。 离歌只说慕风华感染了风寒,不宜出面,横竖她才是护国公主。昨儿个大闹荣华殿之事,人尽皆知,此刻谁敢拦他们的去路。 想到这里,元笑在看向苑媛,就没有心绪万千,平静了不少。她不能给嬴隐添麻烦,苑媛是嬴隐守护了上千年的人,她怎能给嬴隐添麻烦呢? ------------ 第140章无声的战争 情报分析科长这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会议室每个人的心口上。 整个会议室死一样地安静,只能听见几声粗重的喘息。 抓一个杀手,可以。 剿一个团伙,也能办。 首先出手的是顾青,他身形一闪,如同猛虎一般腾跃而起,在距离古河通还有十米之时,手中的铁棍猛的砸下,厚重的破空声如山如岳,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银轶棍,而是一座大山,一根通天石柱。 沉闷声响起,空中的空气为之一凝,但随即却是激烈的激荡起来,而早已经化作虚影的三阶青眼雕,此刻却是现出了原型,扑腾着翅膀急速的上升,似乎想要与叶剑拉开距离。 九房太爷独子当时不过十八、九岁,尚未说亲,看上沈理之母年轻貌美,竟生出染指的心思。沈理之母惊骇,为了保全清白,连嫁妆都来不及收拾,就逃了出来。 “当然。”罗林早有准备,从空间里拿出一柄矮人火枪递给茉莉,茉莉又交给维尔扎克。 他的到来,中年人眼皮直跳,心道,这位大爷,是要将翻译的交易全完成吗? 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个团队的人也是同时走出了包间,碰到了一起。 “何医生,今天真是,真是太感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都在酒里了!”老六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自从去年冬喜指给长寿,就有好几家旁敲侧击打听柳芽。后来见九如居没添新人,不像要继续放人的意思,才渐渐熄了声。 高升素来敬重窦昭,就算是窦世英不吩咐,他也会去打听一番,何况窦世英还赏了他儿子一个出身!高升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跪下来给窦世英磕了三个头,这才退了下去。 也就是说,他们有把握把人留下来,只是拘泥于那些人的身份而不敢。 只是阿姨话还没说完,叶颜梦双眼通红,一身落魄的样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狼这种东西,铜头铁脑豆腐腰,它防御最强的地方,便是它们的头盖骨。 虽说,七彩玄水莲乃是一件防御法宝,但是,修为到了李长生这种境界,不要说是这样的天地灵根,神通法宝了,就算是一块破铜烂铁,也能发挥出极强的作用。 看着此时脸上不见一点呆愣痴傻的阿愚,阿劫心里头,隐隐约约的冒出来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尤其是在刘家的带动下,一些方士的地位尤其被推崇。尤其是吴老仙之流的风水大师,更是被人奉为神明一样的存在。 想到此处,江映月改口,也是为了和陆寒声彻底划清界限吧,他们现在充其量只是彼此前任,何苦继续纠缠不清呢? 唐装男人捏紧了拳头,心说,难怪这个青华真人如此硬气,原来带来的这个青面客也是个高手。自己如不能当场收拾了他,岂不是要被刘家轻视,被青华真人给抢了风头去。 李长生的修为在自己之上,因此酒剑仙并不怀疑他能够消灭这些血鸦,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唐钰和阿奴,以酒剑仙自身的实力,也未必奈何不了这些血鸦。 “不用了,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吧,我那边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江映月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在他面前露馅。 ------------ 第141章山雨欲来 钢城,周氏钢铁集团总部。 周德利坐在指挥中心的座椅上,面前巨大的屏幕墙上,实时滚动着集团旗下所有工厂的生产数据和物流信息。 几人边走边说,山林中亮起的无数双阴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既无浩然之气也无修为傍身的云轩不见丝毫畏惧,与孔善对话从容有道,和周白不卑不亢。 就算做不出跟叶清一模一样的煎牛排,但模仿个七成左右还是可以的。 心中这么想着,过了一会,阿帝尔走上楼,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呃,我……好。”她差点就说自己买了布了,不过布都放在空间里头,爹跟叶熙都没有看见,现在说自己买了布却没看见布,也不现实。 心中这么想着,阿帝尔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进入岛内就变得不甚拥挤了,秩序变的井然起来,三味在人堆里面七扭八扭的穿来穿去,身后跟着一个妖气腾腾的鸟妖。 不得不说这法力大成的噬魂兽的确生猛,它这猛的张开嘴来一吸,就如同平地刮起了飓风一般,一股强大的气流顿时将苍妄的衣摆和发丝都掀得四下翻飞。 “得了吧,我修炼的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修炼的,那样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寻欢作乐。”欧阳听双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说道。 “公子来,尝一口这梨花绒。这东西可只有咱们这大山里面有,来尝一口吗?”大熊本想拒绝,奈何腰间一痛,强忍着不悦张开了嘴,让人家姑娘给喂下。心里暗暗发誓下次无论如何不能和这个狗妖在一起,太能折腾人了。 而这时候还没有过去多么长的时间,仅仅只是几十年的时间罢了,眼前的这一位半神便一跃而上,达到了半神的巅峰层次? 他就是认为,玩这个游戏,玩这个英雄,没有人的技术可以超越自己。 柳鸣等人虽然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但巫韵前辈的提议,实属是目前最优的方法。 梁母暂时担任分公司总经理,梁父则捡起了玩具厂这边的业务,主要负责GD赛车的生产调配。 “你们与我楚家为敌,杀害了我不少族人!求饶岂能免罪!”楚龙冷冷一笑。 袁崇焕初入辽东,必须要立威。杀毛一人,可以让众多将士如臂所用,袁崇焕认为值当的。 晚宴中准备的包厢有好几处,都是备给客人休息用的,阿瑶郁闷地找了一圈发现宴会上根本不见她家美人哥哥的踪影。 “舅舅,你这,这么大半夜找我有事吗?”李艺行结结巴巴的说道。 而是提升实力的一个地方,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竞技场中锻炼自己。 方华可是把张俊飞当兄弟看,不管去哪吃饭都是让张俊飞一起的。 叶轻灵手机的铃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她笑了。 李国翰在明末清初历史上,可是与吴三桂这个平西王地位相等的西南镇将,官封侯爵,荫袭三代,先后平息了西南一隅多次反清起义,并领兵镇压了大同姜瓖的叛乱,为清廷西南西北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一代名将。 ------------ 第142章山雨欲来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一定要得到你……” 周家这部庞大的机器,从上到下,每一个零件都感受到了震动,并迅速进入了警戒状态。 被魔王复活后,各方面都受到了魔王的感染,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密斯特斯。别名“箱”,作为“魔王造物”的特殊造物,可视为空无一物的“密斯特斯”。 “子龙,我们一起上。”张飞也懒得顾及太多,反正对付吕布不是一次两次,一人打不过,就来第二人,二人打不过,就来第三人。刘家军别的没有,虎将倒是不少。 即便知道了弗莱迪是针对心灵漏洞来攻击的,所有人都没有高兴的起来,而是更加恐惧。 之后,更加不详的黑色身影缓缓地从墙壁里现身,就像是幽灵一样。 接着,银河又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声音渐渐变高,变大,变成了一种肆无忌惮的尖笑。 放下酒杯,王铭表情陡然变了,眼神冷酷的看着杨阳,令其有一种被猛虎盯着的感觉。 一个个使者们围绕出发前恒毅的交待作为主旨,各自施展口才进行游说。 而在路程上吓唬人的主要是雪之下、由比滨、折木、福部,虽说由比滨就是卖萌的。 经过卫无忌这一番自爆,还有诛仙阵图控制的血肉的一番消弭,天空的劫云被消散了许多,也开始发生变化,劫云好似大海浪涛一般,不停的翻滚着,降下来的劫雷,也不再是单一的神雷了,而是无数种神雷混合在一起。 最有效的一个手段,就是借助背景的力量打压李毅,让李毅出不了头,这就是对李毅最残酷的惩罚。 此刻,默默守护天下城的巨型结界竟然阻挡天下城的长老前去制止前方的战斗,这让二十二长老和二十三长老都感到很难置信,因为这无数年间,还是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家人竟然和自家人过不去。 得知实情,燕祺忽有一瞬间的失落,他确乎也希冀眼前人的肚子里当真能怀上自家主子的骨血,哪怕易之行难以苏醒,至少他也能誓死守护着天子子嗣的身位与安危,将对天子的忠诚转至于来日的太子身上。 眼前人表现得极为诚恳,芝岚仔细端量了他片刻,终还是不忍推拒,只好勉强答应了。 他进去一看,心里暗道,好家伙!入目所见,断壁残垣,一副破败的景象。 纵使芝岚知晓这世上没有这么奇的事,却也还是就此缄口不言了,毕竟天子的错可万万不能迁怪到孩子的身上来,思绪及此,皇后连忙抚了抚自己的孕肚,尽力平下躁郁的心气。 清晨,当太阳缓缓的升上高空时,盘膝在床上的陈宁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就在眼睛睁开的刹那,两道精芒从陈宁的眼中一闪而逝。 搬好药材箱回到自己租来的车里,魏合抬头望着飞过的战舰留下的蓝光痕迹,心中略微有些沉重。 作为MOON的队长兼主唱,江绪霖的颜值亦属上品,眼眸是浅棕色的,在灯光下仿若琥珀般,流动着光泽。 蓝阳阳已经决定要开狗咖,但没什么头绪,不知打从哪儿开始,只能听应殊然的安排。 ------------ 第143章高位角力,锋芒再起 周栋却没打算就此结束。 那些黄色的符纸形成一道保护层,阿桃的手碰到那些符纸,立即便燃烧起来,宛如天雷打在了她的手上。 “你两个,我两个,我们冲出去。”出去再说吧,这里全是化妆品的味道。 所以千仞现在就是要彻底把这个渠道找出来,好好的查查到底是什么势力,徐菲菲是什么身份。 她双手一拽,把沧离拽到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拽着他不允许他逃离,一只手撕扯下他身上的青灰色衣袍。 而骆宁心向来奉行先下手为强的。既然这位天断祖师已经对自己生了歹心,那就真没什么忍让避退的意义了。 “鬼王?我要见阎王。”如果主人真的在冥界,那么就要靠阎王的帮忙了,可是话才说出,它就懵了,阎王不是去天庭参加宴会了吗?它怎么就忘记这一茬事情了,还真的符合主人说的,太笨了,简直就是一个大笨蛋。 江色没有出声,看着窗外,心里全是顾俏,从怀孕到如今,如果自己不跟着顾青城下部队也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事实就是残酷的,没有如果,所以,就有了现实。 隧道之外,迦定大师和苦济大师看到从雷池而来的金雷由一道变为了数道,汹涌而来,直奔隧道而去,便知道这是清霄祖师接手雷池、操控雷池了。 “皇上,几位殿下在外围打兔子,要不要奴才唤人请他们回来?”曹宗躬身问。 剑首处更雕琢着一个赤金色、长着两只弯角、三只眼睛、不知是魔人还是魔兽的头颅。 洛无笙看这情形,心中也算是自我放弃了:得,竹竿君都觉得你不适合,何必要硬挤上去呢。于是,她转身准备离去了。 因青玥的身体不宜移动,南长卿只能就地治疗。虽然是深夜,可南长卿怕有意外,才设下结界,以免被旁人打扰。 决赛开始了,并没有人听从朱一别有意味的劝慰而就此离开,或许他们都无所畏惧,又或许都是自命不凡!谁能说的清楚呢? “死狗,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炖了吃了,侮辱神袛的话你也敢说!”秋君月手插腰骂道,她是见到这狗东西就来气。 令迅速往磬竹酒馆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只见一道红光迅速闪过眼前,没人能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宗政月缓和了眉眼,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惊心动魄的痕迹,原本还蒙了纱的玉石现下光泽大盛,刀削斧凿般冷硬的曲线,俊美得宛若神祗,若不是长居月衍台,恐怕那大乾第一美男子便要易主了。 “请主子揭喜帕。”喜婆子刚说完,夜清绝就用撑杆挑起了喜帕,看到却是微微张开了口,像是打着哈欠的洛无笙。 洛无笙不知从何时起就穿上了一身红衣,是与夜清绝成亲的时候准备的,成亲之后她穿过两次,因为太过艳丽就压了箱底,被翻出来的原因正是因为它的颜色,它是洛无笙除了嫁衣之外唯一一件红衣。 曳戈和凉红妆到长生宗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相比乘仙道拜师的那人山人海的场面,这里门可罗雀。 ------------ 第144章布局迷阵,孤身行道 李遥的意识沉入系统面板,那串数字正在静静地发光。 【当前可用正义值:21350点。】 这笔巨款,是他敢于掀翻棋盘的底气。 他直接打开“人员兑换”界面,跳过那些熟悉的选项,在筛选栏里敲下了“大师级”三个字。 他们伤着自信着,只要着了水,大和民族的本事就出來了。他们可是整天整年整月的和水打交道。 见此,那卢月显然更为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毅竟是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而瞧着林毅不断靠近的身形,手中长鞭却是机械般的挥起。 最先到达四合院的是安然,紧接着煜亲王府其他的暗卫也陆陆续续都到了,就是见不到沐晰晴他们那些人,这让煜亲王府的人都很是揪心,生怕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派出这样的刺客出来刺杀,从这行事风格来看,似乎很大可能背后主使不是都城的人。”皮飞尘若有所思道。 刚走出两步的王南北停了下来,回过头颇有意思的看着伊格纳缇伍兹笑了一下,然后走了回来径自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楚安乐轻咳了一声:“我要离开了,下次回来再来看看你吧。”楚安乐有些不舍的看着白玉萧,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以及亲自把这等武器拿在了手中,心中不激动,那都是骗人的。 络腮胡子放下王煌铭,转身满屋子乱瞅,他发现了正冒着烟的鏊子。 此时瞧着那不断旋转着的大阵,林毅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其中逐渐增强的气势。 无尽的罡风压制在了姜辰的身体之上,姜辰的衣服不断的被撕裂,头发摇摆着,强大的罡风撞击到了姜辰的脸庞之上,让姜辰感觉到了一阵的生疼。 “对对对,放我们一条生路,只要红发君放过我们这一次,今后只要是红发君吩咐的,无论是刀锅还是下火海,我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几人看似乎有希望,更是加入了劝说之中。 朱由榔话下手中的千里镜,他看了看不远处正紧张训练的三卫将士。 她就是心情有点糟糕,想到她最好的朋友过世了,就觉得难受,而且她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了,尸体都没找到。 何西泽早已见怪不怪了,这种事儿他总会遇见,或者说,来他这里咨询的人,都是心里有异常的,这种偏执的人也不少见。 “这么年轻就是拥有七颗星的大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校长疑惑说道,十分惊讶。 我刚想问她口里的岚山哥哥是谁,谁知道她忽然将菜刀丢在一旁的地上,一屁股坐在另一边,抱着头竟然开始啜泣起来。 “想你个头!”洛清心力气奇大无比,一瞬间挣脱,就照着韩昔的肚子来了一拳头。 “放开她。”张天愤怒说道,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人,太嚣张了。 叶浅虽然经常跟他开玩笑,也按照简雨所说的想过,都说爱情也能是做出来的,但她也就真的是那么想一想。 院内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弓箭手交相呼应,正朝着院外匆匆赶来。 他这是让自己吃他吃过的东西?陈漫有点懵,又觉得有些好笑。作为一个还算有些洁癖的人来说,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男生,此情此景,竟然还有些不忍心拒绝。 ------------ 第145章无声审判,歧路抉择 公道和正义,从来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理想主义而自动实现。 它们,只能靠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亲手去夺回来! 李遥关掉了那条信息。 意识中的所有波动,瞬间归于一片死寂。 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孤独感,此刻已经彻底转化为一种绝对的清醒。 这条路,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走。 鲁特船长狠狠点了点头,心中赞叹一声暗精灵壮汉太过鲁莽,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知道高瑟并没有想继续出手。 刚刚被楚白轰到下处,天使冷连连拍动双翼,随即再次飞起来到楚白身前,长剑与他的长刀对轰,发出一阵阵巨响。 亚雷斯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原来是在打[瞬移]技能的注意。 他跟十四叔之间必有一战,与其以后再寻找机会,不如借助这次南燕大金之乱。 顾见骊不理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浴桶旁的桌子上,将盐粉倒进杯中,用量是寻常的六七倍。然后又从柜子里取来牙粉和齿木,摆在一旁。 无数的脚影之中,场中众人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响起,因为罗伯特此时的速度讶然超过了音速。 等到四月初清明至, 便又到了一年祭祖时。等到这一日, 谢婉凝才仿佛睡足了一般, 不再困得脑子都糊涂了。 妖王级的雷灵虓被召唤至武道天下中也是妖王,那武道天下中的妖王或者王级武者被召唤到现实中是否也拥有着对应的实力呢? 因为娄平的关系,不到一分钟,清水山庄的工作人员就带着范彦一行人来到了监控室。 瞧着姬无镜雪色寝衣上的脏痕,顾见骊连咳嗽都忘了,吓白了脸。 一个“动”,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让黑母与老夫子赶紧走。老老实实跟着鬼差,就能马上离开这无阴无阳,无黑无白,无真无假,无……总之就是混沌得乱七八糟的无极之地了。 阮萌萌脑子里,忽然闪过上次被厉君御管教,亲自‘打屁丨股’的画面。 雪,别哭了,我以后还跟你睡在一起,夜夜都陪着你,不跟你分居了。这样,你心里该好受了吧?大不了,我每天夜里冲几次凉水澡。 王洛杰就这样慢慢的走走停停,一抬头居然发现梦拓就在眼前看着他。 李云蓉几乎瘫坐在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说那番话是多么的可笑,这让她脸颊火辣得生疼。 昨天年诰知道唐糕今天要来,专门去买了拖鞋,幸好他还多买了一双,不然林箐都没有鞋穿。 这话一出,有人忍不住疯狂吞咽自己的口水,眼珠子都瞪大了起来。 他为了打破“在嘴里塞最多吸管”和“塞最多蜡烛”的世界纪录,不顾后果地把牙齿全部拔光。不论家人怎样好心劝阻,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所有人满眼羡慕的望着叶轩,这家伙不用高考便获得了最好的大学录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他和刚才一样或者说和他平时一样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不刻意也不疏远,是一种对谁都和和气气不远不近的学长该有的模样,可是为什么她从他的这个笑容里感受到了一丝……怒意? 窦山涛心里纳闷,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怪不得开着悍马,唉,这里人多不好说,回头吃饭时再问吧,送走陈淮安,窦山涛领着儿子上了宝马。 ------------ 第146章暗流涌动,巨壁无痕 屏幕上,赵安布满血丝的眼球倒映着白光。 他用还在发颤的手指,敲下一行字。 【我妹妹生前最喜欢大海。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被安葬在一个能看见海的地方。】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屏幕暗下,几秒后,重新亮起。 王胖子根柢就没有拿王开初当回事,相同笑着说道:“您想什么呢,我今日让您来是帮着判定的,不是让您来我家混吃混喝的,在说了,您家那大的宅院,要吃也是去您家吃!“这货,王开初不做点评。 “你打她做什么?”刘芳故作体贴的劝道,顺着路振远的胸口,“遥遥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对我了,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着,幸灾乐祸的看着路遥遥,眼里满是得意。 方不悔吃了一个瘪,好心情依然存在,只是身后就有那么点不友善了。偷偷的笑声,令他知道跟在自己后面的那家伙,肯定是在嘲笑自己。 可那东西在那挪动,丝毫不受秦风影响,这让秦风忍不住用手去触碰。 不少人开始认命,许多在祭祀手下坚持着的战士们,纷纷选择在战场上主动送死,以结束自己这没有意义的一生,他们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花费在祭祀们的战斗上,他们想就这样死去,从而回归主的怀抱。 “雪帝期望你在这儿蜕变,全面提高修为,但是,咱们不只没方法磨炼你,乃至还要求助于你。”暗大娘说道。 张乐只知道两个时代正在融合,但毕竟能不能实在的成功他就不判定了,毕竟这样的作业仍是一次发生,而且他仍是摸石头过河才成功的。 唐展可不管吴月和曲晶晶怎么想,入海之后,马上便掐动了避水诀。同时神识外放。 就说曹操如同死心眼一般,一直致力于将全部的精力和进攻目标,全都放在了刘备和张绣两个势力的身上这一点。 林娜淡淡一笑,却不言语,只是那对魅惑的眸子,出现了淡淡的忧郁,一闪而逝。 她修炼的圆月心经是仙狼留下的仙级心法,对于和狼族的默契,自然也是高到了极点。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运气不佳的家伙藏身的防空洞出入口被海水冲得倒塌了,因此地面上很多人正在手忙脚乱的进行救援。 江二伯闻言,直接从抽屉里掏出一叠带有墨香的纸张,推到了老者的面前。 到了第二天,青阳也折磨累了,倚在洞壁旁,看着白衣鲜红躺在地上昏厥的无障,他已经用尽了办法。 一千城卫军在余明的带领下,迅速围绕在了他的周围,作为中军。 “老大……楚队长!”一名原英雄营的战士顺口之下,直接喊出了从前的称呼,不过在楚飞的目光逼视之下,立马改了过来。 不过刘昊却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那粒金光莲子竟然出现在了丹田里。 江火诧异的看着老妈,她想不到这家娱乐公司竟然存在了如此之大的问题。 这是关于他自己的生死存亡,如今却全部都集中在了余寒的身上。 想到这里的古道左顿时提起了百分百的精神,手中长刀一挥,直直的迎向了杀来的徐寒。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看看其他的他们家族成员有没有什么比较有建设意义的回答了,如果有什么好的方法的话,他是很愿意去试试看的。 ------------ 第147章何天鹏入局,石城风暴至 紧接着便是见到,棺材一个“鳄鱼翻身”的招数,当空接连滚翻几圈,呼呼生风,迅猛而狂暴。 “千真万确,到处都是打着丹氏宗族的旗号。”虎人丹玄昆自信不疑道。 秦羽川看着桌上趴着睡着的人儿,转身轻轻关上门,站在原地唇畔挂笑。 “为何见了朕还戴着纱巾?”北冥岚见林夕瑶还蒙着纱巾,不免有些不满。 他们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出来,他们的修为至少提升了一半左右,不要看这只是一半,但是,这却是天差地别的提高。 “郭先生棋艺高超,我慕容天奇输的心服口服。”慕容天奇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神色却有点不以为然。 柳云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最有效的办法是自己不出门,不对这件事做出回应,不然这件事该大发了,一发不可收拾。 温润的玉,干净通透的像是不染世间尘埃似的,这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的东西,从绯封凌嘴里听说,男人无故玉不离身,除非人死。 在与霹雳布偶萧炎的厮杀中,二堂长因为拿自家亲兄弟当挡箭牌,遭到其他兄弟的指控,惶恐之下,亲手杀了这些指控他的亲兄弟。 我们在床躺着,可是我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看来真的是太累了。 他们是知青,是有思想觉悟的人,怎么能够被胡春生给带坏了名声,何况现在胡春生可是被带走。 “是可以让人在半个时辰内,体温都保持最佳状态。”路婉卓订正。 “我?”无根生直接把梁挺给问住了,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竟然说不出。 其中七种比较低阶的灵植在图鉴上有收录,而剩下高阶的灵植则没有。 若是她不知道江北廷对她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出于责任,那么她此时应该会非常感动。 像大德寺内举行这种级别的法会,一般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有什么弯弯绕绕。 要不是这个世界的阴世入口都被土地神收拢了,阴宅和阳世坟墓这里,都应该会有一个阴世入口的。 否则把心事藏太久,藏太深,藏太多,人总归是会疲倦,会累的。 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玫瑰花,夏七凌是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这是为楚莫的妈妈准备的花,现在这Dick居然说送给她。 异界的蚊虫可是很凶猛的,没遮没掩的挂在那晃,说不定一口就给你咬掉。 两人都穿着吸汗透气的保暖衫,外面套着到脚踝的长款羽绒服,还有护脸的口罩和防风墨镜,看样子只要带上羽绒服的帽子就可以行动了。 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家里最值钱的,是不到一百平的房子,还是在县城。 毕竟原创太难了,余婉就没见过这些练习生中,有任何原创能力的。 正好杨北辰要跟陈怀瑾商讨韶光王地盘的资产处理的问题,肖洛依就让人引着去了外祖母那边。 楼道紧窄,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堆积在下方的杂物,寄生体就算滑倒也不会受到多少伤害。 客厅里,洛娜从冰箱里取出一份草莓派,扭头看见劳拉一脸警觉的蹲在沙发上。 罗霍很欣慰,洛娜明白就好,不是所有的人都该死,人也分好坏。 “马市长,看起来科技园区的建设靠这些人是没什么希望了,你还得抓紧和财政部的巨猛部长取得联系,看看是把他请过来还是咱们去一趟?”高平眼前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满。 一千上品灵石又不是一千下品灵石,他没有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而随着比赛进行到20分钟,纳什男爵刷新,bf战队和uf战队直接将重心转移到了中上两路,而uf战队尽管在此之前已经偷掉了bf战队的上路一塔,但是由于中路一塔告破的缘故还是陷入了被动的状态之中。 这些人的心既然不在这里了,强行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只会增加安全隐患。 至于那些贩卖‘初夜’的情况,自从上次制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亦阳突破之后,骑士队的阵容就势必会收缩。他们不能让这个mvp把状态打出来,不能让他开启得分模式。不然的话,亦阳今天就算砍下50分也不稀奇。 “娜塔莎,让我安静一会儿,你先去远一点的地方等我把,悟空,你也去远一点地方等我。”陈诺心事重重的说道。 人都昏迷不醒了,现在救人最重要,什么避讳都免了,叶孤元弘不怕别人看他老婆,更怕因为避讳误诊。 卡莱尔在场边渡来渡去,他不确定亦阳面对灰熊队铜墙铁壁般的防守是否还能发挥出色,能否还能像基德那样找到空档中的队友。但此时此刻,看着康利在球场上兴风作浪,卡莱尔似乎也没有任何选择了。 可是苏若水该从哪方面开始辩解?说她亲眼看见毒是皇后当面下的? “嫩妈他就没说点别的?”老九对我说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猴子不可能仅仅是让我回来这么简单呀。 我没说什么,而是默默付了钱,格瑞斯说得对,这里果然很便宜,四道最贵的菜才‘花’了三十七灵券。 “失败?在我这里从未有过失败二字,我没有失败呢!”司南嘴角勾起一抹清澈纯净的笑容,如纯真少年,美好到极致。 ------------ 第148章石城风暴,倒计时 李遥的意识中,一份报告的数据流无声滑过。 附录部分被强制高亮。 石城矿业大学。 这所本该是象牙塔的高等学府,在何天鹏眼中,只是他的私人猎场。 校方管理层,早已沦为帮凶。 一份份“优秀学生实习名单”,被恭敬地递到长官秘书的手中。 名单上的名字,无论男女,从此便会从正常的校园生活中蒸发一段时间。 只不过,羽化道人不是省油的灯,手腕一转,那件六品世界之宝立马释放出一片光幕,如山似岳一般拦住这道黑色剑芒。 “那就让他们等着吧,一个宴会而已,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东方离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依旧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既然慕容‘侍’郎说的这么轻巧,干嘛不自己动手?”斗篷男子挑眉看着慕容健,眸底闪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们看,周围的诺珊人做了些什么?!”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几乎扫遍了整个屏幕所有画面的达特才注意到了角落中发生的变化,他指着那个镜头惊讶地叫道。可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完成了部队的调动。 齐琛将信将疑吃了,俊脸瞬间绷住,一把眼刀子嗖地朝云绾容‘射’去。 “所以,为了皇兄的称霸大业,就要牺牲我的幸福……”澹台墨挑眉看着澹台忱,漆黑的眼瞳里满是嘲讽。 白羽蹲下身,一边费力地解着,一边嫌弃地用脚将臭虫皇后的舌头踢远了那么一点。 慕容雪清冷美眸微微眯了起来,身体先思想一步反应过来,阔步朝木匠铺走了过去。 按照过往的经历,菩提圣树现在才刚刚开始凝聚圣果,到成形起码需要百日之久,至于真正成熟,则需要数年,他们只得继续等待。 绿裳心喜了一下,只要让姐姐相信她,那么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去魔界,去剥夺她原本的那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呢? 碧姬说完之后就把头埋的低低的,紫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和碧姬一样的表现,显然她心中的自责一点都不比碧姬少。 飞象娱乐,倒还是有所耳闻,这些年的新起之秀,据还有希望赶超星辰。 风沙吹着窗帘大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门似乎也被什么人在晃动一样,但路正行知道这就是风,这就是这诡异的风,他想不通在这密闭的庭院之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 林邪无力地发出最后的声音。暗红的火焰肆虐,将他的灵魂彻底焚成了齑粉。 所以一个实力强大团队的保护,对于一个生活职业者来说,在考核任务里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些深蓝色深渊能量还想要逃窜,朝着四面八方分散开来,最终目的却依旧是深渊通道,深渊圣君此时还有着意识,只有将本源之力保留一丝在深渊位面,他才有复生的机会。 话音响彻起来的同时,周烈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杀机笼罩向自己,仿佛被洪荒猛兽盯住一样,只要自己稍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被对方给无情击杀。 成野此时说出这等不合时宜的话,又哪里是什么真的切磋,不过是一场你死我亡的较量罢了。 朴汴坐在大帐内的上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给自己倒着酒,轻描淡写的慢慢一口一口的喝着。 随着空间对折倒数计时的开始,三分钟后两个空间完全重叠,可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那个几乎占据了首都星系1/5的奇怪星云状物质竟然突然消失了。 ------------ 第149章何天鹏的狩猎场 不过,她也不在意,而是再度挥手,将那些悬浮于空的药材,统统一股脑的丢入了炼丹炉之中。 “……你二哥也在?”陆希问,到底要什么闹腾,才能让房子翻修好几次?这就是所谓的上房揭瓦? “唉,多好的机会!这年头,有名气的人做事比没名气的人方便。”方子茗还是感叹。 然后就见他也不包扎,只是随便点了几下,那血就停住了,见状,温暖眸光晃动了下,一般自杀才选那个部位切下,他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多奇怪呀,他和达克相处了一个多月,自己却感觉认识好多年似的。 简曼咬了咬唇,这算什么,她竟然又跑到他的地盘上了?可是姜芽求着她说要陪她来找徐莫谦的,她又不忍心拒绝她。 众人看着上面不说话的闻大人,心中一凛,楚王给闻大人看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计较这些并没有意义,又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名分。 陆母以为贺晋年至少会见她一面的,没有想到竟然被保安轰了出去reads;。 兀弯着眼睛笑了笑,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轻轻的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半侧眸看向一边的夙浅。 要是没有这一次的经历,凤薇薇也许永永远远都不知道南宫晨在她心中的位置。 胖掌柜眼神顺着他的话一扫,人倏地来到水伊人面前,眼神灼热的盯着她手上的紫灵芝,还不自觉的直搓手。 大牛一走,水伊人立马扯了红盖头瘫在了床,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苹果送到嘴边想吃,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擦了擦粘在面的口脂。 叫永安王皇弟?他觉得不合适。名义上,永安王是他的皇弟,他是太子是永安王的皇兄。然而,他时刻放不下自己还是囚犯的身份。 水伊人突然出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掌柜机爱药材偏又是个舍不得钱的铁公鸡。 时隔多日再看见商怀虞,千叶喻也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今日天气好,韶华便没跟着千叶出门,留在客栈把千叶晚上盖的棉被拿到院子里去晒了晒,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院子里把东西给抱回来,正巧就在客栈的大堂看见了千叶等人。 热血沸腾的邵奕又往夙浅身边走了一步,几乎是身体贴身体,呼吸胶呼吸,的把脑袋凑到夙浅的耳朵,低笑一声。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楚天阔闻风而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搂着烟香往旁边一闪。马儿扑腾着前蹄,擦着烟香向前奔了过去。 四周都一样,要是方向感不强的立刻就会迷路,李想其实选择的是和撒拉斯特走的相临的一条路,撒拉斯特是佣兵工会的会长,肯定手中会有一点的资源或者是简单的地图之类的。 道家若是气运平常、无法争势倒还罢了,如今多了三个道有神主并立天界,自家争斗尚且不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轻轻地朝那些散落在自己身旁的木系灵丝抖了抖手,第二波灵压从少年体内冲了出来,将全部带有巨毒的灵气挡在了两人之外。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就是无法说不出那三个字,仿佛最厉害的神通禁锢住了一般。 少府这个官职,就相当于皇帝的管家,一个大内总管。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官,其中许多职位都被宦官霸占着,而且在宦官的操纵之下,凡是不和宦官合作的,都做不长。 “呸!呸!呸!你就这么瞧不起你老哥的为人吗?谁会跟你抢!再说了,你的还不就是我的?你好好教吧,到时候算我一份就行了!”沈青也来个顺水推舟,卖了个乖,算是占个便宜。 这面得自常舒的古镜不仅是一面宝镜,更是夫妻三人姻缘相系之物,还有什么证物能比这古镜更具说服力? 吴起营前的壕沟,连通着两边的山脉,而壕沟两端的山脉都是一个断崖,如果要绕过壕沟,势必要兴师动众劳民伤财,那正好让吴起没事偷着乐。看来唯一的途径,还是强攻壕沟。 但随着护心命魂的突然窜入,那些不受控制,肆意乱窜的澎湃妖气,忽地开始出现了规律的运转,继而朝五行化一的灵海融汇了进去。 一路打车到了腾飞大厦,乘董事长的专用电梯到了17楼,冷雨柔用龙漠轩给的钥匙打开了门,进了龙漠轩的办公室。 在结束了机场的采访之后刘汉一行人迅速离开,刘汉还得带着安娜去一趟赵家,虽然一直以来刘汉和赵家的关系不算太密切,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 第150章审判日,子弹出膛 这场发生在列传级玩家之间的战斗,就这么以大亮的获胜而宣告结束。这不仅仅是两个顶级玩家的较量,也对巴西游戏区的局势有着意义深远的影响。 一众锦衣卫闻言连忙继续往下挖去,挖到的铁矿石自然是越来越多,一时间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倒真像是在打妖怪。 裴子烈根本没有征求萧摩诃的意见便问出口,倒是让萧摩诃皱了皱眉。而周围的将领们也都来了兴致,看向这个吴明彻最亲信的将领和吴明彻的下一任接班人。 鳌拜贪婪的说道:“肃亲王,两白旗进入江南之后斩获颇丰,但他们也从来没有报告缴获金银珠宝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告诉其他将领只缴获了几十万两白银即可。 麦考利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少了一点,但是地狱正在集中所有的资源,准备应付对地狱领主王和云中城的战争。 被零下196度的液氨速冻过的虾肉遇到口腔的温暖迅速溶化,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冲击着她的味蕾。 烈火已经找到了那片特殊的鳞片,月牙状的白色鳞片在一片灰白的腹部鳞片中并不显眼,但是幸好在最后的时刻被烈火找到了,他立刻倒转过千彻,将剑刃刺入了鳞片的间隙中。 二郎神虽然也是单身,但是在大圣这事儿,基本上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他的纠结,于是二郎神也没有在意大圣的反复,而是选择了和庄凡一起等待大圣将这事儿给捋清楚。 杜克不解的反问了一句,因为多尔从来都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情,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蔷薇原来是想要成为风暴护卫。 大圣瞪了这个无节操的巨灵神一眼,对他也是无奈了,这家伙脑子用来打仗是把好手,但是涉及到宇宙法则的事儿……丫一百个捆起来都比不上天。 “嗨,你们的,那边去。”一个鬼子少尉指了指操场,那意思是想让卫营长带过来的士兵到操场上等着去。 他们的打扮和昨日截然相反——昨天,西装革履的那个是关城,风尘仆仆一身休闲的,则是方清翰。 想到这里,谢厉便是打算催动自己体内残余力量,拖动那黑色铁剑重新与那龙战一战。 冷绯心这次接到南黎辰的短信,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墨画道人、萨满教、萨满手札、楼兰古国、、、口中念出四个信息,这四个信息联系起来似乎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许这本手札会揭晓。 她的声音柔弱无骨,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妖媚的气息,那销魂的天籁之音,让在场众多男子,如同入魔一般。 苏澈在早期的视频里,出现的都是背影或者侧影,大多一袭素色长袍,长身玉立,飘然而去,宛如谪仙一般。 “茵儿——”纪婳瑶忽然疾呼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神情换得十分古怪。 这么多年打仗下来,当年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一位彪悍的青年军官了。张胜在暂三师是少校营长,手底下管着一个营,几百号人,算是有势力。 这还没完,在那紫黑色光球所对应的下方空间,出现一个漆黑无比的阵纹。 他完全不知疲倦的跑前跑后,其他人都早已习惯他的忙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心甘情愿。 韩斌也控制不了如此大的重力,乳白色光芒一下消失,那人也从半空中跌在了车厢。 “你!”皇后被他骇人的气势镇住,一时竟失了言语,只好喘着粗气瞪着他。 分明是这不要脸的狐狸精,贼喊捉贼!偷了哥哥的东西,还敢理直气壮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要砍手?她倒要看看,到底谁砍谁的手。 江枫觉得想要把万福肉做到真正符合它宫廷菜的地位以及深受老佛爷喜爱的水平,刀工少说也得大师级,可能一般的大师级都不行,得经验特别高的那种。 米迦勒和加百列进入了金字塔,塔内的鸟巢建筑物上,能量体们看到了他们。 两人一边伺候着自己的主子喝点肉糜粥,一边你一嘴我一嘴的将她昏倒之后的事情,告诉给郑婉妍听。 “好,你先吃点东西,我们陪你去。”唐墨轩微微点点头,转身出去准备安胎药。 他黯然的看着曹苒:“嗜月的血是用来给青莲制药,她就要死了。”他说的很直接,一点也没有避讳。 徐伦已经走了,毕竟他赶时间,但他并不是朝门口走的,而是朝服务员走去,也就是季月。在刚才吃饭的时间里大家都看出来季月应该是服务员中的领班。 “第四颗……”叶铮顿了顿,这回,他的目光在众人的神情上停留得更久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手了,知道为什么吗?”心情舒畅之下,天帝突然有了一种聊天的心情。 比赛结束了,真正的忙碌才刚刚开始。夏棕绒回到了学校,处理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跟校领导进行了友好的沟通。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得了,省得我时不时打个电话过去问。”胡一菲耿直道。 本来以为家主看完肯定会暴跳如雷,可是却是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他要做的仅仅是执行好命令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他过问,他也不会去过问。 ------------ 第151章活捉“优化者” “还要狡辩?杨兄弟两次救我于危难,你竟然敢对他下如此杀手!不是想陷老夫于不义,又是想如何?”杨森的眼中几欲喷火。 “我猜你一定没看懂。”安子紧握戒子泛动微芒,里边仅有一枚玉简,嘲讽一句擦去嘴角血痕堪堪起身。 听他的意思,分明还不打算再罩着华兴宗了,要与华兴宗分道扬镳。 超能高射炮还在对准洞口,她知道陈锋最后时候肯定要搞些事情,只以为是陈锋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 看来身体好了一点之后,他自己就跑路了,生怕陈锋脑子一热,不顾一切代价在这里把他杀了。 很多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想起一个问题,陈锋这样的实力,这彼岸山的任务奖励,还有他们的份吗? “我的抗药性应当相当的高了。”燕真苦笑着说道,本来在双榜之战的时候,自己的抗药性还是出奇的低。但是,在双榜之战的时候,便狠狠的灌了一通丹药,使得抗药性提高了。 王辰就这么动手了,围观的人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新人,那可是新人,新人来这里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哪个不是一口一句师兄? 饿死鬼,飞天鼠,钻地鼠以及黑衣鼠四人,刚才都急着要突破水幕,到是未看周围。而此时一看,才赫然发现,整个酒楼都已经被水幕给包围了。四人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妙。 沐云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转身上车离去了,交代了孙德顺几人一下后,我也转身向着学校走去。走近学校,我就感觉到周围有着淡淡的冷意,一股杀机锁定了我。 “我说,老大,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变态。”火位咂了咂嘴,满脸不爽的抱怨道。 突然一阵杀猪叫声,关菲菲沒有等來巴掌,却听见了慕紫晴表哥的凄惨叫声。 “你好,我是新康县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是不是三溪镇的副镇长罗非,我有个问题想问下你……”疾步匆匆的罗非赶到现场,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面前就递来一个话筒。 武装船工不需要驾驶船,老周不在,龙吉亲自担任指挥官。他将武装船工们排好班,每船保持十几人同时持枪警戒。也怪,人的胆子大了,土匪竟然也少了。 下午两点十五分石门村村委会的唯一一个电话响起刺耳的铃声电话是林锦鸿的司机周猛打来的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三个重伤村民由于送医院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在周猛和那个随车村民的安排下已经住进了县医院。 “不是了。是你阿姨的朋友帮她物色了一个相亲对象。那个男的,好像是一个什么局长的儿子,条件非常好的。明天晚上,我和你阿姨就带你姐姐过去相亲了。”父亲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管是什么,大是大非面前,我别无选择!”楚蕙叹了一口气,似乎一颗心放下了,但仍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 刚才,到达了中期境界后,李岩体内的灵压大增,没有压制住,灵气外泄,故而发出了响声。 下一秒,“啪”的一声,苏锦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给了对面男人一巴掌,里面顿时定了下来。 唱完之后妹子们和粉丝们打了个招呼,李朝和其他困死一样喊的很激动,搞得他旁边的几个困死满脸的不解,李朝也懒得解释,笑呵呵的继续看着。 李朝也懒得回去穿衣服了,直接伸手接过了pd递过来的任务卡。 “提督,你终于醒了。”就在伊万刚刚意识到这个身影,脑袋还不是很清晰的时候,床铺的一旁便响起了陆奥的声音。 他可以走,但是我只希望他能多停留一星期,我想下周末提前给自己过个生日的,叫几个同学在家做一顿火锅,向他坦白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然后告诉他,这不仅是我提前的生日,还是他的送别宴。 从各种资料信息里看,刘攀真的是很低调,若不是有着各方各面的缘由,陈一清不会知道刘攀以武皇境干掉武帝修士的消息。可以说,在其他人眼里,刘攀平淡得就跟一个路人甲差不多。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不用那么在乎过程了。”伊万感应了下周围,至少在他的灵魂捕获范围内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而之所以想让他帮忙,想来是发现了他觉醒了精神力,并且又从刘狂那里确定了他不是个坏人的原因。 网络是lan,所以公司管不到,众人听到恩静的话,全都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了,她们好像被公司坑了,现在只能等着公司出面处理了。 “我也是有此想法呢,就是不知道子琪妹妹和子萱妹妹意下如何?”上官玲望着张家姐妹笑道。 ------------ 第152章优化者落网,周家夜话 10号一头扎进废弃实验楼,嗜血的兴奋感冲刷着全身。 抓住这个叫“李鹤”的,撬开他的嘴,就能把刺杀案背后的黑手连根拔起! 这不只是将功补过。 这是天大的功劳! 凌云的大手落在风离月肩头,真气席卷而出,瞬间破去风离月的封印。 “无妨,代将军是自己人,你直说就是。”王凛望着眼前仍然在变化的军阵,幽幽的开口说道。 照现在这种情况,陆雪晴的性命肯定不会有问题了,只不过还没有好彻底罢了。 当时邪神作乱还未停止,常遥以为是屋外飘进来的,准备去把门窗关上。 江凡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举证倒置这么离谱的事情,有一天居然落在了他头上。 她们五个本身就是分神境高手,现在又以阵法出击,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好厉害,真是没想到,塔爷嘴里吹出来的风竟然能将百米红雾巨人给吹散!”唐门老祖激动的拍起双手,兴奋的像是个孩子。 此时的她穿着一件酒红色蕾丝吊带睡裙,大片白皙的皮肤露在外面。 故而,他们一路打斗,所制造的恐怖威力,让人远远看到都吓的不轻。 “什么?”龙鹫面色微微一变,虽然不明白伏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本能的出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很有自信,两个六品大玄尊的强者几乎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除了龙鹫那种顶尖的强者,是没人能杀死他们的。 拍摄到下午三点钟的样子,终于完成了整个拍摄。在分别前,紫衣道长把夏建叫到了他的静室里,跟他进行了一场单独的谈话。 “木岳兄,现在言之还过早了吧!哈哈哈。”易合轻笑回道,说罢,哈哈大笑了几声。 夏建心里有点不爽,他爸说的没有错,他好像真变成了王德贵的儿子,什么事情都会给他打电话。 况且,不久后就有机会出现,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南天接着说出了一个对几人来说的重榜炸弹。轰——脑中一声巨响。 “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着飘起来,朝北面疾驰而去,沙哑的笑声,像被风吹得“吱嘎吱嘎”直响的破木门,难听极了。 龙洛离开,看到龙洛离去的身影,火源圣尊轻道:“雪嫣寻,你还是对他不能忘情,希望这一世你能与他再续前缘”。 “你休想,你休想夺走我的身躯,死老太婆!”墨雪燕又是一声怒喝,与此同时,她的灵气海内出现了一朵异常妖艳的莲花。 龙洛道:“道友有心了,居然将这里的屋子设计的如此精致”,风莫云道:“我不过是一个闲散野人罢了,无忧无虑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所以才花时间注重这些细节”。龙洛道:“刚刚听那老婆婆说酬劳,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肖言大概明白了,这孩子的性子是随了那人,和自己无关的,怎么都无法上心。 纪以宁唇边的冷然之笑更深了,妖艳无比,把她以往比白绵羊还要纯洁的简单吞噬得无影无踪,只剩凄凉之色。 他向来不是一个主动言语的人、更别提主动说起什么隐秘之事了。做这些,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倘若有人问起,他也绝不会隐瞒。知道便是知道,知之说不知,也并非君子所为。 ------------ 第153章优化者落网,暗潮涌动 能够有幸来到这里的,都是三界顶级强者不错,不过说拥有先天灵宝的却是不多的。 就比如那上古异兽精血炼成的丹药,乃是灵仙宗宗主珍藏多年的宝物,寻常武者吞服下去,甚至有一丝机会得到那种上古异兽的血脉。 一道想要毁灭一切的火焰箭矢从一座楼宇上飞射而来,空气都被这股燥热的气息扭曲了。 “吗的!老子还不信了,给老子去死!”惊讶过后,卫索顿时一跃而起,右腿狠狠的扫向吴天。 五十万无天军踏上落叶河朝着狂武帝国长驱直入,此时河对岸同样聚集着大量的狂武帝国边境守卫军。 乱世妖龙紧跟在后面,也没有一句话,他们都清楚,无始圣子已经找到了玄黄本源莲,已经抢在他们的前面。 "那家伙居然死在你手中了!"露米娅看着已经在血池当中化为一堆白骨的卡西卜,笑了笑说道。 邱虎带着骄傲的笑容,带着林飞,以及其他特种兵穿过一片沙地,来到了钢筋水泥的四四方方建筑里,这里是特种兵的休息室,不过一眼望去空无一人,显然,其他人并不在这里。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就算在自己人面前,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直接点出来的。 “阿弥陀佛,某人的牛比貌似吹得太大了。”这时,我身边的三戒和尚双手合十笑道。 叶昊然以出窍初期修为斩杀众强者,引来了西灵山众修士一阵阵惊呼,而虚念看到这一幕,也暗暗的点了点头。 在半途中,他们便接到了朝廷暗影卫的消息,知道血魔刀已被毁去。 王浩原本想要拒接,但叶精灵突然想见识一下天穹族,于是怂恿王浩答应。 无论是实体的物品,还是武者的法术,都无法撼动双双一根汗毛。 张震把众团长叫了进来,如果进攻尸王得拟一个计划,这是最后的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是,让林若枫没想到的是,戈加斯这一开头,周围的白人黑人立刻涌了上来。 当下林副处长就示意方延年他们将梁雨手上的手铐打开,然后带着她离开。 另一边,伽操控车子极速行驶了十几分钟之后,突然慢慢减速,最后停在了一间杂货铺的旁边。 打人一拳,须防备人还你一脚,雪儿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突然出去,他本能地感觉到一丝隐忧。 张震在荒地中等着血修罗的回复,这次得弄清杰茜卡被抓的始末,如果真是哈里斯摆他一刀,这老孙子就等着吃苦头。 身体拔高身高已经超过两米,窗户上倒映出来的人影,目测接近2米1,亚尔林五指攥住朝着空气挥动出拳,就能够感受到从空气中传来的摩擦的阻力,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气爆声。 李云想攀点叔侄关系,两次碰壁。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支部队毕竟脱胎于土匪。以往根本谈不上纪律,抓到机会就享受。现在连偷鸡摸狗的事都不让干了。对于李云来说真的不适应。 “那,平日无法见到,秦姑娘在皇家宴上献技之时,你也未曾见过?”秦怀素的琴之国手,乃因一次皇家盛宴上的一曲琴音而获封,那样的盛宴,没道理世家之人不去参加。 “我……绝对不会碰那东西……”卿夜离压抑着体内的痛苦,一字一顿的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她仰起头看到青灰色的天空下,雾蒙蒙的一片,被风吹拂着倾斜了的雨线交织成一张浩瀚的大网,拢住了这天地,令人窒息。 如果霍丛打算开车的,不过考虑到他刚来这边,不舒服路,所以只能让阿丽开车了。 师长基本上就把调子给定下来了,一团是要占掉一半的军费的,就因为人家装备了全套的美式装备而已。 但进入帐篷内就会发现,这个足有一百多平米的帐篷内,布置的那叫一个奢华但又不庸俗。 她不能一直处于挨打的位置,如果想毁了余念,找男人奸污余念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但如何善后是很大的问题。 这样一个成天在自己面前晃的人,突然有一天不在了,似乎都有哪里变得不习惯了。 这四样东西,不单是样样都价值连城,根本是有钱也买不到,而且,还把王夫人的脾气嗜好给摸得一清二楚。她信佛,爱摸叶子牌,还有些失眠的毛病,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只要给钱,能收缴税收,他们就不会管理这些,因为税收跟买卖次数有关系。 ------------ 第154章暗流涌动,分食石城 “这个,一时半会没法跟你说清楚,你要是不亲眼见到的话,也很难相信我的话,我只能和你说,他是一个好人,一位好巫师。”理查德思考了一会后,这才回答道。 还是那一张手掌,强有力地将莫松扶住,让他坐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的凳子上。 除非,他将来有一日能够完全取代天心,一言一行都得到世界意志具现,言出法随,也就是成为所谓的天道……可是,当他取代天道而存之时,他就已经不是他了。 再一次将宗J改革的初衷,比如:由公众选举教职人员、简化J义及仪式、宽容的对待其它宗J、倡导理性思辩而不是盲目X仰等,以饱满的热情呈现在的民众面前。 刺宇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宇流明突破了自己麾下部属的拦截却无力阻拦,只得将自身轻功运转到极处身法如风的紧紧追赶。 祖大弼无奈的说道:“好吧,大哥说了算。”之后就离开了都督府,回他的家里去休息了。 这些话,赵显没有对任何人说,毕竟赵延宋是他的亲儿子,也是他跟项樱的儿子,只要这个大儿子的表现不是特别糟糕,赵显也不会再花费精力去再换一个皇帝。 受这个极尖的声音的影响,仍然待在教室内的六班同学们全都主动或被动成为了莫嵩的听众。 这就是一个寻常的铜钵,平凡到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既不是什么珍贵的法器,本身也不是什么珍惜材料。 而且刘德上任期间,免除了大家一年的赋税,没了税收的压迫,百姓手中也有了一些余钱,能为孩子还有家里人扯上一块新步,做一件新衣服。 “黎天道友,多谢你帮忙,这里毕竟是禁区,你还是赶紧离去吧。”交易完成,双方发下誓言后,白虎天尊一刻都不想再见到眼前之人,立即赶人。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在青萝河的水域之中,还潜伏着一只索命的水鬼。 说完一大爷就直接抱着箱子翻越过他们家的墙壁消失不见,然后一分钟不到两袋子的玉米面和五只野兔就从外面飞进来了,老人的孙子看到玉米面太激动跑上前去,差点被一大爷的五只野兔给砸中了。 在看到对手呆立在原地后平谷场直接一球扣下,回弹而起的网球在剧烈旋转的加持下直接撞上了对手的腹部。 江沚右手拍左手,头上灯泡一亮。要不是徐菁提醒,没准他忘了也说不定。 “你咋把银子送出去的,便咋要回来!”王大山提高了音量,面上全是怒容。 唐瓷回到别墅,叫了人承包了A城的所有玫瑰,转过头,正好看见戚淮州望着她,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渴求。 可眼前这孩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他是猜测自家徒弟用了蛊虫。 尽管手冢的实力十分强大但是他们都很清楚手冢此刻要面对的对手是谁。 \t“今天多亏了这辆改装车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等会刑警队来了人,你跟他们交接吧,我就不出面了。”秦风给鹤翔交代道。刑警队肯定是李红带队来,现在他很怕见到李红,能不见尽量不见。 由此可见,山口组在世界上的地位,宝马公司是全球三大汽车公司之一,与奔驰大众分争天下,市值达八百亿美金,甚至能够有吞下两个顾氏集团。而能够得到宝马公司的鼎力支持,山口组的地位不言而喻。 景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在没有确切的情况下,他真的不知应不应该相信他,即使他对他很好,也很照顾,可是现在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十多名冲锋上去的战士玩家,被岩浆烧的气血款掉,更加悲哀的没有火焰逐火套装的主流玩家,当场被喷杀成灰烬,场上的战士玩家纷纷起了寒心。 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出现在陈琅琊的身后,红蕾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靠近陈琅琊。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洛曦就来到厨房,准备做点儿东西吃,结果就发现了楚凌做好的鸡蛋羹,由于保温的关系,鸡蛋羹还有着淡淡的温度。 “我不管你们的恩怨,今天我们三个必须离开”。他沙哑的声音响起,语带生涩。他从来不是个多话的人,在九幽界如此,在满天星辰亦如此。他信奉的一条理念是能动手就别吵吵,选择开口,显然是感到了压力。 那时,我总会开开心心洗脸,啃着香喷喷鸡腿,说着今天在学校的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母亲总是在我开心的时候倍我笑,不开心的时候逗我笑。 唐悠悠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没能爆出那柄天榜第五的冥火剑,可惜了。 说完,他这才发现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 第155章信号消失,周尧震怒 反而是和顺治的对手戏,徐琨又看了一遍台词和动作描写,发现这部分看似简单,实则却有些麻烦。 不过黎雾也没有闲情逸致在游戏里当官办公,只是这世界通告都发了,难道奖励的城池不给了? 而屋子里的陆峰,他压根就懒得理会陈甜和陈糖姐妹俩。这农场对陆峰而言,就是一个短暂的落脚地。 “你盯着释迦保,如果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立刻来报!”朱棣闭着眼,开口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徐钦都是去给朱瑾曦扎针,梁氏也一直陪着,经过七天的治疗,朱瑾曦基本上康复了。 “你怎么事这么多,我这都过来了,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欧石楠眉头微皱,有些气不顺的说道。 他这几天虽然事情不多,但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剧组拍戏,只需要偶尔过来看看他们拍的怎么样,最后看看成片,觉得没问题就行了。 玩家纷纷向前方看去,只见那个百米高的龙人竟神奇的飞旋起来,然后矗立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梁峰用脚上的冰爪抵住岩石崎岖的部分,适应了自己腰间消防绳摇摆但仍安全的晃动后,向树干前倾上半身,伸出双臂,把牵下来的另一根消防绳绕过瑟缩着的夏茉的腰。 和北城的公寓一样,也是深灰主色调,墙上贴了几张球星海报,很男孩子的房间,但又比大部分男生房间要干净不少。 面前刻有‘星’字的大门两边,晶莹剔透的水晶闪闪发光,珊瑚状的枝条也是错综环绕在周围。 他的表情同样没有变,只是周身的气氛更加肃穆,就像是个传教失败的圣职者。 “你俩倒是说呀,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落落到底去哪了?”李末受不了沉默的两只,横眉冷眼的瞪向他俩。 “柳爷,这……”许光耀一脸惶恐,他的确与这秦梅花有些纠缠,这下秦梅花看样子是得罪了柳无尘,他怕是自身难保了。 唐凡死后的两年,在他的忌日那天,天鸡带了一些祭品来给唐凡扫墓,突然之间坟包炸了开来,吓得天鸡撒腿就往朝歌城的方向跑去。 如今也不再是之前那样沉寂无声、死气沉沉的模样,将士们到处走动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显得生机勃勃的模样。 第一次被如此多的人和魔注视,暗鹰非但没有觉得惧怕,反而有种无法描述的激动。 至于云世济一家,报应也没有躲过去,自己帮了云环,可是她心存侥幸,没有改变命运,看来天理公公,不会让云世济和雷秀英心里好过。 这种思想不知是太自我欣赏了?还是认为他是副市长的侄子别人就得上赶着嫁给他? 今天两人在这里巧遇,张坤自然想落秦阳的脸面,所以才使出了这么一个烂招恶心秦阳。 如今的这份洒脱无论真假,至少一年多以前我是没有的,现在,就算真的有不甘,但也没有预期中的难过,我其实还是想过遇见他,甚至遇见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的。 李浩然觉得心中有些乱,今天的事情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现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真正地醒过来,现在还是在一个荒诞的梦中。 李浩然也对着刘行之点头示意,至于齐云起,既然他不管自己,自己何必理会他那么多呢? 在一大片的黑暗当中,所有的树木被吸光了生命力,大地也变得干涸,道道裂缝出现在了上面,唯独这蓝色的罩子屹立不倒,一直支撑下去。 楚雨和紫萱听完对于林雪的力量自然是羡慕的紧,能够一手掌控毁灭,一手掌握创造,而且还是没有极限的强大,这也就意味着林雪可以无法无天了下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待他斜视向身边的张庆先,以防备对方的突袭时。却惊讶的发现,张天师那双略微浑浊的眼中,竟洋溢出了难得的光彩。 不管如何,今天赵渊和苏嘉都帮了她的忙,苏嘉刚才就是回去找苏大人出主意,苏大人说了,谁也别去,苏嘉还挺生气,觉得她爹没义气。 萧歆宸这个年纪若早娶妻生子,这会孩子差不多能够打酱油了,他和萧衍也直接升级做祖父祖母了,洛卿语想想也觉得有些汗颜,早知道早些时候给他物色物色算了,这会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的还挺尴尬。 我去看看我爸,至少要和他说说话,告诉他我不是真的走,我就是暂时找个地方躲几天,我妈不在的时候我还是会偷偷来看他的。 ------------ 第156章信号消失,周尧震怒 蓝柔说着,又将她的狐狸分了一只给陈帆,这一次,是那一只公狐狸。 江天本来打算让天鸿宝玉给天华星云一个下马威,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决定等到最后关头再给对方雷霆一击。 不过她心里,仍有一种淡淡的欢喜,看着猪爷胖嘟嘟的脸,不由觉得更加可爱了。 这大漩涡,说简单一点,就是一个空间通道,通向天渊之城的通道,并没有多大作用。 可惜,根本没卵用,车窗还是屁事没有,而砸窗的蒙脸男却感觉自己的虎口都要裂开了,生疼生疼的。 “哈哈,云天,你这性格我喜欢,你如果不做我真元门的掌教,真是糟蹋了,只要你愿意,我林晋第一个支持你!”云天话音刚落,一个虎背熊腰,长的极为壮实的长老离开开口说道。 执事的话音还未落下,两人已经近身,刑斧一斧就向江天斜斩而去。 他们做惯了称王称霸的大爷,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岂肯束手就擒。 密室里的陈设,居然很是华丽,墙上还挂着几幅画,虽然是赝品,却也是数百年前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 不由向另外两人看去,却恰好迎上了柳墨心的目光,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身不由己。 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销魂至极,若不是有那吵杂的歌声覆盖着,定然会传入张云泽的耳朵中。 苏若瑶看到程争妍跑出去时,怨恨地看了自己一眼,她有点寒意,但心中说:程争妍,你自取其辱,别怪我。 夜清绝丢下了四个字,“无可奉告!”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厅。 说完,苏木恭敬的施了一礼,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里面的记忆还是多少被苏木处理过了,毕竟有些秘密还没傻到让对方知道,宝物的威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抵挡住诱惑,保不准就被对方当场格杀。 林筱有些遗憾,她是真的觉得这位的气质简直太绝太贴了,远远一看,惊为天人。 江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这件事,他不可能隐瞒也不会隐瞒,但眼下王洛洛这个情况,他这的不忍心火上浇油。 喝了几口之后,苏若瑶的回忆到了两年前:“一官,你曾经在乐山别院,也是这么给若琪喂药的。”苏若瑶脸向内侧,泪水狂流。 “欢迎你的到来,张!”里尔珐基从桌后走了出来,给了张云泽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张云泽都有些害羞了。 锦衣男子衣袖一挥,石头林不见了,画风变了,敞亮的空间内,一张大大的桌子上平铺着一匹布。 “高,高,实在是高,连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牧大夫竖着大拇指说。 吕香儿没有经历过,却看到过,也听说过:用情越深,伤害越大。现在来看,吕洪对清雅简直可以用迷恋来形容。也不知道清雅用了什么手段,让心智很坚强的吕洪如此。 和公公的眼里充满探究,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好像什么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按道理讲,这是好事,可出岫瞧见这样的云想容,总会生出一种不祥之感,亦或者说,是一种别扭的感觉,对云想容也更加愧疚。 天生一想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就算佛宗性子再好,也不可能大方到这种程度的!可是,那他们两个去了哪里呢? 青衣偷偷对郡主竖起大拇指,本来她看着这么严重心中有点担忧的,但是此刻一点担心都没有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蟒蛇,它立即往后看去,柳娇娇也跟着一起瞧去。 “哥哥,不就是我知道你会这么早会醒嘛,你至于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吗?”吕香儿将手里的端着的两个碗放在了桌子上,向吕洪做个鬼脸。 我被清秀的雁吸引,不由得紧盯着她诱人的玉面,这是我忍了好几年没见过她,现今在游戏里,彷如回到以前。 也亏的他退了两步,才没让云栀被那刀砍成两半,只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也会塞牙,说的就是现在的陌尘。 鲲看到陈琅琊迅速出手,也不敢怠慢,如今的陈琅琊实力跟三年前比起来,的确强上了不少,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真若是将陈琅琊击败,也绝对不简单,鲲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堕了亚特兰蒂斯的荣誉。 这些骑兵座下的妖兽龇牙咧嘴,不断发出阵阵低吼,像是在对于众人示威,又好像是在对自己的主人抗议,明明有这么多血食在面前,却被束缚着,无法大饱口福。 村口一棵很大很大的树,这棵树一直都护卫在这个村子的村口,经过了一年又一年,这棵树也看着这个村子的一代代人不断的更替,看着村子外里面的人进村子来,成为村子中的人,也看着那些村子中的人,挥手离去。 ------------ 第157章伏击,反杀 仓库内的灯光“啪”地一声全部熄灭。 人声消失,只有几盏应急灯投下幽暗的光,冰冷的机械运转声在死寂中回响,让整个仓库变成了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可是那个青年说有一件要紧的事,关系到我们丹霞剑派的声誉。”那个长老沉声道。 “都闭嘴,指挥中心的回复信息传来了。”龙刺点开队长手表上的播放按钮,一段声音随即被播放出来:菠萝子还活着。 其实王石和黄忠也有点意外,唐洛对这些基础的东西,不知道么? “所以说你低估了我的实力!”林宇说话的同时,他的指尖一缕火苗悄然绽放。 温陌寒思忖了下,并没直接说出太子的野心,其实是要给他恢复皇族的身份。 “我说你们先别动手好不好,话还机会问,这死妖精就要被你们折腾死了。”三长老说着终于逮着个机会按住了也想砍下裴珑手臂的老穷酸莫等闲。 “我只是好奇,她们把父亲找过去,姐姐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怎么不太对劲儿?”陆钰凝有一些焦虑。 被林嘉怡的话声惊醒,云轩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而后拿起身边的衣物送到了林嘉怡的跟前。 “当然,要是苏青姐没中奖就是我输了,抽中空调也算是我输了!”叶寻笑着道。 哪怕是朋友之间,多年未见也很是常事,不过,战场上的友谊很少会被时间冲淡,见了面,仍旧是最好的战友。 不过秦岳相信,就算暗黑星号上,真的有歼星炮之类的武器,罗南估计也不会动用的。 当然,也有许多的作者不仅没有摔茶杯,脸上反而还有一丝喜色。 占卜师越到后期,作用就越是明显,不过眼下许负的智力才刚刚九十二,还得等她再成长成长再说。如果他有一百颗神性精华,那没得说,就一个字,砸!可惜他只有十五颗,不得不精打细算。 牛车现在是她们家里明面上的吃饭工具,特别是在今天一半东西都没卖掉在村里人眼里大概更同情的情况下,这简直成了今后大家不会过分注意到她家的最佳掩饰,所以是没办法动用了。 如果撤资了,他便不得不再去拉赞助,能不能拉到这还得两说,而且时间也耽误了。 “看起来就跟真的情侣一样,瞧着两人凑那么近,叶寻你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另一个男生问道。 傅易柒之前因为接猫、接妹妹的缘故,原本分摊到他身上的任务都被他老爸傅予赫给全部接下来了,现在他回来了,傅予赫肯定就不会再继续压榨自己了。 而弥林则在自己的帐篷内设置了一种引动巫阵,也就是说当他在帐篷内开启‘黑巫大灭绝术’时,散落在整个营地内的,所有‘黑巫大灭绝术’的卷轴都会被启动。 陆尘坐在火堆旁边,对于营地血腥的场景,一脸风轻云淡,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一样。 暮光之龙虽然不擅长肉搏,但是也只是相对于自己的魔法造诣来说。 技能3,怨灵重压LV1:唤出来自地狱的亡灵对敌方单体目标进行攻击,造成攻击的百分之211的伤害并有百分之百的概率使其沉默2个回合。 ------------ 第158章意识枷锁 城市另一端,一处废弃的地下防空洞,成了李遥团队最新的据点。 这里比冷库更深,结构也更乱。 昏迷的“8号”被绑在手术台上,程曦和岳明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他进行扫描。 作为昂逊荒野族的相邻种族,还是敌对关系的相邻种族,人族自然对昂逊荒野族有所了解。 他们继失去孙大圣后,又有了愿意对他们好的山大王。而且连其他山寨、洞府的大王都敬畏这位新主子,这是多坚实的靠山。他们怎么能让靠山跑了。 那个钟护院看着杨天佑想指责南霸天,但是又词穷的样子,觉得今天这事情,应该是自己少东家占理了。自己少东家还真是难得占一回理,而且今天还这么低三下四恳求自己帮忙,恐怕今天还真要自己出一下手。 城主府的东西有那么好偷吗?凤半渊难道是傻子,会放他进去把宝物拿走?刚才还说他比凤半渊的本事差得远,现在又来忽悠他去和凤半渊结仇? 只是,订婚仪式完成的第二天,当地流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消息传到了高家庄的老爷子耳里,老爷子吓了一大跳。 在七十回合的时候,袁洪看出萨守坚体能有些下降,动作已经没有想开始那么迅速,一招“仙人下山”直袭萨守坚的面门,在萨守坚举鞭格挡的时候,又使出了一招“猛虎摆尾”,扫向萨守坚的后腰。 徐自知没有死,这是一个让现场所有人震惊的消息,这消息就算是放到江湖上恐怕也是极其震惊的消息。如果徐自知真的没有死,恐怕有些人会很不自在。 在严绍正在化妆的时候,因为太专心,他居然没有发现,有一双阴森恐怖的双手,正在慢慢的靠近她的脖子,眼看就要掐向她的脖子了。 “敢不敢?有本事你们给我下来!”秦向明冲着陆铭和周成龙喊道。 君轻鸿干咳一声,立马恢复正经,刚才那一闪而逝的不自在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他的装备没有选择任何法抗装,也没有任何防御装,有的只有纯粹的输出装。 事发突然他们没来得及准备,想尽办法找来找去也只找到这张两年前的照片。 走了半晌,肚中已经止不住地叫了起来,不挑嘴的苏问接过七贵递来的馒头,尽管冷了些,倒还是敌不过肚中想吃的冲动。 顺顺想着苏笙姻缘两线皆断的事,只是凤台让等他回来,他不好现在脱身。 “上一任辞职了。”柳南风拿一杯红酒,随一旁走来的保险巨头聊合作。明筱媛想要试图走过去,被岑子诺拉走,说要她待会陪她到后厨偷吃。 而台下的观众做的题目,第一栏也和林隐和孟一元一样,是空的52张牌面,只是牌面上都用阿拉伯数字标了序号,重点是底下选择栏。 吴桃桃开始操纵那些泥人让程贵继续过不安生的日子,他迟早会知道,程家才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嘲笑的人不是她,她是在这儿来看好戏的呢。 “来吧,都来吧…”乾坤这句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守住他身后的这座塔。 首先是薇奈特,这个善良的恶魔早已经准备好了给所有人的礼物。 ------------ 第159章剑指北邙 其实大野隆治的这种判断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在进入中国战场后,日本人发现已经被打散的中国空军又开始有了零星的抵抗,特别是在西南地区,中国人的空中抵抗力量仿佛又多了起来。 他朝洛景杨看了一眼,后者会意,抬手击掌,立即从门外走进来七八个牛高马大的黑人,其中有三个全身上下只有下身围着一块白色的布。 宁悫妃就是董鄂氏,花束子,她七月十七生了二皇子福全,就由庶妃升了个品级,成了宁悫妃。 一股极其强烈的痛苦瞬间由心房里泵出,到随血液到达全身,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痛不欲生。 “大夫人,老奴明白了,你放心展忠知道该怎么做了。”展忠施礼道。 他不动声色,垂眸淡淡看着古月仙拉着他的手,他还从来都不知道,一贯意气风发的大哥也会有这般无助的模样。 “这把古剑秦王嬴政的佩剑,后来赐给了他的大臣,而这位大臣的墓穴被考古学家发现,这把古剑也因此得以重见天日,展现在世人眼前,虽然经过了千年,可这把古剑依然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主持人口若悬河地介绍。 “这……既然是您的意思,那就只好遵从了。”其实药德和药义也挺别扭的,但是对于新家主如果不能恭敬点,不能显得庄重。 孙延龄呼吸略定,他侧头看四贞,她的眉微皱着,脖颈之上还有片片嫣红。 戴月婵不过中人之资,她这两个堂妹却生得花容月貌,令人望之生怜。 孙邵峰掏出一瓶七星草的汁液往眼睛里喷了些,禅房里的场景瞬间有所不同,只见城隍爷的画像金光灿灿,像活生生的端坐在高堂上一般。 但是以他对此人的了解,却是知道,这话,正合白衣男子的心意。 “宗……宗门?”所有人都是一惊,他们的老祖宗已经如此厉害了,那个容纳老祖宗的宗门,该有多厉害? 抱拳说完这话之后,木分身便和符蒙相邀之下,一同走向了靠近南侧山壁处的一间屋舍。 但是尽管杨景钦和君山清音都爆发出了惊人的实力,但是他们依旧处于下风。 而且因为方回的出现,可以说是解救了整个兴龙大陆,所有的武者都是充满感激的看向方回。 便是黑凰一族的老祖,玩火玩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也只感应到,这魔阳身上的火焰力量,十分可怕。 种种苛刻条件仅仅是限制出城投降的人名,不会对大联盟的军队构成威胁。 就这样,一人一灵虫互相注视了五六个呼吸,而后只见那只幻生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叶昊然拥有通天眼,也没能将其踪迹找出。 他不由松了口气,按照这个价格的涨幅,完全在他能接收的范围内。 “我不能够看见,但我可以感受得到,Y树是一种极Y的树木,一些厉鬼就喜欢躲在Y树里面,Y树就是厉鬼最喜欢的安置区,不仅可以让厉鬼的Y气增加,还可以让厉鬼更加凶残。”左天成轻声道。 呵呵,奶奶的。骑着吸血鬼在天空飞行的感觉,真是爽到了极点。 将再缘闻言一怔,不禁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发现火刚和火縺等伙人已经被第三头豹型幻兽打得落花流水,有些火煞已经受了伤。 “你……你别这样!”周灵玉虽然肉体力量还要远远强过他,但一时不防被拿住了弱点部位,面上露出又酸又涩的神情,一时间反抗不得。 雷战把车停在了酒吧的门口,这几天酒吧只是装修,根本就没有营业。蓝发闺蜜眼睛最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雷战,回头喊了声正在跟装修工人谈话的月晗,就跑了出来。 这段时间内天生等简直是无所事事,每天除了练功外,只能喝着啤酒等待消息,现在天生等最想知道的就是,希可勒正在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之后剑灵沉默了一会,不过吴明也没有在意,现在的他又开始重新琢磨起这个大树起来了。 出于对孙悟空和刑天的承诺,天生只说他们是来自宇宙深处的‘两个朋友’,并没向月貅说明他们的来历,见月貅再次提及此事,天生也只能抱歉地笑笑。 放下谢元觥后,江遥脸色发青,喘息不止,对于杜山的唠叨催促也无暇回应。 在经理跟雷战说话的时候,雷战就已经把外面的那些人透视的一清二楚了,其中一个,他还认识。谁呀?不就是那个火鸡男,董懿轩。 混沌之中,花弄影不知道被叫了多久,只记得耳边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 “先争取武皇九品九阶大圆满吧!然后再考虑进阶武皇八品一阶吧!”唐辰喃喃自语,开始稳定心神,冥想吐纳修炼【轮回考】。 夏征讪讪地吐吐舌头,灰溜溜地躲到一边去了,不过微微扬起的唇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唐大先生一脸郁闷,嘴里嘟嘟囔的,也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偶尔还有气泡,飘下,轻轻的蹦碎~。 ------------ 第160章他还没死透 向岚清翻了个身,突然意识到已经日上三竿,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身。 这艘船出来后,将在旅顺和济州之间来回,专门用来训练水师,因为以后水师会配备大量的黄河号战船,必须要水师官兵提前适应。 “呵……听你说的意思,倒是比这电影情节都更加精彩了。”路琬随口说着。 没想到,她们仍然全神贯注的和自己聊天。没有任何一个露出马脚。 “没事,不知道被个什么虫子叮了一下,叮的那下还挺疼的,不过这会已经没什么事了。”老刘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身为人资总监,蒋悦当然知道,张硕最近一直在通过猎头接触赵铭传。 埃里尔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想要打熊孩子的念头,不能打,不能打,打孩子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成长。 “这可是及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爹娘兄嫂疼爱你才给你买的。”赵春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向言言自知逃不过嫁给秦可煜这一劫,她愤然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去。 程旸抬起头,目视前方,她看见了自己的面前,一个大大的红色箭头正指向前方。随后,程旸将视线转移到自己旁边的队友身上,他们此刻也面色凝重地直视着前方,显然,也是被面前的景象所吸引。 到最后,要不是出来一位燧皇,谁能保证,洪荒大陆的人族不会被灭绝? 赵珀转过身,只见原来挂着人像画的木墙被推开,皇上从中走了出来。 说完之后,秦川掏出了自己的储物袋,放在了这两个守卫旁边的一个散发着荧光的盘子上,在盘子的后面还有一个水晶球。 雷鸣这时才知道杜振刚和王大翔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两人出自一个神算门的门派。 魏少现在心里肯定是有点心虚的,他是想用这种方法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看穿着……一般,看肤色……贫贱,所以真的凭借一手厨艺让江滨楼的人来给她出头? 擂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发现,顾彦卿的脚步已经逐渐迟缓,每一次挥拳的动作也不再有最初的凌厉。 李荷妮自从与许牧搭上交情之后,也跟叶熹微一样,拿这位弟弟当做事业高速行驶的最佳拍档。 尼尔和玛蛇听到这句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咋回事,我们不能和主人签契约了? 魔无痕说着,看着黑云起神色狰狞,魔无痕也没有继续劝解他,毕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此时此刻,终于天下大乱。仙界、魔界、妖界、鬼界、都将手伸入了这人间界中来,是逢乱世,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么? “耶,真的是糖。”米娜也拿了些尝了下,果然是砂糖的味道,不过她忽然想到糖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些糖又能卖多少钱呢? 其实这岂非是很激荡人心?那犹如顶级的艺术珍品般的娇躯在眼中可以慢慢地欣赏打量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热血沸腾的呢? 血字见腥见黑的入了帛纹。与其上的如意纹路交汇在一起,却是一行字,一行生辰八字。 “自寻死路!”蓝青凌脸上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王氏刚才的话还言犹在耳,还生着气呢。 叶枫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他抱着欧阳菲菲坐了起来,伸手将欧阳菲菲穿着的吊带掀开。 当即,叶枫立即感应到一股吸力顺着他的元气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手中握着的兽魂石内的元气神。 这样的美丽也使得他对面的男弟子阵阵的目眩神迷,对面的弟子赫然也是元婴境界,到了这一修为的修士,无一不是心神坚定,念头通达之辈,然而对着阳光下魅惑万方的马玲儿,却是有些失神了。 王潇妮脸上诡异,低着头不说话,因为这些丁紫都说对了,她就是这样想的。 其他人听到这话之后都面面相觑,如果真的如果老爷子所说的话,那他们岂不是都要中了圈套。 再深的情,也抵挡不住时光的消磨,既然如此,何不相忘于江湖。这一次,她走的决绝,没有再回头。萧重华目送那个消瘦的背影离去,心潮澎湃,一股血气上来,唇齿之间都是血腥的味道。 戚冉觉得周身冰冷,仿佛置身于一个万丈深渊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难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钥匙真的就是这个吊坠?”想了想,柳如烟依旧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陈青脑海里立即浮现相关记忆,记忆中这位老人是北关街道党工高官,在前两年退了下来,孤身一人长期居住在这。 ------------ 第161章瞒天过海 两分半。 冰冷的倒计时,像死神的秒针,在每个人的意识链接里“滴答”作响。 理智,在嘶吼着撤退。 放弃他,保全大局,后续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重新渗透。 在元首府开过会议后,外交部立刻宣布,中方不曾参与欧洲战争,对于中方出售泰山号战列舰,属于自由贸易,与英法无关,如果英法有意,也可参与暗标竞价,中方持欢迎态度。 “咳,咳,咳。”韩霖刚又喝了一口热茶,听陈非凡这么一说,一激动,想说话,结果含在嘴里的茶水呛到喉咙了。 罗芳芳还在想乔显允的事情,因此听到罗珍珠这话胡乱的点了点头。 赵云把防暴盾牌立在装甲车侧上方,任青青从缝隙中把AP伸过去,从瞄准镜中瞄准一个火力点,果断开了一枪。 “立刻施救。”大家目光都望向宋远洹,宋远洹毫不犹豫的丢出四个字,瞬间就给了在场众人一个主心骨。 “是吗?我明白了。”冢本数美又关上房门,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惊龙眼神坚定的四周扫了一圈,他最担心的是杨秋伟的目标是矫若。 靠近窗户的餐厅包间内,毛利大叔领带系在额头上,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红晕,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傻兮兮地在餐桌旁跳着舞,嘴里面还发出哼哼唧唧的歌声。 因此,一些在水火之道上边天赋不够的天才武者就不会加入炎水宗。而因为剑宗与炎水宗接壤,这让许多天才弟子纷纷加入了剑宗。 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是他警告兰溶月的,如今琴无忧还回来了,前几天無戾还了一次,今日又来一次。 “陛下!灵鸑凤母,私逃酆都,此罪责应当如何处置?”共工向帝俊问道。 世家再入朝堂,此届科举的主考官是个十足的肥差,无论谁担任此次的主考官,都能赚足世家的人脉,兰溶月的干预直接指定了他,于公于私都难以服众。 刚才他一直在提着一股劲,这一躺下来,他才知道,刚才能支持那么久,实在是奇迹。 “欧阳,放着我来——血魔化身——血击。”有了欧阳绝的提醒,我这才活动起来,一出手,便将攻击目标定格在了加布里身上,谁让他是一名隐藏职业玩家来呢。 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还是消停一会儿,再做几个任务吧。我接取的第二个任务是收集十张沙漠巨蛇的蛇皮,任务地点就在遗忘之丘,跟上一次碰到的铁鳄族相距不远。 在回不到从前了吗?炎舞毕竟心痛洛英所做的决定,哪怕炎舞不知道真相是那般的残酷,可是毕竟敌对,炎舞却又不能狠下心,对她下死手。 他们见辟邪夭禄昏睡,便以逃脱,奈何,九华山,本就如此迷幻,二人又如何逃脱仙兽爪牙,奈何,却又被无情抓住,捆在石柱之上,让梦魇氤雾,永沉睡他们身体,永无止境的陷入那噩梦之中。 “这个低情商的男人……”凌悦揉着正在突突跳跃的太阳穴,咬牙切齿的深呼吸。 气功,这是陌闫想到的攻击。而张三刀显然对气功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两人几乎是一瞬间便把二十五人的包围圈杀了个穿。 ------------ 第162章活着的钥匙 摇篮基地,核心实验室。 这里是周家帝国的绝对心脏,寂静无声。 数百面全息屏幕如瀑布般悬挂在环形墙壁上,海量数据流淌,却不发出一丝声响。一个身穿纤尘不染白色研究服的男人,背手立于中央。 “还想不想再体验一下?”洛影用诱惑性的语气向星尘发出邀请体验。 为了隐蔽,周得春选择的是田螺姑娘,拥有上帝视觉的他,早就已经洞悉了田螺姑娘的触发条件的自残程度,加上从公司里面带来的止血止痛的药,周得春和刘军,在很隐秘的地方,就完成了这个节目,获得相应的线索。 “这一次我也不卖,就是想用方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和你们换一些东西。”郝欣摇摇头。 贺宗哲随后也走到了树林下,只是这次他并未下马,而是一直观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的。 “父王,如果您当初听从孩儿的意见,实现仁政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悲剧了。 又试了十多次,邢胖子的左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可还是没有得到所属者。 可就在刚才,父亲把门打开,把食物放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和母亲吵架了,使得房门并没有锁死,要是现在过去拉一下门把手的话,就可以打开门出去。 她这一惊一乍的,把陆飞和刘洁都吓了一跳,齐齐看了过去。 “您在我心中永远是值得尊重的老首长!吾辈的楷模!”这拍马屁的功夫绝了。 爬过了这道山坡,又跋涉大段之后于来到了桃花的灾难现场,还为直观的时候,那里喧嚣的人声就已经入耳而来了。 这段信息中记录了仙的一生战绩,从他修炼开始,直到灭杀八神,最后凭着将死身躯,封印了虚神祗。 秦仲海喝道:“还动!再动老子便要出刀了!”三人又哭又笑,便在榜单下闹做一堆。 ‘行善留名姓,作恶不留痕。’仇恨天永远不会对她诉说席撒此举用意,宁可她相信他从不曾拥有那等程度的歹毒邪气。 庄万古银发飞舞,逆天唯我,却见庄万古以几近变态的速度,冲进了分景之剑。 待得二童子退下,原始抬起头来,神情倨傲道:“那巫十三即便请得后土出山又如何?真个是无知狂妄之徒!”眼下巫族与道教不死不休,三清对巫族的一切都盯得紧,后土出山这等大事,谁也蒙蔽不了三清的天机。 想了老半天,也没有什么有效的验证手法,我不由得摆起了一张苦瓜脸。 来没两声,门里真来了脚步声,阿秀心下大惊,赶忙逃到后门去了。 林锋眯起眼睛,深呼一口气,突然低喝一声:“杀。”身体如同闪电一般从高空直劈而下。 要不是尚有太上老君分身三清道人,在圣人不出地年代。任何三界大事。道教都只能做那看客了!难怪以太上老君之清静无为。也是心有所感。 弗拉德有些诧异的样子,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说的话,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很是艰难的朝着这一边走了过来,丝毫不在意戒备着他的龙之军势,龙牙军团,这个男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没有灵化,却能说话,这家伙的血统绝对惊人,至少是神兽,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天兽。 ------------ 第163章瞒天过海2 程曦的精神力抓住这一瞬的缝隙,顺势而入,引导着那股濒临崩溃的混乱情绪。 “仅仅是最低阶的淡蓝色光泽而已,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光是这种程度,连门槛都迈不过去,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出现这样的魔能反应的。”凯莉的话无疑给兰斯泼了一盆冷水。 他从腰间取出了一柄木制的匕首,递到杜雷的手里,毕竟之前吃了杜雷的红薯也算是他理亏。 飞霞突然出现在鳄蟒的头顶上,手掌上有一颗雷电凝聚的球体,猛地拍了下来。 杜雷唉声叹气,关于魔能武装的问题可是让他犯起了愁,他根本就没有头绪可循。 “虎源你……”虎彻没有想到他的弟弟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在他的印象中,虎源一向是那个躲在他的身后,什么事情都听他的软弱的弟弟,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他怎么变得如此坚强而又有主见了呢? 刚进到“大雄宝殿”就看到已经破烂不堪的大殿内到处都是干草垃圾还有一些神像的瓦砾等,黄伊莫瞅见有什么东西被干草覆盖着,揭开覆盖的草才看见被覆盖的是好些骨骸和自己的那些队友。 黄诗这副鬼样子他是早就看到过了,而且这些天走夜路,他看到的鬼比人还要多,各种各样的鬼都看过,早就形成了免疫。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急切的看着林阔,刚刚林阔的话里,似乎有一个关键点,张巍一时间没有抓住。 早上醒来,看着被他折腾了半夜,仍然在昏睡的杰西卡,沈平收拾了一下,出门在附近的报亭买了最新的报纸和杂志,回到屋子里,就有高等酒店专门送来的外卖上门,沈平一边吃着,一边看报纸。 轻轻挪动了下穿着高跟鞋的脚,盖尔·加朵也觉得腿有些累,稍稍犹豫之后,点了下头。 但知音坚持下来了,每天早起烧火烧水,泡好茶,放好杯子,等着外祖父起来用。 狼宏翔看着一众族人,心中也是无奈,这样的决定是为了能够联合山脉各族,是为了狼谷的强大。 “你觉得你这家伙总是不怀好意,所以我要问问清楚。”龙云道。 她给芬奇调出一个画面,上面是高精度的卫星抓拍图片,这种最先进的美国军方间谍卫星能够0。1米全色分辨率和1。65米多谱段分辨率搜集图像。 他也懒得花费力气去或拦或毁去这些破铖兵器∞魔星的金属矿产资源极为缺乏,铖矿是其中最丰富的一种金属矿,但是便是与地球上的铁相比,也大有不如。 洪天开始游走着寻找机会,没有贸然出手,毕竟是两大天仙,洪天可还没有自大到那种能够将两人都给控制住的程度。 言语时,叶白已经将自己的气势释放出来,身上还有阵阵杀机涌出。 “说实话,其实我刚才听王峰说过您不赞成他当兵的事情。我也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所以才登门拜访的”张连长很直接的说了出来。 果然是星海哥,王二狗心生不安,正应了大水冲走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 第164章监狱 安全屋内,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信息汇聚成一道道数据瀑布,冲刷着李遥的意识投影。 石城的情报,文家的暗流,周尧的天价悬赏,以及林岩身体里那些令人发指的秘密。 林岩在昏迷中挤出的那几个词,成了撬开一切的支点。 “黑水峡……旧隧道……绕北面!” 这一击对碰,强大气旋、璀璨罡气肆虐天地,方圆二三百米之地一切存在纷纷炸裂,被剑气通通撕碎。 “论轻功,无人能和你左右,我要你下山证实,如果六大门派攻击光明顶的信息属实,你要调回五散人,和其他在外闲散分坛,全力固守光明顶。”杨逍道。 他不是败在了实力上,而是仙器上,这让他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陆云打开邮件,开始一一查看,发现80多封邮件里面,有近60多封都是一些托尼·斯塔克的抱怨和牢骚。 实验室里,安东尼将绿巨人的事情先放一边,毕竟光靠自己这边瞎猜是猜不出结果的,具体的因由还是要问当事人之一的军方,才能更清楚一些。 当然了,仍是有许多人记得他,但他太久没有出现,都是说他死在了禁地之中。 如今朔州总管乞氏烈牙做为一名金国将领被完颜习不失派来坐镇朔州之地,能力倒也不差,不过乞氏烈牙却是性情暴虐,自进驻朔州之后便纵容手下士卒在朔州之地横行霸道,朔州之地可谓是民怨沸腾,苦金人久矣。 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还算老实安分的变种人兄弟会居然摆了这么大的格局,要一网打尽全世界各国的领导人!虽然这些各国的领导人未必都是自己国家的真正掌权者,但是一旦要是成功的话,那么恶劣的影响也将是空前的。 辛邑伯放开了手,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双手背在背后,满脸的严峻。 只见金日寻冷不及掩耳,化为金光一掌打过去。机甲居然能抬手抵挡,一瞬间三掌相对,金日一掌打出,御星号两掌相抵,他虽双脚扎地但还是滑出去了老远,撞在了后面的包厢上。 此时云中圣目光犀利,身上顿时仙光弥漫,灵气震寰宇,身后浮现愁云惨雾,将他衬托于半云半雾之间,宛若飘渺谪仙。 在葵月观杀了那么多人,身上沾满了血,血腥气息太重,加上身体的疲乏,他就想好好地泡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要不是因为手机早就没电了,秦朗绝对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照。 闻言,林风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仇语嫣身上有不死灵根,然后遭到他人的觊觎,然后强行将不死灵根挖走,导致她的道体受损,从而落得今时今日这种地步。 “对呀,黄金老鼠就是上古异种,它需要一步一步进化,等它‘毛’发全部金黄就是进化成功的时候……”龙飞虎说道。 而法师血统越是精纯的法师,越是能感受到秘银的存在,安妮继承了萨拉的传承之后,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法师血统最为纯正的人了,所以即使相隔很远,安妮也提前感知到了大量的秘银的存在。 天空之中,一道金‘色’的巨掌,如同番天印一般落下,直接把黑雾长老的灵魂给压了下来。 然后,一脸期待的李梦如,就看到秦朗一本正经的从地上摘了一颗野草,递到她面前。 ------------ 第165章监狱 “他到了你这里,没有回他自己的仙府,我们自然要来问你。”清乐堵死他的话。 长途跋涉,白迟将人搂在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虞诺诺往白迟怀里拱了拱,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杨建祖最终还是没有动身,他脑海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前段时间被堵在人事部办公室里面谈合约的场景,养气功夫马上丢到了大西洋。 玉林看着上官大夫享受的样子,自己也尝了一块,吃完也是赶紧拿了一大块放到嘴里。 “我只是就事论事,您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吧。”寻奕抬头看了看天,头顶上很配合地飘来一朵云。 他在心里把自己和陈神做比较,发现他跟陈神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你找一个邋遢懒汉到底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很破坏氛围很拉底学院逼格? 这个名字刚一出来,阿落就明显感觉到,刚刚明明是死气沉沉的鬼气,就突然几倍几倍的暴涨起来。 不过有一点,君莫笑发现这尤广义有些不对,不但气息狂暴,甚至连身体的肌肉血液都变得狂暴。 接着二人各自微抬脚步,如走楼梯一般,一步一步走向了天上,一直走到了距离平皇山山顶,仍有一百丈距离的位置方才停下。 回到洞府,又想了好久,完全没个头绪,泄气的耷拉个脑袋,长吁短叹。 五十杖在一片凄惨的惨叫声中结束,三十余人全部昏死,伤残的被托了出去。 弥勒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最后的封印加固,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此刻,五正相聚的一众年轻弟子,从人与人的距离感上,明确分成三方。 团藏说完,便起身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厅,开始考虑大蛇丸所需要的那些东西了。 那是一个像是鳄鱼一样的怪物,有着坚硬的外壳,尖利的牙齿,他的头上还有绿色的像是头发一样的东西。 越是靠近朱家庄,朱官达的情绪就越是差,他的眼泪此时已经流下来了。 可经历过上一次,高振宇有了一些经验,他没有马上叫出来,反而是指点她去找楚肖,反正他能解决的。 朱塬可以确认一点,哪怕是作假,几十年演下去,只要老朱活着,朱标就很难突破内心的某些条条框框,比如,友爱兄弟,比如,重视亲情。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高振宇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这里没有床,只有椅子,他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打瞌睡。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李信也不甘示弱,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恶狠狠地盯着裴擒虎。 伊莎白听不懂大家聊的是什么,神明不神明的她很单纯的没想那么多,不过在摩薇娜最高告诉大家有漂亮的衣服分,伊莎白也同样分到了好几件。 为了更好的体现威慑力,罗辰伸出了手,只见手上雷霆闪烁,非常的可怕。 万年之前的诛魔大战,面对邪魔那种邪恶的存在,无论是坏人还是好人都要反抗,都要去对付邪魔。 耿锋试图跟轮回者队友们保持的关系是一种合作者、共赢者的关系。没必要说是谁是谁的的附庸。耿锋觉得别人成为自己的附庸自己就得负起责任,自己成为别人的附庸便我命不再由我。这些耿锋都特娘的不想要。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林成风到最后懒得再跟他动嘴皮子了,林山的脾气则越来越暴躁,以至于逮着谁都要摆脸子。 付磊也是这么想的,乖乖的披上衣服,上外面把院门从里面锁严实了。 摩薇娜面具下的容颜露出一丝甜美,但银白色的发丝以及身上沾满了献血的她在阳光下格外的邪魅。 魔铠虽强,还能增幅自身全属性和武器。但力量过于霸道而且召唤一次,消耗体力和魔力就极大。 此时嬴天还能说什么?他本就是冲着一甲前三而去,如此一来免去了“国策”与“殿试”,可省下不少麻烦。 “帮我看着!”他将触手丢在了大石头上,然后朝着齐临柔招了招手,身形一闪又回到了岸边上。 火神之剑削下来的一截钢铁触手,对这么长的钢铁触手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钢铁触手被削掉的那一截,又会长出来。 原一直认为自己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有眼光,现在看来,在上面核心领导的眼中,也不过是颗马前卒。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年关,父亲连日奔走,终于病倒床榻,而此刻家里的米缸里已经没有一颗米,父亲将自己叫到床前。 “杨御史,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郑鹏一边给杨基倒茶,一边说道。 现在王易挖矿,只要一个矿道里只有一个空格子,就先用黑色炸弹来炸塌这一条矿道,省事。如果有那种坚硬的银白花岗石,需要用两个矿锄才能将其砸碎的,他就只会使用红色炸弹,一炸之下,周边九格全部炸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真实而深刻,他睁开眼看到安然无恙的清歌时,不由得呆了一呆。 跟一个老头吃饭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对着娇妻美妾好,就是吃不饱,也秀色可餐。 “他是阿什福德博士,负责保护伞公司的基因病毒研究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上,叶千狐向其他人解释道。 就在郑鹏向李隆基禀报的时候,鲁平已经第一时间检查出问题的地方,找出问题,还吩咐奴工清空后面两节车厢堆积放的大石,这样方便更换轴承。 ------------ 第166章天罗地网 海城国际会议中心。 后来,他和她大吵了一架,还把她赶出了家门,把门反锁了,自己躲在了房间里。 他们有些好奇,为什么仅仅这么一封请柬,就能把方总的羊毛给薅走。 林氏大厦,屹立在东海河畔,这座被誉为江南明珠的建筑,全身是由纯钢玻璃打造,高达一百一十八层,高度632米,和魔都的中心大厦齐高,可俯瞰全市。 老子在这一刻,内心不颤抖都是不可能的,看来当年嬴政得到气运之后,在气运上面做了手脚。 而杨超然是这时正在仔仔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打磨这个玉石,不敢有丝毫的溜号。 当雪魈来到附近之后,其怒吼一声,接着身形就冲入了白雾之中。 石磨鬼热情答应道:“想过去,可以呀。我可以开门让你们过去,你们带钱了吗?”石磨鬼要开展它的业务了。 “那个妹子,要不我赔你别的东西,我可是有灵果的!”秦轩连忙拿出了几个灵果。 “自始至终都是在乎的,毕竟他是救我于水火之人,又是我的主子。可是这种在乎,和两情相悦的在乎一样吗?”丁宁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呢?张镇,你和他们去看看。”周云指着之前抬担架的两个警察说道。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听见没有?”宋天墨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纵使不理解,三姑娘背后的老太爷也会护着她们不会让她们受重罚。 岳听风固然非常聪颖,也稳重早熟,可他一直都在家里,一直都是在大人庇护下的。 仝瑞星虽然被巨石伤了,但还是飞回来,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面前。 这也是苏管家愿意大老远瞒着苏家人赶来帮助柠乐的原因,她虽爱财,但该大方的时候从来就不吝啬,对于他们这些下人而言,办起事来更不会束手束脚。 上官灵也发现李子锋的脸色不对,好像自己真做错了,不该这样的戏耍李子锋,要是别人的话,戏耍了也就戏耍了,关键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有点复杂的时候,这样就不太好了。 凌菲真要碰了,宋天墨非黑脸教训她不可,就象今天中午,她不过自己去接了一杯水,结果换来宋少毫不留情斥责。 终于来到洗手间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脸怎么比红富士苹果还要红? 掏出手机,熟练的按下十一位数字,有些东西,记住了就很难去忘记。 “哎?你竟然敢这么说我?走,咱们不管他了!”温玉霞拉着雪绒花就要走。 秦渊抬起手的同时在沧澜星古遗迹里的古魔像在他手里浮现而出。 周俊杰红着眼,他早已被精虫上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扑向了楚芸。 可问题是地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并没有把这个霸天虎身上的任何一块铁皮炸开,反而让大部分的工兵躲避不及被炸上了半空。 “你到我这边来,我们暂时联手。”这时,霜菱却是望着开口说道。 父亲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她慌了,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她与父亲中间似有一道厚重的屏障将父亲与她分隔开。 ------------ 第167章致命伏击 随着我们这个话题的结束,我们几人也已经来到比赛现场了。此时比赛现场之前全都已经去休息的人也已经差不多全都回来入座了。 比赛时间已经只剩下三十多秒了,只要能多消耗一些时间,也就意味着天诚理工大学再次得分的机会就越渺茫。 叶紫板着脸,似乎一脸的不情愿。我清楚地看见虎哥对叶紫使了几个眼色,叶紫才嘟着嘴坐进副驾驶位。 “告诉李坤,下一个就是他!”迷糊霸气十足的扔下一句,起身带着乔健离去。 “皇后觉得呢?”楚云间不慌不忙地端起一盏茶,吹了吹,轻轻呷了口。 陶宝贵带着顾老爷子来到监舍不远处的一间杂物房,打开门,让顾老爷子进去。 这时,对方2号球员将球传给对方4号球员的时候,庚浩世突然从他们之间将球迅速地截断下来。 “结果你没想到他很果断地选择了救你,而不是救他的孩子。”丁香鄙夷道。 “来,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开枪,看看谁先倒下。”柴旺将枪口对准了王辉,开口说道。 冯月如双眼放光,立刻把两千块拿在手里,还不放心的数了一遍。 蓝兮暗暗咬牙,心想,一个白露不止,这又是哪来的一个狐狸精,不会是又多了一位新玩家吧。 原本他们还觉得,一定是钟星月走了狗屎运才布置了传送阵,但看到她门口这个大阵后,他们便将先前的推论推翻了。 容兮笑眼弯弯,抱住他,头枕在他的脖颈处:“现在,善后比较重要。 “不用了吧。”子瑜顿觉尴尬,傅颜怕黑的都抱住她了,要是她真的撇下她,估计会伤心的吧。 但是他却斜斜的倚着靠背,嘴角斜挑,似笑非笑,气势上不输分毫。 这个时候,她并不是说要占为已有,不过是想帮四少保管一下下,虽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呵呵”,顾行远大提琴一般的嗓音低低地笑起来,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所以,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她一个转身,手里不知道撒了什么白色粉末出去。 外间的天色不知何时又黑了下来,不多时便又飘起了雪花,皇宫里往常在外间穿梭不停的宫人们此刻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陌南浔一路走来,竟是没有看见什么人。 两人交手,由于是演大,为了让旁人看清,动作较慢,霍子期也配合着他的节奏。 张邵苧苦笑了一下,勉强的用胳膊支起身子,坐在了床头。葛月英老太太也是看出张邵苧此时也真的是十分虚弱,竟然出奇的拿了一张黄纸,给张邵苧亲手画了一张符,并且帮他放在了碗里。递给了张邵苧。 一声令下,大光直接拎起来一个鬼子朝着那颗老榆树后面就去了。 而佛门更是凄惨,除了逃走的佛门弟子,佛门的八百罗汉和各位菩萨虽然依仗护宗大阵,但八百罗汉全部战死,佛门护宗十八罗汉也全部身死道消。 顾云从接过耳麦,然后表情变化了数次,最后却是一脸愤愤妥协的样子。 张绍苧再次拿出来那个密码本,拿出刚才的记录,上面写的也是终于全都真相大白。 时间久了,关于玄学郭达已经是相当了解,算得上是玄道中人,而且,其所有的名号,也从秀才变成了大师。 “您说,我们听着!”赵家老祖宗非常恭敬的弯腰行礼说道,身后的九名王者半仙更是不堪,带着重伤之体一丝不苟的行礼。 这是名叫妖龙族的种族,据说乃是远古神龙和无尽沼泽里的巨鳄结合而生出的种族,拥有龙的血脉但也身居巨鳄一族的凶恶残忍,是异族中最为残暴的几个种族。 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千年来,不少的聪明之士发明出了武道、内功等无法长生的低等修炼之道流传人间,这样一来也不算是无视他当初的规定。 暖阳却好似毫不在意,开始还跟墨铭笑着辩驳两句,后来干脆不理他,任他怎么暴跳如雷都不动分毫,让他一拳砸在棉花上,想发泄都没得发泄。 没错,在沈柯面前,他们之间的矛盾,只能称之为人民内部矛盾。 叶枫相隔了一年才得以和唐雪重聚,而唐雪其实是隔了一百年,其中的艰辛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体验到,此时此刻两人心情均是无比激动,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出心中的激动,唯有全力保住彼此,来感受对方的热情。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蓝缨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向往的自由就在外面,她热爱的阳光就在外面,清新的空气就在外面,那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 第168章全面封锁 张志成的声音落下,冰冷的倒计时在每个人的战术目镜中开始跳动。 九十秒。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伸。 孙虎三人没有任何废话,转身冲向走廊尽头那扇毫不起眼的清洁工储藏室。 这些人族部落现在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恶劣,毕竟香州基地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老大翻了个冷冷的白眼说,那你们一帮男的菊fa怎么还没烂? 第二天是周六,学校放假,姜自励本想破例一次,在公寓里睡一整天养精神。 所以他心里只能对陈情默默说对不起,不能派强者去那个世界找他。 村里收购水果的事情,又有“浪子回头”的刘黑子等人帮忙招呼,一时间他竟是闲了下来。 看来贤婿!你还要进京城一趟,告洪承运是告不成的,人家没有触犯法律,尽管道德有点问题,我们是管不了的,只有选择说服洪学智,让洪学智对抗他父亲才起作用。 叶凌脸上波澜都没有,一脚一个,将冲上来的保镖们全部放翻在地。 摩天轮上流光溢彩的霓虹照在他脸上,却照不清楚他眼底到底弥散着什么神色。 陆长风也帮他们,复苏神血,羽无心依旧在暗中杀害几位,用来炼丹。 “我们算是老相识了,不必谦虚,请切脉吧!”慈禧太后把手伸过来了。 次日皇帝便又临幸尹继善的两江总督署,之后又重新回栖霞行宫驻跸。 “走,进去看看!”许立回对招呼了海云龙,两人信步走进了这家饭店。 虽然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天然,和林墨晗的容颜不相上下,但是,安天然和林墨晗的气质不同,林墨晗的身上,有着安天然所没有的高贵、典雅和知性美。 而他自己,则和醉无酒、守望禅师一起折回废矿营地,潜入矿坑深处的18号坑道,由此进入班恩地下城的内部,争取击杀地城领主、蜥蜴骑士格瑞德。 “那你去吧,我一会儿买完菜,就去安安的同学家接她去。你忙你的,不用操心。”秦妈妈笑米米地说道。 孟星元若是死了,他也得陪葬。而他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足以说明孟星元还活着。 不过眼前这人明显和三联社有关系,而且和被打伤的公安局领导也有关系。 看得出来,这头凶鳄兽王吐出的不是什么善物。黑色的恶水凝稠如墨汁,恶心之极。 “对、对,你看我,我马上去安排!”沈卓说完急忙去安排军车,准备将救灾队、医疗队还有上千名驾驶员分别送到江都和井阳市。 鸭子外观饱满,颜色呈枣红色,皮层酥脆,外焦里嫩,并带有一股果木的清香。 dy皱了皱眉头,她的耳朵可是用來听歌剧,演唱会,最不济也是高档车子的发动机声音的,那会沦落到听那么刺耳的声音。 但是,尽管如此,漫也不是傻子,时间长了,她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上不下,正在半空,一道三米多长的裂纹,宛若闪电一般停在那里。 不等画眉伸手,孙延龄拿了吊钗,给四贞插到头上,吊钗中心坠的那颗绿色宝石,正好垂到她的眉心,晃动之间双眼如同流水一般盈盈,令孙延龄一时看呆了。 ------------ 第169章催命符 监狱深处,李遥平静地坐在冰冷的床沿。 视线里,一行淡蓝色的数据流悄然浮现。 【目标:贺仁寿,已清除。】 【罪恶值评定:S级。】 【正义值结算:+30000。】 【当前总正义值:50000。】 尹峰走了,她懒洋洋倒回‘床’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揉’着头发又一次坐起来,呆呆想了一会儿,还是工作吧,陆氏才开起来,不但没有赚钱,还要‘花’钱养一阵子,她不努力,还有谁能帮她努力呢? 伙房的事情闹到怡亲王那边,军费的事情闹到了辅政大臣甚至是龙吟殿,顾安然等人,一概不知。 “对付容家方式有很多,你非要把自己搭进去不可?!”黎洺的语气也凌厉起来。 “少主,牛尾汤煲好了。”管家用托盘端了一只炖盅出来,这个汤不是西式的,少主说晚餐要一道牛尾汤,厨子用一整天精心炖的。 此时,尹氏老宅,虞又安匆匆回来收拾行李,当他经过的时候,老何看着他匆匆的身影,眼底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是,虞又安却已经认不出老何了。 所以,最危险的方法也是最有利的方法,让他们经常接触,这才能真正地查到事情的真相。 由于耽误了不少时间,婚礼的流程简化了不少。由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夜心和黄志达都少了新人的喜气洋洋,显得有些落寞。这件事虽然处理得还算圆满,可是我心里却堵得不行,脑仁儿一跳一跳得疼。 “什么人,敢跟在本王后面?”一进仇王府,那大妖倒是反应过来了。 尹峰很严肃很成熟,害得尹巧巧也因为这种不太友善的态度,而变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知道两对纷纷办理好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先回去稍微休息下。 “眠眠,你去看着外面,有情况马上告诉我。”他说,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尽管牛虎大力丹可以在短时间提升他的力气,但对身体的消耗极大。 你给你妹子燕云歌去信,叫她别打了。这仗打到现在,全都是劳民伤财。 “大河,那红白的事怎么办?”方城走到大河的身边问道。灵兽都是极度记仇的家伙,这次他们功亏一篑没能杀掉焰冠净鹄以后要是单独遇上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果然有系统的人生,就是不一样。”胡途忍不住赞了系统一次,这次系统是绝对该赞的。 科罗拉多大学的大龄控卫昌西比卢普斯也受到了非常多的关注,这是一个极强的即战力,他的组织突破和投射都能为球队带来立竿见影的帮助。 好在湖人后两场比赛都是硬仗,拉希姆只能寄托于湖人保存体能,这一场不会尽全力,科比没人挑衅,也不会打得太欺负人吧。 乔二接着说道:“这古树撑开其余四个耳室无意中形成了中合之局,这琉璃古棺竖立对墓主人来说确是大吉,但对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却是大凶呀”。 “该死的,该死的。一个新秀罢了,这家伙的防守不可能这么强阿。”巴克利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了替补席上。 他缓缓走到杨辉面前,望着杨辉那张惶恐不安的脸,不禁想起这里的族人还是杨辉叫来的。 ------------ 第170章杀鸡儆猴 秘书最后这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彻底砸碎了陈圣元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巨大的顶层办公室,瞬间只剩下他一人,死寂得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绝望的擂动。 陈圣元颓然坐倒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老板椅上,面如死灰。 他想给周家,给周栋写一份报告。 原本天级巅峰的强者,一遭遇难,成为一个普通人,放谁身上都要懵逼,没有当场气死就算不错的了。 而孙言则是在双方发起混战的一瞬间,便动身回到了猎狐者的身旁,同时微眯着赤眸,平静的开始观战。 “恩?那两个家伙竟然也在这!呵呵,也好,总算不会无聊了。”说完,霸下便迈步离开了,此时这片空间里也之剩下了杨帆和那供桌上的东西。 巫诺笑了笑,不知道这秦长胥都是在哪里学的,最近都会说这种甜话了。 陈凌摇了摇头,麻由妃美确实没有骗他,她一早就说了,清水千织就在这屋里,只是他功力不足,又或是不够冷静,发现不了清水千织罢了。 最终,由各大协会对价格进行监督,最低拍出价格每件三千两银子,最高可达数十万两,再次将拍卖会推向高潮。 那岂不是说,想要再度强化这门武技,那么他需要花费的传承点,第一次就需要整整100万? 而,一旁的迷雾,陡然一阵摇晃。隐藏在林间的一棵大树,更是在此刻活动了起来。顿时,蔓藤漫天飞舞。巨大、粗糙的树干,还长着眼睛、鼻子、嘴巴和胡须。 互拼一拳后,陈凌接连退了四五步,而郭天宝仅仅只是退了半步,不过陈凌只是脸色微见苍白,胸内气血有些浮臊,而郭天宝则是“哇”的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痛呼声还未喊出来,云天扬的左拳已然是狠狠的来到,闪电般的砸在了安阎王的喉咙之上。 而且,陈锋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担心的身份问题,似乎根本不用考虑,这些人也根本不会在乎。 说完,老人的身子就微微颤抖了一下,沈若石连忙想伸手搀扶,却被古月琴转身避开。 这些熊地精跟在后面也是麻烦,虽然它们威胁不到史蒂芬,但是惊动一些地下的其他怪物就不好了。地下世界的怪物都很凶残,而且摩泰拉这颗星球上还有许多的变异物种。 苏妈妈待他出了门,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苏菡,说姓任这孩子看着还不错,多大了? 罗猎并不否认这一点,这也正是风九青选择自己成为合作对象的原因之一,虽然风九青并未说出她想让自己做什么,可罗猎也能够猜到她找自己一定和九鼎的事情有关。 任剑这会儿看高明上了套,知道机会来了,便有意识地开始诱供。 “被何人所擒?”上官弘烈甚是惊讶,凭他们师徒二人的武功,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被擒。 江寒一边飞行一边回顾自己突破之后学会的那些东西,包括之前从天下第一州之中得到的五行之术,还有就是巫医道传承之中的那些精妙术法。 阿翔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无双的床边,一向平淡无波的眸子再看到无双那副被寒毒折腾过的狼狈样子时,终于有了点点的波动,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 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议事厅走出来的,一直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大殿外面站了好一会儿。 ------------ 第171章唯一的钥匙 代号“摇篮”的地下基地,深藏于海城地底数百米,与外界物理隔绝。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恒定的新风系统和模拟日光的灯板,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消毒水与营养液混合的冰冷气味。 “老板,在来一碗。”一名仙人老板肉痛无比,又拿出一颗法则晶石,感觉这面太少了,跟没吃似的,他要一次吃个够。 “以前的你虽然会冷漠,但是绝对不是这样。”日向柔看着李云的侧脸,想起了李云以前的样子。 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的,四品仙君的实力,特别是修炼火属性功法,大师兄更是掌握天级中品火轮仙器。杀伤力,攻击力都是同等级别难以相比的。 随着灵气的涌入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仿佛打破了某种隔膜,一道渡劫圆满的修为气息从他身上显露出来。而此刻周围的天地灵气还在疯狂的涌入。 不过并不见他惧怕,反倒不时向仙门下方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正惠大师一听便知,此乃千里传音之功,说话之人听起来就像是在耳边一样,实际上却相距很远。 对于拜仁慕尼黑来说,尽管扳平比分也还是在总比分上落后,但是总要比带着零比一落后的局面进入中场休息吧。 一具具尸体收集到很久之前准备的封印卷轴中,李云身上也不由的沾染到了鲜血,如果有人这时候在周边看到李云模样的话,绝对会认为李云是一个有着食尸的怪人。 苟天杰叫了声师叔,便一咬牙又向山上跑去。那人拦住叱云魔,一把重剑上下翻飞,势不可挡。叱云魔手中长剑一挺,一下子便突过了那人重剑形成的防线。 韩云的神魂之力,转化成一层网,直接将天门守护住,再加上三种法则之力,韩云的神魂之力虽然才伪至尊初期。 不管怎么样,见他们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自己的总部,他还不怕别人把他怎么样。可万一是真的能够解决现在的困境,那无疑是非常的好的。 这是一个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下的空间,浓郁的黑暗能量,充斥在整个空间之内。天空中,那层层叠叠的乌云,全部也是由jīng纯的黑暗能量所构成的。 “反正,就是这些事情都是那些古仙人家族把持的。”‘玉’榭皱眉说道。 顾筱北躲在被子里,她刚刚还听见了楼下有间或的声音传来,现在怎么毫无声息了,四周安静的像是一个坟墓,厉昊南是出去寻找她了吗? 不管是曹宇还是兰斯特,当他们使用原力战斗的时候,总是将原力最大化地输出。许哲要做的,就是亲自与他们战斗,让他们能够轻松掌握原力的输出。 一声惊雷一般的吼叫声响起来,天空如下血雨一般,距离比较近的地方完全变成红色的。 可是姬邵然却是恍若未闻一般。依然展开双臂。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似乎在迎接着什么让他期待的事情到来。 “咳咳,少爷,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在哪里住着呢?”走了很久,李一终于忍不住了,出口问道。 失神间,他突然撞入了那一弯神秘的清泉,深邃迷人,好像装满了漫天的星辰,似乎要把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吸收进去,让人不可自拔。 ------------ 第172章暗流 海城第一监狱的操场上,李遥停下脚步,穿过铁丝网,望向营城的方向。他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在同一时间传给了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所有干员。 “命令确认。” 张檬挂了电话,抱着双腿在床上了半天呆,然后又给她妈妈拨通了电话。 不过,纵然是换了芯子,与他的对决还是避免不了的,因为魔源不毁,诸神大陆便会被毁灭。 叶雄走到她面前,用力敲了敲桌面,艾米依佛这才反应过来,从耳朵里面拿出两块耳塞,慢慢地收拾起东西来。 还没有进入城池内,江铭就看到了位于清风城中央一座高约百米的竞技塔。 章柏涵说心里话很为难。他听到老苏说出云臻的名字,就开始为难了。 魏海龙因为第一次见到赵长斌的时候是在程县长的办公室,也是程县长亲自给她介绍的赵长斌,而之后,魏海龙也从县府办主任李朝中那里弄清楚了赵长斌的身份,对此毫不怀疑。 受此影响,再次当选之后,契力亚科夫开始不遗余力的加强军备。 好好的竟然把丧尸弄到基地内部,而且谁都不知道,这样事情在很多人看来太危险了,教授的行为很不负责任。 毕竟他们可不像华夏帝国这边,整个就是个怪物,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打起来也是疯狂,还强的可怕。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战术镜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屏幕,圆状的非常不方便,而林谦,也是华夏帝国绝对的掌控者,所以他下令改成方形。 颜姝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刚才在渡皇劫的时候,因为被缚仙绳捆着,所以颜姝一直在拼命的挣扎,弄得身上出现多处的伤痕。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难道有人早一步进来把古罗皇的陪葬品带走了?”赤尾智树托着下巴怀疑道。 “啪啪啪!”杨边用力狠狠给自己的脸抽打了好几巴,确定这不是幻觉。 做完这一切之后,邢凯的眼中还是有着凝重之色,手中光华一闪,两颗丹药便被送入左君口中,见到左君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邢凯的神情这才有了些许缓和。 当佛手和影流剑撞在一起后,一团能量立刻分散开来,引得周围的空气一阵颤动。 未命脸色看不出情绪,眼神微微下移,他此刻站在莲花桥桥头,仅仅差一步便离开了桥面。 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张大宝便带着楚枫三人,去看挑水的那口井。 那么三代目这次这么做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吧?虽然不敢百分百地确定,但是极有可能是因为唐栀涵,因为不想让唐栀涵进入关灵,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从后半夜开始,其实陆沉就已经走到了看起来极远的地方,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七号阵列的特点是,水系最少,木系其次,最多风系。以木系催动风系,风系掌控水系,与之前几个基础元素阵列一样,可以攻击防御两用。 刘宏似乎将马超给忘了,马超回到洛阳之后,竟是没有音讯,马超又不好就此离去,只得暂且屯兵洛阳,住了下来,整曰除了练兵,便是在洛阳城中游玩。 围观的各个神秘势力的人,全是震惊,就连战斗之中的,幽冥,炎黄,瑶池圣地的三人,甚至秦始皇,在听到这一句之时,身上恐怖战斗的气息,都剧烈的波动了一下。 ------------ 第173章真正的敌人 自诩针灸之术无人能及,没曾想有一天被打击得这般厉害,人外有人这句话诚不欺我。 所有追过来的狂魔的手下,全部在原路折回的冰箭下,被穿透了眉心而死。 “谢姑娘抬爱,我记下了。”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气得内出血。 在楚秋妍的建议下,夏林希没有在迎新会上穿的合适的衣服,于是楚秋妍六建议去逛街,买一套适合的衣服。黄芷陶泽因为想买点东西也跟着去了,乔宇杰六只能在宿舍里看看数。 陈千道此刻越来越兴奋了起来,这婴儿能够跟他自认为的神树交流,那就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 徐君生金发飘荡,嘴角扬起淡泊的笑容,额头上的“仁”字荡漾开来,好似圣人般。 等日后父亲的气消了,再让白沐霜找一个家世相当能配得上她的,那就皆大欢喜了。 他长得这么俊美,又是战神将军,若是没有被人背叛陷害,现在肯定已经做到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了,像他这般优秀的男子,肯定也不会娶声名狼藉的丞相千金为妻的。 而她上官云则是为镇魔塔第107代司命,传承之使命便是彻底镇压塔中山月颖与寒赐,才能初步获得镇魔塔的认可,方能离开这里。 “大公子那个臭脾气,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最后还是要靠我来讲。”喻荣飞轻轻的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对于张华明而言,他不会去解释什么,因为他从未想得到众人的认可,更不会将自己标榜在道德的制高点,杀了便杀了,妖也好,魔也罢,他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 她停得太久,让沉浸在情/欲煎熬中的楚狄稍稍恢复了些理智。突然感觉一凉,像是有水滴落在那里。 不过幸好的是,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林涛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逐渐的消失了,甚至就像是刚才没发生过一样,他活动了身体,也没有感觉到没有任何不适之后,这才轻声笑了出来。周围众人也才放了吊起的心。 裴笑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挥舞着大斧的裁决者,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在他的心上砍上一刀。 比赛的奖金对于拳手来说并不是很丰富,尤其像这种实力悬殊,一看就知道输赢的比赛,就算是赢了,也拿不到太多的钱,因为大部分利润都庄家吃掉了。 福伯高兴的道:“是有事情,而且是件好事,还是让少爷自己来说吧。”随即让出了身子,笑盈盈的望向了林涛。 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宋云也只能停下来继续乘坐自己炼制的元器。没有办法,消耗还是太严重了。飞行是武王境武者的专利,宋云在武宗境的时候就能够飞行,自然有着诸多限制。 名楚深邃的眼眸越來越幽深,视线一直锁在她脸上,表情有那么一点怪异。 齐人之福不好享!这是实话,照顾了这个,又生怕得罪了那个。好在柳涵和宋蓉儿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柳涵能够将宋蓉儿接到万金商会之中就可以看出一二。 “你们就此离去吧,归去何如,尔等自行做主。”张华明与风飘雪以及段天涯三人来到傲天等人跟前,对他们三人说道。 “山庄里的这些人从今以后都会任你差遣,我还得赶回去处理些事情,皇妹就交给你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要下山。 “王丽从合并两家集团伊始,便着手收缩资金,又套着可馨基金的钱,她到底想干嘛,要做多大的事?十三,你跟姐说句实话,她究竟有没有跟你透露过最终计划?”林冷玉揉着有些微晕的太阳穴说道。 “嘿嘿,真的打起来了,钱这个东西,果然万恶。”沈十三哈哈一笑。 凤轻尘依旧紧闭着唇,没有开口,似乎,在此刻,对她,连说一个字都是奢侈了。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知道是该反驳还是该顺着这话去说。大夫人忍不住瞪了萧翎晓一眼,恨不得马上将这个贱丫头的嘴给撕开。 他冷漠的反问了一句,可轩辕无伤却笑而不语,用一种通透的视线看着他,仿佛看穿了他极力想要隐藏的一切。 赵森和秦妮顺着过道走了大概七八分钟。他们终于來到了一座高台前。 渊祭这番下意识的表现,慕月当然看在眼里,眸子里的深意禁不住又深了一些,默不作声端起了手中的茶盏,不发一言。 “没,没死??”连青顿时瞪大了眼睛,胆寒的望了一眼那血人,流了那么多血,面目全非,身上没有一块皮肤,血肉模糊的,这样,竟然还没有死?? “辰非……”五个皎羽齐齐地轻声唤他,吴辰非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代善只不过是刚刚拿起刀要切鹿肉,但是看见自己阿玛点头同意后让他也只好将匕放下。要不是努尔哈赤亲自点名让他作陪,他都想立马掀了桌子打死这个什么都要,堪称臭不要脸到顶峰的陈骏德。 看糯米糍的裙摆上全是烂泥,那鞋子上的细跟都有手指这么长,胖纸和不死娇花只能走了过去。两人都70多级,胖纸浮空飘过去,不死娇花使用急行技能,轻松的踩在湿滑的泥巴上就走了过去。 对于刘飞这般迫切无比的神情自然在梁天心里预料之中,只是简单对其劝说了几句。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林宇飞和莫雪乘坐长途汽车赶往西乌市,而赵曦则愁眉苦脸的一人踏上了去m国的飞机。 随着一声痛呼后,不多会在徐方精湛的技术下,一道道高亢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苏尘笑了笑。他沉默了太久。而今也不用在掩饰了。纵然是三变态又如何。 梁天闭目养神的时候,修真界的八大家族也陆陆续续的到来。原本梁雨看到自己的二哥已经到来了,想上去打招呼的时候,却被自己的老爸给拉住了。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自己的老爸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 第174章暗流涌动 “摇篮”基地,那间比囚室更压抑的办公室里,一份新的评估报告浮现在楚博士面前。 报告编号:K-29。 姓名:林浩宇。 年龄:19。 和顾北城结婚后,夏至就发现顾北城竟然是一个甜食爱好者,虽然平日表现的不挑食,有啥吃啥,但是夏至之前做的绿豆糕、红豆包,买的江米条都进了顾北城的肚子。 白妃樱的两名追求者赵昭平、徐岑当然趋之若鹜,两人各自抱着大把花束前来医院,甚至在走廊上撞见了。 贾诩微微一惊,看来吕布很重视庞德公,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像庞德公如此大贤,天下间又有几个呢? 正秦军准备和谈的时候,赵云回来了。他已经肃清了残敌,以狡猾著称的哥拉汗,还是带着三千多名骑兵跑掉了。从他们的行军路线上来看,他们已经撤回了贵霜的大营。 华夏国的酒桌自然离不开劝酒。公孙羽虽然不好言辞,但他的酒量够宏,酒到杯干,眉头绝不皱半下,瞬间一瓶的五粮液就下肚,看得白剑、徐智昂、王嘉复等一批酒场悍将直咂舌。 事实上刚才唐劲体内流动的那两股冷热气流正是由于上次在嵩山寺后院复制了曲凡真人的技能而曲凡真人却是武当派掌门的师叔其内功讲究阴阳调和近百年的武功修为甚至比嵩山寺的阳清大师高出一筹不止。 “这……哼!”闷哼一声间,童姬彦突然看到一道冰蓝色的视线透过层层叠叠的人流扫视在自己身上,没来由得打个寒颤之后,童姬彦就见到当晚救过自己一命的忽罗寒正护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走过中庭。 “你好,我是铭门伟业的杜德伟。”杜德伟进入办公室伸手,介绍了一下自己。 看完了盔甲,吕布褒奖了从事研究和防卫的人几句,随即带着众心腹之臣来到山谷深处。这里的警戒程比刚才的甲胄研制的山洞还要严格。众人有说不出地惊讶,心纷纷猜测。这里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皇上……最近有没有去慈宁宫请安?”我有些担心他们的关系。 燃灯的话说的不温不火,但众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另类就是说截教的有教无类。 虽然獠牙之主和血影之主是獠牙血影名义上的首领,但是事实上,两人对于獠牙血影的管理根本不上心。对于两人而言,獠牙血影只不过是一个随性创造的工具而已。 “走吧,韵儿!”王成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芸韵拥在怀里,随后袖口一抖,一道火焰直射而出,落在的君一笑的尸身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渐渐响起,伴随着一股肉体烧焦的味道。 “田鸡,事情办好了没有?”路上,洛克通过辅助精灵系统向着胖子传音道。 “就算是为了这个愿望,自己变成一个在他人眼中的恶人,也不会有一丝的改变吗?”狼鹰问道。 蒂维娅嘟了嘟嘴,随后点了点头,和林维一起,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步摇以金银玉石等质地,宋明以来一直流传的头饰。其形制与质地都是等级与身份的象征。 ------------ 第175章雷霆与蛛网 每天都在受虐中度过,她滴水未进,唇瓣已经干燥起皮了,嗓子也干得冒火。 现在彻夜难眠,也不过是因为和连心迎的分手,是被她无情的甩了,心里总有一点不甘心。 “那你是答应了?”苏芙美眸闪亮亮的,仿佛装着整个银河的星辰一般,让他移不开眼。 微凉其实总觉得四老爷的这个死有些违和,但是现在他们的重点并不是四老爷的死而是宴家的事,微凉也就没有多在意。 雪团跟在他身后,环视着这偌大的卧室,他的卧室,依旧保持着两年前的风格,没有任何变动。 他们很清楚地记着,萧亦寒住了十四年孤儿院,因为种种原因,被领养之后都被退回。 说话间已经到了餐厅,这个时间段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餐厅里很是宽松。沈重真就只点了一碗牛肉面。 看吧,她在安家,整她一顿,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让所有人都羡慕她,感‘激’她,把她当做遥不可及的目标瞻望。 叶星辰拿出了白幽剑,用白幽剑修炼剑意,他现在无法用凌天剑修炼,只能放到一旁。 结果还未等他们出声,为首的一名身着龙袍,头顶双角,全身散发着混沌气息的修者颇为惊讶的开口。 可他现在又没时间给驴蛋解释,只能不停的悄悄给他竖着大拇指,示意他镇定。 纯黑的能量巨剑在触碰到叶幻的能量防御护罩的那一刻,将叶幻的能量护罩也将其染黑同化,突破能量护罩向叶幻飞来。 这样的招数十分强大,不过若是换一个时间,他未必接不住,至少不会死。 接近三米长的巨嘴,疯狂的对那个在它眼前乱蹦乱跳的蝼蚁撕咬着,可惜,速度总是跟不上。 她所说的三天脉象,可不是三天两夜的时间,而是三重天的脉象。 他们是谁?华南圣城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一个宗门,所有人心中同时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蓝袍修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派出的族中高手现在已经上路了。 而昆仑虚的核心弟子和立府弟子却是眉头紧锁,他们知道生了大事。 张嫣然这会儿把眼睛给拿了下来,然后仔细地拿出眼镜布擦拭,看起来都是闲情逸致全然没有任何忧愁的意思。 说完之后,张老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张雪薇,要不是她办事不力,现在他也不会委屈求全。 在他旁边,都是和他一样的黑袍人,不过和他的气息却不可以同日而语。 视频弹幕中,也有不少人称赞,认为节目组有心了,给了这些在外漂泊的人一些慰藉。 所谓的鲜花宴,就是以应季的鲜花入菜,再与当地的食物结合,烹饪出十分具有特色的风味美食。 苏西已经看到有班里的男生,在呼朋唤友,手中拿着篮球,要出去打篮球了。 “我车子刚才被炸了,如果不是让保安去开车,今天绝对被炸死。”我拿着电话,心里有些后怕的说道。 庚浩世加入校篮球队虽然才半个月多,但是通过那次校运动场马拉松裸奔事件后,庚浩世俨然已经成为替补队员们的带头大哥。 黑枭被他的话激怒了,他们是天下无敌的魔天教,他们是最强悍的火魔军。在过去的战斗中,他们无往而不胜,所有的人光是听到他们的名字,就会逃得无影无踪。 杨红风风火火而来,匆匆忙忙而去。可惜时间仓促,她做不了太多事情,只能尽量控制评论,泼冷水降温。 对于山本五十六的请罪,倭国天皇想也没想就放过他了。没办法,他们帝国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方面,自从与先锋军对上之后,就有大量的指挥人才损失掉,不是被活捉就是玉碎。 对于有着“天下第一妖”坐镇的涂山,以及和“天下第一妖”宁阳有着莫大关系的妖盟之主涂山红红所制定的法律,这些大妖基本都显得很是规矩。 记得当初他是带着二十几人加入的天阳圣地,看来那几人在混战中已经陨落。 白衣胜雪,黑发如墨,身材中等。及背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随意束缚在脑后,双眸明亮而深邃,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的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双手背负在身后,脚步移动间一股飘然欲仙的气质瞬间迎面而来。 他在洛府里转着,因为禁卫军们把洛府的人全部杀死了,并且放了一把火,意图毁尸灭迹,所以这里充斥着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袁秋华瀑布汗。她听出来了,他是蓝容颜。她看他的眼神,平静得恍如冬天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天上有飞机的轰炸,地面的火炮的打击,这样的配合作战让国民党部队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先锋军的战力。 谢和顺说:说句客观但也功利的话,智商不对等的人,难以交流。我发现,这些“真聪明”的人,朋友和家世都差不多,在各自领域有过人之处——所谓羽毛相同的鸟儿,一起飞。 ------------ 第176章致命的三十秒 壤城,夜色被城市的光污染侵蚀得斑驳陆离。 沈青神色一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表情怔愣地看着她,眼神的目光是那么的复杂难辨。 “你也配!”郝帅和白晓俊同时呸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城门上驻守着几百名士兵,晴姨娘完全不会武功,若是强行闯出去,会出大麻烦。 “那两个天使,居然朝着圣狄安芙下跪了?这是怎么回事?”凌风顿了顿心神,然后看到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忍不住失声问道。 步离以前只出来过一次,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有王爷、皇帝这种东西。 离开水灵这儿之前,我建议还是把门锁上的好,水灵儿说算了,锁上门真有危险倒跑不了了。我叹了口气,顺便把侯三祖宗八代再次问候了一遍。 然而大量的伤员减缓队伍撤退的步伐,鬼子追上消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密集的枪声同意惊动了整个太原的鬼子。 伤员和装备物资全部运回了山上的驻地。其他连队返回原先的村庄休整,并将一些有战斗经验民兵补充进部队加以训练。 “我、我其实也喜欢你的!”叶枫想了想,也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平原湘子不由惊讶的看着叶枫,完全不敢相信:“真、真的嘛!”平原湘子嘻嘻笑着,要不是因为有桌子的阻挡,只怕现在已经扑到叶枫的怀里面。 看来铁鹰还真不是一般人,生死攸关之际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如果香塔用尽,铁鹰和她婶子恐怕凶多吉少。 吩咐完他转过身问身后其一人:“刘先生,你说我们永泉镇的风水这么好,僵尸怎么还会闹到这里来呢?”赵连城所问之人正是当年流水村里的那位算命先生刘正居。 驴头狼一般在找不到食物时就伤害牲畜,甚至吃人。不过这种动物非常的罕见,就连祖祖辈辈在神农架生活的人也很难看到,有的人一辈都没看到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纳兰黎昕似是无心的说,其实她是故意说给苏紫陌听的,对于慕容邵峰,她并不打算放弃。 大门口,苏齐和苏栎站在一边,柳月带着人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对恃着。 “虽然我们大学里面很少看电视,但是也知道一些,还有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去竟选呢,听说挺激烈的。”我回答道。 游飞走过之处,士兵都是肃然起敬,胆子大些的乐呵呵的跟游飞打着招呼,游飞也没摆上一张臭脸,而是微笑着对士兵们示意。 “原地待命!”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之后,信一土况转身而去,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指挥官们,当事情出乎人原来的预料之后,人便很容易迷惘和无助,这些日军指挥官们这时候正是如此。 他也不多说话,也不等商汤招呼,自顾自的抓起一坛血酒,一掌拍开封泥,大口的吞咽起来。他喝酒的姿势极其豪放,大片酒浆从他嘴角溅出,打湿了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衣服又泼洒在了桌面上,将桌面打湿了一大片。 ------------ 第177章致命交汇 实际上,贺臣风也不确定钟健对曲染的感情有多深,若是真的很深的话,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毕竟有些事情,到死都不可能遗忘。 “为什么?”郑婉婷原本还带了一丝丝撒娇气息的脸瞬间乌黑了下来。 这是什么星球?高元仔细打量着,希望能从特征上做出判断。只见,这颗巨大的土黄色的星辰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红斑,就像长着一只眼睛。 “好,你被录取了,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上班,而且,我给与你首席按摩师的待遇,可以自己挑顾客,同意的话,就去换工作服吧,”冷艳部长充满期待的看着高元,待高元点头后,欣喜异常。 “丫头,你的易容丹也给我们一点呗,感觉的你易容丹太神奇了!”白虎想了想看着苏若汐说道。 “我知道,人人都有怜悯之心,你只是太善良了!”君卿华拇指摸索了着静荷的脸,感慨道。 这不能的,她不信,高逸是医生,身为一名医生,他怎么可能明知道毒品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还要故意去吸毒,他不是傻子,也不蠢。 楚诚被盯的直发瘆,笑道:“许阿姨,这件事还是我来解决吧,总不能让人看扁了不是?”说话的时候,楚诚看了一眼许情儿,却换来了许情儿的白眼。 魏葳不说,凌俐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一面收拾桌面的水渍,一面推测着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余晚只看到李若宜双眼通红,就像是暗夜里瞳孔是猩红血色的魔鬼,余晚有些喘不上气来,伸手拼命想扒开她的手,颜然也在努力拉开她,可两人的力气居然大不过发疯的李若宜。 佘少风直接扑向了肖辰,瑶瑶手中尖爪抓向了他的后背,闪烁着寒光的利爪,如同淬了毒似的,让佘少风不得不闪身躲避,同时也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哇……这个好吃。”不知哪个打杂的刚才也偷舀了一勺子汤,砸吧着嘴。 随着我话落,也没人来问原因都环目四方寻找着这棵树。当我目光落于某处时,秦舟也看到了,只听他低喝两字:“自保!”就松了拽我的手横刀于身前疾掠而出。 林佳佳收起玉坠,微抖着手先看向了那张照片,照片略微发黄,且有些变形;上面是个年轻的男子,面容俊逸,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懒洋洋地坐在一个画架前;男子头发微长,嘴里叨着一根烟,眉目间透着股痞劲。 她摸摸腰间的赘肉,唔,还有这肥肉,他竟然说抱起来才软软的舒服。 而兀良合查显然就有这样的贵族品质,同时他也知道王参谋来跟他说的一番话,已经判决了他的生死,从他的亲卫不断的死去,从他这剩下的残兵败将开始失去方向以后,兀良合查的内心就已经开始崩溃和瓦解了。 环看了下周围环境,很明显这里酒店客房,她有点懵,发生什么了,自己怎么就跑到酒店来了? 依照最后古羲对我使出的手段来看,目的性不去判断,至少他没有真的动我。所以即使老妈被他抓去以作要挟我的工具,至少老妈的安全性可以得到保证。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以这么多年他对夜离殇的了解,他越是沉默,心里就越是装着事情。 在楚逍的手中,天邪刀犹自在嗡嗡作响,颤动,仿佛因为见到楚天而兴奋。 赵磊之所以决定将这件保命的道具拿出来换积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这件平常冒险者视为珍宝的保命道具,在赵磊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林风自己自然是亲自出动,剩下的经过短暂决定,白龙和蓝玫瑰随林风一起带人前往。这是第一批,后续视行动进展,华夏龙之组的战员陆续开展接下来的行动。 “你个浑不吝的,说什么胡话呢!”丁紫觉得她整个身体都在发烫,这可是大街上,被人听了去、看了去,他们的脸还要不要了,亏他能说出这种话。 慕诗芸其实一直都很纠结,尤其是看到秦龙和澹台云岚亲亲我我的样子后,她在场,插不上话不说,感觉是秦龙和澹台云岚眼中的第三者,秦龙一见了澹台云岚就完全不理她,将她晾在了一旁,所以,她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听自家大姐大这么说,亚尔丽塔海贼团的海盗们纷纷吹口哨起哄,这一幕让古雷迪和卡巴吉海贼团的海盗气得脸色发青,有心反驳,但之前已经见识过亚尔丽塔的残暴的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星辰之龙发出了龙吟之声,一股龙威彰显而出,威压天地,当中内蕴着的那股大圣之威如潮水般的席卷而至,随着这一枪的舞动而轰杀向了太古王族中那些圣级境高手。 ------------ 第178章破笼 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她才早早做了安排,还写了一份遗嘱,到公正处那儿公正了一下。 “我怕。”孙甜甜在他的掌心里收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牵着他,继续往前。 “抱歉,水晶花我只见过一次,没有将其样貌记忆的很深刻,所以我只能按照其它花朵的样子来摆放了。”寒伊主动说道。 而是鲛人一族最擅长的就是精神力的攻击,他们的歌声便是他们最强的攻击。 梓萌趁着他拐弯的时候,假装害怕,伸出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肢。 颜城守要的货是替自家进的,到时叶子皓会直接从南华州出货,交给颜家的铺子去卖。 他怕别的木匠在爱赶工为了多做一些赚钱,而忽略了这样细致的工序,毕竟也不是大件儿,重复的事情太多了。 建筑内是一片灰色,看起来至少比外面顺眼的多,就是极其空旷。 她上前打开包,发现包的系带也完全跟她之前系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人来翻过这个包。 接下来就是中考了,中考是六月底了,妮妮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有时间去医院,学习一直很紧张。 此时见到罗亚出现在这里,斯摩格脸上倒是略微闪过一丝异色,因为看起来罗亚似乎非常轻松,于是不由得怀疑罗亚有没有碰到船长洛德斯。 “好吧,现在该告诉你好消息了,我这次只想找人,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尤其是那种肯乖乖听话的人,我是一定不会伤害的,你会听话吗?”李康轻轻拍了拍佐藤助的肩膀。 “该死的娜美克星人,游戏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失去了和你继续玩下去的兴致!”拿帕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出了一个璀璨耀眼的金黄色光球,光球的体积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亮。 沙奈朵点点头,随即飞了起来,跑到了楼上。叶子立刻抱着伊布追了上去。 当然,日本军人就算再疯狂,那也得有个限度。在希特勒吊打英法两国之前,日本是不敢轻易染指东南亚的,否则必然引来全世界的围攻。 “谢谢,你们也很强,这场比赛打的很艰难”,周瑞淡淡一笑,恭维道。 “既然已经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索尔的胆子仿佛突然大了起来。 待麾下的海军将校将面如死灰的凯撒压到了军舰上之后,罗亚冲着一旁的藤虎开口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做的,我可以加大钢铁军团的数量,战机的数量可以少一些。”韦斯利说道。 聊到昨天记账,罗隐问起两个孩子,昨天他们写的那些画符,是哪来的?是不是就是壹贰叁肆。。。。。的意思,那两个孩子听了,居然像看傻瓜一样,看了他半天,说当然是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一个老夫子还不会写?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调侃,黛西蒙面无表情,示意他跟她进房,有话单独要说。 一旁的卡特和莱斯,已经是目瞪口呆,主人把毁灭战士拿出来已经是足够让他们震惊,之后又拿出另外一架金刚战士,看样子主人身上还带有其它的金刚战士。 当即让陈可等人下去。同时命令亲卫,传本营将佐,到大堂听令。 这倒让李天畴意外了,从未见过这厮如此豪迈过,看来船长今天是要借酒浇愁,心情是差到了极点。 在这股极寒之气的笼罩下,竟然连罗平的攻击似乎都被冻结住了,不但速度大大的降低,就连威力也是减弱了很多。 地狱阴魔犬浑身一震,身体开始变化,现在没有受到束缚,它是可以自由施展仙魔变。 “玉轩,是我!”拉下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布,黑影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阿姨,您先带刘叔去医院看看,我和顾局长他们说几句话,回头就过去。”裴东来转身对房东大妈道。 一辆辆跑车依次停下后,那些跑车的主人纷纷从车中走下,一名举办方的负责人第一时间上前与他们的领头人交谈,试图让他们进入四层建筑物休息片刻,结果被拒绝了。 没了杜镇军与山口组的威胁,他便可以趁机壮大自己的力量,等不远的将来与这两方势力一较高下。 大概这几人也以为外面有人守着,心中的警惕少了很多,不在意的向前走着。 “你先去稳住他们,我马上就到!”高月兴奋的开着自己的跑车匆匆赶往学校。 “爷爷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最终决定权还在于你,如果你真的只想要做一个普通人,爷爷虽然会感到很遗憾,但是也会支持你的。”葛元平说道。 “哈哈,不管怎样,汉帮确实是需要一些改变了,所谓人各有志,为兄不会勉强兄弟,但是请兄弟记住,汉帮大『门』对于苗『门』传人永远是敞开着的。”孙阿强哈哈笑着说道。 “安琪,可以吃了,你不用动,我这就给你盛一点。”李有钱把一截竹节从中间劈断,勉强能够当碗用,然后他从石锅里面捞了点肌肉还有野鸡的内脏。 ------------ 第179章最后的交易 车厢倒悬。 世界整个翻了过来。 楚博士被安全带死死吊在半空,肋骨和左腿传来钻心的剧痛。温热的血从额头淌下,糊住了他的视线。 每一次呼吸,断掉的肋骨都在剐蹭他的肺。每一次心跳,都像重锤在敲打他散架的身体。 其他几人闻言立刻向李汉强投来目光,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疑惑神色。 善恶二尸还没有达到三百级,所以无法自由下界,要想前往地界,只能走两界之门。 这个庞大的意识本身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而且因为量子态本身的混沌属性而不可捉摸。 他手里握着战术指挥教鞭在三维地图上缓缓划过一道直线,而后终于失神。 “呵呵,为什么要生气,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还以为你们能多憋一会的。”东家笑呵呵的说道。 那些怪物长着肉翅、上半身如饿狼、口中尖牙密布、眼睛细长且血红,双臂细长、指甲锋利,下半身则是八条长着尖刺的细长触须,与很久以前毁灭使徒弃苏鲁坐下的毁灭仆从有些相似。 宁姝找了大半天才收集了所有草药回去,这还是她再对所有草药生长环境十分了解的情况下,才能采摘齐全,否则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看到这些变化,李汉强意识到凌霄城的发展恐怕是要进入另外一个阶段了。 精卫的超声波无法穿透墙壁,因此根本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周围又有什么,只能不断的向前,向前。 嫁印班理论上是本国存在的其余五国的正印神裔,但每个国家都有相对而言比较稀少的嫁印神裔,所以这类嫁印神裔都和本就稀少的神遗血裔合并为一个班,称之为特殊班。 他的速度却丝毫未减,跃上了马车,正好接上马车里滚出来的一个宝蓝色的身影。 看我那么不会聊天,张明朗可能有点气结,走开之前给我丢了这么一句话。 熠熠生辉的舍利子落入了齐天寿的手中,同时也引起了所有围观妖修的注意。 剑侠客看到殷丞相和殷夫人此时的表情不禁有些不想讲了,因为从殷丞相和殷夫人他们的表情当中可见他们并没有真的去看过那封信件,要是真的看过那封信件的话那么面目上的表情肯定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洛景杨驱车刚驶进秦家门,就深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欢喜的味道。 在刚才的谈判中已经答应让这个混蛋摸了,所以此刻他的咸猪手伸过来我也说不出来什么。 “……吃饭!”淡淡的声音传来,洛景杨高大的身子已经走进了陈默菡刚刚走出来的餐厅里。 因为他看的是修为,而不是身份,在场众人当中,唯有大罗金仙境的袁明能令他高看一眼,其他人,包括杨广在内,都不值得他为此耗费精力。 她的身体原本就属于阴冷的体质,根本无法让冰融化,她们是海族,不是冰族。 梁佳宜刚刚挂了电话,一辆黑色迈巴赫就缓缓停在了梁佳宜的车子后边。 而倒影出来之物,散发出和本体一模一样的气息,让人无法分辨出究竟谁是倒影,谁是真身。 只听一声巨响,夏飞大院士的身形,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但是,他看了这惊天动地的一掌,李立阳的心中,再也没有任何侥幸之心,对杨飞心服口服。 ------------ 第180章安息指令 这句沙哑的遗言,透过耳机,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激烈的枪林弹雨中炸响! 她装作看不见,白皙圆润又修长的手指夹着花生往嘴里抛,姿势优美又可爱。 林宇这边聊得火热朝天,张少明那边在众多人的安慰之下总算平复了下来。 林宇从一些古籍里面了解到乾元大陆是一个和地球不一样的位面,如果自己要去乾元大陆,那么首先要破开地球外面的壁垒。 她望着公子华,不由想到了亚。亚现在对她来说,举足轻重。相信再给几年时间,当她的计划完全成熟时,就算面对于赵国这个国家机器,也可以抗衡一二。 其实,十六公主也不知道,就算她等到了大王,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可她知道,她不喜欢那种清静了,她一定要改变些什么。 林欢尽管经历了上一世的死于非命,但实际上,她心里还是爱着墨亦泽的。 一身白光笼罩全身,巨大的龙头吞噬了火龙魂,王龙再次升级,冲破了第二条龙脉。 说到这,樊梨花很是庆幸,昨晚没有睡着,而吕忠又极力的配合她,调集令尹府的兵马出城,否则就不会有现在的大胜了。 新帝登基尚不足三年,皇后之位空悬,是以便由萧贵妃代掌凤印,直至钦定凤位人选。 还是薛海娘率先开口,“郡主瞧见我,怎的连筷子都扔了。”上前将筷子拾起,走向茶几,往杯里倒满热茶,将筷子仔仔细细洗过一遍这才送至北辰琅婳手中。 出于关心,莫尔西总统执意要派一只五十人的精税军队,护送高阳等人。 苏越注意到,萧潇把茶勺放在了茶碟最远处,她喝茶,并不会像日常人攥着茶杯环,而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杯环内,中指适时拖住杯环底部。 灿烂的阳光下,这人的含着笑,俊美的脸上一派雍容,哪里有半点惧怕? “夫君你才刚回来,怎么又要领兵出征了?”袁芳一惊,赶紧问道。 安佐杰虽有神念之功,身手也还算不错,但论内家功夫劲力之内运外化、体魄之轻健敏捷,尚无法与游方等人相提并论。 远处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一声娇喝声,紧接着是兵器的打斗声,叶剑不用细想,显然是追上去的元夜与叶莹二人言语不合交上手了。 洪承畴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看着苏天成,跟随苏天成这么多年了,苏天成的睿智是不用说的,今日突然问出来这样的问题,很是奇怪。 那个客人,其实是一位心理医生。据说这位心理医生很出名,为了请他过来,傅寒声动用了不少关系,地点选在了山水居。 一直到最后,雷豹在派人去都没人愿意去的时候…雷豹只能放弃对林宇的监视,反正监视也没用,人家只是吓吓你,而没有对付你就能知道根本不怕你的监视。 镜头里,江安琪敬业,萧潇谈吐不凡,气质沉静,嘴角微扬,表情拿捏到位,风情无双。 三楼的客房早就被婶婶收拾好了,被子啥的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林瑾便毫不迟疑的躺在了床上。 ------------ 第181章栽赃嫁祸 王赫刚刚完成虹膜数据采集,另一道身影已经贴近了倒悬的车厢。 “是皓哥送我来的,早上他去找我,带我去了这家粥店,我知道你喜欢,就给你带回来了。”我说道。 韩靖萱盯着莫鹰,他狰狞的模样让她想起端木昊被扔酒吧里不被人管的情景,那是韩靖萱永远不知道却又在脑海里幻想过数次的景象,只要想起便会痛苦不堪而端木昊却是亲身经历的。 说完,田兴盛便帮何氏把被子捂严实了之后便转身出了门,何氏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哪里会有睡意,脑子里一直在想,孩子本事这当爹娘的也不能闲着,总有什么地方自己是能帮上忙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不得不说这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舒服极了,也不枉她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下来。 沈源捡回了佛珠,提着袋子,里面的人头还不断的挣扎着,不过没用的,进了这袋子就不会有机会出来了。 金云墨站在病房门口,病房门没有关,一眼就看见陶思悦正在喂莫翊吃着水果,莫翊一脸幸福陶思悦则是满脸的满足,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们现在大概己经懂得了对方的心意了吧,这样一来她好象该担心的又少了些。 关天宇讲诉了他看见玉佩的主人被害的经过,事情竟然是发生在他家里的,可是他却是一直在冷眼旁观。 莫翊的位置和端木昊只隔了几米,两人没有看对方一眼。自从韩靖萱离开后,复仇计划暂停他们之间也只是陌生人,大概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那个己经离开的韩靖萱讨厌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 宫珊珊发了疯似的,失去了理智,看来她今天是不会放过我的!难道今天我难逃于难吗? 金云墨拥着妮妮,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五岁的妮妮有多难缠,也不知道性格是象端木昊多一些还是象她我多一些,‘太懂事’太知道怎么去整人了。 “是够惊险的,这次逃出去一定要反思一下!”陈澈一握拳头,他乃穿世燃魂而生,前两任‘自己’为救他而选择了化为虚无,他没有权利随便就死。 没多久,简飞就被带了过来。看到坐在大厅之中的师父,还有旁边这么多的人,简飞有点蒙圈了。 告别了老雨精,陈澈重回到了大路上,解下身后包袱,发现包袱轻了许多,以为是宝物发挥作用,也未深想,慧力一舒,将随身所带物品统统收进了墨胆之中。 陈伟跟柳洁碰了碰,一饮而尽,这烧刀子虽然不比他喝过67度的衡水老白干那么烈,不过对于习惯喝三十多度白酒的陈伟来说,还是有些烧胃,火烧火燎的,不是滋味。 王昊不敢再有迟疑,以神魂为意志,将之前得到的传承——那功法的运转,那剑意的掌控,甚至是那宝塔的气息,释放而出。 面色变化之间,秋长老朝着身边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使了一个眼神。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说她了,这不,又瞪我了,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早过来揍我了。罗苦笑。 ------------ 第182章火种 楚博士的遗言,王赫采集到的虹膜数据,两股信息洪流在李遥的意识中交汇、碰撞、重组。 “周家,‘摇篮’计划,境外的支持……”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不适宜撩妹,所以也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心底那点蠢蠢欲动。 那方才在丹珠面前还一副柳下惠模样的贡山,此刻如同纨绔子弟,摸了一把左边美人的脸,亲了一口右边美人的手,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对着春楼里的各色美人递着眼风,说着夸奖动人的话语。 今日赤脚大仙更是当众违逆他的命令,若是没点教训,他当真以为,自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玉帝。 听到萧老爷子的话,方老爷子略微沉默,随后冲着阿福摆了摆手。 她的手里拿着止血膏和包扎带,可是紧握的、青筋暴跌的手,颤抖的再也抓不住了。 “你们想改动生死簿?”崔府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她含怒的一击,别说信号官,就算是晨曦也要吃惊不已。哪知道这银针并未取得信号官的性命。 龙弋递手机的时候,趁机往浴缸里瞅,可惜水雾升腾间,啥都看不见。 等发现那些人的目光不对时,她才想起来,因为着急自个出来时没有戴帷帽。 一句话,让赵柯的脸顿时黑了下去,双眼抑制不住的涌现出怒气,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她就想要上前。 灵力吗?李卫东叹了一口气,貌似对自己不管用了,烈阳神体太过霸道,现在他是一名彻底的炼体者,只有身体的强度跟上才能进阶下一个阶段,看来火之禁地的形成必须提前了。 西华医院回不去,医院宿舍很紧张,自从李卫东搬出来的那天起,就已经分配给别人了,现在住进去,必然会赶出一位同事。 我们忘乎所以的在车上了吻了十多分钟,白静茹眼波如水,竟然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不行,虽然价格很高,三枚你怎么也要拿着一枚。”苗诀杨非常坚定的说着,耙子作为外家修炼者,本来修炼就比较难,现在自己有了这个能力了,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一颗丹药自己还是能送出去的。 大悲镇鬼印在下压之时,发出一阵悲戚的鬼泣声响,恍如无数怨灵在哭闹一般,场面甚是诡异。 那就是他练易筋经太早了,导致刚阳之力过猛对还在发育的身体造成了很深的损伤,尽管他现在看起来浑身肌肉,壮的跟一头牛一样,可完全不是我爸张源的对手。 等军机起飞,我们也坐车出发了,其实从村子外到我家也并不是很远,要是没有怀孕的钟香玉完全可以走着去,也就不用坐车了。 你们停滞圣权在秘密星系活的好好的,我们窝在城市废墟的地下当可悲的土拨鼠,你们抛弃了我们,那么你们便不再是我们的同胞。 随着昊辰话语的落下,天空黑芒极速涌动,旋即一头巨大无比的龙爪,从其猛然探出。 至于1号避难所,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在这短短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中央大屏幕上再次变为一片乱流,一个大大的数字0固定在屏幕中央,一如之前那种幽灵般的神出鬼没场景。 ------------ 第183章崩塌之夜 燕赤霞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比剑输掉而没啥兴致,而叶陌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因为觉得他熟悉又陌生,所以不敢在一起,可现在在一起了,这种甜蜜的感觉却将她充斥的满满的。 我刚走进卫生间,唐经理跟在我的身后也走了进来,而且唐经理所表现的样子有些鬼鬼祟祟的。 包厢内沉默了好一阵子,一个阔太太是看着窗口的位置,直到看到赵玲玲的车子走了,她才是冲着屋子里面得人点点头,这意思就是赵玲玲已经离开了。 “唰!”突破云层后,纷扰的风声和雨声都被抛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祥和。 这个少校的平板上同样是侦察卫星提供的监控画面,不同的是,上面的主角换成了郎战。平板上此时正在播放的,正是郎战用速射机枪对抗两个电脑战士的那一幕。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也许是因为病痛将她折磨的很脆弱,所以此刻的她没有了之前对我的那种极度排斥,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痛苦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露西艾拉的前肢瞬间被折断,骨头刺出了皮肉,鲜血猛的喷溅出来。 然而,这种时候王阳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他现在转身就走的话,恐怕对方就算是瞎子,那也能看出来问题了。 “李真熙?她答应了?”郎战有意发展李真熙成为狼牙队员,他已经就此事和朱昊交流过,朱昊才有此一问。 他怒的不是自己的进境太慢,而是这青衣少年的剑道进境之强横,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这张报表不是我统计的。”乐瑶说,她不会弄虚作假,更不会曲意奉承。 几乎就在阎丹晨完成刻画的那一瞬间,整个法阵便开始自主运转起来,一股股吸力从法阵中传来,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这一世我不孝,不知道亲情可贵,只知道忙着自己的事情,等失去了才痛心疾首,可是我真的想挽回什么。 阎丹晨带领着众人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森林,他知道,在裸露的地表每多呆一分钟,危机就会加大一分。 就在温海军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耳旁响起了左建那戏谑的声音。 只是一天两天之内,是很难改过来,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全部完成。 左建干咳了一声,实际上,他心里也是很赞成曲柔的说法。但是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他假装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在一旁装傻充愣。 再说了,我爷爷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他又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让吴听寒死? 丹鼎宗的人相互看了看,一时间有些着慌,之前要杀司马苍松问题不大,可现在就麻烦了。以司马苍松的手段,只要杀他不死,必定后患无穷,只怕他们这些人余生都不得安宁。 柳元杰被害,不但柳景武大受打击,太夫人魏氏更是在听闻噩耗时昏死了过去。 可柳景武应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等了片刻,然后才往大门去了。 可这三年期间,张家屯的人死了又死,直至最后的莲妹子……也死了。 他之前已经派人去南渊王府送过口信,自己娘亲回来了,自己自然是要回家的。 夏云柔还是很奇怪,大夫人现在不是该忙着祝贺夏云芝要牛逼了,怎么还来找自己的麻烦? 上前把导演推倒在地,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铁锹,开始往导演身上埋泥。 这会儿脑补着一些高能场面,柳轻絮也是忍俊不禁,边走边抖肩。 视线一转,看到床头规上自己关了机的手机,拿过来开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寒霜雪看了一眼都不成,想来敢劫命府聘礼的只有他一人了,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刚才他们扩大包围圈就是一个重大的图谋,结果直接有两人突围了。 陈爸倒是什么事儿只要楚艳红说一句,他都听从意见,两人就在厨房这面煮饭,聊着很多的事情,尽管多年没见面,依然没有陌生感,相反却是一种老夫老妻相处在一起的协调。 没有规则的游戏,才是最刺激的游戏。大家不用讲仁义道德,只需要讲手段就行了,谁的手段厉害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是自从碧琼斯的演唱会之后,这些从业者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少。 “牧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秦皓天忙喝了一句,当年都不成仙骨被废,就是他去找江茗钥提议退婚的事,现在要是扯出来,难免会被都有等后辈怪罪。 年轻人看到丧尸向自己扑来,害怕的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就用手中的钢管大力抽向丧尸。 ------------ 第184章火种与炸药桶 周栋很清楚,组织内部因长期顺遂而累积的傲慢,正在被接连的失利和楚博士的死亡迅速转化为恐慌。 但是想要继续输出的话沐也必然会阵亡,尽管沐的伤害足够,但是他的身板却并不足以支持他将ssw战队所有人都击杀,在关键技能已经交掉的情况下沐就算再怎么想要操作也只能选择暂时撤退规避ssw战队此时的锋芒。 匕首刺入师言惜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猛然清醒,大睁的双眼,对上一双狠毒的眼。 当利拉德走过亦阳面前的时候,亦阳还特地看了看那个零号后卫脸上的表情。他真的很期待,等明天的比赛结束,开拓者队败走达拉斯之后,利拉德这自信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 毕竟作为英雄联盟板块的一姐,诸葛经常性的出现在英雄联盟客户端的视频界面,甚至还受邀参加过英雄联盟的嘉宾和解说,不过真正让沐注意到诸葛的还是当初她的直播间名字。 “你这副飞刀好像也不是寻常之物,赶紧给我讲解讲解吧。”墨苒催促道。 马刺队的战术执行得非常坚决,卡莱尔已经有些担忧地站了起来,而波波维奇则依然稳坐钓鱼台,满脸严肃,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控。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冒这个风险,至少…至少要等到他们结婚以后。 龚香琴一开始觉得她是想培养两个孩子的感情,可后来,她发现不是。 如果是不可抗力,比如说停电、火灾、地震、服务器的问题,那么还可以理解,但是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毕竟是少数,总不可能今天停电、明天火灾、后天地震吧? 她走到一楼的时候,经过了服装区。咦,灯火通明的,好像还有很多人在里面。 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另外一部分力量,就这么装下去吗?云苍心底冷冷一笑,随后也不再去理会洛天晴,专心的应付铁甲尸的攻击。手中聚气一道紫色雷球直接朝着那铁甲尸扔了过去。 念及此,凌语柔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形势,只见前方火把挥动,安图和纳古斯两军的军旗挥动,浓浓的血腥味自远方传来,战况十分惨烈。 后来人到中年,才从河里捡到了随河飘流下来的她,依旧是用着刺绣的本领,养活了她。 听到烛老这话,那火龙神色微微一滞,一双龙目泛着紫青色的光,盯着烛老的神识之体,来回打量。 叶子渐渐的飘落,铺成了一张厚实的地毯,天气有些yin沉沉的,好似马上就要下雨。 “处死他们……”丝毫不管刘邦说什么,他们起哄的声音盖过了刘邦说话的声音。 “咱们两个之前需要那么客套吗?”有琴珈天不喜欢一丁点感觉到他们之间生疏的东西,客气的语气不是他们之间应该有的,这让有琴珈天很不爽。 两人走了出去,便见南宫墨云背对着他们,低头像看着什么,封夜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却见南宫墨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奇特的音波,迅速的传开,笼罩着这一片天地,然后,在死国众修士的面前,空间开始缓缓的扭曲,犹如形成了一面无形的镜子,而在那镜子之中,反射出他们各自的影子。 ------------ 第185章獠牙初露 文镇远的声音在肃静的会议室里回响,带着一种即将见证历史的沉稳。 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后,林欢便躺在了床上,明天就要开始保护巴布鲁了,他必须养好精神。 走到前台,拿出护照、签证,订房,拿到房间钥匙后,林欢便坐上了电梯。 相传这是飞升之龙留下的血液与金铁交缠不知道多少万年才偶然诞生的宝贝。 闻言,楚天的目光更加冰冷起来。看来这老妪不仅在打顾怜儿的主意,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自然是怕的……所以还请前辈不要对外多说。”梁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回道。 魏凡的四位同伙也有点懵,不过他们反应还算迅速,直接便抬起枪指向了林欢,只等魏凡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将林欢打成筛子。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全都被吓得面色惨白,纷纷躲到一旁,望向大汉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重重的一拳,没有等碧血毒王有所准备,楚天的这一拳已经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一连串的炸响声传出,锋锐的剑气与陆凡的能量光罩激烈的对抗。 凭借着之前的经验,再度躲过必杀一击的陈风不敢停顿,身子一侧,翻滚下去,身后流氓的匕首以毫厘只差掠过其肩胛,带起一股刺骨凉意,虽然威胁,但终究被陈风躲了过去。 经过一番交谈,陈风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位“吴叔”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重伤,昏倒在溪水之畔,要不是自己经过,更是有可能性命不保的原因。 在寺庙不远处找到了车子,这次是东木禅师坐在了副驾驶上,方便跟我说话。 “不是我想挂,是这麻傀岭的磁场比较特殊,手机到了这里就没了信号,紧接着我们就遇到了血灵教的人,一路追了过去,便将这事情给耽误了。”我解释道。 正在逃走的皇甫长明看到这一幕,他感觉心凉了半截,他的速度不慢,但是前后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翼蛇追上了。 霎时间,周围有几十具尸体被那些蛊降所控制,不顾一切的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而那迪鲁则用了这会儿功夫,将剩下的那几个鬼降全部消灭,大喝了一声,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一刻,地面上的岩石气浪冲天而其,不断崩塌,震动不已,一片巨大的裂痕如蛛网一般向外扩张出去。 此时,五人看着叶宇那不死作假的表情,顿时对望一眼,眸光中都是闪过一丝庆幸和意动,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五人一致同意了。 王傲天提着那把斩龙刀,愣愣的看向了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还好。”我冲他嫣然一笑,淡淡回道,然后将脖子上的围巾搭在了椅背上。 接连干趴三波人马,叶晨也有些气喘,不然这几个打手也靠不过来。 何况,刚才尸鬼一脉三家用惨重的代价,重创了四象门以外的大部分势力,现在双方的实力,来了一个大转换。 这真的很不正常,以前齐爷爷能够跟陈天一起吃饭,是最开心的事情,现在竟然对这陈天说不饿? ------------ 第186章引线燃尽之时 周家与文家,两头在海城盘踞多年的巨兽,终于在各自的轨道上全速冲锋,奔向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碰撞。 周源和程曦的情报,将双方的兵力调动轨迹清晰地勾勒出来。 马里奥伸出粗壮的手臂,强行将蓝发少年的脑袋给抓起,让他抬起头直视亚当。 熊槐不用猜,也知道说出此话的是谁,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屈原,后者到是凌然不惧的看着他,似乎对这种破坏心情的行为,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 首先,下都距离蓟都并不远,中间也只有一个涿县可以争夺。以赵燕联军如今的状况,想要攻打蓟都,必须先占领涿县作为据点,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后勤保障路线和退路,才能在蓟都攻防中取得胜利。 剩下的刘邦和后羿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见荆轲果然跑到上路去送了马可波罗全场第一滴血后,立刻喷起了荆轲。 艾伦早先就通过马里奥知道了这些人的存在,只是这些神殿骑士团的人艾伦倒是没听马里奥提起过。 就在张平神思不属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他身旁疾驰而过。他躲闪不及,刚要追上去斥责其人,却见马车三转两转,已经找不到人了。他只得无奈的忍气吞声,找个住所去了。 蓦地,一个声音缓缓从周围的虚空中传来,那种带着淡淡机械音的男孩的声音,浅羽和灰原都再熟悉不过了。 菊花认真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偷眼看了下孟羽,乌溜溜的眼睛里还带着惊奇。 风凌始料不及,一时间感觉精神不稳,困意十足,猛地闭上眼睛,扑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异魔牵涉到上古的一些秘闻,乾天奴临走之时,特意叮嘱楚凌不要泄露。 “或许是秦仙帝现在是这个宅子的主人,这个宅子本身就很有灵气,它们也许是故意探探秦仙帝有没有本事住在里面吧!”白洪边走边说。 他们此刻看起来非常狼狈,估摸着是被石板砸了一下,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他们运气不错,石板看起来并不厚实,而且还被其它砖石、柱子分担了下降的力道,所以两人伤势不重,行动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见罗这么不客气的拆台,尼特罗也不介意,他缓步走进房间,毫无压力的承认了。 慕容雪菡看到花王后也有些尴尬,自从有了花王,秦岩的心思大多用在了花王身上。 但皮约恩和门琪更倾向于干掉面具人,原因之一便是为了牺牲的队友报仇,加上可以清除掉面具人这个潜在的威胁。 从尼特罗拳头上打出的念力,注入了比杨德的念力之中,随后如同海浪般回流而来,作用到了尼特罗的拳头之上。 这一方法在全云公寓当中并不适用,因为猫咪一方是能够联系上的,演员需要做的事情是让猫咪安全,机芯这边则只需要确认即可。 沿着矿脉而去,渐渐的诅咒的力量越来越庞大起来,不过叶洛拥有镇魂碑,又有圣光的力量,根本不受任何的影响。 当然,这里有人可能想了,这成道之机明明白白的放在这里,我是不是可以复制一下呢? 医生的面容似乎有一瞬间的模糊,常京桐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刚刚的瞬间似乎成了错觉。 ------------ 第187章引线燃尽之时2 武城郊外,文家的私人庄园。 “可是你没发现,他算得真的很准吗?”丁灿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吧,我们赌什么?”叶风目光轻蔑的看向了徐灵融,淡淡的问道。 于大勇没有时间细想,就立即着手研究认证业务分工和责任制的落实。 其实不管这二位是不是老人,第一击的力量都是非常强大的,因为从上面向下扑过来,是带有惯性的,惯性加上他们想要打死我的决心,这力量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虽然还是有些早,但也算是差不多到时候,可以让沐妈妈知道了。 卧槽!劳资发誓劳资现在一心就想救醒苏倩倩,心中万万没有那种龌龊至极的念头,如果有的话,那绝逼是你们想歪了。 看其餐桌之上,竟然也是三道菜,而这三道菜,竟然和叶风,杨浪桌上的三道菜一样,也是‘一条腿’‘幽幽菇’‘滑嫩无极限’。 紫云缘听到叶家二字之后,双眼微微眯起,将眼中的那抹惊讶隐藏的很好,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来转一圈而已,这都能遇到叶家大少爷。 强撑着一口气将游散入身体的信仰之力逼出,白起再狂喷鲜血,气息萎靡战力已然减半。 “在我面前拔剑,你清楚这代表什么?”乞丐眼神变得幽深,仿佛藏着星河宇宙。 “要不是……要不是她心狠手辣陷害我,我也不会这样!”生怕吴琪听不清楚,兰姐儿这句话是拼命喊出来的。 他只要活着回到厉维坦本部里,就能将他身体里的这些能量全部带回到族里。 “我也差点死了。”林荆摇了摇头,陷入黑暗前见到的是那只黑色眼睛的厉鬼。 “嚄!”忙飞他看在眼中不禁双睛又是一闪,他不禁再次向着蚕林与蚕日命令道:“蚕林、蚕日,现在我命令你们将此位鲁国明给我拿下。”此次他这命令一出蚕林与蚕日仍然未动。 胜天听其如此一讲不禁摇了摇头,道:“不,我宫胜天想得一点都不天真一点都不幼稚。”“嚄!请问宫战神,您何出此言呢?”魅决寨主他不禁向着胜天这般问道。 李志远的火炮部队也开火了,三发急速射之后,李志远的炮兵阵地开始了立即转移,以免被敌人炮兵集团当成靶子。 “那要是对方先出手,也不准合体期老祖还手吗?”沁攸顿时也感到这个规定太不合理。 这个科技种族生物与沁攸前世不一样,反而有些像是沁攸前世的乌贼,每一个科技种族的生物都有八条触手,身上最明显的器官就是一只大大的眼睛,整个眼睛几乎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这让沁攸也是觉得非常的奇怪。 龙腾想到他二人初次在苍月岛见面,自己中了封娇娘的幻术,可谓是被迷的神魂颠倒。因此一听到毒药二字,情不自禁的躲闪开来。 你真的以为,现在没有任何限制,你就能打得过我?不知死活。苏辰冷笑。 贾明昂然而立,也不搭话。却听得莫其瑞又道:“你不承认,我自是又法子让你露出原形。”说着他又挥起破山剑,全力而出,直取贾明。 ------------ 第188章仇恨点燃 而云凡的身体也是被另一根龙角之上激射而出的能量光束给轰飞了出去。 松涛阵阵,离枝的树叶随着风的吹拂,缓缓飘落,静静地落在树根旁。 赫云绅青年正好,鬓色如墨,眸光如阳,将青春褪去悸动后的简单成熟体现的淋漓尽致。 刹那,封成瑾近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玻璃“哗!”一下震碎的声响。 客厅的梳妆台上摆放了一个漂亮的宫廷风化妆盒,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散乱地放着许多化妆品。 啸天和东皇一急忙倒退,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隐藏着愤怒,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拾荒老人怎么可以如此卑鄙。 鬼狼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怎么最近从哪冒出来这么多的高手,一个接一个的,火炎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 “你是不是又想问,那他是如何出来的?其实道理也很简单,是他的父亲,用了同样的办法替他,只不过,他父亲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直到现在,都还在轮回之中受尽煎熬,这么多年了,你们二位倒是过的不错。 “也许你都自己太有信心了”林川往前走了一步,青鸟手中一动。 拿回自己的红包,陆希承很激动,吃力地爬到床上坐着去拆红包。 随之,王安嘴里念念有词,手中结出一道道法诀,虚空中逐渐开始弥漫着密密麻麻的雷霆之力,霸道阳刚,如龙似蛟。 估摸近了临时营地弓箭射程的阎行立马喊出夜间的口令,他可不想自家忙生忙死,没有死在那些贼寇的手中,却死在自己一方的箭下。 果然,有五六个孩子禁不住“鸭舌帽”的诱惑,开始下注了,其中也包括那个抢钱的孩子。他们大多下的都是一分、两分的硬币。也有几个大人,下了几张一角钱的纸币。 八色神光浩荡,一闪即逝,最后化作了一道道耀眼的紫色雷芒萦绕在周身,混合在金色光芒里,交织融合,十分诡异。 “十年!”笑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只要这十年梦幻西游不到,自己就在这里做下去。 在八色光晕之中的王安,似乎感受到了外门的情形,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十分诡异,所有的法则之力突兀消失,全部都遁入了他体内。 里面的人一出来,也都傻了。特别是看到瘦子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卫若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紧张得连忙往林晓金身后躲。 所以渐渐的,无数人发现自己最近逝世的某个亲戚朋友竟然在直播名单之中,所以他们也立刻通知那位逝世之人的直系亲属以及其他的亲属等待着观看直播,看看对方死后还有什么话想对活着的人说的。 同时,夏家之人心中也有几分屈辱,身为武道高手,应当是宁死不屈的,但是十几年前,他们就已经跪了一次了。 某一刻,只听一声悲鸣,只见横在半空上的青龙,如琉璃一般,支离破碎,化作天地灵气,消散于空。 殿前司的官兵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该上还是原地待着。看来邵安这招狐假虎威,还是很能唬住人的。 总是以后公子走到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谁让你花了两个银饼子买了自己呢? 江东士卒士气低沉,到此地步,除了投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等待着汉军来收割自己的性命,士卒们相互观望半晌,将兵器抛入水中,坐在甲板上。 “好!我们一起突围出去!”维塔立刻指挥部队开始突围,而他却不知道,这个突破口是人类故意放出来的,实际上是一个圈套。 大老二的爸爸见了我,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问我他儿子在哪里。 代璋看出代玮说的话是认真的,不禁浑身发抖,谁能想到,家里从来都不怎么起眼的弟弟,竟然有害了一家人的本事? 做好人的理由总是那么一条,做坏人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的,让人听了之后,无端的能生出来一些好感了。 “我知道,姬王你一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只是,为何不在此之前结束这一切?”灵音抱着血雪看着他,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威胁。 可阴间那边,我们可给你顶不住,你得为我们哥俩考虑一下,做人不能光照顾自己,也得照顾一下朋友的感受,我们当阴差的,那也是不好干,你师娘阳寿到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也不能难为我们。 庆丰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往客人皆是达官贵族,里面菜价自然是贵得惊人,也难怪李洪义要心痛他钱袋了。 楚枫和风月蓉被困在里面之后,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公孙旭的实力是非常恐怖的,今日和公孙旭的交手,也是两人所遇到的最强的对手,所以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必须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来应战。 望儿:看来哪怕是在诸神黄昏中,也都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呢。第三个问题~瑶木大大似乎在策划一个新的剧本,与我们可爱的少年花想容童鞋有关,请问浮魇先生有没有偷偷看过想容的台本? “敢问兄台贵姓,要找左某有何要事?”左君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绿萝,朝着那为首的青年拱了拱手,说道。 整个过程中唐志航除了和店家说话以外没有跟我说任何一句话,我也因为感觉尴尬而不敢说一句话,我觉得现在我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在讽刺他。 易轩仅仅呼吸一口此处灵力,就隐隐感觉寿元恢复数年,定睛一看,密室中摆放两排展架,上面稀稀拉拉摆放这十余件各式灵物,无一不是散发磅礴的生命气息,都是增添寿元的奇物。 药十三与宋振几人在刘府,不出自己意料,怕就怕他们不再青州,若是直接回了宗门可还麻烦了,到时想必不出一日宗内自己死在古墓内的消息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自己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才能解释的清楚。 ------------ 第189章血仇帷幕 沈诺正低声和一旁的白惜说着话,他们的角色选定了,自然不在意别人选什么。 白惜无奈地跟着沈诺下楼,从他们会面,沈诺就牵着她的手,说什么珍惜来自不易的培养感情的机会。 也未知逛了多长时间,感性有点累了后,又买了两份脆鸡卷,在街区边上供人歇肩的座位上落坐,苏息起床。 “这么说也确实有可能,他们必定在想方设法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所以那些养尸的事情就先搁置一边了。”刘怡然听罢,点了点头,赞同这个猜测。 马车偷藏在灌木丛中,周围的草木繁茂,如果不发生意外,叛军应该是找不到的。 她说着就要绕过焇煴冲到床边,焇煴连忙闪身挡住了炽妧的去路。 不过也能明白,成绩优异如她,目光自然是长远的,又怎么会考虑学生会的事,况且沈诺成为学生会会长也是被人推上去的,他本人最初也是不愿意滴。 将手中长弓放下,江南又开始了体能锻炼。直到身体疲惫后,江南才打水冲了一个冷水澡,就向着王五家走去。 焇煴眯眼笑着就在她面前把腰封解了下来,锦栎不苟言笑地把腰封从他手里接了过去,然后兀自坐在桌旁就着灯光缝补着。 但仅片刻,白纤羽就将杂念放下,开启思索对眼前一幕是什么情况。 程东方才一番鉴别,已经确定它是清代道光或者咸丰朝的东西,再往细里,却是不好判别了。 岩身处半空,双手闪电般的变幻着道道印法,而后一声低喝,那十道丹河竟是轰然相撞,惊人能量波动席卷间,波浪涛涛,隐隐间,竟是有着一道千丈庞大的庞然大物逐渐的凝聚成形。 “什么,一万七千年前,那这里为什么还会有你说的这龙糜。”王金武更加疑惑。 过了今晚,华妃娘娘就是已死之人了,已死之人是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宫中的,若是有人再提起你红杏出墙之事,会对你不利的。所以太后娘娘让你们速速离开。 原本,他只是打算在门外看看热闹的,他以为她会让那俩人帮忙的,可是她的几句话就把他的伪装给撕破了,竟然笑出了声,好吧,既然藏不住了,就现身吧,她要是在俩兄弟面前对他讨饶服软了,他就给她派个厨子来。 王国腹背受敌,身体前屈,脚往后一踢,脚尖在切玉刀上轻点了一下,并将啸天笛吹出音符,化成一个金甲巨人,手执一把重重的厚背马刀,一刀劈往黑白二气化为的巨手。 程东深深点头,赌石赌石,贵在一个“赌”字,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即便是神仙佛祖,恐怕也逃这种刺激吧? 天王殿疯狂大笑,所有人都是能够看见,那魔像庞大身躯之上的光线,愈发的狂暴,显然那魔像也是无法再承受。 当第7装甲师和武装党卫军‘骷髅’师接到英国坦克开始反击的报告后,隆美尔和西奥多。艾克立刻开始研究如何应付这次的坦克危机。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这才适应了过来,凝聚目力,看向了拍卖桌,看向了那黄布之后的东西,原来,是一座高约一尺,底大约三寸的宝塔,此塔有十三层,每层上,都雕刻了四个光头人像的塔,形态各不相同。 我知道为什么俊曦会放我一马了,他不是那种会打没有准备仗的人,他已经全部都设计好了。无论是去除梅花印记的神奇药水,还是特殊的武器,这些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到的东西。 在李静儿清楚的记忆里面,是在曹格办公室里面昏睡,正经的画面,怎么变成了这样的?是记忆有问题?还是曹格胡说八道? 洗完澡后,苏敏的心情很平静,却根本没有睡意,她坐在吧台前喝酒,喝到凌晨换了衣服出门。 “没事,你去吧,不用特意留下啦陪我。”曹燕开口,落落大方下了赶客令。眼眸划过一抹失落心里多少有一些惦记于云。 “你怎么知道她没来?她来了,也说话了,只是人鬼有别,人们看不到罢了。” 顶过红布的香官说。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扇门被打开后,不远处的墙上还出现了一阶一阶朝上的石梯,只不过石梯被墙上的植物遮住了视线,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虎精看不见任强,只听一声水响,见一条蛇撺出去,认得是猎物,急转身,又变了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活像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径来吃这水蛇。 苗苗背着手,走过我身边时还哼着山歌,我摇了摇头,跟着苗苗回了营地。 只是这话,并不能对段嫣说罢了,虽然段嫣和鹰哥并没有血缘关系,但鹰哥是段嫣一手教导的孩子,怕比有血缘关系的亲属更加亲密。 他们自认资质平庸,如折花郎一般,温柔和善,强大包容的师父,他们自是不敢肖想。 “天磊哥哥,静静好想你!”原本已经止住了哭泣的静静,说完这句话,又哭了起来。 认识到力量的重要性,张云帆内心深处对力量产生了迫切渴望,希望变得更强,以为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的世界,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最主要的,还是这份结果让安阳看了就兴奋无比,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金色眼球盯着鲍帅两人仔细地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在探查什么,等它看得差不多后,四周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 ------------ 第190章普罗米修斯 这时候,老嬷嬷端来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便是卡布奇诺,孙元起微微欠了欠身,说了声“谢谢”。 这同样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同苏国鹏简单的聊天之后,肖强便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给这些为国家流过血的男人一份不错稳定的工作。 谁会想到,这草原中心的绿草们会天然编排成基拉祈三个大字?但这三个大字到底是不是天然,还是人为?对于这点大王燕就无法轻易做出更有力的回应。 “轰隆!”徐剑星身形来到一处安全的地域,就是拿着长枪,对地面发出了大力的一击。 等灵儿说完了血炼之术后,云清的心中虽然惊诧不已,但是却在心底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紫逍法王!”云清强自抬起头颅,望向空的紫逍法王,从他的口,云清已是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神色间却是依旧执着不屈。 这不,饶是卫紫早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此刻在听了埃尔的这番话后,也是愣住了。 “静仙子,你我多年的交情。此时怎的反倒要帮着旁人?”袁宏道满脸阴郁地问道。 听到众人的话,徐剑星苦笑了一声,就上前把大概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然而,感动之余,梁魏杰也是不禁担心起来。他知道卫紫的学习成绩非常好,所以潜意识里面,他认为卫紫的篮球打的不怎么样? 脚下是无边的绿色森林,空中不时迎面扑来陌生的兽鸟,身在无边无际的森林上空,尽管是被追杀,张天仍旧是感觉到一种大自在,这是在地球上从未有过的感觉。 飞雀这下真的相信秦照了,刚刚真的对他误会了,让她很不好意思。 帝皇陵山巅所有强者此刻仿佛置身于欧阳庆许的某种独特领域之中,自身不受波及,却又清晰感到玄妙至极。因为视线里风静止雪消融,空荡荡的斩仙台也随之渐渐隐退,被一重重山水屏障如墨浸染取而代之。 刚好,这段时间跟着老马四处玩还是认识了一些专门做高端顶尖楼盘的老总,每一个虽然不是最强的房产商。 江峰跟两人聊了很久,最后赵启白离去,把时间留给了江峰跟洪远山。 姜怀仁神情自若,知道他们的意图,“普通朋友,”姜怀仁回答。 近来因为收到的稿子数量不多的原因,他们都非常闲。有些编辑甚至还在上班的时候追剧打游戏。对此,上面的领导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们比较宽裕。 艾奇逊上前几步走到平太阴身侧,夸张道“平先生,这些就是华南联盟议员?如果他们死了,是不是就代表华南联盟崩溃?”。 不管是来自于特七处的人还是闲散武者也好,语气都是微微有些沉重。 有了决定之后,杜海将警局中的事做了安排,有事通知他,之后,杜海离开警局回了家中。回到家以后,杜海将警装换下,穿了一件普通的便服。杜海将门反锁,打开窗户,人已经消失。 白蛟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还未闪现的刹那,林凡带领的五十名真丹,又是五十声剑响,就在此时,炸响在白蛟的四周。 尤其是在二者同时修炼的时候,那可真是犹如被打入到了十八层地狱,煎烤油炸,都过了一遍身。 狐笃听说张嶷被捉,急忙上前来搭救,也被蛮兵围住。狐笃望见重黎灵挺矛勒马而立,就愤然向前迎战,坐下马却被绊马索绊倒,也被擒住,二人都被押解入三江城中去见孟获。 越往里走,森然杀机就越盛,而且叶晨发现,这些杀机居然都是透过石刻流溢出来的。 说完,孙尚香大刀阔斧的学着男子行走的姿态又围着孙策转了一圈。 寂静的天台上,终於是在好半晌后才爆发出浓浓的喧闹声,不少人拍掌叫好,异彩纷呈,狂呼呐喊。 “在虎头山的西北方向的那股叫黑山狼,心狠手辣的,百姓无不痛恨。”王护法竟然与佑敬言介绍起来其他的两股土匪来。 张元昊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便见那道法力光柱赫然已经撑在自己面前,当中踏出一个身形高大的方脸修士,身着一袭法宝级别的轻铠,额上有着深深的法令纹。 此人是完颜蒙刮,在刚刚的大战中身披数创依旧血战到了最后,因此被带到了阿骨打面前。 万祈看着眼前这个样貌平凡,最多只能说是清秀的少年,她还记得这个少年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种单纯淳朴,全然看不出这个少年竟然是闵家当代的天才少年。 “公爵?”孙英雄心里立刻一惊,手中的桃木剑也渐渐放了下来。 虽然脑中一片混乱,但是赵中将还是非常利落的安排好了大泰和修琪琪的活动范围,然后站在电梯旁,恭敬的将常观砚和熊上将送上了电梯。 通过侦察机的高清探头,龙刺逐一扫描所有人的信息,并最终确定他们会就近从西南角的那个陡坡上爬上来后,他打开了狙击步枪保险锁定了最先来到地面固定攀爬绳的那个神风队员。 便是这时丑婆婆却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紧皱着眉头的对郑斌连连摆手。 不等韩若冰说完,唐洛就对她说了一句,然后来到韩雨萱面前,仔细打量着。 “好吧,现在我给你下达一条最新命令……”龙刺的话才说到这里,不远处就嘭嘭传来一声枪响,下意识地想躲,但子弹已经分别击中两人的胸口。 ------------ 第191章逃亡终局 南亚,某个与世隔绝的山区小镇。 镇子边缘,一间废弃的木屋。 长老微微摇头:“神级,不是那么容易好突破的。远古时代可能有,但是现在是一个没有。在我说认识的人当中强的也都是跟我差不多的。我们几个老家伙,经过这些年的寻找。终于找到了神格埋藏之地。 “对了,苏星兄弟,不是说要找朋友吗?不知道你朋友在那?有没有留下讯息?”之海问。 “什么,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你立即到我这里来,我们商量对付东乌隐者的办法!”沙其马道。 “额”如果熟悉的声音叶宇轩当然知道是谁但也正因为知道才更加不好办。“呵呵公主你也什么意见。”叶宇轩一脸微笑的问道好似没有一丝的生气。 所以,摇摇的,便有无数人,感应到了那急速逼近的强横气机。不由自主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胡斌长时间地凝望着宋丹阳,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伸手在宋丹阳的脸上摸一下,但是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胡斌回到家里,去卫生间里洗了一下脸,就来到了卫生间,躺在床上休息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到了梦乡里。 江风点上一颗烟,勉强的笑着道:“别开玩笑了,咱们还赶时间呢,凝姐要拜会方总队,咱也要去看看舅舅舅妈,去晚了不好”。 这件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方维拿起电话,又给卫生部部长刘楠清打去电话。 而此刻,正在屏幕外看着的众位导师,一个个都已经麻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因为他知道今日倘若不依她所言,只怕她这几天都要在焦虑中度过了。 就算是陆羿抢夺了属于唐三的资源,作为气运之子,唐三自然能够获得其他机缘。这也是跟随气运之子的好处,君不见,史莱克七怪最后不都成神了。 “那你帮我们一块付了不就成了?”李平喝了碗酒,便将酒碗重重的扔在桌上。 不过陆羿现在也不着急,有后土古祖这样的师傅在,陆羿自然能够获得后土部落最为顶尖的修炼功法。 她所在的凤舞军团是负责α星域的星际虫族,以及一部分的星门异时空。 现在陆羿的修为已经达到破虚境,虽然只是初入破虚境,但战力却远远超过。但能在通天塔中闯到哪一关,陆羿也不是很清楚。 君子渐垂首,继续说道:“我们在到达滨海城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便在海边晕了过去,待我们再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青楼中。 风御灵走过来说:“吃饭了”龙明心一分神,若明雪趁发力将龙明手弄了下来。 谁知申浩林在新帝登基之后,无论梓庭坚怎么催促,却迟迟没有动作,而是选择留在帝都,将自己的一身武学,尽数传给唐信涵。直到唐信涵九岁时,才开始着手组建新军团。 林念瑶睡了个午觉,一睁眼就看到江母坐在她床边,眼里满是慈爱。 令狐涛微微地扫了一眼这玉临风,看到这人长得俊俏无比,顿时多了一丝明悟。 ------------ 第192章螳螂捕蝉 巷口,基金会队长领着人逼近,脸上的笑容冷得扎人。 K靠在墙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完了。 逃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被堵死在这儿。 他扫了眼越来越近的基金会成员,又低头看了看胸口藏着的数据存储器。 不能给他们。 惠彩开始察觉有人握住自己的手,还想甩掉的,当抬头看到是韩在承的时候,她才忘了动作,只顾着流泪和抽泣,但眼睛始终是看着韩在承。 此时。当值的众将听闻薛丁山來了。纷纷前來问候。薛丁山一律令免。命姜须出去答谢。众将围着姜须问长问短。姜须只说薛丁山哀伤过度。此次到大营是休养來的。请大家尽量不要打扰。众将这才散去。 “谢谢你秀维哥,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天空灰蒙蒙的,黯淡的目光垮下。 “这个自然,我还要留着他们要挟你呢!”敖真笑着,大摇大摆的朝着雷霆之城走去。 “一品。”白风华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语气很轻,却有着滔天的自信和坚定。在这一刻,白风华的脑子里出现了含羞草那张倔强的脸庞。 第二日早晨,众人前去给皇后请安,免不得给裴妃道喜,裴妃淡淡的应了,似乎并不上心。 越想丹青就越觉得林修潜力的恐怖,他那张丝毫不显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狂喜的神色。 装备评价:虽说是金属与龙牙的混合产物,却有着巨龙对于法术的操控能力。 沈家唯余沈澜与沈婠,一个靠着贞茵公主的庇佑,一个靠着新皇的“仁慈”。 拍拍手,笑笑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无声无息地穿过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日,龙翩翩上山去了,春花如往常一样,收拾屋子,侍弄院里的菜,喂养兔子,鸡。 先前黑袍人等人埋伏着,他们原本是想给于嘉琛等人来一个突击,可当他们发现,于嘉琛几人已经残了,根本就没有能力与自己等人一战,所以直接冒出来了。 我以为,这些鬼不会害人,只会吓吓黄老板一家,但是,没想到,出乎了我的意料。 而且,他知晓的还与她猜测的不一样,若她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实际上,她是晚了她千万年的人类,他会信吗? 猪老在不远处望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自然是一直关注着场中战团的,方才他本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却不料苏情竟靠自己的本事刹那间转败为胜,也便用不着他出手了。 君莫邪,龙翩翩一行人离开公孙府,整个公孙府都出来相送,就连刚刚醒来的老员外都亲自相送。 徐双然撑着墙壁回到卧室,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灌下去,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脖颈就要扎下去。 四周冷冽的空气灌入滚烫的眼睛,程可可有些不知所措,他这应该是又要拒绝了吧。 思量到此,她下意识地探了手去,自那极近的间隙里,轻浅地拉了那一只温热有些粗糙的大手。 众人听闻秦霜开口,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是众人还是比较诧异的,他们原本还在想,秦霜不会开口祝贺,可谁也没想到,秦霜竟然开口祝贺了。 好在还有其他办法,那就是找到碎片世界的东西作为定位,只要有碎片世界的气息,无论是一粒沙还是一片树叶,都能作为维度传送的定位坐标。 ------------ 第193章完美清场 水泥柱后,编号者3号整个人贴着地面,头顶和侧面不断有子弹飞过,墙体被打得火星四溅,碎屑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清除。” 秦轩的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蒙了,所有人心里现在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钱人真会玩。 他那辆车虽然是宝马,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一辆中外合资的宝马三系,也就三十多万那样子。 手脚并用打残两人的同时,千机棍一点两抽,已经把另外三人全都撂倒,生死不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斑也越来越大,光斑不再是一点,而是不规则的一块。 已经二十余岁的任康,靠着自己父辈的余荫,这几年在长安城过的很是潇洒。 本场比赛加索尔兄弟之间的首次对位,马克-加索尔比较轻松的命中了一粒勾手。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就算是我们真的把空间站的防御能力增加了,我想张总你也是不会满足的。 当年希尔初出茅庐,连续简单变向过掉乔丹,节奏与技巧堪称完美,现在虽然经历大伤巅峰不再,可对付马修斯这种新秀毫无压力。 现在又看到秦轩对他们这个态度,而且还说他们跳的跟抽筋似得,她这心里窝着的火一下子就爆发了。 更别说那些十几二十万一件的包包了,就算打一折那也得要一两万。 其实他也听说过宫纤纤的名字,原本他以为是同名,毕竟这算不上很特别的名字,同名很正常。 他失落,他愤怒,他最终安静下来,他倒要听听,这罗昊的嘴里到底能吐出神言来? 从进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雪幽幽,侧头看了一眼这位已形同疯魔的皇帝陛下,目光中尽是鄙夷不屑。 在心里暗暗赌咒发誓了一会,王宁也不等安保人员动手,他自己便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到这第五次,陈宝开始尝试放开身体中的灵魂碎片,这家伙就再也忍不住了。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宫少邪才出来,夏方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也许的确是她太杞人忧天了吧。 无限宝石的秘密至今为止也没有人或者神能够仅仅凭借自身的能力将其解析,获取其中力量的秘密。 他早就习惯了长久的生命,习惯了享受这一切。现在,突然让他失去这一切,他如果能够受得了。 这个身影单手一招,所有射向巴里亚利的子弹便全被他给抓进了手里。 “你说呢?”肖恩不答反问,他一脸笑意,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令他看起来似乎不怀好意。 林千夏一天走魂不守舍的盯着桌上的手机看,生怕会错过莫北澈的信息。 上官煜一进来就看见林千夏身边坐着沈子修,一股脑的冲过去,挤在两人中间。 张欣语洋洋得意:“大家都起来吧!”心道这冰山的身份还真是好用。 少时,其他几组人马也相继定出胜负,一共有四人脱颖而出,分别是铁剑派长老铁云飞,莲花教掌门颜坤,天香门门主诸葛宇还有一位从江湖闲散人物中跳脱而出的少年金常旭。 只是龙天威想不到到那么远,但是他知道这个姓赵的绝没有那么好心,既然你有眼线,又说自己是为了我好,那么我何不顺水推舟的看一看你的真诚。 ------------ 第194章最后的遗产 于是,僳迁趁人不备,将准备对付檬速纨一家,除师父牧凫无人能解的“裂骨散”加大了份量,投到了魟鱼村的三个水井里。 传回这条消息的是目前为止我们还留在外面的几个非初始队员信息员。 曾经让多个世界头痛无比的电子世界美梦号飞船,就这样,永远永远地化为了碎片,不复存在。 将sAW50背在身后,秦水雁三下五下的爬上树,将纤维线的另一端从一具被爆了头的尸体上解下来。 晚上许愿拎着一打啤酒和熟食又去找梁佳辉了,不仅是想道歉,主要是想请教一下走路怎么能走得比较绝望一点儿。 这候 章汜。“没什么,演员我给你挑得差不多了,你先看看简历吧。”徐晓丹回过神来,不再瞎想,递给许愿几张A4纸。 这么辆帅气的跑车开到了自己面前,无论如何也得来几张酷炫的自拍照发到博客里显摆显摆。 因此准提道人被祖凤欺压在嫦羲看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祖凤对于准提道人客客气气的话嫦羲就要怀疑祖凤是不是被调包了。 “就先会一会他吧。看看他能够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萧晨冷笑着道。 算是,为那些大势力提供一些基础服务,端茶倒水、跑腿,积攒出了开办宗门的第一桶金。 叹了一口气,就像明皇现在所说的一样,这次他们确实有些唐突了。 看他的样子,随时都可能倒下,他已经连续pk两个头领,而且都占据了上风。 “嘶!”李雪梅缓缓的站起身,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膝盖,这一杯酒下去,自己有些风湿的关节,貌似热热的,双腿好像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 想到这里,王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悄悄探出了头,扒在阳台上。她想再看看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去找麻烦刘家麻烦。 “那,算了。”中年人心中暗暗有些惊惧;自己这两位护卫,已经是战皇初级的一等高手,其实力足以能够护的自己在京城之中绝无安全之虞;想不到,如此实力的护卫却连刚才那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据我们调查,虽然宣称是在拉萨,可是狡诈如他实际上却在乃堆拉山口地带,也就是华国与印度的交界地带,”一边开着飞机,戒空一边给政纪讲解。 这样想想,宇宙中的强者数量仍然很多,每个纪元都会诞生数不清的至尊和王级强者。 其实不难理解,兔子喝多了酒都敢跟狼单挑,诸葛平上次是去酒桌上挑事,怕200跟他动手,他当然要带武力值高的在身边。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众目睽睽下恶心人,他不信杨星耀这个学生会中的标兵敢动手。 做完这一切,夜锋直起身,看着段芊夭的背影,出奇的犹豫了一下。 徐游刚数到三,还打算继续说一些狠话威逼对方就范的时候,就看到木老大手一扭,便听到喀嚓一声,这人的脑袋就被拧断了。 我知道你那夜在树林里观看了我与她的行事,又自己做了些事。加上你刚才压迫我的手段,都是生硬照搬她的行为。 这位至尊近乎呻吟,在洞悉这一可怕的事实之后,已经完全没有了斗志。 严格来说,获利的是徐游,以徐游的眼光来看,这一枚狼蛛石,就足够五六件强体法器的价值了。 “艹!你们立刻去联系华夏各大公会的人,看看他们还有在内陆河流的舰船没有,我们租用出去帮他们打仗!”枯妄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兄弟们说道。 多铎下了云车,入了大营,整个清兵大营之中人马穿梭不断,喝令之声时时响起,开始了撤退的准备。 不得不说,AB这个策略每场清晰、明智,张峰本就处在内线,人多手杂,没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种的逼迫最能导致控球人失误。 十倍强体催动,他如灵猴一般避开柳言成第二拳,随后反击一拳,直接打在柳言成手臂上,后者也是脸色一变,闷哼一声,被打的手臂发麻。 “别问那么多了,跟我来!”杜康走在前面,给曹远航的感觉完全没有王子的那样的热情,这让曹远航十分的不爽了,自己好歹算是以前带你玩过的,现在就这么瞧不起? 当……那往四人面前飙来的黑色水柱立马被冰封在半空,可是雪天傲却因为护着东方宁心,左手处被那黑色水流溅上了一滴。 讨论声不断,而丹远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站在斗丹台上一动不动,想着东方宁心凝丹的一幕。 少杰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一时之间并不能想到妥善解决的办法。 虽说东方宁心受的只是皮外伤,可这伤还是让她躺了三天才起身,东方宁心能起身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关注药城的种种,而是与雪天傲双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药城。 而且,在外面的,很容易让他着凉,也说不定会引发咳嗽、哮喘等一系列问题。 ------------ 第195章动摇的基石 这哭声里有对导师的哀悼,有对挚友背叛的痛苦,有对逝去理想的怀念,更有对自己这十几年非人生活的无尽悲凉。 整个纯白的病房里,只剩下他撕心裂肺的恸哭。 程曦坐在那儿没动,也没催。 “没,没什么!”听到李天锋的问话,帝恨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神游的时候,竟然不由的开口说话,连忙开口解释说道。 一边劝诫年轻人不要老说脏话,一边把“他妈的”、“你丫的”、“你这个孙子”之类的脏话挂在嘴边。 虽然看起来密密麻麻,但是这张白纸上所蕴含的信息翻译成汉语也并不是很多,主要还是李鸿章关于这次访问新加坡的几点指示,其中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在随访新加坡的时候参加英国皇室王子爱德华七世的生日宴会。 郑关西暴怒而起,抬手便要揍李唯,却被李唯单手凭空抓住,一膝盖顶在了胯下。 仔细看去,远方的这道细线在半空中围城一个巨大的圆圈,十分的壮观,诡异的地形让人感觉像是在外星球一样。 白枭面色阴沉,他一直在关注着现场行动,也一直对李唯抱有谨慎的恐惧,然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 剧中卫壁反复探问张无忌的师承,目的想确认张无忌的身份,然后还与张无忌切磋,由庄主朱长龄在远处观察。 之所以酒侍会目瞪口呆,那是因为冷冰冰实在是太狠了,光捡贵的点。 “记住,杀你的人,叫做凤冷月!”这个时候只听到白衣人说道。 看着柳青摇头的样子,我微微一笑,因为我为他的恢复感到欣慰。 亚瑟恩这才走出门去,唐乐乐则继续闭上了眼睛,亚瑟恩在山谷里打听了一下,来的流浪兽人里面有个雌性懂得一些医术。于是就找到了这个中年雌性。 以前她也曾好玩催动过金印,他都给过回应,可这一次无论她怎样费力催动,他一点回应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林芝暗暗点点头,若是被敌方侦察到她们提前设好埋伏,不但这整道防线功亏一篑,他们的性命也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现在蔡雪依因为李大成名声坏成这样,除了嫁给李大成还能嫁给谁?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百密针——这种交换,就是几位真君知道,也没有理由指责什么。毕竟,百密针并非一般之物,几位真君当时完全可以直接用其来奖励凌越的贡献……如今,不过是他来将这多一次程序完成罢了。 以前他一点儿都不盼着扶苍跟玄乙好下去,现在他却非常希望,他们俩能长长久久在一处。 他握住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复而沿着手腕一路轻缓地吻去手肘,忽地张嘴在手肘内侧咬上一口,舔吮啃噬,这次终于咬出了一块痕迹。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渴望万人敬仰的人。她所希冀的,只是盼自己、家人、朋友平安。 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娇玥的手机,娇玥伸手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下时间,这已经都是晚上七点钟了。 冬天无疑是让人不喜欢的,可是圣诞节在冬天里,而它无疑是受到人们喜欢的节日。 本来自己还在算计着该如何去做,毕竟单凭自己一人,还真未必能让这些阴魂看上眼。 ------------ 第196章动摇的基石 赵子安又一次从梦里醒过来。 梦里他能跑,海风吹在脸上,一个面容温和的叔叔在不远处笑着朝他招手。那是K叔叔。他拼命往前跑,脚下的沙滩却突然变成了黏稠的泥沼,把他往下拖。 结果自然是遭到了李顺的斥责,但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他保留这副独特的装扮。 图册她没有拿出,这是她和殷槿安、李云幕三人的共同财富,她没资格给任何人。 可渐渐的,我的身上就开始长出红点,甚至催动法力时,这些红点还会蔓延成菌斑。 拿起第一本生存手册,翻开,除开首页标题,后面居然还有目录。 算上前两次,这已经是清悠最近第三次梦见岛村瞳,每次梦境都是攒劲的内容,这不由得让清悠重新审视自己,是否真的对岛村瞳抱有异常的感情。 不过,帝辛也没有得意忘形,将有关于姬昌的事情,也告诉了众人。 “这宅子有问题,很犯忌讳,如屋檐下的几个尖角,很是突出,这是‘隔角煞’。 不过,好在这次的‘大病’不像往日那般凶猛,所有只有几個人中招。 心中暗骂串爆不中用,叶荣九不得不起身,“邓伯,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犯,还请您见谅”。 孟合心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这两人一眼,收回目光。冷笑一声。 “你是被魏清附体了吗。她不在。反而你把帅哥挂嘴边了。”落遇瞅了陈葭一眼。调侃道。 徐成岩的话刚说完,楼梯下就传来了说话声,易冉怕被人看到,回也没回答,推开徐成岩走了。 且等他听完林深蒙那些胡说八道,再一条条驳回去吧!——林高金是这样考虑的。 “我知道。”顾北月眼底尽是怜悯,他很清楚这个时间意味着什么。 我怎么上去?那衣柜起码离地有十几米。凭我的能力,恐怕爬到一半就摔死了。 而且她的异能除了兔崽子,其他人都暂时不宜暴露,万一发生了个什么事情,大庭广众之下也能有个东西解决困境。 千翎脸颊褪去了血色,呆呆看着他,颤了颤仓皇移开了目光,却没有反驳。 “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海哥将手中的香槟杯摔在桌上,直接就冲了出去。 与利忍先知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渡宇他们只有一个交智星而已,虽然势力已经慢慢拓展到三不管星区的很多地方,但仍然与利忍先锋的实力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只见他羽剑上的星辰之力突然爆发,硬生生地将这道星河拦腰截断,将于石的身形逼了出来。 假如和仁顺利登基,雅子自然就是皇后,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就是未来的皇太子。这一切都如此的顺理成章,而且毫无风险,雅子又何必冒险舍近求远,帮助武仁? 这两艘舰船的出现,让渡宇大感意外,他心里寻思着,是不是交智星的位置已经暴露,又或者星际海盗与利忍先锋勾结,前来探听他们的虚实。 索菲娅没有贸然回答,而是皱着眉头思考了足足半分钟,她不是一个畏惧强权的人,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光靠冲动就能解决的。 “恩,还得去给他们买礼物,走吧。”韩七录说着,伸手招呼了一下霸天的饲养员,率先走在了前面。 ------------ 第197章父与子的囚笼 创生基金会,Z的专属实验室。 他刚从高层会议室回来,那句“我们给他的耐心,是有限的”还在耳边回响,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吧。”楚天豪点了点头,不过,他虽然是这么应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怎么样,他也会尽自己一点力去帮助的,更何况他手中握有这么大的财势。 三寸在跟秦戈几人打过招呼后,几人便开始吃早餐,对吃惯山珍野味的秦戈来说,这早餐吃得真不习惯。 汤普森一走,不待刘氓问。玛利亚就抢着说:“陛下,塞尔维亚人也不希望被异教徒奴役。但这次有太多奥斯曼人来到科索沃,大家无法抵抗。我父亲可能要派兵配合巴塞耶特,但骑士不可能过两万”。 再有,孙总当初向我们募集资金的时候,可是说得好好的,他以技术入股,要先占宝龙公司百分之二十一点五的股份,他既然已经让宝龙公司入了股,为什么还要让宝龙公司支付给他特许权使用费? 水冷型的马克沁重机枪火力连续性太好了。三发的短点射一刻不停,子弹把地堡射孔的周围打成了密密麻麻的白点,机枪班的五挺马克沁一下子就把一个大地堡封锁的死死的。 接到电报,炮兵指挥郁闷了,敌人的炮弹都打在了前线,他根本无法靠弹道判断出敌人的火炮的位置。 而练习生的生活对于sunny来说,也并不陌生,之前,她也是一名练习时间不短的练习生。 如今全是非常美丽的晶莹眼眸,任何细节也是完美到了极点,不能是大海般的深邃,而是宇宙般的深邃动人了。 我转头,慢慢的看了过去,这一次终于明白这些人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精彩。 “三少,你说说这个长乐帮的情况,现在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随即,子枫又不由的问道,如果真的按照冷三少所说的,那这个长乐帮的确需要注意,他的崛起太过诡异了。 “有什么办法吗?”在寻思了好一阵,也没寻思出个头绪的老李,将自己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眼前这位‘科班’出身的参谋长身上。 游山水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一人一鸟都是公的,那么自然没有故事发生了。但是,风华又是怎么知道那只大雕是公的呢? “就选择她。”寻千度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在命令。冷无痕动了动嘴唇,拒绝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与这些入选者的表情不同,候在谷口的外宗宗主慕容长钰等人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急步行到慕容柒柒面前,向她弯身行礼。 胖子微微琢磨道,他想,说不定就是这个孩子让鬼商术流传了下来。 “这个,送给你。”慕容柒柒抬起手掌,在她的掌心里,放着一对可爱的老虎布偶。 “天家之事,不是我等臣子可以非议的。”杨彪下了一个定论,他是不会被董承说动的。 无奈之下,孙策只能同意让孙权在船队出发之前看一下,免得孙权心中不甘。 和他们一样怀着好奇之心走进来的人还不少,被屏风隔开的画展厅不缺人流量。把画展定在超市里,是年青画师特意安排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他还没有名气,当下吸引人流量提高知名度最重要。 ------------ 第198章清算 电梯门甫一打开,走廊里就站着三个人,正对着电梯口。 浑浊的眸子看着棋盘,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棋路,又像是在思考万年前的曾经。 度化了龙魂,系统自然的发了奖励,但是比起杀了龙的惩罚来说,只不过是能够稍微的减缓减缓罢了,没什么卵用,但是总比没有好。 准备抱起苏婉柔,但门外突然响起打闹声,也是让男子心情变得糟糕。 张丞虽然没有吭声,但此刻的目光也看向凌天黎,不知这丫头,会不会同意。 这两件事,柯家人自然是不知情的,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并未想过做些什么,只是想暂时的离开,毕竟她只要活着,对于整个白家都依旧是有用的,只是效果减半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医妙春走出门,却用丝帕沾了沾头上的汗道:“木丹师,炼制好了,你可以去给少爷服下了。”说完递给木贵一个白色的瓷瓶。随后冲灵源点点头。 另三个混混对视了一眼,三人脸上皆都显出了一丝畏惧,还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她想过白家人见到自己的时候的模样,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激动的样子,失去了往日面对外人时候的风采礼仪,有的只是如同痴汉般的眼神行为。 她有些醉了,可他还清醒得很,但这一刻,自己闻着空气中的酒气,似乎也跟着醉了。 登记处,人山人海,有着上百个登记官一字排开为所有人登记。排队的人更是数以万计。还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陆瓷看闻离突然不说话了,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的有些情绪低落。 大叔,您也不照照镜子,您是怎么用钢筋爷们的嘴,说出如此娘娘腔的话。 周北环威望不够,他就什么都借着钱宸的威望说话,学钱宸总不会错。 教导主任是要对一到六年纪负责的好嘛,要不是有家长把投诉电话打到他这里,他都不知道问题有这么严重。 这半年来,除了工作以外,大多数时候,莫陵就这样坐着,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就在天蚂大将军以外古神是吃肉的,对贡品不满意的时候,王汉眼角的余光终于看到了一米开外那一团巴掌大的漆黑的地带,里面还有一些白点点。 仙跳墙?留云真君悄悄咽了口口水,这道菜的名字她听说过,一直都很想吃,可惜没有碰见能够把这道菜做出来的人。 井川里予欲言又止,因为她也一时没看出来,这个建筑物是什么。 在定好了房间之后,郑月本来想着借用一下这边的厨房做个饭的。 思虑再三,江秋决定避开这里,旋即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给找找了,毒馆的位置就在汤原战台的后面。 “四十一个队伍,除了其中一队十一人,其余队伍全是十人。”元和道。 “忘了告诉你,我的残魂,其实不止这一道。”幻魔帝突然露出笑容,意味深长道。 ------------ 第199章无尽的梦魇 秦王好奇的看向四周但是都没有看到了有什么可疑的人开找他们麻烦。 显然,常风先前应对山海国官员的做法得到了众人的极大认可和信任。 在元真修炼之时,展伏威修为被废,名剑灵院彻底灭亡,六大灵院变成了五大灵院。 西门休的情况比火烈还差,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状态,莫说反攻,能躲开血煞长蛇,保全自己已经不错。 “这难道就是古魔的力量!他苏醒了?”天辰满目惊骇,喃喃一声。 这时许多人看到杨辰到来,纷纷上前打招呼,恭维客气之话不绝于耳。 此时,元真明白了凌灵的策略,她是要借着陈氏兄弟争强好胜的心理,激化两人的矛盾,从而破解两人的配合,就像当初阴魅儿三人对付自己那样,各个击破。 而在大宋,随着橡胶的出现,将作监的匠人最先发现了它的好处,这种柔韧性极佳,又耐用的材料正好可以作为车轮的减震装置。 “果然没错,这就是个坏人!要不然怎么会被jc给扣上手铐”百灵认真的点了点头。 杨颖身为公主,此话一出,更是增添了忠义王无穷的胆色,有杨颖在一旁作证,忠义王更是有恃无恐。 见到此人,黑塔微微一愣,旋即眉头紧皱,手掌轻挥,周围山林之间,十几道身影闪掠而出,然后警惕的注视着那被称为夏刹的男子。 凭借深厚的修为,昆封没有这么容易就完蛋,但伤得太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复原,但对楚阳最后搏命的一击,依然心有余悸。 听得他的命令声,那些赤着上身的人影也是重重一点头,拳头紧握间,手臂急速蠕动,眨眼时间,身形闪掠间,冲进了龙熊岛。 阿铁举起一柄大战锤,卫韩高举宝剑,两人就这样没头没脑风风火火杀了上去,结果燕琳琅施展一个定身术,就把他们牢牢定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纤长的睫毛轻轻闪动着,唇也微微地抿起,配上她手上的动作,还有周围如画般的风景,让周围大部分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如同樊尘已经领悟到这轰天七式了,什么时候能够将轰天九式领悟出来,哪怕仅仅是使出最粗浅的拳意而无威势,也足以让樊尘踏入海洋级,那时候真的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了。 神皇太强,加上神后,现在更是所有世家都听命于神皇,可以说在神城之内,要打败现在的神皇,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楚阳也觉得机会渺茫。 那边厢,望月格格钻进墙壁,来到一楼,看见那几个家伙正趴在地板上往下看呢。而地板是透明的,不由地大吃一惊,再看看地板上贴着一张符,立刻恍然大悟。 那几条狗首先跑到阿赞之前藏身的大树边,围着树,不住地吠叫。 几乎同时,一个大水球冲了过来,接着就爆发出强盛的金光,原来金天都一直躲藏在天地大火中伺机而动,而水球的保护,他可以不必承受大火的伤害。 两人丝毫不节省元气,一路闪现,将天幕包裹的严严实实,逼着帝江朝着下方飞去。 “我这不想吓唬吓唬你,考验你胆量呢嘛。”李智慧本想吓章鸣,想象中章鸣会吓得一屁股坐地下,谁料自己反倒吃了大亏,心里非常不爽,嘴噘得能栓头驴。 除了经脉得到了巨大的拓展,最主要的是将轮回真气还有魔气都进行了提纯。 忍着强烈的不适,他还是把海鸟肚子划开。血并不多,不能张口喝,只能舔。 叶枫说的可不是气话,而是接下来的治疗当中,灵气如果不足的话,很难可以达到那种理想中的效果。 唐媛和男朋友谈恋爱并不着急,她想要避免结婚的这个雷区,找一个婚后和婚前对自己同样温柔细心的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叶枫才醒了过来,接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白鹭洲往回拉了拉,对面不愿意放过这次击杀的机会,三人追了过来,白鹭洲反手一个范围扫射加一发普攻,收下了对面辅助的人头。 让他们感到贫穷是不争气的范统,即便是看到许多的礼品,还有十万钱,依然不能释怀。 既然是好东西,林云也没了休息的心思,当即就按照纸张记载的内容,开始修炼起来。 教练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不介意他们这次落后了一名,但是要是知道他们一回来就休息,没有作检讨,肯定要连本带利地讨的。 阿赫利雅正要动手,骤然之间,一股浩瀚无边,几乎无穷无尽的恐怖神威一下从远方席卷而来。 紫云霞光散尽,沧澜大陆如同那些被毁灭了的界面般,于虚空中消失不见。 ------------ 第200章最后的嘱托 江长安心中一惊,一时间只觉得周身被火光所笼罩,无数虚晃剑影,根本看不到真身何处,只得慌乱之中抬起铁剑匆忙抵挡。 “谣谣,你妈妈是中午就过来么?”虞思乐不再多话,林初也懒得跟她多做计较,凑到童谣耳畔悄声问道。 喘息越发急促,像是破旧的风箱。红发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起来了,肺部火辣辣的痛,现在说话一定沙哑得连自己都都听不出来吧?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后面没有了声音,他停了下来,放下了大黄狗,却发现大黄狗已经奄奄一息。 韩歌之所以不觉得意外,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如果用了林静娴,肯定会有人利用这件事黑她们,这只是早晚的事。 屠贪狼将军看老太师真的生气了,也就没再敢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心中不忿。 他的术印看起来很是复杂,直到十余秒才完成,然后只见他双手按压在那张卷轴上。 秘境之中山脉纵横连环,无边无际的山川河流,奔流不息,源源不断的生命源息从中涌流而出。 若是有其他修行者在场一定会惊叹,这片地域的生机都变得汪洋似海。 “哼,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你给我滚,我不想在看见你。”姬倾城指着远处,对黄毛大猫道。 方家这边的护卫们足有两百多人,却是一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身边的那人直接没了呼吸,病虎一脚踢到我手上,手里的武器被他踢掉,随后他捡起了我丢掉的武器,看着我。 先前那么义正言辞的大声怒喝,正是因为感受到外面一股强横到让他惊惧的气息。 刀疤阔笑了笑,挥了挥手,刀疤阔的人把慕容傅雷带了出来,慕容傅雷是坐在轮椅上出来的,腿上盖着衣服。 纪微甜也不矫情,不就是打个水的事,她拎起水壶转身就走,到开水房拎了一壶热水回来,给秦南御倒了满满一杯,推到他面前。 “我听说一叉道在关里有上百万的教徒。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还是要秘密注意这件事,也许有一天我要和这个许铁岩见一面。”大喜延一眯眼说道。 自己去洗了个澡,把胡子刮掉,头发洗了好几遍,衣服也全部换成了新的,对着镜子看了看,比之前好多了。 27一边说着,我一边把眼睛看向二楼那里,看了有一会了,真的是只有上去的,却没有下来的。 没瞧曲清悠一只耳朵上的粉色桃花耳钉都掉了么?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那肯定是在打斗过程中无意间失落的。 在做晚饭之前就大概预料到一众神奇宝贝反应的良人,奶汁烤蔬菜的量做得非常充足。 “没事,刚才你体内的寒突然爆发,放心我都帮你处里好了。”刘宇一脸微笑的安慰道。 “你们几个家伙能不能有点正行,行了都回自己的座位去。”刘宇翻了一个白眼对着他们说道。 等阶分明,权限也分明,能促进天华宫的执事努力修炼,晋升为更高等阶的执事。 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之中,男人满身疲倦,他不想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丝足以让自己再次绝望的东西。 司夜没吭声,走过来直接蹲在顾卿言身边,解开他腿上捆着的布条。 “妈的,老子这辈子最恨别人比我长得高。尤其是你这么高的。”这次没有闪躲,而是大骂一声之后,挥舞着真气包裹的拳头和大块头的打拳迎了上去。 他已经决定,要继续追寻爸爸的足迹,直至走入他的内心世界中去,去探知他到底想要什么,把他失忆的世界重新找回。 “你们是谁?你们难道不怕死吗?”柳川家族的族长一脸愤怒的问道。 什么作业都没留下,叫她自己怎么突破吗?有这么多师父的吗?这师父做的也太简单了吧? 顾青恒上场之前看了一眼杨如欣,然后点点头,这才纵身跳上了台子。 “怎么会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先吃饭吧,你最近工作忙,人都瘦了,六爷知道要心疼的。”楚沉大致以为,厉雪儿知道了订婚典礼上,他故意受伤的事。 运用道法可以操纵储存在灵根内的灵气,通过全身经络使其排出体外,从手心排出是最通畅的路径,正因为这样,大量的法术都是用手来施法。 之前刘威已经成功培育出了六种蔬菜和一种米,不过米的产量还不足以供应超市,所以只能在网络电商平台上销售。 雷泰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一个足有千磅重的铁锤,给猛地砸了一样,手臂骨当场就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音。 嚼着肉条的风铃这时候已经落地,围绕着祝觉蹦跶,不停的发出轻缓的呼噜声,灿金色的眼眸在纯白的雪幕中犹为显眼。 寒嫣儿却是有点忍不住了,盯着半空中神色阴沉不定的卢棋举,眼里闪过一道道星芒。 “哈哈哈,进不来了吧,气死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贱猫在里面连蹦带跳,还对着丰公子做出来吐舌头的动作,看得众人眼角直跳。 明成宇就是要确定,他在颜奈儿眼底,是不是有一丝丝特殊之处。 凤红酥明明就没有死,而凤家人却大肆为她举行的葬礼,用一具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凤红酥的尸体来糊弄他,必定心存叛逆之心。 听到屏幕的字眼,沐筱雪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用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苍涟竹用手抚摸着脚下的焦土,几天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欢歌笑语。 ------------ 第201章调虎离山 “这个地方还不是最有钱的,最有钱在山顶上的别墅。”司机指了指山顶的别墅说道。 那些有幸逃过一劫的官员们只觉得那些求饶声犹如魔咒,惊得他们魂不附体,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报告郑院长,不仅如此,我们派来的医疗队中,有两个医生也患病了!”另一个医护人员忙道。 沈夏摇了摇头,将窗户全部推开,转身走进卫生间,拧了一盆水,开始打扫房间起来。 云珊一人独自倚在花园里,却无暇欣赏那盛放的秋菊,还有那沁人的花香。 沈凝华抿着唇轻笑:“是,还是你好。”这厚脸皮也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贝爷赶忙做出一副孙子相对我弯了弯腰,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我说秦大医生,你贵为月秀湾医院的头号医师,居然也会中招?”唐少岩翻身爬起,朝着秦修竹哈哈大笑。 看着这个灵气捣蛋的姑娘,纳兰兰儿经历这么多之后,心里仍然残留着善心。 “把他们所有的通讯设备没收,大门关上,今天这件事儿不处理,谁都别想出这个门!”周晓冲着亲信安排道。 “这不是你规定的嘛!说谁赢了谁看嘛!”熊二心里很不服气地说道。 这些想法陈宇可不会有,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咳咳,都已经什么年代了,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嘛。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景厉琛不放心地抱着她下下检查了一遍。 她推搡着他,可是被他亲的双腿都软软的,双手那就更使不上力了。 亿玺工地内,所有的民工围了过来,看着袁志被带上J车,开始在那交头接耳。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栖身的地方,许爱红欠别人那么多钱,许爱红要是跑了,她该怎么办? 仙帝殿宫所在之地,果然大为不同,到处可见巍峨宫殿矗立在云雾之中,处处流光溢彩,青蓝相间,水光十色,好不漂亮。清静之中,不时有仙鹤鸣歌,彩凤飞翔,静中有动,动中静极,人处其中,宛若处于梦境之中。 于曼曼不希望再有心理素质不好的球员,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做出极端的事情,所以,她决定只对那些心理素质足够好的球员进行额外的超高强度训练。 当年老六出去历练的时候,徐衍还是一个孩子,而当老六归来的时候,自己则已经在那西域之中了。 而且自己还没有半点不服气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他的实力之后。 乔修看着这座名为‘垂月酒馆’的建筑内部,桌椅,酒桶,酒杯,煤油灯全部都一应俱全。 凌尘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看过,自己怀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龙雨菲,虽然怀中人儿没有给他半点回应,但是凌尘依然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 如此严重的错误,无论如何那奚云落是不会做的,因此就继续的命令对方,将那封云烟给带来,起码能够化解恩仇的话,才会是他喜欢看见的结果。 这一刻的欧阳湘楠完全被段云强势的举动镇住了,只得乖乖的听话,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神色有些呆滞。 要是说之前,他的心中有些不愿意承认的话,那现在就算是想要不去承认都成了一个奢望了,因为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样的状况就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哪怕就算是自己在如何的努力,都将会成为无济于事的事情。 岛国的作家,只需要拿今年的一部作品去参赛,但是他们,却需要从头构思一部。 白清身子向右边,翻滚而去,在间不容发之间,躲过了蟒蛇的撕咬。 此时,在内院的大门口,正有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闭眼沉思着什么,眉头不知不觉间微微皱起。 拓跋微微点头,见得拓跋苦离开之后,他冷哼一声。明日动手之时,就是收网之日。傅山吩咐他在这里堵截,他就在王城中抓拿反贼,一石二鸟。徐铮两人回来,就算插翅也难逃。 三足蟾那贼溜溜的眼睛一转依旧不肯松口,反倒是向后挣扎的力气更大了,那脖子也被顺势拉得越来越长,还不停的摇着脑袋,那架势就是:死我都不给你的。 宁枫身旁的十台实验用机器人已经不能称之为熊猫萌萌了,而是叫做“实验助手”。 另外,拓华中的身材也是颇为流畅,看上去不胖不瘦,风度翩翩,同样不同于大多数肉身修炼者的形象。 陈炫看着白云朵朵的天空,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 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族中遭遇强敌入侵,她的族人,她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无一幸存。 叶逐生从卓青婵那里听说武叔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后来被逼的没办法离开了华夏去了非洲发展,慢慢的组建了一支佣兵队伍。 ------------ 第202章栽赃嫁祸 “嘿嘿,你也有怂的时候吗?这可是你说的,打不打?”慕雨哈哈大笑。 清霄面色柔和,语气清润,却带着不可言喻的说服力,堂堂正正,让人万分舒服。 黎兮兮扯出丝线,眼睛看不见实物,手触也无任何感觉,似乎那里只有空气一般。 李顾问等人又对他们分批进行了开导和教育,晓以大义,他低调而深刻的讲演,打动了大部分士兵。241团政训处长关为高趁热打铁,针对不同的部队进行了不同的教育,使他们对加入四十一军变得有了热情。 不知何时起,‘门’派内隐隐有传闻,宁华其实就是宁浅儿的儿子。如今这般风华,以宁浅儿的溺爱成度,一定会坚持将宗主之位传给宁华的。 “胡扯什么呢?你个狗日的,你现在在哪里呢?谁敢绑架我的儿子?我非要弄死他。'手机传来一阵咆哮声音。 原本,他是站在床边替夜倾城运功的,可是现在也没办法站着,只能绷着一张苍白的脸色坐在夜倾城身边,举动如举千斤重石般,勉力支撑着。 叶儿推门而入,面色染上几分妩媚,脸颊红扑扑的娇艳动人,碧色的外衣满是折痕,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在刻意遮掩些什么。 王长久及一班长官如蒙大赦,带领118旅残部后队变前队向东北开过去了。 天龙战刀刀身上光芒一闪,一道龙吟之声响彻而起,旋即天玄脚踏云步,便开始演练第一式。 很是依恋陆善,陆善温柔的看她,而后轻声开口:“夫人先放开可好,为夫给夫人倒一下茶。”他的声音可谓是温柔到了极致的。 当然对于医院的事,章墨显和白暖晴一概不知,经过了大半夜的训练,章墨显已经筋疲力尽,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最后才被教官云准回去休息。 “逍遥!”野人壮汉般的巨斧,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武,笑道。 原来他们此行要出去就是要去打马球。不怪陆善这么问,他们知道韩远的性子,肯定是不容有什么,只要他想,他就是痛也要打的,忍得太厉害了。 现在龙族因为烛龙的证道,四位龙王也同时达到准圣,如今龙族在四海的声势一下子壮大起来,已经开始清理四海上的不臣之辈,想要回到三族时期的龙族在四海的辉煌。 穆云绎的眼神中有种情绪一闪而过,就算紧盯着他的肖依菡都没有抓住。 北洺野微微凝眉,其实他这会儿还处于震惊中,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呢。 后门口有两匹马,看来莫姑姑一早来这里就是准备带走她,莫姑姑神情紧张,左顾右盼之后推着凌越研上了马。 君叶政身体动了动,起身看了眼对面,卫宇正带着暗卫埋伏在对面,有消息称昨晚那伙刺客今日会从这条道逃出城。 听到这话,孙悟空心中再次高兴起来,有些懊悔之前怎么没有起一个响亮的名号。 只有琴江、甄狄、梦羽、紫露四人,暗自戒备着。其中,梦羽和甄狄两人,更是不断地打量着这个正厅,意图找寻奇异之处。 “闪呀,我有件事想拜托你。”雪儿甜甜的笑道。换做是别人,会认为这丫头很可爱,不过,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她这么笑,肯定有阴谋。 舒琬有些后悔,一个冲动去问了许静。其实岩山城好一点的酒店就那么几家,住哪家不是住? 一年一度的大周天子宴,各方天才,将会汇聚在那,上战台、露锋芒。 对于如此通透之人,箫鹤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顿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 此时谭锴和季循清点完伤员之后,也互相扶着,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而这玄冥二老,却是整个大周王朝,都极其有名的组合,两人,都是紫丹境后期的实力。 “管家,你去把我的墨玉膏拿来,给柔月擦药。”子轩一脸“柔意”的看着柔月。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你们也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就算是诳你们,也不亏。”舒琬笑眯眯说。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黑影一把将自己的斗篷抓了过来,身子一转,顺势将斗篷披在了身上,但是与此同时斗篷背面竟然齐刷刷的射出数十根钢钉,雨点般射向林羽。 杜凝霞一时咬牙,想甩脸子就走。可想到自己父亲对母亲的绝情,杜凝霞觉得自己没有让自己父亲额外疼她的本事。 龙族现世的消息传出去,不用他说,时雨也知道会掀起多大波澜,不过她不在意,相信时龙也不会很在意。 男子挥挥手,“行了行了,进去看看吧,我到要看看这家餐馆是有多美味,害老子跑了这么远的路,要是不好吃直接给我砸了,听到了没有”。 瞬即,三人同时爆发劲力,轮拳爆出,劲风嚯嚯,拳影铺天盖地的砸向秦越。 “我输了。”风玉霜强站起身来,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眼见那巨山般的奥滜浑身肉芽浮动骨骼生长,又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虚幻人影毫不犹豫的对着奥滜一指。 指了下不远处一个中年老者那里,把这个带着,然后去那里检测一下修为,他会告诉你下一步。 他时运不济,走不下去,能在死之前,最后再见杳杳姐姐一面,能和她说上一句话,他也死而无憾了。 李梓璇摇了摇头:“我就不出去了,你们去街上逛。”她还要在家绣嫁衣呢。 现在想来,等到林凡真的将这三个条件给完成后,自己真的要给对方当情人吗? ------------ 第203章连锁反应 李睿的报告通过加密线路刚发送出去,他就后悔了。 这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周家“优化者”头上的报告,能不能保住他的命,还是未知数。 他要不要现在就解释自己前几日的所为,正正经经与她道歉?然后,再详细将有关明三的情况与她讲个清楚明白?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之多的灵气之源,不掠夺一空,似乎太对不起他自己,也太对不起阿云日后的幸福。 若是有沙族之人知道林雨竟在没有破坏禁制的情况下安然而出,估计会吓到咬了舌头。 “男孩子家懂什么呀!”罗伊慧责怪地看了一眼,拿夏智彬当做孩子。 十余分钟后,牛犇便跑到了瓦屋屯后场院。虽然浑身早已湿透,更是精疲力尽,牛犇却激动万分。 “没事的,不还有狗嘛,常言说老狗识途。”于乐的话音飘在空中。 若不是她想要,他至于费尽心思讹那老头嘛!不管怎样,人家也是大元实际的掌权者,虎口夺食能容易吗? “李处这就走了吗?中午一起吃个饭呗,于先生可是大老板!”艾都连忙从旁补台,想来先生这个称谓更适合些,虽然艾都自己是直呼其名的。 我也想挤出微笑,可我笑不出来,龙天远伸出手,想和我打招呼,吴漱雪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低声说了一句,龙天远干笑着,又把手缩了回去。 刘贤妃虽说从美人一路晋到贤妃,却没换居处,仍住原来那处并不怎么宽敞宫室内。 没有听完约瑟夫·威利斯的继续介绍,王凯就刷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王凯的通行证可是有最高权限的,这里任何一间实验室都可以随意进出。 “真的没事吗?你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慕天琪担心的看着我。 “大伯娘放心。”李丹若起身曲膝郑重道,梁氏点了下头,低着头转身出了屋。 “这个凌秒。”苏煜阳莫名笑了出来,大概他是想苦笑,但他的笑中流露着宠溺,所以他这笑容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苏煜阳在纸上写下这一章的细纲和自己的分析,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姜艳树忙连声谢个不停,李丹若送她出了正屋笑道:“我等会就让姚黄走一趟,回来让她去寻你说说话儿。”姜艳树忙答应了,告辞回去了。 在尽头第二扇门的附近,他停下脚步来,侧耳倾听,里面传出了中年男老师谆谆不倦的教学声。 我静静地看着那张名片,他是‘安氏集团’的总经理,他叫安晨曦。 这个时候提起凌秒的父亲,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凌秒凌父的关系,显而易见很不好,但毕竟是凌秒的父亲,苏煜阳要和人家儿子结婚,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面吧? 地龙听到这里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报社需要有一台蒸汽锅炉在那里一年四季的运转着,因为他的蒸汽机的运转才能保证印刷设备的正常运转。 “那方便见一下面吗?我想去看看房子,另外,价格方面,我觉得稍微有点贵,可以再商量商量吗?”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友好一点。 ------------ 第204章釜底抽薪 启城市郊,一处不对外登记的普通民居。 这里是行动前就备好的安全屋之一。 房间陈设简单,医疗设备却一应俱全。 K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男孩,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 酒的滋味除了苦涩,白玉安想不出别的形容,只能看沈珏说什么。 顾卿白连忙让人去请医师,甚至还没等洛千歌开口,顾子阳一脸凶狠的转头,一副朝着洛千歌拼命的样子,要不是顾卿云伸手拦了一下,顾子阳的拳头就直接落在洛千歌的身上了。 一眼看去,没有从张月雯的信息上看到异常,她又转回去看秦高怡的内容。 王座之下所有龙民纷纷震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过龙王如此之紧张,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与此同时一个脚步声却是逐渐的接近过来,那男子穿上一层西装,装扮得人模人样。 别看卷毛一副惨兮兮的流浪汉模样,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没多久就告知乔熙,有人看见郁肆年的车往山顶的原料厂去了,那边遇上了滑坡,有许多落石和树木拦截了道路,正在清理中。 他只庆幸,想要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还没走到他们近前,那一串心声只他和唐曲岩听到了。 这事越凌风有发言权,之前禁赌封赌场一事,乃是盛京府负责,他看过不少卷宗。 众阴兵在离李中元十米远停下了,听报信的阴兵说眼前这个看起普通的人类很强,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她那时连方素心是哪家姑娘都不知晓,后来在一次宴会上见到她,觉得她温婉端庄,能担得起长媳之名,又是儿子心仪的姑娘,便也应了这门亲事。 她流落街头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院长妈妈,是院长妈妈将她带回了这里,她便一直在这里长到了十岁,直到颜父找到她。这里的条件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是于她而言却是一个温暖的家。 “啪!”一声响彻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他一愣,看到了颜柯白皙的脸上是清晰地五个手指印,嘴角沁着一滴鲜红的血。 死士眼里露出倔强与嘲讽之色,竟都是些宁死不屈的,倒不愧“死士”两个字,完不成任务,唯死而已。 顾掣峰心里愧疚,却只能抓紧母亲,给以无言的安慰。顾母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儿子聪明的时候聪明,傻的时候却也挺傻。 “是,母后。”慕容夜知道母后是在成全他,心中感动,客套的话也不多说,恭敬地送母后出去。 “纸,接着。”叶冥看着那只伸进了的手面露邪笑,伸手一抓,将门外的歹徒硬生生的扯了进来,一刀补在身上,歹徒挣扎片刻,双手慢慢无力垂下,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随手倒出几颗,和元清羽的差不多,都是比较好的品质,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怕是还不敢对家主的儿子下手。 最中间的地方,几条比大腿还粗的藤蔓如同辫子一般缠绕着形成一条巨大的立柱,直达圆顶。 “媛儿都这么晚了,不跟你的莫哥哥好好亲热一番,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芙夕一接听电话,立刻笑吟吟的说道,傅清芸那妮子的笑声也传了过来。 今日翩翩公主一袭淡粉色轻纱对襟开衫,一抹月牙白百褶裙,头上是简单而又不失华贵的云髻,插了一个镂空金芙蓉串珠步摇,她淡扫蛾眉眼含春,朱唇轻启,贝齿半掩,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 第205章战略退让 周栋的胸膛剧烈起伏,书房里死寂一片,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他盯着屏幕上那份关于基金会反击的报告,每一个字都戳在他的神经上。 三记重拳,精准,凶狠,不留余地。 祁老三身边的两人一看这架势,顺势从后腰摸出了三棱匕首,目漏凶光,狠狠的向管兵刺去。只要能刺到管兵,保管你血流如注,能不能活着送进医院都是个事。 唐庭的神秘面纱,似乎在今天终于被陆羽揭开了一层,知道了其中缘由,有些事处理起来,似乎就会更加的得心应手!当然,前提是陆羽的推论是正确的,或者说至少是部分正确。 王石看着鱼红莲的眼睛,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胆怯,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 因为叶望、叶良辰二人和陆羽等人结怨更早,所以陆羽一行早就处于了叶家的监视之下,只是后来陆羽直接被毒药仙带走,给叶家的人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触怒喜怒无常的毒药仙。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这佛耳潭水底淤泥,便再也没有可留恋的了,我往上一挣扎,三魂七魄之躯,飘飘浮浮的便往水上而去,一路畅行无阻,直至跃出了水面。 古川虽然号称万里,但谁也不知道这古川之地方圆到底有多大,地底又有多深!除了几条固定的商道之外,但凡进入古川深处的人,没有几个可以完整的出来,甚至还有很多大能最后只能埋骨深山,饮恨草莽。 与此同时,一些真正的大师在街巷中缓慢地走着,忽然就被禁锢了灵力,紧接着就被套进了一个麻袋之中,迅速地消失,就算对面有人走来,只是眨了一下眼,都未曾发觉。 “哎!我师父这一生太累了!今天无论他想干什么,咱们都听他的!”横渠先生的话出现在陆羽的识海中,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已经隐隐发红的横渠先生,陆羽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嘿嘿,唐大公子怎么说都是对的,毕竟我是惹不起唐大公子的。”枯花公子继续谦卑地说道。 留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队伍,这支队伍人不多,却带着势在必得的杀气,留宁敢相信,这是一支精锐部队。留宁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如常,可心里却焦急的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青问此时摸不着头脑,尼姑没有法号?他此时很是尴尬,本来想打听对方法号后将沈冰莲交与她,也算了结。 眸底的怜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潭水般的幽静,深邃,表情无悲无喜。 人在遇到偷袭的情况下,有些时候躲闪的速度比敌人的攻击速度要慢,这个时候的人出于本能,一般都是用手去挡。 心头的怒火滋生蔓延,几乎让梦璇颖嫉妒的发狂,看着璃雾昕的目光越发的阴冷,就像一个毒蛇,在看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 “也不算特别惊讶,据我所知,很多工作压力大的年轻人都比较容易得胃病。”辰星说道。 端木雨田连连点头,然后跟着郝仁一起来到食人族部落的议事堂。 郝仁那时候盘膝而坐,与元神沟通。冬雪使还以为他也在恢复实力,正好趁此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要是等他恢复了,自己可不是对手。于是,冬雪使抄起金棒,照着郝仁的脑袋就是一下。 ------------ 第206章祈求 创生基金会主基地,中央指挥中心。 数十面巨大的屏幕墙正无声地刷新着全球数据流,突然,所有光芒在一瞬间被黑暗吞噬。 苏菡乘电梯上了十一楼,冲到刘总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敲门,也没等里面应声,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服软吧,还能怎么办,即便苏克易心比天高,但现状就是如此,东印度公司拿不出份量足够的条件来跟海汉人讨价还价,除了低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领悟一种天地奥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多人哪怕一辈子也无法领悟。 但江寒不同,经过多次顿悟,加上巫医道的觉醒,他的悟性绝不是普通修士能比的。 而这一次,人们没等看完资料,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怖与疑惑。 天外神剑是个做事非常讲求效率的人,不光自己讲效率,对别人同样讲效率。 李风云这一剑差点憋在剑鞘里炸开,一口真元也误入岔道,一路粉碎了不知多少血管。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没有必要再执着于过去,人活着,还是要向前看。 林格妮启动了汽车,汽车在自动驾驶模式中带着两人向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江寒内视,感受着体内情况,灵力已经一丝不剩,气血之力也消耗了九成之多,他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 孟燕然一早就忙碌起来了,虽然从还未进宫起,她就有过这样的野心,但这一天真正实现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果然,她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而下面的人,都心一紧,狐疑地盯着她。 高妍颜自从当了主播之后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对异样的眼神免疫了,然而她还是高看了自己,此时她非常的难堪,恨不得没出现过。 换了以前她一定是滴酒不沾。不过今天她高兴,陪着每个队员都喝了一杯。后来又陪着他们喝了一圈。 苏清河突然跳槽,还是给公司留下了不少漏洞要填补的,楚婵加了个班到晚上八点,给简朗发了条消息,这人也在训练室里呆到了这个点,直到楚婵又发消息叫他下来。 喝醉的温倾城完全不知道,她和秦亦霄的关系已经曝光了,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睡得香呢。 “诶,谢谢母亲。”沈二太太喜滋滋的,老侯夫人眼底也看不出丝毫不乐意,显然这两婆媳的关系非常好。 旁人或许不清楚,但苏清河曾经也是楚婵手下的人,还是秦恪维亲自从原身手头挖走的,虽然起初不太理解,但这会,大少爷那些鲜为人知的心思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么事,芸儿。“破风有些喉咙干哑地开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突失双亲,还欠下巨额债务,穿着单薄的衣衫走在路上,迷茫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色狼……”柳潇潇的声音中,既带着一丝担心后怕,又有见到林夜平安归来的喜悦。 秦父秦父也好奇地看向林夜,之前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惊奇了。 叶天皓冲到五彩毒王身前,一剑刺出,漫天都是剑影,一道道剑影幻化成一条条威猛的神龙,带着杀机,带着凌厉,带着锋锐,斩向五彩毒王。 ------------ 第207章诸神黄昏 石坚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抬起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最近的那个维生舱。 “执行命令。” 他吐出四个字,平静得像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砰!” 并且机械车上空间也十分宽敞,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和美酒。 “都是你的事儿,跟我走。”方瑜凯一副“我懒得管你”的高冷神态。 嗷呜轻车熟路的去宣传了一波押注活动,然后又偷偷摸摸的回到扶锦身边。 一路上,不少马仔看到沈夜,根据其身上的穿衣服风格,一眼就判断出是游客,纷纷热情的围了上来。 蓝天之下,是一望无际大地,偶尔会有些土山出现,即使土山,也是光秃秃,如同走进大漠一般。 分到房的满脸笑容,没分到的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分到的,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上班,争取下一次分到房。 倒是看到了莫棋正笑着跟面前的人说着什么,还微笑着举了举杯。 “难道我要落叶归根,亡在天界中吗?”东风无奈叹气,神情惆怅。 其损失根本无法估量,另外张灵言的死,同样也是联盟政府重大损失,其意义丝毫不逊色魇星家族死去的那个老祖。 经过这一次打岔,白暖晴甚至忘了卫生间的那件事情,在酒吧待了一会儿,众人又喊着要去其他地方玩乐。 暑假刚过后的一天上午,学生还没有正式开始开学,李强也只是在补习班内收拾东西,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三册若是能够全部找到,就基本上把人、鬼、神全部都包揽了,到时候绝对牛逼的飞起。 连民间百姓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朝廷内部更是如此。自从开战之后,徐阶掌管的户部就成为了夏朝最要紧的部门,这里负责支出钱粮。 一声巨响,对战的能量波动滚滚而来,泰山山脉方圆百里的生机瞬间泯灭,连一丝尘埃也没有留下。 内门弟子、长老等等,他们都是奉天宗掌座的人,知晓奉天宗的真面目,想当初,巨人宗川之所以知道,便是因为成为了奉天宗的内门弟子,拥有了一定的权限。 现今三人都躲到房间里去了,唐妈妈都想进房间大展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了。 “你们先下去吧。”南夷皇上和凌天宇对视着,让自己的人先下去,他从真武圣尊的眼神内看出来了什么意思,需要单独谈。 “多谢天尊指点了”……龙亭坐在王位上,对着蓬莱仙岛拱了拱手。 “就凭你么?要学习,没学习!要胆量,没胆量,居然也敢说收拾我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其他孩子一听这个孩子居然要李强收拾自己,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起来。 西方各国都在找刘浩然,所有出国的交通工具全部禁止出行,已经爆发了游行,人数迅速增加到五万人,还在继续增长。 这个世界的爸妈是在10月份去世的?怎么跟蓝星世界的去世时间不一样? 咱们伪装成为水鬼庙的“河神”,在通过引鬼法,将河里那些不能上岸的水猴子,通过牵引红绳,一只接着一只引上岸,就和我在学校里,用黄鸡和麻绳,拉湖里的水鬼上岸一个意思。 ------------ 第208章迷宫死局 物理熔断产生的恐怖高温还在回荡,当第一批基地守卫端着枪冲到B-7区外围时,脚步骤然一滞。 为什么你能停留在空中?那是因为徐欢城主想看清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随手捏造了一个立场把你放在了天上。 苻洛也毫不怯场,在蒙力克等人的簇拥下,苻洛满面春风的和官僚们将领们攀谈,频频发出爽朗的大笑声,而且时不时就口出妙语,让众人也都高兴不已。 魏正今日刚刚回到宫里。还沒來得及回味昨晚万huā楼妹子灵巧的舌头。就被皇后召见。前往了琼兰宫。 在城门口处十几名身着铠甲地士兵,正手持长枪的吆喝着,目光警惕的盯着进出城门的行人,望着这些士兵那不顾炎热全副武装的模样,景川心中轻轻愕然,这里对陌生人的监控倒是挺森严的。 只是这么长时间一来,几乎一直是苻宏和段业两人来回过招,一来一往,别人根本就插不上话,也没有话可以说。 水面咯嘣咯嘣一阵脆响,八颗符篆开启的阎王驱尸令果然不同凡响。冥气的精纯度和狂暴性以及达到一个崭新的级别,连海水都冻出了冰棱,相互撞击发出尖响。 这段时间徐三‘毛’虽无大作为,但他派出的杀手残杀不少的抗日志士,宗涛不说,丁大勇也不会放过他。 “哼,那人连我要干什么都没有问问,看来他当时着实很急,而能让那么强大的人都心急的,嘿嘿。我还真想看看呢。”叶燕青摸着自己的下吧思索着。 宗主来到那驿馆前,那驿馆的门吸引了叶燕青的注意力,那扇门散发出一道道的蓝色光芒,而且门上没有锁。 大致了解事情经过,白敬东对现场做了仔细调查,在墙壁上发现大量弹孔,确定经过一番激烈打斗。 这次回京城,她的心中,总是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靖王进宫,她那不好的预感,便愈加的明显了。 华耀在简单洗刷之后也去了食堂,但是他看着这些食物没有一点食欲,头晕眼花,全身软趴趴的。 他们凑在一起又开始捉摸着晚上吃些什么,大尧提议吃全鱼宴,说不费钱财,只是耗些体力。 “爸,你放心,我们一定抓到幕后凶手。”权御沉神情凝重,保证道。 不得不说,他们这些伺候人伺候久了的,在有些事情上的确是观察的细致。 一直都知道秦浩很神秘,也很厉害,却没有想到,随便拿出的一颗丹药,竟然也有如此奇效。 薄乔衍领着白程骋去参观客房的时候,薄亦晨悄悄往黎轩那边看了一眼,晚上吃饭的时候薄乔衍打电话叫上了他,但大家都在他跟黎轩根本没有机会说话。 皇甫青天惊动了飞盾、流星和无鱼,而花碧倾自然也要随同,殷储不会武功,要留在桃庄,更何况,他还要留下来,守护正在客房里昏厥的皇甫风。 百晓生他自己目前是人尊中期的修为,在得到八仙传承之后,实力暴涨,目前已经完美了继承了传承,一般人尊后期想战胜他,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甚至于,还有可能会被他反杀。 ------------ 第209章关键报告 石坚第一个钻进墙壁缺口,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傅征的身体倒飞出去,嘴中鲜血狂吐,一下就受到了重伤。 地窟内,赖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所为当然是想拉拢这帮‘外星来客’,同他们背后国度星海联邦打好关系,争取结盟应对虫族祸患。 “素素……”男子抬起眼来看她,一双眼睛晦暗不明。额间的朱砂痣似乎不会褪色,倒像是沉积下了岁月,愈发的艳红。 两人只是普通的二阶行者,在黄源这两脚下,直接被震退了开来。 在那股圣炎的冲击下,黄源前冲的身影顿时停顿住了,发出了一道道啪啪的爆裂声。 她有些明白了,爷爷当初为什么说她和他定亲,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亲事。 孙成浦开始还呜呜叫着,后来被抽得只在流泪,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落下来,声音也只剩下咝咝的哀鸣了。 “不就是陨铁嘛,我还以为啥稀罕材料!”古烈听后仍旧不以为然,拍胸口保证,材料包在他身上。 这种魔鬼马蜂可是号称全世界最毒的马蜂,比之前刀老面对的那些可强出很多。 刺王回话简明扼要。经过他手下密探侦查,近日古氏方面并无任何异动,皇宫内廷和各部门臣属,都在操劳一件事,册封太子大典。 定北王关羽的府邸中,裴珠面容焦躁地在屋中来回踱步,历诗晴微皱娥眉,不住地轻声叹息。 杨锦心远远站着,定定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终于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沙哑着声音,第一次开了口。 自从杨锦心来到这里,也没少让这个大牛帮忙,所以,她也常常留他在家里吃饭。大牛也不拘谨,听她这么说,就跟她进了院门。 同时王胖子也看见了,对我使了使眼神让我先别接,我犹豫了一会儿拿手机丢在了一边。 雨下得急骤无比,遮挡了九华军兵士的视线,城内积水隔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 林父似乎惊魂未定,也不管任成,急道:“我们一起进山的,除了我都被杀了,我装死,才逃回来的。”说完才觉的伤口异常疼痛,也不敢用手去碰,只龇牙咧嘴。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杨锦心的脸色,见她一抹浅笑僵在脸上,脸上笑得更开。 越来越狂,林音抓住自己头发,埋头大吼;吼了一会又痛哭起来:数年后脱了地穴,为何又去而复返? 左丘黎夜有什么目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阴’毒的法子来作为计策,而他这一回怕是不得不如他所愿了。 所有的士卒都在惊呼,他们想要顺着原路退回去,可是自后方林外射来数支利箭,那些箭的箭头上全都裹着油布,燃着火苗。 “那我不客气啦。”谢滨果然不客气。关雎尔专心开车,他专心吃,一口气将盒子里的烙饼吃得干干净净。关雎尔只知道男的能吃,家里爸爸一向扫桌尾。 至于是什么交易,提到缅北,就会想到金三角。提到金三角,就会想到毒品。 ------------ 第210章绝境生路 一想到这里,苏薇枝就坐不住了,连忙准备跟着下楼去问个究竟。 就在老爷子高兴得笑不拢嘴的时候,又有人敲门了,不过这次敲门的没像萧笛那样直接进来了,直到老爷子喊了声“进来”,门外的人才推门进来。 不过这玩具肯定多年没人玩了,它们都散落在地上,布满了灰尘。 大家来到,青城山,此处以高山峻岭为名,风景优雅,热闹的地方往往是在山里的某处空地,而不是城镇。 “你慢点!”“柳耀溪”刚把“夏梦幽”轻轻放平在后排座上,便感觉到车子猛地加速了起来。 萧笛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可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朝她的脖子咬了下来,她正好自己把白净的脖颈暴露在了对面的獠牙之下。 看着殷雅秀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林青青也没再刁难她,而是伸手一翻,掏出了一只木盒。 怔愣中的秦雨霜,瞬间被门铃声惊醒,她立刻回神,穿上拖鞋,飞一般跑出了房间,跑下了楼,跑到了院门前,打开了门。 可正当蔚蓝的手刚伸进沐寒辰的衣兜,沐寒辰竟然一下子睁开了眸子。 这个凉亭距离众人落座的地方约莫五米远,是个四角琉璃瓦亭子,只有左右两边有护栏,与入口相对的那边是直通荷花池的两级阶梯。 不过可惜这青色光幕,只是闪烁着波波的涟漪,随即就恢复了原样了。 秦枫不愿多等,便带着苍蓝下了车,直接找了一辆出租车,包车前往神农山。 王海瞪大的眼睛,哪怕是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周学峰,此时也坐不住了,手死死的捏着沙发扶手,不过倒是没开口。 可是她呢,也没办法,就现在,正是还珠正红火的时候,她就只有这点通告,差点连饭都吃不上。 就在秦枫的手指沿着臀沟进入苍蓝最私密的地方时,苍蓝突然用力将秦枫推开。 看着李黑水更加黑的脸,叶凡就知道,这家伙开出的东西,不是什么玩意,果然上前一看,一个残破的碗,虽然还是非常的明亮。 冯胜应了一声,旋即咆哮一声,手中战刀一挥,斩断一匹疾驰而来的战马前腿,座上骑士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摔落下马,冯胜趁势上前,大刀一挥,人头就此分家,鲜血飞溅而出。 “瞧你那德性,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去问人家电话号码?”李婉儿似乎很看不惯郑昱这副样子,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在旁说道。 回到宾馆,柳晴就把行李都安置好,衣服什么的该挂的挂,该拿去干洗熨烫的就交给服务员。至于陈仙儿,生活上跟丁一一毛一样的懒,随便整了整,就挂丁一身上腻腻歪歪的不愿意下去。 “嘭!”这名健壮青年哪里来得及抵挡,惊骇中却被先前让他试探秦明的老大出手挡下了。 所以我懒得再加入这一场‘混’战里面,我试图挣脱张明朗的手走掉,可是被他死死按住,我半分也动弹不得。 孔白迅速隐匿自己的气息,两人都是身经百战,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时代,自然懂得如何伪装自己。 至于张嬷嬷,与其等着太皇太后处置,不如自己处置了,还能保住了一条性命。 任剑说你先别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先去见高主任吗? 说着,海静看向我,目光变得非常严肃认真,不知为什么,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变得这么严肃,我就有点儿想笑。 “是很厉害。但全没用到对的地方。”史蒂芬曲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在卸任五环高塔首席巫师的身份前,维克多巫师对史蒂芬表达出来了完全的信任。 一个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三米高的身躯,跟寻常野人不一样的时候,他们身上干净的没有各种奇怪的毛发。 吉野货仓那边反倒是风平浪静,他和叶青虹昨晚夜闯救人并没有兴起任何的波澜,看来日方并没有将这件事张扬出去,不知是出于理亏还是出于其他的打算? 北冥夜性感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诱哄的味道,这让正要扭动着手脚推开他的顾九九瞬间僵硬顿住。 洪师父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作为一个深资鉴定师,他自然能听出王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公冷笑了一下,手往腰间一深,那把锋利无比的藏刀就出来了。 “你是何人!”白金刚看到一人从黑暗中走出,正是刚才搭救他之人,却不道谢。 一些子弹直接被挡风玻璃弹射开来,单纯的铅芯弹还好,打在玻璃上就软了,可是那些坚硬的钢芯弹几乎以等速度弹射回去。 被老鱼头一喊,那些水老鸦都扑棱着翅膀,笨拙地飞离水面,真不知道就它们这种飞行技术,每年是怎么飞到南方去的。 天挺晚的,我说送她回去吧,苏忆刚刚开心地想要答应,突然手机就响了。 这是一条延伸出来的走廊,看起来就像是宾馆一样,周围都是房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而聂彬也收回了自己的云雾仙法。聂彬和周中可是领教过这些气机,可以变化无穷,而且威力极大。 “脱吧,夏夏不会看。”冷鸳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后,就弯腰将消毒水拿了出来,里面有配套用的棉球和纱布。 禹丰和木昆二人沉默了,如今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被三位玄道强者包围,其中还有一位和他一样的玄道后期强者。 ------------ 第211章夜色中的礼炮 石坚第一个钻入黝黑的洞口,身后的队员们紧随其后,动作快得像融入黑暗的影子。 陈双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死死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样子。 有人的地方一定有纠纷,世间从不缺少叛乱者,对待叛乱者的惩罚也是层出不穷。 而他因为修炼的太乙真经,所以法力十分雄厚,以法杖为自己的武器那是非常合适的,这法杖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至于上面排名上游的阳莽派,李恒听都没有听说过,再说即使听说过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这一趟已经不亏了。 我明明已经晋级龙皇了,成为此界最强大的存在,怎么在对方的面前,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呢? 毕竟孟起肩上的任务相当艰巨,要靠他一人完成是不太现实的,只有无数人的力量聚集起来,这个拯救的扯淡任务可能才会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的可能性。 声音很好听的树皮说完这句话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蹦出来的那颗大树跟前,然后做出拥抱的样子,孟起就看着树皮又重新和大树融为了一体。 之前在他看来,林妖妖的容貌与青青都差不了太多,不过林妖妖的气质,是比不上青青的,所以显得没有青青那么惊艳。 但眼下这张代表着冰鸾鸟的分数卡,却是真真切切的摆在桌面上,上面高达218的分数,也是闪烁淡淡白光。 “那周副塔主你认为该怎么敲打这个学员呢?”周煌好整以暇的开口道。 “嘶……卧槽尼玛……”那个大汉身材高大健壮,如同一头荒古巨兽似得伟岸。他的上身穿着皮夹克,下身是磨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的是一双鳄鱼皮的鞋子。 “谁让你问我借钱的?你借了我的钱是不是还要还给我?”金发光问。 何况,四十九层天各族来到这个星空之后,除了在地球上也没在其他星系发现原住民。怎么就成了祸乱本源之地了? 下一刻,这根巨大冰锥向着城市正中的那座神殿轰击而去,带着一种摧毁一切的威势。 这时候,坐在主席台正中间的莫芝兰早就把目光锁定在俩人身上。 香豆嫂有些困惑,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双色球,活了一百多年,可能是信息闭塞的原因,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懒龙拿着龙角犹豫了半天,他想把它栽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又烦这玩意儿太调皮,动不动就从自己头顶上冒出来,有时候还能让人以为自己是个妖物。 林同肉身虽毁,但是魂魄还在,许问略施手段,林同便老老实实,有问必答。 四大任务世界分别是: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下第一、雄霸天下。 杜蟾蜍一出现,就如同一头发疯的狂犬,龇牙咧嘴,脖子气胀,吞吐着浓浓黑烟,冲着唐明就是疯狂杀来。 站在一旁的金佳颖,看到这一幕,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她冷嘲热讽地说道,讽刺李丰在这里装大尾巴狼,想吓唬谁呢? 可是在此时,听着那诸多的言语之间,他眼中所望却永远是如此的淡然,此刻回眸望着身后那盘坐的本体,却在那一刻回眸之时伴着一抹凌厉的杀机而起。 ------------ 第212章清扫计划 海外,某强国的心脏地带。 戒备森严的地下办公室内,空气压抑得能挤出水来。 大雾之中,玄真蔷手上悬浮着一根金羽,她嘴角噙着笑容,看着面前的三个绿皮。 如果伥鬼的数目有一百多,只怕是斩之不绝、灭之不尽,到时候杀完这只活了那只,还怎么打? 每30年,三个氏族将通过修士格斗法决定家族的等级。在每次排名结束时,该家族需要放弃10%的控制区,并将其移交给其他两个家族。 许朔若有所思的说着,嘴角却是带上了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目光兴致盎然的看向了虚空。 与名字完全不同,沙河城周围的森林覆盖率到了让人惊讶的地步。 莫安虽然不像莫离一样,将任何心事都写在脸上,但此刻的眼底也是露出了一抹兴奋。毕竟主子对陛下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若是能好好把握住,必然不会落到从前那般地步。 特别是当他知道王阎这次居然得了杀戮榜第一,对王阎的敬畏之心更是浓烈,想想之前得罪王阎更是后悔莫及。 “反正我是赞成的,平常咱们占了营子多少便宜,心里没点数么?现在需要帮忙了,一个个屁话都这么多,还要脸么?”贾俊闷声说道。 在吞下新鲜的血液和肉后,干尸变得更加凶猛和贪婪,甚至它体内的死亡气息也迅速飙升。 她发现天地之灵在这附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决定暂时沉睡。 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本能的去阻止或者恐惧什么,只是任由它自然的变化。 “公明,你怎么来了?”吕布的官职最大,他用上位者的语气询可着徐晃。 事情正如周奕扬之前的分析,程娜娜将谭依珊丢下海之后开始了有计划的掩盖罪行。她果然是拿着谭依珊的证件从黑珍珠岛下船入境,之后又雇了非法运营游船回到海上,跟在游轮后面一路往克里米诺岛走。 江一鸣几步走到了安沐身旁,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姚心萝看着她脸上的笑,突然觉得刚才是不是罚得太重了?不过惩罚的话已说出口,不能收回,大不了日子上宽松几日。 以前手中的剑,已经开始忘赵克的脸上次了。赵克的公式也越发迅猛,他手中的短刀,几乎不是在靠近以前的脖子,执行砍头任务,就是在准备去执行这个任务的路上。 这个不速之客是鄂国公夫人甘氏,常家的孝期未满,跑来别人家中来,还是在别人家举办及笄礼的好日子过来,还带着个乞婆来,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软件什么的安沐不懂,本想着闲下来时再让刘慧过来调试,现在倒是因为爆。炸。的事故提前了。 就算司徒轩现在对她抗拒,态度不恭,司徒丁利华却根本不以为意。 修士的身上当然有好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可以治病、解毒、强身、健体,却不能续命。 在一行人即将离开哨卡时,又有两只虎妖出现在了众人前方。原本还有说有笑的紫竹等人,瞬间沉默、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