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部章节 ------------ 第1章 大婚之日,惊天之变 天启城今日炸了锅。 十里红妆从沈大将军府门口一路铺到皇城宫门,那红绸艳得能滴出血来。 鼓乐喧天,鞭炮齐鸣,整条朱雀大街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伸长了脖子,都想瞧瞧这太子大婚的泼天富贵。 “小姐,您听听这动静!这可是天底下独一份的荣耀!” 喜轿里,柳嬷嬷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声音激动得直发颤。 她一边替沈清辞整理着霞帔上最后一丝褶皱,一边喋喋不休。 “太子殿下亲自来迎亲,这是何等的恩宠!等进了宫门,拜了天地,您就是这大晟朝最尊贵的太子妃,往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沈清辞端坐着,头顶的凤冠沉甸甸地压在发髻上,珠帘垂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清冷的下巴。 她没出声。 柳嬷嬷的奉承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点波澜也无。 这场婚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用她的“凤凰”命格换取家族百年荣光的交易。荣耀?恩宠?那都是给外人看的戏文。 她只求安稳。 轿身微微一晃,停了。 外面的鼓乐声拔高到了极致,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太子殿下、太子妃”的声浪穿透轿帘,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到了。皇城宫门。 柳嬷嬷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小姐,到了!准备下轿了!” 轿帘外,一身明黄太子蟒袍的萧景逸勒马而立,他面带温和的笑意,朝着喜轿伸出手,姿态做足了深情款款。 可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今天却有些飘忽。 就在喜娘高声唱喏,准备掀开轿帘的瞬间—— “站住!”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喧闹的喜庆,尖锐得像一把刀子,硬生生把所有声音都劈成了两半。 人群骚动起来。 侍卫们立刻拔刀,呵斥声四起:“什么人!胆敢惊扰太子大婚!” 可已经晚了。 一个穿着孝服般素白衣裙的女子,疯了似的冲破了侍卫的阻拦。 她发髻散乱,面色惨白,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太子的马前。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个不速之客身上。 沈清辞在轿中,指尖在膝上轻轻一点。 她认得那张脸,是她在将军府里那位向来“柔弱不能自理”的继妹,沈云柔。 萧景逸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抓着马缰的手背青筋暴起。 “云柔?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胡闹!快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云柔没有理会他,只是绝望地抬起头,泪水顺着她憔悴的脸颊滚滚而下。 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死死地锁着萧景逸,一手紧紧地、保护性地抚上了自己明显隆起的小腹。 那动作,让在场所有看热闹的贵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泣血般的悲鸣,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宫门前的广场。 “太子哥哥!” 她凄声哭喊,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却又字字清晰,足以让每一个宾客,每一个百姓,都听得明明白白。 “你当真要为这凤位,弃我与腹中孩儿于不顾吗?” 轰——! 人群炸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骚动,现在就是一场剧烈的地震。 什么? 太子跟沈家庶女搞在了一起?还搞大了肚子?今天可是他跟嫡女沈清辞大婚的日子啊! 这简直是把皇室的脸面、沈将军的脸面,连带着准太子妃沈清辞的脸面,一起扯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无数道目光瞬间从那个跪在地上的柔弱女子身上移开,有惊愕,有鄙夷,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这些目光汇聚成一股洪流,穿透了那薄薄的轿帘,齐刷刷地射向了轿中的新娘——那位传说中天命所归的凤凰,如今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停了下来。 喜庆的红绸在死寂中显得格外讽刺。 轿子里,沈清辞缓缓抬起了手。 隔着朦胧的珠帘,她轻轻掀开了轿帘的一角。 ------------ 第2章 凤冠蒙尘,沦为笑柄 轿帘一角被掀开,露出一道缝隙。 那道缝隙,成了全场所有目光的焦点。 一道冰冷的视线,从那缝隙中射出,越过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越过那些喜庆又刺眼的红绸,精准地落在了跪地哭嚎的沈月柔身上。 沈月柔的哭声一滞。 她浑身一僵,只觉得那道目光不是在看她,而是在审视一件肮脏的死物。 但也就是一瞬间,她立刻反应过来,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整个人瘫软下去,全靠太子萧景逸扶着才没有倒地。 “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和太子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我们情难自禁……早在半年前就已、就已……我本想一辈子瞒着你,等孩子生下来就送出府去,绝不让你烦心。可我舍不得……太子哥哥也舍不得啊!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我今日来,不是要抢你的凤位!我只是想求求你,求求你让太子哥哥看一眼他的孩子!哪怕就一眼!以后我便带着孩子远走高天,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一番话说得是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人群里已经有妇人开始抹眼泪了。 “哎,真是个可怜的痴情女子。” “要我说,这太子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你看他护着那沈二小姐的样子。” 风向,瞬间就变了。 窃窃私语声汇成了一片嗡鸣,矛头从一开始对狗男女的指责,变成了对轿中正牌太子妃的评头论足。 “这沈清辞也真是的,占着嫡女的名头有什么用?还不是留不住男人的心。” “可不是嘛!听说她在乡下长到十五岁,粗鄙不堪,哪里比得上自幼在上京长大的沈二小姐温柔知礼?” “天命凤凰?我看是天大笑话!大婚之日被人这么打脸,换我早一头撞死了!” “嘘!小声点!人家爹可是大将军!” “大将军又如何?女儿被个庶女骑在头上,脸都丢尽了!” 这些话语,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一句句,一字字,穿透轿帘,灌了进来。 轿子里,却依旧死寂。 萧景逸抱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月柔,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他抬头,望向那顶八抬大轿,声音里充满了歉疚与为难。 “清辞,是我对不住你。” 他开口了,一开口就认了罪。 “我与月柔……确实情非得已。她已有身孕,腹中是我的骨肉,我不能弃她于不顾。你向来大度,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对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疼惜地拍着沈月柔的后背,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那姿态,那语气,哪里有半分歉意?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选了沈月柔。 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将“大度”这顶高帽子扣在了沈清辞头上,逼她接受这奇耻大辱。 高台之上,皇帝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身边的几位皇子,表情各异。 四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而角落里,身着玄色蟒袍的三皇子萧渊寂,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他端着一杯清茶,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深邃的眼眸里不起一丝波澜。 ------------ 第3章 呈羞怒自尽?臣女有罪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对“苦命鸳鸯”和轿中的“可怜原配”身上时,他的视线却只是淡淡地扫过,最后落在了那顶安静得过分的花轿上。 这出年度大戏,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更有趣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月柔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了委屈的抽噎。 萧景逸的“深情”表演也告一段落,只剩下满脸的“为难”。 人群的议论声也低了下去,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轿中之人做出反应。 是哭闹?是怒骂?还是羞愤自尽? 可什么都没有。 那顶红得滴血的花轿,就像一座坟墓,沉默地停在那里,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与窥探。 这诡异的平静,让萧景逸和沈月柔的心头,同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们宁愿沈清辞冲出来大吵大闹,也好过现在这样不声不响。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所有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 一只手,从轿帘的缝隙中伸了出来。 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肌肤欺霜赛雪。 这只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它稳稳地,抓住了轿帘的流苏。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猛地向旁边一拉! 哗啦—— 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轿内的一切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没有哭泣,没有狼狈,没有寻死觅活。 凤冠霞帔的少女端坐在轿中,身姿笔挺如松。 她脸上未施粉黛,肌肤却白皙剔透,一双凤眸沉静如水,不起半点波澜。那张脸,比传闻中更加清丽绝俗,却也冷得像一块冰。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头上的红盖头,并非被人扯掉,而是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她是什么时候自己揭掉盖头的? 没人知道。 沈清辞的目光没有在萧景逸和沈月柔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她甚至没有看周围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宾客。 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了花轿。 繁复的嫁衣拖曳在地,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脚下不是布满羞辱的修罗场,而是她家的后花园。 她就这么穿着一身嫁衣,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穿过了人群。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她这身惊人的气势震慑住了,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走到了广场中央,停下脚步。 然后,她做了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动作。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地射向了高台之上,那个龙椅上脸色铁青的男人。 大晟皇朝的皇帝。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那道清冷的目光,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高台之上的皇权威严。 皇帝萧承德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执掌大晟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女子,更没见过如此荒唐丢脸的皇家婚仪。 他身边的太监总管连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滚下高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要雷霆震怒时,沈清辞动了。 她对着高台,缓缓屈膝,行了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的宫礼。 “臣女沈清辞,向陛下请罪。”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整个广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没有一丝颤抖,没有半分委屈,只有一片冷得彻骨的平静。 ------------ 第4章 呈上铁证,字字诛心 请罪? 众人脑子都转不过弯来。被当众退婚羞辱,新郎官抱着别的女人,她不哭不闹,反倒先请罪?这是什么操作? 太子萧景逸的眉头拧成一团。 他怀里的沈月柔更是懵了,连抽泣都忘了。 高台上的皇帝眼神一沉,冷声道:“你有何罪?” 沈清辞直起身,目光依然平视前方,声音不高不低:“臣女之罪,在于无能。未能及早察觉太子殿下与臣女庶妹沈月柔早已情根深种,以至耽误了两位有情人的美满姻缘。”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又被旁边的人死死捂住嘴。 这话太毒了! 明着是请罪,暗着却是把一顶“早有私情”的大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太子和沈月柔的头上! “臣女之罪,更在于愚钝。未能体谅太子殿下与庶妹心意相通、私相授受的苦楚,以至今日闹出如此不堪的场面,玷污了皇家天威,败坏了婚礼仪程。此乃欺君之罪,臣女甘愿受罚。”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每吐出一个字,萧景逸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沈月柔的身体就僵硬一分。 好一个“私相授受”! 好一个“欺君之罪”! 这盆脏水,她不光泼了回去,还烧开了泼! “你……你胡说八道!”沈月柔终于反应过来,她挣开太子的怀抱,指着沈清辞尖声叫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与太子殿下!我们……我们是清白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立刻引来不少人的同情。 萧景逸也立刻上前一步,摆出保护者的姿态,对着沈清辞怒斥:“沈清辞!孤念在你受了刺激,不与你计较,你却变本加厉,口出恶言!你善妒也就罢了,竟还敢当着父皇的面构陷储君!谁给你的胆子!” 沈清辞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他们。 她仿佛没听见那对男女的叫嚷,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台之上的皇帝。 “陛下圣明。”她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臣女不敢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她侧过头,对着人群后方喊了一声:“阿福。”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黑衣护卫走了出来。 他手中捧着一个木匣子,快步走到沈清辞身边,单膝跪下,将木匣高高举起。 这是沈家祖母留给她的亲卫。 沈清辞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此乃庶妹沈月柔半月前寄给她闺中密友的一封亲笔信。”沈清辞举起信纸,“信中详述了她是如何于赏花宴上‘偶遇’太子,又是如何凭一首悼亡的诗词引得殿下垂怜,更嘲笑臣女空有嫡女名分,却是个不懂风情的木头。”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 “信的末尾还说,太子殿下已许诺,待大婚过后,便寻个由头将臣女废黜,扶她为正妃!不知此事,太子殿下可还记得?” 轰! 全场炸锅! 所有人的目光在太子、沈月柔和那封信之间来回扫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玩味。 如果信是真的,那今天这场根本不是什么情非得已,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假的!是伪造的!”沈月柔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疯狂地摇头,声音凄厉,“陛下!姐姐是伪造书信陷害我!她的笔迹,谁都模仿得了!陛下明察啊!” 她哭喊着就要冲上来撕毁信纸,却被皇帝身边太监的一个眼色,让两名禁卫军拦了下来。 太监总管亲自走下高台,从阿福手中接过信,恭恭敬敬地呈给了皇帝。 皇帝萧承德只扫了一眼,脸色便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信上的笔迹是不是伪造,他自有判断。 “沈清辞,”萧景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你以为凭一封真假难辨的信,就能颠倒黑白吗?你……” “臣女自然不止一件证据。” 沈清辞平静地打断了他的咆哮。 她再次伸手入匣,这一次,她拿出来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枚玉佩。 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一看便知是皇家之物。 更重要的是,那玉佩的样式,京中稍有眼力的人都认得出来,那是太子萧景逸从不离身的暖玉佩! “这枚玉佩,想必太子殿下很眼熟吧?” 沈清辞将玉佩托在掌心,高高举起,让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萧景逸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玉佩……怎么会在她手里?! ------------ 第5章 情非得已?狗急跳墙 沈清“去年冬月十五,是臣女的生辰。”沈清辞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缓缓道来,“那一日,太子殿下派人传话,说要去城外护国寺为太后祈福,需斋戒三日,不能为臣女庆生。” “当时臣女还感念殿下一片孝心,亲自为他准备了过冬的衣物。” “可笑的是,殿下当日并未去护国寺。” 她的目光,终于第一次落在了沈月柔惨白的脸上。 “他去了城西的画舫,与庶妹饮酒听曲,并将这枚贴身玉佩,作为定情信物,赠予了她。” “庶妹得了如此珍贵的礼物,爱不释手,夜夜揣在怀中。若非她身边的丫鬟手脚不干净偷了出来,想必这件信物,臣女一辈子也见不到。” 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人证,物证,俱全!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进萧景逸和沈月柔的心口,将他们那层“情非得已”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萧景逸的脸,从红到紫,再从紫到青。 他完了。 他所有的辩解,在这些铁证面前,都成了笑话。 “血口喷人!”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怒吼,“沈清死!你好恶毒的心思!竟敢收买孤身边的人,窃取孤的物件来污蔑孤!你是想造反吗!” 他试图用储君的威严来压制,然而那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 沈清辞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 那副狗急跳墙的模样,实在难看。 她收回玉佩,重新放回木匣,然后对着高台之上,那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九五之尊,再次深深一拜。 她的声音穿透了太子的咆哮,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陛下,臣女还有证据,足以证明太子殿下与庶妹私通已久,欺君罔上。” 那道清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萧景逸最后的疯狂。 “陛下圣明。” 沈清辞看都未看他,只对着御座方向再次开口,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臣女所呈的最后一份证据,就在这里。” 她侧过身,对着殿外的人群中一个角落微微颔首。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身着粗布短打,面容黝暗的老仆快步走出,他双手高高捧着一个样式普通的木匣,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殿中,跪下,将木匣举过头顶。 “忠叔。”沈清辞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忠叔是祖母留给她的人。 “大小姐。”老仆的声音沙哑,却沉稳有力。 自有内侍上前,接过木匣,呈到御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个木匣子,猜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能一锤定音的惊天秘密。 萧景逸的心脏狂跳,喉咙发干。 沈清辞扬起声音,替所有人揭晓了谜底。 “匣中之物,并非什么奇珍异宝,不过是一本账册。” 账册? 众人哗然。 “一本记录了太子殿下,在过去一年内,私下赠予臣女庶妹沈月柔所有礼物的账册。” 她的话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 第6章 背弃婚盟,非我良人 沈月柔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瘫倒在地,全靠身边的婢女死死扶住。 高台之上,皇帝示意内侍总管打开木匣。 一本青色封皮的账册被取出,翻开。 内侍总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弓着身子,将账册呈给皇帝。 大殿内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沈清辞没有等皇帝开口,她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对着满朝文武,也是对着那已经面无人色的两个人。 “三月初五,东海夜明珠一对,价值三千金,记为‘柔儿生辰’。” “四月十七,前朝大家顾横的《春山图》真迹一幅,价值五千金,记为‘聊慰相思’。” “六月初一,西域血玉手镯一支,价值八千金,记为……” 她每念出一笔,沈月柔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萧景逸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那些日期,那些礼物,那些亲昵的字眼……是他亲手写下的。 原来他们之间所有的“情意”,早已被人一笔一笔记下,成了此刻钉死他们的棺材钉。 “……林林总总,共计三十七件,总价超过十万两白银。”沈清辞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太子身上那件华美的朝服。 “这笔数目,甚至超过了陛下赏赐下来,作为聘礼的总额。” 轰! 人群炸了锅。 拿给国库的钱,拿给未来太子妃的钱,去养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还是正妻的妹妹! 这已经不是私德败坏,这是丑闻,是皇家的奇耻大辱! “你……”萧景逸指着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抵赖?账册上,是他亲笔的字迹。 狡辩?忠叔就跪在那里,人证物证俱在。 沈清辞终于将目光,缓缓移到了他的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物。 “太子殿下。” 她慢慢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喧嚣都安静下来。 “你优柔寡断,为一己私欲,置皇家颜面于不顾。” 萧景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私德败坏,婚约之内,与人苟合,毫无廉耻之心。”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你毫无担当,事到临头,只会色厉内荏,推诿于妇人身上。”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 “你毫无信义,背弃婚盟,欺君罔上,愧对储君之位。” “够了!”萧景逸发出一声嘶吼。 沈清辞却笑了。 那笑容极淡,却也极傲,像雪山之巅绽开的冰莲。 “萧景逸,”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你这般德行,如何做得了大晟的君主?” “你德不配位。” “更非我良人。”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敲碎了萧景逸作为太子,作为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 他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当场,脑中一片空白。 整个大殿,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沈清辞这番石破天惊的话给震住了。 这已经不是退婚了,这是在指着未来皇帝的鼻子骂他是个废物! 在所有人无法思考的目光中,沈清辞缓缓抬起了双手。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 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发间那顶金玉璀璨的凤冠。 那是太子妃的冠冕,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 她轻轻用力,将那沉重的凤冠,从自己的头上,摘了下来。 满头青丝瞬间铺散开来,少了珠翠的束缚,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 第7章 非君休我,而我不要 她双手捧着凤冠,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清这件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器物。 然后,她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地射向御座之上那道深不可测的身影。 她朱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响彻寰宇。 “这桩婚事……” “非君休我,” “是我沈清辞,” “不要!”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她猛然松手! 那顶由无数工匠耗时数年打造,嵌满了宝石珍珠,精美绝伦的凤冠,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轰然坠地! “哐当——啪嚓!” 一声巨响,伴随着金玉碎裂的脆响,尖锐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凤冠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弹跳翻滚,上面的明珠散落一地,凤凰的翅翼被摔得支离破碎。 曾经代表着无上荣耀的冠冕,此刻成了一堆狼藉的碎片。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凝固,声音消失。 瘫在地上的沈月柔,看着那堆碎片,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彻底晕死过去。 萧景逸的脸,比死人还要难看,血色褪尽,只剩下铁青。 满朝文武,一个个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像是集体被摄了魂。 人群外的忠叔,浑浊的老眼里,滚下两行热泪。 沈清辞就站在那片狼藉之前,黑发披肩,一身红衣,身姿笔挺如松。 她一手缔造了这场惊天动地的风暴,自己却成了风暴中心最平静的那个人。 偌大的太和殿,静得可怕。 只有碎裂的金玉,在地上无声地闪着光。 死寂。 太和殿里的空气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口。 地上,那顶破碎的凤冠,像一个巨大的、金灿灿的笑话,嘲讽着皇家的威严。 龙椅上,大晟皇帝的脸色从铁青转为酱紫,最后沉淀成一片看不出情绪的墨黑。他的视线像刀子,先是刮过地上那堆狼藉,再挪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脸上,最后,落在了风暴中心的沈清辞身上。 这个女人,胆子比天还大。 萧景逸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死死瞪着沈清死,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可沈清辞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他一个。 她就那么站着,脊背挺得笔直,任由千万道目光将她凌迟。 “来人。” 皇帝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一个老太监连滚带爬地跪下,头埋得比地砖还低:“奴才在。” “拟旨。” 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太子萧景逸,德行有亏,教妹不严,致使皇家颜面扫地,禁足东宫三月,闭门思过!罚俸一年!” 话音一落,萧景逸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晃了晃。 这不仅仅是禁足,这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抽在他脸上的耳光! 皇帝的目光转向另一边:“沈氏次女沈月柔,品行不端,心术不正,勾引储君,秽乱宫闱。念其身怀龙裔,暂不废黜。待其生产之后,贬为末等采女,迁居浣衣局。” 采女!浣衣局!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 第8章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满朝文武倒抽一口凉气,所有人都能想象到,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未来太子妃,下半辈子将在怎样的人间地狱里挣扎。 皇帝顿了顿,目光最后锁定了沈清辞。 “沈氏嫡女沈清辞,”他一字一顿,声音响彻大殿,“性情刚烈,与太子八字不合。朕,准其所请。自今日起,沈清辞与太子萧景逸婚约作废,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圣旨一下,尘埃落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红衣女子。 她赢了。 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惨烈又辉煌的方式,赢得了自由。 沈清辞缓缓屈膝,对着御座的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 “臣女,谢主隆恩。” 她的声音清冷、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或是解脱。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她转身,迈步。 那双绣着金凤的婚鞋,从容不迫地踩过散落一地的明珠。 清脆的“咯吱”声,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她路过萧景逸身边时,甚至没有偏一下头。 萧景逸的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双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走过那些文武百官,他们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一条路,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有惊惧,有鄙夷,也有一闪而过的、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钦佩。 她就这么昂着头,挺着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当她踏出太和殿门槛的那一刻,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殿外新鲜的空气。 还未等她吐出,一道黑影便猛地挡在了她面前,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逆女!” 沈将军一身武将朝服,身形魁梧如山,脸色比殿内皇帝的脸色还要难看。他死死攥着沈清辞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可知你刚才做了什么?!” 沈清辞抬起眼,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的眼里没有心疼,没有关切,只有滔天的愤怒和被毁掉前程的怨毒。 她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风暴,才刚刚开始。 沈将军的手臂硬得像铁,拖着沈清辞一路疾行。 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 周围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成了一片模糊的色块。 沈府朱红的大门越来越近,门口的石狮子面目狰狞。 “将军回来了!” 门房一声高喊,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 一股比殿外冬日还冷的寒气,从门内扑面而来。 沈将军一言不发,拽着她穿过前院,绕过影壁,直奔后方的祠堂。 下人们纷纷避让,头垂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平日里对她百般讨好的柳嬷嬷,此刻正站在祠堂门口。 那张老脸,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谄媚地喊着‘准太子妃’,现在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她,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 ------------ 第9章 家族荣誉?共侍一夫? “大小姐,祠堂重地,您这身凤冠霞帔进去,怕是污了列祖列宗的眼。” 声音尖酸刻薄,不带一丝温度。 沈将军眼神一凛,松开手,一把将沈清辞推了进去。 “跪下!” 冰冷坚硬的青石板,撞得膝盖生疼。 沈清辞踉跄了一下,却没倒下。她缓缓挺直了脊背,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目光落在前方层层叠叠的灵牌上。 沈家的列祖列宗。 真可笑。 沈将军在她身后站定,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沈清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沈家!” 一声暴喝,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 沈清辞没回头,也没说话。 “太子妃之位!那是多大的荣耀!是你妹妹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倒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皇上的面,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绕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 “你让沈家的脸往哪儿搁?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为了你这桩婚事,我花了多少心血,铺了多少路,你知不知道!” “现在全完了!全被你这个逆女给毁了!” 沈清辞终于抬起眼,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她平静地问:“女儿的幸福,在父亲眼里,就只是沈家的脸面和您的前程?” “幸福?”沈将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身为沈家的女儿,你的荣辱就是家族的荣辱!家族兴盛,你自然就幸福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沈清辞扯了扯嘴角,没再吭声。 跟一个满脑子只有利益和权势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沈将军的怒火烧得更旺。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强行压下火气,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父已经为你想到了一条补救的路。” 他踱了两步,背着手,摆出一家之长的姿态。 “月柔能嫁给太子,是她的造化,也是沈家的机会。你身为姐姐,理应为妹妹高兴,为家族着想。” 沈清辞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浓。 “待会儿,你就去东宫,亲自向太子殿下请罪。就说你今日是一时糊涂,冲撞了殿下,甘愿受罚。” 沈将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已经和你母亲商量过了。只要你态度诚恳,太子殿下念及旧情,未必不会给你一个机会。到时候,你和月柔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一同在东宫也好有个照应。”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安排无比妥当,补充道:“哪怕只是个侧妃,也算是保住了你的颜面,更保住了沈家的颜面。” 空气死一般寂静。 沈清辞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侧妃? 共侍一夫? 她被抢了未婚夫,还要摇着尾巴去给那对狗男女做妾,为他们增添一桩姐妹情深的美谈? 这真是她的亲生父亲能想出来的“好主意”。 “呵……” 一声轻笑,从她唇边溢出。 ------------ 第10章 三拜还恩,恩断义绝 沈将军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呵呵……” 沈清辞笑了。 起初是低低的闷笑,肩膀微微耸动。 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清脆的笑声在庄严肃穆的祠堂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癫狂。 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逆女!你疯了不成!”沈将军被她笑得心里发毛,厉声喝道。 笑声戛然而止。 沈清辞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此刻蓄满了冰凌,再无一丝一毫的温度。泪水挂在她的睫毛上,却让她的眼神显得更加锐利。 “父亲大人,您可真是为我着想。”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沈将军的心里。 “从小到大,您把我扔在乡下,不闻不问。只因京中有高人批命,说我是天命凤凰,您才把我接回来,当作换取家族荣耀的筹码。” “您关心过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吗?您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太子吗?” “没有。” 她自问自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 “在您眼里,我沈清辞,不过是沈家用来攀附皇权的一件工具。如今这件工具不听话了,您想的不是她为什么会反抗,而是如何把她敲打一番,让她继续乖乖地为家族奉献。” “让我去做妾?” 她站了起来,身上的凤冠霞帔依然华丽,却散发着一股决绝的寒气。 “让我去伺候抢我夫君的妹妹,和我曾经的未婚夫?” “父亲大人,”她直视着沈将军震怒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您是在做梦吗?” “放肆!”沈将军彻底被激怒,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沈清辞没躲,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 巴掌在离她脸颊半寸的地方停住了。沈将军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他收回手,指着沈清辞的鼻子,气得浑身哆嗦,“不孝女!我今天就动用家法,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孽障!也好过你出去败坏我沈家的门楣!” “来人!”他冲着门外嘶吼,“给我拿家法来!” 门外的柳嬷嬷立刻应声:“是,将军!” 沈清辞看着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心中最后一点血脉亲情,也随之烟消云散。她缓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然后,她对着那些灵牌,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第一个,还生养之恩。 第二个,还父女之情。 第三个,还沈家这些年的庇护。 磕完头,她再次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地落在沈将军身上。 “父亲大人,女儿最后再叫您一声。”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遍了整个祠堂。 “若您执意如此,那我沈清辞,今日便与沈家,恩断义绝!” “你敢!”沈将军双目赤红。 沈清辞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解脱。 “您很快就会知道,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柳嬷嬷已经捧着一条手臂粗的紫檀木家法棍,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 ------------ 第11章 逐出族谱,脱离沈家 “将军,家法取来了。”柳嬷嬷的脸上带着一丝快意的残忍。 沈将军一把夺过家法棍,指着沈清辞,怒吼道:“给我把这个逆女按住!我今天就要亲自执行家法!” 两个家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来抓沈清辞的胳膊。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沈清辞的瞬间,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祠堂门口传来。 “谁敢动大小姐!”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头发花白的老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他身形不算高大,腰背却挺得笔直,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此刻闪烁着不容侵犯的精光。 是忠叔。 当年陪着夫人一起嫁入沈家,又陪着沈清辞在乡下庄子里待了十年的老人。 忠叔迈步走进祠堂,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挺挺地跪在了沈清辞的面前。 他没有看沈将军,只是对着沈清辞,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老奴,请大小姐带老奴走!” 忠叔这一跪,像是一瓢滚油浇进了沈将军心里的火堆里。 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眼赤红,指着忠叔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你!你一个下人!也敢来教训我?” 他抬脚就朝忠叔心口踹去。 忠叔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一仰,却又用手肘撑住地面,硬是没倒下,反而把腰杆挺得更直,一双老眼死死盯着沈将军。 “老奴不敢。但大小姐是夫人的命根子,老奴的命也是夫人的,就是大小姐的。” 句句不离夫人,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沈将军的脸上。 “好,好得很!”沈将军怒极反笑,手里的紫檀木棍重重砸在地上,青石板应声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他猛地转向沈清辞,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你不是要走吗?我成全你!” “来人!”他咆哮着,“取宗谱来!我今天就亲自把这个逆女的名字,从我沈家族谱上剔除!” “从此以后,我沈家再没有沈清辞这个人!她是死是活,是人是鬼,都与我沈家再无半点干系!” 这话一出,连柳嬷嬷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愕。 剔除宗谱,这比杀了她还狠。这意味着她将成为一个没有来处,没有归途的孤魂野鬼。 祠堂管事很快就捧着一本厚重的宗谱出来,战战兢兢地摊开在供桌上。 沈将军一把夺过管事手里的狼毫笔,蘸满了墨,看也不看,就朝着沈清辞名字那一栏狠狠划去! 力道之大,饱含墨汁的笔尖直接划破了绵软的宣纸。 浓黑的墨迹,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彻底覆盖了“沈清辞”三个字。 一滴墨珠飞溅出来,正好落在沈清辞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漆黑的圆点。 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悲戚,反而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她冲着牌位上“沈氏门宗”四个大字,规规矩矩地,磕了最后一个头。 起身,掸了掸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多谢将军成全。” 她转过身,再也没看沈将军一眼,径直朝着祠堂外走去。 ------------ 第12章 如释重负,祖母遗物 “逆女!逆女!”沈将军的怒吼在身后响起,伴随着一阵东西被砸碎的巨响。 沈清辞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她走得又快又稳,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绝不弯折的枪。 祠堂外,柳嬷嬷带着一群家丁丫鬟,正幸灾乐祸地看着。 见她出来,窃窃私语声顿时响成一片。 “哎哟,真被赶出来了?” “这下好了,没了沈家嫡女的身份,我看她还怎么横。” “连宗谱都除了名,以后就是个没根的野人了,比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那些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黏腻的丝线,企图将她缠绕、拉扯,拖进泥潭里。 沈清辞目不斜视,从他们中间穿过。 风吹起她的衣角,也吹起了她散落在颊边的几缕碎发。 那张素净的小脸,平静得吓人。 她就这么一路走着,走过回廊,穿过花园,走向那扇曾经象征着她身份与荣耀的沈府大门。 厚重的朱漆大门,此刻在她眼里,跟城门口没什么两样。 “吱呀——” 守门的家丁得了柳嬷嬷的眼色,不情不愿地拉开了一道门缝。 就在沈清辞一只脚即将迈出门槛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等等!” 是忠叔。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祠堂里跟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半旧的青布包裹。 他几步追上来,将包裹塞进沈清辞怀里,声音沙哑。 “小姐,老奴跟您走。” 沈清辞抱着怀里尚有余温的包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风霜的老人。 忠叔不等她开口,又飞快地说:“老夫人临终前交代过,无论发生什么,老奴这条命都是您的。老奴没什么本事,但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总还能伺候小姐。” 怀里的包裹不重,却成了此刻天地间唯一的重量。 沈清辞鼻子一酸,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她冲着忠叔,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就在主仆二人准备离开时,一道阴冷的视线从不远处的月亮门后投来。 沈月柔站在阴影里,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浅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 沈清辞感觉到了,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 她扶着忠叔,毅然决然地迈出了沈府的大门。 身后,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发出一声巨响,重重合上。 “哐当!” 一声巨响,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富贵荣华,也斩断了过去十八年所有的恩怨纠葛。 沈清辞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孑然一身。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绚烂的晚霞,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尘土味的自由空气。 脸上,终于缓缓绽开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忠叔已经一步上前,压低了声音:“小姐,此地不宜久留,请跟老奴来。” 沈清辞收敛神情,看了一眼忠叔沉稳的脸,二话不说,点头跟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启城的夜市灯火通明。 忠叔却专挑那些没有灯笼的僻静小巷走,七拐八弯,走得比耗子钻洞还熟练。 沈清辞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脚步轻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炷香后,忠叔在一扇毫不起眼的后门前停下,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跟踪,才掏出钥匙,飞快地打开了门。 “小姐,请进。” 门内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普普通通的民居,和周围的邻居没什么两样。 “这里是?”沈清辞有些意外。 “老夫人生前悄悄置办下的。她说,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忠叔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闩上门,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 ------------ 第13章 摆脱枷锁,重获新生 他点亮了屋里的油灯,昏黄的光线瞬间铺满整个房间。陈设简单干净,桌椅床铺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壶尚温的热茶。 忠叔将那个青布包裹放在桌上,推到沈清辞面前:“小姐,您先看看。” 沈清辞解开包裹的系带,一层层打开。 最上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式劲装,靛蓝色的布料,结实耐磨,连带着内衬、皂靴、发冠都配齐了。 她拿起衣服,底下露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和一个厚厚的油纸包。打开钱袋,里面不是碎银,而是一大把明晃晃的金叶子,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油纸包里,是几张大额银票,上京最大的钱庄通兑,足够一个人锦衣玉食地过上好几年。 沈清辞掂了掂钱袋,感觉腰杆都直了三分。 在所有东西的最底下,压着一封早已泛黄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 她抽出信纸,展开。 熟悉的笔迹瞬间撞入眼帘,是祖母。 信上的字迹温柔又充满了力量。 “我的辞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陷入了困境。不必悲伤,凤凰浴火,方得新生。” “生于将门,是你的宿命,却不该是你的枷锁。奶奶知道,你这孩子骨子里就不属于后宅高墙。那所谓的凤凰命格,是荣耀,更是催命符。若有一日,那桩婚事成了你的牢笼,沈家成了你的累赘,那就把它通通踹开,别回头。” “奶奶没给你留下万贯家财,只给你留了一条能活下去的路。去北境,去雁门关。那里天高皇帝远,风沙也大,但只有在那里,没人问你的出身,没人管你是谁家的女儿,他们只认军功,只认你手里的刀够不够快,脑子够不够灵。” “为自己活一次,辞儿。去做你想做的人,不必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就做沈清辞。” 信的末尾,还附着一张手绘的地图,从天启城到雁门关,沿途的路线、可以落脚的暗桩、需要避开的关卡,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信纸上,迅速晕开一个墨点。 这是她离开沈家后,流的第一滴泪。不是为那些薄情寡义的人,而是为了这份跨越了生死的温暖与懂得。 她却猛地抬手,用袖子狠狠一抹,将泪痕擦得干干净净。再抬起头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最后一丝迷茫也消失了,只剩下燃起的火焰。 她将信纸小心地折好,贴身收起,然后拿起那套男式劲装,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忠叔。”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断。 “老奴在。” “我们去北境。” 忠叔苍老的脸上没有半分惊讶,反而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深深一躬:“老奴这就去准备干粮和马匹。” 就在忠叔转身准备出门的瞬间。 “唰——” 窗外,一道极快的黑影一闪而过。 屋内的两人动作同时定住。 忠叔的身体瞬间紧绷,满是皱纹的脸上杀气一闪而过。 沈清辞的眼神也骤然变冷,她一把抄起桌上的剪刀,目光锐利地盯着窗户纸上那个模糊的影子,整个人蓄势待发,像一头准备捕猎的豹子。 他们被盯上了。 ------------ 第14章 化生少年,夜出雄关 窗户纸上的人影一动不动,如同附骨之疽。 忠叔的肌肉瞬间绷起,浑浊的老眼里射出两道寒光,护在沈清辞身前,声音压得极低:“小姐,是太子府的死士。” 沈清辞握着剪刀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冷笑一声:“他倒是半点耐心都没有。” 忠叔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他们这是不想让小姐您活过今晚!府里的人手被沈家遣散大半,剩下的不可信。我们必须马上走!” “走。” 沈清辞只说了一个字。 没有片刻犹豫,她转身回到桌前,拿起那把冰冷的剪刀,对准自己那一头泼墨般的长发。 “小姐,不可!”忠叔大惊失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断发,如同不孝。 “没什么不可的。”沈清辞的语气平静得吓人,“沈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我也不再是谁的女儿。这头头发,就当是还给他们了。” “咔嚓——”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一缕缕青丝滑落,散在地上,像是对过去无声的告别。很快,镜子里那个温婉的将门贵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及耳短发、眉眼锋利的少年。 她还嫌不够,抓起墙角花盆里的一把干土,混着水搓成泥,毫不心疼地往自己脸上抹去。白皙的皮肤被遮盖,精致的五官变得模糊,只剩下一双眼睛,黑得惊人,亮得也惊人。 再换上那身灰扑扑的男式劲装,腰带一束,一个清秀又带着几分狼狈的少年郎便出现了。 忠叔看着她,眼眶一热,又迅速将情绪压了下去,重重点头:“老奴都安排好了。” 他从床底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打开来,里面是几大锭金元宝和一些碎银,还有两套换洗的粗布衣服。 “老夫人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些是她留下的私产。老奴已经用重金喂饱了西城门的校尉,只说府里小少爷要连夜出城,给城外庄子上的老母亲送急药。马也备好了,就在后院。” 沈清辞利落地将包裹背上:“我们混在出城的樵夫和菜农里,不易被发现。” 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夜色深沉,天启城的街道一片沉寂,只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一声声敲在人心上。 两人牵着马,混在几个挑着担子的樵夫身后,都用斗笠压低了帽檐,脚步匆匆地朝着西城门走去。 城门口,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将兵卒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诡异。 守城的校尉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地盘查着出城的人。 轮到他们时,一个兵卒用长枪拦住了去路,粗声粗气地问:“这么晚了,出城干什么去?” 忠叔立刻上前,从袖子里塞过去一小袋碎银,陪着笑脸:“军爷行个方便,我家小少爷的母亲在城外庄子病重,我们赶着去送救命的药。” 那兵卒掂了掂银子,脸上有了点笑意,但还是看向了沈清辞。 沈清辞的心咚咚狂跳,擂鼓一般。她垂着头,死死掐着掌心,用练习了无数遍的、属于少年的粗嘎嗓音回道:“急着……救人。” 那校尉此时也走了过来,他浑浊的眼睛在沈清辞身上扫了一圈。 忠叔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又递上一个更沉的钱袋。 校尉伸手接过去,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脸上的横肉总算松弛下来,他随意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赶紧滚蛋!” “多谢军爷!” 忠叔拉着沈清辞,飞快地牵马走过城门洞。 就在他们踏出城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沉重的机括声。 “关城门——” 两人不敢回头,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得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驾!” 沈清辞一夹马腹,身下的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飞,朝着无边的夜色狂奔而去。身后,厚重的城门在轰然巨响中缓缓闭合,将天启城的一切繁华与肮脏,都隔绝在了身后。 ------------ 第15章 告别过往,只有沈清 狂风卷着沙土,糊了沈清辞一脸。 她顾不上擦,只死死勒住缰绳,拼命催促身下的马跑得再快一些。 跑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颠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直到身旁的忠叔猛地拉住她的马,她才从一种麻木的狂奔中惊醒。 “不能再跑了,马会废掉的。”忠叔的声音嘶哑,带着风尘。 沈清辞勒马停下,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夜色深沉,四野无人,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叫唤。 “去那边歇歇脚。”忠叔指着不远处一个模糊的黑影。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座破得只剩几面墙的土地庙。 沈清辞从马背上滚下来,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忠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马牵到庙后藏好,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水囊。 她接过水囊,仰头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背靠着冰凉的土墙,屁股底下是硌人的碎石地面。一只蚊子嗡嗡叫着,在她耳边开演唱会。她一巴掌拍过去,满手血。 可她却咧嘴笑了。 没有锦绣堆砌的牢笼,没有虚情假意的问安,连空气都他娘的清新不少。 忠叔处理好马匹,又警惕地在破庙周围撒了一圈驱蛇虫的药粉,这才走到她身边坐下,递过来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干饼。 “少爷,吃点东西吧。” 沈清辞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头,看向忠叔。老仆人的脸上满是疲惫和风霜,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忠叔,你……” “从今往后,世上没有沈家大小姐沈清辞了。”忠叔打断了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只有您,沈青少爷。” 沈青。 沈清辞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她接过干硬的饼子,狠狠咬了一口,硌牙,还带着股子霉味儿。可她三两下就咽了下去,又狠狠咬了第二口。 以前在沈家,她吃的点心是上京最有名的铺子定的,入口即化,香甜软糯。如今这饼子,连府里下人吃的都不如。 但她吃得比任何时候都香。 吃完半块饼,她走到庙外,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向旁边一个积水的洼地。 水面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蜡黄,粗糙,眉毛被刻意描粗,嘴唇干裂,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活脱脱一个长途奔波的穷小子。 这副尊容,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很好。 沈清辞死了。 死在了金銮殿上,死在了萧景逸那句“月柔体弱”里,死在了沈家无情的漠视中。 活下来的是沈青。 她直起身,不再看水中的倒影,而是抬头望向遥远的北方。 那里是雁门关的方向。 朔风如刀,黄沙漫天,是大晟最苦寒的边疆,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去参军,去搏一个前程。 不是为国为民,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家族荣耀。 她只是想活下去。 不光要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沈青这个名字,总有一天,要让整个大晟都听得清清楚楚!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意。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胸中一股豪气翻涌。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而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的官道上传来。 声音不止一匹马,而且速度极快,目标明确。 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 忠叔脸色大变,一把将沈清辞拽到残墙后面,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少爷,是追兵!” ------------ 第16章 杀手抵达,寺庙空荡 马蹄声在破庙外骤然停歇。 紧接着是十几道身影翻身下马的轻响,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多余的噪音。 冰冷的杀气穿透残破的墙壁,瞬间将庙内的空气冻结。 忠叔的呼吸都停了半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他握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微微凸起,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紧紧护在沈清辞身前。 “少爷,后墙有个狗洞,你先走!”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赴死的决绝,“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给您拖住他们!” 沈清辞没有动。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侧耳听着外面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忠叔。”她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他们有多少人?” 忠叔一愣:“听马蹄声,至少十五个。” “都是好手?” “步履轻盈,落地无声,全是内家高手。”忠叔的声音愈发沉重,“太子殿下这是非要置您于死地啊!” “跑不掉的。”沈清辞终于抬起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沉寂,“他们是太子的嗅犬,最擅长追踪。我们跑,只会被他们当成兔子一样,一个个耗死在野外。” 忠叔心头一颤。 他看着眼前的少爷,这份镇定,这份转瞬之间就洞悉局势的敏锐,让他感到一阵陌生。 这还是那个在府中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大小姐吗? “那……” “留在这里,杀出去。”沈清辞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她的目光飞速扫过破庙。 半塌的佛像,角落里堆著一人高的干草,佛像前还有一口黑漆漆的枯井。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布局在脑中成型。 “忠叔,你习武多年,能一击必杀吗?” “只要距离够近,老奴有把握!” “好。”沈清辞指了指那尊巨大的佛像,“藏到佛像后面,收敛全部气息。 等他们进来,我会给你创造机会,你动手,杀左手边第一个。” 忠叔看着她,满眼都是震惊和不解,但那双眼睛里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不再多问,深吸一口气,猫着腰,身影瞬间融入佛像背后的阴影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沈清辞则矮身,一头扎进了旁边那堆散发著霉味的干草堆。 冰冷的匕首从她袖中滑出,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粗壮的木棍,手腕翻飞,飞快地在木棍顶端削出一个锋利的尖刺。 整个过程,她的手稳得可怕。 做完这一切,她将自己完全埋入草堆,只留下一道极小的缝隙,像一头潜伏的豹子,冷冷注视着庙门的方向。 时间一息一息地流逝。 砰——! 一声巨响,本就摇摇欲坠的庙门被人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三个黑衣人手持钢刀,呈品字形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眼神凶狠,正是黑三。 “搜!”黑三一挥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昏暗的庙内。 篝火已经熄灭,只有几缕青烟袅袅升起。 庙里空荡荡的,只有散落的蒲团和那尊残破的佛像。 两个手下立刻散开,一步步朝里逼近。 黑三的视线在佛像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那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干草。 就是现在! 一道黑影从干草堆中猛地弹起! 所有人都没看清那是什么,只见沈清辞双手一扬,一把混着碎石的香灰,劈头盖脸地朝着三人撒了过去! “啊!” “我的眼睛!” 黑三三人猝不及防,顿时被迷了眼,下意识地抬手去揉。 顶尖高手的对决,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就在他们视野受阻的这一瞬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从佛像后暴起! 忠叔动了。 他所有的气力都凝聚在这一刀上,身形如猛虎下山,刀光化作一道寒冷的匹练,悄无声息地抹向左边那名杀手的脖颈。 那杀手只觉得脖子一凉,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视野就开始天旋地转。 他捂着自己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泉,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一击毙命! 变故只在眨眼之间! “有埋伏!小……”另一个杀手反应极快,张口就要示警。 但他只喊出两个字,一根削尖的木棍就从旁侧的干草堆里闪电般刺出,精准地扎进了他张大的嘴里,从后颈穿出! “呃……”那杀手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珠子瞪得滚圆,身体僵直地倒下。 两个! 黑三又惊又怒,拼命揉着眼睛,眼泪直流,视线一片模糊。 他只能凭着感觉,挥刀朝记忆中干草堆的方向疯狂劈去! “出来!” 刀风呼啸,将干草劈得四处飞散。 然而,草堆里早已空无一人。 沈清辞在掷出香灰的那一刻,身体就地一滚,敏捷地钻到了那尊巨大的佛像底下。 黑三一刀劈空,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人呢?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庙外的手下传来一声惊呼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头儿!他们在外面!” 不好!调虎离山! 黑三猛地转身,想冲出庙门。 可忠叔早已如附骨之蛆般贴了上来,手中的刀快如闪电,招招不离黑三的要害。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黑三的武功明显高于忠叔,但被抢了先机,又被迷了眼,一时之间竟被忠叔死死缠住,脱身不得。 而庙外,沈清辞早已利用敌人冲进来的空隙,从后墙的狗洞钻了出去。 她没有逃。 她像一个经验最丰富的猎人,绕到了庙宇的侧面,手中紧握着从那名死去的杀手身上顺来的钢刀。 剩下的十二名杀手听到庙内的动静,正要冲进去支援,却发现目标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包围圈之外! “抓住她!” 所有人立刻转变方向,朝着沈清辞扑了过去。 沈清辞不退反进! 她脚下一错,身影灵活地闪过最前面一人的劈砍,手中的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撩起,划开了对方的肚腹! 鲜血和内脏哗啦一下流了一地。 她看也不看,反手一刀,又将侧面一人的手臂齐肩斩断! 动作干脆、狠辣,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所有杀手都看傻了。 ------------ 第17章 智斗追兵,并非柔软可欺 这真的是那个传闻中柔弱可欺的沈家大小姐? 这分明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沈清辞一击得手,立刻退后,与他们拉开距离,冷冷地看着他们。 她不求杀伤多少,只求拖延。 拖到庙内的忠叔解决掉黑三,或者,拖到黑三解决掉忠叔,出来支援。 无论哪种结果,她都将迎来一场恶战。 就在这时,破庙里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 下一秒,黑三捂着流血的左臂,满脸狰狞地从庙门里冲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沈清辞,又看了一眼地上手下的尸体,气得目眦欲裂。 “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吼道,“给我上!谁能砍下她的脑袋,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剩下的杀手们眼神瞬间变得贪婪而疯狂,再次呐喊着冲了上去。 黑三捂着手臂,站在圈外,阴冷地盯着沈清辞。 忠叔那个老东西,临死反扑,竟然伤了他。不过没关系,一切都结束了。 这么多人,耗也把她耗死了。 刀光剑影之中,沈清辞的身影快得像一只蝴蝶。她不断利用身法躲避,偶尔抓住机会反击,身上很快就添了几道血口。 她的体力在飞速流逝。 这样下去,不出三十招,她必死无疑。 黑三的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弧度。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沈清辞每一次的躲闪和游走,看似狼狈,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将战圈引向一个特定的方向。 那个方向上,是破庙前的那口枯井。 又一次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刀,沈清辞脚下一个趔趄,似乎是体力不支,朝着枯井的方向倒了下去。 “她不行了!杀!”一名杀手大喜过望,挥刀就朝她后心砍去。 机会! 黑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就在那名杀手的刀锋即将触碰到沈清辞身体的瞬间,原本体力不支的沈清辞,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扭,非但躲过了致命一击,反而顺势一脚,狠狠踹在了那名杀手的膝盖上! 咔嚓! 骨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那杀手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着黑洞洞的井口摔了下去。 “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很快就变成了“噗通”一声闷响,然后再无声息。 一个……就这么没了? 所有人动作一滞,看向那口枯井,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惊惧。 沈清辞趁着这个空档,猛地喘了几口气,持刀的手臂微微颤抖。 黑三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死死盯着沈清辞,又看了一眼那口枯井,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这口井……是陷阱! 这个念头炸开的瞬间,黑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是巧合,不是意外,而是算计! 从她们选择这间破庙开始,从她们故意引诱自己的人追进来开始,这口枯井就是最终的墓穴! 他猛地扭头,视线穿过摇曳的火光,死死锁住那个还在喘息的身影。 那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都他妈小心那口井!她……” 黑三的警告还没喊完,异变陡生! 一直在旁观战,看似只是个普通老仆的忠叔,动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神台边,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起积了厚厚一层灰的香炉,用尽全力,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砸了过去! “呼——!” 香炉带着破风声呼啸而至,一名杀手下意识横刀去挡。 “铛!” 香炉被劈成两半,但里面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香灰,瞬间炸开! 黑白色的粉尘铺天盖地,形成了一片浓密的灰雾,瞬间笼罩了三四个杀手。 “咳咳咳!” “我眼睛!” “什么鬼东西!” 惊呼与咒骂声中,杀手们的阵型乱了。 他们疯狂地揉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口鼻里全是呛人的味道。 一道黑影在灰雾中一闪而过。 快得像一道错觉。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无比清晰。 一名杀手揉着眼睛的动作僵住了,他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半截刀尖,满眼的难以置信。 忠叔的身影在他身后显现,面无表情地拔出刀,任由那具尸体软软倒下,溅起一地灰尘。 “操!杀了他们!” 黑三双目赤红,怒吼着第一个冲了进去。 剩下的杀手也反应过来,挥舞着钢刀,不顾一切地冲向那片致命的灰雾。 局势再次被拉回了生死一线。 然而,沈清辞根本没有和他们硬拼的打算。 就在忠叔动手的同一时间,她转身,冲向了破庙角落里堆着的那一大堆枯黄的干草。那是乞丐们冬天用来取暖的。 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草堆。 火苗“轰”的一声窜了起来! 干燥的稻草是最好的燃料,不过眨眼功夫,火光便冲天而起,浓烈的黑烟滚滚翻涌,瞬间充斥了整个破庙。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破庙里本就穿堂风不断,此刻更是将浓烟吹得四处弥漫,能见度瞬间降到了三步之内。 “咳……咳咳……” “妈的,看不见了!” 杀手们彻底乱了。 前有迷眼的香灰,后有熏人的浓烟,眼睛火辣辣地疼,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沙子。 他们只能凭借声音和模糊的影子,胡乱地挥刀。 这间破庙,彻底变成了一座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炼狱。 沈清辞的身影在浓烟中若隐若现,像个飘忽不定的鬼魅。她不出手,只是不断地移动,用脚步声、用石子、用一切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吸引着杀手们的注意力,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而忠叔,则彻底化身为黑暗中的死神。 他以残破的佛像为掩体,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 一名杀手被沈清辞的脚步声吸引,怒吼着追了过去,浓烟中,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前面晃动。 他追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一刀砍中。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绊! “啊!”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朝前扑倒。 可他身前不是地面,而是一个黑洞洞的井口。 一只脚从旁边的佛像后猛地踹出,正中他的后腰。 噗通! 又是一声闷响,井里再添一个亡魂。 这声惨叫,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剩下的杀手彻底崩溃了。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 第18章 智取追兵,杀红了眼 沈清辞一击得手,立刻退后,与他们拉开距离,冷冷地看著他们。 她不求杀伤多少,只求拖延。 拖到庙内的忠叔解决掉黑三,或者,拖到黑三解决掉忠叔,出来支援。 无论哪种结果,她都将迎来一场恶战。 就在这时,破庙里传来一声闷哼,接著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 下一秒,黑三捂著流血的左臂,满脸狰狞地从庙门里冲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沈清辞,又看了一眼地上手下的尸体,气得目眦欲裂。 “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吼道,“给我上!谁能砍下她的脑袋,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剩下的杀手们眼神瞬间变得贪婪而疯狂,再次呐喊著冲了上去。 黑三捂著手臂,站在圈外,阴冷地盯著沈清辞。 忠叔那个老东西,临死反扑,竟然伤了他。不过没关系,一切都结束了。 这么多人,耗也把她耗死了。 刀光剑影之中,沈清辞的身影快得像一只蝴蝶。她不断利用身法躲避,偶尔抓住机会反击,身上很快就添了几道血口。 她的体力在飞速流逝。 这样下去,不出三十招,她必死无疑。 黑三的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弧度。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沈清辞每一次的躲闪和游走,看似狼狈,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将战圈引向一个特定的方向。 那个方向上,是破庙前的那口枯井。 又一次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刀,沈清辞脚下一个趔趄,似乎是体力不支,朝著枯井的方向倒了下去。 “她不行了!杀!”一名杀手大喜过望,挥刀就朝她后心砍去。 机会! 黑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就在那名杀手的刀锋即将触碰到沈清辞身体的瞬间,原本“体力不支”的沈清辞,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扭,非但躲过了致命一击,反而顺势一脚,狠狠踹在了那名杀手的膝盖上! 咔嚓! 骨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那杀手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著黑洞洞的井口摔了下去。 “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很快就变成了“噗通”一声闷响,然后再无声息。 一个……就这么没了? 所有人动作一滞,看向那口枯井,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惊惧。 沈清辞趁著这个空档,猛地喘了几口气,持刀的手臂微微颤抖。 黑三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死死盯著沈清辞,又看了一眼那口枯井,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这口井……是陷阱! 这个念头炸开的瞬间,黑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是巧合,不是意外,而是算计! 从她们选择这间破庙开始,从她们故意引诱自己的人追进来开始,这口枯井就是最终的墓穴! 他猛地扭头,视线穿过摇曳的火光,死死锁住那个还在喘息的身影。那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都他妈小心那口井!她……” 黑三的警告还没喊完,异变陡生! 一直在旁观战,看似只是个普通老仆的忠叔,动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神台边,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起积了厚厚一层灰的香炉,用尽全力,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砸了过去! “呼——!” 香炉带着破风声呼啸而至,一名杀手下意识横刀去挡。 “铛!” 香炉被劈成两半,但里面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香灰,瞬间炸开! 黑白色的粉尘铺天盖地,形成了一片浓密的灰雾,瞬间笼罩了三四个杀手。 “咳咳咳!” “我眼睛!” “什么鬼东西!” 惊呼与咒骂声中,杀手们的阵型乱了。他们疯狂地揉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口鼻里全是呛人的味道。 一道黑影在灰雾中一闪而过。 快得像一道错觉。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无比清晰。 一名杀手揉着眼睛的动作僵住了,他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半截刀尖,满眼的难以置信。 忠叔的身影在他身后显现,面无表情地拔出刀,任由那具尸体软软倒下,溅起一地灰尘。 “操!杀了他们!” 黑三双目赤红,怒吼着第一个冲了进去。 剩下的杀手也反应过来,挥舞着钢刀,不顾一切地冲向那片致命的灰雾。 局势再次被拉回了生死一线。 然而,沈清辞根本没有和他们硬拼的打算。 就在忠叔动手的同一时间,她转身,冲向了破庙角落里堆着的那一大堆枯黄的干草。那是乞丐们冬天用来取暖的。 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草堆。 火苗“轰”的一声窜了起来! 干燥的稻草是最好的燃料,不过眨眼功夫,火光便冲天而起,浓烈的黑烟滚滚翻涌,瞬间充斥了整个破庙。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破庙里本就穿堂风不断,此刻更是将浓烟吹得四处弥漫,能见度瞬间降到了三步之内。 ------------ 第19章 血染古刹,被活捉了 “咳……咳咳……” “妈的,看不见了!” 杀手们彻底乱了。前有迷眼的香灰,后有熏人的浓烟,眼睛火辣辣地疼,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沙子。 他们只能凭借声音和模糊的影子,胡乱地挥刀。 这间破庙,彻底变成了一座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炼狱。 沈清辞的身影在浓烟中若隐若现,像个飘忽不定的鬼魅。她不出手,只是不断地移动,用脚步声、用石子、用一切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吸引着杀手们的注意力,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而忠叔,则彻底化身为黑暗中的死神。 他以残破的佛像为掩体,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 一名杀手被沈清辞的脚步声吸引,怒吼着追了过去,浓烟中,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前面晃动。 他追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一刀砍中。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绊! “啊!”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朝前扑倒。可他身前不是地面,而是一个黑洞洞的井口。 一只脚从旁边的佛像后猛地踹出,正中他的后腰。 噗通! 又是一声闷响,井里再添一个亡魂。 这声惨叫,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剩下的杀手彻底崩溃了。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里,他们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踩进那口吃人的枯井。 “头儿!撤吧!” “这地方太邪门了!” 黑三的心也在往下沉。 完了。 全完了。 他带来的十几个好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折损大半。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冲垮了他的理智。 “沈清辞!老子杀了你!” 他咆哮着,循着记忆中沈清辞最后出现的位置,像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冲了过去。 烟雾被他强悍的内力冲开了一条短暂的通道。 他看到了。 沈清辞就站在不远处,一手扶着墙壁,似乎也在剧烈地喘息。 机会! 黑三眼中凶光大盛,速度再提三分,手中的刀划出一道森冷的弧线,直取沈清辞的脖颈!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的愤怒和力量。 沈清辞抬起头,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她的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她不退反进,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贴着刀锋的侧面滑了过去。 黑三用尽全力的一刀,落空了。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就是现在! 沈清辞与他错身而过的瞬间,手腕一翻,一根早已削尖了的木棍,从袖中滑出。 她看都没看,反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捅了出去! “噗嗤!” 木棍精准地从黑三的大腿外侧刺入,直接贯穿!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破庙。 黑三身体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手中的钢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想抬头,一只军靴却猛地踩在了他的胸口,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烟雾散去了一些,露出了沈清辞那张沾着灰尘却冰冷无情的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尖轻轻抵在他的喉咙上。 冰冷的触感,让黑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谁派你们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却比这破庙里的风还要冷。 黑三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嘴角却咧开一个狞笑。 “你……活不了多久的……太子府……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咬牙,后槽牙处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 自尽! 沈清辞的眼神一凝,动作比他的念头更快! 她踩在他胸口的脚猛地发力,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食指和中指狠狠一错!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骼脱臼声。 黑三的下巴,被她硬生生卸了下来。 他嘴里的毒牙被咬碎了,毒液也流了出来,但他再也无法做出吞咽的动作。 黑三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绝望和恐惧。 他,被活捉了。 ------------ 第20章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黑三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混合着毒液和口水的白沫顺着被卸掉的下巴流下,眼神里的怨毒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沈清辞的匕首稳稳地抵在他的下颌骨连接处,冰冷的刀锋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太子府,什么人?”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慌。 黑三拼命摇头,嘴里呜呜作响,试图表达自己的忠诚。 沈清辞没再废话。 她握着匕首的手腕微微下移,精准地找到了贯穿黑三大腿的那个血窟窿。匕首的尖端,慢悠悠地插了进去。 只进了一寸。 “呜!”黑三的眼珠子瞬间爆凸,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悲鸣。 “太子身边,负责脏活的影子。”沈清辞替他说了出来,“有多少拨人?下一拨在哪?” 匕首,又往里送了一分。 “呜呜呜!”黑三疯了一样地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沈清辞挑了挑眉,伸手“咔吧”一声,将他的下巴又给安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自由让黑三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干呕。 “说。”一个字,冰冷刺骨。 “影……影卫……”黑三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再也不敢有半分隐瞒,“我们是第一拨,负责探路和清扫……鬼……鬼影大人带着后队,就在……就在我们后面,最多半个时辰!”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整个人都麻了。 这哪里是什么娇滴滴的贵女,这手段,比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影卫还要狠! “鬼影?” “是……是太子身边最强的影卫头领……”黑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能追踪风里的气味,你们跑不掉的!” 沈清辞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一具尸体。 “忠叔,搜。” 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的忠叔立刻躬身应是,开始在尸体上一阵摸索。他对自家小姐这番操作心惊肉跳,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从前的小姐,是一柄藏在鞘里的名剑,华美而锋利。 现在的小姐,是一把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刀,没有鞘,只有扑面而来的杀气。 很快,几个钱袋、几个水囊和一些硬邦邦的肉干被搜了出来,堆在了沈清辞脚边。 忠叔走到黑三面前,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废了的男人,动作有些迟疑。 “少爷,这个人……” 沈清辞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破庙外那片灰蒙蒙的天色上。 “忠叔,咱们已经不在天启城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腕一翻,那把从杀手身上缴获的匕首划出一道冷厉的弧线。 “噗。” 一声轻响。 黑三的喉咙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他瞪大了眼睛,所有的声音和生机,都从那道血线里飞快地流逝。 他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杀人能杀得如此干脆利落。 忠叔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沈清辞的背影重重地抱拳。 “是,少爷。” “把尸体都拖到那口井里去。”沈清辞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主仆二人合力,将庙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个拖拽到枯井边,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 “把干草都堆到佛像脚下,我们搜出来的东西带走,剩下的,一把火烧了。” 熊熊的火焰很快吞噬了残破的庙宇,将所有的血迹、尸臭和打斗痕迹都付之一炬。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破庙外,拴着几匹高头大马,比他们之前骑的瘦马要神骏得多。 沈清辞翻身上了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将装着钱和食物的包裹系在马鞍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正在坍塌的火狱,火光映在她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冷冽的光。 太子府,鬼影。 很好。 她扯动缰绳,调转马头。 “忠叔,我们不走官道,去经济州。” 忠叔利落地跨上另一匹马,跟在她身后。 “少爷,我们不是要去雁门关吗?经济州……方向不对。” “鬼影能追踪气味,官道是我们留下的最重的痕迹。”沈清辞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他以为我们会拼命往北逃,我们就偏要往南走,去人最多的地方,把水搅浑。” 两匹快马,迎着熹微的晨光,朝着与北境截然相反的方向,绝尘而去。 ------------ 第21章 风雨济州府,客栈藏玄机 两匹快马卷着尘土,在官道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即拐入一条不起眼的小路。 三日后,经济州城门下。 城墙高耸,守卫森严,每一个入城的人都要被反复盘查。墙上贴着一张崭新的告示,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沈清辞勒住马,混在等待入城的人流中,拉低了头上的斗笠。 忠叔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少爷,是通缉令。” 沈清辞的目光扫过告示上的字眼——“沈姓”、“少年”、“身携利刃”、“叛家逆子”。她扯了扯嘴角,这太子府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一言难尽。画师怕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慌什么。”她的声音很平稳,“他们连我是男是女都没弄清,整个大晟朝,姓沈的少年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忠叔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看着自家少爷那张被抹得蜡黄的脸,还有那两道刻意描粗的眉毛,心里的石头才落下去一半。 盘查的官兵骂骂咧咧地翻着一个货郎的担子,最终不耐烦地挥手放行。轮到他们时,官兵只瞥了一眼两人风尘仆仆的穷酸样,便没了兴趣,随意摆了摆手。 顺利入城。 经济州不愧是水陆交通的要冲,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人没有片刻停留,忠叔从怀中掏出那份有些卷边的地图,仔细辨认着方向。最终,他们的马停在了城南一处热闹的街角。 一块陈旧的木匾挂在二层小楼的门楣上,“悦来客栈”四个字漆皮都掉了不少。 客栈里人声鼎沸,生意好得出奇,看上去和任何一家普通客栈都没什么区别。 沈清辞没动,只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 门口一个擦桌子的伙计,手上动作麻利,但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街上的行人,目光锐利。另一个倚在门边的伙计,看似在打瞌睡,可他站立的姿势,双脚微微分开,重心下沉,是随时可以发力的架势。 “忠叔,你先进去。”沈清辞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他,“就按我们说好的。” “是,少爷。”忠叔没有多问,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向客栈门口走去。 沈清辞牵着马,拐进了街对面的一个露天茶摊,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好能将客栈大门尽收眼底。 忠叔走到柜台前,对着那个埋头拨算盘的掌柜敲了敲桌面。 掌柜抬起头,露出一张精明的脸,眼角带着几条笑纹:“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忠叔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天王盖地虎。” 算盘声停了。 方掌柜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又被市侩的笑意掩盖。他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宝塔镇河妖。兄台是道上的?” 忠叔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暗号对上了,可这反应不对。 “找人。”忠叔沉声回答,“顺便,想出手一批货。” “哦?什么货?”方掌柜的兴趣似乎被提了起来,他放下算盘,身子也凑了过来,“最近风声紧,犯禁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沾。” “北地的上好皮毛,没别的。”忠叔应答如流。 “皮毛?”方掌柜笑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嘲弄,“我说兄台,你这可来得不是时候。这天眼看就要入夏了,谁还买那玩意儿?你这货,怕是要砸手里了。” 他说话间,原本在大堂里忙碌的几个伙计,不知不觉间已经围了过来,隐隐将忠叔围在中间。 气氛一点点绷紧。 忠叔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刀柄。 街对面,沈清辞端起粗瓷茶碗,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末。 那几个伙计的站位,看似松散,却刚好封住了大门和通往后院的所有通道。 是个口袋阵。 看来,祖母留下的这支力量,够谨慎,也够狠。 ------------ 第22章 祖母给的底气,半枚白玉符 她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丢下几枚铜板,起身,径直朝着悦来客栈走去。 “忠叔,还没问完?” 一道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大堂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门口那个身材单薄、皮肤蜡黄的少年身上。 方掌柜的眼神变得锐利,上下打量着沈清辞。 忠叔见她进来,立刻躬身行礼:“少爷。” 这一声“少爷”,让方掌柜的瞳孔缩了一下。他重新审视着沈清辞,一个能让刚才那个硬汉都如此恭敬的少年,绝不简单。 “这位小哥是?”方掌柜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戒备。 沈清辞没有回答,缓步走到柜台前,平静地与他对视。 她的目光太静了,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让方掌柜感觉自己那点心思都被看了个通透。他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沈清辞终于开口了,声音不疾不徐。 “我祖母常说,济州的酥油茶,只有悦来客栈的方掌柜,才能煮出沙场故人的味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 “啪嗒!” 方掌柜手腕一软,账本掉在了柜台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他脸上的精明、戒备、市侩,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只剩下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激动。他嘴唇颤抖着,死死地盯着沈清辞,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忠叔看准时机,从怀中拿出一块用手帕包裹的东西,轻轻放在柜台上。 手帕摊开,里面是半枚白玉符,断口处光滑如镜,上面雕刻的凤凰羽翼纹路繁复而古老。 方掌柜的视线被那半枚玉符牢牢吸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猛地直起身,对着周围的伙计厉声喝道:“都滚出去!” 伙计们愣了一下,随即如蒙大赦,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方掌柜快步从柜台后绕出,来到沈清辞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贵客临门,小人眼拙,该死!后院密室早已备好,请!” 他侧过身,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清辞点了点头,迈步跟上。 方掌柜亲自引路,穿过喧闹的大堂,走过后院,来到一扇堆满杂物的柴房门前。 他推开门,搬开几个柴火垛,露出一块严丝合缝的地板。他蹲下身,在某个地方一按再一扭,地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和向下的石阶。 “请。” 方掌柜提着一盏早就备好的灯笼,率先走了下去。 暗道里很干燥,通风做得极好。 走了大约百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一间宽敞的地下石室出现在眼前,墙壁上挂着刀枪剑戟,角落里堆着粮草物资,正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插满了各式小旗。 方掌柜回身,拉动墙上的一个铁环。 “轰隆隆……” 头顶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缓缓封死。 密室里只剩下灯笼摇曳的光。 方掌柜转过身,面对沈清辞,眼神中再无半分试探,只剩下烈火般的狂热和忠诚。 他猛地退后一步,整理衣袍,动作庄重。 “噗通!” 这位精明市侩的悦来客栈掌柜,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自己心口。 他的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金石之气,在密室中回荡。 “风字部统领方天,参见少主!属下……救驾来迟!” ------------ 第23章 富商钱万金,最核心的秘辛 沈清辞抬手虚扶。 “起来。”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半分激动,也没有君主临幸般的客套。 方天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动听的号令,动作麻利地站起身,恭敬地垂手立在一旁,活像个最忠心的老管家,半点看不出刚才那副精明掌柜的模样。 忠叔站在一旁,腰杆挺得笔直,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架势,老眼里全是自豪。 “少主,您一路辛苦。”方天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风字部潜伏济州十年,总算……总算等到您了。” 沈清辞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手指轻轻拂过上面代表着城池关隘的小旗。 “祖母的安排,我都知道了。”她没有回头,“现在,我缺人,缺钱,缺一个能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身份。” “人,风字部上下三百弟兄,皆可为少主效死!”方天拳头一握,掷地有声,“身份,属下也早已备好,只等少主点头。至于钱……”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又迅速转为坚定。 “济州城的钱袋子,不在我这儿。不过,他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密室另一侧的一面石壁忽然传来轻微的机括转动声。 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新的通道,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和气生财的標準笑容。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手指上戴着好几个亮闪闪的金戒指,肚子挺得老高,活脱脱一个刚从酒席上下来的富家翁。 可他那双小眼睛里,却藏着鹰隼一样的锐利光芒,一进门就死死锁定了沈清辞。 “方统领,这位就是……”胖商人笑呵呵地开口,对着方天拱了拱手,目光却没离开过沈清辞。 “钱老板,休得无礼!”方天脸色一沉,“这位便是老主人的嫡亲血脉,我等的新主,少主!” 那被称为钱老板的胖子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只是对着沈清辞微微躬身,客气道:“在下钱万金,见过公子。只是此事干系重大,牵连着咱们上千颗脑袋,老奴斗胆,不得不慎之又慎。” 他嘴上说着“老奴”,身子却站得笔直,没有半点要下跪的意思。 方天还想说什么,沈清辞却抬手制止了他。 她转过身,打量着这个叫钱万金的胖子。 “你想怎么慎重?” 钱万金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里面并排躺着三件东西:一支成色极佳的玉簪,一个雕工精细的翡翠手镯,还有一枚小巧的象牙印章。 “老奴这里,收藏着几件老夫人当年用过的旧物。还请少主过目,辨个真伪。” 忠叔的眉头皱了起来。 沈清辞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 她甚至没走近,只是远远瞥了一眼。 “全是假的。” 钱万金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小眼睛里精光一闪:“少主何出此言?” “祖母那支玉簪,是当年祖父在边关用一块最普通的青玉亲手磨的,簪头刻的是一只兔子,因为我属兔。她老人家嫌玉料不好看,戴了两年就赏给了身边的吴妈妈。”沈清辞的声音不疾不徐,“那个手镯,祖母嫌它叮当作响,妨碍她练武,早就熔了给我打了条金锁链。至于印章,祖母从不用象牙,她说,杀生之物,有伤天和。” 她每说一句,钱万金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一分。 当她说完最后一句,钱万金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些事,全是只有沈家最核心的人才知道的秘辛。 ------------ 第24章 钱万金心服口服,叩见少主 “看来……看来是老奴记错了。”钱万金干笑着,收起木盒,但依旧没有跪下的意思。他眼珠一转,又道:“老奴还记得,老夫人当年镇守黑风口,以三千兵马大破敌军一万,用的是火攻之计,那一战,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忠叔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沈清辞却像是听了个笑话,摇头道:“你记错了。” “哦?”钱万金眯起眼睛。 “黑风口那一战,祖母根本没用火攻。”沈清辞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那日天降大雨,山洪将至。祖母命人掘开上游堤坝,引山洪倒灌,水淹敌军七千。剩下的三千残兵,被我方三千将士以逸待劳,砍瓜切菜一般解决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祖母后来常说,那一战赢得侥幸,若非天公作美,她那三千人,一个都回不来。她还说,兵者,诡道也,能靠天吃饭的时候,绝不靠人玩命。” 钱万金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 他呆呆地看着沈清辞,嘴唇哆嗦着,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审视和怀疑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翻江倒海般的震撼。 这些话,这些细节,的的确确就是老夫人的口吻!绝非外人能够编造! 沈清辞看着他这副样子,不再多言。 她缓缓从怀中最贴身处,取出了半块用红绳系着的玉符。 那是一块质地上乘的白玉,被打磨成了兵符的样式,上面用最古朴的刀法,雕刻着一只苍鹰的头颅和半边翅膀。断口处,是独一无二的犬牙交错的纹路。 当这半块兵符出现时,密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钱万金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死死盯着那半块玉符,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他脸上的精明、算计、谨慎,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信仰的狂热。 他猛地转身,冲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前,双手颤抖着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从里面捧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紫檀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另外半块白玉兵符——苍鹰的身躯和另一半翅膀。 钱万金捧着盒子,一步步走到沈清辞面前,动作虔诚得像是在朝圣。 沈清辞松开手,任由自己那半块玉符垂下。 钱万金颤抖着,将自己手中的半块迎了上去。 “咔哒。” 一声轻响。 两块玉符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一只完整的、展翅欲飞的苍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断口处犬牙交错的纹路,完美契合,再无一丝缝隙。 钱万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他再也站不住了。 “噗通!” 这位富甲济州的胖商人,双膝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高高举起手中合二为一的完整兵符,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一次,再无半分试探。 “老奴……钱万金……叩见少主!”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多年的激动和委屈。 “老奴……罪该万死!” ------------ 第25章 旧部十三鹰 密室里的空气死一般寂静。 钱万金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沈清辞垂眸,看着脚边这个掌握着济州半数财富的男人,再看看他高高举起的苍鹰兵符,面上毫无波澜。 “起来说话。”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力道。 钱万金浑身一震,恭敬地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在方天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胖大的身子此刻佝偻着,再也不见半分商人的精明,活脱脱一个等候主人训示的老仆。 忠叔站在一旁,眼圈红了,嘴唇哆嗦着,看着这一幕,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 老夫人!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 沈清辞没理会两人的激动,她走到那张巨大的沙盘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代表济州城楼的模型。 “老夫人当年,究竟留下了多少后手?” 钱万金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但声音依旧发颤:“回少主!老夫人当年的亲卫队,共十三人,号‘十三鹰’!” “老奴钱万金,排行十二,主财源通货,兼管一部分情报。”他指了指一旁的方天,“方天,排行十三,主风字部,掌刀子和人手。” “十三鹰?”沈清辞的指尖在沙盘的某个位置轻轻敲了敲,“那还有十一只鹰...在哪?” 这个问题,忠叔也竖起了耳朵。他也只知道老夫人有后手,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庞大的布置! “十三鹰,皆是孤儿,由老夫人一手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悉心栽培。三十年前‘黑风口之战’后,老夫人便命我等着大哥、三哥他们,或从商,或入伍,或为官,或做吏……”钱万金的眼中射出狂信徒一般的光芒,“三十年,十三只鹰,已经在大晟朝的每一个角落,都筑起了自己的巢!”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卷,双手呈上。 “少主!这是十三鹰的名册,只录了大概方位和切口暗号。具体是谁,只有手持完整苍鹰兵符的您亲自上门,才能验明正身!” 沈清辞接过羊皮卷,展开。 上面用一种极其细密的密文写满了字迹。她只是扫了一眼,目光就定在了其中一行。 “北境,雁门关。” 钱万金重重点头:“没错!十一哥就在雁门关!他在军中,如今已是一名裨将!少主若是执意要去北境,他可为您铺平前路!” 忠叔倒吸一口凉气。 裨将! 那可是将军底下的高级军官!寻常人奋斗一辈子都摸不到的门槛!老夫人竟在军中都埋了这么深的钉子! 沈清辞的眼神却越过地图,落在了钱万金身上:“太子既然能这么快派出追兵,想必我的身份文牒在任何一个关口都是催命符。这些东西,你有办法?” “少主办管放心!”钱万金猛地一拍胸脯,肥肉乱颤。他转身冲向另一面墙壁,捣鼓了半天,只听“轰隆隆”一阵闷响,整面墙竟从中裂开,朝着两边退去。 一阵金光瞬间刺得忠叔睁不开眼。 墙后,是一个比客栈大堂还宽敞的金库! 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金锭银锭,在火把的照耀下堆成了炫目刺眼的小山。另一侧的兵器架上,刀枪剑戟,寒光闪闪,甚至还有几副完整的玄铁甲胄。 ------------ 第26章 密网初展开 角落里,更是随意堆着一堆珠宝玉器,随手捡起一件都够寻常人家吃喝一辈子。 饶是忠叔见过沈家大宅的库房,也被眼前这堪称恐怖的财力给震得头皮发麻。 这就是……老夫人留给小姐的底牌? 钱万金一脸“全是您的”的表情,谄媚地搓着手:“少主,老奴这些年攒下的家业,全在这里了!您尽管取用!至于身份文牒,您看,老奴准备了十几套!士农工商,应有尽有,保证天王老子来了都查不出破绽!” 他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献宝似的捧出一叠崭新的身份文牒。 沈清辞的目光在那堆成山的金子上扫过,停留了不到半秒,便直接走到了兵器架前。 她无视了那些金光闪闪的装饰性兵器,从最下层抽出一把毫不起眼的黑鞘长刀。 “锵!” 长刀出鞘,刀身狭长,刀刃上泛着一层幽蓝色的光,一道浅浅的血槽从刀柄延伸至刀尖,空气似乎都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好刀。”她赞了一句。 “少主好眼力!这是用北地铁矿耗时三年锻造的‘裂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钱万金连忙介绍。 沈清辞挽了个刀花,随手抛给忠叔。接着,她又选了一柄同样造型古朴的短刃,比划了一下,满意地别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走到那堆金山前。 钱万金和忠叔都以为她要开始装钱,却见她只是俯身,从中拾起两根小金条,塞进怀里。然后,又拿了几块碎银子。 就没了。 钱万金直接愣住:“少主,这……这就够了?” 沈清辞捡起那份伪造的奴籍身份文牒,在手上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钱老板,祖母留下的人,我会一个个见。” “但不是靠她的名头,也不是靠这些黄白之物。” 她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我会让他们看见我的刀,够不够快。让他们见识我的手段,够不够狠。我要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我‘沈青’,而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沈家嫡女。” 钱万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双平静的眼眸里,藏着的是比金库里所有财富加起来都更耀眼的野心和自信。 他突然明白,老夫人为何会将兵符交给她。 这位少主,要的从来都不是继承遗产。 她要的,是自己亲手打下一片江山! 钱万金的腰,弯得更低了,这一次,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老奴……明白了!” 就在此时,密室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伙计打扮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掌柜的!钱老板!不好了!” 方天脸色一沉,呵斥道:“慌什么!” 那汉子喘着粗气,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鬼……‘鬼影’!太子的第二批人,进城了!” “鬼影”两个字一出口,钱万金和方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多少人?”沈清辞的声音打破了紧张。 “四……四个人!”探子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恐惧,“刚得到的消息,他们进城的时候,城东门的例行检查拦了他们一下,就……就一句话的工夫,咱们在那边埋的眼线再去看,守门的那队校尉,连带着队正,十二个人,全死了!” “尸体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像是被鬼……勾了魂!” ------------ 第27章 诡影入济州 城外破庙的废墟,焦黑的木炭在晚风中发出最后细微的爆裂声。 空气里全是烧焦的味道。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男人蹲下身,捻起一撮灰烬,在指尖轻轻一搓。 他身后,三道同样打扮的黑影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和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头儿,嗅犬那帮废物,死得真难看。”其中一人开口,声音嘶哑。 被称为“头儿”的男人没回头,站起身,走向尸体堆放的地方。那里的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废物?” 他冷笑一声,脚步停在一处烧得最厉害的地面。“火油是从这里泼的,呈扇形,封死了庙门。他们选择在角落迎敌,说明对方人数不多,最多两个。” 他走到破庙后墙的缺口。 “这里有打斗痕迹,血迹喷溅的方向是向外的,说明是里面的人杀了外面的人。” 他低头看着地上一串若有若无的脚印。 “两组脚印。一组沉稳,一组稍轻。离开时,沉稳的脚印变深了。”黑衣头领站直身体,拍了拍手上的灰。“他们带走了黑三,活的。” 他身后一人不解:“带走一个活口?不怕暴露吗?” 黑衣头领转过身,兜帽下的双眼闪着寒光:“不。这不是暴露,是示威。” “在绝对劣势下,反杀十二人,生擒首领。然后焚尸,抹掉大部分痕迹,却又故意留下一两个线索,让我们能看懂。这像是……猫捉到老鼠后,不想马上吃掉,要先玩弄一番。” “头儿,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目标,不是一只受惊逃窜的兔子。”黑衣头领的声音冷得掉渣,“而是一个懂得如何布置陷阱,享受猎杀乐趣的……猎人。” “立刻进城。这次,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济州城内,钱府。 密室之外,是一间雅致清幽的别院,是钱万金用来招待最尊贵客人的地方。此刻,偌大的别院只有沈清辞和忠叔两人。 钱万金躬着身,额头上全是细汗,正紧张地汇报情况。 “少主,按照您的吩咐,悦来客栈那边一切照旧。咱们在城里的所有眼线,全都转入了静默状态,只收消息,不主动探查,绝不会打草惊蛇。” 沈清辞坐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目光却落在窗外夜色中的一片屋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忠叔擦拭着那把名为“裂云”的长刀,刀身映出他坚毅的脸庞。 “太子这次派来的人,透着一股邪门。”钱万金的声音压得极低,“十二个守城校尉,连喊都没喊出来一声就没了。我在济州这么多年,道上的狠角色见得多了,从没听过这种杀人手法。” 沈清辞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她站起身,忽然觉得后颈窜起一股凉意,不是冷,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刺痛感。 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她走到窗边,正好看到钱万金桌上摆着一个黄铜打造的单筒望远镜。这是他从西边来的胡商手里高价淘来的新鲜玩意儿。 “这个借我用用。”她拿起望远镜,动作自然。 “少主请用!”钱万金连忙道。 沈清辞拉开望远镜,没有去看远处繁华的街市,而是直接对准了悦来客栈的方向。 ------------ 第28章 杀机无形至 客栈门口人来人往,一切正常。 她微微移动镜头,锁定在街角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身上。小贩的生意不错,围着几个孩子,但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眼神每隔三息,必定会不受控制地扫过客栈的大门。 镜头再转,对街一个挂着“李氏布庄”招牌的店铺门口,一个伙计正踩着梯子擦拭灯笼。他的动作很慢,时不时会停下来,用袖子擦擦汗,而每次擦汗的间隙,他的视线都会越过人群,落在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上。 镜头继续移动。斜对面茶楼的二楼雅间,一个靠窗的客人正在品茶,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但他的头,始终没有偏离过客栈。 小贩,伙计,茶客。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位置,正好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监视网,将悦来客栈的所有出入口以及二楼的几个重要房间,全都纳入了视野。 他们的位置选得太刁钻了,任何一个普通路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有什么问题。 但这观察哨的布置手法,分明出自军中精锐斥候。 沈清辞放下望远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们已经到了。” “什么?”钱万金和方天异口同声,惊得后背发凉。他们自认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找上门了。 “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怀疑,在确认。”沈清辞缓缓道,“悦来客栈是明面上的靶子,他们在等。等我们的人因为慌乱,从客栈向某个地方转移,或者从某个地方派人去客栈支援。” 钱万金脸色一白:“那……那我们岂不是暴露……” “别慌。”沈清辞打断他,声音冷静得吓人,“什么都不要做。让他们看,让他们猜。客栈是死棋,丢了就丢了。只要我们这里不动,他们就找不到真正的鱼在哪。” 钱万金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孙子还小的“少年”,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让他狂跳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老奴……听少主的!” 夜深了。 一个给钱府送菜的老仆,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他每天都走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认识。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老仆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拐过巷子口的瞬间,头顶的屋檐上,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落下。 老仆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一软,就被那黑影拖进了更深的黑暗中。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巷子里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处废弃的货仓里。 送菜老仆被一桶冷水泼醒,浑身一个激灵。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 他面前,站着四个黑衣人,和黑暗融为一体。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缓缓上前,手里把玩着一片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在钱府,有没有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 老仆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 黑衣人笑了。 “看来是个嘴硬的。” 他没再多问,只是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黑衣人从火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慢慢走向老仆。 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没有惨叫,只有压抑的呜咽和身体剧烈的抽搐。 黑衣头领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我再问一次。钱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专门接待贵客,连你这种老仆都不能靠近的院子?” 这一次,老仆点头的速度快得像是在捣蒜。 黑衣头领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挥了挥手,拿着烙铁的黑衣人退到一旁。 “最后一个问题。” 他走到老仆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持平。 “那个院子,在钱府的哪个方位?” 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说对了,给你一个痛快。” ------------ 第29章 旧部十三鹰 密室里的空气死一般寂静。 钱万金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沈清辞垂眸,看着脚边这个掌握着济州半数财富的男人,再看看他高高举起的苍鹰兵符,面上毫无波澜。 “起来说话。”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力道。 钱万金浑身一震,恭敬地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在方天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胖大的身子此刻佝偻着,再也不见半分商人的精明,活脱脱一个等候主人训示的老仆。 忠叔站在一旁,眼圈红了,嘴唇哆嗦着,看着这一幕,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 老夫人!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 沈清辞没理会两人的激动,她走到那张巨大的沙盘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代表济州城楼的模型。 “老夫人当年,究竟留下了多少后手?” 钱万金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但声音依旧发颤:“回少主!老夫人当年的亲卫队,共十三人,号‘十三鹰’!” “老奴钱万金,排行十二,主财源通货,兼管一部分情报。”他指了指一旁的方天,“方天,排行十三,主风字部,掌刀子和人手。” “十三鹰?”沈清辞的指尖在沙盘的某个位置轻轻敲了敲,“那还有十一只鹰...在哪?” 这个问题,忠叔也竖起了耳朵。他也只知道老夫人有后手,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庞大的布置! “十三鹰,皆是孤儿,由老夫人一手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悉心栽培。三十年前‘黑风口之战’后,老夫人便命我等着大哥、三哥他们,或从商,或入伍,或为官,或做吏……”钱万金的眼中射出狂信徒一般的光芒,“三十年,十三只鹰,已经在大晟朝的每一个角落,都筑起了自己的巢!”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卷,双手呈上。 “少主!这是十三鹰的名册,只录了大概方位和切口暗号。具体是谁,只有手持完整苍鹰兵符的您亲自上门,才能验明正身!” 沈清辞接过羊皮卷,展开。 上面用一种极其细密的密文写满了字迹。她只是扫了一眼,目光就定在了其中一行。 “北境,雁门关。” 钱万金重重点头:“没错!十一哥就在雁门关!他在军中,如今已是一名裨将!少主若是执意要去北境,他可为您铺平前路!” 忠叔倒吸一口凉气。 裨将! 那可是将军底下的高级军官!寻常人奋斗一辈子都摸不到的门槛!老夫人竟在军中都埋了这么深的钉子!沈清辞的眼神却越过地图,落在了钱万金身上:“太子既然能这么快派出追兵,想必我的身份文牒在任何一个关口都是催命符。这些东西,你有办法?” “少主办管放心!”钱万金猛地一拍胸脯,肥肉乱颤。他转身冲向另一面墙壁,捣鼓了半天,只听“轰隆隆”一阵闷响,整面墙竟从中裂开,朝着两边退去。 一阵金光瞬间刺得忠叔睁不开眼。 墙后,是一个比客栈大堂还宽敞的金库! 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金锭银锭,在火把的照耀下堆成了炫目刺眼的小山。另一侧的兵器架上,刀枪剑戟,寒光闪闪,甚至还有几副完整的玄铁甲胄。 ------------ 第30章 密网初展开 角落里,更是随意堆着一堆珠宝玉器,随手捡起一件都够寻常人家吃喝一辈子。 饶是忠叔见过沈家大宅的库房,也被眼前这堪称恐怖的财力给震得头皮发麻。 这就是……老夫人留给小姐的底牌? 钱万金一脸“全是您的”的表情,谄媚地搓着手:“少主,老奴这些年攒下的家业,全在这里了!您尽管取用!至于身份文牒,您看,老奴准备了十几套!士农工商,应有尽有,保证天王老子来了都查不出破绽!” 他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献宝似的捧出一叠崭新的身份文牒。 沈清辞的目光在那堆成山的金子上扫过,停留了不到半秒,便直接走到了兵器架前。 她无视了那些金光闪闪的装饰性兵器,从最下层抽出一把毫不起眼的黑鞘长刀。 “锵!” 长刀出鞘,刀身狭长,刀刃上泛着一层幽蓝色的光,一道浅浅的血槽从刀柄延伸至刀尖,空气似乎都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好刀。”她赞了一句。 “少主好眼力!这是用北地铁矿耗时三年锻造的‘裂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钱万金连忙介绍。 沈清辞挽了个刀花,随手抛给忠叔。接着,她又选了一柄同样造型古朴的短刃,比划了一下,满意地别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走到那堆金山前。 钱万金和忠叔都以为她要开始装钱,却见她只是俯身,从中拾起两根小金条,塞进怀里。然后,又拿了几块碎银子。 就没了。 钱万金直接愣住:“少主,这……这就够了?” 沈清辞捡起那份伪造的奴籍身份文牒,在手上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钱老板,祖母留下的人,我会一个个见。” “但不是靠她的名头,也不是靠这些黄白之物。” 她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我会让他们看见我的刀,够不够快。让他们见识我的手段,够不够狠。我要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我‘沈青’,而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沈家嫡女。” 钱万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双平静的眼眸里,藏着的是比金库里所有财富加起来都更耀眼的野心和自信。 他突然明白,老夫人为何会将兵符交给她。 这位少主,要的从来都不是继承遗产。 她要的,是自己亲手打下一片江山! 钱万金的腰,弯得更低了,这一次,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老奴……明白了!” 就在此时,密室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伙计打扮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掌柜的!钱老板!不好了!” 方天脸色一沉,呵斥道:“慌什么!” 那汉子喘着粗气,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鬼……‘鬼影’!太子的第二批人,进城了!” “鬼影”两个字一出口,钱万金和方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多少人?”沈清辞的声音打破了紧张。 “四……四个人!”探子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恐惧,“刚得到的消息,他们进城的时候,城东门的例行检查拦了他们一下,就……就一句话的工夫,咱们在那边埋的眼线再去看,守门的那队校尉,连带着队正,十二个人,全死了!” “尸体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像是被鬼……勾了魂!” ------------ 第31章 诡影入济州 城外破庙的废墟,焦黑的木炭在晚风中发出最后细微的爆裂声。 空气里全是烧焦的味道。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男人蹲下身,捻起一撮灰烬,在指尖轻轻一搓。 他身后,三道同样打扮的黑影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和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头儿,嗅犬那帮废物,死得真难看。”其中一人开口,声音嘶哑。 被称为“头儿”的男人没回头,站起身,走向尸体堆放的地方。那里的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废物?” 他冷笑一声,脚步停在一处烧得最厉害的地面。“火油是从这里泼的,呈扇形,封死了庙门。他们选择在角落迎敌,说明对方人数不多,最多两个。” 他走到破庙后墙的缺口。 “这里有打斗痕迹,血迹喷溅的方向是向外的,说明是里面的人杀了外面的人。” 他低头看着地上一串若有若无的脚印。 “两组脚印。一组沉稳,一组稍轻。离开时,沉稳的脚印变深了。”黑衣头领站直身体,拍了拍手上的灰。“他们带走了黑三,活的。” 他身后一人不解:“带走一个活口?不怕暴露吗?” 黑衣头领转过身,兜帽下的双眼闪着寒光:“不。这不是暴露,是示威。” “在绝对劣势下,反杀十二人,生擒首领。然后焚尸,抹掉大部分痕迹,却又故意留下一两个线索,让我们能看懂。这像是……猫捉到老鼠后,不想马上吃掉,要先玩弄一番。” “头儿,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目标,不是一只受惊逃窜的兔子。”黑衣头领的声音冷得掉渣,“而是一个懂得如何布置陷阱,享受猎杀乐趣的……猎人。” “立刻进城。这次,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济州城内,钱府。 密室之外,是一间雅致清幽的别院,是钱万金用来招待最尊贵客人的地方。此刻,偌大的别院只有沈清辞和忠叔两人。 钱万金躬着身,额头上全是细汗,正紧张地汇报情况。 “少主,按照您的吩咐,悦来客栈那边一切照旧。咱们在城里的所有眼线,全都转入了静默状态,只收消息,不主动探查,绝不会打草惊蛇。” 沈清辞坐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目光却落在窗外夜色中的一片屋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忠叔擦拭着那把名为“裂云”的长刀,刀身映出他坚毅的脸庞。 “太子这次派来的人,透着一股邪门。”钱万金的声音压得极低,“十二个守城校尉,连喊都没喊出来一声就没了。我在济州这么多年,道上的狠角色见得多了,从没听过这种杀人手法。” 沈清辞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她站起身,忽然觉得后颈窜起一股凉意,不是冷,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刺痛感。 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她走到窗边,正好看到钱万金桌上摆着一个黄铜打造的单筒望远镜。这是他从西边来的胡商手里高价淘来的新鲜玩意儿。 “这个借我用用。”她拿起望远镜,动作自然。 “少主请用!”钱万金连忙道。 沈清辞拉开望远镜,没有去看远处繁华的街市,而是直接对准了悦来客栈的方向。 客栈门口人来人往,一切正常。 她微微移动镜头,锁定在街角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身上。小贩的生意不错,围着几个孩子,但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眼神每隔三息,必定会不受控制地扫过客栈的大门。 ------------ 第32章 杀机无形至 镜头再转,对街一个挂着“李氏布庄”招牌的店铺门口,一个伙计正踩着梯子擦拭灯笼。他的动作很慢,时不时会停下来,用袖子擦擦汗,而每次擦汗的间隙,他的视线都会越过人群,落在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上。 镜头继续移动。斜对面茶楼的二楼雅间,一个靠窗的客人正在品茶,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但他的头,始终没有偏离过客栈。 小贩,伙计,茶客。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位置,正好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监视网,将悦来客栈的所有出入口以及二楼的几个重要房间,全都纳入了视野。 他们的位置选得太刁钻了,任何一个普通路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有什么问题。 但这观察哨的布置手法,分明出自军中精锐斥候。 沈清辞放下望远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们已经到了。” “什么?”钱万金和方天异口同声,惊得后背发凉。他们自认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找上门了。 “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怀疑,在确认。”沈清辞缓缓道,“悦来客栈是明面上的靶子,他们在等。等我们的人因为慌乱,从客栈向某个地方转移,或者从某个地方派人去客栈支援。” 钱万金脸色一白:“那……那我们岂不是暴露……” “别慌。”沈清辞打断他,声音冷静得吓人,“什么都不要做。让他们看,让他们猜。客栈是死棋,丢了就丢了。只要我们这里不动,他们就找不到真正的鱼在哪。” 钱万金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孙子还小的“少年”,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让他狂跳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老奴……听少主的!” 夜深了。 一个给钱府送菜的老仆,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他每天都走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认识。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老仆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拐过巷子口的瞬间,头顶的屋檐上,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落下。 老仆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一软,就被那黑影拖进了更深的黑暗中。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巷子里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处废弃的货仓里。 送菜老仆被一桶冷水泼醒,浑身一个激灵。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 他面前,站着四个黑衣人,和黑暗融为一体。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缓缓上前,手里把玩着一片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在钱府,有没有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 老仆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 黑衣人笑了。 “看来是个嘴硬的。” 他没再多问,只是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黑衣人从火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慢慢走向老仆。 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没有惨叫,只有压抑的呜咽和身体剧烈的抽搐。 黑衣头领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我再问一次。钱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专门接待贵客,连你这种老仆都不能靠近的院子?” 这一次,老仆点头的速度快得像是在捣蒜。 黑衣头领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挥了挥手,拿着烙铁的黑衣人退到一旁。 “最后一个问题。” 他走到老仆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持平。 “那个院子,在钱府的哪个方位?” 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说对了,给你一个痛快。” ------------ 第33章 引蛇如瓮中 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钱万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少主!出事了!”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送、送菜的老张头……他不见了!” 忠叔眉头猛地一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裂云”刀柄上,整个人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又干又哑。 “半个时辰前就该送晚饭来,可现在都还没人影!”钱万金急得满头是汗,“我派人去他家看了,家里没人,锅都还是冷的!他下午出门后就再没回去过!” 空气瞬间凝固。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戒备森严的钱府附近凭空消失。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钱万金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在地上:“那帮鬼东西已经摸过来了!他们抓了老张头,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少主,您和忠叔快走!我这就安排,后院的枯井下面有密道,直通城外码头,现在走还来得及!” 忠叔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转向沈清辞,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少主,钱老板说得对。鬼影的手段太过诡异,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屋里两人急得团团转,沈清辞却慢悠悠地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轻轻啜了一口。 她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跑?”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让钱万金和忠叔瞬间闭上了嘴。 “往哪跑?”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他们是太子养的顶尖猎犬,一旦被他们嗅到味道,就会不死不休。跑了一次,就得跑一辈子。怎么,你们想让我当一辈子的丧家之犬?” 她的话,像一把冰锥子,扎得两人心头发颤。 钱万金嘴唇哆嗦:“可、可是不跑,难道就在这等死吗?那可是鬼影!” “死?”沈清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谁死,还不一定呢。”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桌上的灯火,那跳动的火苗在她漆黑的瞳仁里烧得正旺。 “他们既然喜欢当猎人,那我就陪他们玩玩。不过这场游戏里,谁是猎物,得由我说了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钱老板。” “……在!”钱万金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把你济州城郊所有产业的地图,立刻、马上,给我拿来。” 一刻钟后,一张巨大的济州城防全览图铺满了整间屋子的地面。 钱万金的产业,用朱砂笔一个个清晰地圈了出来,田庄、酒坊、矿场……密密麻麻,几乎遍布了济州城外的每一个角落。 财神爷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沈清辞赤着脚走在地图上,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忠叔和钱万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的脚步很慢,目光在每一个朱红色的圈上停留。 最后,她的脚尖停在了一处位于城西乱葬岗附近的标记上。 “陈氏蚕丝坊?” 钱万金连忙解释:“是,是一家早就已经废弃的蚕丝坊。三年前闹过火灾,坊主一家都死在了里面,后来又传说闹鬼,就一直荒废在那里,连乞丐都不愿意去。” 沈清辞蹲下身,手指在那个小小的红色标记上轻轻一点。 “就它了。” 她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 “咱们不是猎物吗?那就找个合适的屠宰场,把那几个不长眼的猎人,剥皮抽筋,做成腊肉挂起来。” 钱万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面前的,哪里还是什么被追杀的落魄贵女,分明就是一个已经磨好了屠刀,准备请君入瓮的活阎王! ------------ 第34章 反客为主时 沈清辞没有给他太多震惊的时间,一连串的命令珠炮般砸了出来。 “钱老板,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 “第一,立刻放出风声。就说你胆小怕事,为了保命,连夜把府里的‘贵客’,送到了城西那家废弃的蚕丝坊里避风头。消息要散出去,要传得有鼻子有眼,越真越好!” “第二,把你府上所有能打的护院全都叫来,挑最精锐的二十个。弩弓,有多少要多少,箭矢全部备足!” “第三,准备一百桶火油,一百袋石灰粉,还有足够多的滚木、绊马索。一个时辰内,我要在蚕丝坊看到这些东西!” 钱万金听得心惊肉跳,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他二话不说,一抱拳,眼睛发红:“少主放心!就算是把小的这点家底全搭进去,也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说完,他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忠叔和沈清辞。 忠叔看着沈清辞,眼神复杂。他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清辞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道:“忠叔,我们没有退路。从踏出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踩着敌人的尸骨往上爬,要么变成别人脚下的垫脚石。” 她转身,走到屋角的一个大沙盘前。这是钱万金用来推演商路的玩意儿,此刻却成了她的战场。 她拿起一根细木棍,开始在沙盘上勾画。 “陈氏蚕丝坊,三进三出,院墙高大,内里全是木质结构,主体建筑更是一个巨大的筒子楼,布局复杂,藏匿点多……” 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是个绝佳的葬身之地。” 她用木棍在沙盘上画出蚕丝坊的简易模型,然后开始插上小旗子。 “忠叔,你看。这里,正门入口,他们肯定会从这里进来。我们在门后房梁上藏两名弩手。门轴上抹上火油,再挂上铃铛。他们一推门,不等站稳,就是一轮迎头箭雨。” “这里,是天井。两侧厢房的屋顶,各埋伏五名弩手,组成交叉火力。天井地面洒满石灰粉,一旦他们冲进来,漫天粉尘会瞬间让他们变成瞎子。” “还有主楼,那里全是废弃的蚕茧和桑叶架,干燥易燃。把大部分火油都浇在这里。一旦他们被逼入主楼,我们就把所有出口一把火封死……” 她一边说,一边用木棍在沙盘上点着。 陷阱区,伏击点,火力覆盖范围,撤退路线。 一张针对鬼影小队的天罗地网,在她的勾画下,变得清晰无比,森然可怖。 忠叔站在一旁,已经完全看呆了。 他跟在沈老将军身边戎马一生,自问也算见过大场面。可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子,在生死一线之际,能有如此冷静的头脑和狠辣的布局。 她不是在逃命。 她是在设局,在指挥一场以弱胜强的歼灭战! 忠叔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战意和狂热。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少主运筹帷幄,忠叔万死不辞!” 沈清辞将木棍往沙盘上一插,转身走向窗边,推开了窗户。 外面,夜色如墨。 济州城已经陷入沉睡,只有偶尔几声犬吠,显得格外空旷。 可在这片寂静之下,致命的杀机正在疯狂涌动。 “他们来了,我们就好好招待。” 她的声音混在夜风里,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夜,越来越深。 城西,废弃的陈氏蚕丝坊里,一片死寂。 二十名钱府精锐护院,身穿黑衣,手持劲弩,如同雕像般潜伏在各个预设的伏击点。空气里弥漫着火油刺鼻的气味,混杂着旧木头腐朽的味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沈清辞隐藏在主楼二层一处破损的窗口后,静静地注视着外面那条通往蚕丝坊的唯一小路。 她像一名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 忽然,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断裂的声响。那是她让人在路上布置的细丝绊线被触发了。 沈清辞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抬起手,对着黑暗中的各个角落,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鱼,上钩了。 ------------ 第35章 火烧蚕丝坊,十面埋伏夜 四道黑影落地,悄无声息。 废弃蚕丝坊的院落里,月光照不见半分人影。他们像融入了黑暗的幽灵,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个多余的转折,展现着顶尖杀手的专业素养。 为首的鬼影头领打了个手势。 怀疑?自然有。这地方安静得过头,简直像个摆在明面上的陷阱。 但那又如何...... 经历了千百人生的陈潇,精神,心灵,意志,都已经变得更加清明,同时他的力量,也变得更加强大。 陈潇再次点头,就不在多言,看向了场中,同样,这时候的十大海族老祖也都是震撼的看着神龙剑,眼神中满是凝重,很明显,他们也是知道这神龙剑的来历的。 一道声音突然如炸雷一般响起,整个场地顿时变得雅雀无声起来,皆是满脸惊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楚子枫萧羡几人急忙下台将石欲给抬了下去,浑身的黑色筋条顺着石欲的脖颈朝脸上爬去。 所以后续在围攻仅剩的三名木乃伊长老时,这家伙也有带伤出战。 黑衣人的功夫太深不可测,太可怕了,好逑饭头郭匡等人被蹂躏的不成样子,荣铮更是身中数伤。 这姑娘大概没想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夸好看的衣服,今天就看不顺眼了。 出了何韵嘉的病房,韩俊宇重新回车尾箱拿出另一束花和一个水果篮走向了裴诗茵的病房。 两个字,缓慢而随意的溢出叶晨宇的唇,甚至,还带着云淡风轻下的浅笑。 “报了仇,就好。。。”林羽平淡的脸说道。但是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非常的疼,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疯了。 李唐不认为白雄基会这么打他徒弟的脸面,自己这边一个通过的剧组,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被打回来的情况,就算是太差了要取消,也一定会先和他们商量一下,而不是直接打回来。 李唐在办公室吃着早餐,看着报纸,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养成看报纸的习惯了。 嘴角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师尊他……到底会多少种不同的法相功法!?”温知颜美眸满是震惊不已。 毕竟这是自己的上司,每周都要开会,也不是没有见过,编剧团队还是要靠工作来讨上司喜欢比较靠谱。 随着甲虫领主佐拉的死亡,那些还在冲来的虫子顿时发出惊慌的嘶鸣。 说干就干,徐行当即放下工兵铲开始徒手清理起了大块依旧粘连在一起的土坯。 没错,比如墙体,锁上的房门,只要你的游戏人物具备破坏的条件,就可以对这些建筑进行破坏。 “真希子是语言天才,可是会七国语言。”李素妍自己能会三种语言,还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和上学时学过的英语,她更加知道学习一门语言有多难。 一会儿功夫,一个形制如印玺的权柄具现物,从圆奈身体外浮现而出。 几辆马车走出了都护府,冒着大雨,辗着泥泞,艰难的朝西面走去。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风泉历来信任自己的弟子,所以他知道自己不能马上将筹码落下,还是观望一下比较好。 来人是个面白无须的汉子,看上去不过三旬左右,穿着考究,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裁剪的十分得体自然。 港台那边的记者知道谭佳庚的身份和苏宁地产的背景,所以不怎么吃惊,更何况母公司这么一个庞大的摩天大楼计划肯定少不了旗下地产公司的参与。 ------------ 第36章 智取追魂影,血路向北行 “小老鼠,总算把你揪出来了。”鬼影头领的声音沙哑,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都咯吱作响,“你的那些废物护院呢?怎么,就留你一个等死?” 他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不急着扑杀,享受着对方最后的恐惧。 沈清辞握紧了手中的短刃,一言不发...... “罢了,我们把送走吧!送到无人知晓的山区去!是否活的下来,就看她自己的命运了,不过如若将来有一天她做出了危害国家的事,我会将她亲手了断”男子换来丫鬟扶夫人回到床上休息,并带人把上官灵抱走了。 才到加工坊外面,除了听到机器的轰鸣声,就是妈妈和大姨他们讲话的声音。 “咦!?怎么这么安静了?”武媚娘很奇怪的看向本来嘈杂的一楼竟然安静了下来,却发现很多人都是看着自己与李云飞眼睛发直,却是这一楼很少像李云飞与她这种人物来吃饭,这也是这普通百姓好奇的原因。 “对了大哥,打造材料等,秦啸已经购买完成,估计后天,便可开炉打造兵器铠甲。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财力,还不足以完成我们需要的份额。”两人沉默了一会,秦澜皱着眉头道。 “将军不用多礼,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来看看就走,最近过得还好吧。”叶冰凝笑道。 说完,巴摩一掌按在了胸口中,银光大作,只要一击,巴摩便会破胸而亡。 听了凌云这番论述,秦紫玲微微一愕,满是不解的看向凌云,竟是连害怕也忘却了。 “哼,这样正好,我一并解决了你们。”海王沉哼了一声,手的海神戟沉沉的横扫了过去,一股巨大的弧波瞬间袭射而去。 你!你!你!蒋介石一连几个你,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显然是被气了个够呛,向来都是别人看他蒋某人的脸sè,结果今天被一向乖巧的张学武气得想让人毙了张学武。 “我有这么可怕吗,从见到我开始,现在都没看我一眼。”陈强笑道。 生死王灵巧的躲过寒冰的攻击,继续拿眼睛瞪视寒冰,寒冰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一时间围着生死王展开你瞪我逃的战斗。 而唐风则是灵活地用自己的拳术和刘长风对碰着,两人的碰撞就好像是两只巨大的猛兽助跑后的冲击一般。 可偏偏无可奈何,杜涵多少年无人能治的怪病,只有孟凡有办法。还没彻底治愈,后面肯定还得拜托他。现在谁还敢拿他怎么样?光杜主任欠的这份人情,人家也不可能看着孟凡出事不管。 父母大人只当他一个顽童,只要玩得开心不来撒娇淘气也就罢了。 她用手托着自己那尖尖的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象,美眸中阵阵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资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幅度提高了唐风和布莱特完成任务的成功率,减少了学员们的伤亡比例。 三顶帐篷,徐少宇和鄂尚一个,陆琳琅和了凡师太一个。由于林逸仙本是男子装扮,因此她与李天启自然便在同一帐篷下。 “贵才说明东西好嘛!”老陈说道。陈靖阳下单,然后给张东海打电话说了一声,让张东海赶紧准备。 人人都在哭泣,或者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他终于看到一个神色正常的人,却是曹良锦。 ------------ 第37章 铁血雄关,少年心如铁 连着几日的疯跑,马都快跑吐了白沫。 风沙刮在脸上,又干又疼。忠叔的嘴唇裂开了几道口子,沈青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被风吹得又黑又糙,配上那身半旧不新的劲装,活脱脱一个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野小子。 官道跑到了尽头。 地平线上,一座黑沉沉的庞然大物趴在那里。 ...... 乌尔娜捂着心口,悄悄将毒针拔下,或许是怕被身后的宋衍察觉,只是用唇语对我做出了警告。 而且,那个梁教授说今天实验室也没有安排……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一次,双方都没有刷花样,还真的顺利完成了交易,隋军拉走箭镞和弩箭,突厥这边接到昨日阵亡将士的尸体。 妙音此时戛然而止,而我被弦反割破的手指尖蓦地聚血成珠,溅落在琴身上。 霍长川的侧脸线条本就很柔,被月华这么一勾勒,更是衬出了几分温润的美感。 本来以为接近沈愿实验室的人很费功夫,但没想到还有这种捡便宜的好事。沈愿那家伙只肖一看就知道口风很紧,问他肯定是没辙的,而且那家伙又不是蠢货,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 这林耀阳也是个年轻人,若是对他们的行为比较欣赏的话,指不定就会被拉下水了。 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顾灵泽有些心烦,回房后的谢清婉也不发一语。 月意跑起来时,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轻功有多厉害,不出片刻,就将身后的一对追兵甩得老远。 “我、我当爹了我当爹了”顾修逸此时丝毫不见平里端方君子的模样,一脸的欣喜若狂。 李灵一并没有跟着调查兵团去王都进行汇报,事实上他已经准备要离开了。 这老家伙,还真是脑筋够用,也不知道他最后能够完出什么花样来? 真是管用了,高级魔法师身上绿光一闪,突然就变成了个青蛙,然后福曼的火团就突然能动了,打在了后面的一个追兵身上,啪!的声,火光四溅,波及到身边好几个骑兵。 此人有手段,又有威望,若是能够被钟相和钟子昂免去一切官职,泗州军也少了一个凶恶的敌人。 这人立即吸引到张霄注意,瞥眼一看,发现他竟有双野兽的瞳孔。 一个老者身影,从林间黑暗中显现,他身着身奇异服饰,脸上好似涂了层白粉一样,手里拿着根法杖。 韩义先说道:“爸,我和雨涵初步商量了一下,为了将来住着便利舒服,室内卫生间得修,上下水也得改造,还得装供暖设施,以前的要重新改造。 天玄子一颗丹心,放弃了所有抵抗,就这样站着,慷慨面对层层妖魔。 三清各自脸上都露出凝重神情,这时三人忽然神色一变,只觉的心中阵阵不安,不由双手一动,结出玄门法印,周身仙光一吞一吐起来。 当次日的阳光照耀在山门上,只有干涸的血迹,和一些战斗留下的痕迹,这些被杀的弟子,不是被妖魔吞噬掉那微薄的灵气,就是被妖魔当成玩偶撕成了几块,天师门被灭,传讯阵前倒下的弟子,无法向蜀山发回任何信息。 此刻的秦渊已经游到了对岸,他悄悄地从水里上来,这个边境线他是第一次来,之前倒是来过元国的边境线,但是边境线有很多点,这只是其中一个点。 ------------ 第38章 文弱书生?征兵处遭辱 雁门关的征兵处,就是一片被栅栏围起来的巨大泥地。 空气里,汗臭、血腥、马粪和劣酒的味道搅成一团,能把人的隔夜饭都熏出来。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一个个吼得脸红脖子粗,那动静,比城外刮过的沙尘暴还响。 “滚!连五十斤的粮袋都扛不住,还想当兵?回家喝奶去吧!...... 可她就是再后悔也晚了,新房子已经给她盖起来了,她再搬到刘栓柱家去住,就说不过去了。 “韩长官,我当然记得我是棒子国的子民。当初国家派我来这里的目的我也谨记,我派人在那人身上搜查了很多遍,根本就没发现任何东西。”连成声音委屈道。 越老爷新官上任后,正直壮年的他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把何阳郡变成一片乐土。经过了十几年的努力,越老爷的希望达成了,何阳郡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模范州郡,就连皇帝也有意召他回京做官。 电影才播到三分之二,有话要说的两人也就提前离开,在影厅外旁边的咖啡厅内订了个包房。 店里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几声惨嚎,几位男生眼含热泪面面相觑,顿时又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 他说的话的确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在这茫茫五行境界之中,四处海洋翻腾,就不说这海洋中是不是有什么怪物,单论这陆上种族。 听到佛祖的话,天帝的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毕竟,前不久,王二黑的行动让他有所注意。 “不知道,可能是妈想要他学好,所以将这些衣服偷埋在这里的吧?”男人也有些嘀咕着,手里却是提着一件灰扑扑、背后写着‘恶’字的脏校服。 当初洛老太说就算孙潜想要洛家子孙的命,洛家子孙都不能反抗,再结合遗嘱,可以很肯定这件事情是真的。 本间雅晴中将给矢后孙二回电,要第一联队就地防守,不要主动进攻,待本部主力到达后再做攻击。矢后孙二大佐自然照办,一面让联队就地布防,一面派工兵大队回到桃岭镇,准备迎接本间雅晴师团长和他率领的大队人马。 咪咪见我又不说话,在我身旁蹲了下来,把手放在我的腿上。我没有拒绝,因为更亲密的动作我们都做过,这样根本不算什么。 随着众臣往这奉天殿走去,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作为外朝的使臣,当然得乖乖的在殿外候着,等皇上下旨召见了,才能入殿面圣。这是必须走的过场和形式,段重自然是懂的。 强,太强了,这翠花吸引了整个大厅的眼球,那些窝在包间里的家伙全跑了出来,看这难得一见的好戏。 杨老和林老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发现洛雪此时气息缭乱,灵气波动非常微弱。林老皱了皱眉头,抬手一挥间,灵气幻化出一块青岩飞去。 辛奇格勒皱着眉头‘那又怎么样,我不过是用了一点灵气,你想怎么样’。 “这是我弟弟!”御姐毫不避讳的回答道。不过这样的毫不避讳让我很吃惊,甚至是很感动。如果御姐当着外人的面都承认我是她弟弟,那么在御姐心里,真的是把我当亲弟弟看了。 但此刻身在别人屋檐下,纵然心里有疑惑,冷天涯也不好强出头。 “m国黑手党除了一个嗜血凤凰,其他的都是孬种。”一旁的杨浩轩马上开口说道,他因为没参加到r本的战斗而憋了一肚子怨气,现在m国黑手党大举来犯,心里的怨气刚刚有个发泄的地方。 ------------ 第39章 百斤石锁,技惊四座 那排冰冷的石锁,在喧嚣的考核场上,散发着一股拒绝弱者的气息。 第一个上去的壮汉,吼声震天,青筋暴起,憋得满脸通红,才勉强把石锁提到胸口。他双臂颤抖,再往上一寸都难,最后力竭,石锁“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圈尘土。 “废物!拖下去!...... 令他根本就没法冷静下来,去判断秦烈的虚实。此刻再回想。才发现其中,怕是有些玄虚。 大殿内一条红毯一直伸向高椅处,红毯上纹绣了多多白云,走在上面宛如踏上了云端。 于是掌心凝了十二分元气,借着火光聚合之势,猛地击在剑身之上,只听一声清翠的折戟断剑之声,回响宇内,不绝如缕。 他每一掌都蕴含着滚滚的鬼渊冥水和鬼渊之气,借助之前那股鬼渊冥水之力,八十一掌之下瞬间打碎他的护体罡气,随后庞大的力量立刻涌入他的身体之中,破坏着他的身体。 “那多谢大统领了。”蓝樱依旧是脸色清冷,但是那眼神之中,却是掠过一抹隐晦的疑色。 此话一出,大殿中立刻陷入了沉寂之中,风虚子也是处于思索之中,一次性出动两位长老,必定会相对减弱紫皇门本身的防御力量,如果一旦有敌情,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邵羽没有立刻说话,他和杜雯雯对视了大约半分钟,然后他才说道“这是必须的,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找出那个家伙,然后赢他一次。”杜雯雯听到这里,她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失落的看着邵羽。 再后来雪封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冰的事,他在一次训练中消失了,从此在黑暗之中就没有魔见过他。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自己悄悄地离开了黑暗,但是一切都错了,他们没有人知道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枯瘦老者转身就逃,身上道之力熊熊燃烧,速度陡增,连动用秘法都奈何不了柳辰,更别说他现在这个状态了。 等到了早上,顾老爷子起床,他才从管家的口中知道顾衍回来了。 府里的事有刘氏和方氏,院子里周婆子和冬梅、成柱家的,姚心萝百事不管,仔细调养身体。 与此同时,邢来一拳终于挥到了忍者的脑袋上,带着汹涌的火焰直接将忍者砸飞,击穿了墙板跌进了另一个房间。 说完,李凌一抖长枪,如同一支利剑一般,猛插向塔鲁等人的方向。 王东更加无语,他实在不知道杨洛的雄心壮志从何而来。尽管起点现在依靠杨洛取得了飞跃式进步,但他仍不觉得起点有和天地比肩的实力或是潜力。 这家伙出名之后就更不是个东西,花心的不得了,趁着去金陵比赛整天和大胸学妹鬼混,他瞒得过谁?瞒得过恋梦,瞒得过我吗? 而此时,在某个医院,病床上的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的电视,她突然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白非凡刚才那一扇子是带了三成内力的,为的就是给眼前这个合欢宗弟子一个教训,没想到竟然轻轻巧巧的就被破解了,心里对合欢宗的实力又多了两分认知。 只听到一声巨响,不少蜜蜂被火烧着从半空掉落下来,但有更多的蜜蜂疯狂的朝她袭来。 李昊龙走下车往商场里面走去,李昊龙径直来到了卖烟的专柜,李昊龙让售货员拿了一条555烟,李昊龙付了钱正转身离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 第40章 箭术惊魂,三箭连珠 “下一个,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终于等到了自己的主场,他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冲着沈青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他要让这小子看看,什么叫军中老兵的实力! 他抓起一张足有一石的硬弓,动作娴熟地搭箭、拉弓。 弓弦被拉成满月。 ...... 而在掌印的中间,九凶艰难的抬起自己的头颅,尚未说话便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夏雨菲一拍脑袋,忽然醒悟过来。这里不是有林风吗?这么好用的打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武风说得对,我也比较赞成他的话,早离开这里早安心,毕竟在这里待着总觉得心神不宁,难以真正的安静下来。”墨冰霜也配合的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当然得需要他们之间相互配合了。 楚阳对黄天和彭摆鱼客气,那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是外人。可是白海涛却不同了,这是白海军的表弟,楚阳对他是寄予厚望的。 当初唐军派到吐蕃的千人队伍,足足在吐蕃的地盘上适应了好几个月那里的气候条件,也就勉勉强强能适应,一旦遇到剧烈运动照样歇菜,所以吐蕃根本不担心唐军攻打过来。 原本,对付这种时空穿梭类的法术,最好的防御手段便是时空挪移反弹和时空乱流陷阱。只要万山居拥有大量的这两种防御法阵,就足以让绝大部分的望而生畏不敢擅动。 “砰!”李卓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将收柜后面打瞌睡的酒家吓得差点跳起来。 所有人的热情都像一盆烧的艳艳的柴禾,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熄透了。 “放心吧睿少,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万贯狠狠的点点大脑袋,身影一个弹跳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南柯睿无语的摇摇头,他没想到实力暴涨的万贯,脾气还是那么的急躁。 使用本称号时,玩家在艾尔帕兰城的声望自动提升二级,最高提升至崇拜。。 眼瞧着近一炷香的时刻过去,还是未曾捕捉到十一的行踪。唐夜霜抬头望了望天色,一时心中的不安感愈发鲜明了起来。 当即,赵寻伸出两个手指,将张静怡的宝剑,从自己的脖子上,夹了下去。 云墨寒走了,没有再回一次头,于月琴跪坐在地上,直到现在还不甘心,但是,她了解云墨寒,他能说出口的事,没人可以违抗,也不会改变。 每次出拳,林步征的动作,都会微微调整,或是稍稍抬高,或是堪堪降低,前后相差,至多不超过一丝一毫。 前来探险的人,除了船员和杜长风、刘芬芬这样的功能辅助人员,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江湖宿老。 娃娃明显兴奋了一下,使劲地点头。他不需要那些昂贵的玩具,不需要那些佣人变着法子的讨好他,他就想爸爸妈妈好好陪伴他,仅此而已。 不过,林步征的拳力,虽然无法对狸猫造成丝毫伤害,可是神力与灵光碰撞间,却能令后者吃极大苦头。 若是目标完成了,那大家一起吃肉喝汤,若是完不成,那血牙议会就会评估哪一家没有尽心尽力执行了。 曲迎福既然已经死了,那昨晚的事情便算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分公司亏空的事情,她还得着手解决。 慕云琛见她当自己是透明人,脸色有点不悦。但是他没有咄咄逼人,两人谁也有没打扰谁,专注自己的事情,直到累了,想睡觉了,然后躺下,都是背对着对方。 ------------ 第41章 偏将问对,初识李四 张虎转身,目光扫过全场,那群新兵蛋子被他一看,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沈青身上,那张粗犷的脸上,惊骇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审视。 “你,跟我来。”张虎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扔下这句话,便径直走向校场角落的一处空地。 ...... 马大婶就去找了那天在场的靳家嫂子问了个清楚,才知道原来是王二丫想摔到徐大牛身上去,徐大牛被他姐夫提着他躲了过去。 “没事,别多想,你先撒一会。”丁贵按了按苗大友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除此之外,一个万毒门修士打开一个鲜红并蒂玫瑰月白底锦袋,抽出束口的金线。 高泽继续说道:“齐卿在楼下的时候,差点摔倒,刚好我碰见扶了一把。 老侯爷常年守在边境,府里之前被各皇子拉帮结派,后来被世子苏志轩采用强硬手段阻止。 甄沐临完全可以将一门性命双修的功法,多次进阶进阶到顶级异术,进阶到金光咒那种水平。 千面人面皮颤抖,原本的一张极为大众的脸随之竟在数息间彻底变幻了一个模样。 二人将手下暂时安置,而后晏梦彪只身找到了豪强王光祖的庄园,请求面见王光祖。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他谈判,我好歹为了他生过念白,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 庄腾看着庄若施,却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他才找到他的玥儿,就又要阴阳两隔,为什么老天对他们如此不公平。 仲容和崔野见说,也是出言相劝,“哥哥,就听公孙先生的,先回去歇着罢!”他俩人原本不愿出来迎接宋江的,只是忍不住又挂念那些叫宋江带走的老弟兄们,是以一大早,陪着晁盖来此吹风。 “你还不是没成亲!”焦挺嘟哝一句,熟门熟路的往林冲家里去了。 那便虎瑞等人,亦都是看出秦烈的窘境,纷纷偷笑。以往的秦烈,无论什么事都是游刃有余,挥洒自如。轻描淡写间就可处置。似这样的情形,倒是少见。 当滚石,大火和利箭将整个赤风峡掩埋的时候,白莲老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此时除了作陪的徐娘子和锦儿,屋里剩下不是大夫就是患者。曹谊、蓝茁、杜舜举、成湘迪这四位医官局的御医,再加上德高望重的牟介坐镇,架势赶上给皇帝会诊了。 只觉秦烈的剑,未必是天下第一,可那暗器,却必定是无人可接。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连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但是恐惧已经化作烙印刻在他们心中,使他们唯有屈服。 之前的炼制失败,倒是丹药里含有大量的杂质,与丹炉里面的灵气产生了剧烈的排斥,炼丹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灵药里面的杂质,让其变得更加精纯,而杂质排出不掉,那可就极有可能发生丹爆。 听过前因后果后四季了解了。这时他注意到美雪和初樱扭扭捏捏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所以傲视天下的攻击并没有落空,雨叶的攻击也没落空。被眩晕在雨叶,就只是遭受,来自风非非的攻击。不过他一轮技能后,现自己也只是打掉雨叶一半的血量,而他的佛光渡人,却被雨叶闪身躲过。 当然,我也看到了故事的主角,陈医生,最后的样子,像个英雄。 ------------ 第42章 生死对练,刻意之局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校场死寂了一秒。 紧接着,像是烧开的热水,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被磁石吸住的铁屑一般,在张虎、王二麻子和沈青三人之间来回扫射。 这分组……是认真的? 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 她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其实那一天,从扬州一路舟车劳顿的赶到这里,她是觉得疲累的。 “好好,不说,我脑糊涂了还不成。”觉罗氏对着章佳氏傻笑道,章佳氏在气,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是心里却苦的慌。 幸好被周靓云气的跳脚的周厚元并没有留意到周靓云看向若棠那微妙的一眼。 在她的眼睛里面,他就是一个冷漠的人,似乎是对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在意。 用布带将腰给缠上几圈,楚良娆再试着走了走,这一次虽然还是会扭动,但却看着没有那么突兀明显了,再把腰间的腰带松开些许,就更加不明显了。 一颗心带着几分雀跃,也带着几分期待,在二皇子的护送下,来到了夏府门前。 “还有妾身的大舅母,带着三表姐一道入京的。”若棠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笑了起来。 炼丹师们,所谓的自以为是的天才们,我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被虐了么? “你醒了??”一到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花未落转头看去,便看到至善的手中正拿着一块手巾给自己擦拭着脸颊。 晋王妃口味正常,应该没有吃过松花蛋。且这种东西,因长相不好看难登大雅之堂,寻常富贵人家根本不会吃。晋王妃别说吃,怕是见也没有见过。 楚天走到金黄大汉的身前,像是面对老朋友一样,笑着对金黄大汉说道。 “行了!”杨越伸手把她衣服扣子一解,抬着她的头把外套脱了下来,手在她裤腰带上停了一下,想了想,干脆利索地三下五除二,把苏沐晨的外套全部扯了下来。然后把被子一盖,完活。 花大只是见着光芒一闪即逝,身体还在反应过程当中就被撞了个四分五裂。 亚德里恩动了动自己的两根手指,他感受到手指的灵活性在经受过刚刚卡夏的攻击过后,明显降低了不少,并且这种冰寒的感觉还在向自己的手臂蔓延,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实际上给亚德里恩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要是能借机将周昊迷得神魂颠倒,拉拢到刺客联盟旗下,那将会是个比雨果博士更好的傀儡。不仅不用发愁如何如何在哥谭立足,也不用担心刺客联盟的势力扎根问题。 而蓝宝石坟墓中,那枚举世罕见的蓝宝石,其实就是命运卡·幸福本身。 冲着甘白等人一笑,那幅如今已经有些孱弱的身体上,一股强烈杀机,再度浮现而出。 对面处,五名男子,其中俩名老者,一人面色同样有些苍白,一声的气息,似乎聚而不凝,仿佛生机会随时消失,也正是因为如此,此人脸色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但人家不亏,本来就是灯塔国人,有着深厚的人脉和背景,做了这么一件政治正确的事情后,还会缺容身之处? 罗虎摇摇脑袋,终是于心不忍,上前替大汉止血包扎,接着又忙前忙后的安抚被吓坏的众食客。 ------------ 第43章 以柔克刚,诱敌深入 死寂,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王二麻子脸上的错愕迅速被滔天的羞辱和怒火取代。 “啊啊啊!小杂种,我宰了你!” 他通红着双眼,一声爆喝,从地上拔起木刀,再次抡圆了,横扫向沈青的腰腹! 这一次,速度更快,力道更猛! 然...... 南宫煜跟幽寂对付的是对方最强者,一个已经停留在十一阶高级境界一百多年的老底牌强者。 云弑天眼中闪过一丝绝对兴奋的笑意,缓缓抬步欲前行看个清楚。 如果不是自己肚子有些饿了,然后因为怀孕压迫到盆腔,尿意感十足。 莫一诺一个下午没有睡觉,大大的眼睛都成半眯状态了,但似乎又舍不得睡着,就这么很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样子真的又萌又可爱。 因此,萧鱼淼从第一次在历练场上见到贾南仁后,就打定主意,要贾南仁这一辈子都不得好过。 狒狈不得其解的摇了摇头,还未张口回话,就见芙儿眼睛一闭,其较弱纤细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向后斜倒而去,旁边的那只魂兽也随之不见。 他这话说出来,其他人等脸上都现出痛苦之色,不少人拳头已握得紧紧,关节喀崩直响。 “璞~璞元师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张公瑾在感受到璞元身上,散发出的无尽杀意之后,早已被吓得体若筛糠,开始不断讨好恳求道。 “移魂~!”天星控制着魂力,牵引着范举德的魂魄,重新融入到雪猿王体内,待其魂魄稳定后,方才慢慢将魂力收回。 “唉。”姜逸听见了羽微的话,就直接拖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花’瑞如进了会客厅。好在羽微用来捆绑‘花’瑞如的灵力丝极为强韧,拖了这一路都没有被拖坏。 创造规则!为何那灵魂境界仅为天人合一的鲲鱼,竟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规则?创造规则,不是只有灵魂境界达到星移斗转之境才能够做到的吗? “萧鹏!”我忽然看到那一身黄金铠甲的萧鹏,此时正站在我的面前,背身负手而立。 一股诱人的药香瞬间飘了出来,丰田和张帆只是一闻,便感觉神清气爽,张帆更是感觉体内的伤势好上不少。 妈妈娇嗔似的嗓音是如此的熟悉,可听在大头儿子的耳内就如雪山寒风,冷冽彻骨,冻的他手脚冰冷,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样子看起来的话,假如在街头看到这些赫子,都不会觉得惊讶了吧? 记得第一次看到虞清清的时候,是13年5月份,那时候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散。 主角以后可是需要靠着异能来称霸天下的,现在就被坏了根基,那以后还怎么玩?所以从捷径出来的那帮人能什么都不动,就静静的站在原地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情意所在的灼华,当即收拾妆容,去丹穴之国找遥夜。 “你们在说什么?贝儿怎么了?”萧琰听得迷惑,忍不住焦急的问道。 叶晨头悬镇凶鼎,手持铁锈剑,缓步迈入峨眉山地界,当即犹如山压,承受了一股巨力。 众人看说话的祝融部,重黎灵之弟,名叫重黎带来;孟获也是对其重用,特敕封洞主,又兼八番部长。 ------------ 第44章 一招卸骨,震撼全场 所有新兵,包括李四在内,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高台上的张虎,手掌不知不觉间已经死死捏住了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 他死死盯着场中那个缓步前行的少年。 那闲庭信步的姿态,那冷酷到底的眼神,哪里像个初出茅庐的新兵? ...... 血湖中,两千多里的湖水,汹涌澎湃,一个浪头击着另一个浪头,沒有一丝异常。 “王妃!”商昭宜坐下没有多久,冷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商昭宜一抬头,就看见冷玉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而叶道然脚下的芳菲也瞬间漫天飞扬,如同掀起了一场花海浪潮。 再远一点也行,不过飞出范围之后,就不能够保证杀伤了,尤其是在三十丈方圆的距离之外,秦轩的飞剑会直接失去控制,跌落在地。 终于一个周天运转完成,李富贵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舒畅。 或许从前,裴钊不是不怕疼,只是疼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渐渐地,便真的不会疼了。 “这好鼎得配上好水才行,不然的话那泡出来的茶又怎么会好喝?”秦绝白了众人一眼,有从戒指中取出一尊玉瓶,这瓶中放着的,真是仙人承露盘中的仙露琼浆。 殷灵心一声令下,众人都忙不迭重新活动起来。收花圈的收花圈,抬棺材的抬棺材,卓少霆将母亲的照片紧紧抱在胸前,一步一步,沉重的送完了母亲最后一程。 但他从来没有遇上过,今日他心中反而有些期待这种从未遇上过的攻击方式。 爬至一半,他停下了动作。随后,只见他掀开旁边的藤蔓,显现出了一个黝黑的山洞。 那一袭白色银纹锦袍,在夜色中尤为醒目。宋媛一眼便认出了封冶。 不久之后,墨顾竟然又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当中,而且还是面对面的那种。 “朝廷局势不太安稳,三个妃子都有立后的资本,东皇一心想要立姐姐为后,可是……哎!看他何时才能排除万难吧!”沈歌一言难尽的表情,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的,帝王之业千篇一律的狗血。 唐少忠几乎是在用完午餐之后的下一秒,就被萧婉清给打发走了。 “你!我就不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总有一天我会把它给捂热乎了!”沈歌志在必得的样子。 萧暮年找来烘干机,仔仔细细的将那巴掌大的布料从里里外外吹了个遍,等确定手感没那么潮湿且很干爽时,才关了烘干机从衣帽间出来。 杨慕云用钱打点,将他们母子两个送到C国,交换条件是高童的母亲永不回国。本就对高燕达死心,为了孩子答应了杨的条件,一直在C国生活。谁知道高童却不像他的母亲一般软弱,居然突然回来,公然示威。 但没有这里各种的新奇恐怖桥段,因为这里是在梦中,能实现很多不可能实现的因素,更加的完美展现那种恐怖。 所以,冰如也就没有想过去参加学校的这样的比赛,因为,据冰如所知,学校里面有很多的比赛都是会收取报名费的……为了省钱吧,冰如也就没有注意过刚才Kara所说的什么创意大赛。 李绍安看了看那几人的信息,果然,都是搞科研的专家,在这种环境里免不了会紧张,不过他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很高了,起码没有人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 ------------ 第45章 尘埃落定,破格入取 李四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道瘦削的背影跟着山一样的张虎走远。 风卷起地上的沙土,吹得人睁不开眼。 沈清跟着张虎,一言不发。男人的重甲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校场上回响。她的脚步却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像一只跟在熊后面的野猫。 二人穿过沙尘弥...... 两人的目光再度遇到了一起,王耀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总是饱含着对她毫不掩饰的温暖,这股温暖足以融化冰雪,也让露娜原本如坠冰窖的心,在刹那间便暖融了起来。 其实很早他也就不想留在兽人国,可兽皇对他很好,仁至义尽,现在正是兽人国需要他的时候,也不好直接扔他自己离开。 一只长得像是章鱼一样的普通虚,贪婪的对林鸣伸出了触手,一根触手死死地攒在林鸣的脖子处,另一只直接将林鸣倒栽葱似的拎了起来。 诸葛亮待人是冷淡了一些,而且有时候确实挺无情的,但不至于要到‘敬而远之’的地步。 而听了萧锋的话后,整个万阵崖,所有人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过他们依旧依依不舍的望着万阵崖的崖壁,希望萧锋刻画阵法的那一幕,永远不要停止多好。 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淡淡地看了看狼藉一地东西,脑海里突然是回想起,刚才两人疯狂的一幕。 联合放映还有个弊端,那就是影院的利润被摊薄——香江拢共就那么点观影人数,两线联映,三十多家影院,势必有些条件差的影院被条件好的影院挤生意。 脚掌一跨,萧锋身影出现亿万万里之外,浮现在黑龙君主面前,当下神念传声笑眯眯的说道。 碎蜂的眼角泛起了斑驳的泪花,转眼,刚才的泪痕已经毫无踪影,换成了一副标准的冰山脸。 叶玄也准备要回到帝玄城了,一想到要回去了,心中就是无限的激动在里面,终于能看到他的妻儿,还有帝玄城的父老相亲。 过去三天了,他手腕外被绳子勒出的血痕,依旧触目惊心,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横七竖八全是鞭子抽出来的血印。 沈七七微微拧眉,不太明白为什么大表哥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努力的在回想。 “别吹牛了,你不随兄长回府看热闹?”顾长辞不留情面的戳破。 顾辰言将已经打印好的离婚协议递了过去,赵墨初一言不发,大方接过。 这宫里,所有的人都对突然被湙珄带入宫的兰贵人,产生着无比好奇。 “车上坐的什么人?”正想着,官兵粗鲁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反正沈七七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就看他这个样子,对自己也绝对没什么坏心思。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都二十五岁了,要还是处-男,那就不正常了,人家会以为我身体有毛病。”林旻昊翻了个白眼,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的表情。 这一句,长生真真是带着委屈和忧愁的思绪,说的让人心头微微泛酸。 大马士革钢冲锋刀正好扎在推进器的一侧,气态燃料开始泄露起来。 最后不得不提的就是其防御能力,至少盘石是感觉自己是无法打破被他自己掌握青莲的防御的,即使是用出了当初自己的领悟出的开天式。 ------------ 第46章 新兵入营,城楼之眸 东区的风沙,比关墙上更烈。 无数道灰色的身影汇成洪流,裹挟着汗味、尘土味和一股子生铁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里是雁门关的心脏,也是它的磨盘。 沈清走在其中,像一滴水汇入大江,瞬间不见踪影。 那套粗布军服磨着皮肤,有些刺痒。掌心里的铁牌却越来越烫,上面的...... 对此,蔷薇直接捂着额头在旁边叹息,说话讲究的是态度,她这话问出之后,仿佛就像是在打招呼,哪有一点想要搞事情的节奏。 听见回应之后,许佳年先戴上主动降噪耳机,打开了音乐,才戴上黑色头套,然后安静的听音乐。 侮辱灵宝派?这么大一个帽子直接就扣到了他曹允的头上,曹允也是一愣。 叶菲菲见开心看着自己发呆,一步步的上前,修长的玉指一把拉住了的开心的衣领。 而现实同样根本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成千上万的恶鬼从那扇血色大门中出来四散落到岛上。 当然大慈寺为了避免叶正国会误会,身为主持的道明,和作为监寺的道觉还专门出来作陪,给叶正国把这件事给讲了个清楚。 那头异化的妖物并没有就此放弃,他脑袋贴在马车的窗户上,整个身子趴在车顶,然后用他那狰狞的目光盯着宁休他们,两只爪子使劲地拍打着。 排头那辆是指挥长李海峰的越野座驾,由他亲自带领车队,来到现场。 鲁剑飞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李金辉,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才拨打电话号码。 但是在如今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这样的情况反倒成了很大的阻碍,多恩感觉略微有些苦恼。 就连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杀伐果断的猪刚鬣,都一下愣了神,不知道该干嘛好了。 金宏往门外看看,看到两个青年坐在树荫下玩手机,他们身边拉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黑心商家,流氓商家,游客勿上当。 队伍就这么出发了,猴子跟歧角走在最前面探路,那身后部队之中,猴子原本的人马则被彻底打散了混入鹿妖之中。 趁着手下部队休息的空档,猴子带着队伍中修为最高的歧角一起偷偷潜行探路,不到十里的路程,他们已经看到三辆巡天府的战车从头顶划过了。每一辆战车上都是最少两名炼神境修为的天将。 郑冲皱眉,这家伙怎么变成这幅德行?这才回想起来,这些天金尚宫等人送来的密报中都有一句话:“王食丹药,心性愈惰。”起初郑冲没在意这句话,想不到现在看来,李倧居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云易说道,这几人身上都有伤,留下来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也不需要这几人帮忙。 谢妍婷万万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就问到这种隐私问题,怔了一下,然后蹙眉不语。 同样的红衣兵空心方阵也是因为火铳落后的原因,不可能以空心方阵去对抗后金军。 “我保证,你是最后一个了。我再也不会胡乱救人了。”猴子伸出了三只手指对天发誓。 它三叉状的尾部动了动,然后再次打量了一下大船上的奇怪人类便窜进了大海中。 主神会将一些珍贵的物品,放在恐怖片世界里,这种物品都有着特殊的属性,想要获得,只能自己动手,无法直接兑换到。 因为湿婆是圣人,第一重天劫便是七九天劫,七九天劫过后更是恐怖的八九天劫,粗壮的金色神雷就像一根巨大的柱子,贯穿于天地之间,直直地落下。 ------------ 第47章 最差营房,下马威来袭 领路的老兵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指前面一排最破旧的营房。 “庚字号,到了。进去自己找第五队班长报道。” 他说话有气无力,说完扭头就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营房的门帘一掀开,一股马粪、汗臭和脚丫子混合的酸爽气味,直冲脑门。 走在...... 虽然长着两只两只手,可沙瓦朗的攻击基本03都是依靠它那一秒可以提出N多次的双脚,众多攻击绝招中,也都是和脚发动有关的。 这个城门很高,看上去应该有十几公里,比高耸入云的城墙还要高上那么一点,表面如同两边的城墙一样光洁无比。 总之中州皇太子的车辇进了宫门之后,周俊杰躺着的那辆暗红马车则成了焦点。 看了看这个通道的地面,发现是有一点弧度的,中间比两边看起来要深上一下。 关云听到周亦询问,顿时止住了哭泣,数着手指给周亦说起什么,村里面有个地方有马啦,村外又有个多大的池塘啦,总之都是说些关于他老家村子里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说道这木屋附近的情况。 “你知道,你是不是有那三式?”大长老眼睛都红了,着急的问道,要是楚天现在手里面拿着一本的话,他必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它抢过来。 萧恒这是在吃醋了?而且酸味及大。这还真不像是她认识的萧恒了。为何以往相处那么久他都没有表示过? 似是受到了血液的刺激,樊曰天的头颅也发生了变化,居然三百六十度扭转了一周!接着又三百六十度转了回来。 在楚天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就想打个哈哈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霍华德•艾斯利运球来到三分线外,他看到了龙金刚已经要出了位置,所以马上将球吊入内线,他对龙金刚的背打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而在西部,科比、邓肯以及艾弗森维护着九十年代球员的尊严,其他位置上都是2000年依旧进入联盟的球员,可以说,现在联盟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他那透支的潜力,似乎在一点点儿的补充回来。 要说他们黑风寨在这荆州虽不至于让人闻风丧胆,但却也是贼众万千,很少服谁。 在无尽混沌中,奴隶是廉价的;即便是圣人级奴隶,身价也高不到哪里去。五十名圣人级奴隶,徐铭也只花了一千万滴混沌元液罢了。 但随着水位的增长,洪水渐渐淹没了士兵,这些士兵来自北方,都是旱鸭子不会游泳。许多人在水中挣扎着,渐渐被洪水吞没。 惠娘脸上满是愤恨,她人生的转折点正是因张氏兄弟而起,一直为不能报仇而耿耿于怀,此番有了这供状,好像报仇有了希望。 看到徐铭离去,程玄忍不住为凰羽默哀起来——凰羽连神凰塔一百一十层都还闯不过呢!他和徐铭的约战,胜负还有悬念吗? 既然佛门已经开始布局入场,那么方孝玉自然也要选好了时机,当下替代金蝉子的话,佛门肯定不会太过关注。 在掘金队度过了极为痛苦的半个赛季之后,德安东尼算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知道自己距离成为一名正式的合格教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第48章 一拳立威,恶犬也低头 冰冷的水顺着发梢滴落,浸透了里衣,寒气瞬间钻进骨头缝里。 整个营房死寂一片。黑暗中,几十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十七号床铺。 沈清辞缓缓坐起身。 湿透的薄被贴在身上,又冷又重。她没去看被子,也没理会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视线,目光平静地落在床前那个拎着空盆的壮汉身上。 ...... “客气,我可没有,依我看,我们华夏的年轻一代,你当属第一!至于其他人,只能排在你身后!”梁成祝认真道。 这波人马,浩浩荡荡,不下二十人。为首之人,是个眼睛狭长的老者,只是尊者四重修为,其余之人,多是尊者一二重修为。 刀光之间,金梧剑微微泛着银光,像是映着今夜的月色,反倒有些凄冷的剑气。 蒙放尚未说话,只是微微抬眸看着屋檐上的二人。此二人倒也气定神闲,似乎对这赃物并不在意。在瞧苍术放在那番神情,心中难免生疑,只是眼下,他们是逃犯。 见陆尘答应,王通脸上掠过一抹喜色,他只是王家一名普通子弟,若是能因此与陆尘搭上关系,对他而言,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这个不太清楚,我们来的时候,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可没有说,怎么,难道你知道是谁吗?”张鸢看向了自己的同学,问道。 陈茜倒是没觉的怎么回事儿,自身边的这些是怎么了,“你干嘛都是这幅表情,我又摔不死!”陈茜拿着自己雪具又要往上面走。 “可是,我介意。”说完,温云峰便掀开被子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 夜薇从袋子里拿出一沓照片出来,居然是在医院拍摄的,上面的日期是最近一段时间的。 黄少卿算是找到了依靠,他一边告状,一边把刚才的情况,简单的讲述了一番,同时还把徐潇开口敲诈钱家和黄家的事儿,一并说了出来。 这贩du的事情,一旦被传出去,谁都得遭殃,所以这些人必须得死。 而在金钱大猫傻眼之际,除了额间与尾尖之外通体雪白的狐狸猛地抬爪,一爪拍向这头金钱大猫。 白冰蓝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落到里地面三米高的密道里后,白冰蓝的手又挥了一下,屋里投到密道里的光线便被缓缓的遮住了,是那块地板盖住了圆洞。 她怎么都没想到,戚子嫣竟然能言善辩,她拿出来的这些照片,竟然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家后,她趁着心里灵感层出不迭,赶紧支起画板重新画了起来。 现在的科学技术这么发达,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出来这种毒的解药了呢? 江逸舟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居然会亲自为林千羽做这种事情? 正是在下课的时候,华紫菀刚走进班里,很多人的视线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眼神带着点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实际上就是,学校的王牌有身份,所以耍大牌,说不来就不来,想要更国防军校的人一个下马威。 当这家店里,突然响起好听的钢琴声,夏以沫喝着饮料,心里狠狠震动一下。 “都下去吧,他要真是行刺,哪能让你们察觉到。”人君笑着摇了摇头,对众侍卫说道。 歌声毕,广场上又一次掌声雷动。康嘉颖再次为康嘉炜敬献鲜花,并夸他舞跳得好歌唱得好。兄妹俩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 第49章 魔诡操练,意志的较量 天还没亮透,尖锐的号角声就撕开了甲字营上空死寂的灰幕。 “——集合!” 赵铁牛的咆哮声比号角还刺耳,带着一股子没睡醒的火气。 营房里瞬间鸡飞狗跳,昨晚还畏畏缩缩的老兵痞们一个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穿着衣...... 今天,碰到这纯血龙族施展龙炎,使得我对龙族的本源火焰的强大有了直观的认知。如果我的不灭金身不是走火行圣体这条路修炼上来的,使得我的肉身对火焰有了很强的抵抗能力,我此刻就得要吃大亏。 任玥晃晃悠悠的跪了许久,一会胡思乱想,一会又什么都没想。等全世界又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只见林音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包着一团什么东西,那布正是他的外衣。 尼玛,看到元华至尊我就想到了康顶天,我感觉他们是一类人,表面和蔼,笑容可掬,但是内心却极为自我和阴险。 不知不觉,三百年岁月悠悠而过。三百年来,我并没有进一步突破,我依旧是化神第九阶。不过,虽然境界没有变化,但是,我的实际修为还是有了明显的进步。 林音见青玉子占了上风,也放下心来,他一会看看台上,一会看看公西晚晚。苏玉本也十分活泼,但此时青玉子虽站上风,却仍未决出高下,她倒不似公西晚晚那般轻松。 一直到肉吃的一块不剩,酒喝的点滴到不出来的时候,才大剌剌的叫吴熙一起到丝绸店去看蝴蝶。 萧成贵将摘下的头盔夹在腋下,黑红的脸上满是笑意,健步走进了中军大帐。 精钢所铸的盘龙轰击在盾牌上溅起火花,人被硬生生打退了两步,若非后边有人顶着,他早已飞出十丈外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审判员对主席员说了些什么,原本法庭上不可以有秘密,但这一幕就出现了,而且没有人起诉。 甘宁话音刚落,床子弩全部威,铁矢上面全都悬挂着火药包,登时城上城下,连珠巨响,硝烟弥漫,城门轰然倒地,城门洞开。 “大长老,我也和杀手对战了很多次,甚至于连碧落黄泉的杀手我都面对过,我很明白无声无息杀人需要怎么做。这点毒,对我是没什么用的!”紫云缘表现得不卑不亢,看上去就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一样。 花璇玑和轻歌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相爷府大门,正讶异今日为何没有守卫,谁知刚刚进去就对上了相爷那张冷若冰霜的老脸,和一堆姨娘姐姐们鄙夷的眼神。 说完,我向顾清源告辞,直接当蒋碧荷是空气,出诊所上车回家。 单单昨天晚上那批成品,少说也得有个几十万上百万,加上我不知道的那些买卖,尤其上次那一大单,胜利服装厂这次怎么也得陪莲花服装厂个几百万吧。 当初向南说的好好的,让自己探索慕容家的秘密,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可是到现在也不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每天就这么闲挂着,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首领,我们找到少主的时候,少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传送阵也已经被破坏了,估计是落家那边的人干的。”一名士兵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于汤匙上放入味增,用筷子跟汤逐步混合,如果有滤网的话会更好,可以将些许味噌放上滤网,用筷子跟汤搅拌就能均匀,至于不再加热的原因是因为若是继续加热味噌汤,会导致味增泛苦甚至吃起来会多一个涩的口感。 ------------ 第50章 沙盘推演,纸上谈兵惊四座 午饭的场面堪称惨烈。 庚字营的饭桶里,破天荒地堆满了冒着油光的肉块。 当沈清辞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那一份吃完时,整个饭堂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眼神里混杂着敬畏、恐惧,还有一丝看怪物般的不可思议。 赵铁牛端着自己的饭碗,离她三步远,碗里...... 这家客栈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客栈,他自然也知道,这银子自然也不是他们在外面所花的那些银子,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这家客栈里的银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好,我送你回去。”很少看到这样软弱无助的苏砚郗,莫白有些心疼,将她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一同离开了医院。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林佳诚家,而林佳诚此时就一脸阴郁的坐在客厅,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悦要对自己动手。 虽然雪停了,但冬日并没有过去,所以她的御寒术学的正是时候。 虽然他也不认识那是什么妖兽,不过绝对是个难得的好鸟,应该比他现在的黑鹰更厉害。 首当其冲的明阳子直接中了三道掌劲,虽然感觉有些伤痛不碍大事,但仍然做出一副难受的表情,退后数步。 他现在重伤的肉身,不是不能发力,而是发多大的力,就要承受多大的反噬,以及在原本伤势上,再度增添多大力的伤势。 “那换一种说法好了,三皇子你为何要派人去大皇子府里行刺?”蓦地,白无双插上这么一句话。 “那就麻烦大理寺卿恢复我的清白了。”白无双笑着说道,说话时间目光看着云启铭。 他相信,这冰雪暴熊急速赶回来,一定还来不及挖掉风雪巨虎的内核。 等吃了晚膳,北山到底找了机会跟奇里说了说雅利奇都好的话,也把雅利奇的问候都说了。 同样是上方宝剑,当初九皇子不过是监国之职,可武王却是摄政之之位,监国不过是监察,如果有对帝国不利者,可动用上方宝剑斩杀,不过事后要禀报个皇帝的。 说的她真的跟那开在天池里的白莲花一个样。还是自带圣光那种。 话罢,林凡也不等这个少年回答,手掌扬起,就如同拍苍蝇一般,在少年来不及反应,也在他惊恐的眼神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天也算是俞明菊给曾炜上的最后一堂课,从那之后,俞明菊就在准备前往羊城的新时代影音公司,而曾炜也开始了忙碌起来。 “龙组长,好像没有收到有什么特殊任务的指令?”左铭扬脸带疑惑。 白苏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不由得搂了白蜜的肩膀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别担心我。”语气苍白又无力。 “你们……”木华气的浑身打哆嗦,但也不敢轻易开战。如果这时候动手,必定会成为两个家族的战争导火索。而老祖亲口说过,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 就在两人沉寂在这种奇特的气氛中时,一个陌生的人影,缓缓的从黑暗中,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一时间,他的内心警惕了起来,没有发了情的扑上去,而是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 刚踏入密室,就听见妲己的埋怨,再看那个电脑屏幕,上面浮现一只可爱的半人半狐,正是妲己。 我跟在顾一晟身边,一直坚持到酒会结束才回公寓。回到公寓我就瘫软在床上,开始有点后悔对邹子琛的话说的是不是有点重。 ------------ 第51章 军中赌局,一箭定乾坤 孙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转为暴怒。 “混账东西!” 他一把推开传令兵,抓起旁边的佩刀就往外冲。好不容易挖出的宝贝疙瘩,还没捂热乎呢,这群小兔崽子就敢给他惹事! 沈清辞跟在他身后,眉头微拧。 西箭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 虽说不一定会真的受到责罚,但按照城主府上的规矩来说,这一套流程却都是要走的。 救护人员迅速上场把麻子少年抬了下来,R班的男生都涌了过去。 他是恨他,但这么一个意气风发的人,突然成了这副模样,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难过。 陆衍之弯唇笑起来,两手撑在玻璃柜上,把苏洱困缚在双臂之间。 苏圣虽然对车不甚了解,更是连很多车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但自从上次跟夏晚清在她车上暧昧过后他就专门研究过夏晚清这车,更是知道前排座椅可以完全往后放倒。 也不知道是哪处的说法,但韩漠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无法不相信。 黄平凡笑着对大家说:“今天,我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喜讯,要告诉大家。就在刚才,我集团公司旗下的凡界,正式邀请到县一中的老校长,正式加盟。 眼下宫里面也算是稍稍平定下来,高长乐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珠翠这般惶恐,失了分寸。 “咦,怎么不吃午餐,你现在身体虚弱得多吃点补充体力。”叶丞宽索『性』帮她重新布置好食物,将她拉回床边吃东西。 虽说算不上训练有素,但他们的身手能力绝对完虐贵族学院里的学生。 翻到最开始一本,已经很破旧了,字迹也是繁体的,但可清晰地辨认:程崇焕娶妻周氏,生子程承恩,程承恩娶妻温氏生子程启志,程启志为逃避追杀,改姓为“苏”,望百年后子孙后代换位祖姓“程”。 水玲珑一双秀目睁得斗大,她很怀疑眼前这又唱又闹,又笑又哭的男子,还是金羿吗?这一身演戏的本事,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估计可以说是大尊之境了,远非他那修为境界可以比拟的。 可是凉红妆置若罔闻,她所有的目光都是凝聚在了曳戈在脸上,什么都没有回应。 看到凝香点点头,段可面色一松,知道对方答应了,连忙收进戒指里,看得迪卡曼路等人又是一阵震撼。 “张,其实这次我们是邀请田来试训的,不过今年选秀肯定来不及了,我们打算明年在选秀大会上挑选他。”哈利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为你受得情毒还不够吗?”仙铃哭泣的说。 樊天仙子碍于自己仙侣受困于此,又顾忌此中危险,半步也不敢踏入,才会有如此这般犹豫不决,欲入此山而又不敢入的矛盾。 “哼!就算你成了灵台境,你还能翻了天不成?”却是高台上一直隐于众人中的驭魔老人坐不住了,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几乎就没有说过话,沉默的众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他。此刻他脚下一跺,一个雄鹰展翅飞入了争仙台。 直听到房门被关闭了起来,孟缺才翻了一个身从床上爬了起来。也没穿衣服,直接就走到窗户边,守望着下面的公路。 “是的,去吧!”鲛神随手一挥,阻断了水玲珑的盈盈拜谢,示意众人退去。 ------------ 第52章 智取军需,收拢人心 赵铁牛一个激灵,像是被人从梦里一巴掌扇醒。 他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命令。 他猛地挺直腰杆,扯着嗓子对身后那群还在鬼哭狼嚎的兵蛋子吼道:“都他娘的别嚎了!听沈哥的!领肉去!” ...... 可林森的身体毕竟是强化过的,再加上等级的压制,导致玩偶姐姐根本无法挣脱。 蒋佳宜低低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很勉强,但是,好歹是朋友大喜的日子,也就只好这样子了,“想不到,你和陆远桥真的走到了最后。”蒋佳宜心底下复杂,最后酝酿了许久,也只能说出这番话雨来。 江晨记得,是在五年之后,还是多久来着,那是人类的最后一场游戏。 正常的服用圣水与圣光洗礼,不但过程痛苦,而且进展极其缓慢。 李峥一脸阴阳怪气,对于干瘦少年来说,痛击鬼子,是最舒爽的事。 接着,像大多数平常姐姐一样,‘她’伸出自己的棉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弟弟的脑袋。 自打支援达盟市之后,羽水市内的组员有些捉襟见肘,为了维持正常的工作,这几天不断在减少监控孟安的人手。 嬴慎废了这么大力气,不可能只是为了得到,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回报的墨家恩情。 他们脚下内圈的土地就是一片封印,深渊中的怪物们死去,他们的魔力就会融入到脚下的这片土地中化作养料。 头疼,凌旭记得抓耳挠腮。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两月之后凌旭依旧还是没能突破第三层,这期间他尝试了不低于二十次的突破。 收音机里还有电池,甚至还可以打开调频,这信号看起来也是好的。但无论秦飞怎么调档,都无法收到任何频道。 孔令圆一说,于枫也发觉了不对劲,紫盖山上,天宫之中居住的地方很少,只有公羽子和少数长老居住,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都在靠近天宫的地方居住。 原本系统抽奖得到的豆腐,是一盘一盘给的,每一盘的量还都不少,不过,齐皓当然不可能拿着盘子去卖,所以便用上了之前定制过来,打算做外卖业务的一次性塑料打包盒。 “厨师这个职业,可能在你们眼里,上不了什么台面,毕业出来后,那也是社会底层,给别人打工的。 妖竹城的守护神实力与他相仿,一人一妖合作战斗力更强,甚至能够比巅峰时期的蛇王还要强大,到时候解决这些复生之地武者易如反掌。 融融的火光中,苏阳的笑意斐然,她灵动的眸子里是那种纯粹的欣喜。 她原本是不打算要回来的,但是楚莫执意要给,她也没办法,只好收了起来。 整理好刚刚一言难尽的心情,纳迪卢克的焦点马上转移到特提蕊拉的身上。 尼克斯感受着芜内心的一丝不安,其实祂也非常清楚——,迟早有一天,“艾恩克.芜”将会永远的消失。 从他出现,从他发现玄黄世界,泰就如一条疯狗,守着玄黄,一次又一次的击杀他。 于是我就做好了计划,等吴三桂到了南京,先论功行赏,等局势稳定再祭拜朱元璋那王八羔子。 反正当初一家人,已经约定好了,就在东铎王朝,而且还是南方郡县。 ------------ 第53章 首次出行,被忽视的痕迹 传令兵吼完,扔下一块令牌,扭头就跑,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整个庚字营的营房炸了锅。 “他娘的!大半夜巡逻?” “关外三十里?那都快到狼牙谷了!” “还点名沈哥当斥候?这不是欺负新兵蛋子吗?...... 陈帆从寒云寺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陈帆并没有去马先云家,一则是他身心疲惫,需要好好的休息调理一下,二则是他昨夜误打误撞,和马依依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羞羞事,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马依依。 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正是圣言尊者本人,如果连他都不相信,圣拳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酒喝美了的人会不自觉地放大嗓门,聊天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不着边际,而没喝酒的人跟这些酒腻子耗时间最痛苦了。 斛律协与高长恭两人打仗是一把好手,对于人情世故两人却不怎么样,这两人还不知道,这次的事件竟然会在日后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不知道到那一天会不会后悔。 到了何蕾这个层次,按说看人极少走眼,但这一次,她却是真的看错了。 承袭了他一惯的作风,木户幸二蛮横不讲理地冲向克鲁兹,狠狠一拳击向他的胸口。 老头一直放不下家里那一亩三分地,时不时都要回老家住上那么一段时间。 将天地血歌反复打磨后,他开始尝试自创第二招生杀剑法,近三百道剑式斩出,剑光微闪之下,杀机凛然。 不少的人网成员,都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其中更是有不少,是昨日曾经开怀畅饮的朋友。 陆希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这样做的。只是短短抬头的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那队人马,十余骑的卫士,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马车。每个卫士都是鲜衣怒马,而那辆马车也极尽精致,上面还镶嵌着圣泉纹章。 虽然我心里还在担忧,到底提前预知未来的事情是好还是坏,如果我真的替北湘国寻找到通向外界的道路,那到底会不会给北湘国带来灾祸呢。 王镇恶这么一说,卫阶顿时露出回忆的神色,当下微微点了点头。 而把飞雪军团拉去兄弟,这样一来便可以弥补李长林旗下缺少主播的短板。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激烈的交战画面一闪,随后变成一片雪花,旁边的通信兵坐着转椅扭身过来切换了一个画面。 昨日,宋铭又找到林远协商,在宋铭做出重大让步,甚至答应了一系列条件之后,他才同意将崔静放出来,让宋铭为止祛除邪魂咒。 “可以这么说,但也并非绝对,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意外产生,天月公子当初就是因为意外才陨落的,我们绝对不能够麻痹大意!”宋浩天提醒道。 我恍然大悟,说道:“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怀疑你装鬼吓唬我了,靠你丫的,你这是不打自招。”说着我就撸起袖子走向他。 这些人,对家族制有着扭曲近乎变态的狂热拥护之心,为了家族,也为了家族的天才和未来,他们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然而此刻,这个区域却只有唐易的力量残留,没有其他人的力量残留,这着实奇怪不已。 听到管雄的命令,众人齐声应命,朝着灵阵核心奔去,将全身真气,不断灌注进阵眼之中,来加强灵阵防御强度。 ------------ 第54章 峡谷遇伏,临危受命 队伍在死寂中前行,马蹄声敲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脆响。 赵铁牛的脸黑得像锅底,一言不发地策马在最前头,把后背甩给所有人。那股被新兵当众打脸的憋屈,化作一团火在他胸口乱窜。 李四凑到沈清辞身边,压低声音,急得嘴上快起泡:“沈哥,班长他…...... 易水寒这一掌若继续拍出,则无疑是将自己的掌心送到了段云图的剑尖之上。纵使他掌力惊人,恐怕也要受伤。更别说想要打伤段云图了。 斗星帝君面露一分惧色,但更多的,还是冰冷以及愤怒,丝毫不惧萧逸之凝视。 萧天月眼眸一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神色逐渐又变得有些复杂。 林轩诧异地看着前方的建筑,绚烂夺目,金碧辉煌,竟是一座恢弘大气的宫殿。 听到自己族人的话,宇智波宵夜颤抖的从腰间的忍具袋中拿出一颗药丸。 “你想要自由,挑一个杀了。”罗斯福摊手,谈起这件事风轻云淡,仿佛不是让贝儿去当一个刽子手,只不过是下盘棋似的。 若是攻下了皇宫,皇帝、皇子,就必须借助秘道逃生。否则成为阶下囚,将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伴随血液流出的,还有毒蟒体内的血肉,以及…一团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他们会宣布解散,所有的人员开始转入地下工作,否则,树大招风,卫斯理如今就穷追不舍,以后就更麻烦,他和卫斯理大过几年‘交’道,知道卫斯理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颗圆溜溜的石头,居然散发出浓郁到逼人的天地灵气。 钟凌羽跟玉锦打了个眼神,示意她在外面陪着玉秀,不然玉秀很可能会崩溃的,她就是个窝里横,在真正的大佬面前蔫巴巴的跟什么似得。 他们古鲁人,花了整整好几百年的时间,去苦苦研究这个领域的技术,然而至今,已经是几百年过去,却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进展。 随后,萧岳朝着天空一抓,许多星辰被他握在了手中,然后那些星辰被瞬间炼化,萧岳将这些被炼化的铸成了一座不朽的墓碑,立在了面前的这个墓碑上。 缓缓松开那紧握着周东的手,铁木云脚下一软,瞬间便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周东的波纹掌,由于自己那个时候还没缓过劲来,已经无法躲避,如果硬挨的话自己必定要受伤。好在邪木云突然控制自己。 “你怎么来了?”钟凌羽好奇的很,这独家采访都已经结束了,这丫头又跑来干嘛来啦? 却说邪木云,眨眼间便来到了铁怜梦面前,但是一到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是莫白老人。 事实上,一直以来,孙祥云都对自己的儿子很满意——孙卫东不但学习好,以高分考进了全国著名的东海经管学院,而且在自己的圈子里还是领头羊。 林秋雅有些不好意思,保养容颜的事情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才做,现在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进行,好像有些怪怪的感觉。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旗鼓相当的战斗,实际上,从二人的神色和气息上面,已经逐渐的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刚才那个老道士是不是搞错节目了?我们观星道门的名声有那么响亮吗?连一个天师都对咱们这般客气,我好像记得,我们师尊也只不过是天师而已吧?”沈浩英的声音响起。 ------------ 第55章 诱敌深入,绝地反杀 巴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死死盯着峡谷下方那个单薄的身影,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找死!” 被一个新兵蛋子当着所有手下的面点名挑战,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老大,这小子邪门!”旁边一个匪兵压低声音,眼神里全是惊疑。 ...... “老爷子你有所不知,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莫家对于洛城的影响实在是太不好了,而且他欠的款项都没有完全的还亲有很多的款项都是出于人情,所以才帮他抹掉了,如若不然的话,他现在还背着一身的债务。 “她非池中之物,却放弃了这个化龙的机会。”大家复杂的看着那道似有些开心的背影,又纷纷叹息,恨铁不成钢。 最后,宫白亦以及卓昱一致决定,把苏玟留下来等待,这样最安全。 考虑到那个任务的奖励,李岳创办这家公司的花费越少越好,这样将来完成任务之后,奖励也能更加丰厚。 这点根本没人想到,因为域外天魔的实力远超地球修道界,很多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一开始的攻势也展现了强大的实力,让所有人绝望。 药王正和两个徒儿商量功法的事,见韩生威来,直接说道:“娃娃,还打算叫你呢你就来了,正好。”。 “李岳,你看,这个沙发好看吗?”苏曼曼手指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皮质沙发。 一阵慌乱之中,御林军冲了重重包围过来,刺目的烛火之中,贾父瞧见有一男子被押了上来。 “求求大人放过我们!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道玄大师三人不停的磕头,叩得额头鲜血淋淋。 而这里的蚂蚁只有一种,颜色血红,比地球上的蚂蚁大的多,普通的工蚁身长都超过一寸,兵蚁生有双翅,体长超过三寸,其用以攻击的螯刺足有一寸长,有毒。 宋心钰这句话中的威胁可当真是丝毫没有掩饰,而此时脸上的表情与这身洁白无瑕的衣服也是十分不搭。 彦黎手里竟然也是拿着一罐可乐,哪怕是在这秋季也是冰镇可乐,因为瓶身上的水珠非常明显,这是瓶内的可乐化了之后才会出现的水珠。 宋倾言也没有想到他们家这个孩子下手这么重,不管是谁掷出了石子,也算是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在谭家的这些年来,你受苦了,只怪我没有管教好你的父亲,让你牙牙学语之时便尝尽了苦楚。 秦天想了想,起身先去把晚饭给做了,然后给唐波端了一碗上去,自己则是继续等蒋莹莹和沈晓晴回来。 这几人看样子是他们将来的钱袋子,能贡献GDP,人要是死在外头了,赚谁的钱? “这家伙终于图穷匕见,露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了!”杨元清这一刻才焕然大悟,明白大千为什么要主动与自己和解了,原来是打着系统的主意。 “污蔑?就在前几天,梅杰带人杀了无数修行之人,那是铁一样的事实,你们以为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到时,看你东梅庄如何向天下人交待?”东方行义正严辞地说道。 王逸夫和孟飞白进来后,房间里的人便停止了交谈,王逸夫笑着介绍了孟飞白,然后二人落座,众人一同碰杯后,欢迎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 第56章 生擒敌首,新兵之王 庚字营的兵痞们第一次知道,打扫战场原来是件这么爽的事。 每一把从匪兵尸体上扒下来的弯刀,都比军需处发的破铜烂铁好上十倍。那些牛角弓,拉开时发出的嗡鸣声,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头儿,这帮孙子真肥啊!”一个新兵抱着三张弓,咧着嘴,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 要知道吉米原来是帕德所在那家酒馆的厨师,当帕德被委任管家的时候,就想到吉米做的饭不错,立马挖了酒馆的墙角,为此气的酒馆老板奥维德破口大骂,一脚揣在了帕德屁股上。 击杀魔族到手软的程度,随着时间的过去,许多华天宗的弟子已经开始疲惫。不间断的攻击,许多人的元气都开始枯竭。形式变得更加的严峻,现在许多人恐怕还不知道,华天城的防御阵法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个武者的实力绝对非同凡响,不然早就死在了这里,哪里还有能力活着回到雷石城。只是这样强大的武者为何会伪装成一个落魄的冒险者,要说是因为自己,宋云打死也不相信。 废了这么大的力气,不断的梳理自己的炼丹技巧,正是因为在炼丹技巧上有所突破,宋云才将丹‘药’炼制成功。宋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将丹‘药’炼制出來,好让自己灵魂上的伤势恢复。 不知道林少为什么非认为我身后会有人呢,认为我只不过是某一方势力的马前卒。 “三位师兄,可敢进入其”周亮使出这道神通,更是将熔炉界无限扩大,将三人的黑洞界,雷泽界,彩剑界全部笼罩其。 阎爵眉间一跳,将她翻身撩开她身上宽大的睡衣,当看到背上那些依旧渗血的伤口发炎了,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摸,头烫的厉害。 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四人交替掩护着,悄悄退回到大院内。他们又分别在高射机枪、三七炮、雷达与导弹阵地,全部安置了爆炸装置。 天白回过头,想看看别墅里的情况。可是,他这才现:自己现在所处在的这个位置,是看不到那房子里面的情况的。 “少爷,吴老爷硬闯,老奴拦不住他。”管家慌张中带着几分无奈。 帝北寒顺势,就倒在了欧阳潇潇的身边,帝北寒见到了这样的情形之后先是一愣。 随着它的愤怒,一种莫名的威压散发出来,它脚底下的雷电狮鹭不由得浑身颤抖,匍匐在地面上,不敢抬起头来。 “盈天神盒落在了我们手中,只要他一说出去,必要搅动仙界风云,到时有得我们受了!”妖娆沉声说道,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一个“我们”表明她把萧逸云当做自己人了。 刑天的眸子中淡淡的闪烁着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腥,伸手把九天雷令放入储物手镯中,基因展翅展开,立刻化作一道流光,朝前方飞掠过去。 拯救?笑话,谁要她拯救?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魅影的眸色沉了。 他把人圈在怀里,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而她把自己多半的重量都给了他。 姜峰若是知道林天有心锁这样的变态东西的话,只怕根本就不会下那样的命令的,结果一下命令下去,却是便宜了林天了,让林天轻轻松松地收了突厉雷。 科学发展观是回答了中国为什么发展和怎么发展的问题,主要内容是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