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地狱开局 林不凡在一阵浓得呛人的铁锈味里猛呛了两下,喉咙里像是吞了把砂纸,火辣辣地疼得钻心,他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的世界跟拧了麻花似的打转,天和地都在疯狂摇晃,差点把隔夜的胃酸晃出来。 “操……” 他想骂句脏话,嗓子却哑得跟被砂纸磨过的破锣,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指尖触到的是黏腻冰冷的泥泞,混着雨水往毛孔里钻,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土路上。 “我不是在宿舍看片吗?电脑还插着电呢,某某网页面还没关……用过的卫生纸还没收拾呢……” 林不凡脑子嗡嗡作响,下一秒,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跟弹幕似的往脑子里猛灌: 同名同姓的穷酸书生,跟着商队去京城某生路,结果半道上撞上山贼劫道,混乱中被人当垫背的推下马车,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石头上…… “穿越了?!” 林不凡瞳孔地震,心里当场上演十万匹草泥马奔腾的名场面。 “别人穿越非王即侯,要么就是自带系统的天选之子,怎么到我这儿直接地狱开局?新手村都不配拥有,直接空降案发现场?这是把我当开局送的经验包了?” 林不凡强压下喉咙里的呕吐感,跟条蛆似的手脚并用地往路边的灌木丛挪,这可是他从《动物世界》里学来的生存技巧,隐蔽永远是第一要义。 还没等他把自己埋进灌木丛伪装成“野生土块”,一阵嚣张到刺耳的呼喝声就顺着雨丝飘了过来,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简直像催命符。 “他娘的,这儿还有个漏网的!给老子砍了凑数!” 林不凡浑身的汗毛瞬间竖成了钢针。他偷偷扒开树叶缝一瞅,好家伙,一个满脸横肉的山贼正提着滴血的鬼头刀往这边走,那刀上的血珠子滴在泥里,溅起的水花比恐怖片特效还惊悚。显然,他那点挪动的动静被逮着了。 林不凡的心脏差点骤停……跑? 这具身体弱得跟林黛玉似的,风一吹都得晃三晃,能跑过这帮刀口舔血的悍匪?怕不是刚起身就被砍成八段,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打?” 别逗了,他活了二十年连鸡都没杀过,唯一的“战绩”是踩死过蟑螂,拿什么打?用马克思主义哲学说服对方?还是现场推导牛顿第二定律砸懵他? 电光火石间,林不凡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锁定了最优解——苟!作为当代大学生,论“苟”的功力,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只见他双眼一闭,舌头一吐,身体以一种堪比僵尸片群演的僵硬姿势猛地一挺,接着“噗通”一声直挺挺砸回泥水里,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留一丝气在喉咙里装死。 同时,他悄悄摸了把混着碎石子的泥沙,跟攥救命稻草似的攥在手心,这是他留的后手,来自“民间智慧”的终极奥义:趁你病要你命。 “啧,真是个软蛋,这就吓死了?” 山贼走到近前,用刀尖嫌弃地捅了捅林不凡的“尸体”,那冰凉的刀刃戳在肋骨上,疼得林凡差点当场破功,但他硬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连眼皮都没颤一下,还特意放松肌肉,模仿尸体那种死后的僵硬感,这细节,是他刷了十遍《法医秦明》学到的精髓。 山贼显然对“死透了”的林不凡没了兴趣,骂骂咧咧地转身,嘴里还嘟囔着“穷书生就是不经吓,连点油水都没有”,准备去搜刮其他“战利品”。 就是现在! 林不凡憋到极致的力气瞬间爆发,手里的沙石跟撒胡椒粉似的,精准无误地朝山贼的后脑勺扬了过去这准头,当年扔纸团砸垃圾桶都没这么准过! “啊!我的眼睛!操你娘的!” 山贼猝不及防被泥沙迷了眼,当场惨叫出声,跟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下意识地扔下刀去揉眼睛。 机会只有一次! 林不凡跟被烫到的猫似的猛地蹦起来,既不冲上去捡刀,也不往大路跑,那纯属找死行为。他瞅准旁边一道陡峭的土坡,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毫不犹豫地往下滚,活像个失控的土豆。管它下面是沟还是坑,先脱离视线范围再说,这波操作,主打一个“只要我跑得够快,危险就追不上我”。 “小杂种!敢耍你爷爷!” 山贼暴怒,揉着眼睛就要追下土坡,那架势恨不得把林凡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跟划破雨幕的闪电似的。 紧接着,是“噗嗤”一声利器穿透皮肉的闷响,随后山贼的惨叫戛然而止,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正抱着脑袋往坡下滚的林不凡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这一眼,直接让他滚出去的动作都停了。 雨幕里,一道红色身影跟开了疾跑挂似的掠过,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是个女子,穿着玄色劲装,一看就是练家子,外面罩着件鲜红的斗篷,在灰蒙蒙的雨景里格外扎眼,身姿挺拔得跟迎客松似的。 她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剑身上的寒光比雨水还冷,刚才明明只是一记简单的突刺,却精准得跟开了瞄准镜似的,直接把那凶悍的山贼穿心而过,动作干净利落,比外卖小哥送单还高效,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女子连看都没看倒下的山贼一眼,清冷的目光跟扫描仪似的扫过狼藉的现场,最后定格在刚从坡下探出半个脑袋、浑身污泥跟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林凡身上。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却丝毫没掩盖住她那张绝美的脸,更衬得她身上的凛然正气跟开了特效似的。 不过,她眉头微微蹙着,那表情,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外卖似的,显然对眼前这个唯一的“幸存者”的猥琐姿态很是嫌弃。 林不凡也看傻了,不是因为对方的颜值堪比顶流女明星,而是因为……这就安全了? 他看看山贼的尸体,又看看持剑而立、跟九天玄女下凡似的女子,大脑 CPU疯狂过载,转速堪比超频的电脑: “完了完了,我是目击者!她会不会为了省事杀我灭口?不对,这打扮玄色劲装,还有那股子公事公办的气场,这不是古代版公务员吗?妥妥的捕快啊!是自己人!” “等等,她好像觉得我很怂?怂就对了!越怂越没有威胁,这叫反向输出!” “卧槽!这是大腿啊!金光闪闪的金大腿!别人开局靠系统,我开局靠救命恩人,血赚不亏!必须抱紧,死都不撒手!” 短短两秒,林不凡已经在脑子里演完了一部《抱大腿生存指南》。 下一秒,他直接戏精附体,手脚并用地从坡下爬上来,脸上恰到好处地堆满了惊恐、庆幸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扑到女子脚边,还特意保持了半米的安全距离,怕被当成碰瓷的干嚎道: “女……女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呜呜呜……刚才我以为我要交代在这儿了,下辈子只能做个饿死鬼了……” 他一边嚎,一边偷偷用余光瞟对方的表情和装束,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看这衣料,不像普通捕快,至少是个小领导。态度虽然冷,但没动手,说明有戏。继续演,争取刷满好感度。” 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神捕司八品捕头叶红绫。 在神捕司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破案率堪比大数据筛查,一手剑法更是出神入化。 她低头看着脚边这个哭得毫无形象、浑身污泥跟泥猴似的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 ------------ 第2章 抱大腿计划 冰冷的雨水顺着破庙豁牙似的屋檐往下淌,砸在门前积水里,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敲出的节奏比凌晨三点的闹钟还磨人。 庙里头,篝火燃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火苗舔着木柴,勉强把周遭的寒意和浓黑的夜色逼退三尺。 叶红绫盘腿坐在火堆旁,指尖捏着块雪白雪白的布帛,正仔仔细细擦拭她那柄名佩剑。 林不凡则缩在离火堆两步远的角落,活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身上裹着叶红绫扔给他的防水油布,这玩意儿糙得硌皮肤,但胜在能挡风,简直是低配版羽绒服。 他耷拉着脑袋,双手捧着个粗陶碗,碗里是叶红绫给倒的热水,小口小口啜饮着,身体还在“恰到好处”地微微打颤,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说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都没人怀疑。 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吓破了胆的外表下,藏着个转速堪比超频电脑的大脑。 “叶红绫,神捕司八品捕快。根据路上旁敲侧击套的话,再加上她偶尔蹦出来的自言自语,这人妥妥是‘正道之光’本光,正义感爆棚,做事比外卖小哥送急单还麻利,但那股子职业性傲慢也挺明显,跟某些考了满分就自带气场的学霸似的。对弱者有基本的同情心,但要是遇上无能的或者可疑的,耐心值能直接清零,比手机没电还快。” “我的优势:颜值不够,柔弱来凑,‘幸存者’身份自带悲情滤镜,暂时看起来比刚出生的小鸡仔还无害。” “我的劣势:标准黑户,来历全靠编,万一哪句话露了怯,言行举止跟这地界的人对不上号,分分钟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终极目标:先蹭上临时庇护,刷满信任度。至少得让她觉得,把我带到城镇扔掉之前,保证我活着比处理我的尸体更省事。” 就在林不凡在脑子里飞速过着“求生攻略”时,叶红绫突然开口了,声音清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没抬头也没停手,继续跟她的佩剑“深情对视”: “说吧。姓名,籍贯,为啥会在这儿遇袭?商队其他人都是干什么的?” 来了!NPC标准盘问流程,早就在林不凡的预料之中。他早就打好了腹稿,甚至对着篝火演练了三遍表情管理。 林不凡缓缓抬起头,脸上立刻切换成“恐惧+悲伤+茫然”的混合套餐,那表情复杂得跟吃了半口苦瓜又咽了颗糖似的,声音还带着没散尽的颤抖: “回……回女侠,小的叫林不凡……双木林,不甘平凡的不凡。” 名字这玩意儿没必要瞎改,省得后面圆不上谎,纯属给自己挖坑。 “籍贯……我,我记不太清了……” 他说着就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蚊子,那副绞尽脑汁回忆却啥也想不起来的痛苦模样,简直能拿奥斯卡最佳新人奖。 “我就记得老家好像在南边老远的地方,去年发了大水,家里人……都没了。我跟着逃难的人一路往北跑,半道上病倒了,醒来就躺在那个商队的马车里。是商队的王掌柜心善,收留了我,让我帮着打杂抵路费,不然我早饿死在路上了。” 半真半假才是王道,灾难背景在这乱世跟家常便饭似的,“失忆”更是穿越者必备的万金油借口,谁用谁知道。 叶红绫擦剑的动作顿了零点五秒,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下。家破人亡的流民,这身份在大夏王朝一抓一大把,可信度直接拉满。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不像刚才那么冰碴子四溅了: “王掌柜?商队是他主事的?” “是……是的!” 林不凡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商队好像是拉了些布匹和药材,要送到青山镇去卖。” 他特意捡些模糊的大路货信息说,说得太具体容易露馅。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打杂的,平时就喂喂马、搬搬东西,掌柜的他们也不跟我说这些。那些山贼……跟疯了似的,突然就从林子里冲出来,见人就砍……我吓得腿都软了,掉头就跑,结果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后脑勺‘咚’的一下撞石头上,再醒来就看见女侠您了……” 说到这儿,林不凡适时地吸了吸鼻子,眼圈唰地就红了,这可不是装的,一想到刚才被山贼追得跟丧家之犬似的,生死就在一线间,那股后怕劲儿就止不住地往上涌。 他抬眼看向叶红绫,眼神里的感激和恐惧真真切切,比真金还真: “要不是女侠您来得及时,我这会儿估计都凉透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叶红绫看着眼前这青年泫然欲泣、真心实意感恩戴德的模样,刚才因为他胆小产生的那点不耐烦,跟被篝火烤化的雪似的,瞬间没了影。 说到底,也就是个刚遭了大难的可怜人罢了。 她收起布帛,将剑入鞘,动作干脆利落,语气也平和了不少: “算你运气好,我正好前往青山镇,顺路撞上了。” “顺路?” 林凡心里嘀咕。 “这运气简直跟抽卡单抽出 SSR似的,要么是我这穿越者体质自带‘剧情触发’buff,要么就是纯粹走了狗屎运。管他呢,大腿说是啥就是啥,跟着附和准没错。” 想罢,他立刻顺着杆儿往上爬,恨不得当场磕两个响头表忠心: “多谢女侠!您这哪是顺路啊,您这是我的再生父母!林不凡这辈子都记着您的大恩大德!” 他顿了顿,又装出一副恳切的样子。 “我……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但等到了镇上,我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做牛做马都愿意!” “不必。” 叶红绫摆摆手,那表情跟拒绝推销的社恐似的,显然没打算带个拖油瓶在身边。 “到了青山镇,我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方,你自己谋生计就行。” “果然想甩包袱。” 林不凡心里门儿清,但脸上立刻换上恰到好处的失落,还有一丝藏不住的不安,低着头小声嘟囔: “自谋生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连字都认不全几个,能做啥啊……” 他这副对未来一片迷茫、弱小又无助的样子,反而让叶红绫觉得真实,换谁刚经历这么一场灭顶之灾,都得慌神。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嗷呜——”那声音又长又瘆人,隔着雨幕都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不凡浑身一僵,跟被电打了似的,下意识地往火堆和叶红绫的方向缩了缩,眼睛瞪得溜圆,紧张地盯着庙门,那模样活像受惊的兔子。 这反应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怕,鬼知道这世界的狼是不是加了 buff的,万一会喷火或者耍刀,他这点三脚猫的装死功夫可不管用。 叶红绫看他这副怂样,暗自摇了摇头: “胆子是真小。” 她起身走到庙门口,检查了一下自己布下的简易预警机关,几根细线拴着铃铛,跟家里防贼的门磁似的。 确认细线没断、铃铛没响,安全得很,才回头对林不凡道: “有我在,寻常野兽不敢进来。安心歇着吧,明天一早赶路。” “是……是!多谢女侠!” 林不凡连忙点头,把油布裹得更紧了,闭上眼睛摆出一副努力入睡的样子,实则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密切关注着叶红绫的动静。 叶红绫回到火堆旁坐下,继续守夜,她瞥了眼蜷缩成一团的林不凡,心里琢磨着: “心性怯懦,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运气好点,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就是个普通的倒霉蛋。” 她哪儿知道,背对着她的林不凡,嘴角正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跟偷吃到糖的小孩似的。 “第二步,塑造‘可怜无助小可怜’人设,成功降低大腿戒心,达成!” “接下来就得想招了,到了青山镇怎么留住这根大腿。她想甩包袱?没门!黑户的身份就是我的突破口,这地界没身份证明寸步难行吧?到时候她要么帮我搞定身份,要么就得看着我被当成流民抓起来,横竖都得管我两句。只要让她觉得我还有点用,或者甩掉我更麻烦,我的临时庇护就算稳了!” 一个初步的“抱大腿进阶计划”在林不凡的“苟命大脑”里逐渐成型。 他太清楚了,必须抓住抵达青山镇前这短短一夜的同路时间,把“值得被额外帮一把的倒霉蛋”这个人设焊死在叶红绫心里。 ------------ 第3章 开局没崩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若不是昨晚山贼的鬼头刀和血腥味还在脑子里反复蹦迪,林不凡差点以为自己是来这世界搞徒步郊游的。 叶红绫的作息比军营的闹钟还准,天刚蒙蒙亮就收拾妥当了,油布叠得方方正正,佩剑归鞘,连昨晚吃剩的干粮渣都扫得干干净净。 她瞥了眼还蜷缩在角落“熟睡”的林不凡,抬起剑鞘,不轻不重地碰了碰他身边那堆破布似的行囊。 “该走了。” 林不凡其实早就醒了,在陌生世界里,身边还躺着个武力值拉满的“SSR级队友”,他睡得比监考老师眼皮子还浅。 但戏要做全套,他立刻装作被惊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带着几分惶恐和歉意噌地爬起来: “啊!对不住对不住,叶捕头,我这就收拾!睡过头了都!” 叶红绫没多说废话,跟扔快递似的丢过来个小布包: “路上的干粮。” 林不凡连忙接住,入手硬邦邦的,打开一看,三个粗面饼子,外加一小块黑乎乎的肉干,这玩意儿在现代扔狗都得看狗心情,但在这刚从山贼窝逃出来的背景下,简直是米其林三星套餐。 他立刻换上“感恩戴德”模式,双手捧着布包贴在胸口(实则偷偷塞进破书生内衬的暗袋里,这是他昨晚研究衣服时发现的“隐藏口袋”),声音都带着颤: “多谢叶捕头!您真是活菩萨转世!” ‘大腿给的物资,就算是块石头也得当成宝贝揣着,一点都不能浪费!’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路。 叶红绫脚下跟踩了滑板似的,步履轻快得不像话,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如履平地,连裤脚都没沾多少泥。 林不凡则惨多了,深一脚浅一脚跟踩在沼泽里似的,时不时还因为踩到湿滑的苔藓打滑,差点表演个平地摔,引得叶红绫不得不停下脚步等他,那表情跟等慢吞吞的电梯似的,写满了“无奈”。 “叶捕头,您……您走慢点呗,我这小短腿实在跟不上。” 林不凡气喘吁吁地求饶,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一半是真累,这具身体弱得跟纸糊的似的,走两步就喘; 一半是演的,示弱可是苟命学的核心技能,能瞬间拉满强者的“保护欲”。 叶红绫回头瞥了他一眼,果然放慢了些脚步,但眉头又习惯性地皱了起来,心里暗自嘀咕: ‘这体质比我家猫还差,果然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林不凡一边努力跟紧大腿的步伐,一边开启“全图扫描模式”,大脑转得比导航软件还快: ‘这蕨类叶子边缘带锯齿,看着就不像善茬,说不定有毒,赶紧避开;地上这爪印比巴掌还大,看形状是大型猫科动物,幸好边缘干了,应该是昨天的,不然得当场表演个“石化”;叶红绫选的路都是地势低、草少的地方,这是老江湖的经验啊,省力气还不容易迷路,学到了学到了,以后跑路用得上。’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岔路,跟游戏里的分支剧情似的。 左边是条宽路,明显被人踩得实诚,却蜿蜒着往山谷深处钻;右边是条窄得只能容一人过的小径,陡得能当滑梯,看着就少有人走,但方向隐约对着青山镇的位置。 叶红绫停下脚步,眉头微蹙,显然在盘算哪条路更靠谱,是选好走的宽路,还是选近但险的小径? 林不凡眼睛一亮:机会来了!这可是展现“有点用但不多”的绝佳时机,既能刷好感,又不会暴露自己的穿越者身份,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表现题”。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怯生生地开口: “叶捕头,我……我小时候听村里老猎人说过,这种刚下过雨的天,山谷里特容易起瘴气,跟毒气弹似的,吸一口就得倒,而且那地方土松,说不定还会掉石头、发山洪,再说……再说宽路好走,那些山贼说不定也会走这儿转移,毕竟带了抢来的东西,肯定想走省力的路……” 他说得含糊其辞,把自己包装成“复述民间经验的倒霉蛋”,实则心里门儿清: 这是基础的地理常识,山谷地形闭塞,雨后湿热,瘴气一憋一个准;陡坡土壤含水量高,滑坡落石是常规操作;至于山贼的路线,用概率学分析,劫掠后肯定优先选好走的路转移财物,这波推理稳得一批。 叶红绫闻言,诧异地看了林不凡一眼,眼神里带着“你居然还有这两下子”的惊讶。 这小子看着胆小如鼠,没想到还能说出点门道,虽然都是些粗浅常识,但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倒显得挺有脑子。 她身为神捕司的人,追踪经验比林不凡吃的饭还多,早就想到山贼可能沿大路撤离的风险,只是还在确认地形隐患。 “走小路。” 叶红绫当机立断,抬步就往小径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面条”,但还是补充了一句:“你倒还不算完全是个草包。” ‘成了!’ 林不凡心里差点喊出“奥利给”,脸上却立刻换上腼腆的笑容,挠着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哪儿啊叶捕头,我就是瞎猜的,全靠您判断英明,换我早就选错路掉沟里了!” 接下来的路程,林不凡直接把“乖巧懂事”四个字刻在了脸上,叶红绫停下休息,他立马蹿出去找干净的溪水,用树叶折了个简易“杯子”端过来;中午遇上只撞树的傻袍子,叶红绫手起刀落解决了伙食,林不凡强忍着血腥味,主动跑去捡柴生火,还用上了现代的“钻木取火升级版”,找了块干燥的松树皮当引火物,比叶红绫用火折子还快了几秒,然后立刻装作“运气好”的样子,挠着头傻笑。 这些小动作看似微不足道,却跟刷好感度的支线任务似的,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叶红绫的看法:这拖油瓶虽然弱,但听话、机灵,还能搭把手,算不上纯粹的累赘,比那些眼高手低的书生强多了。 途中果然应验了林不凡的猜测,两拨骑着马的糙汉沿着大路往山谷去,看打扮和腰间的刀,明显是山贼的同伙,叶红绫立刻拉着林不凡躲进密林,气息压得比影子还低,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有惊无险地避了过去。 每躲一次险,林不凡对叶红绫的“大腿评级”就往上提一级,心里越发坚定了“苟道至上”的信念:‘你看,武力值固然重要,但信息差、判断力,再加点运气,才是生存的王道!蛮力干不过脑子,这话果然在哪都管用!’ 他还趁机观察叶红绫的动作,长途跋涉这么久,她居然呼吸平稳得跟没动过似的,脚步落地轻得能踩在棉花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吧?不求飞檐走壁,能学个基础调息法增强体力也行啊,至少以后跑路能多撑两分钟!’ 林不凡暗自盘算,得想个办法“不经意”地开口求教学,比如装累晕过去?好像有点太假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远处终于冒出了青灰色的城墙,城镇轮廓在落日余晖里看得清清楚楚,炊烟袅袅的样子,跟游戏里的安全区加载完成似的,透着股踏实劲儿。 “前面就是青山镇了。” 叶红绫开口,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松快,毕竟带着个“拖油瓶”走山路,也得费点心。 林不凡盯着远处的城镇,心里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激动是真的,终于到安全区了;忐忑也是真的,黑户身份在这地界就是“行走的麻烦”,真正的生存挑战才刚开局。 但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叶红绫,心里又稳了大半。 ‘至少开局没崩,第一根金大腿算是抱稳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这根大腿进了城还能“发光发热”?黑户办身份、找住处,哪样都得靠她搭把手,林不凡摸了摸怀里的粗面饼,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规划下一轮“戏精表演”: ‘接下来,该上演“弱小可怜无助,求大腿带飞”的戏码了……’ ------------ 第4章 黑户的“计划” 青山镇的城墙近看比远观糙多了,墙皮剥落得跟掉渣饼似的,布满风雨啃咬的沟壑,城门口站着几个兵丁,杵着长枪对进出人流扫来扫去,盘查不算多严,但对林不凡这“黑户中的战斗户”来说,简直是横亘在面前的奈何桥。 越往城门凑,林不凡的心跳越快,跟揣了个打桩机似的,他下意识地往叶红绫身后缩了缩,这动作一半是演的,主打一个“弱小无助求庇护”;一半是真慌,毕竟他连张“大夏身份证”都没有,万一被揪出来,指不定直接当成奸细叉出去,‘考验奥斯卡级演技的时刻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叶红绫对这套入城流程熟得不能再熟,径直往前走,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场,那股子朝廷公务员的威严藏都藏不住。 守门的兵丁原本歪歪扭扭站着,跟没上发条的机器人似的,可瞥见叶红绫那身神捕司玄色劲装和醒目的红斗篷,尤其是她腰间那块闪着冷光的玄铁腰牌时,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挺直腰板,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菊花: “大人!您请进!” 为首的队正直接让开道,连句“去哪儿”“干啥的”都没问,神捕司那可是直属朝廷的硬茬子,地方小兵丁哪儿敢凑上去找不痛快。 叶红绫微微点头,刚要抬脚进城,余光瞥见林不凡还怯生生地黏在自己身后,她脚步顿了下,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按规矩,带着来历不明的人进城得报备,但看着林不凡这满身泥污、眼神惶恐的可怜样,再想到他是商队唯一的幸存者,心里那点“公事公办”的硬茬子莫名软了些。 ‘算了,就是个没啥威胁的流民,带进去安置了就行,犯不着多此一举。’叶红绫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对刚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人,这点恻隐之心还是有的。 于是她啥也没说,就用眼神示意了下“跟上”。 那队正也是人精,见叶红绫这态度,哪儿还敢多嘴,反而对着林不凡挤出个还算和善的笑,毕竟是大人“罩着”的人,多少得给点面子。 ‘过了过了!’林不凡心里长舒一口气,连忙低下头,小碎步紧跟着叶红绫往城门洞钻,直到穿过门洞,市井的喧嚣像潮水般涌过来,他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权力这玩意儿也太香了!’林不凡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这大夏的阶级碾压,这要是能抱上更高层级的大腿,以后出门不得跟开了 VIP通道似的?’ 城里跟城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青石板铺的街道不算宽,但两旁的铺子挤得满满当当,幡旗飘得跟彩旗似的,卖包子的、打铁的、说书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脑仁疼,却透着股鲜活的烟火气,空气中混着肉包子的油香、香料的辛辣、牲口的臊味还有点淡淡的霉味,复杂却真实。 林不凡装作刚进城的土包子,眼睛瞪得溜圆四处乱瞟,实则跟开了数据扫描似的疯狂收集信息: ‘包子一文钱两个,物价不算太高;男女都穿交领衣,布料分粗细,阶级一眼能看出来;街上有巡逻的捕快,治安应该还行;最多的是粮铺和布庄,说明这地界主打农业……’ 叶红绫对这热闹景象视若无睹,跟导航设定了终点似的,穿街走巷脚步没停。 最后,她在一家看着干净整洁、门脸却不大的客栈前站定——“悦来客栈”,这名字跟现代的“XX快捷酒店”似的,接地气到不行。 “你先在这儿住下。” 叶红绫转头对林不凡说,语气又变回了公事公办的冷淡。 “房钱我付三天。这三天你自己找活干,好好安顿。” 说着,她就伸手去掏钱袋。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标准的“送你到站台,剩下的路自己走”流程啊!可他一个黑户,三天时间别说找活干,能不被官府抓去当苦力就不错了!最后八成得沦落到街头要饭,甚至卖身当奴仆,那他这穿越不就白穿了? 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溜了! 就在叶红绫捏着碎银子要递出去的瞬间,林不凡“噗通”一声没下跪,而是用一种像是被抽了骨头的虚弱姿势,往客栈门口的石狮子上一靠,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呼吸急促得跟刚跑完一千米。 “女……女侠……” 他声音微弱得快听不见。 “您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还不清……可……可我……” 他欲言又止,眼眶里的绝望都快溢出来了,活像被抛弃的小可怜。 叶红绫掏银子的手停住了,皱着眉看他: “有话直说。” 林不凡猛地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次有三分是真急出来的,毕竟黑户的苦他太清楚了: “女侠!我……我没有户籍啊!” 他像是终于绷不住了喊出来: “我老家发大水,所有文书都冲没了!没户籍就是流民啊!客栈最多让我住三天,官府查着了就得抓,正经铺子谁敢雇我?我……我离开您,三天都活不过去啊!呜呜呜……” 这话半真半假,却句句戳中要害。 在这大夏王朝,户籍就是“人生通行证”,没户籍的流民跟无根的野草似的,轻则被抓去服苦役,重则直接被当成“隐患”处理掉,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叶红绫愣了,她光想着把人带到安全地方,居然忘了这最关键的茬。 是啊,一个没户籍的流民,在镇上能有什么活路? 她给的三天房钱,不过是让他晚几天掉进火坑而已。 看着林不凡那副绝望无助、跟被弃养的小狗似的眼神,叶红绫第一次觉得棘手,甚至涌上一丝愧疚,她把人从死人堆里捞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换个地方等死?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把银子塞回钱袋,叹了口气: “是我疏忽了。” 林不凡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是“世界崩塌”的表情包,哭得抽抽搭搭。 叶红绫皱着眉分析: “户籍不是小事,得有保人,查清楚来历,官府层层上报审批……” 她瞥了眼林不凡。 “你这情况,难办。” 林不凡赶紧抓住机会,卑微得跟尘埃似的: “女侠!我不求马上办好!就求能有个地方落脚,有口饭吃!我啥都能干!劈柴挑水、扫地洗碗,哪怕给您端茶倒水都行!只求能活下去啊!” 他把“廉价劳动力”的标签狠狠贴在自己身上,姿态低到尘埃里。 叶红绫看着眼前这青年,虽然胆小得要命,但眼神里那股子求生欲倒是挺强。 她心里的软肉又被戳了下:‘要不……先把他安在神捕司当个临时杂役?有我作保,没人敢随便为难他。户籍的事,慢慢再想办法。’ “行了。” 叶红绫摆摆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跟我回神捕司在镇上的驻地,先当个帮闲杂役,户籍的事,以后再说。” ‘成了!’林不凡心里差点原地蹦三尺高,表面上却哭得更凶了,差点跪下去磕头,还好叶红绫用眼神制止了他。 “多谢女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肯定好好干活,绝不给您添麻烦!” 叶红绫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走,心里暗自嘀咕: ‘真是甩不掉的麻烦……但愿他别惹事。’ 林不凡赶紧跟上,低着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差点笑出声。 ‘第三步,绑定临时饭票+官方护身符,圆满达成!’ ‘神捕司青山镇驻地啊!这可是高安全级别的“新手基地”!吃住不愁不说,还能接触到官府内部信息,说不定还能偷学两手功夫,就算学不会剑法,学个基础调息法增强体力也行啊!’ 虽然前路还长,麻烦肯定少不了,但至少不用睡大街,不用怕被当流民抓,这开局,已经比绝大多数穿越者强多了。 林不凡偷偷攥紧拳头:‘苟住!一定要苟住!等我发育起来,说不定也能成为别人抱的大腿!’ ------------ 第5章 养元功 神捕司在青山镇的驻地,是座三进的小院,原先是个退休官员的度假别宅,如今被官府征用,成了“官方安全屋”。 院子不算奢华,但青石板铺得平平整整,屋舍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墙角的杂草都拔得精光,透着股“规矩大于天”的肃杀劲儿,跟现代的派出所驻地似的,自带威严气场。 林不凡被叶红绫领进门,她只跟驻地管事老张头撂下一句“商队幸存者,留下帮忙”,就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书房,估摸着是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卷去了,在她眼里,林不凡就是路上顺手捡的“小麻烦”,安置妥当了就算结了因果,压根没往心里去。 老张头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头发花白,眼神却跟鹰隼似的,浑浊里藏着精明。 他上下打量林不凡好几圈,见这小子虽然穿得跟叫花子似的,脸也白得像纸,但眼睛亮堂,没那种奸猾小人的贼光,便也没多问,在神捕司这种地方混,“少打听、多干活”就是生存铁律,问多了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既然是叶捕头带来的,就留下吧。” 老张头嗓子跟砂纸磨过似的。 “后院柴房旁边有间空杂物房,自己收拾收拾住,活儿也简单,扫院子、劈柴挑水、给厨房搭把手,管吃管住,没工钱,干不干?” “干!必须干!多谢张伯收留!” 林不凡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差点当场给老张头鞠个九十度躬,没工钱算啥?包吃包住还背靠神捕司这棵大树,简直是黑户的终极梦想套餐!这待遇,比在现代挤地下室打零工强一百倍! 接下来几天,林不凡直接把现代职场“卷王”的精髓拿捏得死死的,当然,是“低调内卷”,主打一个“闷声干大事”,绝不抢风头。 扫院子时,他不光把主干道扫得一尘不染,连墙角旮旯的落叶、砖缝里的杂草都抠得干干净净,整个院子清爽得跟刚做过深度保洁似的;劈柴时,他琢磨着用上了初中物理的杠杆原理,调整握斧姿势和发力角度,虽然没内力加持,效率却比之前快了三成,劈出来的柴粗细均匀,码得跟豆腐块似的;去厨房帮忙,他洗碗刷锅比洗碗机还干净,还“无意间”跟胖厨娘说“用热水泡草木灰去污力超强”,这招现代古法清洁术直接让厨娘眼前一亮,从此对他格外照顾,打饭时总多给他舀一勺菜。 更绝的是他的“人情世故”见谁都喊得甜:“李大哥”“王伯伯”“张婶”,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对老张头更是恭敬,每天主动给他端茶递水,老张头咳嗽两声,他立马跑去烧热水,关键是,他从不打听半句案件相关的事,别人聊起“某某山贼落网”,他要么低头劈柴,要么假装听不懂,一副“我只想混口饭吃,其他事与我无关”的老实人模样。 没过几天,驻地里的捕快和杂役对“小林”的印象就彻底改观了: “这小子虽然胆小了点,但干活踏实,眼里有活,不惹事,靠谱!” ‘完美!初步融入集体,成功刷上“无害路人甲”标签,达成!’林不凡一边给院子洒水降尘,一边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但他心里门儿清,这些都是基础操作,他真正的目标,是搞到能提升生存几率的“核心技能”比如能让他跑得更快、扛揍一点的法门。 机会这东西,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天下午,林不凡正在井边打水,就听见两个轮休的年轻捕快在院子里唠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他耳朵里。 “唉,昨天追那个偷鸡贼,跑了三条街差点把我肺跑出来,现在腿还软着呢。” 捕快甲瘫在石凳上,一脸生无可恋。 “谁让你平时不练‘养元功’?” 捕快乙嗑着瓜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头儿说了,这基础吐纳术看着不起眼,却是咱们的保命根本!气息稳了,才能追得上贼、熬得住夜、打得过架!” “说得轻巧!那口诀跟绕口令似的,练起来又枯燥,谁能坚持啊……” “枯燥也得练!上次赵三哥就是靠这功夫人,一个人追了山贼五条街不喘气!这玩意儿虽然是入门级的,练好了比吃十副补药都管用,至少跑路能比别人快一步!” ‘养元功!基础吐纳术!跑路更快!’林不凡的耳朵瞬间竖成了雷达,心里的小马达疯狂转动,‘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苟命神技吗?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逃生外挂”!’ 他强压着心里的狂喜,继续淡定地打水,桶里的水溅出来都没察觉。 怎么弄到这功法?直接去问那俩捕快?不行,太突兀了,搞不好被当成“奸细”抓起来,功法这东西,在哪个世界都算“核心机密”,哪能随便外传。 思来想去,还是得从叶红绫身上下手,毕竟她是自己的“担保人”,也是唯一可能“破格传授”的人。 林不凡开始精准“刷存在感”。 叶红绫每天在书房处理公务到深夜,他就“主动请缨”,承包了送热水的活儿,每天准时准点端着热水过去,不多说一句话,送水时,要是看见叶红绫揉肩膀,他就“小心翼翼”地补一句: “叶捕头,您辛苦了,听说练功能活络筋骨,缓解疲劳呢……” 清晨叶红绫练剑时,他就“恰好”在附近打扫卫生,一边扫一边偷偷用余光瞟,眼神里充满“羡慕又敬畏”。 等她练完剑,他立马递上干净的汗巾,用最真诚的语气感叹: “叶捕头您的剑法太厉害了!要是我能有您万分之一的本事,也不至于上次遇到山贼只能装死了……”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暗示持续了三天,林不凡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果然,这天傍晚他送热水时,叶红绫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眉心,看似随口问道: “你好像对武功很感兴趣?”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主线任务”来了!他立刻切换到“诚恳卑微”模式,腰弯得更低了: “不……不敢说感兴趣,我就是上次被山贼吓怕了,我哪敢想跟您一样除暴安良啊,就是想学点强身健体的法子,至少下次遇到危险,能跑得快点,不至于只能等死……” 他说着,那股后怕劲儿演得跟真的一样,连自己都快信了。 叶红绫看着他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想起他当初趴在泥地里装死的狼狈样,心里瞬间了然。 怕死是人之常情,一个没背景没本事的普通人,想学点保命技能,再正常不过。 而且这小子来了几天,确实安分,活儿干得也利索,没给她惹过麻烦。 她沉吟了片刻,神捕司的“养元功”其实不算什么不传之秘,很多外围杂役、表现好的线人都能学个皮毛,本质上就是强身健体的基础法门,目的是让手下人能扛住活儿、少生病。 传给林不凡,既不算违规,还能让他更有底气留在驻地干活,一举两得。 “行吧。” 叶红绫开口,语气依旧清冷。 “神捕司有门‘养元功’,是打基础的吐纳法,练了能强健体魄、稳住气息,你要是想学,我就传你入门口诀。” 林不凡差点当场蹦起来,强行按捺住激动,躬身行礼差点磕到地上: “多谢女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肯定好好练,绝不给您丢脸!” ‘终于到手了!这可是穿越以来的第一桶“技能金”,比银子管用一万倍!’ 叶红绫摆摆手,当下就把“养元功”的核心口诀、呼吸节奏、简单的气息引导路线,还有注意事项,条理清晰地讲了一遍。 她讲解得深入浅出,比学校的物理老师还靠谱,果然是名门出身的底子。 林不凡屏住呼吸认真听,仗着穿越后没退化的记忆力,几乎一遍就记住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养元功”的核心原理,居然和现代的腹式呼吸、深度放松法有点像,只不过更精细,似乎真能调动身体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感”? “记住,这东西急不来,每天早晚各练一次就行,贪多反而伤身体。” 叶红绫最后叮嘱道。 “是!林不凡记住了!” 他郑重地点头,恨不得把这话刻在脑子里。 当晚,林不凡回到那间只有一张硬板床的杂物房,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练了起来。 调整呼吸,意守丹田(虽然暂时没感觉到在哪),跟着口诀引导气息……一开始总觉得别扭,呼吸要么太快要么太慢,练了十几分钟后,突然感觉浑身一松,一种奇妙的宁静感包裹了他,连日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四肢还隐隐泛起暖意。 ‘有用!真的有用!’林不凡猛地睁开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虽然现在还跑不过兔子,但这无疑是个完美的开始!他终于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异世界,拥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主动技能! ‘养元功,入门达成!’‘下一步:熟练掌握,争取早日实现“跑路自由”!顺便再琢磨琢磨,搞点防身的小玩意儿,比如改良版弹弓?或者想办法赚点私房钱,总不能一直靠管吃管住过日子……’ 林不凡躺在硬板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穿越后的第一个技能到手,这夜晚,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 第6章 九九乘法表 “苟道漫漫,体能为王!” 林不凡每天练“养元功”时都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意,觉得自己的保命资本又厚了一丢丢。 这天一大早,管事老张头就甩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和一张皱巴巴的清单,下巴一点: “小林,去镇上把这些东西买回来。账记明白,别让人坑了斤两。” “公款采购!” 林不凡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这可是走出“安全屋”观察世界、摸清物价的黄金机会! 他赶紧接过清单,腰弯得跟月牙似的: “张伯放心,保证办得妥妥的!” 踏出神捕司那股子“生人勿近”的院门,涌入青山镇喧嚣的市井,林不凡跟久居深海的鱼游回浅滩似的,浑身都舒坦了。 他刻意放慢脚步,俩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扫过街道两旁,连墙角的狗洞都没放过。 “观察,是苟命的第一要义。” 他在心里给自己划重点。店铺类型、米面油盐的价格、行人的穿衣风格、说话的口音……当然,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现代男青年,目光难免会在那些打扮得清爽利落的古代妹子身上多打几个转,心里的小弹幕刷得飞起。 “啧,这姑娘穿的襦裙是真好看,裙摆飘起来跟小蝴蝶似的,就是这发髻梳得跟个小山似的,看着都替她脖子累得慌。” “哎哟,这位小姐姐够飒啊,腰里别着剑走路带风,一看就是江湖儿女!不过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戾气有点重,惹不起惹不起,赶紧绕着走。” “还是穿粗布衣裳、头上插根木钗的姑娘看着亲切……等等,她在买胭脂?粉盒还挺精致!记下来记下来,女性化妆品这玩意儿,在哪都是暴利行业,说不定以后能搞个副业!” 林不凡一边在心里进行“非专业点评”,一边把有用的信息往脑子里存。 他发现这大夏王朝风气还挺开放,街上抛头露面的姑娘不少,衣着也不像某些朝代那样裹得严严实实,连不少小媳妇都敢跟货郎讨价还价,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至少不用天天担心“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规矩。 清单上的大头是家叫“百物坊”的杂货铺,规模在镇上算大的。 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头,正对着账本愁眉苦脸,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跟敲快板似的,却越算越烦躁,眉头拧成了死结。 林不凡递上清单,掌柜扫了一眼就喊伙计备货,自己则继续跟账本死磕,嘴里还嘟囔着: “奇了怪了,这月的账怎么又对不上了……差了三十文哪儿去了?” 林不凡站在旁边等货,眼角余光瞥了眼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叁佰伍拾文”“绢布三匹,每匹壹佰贰拾文”,最后却写着“出叁佰叁拾文”。 他下意识就嘀咕出声:“进项三百五十文,卖三匹绢布该是三百六十文,这儿记成三百三十文了,差的三十文在这儿呢。” 声音不大,却精准戳中了掌柜的痛点。 老头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把抓住林不凡的胳膊: “小兄弟!你、你怎么算得这么快?我拨了三遍算盘都没找着错处!”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嘴快了!他赶紧挤出个憨笑,胡乱找补: “啊……掌柜的您别惊,我在家帮我爹看铺子时,他教过我几句记账口诀,瞎蒙的,您别当真。” “口诀?啥口诀这么神?” 掌柜的眼睛更亮了,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抓着他的胳膊都不肯放。 林不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九九乘法表背了几段: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六十二,三五一十五……” 掌柜的越听眼睛越直,嘴里跟着念叨,手指在柜台上比划,突然一拍大腿: “妙啊!这口诀比算盘好用十倍!小兄弟,你快接着说,我记下来!” 说着就摸出纸笔,是那种糙得掉渣的黄纸,还有支秃毛笔。 林不凡没法子,只能从头背到九九八十一,掌柜的跟抄圣旨似的,一笔一划记下来,激动得手都在抖,嘴里还不停夸: “天才!这绝对是记账神器!以后算账再也不用熬到半夜了!” 等伙计把货备齐,掌柜的不仅爽快地抹了二十文零头,还从钱柜里抓了一把铜钱硬塞给林不凡,笑得满脸褶子: “小兄弟,今日多亏你了!这点心意务必收下!以后常来,哥给你算便宜点!” 林不凡捏着手里的铜钱,算上省的零头,比预算多了五十多文。 他心里五味杂陈地走出百物坊:“知识就是财富这话诚不欺我,没想到九九乘法表都能换钱……但这钱拿着有点烫手啊,太扎眼可不是好事。” 回去的路上,他没再心思看妹子了,满脑子都是正经事: “靠小聪明赚点小钱容易,想真正站稳脚跟,黑户身份才是最大的定时炸弹。叶红绫能护我一时,护不了一世。必须尽快搞定户籍!要么立个功让官府特批,要么找个地方落户洗白……” 他揣着心事往回走,提着东西刚踏上门口的石阶,一只脚还没落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声炸雷似的厉喝: “站住!前面那小子,可是林不凡?!” 林不凡心里一紧,愕然回头,只见一队穿着青山镇衙门公服的官差,腰里别着朴刀,在一个络腮胡班头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瞬间就把他围在了中间。 那班头一脸横肉,眼神跟刀子似的,死死钉在他身上。 值守的捕快也立刻警觉起来,手按在刀柄上上前一步: “王班头?这是我神捕司的人,你带人来这儿干嘛?” 那王班头对着神捕司的捕快拱了拱手,语气却硬得像石头: “李兄,对不住了,不是针对贵司,是奉命拿人!” 他猛地转头瞪着林不凡,厉声喝道: “林不凡!百物坊的陈掌柜午后暴毙在店里了!有街坊亲眼看见,你是最后一个跟他接触的人!现在怀疑你跟命案有关,跟我们回衙门受审!” “轰”的一声,林不凡感觉脑子被炸懵了,百物坊掌柜死了?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是自己? 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刚赚的铜钱撒了一地,滚得哪儿都是。 老张头和王班头看了看地上的铜钱… 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上次被山贼追得跳土坡时还冷,这次可不是装死能蒙混过关的,这是沾了人命官司啊! ------------ 第7章 躺枪 “咔嚓”一声脆响,两名衙役跟拎小鸡似的冲上来,一左一右扭住林不凡的胳膊,粗糙的麻绳勒得他骨头生疼。 冰冷的触感混着巨大的力道瞬间击穿了他的恐慌,他挣扎着嘶吼: “等等!抓错人了!我根本没杀人!” 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他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现代社畜,哪儿见过这阵仗,魂都快吓飞了。 “是不是错的,回衙门问过就知道!” 王班头冷哼一声,语气硬得像铁块,根本不给辩解的机会。 神捕司的值守捕快皱着眉上前半步,却也只能止步,林不凡只是个临时杂役,算不上神捕司里的人,地方衙门按规矩拿人,他们确实没理由强拦。 老张头听见动静跑出来,搓着手赶紧打圆场: “王班头,这小子是叶捕头带来的,胆子比老鼠还小,杀鸡都哆嗦,哪儿敢杀人啊……” “张管事,人命关天的事,可讲不得情面!” 王班头眼皮都没抬: “最后进铺子的是他,地上还多了堆来路不明的钱,嫌疑最大!带走!” 林不凡被俩衙役推搡着往衙门走,胳膊被扭得生疼。 街上的街坊邻居全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目光跟针似的扎在他背上,有人还低声议论: “这不是神捕司的杂役吗?看着挺老实的,怎么还杀人呢?” 林不凡心里凉得像冰窖:‘完了完了,这古代司法听说黑得很,不会直接把我屈打成招,拉去砍头吧?’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居然以这种“躺枪”的方式砸过来,简直比被山贼追还憋屈。 衙门公堂阴森森的,跟恐怖片场景似的,林不凡刚被押进去就打了个寒颤。 县令还没升堂,他先被扔进了班房,那几十文“赏钱”早被当成“赃款”搜走,成了铁证。 负责审问的刑名师爷翘着二郎腿,听林不凡说钱是教掌柜乘法口诀赚的,当场就笑出了声: “九九口诀?老夫活了四十年,从未听过这等胡言!陈掌柜何等精明,会因几句疯话赏你钱?分明是你见财起意,杀人夺财!” 林不凡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这是现代小学生都会的基础数学”吧?在这个连算盘都算高科技的地方,他的话确实像天方夜谭。 绝望像潮水般涌上来,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名字,一个能救他的名字——叶红绫! “我要见叶捕头!叶红绫捕头!她能为我作证!” 林不凡扒着班房的木栏杆,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反复喊,嗓子都喊哑了。 消息传到叶红绫耳里时,她正在看案卷,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林不凡杀人?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那小子上次见了山贼都吓得装死,别说杀人,怕是连刀都不敢碰。 但王班头说的“人证物证”又摆在那儿,由不得她不重视。 她沉吟片刻,还是站起身,不全是信林不凡,更多是觉得这事蹊跷。 推开班房的门,看见林不凡缩在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泪痕,活像被雨淋湿的丧家犬。 叶红绫心里那点“这小子又惹麻烦”的不快,瞬间散了大半。她挥挥手让看守的衙役退下,冷声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 林不凡猛地抬头,看见叶红绫那身熟悉的红斗篷,眼泪差点当场掉下来,跟见到亲妈似的扑过去(被栏杆拦住了),语速飞快地把前因后果倒了出来: “叶捕头!我昨天去百物坊买东西,陈掌柜正算不清账,我就教了他九九乘法表,帮他找出错处,他高兴坏了,不仅给我抹了零头,还多赏了几十文!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杀他啊!” 他连“三匹绢布算错三十文”这种细节都没落下,逻辑清晰得很。 叶红绫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全是恐惧,还有被冤枉的急切,没有半点撒谎的慌乱。 她办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现场我看过了。” 叶红绫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信息量: “陈掌柜是背部中刀死的,伤口很准,应该是熟人趁他不注意下的手。店里的钱有翻动痕迹,但值钱的玉坠、银簪都还在,不像是单纯劫财。” 林不凡的心脏“咚咚”狂跳,叶红绫肯说这些,就是愿意管他的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跟开了倍速似的分析: “背部中刀……熟人……不是劫财……那会不会是灭口?或者店里的人跟他起了冲突?” 他突然想起一事,猛地抬头: “叶捕头!陈掌柜当时就在对账,我帮他看的时候,发现账上有好几处亏空!会不会是店里的伙计搞鬼,被他发现了,就杀人灭口?” 叶红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子看着胆小,脑子倒转得挺快。 她其实也怀疑过店铺内部人员,只是衙门的人一门心思盯着“最后一个顾客”林不凡,把这条线索漏了。 “百物坊有三个伙计,衙门都问过了。” 叶红绫道:“都说你走后没多久就发现掌柜死了,口径一致,暂时没找到破绽。” 林不凡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灵光一闪,大喊道: “凶器!找凶器啊!您说伤口窄而深,要是凶手不是早有预谋,凶器肯定是店里的东西!比如裁纸刀、拆货用的短刀!用完洗干净放回去,谁也发现不了!” 叶红绫的目光瞬间凝住!衙门的验尸报告里确实写了“伤口类似匕首,但现场未查获凶器”。 如果凶器真是店里的常用刀具,那凶手十有八九是店里的人,外人哪能精准找到顺手的凶器,还能用完悄无声息地放回去? 她深深地看了林不凡一眼,这小子虽然胆小,关键时刻倒是能抓住重点。 “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说话。”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显然是去核实线索了。 林不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双腿一软,脱力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松了口气,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一半。 ‘大腿终于发力了!’他攥紧拳头,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只要叶红绫能找到凶器,或者查出伙计的问题,我这冤屈就能洗清!撑住,林不凡,这次一定能苟过去!’ ------------ 第8章 请君入瓮 班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只有高窗透进的一缕天光,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影子。 林不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屁股刚沾到冰凉的地面,又蹭地弹起来,脑子里跟有无数个算盘在噼啪乱响,反复推演着百物坊命案的各种可能。 “赵五、李大、王五……三个人里谁最有动机?凶器是店里的刀,说明凶手对环境很熟,外来人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顺手的家伙……陈掌柜死在对账时,桌上还摊着账本,肯定是查账时发现了问题,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他越想心越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缝。 “要是叶红绫找不到实锤证据,我这个没户籍、没背景的‘外来户’,十有八九要成替罪羊。这古代衙门可没那么多讲道理的地方,到时候别说苟活了,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下!” 就在绝望快要把他淹没时,门外传来“哗啦”的锁链响动,林不凡猛地抬头,只见叶红绫推门而入,红斗篷扫过门槛,格外扎眼。 她神色依旧清冷,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猎人锁定猎物的锐利,看得林不凡心头一振。 “叶捕头!您可算来了!” 林不凡几乎是扑到栏杆边的,双手紧紧抓着木栏,指节都泛了白。 “您查到什么了?那把刀找到了吗?” 叶红绫示意守在门口的衙役关门,等脚步声渐渐远去,才走到班房边,压低声音开口: “按你之前说的方向,我去百物坊重新查了。凶器确实是店里的东西,柜台角落的工具箱里,有一把裁布用的厚背薄刃刀,看着擦得干干净净,连一点锈迹都没有,但刀柄与刀身连接处的缝隙里,用咱们神捕司特制的验血药水,验出了极细微的血迹残留。虽然量少,但颜色和反应都对得上,错不了。”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林不凡心脏狂跳,激动得差点喊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追问: “那三个伙计呢?您再审他们的时候,有没有问出什么破绽?李大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一问三不知?王五有没有吓得说漏嘴?” “三个伙计,情况各不相同。” 叶红绫靠在墙边,指尖轻轻敲击着墙面,语速平稳地分析: “负责搬货的李大,看着五大三粗,脑子却转得慢,我问他案发当天午后在哪、有没有看到赵五或王五离开柜台,他都说‘在后院搬布,没注意’,还说掌柜最近总皱着眉,好像有心事,但具体是什么事,他又说不上来,不像是装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站柜台的王五,一被带到衙门就吓得腿都软了,我刚提‘陈掌柜遇害’,他就哆嗦着说‘不是我干的,我当时在门口看铺子,没进后屋’,追问细节时,他话都说不利索,前言不搭后语,倒像是真的怕了。” “那赵五呢?” 林不凡赶紧追问,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装得特别镇定?” 叶红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点了点头: “倒是掌柜的远房侄子赵五,负责管钱记账的那个,表现得太反常了。我问他‘掌柜最近是不是对账目不满’,他居然主动说‘可能有伙计手脚不干净,偷偷拿了店里的钱’,还说‘掌柜前几天就跟他提过,要好好核账’。可等我追问‘具体亏了多少银子’‘哪些账目有问题’,他又支支吾吾,说‘掌柜没跟他细说,账目都是掌柜自己管的,他只负责收账,’你之前不是说,他是帮着陈掌柜管钱记账的吗?这话明显是在撒谎。” “就是他!肯定是他!” 林不凡猛地拍了下大腿,思路瞬间清晰得像被擦干净的镜子。 “叶捕头,您想啊,我帮陈掌柜对账时,就发现亏空不是小数目,至少有几十两银子,而且账做得特别隐蔽,不是天天碰账本、熟悉店里进出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赵五是陈掌柜的远房侄子,又是自家人,陈掌柜肯定信任他,才让他经手收账、管账本,他最有机会在账上动手脚,把银子挪走!”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都快了一倍,连带着手势比划起来: “您再想,我走的时候,陈掌柜得了九九乘法表,那叫一个宝贝,攥着纸不放,还说‘这下算账快多了’。他肯定转身就用新方法对账!乘法表多快啊,比他拨算盘快十倍不止,不出一刻钟就能把最近的总账算清楚,一准儿能发现赵五挪钱的猫腻!” “当时是午后,街上客人少,店里说不定就他们俩,陈掌柜算完账,发现自己信任的侄子居然监守自盗,肯定气疯了,当场就叫赵五过来对质。赵五见事情败露,知道陈掌柜要是报官,他不仅要坐牢,说不定还得被流放,狗急跳墙之下,就顺手抓起旁边工具箱里的裁布刀,从背后捅了陈掌柜!” 林不凡一口气说完案发过程,又补充道: “之后他肯定慌了,赶紧翻乱钱柜,把柜里的碎银子扔得满地都是,伪装成劫财的样子,再慌里慌张地把刀洗干净,塞回工具箱。等李大或王五发现掌柜出事,他再跟着一起喊‘杀人了’,顺势把嫌疑推到我这个‘最后一个进店的顾客’身上,这一套下来,简直天衣无缝,要不是您细心,真被他蒙混过去了!” 叶红绫静静地听着,手指停止了敲击墙面,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这番分析条理清晰,从动机到过程,从人物心理到细节佐证,全都能对上,几乎把案发经过完整还原了出来。 尤其是精准抓住陈掌柜“得到口诀后必然立刻查账”的心理,还有赵五“因利益败露而灭口”的动机,这份洞察力和逻辑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杂役能有的。 她再次看向林不凡,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连陈掌柜拿到口诀后的反应都能猜到。你就这么确定,他会立刻用新方法对账?” 林不凡愣了一下,赶紧解释: “我之前帮他对账时,就发现他算得特别慢,拨算盘拨得满头汗,还总出错。他那么看重账本,又觉得乘法表是‘好东西’,肯定想赶紧试试能不能快些算完账,换做谁,拿到个能省一半功夫的法子,都忍不住立刻用啊!” 叶红绫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转而沉声道: “你的推断,和我想的差不多。赵五的嫌疑确实最大,但他太狡猾了,除了那把有微量血迹的刀和他刚才说的谎话,没有直接证据能钉死他。光靠这些,县令那边怕是不好定案,他要是一口咬定‘没碰过刀’‘没挪过钱’,咱们也没辙。” “那怎么办?” 林不凡急了,抓着栏杆的手又紧了几分。 “难道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我来背这个黑锅?他要是再找个借口,说那刀是我之前进店时碰过的,怎么办?” 叶红绫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里透着胸有成竹: “放心,只要锁定了人,就有的是办法让他露馅。他现在是仗着没直接证据,才敢硬撑。我需要一个契机,逼他自己慌了神,主动承认。” 她往前凑了半步,目光落在林不凡身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林不凡,你想不想亲手洗清自己的冤屈?这案子是因你而起,要是能由你‘破’了,不仅能彻底摘干净嫌疑,以后在神捕司,也没人会再把你当‘拖油瓶’。” 林不凡一愣,随即狠狠点头,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 “想!做梦都想!叶捕头,您说吧,要我做什么?是去跟赵五对质,还是去百物坊再找证据?只要能洗清冤屈,我都愿意干!” 这不废话吗?谁想顶着个“杀人犯”的帽子过日子,以后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 “好。” 叶红绫颔首,俯身凑到林不凡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嘱咐了几句: “待会儿我会让老张头过来,带你去隔壁厢房‘候着’,路过赵五的厢房时,你别说话,就装作‘已经没事了’的样子……” 林不凡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又赶紧憋回去,只在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叶红绫这招,简直是把心理战玩到了极致,精准拿捏了赵五“怕被发现、怕担罪”的软肋,比直接用刑还管用。 “高!实在是高!” 林不凡在心里疯狂点赞。 “这就是专业人士的手笔啊!妥妥的古代版‘请君入瓮’,赵五那心理素质,肯定扛不住!” 他心里对叶红绫的佩服又上了一个台阶。 ------------ 第9章 简易版攻心计 叶红绫布下的局,堪称“极简主义版攻心计”,没有复杂的机关,全靠信息差和心理压迫,精准拿捏人性弱点。 第一步,先“请”人。她以神捕司协查的名义,让衙役去百物坊传话,把李大、王五、赵五三个伙计重新叫到衙门。 可到了衙门却不升堂,只让衙役把三人分别领到不同的厢房,说是“叶捕头稍后要亲自问话,先在这儿候着”。 李大被关在东厢房,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就骂骂咧咧: “搞什么名堂?昨天不是问过了吗?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衙役只瞥了他一眼,丢下句“老实等着”就走了。 王五在西厢房更紧张,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嘴里念叨: “别是案子出岔子了吧?跟我可没关系啊……” 只有赵五在北厢房还算镇定,背着手来回踱步,可耳朵却死死贴着门缝,想听听外面的动静,这种未知的等待,比直接审问更熬人,就像考试时老师拿着卷子站在旁边,不催你却让人浑身发毛。 第二步,抛“诱饵”。 叶红绫叫来心腹衙役小李,特意叮嘱: “等会儿给赵五送水,机灵点,把话说到点子上。” 小李点头应下,端着水杯去了北厢房,刚推门就“哎哟”一声,脚下一滑,水杯差点摔在地上,水洒了大半。 “娘的,这破地儿真滑!” 小李一边擦手一边嘟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赵五听见。 “这活儿真折腾!叶捕头也太神了,那把刀上居然查出了特殊印记,说是只有凶手才可能留下的,好像是什么……手上的老茧磨出来的印子,这下谁也跑不了了!” 赵五赶紧追问:“兄弟,你说啥?刀上有印记?” 小李却像没听见似的,捡起水杯匆匆道: “不说了,叶捕头还等着回话呢!” 扭头就走,留下赵五在原地抓心挠肝。 与此同时,叶红绫特意走到关押林不凡的班房外,对着刚过来的老张头提高了音量: “张伯,事儿查清楚了,林不凡真是冤枉的。多亏他之前提醒我查凶器和账目,我们顺着这条线找到了铁证,一比对就排除他的嫌疑了。待会儿县令过堂,不仅要放他,说不定还得嘉奖他帮忙破案呢,这小子看着胆小,心思倒细。” 老张头乐呵呵地应道: “那可不!我就说小林是个本分人!这下好了,总算洗清冤屈了。” 这话顺着风飘进了厢房,李大在东厢房撇撇嘴: “算那小子运气好!” 王五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赵五听见“铁证”“嘉奖”这俩词,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后背瞬间湿透,他拼命回想自己洗刀时的场景: 刀柄擦干净了吗?自己手上的老茧会不会真的在刀柄上留下痕迹?越想越乱,手心全是汗。 第三步,送“最后一击”。 叶红绫让小李和另一个衙役去班房接林不凡,特意吩咐: “带着他从北厢房窗前绕过去,让他别说话,表情放自然点。” 林不凡立刻心领神会,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跟着衙役往外走。 路过北厢房窗户时,他刻意放慢脚步,脸上没了之前的惶恐,反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平静,还跟小李低声说了句: “真是麻烦你们了,等出去了我请哥几个喝杯茶。” 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装得跟真的胜券在握似的。 赵五正扒着窗缝往外看,刚好撞见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林不凡居然没事? 还敢说请人喝茶? 难道“铁证”真的找到了,已经彻底排除他的嫌疑了? 恐惧像潮水般把他淹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再不跑就晚了!他甚至悄悄摸向了厢房的后窗,手指都扣住了窗栓。 等叶红绫提审赵五时,他早已方寸大乱,眼神飘得跟没根的柳絮似的,不敢直视叶红绫的眼睛。 “赵五,案发当天午后未时到申时,你在店里做什么?” 叶红绫开门见山。 赵五慌忙答道:“我、我在整理账本啊,掌柜让我核对前几天的进货记录。” “可李大说,他在后院搬布时,没看见你在账房。” 叶红绫淡淡开口。 赵五赶紧改口:“哦、哦对,我后来去后院喝水了,可能他没注意到我。” 一会儿说整理账本,一会儿说去喝水,前言不搭后语。 叶红绫却不急,慢悠悠地从卷宗里抽出几张纸,摆在桌上: “我问你,陈掌柜账本上的亏空,前后加起来有五十两白银,这钱去哪儿了?你说你没碰过柜台下的裁布刀,可刀缝里的血迹,跟陈掌柜的血型完全对上了,你怎么解释?还有,午后那段时间,李大在搬货,王五在门口看摊,有人能证明你在哪儿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斤重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赵五心上。 赵五的脸越变越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叶红绫抬眼盯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赵五,你叔叔陈掌柜待你不薄,把管钱记账的活儿交给你,是信你。你为什么要杀他?就因为他用林不凡教的口诀算清了账目,发现你监守自盗了?” “我没有!不是我!” 赵五还在硬撑,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双手都在发抖。 叶红绫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嘲讽: “没有?那城西的小院,你是用什么钱买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那院子上个月刚过户到你名下,价值三十两银子。你一个月工钱才一两,不吃不喝攒三年也不够,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这是她刚才派衙役加急查到的消息,也是压垮赵五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通”一声,赵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面如死灰,再也撑不住了,嚎啕大哭着喊道: “是我!是我杀了他!我不是故意的!” 他涕泪横流地供述: “那天他用那个口诀算完账,发现我挪了五十两银子,当场就急了,说要送我去官府,还要告诉我爹娘!我一时慌了,就看见旁边工具箱里的裁布刀,脑子一热……就、就从背后捅了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说的过程,跟林不凡之前的推理几乎一模一样。 真相大白,县令当即升堂,下令释放林不凡。 看着赵五被戴上枷锁拖走时瘫软的样子,林不凡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阵后怕,差一点,他就成了替罪羊。 ‘钱这东西,真是能催人命。还是苟着稳,千万别沾是非。’ 叶红绫走到他面前,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些,却也多了几分探究: “这次委屈你了。也多亏你之前的分析,不然我们说不定还盯着你不放,让真凶跑了。” 林不凡赶紧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叶捕头您太客气了!全靠您英明,一眼就看出赵五有问题,还布了这么个局让他露馅。我就是瞎猜了几句,哪敢居功。要是没有您,我现在还说不清呢!” 他心里门儿清,没有叶红绫的信任和布局,他就算推理对了,也没人信。 叶红绫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但心里对林不凡的看法已经彻底变了,这小子看着胆小,关键时刻却能稳住,观察力和逻辑都不差,绝非普通杂役。 ‘或许,把他留在身边,不是累赘,反而是个助力。’ 回神捕司的路上,老张头拍着林不凡的肩膀笑道: “小子,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帮着叶捕头破了案!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路过的年轻捕快也凑过来: “林兄弟,听说你教陈掌柜的那个九九口诀特别神?能不能教教我啊?算账算得我头都大了!” 林不凡连忙笑着推辞: “就是个粗浅口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回到杂物房,第一件事就是盘膝坐下,把养元功练了三遍,感受着身体里那点微弱的气感,心里更坚定了。 ‘黑户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不然下次再出事,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 第10章 落户银 百物坊命案的热度渐渐退了,青山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林不凡在神捕司的日子看似没变化,每天还是扫院子、劈柴、送热水,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赵五被问斩的消息传来时,他正蹲在柴房劈柴,只是默默叹了口气,把斧头抡得更稳了,这波血的教训,让他把“苟住发育,远离麻烦”八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可再苟也绕不开一个坎:黑户身份。这玩意儿就像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指不定哪天就掉下来把他砸得粉身碎骨。 这天,林不凡瞅着老张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端着新沏的茶,脸上笑盈盈的,知道机会来了。他端着刚烧好的热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 “张伯,跟您打听个事儿。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要是想在青山镇整个正经户帖,得咋弄啊?” 老张头眯着眼呷了口茶,斜瞥他一眼,慢悠悠地说: “哟,这是想在这儿扎根了?” 林不凡立刻挠着头露出憨厚的笑,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您看您说的,总不能一直赖在营里当闲人。有个正经身份,好歹能找份稳当活儿,将来……将来说不定还能娶个媳妇成个家。” 他故意装出对未来的小憧憬,那模样看着又真实又可怜,跟刚进城想扎根的打工仔似的。 老张头哼了一声,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 “算你小子还有点长远眼光。落籍这事儿,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林不凡瞬间竖起耳朵,跟听老板宣布年终奖似的: “您老给指点指点!” “两条路。” 老张头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条,走官府正途。得有本地乡绅名流作保,证明你人品没问题,没犯过事儿。另外,还得给官府交一笔‘落户银’,充公。” “落户银?得多少啊?” 林不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老张头吐出三个字,跟炸雷似的: “五十两。” “五十两?!” 林不凡差点蹦起来,手里的热水壶都晃了晃,他虽然对这世界的钱没概念,但也知道这绝不是小数目,相当于现代刚毕业的大学生要赚五十万首付,简直是天方夜谭。 “嚷嚷啥?” 老张头白了他一眼。 “你当户籍是路边捡的白菜?这是规矩!第二条路嘛……” 他压低声音,跟说悄悄话似的。 “找野路子弄张假户帖。便宜点,但风险大得很,一旦被查出来,流放三千里都是轻的。” 看着林不凡瞬间垮下去的脸,老张头也心软了,叹口气道: “我看你小子还算本分,歪路别想了。五十两是不少,但也不是挣不到。好好在神捕司干,等叶捕头哪天高兴了,说不定能帮你找个保人。银子嘛,就得靠你自己慢慢攒了。” 靠自己攒?林不凡心里凉了半截。他现在打杂一分钱工资没有,全靠管吃管住,就算以后能有工钱,一年顶天攒十两银子,五十两得攒到猴年马月?这简直是“月薪三千想买房”,难如登天。 谢过老张头,林不凡蔫头耷脑地回了杂物房。阳光透过小窗户照进来,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担保人或许能靠叶红绫这条大腿想想办法,可这五十两,只能自己搞钱了。” 他关上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现代职场做项目策划的那套本事拿了出来,在脑子里画起了“SWOT分析图”: “优势:我有穿越者 buff啊!数学、物理、化学基础甩这时代八条街,还有现代商业思维、管理逻辑,这都是降维打击的资本。” “劣势:没本金、没权势、没人脉,纯纯的三无人员。关键还得低调,不能太张扬,不然容易被当成‘妖人’抓起来。” “机会:青山镇是商贸重镇,有钱有消费力。这地方好多领域都跟‘原始社会’似的,信息差、技术差全是赚钱的口子。” “威胁:不懂这儿的法律和潜规则,万一踩雷就完了。拿出太超前的东西容易‘怀璧其罪’,到时候钱没赚到,命先没了。” “结论:赚钱得满足四个条件,启动资金少、我会别人不会、来钱快、不显眼。” 他先把那些“穿越者暴富三件套”(造火药、玻璃、肥皂)划掉了。先不说配方记不全,光是造这些东西的动静,就跟在大街上喊“我是穿越者”没区别,绝对是“作死行为大赏”第一名,pass! “得从小处着手,找刚需……” 林不凡开始回忆在市集逛了 N遍的观察笔记。 算账?九九乘法表确实好用,但只能赚点小钱。 小吃?比如搞个冰糖葫芦?成本低、做法简单,推个小车就能卖。但小商小贩太辛苦,来钱慢,还得抛头露面,不符合“苟圣”的低调原则,pass! 女性美妆?这儿的胭脂水粉又粗又贵,效果还差,改良一下肯定火。但涉及化学知识,得试验,采购原料要成本,风险有点大。 文化娱乐?说书、写剧本?这玩意儿太靠名气,一旦火了就成焦点,跟“苟”道背道而驰,不靠谱。 他摸了摸怀里的几十文铜钱,这是上次卖口诀赚的“外快”,也是他全部的家当。这点钱,连进货的零头都不够。 “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 林不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躁。 “先利用采买的机会,把镇上的行业摸透,尤其是那些看着不起眼、实则利润高的小生意。同时把养元功练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体力连跑路都跑不快!” 他盘膝坐在硬板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养元功,虽然气感还很微弱,但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觉得身体更结实了一点。 五十两的目标虽然远得像天边的星星,但至少有了方向。 林不凡知道,他的大夏之路,已经从“保命苟活”阶段,正式升级到“原始积累”阶段了。 毕竟,闷声发大财,才是“苟圣”的终极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