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重生!换婚? “陈蔓儿!你个死丫头片子,装什么装?李家就要相看了,你还躺到什么时候!” 陈蔓儿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她又看了看环境……这是一间土坯房,墙壁上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地上靠墙摆着的旧立根,上面放了两个藤箱,盖的被子虽旧却干净,全然没有末世里那脏污的模样。 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陈蔓儿,你别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着……就算你真傻,也得去李家把这婚结了!” 那女人伸出鸡爪似的手向她抓来。 “大胆!” 陈蔓儿在基地也是名列前茅的异能高手,对木系异能的操控无人能出其右! 她眼睛一瞪,声音虽然虚弱,但自有一股子威势,居然嚇得那女人停了手。 “陈蔓儿,你反了天了!” 女人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这小丫头受伤这么重,哪里有本事反抗,自己竟然被她给嚇住了! 她抬手就向陈蔓儿脸上扇去。 陈蔓儿却是不躲不避,目光直愣愣的。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像爆炸似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陈蔓儿大伯家想让大儿子陈建军尽快将没过门的媳妇取过来。 不料亲家突然反悔了,他们不愿女儿过门,除非陈家能给儿子也换个媳妇回来 她大伯想了个妙招,虚报陈蔓儿的年龄,要用她换亲。 陈家兄弟两个,爹娘早死了,兄弟俩没分家。 他大伯是生产队的副队长,为人八面玲珑;她爸是个老实得近乎懦弱的农民,被人吃得死死的,母亲张金花更是唯夫命是从。 当大伯提出用陈蔓儿换亲时,包子父亲点头了!包子母亲也附和了。 全家都推她入火坑! 换亲的对象是邻村的李铁牛,这人二十六了,大陈蔓儿一轮不说。 瘸腿,好赌嗜酒,喝醉了连亲娘都打。 陈蔓儿是上着课被家人强行拉走,得知真相的她,一回家就跟包子父母吵吵起来了。 别人把她往火坑里扔也就罢了,做父母的咋也跟着添柴呢? 可能是声音有些大了,大伯母刘翠花听到了,过来便批她不懂事。 小姑娘性急,火气大,就回了一句:“你懂事你去换啊!”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刘翠花暴怒中狠推一把。 陈蔓儿站立不稳,头重重撞上门框……原主,就此殒命。 她回过神就发现刘翠花的巴掌下来了。 情急之下,她把被子拖过来挡住脸,而在同一时间,她下意识地用异能反击。 “哎哟!你敢拿针扎我!” 咦?真的能用! “大伯母,你冤枉我了。我现在受伤不能动,上哪儿拿针去?我拽被子都吃力。” 陈蔓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刘翠花将信将疑,她抬手一看。 她忍着痛把木刺拔下。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她又抬起手准备扇陈蔓儿。 虽然还能凝出几根木刺,但对刘翠花这样的大人来说,侮辱性虽强,伤害性不大。 “等等!” 陈蔓儿突然喊了一声,刘翠花疑惑地停下手:“怕了?” “不是我怕了。” 陈蔓儿笑了笑:“你这一巴掌打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你考虑到没有?” 趁刘翠花还在思考她这句话意思的时候,陈蔓儿加了把料。 “就算没把我打晕,最起码会把我的脸打肿,届时可就真的没办法相亲了。” 刘翠花的手停在半空中,打下去不是,不打也不是。 最后,她悻悻地收手,脸上挤出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容: “蔓儿啊,你也不想爸妈和弟、妹挨饿吧? 你若是再倔下去,惹得你大伯生气,扣你爸的工分可就不好了!” 刘翠花她得意地像乌鸦叫似的笑了两声,然后扭着没有二两肉的屁股出去了。 而这时候,陈蔓儿也从原主的记忆中弄明白工分是什么了。 这是此地的一种工酬计算方法,生产队把队上所有的工作都逐项编上合适的工分,然后农民出工时,根据所完成的工作赚取适当的工分。 在年底结算的时候,村里根据这家人全年的工分,按比例分配细粮、粗粮、钱、票等物。 工分被扣,就意味着年底就要少分一些东西。 那陈伯安有扣陈季安工分的权利吗? 太有了! 他是生产队副队长嘛。 陈伯安在队里很有威信,但他的威信全是建立在陈季安身上的。 连自家兄弟的工分都扣,别人能不服他吗? 陈蔓儿的母亲张金花身体不好,队上照顾她干些轻松的活儿,这种活通常工分都很低。 别的不说,陈蔓儿家去年分的粮食都吃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喝的粥都能照出影子来。 眼瞅着就要断顿,要是再被扣分,那可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陈蔓儿撑着身子坐起来,消化了这些信息。 当下最重要的是换婚这件事情,如果她在异能全盛的时期,这种事很容易搞定。 但,虎落平阳,要是不想被欺,首先得那对包子父母支楞起来。 她又想起那股暖流……不是异能。 她一开始没感觉到异能,但这股暖流出现后,异能也能感受到了,就好像是被那股暖流给激活了。 她下意识地解开胸前的衣服……但她失望了,胸前的皮肤上很白净,但没有任何……嗯?说早了,她发现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印记。 像是莲花型的印记! 她蓦然想起,前世的她总是随身配带祖传的一个莲花形状的项坠,是它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疑问,陈蔓儿觉得这个印记明显了些,而且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一股暖流从那个印记涌出…… 陈蔓儿根据上一世的经验,这股暖流虽然不能当饭吃,却能修补身体的亏损。 可惜,她不能操探这股暖流。 甚至她不能用那微弱的异能治疗伤口,她还要留着伤口跟大伯那一家人斗智斗勇呢! 虽然现在异能太弱小,不能斗敌,但用来催生一点儿吃的,应该没问题。 ------------ 第2章 报复?摔碗? “蔓儿,你醒了?” 从开门的动作来看,就知道来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一个穿着灰色土布褂子的女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刚刚是不是你大伯母来了?她有没有把你怎么着?” 她一边问,一边冲到炕前,就差上手把陈蔓儿全身检查一遍了。 陈蔓儿不动声色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虚弱地笑了笑:“妈,她就是骂了我一顿罢了,没怎么着。”陈蔓儿感觉到一股依恋的情绪。 这是属于原主的依恋,陈蔓儿发出无声的叹息。 前世的她早早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在末世挣扎。 感知到这种依恋,更坚定了她改造包子父母的决心。 可能是听到女儿没被虐打,张金花松了口气:“锅里给你留了碗粥,我去端给你。” 说着,她回身出门…… 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粥进来,递给陈蔓儿。 陈蔓儿接过来一看…… 这粥,能照见人影! 但她的肚子实在是饿了,接过碗就一饮而尽。 喝完了,她抹了抹嘴,把空碗递给张金花,然后就看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妈,你想说什么?” 陈蔓儿微微蹙眉。 张金花怯生生地看着她,眼圈渐渐红了: “蔓儿,那换婚的事,你就从了吧。妈知道你委屈,可是大伯说了,要是不答应这事,他就磋磨你爸,找由子扣你爸的工分……” “妈,我不同意!”没等张金花说完,陈蔓儿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 “那个李铁牛是十里八乡闻名的赌徒,还是个残废,你们真为了吃几天饱饭,把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吗?” “至于大伯说扣我们家工分……这些年他还少扣了?还少磋磨我爸了?” 张金花嚅嚅的无言以对。 “妈,你不就是担心咱们家饿肚子吗?你看。” 陈蔓儿指着自己头上的伤口,“我流了那么多的血都没死掉,这得是多大的福报!你放心,我现在想通了,等我稍微好点儿,就去河边捕鱼或者上山下套子。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我们有手有脚还能饿死?!” 在她的家乡,到处是丧尸、变异兽,人们还努力生存,从没想过把自己的亲人换粮吃。 跟那里相比,这里就像是天堂,听说过天堂饿死人的吗? 张金花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神采,但很显然……她并未当真,只把女儿的话当做了心灵鸡汤。 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你爸回来了。” 张金花无颜面对女儿,藉机连忙站起来去开门,却把碗留在了炕沿上。 果然是陈季安。 他的脸上充满了疲惫,身上也很狼狈,湿了一大片,一股子异样的味道还没进屋就传了进来。 “季安,这是怎么了?” 张金花扎撒着双手问道。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抽去了陈季安的精气神,他低下头,坐在门槛上一言不发。 “妈,我爸上工回来就成了这模样,你去找队长问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遇到这么个一棍子砸不出个闷屁来的包子父亲,陈蔓儿也是无语了,她给母亲递了个眼神。 “噢。” 张金花却没收到这个暗示,当真挪腿就向门外走去。 “回来!” 陈季安急了:“是……是大哥今天安排我去南坡挑粪浇地。 那坡陡,粪桶又沉,就摔了一跤,粪桶的梁子摔掉了,大哥说我损坏公物,扣了我两分。” 张金花不忿道: “还大哥呢,他哪那么欺负人呢?瞧把你这衣服造的,这么埋汰。 那梁子掉了又能咋的,弯一弯再安上去不就得了吗?” “别说了!” 陈季安压低嗓子,怕前院的人听到,“要说没理,他这儿明显是找碴儿;要说有理,人家是堂堂正正地找碴!” “唉!” 张金花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陈蔓儿,叹了口气。 陈季安等了好一会儿,见妻子没了下文,便抬起头看着陈蔓儿,试探地问道: “蔓儿,要不……你考虑一下换婚的事情?李家说了,只要你点头,李家就先给咱们20斤粮食……” “别说了!” 陈蔓儿用一种失望之极的眼神,看着这个便宜父亲: “你们养大我,也用了不止20斤粮食吧?是不是太少了?” “我们又不是卖……” 陈季安说不下去了,脸色通红地低下了头。 “李铁牛年龄大我一轮,瘸腿,都不是事儿,可他是个滥赌鬼,一喝酒就耍酒疯,连他妈都打! 这种人渣,你们要用20斤粮食换我的一辈子,真的值吗?” 陈季安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唉’了一声,羞愧地垂下了头。 “蔓儿,你别再说了。” 张金花面有愧色,她拉了拉女儿的衣角,怕丈夫恼羞成怒,也怕被前院听到,又招惹更大的麻烦。 张金花担心的事情,陈蔓儿自然明白。 可现在既然把包子爹怼到这份上了,她自然得再接再厉。 一个人为做错事而羞愧的时候,有两种反应。 一种反应是恼羞成怒,另外一种反应就是幡然悔悟,陈蔓儿拿不准陈季安会是哪一种,但好坏总得试一下不是? 如果这次不能拒绝陈伯安的无理要求,那以后……呸!就没有以后! “季安!陈季安!在家吗?我跟你说个事!” 就在这时,刘翠花风风火火地从前院过来。 看到陈季安坐在门槛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脸上却挤出一丝假笑: “季安啊,李家那边又传话过来了,说只要曼儿点头,那20斤粮明儿早就可以达过来了。 你瞧瞧这身上,” 刘翠花嫌弃地又远离了陈季安几步,“那挑粪的活真不是人干的。再说了,这恐怕也是你身子太虚,没力气的缘故。有了这20斤粮食,你全家至少可以吃得饱一些,蔓儿那丫头也可以补补身子不是?” 陈蔓儿差点儿气乐了。 不是人干的,谁不是人?威胁谁呢? 包子陈季安抬头张了张嘴,尽管十分气愤,但因为陈伯安的积威,他还是没勇气怼刘翠花。 张金花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但丈夫不发话,她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刘翠花这样的‘悍将’。 ------------ 第3章 威胁!觉醒? 陈蔓儿的火气一下子就蹿起来了,她在炕上坐起身体,左右看了看,一把抄起张金花放在炕沿上的碗,冲着门外的刘翠花面前就掷了过去。 砰! 碗在陈季安面前带过一阵风,准确地砸在刘翠花身前的地面上。 迸起的碎片不仅溅在了她的脚面了上,甚至还有几片打在陈季安的身上。 陈季安愕然看向陈蔓儿,似乎有些讶异她的性子怎么越来越刚了? 刘翠花却像是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却大骂: “死丫头,你是想找死?!你信不信,从明天起,你们家一分工分也别想拿到手!” 陈蔓儿掀起被子,慢慢地下地……虽然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却把身体站得笔直! 她目光坚定的看向刘翠花: “我还就不信了,他陈伯安能够在陈家坳一手遮天!如果你们强逼我换婚,找死又有何妨?真要出了人命,他陈伯安真的能够脱得了干系?” 她脑子时里原主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原主是念了过书的,见闻和看过的书报,都不是父母可比的。 最少她的记忆是告诉他的,这个时代的华国基层领导人,都担心自己的辖区或者任期内出现人命! 生活苦一点没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出现非正常死亡,那就严重了! 说起一点儿,作为领导人至少要承担个领导责任! 像陈伯安这种有直接责任的,最低也是要把副队长撸了! 还有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律,其中有一部《婚姻法》,里面明确指出,婚姻自主,非自主的一切婚姻或者非婚的男女关系,都是违法的! 果然,刘翠花的脸色瞬间变了……在农村,有很多人不懂法,但大多数人都懂得……如果一件事情闹出了人命,那是最糟糕的状态。 而且,陈蔓儿的决绝也吓住了她……刘翠花转身就走,就像有狗在身后撵一样。 刘翠花走后,陈季安和张金花都松了一口气。 但等他们回过头的时候,脸色又变了——陈蔓儿不知道动作咋那么快,手里拎着一把镰刀。 “蔓儿,你拿镰刀干啥?”陈季安下意识地站起来。 原本想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瓷片的张金花也紧张地愣在那儿。 “我去河边挖点儿野菜。” 陈蔓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抬腿向屋外走去。 陈季安和张金花都松了口气,不是自杀就好! 张金花回身继续捡碎瓷片,口中却又开始了鸽式劝导,不外乎劝陈蔓儿忍着! “爸,你还要忍下去吗?日复一日的拿你当靶子? 把我换出去,给他大儿子娶媳妇?那老二呢?让月儿换出去?” 陈蔓儿在陈季安耳畔说完,轻飘飘地出去了…… 没错,她脚下此时跟踩了棉花似的,轻飘飘的。 陈季安望着女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门,但背脊始终挺得笔直; 再转头看看妻子,一边捡碎瓷片,一边掉眼泪,泪水掉在地上,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金花,咱们……真的错了?” 陈季安一脸的苦涩。 张金花手上动作一滞:“蔓儿委屈,她才13岁。” “是啊。” 陈季安站了起来:“这婚,咱们不换了!” 刚才刘翠花站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向他示威的时候,他终于醒悟了! 陈蔓儿走在村里的土路上,大人们多半是刚下工,大部分已经回家备饭了,只有少数几个,在树头聚堆儿闲扯。 有几个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陈蔓儿知道,在那儿八卦她换亲的事呢。 她没心思理会她们。再说了,就她现在这副小身板儿,有心思又能怎样? 她出来当然不是去河边择菜,而是去村委会,这个点儿,村长有很大几率在村委会。 不自由,勿宁死! 她想过绝食抗争,可凭什么自己已经这么惨了,还要磋磨自己? 要想等包子父母彻底觉醒,不如让自己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陈蔓儿深吸一口气,站在村委会门口歇了一会,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村委会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一个是村长陈建国,一个是干事罗林,还有一个女人,穿着干部服,胸前的兜里还插着一支钢笔。 这个人…… 不是村里的,但有些面熟。 蓦地,原主记忆中的某个点被触动了,她记起来了——县妇联主任,李桂兰。 去年她刚上初中的时候,李桂兰就到她们学校普及过一些对于妇女儿童保护的知识,其中就讲过《婚姻法》。 陈蔓儿的突然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罗林机灵,连忙站起来就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拖: “领导们正在谈话,有什么事咱们到外头说。” 陈蔓儿被拽了趔趄,她另一只手反握住罗林拉她的手腕: “我找的就是领导,像你说得算似的!” “小罗,松开!” 陈建国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很严厉的制止了软禁的粗野活动。 看向陈蔓儿的目光,就柔和多了: “你是季安家的大丫头陈蔓儿吧?” “是。” 陈蔓儿点点头,“建国叔,请你立即派一辆车,我要去公社派出所。” 这个车当然不是机动车,而是马车或者牛车,村里只有村委会有派车外出的权力,即便是生产队,出去用车也要申请。 “去派出所?干啥!” 陈建国心里一‘咯噔’……这出啥事了? “报警!谋杀未遂!” 陈蔓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啥? 陈建国好悬没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这在村里,有什么事大多都由生产队自行解决了,最多来村委会要求主持公道。 报警,那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啊! “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们,是谁杀谁?” 旁边的李桂兰到底是县里的干部,镇定得多。 “刘翠花要谋杀我!” 陈蔓儿就是要搞事,而且要往大里搞! 其实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陈建国这个一村之长未必就不知道,就是掩着耳朵装不知道呗。 但现在……陈建国必须知道了:“蔓儿啊,这玩笑可开不得啊,刘翠花不是你大伯母吗?她怎么会谋杀你吗?” 陈蔓儿心一横,抬手就把额角那块纱布揭了下来,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蓦然暴露。 可能是陈蔓儿的动作幅度太大,伤口蓦然裂开,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但这也足够三个人看清楚伤口的大小和大致深度了。 ------------ 第4章 报警!谋杀? “罗林,快拿急救箱!” 就这说话的工夫,鲜血已经糊住了陈蔓儿的半个脸,眼睛都糊住了一只,看着极为可怕。 而实际上,陈蔓儿已经用异能刺激血管,破漏的地方已经在慢慢长好了,但伤口还留着。 罗林慌忙冲出去,从旁边的办公室里把急救箱找出来,又匆匆跑回来,却不知道怎么办。 “我来吧。” 李桂兰看了两个‘无用’的男人一眼,夺过急救箱,从里面取出无菌药棉,然后醮着酒精清洗伤口周围。 “嘶~” 当药棉触及伤口的时候,陈蔓儿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叫,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酒精是这样的,忍一忍,否则会感染,一会儿就好!” 李桂兰的手顿了顿,柔声安抚了陈蔓儿一句,又继续用药棉擦拭,但动作明显得比刚才还要轻柔。 然后又用无菌纱布盖在伤口上,用手轻轻按住,但是纱布很快就被血浸湿了,李桂兰连忙又加上几块纱布。 过了一会儿,终于不再浸血了,李桂兰这才用胶布把无菌纱布粘上,固定好。 “你这孩子……叔又没有说谎,只不过刘翠花为什么要……杀你?” 陈建国觉得挺别扭的,陈家坳打建国时候起,就没过这种事,这也是活久见了! “谢谢您,李主任!” 陈蔓儿没有立即回答村长问话,而是向李桂兰致谢。 “你认识我?”李桂兰饶有兴趣地问道。 妇联主任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儿,但这要看跟哪儿比。 像陈家坳这种小地方,那县妇联主任就是了不起的官儿! “说起来,您还是我的老师。” 陈蔓儿自从记起李桂兰,更觉得今天是来对了! 看到李桂兰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陈曼儿继续说道: “去年,您上我们学校讲话,其中就讲过《婚姻法》。” 李桂兰微微点头,她记起这件事情了。 而陈蔓儿转向陈建国说起刘翠花‘杀人’的缘由: “今年我大伯家的堂兄陈建军要结婚,女方突然变卦,要求换婚。 因为大伯家没有闺女,他就把我换出去了。” “换亲对象是谁?” “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你大伯是谁?” 陈建国和李桂兰同时问道。 “是李家嘴子村的李铁牛。我大伯是陈伯安,生产一队的副队长。” 陈蔓儿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 “那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李桂兰柔声问道。 “是刘翠花用力推的……” 陈蔓儿就将记忆中的受伤经过说了一遍,“我大伯仗着他副队长的身份,经常找借口扣我爸爸的工分,要标榜他的公正,这一次更是扣工分威胁我们全家。” 陈蔓儿抚摸了一下额角的伤口,继续说道: “刚才你们看了,如果不是我命大,这么大的伤口是足以致命的。 作为一个有自主行为意识的成年人,应该想到这一推的后果,我去报警不对吗?” “对……可是,她毕竟是你大伯母啊。” 陈建国是真不想自己的村子里出一个杀人犯。 “那她杀我的时候,考虑到我是她的侄女了吗?陈伯安想拿我换亲的时候,倒是想过把我当成他女儿了!” 后面一句,是带着讥讽的语气说的。 陈建国没办法,看了罗林一眼:“去把陈伯安哥俩喊来,还有刘翠花。” “噢!” 在一旁跟看戏一样的罗林如梦方醒,撒丫子跑去叫人了。 看着罗林出去,陈建国叹了口气: “蔓儿,之前是叔没注意,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家里有什么难处,直接找叔,叔给你做主!” “谢谢叔!” 陈蔓儿乖巧道谢。 她明白,这是陈建国在李桂兰面前把自己往外摘呢。 不知者不罪嘛! 她还真得领这个情,毕竟陈家还得在村子里住,只要陈建国有这个态度,那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李桂兰也知道这些猫腻,看破不说破,只要结果好就好! 她拉起陈蔓儿的手,问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上没上学。 随着陈蔓儿的回答,她越听脸色越难看,不时的看陈建国一眼,陈建国只能苦笑以对。 “反了天了,这丫头想造反嘛!从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 这是为了她好,不知好歹的贱丫头,我得跟队长说道说道,长辈管教晚辈还管出毛病了不成!” 刘翠花梗着脖子迈进门,看到李桂兰,她的嗓门立即弱了起来,脖子也软了下来,最后一句倒是带了点儿委屈。 她虽然不认识李桂兰,但眼力见儿还是有的,能够坐在陈建国上首,还穿着四个兜,自然不敢放肆。 李桂兰见她来得嚣张,却是先发制人: “父母之命?你是她的父还是母?陈蔓儿父母尚在,几时轮得到你们这做伯父伯母的。 更何况《婚姻》法规定,婚姻自主,父母也没有权利干涉!你是刘翠花吧?” “是。” 刘翠花嗫嗫嚅嚅地点头,目光求救似的看向陈建国。 “李主任是县上来的。” 陈建国板着脸介绍了一句。 “刘翠花同志,” 李桂兰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子气势:“你的所做所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啊?” 刘翠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身体哆嗦了一下,双手乱摆似乎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声音都发颤,“我、我不就是劝个婚吗?咋还犯法了?” 刘翠花被连续两棒子敲懵了,脸上露出既惶恐又无助的神情。 “更严重的是,你殴打陈蔓儿,导致她重伤!” 李桂兰继续加压,伸手指向陈蔓儿额角渗着血的纱布, “物证人证都有,你敢说陈蔓儿额头上的伤跟你无关?!” 刘翠花彻底懵了,嘴巴瘪了一下: “我就、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啊!哪能叫殴打?不就是破了点皮、流了点儿血吗? 村里娃子打架磕破头也常有的事,都没说啥,咋就成重伤了?这、这不是冤枉人嘛!” 李桂兰要的就是这个! 承认就好! 要说陈建国不知道这些,她决计不信! 民不举,官不究! 大部分的农民都不懂法,遇到事情也不知道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刘翠花虽是农村妇女,但一容她缓过神来,说不得打滚发泼的抵赖事实。 所以她一开始就镇住了她,连续发问,不给她缓过神的机会。 陈建国知道李桂兰已经对他不满了,所以全程配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 第5章 恐吓!心虚? 罗林先跑进来,看到刘翠花的样子,觉得自己漏了一个瓜。 “陈伯安他们不在家,找他们费了点儿时间。” 汇报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当起了观众。 不一会儿,陈伯安、陈季安夫妇也进来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张金花一看女儿也在屋里,连忙担心地过去,拉着她的手又摸又看的,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音: “蔓儿,你咋就那么大的主意呢?!我和你爸刚才去河沿儿找不到你,都吓死了!” 张金花的手指很粗糙,抚摸在陈蔓儿稚嫩的皮肤上,感觉很不好。 但此时陈蔓儿却觉得有一股暖意,顺着张金花的手掌涌入皮肤。 在这一瞬间,仿佛伤口都不痛了。 陈季安紧跟在张金花身后,虽然他并未靠上前,也没有说什么,但眼中也流露出关心的神色。 行,这个包子父亲还有得救,并没有一上来则怪自己。 陈伯安是见过李桂兰的,他上前打了招呼后,眼神闪烁地看了一眼神色恐慌的刘翠花: “李主任,村长,都怪蔓儿她不懂事,拿这么点小事来麻烦领导。我现在就领她回去,就不用麻烦领导了。” “陈伯安同志,这恐怕不是什么小事吧?” 李桂兰微微一哂,“往小里说,你用陈蔓儿换婚,是不顾她的个人意志!往大里说,你是在犯法! 好歹你是一队的副队长,组织和人民给你的权利,你要用来徇私?” 陈伯安一听,顿时叫起了冤枉: “李主任,这是不可能的事,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他瞪了刘翠花一眼: “翠花,你别怕,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儿说一遍。” 刘翠花的精气神霎时间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就是跟她好好说换婚的事儿,她不乐意,自己往后退,不小心撞的!这死丫头,还想赖我!” “我赖你?” 陈蔓儿冷笑一声,“我后退能后脑勺磕在门框上? 门框在我身后,我往后退,应该是后背撞上去,怎么会是后脑勺? 还有,我妈当时就在旁边,她能作证,你是不是伸手推我了!” “刘翠花,你刚才都承认了,现在要反悔吗?” 陈建国都快被刘翠花蠢笑了,真以为是跟村民吵架,耍个无赖就能含糊过去。 “我刚才不是被陈蔓儿气懵了吗?再说了,李领导说的那个什么法呀……” 刘翠花还想狡辩,李桂兰直接打断她: “刘翠花,现在陈蔓儿有证人,还有你推她造成的伤口。 如果你不承认,我们就请公社派出所的人来,到时候查清楚了,可不是简单的调解能解决的。 强迫婚姻,还动手伤人,已经构成拘留的条件了。情节严重的,还要抓起来判刑!” 这话一出,刘翠花脸色瞬间白了。 她虽然蛮横,但也怕被抓起来,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陈伯安也慌了,赶紧打圆场: “李主任,误会,都是误会。翠花就是性子急,说话冲了点,不是故意推蔓儿的。 换婚的事儿,我们也不提了,这事儿就算了,行不行?” “算了?” 李桂兰摇摇头,“不行。第一,换婚的事儿,必须明确,以后谁也不能再提,谁敢逼陈蔓儿,就按违法处理。 第二,刘翠花推人伤人,必须给陈蔓儿道歉、赔偿,还要在村里澄清谣言,不能让陈蔓儿受委屈。 第三,以后你们不许再欺负陈季安一家,工分分配、农活指派,必须公平公正,要是再有人反映你们克扣工分、派累活,我们会严肃处理。” 陈伯安和刘翠花对视一眼,都不敢反驳。 李桂兰是县妇联的,说话有分量,他们要是不听,真把事儿闹大了,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再走,李桂兰终究是要回县里,好汉不吃眼前亏! 刘翠花不情不愿地走到陈蔓儿面前,小声说了句: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 陈蔓儿没应声,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以后还得小心防备。 她轻轻捏了母亲的手一下。 “我家蔓儿留了那么多的血!” 张金花得了暗示,鼓足勇气提到赔偿的事,但说着话,又瞥见女儿头上的伤口,不由得哭了起来。 “陈伯安,你得赔给陈蔓儿2元钱,用于陈蔓儿的营养费和家里人照顾她的误工费!” 李桂兰开口说道。 “她哪儿就那么金贵了,唔~” 刘翠花可能是丈夫在旁边,又或者心疼钱,闻言不禁跳了起来,却被旁边的陈伯安把嘴捂住了。 “我是她大伯,这钱应该出,应该出!” 李桂兰又叮嘱陈建国: “陈村长,这事儿你多盯着点,确保刘翠花落实赔偿要到位,还有工分分配的事儿,不能再出问题。” 陈建国连连点头: “放心,李主任,我一定盯着。” 事情解决了,陈蔓儿谢过李桂兰和陈建国,转身离开村委会。 阳光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抬头看着天,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想让家人真正过上好日子,还得继续努力。 接下来,该考虑分家的事儿了。 只有彻底和大伯一家分开,才能真正摆脱他们的压榨。 陈蔓儿握紧了拳头,脚步坚定地往家走。 陈季安和张金花走在陈蔓儿的身后,偶尔看着女儿的背影,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家的生活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死水一潭,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 第6章接济!夜行? 天刚蒙蒙亮,窗纸还透着层灰扑扑的光,陈蔓儿就醒了。 一睁眼,胃里先空得发慌,还泛着点酸水。 昨天那碗稀粥,说是粥,其实比米汤浓不了多少,上两趟厕所就没影了。 她默默地将异能在内腑传了一圈,才慢慢缓解了那种饥饿感。但这不过是对感知的欺骗罢了,因为异能不能代替粮食。 灶房那边传来张金荣的动静,锅碗瓢盆轻得像怕碰碎了,没像往常那样喊“蔓儿起来吃饭”。 是还记着这两天的事,怕又惹她不痛快。 果然没一会儿,母亲端着个粗瓷碗进来,碗里躺着块烤得发黑的红薯,边边角都焦了。 她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声音放得又轻又软,眼神还躲着陈蔓儿的脸: “蔓儿,要不……吃口?是小了点,但就剩下这些了,垫垫肚子也好。” 陈蔓儿把碗往回推了推,指尖蹭过母亲指节上的裂口,糙得硌人: “妈,我不吃。你和爸还得上工,耗体力,你们分着吃。” 这大概是从哪个边边解解发现的红薯碎块,一个小孩子吃都不够,两个大人分着吃,都不够一口的。 可家里现在就靠着包子父母撑着,他们要是趴下了,整个家也就完了。 眼下最急的是粮,秋收还远得很,要是真断了顿,父母说不定又要被说动。 原主临死前还想着父母和弟妹,这点念想,她不想就这么断了。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大嗓门,隔着墙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花!在家没?跟你说个事!陈季安,你还没走?” 张金花手忙脚乱把红薯往陈蔓儿手里塞: “快吃了,伤口好得快。” 说完也不等她应,就转身快步迎出去:“王大嫂,我在家。” 陈蔓儿捏着红薯,外皮还带着点余温,心里暖了下,却没吃。 她掀开橱柜门,里头就几个空瓷碗,有的碗边上都豁了口,把红薯放进碗里头藏好,才跟着走出去。 隔壁的王大娘正站在院子里,挎着个蓝布篮子,看见陈蔓儿就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伸手就扒她额前的碎发,指腹带着点老茧,蹭得额角有点痒: “蔓儿,这伤还疼不?昨儿去我闺女家,回来才听说那事,急得我夜里都没睡好。” 不等陈蔓儿答,她就往地上啐了口,声音也提了些: “那刘翠花啊,就不是个人玩意儿!对着个丫头片子下这么狠的手? 金花,不是我说你,为母则强啊!季安性子软,你当妈的得往前站!” 张金花本来就红着眼圈,被她这么一说,眼泪差点掉下来,声音发颤: “是我没护住蔓儿……我要是硬气点,她也不会……” “嗐!你那绵软性子,跟刘翠花掰扯,也是白吃亏。” 王大娘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转头瞪向一旁尴尬的手脚无处摆放的陈季安,语气中就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陈季安!你好歹是个爷们儿!自家闺女让人欺负了,就算是亲哥也不能惯着! 陈伯安算个啥?他还能把你家拆了不成?” 数落完,她又转过目光,伸手轻轻拍着陈蔓儿的胳膊,语气软下来: “蔓儿别怕,有大娘在,有这些邻居在,没人敢逼你。 你爸现在也该开窍了,以后他指定跟你妈一起护着你。” 陈蔓儿抬眼看向陈季安,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既有可恨之处,又有可怜之处。 她轻声开口: “爸,秋收还早,家里粮不够,咱们去队上借吧。秋后扣工分就扣,总比卖女儿强。” 陈季安慢慢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盯着陈蔓儿苍白的脸,指节攥得发白。 好半天,他才重重点了点头,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爸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王大娘这才把蓝布篮子往张金花手里塞,掀开盖布,里头躺着四个地瓜: “别的忙我也帮不上,这四个地瓜先垫垫。等让季安去队上借了粮,日子就会好过些了。”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张金花接过篮子,手都在抖,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篮子上。 晚上做饭时,张金荣煮了锅红薯粥,比平时稠了不少。 陈建阳和陈月儿捧着碗,头埋在碗里,呼噜呼噜喝得香,最后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连沾着的粥粒都没剩。 陈蔓儿喝着粥,嘴里是红薯的甜,心里头却没松多少劲——这只是第一步。 陈伯安那性子,能善罢甘休才怪。 但至少,她争取到了王大娘和邻居们的支持,也让父亲彻底站在了这边,不算白忙活。 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 或许,可以借着邻居们的帮衬,提分家的事。 只要还跟陈伯安住一个老宅,他就总有理由来掺和家里的事,麻烦断不了。 刚想到这,心口的玉坠印记忽然热起来,一股暖流向四周散发,整个内脏都暖烘烘的,连之前没好利索的额角都舒服了不少。 在她的脑海里还隐隐有个模糊的地方,似乎在召唤她。 没一会儿,暖意散了,呼唤声也消失了。 陈蔓儿揉了揉胸口,只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身上像去掉了一层负担似的,轻松了不少。 月光从窗户缝钻进来,照在炕上破旧的被褥上。 外屋传来父母的呼吸声,很轻,陈季安偶尔还会打个小呼噜。 里屋,陈建阳和陈月儿睡得很沉,小脸红扑扑的,陈蔓儿轻轻喊了两声“阳阳”“月儿”,都没醒。她 悄悄掀开被子,穿上外衣和鞋子。 走外屋怕吵醒父母,她犹豫了下,还是推开窗户,站在窗台上,再轻轻一跳就落了地。 这具身体比前世弱多了,落地时腿还软了下,险些跌倒。 轻轻抽开后门的门栓,开门的时候,吱呀响了一声,在夜里特别清楚。 陈蔓儿屏住呼吸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才轻手轻脚走到菜地。 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自留地,可陈伯安霸道,把陈家的自留地都占了去,陈季安一家种地时跟着忙活,收的时候只给些长得歪歪扭扭的收获。 后来陈季安没辙,在屋后开了块小地种点菜,队里没管,陈伯安也不好意思明着抢。 地不大,张金花打理得很用心,现在种的秋季大白菜刚出苗,绿油油的,才高出脚面子,离能吃还早着呢。 ------------ 第7章惊喜!疑惑? 夜很静,除了风吹菜叶的沙沙声,就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 陈蔓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蹲下身子,从兜里掏出四块白生生的小东西。 这是白天从王大娘给的地瓜上截下来的,带着芽眼,就指甲盖那么大。 她指尖抵着芽眼,把异能慢慢送进去。 没一会儿,芽眼处便钻出了幼芽,她把四株幼苗分开放在地上,用手拢了点浮土轻轻掩上。 陈蔓儿现在体力不够,挖个浅坑也怪累的,只能靠异能让根须自己往下扎。 随着异能一点点输进去,幼苗很快长成了地瓜秧,藤蔓顺着土面爬,根须悄悄往土里钻,没一会儿,地瓜秧就长得又粗又长。 前世全盛时期,同样的时间她一个人能催生几十亩地瓜,这点活儿算不得什么。 好汉不提当年勇,等她将四根地瓜秧全都催生出来,都快累成狗了! 末世出来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陈蔓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菜地旁。 一股热流悄然无息的从玉坠印记中涌出,陈蔓儿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体力和异能的恢复。 略事休息之后,她将地瓜藤处理了一下,然后悄然回房。 陈建阳和陈月儿还睡得像小猪一样。 陈蔓儿轻手轻脚地脱下外衣钻进自己的被窝,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 清晨的露水还沾在路边的草叶上,张金花就挑着水桶出门了。 前院有井,可老大家不让用,她只能去村里的公共水井挑水。 自从换婚的事被李主任压下,她心里松了口气,却总觉得不踏实。 陈伯安那眼神,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家里的粮缸早就见了底,昨天她跟陈季安说,今天去生产队借点粮,秋收后再扣工分还。 来到自家的菜地时,张金花先放下水桶,习惯性地绕了一圈。 地里没施肥,那些蔬菜就长得慢,有的叶子上还带着虫眼,她叹了口气,正准备浇水,眼角却瞥见了菜地边角的异样—— 那里原本是空着的,此刻竟冒出了几株幼苗,嫩绿的叶片舒展着,在晨露里透着生气。 “地瓜?” 张金花的脚步顿住了,她也算是老把式了,什么庄稼、蔬菜她没种过?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地瓜苗。 可她明明记得,这块地种了些大白菜留着过冬后,就没再种过别的,哪来的地瓜苗? 而且这地瓜苗长得也太好太快了,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似的。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地瓜苗的叶片,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又鲜活。她心里犯了嘀咕,却没敢声张。 这事儿透着蹊跷,要是被别人看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尤其是陈伯安一家,说不定又会找借口生事。 她匆匆浇完菜地,就拎着空水桶回了家,一路上都在琢磨那地瓜苗的来历,说不定……没注意吧? 回到家时,陈蔓儿已经醒了,正帮着收拾院子。 看到母亲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心里一动,却没主动问,这玩意就得靠自己脑补,你替她想,都想不。 “蔓儿,你先歇着,我去趟队部,跟队长借点粮,等你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张金花定了定神,把水桶放在灶房,又嘱咐了一句,“要是你爸回来了,让他别急着上工,等我回来再说。” 陈蔓儿点头应下,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心里却隐隐不安。 她知道,陈伯安肯定不会让母亲顺利借到粮。 果然,没过一个时辰,张金花就回来了,脸色比去的时候还难看,眼眶红红的,手里的粮袋依旧是空的。 “妈,怎么了?没借到粮吗?” 陈蔓儿连忙迎上去。 张金花坐在门槛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别提了,队长本来都答应了,说借咱们 20斤玉米,结果你大伯来了,跟队长说……说咱们家藏了粮。 还说要是借粮给咱们,就是纵容‘装穷’,以后队里的粮就不好管了。 队长被他这么一说,就不借了。” “他胡说!” 陈蔓儿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咱们家粮缸都空了,哪来的藏粮?他就是故意报复!” “我也跟他争了,可他是副队长,队长也不愿意得罪他……” 张金花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委屈,“这可怎么办啊? 秋收还得两个多月,家里的粮顶多够吃三天,以后咱们吃什么?总不能吃地里的冬菜吧?” 陈蔓儿咬了咬牙,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陈伯安这是铁了心要逼死他们,不分家,他们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陈季安的脚步声。 他刚从生产队下工回来,看到妻子哭红的眼睛和女儿紧绷的脸,心里就有了数: “你去借粮了?” 张金花点点头。 “没成?” 张金花又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突然想起了菜地里莫名出现的地瓜苗,拉了拉陈季安的胳膊,小声说: “季安,你跟我来,有件事跟你说。” 陈季安愣了愣,跟着妻子走到院角的柴房边。 张金花左右看了看,确定陈蔓儿没在附近,才压低声音说: “咱们家自留地的边角,长了几株地瓜苗,长得可好了,我昨天去看还没有,今天就冒出来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陈季安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地瓜苗?咱们没种地瓜啊,哪来的苗?再说,现在才出苗,是不是晚了些?” 地瓜是分春秋两季种的,但本地大多是春季种。 而且种植地瓜一般通过两种方式: 扦插繁殖,就是截一段地瓜秧,插入土壤后保持湿润,促进生根发芽。 育苗繁殖,就是跟前面陈蔓儿一样,使用芽眼育苗,但没那么快。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往年种的地瓜漏收了,现在可能是满足了某种条件,又发出芽了。 可能吗? 这种几率太小了! 再说了,她家今年也没种地瓜。要是前两年的话,地瓜能在地里等那么长的时间吗? ------------ 第8章捉鱼!阴谋?(求收藏!推荐) 包子夫妻面面相觑! “我也纳闷呢!” 张金花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会不会是以前种的地瓜,长得太深了没挖出来,最近我浇水浇得勤,又给浇发芽了?” “这也说不定,别声张。” 陈季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疑惑,“难得糊涂,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咱们别让大哥他们看见,等晚上悄摸着把地瓜刨出来。” 张金花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犯嘀咕。 柴房外,陈蔓儿悄悄听着父母的对话,心里松了口气。 父亲没有追问,母亲也没有声张,看来这件事暂时能瞒过去,这对包子夫妻也长心眼了。 但她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还得小心一些。 “爸,妈,我有个主意。” 陈蔓儿走过去,脸上带着坚定,“既然大伯不让队里借粮,咱们就自己找吃的。 村东的河边芦苇丛里,说不定能摸到鱼和野鸭;山上还有野菜、还有野果树,咱们可以去挖。只要肯想肯做,总能活下去。” 陈季安看着女儿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慌乱,只有沉着和勇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还不如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好,听你的。” 陈季安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下午我快点儿干,跟你去河边看看,就算摸不到鱼,挖点野菜也好。” 陈蔓儿看着父亲的样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包子父亲终于开始反抗了。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父亲彻底明白,只有分家,他们才能真正摆脱陈伯安的控制。 傍晚的时候,陈蔓儿跟着父亲去了村东的河边。 夕阳洒在河面上,泛着金色的光。 陈季安挽着裤腿下了河,河水清澈,但河边上的多是小鱼,而且也很难空手捕捉。 陈蔓儿则蹲在岸边的芦苇丛边,假装抚弄芦苇,实则悄悄调动异能,感知着水下的动静。 她的木系异能的应用之一,就是‘植物感知’,在她的附近,只要有植物,她就可以凭借连绵不绝的植物感知到百里之外的情况。 但那是她的全盛时期,现在嘛,感知一下这片芦苇还是有可能的。 忽然,她感觉到有几条大鱼游弋到了芦苇的附近,确认其中一条一斤半左右的鲫鱼后,她操控芦苇的根须,猛地穿过了它的鳃,随即一把按住: “爸,这边有鱼!我按住了!” 陈季安 陈季安半信半疑地走过去,顺着她的手伸进水里,手中立即摸到了一条滑溜溜直扑腾的东西。 “别松手!” 陈季安惊喜地叫道,他一手摁住那条鱼,免得它逃走,另一只手顺着鱼身摸到鱼鳃处抠住,然后抓起来。 是一条鲫鱼,足有一斤半大小! “真能捉到鱼!” 陈季安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里满是惊喜。 陈蔓儿看着父亲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 她知道,这条鱼不仅能解家里的燃眉之急,更能让父亲看到希望。 “蔓儿,水这么浑,你是怎么看到鱼的?” 陈季安忽然问道。 得嘞,这点儿聪明劲儿全用到自家人身上了。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隐隐约约看到的,本来还有几条大鱼,全都吓跑了。” 陈蔓儿沮丧地说道,但她随即又很振奋地说道: “爸,等回家后,你把家里的铁锨把子安装根铁刺,我用它叉鱼,保证天天有鱼吃!” “那敢情好!爸回家就给你弄!” 回家的路上,陈季安提着鱼,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陈蔓儿也欢欢喜喜地跟在后面,时机成熟,她就跟父亲提分家的事。 父女俩拎着鱼回家的场面很多人都看到了,但都没当一回事。 运气好呗! 刘翠花也知道了,她本来想上后院拿鱼的,可陈伯安才被村长和李桂兰教训过,不想在这个时候整事儿,更何况他白天才在借粮的事情上刁难过张金花。 陈家此时却是很热闹,野生鲫鱼活力十足,放在盆里还‘啪啪’地直甩尾巴,陈月儿用手去抓,被鱼尾巴狠狠地甩了一下。 她不但不叫疼,反而‘咯咯’地乐了起来! “好了,别玩了!” 张金花也兴高采烈地磨刀宰鱼,上一次吃肉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这鱼肉也是肉,更何况大闺女受伤了,鲫鱼汤正好大补。 不多时,从张家的灶房里已经飘出了鱼香,张金花把王大娘送的最后一个红薯也和着野菜熬了粥。 前院也闻到了香气,陈伯安的二小子陈建业跟陈蔓儿同岁,撂下碗闹着要吃鱼。 “吃,吃,吃,小心让鱼刺扎死!” 刘翠花指桑骂槐地呵斥。 一转头看到没精打采的大儿子陈建军: “瞧你那点儿出息!” “当家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她又问自己的丈夫。 “不能算!” 陈伯安阴沉着脸: “村长和李主任不是说婚姻要自由吗?如果她自己提出来,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翠花疑惑地看着丈夫:“怎么可能!” “你看看就知道了。” 陈伯安阴险地笑了笑,却不肯再言语了。 陈蔓儿家不知道前院又开始了新的算计,在享受了‘盛宴’后,两个小的早早的就睡了。 陈蔓儿在包子爸妈的强硬关照下,喝了一肚子的鲫鱼汤,上了好几趟茅厕,觉得又有点饿了。 就在她将将要入睡的时候,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陈蔓儿披上衣服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只见月色下,陈季安和张金花一前一后走进院子。 陈季安身上背了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张金花手里拿着挖地的农具。 进院之后,陈季安直接把麻袋背进了灶房,张金花像是搞地下工作似的,先把头探出去张望了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院门。 拜托! 你们挖的是自己的地,没必要这么怕! 陈蔓儿心底暗笑,不管怎么说,这对包子父母总算是开窍了! ------------ 第9章红薯?硬气!(求收藏!推荐!)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陈蔓儿就被饿醒了。 昨天那条鲫鱼,汤几乎全被她喝了,没吃几块肉。 陈建阳和陈月儿依旧沉睡未醒,陈蔓儿穿上衣服想去灶房弄个地瓜啃……好歹是她整出的,吃两个不算过分吧? 来到灶房,那对包子父母正看着一堆地瓜发呆。 “爸,妈,哪来这么多的地瓜?” 陈蔓儿故作惊讶地问道。 这些地瓜大约有百多个,最大的能有四、五斤,小的也有二、三斤,而且都饱满、结实,色泽也新鲜。 陈蔓儿用异能摧毁了地瓜秧使其成为粉尘后,从地下的断茎处催生了几株幼苗,并未伤到这些地瓜。 “是从咱家地里挖的呗!” 张金花脱口而出,神情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蔓儿,是不是饿了?地瓜已经蒸上了,过会儿就好。” 陈蔓儿翻了个白眼,这要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偷的呢。 “爸,妈,这些地瓜不找东西装起来?堆在这来个人也不方便啊?” 陈蔓儿隐晦的提醒。 “噢,对,对。” 半天没吱声的包子爹终于有反应了,他猛地站起来,去外面找了两只芦苇编制的筐,跟张金花俩把那些地瓜都装了起来。 外面是不能放的,不怕被看见,而是怕被惦记,陈伯安家的二小子从小就自带三只手的附加技能。 这阵儿,红薯的甜香渐渐地传了出来,味道比王大娘给的霸道多了,在灶房门外老远都能闻到。 “红薯!吃红薯喽!” 屋里正在熟睡的两小只大约是闻到香味,纷纷下地。 灶屋里两只包子还在面面相觑。 “这香味香得邪乎,能吃吗?” 张金花有些犹豫地问丈夫。 “妈,你自信些,把那个‘吗’字去掉!” 陈蔓儿直接打开锅盖,热气猛地扑出,都把她的一张嫩脸呲痛了。 她顾不上热,捞出一个足有三斤的地瓜。 “哎,别烫着!” 张金花叫了一声,张惶了一阵儿,从碗柜里找到一个碗递了过来。 陈蔓儿连忙将地瓜扔在碗里,吹了吹手,这才接过碗和陈季安递过来的筷子。 “谢谢爸。” 陈蔓儿现在注意力全集中在地瓜上了,这两天饿坏了! 她在这儿用筷子把地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那边陈建阳和陈月儿也跑出来了,跑到她跟前望着她手里的碗溜口水。 “那边!” 陈蔓儿向着锅灶的方向呶呶嘴,然后用筷子夹着小块的地瓜放进嘴里。 “他爹,有这些地瓜,能捱到收秋了吧?” 张金花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地说道。 “能。” 陈季安点点头,看到两个小的已经吃上了,他也拿了一个和张金花分着吃。 虽然顿顿吃地瓜不好,但总比没得吃强。 异能催生的地瓜不仅大,味道好,最重要的是顶饱,陈蔓儿吃了小半个就吃不下去,其他人也是如此。 张金花再三叮嘱两个小的嘴要牢靠些,陈季安却招手示意陈蔓儿到院子里。 “你看这个合不合手?” 陈季安拿起一根枣木棍,约有陈蔓儿的身高那么长,下面削尖,还过火加硬过。 木棍的粗细正合陈蔓儿掌握,她有些惊喜地试了试: “爸,正合适,你什么时候做的?” “早晨起来的早,就顺手做了。” 陈季安嘱咐: “蔓儿,你身体正在恢复,不宜在水里的时间过长,也不要到深水里。” “诶。” 陈蔓儿把玩了一下这根棍子,又稍微用异能强化了一下。 虽然说不上是绝世神兵,但也是一件不错的防身武器了。 “这个……也给你。” 陈季安把一个弹弓和一袋泥丸给了陈蔓儿,“这是我小时候玩的,估计你会喜欢。” 陈蔓儿接过弹弓试了试,以她现在的身体强度,用这个还算可以,而且她在末世初期,就玩的一手好弹弓,这不禁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蔓儿?” 陈季安见她发呆,喊了她一声。 “啊?爸,什么事?” 陈蔓儿猛地惊醒。 “我和你妈出工了。” 陈季安和张金花夫妇要出工,陈建阳要上学,只有陈蔓儿和陈月儿在家。 “噢。” 陈蔓儿应了一声,当她看到陈建阳蹦蹦跳跳的上学去了,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黯然。 “他爸,蔓儿她,” 张金花偷眼觑了一下陈季安的脸色,“好像是不太高兴。” “还不是缀学闹的!” 陈季安叹了口气: “开春吧。等这阵风波过去,让蔓儿复学吧。” “那,她大伯那边不会又作妖吧?”张金花胆小地说道。 “我自己的女儿。” 陈季安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 陈蔓儿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怔,刚才的情绪波动不仅是原主的遗憾,曾经的她也渴望着传说中的学校。 她出生在末世前不久,同样没有经过正规的教育,学校在她眼里,只是一片埋藏着书桌板凳的废墟。 “姐,你还睡吗?” 陈月儿仰起小脸儿问道。 “不睡了。姐今天带你去芦苇荡玩。” 陈蔓儿伸手抹去妹妹嘴角蹭上的地瓜,“去,把脸洗一下,像只小花猫似的。” “去芦苇荡喽!” 陈月儿欢呼一声跑去洗脸,而陈蔓儿也收拾了一下,背了个背篓,带着包子爹给的两件武器,把房门锁好。 等她出院的时候,小丫头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来。 现在已经开始收秋了,大人们正门,村里鸡不飞狗不叫,偶尔遇到一、两个成年人,也是急三火四的往田里赶。 上次跟包子爹一起去捉鱼,而且饿得两眼发花,陈蔓儿根本没心情东张西望。 此刻吃饱了,也有闲心了。 秋天的芦苇荡一片金黄,在晨光下,阳光似乎为它们也覆上了一层光芒。 一阵风吹过,芦苇丛漾起了波纹,犹如一波一波的金色海浪,格外美丽。 “姐,今天有鱼吃吗?” 陈月儿突然问道。 “为什么会想到吃鱼?”陈蔓儿问道。 “因为上次你和爸来芦苇荡,咱家就有鱼吃了!” 陈月儿理所当然地说道,小嘴还吧唧了几下,像是在回味。 “好,今天咱们吃鱼!不过月儿要听话,不要乱跑!” 陈蔓儿捏了捏妹妹的面颊,嫩滑嫩滑的,手感不错。 ------------ 第10章 野鸭!赤链? 陈家坳村外的芦苇荡面积颇大,村里的柴火之类的东西就从这里出产,比山上的树木好烧多了。 有时候搂一些芦苇编点家用的筐筐篓篓的也方便,以前还编些东西去集上卖,现在虽然大集恢复了,但多半是在集上交换农产品,副业还不敢搞。 不过,在芦苇中出事的人也不少。 这些芦苇长得高大密集,便是大人也容易在里面迷失,所以村里人都嘱咐小孩子不要进入芦苇荡,但即便如此,每年都有小孩子在里面迷路。 捕鱼得在水边,不过陈蔓儿今天打算捕的不仅仅是鱼。 她将手放在面前的芦苇上,运用异能感知。 片刻,她收手,向芦苇荡中走去: “月儿,跟上我。” 她不需要回头,一是她的听力出众,另一个就是她可以随时通过身旁的植物感知周围的情况。 事实上陈月儿也不敢远离她,大人们再三叮嘱芦苇荡很恐怖,再说周围也没有吸引她的东西,所以她就拽着陈蔓儿的枣木棍子不撒手。 “嘘!” 就在陈月儿觉得害怕,想跟姐姐要求离开的时候,陈蔓儿像是察觉她要开口,回头做了个禁止出声的手势,陈月儿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前面的芦苇丛比较密集,但七、八只野鸭正摇摇摆摆的在地面上觅食。 远处有一段很大截的树干,已经腐朽了,隐隐可以看到那里有一个由树枝和芦苇筑成的野鸭窝。 陈月儿很懂事,脸上虽然全是兴奋的表情,但还是用双手按住了嘴,以免叫出声来。 陈蔓儿很满意妹妹的表现,她轻轻放下枣木棍,拿出弹弓,裹住两颗泥丸,慢慢拉开。 就在此时,野鸭们似乎有些警觉,然而为时已晚,两颗泥丸疾射而出。 就在野鸭们振翼要飞起的时候,两颗泥丸分别击中了两只野鸭的头部。 泥丸发出两声轻响,碎成粉末状,而那两只鸭子也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这时其它几只野鸭都受到了惊吓,纷纷飞起。 然而第二波攻击已经来到了,一只正中头部,无声无息的落地,而另一只被射中了翅膀,掉在了地上,‘嘎嘎’叫着乱扑腾。 陈月儿早在第一次攻击后便冲出去了,双手按着一只野鸭,兴奋地向陈蔓儿喊: “姐,我抓住它了!” 陈蔓儿收起弹弓,失笑道: “那边有只活的,快按住它,别让它跑了。” 陈月儿张望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敢。” 呵呵,倒是大实话。 陈蔓儿过去,抓住那只野鸭,一把扭断了脖子。 “啊!” 陈月儿见到这一幕,惊呼了一声: “姐,养着它多好?” “被大伯家看见,就抢走了,还不如直接吃了。” 听陈蔓儿这么一说,她立即不吱声了。 “装起来,我去找找鸭子窝。” 陈蔓儿说道。 “我也去!” 陈月儿又跃跃欲试。 “你在这儿看着野鸭,别叫蛇叼了去。” 陈蔓儿把枣木棍给陈月儿拿着,发现蛇就挑走它,那些蛇不会再来闹她。 芦苇荡里的蛇挺多的,因为这里的环境适合它们栖息,而且还有丰富的食物资源。 不管有毒无毒,这些蛇类并不主动攻击人类。 农村孩子像陈月儿这种年龄的,虽然不至于夸张的拿着蛇玩耍,但真的不怕。 陈月儿护食,一听有蛇要叼野鸭,立即便枣木棍拿在手里,一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主。 陈蔓儿向她竖了下大拇指,然后便向远处那截腐朽树干的方向走去。 这截树干里面几乎已经被掏空了,一共有四个鸭子窝,是用芦苇的枝叶和细碎的树枝筑成的,里面还有干枯的芦苇花。 在树干和窝的边缘处,还沾着一些野鸭的绒毛。 在鸭子窝里,一些绿灰色的野鸭蛋静静地放在里面。 四个窝有三个窝里有蛋,一共有二十八枚,虽然这些蛋比鸡蛋略小了些,可它们能够提供陈蔓儿最需要的营养。 “姐,有蛋吗?” 陈月儿在原处踮着脚,眼睛瞪得溜圆。 “有。等一会儿。” 陈蔓儿掏出一只旧尼龙网兜,将蛋一个一个的装进去。 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草叶被重物压过的窸窣声。 她皱眉看过去,只见芦苇摇动,底下一条手腕粗细、身上有红色横纹的大蛇,正慢悠悠地往树干这边爬,显然是盯上了这里的野鸭蛋。 这是赤链蛇,一种无毒的蛇,是可以吃的。 蛇肉大补啊! 陈蔓儿眼中放光。 她看看左右,伸手折下一根粗细适中的芦苇枝,指尖悄悄注入一点异能。 芦苇枝瞬间变得比平时挺括,还带着一丝韧性。 这时候,赤链蛇也看到她的,顿时上半身昂起,嘴里‘咝咝’地吐着蛇信! 陈蔓儿没等它有下一步的动作,猛然催动异能,掌心的芦苇枝犹如箭一般的疾射而出,正中蛇头后面的七寸位置,将蛇头钉进地面。 刘翠花要是看到这一幕,应该觉得幸运,那会儿陈蔓儿刚刚苏醒,异能没有恢复,否则以她前世的经验,肯定会第一时间杀了对自己怀有恶意的生物。 赤链蛇被钉在了地上,尾巴在地上扫得沙沙响,却怎么也甩不掉芦苇枝,半晌才寂然不动。 她上前拎起了赤链蛇,然后回到陈月儿身边,不过她没忘记把那根芦苇枝拔掉,否则不好解释了。 “姐,你抓到赤链蛇了?好厉害!” 陈月儿看到那条软绵绵拎在陈蔓儿手里的蛇,声音里满是崇拜,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丫头肯定吃过,不然不会是如此表情。 陈蔓儿把鸭蛋和蛇都放进背篓里,然后将背篓背起来。 “月儿,我们抓紧时间回去,把野鸭拾掇出来,中午爸妈回来就能够吃到鸭肉了。” “欸!” 小丫头答应一声,跑在前面带路。 还好,陈月儿没有迷路,姐妹俩顺利走出芦苇丛,她们还在芦苇丛边掐了不少野菜,回去可跟野鸭肉一起煮。 快到村头的时候,陈伯安的二儿子陈建业不知道迎面走了过来,鬼鬼祟祟地想看看陈蔓儿背篓里装的什么东西。 可惜,他个子太矮,看不着。 ------------ 第11章 吃肉!噩耗? “陈月儿,你们上芦苇荡了?” 陈建业不敢招惹陈蔓儿,挑着比他小的陈月儿打听。 “你们全家都是坏人,不跟你说话!” 陈月儿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道。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 陈建业差点儿没被噎死。 “滚!” 陈蔓儿呵斥一声,从背篓里扔出一个东西,还带落几根野菜。 “妈呀!” 陈建业一转头,看到一条赤链蛇向自己飞来,吓得转头就跑,乐得陈月儿直拍手。 姐妹俩回家时,看到陈建业在前院的房后探头探脑的,也没理她,这小子八成是反应过来了。 她把弹弓递给陈月儿:“月儿,再有人偷看,打瞎他的贼眼。” “好咧!” 陈月儿答应一声,接过弹弓,陈建业吓得回头就跑了。 泥丸是不可能给陈月儿的,她年龄还小,要是真惹出祸来,还得她顶。 “月儿,你去烧水,等会就有肉吃了。” 陈蔓儿把蛇挂在架子上,进屋取刀。 “欸!” 陈月儿听到吃肉,立即应了一声,欢快的达着小短腿进屋。 陈蔓儿持刀出屋,将蛇剖腹取胆、剥皮,一气呵成。 蛇胆她直接就吃了,只要足够新鲜,没什么寄生虫,白生生的肉段直接就剁成一块块的。 等她这边收拾妥了,那边陈月儿也喊上了: “姐,水开了!” 陈蔓儿将蛇肉跟背篓一起拿进灶屋,然后找了个大盆将野鸭放进去,然后又舀进去开水。 什么? 把野鸭放锅里,那锅还能用吗? 锅里盛下的水正好煮地瓜。 在等地瓜煮熟的时间,姐妹俩给鸭子薅毛,捡那漂亮的留下来做毽子,污水和内脏什么的直接倒了。 地瓜熟了,一股子甜香扑鼻而来。 “姐,地瓜熟了!” 陈月儿的喉节蠕动,想起了早上地瓜的甘甜糯软,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肉,还是生的,熟地瓜就在眼前! “太热了,不着急。” 陈蔓儿全然忘了早晨自己急赤白脸的样子,安抚着妹妹。 将地瓜拿出来凉着,陈蔓儿将锅刷干净,火重新生起来,下油,将切好的蛇段下锅,炒至金黄色,然后下野菜、加水。 一番操作,将蛇肉炖野菜盛出来的时候,陈月儿守着地瓜就快口若悬河了。 不过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包子爸妈将孩子们教育得都挺好,都馋成那样了,依然是看着没动手。 陈蔓儿将锅刷好,拿起一只野鸭给剁成小块. 家里的油不多,这秋天的鸭子本来就肥,慢火炒着,油脂就慢慢下来了,然后放点酱油和糖。 嘿,要是有糖就更完美了! 陈蔓儿看着无糖版的红烧鸭块很是得意! 饭好没多久,院子外面便传来张金花和陈季安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门响,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爸、妈,今天有肉吃!” 陈月儿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陈季安的腰,小声说: “不是鱼肉,是蛇肉和鸭肉,姐在芦苇荡打的。” 原本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而陈季安和张金花脸上也挤出了笑容,可陈蔓儿发现了问题。 “爸,妈,这饭就先别吃了。” 陈蔓儿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是陈伯安又弄幺蛾子了?” “唉!” 陈季安叹了口气,又蹲那儿不出声了。 这人,性子软不说,又矫情,大约是觉得跟闺女说太没面子,他把头一低,当驼鸟。 “唉!” 张金花也叹了口气: “今天你大伯说了,晚上下工去村委会,他已经申请和咱们分家了。” “啊?”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爸,妈,这是好事啊!” 陈蔓儿不知道陈伯安为什么会出这种昏招,他是笃定陈季安不敢分家吗? “跟他一个户口本,他就是家长,我们得一辈子受他制约,就算我们再有理,时间长了村长也会厌倦。 原本我还想缓一下再提分家的事情,现在他提出来更好!” “不能分!” 陈季安开口,一鸣惊人。 喵的! 该出声时不出声,一出声就顶自家人有肺! 气得陈蔓儿想挠人! 可无论她怎么问,陈季安就是不开口,她只得将目光看向张金花。 还是包子妈靠谱,她看了丈夫一眼,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陈蔓儿的爷爷死的时候,留了一封遗书,上面按着手印,将整座宅子留给了陈伯安。 而且在遗书中还写了,陈季安如果对兄长不恭,陈伯安是有权力将他逐出户的。 遗书的真假不知道,可是陈季安曾经在其它场合中承认这份遗书的有效性,现在自然不能否认。 这就扯了! 按照这份遗书,陈蔓儿一家是要被赶出大院的,没有了栖身之地。 栖身之地? 据陈蔓儿的记忆所得,只要户籍在这个村,分家的时候是能得到一块宅基地的。 而且村里有几处废宅,暂时安置一下不是什么难事。 “爸,你是不是没有把握养活我们?如果这样,那就由我来养活你们!” 陈蔓儿说的话铿然有力,可陈季安的脸红得跟鸡血一样。 “这是什么话?我当然能够养活你们!” 陈季安好歹是当家的男人。 “爸,大伯就是拿捏住你的性格,想威逼咱们就范。” 陈蔓儿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现在不比以前了,政府不会让我们无处可住,无饭可吃,你只要别被大伯唬住,就没什么可怕的!” 包子,不,是陈季安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 “对,分家就分家!我们不怕他!” 陈蔓儿笑了,又低声说了两句,然后宣布开饭。 陈季安和张金花先前心事重重,连桌上的饭菜都没注意,这时闻到肉香,才注意到桌上的蛇肉和另一盘红烧肉块。 “这肉是什么肉?” 蛇肉陈季安认识,鸭子肉就不好说了。 没等陈蔓儿说话,陈月儿就手舞足蹈的把陈蔓儿杀死蛇和野鸭,掏野鸭窝的经过说了一遍,那夸张的,就差把陈蔓儿说成剑仙了。 芦苇荡是块宝地,陈家坳的人都知道。 可跟后山一样,虽然他们在其中也能弄点儿东西,可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一个像陈蔓儿一样,去了两次都没有空手而回。 ------------ 第12章 怼她!空间! 陈蔓儿变了! 没有人比父母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了。 陈蔓儿以前也犟,但自从头被撞伤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还是那么犟,但由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自信的气势,让人亲近,让人心安。 陈季安和张金花夫妇并没有迷信的认为是‘鬼上身’了之类的,他们更倾向于这一撞,是撞开窍了! 饭是人的胆儿! 中午收工时,这对包子夫妻垂头丧气的,仿佛天要塌了。 可下午上工的时候,这对夫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这可不是一顿肉就能吃出来的效果。 旁边人拿他们夫妇打趣,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旁边的刘翠花脸色却十分阴沉。 她已经听二儿子说过,陈蔓儿抓了一条赤链蛇。但陈季安和张金花嘴上油光光的,分明是吃了蛇肉。 “吃独食的东西,怎么不毒死你!” 刘翠花用力地用镰刀刨了一下地面。 “刘翠花,镰刀是队里的,你这是故意损坏农具!” 张金花忽然说道。 刘翠花惊呆了,另外几个女人也惊呆了,都不相信这是张金花说出来的。 “好,好,你等着!” 刘翠花恨恨地转头去了另一边。 看着刘翠花离开时瞥来的仇恨目光,张金花不禁瑟瑟发抖。 “金花,你早就该这样了!” “是呀,平时看你被刘翠花欺负,我们都看不惯,可你自己都支棱不起来,我们在旁边干着急!” “是得鼓励鼓励金花,你们看金花还发抖呢?哈哈……”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虽然最后笑成一团,却与往日的嘲笑不可同日而语! 张金花渐渐不抖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原来蔓儿说的是对的。 刚才她之所以壮起胆子对刘翠花,是陈蔓儿教她寻机会气一下刘翠花,让她找陈伯安,把分家的事情坐实,以免那包子爸临阵退缩。 果然,刘翠花匆匆地找到陈伯安,将事情说了一遍,陈伯安的脸色陡然变冷,犹如毒蛇一般盯着前方陈季安的背影: “这次非要给老二一个教训,否则他就要骑到我们脖子上了!” 正在前方干活的陈季安忽然觉得周身冒凉气,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天气没什么变化,便又弯着腰干了起来。 ‘嘟~’ 日落西边,队长吹响了收工的哨子,地里干活的男男女女们陆续地出来,带着工具回家。 哦,队上的工具要交回去的,自己的可以带走。 “老二!” 陈季安刚交还工具,就听到陈伯安喊他。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回头强笑道:“哥。” 陈季安心里还抱着侥幸,分家只是陈伯安说说而已,不当真。 “老二呀,” 陈伯安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陈季安的肩膀: “树大要分叉,兄弟呢,迟早也要分家。以前我琢磨着咱们兄弟能和和美美地住在一个院里。 唉!谁想到儿女大了反倒要分开了。走吧,上村委会找村长做个见证。” 刘翠花在旁边冷笑,陈建军也流里流气地站在一旁。 陈季安刚要说话,张金花上前抓住丈夫的手腕子: “他爸,咱们一起去村委会!” 说完,几乎是把陈季安拽走的。 等离开陈伯安一家人,张金花凑到陈季安耳旁,“你还想掉链子?想想蔓儿的头,你想我们全家被他拿捏一辈子?” “不是!没有!不可能!” 陈季安本来可能是想说着别的,一见张金花的眼神像极了陈蔓儿怼刘翠花时的眼神,立即福至心灵的来了一个哲学三连! 陈蔓儿此时也正在往村委会走,陈建阳已经放学了,她已经做好了晚饭,让他带着陈月儿呆在屋里,没有爸妈和她的声音,谁来也不准开门。 此时的陈蔓儿觉得风轻云淡,这个刚刚来到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什么? 一个分家都让她感到幸福了? 当然不是! 就在张金花怼得刘翠花怀恨而走的时候,她胸前的玉坠印记陡然涌出一股热流,不!是一股洪流,陈蔓儿当时觉得周身像冒火似的,差点儿就自焚了。 而就在这时,先前曾经出现过的神秘声音也再次出现,一个神奇的门户几乎同时出现! 陈蔓儿没有想那么大的一个门是怎么出现的,只是想看看那门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时,她陡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不再是陈家的土坯房,而是一个类似于果园的地方。 准确地说,是果园的一角! 十几株桃树就在距离她二、三十米的地方,但桃这些桃树后面好像还有一些果树,但它们之前有一层白濛濛的雾气遮挡着,看不清楚。 桃树上硕果累累,个头都比她的拳头大,而且都熟透了,地面上绿草如茵,踩上去如同毯子一样,陈蔓儿就站在这层大自然织就的绿毯上。 在她的身旁有一条小径,一端通向果园的深处,但没多远就被白雾所阻;另一端却通向一个被白色大理石的围栏围在中间的六角凉亭。 而在围栏的外围,也有一层白濛濛的雾气,恰好与果园里的雾气连在了一起。 中间也就这百十平方的地方! “有人吗?是你在喊我吗?” 陈蔓儿看到亭子里的石桌上似乎有东西,便一边喊着,一边向凉亭走去。 而之前召唤她的神秘声音又消失了,就连之前像是要自焚的热流也消失了,陈蔓儿现在的脚步很稳,很有力,但她浑然不觉,一边走一边警惕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凉亭一眼就可看得通通透透,没有人,但桌上有一个玉匣和一柄两尺长的宝剑,绿鲨鱼皮剑鞘,把手好像是墨玉的, 在凉亭外还有一口井,但没有看到有人的迹象! “难道是空间?” 陈蔓儿前世的时候,队友就有擅长空间异能的,不过她只知道对方的空间能够储存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没问。 “有人吗?” 她这回喊的声音小多了,探头探脑的,还真怕蹦出空空间主人来。 “姐!姐!你上哪儿了?” 陈月儿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陈蔓儿仿佛看到陈月儿在屋里转了一圈,又着急地跑了出去。 “糟!得回去!” 就在她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眼前一花,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土坯房。 实锤了! 她的空间比前世那些有空间异能的人还要高级,据她所知,还没人能够进入自己的空间。 外面陈月儿的声音都透出哭音儿了,陈蔓儿来不及研究这个空间,连忙出去编了个理由把陈月儿哄了回来。 有空间兜底,至少不会饿死鸟! ------------ 第13章 分家!新房? 陈蔓儿来到村委会的时候,陈季安夫妇和陈伯安夫妇还有陈建军刚到。 陈季安夫妇之前的勇气早在这一路上消磨尽了,但看到陈蔓儿进来,他们居然立即有了主心骨。 “蔓儿,伤口好一点儿了?” 陈建国看到陈蔓儿居然一点也不意外,那对包子夫妇的属性全村人都知道。 经过上一次状告刘翠花的事儿,陈建国就意识到这孩子不同一般。 陈家坳的陈姓祖上都是一家,陈季安自己不反抗,陈建国作为村长也不好插手,现在这个场面呢,是有些闹心,但看到包子支棱起来了,他也高冷。 对于村长流露出来的善意,陈蔓儿报以微笑: “谢谢村长大哥,伤口不那么疼了。” 没错,从辈份上来论,她跟陈建国算是一辈的。 村委会的成员中,有三个人见证,村长陈建国、妇女主任林有春、会计张铁木。 此时见再没有人来了,陈建国便吩咐分家可以了。 “村长,我们分家很简单。毕竟我是大哥,他们带自己屋里的东西搬出去就行了。” 陈伯安抢先说道: “毕竟我这儿有我父亲的遗书,上面可是说老宅的一切都归我所有,这份遗书当时老二也是认的。” 他身边的刘翠花和陈建军都得意地望着陈季安他们。 陈建国、林有春和张铁木也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头疼就疼在陈季安也是承认遗书的。 “你以为遗书是圣旨啊!” 陈蔓儿开口了,现在争辩遗书的真伪已经没有用处了。 “遗书中的老宅,是指当年的吧?这十几年间老宅内的东西至少有一半是我爸妈的劳动成果!” 陈蔓儿转向陈建国三人,“我们不跟他们家打嘴皮子官司,三位领导要是觉得我说得有理,就照这个分家。 还有,我们是陈家坳的村民,这被分出来了,应该有一块宅基地吧? 不过眼下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就是给我们一块宅基地,我们也没办法盖房。村里不是有几处废宅吗?随便给我们一个,我们修缮一下先住着。” “陈季安,真没想到,闷葫芦放了个响炮!” 林有春和陈季安是小学同学,说话也挺随便的,她望向陈建国: “村长,我觉得蔓儿说得有道理,就按她说的分吧。” 陈季安和张金花的性子大家知道,要指望他们跟陈伯安一家争家产,纯白给。 “等等,林主任,你这说得不对,我这儿可有我父亲留下的遗嘱。” 陈伯安拿出一张信纸着急忙慌地说道。 林有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你有遗嘱,但陈叔的遗言再真,也没法子管到死了以后吗? 如果他留下遗言,以后陈季安所得到的一切都归你所有,他们一定还不得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陈伯安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再无耻,他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呀! 陈建国见他不说话了,全当他默认了。 经过一番商议后,粮食、农具都是对半分,自留也是对半分,但老宅后院陈伯安自己开的菜地,必须是最后一茬,不能再种了。 “老二,分家分家,家分了,情就变薄了。要不,你让蔓儿跟你大嫂道个歉,这家就不分了。” 陈伯安还试图挽回。 其实之前陈建国做出决定之前,他就说不要分了,可陈季安咬死不同意。 分家一事是陈伯安提出,只有陈季安提出不分,他同意了,这分家一事才能作罢。 可现在陈季安坚决不干了,他就做蜡了! “村长,陈季安家住哪儿?”林有春问道。 “就……地主陈茂业的宅子不是一直荒着吗?” 陈建国看向陈季安: “委安叔,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陈季安摇了摇头,陈蔓儿看了他的样子,觉得他根本没听清楚。 林有春皱了一下眉:“村长,陈茂业的宅子倒是够大,可里面野草都长老高的了,能住人吗?” “那个宅子除了正房损坏严重,两侧厢房其实没破坏多少,把门窗修一下,糊上窗户纸,就能住了。” 就这么定了! 其实这个宅子村里有不少人都觊觎,一是地方够大,二是风水好,但前些年地主的宅子也很敏感,这两年倒是风向好转,但……得勒,陈季安全家算是捡了个漏。 “天还早,咱们就去伯安叔家把东西分一分,省得夜长梦多!” 陈建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另外两位村委成员也纷纷赞同,他们其实都担心陈伯安闹什么幺蛾子。 村委会干部一动,陈伯安也只能瞪了陈蔓儿一眼,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他心里明白的很,陈季安这对包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只能是陈蔓儿。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责怪刘翠花,若不是她把陈蔓儿逼到了那一步,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怎么可能跟他们鱼死网破?! 事已至此,陈伯安只希望这家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再回头找自己。 哼! 分家在农村可是大事,不少人都尾随她们看热闹。 陈季安在队上借了辆板车用来搬家。 这是陈蔓儿的主意,陈家老宅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在村干部的主持下,对粮食和农具做了分割,家具和被褥什么的,都是各屋的。 在分家禽和家畜的时候,张金花有些舍不得那几只鸡鸭,奈何刘翠花这一回豁出去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最后还是陈蔓儿劝包子妈,有失必有得,以后自己养呗。 还有猪,现在都是任务猪,就让他们家教就好了,一切从头开始。 陈季安分了80斤粮食,这让包子爸妈眼圈红红的,终于不用顿顿哺红薯了。 俗话说,破家值万贯,烂船三千钉! 陈蔓儿没看到有万贯家财,但实实在在看了‘三千钉’。 她们三个小的搬家一件小件的生活用具就过去了,而板车足足拉了三趟,才算是完事。 包子夫妇虽然性格弱一些,但人缘不错,陈家坳的陈姓人家大多都是沾亲挂帮的。 一大群人过来帮着薅草,而包子夫妇带着仨娃把厢房收拾出来了,等到天黑时,屋子收拾得也像模像样的,能住人了。 ------------ 第14章 石狮!失望? 陈茂业也是陈姓宗族的人,只不过人家早年发了财。 他的宅子是仿照京城四合院建的,而且是三进四合院,大约900多平方。 后罩房大多破败了,前院的倒座房一共5间,四间已经完全不能住人,但有一间却如同奇迹一般完好无损,连里面的炕和门窗都没损坏。 五间主房的屋顶全被揭了,房梁据说是很好的木料,都被人抢走了,厢房倒是没太大的问题,主要是房瓦坏得很厉害,门窗几乎全有损伤。 乡邻们帮拔草,也只是拔了中院的草,其它的就要自己搞定。 “建阳啊,从明天开始,你和月儿跟妈一起拔草。你爸负责盘炕盘炉子,修理门窗和房瓦。” 张金花再看陈蔓儿,脸上全是笑: “托你姐的福,咱们家终于吃上了肉,筐里还有野鸭蛋,以后咱们家的副业就交给你姐了。” “姐,是不是还有肉吃?” 建阳满怀希冀地望着陈蔓儿,晚上吃的肉可香了,就跟做梦一样。 “是。以后咱们天天吃肉” 陈蔓儿蹲下来,帮月儿拍打掉裤脚上的草屑, “从明天开始,我继续去芦苇荡,抓野鸭、摸野鸭蛋,能孵小鸭的就留着养。 去山里也可以捉野兔、野鸡,死了吃肉,活的就圈起来。 等开春,咱再养两三头猪,年底就能囤着肉吃。” “开春,蔓儿上学。” 陈季安忽然开口。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望向他。 包子爸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下去: “都是爸糊涂,由着他们把你从课堂上拽回来。等来年开学,爸亲自送你回去。” “对,还有妈,我和你爸一齐送你去上学。” 张金花也在一旁说道。 “还有我,我也去!” 月儿在一旁也叫道,建阳则是笑着不语。 “对,我们全家一起送蔓儿上学。” 张金花将月儿抱在怀里,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毛病,一激动就乱蹦,现在家里乱糟糟的,再磕着碰着。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现在复学: 包子夫妻一是考虑到家里的现状,二是陈蔓儿的身体。 而陈蔓儿也要考虑她要跟原主的记忆要融合,还有对家里生活的进一步规划,陈蔓儿可不想有后顾之忧。 收拾院子的杂草的时候,陈蔓儿发现在后院的茅厕旁边有两只石狮子,一公一母,雕工精美,但表面满是沧桑,挺有岁月感。 “爸,这是哪儿的?” 陈蔓儿看陈季安过来,便问道。 “这个啊,好长时间没看到了。” 陈季安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就是这宅子前面的镇宅石狮,陈茂业被镇压后,这宅子里的东西都被分了,这石狮子就给移到茅厕旁边了,说让它们也被熏陶熏陶。” 陈季安没太在意这狮子,陈蔓儿可是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的,虽然这玩意儿笨重了些,但如果是几百年的玩意,那还是值些钱的。 不过,还是先放着吧,现在肚子都成问题,谁会买一对石雕? “太好了,这茅厕拾掇出来,今天晚上就能用了!” 陈季安忽然兴奋地说道。 陈蔓儿看了那个半塌的茅厕一眼,不禁莞尔。 吃喝拉撒! 人生四件大事嘛! 一直忙活到半夜十一点,新家总算是能睡人,能烧火做饭了。 有一个灶虽然有些塌了,但不严重,勉强可以生火做饭了。 陈蔓儿如愿以偿地住进那间倒座房。 这在过去是下人住的,朝向不好,但正合陈蔓儿的需要,包子爸妈坚决反对,但陈蔓儿找了个借口,要在前院守门! 院子还没有拉电,再者白天的劳动和刚才的收拾、清理院子,都消耗了全家人的大量体力,陈蔓儿强撑着眼皮才等到全家人睡着。 她暗自给空间起了个名字,叫做‘玉坠空间’,此时脑子里一想‘进入空间’的指令,身体果然进到了空间里。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里的空气比外面的要好,清爽干冽,陈蔓儿本来眼皮都有些打架了,这会儿倍儿精神。 她望着桃树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那些桃子应该可以吃吧? 现在心里面没什么负担,陈蔓儿立即付诸行动。 桃树并不高,陈蔓儿并不费力就够着了一个,但额角的纱布被树枝刮飞了。 不过她没在意,因为在分家之后,她就用异能将伤口治愈了。 桃之大,一手捂不住! 陈蔓儿在身上蹭了蹭,吭哧就是一口。 一股甘甜的汁液注入口腔,那叫一个甘美,桃肉也很软,虽然没到入口即化的程度,但确实是好吃。 陈蔓儿几口吃完之后,想起那块纱布,她可不想这里成为垃圾堆。 刚刚低下头,就发现极其科幻的一幕:那块纱布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分解了。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 难道这是空间自主净化的能力? 她又将手中的桃核扔到地上,于是玄幻的一幕再次出现:那个桃核慢慢地沉入地下。 陈蔓儿的眉头忽然微微皱起: 她是准备把这个空间当作一个随身仓库来使用的,要是东西落地就要被净化,那什么东西也存不住啊? 虽然有些小烦恼,但陈蔓儿很快就把这些烦恼置之脑后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又不在她这儿,多虑无益! 又摘了一个桃子后,陈蔓儿准备去凉亭里吃,顺便去看看那几件东西。 来到亭子里,那股甘冽的气息更明显了,陈蔓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来源。 就是那口井! 井口是一个八角型的石台,大小嘛,反正是放入一个水桶没问题。 不过不用考虑辘辘的问题,水面距离井口不过十厘米,伸手可及。 陈蔓儿忍不住伸出双手捧起水喝了两口……嘿,如饮甘醇!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感觉,只知道这个词用在这里真是太贴切不过了,而且喝完之后,周身的疲惫顿时全消。 好水! 陈蔓儿捧着水将桃子洗干净……而那些水滴到地上之后,也渐渐地消失了! 完鸟! 看来没办法当食物空间了! ------------ 第15章 知足!新生! 既得陇复望蜀! 说的就是陈蔓儿此时的心情,不过她也经历过末世的人,很快就一笑置之! 只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才知道那是何等绝望的世界,她已经十分满意了! 当然,没有人会拒绝更美好的生活! 陈蔓儿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充满了感恩。 她不认为这是命运的恩赐,十有八九是玉坠的功劳! 石桌的周围有四张石凳,看上去似乎是大理石材质的,但坐上去之后却十分的温润。 无法形容,就是两个字——舒服! 而且隐隐的有一股暖意融入体内,周身舒泰! 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之后,陈蔓儿双手将短剑拿起。 墨玉剑柄握在手中,并没有滑腻的感觉,在剑柄上有两个字:青螭。 陈蔓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懂了那两个曲曲弯弯的字,这个世界的汉字不都讲究横平竖直吗? 她一按卡簧,呛啷一声将剑抽出,隐隐听到一个令人心悸的吼声,旋即便感到森森寒气,如同针刺一般,令她的肌肤都感到微微的刺痛,她连忙将剑擎得远些。 “好剑!” 她在末世中也是用的以冷兵器为主,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兵器,要是……她摇摇头,将剑还鞘。 那个匣子是玉的,玉虽然是硬的,可这玩意要是摔在地上,你猜一猜结果? 而且这个玉匣很漂亮,质地就不说了,绝对是超出羊脂玉的层次,关键是上盖和四璧的雕刻,很漂亮。 那是一幅山水画,雕刻得很细致,很美。 陈蔓儿没多欣赏,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份儿雅骨,所以直接掀盖。 不出意外的,里面是一本本线装书,而最上一本的封面,写着三个大字:《青囊经》。 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下面的作者她却很熟悉:华陀! 这个华陀在她那个世界是一个传奇,或者说,是一个仙人。 传说中,华陀是一个神仙,无意当中来到她们所在的世界,留下了治病、种植药材、采药、泡制药材等知识,没想到这枚玉坠竟然是这位所留的。 神仙诶! 她兴奋地翻看了起来。 这些书册一点儿也没有古籍的样子,好像是纸质,但绝对是不一样的纸,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丝毫的腐朽,就像新的一样。 五禽戏,既是一种导引术,又是一种技击术,而且可以藉刀、剑、枪、斧诸般兵器施展出来。 这五禽分别为虎、蛇、猴、罴、鹤。 这是第一册‘武’的主要内容,当然其中还涉及一些细节,就不一一细表了。 第二册的内容是‘医’,是内容最为详尽的一册,包括了望闻问切、内外妇科、以及治闻丹丸汤散等,还有大量的药方和如何使用药方。 其中最珍贵的是华陀几百年的诊病实例,包括对那些药方的应用。 对,没看错,是几百年,华陀是神仙嘛,实锤了! 接下来的是种植……主要是药材方面的种植,里面涉及到如何根据植物的习性和土地的情况因地制宜的种植。 其中尤其珍贵的就是如何利用木属性的能量改变土壤,制作肥料,让植物生长得更好,更丰茂! 这一部分让她想起了前世种种,感情这些都不是凭空出现的,是有传承的! 接下来的是华佗的游记,这个就不急了,等闲暇时候再看。 陈蔓儿看得有些累了,她抬起头伸胳膊、撩腿儿的想活动一下。 啪嗒! 不经意间,把桌角的桃核碰落在地。 没错,桃子已经吃了,她随手做了个实验,证明这张石桌没有‘吞噬’的能力。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就让陈蔓儿感到惊奇了: 桃核竟然没有被地面‘吃’了! 有意思! 这关系到她的储物大计,于是陈蔓儿像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来回折腾! 最后她总结了规律: 这个空间的吞噬异物的功能,是能过三点判断的,一是空间自行判断。 二是由她赋予物质的属性,凡是由她判定为‘废物’的,一概吞噬。 三是活物不吞,而有生命力的植物种子会自动‘吞’下。 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如果不是陈月儿敲门惊动了陈蔓儿,她还要在空间里面继续探索。 “姐,姐,咱妈叫你去吃饭。” 陈月儿口水嗒嗒的,显然是有好吃的。 “是什么好吃的把咱们月儿的口水都馋出来了?” 陈蔓儿笑着问道。 “我才没流口水呢!” 小丫头已经知道什么是害羞了,连忙用衣袖在嘴上擦了擦,高声否认。 接着又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低声说道: “妈煮了四个鸭蛋,说是咱们一人一个。” 可怜娃,这是生活在老宅后院,形成了条件反射。 “月儿,这里是咱们家,从今天开始咱们不用小声说话,也不用躲着人!” 陈蔓儿盯着陈月儿的眼睛,认真地告诉她。 陈月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相信姐姐的话是对的。 “嗯!” 小丫头用力的点点头。 今天早上的饭菜比较丰富,鸭块炖萝卜、苞面粥和煮地瓜! 陈家一共有两亩自留地,都在靠河的地方,这次分家陈伯安和陈季安平分,正好分的是种萝卜的那块地。 陈蔓儿刚坐下,张金花忽然望着她: “蔓儿,你伤口好了?” “是啊。” 陈蔓儿淡定地回答。 “让我看看,留没留下疤?” 张金花凑近了,撩开陈蔓儿的头发:“还好,没有疤,不影响将来找对象。” 来自老母亲的关心,消受不起啊! 陈蔓儿无语的端起粥碗,埋头干饭。 吃过早饭,包子爸妈去上工,陈建阳去上学,家里就下姐俩儿了。 “姐,我们今天还上芦苇荡吗?” 陈月儿满怀希冀地问道。 “去!” 陈蔓儿点了点头。 昨天在芦苇荡的时候,发现的其实不只是那几只野鸭,但那些野鸭和鸭子窝都比较远,没时间……而且也没体力去。 现在她的身体跟昨日不可同日而语,倒是……陈蔓儿一眼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只军用水壶,主意瞬间有了。 “月儿,你去找一个大一点的背篓。” 陈蔓儿吩咐道。 “好!” 陈月儿乐颠颠地跑了。 陈蔓儿趁机摘下那个军用水壶,进入空间里汲了一壶井水,然后迅速出来。 陈月儿恐怕也不能走太远,但有这壶水抻着,应该没太大问题。 ------------ 第16章 收获!买卖? 张金花今天干活的时候,都觉得全身是劲儿! 下工了之后,张季安找了几个村民去帮着盘灶。 炕就不用了重新盘了,昨天陈季安检查了,虽然说十多年没人住了,但陈地主家的炕还是挺结实的,主要是灶房里用的锅灶,还有陈蔓儿房间和东厢两间房的炉灶需要修一下。 张金花下工后,便来到自留地里准备拔几颗萝卜回家。 刚拔了一颗,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抬头看时,就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背着成捆的芦苇,正从芦苇荡中出来。 “蔓儿!月儿!” 没等她们出来,张金花已经认出自家的闺女,连忙迎了上去。 看到她们都背着一捆芦苇,脸上也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张金花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今天没有收获?没关系,割些苇子回来编筐也不错,以前编的都被你大伯母借走了。” 包子妈还挺体贴的,不过那个刘翠花是借的不假,可就从来没有还过,陈蔓儿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咯咯咯……” 陈月儿突然表情一变,欢快地笑了起来。 张金花正要伸手去接她背后的芦苇,不禁一怔。 “就你话多,回家再说!” 陈蔓儿轻轻拍了一下陈月儿的脑袋,小姑娘又变得一脸的悒悒不乐,以张金花的理解,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 陈蔓儿也没办法,她让陈月儿做个不高兴的表情,小丫头就弄了这,她能说表情过火了吗? 张金花知道这中间有故事,连忙拎了那几个萝卜和姐妹俩回家。 等到了家之后,陈蔓儿惊奇的发现门口多了两扇大门。 陈地主家原来的大门早在当年被村民们拆了,只剩下门框,今天早上陈蔓儿还发愁呢,没想到包子爸妈这么给力。 “我们一时半刻之间上哪弄去?” 张金花笑着解惑: “是村长帮忙安的,陈地主家这两扇门当年被卸下来之后,谁家也没这么大的院子,后来就被扔到村委会吃灰了,也是陈建国想起来了,就让人直接送过来给装上了。” 正在这时,大门打开,陈季安和几个村民走出来,拉拉扯扯的。 娘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跟前才知道,这几位都是帮忙盘炕的。 活没干完,陈季安想留饭,但这几个人坚决不肯,非得回家吃,吃完了再继续干。 无论陈季安夫妇怎么挽留,这些村民还是坚持走了,陈季安好生惆怅。 “姐,你们怎么才回来?” 陈建阳从门里探出了头,看着她们的脸色和背后的芦苇,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 “今天没打到野鸭?” 陈月儿没回答,一脸兴奋地跑了进去,进门时还不忘向陈建阳招手:“哥,进来!” 等陈蔓儿三人进去,就看到陈月儿献宝似的在前院就把芦苇捆打开了,扒拉出藏在里面的两条鲤鱼和三只野鸭,不对,不是野鸭,那是骨顶鸡,芦苇荡里的另外一种水禽! “收获不错!” 陈季安真心地称赞,现在只能吃自留地里的萝卜,虽然说有营养,但毕竟是太单调了,有这些肉食调剂就好多了。 “还有呢,姐!” 陈月儿直跳,向陈蔓儿招手。 陈蔓儿轻笑,把身上的背篓和芦苇捆解下来。 一转手,她从篓里取出了四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野鸭。 其实这些野鸭是放在空间里的,她的动作太快,所以其他人并未察觉有异。 然后她把背篓最上面的苇叶给拨开,顿时露出了一只只灰绿色的野鸭蛋……还有骨顶鸡的蛋。 “这么多?这小蛋是什么蛋?” 张金花拿起一只直径约两厘米的蛋问道。 “那是蛇蛋。菜花蛇的蛋。” 陈蔓儿答道,也不是所有的蛇蛋都能吃,毒蛇的蛋就最好别吃,无毒蛇的蛋可以放心食用,但要煮熟了,避免寄生虫。 陈季安皱起了眉头: “你是从哪捡的,赶紧还回去,要是大蛇找来就麻烦了。” “大蛇吗?” 陈蔓儿淡定地打开芦苇捆,“我把它一起带回来了。” 那捆芦苇当中,躺着一条长拖拖的菜花蛇,足有两米多长,二十来斤重。 还有七、八只野鸭和骨顶鸡,都是死的。 那些蛋一共是一百五十多个。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东西,一对包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张金花拔脚就冲到门口,将门关上,陈季安则张罗着将东西拿到旁边坍塌的房子里。 “这么多也吃不了啊!” 全家第一次为幸福的事情发起了愁。 “爸,妈,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陈蔓儿忽然问道。 “算上刘翠花赔给你的营养费,咱们家现在有六块八角四分。” 张金花红着脸说道。 合着大头还是自己赚的! 陈蔓儿有些无语。 “蛇蛋留下咱自己吃,再留下二十个鸭蛋和四只野鸭腌起来。其它的我明天拿到县里卖了。” “能行吗?万一有人抓投.机.倒.把怎么办?” 张金花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听说大集都开了,卖点儿东西有什么?” 陈蔓儿胆子大,不信那个邪。 陈季安皱起了眉,本来他陪着陈蔓儿去最合适,可家里还有一大摊子活。 “要不,让你妈陪你去一趟吧?” “不用,我自己去,目标也小些。” 陈蔓儿坚决反对,她此行还有自己的秘密,哪能跟别人同行。 “行吧,那你机灵一些。”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陈季安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大闺女绝对比自己更经事。 除了蛇蛋和三十多个骨顶鸡的蛋被留出来之外,那两条鱼也被留出来了,骨顶鸡也被留出来三只,留在家里吃,其它的都被留出来,等着明天拿去卖。 吃过晚饭,陈蔓儿收拾碗筷,她在井台边洗碗的时候,张金花处理那些野鸭蛋和骨顶鸡蛋,她将那些蛋洗干净,然后找容器腌制。 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张金花有些纳闷: “院子里原来放在墙角的一口大缸怎么没了?” “可能是家里白天没人在家,有人到院子里搬走了。” 陈蔓儿煞有介事地站起身:“让爸去问一问,谁到咱家院子来过。” “算了,算了,本来就不是咱家的。” 张金花连忙拽住她。 果然,包子的本色没变。 ------------ 第17章 鹤形!进城! 陈蔓儿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想要改变包子爸妈的属性,还是任重道远啊! 那个大水缸虽然都是灰,但收拾出来还是挺漂亮的,被她收在空间里。 为什么? 一个是证实她的推断,另一个当然是装鱼了! 现在没有什么冷冻手段保存食材,更别说活鱼了。 昨天晚上,陈蔓儿就瞄上那口大缸了,将它挪进空间洗刷得干干净净,并且在里面装了半缸的空间井水。 今天去芦苇荡抓鱼,陈蔓儿有意让陈月儿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背篓,她向水里滴了一滴空间井水。 陈蔓儿的想法很简单,她都觉得空间井水好喝、神奇,那鱼呢? 其实不仅是鱼,动物都有一种本能,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最好! 果然,水一入河,片刻之间她跟前的水域就大鱼撒欢了。 抓鱼也挺简单的,只要她的手碰触鱼身,那条鱼就能够被她挪到空间中的任何地方! 鱼嘛,当然是水缸了! 直到水缸里的鱼都快成摞了,她才收手。 入夜,陈蔓儿进入空间,先查看那些鱼的情况。 鱼缸是口青花瓷大缸,挺漂亮的,几十条鱼挤缸里,想活泼都活泼不起来,但看得出,它们的状态都不错。 在那些桃树跟前,还有十几只活野鸭和骨顶鸡,都被捆了翅膀和双足,一见到她这个‘大恶众’,反应可比鱼们强烈多了。 陈蔓儿‘嘿嘿’一笑,迳自进了凉亭。 她现在每天都要进来学习五禽戏,这套书她不准备拿到外面看,万一被人发现或者无意中损毁了,那她不得心痛死? 五禽戏中,可以从任意一部学起,没有先后,但陈蔓儿选择了鹤形。 鹤形拳之美,在于‘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气催力’: 外形上兼具灵秀与勇猛,劲力上融合轻柔与刚猛,意境上追求动静、刚柔、形神的和谐统一。 可以说,这是最适合女子练习的。 但陈蔓儿选择了它,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她拜的一位师父就是鹤形门的武艺,现在看来,应该是鹤形流传下来的一支,不过只是得其形而未得其神。 五禽戏的五禽,不过是‘形’而已,真正的精髓是吐纳导引术。 要随着‘形’的舒展导引吐纳。 其实这种吐纳导引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服气法’。 可不是嘛,吸气不就是服气,空气的质量好,服气的效果就佳。 陈蔓儿想的挺好,毕竟她有练习鹤形拳的基础,应该不难。 可真正练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字之差有多远: 天地之别! 一个字,练! …… 天边第一缕晨曦露出来的时候,陈蔓儿已经上路了。 在路过陈伯安家的时候,她看到门口有一对空桶和竖在门旁的扁担,陈蔓儿四顾无人,直接给收进了空间。 陈伯安这对水桶还是今年去县里箍的,真正的铁皮桶,还不上锈,刘翠花显摆了很久,不知怎的今天竟没拿入院子里,让她捡了便宜。 得了便宜的陈蔓儿一路哼着小曲儿走出了陈家坳。 陈家坳离公社近,而且公社有大集,可那地方容易遇到熟人。 再说了,虽然那也能卖,可陈蔓儿哪有耐心摆摊,她去县城是准备把东西批发出去……就是有点儿远。 正走着,身后传来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陈蔓儿向路边让了让,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骡车轻快的驶过来。 赶车的是个老者,他驾车驶过陈蔓儿,忽然骡车停下,老者回头问道:“丫头,去哪儿?” “我吗?” 陈蔓儿狐疑地问道。 “路上只有咱们俩,不问你问谁?” 老者笑了。 陈蔓儿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我去县城探亲。” “上来吧,我正好去县城拉酒糟,咱们同路也有个说话的伴儿。” 老者笑着说道。 “谢谢大爷!” 陈蔓儿大喜道谢,她把背篓放在车上,然后爬了上去。 老者吆喝一声,骡子立即轻快的走了起来。 老者确实很爱说话,他姓牛,是牛家坪的,他们队上养猪,现在是到县酒厂去拉酒糟喂猪的。 “酒糟能喂猪吗?” 陈蔓儿好奇。 “当然能。不过不是直接喂,而是要经过发酵,不过那技术咱可搞不明白。” 牛大爷很谨慎,直接堵死了她接下来可能的问题。 别说,路上说说话,就不觉得漫长了! 在地图上,平安县城不大,可在当地的村民眼里,平安县城是个很大的城市,能够在县城工作、生活、学习的人,都是很幸福的了。 陈蔓儿向牛大爷道谢之后,就开始打听饭店的消息。 县城里一共有三家国营饭店,算是执餐饮界的牛耳了。 打听到了所要知道的消息,陈蔓儿刚要离开,面前的大妈突然大喝一声: “丫头,等一等!” “大妈,还有事?” 陈蔓儿警惕地望着她,脚下准备着开溜。 “别怕,丫头。” 大妈察觉自己刚才一嗓子可能吓到陈蔓儿了,连忙出言安抚。 “你这个,” 她指了指陈蔓儿的背篓: “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要卖啊?放心,要是合适的话,我想买一些。” 陈蔓儿眼里警惕的神色消失了一些: “是要卖。” 她把背篓放在地上: “一共有一百二十个野鸭蛋,四只野鸭,五只骨顶鸡。大妈,你恐怕买不了这么多。” 不是她小觑这位,光是野鸭蛋,包下来就得8块多。 大妈一听都是野味,顿时更激动了,“嗨,丫头,我可以找人来买啊。这怎么卖?” “野鸭蛋是8分钱一个,野鸭和骨顶鸡都是8毛一斤。” 大妈乐颠颠走了,临走时还再三叮嘱陈蔓儿不要离开。 只要能够出手,陈蔓儿倒不介意卖给谁。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从住宅楼那边冲出来十几条臃肿而矫健的身影,全是大妈。 几个人呼啦一下就把陈蔓儿围上了,七嘴八舌地发问。 陈蔓儿一脸懵地望着这些大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都静一静,一个个地问,没看都把小丫头整懵圈了。” 说话的是先前陈蔓儿问路的那个大妈,看来她还挺有影响力的。 ------------ 第18章开张!再开张! “这个真是野鸭蛋?” 一个大妈不放心的问道。 “对。” 陈蔓儿觉得这是无意义的对话,但她还必须给对方以肯定的回答。 “这个蛋好像有些不一样。” 一个看上去就有些挑剔的大妈发现了其中有些蛋似乎跟野鸭蛋有区别。 “您眼力真好!” 陈蔓儿先夸奖了对方,然后解释,一指背篓里的骨顶鸡,“那是骨顶鸡的蛋,骨顶鸡和野鸭一样,肉质鲜美,富有多种营养,它们的蛋虽然有差别,可营养价值都是一样的。” “鸡蛋才五分钱一个,你这个野鸭蛋也太贵了。” 另一个大妈皱起了眉。 “鸡蛋的营养价值根本不能跟野鸭蛋相比,而且鸡是家养的,野鸭可是要到芦苇荡里找。大妈,我们也是很辛苦的。” 陈蔓儿有些不耐,也有些委屈。 “好啦,你们要不要?不要就回去,别为难人家小丫头!” 问路大妈有些不高兴了,觉得有些姐妹扫她面子了,“来,丫头,给我来十个野鸭蛋,一只野鸭和一只骨那个什么鸡。” “骨顶鸡!大妈,我这里没称,但我在家称过,每一只都是2斤以上,只多不少,如果回家不够称,你来找我!” 陈蔓儿接过对方的钱,帮着把蛋捡入对方的兜子里,将一只野鸭和一只骨顶鸡也放了进去。 “丫头,大妈信得过你。” 问路的大妈笑眯眯地走了。 陈蔓儿将钱收进口袋的时候,表情一僵。 她慢慢地将手抽出来,发现除了刚才收的钱外,兜里还有两块钱和二两粮票。 陈蔓儿的眼眶有些发热,这一定是张金花给她塞的。她深吸一口气,扼止住将要流出的眼泪,看向下一位大妈。 有了第一个试吃螃蟹的人,自然就有了第二个。 蛋好说,是论个卖,可是野鸭和骨顶鸡都有些不好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轻易相信别人了。 当然,陈蔓儿也没骗她们,她的手极有准头,都是挑着两斤以上的野鸭和骨顶鸡抓的。 不过很快的就打顶了僵局,那个问路大妈拿着一个弹簧称过来了,这下事情就解决了,蛋和野鸭、骨顶鸡全都卖了。 “谢谢大妈,多亏了您这杆弹簧称!” 陈蔓儿赶紧谢谢那位问路大妈。 “没关系。丫头,我姓刘,就住在那栋楼的一层,以后你如果再进城卖东西,一定要先找大妈,保管帮你把东西全卖了。” 刘大妈豪爽地说道。 现在城里其实不是很缺粮了,但很多东西依然需要粮票供应,但油、肉、蛋等还是比较紧缺的。 刘大妈家里不缺钱,可没有多余的票,如果能够拉一个经常供应肉蛋的人,她不吝啬多付出一点儿善意。 “好,大妈,我下回进城卖东西,一定先来找您。” 陈蔓儿笑眯眯的答应。 一样卖东西,卖谁不是卖? 等离开那片住宅,陈蔓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再一次数了手里大大小小的票子,一共有15块6毛钱,还有三两粮票。 “嗯,不错。” 陈蔓儿将钱、票收起,她倒是真想将那些活的野鸭和骨顶鸡取出来,再回去卖一遍,可是……还是算了吧。 空间里面的一共是十八只鸡、鸭,陈蔓儿把野鸭和骨顶鸡各留了两对,然后将其它的野鸭和骨顶鸡放进了背篓里。 然后再将缸里的鱼给塞入水桶里。 没错,就是塞,这次水缸里倒是松快了,可每个水桶里都挤着14、5条2斤以上的鱼。 鱼舒不舒服不知道,反正陈蔓儿都没眼看了。 根据刘大妈指引的方向,陈蔓儿来到了国营风味饭店。 她在外面看了一块,就走了进去。 看到水桶里的鱼和背篓里的鸡鸭,服务员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她们并没有驱赶陈蔓儿,而是在低声议论。 其中一个服务员迅速向后面走区。 陈蔓儿倒是没什么,这一路上见到这一幕的多了,有人还上来问价,但她懒得做零售,直接就奔着饭店来了。 饭店有刚刚出锅的大肉包子,馋得陈蔓儿直吞口水。 “同志,这个肉包怎么卖?没粮票卖不卖?” 服务员看了她一眼,原本可能是想怼她一番,但在看了那些鱼和鸡鸭之后,扯了扯嘴角,话到嘴边就变了: “如果没有粮票,四毛钱1个。” 还行,陈蔓儿不想浪费粮票,先来了六个肉包。 刚端着肉包来到一个空座后面坐下,一个身穿干部服的中年男子匆匆地跟着一个服务员来到前面: “人呢?” 跟陈蔓儿说过话的那个服务员指了指陈蔓儿。 中年男人的目光立即看了过来,但很快他就被背篓里的鸡鸭和旁边水桶里的鱼吸引了。 尤其是水桶里的鱼,都挤在一起了。 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水桶边,蹲下身伸手拨了拨挤得动弹不向的鱼,指尖触到冰凉的水,眼睛瞬间亮了——鱼鳃鲜红,鳞片完整,一看就是刚捞上来的新鲜货。 他又转身看背篓里面的野鸭和骨顶鸡,都扎着翅膀,爪子也被捆着,嘴也被捆着,但精气神十足,一见有人伸手拨弄,立即挣扎了起来。 “好,太好了!” 中年男人搓了搓手,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 “小姑娘,你这鱼、鸡鸭,打算怎么卖?” 陈蔓儿先咬了一口肉包,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汤汁,不慌不忙地说道: “都是今早从芦苇荡弄的,鱼每条都两斤以上上,骨顶鸡和野鸭也都是两斤出头的。 你们要是诚心要,鱼按八毛一斤算,野鸭和骨顶鸡一块二一斤,您看行不?” “八毛?一块二?”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手,“行!就按你说的价!” 卫剑峰是这个饭店的经理,他早上接到通知,下午有市里的干部下县里视察。 他这饭店饭店是以料理野味而著称,这段时间市集上就没见到有野味出售,而领导要的就是这一口,他正在后厨发愁,就接到这一消息。 至于说价格,这又不用他自己掏钱,没必要给饭店省这个钱,关键是要让领导满意。 他回头冲服务员喊: “小周!赶紧把后厨的秤搬来,再找两个筐子,把鸡鸭分开放,别挤坏了!再拿四个大盆。” 服务员们手脚麻利地搬来杆大秤,中年男人亲自上手称: “鱼一共二十二斤八两,算二十三斤,八毛一斤,十八块四;野鸭六只,共十四斤,骨顶鸡四只,共九斤,加起来二十三斤,一块二一斤,二十七块六。总共是……” 他扒拉着手指算,“十八块四加二十七块六,四十六块!” ------------ 第19章 喜悦!怒气 “滴滴答,滴滴答……” 陈蔓儿坐在车帮上,小腿垂着,随着车子微微摆动,嘴里哼着没有什么具体意义的小曲,显得十分快活! 好巧不巧,牛大爷拉着酒糟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看到陈蔓儿背着空篓在街上东张西望的,于是就把她‘捡’上车了。 虽然说酒糟的味儿有些上头,但陈蔓儿在更恶劣的环境下生活过,这点儿味算什么? 而且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次可是在县城收获了53块钱。 呃,零头抹了,她留了做私房钱,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还不对? 没错! 她吃了六个肉包,又给家里带了十肉包,这就去了八块钱,可不就剩下53块钱吗? 至于张金花塞的钱、票,陈蔓儿根本没动……哦,还有三两粮票呢。 本来陈蔓儿找到县里的供销社,想给弟弟妹妹捎几块糖,可是没想到买糖也要什么糖票,只得罢了。 这牛大爷也挺通透的,本来陈蔓儿已经做好如何应对牛大爷关于买卖的回答,没想到人家根本没问,口若悬河,讲的都是一些他年轻时候的见闻。 敢情人家不仅通透,需要的也不过是一对耳朵! 聊着天,就不觉得路远,看着陈家坳的方向,那种回家的感觉越来越奇妙,末世给陈蔓儿留下的心理创伤渐渐消弭。 陈家坳,陈地主老宅前。 “大家伙儿别叫他们夫妻骗了,这两口子面带猪相,内心狡猾! 我们伯安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对待他们,养了一群白脸狼,家都分了,你用什么火拿到明面上说,你祸祸我们菜地干什么?!” 刘翠花戟指大骂,张金花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脑袋瓜子嗡嗡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围观的村民中,大多是了解张金花夫妻的,就搁那劝刘翠花,让她调查清楚再说。 也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来上一句,“咱农村人偷庄稼是一回事,可祸害庄稼就是另一回事了!” “王二赖子,什么时候‘农村人’在你嘴里成贼了?你不怕被农村人戳脊梁骨戳死?!” 人群外,早已经听了多时的陈蔓儿勃然大怒,捡起一根干树枝劈头盖脸地抽打人群中一个猥琐的青年男子。 这个青年男子姓王,平时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大家都叫他王二赖子。 猥琐归猥琐,但他可是青壮年,体格比陈蔓儿强多了。 可怪就怪在这儿,他不但没把陈蔓儿手里的树枝夺过来,反而连连挨揍,叫得那叫一个凄厉,听到的人都替他肉疼。 王二赖子想反击来着,可是每当他聚力的时候,陈蔓儿总是适时的一击,疼得很,刚刚聚起来的力气就消了。 “别打了,别打了,小姑奶奶我求你了!” 王二赖子刚开始还‘死丫头’、‘小贱人’的骂人,但被抽了二十多下后,就受不了了,一个劲儿地讨饶。 见他可怜,有旁边村里的老人就为他求情: “陈家丫头,算了,别再打了,有话慢慢说,讲道理嘛!怎么能动手呢!” “讲道理?咱嘴笨,还是动手快!” 陈蔓儿本来想怼怼这个人,可一方面对方年龄确实大,另一方面她还惦记张金花那边。 最后一记是虚打着,可把王二赖子吓坏了,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头。 “哼!” 陈蔓儿冷哼一声,拎着树枝就向刘翠花走去。 她刚才欢喜地准备回家,结果就见家门口被村民围堵。 一开始她还有些心虚,可听着有些不对,不是因为水桶的事,好像是刘翠花家的自留地被祸害了。 王二赖子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农村人再怎么着,没有拿庄稼撒气的。 刘翠花再怎么着也是她大伯母,轻易打不得,但……全当是拿王二赖子消消火。 刘翠花刚才还大嗓门嚷嚷,可见了陈蔓儿一阵儿操作后,立即哑声了。 虽然说按理讲,这个陈蔓儿对她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可万一呢? 她每次想起陈蔓儿冲她摔碗的场景,都骇得睡觉都能惊醒,那双眼睛,好似剑刃一般,冷森森的。 而张金花却是感到心情平静,也能好好地动脑子了,刚才被她呵斥着躲在身后的陈建阳和陈月儿这阵儿上前,分别扯着她的一只手,像是在安慰她,眼睛都看着陈蔓儿,随着她的身形动手。 “你干什么?想打我吗?我可是你大伯母!” 刘翠花见陈蔓儿向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说道。 陈蔓儿根本没理她,来到张金花面前: “妈,我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一定是你!是你对我们怀恨在心,把我们的菜地给祸祸了!” 刘翠花见陈蔓儿略过她,可能是觉得自己又行了,坐到地上拍着腿大哭起来。 这个大招估计她早就开始放了,怎奈场地不合适,今天有感了。 “不仅不认错,还拎着棍子要殴打长辈……” 刘翠花继续坐在地上发挥。 陈蔓儿瞥见村长陈建国和一队长邢一全、副队长陈伯安、隆安往这边走来,遂上前一步: “长辈?你见过拿自己的亲侄女换亲的长辈吗?你见过拿自己的兄弟当垫脚石、拿小叔子一家当长工的长辈吗?你见过想让兄弟净身出户的长辈吗?” 刘翠花顿时无言以对,走近的陈伯安闻言也满脸通红,村民们顿时指指点点起来,一些年轻人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恩怨,他们身边的长辈便跟他们一一道来。 虽然没大声说出来,但窃窃私语更让人心烦意乱。 这时候刘翠花也看到陈伯安和陈建国等人来了,她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陈伯安喊道: “他爹……” “有话回家说!” 陈伯安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丢人,赶紧回家是正经。 那边张金花迎着陈季安就过去了:“他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野猪踩的。” 陈季安很大声地说道,他是有意让大家听到。 陈建国和邢一全在旁边点点头,肯定了陈季安的话,张金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陈伯安和刘翠花趁着大家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就想离开这儿,突然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 “站住!埋汰完人,就这么想离开?!” ------------ 第20章 愤怒!自信! 陈蔓儿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望着回头看过来的陈伯安和刘翠花。 陈建国当然注意到陈伯安和刘翠花悄然离去。 这样最好,闹事的肯定是刘翠花,她走了,事情就了结了。 但是他没想到会横生枝节,张金花和陈季安没出声,反倒是陈蔓儿炸毛了。 就在他沉吟的时候,刘翠花爆发了。 她怎么不怕陈蔓儿了? 因为陈伯安重重在她手腕上一掐,刘翠花瞬间上头: “你这个小贱种,败家的狐媚子……” 啪! 清脆的耳光声震惊了所有人,而其侮辱性远远大于它所造成的疼痛。 因为,这是张金花打的! 没错,包子妈怒了,那手还是哆嗦的,指着刘翠花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吓的。 “你,你打我?” 刘翠花捂着腮帮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张金花。 “不许骂蔓儿!” 张金花总算是把舌头捋顺了:“你也算是她的长辈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你打我?” 刘翠花好像被张金花一记耳光打懵了,又重复了一遍之后,猛地反应过来,扑向张金花: “我捶死你!” 张金花哪打过仗? 当时都懵了,幸好陈蔓儿手疾眼快,将她拽开了。 噗通! 刘翠花只觉得脚下莫名其妙的一绊,整个人都扑到地上。 一声痛叫,刘翠花寂然不动! 摔死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陈季安!” 陈伯安勃然大怒,“你不管管你老婆,就让她打你嫂子!” “明明是大嫂欺负金花在先,蔓儿护着她妈有什么不对?” 陈季安声音中有几分委屈,也有几分愤怒: “再说大嫂有做长辈的样子吗?之前对蔓儿那样也就罢了,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可你听没听见刚才她是怎么骂蔓儿的,就算是两姓旁人,也没有骂得那么恶毒的!” “老二,没看出来你嘴皮子这么溜!好!好!” 陈伯安就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看着刘翠花就不打一处来,可‘恩爱夫妻’的人设不能崩。 他上前轻轻推了刘翠花一把: “翠花,起来看看伤得怎么样?” 别说,这个‘伤’字还真是有效果,只听得一声哀嚎,刘翠花拍打着地面,那哭声就像是一声被堵着,现在才冲出嗓子似的: “鹅滴羊啊,腾西鹅了~” 嗯,还挺有韵味的,可是她怎么哭起羊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刘翠花也猛地抬头,大伙儿都吓了一跳,一些小孩子都‘啊’了一声,躲到大人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出头来观看。 刘翠花此时面上就跟厉鬼似的,血水混合着泥土,再加上怨毒的双眼……往下看,鼻子忽忽冒血,嘴巴更是一个大黑洞,哦,怪不得喊‘羊’,俩门牙没了。 这回不害怕了,大人们还能忍着笑,孩子们就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了。 “呜呜呜~” 刘翠花哭得啊,闻者伤耳,看者……陈建国都看不下去了,他怒视发出笑声的方向:就不能矜持一下,去没人的地方笑吗? 其实陈伯安和陈季安两兄弟的官司,他们平时也都看在眼里,但那是兄弟俩,疏不间亲,那包子夫妻自己支棱不起来,别人咋插手。 今天看着就不错,这夫妻俩都知道为了孩子硬气了起来,可就是场面忒难看了些。 陈伯安看着妻子这个模样,火气噌噌地往上窜。 虽然说恩爱未必有多少,可这回面子真的掉地上了,还被几个被他看成窝囊废的人反复践踏,这怎么能忍: “陈季安,你们两口子有出息了?俗话说,长嫂如母,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好事?” “就西特饭的!” 刘翠花也愤怒地指着张金花母女,口齿不清地控诉。 陈季安没看到刘翠花是怎么倒的,他下意识地看向张金花。 张金花也懵啊,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是我们绊的!她倒的时候,我妈离她好几步远,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 陈蔓儿回答的理直气壮,她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那是草惹得祸,我不背锅。” “蔓儿说得没错,当时季安家的已经慌了神,还是蔓儿手快,拽了她妈一把。” “这是平地,哪有石头,可能是刘翠花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倒了。” “这是要讹上陈季安了。” “我看这两口子就没安好心,先是赖季安家祸害自留地,现在又……啧啧,为了祸害人,居然舍得自残了!” 没错,他们真就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刘翠花演戏过于投入了,陈伯安赔了夫人,刘翠花折了兵! 刘翠花听了众人的议论,又羞又急,身子后仰,双眼紧闭,幸好陈伯安就在身旁,一把抱住了她。 这回是真晕了! 陈伯安刚才其实注意到了,地面是平整的,但张金花当时确实被拽开了,自己的腿脚都控制不住,哪顾得上绊刘翠花? 甚至他对众人的议论心中也是认可的:这虎老娘们说不定真是自己栽倒,想讹陈季安两口子的。 “叔,找人把婶子抬回去吧。” 陈建国来到陈伯安身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让众人赶紧散去。 刘翠花没用人抬,她自己醒了,被陈伯安扶了回去,一路上哭声震天。 她心里自然是不依的,但不依又怎么样?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是不是她自己摔的,跟张金花是肯定没关系,再闹下去,陈伯安的副队长就悬了。 别看陈建国一口一个叔叫着,都隔了十几辈的分支了,真下起手来,绝对不客气! 不一会,陈家的门口清净了,没人注意到地面上有一根野草似乎长了许多,即使有人注意,也不会认为是这东西把刘翠花绊倒了。 “建阳,去拿铁锨把那些血给埋一下,怪恶心人的。” 陈蔓儿吩咐道。 包子夫妻俩面面相觑,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有些不可置信。 陈蔓儿认为这很正常,由软弱到自信,需要一个过程,这是他们的第三步! 第一步,反对换婚;第二步,分家;第三步,怼他! 陈蔓儿觉得只要包子爸妈继续进化,迟早能变成锅盔的! ------------ 第21章 训子!八卦? 听到陈蔓儿吩咐陈建阳干活,张金花和陈季安才反应过来。 陈季安拍拍脑袋,抢在儿子之前跑去拿锨,张金花则一下子想起陈蔓儿去做什么了,立即紧张地追上陈蔓儿。 陈蔓儿进院的时候就把空篓卸下来了,张金花看了一眼背篓,又上下打量她: “你没事吧?东西都卖了?” “卖了,钱在这儿!还有几两粮票。” 陈蔓儿拿出十七块钱和三两粮票,又把张金花给她的钱、票拿出来还给她。 不是还有吗? 陈蔓儿想到张金花看到她背篓里都有什么,多一点还许看不出来,但太多了,就得编谎言解释,这就没完没了了。 放在她那儿也没什么,花用什么的一点点补上来就成。 张金花惊喜得拿着这钱都不知道怎么欢喜才好,闺女就进了一趟县里,回来就拿了一撂钞票,城里的钱就这么好赚吗? 陈蔓儿见她有飘的倾向,提醒了她一下: “妈,城里人的需求多,可你也得有东西卖才行。” 说着,她也有些傲娇了: “你换个人试试,未必有我的能耐和运气。” “对,我闺女最能耐!” 张金花笑着附和,“这是什么?” 她看到陈蔓儿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然后放在桌子上打开。 “包子!” 张金花惊呼出声,不用吃就知道有多美味,那味道香得直往鼻子里钻。 但随即张金花又有些生气: “你这孩子,花这冤枉钱干什么?中午炖的蛇肉还没吃了,还有野鸭和骨顶鸡,少你肉吃了!” 听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家天天吃肉呢。 “有蛇肉?” 陈蔓儿一听有蛇肉,立即兴奋了,对于张金花的唠叨全当耳边风,对于一个穷惯了的人,灌输新的消费观念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包子已经买了,也没法儿退了,陈建阳和陈月儿进来看到包子就欢呼起来了,倒是陈季安还淡定的。 陈蔓儿自己盛了一大碗蛇肉和两个包子,她的身体虽然被玉坠和井水、异能梳理过,但那些毕竟不是饭菜。 说句形象点儿的,打好了地基,疏通了管道,修补了塌方,盖楼的任务还要靠日常的饮食! 张金花还熬了一锅苞面红薯粥,这回不是那种照影粥,而是很稠的那种。 陈建阳正长身体的时候,两个包子就像是两个豆子,掉进嗓眼就不见了,他稀哩呼噜地吃完之后,望着陈月儿面前的包子馋涎欲滴。 陈月儿立即警惕地用手捂住了包子,“你别想,不可能,我不给!” 陈建阳的脸上立即出现悻悻的神色,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蛇肉放进嘴里。 嗯,也挺好,就是不是包子好吃! “给。” 陈蔓儿将自己剩下的一个包子递给陈建阳。 “谢谢姐!” 陈建阳大喜,谢了一声,接过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姐,什么时候还买包子吃啊?” 陈月儿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看着陈蔓儿问道。 “买什么买,等妈给你们包。” 张金花虎着脸接过话,“这才吃几天饱饭,就想着吃这个吃那个的,肉不好吃吗?” 老实人发火也是挺可怕的,仨孩子谁也不吭声了。 咣咣咣! 就在这时,外面的大门被人砸响了,不像是敲门,倒像是拆家的。 “谁这么没礼貌啊?” 张金花刚才训子的气势顿时没了,看着陈季安的眼神有些不安。 陈季安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而陈蔓儿是行动派,她已经放下碗起身向外走去,并顺手抄起了之前那根树枝。 “张金花,你给我出来!陈蔓儿,别你为以年纪小就可以为所欲为,出来!” 听声音是个女的,好像是跟陈蔓儿家的大门有仇似的,也不嫌手疼,用力地砸。 陈蔓儿放轻脚步来到门前,猛地抽开门栓……大门正好被人砸开,来人正砸得嗨起,身体收不住,猛然向门里扑倒。 “哎呦!” 来人实实惠惠地摔到了地上,疼得呼天抢地的。 等那女人从地上起来,露出正脸,陈蔓儿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王彩莲,王二赖子的妈妈,一般人都叫她王寡妇。 王彩莲丈夫死得早,那会儿农村的粮食紧张,她为了生计,就跟一些男的有些不清不楚,但她对儿子可是真的好。 可惜,王二赖子还是长废了,不过说是‘王二’,王彩凤可只有一个孩子,主要是村里还有个大赖子,所以她儿排二。 陈蔓儿一端详,暗自可惜,这女人可比刘翠花灵巧多了,虽然有些狼狈,但牙口齐全,自我保护意识挺强的。 “王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蔓儿先发制人,“有你这样砸门的吗?砸坏了是不是你赔?” “陈蔓儿,你别想这恶人先告状!” 王彩凤爬起来,想在气势上压陈蔓儿一头。 主要是陈蔓儿太小了,她没好意思在陈蔓儿跟前放赖,“你为什么打我儿子,把他打得深身青肿。” “他嘴贱!” 陈蔓儿的气势不输人,“刘翠花在我家门口的找事,全村人谁不知道?偏偏你儿子在外边看热闹还不嫌事大,我不揍他揍谁?” 她将拿出来的树枝半空抽了一记,发出一阵尖啸声: “刘翠花嘴贱,她的下场你知道了,你儿子那是轻的,抽在身上外边看不出来。 要是再不知道收敛,小心他那两颗门牙,我让他一辈子找不到对象,你信不信!” 王彩凤觉得自己挺行的,所以自告奋勇的来到张家想讹点儿补偿回去。 结果被陈蔓儿一吓,提心吊胆的就回去了。 “吓唬吓唬她就得了,王寡妇也不容易。” 包子陈季安很难得地替人说话。 “你不会跟她有什么吧?” 张金花怀疑地看着她。 陈季安立即涨红了脸: “你胡咧咧个啥?当初我跟她男人也是朋友,王寡妇虽然做了那事,可她是为了给老王抚养孩子,她没有娘家的帮扶,那时候能有啥办法?” 这故事可以一听啊! 陈蔓儿立即搬过来凳子听八卦。 ------------ 第22章 不甘心!热闹? “爸,就这么算了?!” 陈伯安家里,陈建军红着眼,攥着拳头,望着陈伯安。 陈建军这个人,怎么说呢? 身高七尺,略细;四肢俱全,不勤;五官不正,略斜;小学八年,肆业。 今年19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也确实该找媳妇了,谁知道好不容易找着一个不嫌弃他的,非得换亲。 要是顺顺利利的也就罢了,偏偏陈蔓儿抵死不从,陈建军天天挑唆他妈去找陈蔓儿麻烦,逼她就范,那天陈蔓儿撞破头,就是他在后面挑唆。 今天也是,他让刘翠花将菜地被毁的事情栽在陈蔓儿一家的头上,一步一步地逼迫她们,别以为分了家就没办法拿捏她们了。 哪知道等陈伯安他们回来,竟然变成了这么一副恐怖的嘴脸。 陈建军竭力不去看刘翠花那张脸。 “不能这样算了?你上啊,陈蔓儿跟你一辈,你教训她,你二叔肯定不能动手!” 陈伯安看着陈建军冷笑,他可不像刘翠花那个傻婆娘,被儿子怂恿几句就跑去找张金花的麻烦。 陈建军被他老子一说,顿时没动静了,眼神闪烁,躲避着刘翠花满含期待的眼神。 “你个没用的东西!” 陈伯安气得抓起炕边的扫帚疙瘩就砸过去,“你妈让人欺负了,就只会动嘴皮子,我看你这辈子就别想着娶媳妇了!” 陈建军回头就跑,扫帚疙瘩砸在门框上,扑簌簌地掉了一地的灰。 陈伯安看着儿子的背影,又看看炕上唉声叹气的刘翠花,心里又气又无力。 他起身来到窗边,望着陈家二房的方向,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从小到大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陈老二,居然也能咸鱼翻身! 这都得怪那个陈蔓儿! 不过,现在不能再硬碰硬了,陈建国已经在背地里警告过他,再惹出事来,这个生产队的副队长就别干了! 想到这儿,他转身对默默垂泪的刘翠花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大的婚事……看天意吧!” 呜…… 刘翠花委屈地哭了起来,她知道,换婚这事儿恐怕彻底没戏了,而她那个好大儿刚才的表现,彻底的让她失望了! 陈蔓儿在天黑之后,以休息之名回房,然后就进入了玉坠空间。 就算是修炼了神功,也不是那么快生效的,白天她倚仗的是自己的异能,才打得王二赖子求饶,其实她已经很疲劳了,强撑着罢了。 陈蔓儿来到井边,井台旁边有一只碗,她拿起碗舀了半碗井水,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那股清凉的感觉随着她的吞咽进入她的肚腹,又迅速向她的四肢百骸漫延,迅速驱除了陈蔓儿全身的疲惫。 把碗放下,陈蔓儿抹了抹嘴,要是家里人都能够喝到这个井水,身体一定是棒棒的! 可是,玉坠空间绝对是不能示人的! 她的脑子一转,如果将这个井水混入水井,那会不会有用呢? 效果当然会稀释,但同样也不会引起注意! 至于说这井水对人体是不是有好处,看看她,再想一想那些鱼的表现,就知道了。 想到这儿,她快步来到青花缸前,里面现在有六条鱼,四条鲤鱼,两条鲫鱼,都是活蹦乱跳的,游得极为惬意。 她留下的那四对野鸭和骨顶鸡再次看到她之后,却十分淡定,精神头儿也不见萎靡。 这几只她是要养在空间的,陈蔓儿便将它们翅膀上和脚上的芦苇解开。 解开之后,她就后悔了,这东西会飞啊! 她们要是把粑粑拉到井里,就算井水也能净化污垢,可那还能喝吗? 就在她懊悔之际,忽然看到落羽纷扬,飞在最前面的骨顶鸡像是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一头栽了下来,羽毛都撞断了不少。 后面的几只也撞下了,可能是有所提防,倒是没撞得那么重。 陈蔓儿看看那撞晕过去的骨顶鸡,又伸手摸了摸,什么东西也没摸着。 行了,她放心了! 毫无疑问,这些野鸭和骨顶鸡是被井水吸引了,这才纷纷向这个方向而来。 她眼珠一转,把那个青花大缸给挪到草地上。 果然,这些野鸭和骨顶鸡都争相飞到缸沿上喝水。 好吧,这下大家都满意了。 陈蔓儿静下心,开始练习鹤形。 仙鹤起舞迎晨曦,展翅高飞气自提,颈项上扬通天地,手如羽翼轻拂风,脚步轻盈踏云行! 别说,当架势练得圆融了,再加上导引术,陈蔓儿慢慢找到了感觉! 啪! 啪! 一阵轻微的声响从现实中传来,陈蔓儿心中一动,闪念间,人已经回到了房中。 陈蔓儿居住的房间在四合院的格局中叫做倒座房,是仆人住的房间。 后窗在墙的上部,是个两尺方圆的圆窗,这是全院仅存的玻璃窗,现在张金花她们住的房间,空户都是纸糊的。 刚才她隐约听到有沙粒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别说没风,就算有风也吹不到玻璃上。 果然,她隐约感知到外面有人在活动,可惜她的异能感知还没有恢复,面前的砖墙对感知的影响很大。 啪! 玻璃又响了一声,是小石子。 陈蔓儿立即出去,轻轻地抽出门栓。 外面的人大概也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等陈蔓儿打开门,她就跑到眼前了: “陈蔓儿!咦,你的头不是伤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来人是……丁妮,护林员丁大可的女儿,也是原主不多的朋友之一! 不过她转学到县里念书,不知道陈蔓儿家发生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今天磨着我爸带我回来。” 丁妮仔细看陈蔓儿的头:“真好了?” “好了!” 陈蔓儿挺感动的,原主做人总算没有太失败。 “我一是看你,二是跟你说个事。” 丁妮把见到的事情跟陈蔓儿说了一遍。 “谢谢你,妮儿。” 陈蔓儿冷笑:“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先回去吧,等有时间我去县城找你玩。” 说着,她便回院找包子爸妈。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蔓儿奇怪地看着跟进来的丁妮。 不待陈蔓儿说话,丁妮理所当然地歪着头背着手:“这种热闹我怎么能错过!” ------------ 第23章 破坏!赔偿? 陈蔓儿一点儿也不喜欢晚上出来,哪怕月亮像个银盘似的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被丁妮形容得跟画一样,她也不觉得有多浪漫。 “蔓儿,你变了。” 丁妮很是惋惜的样子,以前陈蔓儿念书时,最喜欢读诗,憧憬着浪漫。 “你要是被人像牲畜一样交易出去,差点儿把血流干而死,你也会变得。” 陈蔓儿认真地看着丁妮: “妮儿,你没经历过,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体会不到,就在几天前,我还在想着怎样才能不让全家饿死。” “蔓儿……” 丁妮惊骇地看着陈蔓儿,她光听说陈蔓儿的事情,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一步,实在是难以想象。 “嘘!” 陈蔓儿突然发觉有动静,连忙向丁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在月光下,陈家老宅的后门打开了,里面探头探脑的出来一个人,月光下看得清楚,正是陈建军那小子。 陈蔓儿拿起丁妮带来的手电筒,打亮后向后晃了一晃,随即关掉。 远处埋伏的陈季安随即向村长陈建国家跑去。 这时,陈建军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会之后,就向张金花精心伺弄的菜地走去。 陈蔓儿这会儿心都开始抽抽了,可她决心再给陈伯安家一个难忘的教训。 只有千日作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陈建军这小子傍晚的时候,到村头向刚刚回村的丁大可买了两个野猪蹄子。 丁大可是林业局的正式职工,可以带枪的,时不时的要个山鸡兔子,野猪也是偶尔才打的。 本来他是不卖的,可陈建军似乎孝心大发,说是要给他妈补身子,丁大可就连钱也没要,就送给他了。 丁妮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爸不大关心村里的事,可她最初在公社小学上学,有不少陈家坳的同学,对陈建军的德性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她悄悄地拿着她爸的手电就跟了上去,反正她也要顺路去看陈蔓儿。 陈建军没从前门回家,迳自去了自家屋后,围着张金花的菜地转了两圈,才又心事重重地回家了。 白天发生的事情丁妮也听说了,闻言立即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于是就去找陈蔓儿通风报信了。 陈蔓儿安排的时候,陈季安还不相信呢,于是就被安排了找村长的活。 包子就是包子,还相信什么亲侄子,亲哥亲爹都靠不住,更何况血脉不纯的侄子? 陈建军这小子简直是坏透了,把那些菜又踩又碾的,正蹦跶得欢呢,突然两道笔直的光束射了过来,他一下子就懵了。 “陈建军,你在干什么?” 陈建军循声望去,只见村长陈建国拿着手电筒愤怒的发问,那手电光直接就怼在陈建军的脸上, “我……我没干什么。” 陈建军用手挡着手电筒的光束,忽然间福至心灵: “我二叔家的菜地被野猪糟蹋了,我刚把野猪赶走!对,刚赶走!” “像你这么瘦的野猪可真少见!” 陈建国都气乐了。 这时,后门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被陈建国一下子看见: “建业,去把你爸喊出来!” 陈建业答应一声,撒丫子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工夫,陈伯安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一边跟着陈建业来到菜地的旁边。 看到满地的乱菜叶和很明显的、乱七八糟的脚印,陈伯安满嘴的苦涩,这真不是他授意的,可这个解释会有人听吗? 这个坑爹的玩意! “建国,这都怪我教导无方!我赔偿!” 他能说什么,现在陈伯安真的怀疑,这么努力的让大儿子成家,将来会不会再生出个坑爷爷的种? 或许现在培养一下小号还来得及! 他将目光看向了陈建业,后者一脸呆滞地望着他。 说实话,陈蔓儿可没想着能把陈伯安的生产队副队长拉下马。 他能怎么报复? 最多是派点儿累活脏活,这样更好,彻底磨灭陈季安对他哥的不切实际的念想。 至于说什么背后冷枪之类的,呵呵,想多了! “怎么办吧?” 陈建国不可能让这件事情上升到去报警的地步,还不如给陈季安家里争取点儿实际的。 陈伯安立即表态: “我明天就把老二家的菜地收拾整齐了,补种!” 陈季安刚要点头,却被陈蔓儿拦住了: “哪有这么麻烦,还是报警简单!” 村长现在还算是向着自家的,有点私心也是为了他自己着想,陈蔓儿能听出来。 “老二,你怎么教的孩子?这件事轮得到她插话,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伯安气得牙痒痒的,那眼珠子都快成镭射眼了。 陈季安有点难堪,但陈蔓儿再次抢话: “我爸是你弟,可你不是我爸,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你要是把我爸当作亲弟,一家人都不可能轮着番儿的欺负他! 再说了,这块地是我妈辛辛苦苦地开出来,种菜、浇地也是她一起侍弄的,我爸也没有资格替她作主,我全权代表我妈!” 她转头看向陈建国: “村长大哥,我跟他们家再说一句就是多的,要么报警!要么按我家的要求赔偿!” 大晚上也不让人清静,陈蔓儿火大了去了! “伯安叔,要是报警,你们家的名声可就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庄稼人可以为了口吃的,去偷去抢,虽然难听,可真要被生活所迫,也没啥! 可正经庄稼人去祸害庄稼的吗?! 陈伯安看着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陈建军,不吱声了。 陈建国知道问陈季安没用,直接看向陈蔓儿。 “第一,这块地和他们家河边的那亩自留地置换。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们家只要在这儿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再来一下子,我们跟他耗不起。” 她还没说完呢,陈伯安急了! 好家伙,这赔偿幅度也太大了,这块菜地不过是两、三分地,要他的一亩地? “建国,” 他不跟陈季安家的人说了,直接找村长: “她这是狮子大开口!今天你婶子受伤了,你大弟因为激愤,做了点儿出格的事,现在我们认错了,也认罚了,她还要怎么样?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 第24章 赔偿!坏银! 陈季安嗫嚅着想要开口,被陈蔓儿看了一眼,又有些心虚的扭开了头。 陈建国也被这番话气笑了,他最初还想着这是亲哥俩,一个锅里搅食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但经过换婚风波后,李桂兰对他的意见很大,妇联主任是管不着他,可人家在会议上抨击一下他,那还是很容易的。 “蔓儿,你家这块菜地用来置换一亩地确实不够。这样吧,打个折。伯安叔家那一亩菜地,置换半亩地给你家,你看怎么样?” 陈蔓儿摇摇头:“再加上那一亩地的收成,全部赔偿给我家。” 陈建国直嘬牙花子,这丫头可够狠的! “岂有此理!” 陈伯安怒了,实在是忍不下了,“老二家的菜地撑死了能有三分,置换半亩地就已经很过分了,还要把一亩地的收成给他,这世上还有公道可言吗?大家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晚上的,白天收秋都很累了,很多人家都早早歇了,可这会早被惊动,跑出来看热闹。 累? 这是正经庄稼人吗? 地和粮,那就是庄稼人的命! “太过了吧?好歹那亩地伯安家也耕种了一年。” “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是有些过份了。” “你们忘了他欺负陈老二的时候?” “陈伯安那块菜地,自己才浇了几次,哪次不是张金花在拾掇!” “这就是报应!还恬不知耻的要拿堂妹给堂哥换亲,蔓儿才13岁!” “不管陈建军多可恶,这块地最多才三分,不值!” 旁观者议论纷纷,到了这程度,陈建国也有些棘手。 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坏,也不是耳朵软,但他的私心要重一些,有了私心就好盘算。 “各位长辈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眼看陈建国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陈伯安在一旁暗自得意,陈蔓儿大声说道: “咱庄稼人有事,不愿意经官,嫌麻烦,可是是非非心理都有杆秤! 正所谓赏善罚恶! 今天这事,是他陈建军做的不对,是吧? 罚他补几颗菜,谁能保证他下次再不做了?” 众人都是默然,这谁能保证? 关键是陈建军的做法太招人恨了! “就是要重罚!” 陈蔓儿见众人不议论了,心头暗爽: “重罚,让好人付出的代价最少,让坏人付出的代价最高!” 这话不仅让看热闹的震惊,连陈建国都惊讶了,陈伯安心神激荡,硬是无话辩白。 “说得好!” 陈建国忽然用力鼓掌: “这件事要引以为戒,以后再有人犯类似错误,就要这么惩治!” 众人一听村长把这件事情定性了,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臭脚万人捧,破鼓万人捶! 陈伯安在一旁,脸色发白,如果不是他好面强撑着,这会儿就要吐口老血趴地上了。 陈建军都快把头垂到裤裆里了,他知道,这回的坑太深了,他爸不能轻饶了他!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多动点儿脑子!” 陈建国赶鸭子似的赶众人回家,最后一句是向着陈建军说的。 陈蔓儿等人也离开了,陈建军是被陈伯安拎着耳朵回院的,还没等院门完全关上,一个杀猪般的惨嗥声蓦然响起! 陈蔓儿和丁妮这对小姐妹早跑回家了,丁妮知道陈蔓儿辍学的消息很是吃惊,但听到她准备养好身体,明年开春继续念,这才释然。 “妮儿,你家的看山犬什么时候下崽?” 陈蔓儿想起丁大可养的那对纯血看山犬。 看山犬是这地方的一个地方犬种,体型大,敢跟野猪硬刚!而且还很聪明,知道保护主人! “前段时间刚下了小崽,要几个?”丁妮问道。 “好事成双!” 陈蔓儿考虑了一下说道,她琢磨着养两只不成问题。 没粮? 可以克服! 明天丁妮还要返回城里上学,不能起太晚,直到她爸过来接她,才恋恋不舍的跟丁大可回家,临走时还再三约定,星期天陈蔓儿要去县里,一定要去找她。 送走丁妮,陈蔓儿坐在炕上想了一会儿,来到墙角一个苇筐里翻出一个挎包。 这是用一件旧衣服自己缝的,蓝底小白花,挺漂亮的。 陈蔓儿在末世的时候,只听教她们识字的老师们说过末世前的学校如何如何,但她却没有切实的感受,上学,真是她们童年梦想,或许……不,肯定是能实现了。 她打开挎包,里面是一套小学五年级的课本,书本是旧的,但那些本子倒是新的。 陈蔓儿一边在脑子里梳理原主的记忆一边一本本的翻看这些五年级书本。 原主居然是个学霸! 陈家太穷了,这些书本是陈季安向一位小学毕业的人家求来的……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开学之前,原主已经将这些书看完了,现在倒是便宜了陈蔓儿。 不知道陈季安是怎么跟张金花说的,张金花大清早饭也不做,就跑去河边看地了。 其实刘翠花哪有那心思侍弄地,除了撒种时露过面,大多时候都是张金花打理,和老宅后面那块菜地一样,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包子妈撂挑子了,陈蔓儿也只好顶上去,好在早上的饭比较简单,她熬了红薯粥,又煮了几个鸭蛋,陈建阳吃完高高兴兴的去上学了,陈月儿则跑去看那些鸭子是不是还活着。 “月儿,你在家看着鸡、鸭,千万不要被人偷了去。” 等陈季安张金花上工,陈蔓儿叮嘱妹妹一声,便独自一人带着背篓去了芦苇荡。 以前包子爸妈上工的时候,陈蔓儿和陈建阳上学,陈月儿也是自己在家,并不会乱跑,尤其是现在家里还有小玩意。 “噢。” 陈月儿应了一声,注意力全集中在面前的小动物身上。 陈地主的家距离河边挺近的,这人迷信,据风水先生说,陈地主五行缺水,所以把宅子修得靠近河岸。 陈蔓儿走不多远,就看到一个人在自家的自留地里晃悠。 “谁?” 走近看时,却是陈伯安的二儿子陈建业。 “怎么?你哥刚刚作践完我家的菜地,你又来?不怕把剩下的半亩地给赔进去?” 陈蔓儿的眼里露出危险的光芒。 好歹也是末世中的大佬,虽然现在换了壳子,但骨子里那股子气势并不逊色多少。 “呜~” 随着陈建业的裤裆被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濡湿,这个小屁孩哇哇大哭的跑开了。 “我真是个坏银啊!” 陈蔓儿很是自责的低下头,旋即又‘噗哧’一声笑了,继续上路。 ------------ 第25章 河蟹!看山! 陈蔓儿没有多做停留,她今天去芦苇另有计划。 进入芦苇荡后,她没有太过深入,找了一片芦苇最为茂盛的地方之后,从空间里取出青螭剑开始割芦苇。 不知道宝剑有灵会不会哭,按理说,剑这种器具割芦苇总是不太趁手,也许青螭太过锋利,不一会儿就割倒了一大片。 她收起青螭,把那些芦苇收集在一起开始编筐。 一般说来,都是芦苇叶去掉后,将芦苇杆从中劈开,用水浸了之后开始编织。 陈蔓儿不同,芦苇叶当然要去掉,但她是用芦苇杆直接编织,而且有异能相助,芦苇杆在她手中如同线绳一般,要它编成什么型就成什么型。 这种使用异能的方式,消耗并不大,而且还可以顺势加固编织物,坚固不漏水。 这个编织方法是‘天赋技能’,前世的时候,经常要用到这个技术。 不过,陈蔓儿手里的编织物不是筐,而是篓,渔篓。 陈蔓儿编织的鱼篓很大,跟个小号水缸似的,嘴小肚大,可以用扁担挑着走。 将第一个鱼篓编好之后,陈蔓儿将它放在水里,装了三分之一河水,然后从空间舀了小半碗井水倒了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陈蔓儿就不管了,她琢磨着这些筐篓以后的用处也不少,多准备一些。 这一干就是一上午,陈蔓儿手头快,芦苇不够了就去削一些,不多时就编了七、八个筐篓。 眼看快中午了,陈蔓儿将东西收进空间,然后去水边拿那只鱼篓。 意外的是,她居然看到两只大王八趴在鱼篓上,两只脑袋卡在鱼篓口中,屁股朝天。 鱼篓上还爬满了巴掌大小的河蟹,鱼篓被两只王八堵着,它们钻不进去,急得直吐泡泡。 水里的鱼也不少,鲤鱼、草鱼、鲫鱼、还有鲢鱼,比上次的个头大,目测足有四、五斤。 不用说了,送上门的岂能不要! 忙活半天,装了三篓子鱼,其实也就是十多条,还有那两只王八也没逃了,一个足有六斤多。 不过装着诱饵的那个篓子就恐怖了,足足装了一篓子的河蟹,足有一百多斤,多少只没数。 她现在身体算是恢复正常的健康状态了,但拿这么重的东西还是有些费力。 等到家时,陈蔓儿的脚步已经有些飘浮了,她推开门,把鱼篓放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姐,姐!” 陈月儿一边喊一边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跑过来。 这个五行欠揍的丫头,怎么还把鸭子抱出来了。 汪~汪~ 嗯? 陈蔓儿定睛一看,陈月儿怀里抱的却是两只毛茸茸的小狗。 这时候陈月儿已经跑到跟前:“姐,你看!丁爷爷送来的。” 她生怕陈蔓儿不知道似的,补充了一句:“就是丁妮的爷爷。” “我知道。” 陈蔓儿抓起那两只狗看了看,是好狗,虽然现在还小,但看那骨架,将来小不了, 四只爪子就跟四个小浦扇似的,两只眼睛目光十分敏锐。 她刚伸手的时候,两小只的眼睛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但等她抓住它们的时候,瞬间变舔狗。 “咦?” 陈月儿惊讶了,“之前小黄和小苍对我可凶了,丁爷爷教训了好长时间,它们才乖乖的让我抱。” “这两条小狗跟我有缘。” 陈蔓儿嘿嘿一笑,跟神棍似的。 陈月儿还没念书,想怼她姐一句,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满脸不悦地转移了注意力。 “姐,这是河蟹!” 她跑到里面发出响声的鱼篓前,惊喜地叫道。 “别叫它抓到!” 陈蔓儿叮嘱,她放下小狗,进灶房将水放好,先把地瓜洗干净剁成小块,然后生火跟苞面一起煮。 两条小狗一只是黄色的,一只是苍灰色的都挺精神,在她脚边磕磕绊绊的跑来跑去,淘气的很。 陈蔓儿将苞面下锅后,从空间弄了些井水,放在一只豁了口的旧碗中,两小只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开始舔食。 陈蔓儿去前院准备拿几只河蟹蒸了吃,经过井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院还不时传来一声声陈月儿的惊呼和笑声,陈蔓儿轻笑着摇了摇头,心念一动,空间井水居然顺着手势就出来了,看着就像她的手出水了似的。 这口井是陈地主家的老井,陈季安当时以为废了,没想到居然还在,这是陈家坳为数不多的甜水井之一,只是二、三十年过去了,村里已经没人记得这口井。 约摸有一桶水左右,陈蔓儿就住手了。 过犹不及,这个度必须掌握好。 中午收工的时候,张金花和陈季安一起回来的,分了家之后,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两口子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蔓儿,月儿。” 没人回应,两口子向中院走去,还没进入便嗅到一股红薯的甜香,这么霸道的味道只有她们家的红薯才会发出。 “咦?这么鲜……蔓儿又去捕鱼了?” 张金花忽然闻道一股子鲜气,不过和鱼的气味又不一样。 “爸,妈,你们看这是什么?” 陈月儿抱着两只小狗从灶房里冲出来,“黄毛的叫黄虎,苍毛的叫苍狼。” “是老丁家的看山犬吧?” 陈季安一下子道出了小狗的来历,他蹲下来扒拉小狗的嘴看。 这小狗怪聪明的,知道自己人不能咬,但对他的举动感到了极大的冒犯,冲着他呲牙咧嘴的,奶凶奶凶的。 张金花对狗不感兴趣,迳奔厨房。 “蔓儿,这不是鱼的味道,是不是……河蟹?” 张金花一眼看到刚刚端到桌子上的红彤彤的河蟹。 她顿时觉得嘴角湿润了。 在当姑娘的时候,她就喜欢吃河蟹,嫁过来后,离河边虽然近了,但河蟹却没吃几次。 “这么大?蔓儿,你捉的?” 张金花下意识地问道。 “我姐在芦苇荡捉的,整整一大筐呢。” 随后进来的陈月儿立即把陈蔓儿出卖了。 “小叛徒!” 陈蔓儿轻轻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 “我准备下午再去县里卖。”陈蔓儿说道。 “可今天没有大集。” 张金花有些茫然。 “正经人谁去集上卖货?” 陈蔓儿大大咧咧地道:“吃过午饭。我去县上,直接卖到国营饭店去。” ------------ 第26章 试探?回家! 卫剑峰有些焦躁,昨天的接待规模有些大,不但是市里的领导,县里的领导也来了一大批,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儿。 当然,反正不用他掏钞票。 可是这帮人的德性不太好,吃完了还惦记,昨天招待结束时,市领导随口夸了一句‘今天的鱼不错’,他在领导的示意下,将剩下的鱼打包给领导带走了。 鱼嘛,有领导指示,又不是他拿家里了,不是事儿! 可今天早上,一连几个领导来电话,话里话外都是要几条昨天那种鱼。 当然,人家是用钱买,不是白女票,可问题是他没货啊! 这年头养殖鱼较小,但昨天那个女孩送来的鱼,从里到外透着精神,活性十足,吃过的都说好,虽然贵了些,但确实是值这个价。 可现在上哪儿找这人? 再说了,人家也未必是专业打鱼的,天天给你送鱼,要是知道鱼在哪儿打的,或许可以找人去打。 卫剑峰也是躺平了,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 “经理,”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服务员推门而入: “上回送鱼过来的小姑娘又来了,找你买鱼。” 卫剑峰原本满脸的不高兴,这些服务员都是惯的,平时嘻嘻哈哈的也就罢了,现在……嗯,他跟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 “你说什么?” 服务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卫经理,不是你说过,昨天卖鱼的小姑娘来了,一定要通知你吗?” “对,对!她在哪儿?” 卫剑峰说着,人已经冲了出去。 服务员根本就懒得回答,也跟了出去。 没错,这年头国营职工就这么牛,反正领导也不可能开除一名正式职工。 卫剑峰一到前面,就看到陈蔓儿坐在那里揉肩膀,这一路挑着担,只在近县城的地方搭了回路过的牛车。 嗯,她也就拿了这么远,要真是从陈家坳挑过来,以她现在的小身体,要累成狗! “小姑娘,你这次都带什么东西来了?” 卫剑峰热情地问道。 她往脚边的篓子抬了抬下巴:“三篓鱼,一篓河蟹,鱼都是二斤往上的。” 卫剑峰蹲下身扒着篓子看,眼睛都亮了: “还是这么鲜活!对了,上次那野鸭和骨顶鸡……” “卫经理,” 陈蔓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语气有些冷淡,“会飞的东西不比水里的,得等它们扎堆,哪能次次都有?” 她的话里话外透着抓什么得看我的心情,旁边的服务员心里嘀咕:这小姑娘还挺有个性的。 “呵呵!” 卫剑峰被陈蔓儿怼了,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小姑娘,这鱼还是八毛一斤,河蟹是……也按八毛一斤,你看行吗?” “可以。” 陈蔓儿其实觉得自己的鱼应该比寻常的鱼贵一些,可现在是买方市场,只得认了。 过完秤后,卫剑峰给她算账: “河蟹107斤6两,我算你108斤;你这里鲤鱼、鲫鱼、草鱼其实价格是不一样的,但我给你统一的价格,一共84斤4两,算是85斤,154块4毛,取个整,155块。” 陈蔓儿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经理叔叔,把零头换成粮票,再加几张糖票,成不?” 嘿,还‘经理叔叔’,这有所求的时候,说话也甜了! 卫剑峰哭笑不得,不过粮票还好说,糖票最近紧俏,他兜里也就两张三两的,是留着给儿子换水果糖的。 可看陈蔓儿眼里的期盼,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咬咬牙点头:“行!我这就去给你拿!” 等他拿着钱票回来,给陈蔓儿的时候,低声叮嘱: “赶紧回家,不要在路上把钱露出来。” 块儿八毛的没什么,毕竟犯罪的成本太高,可百多块钱,那是妥妥的巨款,便是卫剑峰这样的大人,也得小心了。 “下回带的东西多,要有大人陪着。” 末了卫剑峰又叮嘱了一句。 这人还怪好的。 陈蔓儿笑了笑,点点头把钱揣进兜里,其实是反手送进空间。 “对了,小姑娘,你是哪儿的人?” 卫剑峰像是无意中问了一句。 嗯? 陈蔓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抿着嘴不作声,走了。 嘿,这小丫头还是真够警惕的! 卫剑峰倒也不是势在必得,他冲着陈蔓儿的背影喊了一句: “小姑娘,告诉你家大人,以后不管是山上的野味还是河里的野味,只要新鲜,我这里都收!肯定比市场上的价格合适。” “野菜收不收?” 陈蔓儿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也不是全收。” 卫剑峰回答:“野蕨菜、蘑菇和木耳,都收。蘑菇和木耳干货要比鲜货贵。” 陈蔓儿点点头刚要走,卫剑峰又将她叫住,,从后厨拎了一个油纸包出来: “这是卖剩下的,还热乎,你路上吃。” “谢谢经理叔叔!” 陈蔓儿接过肉包道了谢,这才离开。 出了饭店,陈蔓儿找了个僻静处把空篓收进空间,直奔县供销社。 卫剑峰给的糖票是2张3两的,这玩意必须在期限内使用,所以她全用了,所花费的钱还不到八毛。 眼看天色还早,她询问了路径,便来到火车站附近……得,想法太不实在,站台上有检查员来来回回的走,有几个想要卖东西的小贩,都被赶开了。 摇摇头,陈蔓儿转身来到车站。 县里有公共汽车路过公社,这几趟来县城,她都是尽量搭车进县城,这一次她准备奢侈一下,坐车去公社,然后从公社回家。 头一次坐车,感觉这车似乎老旧得随时能够散架,除了速度快之外,别无优点。 好不容易到了公社那一站下车,陈蔓儿逃命似的从车上下来,看着汽车喷着黑烟跑远。 “差点儿没散架,再不坐了。” 陈蔓儿呲牙咧嘴地说道。 在临到陈家坳的时候,陈蔓儿将鱼篓拎出来。 “蔓儿,这是出去了?” 迎面遇见王婶,热情地打招呼。 “婶子,上县城去了一趟。” 陈蔓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拍了拍鱼篓,“抓了几条鱼,去县里卖了,补贴一下家里。” “蔓儿真懂事,有时间去婶儿家玩!” 王婶笑着说道,她家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女儿很早嫁到别的村去了,她怪想的。 “好咧。” 陈蔓儿答应,她对这个王婶挺有好感的,毕竟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个向她表示好感的人。 ------------ 第27章 上学?学习! 告别王婶,陈蔓儿欢快的向家里走去,远远的,一黄一苍两只小狗就向她‘汪汪’地跑来,围后围着陈蔓儿欢蹦跳跃,尾巴摇得像风火轮似的。 “姐!” “姐!” 陈建阳和陈月儿也跑了过来,眼睛都露出了小星星……陈蔓儿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答应陈月儿给她买好吃的,显然陈建阳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陈蔓儿笑着将两块水果糖塞给陈建阳和陈月儿,二人欢呼一声,剥了糖纸,把糖塞嘴里,脸上都露出享受的神色。 陈建阳的表情更像是一种惊喜,而陈月儿则像是小猫似的眯起了眼睛。 陈建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姐,你们老师来咱家了。” “啥?” 陈蔓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却在回放,一个三十多岁的温婉女人的面容出现在脑海中。 “是赵老师吗?” 她脱口而出。 “对。” 陈建阳应了一声,就和陈月儿一人抱着一只小狗跑了,尽管两只狗都朝着陈蔓儿的方向拼命挣扎,可他们太小了,挣扎无效! 在原主的记忆中,赵静老师虽然形象温婉,但要真以为她是个温婉的小女人,那就错了,挖苦起不听话的学生,都能让你的眼泪飞起来! 稳定了一下情绪,她往家里走去。 陈家东厢房,通过这几天的收拾,总算整理出来了,要不来客人只好请到卧房招待。 赵静看上去确实是温婉恬静,她的相貌更像是南方人,但她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发起火来,连校长都要退避三舍! (附带说明,校长是她爱人。) 赵静已经来了一会儿,了解了陈蔓儿身上发生的事情。 “陈蔓儿同学既然能够独自县城,估计身体也恢复了,下星期上学吧。” 赵静说道。 “赵老师,我可能落下的功课太多,这学期就算了吧。” 陈蔓儿连忙进屋,想阻止包子父母答应。 赵静和蔼地看过来:“这段时间同学们都帮忙收秋,下星期才恢复开课,不会落下的。” 额? 有这事? 看着恍然大悟的包子父母,陈蔓儿还有些发懵。 “谢谢赵老师,下星期蔓儿一定去上学。” 陈季安下定决心。 完犊子了! 陈蔓儿心里哀叹,脸上却要作出欢欣的神色。 她觉得自己对表情的把握都可以演电影了。 虽然这个决定不符合她原本的计划,但好坏陈蔓儿拎得起,关键是她换婚前一门心思要上学,现在推拒的话,人设就崩了。 包子爸妈留赵静老师吃个便饭再走,可赵静哪会留下来。 赵静走的时候,从院里推着自行车离开的,把陈蔓儿又是好顿羡慕。 吃过饭,陈蔓儿正要把今天卖的钱掏出来,被陈季安制止。 “从今天起,你卖自己抓的鱼获或者别的什么,钱自己攒着。” 陈建阳有些意动: “爸,我要是抓了鱼,是不是也可以让姐帮着卖了,钱我自己攒着?” “还有我,还有我!”陈月儿在旁边举着手。 “想得挺美!”张金花笑着说道。 陈季安也笑了: “行!都可以,不过你们要跟姐姐学习,她同意了才行。” 可能是后世的父母或者孩子都不可思议,但这个年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六、七岁的孩子就已经拿着小镰刀,背着小竹筐跟在哥哥、姐姐的身后打猪草、捡麦穗了。 包子爸难得硬气一回,陈蔓儿只有高兴的份儿,至于说计划……计划不就是为变化准备的吗? 她很大气的宣布,她们三姐弟的学费,以后就由她们自己解决! 孩子们肯劳动,要自食其力,当父母的只有高兴的份儿,不过包子爹说了,要上学就要好好学习,要是学习成绩差,就别念书了,一辈子在土里刨食。 等孩子们都急三火四地出去了,张金花捅了捅丈夫,“要是孩子学习不好,你真让他们辍学啊?” 陈季安‘嘿嘿’一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哪能那么做呢。咱俩读书不多,他们几个……最少也要是一个高中生。” 陈建阳跑回自己屋看书了,陈月儿明年上学,这会儿也坐在陈建阳身边看书……上面的插画。 陈蔓儿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将门销插好,这样她在空间也能听见有人敲门。 空间里,那几只野鸭和骨顶鸡都站在鱼缸的缸沿上,挤得满满的,像是缸沿上长了一圈彩色的芦花。 那两只甲鱼正在往缸上爬,不过见效甚微,它们的四脚确实不适合攀岩。 陈蔓儿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她来到桃树下,伸手接了一个桃子……写错字了,或许,但这个字绝对没有写错。 她真的发现,要是她愿意的话,心念一动,这满树的桃子都能自动下来。不过她试过,野鸭和骨顶鸡对她还是避之唯恐不及! 随手擦了擦,刚啃了一口,陈蔓儿的目光突然定住了,直直看向那些桃树后面。 这空间的外围都是被一团雾气围裹的,看不见雾气里面,也无法进入这片雾气之中。 但刚才陈蔓儿无意中的一瞥,却发现桃树这边的雾气似乎有了变化,七、八株桃树的身影隐隐露了出来。 更怪的是,雾气不像往常那样静止,反而是缓缓的起伏,像是有所动作。 她凑近了两步,伸手想碰雾气,指尖刚靠近,雾气突然‘缩’了一下,桃树的身影瞬间模糊了大半,只剩下两三株的轮廓还在。 这是空间扩张了? 那它的扩展是由何而起? 陈蔓儿看了看四周,好像其它方向都没什么变化。 想不透就不想! 陈蔓儿没心没肺的来到了凉亭里。 她之前将记忆中原主的学习情况理了理,基本上她都记得。 虽然她前世没有上过学,但学过数学和语文,最起码这学期的课业没什么问题。 目前小学的学制是五年制,今年她是小学最后一年,明年夏天就要去念初中,然后就是高中、大学! 嘁! 想得太远了,陈蔓儿翻出青囊经.医术看了起来。 木系异能最初是走催熟和医疗的,没有什么战斗力。 陈蔓儿前世刚觉醒木系异能时,被分配到治疗组,在那里她学过医术。不过在她们那个世界,叫做华陀神术,在这里叫中医。 虽然后来陈蔓儿因异能突变,有了强悍的战斗力,调出了医疗组,但她的学习华陀神术的底子却打得极为牢靠。 ------------ 第28章 鱼饵!大鱼!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阳还是每天上学。 三年级往上的学生,要帮大人一起收秋,但低年级的学生就不去了,帮不上大忙,放回家不够添乱的。 这可真巧! 弄明白这事儿,陈蔓儿无语望苍天,一地鸡毛。 这几天陈蔓儿也没闲着,陈地主家的这口水井确实是好喝,陈蔓儿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没人住这套院子,是怕压不住陈地主的棺材板吗? 反正她撺掇着陈季安赶快去村委会,把房子的手续办好,这回谁眼馋也没有用。 按照村里不成文的规定,宅子周围的土地,那也是陈家的,陈蔓儿准备进山寻几株果树幼苗栽在院外。 上一次她往水井里加了一桶空间井子,张金花无意中就提到过这井水似乎更好喝了。 如果持续往井里加空间井水,会不会这自家的水井水质发生变化? 她用经过改造的井水和上玉米面,喂那几只野鸭和骨顶鸡,这些飞禽都很喜欢吃……那种一见到就像跟谁拼命似的抢食。 “姐,去芦苇荡捡鸭蛋吗?” 陈月儿跑到她跟前,仰着小脸问道。 “惦记攒私房钱呢?” 陈蔓儿取笑道。 陈月儿还小,不晓得私房钱是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学费!” “那好,咱们去河边钓鱼。” 陈蔓儿收拾了一小口袋自制的鱼饵,又带着一个自制的鱼竿和鱼篓走了,陈月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早点回来吃饭!晌午炖野鸭,给你们留两个鸭腿!” 张金花在后面喊道,陈蔓儿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现在收秋快结束了,像张金花这种身体不是很着实的人都被打发回家了。 村里的路上随处可见晒着的玉米棒子和红薯干,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粮食香。 秋鱼肥美,这个时候在河边钓鱼的人不少,远处还有人下网,一些皮小子则是在浅水处翻石头,找河蟹或者蝲蛄,时不时传来几声打闹声。 “蔓儿啊,听说你前些天捞了一篓子的河蟹,真的?” 问话的是村里的一个小媳妇,叫陈翠花,按辈份来说,是陈蔓儿的堂姑。 她手里也拿着个鱼竿,却没心思钓鱼,眼睛直往陈蔓儿的鱼篓上瞟。 “没有,别听他们瞎传。就十几只而已,不过是拿了个篓子装着,看着多罢了。” 陈蔓儿不动声色地回答。 原主的记忆这会儿在脑海中出现,这个陈翠花有些爱占便宜,谁家有好东西都想凑过来问两句,不过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嘴碎。 “我说呢,你一个小丫头哪懂得捉河蟹!要说捉河蟹,那还得是我公公,当年他在世的时候,每次下笼,都是满载而归!” 陈翠花开始絮叨起公公的光辉事迹,这套嗑儿原主都听腻了,陈蔓儿也不愿意听。 她自顾自地在河岸上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然后拿出饵料,往鱼钩上穿。 她的钓竿是用强化后的芦苇杆做的,看着纤细,实则结实得很,是她用木系异能悄悄加固过的。 鱼线是在收拾陈地主家的破屋时找到的,当时还有几张破网。 钩是用缝衣针折弯的,磨得尖尖的。 旁边一个钓鱼的老者,是村里的陈楚老爷子,转头看了看她的鱼竿,连连摇头: “蔓丫头,你这芦苇杆哪能钓鱼?顶多钓钓小鱼崽子,要钓大鱼,还得用竹竿!” 陈蔓儿笑了笑,也不吱声,直接就把鱼钩甩出去了。 鱼线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水无声,溅起一圈涟漪。 就在这时,陈月儿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说: “姐,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 陈蔓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芦苇荡那边果然有一片芦苇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远离。 她蓦然警醒! 果然还是自己生活在这个比较安全的环境下,警惕性也变差了吗? 即便这里没有办法藉植物的力量延伸自己的感知,可自己的精神力应该感知到某人的长久注视或者怀有恶意的注视! 陈翠花还在旁边絮叨,没注意到这边的异样,这个女人哪里是来钓鱼的,就是找人听她八卦家长里短的。 陈老爷子钓上一条小鲫鱼,乐呵呵地放进鱼篓,转头看见陈蔓儿盯着芦苇荡那边,问道: “丫头,看啥呢?” “没什么,好像有野鸭子在那边。” 陈蔓儿随口应道。 “姐,动了!动了!” 陈月儿忽然喊道。 旋即鱼竿上传来一丝震动,有鱼上钩了! 陈蔓儿立即转移注意力,果然有水花翻腾,似乎还是条大鱼。 “哟,还真上钩了!小心点,是条大的!” 陈楚老爷子一见,生怕陈蔓儿这根钓竿不给力,指挥着她小心翼翼地给鱼角力。 人之患,好为人师! 陈蔓儿就听他的,时松时紧地给鱼较力,最后猛地一甩,一条两尺多长的鲤鱼被甩出水面,身子拼命地扭动着,甩出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出莹莹晶光。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陈翠花看得眼热,嘴里嘟囔着,甩了甩自己的竿子,“哎,我的饵呢?” “你的饵喂鱼了。” 陈楚老爷子怼了她一句,一大早就跑来了,叨叨叨个不停,仿佛几十年没说话似的,就没有她聊不上来的嗑儿! 那条大鲤鱼‘啪嗒’一声落在河岸上,立即就蹦了起来,似乎想跳回到河里。 陈月儿一个猫扑,将鱼死死地压在身底,兴奋地扭头大喊: “姐,我抓住它了!” “小心!” 陈蔓儿话音未落,那条大鲤鱼已经挣脱出来,鱼尾‘啪’的一声拍击在陈月儿的手上。 “啊~” 陈月儿吃疼,大叫了一声,却又再次扑到鱼身上,狠狠地压住,眼圈里包着眼泪,却没有哭出来。 “月儿,真勇敢!” 陈蔓儿连忙拎着鱼篓跑过去,抠着鱼腮将它塞进鱼篓里,然后拉起陈月儿。 陈月儿可怜兮兮地把左手伸出,手背几乎都红了,这一拍力道不轻。 “我看看!” 陈楚老爷子跑过来摸了摸陈月儿的小脑袋,然后看向鱼篓: “这条鱼足有5、6斤,可惜今天没大集!” ------------ 第29章 借鱼!上山? 这个年代,有好东西先琢磨能不能贴补家用,毕竟吃饱只是底线,手里有活钱才能踏实。 而大队上一年到头分不到几个钱,陈家坳有河有山的,有不少人都是靠副业生活的。 虽然前些年不允许投.机.倒.把,但如果有什么东西送到收购站去,这个不算。 陈蔓儿这边的鱼竿就没停过,鱼钩刚沉下去,水里就‘哗啦’一声翻起水花,提竿准有一条鱼在钩上挣扎,说是开了挂都不为过。 旁边的陈楚老爷子也沾了光,借着她鱼饵招来的鱼群,光捡漏就钓上三、四条,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唯独陈翠花,蹲在河边半天,鱼竿纹丝不动。 眼睁睁看着别人上鱼,自己渔篓里空荡荡的,急得直跺脚。 陈蔓儿心里有数,特意留了个心眼,有几次鱼都快拉到岸边了,她故意松了松手,让鱼脱钩溜了,真要是百发百中,未免太扎眼,还是藏点拙好。 等钓够十来条,她觉得差不多了,这足以证明鱼饵的效果,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 “楚爷爷,我先回去了,您慢慢钓。” “走你的走你的!” 陈楚老爷子正起劲儿,手里的鱼竿刚有动静,头都没抬, “今个运气来了,看老婆子还敢说我蹲河边瞎耽误功夫! 今晚就用鱼堆她跟前,堵她的嘴!” 话音刚落,村口突然炸响一道铜锣似的嗓门: “陈翠花!你个不着家的败家娘们!一上午死哪儿去了? 爷们饿了想喝口热粥,灶房里冷锅冷灶的!” 陈翠花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鱼竿都抖了一下——是她婆婆来了。 她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几步窜到陈蔓儿跟前,跟抢似的伸手就往鱼篓里抓: “蔓儿,快借我条鱼!” 陈蔓儿手腕一翻,鱼篓往后一撤,刚好避开她的手,语气干脆: “想都别想!我这鱼是要卖了交学费的!” “我是你姑!你咋跟长辈说话呢?” 陈翠花急得一跺脚,搬出辈分压人。 “亲姑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更别说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姑了。” 陈蔓儿挑了挑眉,故意逗她, “您要是真认我这个侄女,咋不先给我买块水果糖甜甜嘴?” 陈翠花噎了一下,转头看向陈楚老爷子,脸上堆起可怜巴巴的笑: “老爷子,您看我这……要是空着手回去,我婆婆能把我骂死,您就借我一条呗?” 陈楚老爷子摇了摇头,无奈地摆了摆手: “你啊你,就会偷懒耍滑,自己拿吧。” 陈翠花立马眉开眼笑,伸手就从老爷子的鱼篓里捞了条最大的,塞进自己篓里,转头还不忘瞪陈蔓儿一眼,那眼神跟要咬人似的。 陈蔓儿慢悠悠地擦着鱼竿,轻飘飘地开口:“要是陈婶儿知道这鱼是从楚爷爷这儿拿的,不是你自己钓的……我猜她得连你的鱼竿都给撅了吧?” 陈翠花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鱼篓掉地上,脸色瞬间从得意变成慌张,连忙凑过来拉着陈蔓儿的胳膊: “好我的蔓儿哟,算姑求你了!千万别跟我婆婆说!等过两天赶大集,姑准给你买糖!” 说完,她拎着鱼篓撒腿就跑,迎着她婆婆的方向就喊: “妈!我在这儿呢!您看我钓着大鱼了!今晚给您炖鲜鱼汤喝!” 她跑得飞快,压根不敢让婆婆跟陈蔓儿照面——生怕一开口,自己借鱼充数的事儿就露了馅。 陈蔓儿领着陈月儿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像看大戏似的。 来到家门口,张金花正在跟王婶说话,陈蔓儿前两天就说要谢谢人家,见状连忙紧走两步: “王婶儿!” “诶!” 王婶一看她的装备,就知道去河边钓鱼了: “怎么样?钓到多少?” “我姐可厉害了,钓了那么多大鱼!” 陈月儿想掰着手指头数,忽然发现手指头不够,便比划了一下。 “是吗?月儿有没有帮姐姐的忙?” 王婶也没把陈月儿的话当回事,逗她说道。 陈蔓儿向四周看了一下,奔着路边一株柳树跑去,然后折了一段柳枝回来。 “真了不得!” 王婶这会儿也看到鱼篓里的大鱼都挤成一团了: “这么多的鱼,蔓儿是怎么钓的?” “运气好。” 陈蔓儿手脚麻利的将两条鲤鱼用柳条穿了腮提出来: “王婶,这两条鱼您拿去尝个鲜儿。” “哟,这孩子怪会来事儿的。婶儿谢谢你,不过我还真不能要。” 王婶连忙拒绝,这鱼能卖不少钱呢,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最后还是张金花相劝,王婶才勉强收了一条: “这条足够我们全家打牙祭了,谢谢蔓儿!” “不谢!往日大姐也没少帮衬我们,上次蔓儿受伤,若不是你送的红薯,我们家都要断炊了。” 一说这个,张金花的眼角又红了。 “都过去了,你看看,这日子不是渐渐好起来了嘛。” 王婶拍了拍张金花的肩头。 “是啊,好起来了。” 张金花展颜而笑,两个人又唠了一会儿,王婶便回去处理鱼了。 张金花这才注意陈蔓儿拿的鱼篓。 “这是你编的?居然这么密实!” 张金花也是村里闻名的编织能手,便是她也编不出完全不漏水的芦苇制品。 “你今天下午去县里?”张金花问道。 “不,这鱼就在鱼篓里养两天,我明天准备上山一趟,看看……” 陈蔓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话风一转: “看看能不能再捡些山货,县城里的人最喜欢这些东西。” “咳!” 身后传来陈季安的干咳声: “蔓儿,山上现在很危险,有野猪甚至野狼出没,过两天村里会组织队伍进山,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去。” 一起? 到时候她能够剩下什么? 陈蔓儿才不想跟村里的队伍一起进山,她明天就去。 不过,她有些疑虑,今天在芦苇荡中窥视她的到底什么人? 或者是她误会了? “蔓儿,你听到了吗?” 陈季安可是知道这个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不放心地问道。 “爸,放心吧,我明天就是在山边上转一转,采一些野蕨菜。” 陈蔓儿随口说道。 ------------ 第30章 进山!捡钱! 大清早先在空间里吃了几个桃子,打了一套鹤形,然后开始练习练习虎形。 五禽戏这五形没有固定的练习顺序,全凭练习者的心意或者身体素质。 陈蔓儿选择先练鹤形,一是考虑自己有练习鹤形拳的基础,二是考虑鹤形适合女性,尤其是身体素质不太好的女性学练。 现在,陈蔓儿过去亏空的体质,已经被玉阶空间和井水调理好了,就应该学习下一步。 虎形! 虎形炼骨! 虎形技法以一扑二掀三剪为主,但虎形的步法才是最为重要的。 看似缓步游走的步法中暗藏随时扑击的警觉,眼神需虎视眈眈,将猛虎的警觉与威严内化为自身气势。 陈蔓儿就是在练习虎步。 直练到出了一身透汗,她才收功,在空间里打了桶水,简单冲洗了一下,才出来吃早饭。 早晨是烀的玉米面饼子和野菜鲫鱼汤,已经煮烂的鱼肉被张金花挑出鱼刺后,分给陈月儿和陈建阳了。 等陈建阳上学后,张金花带着陈月儿跟陈季安一起上工,临走时再三叮嘱不要进山太远。 “好啦,我知道了。” 陈蔓儿好不容易送走罗嗦的爸妈,把准备好的工具带上,就连那两条狗也给送进了空间。 陈家坳后面的山叫做黑瞎子岭,原因就是这山岭上有熊出没。 当然,更多的是野猪,这东西混不吝的,碰上它不比碰上熊后果更糟。 尤其是这东西经常拖家带口来村是做客,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蔓儿,今天不去河边钓鱼了?” 说来也巧,一出门,就碰见陈翠花扛着鱼竿,拎着鱼篓往河边走。 陈蔓儿看到她,就忍不住好笑: 昨天她在吃饭的时候,就把陈翠花‘借鱼’的事情说了一遍,惹得全家好顿笑。 陈蔓儿就问,这村里陈氏是大姓,就算隔代太远,那也是有着关系的,她婆婆怎么那么不给面子。 张金花笑着解释,陈翠花的婆婆也姓陈,说起来算是陈翠花的远房姑姑,这姑姑打侄女,没毛病。 而且陈翠花吧,好小便宜不说,还有点儿懒,而且借口也不换一个,一个不留神便来河边‘钓鱼’,不过得手的时候少,挨揍的时候多。 “不去了,今天上山摘点儿野菜。” 陈蔓儿这会儿觉得这位是个喜剧人,也就不那么讨厌她了。 “这孩子,野菜哪有鱼好吃啊?傻了这是!” 陈翠花觉得昨天陈蔓儿运气那么好,今天说不定还走运,这回她沾着点儿陈蔓儿的运气,如果钓到一、两条鱼,还可以在婆婆面前再扬眉吐气一回。 陈蔓儿摇摇头,也懒得跟这个人争论。 “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蔓儿,小心着点儿,要是遇到野猪,千万别跑直线!” 陈翠花在后面喊道。 行,这句话还有点暖心! 陈蔓儿向后边挥了挥自己的木枪,头也不回的进山了。 在黑瞎子岭的山脚下,也有一些跟陈蔓儿差不多的孩子在那儿打猪草或者挖野菜。 前两天的时候,刚下过雨,岭下的树林里还长出了一些蘑菇。 陈蔓儿看了一眼,便越过他们向山上走去。 随着树林越来越密,草和灌木越来越高,陈蔓儿也小心多了,不过她并不害怕,只要在林子里,植物所及的地方,都是她的眼睛。 所以说,她并担心那个在芦苇荡中发现的神秘窥探者,只要不是空旷的没有植物的地方,任何人也埋伏不了她。 陈蔓儿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上山,说实话,呆在山里,或者呆在芦苇荡里,都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陈蔓儿家乡在东北,这黑瞎子岭外面都是以桦树为主。 她以眼前的植物为媒介,施展出异能感知的技能,周围的一切,都如同监控一样,一层层地出现在她的感知当中。 嗖~ 一道身影蓦地从一棵桦树的树枝掠过,这是一个松鼠,大概是见到林子里来了生客,它好奇地站在一根树枝上看了陈蔓儿一会儿。 见她既没有什么威胁,也没有什么用处,便无趣地走开了,继续开始储粮之旅。 忽然,陈蔓儿神情一动,喜上眉梢,她在林中发现了一片蘑菇。 在遍地蘑菇中间,还有一根断木,上面还有一嘟噜一嘟噜的木耳。 陈蔓儿立即向那个方向走去,所过之处,那些挡到她去路的树枝、野草、藤蔓之类的,都纷纷纷避开她。 眼前出现一片榛蘑,她立即把背篓摘下,开始将那些榛蘑一一采下扔到背篓里, 可很快她便发现,效率太低了! 陈蔓儿心思一转,于是试探着操纵一些爬蔓类的植物卷起榛蘑的茎部,然后将它们拔起,‘送’进背篓之中。 为什么不直接操控蘑菇? 因为蘑菇是菌类而不是植物! 于是乎,只见一个个榛蘑蹦跳着,自己就飞进了背篓,这回就快多了,陈蔓儿就坐在那儿操控着爬藤干活,同时也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这要是让人看到,非以为是蘑菇成精不可。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这一片的榛蘑和木耳便被陈蔓儿收干净了,大约收了四十来斤蘑菇,十斤左右的木耳。 虽然这是湿重,那也是好东西,陈蔓儿将东西收进空间,换了个空背笼,继续向山里走。 山里的果树也有不少,只不过有一些果子已经过季了,只余下枝繁叶茂的果树。 正行走间,陈蔓儿拐上了一条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野兽踩出小径,这次她没有使用异能,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两棵老杮子树。 这两棵老杮子树约得四米多高,每一株都有百年树龄,一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 枝头上,结满了沉甸甸,色泽金黄的果实。 陈蔓儿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行动快过脑子,她立即施展异能操控着老柿子树将连根拔起。 神奇的是,在她的精心探控下,两棵杮子树都移植到了空间。 陈蔓儿随后进入空间,观察那两棵树的移植情况。 刚移植不久,它们的根就已经深深地扎进了空间的土地里,而上头的果实没有一颗掉落。 ------------ 第31章 杀猪!吃肉! 在一片松林前,一头四百多斤的大野猪‘吭哧、吭哧’的在地上嗅着,不时嘴巴还巴叽巴叽的吃着什么。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地上有一大片褐色的蘑菇。 这是褐黄牛肝菌,一种美味而有营养的菌类,俗称蘑菇。 其实猪的嗅觉甚至比狗还发达,它们能够嗅出地下生长的松露。 在非洲部分地区,猪被用于探测地雷。 农业领域则利用其嗅觉识别霉变饲料或患病同类。 猪甚至能通过嗅觉,辨别不同人类的情绪状态,其嗅觉记忆可维持数年之久。 突然,野猪抬头向林中望去,小眼睛里露出疑惑的神色。 蓦地,从林中传来一阵脆响。 树林里遍地都是干枯的树枝和树叶,人畜一旦踩上去,就会发出声响。 在东北,俗称‘响叶子’。 声音越来越近,野猪的神色也越来越警惕,甚至渐渐露出冷酷的神色。 护食,是所有生物共有的特性! 尤其是野外的生物,食物,就是命! 它已经准备向可能的敌人发起冲锋了! 肉! 陈蔓儿的心中只有这个字。 野猪的肉不太好吃,但那得分跟谁比! 如果是常年不见肉腥,就连野猪皮也是能啃的! 眼见那头野猪的眼神愈来愈危险,陈蔓儿双手端着木矛,眼睛也紧盯着野猪。 青螭剑当然更锋利,但用它杀猪未免大炮打蚊子,忒浪费。 这根木矛是陈季安用枣木削制的,而经陈蔓儿用异能改造过,其实也不输于钢铁刀剑了。 野猪现在完全确认出现在眼前的两脚兽是敌人,旋即力发背脊,腾腾腾地如同一辆小坦克似的向陈蔓儿冲了过来。 陈蔓儿此时站的位置有些微妙,她的身后是一株粗有一抱的松树,决绝不能后退。 此时野猪都快冲到跟前了,陈蔓儿能够清楚地看到野猪嘴角的口沫和慑人的獠牙。 她急忙回身向后跑……后面是树,就见陈蔓儿跟酷似的一脚蹬在树身上,猛然一个后空翻从野猪的背上越过去。 噗! 陈蔓儿落地的同时,手上的木矛随即刺了出去,毫无障碍的刺入野猪的体内。 “嗷~” 野猪好像是愣了几秒,旋即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悲鸣,而陈蔓儿利用一股巧劲儿,猛地将肥硕的野猪甩了起来。 野猪在空中猛地向远处甩去,木矛从那不可言之处抽了出来! 噗通! 四百来斤的重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便是还剩下一口气,这一摔也得给摔散了! 陈蔓儿随即上前,取出青螭给野猪开了膛! 这一矛是从那不可言之处捅了进去,肚子里恐怕已经乱七八糟了,如果不及时开膛,这肉就没法儿吃了。 陈蔓儿是有杀猪经验的,别说野猪了,就算是解剖起人来,也绝对没问题。 开膛之后,她也顾不得腌臜,直接伸手将野猪肚子里的东西全划拉出来。 那一矛将猪肠子捅穿了,幸好她及时给开了膛,才没有弄得满肚子都是。 肠子是没办法要了,但心、肝、肺、肾和猪肚儿全给留了下来。 四顾无人,陈蔓儿索性将野猪搬进了空间,用井水将猪下水和猪肚子都冲洗干净,然后将木矛和手上的血迹也洗干净。 在空间里,除了新增加的两棵杮子树外,还多了十来棵高大的栗子树和四棵核桃树,还有一大捆栗子树苗。 除此之外,地上还捆着四、五只兔子和两只野鸡,还有半筐猴头菇、半筐榛蘑、一筐木耳。 进入山林,就跟进入芦苇荡一样,跟到了陈蔓儿的家没什么区别。 虽然现在她的异能还没有恢复,但她的异能感知在植物茂盛的地方,数百米的距离还是能够清楚感知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陈蔓儿还是没有找到成规模的野生蕨菜。 陈蔓儿将猎物留到空间里,然后出来就对着这一大片的褐黄牛肝菌下手。 等这片牛肝菌收完,时间已经到中午了。 她在空间削下一条野猪腿,用提前准备好的盐和五香调料腌制好。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又从树林里拾了一些枯枝。 今天的运气不错,在松林里看到两棵松木站干。 站干,就是自然枯死仍然站立的树木。 其实砍伐新鲜木材烧火是一种极其愚蠢的做法。 先不说那些芦苇,这黑瞎子岭的森林里,到处都可捡到的枯枝或者这样的站干,就足以保证陈家坳的用柴了。 将这两棵站干收进空间之后,陈蔓儿等不及了,把腌制过的野猪腿拿出来,在烤架上烧烤。 不一会儿,味道就出来了,金黄色的油脂滴落火中,不时激起一朵朵的火花。 陈蔓儿检查了一下,肉全熟了,她把烤架拆了,然后把火都灭干净。 浓烈的血腥似乎引来了几个不太好的客人,陈蔓儿对那些客人不是太感兴趣,拎着猪腿跑了。 大约跑出去几百米了,她身形一闪进了空间。 在她原来呆的地方,一条灰色的犬科动物从林中现身。 它望向陈蔓儿消失的方向,又四处嗅了嗅,猛然一声长嗥! 从林子里又钻出一些它的同类,奔着那些猪肠子便去了。 狼! 而且还是一个小型的狼群! 其实人怕狼,狼也怕人,不是万不得已,这些野兽也不会向人类发动攻击! 所以陈蔓儿在察觉之后,就离开了原地,给狼腾地方。 她一进入空间,本来正在玩耍的两条看山犬立即闻着味儿跑过来了。 不是她的味儿,是那条烤熟的野猪腿把它们吸引过来了。 两条小短尾巴都要摇成风车了,扒着陈蔓儿的腿往上蹦,急得外语都快飙出来了。 陈蔓儿用青螭剑割了几大块肉自己吃,把剩下的连骨头带肉一起扔给了两只狗狗。 都说野猪肉不好吃,但陈蔓儿吃了几口,跟她前世所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一样的发柴,但完全没有了那股子怪味! 难道是因为用空间井水洗过? 陈蔓儿本来想把剩下的野猪肉卖给那个卫经理,现在则不敢了。 ------------ 第32章 收获!下山! 秋日正午。 陈蔓儿吃饱了,惬意地躺在草地上。 阳光落在她身上,晒得她暖洋洋的,之前的惶恐也渐渐消失了,逐渐平静下来。 办法总比困难多,有什么比死里逃生还困难吗? 陈蔓儿越想越自信。 汪汪汪…… 黄虎和苍狼两小只也被她带出空间,这比空间里的地方可大多了,两小只欢快地跑来跑去。 “黄虎、苍狼!” 陈蔓儿呼唤了一声,两只小狗跑了过来,围着陈蔓儿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撒欢儿。 “进去啦,咱们干活。” 陈蔓儿弯腰抱起两小只,身形蓦然进入玉阶空间。 陈蔓儿把两条狗放在地上,随便它们追逐野鸭跟骨顶鸡,她则来到野猪跟前。 前世练就的一手绝活,打猎、剥皮、剔肉,这都是熟练活儿,现在利剑在手,做起来更容易。 片刻的工夫,野猪皮便被她剥了下来。 野猪皮有药用价值,但也不是非它不可,所以在一般情况下,都被这皮扔了。 仗着手中剑利,陈蔓儿有条不紊地开始卸肉。 一个猪头,四个猪蹄、四条猪腿、两扇肋骨、整条脊骨、大里脊、小里脊……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一头大野猪刹那间便被分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装进苇筐里。 一头四百来斤的野猪,刨除一些损耗,还能剩下300多斤。 将肉装进了苇筐之后,陈蔓儿出了空间,准备往回走,不过她换了一条路,想看看能不能够再发现点东西。 刚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陈蔓儿便发现一大片结着红彤彤的果实的植物。 枸杞子! 华陀《青囊经》中有专门的介绍中药材的部分,包括辨识、采集、泡制、种殖的方法等等。 原主的记忆也告诉陈蔓儿,在东北,有许多的野生药材,像枸杞和五味子、龙胆草什么的都是常见的,人参则是最值钱的。 不过像这种连成一片的枸杞,倒是不常见……不,应该说是很罕见的。 没说的,抢啊! 错了,是摘! 陈蔓儿拎着个空筐在枸杞丛中,片叶不沾身,那些红彤彤枸杞子就跟一只只萤火虫似的投向灯笼,不,是苇筐。 陈蔓儿抓了一把放在嘴里,微甜,没有前世摘的甜度大。 不过那时的枸杞是变异过的,一粒粒跟红枣那么大,那么甜,那么…… 陈蔓儿不轻意地转了下头,她发誓,没使用异能感知,那棵大枣树就那么闯进她的视野,满树赭红色的枣子像小灯笼一样。 刚才那片枸杞,至少收了600公斤,而这株冬枣,至少摘了100公斤。 收完冬枣,这片林子也再搜罗不到什么东西了,陈蔓儿刚才收东西,异能消耗得有些大,她没有再使用异能感知。 尽管如此,她依然在出山的路上,‘捡’到了一些野生的药材,只是不上数量,晒干了卖得的钱有限。 快到岭下的时候,一个灰影见到她,蓦地钻进了灌木丛中。 陈蔓儿愣了一下,狗獾,这可是好东西,尤其是秋天的时候,狗獾正肥着,而且如果找到了狗獾的洞穴,那可就发了! 狗獾是群居生物,一挖可就是一大家子! 陈蔓儿施展出异能,追踪着那只狗獾,果然发现了它的洞穴,而且还在周围发现了这一大家子的逃生通道。 记下位置之后,陈蔓儿哼着小曲便下山了,她已经将背篓换成装着野猪肉的背篓,上面盖了一些山核桃。 “蔓儿,你进黑瞎子岭了?”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从草丛中直起身。 “嗯,也没进太深,就在外围转了转。” 陈蔓儿记起她应该是自己的一个同学,叫陈二春,算是同宗的一个长辈。 在农村,这种事很正常,你要是看到一个老头管一个娃娃叫‘叔公’,用不着惊讶。 她从筐里摸出两个山核桃,扔给她: “二春姑,这是我采的山核桃,你尝尝。” “谢谢!” 陈二春也没客气,这在农村都不是个事儿,伸手就接住,还分了一个给旁边的小男孩。 还有几个跟她也不熟,正犹豫着打不打招呼呢,陈蔓儿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过去。 农村有一种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习惯性的窥伺。 当然,这是时代的弊端! 穷,饿,油水少! 反正在陈家坳这儿,上山打猎、搞山货,错非你是偷摸儿去,否则找到好东西就是一群人一起上。 如果陈蔓儿说自己打到野猪了,保证好几个人上来帮着抬筐,到家之后能不分肉吗? 更别说还有人上门‘借’肉了。 所以陈蔓儿绝对不承认筐里是野猪肉。 突然,一阵奇怪的感觉由心头生起,虽然她并没有使用异能,却隐隐地又生出有人窥伺她的感觉。 陈蔓儿淡定地走了几步,猛然回头,只见不远处陈建军表错愕地看着她,而一道身影蓦然消失在一处院墙的后面。 “陈建军,你干嘛老跟着我?” 陈蔓儿不客气地问道。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跟着你了?” 陈建军迅速调整了表情,“你进黑瞎子岭了?” “对,怎么?” 陈蔓儿反问。 “怎么不让野猪给拱了!” 陈建军小声嘀咕,以为陈蔓儿听不见。 “你说什么?敢不敢大声说一遍!” 陈蔓儿脸色一板,陈建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旋即明白过来,脸色涨红! “好男不跟女斗!” 嗫嚅了好一会儿,陈建军挤出这句话,落荒而逃。 “哼!” 陈蔓儿看了一眼那个神秘身影消失之处,转身走了。 300多斤的野猪肉其实挺沉的,她也不愿意在路上耽搁工夫。 不过,陈蔓儿相信,在村子,即便对她存有歹意,也不会公然动手,但如果在山里或许芦苇荡里,他们会不会呢? 她回到家的时候,陈季安夫妇和陈月儿还没有回来。 这一下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陈蔓儿将黄虎和苍狼放出来,两小只又回到熟悉的院子,顿时又撒起欢来了,狗子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然后陈蔓儿又将野猪肉放在井台上。 看看时间还找,她又出了一趟村,从黑瞎子岭上背下一大捆栗子树的幼苗。 ------------ 第33章 栗子苗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准备种在院子周围。 按照农村的规定,住宅的周围也是宅基地的一部分,这上面种植或者养殖都没问题,只要不超出范围就行。 当初张金花在老宅开的那些菜地,大部分都在宅基地范围之内,小部分超出,可考虑到张金花的情况,村里和街坊四邻都默许了。 现在陈蔓儿费工夫把树苗从黑瞎子领背下来,是为了给外人过下眼,但她不会想到,不久之后,她就会为自己决定后悔不己。 十几棵树苗对陈蔓儿来说不算重,她轻轻巧巧地下了岭,一些割猪草的孩子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难道是黑瞎子岭的树苗不允许挖取吗?” 陈蔓儿心里琢磨,要是这样可就弄巧成拙了。 “哟,蔓儿,你这是从哪儿挖的树苗?” 迎面遇到拎着鱼篓和鱼竿的陈翠花。 “从黑瞎子岭。” 陈蔓儿答道。 “哈哈哈……” 本来脸色有些沮丧的陈翠花竟然大笑起来。 “姑,黑瞎子岭的树苗挖不得吗?” 陈蔓儿皱着眉问道。 “挖得,挖得,你就是把黑瞎子岭挖回去也使得。” 陈翠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有些太夸张了吧? 这时候有不少村民听到笑声也跑出来看热闹,见陈蔓儿一脸的懵懂。 一个估计又是什么五服之外的长辈开口了: “蔓儿,别听她瞎叨叨,主要是以前也没少从黑瞎子岭挖果苗移植,但从没有成功过,就算省城的专家来了,也没办法。” 原来是这样! 陈蔓儿笑了笑: “我就是试试,万一成了呢?” 等她背着树苗远去,后面的人议论着纷纷离去。 大多是不看好她,也有少数人觉得试试还是好的,至少是为了生活努力奋斗的人还是应该鼓励的。 走到半路上,迎面遇到匆匆赶来的陈季安。 “给我吧。” 陈季安没有多说,直接伸手将树苗从陈蔓儿的身后接了过来,自己背上。 等陈蔓儿跟上他的脚步往家走的时候,陈季安才说道: “你身体刚刚恢复,累着咋办?再说小孩子背那么重的东西,很容易长不高的。” 虽然陈蔓儿听了很想反驳,但被人关心的责备听起来却是很暖心。 她安静地听着陈季安的唠叨,心里觉得这个便宜包子……呃,是便宜爸爸并非一无是处! 回到家,陈季安等陈蔓儿关上大门,他放下树苗,这才问起了那些野猪肉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我杀的。” 陈蔓儿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使了点手段。” 她本来想编个理由,但觉得以后日久天长的,说不定就露出什么马脚,还不如提前跟家人报备一下,让她们逐渐接受。 “什么手段!你是不要命了!啊?!” 还没等陈季安说话,张金花倒拎着扫帚就抽打陈蔓儿。 不过打到陈蔓儿身上的时候,明显轻了,就跟掸灰似的,陈蔓儿没叫唤,张金花的眼泪倒是下来了。 “你咋就那么大的主意呢!那野猪是好对付的?你这么没受伤,要以后呢?” 陈季安脸上也露出生气的神色,刚要数落她,就见从墙边拿起木矛用力向下一插。 木矛入地无声,可却进入了两尺! 张季安和张金花麻了,陈季安甚至俯身用手摁了摁地面。 那可是木矛,能插入地下两尺,那得多大的力气。 “嘿!” 陈蔓儿腾地向后一跳,把张季安和张金花吓了一跳。 陈蔓儿当即打出了鹤形,一招一式,一板一眼,飒飒生风。 “蔓儿,你什么时候学的武术?” 张金花还没反应过来,陈季安却是有些见实。 “你们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县城?” 陈蔓儿在心底组织语言, “我当时去街里寻找卖货的地方,就往火车站扎了一头,结果被那些工作人员赶开了。 不过,我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道士,那个老道士说我有练武的天赋,而且身体已经经过药泉的改造!” “药泉?你什么时候经过药泉的改造了?” 陈季安和张金花面面相觑。 “就是陈地主家的这口井。” 陈蔓儿觉得自己真有编故事的能耐, “这口甜水井的水很好喝,可是你们发现没有,我这道伤口不但愈合得快,而且愈合之后连伤疤都没留。” 她撩起头发,让陈季安和张金花看先前撞伤的位置。 之前她有些心虚,拿头发挡着伤口,陈季安和张金花也怕勾起她的伤心,故意不提。 可二人现在看去,她受伤的地方居然真的一点疤痕没有留下。 之前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水好喝,那个老道士说,这就是咱们这个井水好。 长时间喝,对身体有好处。 而且用这个井水种庄稼或者养殖,都会影响到庄稼和家禽、家畜的品质。 可惜的,老道士遇到我时,正要回观羽化,已经无暇亲自教导我,只给了我一套秘笈和一柄剑,让我自学。” 好吗,陈蔓儿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只要这番说辞在陈季安和张金花这里站得住,其它的都好办。 “既然是道长教的,肯定有道理,可羽化是什么意思?” 别说陈季安懵懂,连张金花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羽化就是死了!” 陈蔓儿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 “像他们这样的世外高人,有道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 他这次赶回观里就是等死,没想到临死之际遇到了我这个好苗子,就收我为关门弟子!” 陈蔓儿梗了梗脖子,给自己安了个高大上的身份。 这回陈季安和张金花听明白了,尤其是刚才陈蔓儿打的鹤形让他们相信了,毕竟陈蔓儿以前最多会挥挥王八拳,祖上也没有传承下来什么功夫种子。 “这个消息我建议就不要跟建阳和月儿说了,他们毕竟年幼,容易被别人把话骗出来。 你们也是,千万不要将这些话跟别人说,就算别人猜测,你们也装糊涂!” “对,建阳和月儿还小,不能让他们知道。” 陈季安倒是深表同意,而且还叮嘱张金花嘴紧一些。 ------------ 第34章 獾子!池子? “姐,哪里的野猪肉?” 陈月儿吃的满脸都是油,成了一个小花脸,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透着欢喜, “是你杀的吗?” “月儿,别胡说八道了!这一定是姐在陷阱里抓的。” 陈建阳笃定地说道,他又转向陈蔓儿: “姐,不知道是谁布的陷阱,你回来的时候没让人看到吧?” 小东西,想得还挺多。 不过对于陈建阳的判断,陈蔓儿和陈季安夫妇都没有解释。 “放心,我回来的时候,是把野猪剥了皮拆肉装在筐里,上面盖着一层核桃。” 看陈建阳松了一口气的小模样,陈蔓儿觉得好笑。 “爸,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 陈蔓儿突然想起来,“我下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獾子洞,估计里面有一大窝子狗獾。” “真的?”陈季安大喜。 这会儿还没有出台动物保护的相关法律,打獾子不犯法,而且獾子油可是治疗烧、烫伤的良药。 至于说獾子肉的膻味大……呵呵,今天陈季安和张金花可是亲自试验了。 野猪肉经过井水泡洗之后,那股子腥骚味确实是没了,而且也没那么柴了,口感相当不错。 张金花却是忧心忡忡: “季安,得找两个靠谱的人一起掏獾子洞,那玩意挺熊的!” “妈,还有谁比你亲女儿靠谱!” 陈蔓儿拉着张金花的手臂说道。 “对,我今天带着蔓儿去。” 陈季安也想看看女儿的真正本事,真要有什么危险,他自忖也能救得下陈蔓儿。 其实陈季安的本事不小,种地好,任劳任怨,而且上山打猎,下水抓鱼,都是一把好手,要不陈伯安不愿意分家,陈家的日子原本可以过得不错。 天色渐黑,农村这个时候就少有在街上的时候,便是孩子也被拘在屋子里。 这个时候,狼或者野猪之类的野牲口动辄会闯进村子里,尤其是晚上,太危险了。 陈季安和陈蔓儿走在街上,基本上没有遇到人,偶尔会引动两声狗叫,但没人注意。 “蔓儿,能找到另外几个洞吗?” 陈季安问道。 “能,我都做了标记。” 陈蔓儿忽然皱起了眉: “爸,咱晚上去,会不会獾子都出洞了?扑个空咋办?” “没事。獾子是晚上活动不假,但现在还早。 咱们去了先把其它几个洞口塞上草,留一个洞口给它们逃生之用,点着之后用烟将它们熏出来。” 陈季安十分笃定。 父女俩一前一后上了黑瞎子岭,就在半山的地方,陈蔓儿指出獾子洞所在的位置。 “你在这儿等着。” 陈季安让陈蔓儿在原地等候,他自己则摸了过去。 片刻之后,陈季安回来,脸上的神色很是兴奋: “里面是一大家子,最少有七、八只,而且现在还在洞里。” 陈蔓儿大喜,这个她还真不会分辨,她将其它的出入洞口指给陈季安,两人用茅草塞进去之后,又用火点着。 她们在这些草里面加了松枝和松针,松树易燃,但烟大。 陈蔓儿力气大,就守在洞前,不一会儿,一只肥大的獾子跑了出来。 这只獾子长得很奇特,从鼻尖到头顶中央有一条白色纵纹,眼周具黑色斑块,脸颊有白色长毛形成的‘胡须’。 这正是狗獾的特征,就是它一钻出洞口的时候,陈蔓儿已经用木矛的矛尾一下子杵在它的鼻梁上。 鼻梁,是狗獾的致命处,平时轻轻一击就能令它们避而走之,但今天它是逃命,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 再加上陈蔓儿力量十足,一根杵上去,狗獾翻身便倒,而陈季安连忙将它拽到一旁。 刚将这些狗獾的尸体移去,洞里立即又钻出一只,陈蔓儿手疾眼快,立即一矛放倒。 一共跑出来九只狗獾,全数被陈蔓儿击毙。 最大的一头有20多斤,最小的一头也有8、9斤,合计至少也有165斤。 两个人忙着给狗獾开膛放血,下水什么的都不要了,然后把这些狗獾绑在木矛上,父女俩扛着走。 进村的时候,迎面有两个人走来,其中一人打开了手电筒: “季安,你们父女这是上山了?” “是啊,四海叔,你们这是巡逻?” 陈季安认识,是村里的民兵队长陈四海,按辈份来说,陈季安等称他为‘叔’。 “叔爷。” 陈蔓儿也挺无奈的,谁叫她辈份小来着。 这时,两拨人走近,陈四海也看清楚她们抬的是什么了。 不由得羡慕道:“你们这是掏了獾子洞了。” 陈季安憨笑:“是蔓儿白天上山的时候发现的。” “嗯,蔓儿,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你们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陈四海挥挥手,便带着另外一个民兵走了。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知道被陈四海二人看见了,明天这消息就可能传遍全村。 不过陈蔓儿是无所谓的,她自己打的东西又不是偷的,怕什么? 陈季安则是皱了双眉,似乎在担心什么。 “爸,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犯法了还是违规了?” “没。” “那有什么可怕的!别想那么多,明天我上县里一趟。” 陈蔓儿其实是知道陈季安担心什么,不过这个坎迟早要靠他自己迈过去, 两人回到家里,其实用时也不到三个小时,张金花却觉得度日如年。 陈建阳嘟囔着陈蔓儿不讲义气;陈月儿却是一个劲儿地追问狗獾和狗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前院的敲门声,张金花连忙跑出去将门打开,见到是父女俩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再一看他们扛着的木矛,也是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掏了几个獾子洞。” “就一个,一大家子。” 陈季安笑呵呵地说道,“你先准备好井水,我去把皮剥了。” 陈季安剥皮挺利落的,陈蔓儿就不动手了,毕竟她如果做得太熟练的话,那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些狗獾子至少能出20来斤油。 不过按照陈蔓儿的建议,把这些獾子皮剥了之后,给用井水泡一夜。 “爸,你说在前院挖个池子怎么样?” 陈蔓儿在旁边看他剥皮,忽然问道。 “池子?”陈季安没弄明白。 ------------ 第35章 獾油!拦车? “就像养鱼的鱼塘,我等着入秋的时候去河里抓些鱼什么的给养在池子里,冬天吃着方便。” 陈蔓儿说道。 “你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不是折腾嘛!” 张金花不满地瞪着陈蔓儿。 “还别说,这有道理啊。” 没等陈蔓儿反驳,陈季安却是出人意料的赞同。 看到张金花带着疑问的目光,陈季安 这时她的剑已经被震落地了,一只妖鼠见到后兴奋朝着她的脖子处袭来。可就在这时,一把飞剑飞了过来,刹那间,靠近陆笑烟方圆五米之内的妖兽全部都被剑气扫荡。 陆鸣熹深恶痛绝,索性放声大哭了起来。他企图用哭声引起柳清艳的注意,并且揭穿陆司观的丑恶面目。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t聪明!”曲森一听这话,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肖老太,我……怎么说呢,李娜现在还在医院呢。”校长突然有些不忍心跟眼前这位老太太说事情的事实了。 柔儿脸都白了,白腻的手死死抓住罗裙,说:“那我祝福你们!”说完蜷起双腿,将侧脸垫在膝盖上。 灰色眼中的光芒比以往也更加锐利,他眯起眼睛,回头看着即将离开,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废墟,恋恋不舍地呼了口气。 终于,夏暖暖不挣扎了,气喘吁吁的瞪着项少龙,一双水汪汪的美目中满是不甘心和怒意。 竟然能够引得血魔单独出禁地高山杀你族,雪妖一族到底有何事能够引得血魔出世。 听到有清目叶,魔陨就放心了,这是他修炼青龙眸必须要的东西,要不然根本就无法修炼。越到后面,他就发现对眼睛的压力越大,若是没有清目叶他怕是就暂时停下来了,而现在有了他就能继续修炼了。 在萧夜看来,胤帝俨然将崇真寺当成了亲族子弟赎罪的宗庙,一来彰显自己仁德,二来确实有心叨念。 “大哥,别瞎想,也许他们只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肖涟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中的忧虑却无法掩饰,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 “今日花魁大赛,可有什么说头?”萧夜跟着虞娘来到二楼窗口位置的雅间,落座后问道。 “你给我等着!”周雅散的时候还不忘记放狠话威胁,俨然一副敬业炮灰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赶紧洗洗睡吧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说毕,我挂断电话,愣了两秒钟,见月棠呆呆地盯着我,想起来方才看到的东西,赶紧拉着月棠去窗户边看。 现在市场主流认知就是澳元币值里面蕴藏变数,但……看好的人真不少,破1都有人敢给出相应分析,总体来说,这是个国际市场的热点。 花璇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瞬不瞬的凝着刚刚的位置,依旧是空无一人。现在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如果有人经过定会留下脚印,然而轻歌所指的地方确是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恐惧过度看错了。 李容明叹了口气,指向屋内一个角落,只见银碟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相反,即便是一直在想着要反悔、要撂桃子不干,王诺潜意识里却还是对“4年、2亿”的承诺死死坚守,即便是同顺市那边出了问题,他还是不愿意放手,而是想着解决。 作为大胤粮仓的户部,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赈灾的每个细节和步骤,而身为户部二把手的谭献,更是清楚其中的门道。 ------------ 第36章 搭车!黑市! “那么小的身板,却背了那么个大背篓,快跟也一样高了吧?” 顾铭抻着脖子看。 陆正霆好笑地看了朋友一眼,他知道,顾铭的好人属性又被激发了。 “靠边停一下,要是顺路就捎她一程。” 陆正霆说道。 “好咧!” 顾铭大喜,连忙靠边停车。 “小妹妹,你去哪儿?”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两天太忙了。”杨景仲尴尬地弯了弯腰,看屏幕上老哥的表情应该是等了挺久的。 “不用了,林教授,已经很合我的口味了。”杨振宇大口刨了两口,冲林平笑道。 夜间的林子本就阴寒,再加上诡异的笑声,几人全身瞬间起满鸡皮疙瘩,吓得冷汗直冒。 这手机保存了千年,在太岁的身体里面,虽然可以抵挡细菌的侵蚀,但时光的冲刷始终还是会留下痕迹了,例如这开机速度慢得跟蜗牛似得。 不过一看他冷冰冰的样子,想来也问不出来什么道理,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去。 江姗颖此时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没有办法也只好答应了江玉燕的要求。 这顾温暖真够粗大条的,别人占了她便宜还帮人数钱呢,幸亏是我,这要换了别人怎么能成呢,以后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呀,谢淮心里正高兴地盘算着呢,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咦,还真有傻子,大家循声望去,竟然是个长相绝美的姑娘,哎!可惜了这张脸,脑子竟然坏了。 血管紧张素转化酶抑制药对血尿酸的影响研究结论尚不一致,患者在服用这类药物时,需严密观察血尿酸水平,发现异常,及时停用。 这舞和乐才进行了一半就被叫停,不知是何缘故,莫不是自己露馅了? 只有经历了人间生活百态才知何为一生,人活着一世最为不易,你高高在天上哪知人间疾苦如何? 他面色愤怒,似乎想要动手,但立即被一旁的人拉住了,即使如此,这家伙还一副不甘的样子,怒视着楚河,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出了事情,大部分人都不会首先反省自己,怨天尤人过后,其中一部分人才会后知后觉地审视自己的过错。所以江叔当初首先想到报复也很正常,眼下的他应该能客观看待所有的事情了。 直到夜离殇去了皇都,当时他的右腕已经恢复了不少,所以就停用了药膏,改为内服汤药调理。 看着田歆无语又想要笑的模样,聿修白勾了勾唇,再次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揉。 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质疑她已经认定的事情,尤其,是她这辈子会携手渡过后半生的男人。 尖尖的下巴依旧迷人,出门在外抛个媚眼,照旧会有人管她叫狐狸精。 陶世茹率先走到门口,回头看过来的时候,见田歆脸颊红红,还忍不住笑了笑。 “阿姨,你是想让我离开庄先生吗?”刚才中饭那一出,是为了让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庄先生吧? 院子里陆十吃的饱饱的去了大长公主的红山房,走前还不忘带走了一盒山药糕,美名其曰孝敬祖母。 说完话的时候,马厚子窸窸窣窣从身上掏出半包软中华,自己叼在嘴里点这一颗,深深的吸了一口,甚是惬意,很是轻松。 因为马车没人,自然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几波轮番查探的人便撤了。 ------------ 抱歉的通知! 前些日子责编便跟我说过,最好重开,追读数太少,我总是有些不死心,只要订阅数但凡过过得去,我就用心写下去。 然并卵,首订为2!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写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感谢大家的关注,不是书友们不给力,实在是青柳病后,写的东西缺乏激情。 对不起了,所有收藏本文的书友! 虽然如此,青柳依然不死再,等憋上一阵,再战江湖。 ------------ 亲们,进来看看 苏珺不多说,伸开手就触摸了墙壁,菲莉茜雅也有模有样的学苏珺的动作。 既然他这么说,史晓峰也乐得白吃,道声谢就要走,眼光扫到玻璃门上自己的影子——头发蓬乱,胡子拉碴。 我听了杜一菲的话,苦笑着看了陈静和李欢欢一眼,不知道该在如此做了。 半仙看得很准,史晓峰命理中的第一个“恶煞”已经化解,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在转变。而钱玉萍在此时此地出现,也是命数使然,史晓峰命中该有这一枝“桃花”。 医生给我的治疗也就是简单的擦洗伤口,然后给我缝合了一下。其实这些事情先前的医生已经做了一半了,只是那时候他以为我已经死亡,所以就停了下来。 陈静知道我已经有了决定,而且也知道我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决定,含着眼泪离开了。 “你那是完全记忆的功劳吧,你会是学霸?课都不听的笨蛋!”菲莉茜雅又忍不住吐了苏珺的槽。 关颖穿上了她妈妈熨好的蓝色职业装,那是她唯一一件算得上比较正式的衣服了,其他的衣服都是一些休闲装扮。 其实,在那天晚上的时候,陈雪琴她并不知道,林浴璐她在当时的时候,其实是并没有睡着的,她只不过就是在装睡。 徐夏完全不想接话,因为,一旦接话,只会让心情变得更糟,索性的鸵鸟心性,相比还更加好一点。 没过多久,纪浮生的父母和爷爷也来到了大厅,最后是迟来的纪昀。 “蠢货,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区区二十八级魂师就敢在外面耀武扬威。 村长抬眼看了看花姒锦,衣着朴素,开口想买估计也拿不出几个钱来。 听到这话,闫思蕊和艾媛媛纷纷惊愕不已,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林白心疼的抱紧了白薇薇,她经历过白薇薇的人生,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折磨。 来人正是徐掌柜的,他身后跟着一粗壮的夫人,手捧着一箩筐的绣线,不知何事。 因为血灵石让你被绑架是这样、陆微的失踪是这样、争夺慧魂草还是这样。 心头盘算着,唐宋不由闭上眼。冷静,一定会有什么破绽,不可能只有自杀这个办法。 剑未出鞘,但是幽冥剑的强大的威慑力让人不得不感觉到恐惧和害怕。 听到这话,场内的人都精神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一来是惊讶去的地方竟然是滑雪场,二来则是惊讶老A竟然知道。 某令吧啦吧啦的说着自己的疑惑,丝毫没有注意到,缘浅已经渐渐变黑的脸色。 倾儿竟然诡异的觉得这一幕还挺和谐的,这个念头一起,她才意识到他的手心简直滚烫的不像话,烫的她心尖都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可惜,你与我师尊相差甚远。”天华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不愧是龙华第一高手。 南七月收到了落奈奈发来的微信,让她拜托江时帮忙查一个IP。 左晖一开始还知道醉了,可酒劲儿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醉的就彻底了,满脸都是傻乎乎的笑。 尹大音双手将红芙抱起,放在一张靠背椅上,春袄拿来凳子,绿丫头将红芙双脚放在凳子上。 几天的训练赛下来,我们自己都感觉队伍比以前更加的好了,虽然说实力没有太大的提升,但是队伍的配合,却变得更加的默契,更重要的是,互相的信任比以前高了很多。 说罢,夏亚狂风左右手臂‘交’叉,就像大风车一般划动,无数的气流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被他‘交’叉牵引起来,犹如一个巨型鼓风机般。 “杨天为什么可以进去!”很多人想到什么了,惊呼一声,杨天并没有受到攻击,难道是修为低下,神秘人不屑出手? “这么倒霉,一出来就遇到大战,真他娘的晦气。”青元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骂咧咧道。 “非得要这样么?你要知道,不管咱们双方谁死谁活,一菲都是无法承受的。”我苦笑着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彭城自从几天前在尚街被简宁跑掉后,倒还真是惦记着她,眉开眼笑地问道。 杨天的目光移动,落在一个老人身上,忍不住撇嘴,这位赫然是交易会的老人。 而另一次熊猫更是简单粗暴的很,手中的撬棍先是一击抡上,将绿僵敲到地上,再一脚上前,直接将僵尸放倒在地,手中撬棍狠狠朝着绿僵的头颅插过去。 他的眼神那样多情,像是最浩瀚的海,简宁“溺毙”在其中,揪着被子点了点头,又是歉疚又是心安。 他可是知道,萧子羽实力强大,绝对是不可招惹的存在,就算是跟过无始大帝,但是此时,可没有无始大帝帮着他。 数亿战兵分为数个军团,磅礴血气汇聚,在天空中形成一只只凶兽虚影,朱雀白虎,蛟龙麒麟,冷酷的杀伐气流淌在虚空中,化作实体,形成灰色阴云密布。 “看到没,杏花都认了。”柳岩青气得脸都铁青了,不过,刚才着实给叶不非的眼神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他都哪儿翻出来的歌曲,听着调子确实不错,问题,歌词总是让人听起来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