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你要补偿我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锁链晃动和男女低低的声响。 苏晚的手被一只滚烫的大手带着,按在男人身前浴袍微露的结实胸膛上。 男人冷冽的气息靠得极近,低声问,“想要吗?” 苏晚意识迷离,只觉得浑身发热,焦躁难耐。 “想……” 男人低低笑了,掐住她的后腰,就把她按在床上。 两具温热的身体相贴,气氛浓烈。 “我是谁?” 男人引着她的手,脸颊贴在她手上磨蹭。 不知为何,苏晚眼前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她快难受死了,管他是谁。 “不知道你……” 她抬手去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压下来就要去吻他。 “真是不乖……”男人轻哼一声。 接着衣料松散滑落的声音,两具身体亲密起来。 苏晚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意识迷离间听到男人在她耳畔呢喃:“想我吗……” 苏晚一下子惊醒了。 又做了这个梦! 她被锁在一个房间,和一个看不清的男人…… 苏晚揉了揉太阳穴,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想我吗……”冷不丁的男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吓了苏晚一跳。 她这才看到床边站了个人,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牢牢地盯着她的脸。 苏晚毛骨悚然了一瞬,再晃眼看去是担忧看着她的陆夜。 这本书的反派,也是她这个穿书炮灰带回来十年的弟弟。 他靠近过来,俯身单膝跪在床边,伸手贴在了她微微汗湿的额头上,接着刚才的话:“苏晚……我很想你……” 感受到相贴的肌肤温度正常,那只手又似是不放心的摸了摸苏晚的脸颊,不算逾越的动作。 似是真的要再确认一下温度,陆夜很快收回了手,低落的嗓音总算带上了轻松:“你的烧终于退了。” 苏晚坐起身,按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光线驱散了昏暗,也清晰地照亮了床边单膝跪着的少年。 十八岁的陆夜,身形已经抽长得很猛,即便单膝跪在床边,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柔软的黑色碎发下,眉眼深邃,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遮掩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长得太好了,好到苏晚每次看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炫耀。 【系统,你看看,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宿主,反派陆夜的依赖值,在80%这个数值上已经停留了整整两年,没有丝毫动静。】 【80%以后,依赖值的增长会变得极其困难,请宿主尝试更多样的方式,尽快刷满100%依赖值,以执行最终任务。】 脑海里,那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冒了出来,打破了苏晚的自我陶醉。 苏晚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她心里泛起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难过。 【系统你可真狠。】 她忍不住骂道。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我一开始就当个恶毒女配,直接虐待他呢。】 系统界面上弹出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本系统不是恶毒系统,是专业的黑化系统哦(´▽`)ノ。】 【根据无数前辈的经验,让目标黑化得最彻底的方式,就是给予他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好,然后用最惨烈的方式抛弃他。】 【宿主,你的时间不多了,不想被彻底抹杀,就赶快完成任务回家。】 苏晚喉咙有些发干,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十年了。 这十年的相处,那些点点滴滴的温暖和依赖,并不是假的。 嘴上说着他是书里的人,可对他投入的感情,又何尝不是真的。 或许,在某个未知的维度,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书中人罢了。 苏晚甩开脑中纷杂的思绪,头还有些昏沉。 她看向面前满眼担忧的陆夜,放柔了声音。 “你守着我多久了?” 这次去米兰出差半年,是她离开陆夜最久的一次。 谁知道身体这么不争气,上午刚下飞机就发起高烧,昏昏沉沉地就被接机的陆夜带回了家照顾。 陆夜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温毛巾,俯身靠近,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额角的薄汗。 他靠得极近,苏晚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脸颊。 “从你吃了药躺下,就守到现在了。” 少年身上传来一阵极好闻的、浓稠又带着甜意的香气。 这味道仿佛带着某种钩子,让苏晚被诱惑了一瞬,神思都迷离了些。 她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陆夜柔软的头发:“辛苦我们阿夜了。” “你是不是换香水了?很好闻。” 陆夜的眼睫微颤,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再抬眼时,又是那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他笑着说:“这是我特调的专属香水,只有你才能闻。” 苏晚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又凑近了些,在他颈间轻轻嗅了嗅。 那股香味更清晰了,让她有种想整个人都黏在陆夜身上的冲动。 “你要是喜欢,”陆夜看着她毫无防备的亲近,眼底浮现出病态的满足,“那就多和我待在一起。” 这句话里潜藏的占有欲和操控欲,被他用天真的语调完美包裹起来。 苏晚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一贯的粘人。 她捏了一把陆夜手感极好的脸蛋,打趣道。 “多大了还这么粘人?” “我在米兰的时候,手机都快被你打爆了。” 一提到米兰,陆夜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 他好看的眉眼耷拉着,像是被主人抛弃了半年的小狗,满眼都是委屈和控诉。 “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这么久。” 他拉住苏晚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带着撒娇的意味。 “你要补偿我。” 苏晚对陆夜这种撒娇的模样毫无抵抗力,对他好的宠溺早已成了习惯。 “好好好,补偿你。” “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陆夜幽幽地盯着她:“要像小时候那样,我们分开很久再见面,你就要吻我的额头。”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你现在,都没以前和我亲近了。” “如果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和我亲近?” ------------ 第2章——我成年了 苏晚有点尴尬。 陆夜的母亲和她的母亲是闺中密友,陆母去世后,陆夜父亲很快就娶了小三进门,陆夜五岁的时候被弄丢了。 苏晚是在陆夜八岁那年,才在一家破败的孤儿院里找到他。 那年她十三岁,刚穿来,一晃眼,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她回避的原因是,她发现陆夜越长越符合她的理想型,再做亲昵的动作,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而且陆夜对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就好像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她小。 “亲人长大了也不会一直在一起的。”她试图讲道理。 陆夜不说话了。 他就用那种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犬。 苏晚瞬间败下阵来。 算了算了,亲个额头而已,任务对象,得哄着。 她无奈地凑过去,飞快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刚想退开,后脑勺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托住。 陆夜顺势捧住她的脸,也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这个吻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她的要长一点。 苏晚感到一瞬间的怪异,心跳漏了一拍。 陆夜却已经退开,笑得灿烂又无辜:“礼尚往来。” 那笑容,灿烂得用繁花盛开来形容也半点不为过。 瞬间就让苏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亲个额头,也没什么大不了。 苏晚收拾了一下,感觉烧退了,肚子也饿了。 陆夜早就准备好了晚餐,她刚在餐桌边坐下,陆夜就端来一杯温好的牛奶。 “你先喝点牛奶暖胃。” 就在苏晚伸手去接的时候,杯子不慎从他手中滑落,掉在桌角,温热的牛奶大部分都溅到了苏晚的腿上。 白色的液体顺着她光洁的小腿肚缓缓流下,留下黏腻的痕迹。 “对不起!”陆夜惊慌地喊道,立刻抽出纸巾蹲下身,就要给她擦。 他温热的手掌握住了苏晚纤细的脚踝,苏晚的腿型很好,笔直匀称,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光。 陆夜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拿着纸巾,声音却有些沙哑。 “你的腿,被我的牛奶弄脏了。” 苏晚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怪,连忙想把腿抽回来:“我自己擦吧。” 陆夜却握得更紧了。 他拿着纸巾,却没有擦拭的动作,只是抬起头,用那双纯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你从小教我的,不能浪费。” 苏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腿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湿润的、柔软的舔舐。 那触感清晰得让苏晚惊得瞪大了眼睛。 陆夜正垂着头,伸出舌尖,将她小腿上的奶渍一点点舔舐干净。 她刚想挣扎,就听见系统带着兴奋的报喜。 【叮!依赖值+1,当前总依赖值81%!】 苏晚的大脑因为系统提示,宕机了整整三秒。 两年了。 整整两年,无论她怎么嘘寒问暖,怎么无微不至,这个【依赖值】都死死地卡在80%,纹丝不动。 她一度以为系统出了故障。 现在居然因为……因为他舔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牛奶,就涨了?! 【宿主,正如反派所说,你已经很久没和他亲近了。】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却让苏晚感到一阵心虚。 就在她走神的这片刻,陆夜已经仔仔细细地将她小腿上残余的奶渍舔舐干净。 他抬起头,墨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苏晚惊愕的脸,舌尖无意识地舔过自己的唇角,带走一丝奶味。 接着,他抽出纸巾,又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腿擦了一遍,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总说我身上的香水好闻。”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的沙哑,“可我觉得,你才是最香的。” “小时候我就最喜欢你身上的香味。” 这话说得天真又依恋,可配上他刚才的举动,苏晚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强行压下心里的异样,把腿收了回来,语气里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你就是没怎么接触过别的女孩子。” “等你上了大学,可以试着谈个恋爱了。” 按照原书剧情,陆夜就是在大学里遇到了那个救赎他的原女主。 所以系统才会说,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这话一出口,陆夜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被抛弃的失落感。 “你果然是嫌弃我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受伤。 “是想把我推给别人吗?” “苏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够乖巧听话吗?” 苏晚一时失语。 就是因为他太乖巧听话了,乖到让她时常产生一种错觉。 再不完成任务让他黑化,这个世界恐怕就没反派这个角色了。 她挤出一个笑,想缓和气氛:“说什么傻话,就是因为你只想着乖乖的,才像个小孩子。” 话音未落,陆夜猛地站起身。 他一手撑在苏晚身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按在餐桌边缘,高大的身躯瞬间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包围圈,将苏晚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身上那件暗灰色的丝质家居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敞开的V领几乎延伸到腹肌。 那股为她特调的、带着浓稠甜意的香气,蛮横地钻进苏晚的鼻腔,让她一阵晕眩。 “我已经成年了,苏晚。” 陆夜低头,墨色的眼眸里暗流涌动,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 “我是个男人了。”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苏晚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脑袋晕乎乎的。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陆夜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正汹涌着怎样黑暗的情绪。 她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示意他退开。 “是是是,你是个男人了,所以才该找女朋友了。” 她强作镇定,试图夺回主导权,“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参谋参谋。” 陆夜黑眸里的光黯淡了一瞬,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身,那份压迫感才随之消散。 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 “我喜欢……你这样的。” ------------ 第3章——你做错了 苏晚心头一跳,随即失笑,只当他是小孩子依赖情结,毕竟她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 “还是接触的女孩子太少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等你遇见原女主,就知道你喜欢的是妹妹型了。 晚餐后,陆夜收拾碗筷。 “你今天还要做运动吗?” “当然。” 苏晚点头,“最近刚开始学普拉提,不能偷懒。” “你先去三楼吧,我收拾好就上去。” 陆夜家的三楼,被他完完全全地利用了起来。 超大的书房里,四面墙都是书柜,藏书量堪比一个小型图书馆。 收藏室里摆满了各种苏晚看不懂但感觉很昂贵的国内外收藏品。 游戏室里有最新的游戏机、成套的乐器和一排排模型。 健身房更是夸张,各类运动器材一应俱全,专业得让苏晚咋舌。 苏晚早就知道,陆夜兴趣广泛,并且样样精通。 她只能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反派,天赋值就是点满了的。 苏晚换好瑜伽服,跟着投影仪里的教程视频开始做动作。 普拉提的动作看似简单,实则对核心力量和控制力要求极高。 一会要勾脚趾,一会要绷脚背,还得时刻注意呼吸的配合。 苏晚正手忙脚乱地跟着一个抬腿动作较劲,陆夜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苏晚动作的别扭。 “苏晚,你做错了。”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在苏晚身边蹲下:“我来帮你矫正。” 陆夜伸出手,温热的掌心直接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吸气的时候,腿要向上发力。” 他的手顺着她的小腿向上,停在膝盖窝,指腹轻轻按了按。 苏晚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呼吸都忘了。 “别闭气,跟着我做。” 陆夜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空旷的健身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离得很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呼气,腿往下放……” “哦,哦。” 苏晚连忙调整呼吸。 “向上的时候……” 他的修长的手指滑到脚掌,将她的脚趾轻轻往回掰。 “要这样,用力勾起脚趾。” 那指尖带着薄茧,触感清晰又磨人。 说着,他又捏着她的大脚趾往上提。 “腿完全伸直时,再绷直脚尖。对,这时候呼气……” 【叮!依赖值+1,当前总依赖值82%!】 系统欢快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苏晚却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缩回自己的脚,两只手都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脸颊烫得惊人。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股灼人的温度。 陆夜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晚眼神躲闪,“就是……拉筋,有点疼。” “这个动作不难,多试几次就好了。”陆夜好像真的信了,还想再上手。 “我记住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苏晚赶紧摆手,生怕他再碰自己一下。 陆夜好像不太相信她的样子,歪着头问:“你真的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很简单嘛!”苏晚飞快地说,“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做你自己的运动!” 陆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苏晚心里发毛。 他没再坚持,只是站起身,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器械区,开始做他自己的力量训练。 苏晚松了口气,重新躺好,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 她偷偷朝镜子里瞥了一眼,正对上陆夜的目光。 他正在做引体向上,紧实的双臂随着动作舒展收缩,充满了力量感。 可他的头却微微偏着,一双黑眸,正一瞬不瞬地,透过镜子,紧紧地盯着她。 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姐姐。 更像是野兽,在欣赏自己即将吞吃入腹的猎物。 苏晚眨眨眼再看过去,陆夜盯着她的眼神很乖巧,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 做完运动后,陆夜先一步下了楼。 等下楼时,陆夜正端着一杯热饮从厨房走出来。 “我给你泡了助眠的薰衣草茶。” 他将杯子递过来,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喝了就去洗澡早点休息吧。” 苏晚接过茶杯,看着面前的陆夜有些失神。 他总是这样,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那张俊美的脸上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她的任何需求都能被他提前预知并满足。 这十年,年龄上她比他大几岁,实际上,陆夜很早熟,生活上反倒是他照顾她更多。 可他偏偏还维持着一副乖巧的、需要依赖她的模样,让她无法拒绝。 苏晚心底泛起一丝柔软。 “明天我就要回公司了,接下来会忙一段时间,就不来你这边住了。” 话音刚落,陆夜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你又要走了吗?” 他声音低落,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你才刚回来……” “这半年,我真的很想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苏晚,我可不可以……去你家里住?”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祈求。 “我保证会很乖的。” “我会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不要你操心。” 苏晚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去就去吧。” 得到许可,陆夜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半夜,苏晚又一次从那个粘稠湿热的梦中惊醒。 昏暗的房间,被男人压在身下,滚烫的喘息和锁链的哗啦声交织。 她喘着气坐起来,口干舌燥,准备下楼倒杯水。 路过陆夜卧室时,却发现他门缝下还透着光。 都这个点了,还不睡? 苏晚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阿夜?大半夜不睡干嘛呢?”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接着就是异常的沙哑和一丝压抑喘息的声音。 “这就睡了……” 那性感到过分的声音,激得苏晚耳根一阵酥麻。 ------------ 第4章——洗坏了 紧接着,门缝里的光倏地熄灭。 苏晚没多想,只当他在玩手机,应了一声就回房了。 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 苏晚揉着惺忪的睡眼,反应了三秒钟,才记起自己是在陆夜家。 洗漱完,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的脏衣篓,她愣住了。 里面空空如也。 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不见了,其中还包括她那套黑色蕾丝内衣。 就在这时,陆夜正好来敲门:“你起来了?可以下来吃早餐了。” 苏晚拉开门就问:“我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呢?” 话一出口,她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被门口的陆夜吸引了。 他刚运动完,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运动服,布料紧紧包裹着他精壮的身体。 汗水浸湿了薄薄的衣料,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尤其是那双逆天的大长腿,笔直修长,几乎能闪瞎人眼。 苏晚的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视线狼狈地移开。 不愧是反派,这发育也太好了。 才十八岁,身高就已经窜到了185了,还在不停地长高。 她掩饰性地揉了揉眼睛:“你起得真早。” 陆夜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脸上带着一贯纯良无害的笑容。 “你的衣服,我昨晚拿去洗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透出几分懊恼。 “不过……内衣不小心被我洗坏了。” “对不起,我昨晚……又给你订了几套新的。” 洗坏了?苏晚一愣。 又恍然,原来他大半夜不睡,是在给她买内衣? 她一时有些尴尬,昨天她穿的那套是La Perla限量款,性感得有些过火。 她赶忙转移话题:“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收拾好就下楼吃早餐。” “好。”陆夜乖巧地点头,“快一点,不然粥就凉了。” 苏晚下楼时,陆夜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了。 餐桌上摆着一碗金黄的南瓜粥,旁边是爱心形状的煎蛋,两块烤得恰到好处的三明治,还有四碟精致的配菜。 牛奶、咖啡和白开水依次排开,摆盘讲究得堪比高级餐厅。 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早餐弄这么丰盛。” 陆夜放下报纸,对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要吃好。” “你平时工作忙,肯定总是随便对付。” 苏晚耸耸肩算是默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味道香甜软糯。 “所以我才不放心你。” 陆夜的眼神认真起来,“等下送你去公司,我就收拾东西去你家。” “以后,每天的早餐我来给你做。”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让他住几天,等他情绪稳定了再让他搬回来。 陆夜现在的这套房子,是苏晚当初为了方便他上学买的,离他的学校近。 而苏晚的房子,则离公司比较近。 两人平常各忙各的,不住在一起。 只有她假期的时候,陆夜才会软磨硬泡地求着她,过来住一起。 陆夜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低落。 “苏晚,你离开的这半年,我自己住在这个大房子里,很寂寞。” 他轻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失落。 “很多时候,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特别安静。” 他停顿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安静得……让我想到了小时候。” “我都睡不好。”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还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在那个破败的孤儿院里,第一次见到陆夜的情形。 他才八岁,瘦得像根豆芽菜,浑身是伤,用一双充满恨意和戒备的眼睛瞪着所有人。 后来他才断断续续地告诉她。 他五岁那年,并不是走丢,而是被绑架后卖掉了。 在被卖掉和进入孤儿院之间的那两年,经历了什么,他从来不说。 但苏晚知道,那是他心里最深最黑暗的伤疤。 苏晚的心瞬间被愧疚和心疼淹没。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温柔地响起,“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吧。” 话音刚落,陆夜眼底瞬间迸发出惊喜的亮光。 他猛地起身,从身后一把将苏晚紧紧抱住。 结实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箍住她的腰,胸膛炙热,隔着薄薄的衣料烙印在她的背上。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叮!依赖值+3!当前总依赖值85%!】 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震得浑身一激灵。 三点!一次就加了三点! “我就知道。” 他笑着撒娇,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晚敏感的脖颈,带起一阵细密的酥麻。 “你最爱我了。” 藏蓝色的兰博基尼蝙蝠在车流中平稳行驶 苏晚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昨晚到今早陆夜对她的亲近。 依赖值居然涨了那么多。 难道真如系统所说,是这两年她对陆夜冷淡了? 驾驶座上,陆夜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状似随意地开口。 “昨天给你订的内衣,今天应该就能送到你家。” 苏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了两声,“知道了。”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这种事不需要他亲力亲为。 “我看了尺码,和你之前穿的一样。” 陆夜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过我选了更舒服的材质,蕾丝虽然好看,但你皮肤嫩,穿着会不舒服吧。” 苏晚:“……” 【系统,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怎么连我穿什么材质舒不舒服都知道?】 【宿主,这是本书最受欢迎的反派呢!人气和男主男二不相上下!】 苏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陆夜确实好的没话说。 车子在寰宇集团大厦前停下,陆夜倾身过来,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他靠得极近,那股为她特调的、带着浓稠甜意的香气又一次包裹了她,让她有些上瘾。 “下班我来接你,会做好晚餐。”他低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 第5章——小叔叔 苏晚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形窈窕,气质出众。 她侧头一笑。 “好,不过可能会加班。” 陆夜伸手,极自然地替她理了理微敞的衣领,指尖有意无意地碰过她锁骨的皮肤。 那触感温热,带着一丝电流。 “那我就在楼下等你。” 他收回手,声音低沉悦耳。 “你每天都很美,真是嫉妒你公司的男同事啊。” 这句话像一句单纯的赞美,又像是别有深意。 苏晚心头一跳,看着他那张纯良无害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含糊地点点头,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身后的陆夜,目光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的背影牢牢锁住,直到再也看不见。 苏晚一踏入设计部,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混杂着嫉妒、探究、还有一丝刻意讨好。 设计部一把手李姐笑着迎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晚,恭喜啊!” “以后要叫你苏总监了。” 全公司的邮箱都收到了人事部的最新任命通知。 首席设计师苏晚,因在米兰项目中表现卓越,成功为集团拿下重大合作,即日起晋升为设计部总监。 苏晚坦然接受,微笑着道谢。 这半年的米兰之行,名为项目合作,实为集团内部的一场残酷选拔。 她拼了半年,这个位置是她应得的。 工作内容变动极大,交接了一上午,苏晚走向茶水间,准备泡一杯咖啡提神。 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呵,什么出色表现,谁知道在米兰那半年是怎么过的。” “有的人啊,本事不大,爬床的功夫倒是一流。” 是这次落选的另一个首席设计师,周莉。 另一个同事压低声音:“莉莉,别乱说……” “我乱说?”周莉冷笑一声,“我亲眼看到的!” “集团设计组去米兰前一天的晚上,我和朋友聚会,大半夜的看见她搂着楚总上了一辆车。” “这里面要是没点事,我周莉的名字倒过来写!” 周莉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与嫉恨。 “不会吧?潜规则?” “不然呢?她才23岁,凭什么坐上总监的位置?还不是靠那张脸。” “呵,我看总监这位置她也坐不稳。” 苏晚勾了勾唇,端着杯子,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背后说人坏话,这么精彩?” 茶水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周莉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嫉妒和不甘取代。 她梗着脖子:“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苏晚把杯子放在咖啡机下,慢条斯理地按着按键,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周莉,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设计能力吧,一般。论姿色吧,也平平。唯独这脑补能力,真是强得能拿奥斯卡奖。” 旁边有同事没忍住笑了下。 周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苏晚你别得意!总监的位置可不好坐,小心摔下来!” 苏晚端起刚接好的咖啡,轻轻吹了吹热气,终于正眼看向她。 “总监的位置当然不好坐,不然怎么会是我,而不是你呢?” 她走近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砸在周莉心上。 “不过,首席设计师的位置,好像也不那么好当。我记得米兰项目的备选方案,你的连初审都没过吧?” “有时间在这编排我的八卦,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你的专业上。” “说不定,下次还能有个陪跑的资格。” 说完,她不再看周莉那张扭曲的脸,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茶水间。 周莉盯着苏晚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回到新分配的独立办公室,苏晚关上门,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小口抿着咖啡,思绪却飘远了。 楚晏。 陆夜的小叔叔。 陆夜随的是母姓,他父亲楚风最小的弟弟,就是楚晏,也是楚家老爷子最疼爱、最看重的继承人。 苏家和楚家虽然往来不多,但同在一个圈子,但在各种家族商业宴会上总免不了碰面。 苏晚跳级二十岁毕业,就进了寰宇,从一个小小的设计助理做起。 她其实并没见过楚晏几次,两人唯有的交集,大概就是各种宴会上的点头之交。 周莉说的那天晚上,确实是她和楚晏接触最久的一次。 【系统,你听见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想安安稳稳做个任务,总有这种不长眼的炮灰来添堵。】 脑海里,那个熟悉的电子音响起。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剧情。】 【宿主,你的最终任务目标,是让陆夜的依赖值达到100%,并执行最终黑化任务。】 【那天晚上宿主想过的要利用楚晏,是个很好的计划。】 苏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系统说得没错。 要让陆夜彻底黑化,需要一场最惨烈、最无法原谅的背叛。 而这场背叛,需要一个分量足够重的第三者。 这个第三者,必须是陆夜最痛恨、最无法接受的存在。 陆夜恨楚家,恨他父亲和小三和小三的孩子,他也恨小叔叔楚晏。 书中剧情楚晏是男二,也是原女主的后台,反派陆夜和他斗得你死我活。 那天晚上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楚晏无疑是她计划里最好的人选。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接触楚晏,能和反派斗,他本身就是个不好惹的存在。 一想到这,苏晚的心里就泛起一阵说不清的烦躁。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苏晚接起电话,是总裁办特助林杨的声音,客气又公式化。 “楚总请苏总监来一趟总裁办。” ------------ 第6章——她是我女朋友 苏晚踏进总裁办公室。 整个空间被一种冷调的雪松香气笼罩,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冷静、克制,又带着高不可攀的距离。 楚晏坐在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身上是剪裁完美的定制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那双棕褐色眼眸深不见底,正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来,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笑意温和。 “苏总监,恭喜。”他的声音平缓温润,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让人放松的魔力。 苏晚拿出了最标准的打工人话术,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谢谢领导和集团给我这个机会。” 楚晏笑了笑。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十指交叉置于桌前,那双手骨节分明,堪称艺术品。 “我才是要谢谢你,那天晚上麻烦你了。” 苏晚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去米兰的前一晚。 她购物完路过市内最有名的私人会所,正向停车位去开自己的车。 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楚晏那双烧得有些发红的眼睛。 不等她反应,楚晏已经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对着一个妆容精致、正试图纠缠他的女人,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她是我女朋友。” 苏晚当时就懵了。 但只一秒,她就看到了楚晏眼底的求助和他身后那个女人眼中的势在必得。 大老板有难,员工怎能不救?这可是年度最佳员工的评选素材! 苏晚反手握住楚晏的手,身体自然地靠过去,摆出一副正宫的架势,杏眼一瞪,对着那个女人就开了火。 “这位小姐,你拉拉扯扯地缠着我男朋友,是想做什么?” 那女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有些不甘心地说:“楚总他不舒服,周总让我带他去休息。” “我男朋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关心?” 苏晚下巴一抬,活脱脱一个被惹毛了的刁蛮女友,“大庭广众之下,你纠缠我男朋友,还要不要脸了?” 说完,她不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半扶半抱着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的楚晏,上了她的车。 楚晏靠在副驾上,闭着眼,呼吸急促。 “去云天别墅。”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沙哑的隐忍:“抱歉,冒犯了。” “是生意上的对家,谈崩了,想用些腌臜手段。” 苏晚应了一声:“商场如战场嘛,理解理解。” 她心里唏嘘,这些商战的刀光剑影,果然比电视剧里演的还刺激。 车很快开到楚晏在富人的一处别墅。 苏晚扶着他下车,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和肌肉的紧绷。 男人身上那股雪松香气混杂了酒气和一种莫名的、极具侵略性的味道。 不愧是能让原书读者嗷嗷叫的男二,连忍耐的样子都充满了诱惑力。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被楚晏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完全没注意到玄关处还有一道台阶。 她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栽去。 楚晏下意识地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结结实实地当了肉垫。 苏晚摔倒,手无意识地撑了一下。 掌心下是一片又软又硬又滚烫的触感。 楚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苏晚的大脑空白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按在了哪里。 脸颊热度瞬间炸开,直冲天灵盖。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张道歉,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挣扎着想起身。 腰上却突然缠上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死死箍住,让她动弹不得,整个人被迫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压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变得更重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苏晚吓得心脏都停跳了:“楚总!你清醒一点!”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楚晏眼中的猩红瞬间褪去几分。 他松开手,声音里带着懊恼和一丝狼狈:“抱歉,药效太强了。” 苏晚赶紧爬起来,把他扶到沙发上。 “你家里有缓解的药吗?” “有。” 他指了指电视柜下的一个抽屉,“医药箱在里面。” 苏晚找出药和水,让他服下。 楚晏靠在沙发上,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自持,再次道谢。 苏晚连连摆手说应该的,然后像逃一样告辞回了家。 她答应了去米兰前的几天和陆夜住,所以回了陆夜的家。 一进门,陆夜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像一只等待主人归家的狗狗。 他凑过来,在她身上轻轻嗅了嗅,好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身上,怎么有男士香水味?” 苏晚习惯了跟他报备,也不隐瞒,三言两语把送楚晏回家的事说了。 当然,摔倒并按到不该按的地方这种社死瞬间,她自动省略了。 不知从何时起,陆夜就反复跟她强调,他们之间应该完全坦诚。 姐姐在外面遇到任何事都要告诉他,他会帮着参谋,他很不放心她。 这种潜移默化的灌输,加上他每天必打的电话,让苏晚已经把对他报备当成了一种习惯。 陆夜听完,脸彻底沉了下去,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苏晚没能捕捉到的恨意。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防人之心?”他很生气,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他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你就敢送他回家?万一他对你做什么怎么办?” “在那种情况下还让你送他,他就是个坏人!” 苏晚失笑:“楚总在公司的口碑是公认的好,人品也好,哪里是坏人了。” 陆夜逼近一步,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她:“那你眼里的坏人,是什么样的?” “就是违法犯罪的,人品差的,有暴力倾向的呗。”苏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那种坏人,太容易分辨了。”陆夜的眼神变得幽深,声音也低哑下来。 苏晚下意识地问:“那什么样的坏人不容易分辨?” 陆夜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平时对你很好的坏人。” 一股莫名的寒气顺着苏晚的后颈爬上头皮。 她搓了搓脖子,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嘛。”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做了好事就是好事。” 陆夜脸上的阴沉散去,忽然笑了,那笑容天真又纯粹。 “苏晚,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当然了。”苏晚想也不想地回答,“你是我最好的弟弟。” 陆夜握住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就要最爱我。” ------------ 第7章——吃醋嫉妒 楚晏低沉的声音将苏晚从回忆中拉回:“苏总监,这是谢礼。” 她回过神,发现楚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 “打开看看。” 苏晚顺手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条CHAUMET的项链。 铂金链身纤细雅致,吊坠是一颗鸽血红宝石,周围簇拥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 苏晚做设计的,对珠宝品牌了如指掌。 CHAUMET是当年拿破仑的御用珠宝商,奢侈品金字塔顶端的蓝血贵族。 光是看那颗红宝石的成色和大小,她就知道这东西七位数起步。 “楚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晚合上盒子,推了回去,“帮您解围是员工应该做的。” 楚晏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唇角的弧度不变,温和却不容置喙。 “你为集团挽回的,可不止这条项链的价值。” 他将盒子又推了回来,“苏总监,从价值上来说,这条项链,甚至还不够表达我的谢意。” 他总有办法将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拒绝。 苏晚看着眼前的盒子,一时语塞:“可是……” “收下吧。”楚晏打断了她:“就当是,祝贺你晋升的礼物。” 苏晚看着那条项链,知道再推辞下去就是不识抬举。 她只好无奈地收下,“谢谢楚总。” 楚晏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镜片后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笑意。 “如果苏总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请求。 “今晚有个商业宴会,我缺一个女伴。” “不如,就麻烦你陪我出席一次,如何?” 苏晚彻底没话说了。 她还能怎么拒绝。 她只能点头。 “好的,楚总。” “晚上八点,我去接你。” 楚晏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让她告知了住址。 下班时间,苏晚走出寰宇集团的大门,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女同事们压抑的兴奋议论声。 “天呐,公司门口那个帅哥是谁啊?是哪个明星吗?” “又高又帅,气质绝了,比明星还好看!” “你看他捧着的那束花,好漂亮,不知道在等谁。” 苏晚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过分瞩目的陆夜。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同色系的休闲裤,身形高大挺拔,肩宽腿长,那张俊美到过分的脸在黄昏的光线下仿佛在发光。 怀里还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火红的花瓣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一看到苏晚,原本有些百无聊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黑曜石般的眼眸瞬间亮起,仿佛盛满了星光。 他快步迎上来:“苏晚!” 陆夜将那一大捧玫瑰塞进苏晚怀里,花香瞬间将她包围,“送给你。” 没有哪个女孩能抗拒这么热烈的美丽。 “等很久了吗?”她抱着花,心情都好了几分。 “没有。”陆夜摇摇头,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另一只手顺势牵住她的手腕,“我也刚到。” 他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我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菜,我们快回家。” 苏晚闻言,有些歉意:“抱歉啊阿夜,我晚上有个宴会要参加,回家换身衣服就走。” 陆夜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 他好看的眉眼耷拉下来,委屈地抱怨:“你总是这么忙,你要补偿我。” 苏晚对他这副样子最没有抵抗力,宠溺道:“好好好,补偿你,这周末我全天都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这话我听过好几遍了。”陆夜还是不满意,幽幽地看着她。 “每次你的周末,都会被工作电话打断,你已经欠了我好多个周末了。” 苏晚被他说得有些心虚,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陆夜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 “我们周末去J国泡温泉。” “两天一夜,不许接工作电话。” 他又补充道:“姐姐去米兰半年都累病了,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他总能找到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苏晚最近确实累得够呛,也好久没正经度过假了,便点头答应下来。 “好,就这么定了。” 回到家,苏晚开始在衣帽间里挑选晚宴的礼服。 陆夜则像个监工一样,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 苏晚换了一件黑色的露背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这件怎么样?” “不行。”陆夜立刻否决,“背露太多了。” 苏晚又换了一件香槟色吊带鱼尾裙。 “太性感了,不行。” 苏晚有些无奈,又挑了件浅紫色的蕾丝仙女裙。 “这个总可以了吧?” “领口太低了。” 苏晚换了几套,没一套能入得了这位小管家的眼,她耐心告罄,干脆不换了。 “我就穿身上这件!” 她指了指刚换上的一件正红色挂脖晚礼服。 裙子的布料是丝滑的绸缎,像流动的火焰,衬得她皮肤胜雪,明艳动人。 她说着,拿起了梳妆台上那个丝绒盒子,准备佩戴楚晏送的项链。 陆夜的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那个盒子上。 “这是哪来的?”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冷。 苏晚打开盒子,拿出那条红宝石项链。 “楚晏送的,谢礼。” 她一边说,一边把项链戴上,对着镜子调整项链的位置,“今晚的宴会,也是陪他去的。” “又是他。” 陆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嫉恨。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苏晚,他就不是个好人。” “上次他中了药让你送他,这次宴会让你陪他,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他走到苏晚身后,试图劝阻,“你别去了。” 苏晚有些无奈。 “阿夜,你太紧张了,楚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而且我答应的是老板,不能反悔。” 她没提陆夜和楚晏的亲戚关系,她知道陆夜恨楚风,连带着对楚晏也没好感。 知道后面他俩为了原女主死斗,没想到,这份敌意现在就这么大了。 她不想再提楚晏,陆夜却偏偏不放过这个话题。 “你是不是觉得楚晏很好?”他拿起梳妆台上的卷发器,帮她打理头发。 ------------ 第8章——他会喜欢的 “人还不错。”苏晚含糊道。 “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的。” 陆夜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会伪装。” “他们知道你想要什么,就会装成你想要的样子来接近你。” “所以,你要有戒备心。” 苏晚听着他老气横秋的叮嘱,只觉得心头发软。 陆夜的成长经历,注定了他多疑敏感的性格。 “知道了,小管家。” “你对楚晏,好像不太一样。”陆夜一边帮她卷着发尾,一边说。 苏晚气笑了:“哪里不一样?” “感觉你……挺喜欢他的。” “没有的事。”苏晚立刻否认。 她只是觉得楚晏这个人段位很高,符合她对成熟男性的想象而已。 再说了,书里楚晏可是深情男二,喜欢的也是原女主,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楚总身边的美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喜欢我。” “会喜欢的。” 陆夜捏着卷发器的手用力,指骨都泛起了清白。 他低着头,轻声说。 “他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苏晚怔怔地看着镜子,看着他有些僵硬的下巴线条。 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陆夜收起卷发棒,把头抵在苏晚的肩上。 镜子里映出两人紧紧贴着的脸,他勾起唇角。 “因为你是个很好的人。” “只要他接触过你,就会喜欢上你。” 苏晚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是你自己戴着滤镜看我。” “我不管。”陆夜的声音忽然变得委屈起来,“我很生气。” “我辛辛苦苦忙活一下午,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你却要去陪别的男人吃饭。” 他说着,歪过头,对在苏晚白皙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 苏晚抽了口凉气,刚想骂他是不是属狗的。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欢快地响起。 【叮!依赖值+1,当前总依赖值86%!】 苏晚愣住,随即看向镜子,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个暧昧的红痕。 她正要发作,一回头,就对上陆夜那双写满委屈和不安的眼睛。 所有火气瞬间就没了。 她叹了口气,解下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换了条丝巾系上,刚好能遮住那个印子。 看到苏晚不说话,陆夜好像更慌了。 他以为苏晚真生气了,慌忙道歉:“苏晚我错了,你别生气,要不……你咬回来?” 苏晚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行了,没生气。”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晚餐给我留着,我回来吃。” 陆夜仿佛这才松了口气,他从身后紧紧抱住苏晚,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满足地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楚晏来接苏晚时,陆夜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 他看着那个男人如何绅士地为苏晚拉开车门,如何用手挡在车顶,防止她撞到头。 看着苏晚坐进那辆昂贵的劳斯莱斯幻影,看着那辆车平稳地汇入车流,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那张刚刚苏晚还在时挂着纯良无害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漠然。 窗玻璃上倒映着的那双墨色眼眸里,没有该有的失落或嫉妒,只有一片沉寂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若是此刻苏晚看到他这副模样,恐怕再也无法将他和那个乖巧依赖的弟弟联系在一起。 陆夜转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 陆夜走到书桌前,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轻轻划过,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舅舅,你之前提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车内,冷调的雪松香气混杂着皮革的微气息,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苏晚坐在副驾驶,感受着身旁男人带来的无形压力。 楚晏开着车,目光扫过她脖颈上那条丝巾,温声开口:“苏总监脖子上的丝巾,和这身红裙很相称。” 苏晚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丝巾,那里还残留着陆夜牙齿留下的、淡淡的刺痛感。 她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谢谢楚总夸赞,下班后被蚊子叮了个包,不太好看,就拿丝巾遮了一下。” “是吗。”楚晏的语调微微上扬,镜片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真是可惜了。” 他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并入另一条车道。 “我还觉得,那条项链会是你今晚最好的点缀,看来是我没有这个眼福了。” 苏晚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楚总的眼光一向很好。” 楚晏似乎轻笑了一声。 “在公司之外,苏总监不必这么生疏。” “叫我楚晏就好。” 苏晚从善如流,“楚晏,那你也别叫我苏总监了。” “嗯。” 楚晏应了一声,苏晚感觉他唇角的笑意似乎真实了几分。 她不想再纠缠于称呼的话题,主动问道:“今晚的宴会,是什么性质的?” “薄家那位太子爷,薄星河的二十岁生日宴。” 薄星河。 这本书的男主角。 苏晚一下子激灵了。 薄家才是真正的权贵之家,苏家还够不到薄家的圈子。 【系统!我也是沾了楚晏的光能见到男主了!】 【宿主,这些都与你无关。】 【你只想怎么刷反派依赖值就好,反正后续男女主男配反派走剧情时,你这个炮灰早没了。】 苏晚心里的那点兴奋瞬间被浇灭了。 对,她只是个临时的、用来催化反派黑化的工具人。 楚晏始终用余光观察着她,见她蹙眉,便开口安抚。 “不用紧张,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宴,放松些就好。” 他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苏晚点了点头。 尽管有楚晏的安抚,当车子驶入薄家庄园时,苏晚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那堪比皇宫的建筑,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草坪上衣香鬓影,空气中飘浮着香槟与名贵香水混合的气息,传来悠扬的弦乐四重奏。 她看到了许多只在新闻上出现的面孔,每一个都很威严。 在这种地方,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也变得更加谨言慎行。 ------------ 第9章——原著男主 楚家老爷子和薄家老爷子是过命的战友,两家关系匪浅,来往密切。 楚晏一出现,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之一。 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张扬的酒红色西装,眉眼锋利,笑容带着几分不羁的野性,整个人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他就是薄星河。 薄星河上来就热情地给了楚晏一拳。 “楚哥!你这个大忙人总算肯露面了!” “你二十岁的生日,我怎么能不来。” 楚晏也笑了,神情是在公司里从未有过的放松。 薄星河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苏晚身上,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行啊楚哥,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漂亮姐姐,也不介绍介绍?” “苏晚,我的……朋友。”楚晏的介绍简洁,却不动声色地将苏晚拉近了半步,姿态亲昵。 苏晚微笑着点头致意,心里却在疯狂戳系统。 【系统,男主和反派果然是两个极端。】 【薄星河就像一团烈火,霸道又狂野。】 【我们家阿夜……】 她想说阿夜像柔软的月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系统平静地回答。 【宿主,反派陆夜的乖巧只是前期,等他彻底黑化,会是另一种极端。】 苏晚撇了撇嘴,系统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端着酒杯过来和楚晏寒暄交谈。 楚晏让她随意,不必拘束。 苏晚乐得清闲,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待着,端着一杯红酒慢慢品尝。 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不远处的香槟塔旁,一个年轻男人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调笑,举止轻浮。 那是楚旭阳。 陆夜同父异母的弟弟。 楚风的现任妻子周慧慧是小三上位圈里都知道,楚旭阳和陆夜同岁,只比陆夜小两个月。 陆夜从不和她提小时候还在楚家的事,但苏晚知道,在那个被鸠占鹊巢的家里,他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苏晚仔细打量着楚旭阳。 他很瘦,是一种不健康的、被酒色掏空了的瘦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系统,你看楚旭阳那个样子,怎么跟瘾君子似的?】 【宿主说对了。】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 【楚旭阳十五岁就染上了毒瘾。】 苏晚撇了撇嘴。 【还是我们家陆夜最乖。】 对她这句话,系统罕见地没有回应,只余下一片沉默。 宴会持续到深夜。 等楚晏送苏晚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苏晚下了车。 楚晏也跟着下来。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气。 楚晏没急着离开,他倚着车门,金丝眼镜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苏晚。”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在车里时更低沉,“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苏晚一愣,赶紧摆手,“没有的事,楚总你别误会。” “你看,你又下意识叫我楚总了。” “那晚的事,如果让你感到了冒犯,我很抱歉。”他指的是被下药那晚,言辞恳切,听不出半点虚假。 “都说了是举手之劳,我没放在心上。”苏晚心里叫苦,跟这种段位的大佬打交道,真是步步惊心。 她想赶紧结束话题,便真诚道:“楚晏你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一定会遇到你深爱的人。” 苏晚指的当然是后来的原女主。 楚晏沉默了片刻,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专注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他轻笑一声,缓缓道:“我想,你说的‘以后’,或许就是现在。” 空气瞬间凝滞。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大脑瞬间空白,完全没料到楚晏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表白?她一个炮灰NPC,还能有这种感情线? 她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一道阴冷的声音蓦地从她身后响起。 “说够了吗?” 苏晚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陆夜不知何时站在了铁栏门口,身影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晏。 那眼神,像是护食的野兽在审视入侵者。 楚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成熟稳重的做派。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从陆夜身上扫过,嗓音温和地像是在闲聊。 “你就是苏晚的弟弟吧?” 陆夜的视线转向苏晚,见她还愣在原地,脸色更冷了。 “不是。” 他迈步走到苏晚身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然后才抬眼看向楚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是她的童养夫。” 苏晚:“……” 她震惊地看着陆夜的后脑勺,不知道一向乖巧的陆夜今晚是发了什么疯。 她连忙把他往庭院里推,一边尴尬地对楚晏解释:“他刚高考完,压力太大,在胡说八道,你别当真!” 楚晏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说起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夜,“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叔叔。” “虽然我对楚风这个哥哥也没什么好感,但我们的血缘,确实摆在那里。” 苏晚再次大为震惊。 楚家是在三年前知道陆夜存在的,但一直采取无视态度,任由他自生自灭。 楚晏现在主动挑明关系,是什么意思? 陆夜看着楚晏的眼神,冷得骇人。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你欠我妈妈的,迟早要还回来。” 楚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怔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眸里闪过苏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愧疚。 陆夜说完,不再看他一眼,扯住还在发懵的苏晚的手腕,用力将她拉进了家里。 苏晚在心里疯狂call系统,【系统!系统!陆夜这话什么意思?】 【跟陆夜妈妈有什么关系?楚晏为什么是那个表情?】 【这是隐藏剧情,与宿主任务无关。】 【宿主只需要专注完成依赖值任务即可。】 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像一盆凉水浇在她头上。 陆夜拉着她,一进屋就“砰”地一声甩上门。 他将她死死抵在门板上。 ------------ 第10章——他哭了 高大的身躯整个压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脸埋进她的脖颈。 苏晚本来想推开他,可下一秒,她就僵住了。 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锁骨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他哭了。 苏晚那点被他胡言乱语惹出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她抬起手,轻轻抱住他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阿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我要你。” “我会……永远陪着你。” 【叮!依赖值+4,当前总依赖值90%!】 系统的报喜声响起,苏晚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陆夜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还含着泪,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脆弱。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转而用双手箍住她的肩膀。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带着一种要将她吞噬殆尽的压迫感。 苏晚咽了咽口水,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这就是反派的气场吗? “我记得。”陆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所以,你说到,就要做到。” 他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但那两个字里蕴含的威胁,让苏晚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否则怎样?” 陆夜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平日的乖巧纯粹,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他没有回答。 陆夜松开苏晚,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他又变回了那个温顺乖巧的弟弟,拉起她的手,脸上甚至带上了讨好的笑容。 “我给你热好了饭菜,快来吃吧。” 苏晚在宴会上确实没怎么吃东西,被他这么一说,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看着陆夜那张恢复了乖巧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还是阿夜最贴心,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我也不能没有你。” 陆夜听到这句话,才真正地开怀笑了,眼里的阴郁一扫而空。 苏晚刚坐下吃了没几口,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 “晚晚啊,妈给你约了个对象,明天下班去见见啊,这次这个条件特别好,你可不许再给我搞砸了!” 苏晚挂了电话,脸色顿时不太好。 陆夜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什么电话,让你不开心了?” 苏晚没什么胃口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我妈,又给我安排相亲,明天就得去。” 苏晚叹了口气,戳着碗里的米饭,“相了那么多次,没一个靠谱的。” 苏晚想起自己那些奇葩的相亲经历。 她遇到的那些男人,初见时个个都是青年才俊。 可不出三天,必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离奇的事情在她面前暴露出品行不端的一面。 有的人会突然赌博欠下巨债。 有的人会被曝出私生活混乱的丑闻。 甚至还有一个,被发现有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 陆夜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天真无害的笑容。 他舀了一勺汤喂到苏晚嘴边,笑着问:“你明天在哪里相亲呀?要不要我送你?” 苏晚说了地址,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行。” 陆夜见苏晚下意识喝了汤,就收回手,状似无意地提醒道:“苏晚,初次见面时,人总是会展现出最美好的那一面。” 他幽幽地看着她,笑容天真。 “我好怕你识人不清,被人骗了。” 苏晚总觉得他这话有些意味深长,但看着他那双充满担忧的清澈眼眸,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她只当他是关心自己,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知道了,小管家。” 苏晚走进约定的咖啡厅,心里已经做好了再见一个极品的准备。 她妈安排的相亲,十次有九次都让她想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可当她看到坐在窗边的那个人时,还是愣了一下。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浅灰色休闲西装,气质温和儒雅,看到她,便起身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有点眼熟。 “苏晚……学妹?”对方先开了口,带着几分惊喜,“原来不是重名,真的是你。” 苏晚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了大学时代。 陈然,比她高两届的传奇学长,毕业后还被请回学校做过演讲。 当时她就坐在台下,只觉得这人闪闪发光。 没想到,她妈这次居然还挺靠谱。 “陈然学长,你好。”苏晚坐下,脸上挂起了最得体的笑容,“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陈然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我才意外。” “当初回校演讲跟导师吃饭,有不少导师都提过你,说你是最设计有天赋的。” 被人当面夸奖,苏晚有些不好意思,商业互吹道:“学长才是,我可听过你不少事迹。” 两人相谈甚欢。 陈然温文尔雅,谈吐不凡,从国外最新的设计理念聊到国内的市场趋势,几乎每个话题都能跟苏晚对上。 苏晚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天呐!正常男人!相亲的! 苏晚甚至有片刻的恍惚,觉得这不像一场相亲,更像一次老友的重逢。 【系统,你看见没?这才叫优质男性!】 苏晚在心里疯狂戳系统,【人帅多金有礼貌,还没什么奇怪的癖好。】 系统毫无波澜:【宿主,请专注于你的任务。】 【切。】 就在这时,后背忽然窜起一股凉意,像是有根无形的针扎在皮肤上。 她下意识地回头扫视了一圈,咖啡厅里人来人往,没人看她。 错觉吗? 这时,陈然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一个重要的电话,我很快回来。” “没事,你忙。” 苏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里盘算着,如果真能跟陈然发展下去,以后应付她妈也容易些。 正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穿着卫衣的年轻男孩,像是没看路一样,直直撞上了刚接完电话准备回座位的陈然。 ------------ 第11章——要逼一下她了 陈然手里的手机被撞飞,而男孩托盘上的那杯咖啡,则不偏不倚地,泼了陈然一身。 浅灰色的西装外套上,深褐色的咖啡渍迅速蔓延开,狼狈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男孩慌忙道歉,声音都带着哭腔。 陈然皱了眉,但还是摆了摆手,对男孩说:“没关系,下次小心点。” 苏晚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学长,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他转头看向苏晚,英俊的脸上满是歉意:“真不好意思,今天恐怕只能到这里了,这身衣服得赶快处理一下。” “下次,我再正式约你。” “没关系,你快去处理吧。”苏晚点头,心里惋惜,但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咖啡厅,苏晚呼吸到外面微热的空气,这大概是她最舒心的一次相亲了。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后,那个撞人的年轻男孩快步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后巷。 巷子阴影笼罩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陆夜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男孩跑到他面前,“哥,办妥了,你说的尾款……” 陆夜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现金,塞进男孩手里。 男孩接过钱,连声道谢,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陆夜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在向他汇报着什么。 陆夜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墙壁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哦?”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阴沉的寒气。 “人品很好?”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他这语气吓到了,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些什么。 陆夜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到某句话后,忽然缓和了下来。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甚至透出了一丝诡异的、愉悦的光。 他扯了扯嘴角,“那就这个初恋了。” “等我通知。” 挂掉电话,陆夜将手机揣回兜里。 他抬起头,看向咖啡厅的方向,苏晚刚刚从那里离开。 他知道苏晚现在在想什么。 肯定又觉得这个相亲对象还不错,可以应付她妈妈了。 陆夜的眼神变得幽深。 “看来要逼一下她了……” 等苏晚逛完街再回到家时,已经傍晚了,玄关的灯没有开。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将餐桌的一角温柔地笼罩。 空气里弥漫着红酒炖牛腩的浓郁香气,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陆夜身上特有的甜香。 陆夜穿着一身柔软的灰色家居服,正安静地坐在餐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壁。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抬起头,那双墨色的眼眸在昏暗中瞬间亮起。 “你回来了。” 他起身,快步走到玄关,从鞋柜里拿出苏晚的拖鞋,自然地蹲下身,放在她脚边。 苏晚换好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怎么不开灯?” “等你回来再开,就像你是我的璀璨星光一样。” 陆夜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拉着苏晚的手走向餐桌,为她拉开椅子。 “你就会甜言蜜语。”苏晚笑了。 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台,两份红酒炖牛腩,一份蔬菜沙拉,还有一瓶已经醒好的红酒。 他为苏晚倒了半杯酒,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 “今天相亲怎么样?”他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苏晚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餐巾,心情不错地分享。 “还挺好的,没想到是我大学的一个学长,叫陈然,人品很好,也很会聊天。” 陆夜脸上的笑容不变,手里切着牛腩的动作却微微一顿。 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好奇:“你很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终于遇到个正常人了。” 苏晚喝了口红酒,忍不住吐槽,“你知道的,我妈安排的那些,一个比一个奇葩。” “那倒也是。”陆夜轻笑一声,表示赞同。 他将一块切好的牛腩推到苏晚面前,自己盘子里的那块却遭了殃。 苏晚正低头吃东西,没注意到陆夜的动作。 他握着刀叉的手指用力,锋利的刀刃反复碾过盘子里的一截牛腩,直到那段小小的红色身体被彻底碾碎,混进深色的酱汁里,再也看不出原样。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害的表情。 “所以你才最容易被骗了。” 他状似担忧地叹了口气,“人都是会伪装的,初次见面,谁会把不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呢?” 苏晚失笑:“你想太多了,陈然学长人真的不错。” “你就是太善良了。” 陆夜立刻垂下眼,好看的眉眼耷拉下来,满脸都是委屈,“我是真的被你前几次的相亲吓到了,我怕你再遇到坏人。” 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苏晚哪里顶得住。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软了声音哄他。 陆夜顺势握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你觉得他人不错,那下次你们约会,就带上我吧。”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帮你考察考察!多一双眼睛总是好的。” 苏晚:“……” 带个十八岁的弟弟去约会?这画面怎么想怎么奇怪。 可看着陆夜那双写满了“我很担心你”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行吧。”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你不许乱说话。” 得到许可,陆夜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拿起酒杯,主动与苏晚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苏晚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默默吐槽:【系统,我觉得我养的不是反派,是个小管家婆。】 系统罕见地没有回应。 次日。 寰宇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特助林杨将一份密封的牛皮纸袋放在楚晏宽大的办公桌上,神情严肃。 “楚总,您要的关于陆夜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 第12章——项目泄露危机 楚晏的目光从一份跨国并购的合同上移开,落在那份文件夹上。 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你来说。” “陆夜,十八岁,楚风与陆婉清之子。五岁时失踪,八岁被苏晚从城南孤儿院接回苏家抚养。智商极高,连跳三级,已保送京大。” 林杨的汇报简洁而公式化,都是些能从明面上查到的信息。 楚晏的指尖停住。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林杨的背脊下意识地绷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后面更私密的文件,声音压得更低。 “那失踪的两年……根据我们找到的线索,他先是被卖到了一个境外的地下黑拳组织。” “专门训练儿童进行格斗表演,供富人取乐。” “六岁时,该组织据点发生了一场意外火灾,死伤惨重。” “陆夜是幸存者之一,但因其年龄太小,且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被当做本地流浪儿送进了孤儿院。” “值得注意的是,那场火灾的起因,至今是悬案。” 楚晏拿起那份文件夹,终于翻开了第一页。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冰冷的文字,最终停在一张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瘦得脱了形。 一双眼睛却大得惊人,里面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只有一片死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 楚晏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沉闷的声响。 金丝镜片后的那双眼眸,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幽暗。 这个小侄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啊。 他想起昨晚那个少年看着自己时,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刻骨的恨意。 “你欠我妈妈的,迟早要还回来。” 那句话,像一根针,扎在他心里最难受的地方。 楚晏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苏晚的脸。 她站在那个少年身边,用着无奈又宠溺的语气。 她看向那个少年时,眼神里是毫不设防的温柔与信赖。 一个将温柔与信赖,交付给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楚晏的眉头,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微微蹙起。 一种陌生的、名为担忧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 他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他的掌控。 他要不要……提醒一下苏晚? 楚晏合上文件夹,指尖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他靠在椅背上,金丝镜片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罕见的、名为烦躁的情绪。 提醒她吗? 把这份血淋淋的资料摆在她面前,告诉她,她养在身边的不是一只温顺的小狗,而是一头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楚晏转动座椅,面向巨大的落地窗。 脚下的城市像一座精密的钢铁森林,车流如织,井然有序。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林杨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派人盯着他。” 楚晏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稳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接触的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要知道。” “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 “苏晚那边,也安排人暗中保护。” “是,楚总。”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楚晏摘下眼镜,用绒布慢慢擦拭着镜片。 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能让他纷乱的思绪重新回归秩序。 可这一次,似乎没那么管用了。 苏晚踏出电梯,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回响。 空气里浮动着咖啡的醇香与若有若无的昂贵香水味,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井然有序。 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走廊里,平日里见面会笑着打招呼的同事,此刻却眼神躲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飞虫,在她身上一触即走,留下黏腻的、不怀好意的揣测。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的心脏,慢慢收紧。 她目不斜视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指尖触碰到鼠标时,竟感到一丝冰凉。 她打开电脑,屏幕亮起,企业内部的通讯软件疯狂闪烁着。 还没等她点开,一则被顶上集团内网首页的推送新闻,就狠狠刺入了她的眼球。 【Aether设计异军突起,发布颠覆性概念系列晨曦,引领行业新风向!】 新闻配图里,那些流畅的线条,别出心裁的材质搭配,以及那个核心的设计理念。 每一个细节,都熟悉得让她血液倒流。 晨曦。 不,那不叫晨曦。 那叫星光。 是她熬了三个月,倾注了全部心血,还未曾对外公布的,加密等级的设计项目。 所有参与的设计师都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物理文件定期销毁,电子文件更是经过了三重加密。 怎么可能被泄露?还被对家抢先发布了? 办公室里的议论声仿佛被调大了音量,嗡嗡作响,每一个字眼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向她的耳膜。 “天呐,跟苏总监的‘星光’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这就是抄袭吧?不,这叫泄密!” “Aether那边是昨天半夜发布的,直接开了直播,这下我们完全被动了。” “星光可是我们下个季度的核心项目,苏总监亲自负责的,怎么会……” 那个“怎么会”后面未尽的话语,饱含着最恶毒的揣测。 大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设计部的核心成员,每个人都面色凝重,仿佛在参加一场审判。 而苏晚,就是那个等待被宣判的罪人。 设计主理人李琳坐在主位,她年近五十,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但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悦。 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那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如同催命的鼓点。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 李琳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们集团下半年的核心项目星光,昨晚被竞争对手Aether设计公司以晨曦的名义,抢先发布。” “设计理念,核心元素,几乎完全一致。” “这对我们集团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像一枚图钉,死死地钉在了苏晚的身上。 “苏晚,星光项目由你全权负责,所有资料都由你保管。”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 第13章——我相信你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苏晚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怀疑。 苏晚迎着那些目光,脊背挺得笔直。 “李主理,项目的保密工作,我自认没有出现任何疏漏。” “所有数据都存储在公司的加密服务器里,物理文件也锁在保险柜。”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慌乱。 “我需要时间,调查泄密的源头。” “调查?”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坐在苏晚斜对面的周莉。 周莉画着精致的妆容,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刻薄的优越感。 她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无辜。 “苏总监,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怎么挽回损失吧?” 她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为你担忧”。 “我真是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你可是我们部门最有天赋的设计师,平时做事也最认真了。”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苏晚开脱,实则句句都在火上浇油。 “不过话说回来。” 周莉话锋一转,看似无意地说道,“我记得你前阵子为了赶进度,好像把一些草图带回家画了?会不会是家里的网络不安全,被黑客入侵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一阵细碎的议论声。 苏晚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她面不改色:“所有核心数据从未离开过公司服务器,我带回家的,只是一些不涉及具体参数的灵感手稿。” “那也很难说啊。” 周莉不依不饶,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了。 “毕竟Aether那边拿到的,可是最完整的终稿数据。” “而且,你之前为了找些冷门的材料,不是还上过一些国外的设计师论坛吗?那些小网站,最容易被植入木马了。” 她将几件毫不相干的旧事巧妙地串联起来,成功地在众人心中,勾勒出一个“苏晚因工作疏忽导致重大泄密”的形象。 立刻有几个平时就跟周莉走得近的人附和起来。 “是啊,网络安全防不胜防。” “苏总监平时太专注设计,可能忽略了这些技术细节。” 一句句“关心”,一把把软刀,刀刀都插向苏晚的要害。 苏晚看着这出拙劣的闹剧,心中只觉得好笑。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李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并不完全相信苏晚会主动泄密,但眼下,她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平息集团高层的怒火。 而苏晚,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够了。” 李琳沉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现在互相指责没有任何意义。” 她看向苏晚,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苏晚,既然项目是你负责的,那烂摊子也该由你来收。”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一份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补救方案。” “如果做不到……” 李琳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警告,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就自己去跟董事会解释吧。” 会议结束。 苏晚重新回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飞快地复盘。 泄密,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黑客攻击,二是内部人员泄露。 寰宇集团的网络安全是业界顶尖的,被黑客悄无声息地攻破,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就只剩下内鬼了。 谁有动机?谁又有机会? 苏晚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周莉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掩不住嫉妒和幸灾乐祸的脸。 周莉和她同期进公司,能力平平,却心气极高。 这次总监的位置,周莉也是热门人选之一,最后却是苏晚成功晋升。 她不恨自己才怪。 苏晚收回目光,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但她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而她,需要一个让周莉无法辩驳的,铁一样的证据。 她开始在电脑上整理星光项目的所有备份文件,将它们分门别类,同时调出操作日志。 日志显示,所有文件的最后一次访问,都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内。 对方做得很干净。 苏晚一直工作到深夜,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她办公室里得到灯还亮着。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的咖啡已经续了第三杯。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夜打来的电话。 “苏晚,你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委屈。 “都快十点了,你在哪里?” 苏晚的心莫名地一暖,疲惫似乎都被这句简单的关心冲淡了些许。 “公司有点急事,我还在加班。”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陆夜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谁欺负你了?” “没有,小孩子家家别乱想。” 苏晚失笑,“就是工作上的一点小麻烦,姐我能处理好。” “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陆夜的声音低了下去,像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哼哼唧唧的。 “你说过,我们之间要完全坦诚的。你遇到任何事都要告诉我,我会担心你。” 苏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叹了口气,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陆夜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顺。 “我给你炖了汤,放在保温箱里,回来记得喝。” “好。” 挂了电话,苏晚感觉心里那股烦躁被抚平了许多。 她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既然那只老鼠那么想偷东西。 那她就再放一块更美味的奶酪,等着它上钩。 第二天一早,苏晚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公司,脸上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她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部门里一个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小张。 周莉端着杯子,躲在了一旁的拐角里。 小张关切地问:“晚晚,你好点没?昨天那会,真是……” 苏晚故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别提了,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竖着耳朵的周莉听得一清二楚。 ------------ 第14章——解决 “不过还好,不幸中的万幸。” 小张好奇地问:“怎么说?” 苏晚凑近她,用一种说悄悄话的音量说道:“昨晚我加班对了一整夜数据,才发现,Aether那边偷走的,居然是我的一个还未真正完成的设计稿!” “啊?”小张惊呼。 “嘘——”苏晚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周莉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看手机。 苏晚继续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那个版本里,有一个致命的设计缺陷。” “我当时就是觉得材料的应力计算有问题,所以才压着没提交最终版。” “一旦按照那个数据生产,产品在特定环境下会有变色的风险,到时候就是大规模的召回事故!” “我昨晚连夜把修正后的最终数据赶出来了,为了保密刚刚才提交给李主理。” “真是吓得我魂都快没了。” 她说完,拍了拍胸口,端起咖啡,脸上是藏不住的轻松。 “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准备会议上要用的补救方案了。” 她转身离开,鱼饵已经撒下去了。 站在角落里的周莉,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咖啡洒在手背上都毫无察觉。 致命缺陷? 怎么可能! 她明明亲眼看着苏晚将那个文件打包加密的! 可迟迟不发布…… 难道……苏晚真的还未找到最合适的材料? 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不行,她绝不能让苏晚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苏晚说的是真的,那份修正后的数据,她必须拿到手! 只要把这份新数据再给Aether那边送过去,苏晚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回到工位,苏晚看似在专心致志地写着补救方案,实则在电脑上悄悄安装了一个后台追踪软件。 她在桌面上建立了一个新的文件夹,命名极其显眼。 ——【星光项目_最终修正版_绝密】。 然后,她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档放了进去,将陷阱布置完毕。 李主理的内线电话打了过来,让她去她办公室一趟。 机会来了。 苏晚起身离开,经过周莉工位时,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周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眼神里的贪婪和恶毒,毫不掩饰。 苏晚走进李主理的办公室,故意将汇报时间拉长。 她不急不缓地阐述着自己的补救思路,实则在心里默默倒数。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时间差不多了。 当苏晚回到设计部时,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抬着头,震惊地看着部门中央那块巨大的显示屏。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的视角,正是苏晚的电脑桌面。 画面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确认苏晚离开后,迅速溜到她的座位上。 那个人,正是周莉。 视频清晰地记录下了她如何熟练地解锁苏晚的电脑——密码显然是她早就偷窥到的。 她插入一个粉色的U盘,迅速找到了那个名为【星光项目_最终修正版_绝密】的文件夹。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文件夹拖拽复制到了自己的U盘里。 做完这一切,她还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拔下U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过程,被录制得一清二楚。 周莉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不……不是我……这不是真的!”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声音尖利刺耳。 “这是伪造的!是苏晚陷害我!” 苏晚缓步走到她面前,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陷害你?” “周莉,我的电脑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粉色的U盘,是不是你上周刚买的那个?” “需要我请技术部的同事,来验证一下这个U盘里的文件,以及你电脑的访问记录吗?” 苏晚每问一句,周莉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李主理和两名公司保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周莉的身后。 李琳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她看周莉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垃圾。 “周莉,你被解雇了。”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公司的法务部会立刻对你提起诉讼,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准备赔偿公司的巨额损失吧。” “不……不要……” 周莉腿一软,瘫倒在地,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 “李主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然而,没有人理会她的哭嚎。 保安上前,一左一右地将她架了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离了办公室。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办公室里,同事们看向苏晚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佩、忌惮和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新上任的苏总监,远不止是看着那么温柔无害。 苏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烈阳,心里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星光项目的泄密危机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解决了。 周莉被保安带走时那凄厉的哭喊声,似乎还回荡在办公室的空气里。 苏晚在公司的声望和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巩固。 但一种无形的墙,也悄然在她与同事之间筑起。 过去那些热络的问候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佩、忌惮与疏离的眼神。 他们看她,不再是看一个才华横溢的设计师,而是看一个手腕狠辣、不动声色就能将对手送入地狱的苏总监。 苏晚对此并不在意。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楚晏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 苏晚推门而入,办公室里依旧是那股雪松混合着文书的冷冽香气。 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金丝镜片后的目光从一份文件上移开,落在她身上。 “坐。” 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这次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 楚晏的夸赞很直接,却听不出太多情绪。 “整个项目转危为安,董事会那边很满意。” “是我的职责。”苏晚的回答滴水不漏。 楚晏笑了笑,那副金丝眼镜下的眼眸,看不出真实情绪。 他没有继续聊工作,反而话锋一转。 “陆夜好像很关心你。” ------------ 第15章——陆夜暗中搞事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孩子嘛,爱操心。” “是吗?”楚晏的指尖在咖啡杯壁上轻轻划过。 “我只是觉得,一个能保送京大的孩子,应该不只是爱操心那么简单。” 他总能一针见血。 苏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知道楚晏在试探什么。 “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心思单纯。”苏晚选择含混过去。 楚晏察觉到她的回避,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放下咖啡杯,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沉稳:“总之,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找我。”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任何麻烦。” 苏晚离开后,楚晏对进来的林杨说:“林杨,加派人手,盯着陆夜。” 林杨的背脊下意识地绷紧了,“是。” 处理完周莉留下的烂摊子,苏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玄关的灯应声而亮,陆夜像只等待主人归家的大型犬,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回来了!” 他快步跑过来,接过苏晚手里的包,又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然地蹲下身,放在她脚边。 “怎么这么晚?”他仰着头,墨色的眼睛里全是担忧和心疼。 苏晚换好鞋,被他拉到餐桌旁坐下。 一碗温热的安神汤被推到她面前,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公司的事,都解决了。”她喝了一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些许疲惫。 陆夜绕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为她按揉着太阳穴。 “我家苏晚真厉害。” 苏晚彻底放松下来,忍不住跟他炫耀自己的战绩,把如何设局引周莉上钩的过程讲了一遍,语气里藏不住一丝小得意。 “我就在电脑里放了个假的最终稿,还故意起了个名字叫‘绝密’,她果然就偷了。” “我早就装了监控软件,录得一清二楚!” 陆夜安静地听着,手上的动作没停。 听完后,他发出由衷的赞叹:“你比他们任何人都聪明。”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崇拜。 “外面的人都太复杂了,也太坏了。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他把下巴搁在苏晚的肩窝,轻轻蹭了蹭,“你幸好有我。” 苏晚的心被这句话熨烫得服服帖帖。 她看着眼前这张写满了真诚的俊美脸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是陈然发来的消息。 【苏学妹,上次实在抱歉。】 【明天下午有空吗?我订了画廊的票,是关于后现代结构主义的展览,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之后可以去尝尝新开的私厨,我看了下菜单,应该合你口味。】 信息下面,附着一份详细到分钟的约会计划,完美体贴得不像个相亲对象,倒像个恋爱多年的男友。 苏晚看着陈然的计划,再对比自己这糟心的两天。 忽然觉得,跟一个正常优质男性约会,或许是眼下最好的解压方式。 她回复:【好啊,明天下午见。】 还没等她放下手机,身后的陆夜忽然僵住了。 给她按摩的手指停了下来。 苏晚疑惑地回头,正对上陆夜的眼睛。 他不知何时已经直起身,正低头看着她的手机屏幕,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寂。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苏晚。”他开口,声音很低,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你真的要和他去约会吗?” 苏晚心里一慌,赶紧解释:“这是为了应付我妈,而且上次我们聊得确实不错。” “可你上次答应我了。” 陆夜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里全是委屈,“你说要带我一起去考察的,你要反悔吗?” 他又来了。 苏晚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不是想打扰你。” 陆夜见她动摇,立刻乘胜追击。 他拿出自己百试不爽的理由,进行着道德与情感上的循循善诱。 “你前几次的相亲对象,一个比一个奇葩,我真的很担心你。” “万一他又是个坏人怎么办?” “你就让我跟着去吧,我保证就帮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好人。” 他用那种写满了“我很担心你”“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不要我”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苏晚。 苏晚的心中无奈至极。 “……行吧。”苏晚最终还是妥协了,“带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许乱说话,不许捣乱。” “嗯!” 得到许可,陆夜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委屈巴巴的人不是他。 他拿起桌上的果汁,主动与苏晚的杯子碰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苏晚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汤喝了一大口,只觉得心累。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系统,我觉得我养的不是反派,是个小管家婆。】 系统:【人家现在还不是反派呢!】 深夜。 陆夜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冷光,照亮了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屏幕上,是一份刚刚发来的最新报告。 一张清晰的照片里,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正躲在一个废弃工厂的角落里,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那个少年,赫然是楚家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楚旭阳。 照片上的他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再没有半分往日的骄纵与光彩。 接头人的信息紧随而至。 【货快断了,鱼越来越饿,已经开始变卖身边的东西了。】 陆夜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缓慢地敲击着。 屏幕的光映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白日里的乖巧温顺,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冷酷。 【那就让他再饿一点。】 他的指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着什么有趣的事。 【我倒想看看,楚家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为了那一口,能有多卑贱。】 他关掉手机,房间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苏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里一会儿是楚晏那双探究的眼,一会儿是陈然那份完美的约会计划,最后,定格在陆夜那张写满委屈的脸上。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 第16章——打压她的约会对象 约会当天。 苏晚还在挑选衣服,陆夜已经收拾妥当,站在了她的房门口。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T恤和牛仔裤,垮着一个黑色的单肩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要去图书馆的普通高中生。 阳光,干净,又无害。 他冲着苏晚露出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 “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把关的。” 苏晚看着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知道了。” 她没有看到。 陆夜那双浓黑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属于猎食者盯上猎物时,冰冷又兴奋的光芒。 陈然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银灰色保时捷,稳稳停在别墅区门口。 他今天穿着一身合体的米灰色休闲装,看到苏晚身边的陆夜时,温和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但很快恢复如常,展现出无懈可击的成熟风度。 “这位是?” “我弟弟,陆夜。”苏晚硬着头皮介绍,“他闲的没事,非要跟着来。” 陆夜向前一步,站在苏晚身侧,对着陈然伸出手,脸上是阳光无害的笑容。 “陈然学长,你好,我叫陆夜。” 他的声音干净清澈,像个懂礼貌的邻家男孩。 陈然迅速握住陆夜的手。 “你好,学妹的弟弟看着就很优秀。” 他夸赞道,目光在陆夜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转向苏晚,眼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上车吧。”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高级皮革与淡雅的男士古龙水气味。 陈然与苏晚坐在前排,从大学时代那位不苟言笑的系主任,聊到某个共同认识的、如今已经创业成功的同学。 再聊到最近的设计圈潮流,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苏晚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在这样轻松正常的交谈中,慢慢放松下来。 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人的社交。 她几乎快要忘了后座还坐着一尊大神。 直到她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陆夜安静地坐在后排,像一尊漂亮的雕塑,几乎没有存在感。 他低着头,似乎在玩手机,偶尔才会抬起眼。 苏晚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冰冷。 她的心脏没来由地一缩。 再看过去时,陆夜已经重新挂上了那副乖巧的笑容,冲她在镜子里眨了眨眼,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画廊里人不多,安静得能听见脚步的回声。 空气中飘浮着老旧画框与油彩混合的特殊气味。 站在一幅后现代主义的画作前,陈然开始展现他深厚的艺术素养。 “这幅《禁锢》,是艺术家对他早期结构主义的自我反思。”陈然站在一幅巨大的油画面前,侃侃而谈。 “你看这些看似规整的线条,其实每一根都在扭曲,表达了一种被困在理性牢笼里的挣扎感。” 苏晚听得连连点头,她很欣赏这种解读。 “你说的不对。” 一陆夜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我看的资料上说,这幅画创作于他女儿自杀之后。” “所谓的结构主义,只是他无法面对现实,为自己的懦弱构建的一个华丽外壳。” 陆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苏晚的另一侧。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 陈然的脸色有些僵硬,他咳了一声,试图挽回局面,“陆夜同学,艺术的解读是多维度的……” “可事实只有一个。” 陆夜打断他,目光直视着那幅画,“他女儿的遗书里写着,‘爸爸,你的世界里只有线条和色块,从来没有我’。” “这封信,就收录在他的好友日记的第三百一十二页。” “艺术家本人后来也承认,这幅画的名字应该叫《懦夫的自画像》。” 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 周围的参观者,包括陈然,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陆夜。 苏晚也怔住了。 她从未想过,一幅画的背后,还藏着这样血淋淋的故事。 而陆夜,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一种莫名的骄傲与心悸混杂在一起,在她心头翻涌。 陈然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 苏晚赶紧打圆场:“阿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陆夜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纯粹的无辜:“之前陪你看设计史的时候,顺便看了些杂书。”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陈然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 接下来的观展,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陈然再开口时,明显少了几分自信,甚至会下意识地看一眼陆夜,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说错。 而陆夜,则全程安静地跟在苏晚身边,不再多说一句话。 可他越是沉默,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越是强烈。 晚餐定在一家格调极高的顶楼旋转餐厅。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璀璨流光。 陈然试图夺回主场,他将话题从艺术转向了自己更擅长的金融领域,聊起了最近的宏观经济趋势。 “……所以我认为,现在投资的重点,应该放在新能源和人工智能上,尤其是蓝海科技,他们的技术壁垒很高,未来可期。” 他端起红酒,找回了一丝成功人士的派头。 苏晚也配合地与他交谈,努力想把刚才画廊的尴尬翻篇。 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温馨浪漫的轨道上。 就在这时,陆夜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他拿起苏晚手边的酒杯,就着她刚才喝过的位置,仰头喝了一大口。 苏晚整个人都石化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陈然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他看着陆夜的动作,眼神里满是错愕。 “我的那杯没你的好喝。” 陆夜放下杯子,声音自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苏晚的心脏砰砰狂跳,她甚至不敢去看陈然的表情。 “陆夜!” 苏晚压低声音呵斥,脸上泛起热意。 “你生气了?” 陆夜立刻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像受伤的蝶翼,声音里全是委屈。 “在家你都不介意的……” ------------ 第17章——修罗场 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苏晚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熄了一半。 她只能无奈地摆摆手。 “算了,你喝吧。” 陈然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强笑着举起酒杯。 “学妹,我们……” 话音未落,主菜上来了。 苏晚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坐在旁边的陆夜忽然抽出纸巾,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 “你这里沾到酱汁了。” 他的动作温柔又细致,眼神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苏晚的大脑彻底宕机。 餐厅里柔和的灯光,宾客间低声的交谈,窗外绚烂的夜景,在这一刻全部模糊。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陆夜指尖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一丝甜香的气息。 还有对面,陈然那双眼睛里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愕与阴沉。 整个餐桌的气氛,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修罗场。 陈然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维持着风度,试图把话题拉回来:“学妹,关于蓝海科技……” “陈然学长。” 陆夜慢条斯理地为苏晚切着牛排,头也不抬地问,“你说的蓝海科技,投资的是他们的‘天枢’芯片项目吧?” 陈然一愣:“是,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首席架构师张振,上周带着整个AI算法团队,跳槽去了星河半导体。“ “而且,他们的A轮融资签了对赌协议,年底前芯片不量产,创始团队的股权就要被稀释百分之五十。” 陆夜抬起头,将切好的牛排推到苏晚面前,脸上是天真无害的笑容。 “这些,学长应该比我清楚吧?”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陈然精心维持的完美表象,露出了底下狼狈不堪的真实。 陈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双墨色的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炫耀,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可就是这份平静,才最让人恐惧。 这哪里是个高中生,这分明是个魔鬼! 苏晚也震惊地看着陆夜,她完全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术语,但她能看懂陈然的反应。 陆夜没有再逼迫他。 他只是靠回椅背,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嘴角依然挂着那丝天真无害的笑容。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这句轻描淡写的“记错了”,比任何指责都更具杀伤力。 它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陈然的脸上。 整个餐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陈然终于明白陆夜要做什么了。 他就来砸场子的。 用一种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将苏晚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威胁,彻底碾碎。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端着酒杯,犹豫地朝他们这张桌子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陈然的脸上,眼眶微微泛红。 “陈……陈然?”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陈然闻声抬头,在看清女人面容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骤然紧缩。 “……晓琪?” 女人眼里的泪水瞬间滑落,她捂住嘴,声音里是重逢的喜悦与不敢置信。 “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快步走到桌前,完全无视了旁边的苏晚和陆夜,激动地抓住了陈然的手臂。 “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我找了你好久!” 苏晚僵在座位上,手里还握着刀叉,感觉自己像个闯入别人八点档剧场的路人甲。 初恋? 不告而别? 她看向陈然,对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慌乱、还有一丝怀念初恋的狼狈。 没人看到陆夜脸上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冷的笑容。 陈然有些慌乱的看向苏晚,“抱歉……” 就在苏晚尴尬的时候,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陆夜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场闹剧,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陈然学长还是处理好自己的旧情再说吧!” 他握住苏晚的手,不容置喙地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苏晚姐。”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我们走。” 苏晚像个提线木偶,被他牵着,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她甚至不想回头去看陈然和那个叫晓琪的女人的表情。 直到走出餐厅,被晚风一吹,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甩开陆夜的手,有些生气:“陆夜!你今天太没礼貌了!” 陆夜站在她面前,路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在餐厅里的天真无辜,也没有了画廊里的锋芒毕露。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幽暗而偏执的光。 他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属于猎食者的愉悦。 “苏晚,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要帮你把关啊。”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你看,他又撒谎,人品又不好,投资眼光也差劲。” “我只是帮你提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而已。” 他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歪着头,那双眼睛里又染上了熟悉的无辜和委屈。 “我哪里做错了吗?” 苏晚被他这番理直气壮的歪理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还能说什么? 说他做得不对吗?可陈然确实有问题。 说他做得对吗?那他对陈然太没礼貌了。 她感觉自己的逻辑被他搅成了一团乱麻。 看着她紧皱的眉头,陆夜眼底的笑意更深,脸上的委屈却也更浓。 他轻轻拉住苏晚的衣角,声音放得更软。 “你别想他了,幸好发现得早。” “以后有我帮你把关,再也不会让这种人靠近你了。” 这话说得,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而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晚彻底没了脾气,只剩下满心的疲惫。 “我妈那边,我又得被唠叨死了。”她抱怨了一下。 陆夜立刻接话,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心情。 “没关系,我会跟阿姨解释的,就说那个男人脚踏两条船,被我们当场撞破了。” 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编造谎言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 第18章——可能会有点疼 苏晚看着身边这张写满了纯良的俊美脸庞,再回想起他刚才在餐厅里,将自己从尴尬境地中一把拉出来的模样。 心中那点对正常相亲的微弱期待,彻底熄灭了。 有陆夜在,似乎真的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别使坏,正常说就行。”苏晚无奈。 察觉到苏晚的纵容,陆夜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叮!依赖值+1,当前总依赖值91%!】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苏晚的心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总觉得,这增长的依赖值,像是在为她未来的抛弃,一铲一铲地挖坑。 升任设计总监后,苏晚的工作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 进出总裁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 楚晏的办公室永远一尘不染,空气里那股雪松混合着冰冷文书的气味,像他本人一样,带着一种秩序井然的压迫感。 她敏锐地感觉到,楚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比以往更加深邃,也更加频繁。 那是一种混杂着欣赏与探究的复杂凝视。 这种目光让她有些心神不宁,每次汇报完工作,都想尽快逃离那间充斥着雪松冷香的办公室。 去J国温泉旅行的前一晚,苏晚瘫在沙发上,陆夜忙里忙外的收拾行李。 他不知疲倦地收拾各种东西,将一件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 苏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享受着这种被人照顾的懒散。 “你快来看看,还缺什么吗?” 苏晚打开箱子,衣服分门别类,护肤品用收纳袋装好,甚至连充电器和转换插头都准备齐全了。 她正感动得一塌糊涂,忽然在衣物最底层,摸到了几块布料少得可怜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脸“轰”地一下全红了。 那是一件黑色的比基尼,连接处只有几根细细的带子,布料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旁边还有一件白色的,设计更大胆,后面看还算正常,前面几乎是镂空的。 “陆夜!” 苏晚又羞又恼,把那两件东西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回箱子里,“你从哪儿弄来这些衣服的!” 陆夜一脸无辜地眨着眼:“我看网上的旅游攻略说,去泡私汤温泉,穿这些才好看啊。” “好看个鬼!”苏晚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穿出去不跟没穿一样吗!” “怎么会?” 陆夜委屈地拉住她的手,撒娇般地摇了摇,“你身材这么好,穿上一定很漂亮。” “难道……你是不想穿得漂亮吗?” 他又用这招。 把问题引到她自己身上。 苏晚试图把那几件羞耻的泳衣拿出来,陆夜却死死按住箱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就带一件嘛,就一件。” 他用那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我们包下的是整个院子私人汤泉,没有外人的。” “别人看不到,你就穿给我看,好不好?” 最后那句“穿给我看”,让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拉扯间,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被迫同意带上那件相对保守的黑色比基尼。 看着陆夜得逞后那灿烂的笑容,苏晚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 清晨,当飞机降落在J国机场时,苏晚才真正体会到陆夜口中的“包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从出关开始,陆夜就展现出了超强的男友力。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J国语,和前来接机的司机无障碍沟通。 行程安排、路线规划,甚至连当地哪家店的拉面最好吃,哪家神社的御守最灵验,他都做了详细的攻略。 苏晚全程只需要当个甩手掌柜,仅仅是跟在他身后,享受这一切。 她感觉自己不像带了个弟弟出来,反倒像被一个体贴入微的男友照顾着。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掩映在半山腰竹林深处的顶级私汤温泉旅馆。 古朴的木门被拉开,穿着和服的侍者恭敬地鞠躬,引着他们穿过曲径通幽的庭院。 整个院落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潺潺水声。 这里,被陆夜整个包了下来。 换上旅馆准备的藏青色浴衣后,感受着房间里独特的草木清香,苏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趴在榻榻米上,像一条咸鱼,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换上旅馆准备的藏青色浴衣后,苏晚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感受着房间里独特的草木清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木质的拉门被轻轻推开。 陆夜端着一套茶具走了进来,同样换上了一身浴衣。 宽大的衣袖和束起的腰带,让他原本健美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少年感褪去几分,平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味道。 入乡随俗,他跪坐在苏晚面前,熟练地为她沏了一杯煎茶。 “你这几天忙工作,身体都僵硬了吧。”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心疼。 苏晚喝了口茶,点了点头。 “是有点,肩膀特别酸。”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陆夜自然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提议。 在家里他也经常帮她按摩缓解肩颈疲劳,苏晚没多想。 她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没有拒绝。 “好啊,那我可要好好享受一下我们阿夜的按摩服务了。” 陆夜的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俯下身,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掌,隔着浴衣布料,轻轻搭在了苏晚的肩颈处。 陆夜的指尖带着薄茧,力道不轻不重,精准地找到了她紧绷酸痛的肌肉。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沙哑的期待。 苏晚懒懒趴在了散发着淡淡蔺草香气的榻榻米上。 浴衣的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敞开,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细腻的锁骨。 陆夜跪坐在她的身侧,一双手掌覆上了她的肩颈。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是长期锻炼留下的痕迹。 力道不轻不重,精准地按压在她最酸痛的筋络上。 苏晚舒服地哼了一声。 紧绷了几日的肌肉,在他的揉捏下,一寸寸地放松下来。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懒洋洋的惬意。 “嗯……阿夜,你这手法,真是越来越专业了。” “出去开个按摩店生意肯定好。”苏晚脸颊贴着榻榻米,声音含糊不清。 陆夜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我是你的专属按摩……师。” ------------ 第19章——是我弄疼你了吗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骨,一节一节地往下推压。 “嗯啊……” 房间里只听得见苏晚舒服的、细碎的哼唧,她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烂泥。 陆夜的手指像是带着火,每一次按压,都让她的肌肉更放松。 可渐渐地,苏晚感到陆夜按摩的力道有些变了。 还有他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声。 “嘶……阿夜,轻点,太重了……” 她嘟囔着抗议。 身上那股力道瞬间一松。 一股灼热的呼吸,似乎就喷在她的耳后。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只有窗外竹林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苏晚感觉陆夜还俯身在她身后,没有离开,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是我弄疼你了吗?” 他的手指重新变得温柔,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黏腻的意味。 指尖有意无意地,顺着她纤细的脊柱沟,缓缓下滑。 划过她背部最敏感的肌肤。 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在悄然升高。 那双手带着灼人的热度,仿佛要在她的皮肤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乱,不再平稳,带着一丝急促和粗重。 苏晚的意识猛一清醒。 神经末梢传来一阵战栗。 不对劲。 气氛太不对劲了。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硬,睡意全无,脑子里的警铃大作。 她猛地想支起身体,“不按了,我……” “别动。” 陆夜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却用了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重新压了回去。 “是我按得不好吗?你刚才还夸我了。” “平常在家里,你最喜欢我给你按摩了……” 他那副受伤的小狗模样,通过声音清晰地传递过来。 苏晚满心的警惕和抗拒,瞬间就被这句软绵绵的话击溃了一半。 是啊。 平常她工作累了,陆夜也经常这样帮她按摩。 是她自己想多了吗? 也许他只是……长大了。 苏晚无法再拒绝,只能僵硬地重新趴回去。 身体却紧绷着,再也无法回到刚才的放松状态。 “我……我有点困了。”她找了个借口。 “那你睡吧,我再帮你按按腿,放松一下肌肉,明天才不会酸。” 陆夜的语气恢复了正常,听起来体贴又周到。 苏晚无法拒绝,也不想再拉扯,只能随他。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少年,像一只巨大的、收敛了利爪的野兽,正无声地笼罩着她。 意识在紧绷与疲惫的拉扯中,渐渐变得模糊。 房间里不知何时点上了一种特殊的熏香,是陆夜之前拿进来的,说是旅馆的特色,有安神助眠的奇效。 那香气很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闻起来确实让人放松。 在陆夜不轻不重的揉捏下,苏晚的眼皮越来越沉。 她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疲惫和那安神的香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她睡着之后,身后的陆夜缓缓直起身。 他看着趴在那里,毫无防备的苏晚,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丝毫的阳光和纯良,只剩下浓稠得化不开的欲望和疯狂。 那是一种饿了很久的野兽,终于看到了送到嘴边猎物的眼神。 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苏晚……” 陆夜试探性地叫了两声。 苏晚睡得很沉,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他确定,她睡熟了。 他缓缓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独有的、让他为之疯狂的气息。 “你好香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喑哑得厉害。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穿那件浴衣有多好看……”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哼哼唧唧的样子,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陆夜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那微微嘟起的、泛着水光的红唇。 他身体里的野兽在疯狂地叫嚣,理智也在叫嚣。 他站起身,走到行李箱旁,从最底层翻出了一个小巧的香炉和一盒香料,点燃了它。 那股奇异的甜香,在房间里变得更加浓郁。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苏晚身边,解开了自己浴衣的腰带。 宽大的衣袍敞开,露出精壮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疤,像一道道狰狞黑暗的阴影。 他重新俯下身,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膜拜自己的神明。 一手穿过她的颈下,牢牢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手,则急切地探向了自己。 他低头,狠狠地吻上了那双他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红唇。 这是一个带着掠夺与惩罚意味的吻。 他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每一丝气息。 “苏晚……我爱你……” 他一边亲吻,在她唇边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爱到快要发疯了……” “你爱我吗?” “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只是不知道……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苏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个秘密的亲吻,在这间被日光笼罩的和室里,无人知晓地进行着。 苏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庭院里的石灯笼亮着,光线柔和,在榻榻米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她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木质的拉门被轻轻推开。 陆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他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清新的水汽。 “你醒了?你睡得好香,整整一个下午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干净灿烂,眼眸里盛满了温柔的关切。 陆夜端着一杯水递给她,“喝点水。”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苏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唇。 说话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嘴巴有点麻麻的,还有些微的刺痛感。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嘟囔道:“奇怪,我怎么感觉嘴有点肿了?” ------------ 第20章——我只要你就够了 陆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面不改色地从她手里拿过水杯,放在桌上,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他靠得很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倒映出她小小的、带着一丝困惑的身影。 “可能是你这两天加班,有点上火了吧。”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心的语气下了定论。 “晚餐我们吃些清淡的怀石料理,正好可以降降火。” 他一说吃饭,苏晚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有点尴尬地看了陆夜一眼。 陆夜的眼底,瞬间漾开一抹缠绵悱恻的笑意,那笑意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凑近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几乎是耳语的音量说。 “看来你是真饿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意有所指的、缓慢的语调补充道。 “我也很饿。” 苏晚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但腹中的饥饿感让她来不及深思。 陆夜已经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那种纯良无害的模样。 “走吧,我们去吃饭。” 旅馆的怀石料理餐厅坐落在一方静谧的庭院内,推开木格纸门,便是一片与世隔绝的雅致。 每一道菜都像一件艺术品,被盛放在别致的器皿里. 从晶莹剔透的鲷鱼刺身到烤得恰到好处的A5和牛,无一不挑逗着味蕾。 陆夜的照顾无微不至。 他会先用公筷将最肥美的部分夹到苏晚的碟子里,用温热的湿毛巾替她擦拭不小心沾到嘴角的酱汁. 每一个动作都自然而体贴,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苏晚吃得心满意足,感觉这几天的疲惫都被美食治愈了一大半。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苏晚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夹了一块刚烤好的鳗鱼放进他碗里,“你也吃啊,光看着我干什么。” “看你吃得香,我就饱了。”陆夜笑着说,顺从地吃掉了那块鳗鱼。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震动轻微。 他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那道一直盛着温柔笑意的目光,有零点一秒的凝滞。 “我有点信息要回,你先吃。” 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向角落的落地窗边,留给苏晚一个神秘而挺拔的背影。 苏晚没在意,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碗里的松茸汤,那鲜美的滋味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 陆夜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解锁了一个图标极为隐蔽的加密软件。 昏暗的光线映亮他瞬间变得冷硬的侧脸,那里的温柔与阳光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渊般的沉静与漠然。 屏幕上弹出的信息简洁明了。 一张男人的照片,外形俊朗,眼神带着几分忧郁,正是时下最受成熟女性欢迎的类型。 照片下方是几行文字。 【目标资料:王梓赫,男模,背景筛查完毕,干净。】 【已按您的要求,针对周慧慧的偏好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言行、兴趣培养。】 【最新体检报告显示,HIV呈阳性。】 陆夜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打下一行字。 【很好,送过去。】 信息发送,他立刻将所有聊天记录、文件连同缓存一起彻底清除。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半分钟。 当他转过身时,脸上已重新挂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干净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个用指尖毁掉另一个人命运的阴冷存在,只是光影下的一个错觉。 苏晚恰好喝完汤,见他还在那边,便端着一杯清酒走了过去。 “是朋友吗?在聊开学的事?” “嗯,一点小事。” 陆夜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 苏晚看着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 “阿夜也开始有自己的社交圈了,真好。” 她一直担心他太孤僻,除了自己,不跟任何人来往。 陆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没有。” 他否认得很快。 “我没有社交圈,也没有朋友。” 他微微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幽暗情绪,语气里带上了苏晚最熟悉不过的、那种混合着依赖与脆弱的腔调。 “我只要你就够了。” 苏晚的心瞬间软成一片。 她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陆夜柔软的发顶,完全没注意到陆夜在她触碰的瞬间,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和战栗。 用过晚餐,两人去了预订的私汤。 那是一处被竹林环绕的露天温泉,鹅卵石铺就的池底,热气蒸腾,水面上漂浮着几瓣柚子,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苏晚将自己整个人都沉进温热的泉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浑身不自在。 身上这件泳衣,是陆夜塞到行李箱带来的那件。 设计很特别的泳衣,布料少得可怜,穿在身上,衬得她肌肤胜雪,腰肢纤细,曲线毕露。 她严重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 身后的木门被拉开,苏晚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绷。 陆夜走了出来。 他只穿了一条黑色的泳裤,上半身完全赤裸。 苏晚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 水汽模糊中,少年的身形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单薄的模样。 他的肩膀宽阔,腰腹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一直延伸到人鱼线之下。 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疤,在此刻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为这具年轻的身体增添了一种野性的、惊心动魄的张力。 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苏晚脑海中冒出来,让她心头一跳。 陆夜神色坦然地滑入水中,温热的泉水没过他的胸膛,带起一圈圈涟漪,轻轻拍打在苏晚的身上。 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苏晚的局促,靠在池边的岩石上,闲适地聊起了开学的事。 “下周就要开学了。”他的声音很近,似乎就在她耳边,“可我不想住校……” 温热的水流随着他的移动,一阵阵地拂过她的皮肤。 苏晚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盯着水面上漂浮的一片竹叶,含糊地应着。 “……还是住校好吧,可以多跟同学相处。” ------------ 第21章——你的脸好红 陆夜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舒展了一下手臂,搭在了她身后的池壁上。 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瞬间将她圈在了他和池壁之间的一方小天地里。 他的手臂“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肩头。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灼人的热度仿佛带着电流,让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 陆夜却像没事人一样,顺势捧起一捧温热的泉水,从她的肩膀上缓缓淋下。 水流滑过她细腻的锁骨,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变得有些沙哑。 “你的皮肤真好。” “像牛奶一样。” 苏晚的心跳骤然失控,咚咚地敲打着胸腔,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池子里的水汽越来越浓,熏得苏晚脸颊发烫,呼吸也有些不畅。 “我……我有点热。” 她猛地站起身,想逃离这片让她快要窒息的区域,慌不择路地抓起池边石桌上的清酒,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呛得她咳了两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陆夜也站了起来,他比苏晚高很多。 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墨色的眼眸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深沉,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的脸好红。”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有些清酒的度数并不低,是喝醉了吗?” 他的指尖带着水的凉意,却又仿佛有火在烧。 苏晚彻底懵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瘦弱自闭的小可怜。 他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充满了侵略性的、让她感到陌生又危险的男人。 陆夜察觉到了苏晚的紧张。 她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僵硬地缩在温泉池的另一角,假装认真研究水面上漂浮的那片竹叶。 水汽氤氲,模糊了她姣好的轮廓,却无法掩盖她身体语言里透露出的明显抗拒。 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那抹笑意迅速融化在温热的水汽里。 他朝她那边滑了过去,水流无声地分开,又在他身后合拢。 “苏晚。”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 苏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 她依旧没有回头。 “我后背有点痒,自己够不着。” 陆夜的语气带上了一点委屈的鼻音,像是撒娇。 “你帮我搓搓背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这话说得无比自然,仿佛他们不是在热气蒸腾的私汤里,而是在儿童时代的记忆里。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瘦弱的、浑身是伤的小男孩,怯生生地躲在浴室门口,不敢让她碰触伤口的样子。 那时候,也是她一点点哄着,帮他洗净伤口,涂上药膏。 眼前的男人身形与记忆里的男孩早已天差地别,可那份小心翼翼的依赖感,却奇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懈了下来。 是啊,他在她面前,不一直都是个孩子吗? 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反应过度了。 苏晚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建设,缓缓转过身。 “好啊。” 她答应下来,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柔。 陆夜顺从地转过身去,将自己宽阔结实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温热的水汽缭绕,他背部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然而,在这具充满生命力的年轻躯体上,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疤痕。 旧的伤疤已经变成了浅白色,深深地烙印在皮肤上,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这些伤疤,她不是第一次见。 可是在这样暧昧温存的环境下,在蒸腾的水汽里,它们的存在感被放大了无数倍,带着一种野蛮又脆弱的视觉冲击力。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覆上了他的背。 触手是温热而紧实的皮肤,以及疤痕组织凹凸不平的粗糙触感。 她舀起温热的泉水,用浴巾沾着水,一点点地,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背。 她怕弄疼他。 有的已经淡化成浅浅的白色印记,有的却依然像一条条盘踞的蜈蚣,深深刻在他的皮肤上,彰显着曾经遭受过的非人对待。 她知道陆夜小时候过得苦,也痛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晚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他的人生能被改写,希望他永远是那个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而不是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过往。 陆夜的身体在她触碰的瞬间,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战栗。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指腹带着一丝怜惜,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最严重的伤疤。 这让他心底那只名为占有欲的野兽,兴奋得快要嘶吼出声。 她的手指划过一道尤其狰狞的鞭痕,那道疤从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腰侧,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 在她触碰到的瞬间,陆夜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短促的抽气声。 苏晚的手立刻停住了。 “还疼吗?” 陆夜没有立刻回答。 温泉池里安静得只剩下水流轻微的响动。 过了好几秒,他才用一种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苏晚,你不知道这些伤疤怎么来的吧。”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小时候她刚把陆夜接回家,有问过一次,结果换来他长久的沉默和更加竖起的尖刺。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提过。 她虽然有系统,但系统只发布任务,从不提供额外的剧情信息,只让她扮演好一个促使反派黑化的恶毒女配。 她放柔了声音:“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不。”陆夜摇了摇头,水珠顺着他黑色的发梢滚落,“今天,我想告诉你。” 苏晚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凑近了些。 陆夜的背脊依然对着她,但他微微侧过脸,浓密的睫毛垂着,在脸颊上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是在孤儿院。” “我五岁被弄丢,其实不是直接被送去孤儿院的。” ------------ 第22章——你亲亲它 陆夜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被人贩子带走了,关在一个很黑很小的地下室里,那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小孩。” 苏晚的呼吸一滞,抓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后来……后来我逃了出来,但没地方去,就被送进了孤儿院。”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些不堪的过往。 “孤儿院里,年纪大的孩子会抢我们的食物,会把我们当成沙包一样打。老师们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我那时候又瘦又小,总是被打得最惨的那个。” “有天晚上太饿了,就偷偷溜进厨房,想拿一个馒头。” “被院长发现了,他喝醉了酒……就把我拖进柴房,用皮带抽。” 陆夜说到这里,顿了顿,仿佛不堪回首。 苏晚的心已经揪成了一团,手里的搓澡巾被她攥得死紧。 她能想象到,一个瘦小的孩子,在漆黑的柴房里,面对一个醉酒的成年男人,是何等的绝望。 “你现在碰到的这道。” 陆夜的声音更哑了,带着一丝自嘲的轻笑,“就是他皮带上那个金属扣,抽出来的。” “当时就见了骨头,血流了一地。” “他把我锁在里面,整整一夜……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儿了。” 苏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看着她为自己心疼,为自己愤怒,陆夜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这些伤疤的真正来历,远比孤儿院的故事要血腥和黑暗得多。 那是在不见天日的境外地下黑拳组织,是每一次被当成沙包,每一次被用铁链和烙铁管教时留下的印记。 但那些不能告诉她。 他绝不能让他的挚爱,知道他曾经是怎样一个在泥沼和血污里打滚的怪物。 他只需要她看到他想让她看到的可怜与无助。 他需要她的心疼。 需要她毫无保留的爱。 “阿夜……”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 她放下搓澡巾,用手掌轻轻覆盖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抚平那段痛苦的记忆。 “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我保证。” 她的掌心温热而柔软,像一片羽毛,落在了陆夜滚烫的心上。 陆夜的眼眸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盛满了翻涌的情绪,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了唯一的光。 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是一种压抑了十几年的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脆弱。 “苏晚,我这里疼……” 他的声音喑哑,像被砂纸磨过。 “很疼。” “疼了十几年了。” “一到阴雨天,就又痒又疼,像是骨头缝里有蚂蚁在爬……” 苏晚的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只能无措地看着他。 “那……那怎么办?回去我再给你找些好药膏擦擦?” 陆夜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里面带着一种偏执的祈求。 “小时候我哪里痛了就会亲亲吹吹……”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在乞求。 “你现在能不能……亲一亲它?” 这句话像电流一样击中苏晚。 温热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理智,眼前是他遍布狰狞伤痕的后背。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被无限放大的怜惜。 鬼使神差地,她真的微微俯身,在那道最狰狞的疤痕上,落下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 那个吻带着温泉水的湿热,和她唇瓣的柔软。 在苏晚的唇瓣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陆夜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一层细密的战栗从那块被亲吻的皮肤开始,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背对着她,苏晚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那双垂下的眼眸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脆弱与祈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沸腾的岩浆。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转身,将她死死按在怀里,让她感受自己身体里叫嚣的疯狂。 但不行。 还不到时间。 他死死地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用疼痛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甚至逼迫自己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满足叹息的闷哼,听起来就像一只终于被安抚好的大狗。 苏晚果然上当了。 她怜惜地又在那道疤痕上轻轻吹了吹,才直起身,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了,以后都不疼了。” 陆夜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种带着一丝羞涩的、干净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他的眼眸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天上的星辰。 苏晚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连忙转过身去,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只露出一个泛红的脸蛋。 陆夜好像很喜欢说这句话,可想到以后…… 苏晚脸色的血色又瞬间褪去。 温泉之旅在一种微妙的温情中结束。 回到国内,苏晚整理首饰时,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 楚晏前阵子送她的红宝石项链不见了。 “奇怪,我的项链呢?”她翻遍了整个首饰柜子,连化妆包的小夹层都没放过。 陆夜正将换下的衣物放进洗衣篮,闻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是楚晏送的那条吗?” “嗯,就是那条。” 陆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垂下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自责:“会不会……是落在温泉旅馆了?姐姐去的那天不是戴了吗?” 苏晚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肯定是。” “都怪我,应该提醒你收好的。”陆夜的表情看起来比她还懊恼。 看着他自责的模样,苏晚反而不好意思了,摆摆手:“算了算了,一条项链而已,丢了就丢了吧。” 陆夜见她没有再纠结,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那条项链,早被他转手卖掉了。 他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出现在他爱人的身上。 “别不开心了。” 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到苏晚面前,“我正好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 第23章——陆夜开学了 苏晚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惊喜地接过盒子:“给我的?” “嗯。” 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手镯。 那手镯的样式很奇特,通体是一种温润的银白色,像是某种金属,却又透着玉石般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着一层柔和的微光。 手镯的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WY”字母。 “好漂亮。” 苏晚由衷地赞叹,她拿起手镯,触感微凉,却并不冰冷,而且材质出乎意料地柔软,可以轻易地调整大小。 “这是什么材质做的?好特别。” 陆夜的声音带着笑意。 “一种……很特殊的合金。” “你喜欢就好。” 他拿起手镯,牵过苏晚的手腕,亲自为她戴上。 手镯冰凉的触感贴上她的皮肤,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陆夜的手指温热而有力,他低着头,专注地扣上手镯的暗扣。 那个暗扣设计得极为精巧,一旦扣上,从外面几乎看不出任何接缝,仿佛浑然一体。 “戴上了。” 他抬起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手镯衬得苏晚的那截皓腕愈发欺霜赛雪。 “不怕水的,你以后洗澡也不用摘下来。” 陆夜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苏晚晃了晃手,越看越喜欢。 苏晚丝毫没有多想,也就忘了再去追究那条丢失的项链。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陆夜大学开学的日子。 苏晚开车送他去大学报道。 京大是国内顶尖的学府,校园里绿树成荫,充满了青春洋溢的气息。 正是迎新季,校园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新生和家长。 陆夜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黑发柔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人群中过分惹眼,引来不少女生的偷看。 苏晚刚帮他把一个背包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穿着迎新志愿者背心的学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同学,哪个系的?我帮你拿行李吧!”学长的目光在苏晚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满是惊艳。 苏晚正要开口解释。 身旁的陆夜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干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占有动作。 苏晚愣住了。 那个热情的学长也愣住了,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陆夜侧过头,看着苏晚,脸上是那种阳光又带点依赖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的学长听见。 “苏晚,我们快去报到吧,宿舍楼不好找。” 一声“苏晚”,喊得亲昵又暧昧。 学长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变成了恍然大悟,随即又带上了一丝男人都懂的调侃和羡慕。 他走远了和同伴嘀咕。 “靠,还以为是单身学妹,原来名花有主了。” “啧啧,现在的高中生长得真着急,那男生看起来才多大啊。” “你懂什么,老婆就得从小养起,不然能有这么漂亮的吗。” 苏晚听得脸颊发烫,想把手抽回来,陆夜却握得更紧了,被他半拖半拽地拉着往前走。 她只能由着他。 好不容易办完手续,找到宿舍。 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另外三个床位都已经铺好了,但人不在。 陆夜看了一眼那个空着的床位,又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苏晚帮他把东西放好,叮嘱道:“以后跟室友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周末……” “苏晚。”陆夜打断了她的话。 他站在寝室狭小的空间里,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我不想住校。”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 不住校还怎么遇见女主啊! “不住校怎么行?大家都要住校的,这样方便上课,也能多认识些朋友。”苏晚苦口婆心地劝。 “我不需要那些朋友。” 陆夜抬起眼,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寝室里都是陌生人,我会睡不着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苏晚无法抗拒的委屈和依赖。 “家里有你在,我才能睡得着。” 苏晚的心瞬间就软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她高出很多的少年,却依然觉得他还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可怜。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那……那你周一到周五住校,周五晚上我来接你回家,周日晚上再送你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陆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但声音依旧是委屈的。 “不能每天都回家吗?” “不行。” 苏晚这次很坚定。 “你必须学会和同学相处,这是大学生活的一部分。” 陆夜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那好吧。”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语气里满是勉强。 得到了周六日可以回家的许可,陆夜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苏晚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她这个决定,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陆夜和原女主的相遇。 毕竟原著里,他们就是在一个周末的校园活动里认识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她的任务只是在最后关头背叛陆夜,促使他黑化,等他遇见女主肯定是黑化后的时间。 结束了一天筋疲力尽的工作,苏晚刚把自己扔进沙发,陆夜的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 屏幕里,陆夜的脸一如既往的俊美。 陆夜似乎正走在路上,身后是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和三三两两走过的学生,背景音里还能隐约听见校园广播的声音。 “你下班了?”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干净清澈,像山涧里的清泉。 看到他身后的背景,苏晚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看样子,他很适应大学生活。 “嗯,刚到家。”苏晚懒洋洋地应着,“你呢?这是要去哪儿?” “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宿舍了。” ------------ 第24章——手镯的特殊性 陆夜的镜头晃了晃,对着身后的图书馆大楼示意了一下,笑容灿烂,“今天教授布置的阅读书目有点多。” 一副标准好学生的模样。 苏晚很是欣慰。 就在她准备说几句“注意身体,别学太累了”的场面话时,陆夜话锋一转。 “你今天早上吃早餐了吗?” 苏晚心头一跳,眼神瞬间心虚地飘向了天花板。 早上起晚了,为了不迟到,她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别说早餐,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但这能告诉他吗?肯定不能。 要是让他知道,指不定又要念叨多久。 “吃了吃了,牛奶配三明治,营养均衡。”苏晚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演技纯熟得连自己都快信了。 电话那头的陆夜却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了然。 “苏晚,你撒谎的时候,眼神会不自觉地往左上方瞟。” 苏晚:“……” 这小子是魔鬼吗!连这种微表情都一清二楚! 她感觉自己在陆夜面前就像个没穿衣服的透明人,任何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不等她想好怎么狡辩,陆夜的声音就带上了浓浓的担忧,语气软了下来:“你一个人在家,我真的不放心。” 那副可怜巴巴的语气,成功让苏晚的愧疚感压倒了被拆穿的恼怒。 “哎呀,就是今天特殊情况,太忙了忘了嘛。” 她连忙转移话题,试图蒙混过关。 “对了,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同学?室友都好相处吗?” “都挺好的。”陆夜的回答轻描淡写,显然对这些不怎么在意。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像小声抱怨,“就是……有点想你。” 苏晚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要学会独立。” 她顿了顿,想起他报的专业。 “对了,你学金融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双修法律?” 学金融毕竟是未来要执掌商业帝国的大反派嘛…… 这话她只在心里想了想。 屏幕那头的陆夜,眼睫垂下,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懂法,才能更好地用法。”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苏晚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错,知法懂法,才能不被人用法律的条条框框坑了。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用法”两个字的理解,和陆夜的理解,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陆夜的声音再次变得温柔。 “明天早上我给你订了早餐,七点半会送到,记得起来吃。” 两人又聊了几句,陆夜以“快到宿舍了”为由,挂断了视频。 苏晚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长长地舒了口气。 苏晚脸上温柔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陆夜不在家,她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不过,看到陆夜已经完全融入了大学生活,她也算放下了半颗心。 她并不知道。 电话的另一端,陆夜缓缓放下了手机。 那张挂着阳光干净笑容的脸,在通话结束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身就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停在阴影处的黑色车辆。 陆夜现在住的地方是一间位于城市之巅的顶层复式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 室内的装潢是极致的冷色调,昂贵的定制家具线条锋利,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空旷得像一座精心打造的、没有人气的牢笼。 陆夜随手将手机扔在玄关的黑色大理石台面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扯了扯领口,那件在视频里显得青春洋溢的白T恤,此刻仿佛成了一层束缚他的伪装,让他感到一丝不耐。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没有了面对苏晚时的半分阳光与依赖,只剩下与这片钢筋水泥的丛林如出一辙的冷漠与沉寂。 片刻后,他从一个隐蔽的抽屉里,拿出了另一部手机。 那是一部经过特殊加密的设备,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 他熟练地解锁,拨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小夜。” 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的低沉男声。 “舅舅。”陆夜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硬。 “那个注资项目,可以发布了。” 电话那头的陆晏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什么。 “你确定?那个注资项目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 “确定。”陆夜此刻的语气,完全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决策者。 “诱饵已经放出去,鱼咬钩太久了,可以收网了。” “我的人会盯着,最多三天。” “好。”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多问一句,有的只是全然的信任。 挂断电话,陆夜走到书房,打开了一台配置顶级的电脑,连接手机。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闪过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最终,一个加密的软件被打开。 界面的最上方,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形,下方又映出一个带红心的人形光影。 那是他送苏晚的手镯。 他告诉她那是一种特殊的合金,却没告诉她,那合金内部,封装了世界上最顶尖的芯片。 涵盖定位、监听、生命状态监测等……与他的电脑手机实时相连。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红点最终停在了她家的坐标上,静止不动。 她确实回家了。 她没有骗他。 他的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 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他的生活,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尤其是,任何可能分走苏晚注意力的意外。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翻涌起浓稠的、病态的占有欲。 他想起刚才苏晚在电话里撒的那个小谎。 她说她吃了早餐。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 他的挚爱,有时候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他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被矫正的可爱坏习惯。 ------------ 第25章——和楚晏的午餐 他拿起自己的常用手机,熟练地打开软件,为苏晚预定好了未来一周的营养早餐。 精确到每一天的卡路里和营养搭配。 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 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他的存在,依赖他的安排,最终,再也离不开他。 这才是他想要的爱。 什么时候她也会这样爱他呢…… 一家以极简主义闻名的高档画廊里,周慧慧正姿态优雅地品评着一幅后现代风格的油画。 身为楚家的太太,她早已习惯了这种上流社会的附庸风雅,并乐在其中。 “这幅画用色大胆,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构建了一种破碎后的秩序感。”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在她身侧响起。 周慧慧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米色亚麻西装的男人, 他面容英俊,气质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正是她最欣赏的那一类型。 男人对她报以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您也喜欢马库斯的作品?” 周慧慧立刻找到了知己,矜持地点点头:“他的作品总能让人在解构中看到新生。”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两人从马库斯聊到毕加索,从文艺复兴聊到当代装置艺术。 男人的见识与品位,都与她惊人地一致,仿佛是她灵魂的另一半。 “能遇到您这样的知音,真是我的荣幸。” 男人拿出手机,目光真诚,“不知是否有幸,能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多交流。” 周慧慧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弄,几乎没有犹豫,便与他交换了号码。 当晚,她就以探讨艺术为名,与这位新认识的知己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与此同时,苏晚正陪着苏妈在附近逛街。 “晚晚啊,你看你,工作是稳定了,但这个人问题也得抓紧啊。” 苏妈拎着大牌购物袋,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你都二十三了,一直单身到现在,再不谈男朋友,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苏晚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一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催婚,真是全世界妈妈的统一技能。 穿来这个世界十几年,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到如今的职场女性,她是真的把苏妈当成了自己的亲妈。 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她早就问过系统了。 系统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告诉她:【原宿主已在平行女尊世界登基为女皇,坐拥后宫三千,玩得乐无不思蜀。】 行吧,这位姐妹比她混得好。 就在苏晚腹诽之际,眼角余光扫到了不远处一家咖啡厅的临窗座位。 一个保养得宜的贵妇正和一个年轻男人相谈甚欢,笑得花枝乱颤。 那贵妇,赫然就是周慧慧。 苏晚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冷了三分。 她当然认得这个女人,陆夜名义上的继母,她怀疑当年陆夜被绑架少不了她的故意松懈。 看着周慧慧那副被男人哄得心花怒放的模样,苏晚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生出一股冷漠的快意。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陆夜。 那个在自己面前乖巧得像只小狗的少年,背地里却承受着这种家庭带来的创伤。 一想到这,她对楚风那一家三口就只剩下生理性的厌恶。 不过苏晚没把遇见周慧慧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苏晚照常上班,中午临近饭点时,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楚晏。 “苏晚,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午饭,有些事想和你当面聊聊。” 楚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礼貌。 作为顶头上司的邀约,苏晚找不到理由推辞。 “有时间,楚总。” 餐厅定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高级西餐厅,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 楚晏早已等在那里,见她来了,立刻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动作自然流畅,尽显绅士风度。 “想吃点什么?听说这里的惠灵顿牛排不错,但如果你想吃清淡点的,他们的波士顿龙虾意面也是招牌。” 他没有自作主张地为她点餐,而是将菜单递给她,用引导性的语言给出建议。 苏晚确实很欣赏楚晏这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强大、理智,却又懂得尊重。 “就要龙虾意面吧。” 点完餐,苏晚开门见山。 “楚总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楚晏端起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金丝眼镜后的深邃眼眸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楚旭阳被捕了,你知道吗?” 苏晚心头一紧,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被捕?因为什么?” “聚众吸毒。” 楚晏的语气依旧平淡,“昨晚的事,闹得很大,被人拍了视频传到了网上,现在想捞人已经不可能了。” 苏晚心头巨震。 楚晏继续说:“楚风现在焦头烂额,但无济于事,楚旭阳会被强制送去戒du所。”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楚风这个儿子,算是彻底毁了。” 听到这里,苏晚瞬间就明白了楚晏今天找她的真正目的。 楚旭阳这个继承人废了,那么楚风唯一的指望,就只剩下那个被他抛弃了十多年的大儿子陆夜。 见苏晚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楚晏便不再绕圈子。 “楚风大概率会想尽办法,让陆夜回归楚家,认祖归宗。” 他看着她。 “到时候,他很可能会找上你。” 苏晚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陆夜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 “他想做什么选择,都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我无权,也不能干涉他什么。” 楚晏镜片后的目光深了深。 “你可以干涉。”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看得出来,陆夜把你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 第26章——你这样笑,很美 苏晚的心头警铃大作。 她抬起头,直视着陆楚晏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所以呢?楚总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她刻意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 楚晏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微微一愣。 随即,他唇边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色的落寞。 “你误会了。”他轻声说。 “看来,我真是不讨你喜欢啊……” 苏晚沉默了。 他这一示弱,反而让苏晚准备好的一肚子防御台词都堵在了喉咙里。 看着苏晚沉默不语,楚晏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放低了声音:“苏晚,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提前给你提个醒。” “楚风行事向来不择手段,我怕他会为了逼迫陆夜,而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他的语气真诚,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关切。 苏晚愣住了。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楚晏找她,真的只是为了提醒她注意安全。 毕竟在原著的剧情里,他和陆夜是你死我活的最终对手。 她先入为主地认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对付陆夜的算计。 一丝愧疚感油然而生。 “对不起,楚……晏是我误会你了。”她低声道歉,声音里带着一丝窘迫。 楚晏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没关系。” 他温和地说:“不过,我希望以后,你可以多给我一些信任。”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真诚的目光。 回想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他确实一直都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是她自己,因为知道所谓的剧情,才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想到这里,苏晚也彻底放下了防备,对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好。” 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她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细碎的金光,纯粹而明亮。 楚晏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他见过苏晚很多次笑,礼貌的、客气的、疏离的,却从未见过这样毫无防备、灿烂得有些晃眼的笑容。 “你知道吗?”他凝视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济慈曾说,‘美即是真,真即是美’。” “我以前不太理解,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你这样笑,很美。” 他引用了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的名句,既表达了赞美,又不显得轻浮,反而透着一股优雅。 苏晚的脸有些红。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具水平的夸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接下来的午餐时间,气氛变得轻松而融洽。 楚晏没有再提任何关于陆夜和楚家的话题,而是和她聊起了最近上映的电影。 聊起了欧洲的古典建筑,聊起了他最近在听的一张大提琴专辑。 他的知识渊博,谈吐风趣,总能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并恰到好处地表达自己的见解。 苏晚发现,和楚晏聊天是一种顶级的精神享受。 他像一个宝藏,总能带给她新的惊喜,让她想到了不少设计灵感。 一顿饭结束,苏晚对楚晏的印象彻底改观。 原来他并非只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高深莫测的资本家,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极具魅力的男人。 一个……对她似乎很有好感的男人。 苏晚坐在楚晏的副驾驶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按照系统任务,她未来需要利用一个男人,来完成对陆夜最残忍的背叛。 而楚晏,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与陆夜的关系,无疑都是那个最完美的工具人。 可现在,这个工具人,好像……有点喜欢她了?还是她的自恋? 如果楚晏不喜欢她最好,可如果楚晏对她有好感,她就不想利用他了。 就算楚晏现在对她有点好感,或许是因为还没遇到女主吧! 一家顶级私人会所的包厢内。 紫檀木长桌的两端,坐着两个气场截然不同的男人。 陆珣,陆夜的亲舅舅,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他指尖轻轻晃动。 他对面的楚风,陆夜的生父,则显得有些急切。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投影幕布上的海外新能源项目计划书。 那上面罗列的惊人回报率,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陆先生,这个项目,贵公司真的愿意分我一杯羹?” 楚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贪婪。 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楚旭阳刚因吸毒被捕,公司股价受影响,他急需一个能扭转乾坤的重大利好。 陆珣带来的这个项目,无疑是雪中送炭,或者说,是天上掉下的金元宝。 陆珣抿了一口酒,声音沉稳。 “楚总说笑了,楚陆两家一直是合作伙伴。” “这个项目体量太大,陆家一家也吃不下,自然要找最可靠的盟友。” 他的话听起来天衣无缝,充满了商业合作的诚意。 楚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脸上堆起了笑容。 “那是自然,我们两家的关系,一向是牢不可破的。” 见生意谈妥,楚风话锋一转,试探性地开口:“陆总,其实……我今天约您,还有一件私事。” “哦?” “是关于陆夜的。”楚风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带着几分愧疚,又夹杂着算计。 “那孩子……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 “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婉清,也对不起他。现在我想弥补,想让他认祖归宗,回到楚家。” 陆珣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楚风脸上。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做舅舅的,不好插手。” “哎,话不能这么说!”楚风急了,“陆夜那孩子,从小就跟婉清亲。” “您的话,他肯定听得进去。只要您帮忙在中间说和几句,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 陆珣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楚总,小夜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 “这些年,是苏晚小姐一手把他带大的,他的心思,恐怕只有苏晚小姐最清楚。” ------------ 第27章——原女主登场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您或许该从苏晚小姐那里下功夫。” 他轻描淡写地就把皮球踢给了苏晚,同时又给楚风指了一条“明路”。 楚风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对啊!那个苏晚!只要搞定了那个苏晚,还怕陆夜不乖乖听话吗?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顺着陆珣布好的局,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陆珣意味深长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陆夜和苏晚的事儿,他这个做舅舅不介意推他一把。 京市国际机场,人潮涌动的到达大厅。 苏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推着行李箱、戴着墨镜、一身艺术家长款风衣的飒爽身影。 “张静!” 她笑着挥了挥手。 张静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给了苏晚一个大大的熊抱。 “晚晚,想死我了!” “你也是,在国外办画展办得乐不思蜀,还知道回来啊。” 苏晚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嘴上打趣道。 张静是她穿来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死党的朋友。 两人从十几岁的初高中同学,到现在的十年挚友,情谊早已深厚。 “没办法,欧洲的帅哥再多,也比不上咱们京市的烤鸭啊。” 张静坐上副驾驶,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走,先送我回家放行李,晚上请你吃大餐。” 车子平稳地驶上机场高速。 “对了,你家那个小跟屁虫呢?” 张静口中的小跟屁虫,自然是指陆夜。 “上大学了,住校。” “哟,终于肯放你自由了?” 张静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他要黏你到天荒地老呢。” 苏晚无奈地笑了笑。 张静是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觉得陆夜“不对劲”的人。 她总说,陆夜看苏晚的眼神,不像弟弟看姐姐,更像狼盯着即将到嘴的肉。 苏晚就说陆夜的成长环境比较特殊,他太没安全感了才一直跟着她。 张静就一脸随你,到时候有你受的表情。 苏晚把张静送回了家,约好晚上吃饭的地址。 能见到好友,她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这份真实的情感,让她短暂地从那个系统任务中抽离出来,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京大图书馆。 三楼的法律专业书籍区,陆夜刚还完书,转身准备离开。 夕阳透过窗户,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镀上一层浅金,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画。 陆夜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女生抱着一摞高高的书,摇摇晃晃地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那女生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面容清纯,正是校园里最受欢迎的那种初恋脸。 陆夜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白玉脚下一个踉跄,惊呼一声,怀里那摞书便天女散花般朝着陆夜的方向砸了过去。 这是她计算好的完美角度和时机。 上一世,陆夜就是这样出手扶住了她,帮她捡起了所有的书。 他们的故事,就是从这个温柔的举动开始的。 然而,就在接触的前一秒。 陆夜像是预判了她的预判,只往旁边错开了一步。 “哗啦——” 所有的书,一本不落地,全部砸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片狼藉的巨响。 整个阅览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陆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从散落一地的书本旁走了过去。 白玉的身体僵住了。 怎么回事? 剧本不对! 她不死心,连忙转身,用那种最能激发人保护欲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轻唤道。 “同学,你……你能帮我一下吗?这些书太重了。” 以她对上一世陆夜的了解,他虽然冷漠,但绝不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 陆夜的脚步顿住了。 白玉心中一喜,果然,他还是心软的。 可陆夜没有回头,他只是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就在刚刚,听到那个女人求助的声音时,他的脑子里,竟然真的闪过一个念头——去帮她。 这个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就像一个被植入的指令。 陆夜向来对自己有绝对的掌控,这让他感到了极度的厌恶和警惕。 他再也没有停留,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图书馆的楼梯出口。 她看着陆夜冷漠离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这一世的陆夜,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白玉慢慢地将散落的书一本本捡起来,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惯有的温和纯良。 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 没关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变量。 而另一边,走出图书馆的陆夜,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个女孩是故意的。 从她抱着书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那份明确的目的性。 那种伪装出来的柔弱和算计,他从小到大对姐姐就是这样的。 让他感到不悦的,是另一件事。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那种身体里仿佛有另一个意识在催促他的感觉。 陆夜从口袋里拿出那部黑色的加密手机,飞快地发出一条信息。 【帮我查个人……】 周五下午,陆夜一通电话打过来,声音里带着苏晚无法拒绝的撒娇。 “苏晚,晚上有个联谊,班长组织的,我不太想去。” 苏晚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稿焦头烂额,闻言随口道:“不想去就不去。” “可是班长说我必须参加,算是集体活动。” 他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更低,像只怕被抛弃的小动物。 “说有家属可以带,我一个人去太可怜了……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苏晚捏了捏眉心。 “都是同学,怎么会不自在?正好趁机多认识些朋友。” 她试图讲道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委屈得不行。 “我不需要那些朋友。” “他们都有自己的朋友,只有我……只有我是一个人。” “你就陪我去吧。就坐在我旁边,什么都不用做,好不好?” ------------ 第28章——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 苏晚彻底没了办法。 不过她一直觉得陆夜性子太宅男,这样参加活动当然最好了。 苏晚只能无奈应下:“知道了知道了,地址发我。” “嗯!你最好了!” 电话那头,陆夜的声音瞬间阳光灿烂,“不过你先来学校门口接我吧!” 联谊地点在陆夜学校附近一家时髦的KTV,苏晚到的时候,陆夜已经等在门口。 少年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身形挺拔修长,在夜晚的霓虹灯下,俊美的脸庞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看到苏晚的车,他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来,自然地拉开车门。 “苏晚。” 他坐进副驾驶,身上带着干净的皂角香气。 苏晚瞥了他一眼,这副乖巧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是以后的大反派。 他们很快到了聚会地点。 两人并肩走进灯光昏暗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年轻男女,喧闹的音乐和交谈声扑面而来。 “陆夜,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不给面子呢。” 一个看起来很爽朗的男生,是陆夜的班长,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他的目光落在陆夜身后的苏晚身上,瞬间亮了。 “哟,你还真带了家属啊?” “嗯,我的家属。”陆夜似是心情极好的应了一声, 他很自然地拉着苏晚坐到角落的沙发上,将她护在自己和墙壁之间,隔绝了大部分探究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又惊喜的女声响了起来。 “好巧,你也来了,你叫陆夜呀!” 苏晚的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黑发及腰,眉眼温婉。 白玉的目光落在陆夜身上,随即又带着一丝歉意开口:“上次在图书馆,真是不好意思。” 陆夜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冷意。 他不喜欢这个女孩。 从图书馆那次开始,他就让舅舅的人查过她。 一切都很正常,但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他身边的苏晚正看着他。 他不能让姐姐觉得自己是个不懂礼貌的坏孩子。 于是,陆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阳光无害的笑容。 “没事。” 他简单地吐出两个字,便不再搭理她,转头对苏晚低声说。 “你想喝点什么?” 白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仿佛丝毫不在意陆夜的冷淡。 她只是将目光转向了苏晚,那双温暖的浅棕色眼眸里,充满了不动声色的审视与探究。 苏晚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因为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女主白玉提前出现,剧情线发生重大偏移。】 【紧急任务发布:请宿主在15天内,将反派黑化依赖值刷满至100%,并执行最终黑化任务。】 【如果任务失败,宿主将被立即抹杀。】 ……15天?! 系统这是要逼死她。 苏晚心事重重,完全没注意到白玉投来的视线。 白玉却在看到苏晚正脸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 是她! 苏晚! 上一世,陆夜那个早早死于意外的姐姐! 白玉的记忆瞬间翻涌。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陆夜孤僻阴沉,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朋友。 她也曾调查过陆夜的过去,知道他有个姐姐,但在他上大学时就出意外死了。 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 可眼前的景象是怎么回事? 陆夜看苏晚的眼神,那种全然的依赖和占有欲,根本不像是对一个普通姐姐该有的。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引发了她不知道的蝴蝶效应? 白玉的心沉了下去。 很多事情,似乎都脱离了她预设的轨道。 “哎,陆夜,不给大家介绍一下?” 班长端着酒杯走过来,一脸八卦地打趣。 “这位是……你女朋友吧?你藏得够深啊!” 包厢里十几个人,男多女少,苏晚的出现,无疑让在场的男生们都有些躁动。 苏晚刚想开口解释,身边的陆夜却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苏晚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对着班长笑了笑。 他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含糊不清,却又引人遐想的语气说。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有十年了。” 十年? 众人立刻发出一阵羡慕的起哄声。 班长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陆夜的眼神瞬间充满了羡慕和敬佩。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太让人羡慕了!你小子真是守男德的典范!”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哇哦!青梅竹马啊!十年啊!太浪漫了吧!” “我说陆夜怎么对女孩子都没兴趣,原来是家里有主了!” 苏晚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被陆夜圈在怀里,浑身僵硬。 她想解释,可陆夜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里面带着一丝祈求和依赖,让她把所有反驳的话都咽了回去。 算了,就让他得意这一次吧。 班长热情地招呼大家先互相介绍。 一圈下来,轮到白玉时,她柔柔地开口:“我叫白玉,和陆夜一个系的,只是不在一个班。” “陆夜在我们系可有名了,好多女生都偷偷喜欢他呢。” 班长立刻大笑起来:“那当然!陆夜可是我们的校草,投票公认的!” 他又看了看白玉。 “不过话说回来,白玉你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暧昧。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白玉对陆夜似乎很有好感。 陆夜却像是没听见,只是低头,专注地给苏晚倒酒。 一阵闹哄哄的介绍过后,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游戏很快开始,十几个人围坐一圈,用空酒瓶当指针。 白玉先来转的,一个空酒瓶在桌子中央飞速旋转起来。 苏晚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自己。 她不知道是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白玉的女主光环太过强大。 第一轮,瓶口就稳稳地指向了她。 “哇哦!” 全场发出一阵欢呼。 白玉拿起桌上的卡牌洗了洗,脸上挂着天真无害的笑容。 “苏晚姐姐,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 第29章——和别的男人暧昧 苏晚不想在这种场合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真心话吧。” “好哦,那姐姐挑一张吧。”白玉点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着无辜的光。 苏晚随手选了一张卡牌翻开,白玉拿起看了下,念出上面的内容。 “和异性发生过的,最暧昧的一件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晚和陆夜身上,充满了八卦。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 送楚晏回家的那天晚上,她一个趔趄,整只手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双腿……不该碰的地方。 男人当时身体瞬间绷紧,低低闷哼的性感声音…… 这能说吗? 她要是敢当着陆夜的面说出来,这小管家绝对要炸了! 不行,绝对不能说。 “那个……我还是罚酒吧。” 苏晚干笑两声,当机立断地端起桌上一杯早就倒好的白兰地,仰头就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呛得她眼圈都红了。 陆夜的眼神早就冷了下来。 就在她脸颊因为心虚泛起红晕的那一刻。 不是因为他。 苏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和别的男人有过暧昧。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然而,当他再抬眼时,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又盛满了干净纯粹的担忧。 他甚至还体贴地抽了张纸巾递给苏晚:“你喝慢点。” 他的声音柔软,带着一丝责备。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阴冷,只是灯光晃动造成的错觉。 这一切微小的变化,都被角落里的白玉尽收眼底。 白玉放回手里的卡牌,脸上挂着甜美无害的笑容。 有意思。 陆夜看苏晚的眼神,根本不是弟弟看姐姐。 那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就算隔着几米远,都能感觉到那份令人窒息的浓度。 上一世的陆夜,虽然阴沉,但对男女之事迟钝得近乎冷漠。 他世界里的墙太高太厚,根本不容任何人靠近。 可现在的…… 这个本该早就死掉的女人,竟然成了陆夜的软肋。 看来,她重生的蝴蝶效应,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苏晚一杯酒下肚,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只觉得包厢里的灯光晃得厉害。 游戏还在继续。 有人被罚真心话,红着脸说出了暗恋多年的对象。 有人抽到大冒险,一个害羞的女生被推着去壁咚了一个男生,两人深情对视,引得全场尖叫。 暧昧的气氛在包厢里发酵,酒精催化着年轻的荷尔蒙。 很快,空酒瓶的瓶口在旋转了几圈后,稳稳地指向了陆夜。 “哇哦!到校草了!”班长兴奋地喊道。 “陆夜,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陆夜看了一眼身旁脸颊酡红的苏晚,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大冒险。” 班长从陆夜抽出的卡牌里看了一眼,立刻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哄笑。 “这个好,这个刺激!”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请一位在场的异性用嘴吸住一张餐巾纸,然后,由你嘴对嘴将纸巾吸走。” “嘶——” 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紧接着是更疯狂的口哨声起哄。 这不就是变相接吻吗! 所有人的目光在白玉和苏晚之间来回扫荡,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疯狂发酵。 白玉是公认的校花,对陆夜有意思谁都看得出来。 而苏晚,是陆夜亲口承认的十年青梅竹马。 这下有好戏看了。 苏晚心里松了口气。 她觉得,女主白玉就在这里,这出好戏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家属上场。 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欣赏一下原书官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然而,她感觉身边的沙发微微一陷。 陆夜朝她靠了过来。 他好像在外用的香水和在家不一样,身上沉木的香气,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侵略性,将她包裹。 苏晚一转头,就撞进了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眸里。 他的眼睫浓密卷翘,微微垂着,像两把无辜的小刷子,将所有攻击性都掩藏在那片阴影之下。 他的嘴唇轻轻抿着,带着一点委屈,一点无助,还有满满的依赖。 “苏晚……” 他没有说任何请求的话,只是这样看着她。 用一种全世界我只认识你,只有你能救我的眼神。 苏晚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哎呀苏晚姐,快点呀!你看你家陆夜都等不及了!” 班长在一旁大声催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就是就是!青梅竹马玩这个才带感嘛!” “快点!快点!”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苏晚被架在火上烤,骑虎难下。 她下意识地看向白玉,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饶有兴致的、仿佛在看戏的眼神打量着她。 那眼神里没有嫉妒,只有纯粹的好奇与探究。 仿佛在说:你真的会同意吗? 苏晚头皮一炸。 胜负欲莫名其妙地被激了起来。 演戏是吧?谁怕谁! 不就是个游戏吗! 为了任务,为了回家,为了不被系统抹杀! “好吧。”她故作无奈地应了一声。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闪烁,将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拿起那张纸,指尖有些发颤。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将那片薄纸轻轻地吸附在自己唇上。 纸张的触感干燥而粗糙。 做完这个动作,她的脸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 陆夜的眼底,终于漾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那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瞬间亮起了漫天星辰。 他慢慢俯身,朝她靠近。 距离一点点被拉近。 苏晚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专注得可怕的眼睛。 他的眼里,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苏晚。” 他在距离她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我很开心。”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近乎雀跃的笑意,像一颗滚烫的星子,砸进了苏晚的心湖。 她被他眼里的星光,和他这句话里毫不掩饰的喜悦,弄得有些失神。 ------------ 第30章——描述春的梦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秒。 陆夜的唇,覆了上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一错不错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隔着那层薄薄的餐巾纸,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形状,温热,柔软,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那不是一个轻轻的触碰。 他甚至微微用力,辗转了一下。 仿佛要透过那层脆弱的阻碍,将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全部掠夺。 如果不是隔着这张纸,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一个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深吻。 纸巾被他轻易地吸走了。 世界仿佛静止了三秒。 苏晚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叮!依赖值+1,当前总依赖值92%。】 系统的提示音将苏晚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猛地推开陆夜,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哇哦!!!” 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 陆夜退回原位,脸上是心满意足的乖巧笑容,他甚至还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 苏晚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她僵坐着,嘴唇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和触感。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白玉,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完美,但眼底的光,却彻底沉了下来。 包厢里的喧嚣一刻未停。 空酒瓶在桌子中央旋转,折射着迷离的彩光。 上一轮游戏的热度还未散去,苏晚唇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层纸巾干燥的触感,以及隔着纸巾传来的,陆夜唇瓣温热柔软的形状。 她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 旋转的瓶口慢了下来,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中,再一次,稳稳地指向了她。 “哇哦!又是苏晚姐姐!” 起哄声再次响起。 白玉依然是那个转瓶子的。 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天真无害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巧合。 “苏晚姐姐,这次你还选真心话吗?” 苏晚感觉头顶的射灯有些晃眼。 她不想做任何奇怪的大冒险,只想安安静静地坐着。 “真心话。” “好的,抽一张吧。” 白玉点头,那双清澈的浅棕色眼眸里,闪烁着纯粹无辜的光。 苏晚这次随便抽了一张,她只想快点结束。 白玉替她翻开一张,拿起看了看,然后清晰地念出上面的内容。 “请描述最近一次你做过的春梦。” “……” 包厢里瞬间的安静后,是更加猛烈的爆笑和口哨声。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劲爆百倍。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苏晚身上。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春梦? 一个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她的脑海。 黑暗的房间,华丽的大床,冰冷的金属锁链缠绕着手腕。 还有一个看不清的男人,他的身体滚烫,气息充满了侵略性,一遍遍地…… 苏晚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那梦境真实又羞耻,每一次醒来都让她心有余悸。 这能说? 这怎么能说! 她要是敢当着陆夜的面,把这个荒唐的梦境描述出来,他绝对炸! 苏晚的喉咙发干。 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个……我还是罚酒吧。” 她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地端起桌上那杯新添满的白兰地。 辛辣的液体蛮横地冲刷过她的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她被呛得眼圈都红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夜抬起了眼。 那双墨色的眸子里,之前的冷意消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他抽了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她唇边沾上的酒渍,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 “苏晚,不能喝就别喝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责备的亲昵。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白玉尽收眼底。 她转着手里的卡牌,嘴角的笑容完美无缺。 有意思。 这个苏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养的是个什么弟弟。 苏晚又一杯酒下肚,脑子已经彻底晕乎乎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包厢里嘈杂的音乐也变得忽远忽近。 游戏还在疯狂地继续。 不知道又过了几轮。 当苏晚再次从混沌的思绪中被起哄声惊醒时,发现那个该死的酒瓶,又一次指向了自己。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酒瓶是不是装了定位系统。 白玉的声音再次温柔响起。 “苏晚姐姐,这次选什么?”白玉的笑容依旧天真无害。 “……大冒险。” 苏晚已经不想挣扎了,她摆了摆手,选了大冒险。 白玉拿起苏晚抽的卡牌,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请和在场的一位异性,嘴对嘴同吃一个水果,但嘴唇不能碰到。” 这个大冒险,比刚才的隔着纸巾更刺激。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在苏晚和陆夜之间来回扫荡,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苏晚看着桌上果盘里那些切得小小的水果块,最大的也不过手指长。 这怎么可能不碰到? 她第一反应就是放弃,伸手就想去够酒杯。 然而,她的指尖还没碰到杯壁,就感到身侧投来一道灼热的视线。 陆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没有祈求,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和一丝看见她伸向酒杯后的……失望。 苏晚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想起了刚才陆夜大冒险时加的依赖值。 只要再有8点,她就能完成任务回家了。 苏晚的手指僵在半空中。 酒精带来的晕眩,和任务的压迫感,在她脑中激烈交战。 最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的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硬生生转了个方向,伸向了桌子中央的果盘。 陆夜一直紧盯着她。 在他看到苏晚的手伸向酒瓶时,他眼底的光几乎要熄灭了。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因为失望而蜷缩起来。 可下一秒,那只手却转向了果盘。 陆夜的瞳孔骤然一缩。 一瞬间的惊喜,如同烟花在心底炸开,让他几乎无法维持脸上的平静。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死死地钉在苏晚身上。 苏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低着头,用小叉子在果盘里翻找着。 果盘里的水果都被切成了很小的方块,方便入口。 ------------ 第31章——同吃蜜桃 她找了一圈,终于叉起一块最大的。 那是一块蜜桃果切,大概有食指的长度。 长一点,距离就能远一点,也就能安全一点。 这是她混乱大脑里唯一的想法。 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苏晚硬着头皮,在陆夜灼灼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那块冰凉的蜜桃果肉含在唇间。 甜腻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化开。 陆夜眼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满满地溢了出来。 他俯身,慢慢地朝她靠近。 他身上的沉木香气,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将她整个人笼罩。 距离被一寸寸拉近。 苏晚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能清晰地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他那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一口咬掉蜜桃,而是……用嘴唇含住了蜜桃的另一端。 然后,他开始一点一点地,非常缓慢地,朝她这边吃过来。 湿润的果肉在两人唇间被碾磨,甜腻的汁水溢出,沾湿了彼此的唇瓣。 蜜桃果肉本来就很小。 陆夜温热的唇,离她越来越近。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唇瓣的纹路,感受到他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呼吸。 苏晚的大脑彻底宕机。 这哪里是在吃水果,这分明是…… 这比隔着纸巾的那个吻,要命一百倍。 终于,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碰到的前一秒。 陆夜微微一吸,将最后一点带着她温度的果肉,彻底含进了自己嘴里。 两人的唇瓣上,都沾上了一层晶莹湿润的蜜桃汁水。 陆夜退开少许,舌尖探出,意犹未尽地舔过自己沾着蜜桃汁水的唇瓣,目光却依旧死死地锁着她,像是品尝完一道绝美甜点的野兽。 苏晚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却因为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失望。 苏晚的脑子更晕了。 白费功夫了。 酒劲儿混杂着失望的情绪,加上精神高度紧张,让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一只手及时地、有力地扶住了她的腰。 将她稳稳地带入一个坚实而温热的怀抱。 联谊结束时,夜色已经深重。 陆夜让司机将车开到苏晚家楼下。 车内光线昏暗,苏晚靠在后座,意识已经迷迷糊糊。 她只模糊地知道,陆夜会和她一起回家。 陆夜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黑暗中,苏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笼罩。 “苏晚。”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今天开心吗?” 苏晚含糊地“嗯”了一声。 陆夜似乎轻笑了一声,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将苏晚滑落的脑袋扶正,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那就好。” 他的声音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 回到家,车刚停稳,陆夜就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没等苏晚反应,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属于他身上的沉木香气,瞬间将她包裹。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苏晚嘴里含糊地抗议,推搡着他胸口的手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好好好,放你下来,自己走。” 陆夜的声音带着哄诱的笑意,脚步却稳健地抱着她走进玄关。 他将苏晚轻轻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苏晚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脸蛋酡红,眼神迷离地看向站在面前的陆夜。 “看吧,就说了我自己能走。” 陆夜低低地笑起来:“嗯,我家苏晚最棒了。” 苏晚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抹胸短裙,布料紧紧包裹着身体。 沙发绵软,她这么一陷进去,裙摆上缩,两条笔直的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更要命的是,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被挤出一道深深的弧度。 陆夜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他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着汹涌暗流的深沉。 他蹲下身,与坐在沙发上的苏晚平视,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你喝醉了……还会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苏晚脑子转不动,但本能地要强,梗着脖子大声回答:“当然记得!” 陆夜闻言,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眼底的暗色更浓。 “嗯,我知道。” 他起身,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他拿着一盏造型古典的香薰炉出来,点燃了里面的香料。 一股幽微而奇异的香气,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晚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说:“好香啊……和你身上的味道好像。” 陆夜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那你知道,这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苏晚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 这一摇头,她脑子里更昏沉了,忍不住嘟囔。 “我头晕。” 陆夜温热的指腹贴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起来。 他的动作轻柔,力道恰到好处。 温热的吐息与苏晚交缠在一起,他沙哑着嗓音开口。 “那我帮你按摩按摩。”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在她的太阳穴上打着圈,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蛊惑的魔力。 “做这种香气的香料,是摩纳哥民族流传的一种毒药。” 苏晚的意识有些涣散,懵懂地重复他的话。 “嗯?药?” 陆夜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声音里含着笑。 “或者说,情药。” 他看着她迷蒙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能闻到的我身上的香水,配方的浓度很低,是我自己调配的。” “如果浓度高的话,打开闻上一闻,就会很有性致。” 他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喑哑,像情人间的低语。 “不调浓度直接服用,是能至死的。” “现在点燃的香薰,配方浓度比我身上的香水高些。” 他停下按摩的动作,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轮廓缓缓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你现在觉得,身上热不热?” ------------ 第32章——我就要让你舒服 苏晚现在已经听不清陆夜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了。 她的大脑被酒精和那股奇异的香气侵占,只能零星捕捉到几个词。 她现在确实浑身发热,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的燥热感从身体深处升腾起来。 “嗯……热……”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伸手想要扯开裙子的领口。 这个动作,在陆夜眼里,无异于最致命的邀请。 他眼底的墨色翻涌得更厉害了,像是随时要将她吞噬的漩涡。 陆夜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滚烫,包裹着她的手腕,不容她挣脱。 “别乱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 “我喂你喝点水。” 他转身去倒了一杯冰水。 玻璃杯壁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寒气四溢。 他没有把杯子递给苏晚,而是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冷的水滑过他的喉咙,瞬间浇熄了一部分燥热。 他俯下身,冰凉的唇精准地贴上苏晚滚烫的唇瓣。 苏晚的意识混沌一片,只觉得唇上一凉,无比舒服。 像在沙漠里干渴的人忽然尝到了甘泉。 她本能地张开嘴,急切地去舔舐那片清凉的源头。 一点点水根本不够。 干渴的本能驱使着她,舌尖笨拙地试图撬开他的齿关,索取更多的水源。 陆夜眼底的墨色翻涌,顺从地张开了嘴。 他迎上她毫无章法的攻势,任由她汲取。 当那口冰水被她吞咽干净,她想退开,舌头却被更柔软的东西缠住了。 他反客为主,勾着她,与她纠缠在一起。 “唔……” 苏晚伸手去推他的胸膛,那点力道轻飘飘的,更像是邀请。 她水光潋滟的眸子迷蒙地瞪着陆夜,里面是全然的困惑与受惊。 陆夜扣住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他的唇瓣炽热,辗转吮吸,带着不属于少年人的强势与霸道。 膝盖强硬地顶进她双腿之间,彻底夺取了所有主动权。 在这个被酒精与香氛催化出的失控黑夜里,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甜美。 “唔唔……” 苏晚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唧,胸口因缺氧而起伏,浑身都软了下去。 陆夜稍稍退开分寸,留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隙。 他看着她被吻得比原来更加红艳饱满的唇,指腹压上去,轻轻揉弄着。 “苏晚,你好甜。” 他的眼眸炽热得吓人,那双总是盛满依赖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压抑不住的占有欲,像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 “你想不想要?” 他的声音喑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 他一只手就轻易握住了苏晚的两只手腕,高高压在她头顶。 另一只手,则毫不迟疑地抚上了她的大腿根部。 隔着那层薄薄的裙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滚烫与战栗。 好想把她揉碎…… 这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每一根神经。 他忍了太多年。 从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再纯粹开始,他就在忍耐。 他不想再忍了。 陆夜死死盯着苏晚迷离的眼睛,眼底深处翻涌的猩红几乎要破涌而出。 他俯身,湿热的唇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用气声低低地诱哄。 “你喜欢我吗?” 温热的湿润感让苏晚浑身一颤,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耳廓窜遍全身。 她的意识更加模糊了。 她禁不住呢喃出声。 “想要……” “喜欢……” 这两个词,是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粒火星。 陆夜抚在她大腿根的手,猛地收紧,随即一路攀沿向上。 指尖很快就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那凹凸不平的蕾丝边缘。 他的手指顿住了。 陆夜缓缓抬起头,低头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苏晚的唇瓣,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真是不听话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的指控。 “没穿我给你买的么?” 苏晚眼神呆滞,酒精与香薰彻底麻痹了她的思考能力。 她只能凭借本能,去回应那个让她感到熟悉又安心的声音。 “嗯……阿夜听话……” 陆夜捏着蕾丝边缘往下褪的手,因为她这句无意识的呢喃,停顿了一秒。 紧接着,是更加毫不迟疑的、猛地往下一拉。 布料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即便意识再模糊,身体最原始的危机感也让苏晚瞬间惊醒了几分。 她开始挣扎,被他禁锢在头顶的双手徒劳地想要挣脱。 “我们不可以……” 她双眸水汪汪地望着压在她身上的陆夜,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夜眼底翻涌的欲火,因为她这句话,褪去了几分。 “为什么不可以?” 苏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她只能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拼命地摇着头。 “就是不可以……”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终于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陆夜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翻涌的猩红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将那块碍事的、被他扯坏的蕾丝彻底抽离,扔到了地上。 他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 苏晚以为他要放开自己,刚松了一口气,脚踝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 陆夜从她身上退了下去。 他单膝跪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虔诚又谦卑。 他抬起眼,那双墨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你那么重要的第一次,当然要意识清醒的时候。”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温柔。 苏晚还没来得及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握着自己脚踝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腿分得更开。 她听见他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 “可你说想要。” “我就要让你舒服……” 苏晚其实就听见了两个字,她哼唧:“嗯……舒服……” 陆夜笑了下,轻而易举地用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脚踝。 他将她的双腿彻底分开,牢牢固定住。 ------------ 第33章——比我想象的还要甜 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最敏感的肌肤上。 “别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我会让你舒服的……” 客厅里那盆绿植美人蕉正值花期,幽幽的香气与空气中那股奇异的甜香混合在一起。 苏晚感觉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片深海。 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沙发皮革冰凉的触感,与他手掌滚烫的温度形成的鲜明对比。 她能听到他压抑而粗重的呼吸,与自己急促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她能闻到空气中那股香薰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沉木香,霸道地她所有的呼吸。 那盆绿植美人蕉的花茎如天鹅项般优美无暇,招来忍不住采撷的飞虫。 她仅存的理智在告诉她,这是不应该的,是超出任务的。 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陆夜终于抬起头。 他的唇瓣显得异常艳丽。 那双墨色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疯狂。 “晚晚……”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甜。” 这句话,成了压弯苏晚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依赖值+2,当前总依赖值94%。】 第二天苏晚醒来时,太阳穴正一抽一抽地跳着疼,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宿醉的后遗症,果然厉害。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只依稀记得昨晚陆夜把她从那个乌烟瘴气的KTV里带回了家。 之后的事,就断了片,像是被人用剪刀剪掉了一段记忆。 身上倒是清爽,应该是被人清理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常穿的灰色丝质睡袍,而不是昨晚那条紧身裙。 陆夜帮她换的衣服? 苏晚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刚踩着拖鞋下床,卧室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苏晚,醒了吗?” 是陆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 “醒了。”苏晚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门外的陆夜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苦恼。 “昨天晚上想喂你喝点醒酒汤,可你怎么都不肯张嘴。” “我就想着,你今天早上醒来一定会难受。” “所以又熬了一锅,一直温着呢。” “你快洗漱好出来喝一点,会舒服很多。” 苏晚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这么多年的相处,陆夜对她的照顾已经细致到了骨子里。 她打开门,陆夜正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休闲T恤站在门口,黑色的碎发柔软地垂在额前,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担忧。 他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碗,里面是温热的汤羹。 “我这就洗漱。”苏晚加快洗脸刷牙的速度,很快就收拾好了。 “快喝吧,现在这个温度刚刚好。”陆夜一直守着苏晚。 苏晚接过碗,一股带着淡淡草药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些许头痛。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一路暖到胃里,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阿夜,有你在真好。” 苏晚由衷地感叹道。 陆夜看着她,墨色的眼眸里盛着柔和的笑意,那目光专注而纯粹,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你喜欢就好。” 这样的眼神,让苏晚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当然,只是错觉。 接下来的两天,是难得的周末。 陆夜像是要把之前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黏人得厉害。 苏晚看电影,他会很自然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苏晚在阳台看书,他会搬个小凳子坐在她脚边,安安静静地待着,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 苏晚被他黏得几乎没有个人空间,直到周一早上把他送去学校,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周一晚上七点多,苏晚刚准备做点简单的晚饭,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好友赵静。 “晚晚!救命!” 电话一接通,赵静带着哭腔的惊恐声音就冲了出来,背景里还夹杂着“砰砰砰”的巨大拍门声。 “那个混蛋又找来了!他喝醉了,一直在砸门,我好害怕……” 赵静那个混蛋前夫,苏晚是知道的。 婚前装得人模狗样,婚后酗酒家暴无恶不作。 每次报警处理,都是一句家务事,赵静只会挨打得更惨。 赵静好不容易离了婚,为了躲他还特意出国待了一阵子,没想到这才刚回来,又被缠上了。 “你别怕,千万别开门!锁好门窗,我现在就过去!” “你躲到卧室去,离门口远一点,我马上到!” 苏晚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苏晚心急如焚,油门踩得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特殊的来电铃声让她心脏猛地一跳。 是陆夜。 ------------ 第34章——不要撒谎 都这个点了,他打电话来干嘛? 她戴上蓝牙耳机,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声线,用一种刚洗漱完的慵懒语气接通了电话。 “喂,阿夜。今天不是打过电话了吗,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陆夜的声音很轻:“你洗澡去了?” “是啊。”苏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方向盘在手里打了个转,车子拐进另一条街道。 陆夜“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后说:“我给你发的短信看到没?明天xx路要封路施工,正好是你上班的必经路,记得早点出门,别迟到了。” “哦,好,我马上看。” 苏晚心不在焉地回着,只想着快点结束通话,快点赶到赵静家。 电话那头,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这沉默像一只无形的手,倏地攥紧了苏晚的心脏。 她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 几秒钟后,陆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你在哪儿呢?” 苏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她硬着头皮,继续撒着谎。 “我在家啊。”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比上一次更长,更压抑。 苏晚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车窗外轮胎碾过湿滑路面的“沙沙”声。 这些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让她坐立难安。 陆夜的声音幽幽传来,像一片冰凉的羽毛拂过她的耳膜:“苏晚,你为什么要撒谎。” 不是疑问,是陈述。 苏晚猛地吞了口唾沫,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只听陆夜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家的背景音,跟你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一样。”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冷静地分析着。 “在家的话,声音会很空旷,会有细微的电器运行的嗡鸣。” “但你现在所处的环境,我能听到引擎声,还有风声。” “你要是出去玩儿,不至于跟我撒谎。” “你这是要去哪里?” 苏晚头皮一阵发麻。 她仿佛能看到,电话另一头的陆夜,那双总是盛满阳光和依赖的墨色眼眸,此刻正微微眯起,里面是深不见底的、审视的寒潭。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一个同事喝醉了,我去接她一下。” “是吗?”陆夜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哪个同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 “那接到她之后,让她跟我说两句。” 陆夜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担心你的安全。”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却把苏晚逼到了死角。 一种被掌控的烦躁瞬间冲上了头。 “陆夜!你管我那么多事干嘛啊!” 苏晚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恼羞成怒。 话说出口,苏晚就后悔了。 因为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陆夜的沉默,比任何质问和争吵都更让她感到心虚和不安。 毕竟,他也是出于关心。 陆夜道:“这个问题我们之后再讨论。现在告诉我你在哪儿,要去做什么。”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像在敲打她的神经,“不要撒谎,我会知道。” 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苏晚一口气堵在胸口,想直接挂断电话的冲动无比强烈,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就是按不下去。 她竟然有点怕陆夜生气……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跳。 电话那头的陆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声线瞬间软化,像一条冰冷的蛇忽然有了温度,缠绕得更紧了。 “苏晚,你以前就答应过我,不管什么事都会告诉我,不瞒着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几分委屈,“你明明什么事都和我说的……” “好吧……”苏晚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妥协了,把赵静的事简短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陆夜压抑着怒气的吸气声。 “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你不怕有危险?” 苏晚被他问得有些恼,嘴硬道:“我拿了电击棒,还打不过一个醉鬼吗?” “万一他今天没喝酒呢?万一他不是一个人呢?万一他带了武器呢?” 陆夜一连串的“万一”砸过来,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这些万一哪怕中了一个,你……” 他没再说下去,只重重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实体,穿过手机,撞得苏晚心口发闷。 “地址。” 苏晚被他训得颜面尽失,谁能坦然接受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用这种教训的口吻说话? 可偏偏,她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地址。”陆夜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已经没了丝毫温度。 苏晚听出他是真的动了怒,心里莫名发慌,忙把地址报了出来。 “在我到之前,不准进去。”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他单方面挂断了。 苏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恰在此时,赵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哭声抖得不成样子:“晚晚,你到哪儿了……我好害怕,他要把门砸坏了……” 等陆夜到?黄花菜都凉了! “我快到了!你躲进卧室锁好门,别出来!” 苏晚油门踩到底,直接把陆夜的警告抛在了脑后。 赵静住的是一梯一户的高档公寓,住户大多是空中飞人。 此刻整层楼安静得可怕,只有那“砰砰”的砸门声和男人的咒骂声回荡在走廊里。 苏晚从包里抽出防狼电击棒,看着被外力破坏、已经变了形的入户门,心头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她一脚踹开门,正看到一个男人醉醺醺地抬脚猛踹卧室的房门。 苏晚懒得多说一句废话,上前一步,直接将电击棒捅在了那男人后腰上。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响起,男人身体猛地一僵,眼珠子外凸,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 第35章——姐姐深呼吸 苏晚还不解气,又照着他身上踢了一脚,骂了句:“打女人的垃圾。” 她跨过地上的人,敲了敲卧室的门:“静静,开门,没事了。” 门“咔哒”一声打开,披头散发的赵静像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她怀里,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不哭了。” 苏晚轻拍她的背,难得地拿出哄人的耐心。 “眼睛哭肿了,明天上妆都遮不住眼袋。长了细纹,那可是永久的。” 赵静抽噎着,话都说不完整:“晚晚,我怎么办啊……我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一切……” “报警,把他送进去。” 苏晚叹气,“难道你要一辈子受他威胁?这次是砸门,下次呢?” 赵静却一个劲地摇头,呜呜地哭。 苏晚知道她有自己的顾虑,也不再逼她,柔声道:“先去洗把脸,冷静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把赵静推进浴室,苏晚转身回到客厅。 那个醉鬼还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苏晚走过去,从衣架上扯下赵静的长丝巾,准备先把人捆起来再说。 她刚蹲下身,地上的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那双眼没有半分醉意,只有淬了毒的阴狠。 下一秒,苏晚的脚踝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 男人猛地一拽,苏晚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客厅的地板光洁冰冷,后脑勺要是磕上去,不死也得脑震荡。 电光石火间,苏晚腰腹用力,强行在半空中扭转身形,用手肘撑住了地。 饶是如此,手臂也被震得一阵发麻。 那男人一击得手,立刻翻身扑了上来,脸上是得逞的狞笑:“臭娘们,还敢电我?今天连你一起办了!” 污言秽语伴随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苏晚心头恶寒,抬腿就朝他要害踹去。 男人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另一只脚,将她双腿死死压住。 力量上的绝对差距,让苏晚的所有技巧都成了空谈。 防狼电压棒在争抢中掉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男人却只是狞笑,另一只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老子今天就弄死你这个多管闲事的!”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苏晚。 空气被一点点抽离,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大脑因为缺氧而嗡嗡作响。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赵静根本不可能听见。 胸腔里的空气骤减,窒息地痛苦让苏晚眼睛充血、大脑发晕,挣扎越来越无力。 她不敢相信,难道自己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吱呀——” 本就被破坏的入户门,被一股大力彻底推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将整个玄关堵得严严实实。 客厅里的光线瞬间被他吞噬了一大半,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陆夜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身形挺拔,黑色的碎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墨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客厅里混乱的一切。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那只死死掐着苏晚脖子的、青筋暴起的手上。 掐着苏晚的男人也注意到了他,动作一顿,转过头去。 看到只是一个穿着简便的学生,他眼中的狠戾更盛。 “看什么看?小杂种,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弄!” 陆夜没有说话。 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就那样迈开腿,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声很轻,落在羊毛地毯上,几乎听不见。 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沉重,压抑。 男人被他这种全然漠视的态度激怒了。 “你他妈聋了?” 他松开苏晚的脖子,想先去解决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苏晚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嘶哑着嗓子喊。 “阿夜小心!” 陆夜的脚步没有停。 他走到了男人面前,身高已经超过男人的他,微微垂下眼帘,看着对方。 那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男人被看得心底发毛,色厉内荏地挥起拳头。 “老子让你滚!” 拳风呼啸而来。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预想中少年被打倒的画面没有出现。 陆夜只是微微侧了下身,就轻巧地躲过了那一拳。 同时,他的手快如闪电,精准地扣住了男人挥过来的手腕。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陆夜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力量。 可被他扣住的男人,脸色却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冷汗涔涔。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男人感觉自己的腕骨像是被铁钳夹住,即将碎裂。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陆夜改变了主意,他没有直接拧断。 而是用一种巧劲,让男人的手腕瞬间脱臼。 剧痛让男人松开了手,身体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 陆夜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径直走到苏晚身边,蹲下身,扶住她还在颤抖的身体。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轻轻给她顺着胸口。 “苏晚,深呼吸,不要着急。” 苏晚咳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眼圈却红了。 她有些后怕,有些感动,有些委屈,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令她的眼眶都湿了。 陆夜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没事了,我在呢。” 陆夜没有说一句“我警告过你”,更没有“早就让你等我”之类的话。 他只是蹲下来,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苏晚扶起来,让她靠在沙发上。 那双手,刚才还用着足以捏碎骨头地力道,此刻却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她脖子上的指痕,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红印,让他的瞳孔缩了缩。 惊魂未定的苏晚感到的不是后怕,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的安心感。 当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陆夜会不会来救她。 不知不觉,她对陆夜的信任和依赖,已经深到了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地步。 ------------ 第36章——他太可怕了 陆夜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时,他没有把杯子递给苏晚。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将杯沿凑到她的唇边。 “苏晚,喝点水,慢一点。” 苏晚的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她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水流过受损的咽喉,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却也缓解了那份灼烧感。 她呛咳了几声,水渍从嘴角溢出。 陆夜没有松手,只是用拇指,极其自然地抹去了她唇边的水痕,指腹的温度熨帖着她的皮肤。 “真要吓死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听起来甚至有些委屈。 “下次不许这样了。” 这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祈求。 苏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想点头,可脖子一动就疼得钻心。 最终,她只能抬起还在发颤的手,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表达她的屈服和依赖。 陆夜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动作很轻,一下,又一下,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苏晚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鼻腔里瞬间被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气占满,这味道让她绷紧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不远处还躺着一个痛到蜷缩的人渣。 可被陆夜抱在怀里的这一刻,苏晚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 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会为她顶着。 安抚好苏晚,陆夜又站起身。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身上。 浴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 赵静洗完了脸,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壮着胆子探出头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清秀干净的少年,那个她印象里总是跟在苏晚身后,安静又乖巧的弟弟。 正一脚踩在自己前夫那只完好的手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渊。 “是这只手吗?”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很平静,像是在讨论天气。 地上的男人痛得几乎昏厥,根本无法回答。 陆夜也不需要他回答。 他微微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咔嚓——” 又是一声骨裂的脆响。 男人这次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直接疼晕了过去。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赵静捂住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发抖。 她看的不是那个不省人事的前夫。 而是陆夜。 这个少年,太可怕了。 那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冷酷和残暴,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战栗。 陆夜仿佛没看到赵静的惊恐。 他处理完一切,才转过身,重新看向苏晚。 那一瞬间,他眼底的寒冰迅速消融,变回了苏晚所熟悉的、盛满了担忧和依赖的模样。 “我们回家。” 他朝苏晚伸出手。 苏晚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眼前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和刚才那个面无表情踩碎人手骨的恶魔,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迟疑着,没有动。 陆夜的眼睫颤了颤,眸光黯淡下去,带着一丝受伤。 “……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固执地伸着手,姿态卑微得像是在乞求。 苏晚的心猛地一揪。 是啊,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撒谎,执意要一个人过来,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该被责备的人,是她自己。 她压下心底那丝怪异的恐惧,伸手握住了陆夜的手。 他的手很凉,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苏晚这才发现,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平静。 他也在后怕。 “我们报警吧。” 陆夜说着,伸手就要去掏手机,赵静几乎是尖叫着喊了一声:“不能报警!” 苏晚也立刻附和,报警的后果对赵静的名誉来说是毁灭性的。 陆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视线在两个女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回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身上。 “那怎么办?非法入室,故意伤人,现在他还昏着,不报警要怎么处理?” 苏晚也被问住了。 “晚晚……你没事吧?”赵静终于从惊恐中分出神来,看着苏晚脖子上那几道骇人的红痕,又看看地上的前夫。 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彻底六神无主。 苏晚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现在怎么办。” 陆夜的目光投向赵静,那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冰冷:“报警。你的前途重要,还是命重要?” 赵静被他看得一哆嗦,只能拼命摇头,满脸都是哀求和为难。 “那你只能杀了他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赵静的哭声戛然而止,苏晚也僵住了。 陆夜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非法闯入,对你进行人身威胁,还勒索钱财。” “你出于正当防卫失手杀了他,请个好律师,大概率不用承担刑事责任。最重要的是,以后,你再也不用受他骚扰了。” 他的话音清晰,逻辑缜密,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说服力。 苏晚猛地抓住了陆夜的手,力道大得指节都在发颤:“你、你说什么呢!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赵静咬着惨白的嘴唇,纤瘦的身体克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看陆夜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陆夜像是没感觉到她们的惊恐,继续分析道:“他现在只是手断了,死不了。” “但如果法医鉴定,他的伤势会给你的正当防卫辩护带来麻烦。” “所以,你可以再给他一下子,确保他没有机会开口。这样的现场,足够了。” “阿夜!”苏晚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都在发抖,“你别说了,你疯了吗!” 陆夜垂下眼,看了看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让苏晚从心底里窜起一股寒意。 ------------ 第37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忽然,那双眼睛里的寒冰融化了,陆夜笑了一下,露出一贯的撒娇。 “我开玩笑的。” 他抬起头,眼神里是满满的后怕和心疼,专注地看着苏晚的眼睛。 “我只是太生气了,这个王八蛋伤了你,我真希望他去死。” 那句“我真希望他去死”说的又轻又认真,不像气话,更像一个未完成的事。 苏晚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差点腿软。 她宁愿相信这是个玩笑,一个因为关心则乱而开的、过火的玩笑。 “你别吓我。”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然后迅速转移话题。 “这样,我们把他弄下楼送医院,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后续更麻烦。” “静静,屋子你自己收拾下,不行就换个地方住。” 赵静早已被吓破了胆,只能点头如捣蒜,含着泪道:“晚晚,谢谢你。” “没事儿,”苏晚忍着脖子的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我们俩谁和谁,你早点休息,再联系。” 临走前,陆夜冲赵静微微一笑。 那笑容干净又温和,可赵静却觉得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过手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两人合力把那个软得像一滩烂泥的男人架下楼,苏晚本想把他扔在路边了事,陆夜却坚持叫了救护车。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陆夜从钱包里抽出大额的现金,塞给了赶来的医护人员,只说是朋友喝醉了摔的,拜托他们好好照顾。 处理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救护车的红蓝灯光消失在夜色里,周围重归寂静。 陆夜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苏晚。 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几道开始发紫的勒痕上,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用的是陈述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回家我给你上点药。” 苏晚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指尖刚碰到皮肤,就疼得她“嘶”了一声。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 陆夜拉下她的手,自己则伸出另一只手,用温热的指腹,极轻极缓地碰了碰那片青紫的肌肤。 他的动作,虔诚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的、已经有了裂痕的瓷器。 苏晚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可怕。 苏晚坐在副驾驶,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陆夜先打破了沉默。 “苏晚。”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 “你为什么要撒谎。” 这不是质问,只是一句平静的陈述。 可这句陈述,却比任何严厉的指责都让苏晚感到窒息。 她握着安全带的手指收紧了。 “我……”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你不在家了。” 陆夜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自己说出来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转过头,墨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 里面没有愤怒,只有深可见骨的失望和受伤。 苏晚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喘不过气。 “对不起……阿夜,我只是……我不想你担心。” “不想我担心?” 陆夜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所以你就一个人去面对一个有暴力前科的醉鬼?” “苏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不放心,如果我没有赶过去,今晚会发生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瞬间压抑下去,变成了压抑的低吼。 “你有没有想过我!” 苏晚被他吼得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红了眼圈。 她从来没见过陆夜这个样子。 那个永远温柔,永远依赖她的少年,此刻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浑身都散发着痛苦和绝望的气息。 陆夜看着她的眼泪,眼底翻涌的猩红慢慢褪去。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擦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然后无力地放在方向盘上。 “我只是……太害怕了。” 他正视着车窗前,停下车等红灯,肩膀微微耸动。 “苏晚,我只有你了。” “我不敢想,如果连你都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轻,很脆弱,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苏晚的心上。 苏晚的心彻底乱了。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疑虑,在这一刻,都被巨大的愧疚和心疼所淹没。 她忘了刚才那个冷酷残暴的陆夜。 眼前这个,只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是她带了十年的人。 苏晚伸手将陆夜揽进了怀里。 “对不起,阿夜,对不起……”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夜埋在她的颈窝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过了很久,他才闷闷地开口。 “那你答应我。” “以后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 “好。” 苏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许再对我撒谎。” “好。” “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陆夜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像一只找到了港湾的倦鸟,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和气息。 在苏晚看不到的角度,他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得疯狂的占有欲。 苏晚。 你看。 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回到家,客厅的灯光驱散了车内的压抑。 陆夜径直从储物柜里拿出了医药箱,熟练地打开。 他拧开药水瓶盖,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开来。 他用医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浸透了药水,然后朝苏晚走来。 “坐好。” 苏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仰起头。 冰凉的棉球轻轻触碰到她脖子上青紫的伤处,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传来。 ------------ 第38章——我的女伴 “嘶……” 她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开始咒骂。 “那个王八蛋!畜生!我怎么就没一脚把他废了呢!” “哎哟……疼疼疼……” 陆夜的动作很轻,几乎是在用棉球描摹那些伤痕的轮廓。 “忍着点,快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专注,眼神里除了心疼,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幽暗的情绪。 苏晚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能靠抱怨来转移注意力。 “会不会留疤啊?” 她扁着嘴,满脸委屈。 “我从十六岁就开始擦颈霜,一条颈纹都没有,我脖子可漂亮了。” 陆夜的指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轻柔地涂抹。 “皮外伤,主要是淤青,不会留疤的。” 听到这个保证,苏晚才算松了口气。 “那就好。” 她刚说完,又“嘶”了一声。 “头也好疼。” “头怎么了?” 陆夜立刻放下棉签,眼神紧张起来。 “撞到地板了,现在还晕乎乎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 他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温热的指腹轻轻拨开她的头发,找到了那个肿起的老高的包。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这只能养着了。” 他沉声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苏晚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心里那点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她叹了口气,话题又转回了另一个人身上。 “静静可怎么办啊。” “她前夫手里肯定有一大堆能威胁她的东西,毕竟是结过婚的。” “这件事,你别再管了。”陆夜忽然开口,声音冷了下来。 他一边收拾着棉签和药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既不是你的事,你也帮不了她。” 那语气里的决绝,让苏晚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我知道。”苏晚有些沮丧。 “可是看着她被那种人渣纠缠,我心里也挺难受的。” 陆夜的目光沉了下来。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做像今天这么莽撞的事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让苏晚无法反驳。 她只能颓然地点点头。 “去洗澡吧,伤口小心别碰到水。”他站起身,恢复了平时乖巧的样子。 苏晚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在抗议:“你也早点睡。” 水声哗哗响起。 客厅里,陆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他的手,缓缓伸进了外套的口袋。 摸索着,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钱包。 一个看上去用了很久的、黑色的皮质钱包。 钱包的边角已经磨损得开裂,表面沾染着洗不掉的油腻污渍,散发着一股廉价的酒臭与汗味混合的恶心气味。 那是赵静那个前夫的。 在他架着那个男人下楼的时候,他顺手拿走的。 陆夜面无表情地打开钱包。 里面只有几张零散的钞票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卡片。 他的手指在夹层里轻轻一捻。 一张硬质的卡片被他抽了出来。 身份证。 他将那张身份证拿到眼前,借着客厅柔和的灯光,仔细端详着上面那张油光满面的、令人作呕的脸。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种捕食者锁定猎物时,才有的、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 而陆夜,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危险。 那双墨色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滋生,扭曲,叫嚣着要将一切胆敢伤害他珍宝的障碍物,碾成粉末。 第二天,脖颈间的青紫勒痕已经深得骇人。 苏晚对着镜子,挑了一条质地柔软的米色丝巾,小心翼翼地系在脖子上,遮住了那片狼藉的肌肤。 镜中的自己,笑容温婉,眼神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陆夜端着温牛奶从厨房出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伤口还没好,今天请假吧。” 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不行,今天有个重要的会。” 苏晚接过牛奶,一口气喝完,将空杯子塞回他手里。 “我没事,你快去学校,别迟到了。” 她推着陆夜的肩膀,把他推出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才垮了下来。 公司里,苏晚刚在工位上坐定,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楚晏。 “苏晚,来我办公室一趟。” 苏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丝巾,敲响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楚晏的办公室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雪松与文书合同混合的冷冽气息。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在文件上轻轻划过,公事公办地交代了几项工作。 苏晚认真地听着,一一记下。 公事谈完,气氛却未曾放松。 楚晏的目光,落在了她颈间的丝巾上。 “脖子怎么了?” 苏晚下意识地摸了摸丝巾,指尖触碰到一片温热的布料。 “没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垂下眼,不想多说。 楚晏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眸深邃难辨。 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明天晚上,我私人举办一个小型慈善拍卖会。” 他的嗓音温润,像大提琴的低音弦。 “都是些相熟的朋友,氛围很轻松。希望你能赏光,作为我的女伴。”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陆夜那双盛满乞求的眼睛,和她自己脱口而出的承诺。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楚总,我……” 楚晏仿佛看穿了她的顾虑。 他摘下了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拿起桌上的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 这个动作让他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褪去几分,镜片后的眼眸显得格外真诚。 “别误会,不是约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特的引力。 “只是……有些关于你的东西,想让你看一看。” 他顿了一下,将擦拭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动作优雅而从容。 “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而郑重,仿佛这不是一个社交邀请,而是一次重要的告知。 ------------ 第39章——你又骗我了 这句话像一把钩子,瞬间勾起了苏晚的好奇与警惕。 楚晏想让她看什么? 是关于陆夜的吗? 而且,他对陆夜的态度一直很奇怪。 那次在她家楼下,他与陆夜初次见面时,两个男人之间那种无声的、暗流汹涌的对峙,至今还萦绕在她心头。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去。 这个决定让她感到一阵心虚的战栗。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骗过陆夜的理由。 苏晚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随即做出了决定。 她要对陆夜撒谎。 就说,这是一个必须参加的公司团建。 她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 谎言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直到听上去天衣无缝。 饭桌上,苏晚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阿夜,公司明天晚上组织团建,好像是去一个什么山庄,我必须得去。” 陆夜夹菜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体贴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异样。 “好啊,你工作辛苦了,是该放松一下。” 他甚至还兴致勃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行李?那边天气怎么样?要不要多带件外套?” 他越是这样懂事体贴,苏晚心里的愧疚就越是翻江倒海。 “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她强笑着,“你明天不用回来了,在学校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陆夜弯着眼睛笑,乖巧得像只无害的小动物。 吃完饭,苏晚逃也似的躲回了自己房间。 在她关上房门的瞬间,餐厅里,陆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暖的灯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却照不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碗筷,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操作了几下,一个复杂的程序界面弹了出来。 他戴上耳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楚晏温润的声音和苏晚的回答,清晰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我私人举办一个小型慈善拍卖会……希望你能赏光,作为我的女伴。” “……” “别误会,不是约会。只是……我有些关于你的东西,想让你看一看。” 紧接着,是苏晚片刻的沉默,与最终的应允。 陆夜静静地听着。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许久,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种夹杂着冰冷嘲讽与病态占有欲的冷笑。 苏晚。 你又骗我了。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像两簇幽幽燃烧的鬼火。 次日晚上。 慈善拍卖会的现场衣香鬓影,空气中浮动着香槟与名贵香水混合的气息。 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恍若白昼。 苏晚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晚礼服,长发挽起,露出那截依旧系着丝巾的脖颈。 她有些不自在地站在楚晏身边。 楚晏没有带她去和任何人交际,对那些频频投来探寻目光的商界名流视若无睹。 他像一个优雅的君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然后,他微微侧过头,对苏晚低声说。 “跟我来。” 他没有带她走向宾客云集的中心,而是穿过人群,走向一处僻静的角落。 那里有一扇通往露台的玻璃门。 楚晏推开门,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拂面而来。 露台上空无一人,与宴会厅内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散落一地的钻石。 楚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旁,与她一同眺望着夜景。 这让苏晚更加不安。 他到底想让她看什么? “楚晏。”苏晚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楚晏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露台边缘,凭栏而立,身形挺拔如松。 楚晏不再拐弯抹角,特助林杨适时走过来递了一个牛皮纸文件夹,又退了出去。 楚晏接过,递到苏晚面前。 他的表情严肃得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苏晚,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认为你有权知道一些事。” “这关乎你的安全。” 文件夹是冰冷的,带着硬质封皮的触感,像一块墓碑。 苏晚的心猛地一悬,第一反应就是陆夜。 她接过来,指尖有些发凉。 打开文件夹,里面不是她预想中任何不堪入目的照片或者黑料,而是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调查报告。 苏晚皱着眉看下去。 第一个名字:王凯,苏晚第一个高中同桌,舞蹈特长生,对她多有照顾,曾约她看过两次电影。 事件记录:艺考前夕,在校外练习时被人恶意推下楼梯,腿部骨折,错失考试,患上抑郁症。 第二个名字:李哲,高中时期校篮球队队长,曾在毕业晚会上公开向苏晚告白。 事件记录:告白次周,其父公司因被匿名举报偷税漏税而接受调查,家中破产。李哲本人在一次街头斗殴中腿部受重伤,错过体育特招,后转学不知所踪。 第三个名字:陈响,大学时期学长,曾热烈追求苏晚近一月。 事件记录:在一次重要考试中,被辅导员从书包里搜出作弊纸条,证据确凿,被处以留校察看处分,后因家庭变故休学。 …… 一页,两页,三页。 名单很长,足足有十几个人。 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在某个时期,对苏晚表达过超越普通朋友的好感。 而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都遭遇了各种足以改变人生的“意外”。 受伤、诬陷、家庭变故、被霸凌、社会性死亡…… 苏晚一页一页地翻着,手脚越来越冷,到最后,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些事,她有些听过只言片语,有些则闻所未闻。 这些名字,有些已经模糊,有些还留有浅淡的印象。 那个送她情书的少年,那个总邀她去图书馆的学长,那个每天在宿舍楼下等她的男生…… 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苏晚从不知道,也不曾关心过。 现在,楚晏将一份血淋淋的、迟到了数年的答案摆在了她的面前。 ------------ 第40章——你和楚晏出去了吧 露台上的风吹过来,吹得她耳边嗡嗡作响。 这些,是陆夜做的吗? 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个瘦弱、阴郁、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穿书炮灰,没想到在不知道的角落里,自己的桃花竟然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凋谢的。 她还奇怪曾经陆夜的依赖值莫名其妙就增长了,原来在这里! “我不是在指控他什么。”楚晏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看着苏晚苍白的脸,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所处的环境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他的占有欲,或许也远超一个弟弟对姐姐的依恋。” 这句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苏晚维系了十年的完美弟弟幻梦。 一道细微的、无法修复的裂痕,在她为陆夜构建的世界观上蔓延开来。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像电影快放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陆夜那双在黑暗中过分明亮的眼睛。 他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阴鸷。 他对她说“我只有你了”时,那种令人窒息的依赖。 还有前两天晚上,他平静地说出“那你只能杀了他了”时,那冰冷到极致的逻辑。 一种迟来的、彻骨的恐惧感,从脚底板一路蔓延到天灵盖。 她还没执行最终任务,他还不是那个被背叛后彻底黑化的反派。 可为什么……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回到家时已经深夜。 苏晚在门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打开门。 客厅的灯亮着,陆夜正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似乎是等她等到睡着了。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和柔软。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鼻音,看见苏晚,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团建好玩吗?累不累?” 他起身走过来,自然地想接过她手里的包。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那个包藏到了身后。 陆夜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里的光也一点点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受伤和不解。 “苏晚?”他轻声唤道,像是被主人拒之门外的小狗。 苏晚心头一窒。 眼前的少年,干净、纯粹、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依赖和关心。 报告里那个操纵一切、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黑影,怎么可能和他重叠在一起? 她必须问清楚。 她需要一个答案,哪怕是自欺欺人的。 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就是站久了腿有点麻。” “不是说了让你在学校吗?怎么又过来了?” 陆夜垂着眼,声音很低:“我只是觉得你团建会喝酒不舒服,想过来照顾你。” 她将包一起放到玄关柜上,换了鞋,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阿夜,我今天突然想起个高中同学,叫李哲,你还记得吗?就那个……打篮球很厉害的。” 她紧紧盯着陆夜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微表情。 陆夜偏着头想了想,一脸的茫然和无辜。 “李哲?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篮球场上跟你表白的?后来好像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了,怎么突然问起他?” 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闪躲和异样。 完美得……天衣无缝。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感觉自己像个拿着剧本在试探影帝的蹩脚演员。 “没什么,就是今天发现有个同事认识他。”她干笑着,试图再找个突破口。 “苏晚。”陆夜却忽然打断了她,他走上前,微微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苏晚矢口否认。 “你有。”陆夜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笃定,“你从进门开始就不对劲。” “你骗我……你今天根本不是去团建了,对不对?” 苏晚的心脏咯噔一下。 “你和楚晏出去了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借口和谎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忘了,陆夜有多聪明,多敏感。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陆夜的眼眶慢慢红了,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雾汽,是深可见骨的失望和受伤。 “他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所以你一回来,就开始用以前的人和事来试探我?” “苏晚,你是在怀疑我吗?” 他每问一句,苏晚的心就像被重锤敲击一下。 愧疚、心虚,还有被戳穿的难堪,瞬间将她淹没。 她看着眼前这个泫然欲泣的少年,那个文件夹里的黑纸白字,忽然间变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阿夜,我……” “我以为,全世界都可以不信我,但你不会。” 陆夜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我从小就被人抛弃,被人欺负,只有你把我带回了家。” “你说过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你要我,你会永远陪着我。” “我只有你了……”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苏晚,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个寻求庇护的孩子。 “如果你也开始怀疑我,不相信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她肩膀的衣料。 苏晚的心彻底乱了。 她所有的防备,所有的疑虑,在陆夜的眼泪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 “没有!阿夜,我没有怀疑你!” “对不起,阿夜,对不起……” 苏晚反手抱住他,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微微颤抖的后背。 “我不该问的,我就是……我就是随便听了一耳朵,你别多想,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夜在她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抱得更紧了。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已经努力地挤出一个乖巧的笑。 “没关系的,姐姐,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 ------------ 第41章——疏远陆夜 苏晚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就在这时,陆夜抱着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用一种近乎呢喃的、温柔到极致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那些不重要的人,那些想把姐姐从我身边带走的人,还是从一开始就消失掉,比较好。 陆夜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令他安心的气息。 手臂缓缓收紧,将她禁锢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在苏晚看不到的角度,他漆黑的眼眸里,那刚刚还盈满泪水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可怕的疯狂。 自那天晚上后,苏晚开始有意识地躲着陆夜。 她让陆夜住校别回来,陆夜却以不放心姐姐脖子上的伤为由回来住。 清晨,陆夜端着温热的牛奶和烤好的三明治敲响她的房门,脸上挂着晨光般温暖的笑容。 “苏晚,吃早餐了。” 以往,苏晚会笑着接过,揉揉他的头发,夸一句“我们阿夜真能干”。 今天,她只是侧身从门缝里挤出去,看都没看他手里的托盘。 “不了,要迟到了,我到公司随便吃点同事的。” 她的脚步匆忙,甚至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陆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他看着苏晚匆匆换鞋的背影,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很快,又被完美的温顺所覆盖。 “那你路上小心。” 关门声响起,隔绝了两个世界。 陆夜垂下眼,目光落在托盘上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上。 他端着托盘,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呆站了几秒。 然后,突然脸色一沉,周身撒发出骇人的戾气,随手就将牛奶与三明治砸在墙上。 牛奶杯子碎裂,食物狼藉,满地触目惊心。 晚上,苏晚故意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她以为陆夜已经睡了。 可一打开门,客厅的灯光就温柔地倾泻而出。 陆夜蜷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像是等了很久,已经睡着了。 往常看到这一幕,她会心头一软,轻手轻脚地过去给他盖好毯子。 但今天,她只是在玄关处站了一秒,然后一声不吭地换了鞋,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就在她手握上门把的瞬间,身后传来少年略带沙哑的嗓音。 “你回来了?” 陆夜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脸上是惯有的、刚睡醒的柔软。 苏晚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嗯,我很累了,先睡了。” 她说完就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将那道专注的视线隔绝在外。 门外,陆夜脸上的迷蒙睡意一扫而空。 他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的光一点点沉寂下去,变成了一片幽深的、没有温度的潭水。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晚卧室的门,没有质问,也没有生气。 许久,才传来陆夜低低的声音。 “好,晚安。” 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门内偷听的苏晚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诡异的疏离还在继续。 苏晚不再主动和他说话,不再对他笑,不再有任何亲昵的肢体接触。 她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将那个曾经最亲近的少年隔绝在外。 陆夜也变了。 他不再对她撒娇,不再黏着她。 他只是像个完美的影子,安静地做好他该做的一切,然后安静地待在角落,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她。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晚每天都在恐惧与愧疚的拉扯中备受煎熬。 直到这天下班时间,她依旧加班拖着不回家,脑海里那块冰冷的系统面板骤然闪烁起刺目的红光。 【警告!宿主最终任务时限剩余:10天!】 【反派当前依赖值:94%!】 【10日内若无法将依赖值刷至100%并执行最终黑化任务,系统将判定任务失败,对宿主进行抹杀。】 “抹杀”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的神经。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恐惧。 对陆夜的恐惧,对系统抹杀的恐惧,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该怎么办? 让她现在再去对陆夜嘘寒问暖,扮演那个温柔治愈的姐姐? 光是想到陆夜那张纯良无害的脸,和那份调查报告上触目惊心的文字,她就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 可如果不去……坐以待毙等着被系统抹杀?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手机响了,是赵静。 “晚晚,有空吗?出来坐坐吧,我在老地方。” 赵静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但似乎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 咖啡馆里,赵静的脸色比灯光还要苍白。 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她抬起头,看着苏晚,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死了。” 苏晚愣了一下,“谁?” “我前夫。” 赵静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 苏晚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热咖啡溅在手背上,烫得她一哆嗦。 “什么?怎么回事?” “警察说是……欠了高利贷,还不上了,从天桥上跳下去了。” 赵静说得很平静,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高利贷?跳楼自杀? 苏晚的心脏疯狂地擂动起来。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最终的结局,合情合理。 但苏晚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她看着赵静,斟酌着开口:“那……那你以后就安全了。” 赵静闻言,却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迷茫,还有一丝苏晚看不懂的……探究。 “晚晚,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赵静咬着嘴唇,似乎在进行着剧烈的天人交战。 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说。” “我查到了一些事……我前夫根本没有借高利贷的习惯。” 赵静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说什么惊天的秘密。 “他死前三天,账户里突然借了一大笔钱,然后很快又被转走了。警察说那笔钱的去向查不到。” 苏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晚晚。”赵静抓住了她的手,掌心冰冷潮湿,“如果可以,你……你以后离陆夜远一点。” ------------ 第42章——天生的坏种 “为什么?和阿夜什么关系?”苏晚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一直觉得他不对劲,从很久以前开始。” 赵静的眼神里充满了矛盾与痛苦。 “他看你的眼神,根本不像弟弟看姐姐。” “他总是跟着你,我知道的,我看到过好几次。” “你加班的时候,他就在你公司对面的街角等着。你跟朋友出去,他也总会出现在不远处。” “可他又对你那么好,好得没话说,所以我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你。” 赵静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直直地盯着苏晚的眼睛,眼神前所未有地认真,一字一句地问。 “你先别把他当弟弟。你就当他是个男人,一个外人。” “凭一个女人的直觉,你老实告诉我。” “这么多年,你真的……就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吗?” 不对劲吗? 她浑浑噩噩地跟赵静告别,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风吹在脸上,很凉,却吹不散她脑中的混沌。 赵静最后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吗?” 是啊,她为什么没有察觉? 那个在好友家里,平静地说着“那你只能杀了他了”的少年。 那个用眼泪和示弱,逼着她许下“永远不离开”承诺的少年。 那个在楚晏的调查报告里,用一双无形的手,毁掉了十几个人人生的黑影。 桩桩件件,哪一件不透着诡异?哪一件不令人毛骨悚然? 可她为什么一直都忽略了? 苏晚猛地停下脚步,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因为她有上帝视角。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陆夜是这本书里未来的大反派,一个被背叛后彻底黑化的疯批。 正因为有了这个未来的反派身份前提,她自动忽略了他所有现在身份的异常。 她把他所有的偏执都解读为缺爱的依赖。 把他所有的控制欲都归结为没有安全感。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刷着他的依赖值,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她拯救、引导,最终再亲手推入深渊的任务对象。 她以为,只要自己按部就班地刷满依赖值,完成任务,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 她入戏太深,甚至忘了去审视自己的对手演员。 她完全搞错了。 直到楚晏的资料,赵静的警告,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将她从自以为是的剧本里打醒。 原来,他不是未来会黑化。 他早就已经黑透了。 他是……天生的坏种…… 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而陆夜就坐在蛛网的中央。 用那双漂亮的、墨色的眼睛,冷酷地注视着所有觊觎他所有物的入侵者。 而她,苏晚,就是他视若珍宝的……所有物。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苏晚站在自家楼下,抬头看着那扇漆黑的大门,迟迟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怕。 她是真的怕了。 可是…… 任务还有10天…… 她没有退路。 门开了。 这一次,迎接她的不是昏黄的灯光和沙发上熟睡的身影。 而是一片漆黑。 以及,站在玄关阴影里,那个一动不动的,沉默的身影。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就要去按墙上的开关。 “苏晚。” 陆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平静,低沉,不带一丝情绪。 “你今天,又跟谁出去了?” 他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苏晚的心跳上。 恐惧让她想逃,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陆夜在她面前站定。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生我的气?” 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很轻,带着一丝委屈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 生他的气? 不,她是怕他。 怕这个她亲手养大的、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夜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的受伤愈发浓重。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地,试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清晰得让苏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晚。”他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姿态脆弱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你别不要我。” 熟悉的话术,熟悉的示弱。 可这一次,苏晚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被迫要很快做出选择,要么推开他,继续疏远,然后等着10天后被系统抹杀。 要么……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挂上了那抹这十年练习了千百遍的、温柔得滴水的笑容。 她反手,握住了陆夜的手。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的声音柔软得像羽毛,轻轻拂过陆夜紧绷的神经。 “我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对不起,阿夜,让你担心了。” 【叮!依赖值+1,当前依赖值:95%。】 怀里的少年身体瞬间一松,然后用更大的力气抱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晚任由他抱着,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只是在陆夜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决然。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能再等了! 她必须尽快做完任务,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 苏晚也没看到,埋在她颈窝的那张脸,早已没了半分脆弱。 陆夜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可他抱紧她的力道,却像一道越收越紧的铁箍,勒得她骨头生疼。 刚刚那瞬间失而复得的狂喜,如潮水般涌来,又在顷刻间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警惕与森寒。 这几天的疏远,像一根扎进骨髓的冰针,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为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躲着他? 是因为那个叫赵静的女人,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叔叔? 他们都在窥伺他的珍宝,用那些可笑的道德和世俗的眼光,企图污染他唯一的光,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而她此刻的妥协和安抚,根本不是回心转意。 是恐惧。 她骗他。 她想逃。 这个认知,像一滴滚油,滴进了陆夜本就波澜的心湖,瞬间炸起滔天巨浪。 不行。 绝对不行。 什么遗产,什么复仇,在“她会离开”这个可能性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精心伪装了这么多年,步步为营,等的不过是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可现在,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他的所有物就要飞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笼子了。 他埋在她的颈间,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压抑的笑声。 那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失而复得后喜极而泣的孩子。 快了。 苏晚,很快。 很快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 第43章——天翻地覆 楚风约见苏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馆。 他姿态闲适地靠在红木椅背上,面前的紫砂壶正逸散着袅袅茶香,一副胜券在握的上位者派头。 “苏小姐,开门见山地说吧。” 楚风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力。 “我希望你能劝劝陆夜,让他回归楚家。” 苏晚端起茶杯,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楚总,这话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我也已经表明态度了。” 楚风的笑容淡了些:“我知道,苏小姐是个聪明人。” “陆夜那孩子听你的话,只要你开口,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说一百句都管用。” 他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苏晚面前。 “这些年,辛苦你照顾陆夜了。” “这张支票,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密码是六个八。另外,城南的那套江景房,我也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 苏晚瞥了一眼支票上那一长串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用钱砸她?这位楚总的段位,未免也太低了些。 “楚总,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苏晚放下茶杯,声音平静,“陆夜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 “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她的态度很明确,油盐不进。 楚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收起了那副虚伪的温和。 “苏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话语里是赤裸裸的威胁,“你对陆夜的影响力,大到不正常。” “你信不信,只要我用些手段,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设计圈里抬起头来?” 苏晚看着他那张因自负而略显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楚总,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多花点心思,去联络陆夜。”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多看楚风一眼,留下他一个人在茶室里气得脸色铁青。 他就不信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但当晚,陆夜就出现在了楚风的面前。 楚风在一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里,见到了陆夜。 看到陆夜真的来了,他以为是以为是苏晚回去后想通了,把人劝了过来。 楚风脸上立刻堆起了慈父般的笑容。 “小夜,你终于肯来见爸爸了。” 他热情地招呼着,“快坐,这家餐厅的菜不错,都是你妈妈以前最喜欢吃的。” 陆夜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他的声音很冷,像淬了冰。 楚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陆夜向前走了一步,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楚风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我母亲有抑郁症,你知道吗?” 楚风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换上了一副悲痛的表情:“爸爸知道,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直到她自杀,我才知道她病得那么重,这些年,我一直都很自责。” 陆夜的嘴角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是吗?”他继续问,“那当年,周慧慧带我去游乐园,你知道吗?” 楚风的脸色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说什么?我……我怎么会知道!” “虎毒不食子,我要是知道她会那么做,怎么可能让你跟她出去!” 陆夜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给你坦白的机会,你不解释。” 陆夜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刃,一字一句扎进楚风的心里。 “那你下去,亲自跟她解释吧。” 楚风终于听出了那话里的诅咒之意,他猛地拍案而起,指着陆夜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逆子!” “你这个逆子!” 陆夜转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他,转身离开了包厢。 第二天,整个楚家都天翻地覆。 周慧慧在一次例行体检中,被查出了艾滋病。 那张诊断书,像一道晴天霹雳,将她所有的骄傲与体面劈得粉碎。 她在医院里崩溃大哭,歇斯底里,再没有半分贵妇的优雅。 楚风在得知消息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他第一时间冲到医院做了检查,在等待结果的那几个小时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万幸,他的检查结果是阴性。 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就被无穷的恶心和恐惧所取代。 他还没从周慧慧的丑事中缓过神来,公司的电话就接二连三地打了进来。 “楚总!不好了!我们投资的那个海外新能源项目是个无底洞!我们投进去的钱全都……” “楚总!公司资金链断裂,银行要抽贷,我们……我们马上就要破产了!” 那个他投入了全部身家,指望着能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的海外新能源项目,被证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所有投资进去的钱,都打了水漂,一分不剩。 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银行催债的电话被打爆,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更严重的是,这个项目涉嫌巨额金融诈骗,他作为法人代表,将面临牢狱之灾。 楚风彻底懵了。 他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拨通了陆珣的电话。 “陆珣!你他妈的算计我!” 电话那头的陆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甚至还带着一丝轻笑。 “楚总,话可不能乱说,生意场上的事,怎么能叫算计呢?” “是你自己贪心,才会被诱饵勾住,这可怪不了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奚落,“我妹妹被你磋磨致死,我这个当哥哥的,虽然是个不择手段的商人,但也是有几分亲情在的。” “楚风,你当年放弃陆夜,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陆珣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欣赏。 “那孩子的商业天赋,比我都强上百倍,他才十八岁,前途不可限量。” “你……你们……” 楚风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奚落,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日子吧,楚总。” 陆珣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楚风任何说话的机会。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楚风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瘫倒在地上。 苏晚是被内线电话叫到楚晏办公室的。 楚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 第44章——楚晏告白 “坐吧。”他转过身,示意她坐下。 苏晚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心里有些忐忑。 楚晏亲自给她倒了杯咖啡,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不见底。 “楚风的公司,今天上午申请破产了。” 苏晚端着水杯的手一顿。 “他本人,因为涉嫌商业诈骗和非法集资,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 楚晏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下半辈子,他都会在牢里度过。” 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了。 楚风昨天才找过她。 而陆夜昨天没回家。 今天,楚风就……就这么完了?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这速度,这手段,狠戾得让她心惊胆战。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楚晏:“那……周慧慧和楚旭阳呢?” “周慧慧染上了艾滋病,现在正在医院里闹着要自杀。” 楚晏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同情,“至于楚旭阳,他这辈子都离不开戒毒所了。” 苏晚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他那副优雅的面具之下,也藏着与陆夜同出一源的冷酷。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楚晏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开口。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我只是太震惊了。” 楚晏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仿佛已经洞悉了她所有没说出口的秘密。 楚晏看着她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平稳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死寂。 “让楚风公司破产的那个海外新能源项目,背后真正的操盘手,是陆夜。” 苏晚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端着水杯的手纹丝不动,可杯子里的水面却起了细微的波澜。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或许,是麻木。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情绪都被抽干,只剩下嗡嗡作响的耳鸣。 那个清晨会为她准备早餐,晚上会蜷在沙发上等她回家的少年。 那个会因为她跟别人相亲就委屈得耷拉下眉眼的少年。 一夜之间,就能让一个上市公司灰飞烟灭,让一个家生不如死。 他才十八岁。 苏晚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几乎无法呼吸。 楚晏却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他继续说着,声音平稳得近乎残忍。 “还记得那天在你家楼下,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苏晚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木然地点了点头。 记得。 她当然记得。 陆夜当时看楚晏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刻骨的恨意。 “从那天起,我就派人去查了他。” 楚晏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纸袋,动作优雅地推到她面前。 那只纸袋看起来不厚,可苏晚的目光落上去,却觉得它有千斤重。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东西给你看。” 楚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叹息。 “但他行事越来越……我很担心你。” 苏晚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个牛皮纸袋,迟迟没有伸手。 她知道,一旦打开,她过去十年小心翼翼维持的那个世界,就会彻底崩塌。 可她还是伸出了手。 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袋边缘时,一阵冰凉的触感让她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她犹豫着,挣扎着,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白纸,黑字。 记录着一个孩子从五岁到十八岁,那段她从未真正触及过的,地狱般的过往。 被卖到境外的地下黑拳组织,像困兽一样被训练,被取乐。 六岁时那场至今是悬案的意外火灾。 孤儿院里那些旧伤叠新伤的霸凌记录。 以及……他来到她身边后,那些悄无声息消失在她生活里的人。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原来,他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舔舐伤口。 他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冷静地,残忍地,扫除一切他认为的障碍。 苏晚的眼前一阵发黑,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在她脑海里尖啸。 痛心,和害怕。 两种极致的情绪像两股龙卷风,在她的胸腔里疯狂撕扯,她已经分不清哪一种更胜一筹了。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苏晚。”楚晏的声音将她从无边的恐惧中拉了回来。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我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你。” 苏晚猛地抬头,看向楚晏,眼神里充满了惊疑。 保护她? 还是监视她? 楚晏像是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金丝镜片也无法阻挡那份袒露的、灼热的情感。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在意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苏晚早已混乱不堪的心湖。 “或者说,就很喜欢你。” 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像一道惊雷,在苏晚的脑海中炸响。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苏晚的心跳乱了节拍。 她不知道楚晏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好感。 但她可以肯定,楚晏就是这本书里深情温柔、为女主保驾护航,赚足了读者眼泪的人气男配。 楚晏见她久久不语,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 他有些局促地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问。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苏晚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很欣赏你。” “但也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好感。” 这是最委婉,也最安全的回答。 楚晏眼底的光似乎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被那温润的笑意所取代。 “能得到你的欣赏,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他看着她,目光专注而诚恳。 “希望我的表白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如果可以……” “请允许我,追求你好吗?” 苏晚彻底愣住了。 她看过无数种被上位者追求的场景,有霸道的,有强势的,有不容拒绝的。 却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 卑微。 是的,楚晏的态度,甚至可以用卑微来形容。 ------------ 第45章——楚晏的追求 他明明是上位者,却甘愿放下身段,用一种近乎请求的姿态,来征求她的许可。 这与他平日里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不愧是人气最高的深情男配。 苏晚在心里感叹着,嘴上却下意识地回答。 “追求一个人,是你本就拥有的权力,不需要由我来赋予。” 楚晏却摇了摇头,神情无比认真,“并非这样。” “在这个男性主导地位的社会,很多男性总是自以为是地进行追求,他们称之为浪漫,殊不知,那其实是给女性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我只是基于对一位女性最基本的尊重,来诚恳地询问你的意愿。”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猛然惊觉,自己的潜意识,或许也被这个世界的男权思想固化了。 所以才会对楚晏这种高位者,在感情里却把自己放在低位的姿态,感到如此惊讶。 这个男人…… 苏晚看着他,忽然起了一丝恶趣味。 她想看看,如果自己拒绝,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那如果……”苏晚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允许你的追求呢?”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楚晏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地消失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刚刚燃起的光,也一点点地熄灭。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笼罩了他整个人的气息。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苏晚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嘴角的弧度,带上了几分苦涩。 “那……”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许。 “我就会像今天没说这些话之前一样。” “默默守护你。” 这句话很轻,却重重地砸在苏晚的心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份突如其来的恶趣味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不该这样的。 她不该用一个真心来试探,只为了满足自己片刻的好奇。 苏晚深吸一口气,抬起眼,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楚晏。”她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 “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楚晏黯淡的眼眸里,似乎有微光闪动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很欣赏你。”苏晚的声音很诚恳。 “甚至,可以说确实有好感。” “所以……”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可以追求我,你本来就有追求一个人的权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楚晏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那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却又无法抑制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惊喜。 他镜片后的眼眸,瞬间被重新点亮,甚至比刚才更加灼热。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却又猛地停住,似乎怕自己太过急切会吓到她。 “真的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苏晚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那份愧疚愈发浓重。 她点了点头,“真的。” 楚晏像是还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你真的……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反复地确认,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随时会醒来的美梦。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能用一个微笑决定一家公司生死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苏晚的心更软了。 她知道,自己正在利用一个人的真心,为自己那个黑化的任务铺路。 这对楚晏太不公平了。 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注定要离开。 她给不了他任何未来。 所以,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男女朋友的名分。 她只能说,“嗯,一个试试看的机会。” 她对不起他。 所以,在任务结束前,尽力让他开心一点吧。 就当是……最后的补偿。 即便只是“试试看”,对楚晏来说,也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他紧绷的肩膀彻底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笑容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无可挑剔的、带着距离感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喜悦。 “谢谢你,苏晚。”他说。 “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番话说开,变得有些微妙。 苏晚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找了个借口,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愧疚的空间。 楚晏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他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好,去吧。” 他一直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收回目光。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楚晏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许久,才抬起手,有些不真实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他唇角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 这一次,苏晚加班到深夜,并不是刻意拖延。 一个紧急的新项目压了下来,整个设计部都忙得人仰马翻。 等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 打开门,迎接她的是一片预料之中的黑暗。 陆夜不在。 从昨天到今天,他都没有回来。 苏晚的心里,先是松了一大口气。 那股如影随形的监视感和压迫感终于消失了,她可以暂时卸下所有防备。 但紧接着,另一个念头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从昨天就没回来,是真的安分待在学校里吗? 还是……像原著剧情那样,已经和那个真正的女主角有了接触? 苏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救赎文里要治愈的反派。 陆夜这颗长歪了的树,只有原定女主那样的阳光雨露才能将他扶正。 而她,充其量只是个自作多情的园丁,还妄图用虚假的温柔去修剪一头早已成形的猛兽。 可这十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个小小一团,浑身是伤,却固执地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她的孩子。 那个在她生理期,会笨拙地为她熬红糖水,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的少年。 那个长成了她最喜欢的模样,会撒娇,会依赖,将她视作全世界的青年。 他还按照她的审美喜好长大,简直就像一个为她量身定制的专属男友。 她无疑是喜欢陆夜的。 ------------ 第46章——她有生命危险 正因为喜欢,所以在看清他天使皮囊下那颗烂透了的黑心时,才会感到那样的害怕…… 不。 应该说,是难过。 是自己亲手浇灌的花,还是按书中剧情长成了一株剧毒的食人草的,那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失落和悲哀。 她对陆夜的喜欢,或许混杂了亲情、怜惜,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属于男女之间的心动。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任务还有9天。 她注定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过客。 她和陆夜,和楚晏,和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是短暂的交集。 也许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一切就像一场漫长又真实的梦。 她会渐渐忘记陆夜那张漂亮的脸,忘记他温顺喊着“姐姐”时的柔软语调。 也忘记他那双墨色眼眸深处,隐藏着的、让她战栗的依赖。 苏晚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 就这样吧。 快点结束这一切。 苏晚的猜测分毫不差。 陆夜确实和白玉接触了。 地点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白玉在这里做兼职。 此刻,她正被三个衣着光鲜的女生堵在巷子里,空气中弥漫着香水与倾倒的拿铁混合的甜腻气味。 “白玉,你装什么清高。” 为首的女生,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里却满是刻薄。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张楚楚可怜的脸,到处勾引男人吗。” 咖啡被狠狠泼在白玉纯白色的棉布裙上,深褐色的污渍迅速晕开,像是绽开了一朵丑陋的花。 白玉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垂着头,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浓密的长睫毛上挂着水汽,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这副模样,只会激起更强烈的施虐欲。 也足以让任何一个路过的男性心生保护。 白玉的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从巷口路过的身影。 是他。 陆夜。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衫,背着一个单肩包,神情淡漠地从玻璃窗外走过,仿佛这里的嘈杂与他隔着两个世界。 他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 巷子里的争执、女孩的啜泣、霸凌者嚣张的嘴脸,在他眼中与路边的一块石头,一粒尘埃,没有任何区别。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放缓一分,漠然地从巷口走过,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与他无关的维度。 白玉的心猛地一沉。 前世的陆夜,虽然也阴郁,但骨子里尚存一丝对弱者的怜悯。 他绝不会如此视若无睹。 眼看陆夜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在巷口,白玉知道,她不能再等了。 她猛地抬起头,顾不上眼前的三个霸凌者,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空气。 “陆夜,你不想知道你姐姐的事吗?” 一句话。 仅仅一句话。 那个即将走出巷口的背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静止了。 巷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冰冷。 陆夜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越过那几个面露惊愕的女生,精准地锁定了白玉。 那眼神其中蕴含的压迫感,让那三个原本气焰嚣张的女生瞬间白了脸,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如果说刚才陆夜是一块冷漠的冰,那现在,这块冰的内部,正裂开一道通往深渊的缝隙,丝丝缕缕的寒气疯狂外泄。 他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来。 “滚。” 一个字从陆夜的薄唇中吐出,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三个女生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高仿包都顾不上捡。 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下陆夜和白玉两个人。 陆夜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白玉。 那眼神,比刚才看那几个女生时,还要冰冷,还要锐利。 “你知道什么?”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白玉的头皮阵阵发麻。 白玉被他看得心脏一缩,强撑着镇定,挤出一个柔弱又感激的微笑:“谢谢你,陆夜。” 她试图扮演一个被解救后心怀感恩的少女,但陆夜显然不吃这一套。 “我问你,你知道什么?”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 白玉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谋划,声音里透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担忧与神秘。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 “你姐姐她……今年会有生命危险。” 话音落下的瞬间。 陆夜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 白玉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墨色中,翻涌起了猩红的杀意。 这股可怕的气息,吓得白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从未想过,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竟然能释放出如此骇人的戾气。 前世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夜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沙哑的质感,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先体验一下,什么叫生命危险。” 白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出一副“我只是个好心提醒者”的无辜姿态。 陆夜死死地盯着她,像一头审视猎物的狼,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在诅咒她?” “不!当然不是!” 白玉连忙摆手,脸上露出被冤枉的惊慌,“我家里的长辈……懂一些玄学卜算的东西,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点皮毛。” “我只是……只是无意中看到了而已!我发誓我没有半点恶意!” 这套说辞,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听起来荒谬,但却最无法求证。 陆夜眯起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他调查过白玉。 一个家境贫寒,成绩优异,靠着奖学金和兼职过活的普通女生。 这种无稽之谈,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可白玉说出那句话时,笃定的语气,和她此刻眼中那份掺杂着恐惧与焦急的真诚。 又让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被狠狠拨动了一下。 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但他无法容忍苏晚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 那种可能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足以让他发疯。 ------------ 第47章——陆夜发疯前兆 “你看到了什么。” 陆夜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可的波动。 白玉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我……我看不清具体的画面。” 她摇着头,眼神里带着迷茫与恐惧。 “我只看到一片火光……还有……还有很多血……” “你姐姐她……她好像很痛苦……” “闭嘴!” 陆夜猛地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白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笼罩着她。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却宛如恶魔的面孔。 她后悔了。 她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这个已经彻底偏离了轨道的陆夜。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掐死在这里时,陆夜却突然松开了手。 白玉整个人瘫软下去,靠着墙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陆夜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暴戾气息的人,根本不是他。 “以后说话小心点。” 他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如果她今年有任何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直起身,再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白玉靠在墙上,浑身发抖,脖子上还残留着被扼住的痛感和恐惧。 她看着陆夜远去的背影,在他即将拐出巷口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我没有骗你!” “我是真心提醒你!” 陆夜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他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古怪,且极度危险。 必须远离。 但她的话,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脑子里,拔不出来,还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会有危险…… 她会离开他…… 陆夜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周围的喧嚣都仿佛被隔绝在外。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白玉那句话带来的、不断放大的恐惧。 他要回家。 回到有苏晚的地方。 陆夜戴上耳机,打开了那个软件。 在到家之前,他要先听一下她今天接触了什么人。 耳机里,楚晏的声音温润而克制,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真的……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陆夜的脚步停在人行道上。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他最熟悉,也最眷恋的声音,轻柔地,带着一丝他分辨不出的、类似于歉疚的情绪。 “嗯,一个试试看的机会。” …… 世界安静了。 嘈杂的车流,街边的叫卖,情侣的嬉笑,所有声音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 只剩下那句“试试看的机会”,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他的耳膜,直达大脑。 陆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那双总是映着星光的墨色眼眸,此刻空洞得像两口深井,映不出任何光。 陆夜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情绪鲜有起伏,连体温都比普通人更低。 可现在,有那么几秒钟,焦躁、恐惧、惶然、暴怒……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极其尖锐地朝他刺来。 无数种尖锐的情绪像沸腾的岩浆,在他平静的表皮下疯狂奔涌,却被一层更冷的冰死死压住。 他盯着手机,大脑嗡鸣,一片空白。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迟缓地眨了眨眼,重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才发现手机屏幕不知何时已被他捏出蛛网般的裂痕。 黑色的屏幕反光中,映出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 神情阴郁,沉戾,陌生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幻觉开始在眼前浮现。 他仿佛看到姐姐和楚晏站在一起,靠得很近,近到能看清楚晏镜片后那双含笑的眼睛。 她也对着他笑。 那种笑,不是对他时带着纵容和亲昵的笑。 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属于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带着羞涩与欣赏的笑。 一瞬间,极其恐怖的杀意,如同失控的野兽,冲破了他用理智铸造的牢笼。 想要杀死楚晏。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落入他早已腐烂的心底,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木,枝蔓上开满了名为疯狂的血色花朵。 他甚至开始在脑中预演整个过程。 用什么工具。 在什么地点。 他想用自己的手。 最好是当着她的面,在那个男人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从背后扼住他的喉咙,然后,一寸,一寸地,收紧。 他要让她亲眼看着楚晏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痛苦,再到绝望。 要让她亲耳听到他颈骨碎裂时发出的、那声清脆的“咔哒”声。 这样,她就会知道。 她就会永远记住。 过度亲近其他男人的下场。 谁才是她唯一能靠近的人。 这种狠毒到可怕的想法,在一秒钟内迅速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维,烧灼着他的理智。 足足过去半分钟,他才强行将那些过于阴暗血腥的画面从脑海中强行压了下去。 他缓缓地,咽下口中不知何时弥漫的血腥气。 “哈……” 陆夜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笑。 那笑声很轻,却在喧闹的街头显得无比诡异。 它不带任何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刀锋刮过骨骼、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他的挚爱。 他捧在手心,视若神明的挚爱。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嫉妒心有多强。 从十三岁那年,他第一次在梦里对她做出不该做的事。 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扭曲变质时,他就开始嫉妒。 嫉妒每一个能正大光明接近她的人。 嫉妒每一个能分走她哪怕一秒钟注意力的人。 他甚至嫉妒那个生下她的女人。 为什么那个女人能成为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唯一存在。 为什么不是他。 于是,他用刚刚学会的黑客技术,轻易地入侵了那个女人的手机。 他每天定时给她推送那些关于“过度放纵的危害”、“叛逆期少女教育”的所谓育儿焦虑文章。 再混杂一些捕风捉影的、关于姐姐学校男生的“不良信息”。 那个女人果然受到了影响。 她对姐姐的管控越来越严苛,猜忌越来越多。 母女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直到有一天,她拖着行李箱,再也不回那个家。 她住进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子里。 ------------ 第48章——不可饶恕! 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成功了。 那些在她校园时期,试图追求她的男生,下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会喜欢他这个样子。 她喜欢的是那个阳光、听话、懂事、会撒娇,会依赖她的完美弟弟。 所以他一直伪装得很好。 他用最完美的伪装,将自己所有的阴暗、偏执、和疯狂的占有欲都藏得滴水不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对他的特殊。 除了他,她似乎不怎么在乎别的人和事。 他很享受这种特殊对待,这种全世界只有他能进入她内心的感觉,让他无比沉溺。 但偶尔,她对其他一切事物的漠不关心,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 就好像,她整个人都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像一个精致的、完美的、没有感情的旁观者。 这种感觉,让他生出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慌。 他怕她会消失。 怕有一天,她会像一阵风一样,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抽离,不留下一丝痕迹。 所以他喜欢跟着她,像一道影子,无声无息。 他喜欢盯着她,用目光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他要将她的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这样才能获得片刻心安。 可楚晏是个意外。 一个强大的、成熟的、懂得如何用优雅伪装的同类。 一个他应该叫“小叔叔”的男人。 那天晚上,他看见她和楚晏谈笑风生的那一刻,他其实并没有想太多。 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拔出藏在腰后的那把雅利金手枪。 瞄准。 扣下扳机。 他向来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可她却总能轻易让他变得烦躁、激动,甚至杀意暴涨。 他知道什么事不该做。 他知道直接的暴力只会让她害怕和远离。 所以他只用了最温和的方式,用往事去警告了一下楚晏。 可现在,楚晏要追求她。 她还同意了!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陆夜收起手机,那张布满裂痕的屏幕映着他愈发阴沉的脸。 他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脚步不疾不徐,与平日里无异,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沸腾的岩浆之上,灼烧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苏晚不知道陆夜凌晨回来了,她已经在睡梦中。 客厅里没有开灯。 唯一的光源,来自那面巨大的投屏墙布。 上面正放映着一部没有色彩的黑白电影,光影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跳跃。 将整个空间切割成无数扭曲的阴影,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恐怖感。 “……在我空虚的内心之外,有些我始终无法触及或解释清楚的东西,那就是爱……” 电影里,男主角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腔调,说出了这句经典的台词。 苏晚就在此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句台词,苏晚很熟悉。 这是她刚把陆夜接回家不久,为了安抚那个敏感自闭的孩子,陪他一起看过的一部老文艺片。 她记得当时陆夜就缩在她身边,抱膝成一团,全程一言不发,只用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现在,这句台词通过高级音响设备放大,在黑暗中回响,每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苏晚的神经上。 陆夜回来了? 苏晚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闪烁着明明灭灭的黑白光影,将整个空间映照得诡异又阴森。 巨大的电影台词还在回响。 一个颀长的身影,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是陆夜。 大半夜的他回来了! 而且,是以一种她最熟悉,也最头疼的姿态。 电视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勾勒得单薄又脆弱。 他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整个人缩成一小团。 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幼兽。 苏晚的心,蓦地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沙发前的地毯上,散落着几瓶红白酒瓶,其中一瓶倒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淌出来,在地毯上晕开一团深色的污渍。 像心脏受伤泵出来的温热鲜血。 他喝酒了。 苏晚的心沉了沉。 她走过去,放轻了脚步,在离沙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阿夜?”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沙发上的人影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在电视的冷光下,白得像一张纸。 那双平日里看见她就会亮起星光的墨色眼眸,此刻,却是一片死寂的、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空洞。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疑问。 就是纯粹的,空的。 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漂亮的人偶。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里映着黑白的电影光影,却没有任何焦点。 仿佛她只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幻影。 苏晚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那股因他大半夜回家而升起的些微悚然,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所取代。 是心疼,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她走上前,拿起遥控器,将那震耳欲聋的音量调低了许多。 “怎么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 “大半夜回家一个人在这里看电影,还把声音开这么大?” 陆夜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终于从虚空中收回,慢慢地聚焦在她的脸上。 他看了她很久,久到电影已经演到了结尾,悲伤的大提琴背景音乐缓缓响起。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陆夜终于动了。 他看着她,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仿佛重新找回了焦点。 他伸出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试探,拉住了她的衣角。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浑身是伤的孩子,第一次被她牵起手时一样。 “苏晚……”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却只牵动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 第49章——铐住她占有她 那句沙哑的问话,像一颗生锈的钉子,带着血腥气,狠狠楔入苏晚的心脏。 她看着眼前这个蜷缩在沙发上的少年,或者说,男人。 电影的冷光描摹着他苍白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那双空洞的墨色眼眸里,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片被烧尽后的死寂。 演员的素养,系统的任务,回家的执念,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原始的情感冲垮。 是心疼。 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在用一种自我毁灭的方式,向她发出最绝望的求救。 苏晚深吸一口气,在他身边蹲下。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将他抱进怀里。 “我在。” “我不会不要你。” 她像哄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 怀里的人身体僵硬,像一块冰。 但很快,那块冰开始融化。 他反手抱住她,手臂越收越紧,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她勒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身体因为某种极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苏晚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 她想,就这样吧,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了。 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转。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掀翻,后背重重地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陆夜压了上来。 他一条长腿强势地挤入她的双腿之间,用身体的重量将她死死禁锢。 苏晚在挣扎中踢掉了拖鞋,光裸的脚心蹭过地毯,带来一阵无力的战栗。 苏晚彻底懵了。 她惊愕地看着上方的人,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电视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将他映照得如同一个从黑暗中浮现的魔鬼。 他看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受伤幼兽的哀求,而是一种赤裸的,贪婪的,带着痴迷与疯狂的占有。 那种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陆夜并不重欲,身体的温度甚至比常人更低。 可他总想抱她,亲她。 尤其是在此刻。 他不喜欢她的视线躲在捉不到的地方,总想用手逼迫她睁开眼睛,看他是如何粗暴地吮吸她的舌尖,吞咽她的口水。 他不止一次想过,用皮带,或者他衣柜里那些昂贵的手工领带,把她纤细的手腕捆起来,绑在床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捉住她。 才能满足内心那份肮脏而恐怖的独占欲。 还有更多,更荒谬,更无耻的幻想。 那些画面过于阴暗血腥,他甚至无法当着她的面,在脑海里过一遍。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对他那颗早已腐烂,正在疯狂滋生着毒藤的心,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他正在变成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 “阿夜……你……” 苏晚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发颤。 “你先放开我,到底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充满掠夺气息的吻。 他猛地俯身,一只手精准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冰凉的唇带着浓重的酒气,几乎要贴上她的。 苏晚甚至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带来一阵滚烫的灼意。 她吓得心脏都停跳了。 她以为他要亲上来了。 可没有。 他的唇,停在了距离她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彼此的呼吸疯狂交缠,暧昧又危险。 陆夜死死盯着她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瓣,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猩红的疯狂。 他想吻上去。 想用最粗暴的方式,撬开她的齿关,掠夺她口中所有的香甜。 可他的身体,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拦住,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刹那间,苏晚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还以为他提前黑化成最终反派了,明明她的最终任务还没做完。 这算什么? 短短几十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陆夜眼底的猩红风暴,在经历了极致的翻涌后,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神色冷沉,一点一点地,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然后,他缓缓直起身,目光幽暗地俯视着她。 苏晚大口喘着气,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清晰地读懂了他刚才的意图。 他原本是打算,用最冷漠粗暴的方式钳制住她,毫不留情地亲吻她。 所以,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陆夜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苏晚全然看穿。 他正在快速调整自己的表情,将那份几乎要冲破牢笼的暴戾重新锁好。 就在吻上去的前一秒钟。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旁敲侧击问过苏晚的理想型。 她当时歪着头,笑着说,交往的前提,是尊重。 他必须尊重苏晚。 至少,在明面上,要让她觉得自己被他完全地尊重着。 可是,她甜腻的唇舌近在咫尺,与他仅有一息之隔,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掠夺与占有的本性,在他的血液里疯狂叫嚣。 掠夺。 尊重。 掠夺掠夺掠夺…… 不。 要尊重她。 苏晚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目光从她柔软的唇上,一寸一寸地撕扯下来。 陆夜知道自己从小就很奇怪。 被绑架后,只不过是将他骨子里的那种奇怪,彻底释放了出来。 他一直对社会的道德准则视若无睹,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对任何人承担任何义务。 但他却跟苏晚建立起一种古怪的道德关系。 他开始为她的处境考虑,为她遏制那些翻涌不休的杀人冲动。 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受限。 像是被迫从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走出来,开始学习并适应日光之下的种种规则。 但他同样清晰地感到,这种限制是暂时的。 随时会被另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所取代。 抓住她,铐住她,占有她。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那么做。 在她无条件信任那个叫赵静的女人时,他想那么做。 在她同意跟学校里那些愚蠢的男同学出去吃饭时,他想那么做。 在她对着楚晏露出那种他从未见过的欣赏的微笑时。 他不仅仅想要囚禁她。 ------------ 第50章——将她拆吃入腹 他更想当场拔出那把雅利金手枪,将子弹精准地送进楚晏的咽喉里。 这股冲动就像暴烈的火焰,日日夜夜不停地咬啮着他的神经。 他不想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逼着他那么做。 苏晚见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伸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臂膀。 “阿夜,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不是像在质问。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难道是因为那个原著女主白玉? 苏晚的脑子飞速运转。 按照原剧情提前了,陆夜现在应该和白玉有所接触了才对。 难道是……白玉拒绝了他? 所以他受了刺激,回家发疯? 陆夜不喜欢苏晚被一件事占据太多注意力。 工作不行。 噩梦不行。 楚晏的告白,更不行。 她是他的。 她的头发,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嘴唇,她的唾液,她的汗水,她的气息。 她周围的空气,她不小心留下的指纹,都是他的。 就连她的犹豫,也是他的。 他不喜欢她因别的事物而感到犹豫。 他更喜欢她温柔宠溺他的样子。 这样的她,味道也更好闻。 陆夜紧紧盯着苏晚,瞳孔逐渐收缩,锋利诡异,泛出某种只有兽类才会生出的可怖贪欲。 他对现在的情况,很烦躁,很不满足。 他想让她看着他。 但她正看着他。 他想让她待在他的身边。 但她正依偎在他身旁,几分钟前甚至还和他呼吸交缠,让他的喉咙和胸腔到现在都有些刺麻。 他想要的,她都做到了。 可是,不够。 仍然不够。 他还想要什么。 他还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烦躁的感觉越发强烈,那种想要杀点什么的冲动又出现了。 陆夜神色沉冷。 恐怖的杀意在他的血管里疯长,横冲直撞,以一种随时会爆炸的强劲力道。 可他隐约知道,这并不是杀意。 至少,不完全是杀意。 杀意不会让他的胸口生出一种怪异的酥麻感。 更不会让他那么……饥饿。 那是想吃了她吗。 也不是。 虽然这种感觉类似食欲,但绝不是食欲。 不是食欲的话,那是什么。 陆夜压抑而烦躁地看着苏晚。 究竟是什么。 他能从苏晚的身上找到答案吗。 苏晚能感受到陆夜的情绪极其不稳定,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濒临失控的危险。 她定了定神,柔声安抚。 “阿夜,有什么事就和我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说实话,苏晚带回他这十年,除了刚开始把他接回家的那段时间,就没再操过心了。 陆夜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像真实的人。 当然,这本来就是书中世界。 所以叛逆期什么的,在陆夜身上就没出现过。 苏晚当初准备的一整套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方案,根本没用上。 难道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可看着也不太像啊。 这更像一头猛兽在压抑着撕碎猎物的本能。 就在苏晚胡思乱想,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时,陆夜开口了。 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无数玻璃碎片碾磨过,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腥气。 “苏晚。” 他凝视着她,那双墨色的眼眸深处,是翻江倒海的疯狂。 “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 “不对……” 陆夜否定了自己,眼底的偏执更深,浓得化不开。 “应该说,是爱你。” 他像一头困兽,终于撞破了最后一层名为理智的牢笼,将自己最黑暗、最不堪的欲望,血淋淋地剖开在她面前。 那双空洞的、死寂的眼眸里,此刻燃起了两簇幽绿的鬼火,死死地攫住她。 他问,声音轻得发颤,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赌徒,押上了自己的全部。 “你呢?” “你爱我吗?” 苏晚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的嘴巴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 那是一种被刻意训练了十年的、刻入骨髓的本能。 一种面对这个孩子时,永远要给予肯定和安抚的本能。 “当然爱你。” 她下意识地就回答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夜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他身体里那股即将爆炸的、狂暴的力量,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瞬间被另一种更极端的情绪所取代。 是狂喜。 是压抑到极致后,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死死地盯着苏晚,眼里的鬼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灼热的、沸腾的岩浆。 那岩浆里翻涌着更疯狂的占有欲。 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极其可怕。 不再是受伤的幼兽,而是一头饿了很久很久的狼,终于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唯一的猎物。 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她是下意识的回答。 没有任何思考。 没有任何犹豫。 还是不自觉的下意识! 这就是她爱他的最好证据! 就在此时,苏晚的脑海里,冰冷的机械提示音疯狂响起。 【叮!依赖值+3!当前总依赖值98%!】 【警告!任务时限剩余8天!请宿主尽快刷满依赖值,开启最终任务!】 系统的声音将苏晚从那种本能的反应中拽了出来。 她看着陆夜那副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癫狂模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知道他情绪急需安抚,但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安抚的范畴。 他当真了。 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说,试图将那句失控的爱拉回到安全的轨道上。 “我也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她的声音努力保持着一贯的温柔,试图用亲情来稀释那份已经变质的感情。 “我的弟弟怎么能这么完美,这么讨我喜欢呢。” “我为你骄傲。” “我永远爱你。” 然而,陆夜像是根本没听见。 他只听到了他想听的那几个字。 她爱他。 她说,永远爱他。 这个认知,像是一剂强效药,瞬间抚平了他体内所有叫嚣的野兽。 ------------ 第51章——和楚晏约会 看着眼前因得到回应而双眼亮得惊人,脸上带着一种脆弱又满足的笑容的陆夜,苏晚的心也变得酸涩。 只差2点了。 就差2点依赖值了。 她看着系统面板上冰冷残酷的数值,看着眼前这个被她亲手饲养出的男孩,第一次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和恶心。 她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这十年,不是电影,不是数据。 是她真实度过的三千多个日夜。 她看着他从一个瘦弱的孩子长成挺拔的少年,再到如今这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她怎么能……怎么能亲手毁掉他。 可是没办法。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理也出了问题。 她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了。 她会被他逼疯,或者,被他同化。 苏晚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揉了揉陆夜柔软的黑发。 她凑过去,满含着复杂难言的爱意,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 然而,系统的数值却没有再涨。 苏晚知道,简单的亲昵已经无法再提升依赖值了。 他想要的,更多。 可她不敢再做多余的事,安抚陆夜。 “别乱想,我爱你是毋庸置疑的。” 陆夜却真正被安抚了。 他刚刚清晰地感受到了苏晚对他的爱意。 她是真的爱自己。 哪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正是这种无意识,才说明她真的爱他! 那种爱,早已深植于她的灵魂,成为了她身体的本能。 陆夜也捧住苏晚的脸,学着她的样子,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了一个郑重而滚烫的吻。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他的眼眸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天上所有的星辰,纯粹又炙热。 时隔很久,再听到这句话。 苏晚心绪复杂,五味杂陈。 不能再拖了。 她必须尽快完成任务。 明天,不,是今天,她就和楚晏多多接触。 利用楚晏,刺激出最后那2点依赖值。 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而陆夜,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 他今天收获了天大的惊喜。 原来姐姐也爱他,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或者说,她不敢承认。 没关系。 陆夜决定,他要推一把。 他要帮姐姐,让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她对自己这份爱,究竟有多深。 苏晚几乎是后半夜都没睡。 踏进寰宇集团大门时,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电梯光洁的金属壁映出她苍白的脸,眼下一片青黑,连精心遮盖的粉底都挡不住那份憔悴。 昨晚陆夜那双空洞又疯狂的眼睛,像两口深井,将她所有的心神都吸了进去。 他沙哑的告白,还有她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当然爱你”。 用一种近乎毁灭的姿态,将那份扭曲的感情剖开在她面前。 而她,下意识地回应了。 【依赖值98%】。 这个数字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脑子里。 只差2%了。 她应该高兴的。 可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混杂着心疼与恐惧的情绪,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苏晚姐,你脸色好差啊,没睡好吗?” 设计部的实习生端着咖啡路过,关切地问了一句。 苏晚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她端着咖啡回到工位,还没坐稳,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总裁办。 “苏小姐,楚总请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走进那间永远整洁如新,带着雪松冷香的办公室。 楚晏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身影挺拔而孤直。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在看到苏晚脸色的瞬间,他镜片后那双温润的眼眸,瞬间沉了沉。 “过来坐。” 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指了指沙发,然后亲自走到吧台,为她也冲了一杯咖啡。 浓郁的咖啡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晚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楚晏将咖啡放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声音低沉而关切。 “你状态不太好,发生什么了吗?” 苏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成熟,理智,强大。 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用最冷静的方式,找到最优的解决方案。 她想起了昨晚那个蜷缩在沙发上,像被全世界抛弃的陆夜。 一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需要一剂猛药。 一剂能迅速催生出那最后2%依赖值的猛药。 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最好的药引。 苏晚抬起头,迎上楚晏深不见底的目光。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 “楚晏……” “你今天可以和我约会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楚晏明显愣住了,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诧异。 但那诧异只持续了一秒,便被一种更深邃的、压抑着惊喜的光芒所取代。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和脆弱,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温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责。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温柔。 “抱歉。”他说,“我本来就打算今天约你。” “让你先说出来了,是我不好。” 这句话,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苏晚紧绷的神经,却带来了更沉重的愧疚感。 他总是这样。 用最体贴的方式,化解她所有的窘迫,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苏晚的心更乱了。 高级法式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大提琴曲。 水晶吊灯投下温暖而朦胧的光晕,每一套餐具都擦拭得锃亮。 苏晚坐在楚晏对面,看着他熟练地为她切着盘中的牛排,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一幅画。 她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从她的理想型模板里走出来的。 “尝尝这个。”楚晏将一小块切好的菲力推到她面前,“这家店的招牌。” “谢谢。” 苏晚埋头吃着,试图用食物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楚晏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推到她面前。 苏晚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不算突然。”楚晏的嘴角噙着笑,“庆祝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楚晏鼓励的目光下,打开了礼盒。 ------------ 第52章——无形的修罗场 礼盒里静静躺着的,是一本厚厚的画册。 封面上,是她最崇拜的一位已故设计师的名字。 “《光与影的交响》……这本不是已经绝版了吗?”苏晚惊喜地抬起头。 她记得,自己只是在某次闲聊时,跟同事提过一句,说这本书是她大学时期的遗憾。 “恰好有位朋友收藏了。”楚晏轻描淡写地说,“就让他转让给我了。” 苏晚捧着那本画册,指尖传来纸张厚实的触感。 一股复杂的暖流涌上心头。 感动,惊喜,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这个男人,细心、体贴、强大,几乎满足了她对理想伴侣的所有幻想。 如果…… 如果她不是在做任务,如果她只是这个世界的苏晚。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吧。 楚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情里那一闪而过的动摇。 他没有点破,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壁,镜片后的眼眸里,笑意加深。 “以后,我可以叫你晚晚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苏晚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 “叫我晚晚?” “嗯。”楚晏点头,唇角的弧度堪称完美,“我觉得只称呼你的字,很符合你。” 温柔的晚星,神秘,璀璨。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当然可以,我的好朋友也都这么叫我。” 楚晏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 “嗯。” 他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 “我们现在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的话,看似顺着她,却又带着一种微妙的掌控感。 “现在是”。 苏晚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兔子,而猎人正微笑着,一步步收紧罗网。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 是一个来自陆夜的短信息。 苏晚的心猛地一缩。 她没有立刻去看,但那亮起的屏幕,像一个危险的信号,让她坐立难安。 楚晏抬眸看她。 “不看看吗?” 苏晚拿起手机,指尖有些冰凉。 她点开信息。 是一张图片。 画面里,是几道摆盘精致的三菜一汤。 都是苏晚最爱吃的菜,摆盘精致得像是餐厅里做出来的。 图片的下方,紧跟着一行文字。 “苏晚,我今天提前回来为你做了晚餐。”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苏晚的心上。 她能想象出陆夜发这条信息时的样子。 他一定围着她买的那条小狗围裙,满心欢喜地在厨房里忙碌。 做好之后,又像献宝一样,拍下照片发给她,等待着她的夸奖。 而她,却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约会。 苏晚的手指有些发凉,她迅速地回了三个字。 “在加班。” 然后,像是甩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迅速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是工作吗?”楚晏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真辛苦。” 苏晚的心虚达到了顶点,谎言脱口而出。 “是,最近不是新开的项目嘛。” 她不敢看楚晏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别太累了。”楚晏体贴地为她添了些红酒,“身体最重要。” 苏晚勉强笑了笑,拿起酒杯,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 楚晏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主动岔开了话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苏晚定了定神。 “没什么特别的,就喜欢看看电影,逛逛画展。” “那你呢?”她反问。 楚晏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觉得我该有什么爱好?” 苏晚想了想,“大提琴?或者国际象棋?感觉都很符合你的气质。” 楚晏笑了,镜片后的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光。 “都说对了。不过,我还会打麻将,也喜欢一些极限运动,比如攀岩和高空跳伞。” 苏晚的眼睛微微睁大。 麻将? 她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优雅矜贵的男人,和坐在牌桌前搓麻将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楚晏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怎么,看着不像吗?” “国际象棋更符合你的气质。”苏晚诚实地说,“麻将就……有点接地气。” 楚晏的笑意更深了,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宠溺。 “那只能说明,我还不够让你了解。” 楚晏的目光变得深邃,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后面,我会做得更好。” 苏晚的心跳,又一次不争气地加速了。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制造机! 她被撩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再次低下头,用吃美食来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 就在此时。 手机,第二次震动。 这一次,不是短信,是一条语音。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敢点开。 在楚晏的注视下,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击转文字。 屏幕上,一行小字清晰地跳了出来。 陆夜:“我开车去你公司等你下班。” 短短一句话,苏晚却仿佛能看到陆夜打出这行字时,那双墨色眼眸里浮现的失落和委屈。 那份委屈,与眼前成熟稳重、游刃有余的楚晏,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像两股极端的力量,在疯狂地撕扯着她。 一边是她亲手养大的、极度依赖她的少年。 另一边是她心生好感、堪称完美的成年对象。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楚晏见她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关切地开口。 “晚晚。” 他叫着她的新昵称,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苏晚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一点小问题。” 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和窒息。 她想抓住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约会机会,将那最后的2%依赖值彻底刷满。 可手机另一端那个无形的牵绊,却像看不见的线,却越收越紧,几乎要勒进她的骨头里。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思考。 如果…… 如果她真的和楚晏发展下去,该如何向陆夜解释? ------------ 第53章——苏晚救我 那个孩子…… 他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像小时候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还是会…… 苏晚的脑海里,猛地闪过昨晚陆夜压在她身上时,那双翻涌着猩红疯狂的眼睛。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浑身冰冷。 他不会的。 他只是个孩子。 可他真的是个孩子吗? 他已经十八岁了,长得比她高,力气比她大,甚至……已经对她产生了那种扭曲的、不该有的感情。 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楚晏,再想到陆夜那双病态扭曲的眼睛。 苏晚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 尖锐而固执的铃声,像一把锋利的电钻,瞬间钻透了餐厅里舒缓的大提琴曲和暧昧的氛围。 是陆夜。 苏晚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按掉了来电,然后对着楚晏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试图维持住这摇摇欲坠的体面。 然而,她刚放下手机,铃声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响,仿佛要将她所有的伪装都撕个粉碎。 整个餐厅里,已经有邻座的客人投来不满的目光。 苏晚的脸颊有些发烫,那是一种混杂着尴尬和烦躁的燥热。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当众戳穿谎言的小丑。 她没办法了。 在楚晏平静无波的注视下,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积压了一晚上的心虚和烦躁,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过的不耐。 “我在忙!” 电话那头,没有她预想中的质问或委屈,只有一道压抑着巨大痛苦的、气若游丝的声音。 “苏晚……救我……” 那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 仅仅四个字,说完就没了声息。 紧接着,苏晚的听筒里传来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混乱声音。 刺耳的车辆急刹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叫,重物碰撞的闷响,紧接着是人群惊恐的尖叫和嘈杂的喧哗声。 “天啊!出车祸了!” “快!快叫救护车!打120!” “人被卡在车里了!流了好多血!” 苏晚的血液好像瞬间冻结了。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那些嘈杂混乱的声音在反复回荡。 “砰!” 她猛地站起身,身体的剧烈动作带翻了桌上的红酒杯。 殷红的酒液泼洒而出,在她浅色的裙摆上迅速晕开一团刺目的污渍,像极了某种不祥的血迹。 “陆夜?!” “陆夜!你说话!!” 她失控地对着手机大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尖锐得不像她自己的。 车祸。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那些恐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扭曲的钢铁,飞溅的玻璃,还有……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陆夜。 那个她养了十年的孩子。 “陆夜!你回答我啊!”她快急哭了,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可手机那头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腕。 “苏晚,冷静点。” 是楚晏。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发生什么事了?” “陆夜……陆夜他……”苏晚的思维一片混乱,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只是死死地抓着楚晏的手臂,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可能出车祸了……” 楚晏镜片后的眼眸深了深,他没有多问,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耐心地安抚着。 “别急,慢慢说,告诉我你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苏晚一直没有挂断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是这手机主人的家人吗?” 苏晚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立刻把手机贴回耳边,声音颤抖。 “是!我是他姐姐!他怎么样了?!” “这里是淮海路和长乐路的交叉口,车主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了,伤得很重,人已经昏迷了。” “我们打了120,救护车正在路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 “谢谢你,麻烦你……”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和哀求。 “麻烦你拿着他的手机,等救护车来好吗?我马上就到!我会重谢你的!” “行,那你快点吧。”那边答应了。 电话挂断,苏晚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背脊一片冰凉。 楚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他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因恐惧而微微发抖的肩上。 “别担心,我带你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晚六神无主,只能胡乱地点头。 她看着楚晏,嘴唇翕动,声音沙哑:“谢谢你,楚晏……对不起,今天的约会……都怪我……” “这不是你的错。”楚晏打断了她,目光专注而认真,“我说过,在我身边,我想让你安心。” 苏晚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陆夜的安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根本没听清楚晏话里的深意,只是胡乱地嗯嗯应着。 楚晏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走吧。” 他雷厉风行地结了账,带着苏晚快步走出餐厅。 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平稳地汇入车流。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苏晚死死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双手紧紧攥着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祈祷陆夜千万不要有事。 那孩子……他今天出门前,还像往常一样,站在玄关冲她笑,说“姐姐,早点回来”。 他怎么会出车祸? 都怪她! 如果她没有答应楚晏的约会,如果她早点回家,如果她回短信的时候语气好一点…… ------------ 第54章——做好心理准备 无数个“如果”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 楚晏专心开着车,余光却一直落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是将车速提到了最快,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一路疾驰。 淮海路和长乐路的交叉口很快就到了。 远远的,就能看到前方闪烁的红蓝警灯。 事故现场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一辆车尾严重变形的黑色轿车侧翻倒在路边,周围散落着一些碎片,地上还有一滩尚未干涸的暗色痕迹。 交警正在疏导交通。 楚晏将车停在路边,一名交警走了过来。 “这里发生交通事故,暂时不能通行。” 苏晚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抓住交警的胳膊,急切地问:“警察同志,请问伤者呢?那个被撞的车主是我弟弟!” 交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走过来的楚晏,公事公办地回答:“伤者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送去了市人民医院。” “他……他伤得怎么样?”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要等医院那边的消息。你们是家属的话,赶紧去医院吧。” 得到地址,两人没有片刻停留,立刻调头,又朝着市人民排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风驰电掣。 当他们赶到市人民医院,冲进急诊大厅时,那股独属于医院的、冰冷的消毒水味瞬间将苏晚包裹。 她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急匆匆地问:“你好,请问刚刚从淮海路车祸送来的病人,一个十八岁的年轻男孩,在哪个抢救室?”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地在系统里查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走廊尽头。 “在三号抢救室。” 苏晚道了声谢,提着裙摆就往那边跑。 走廊尽头,三号抢救室的大门紧闭着。 门楣上,“抢救中”三个猩红的大字,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的视网膜上。 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双腿发软,如果不是楚晏及时扶住了她,她可能已经瘫倒在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苏晚怔怔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了,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她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在那个下着雨的后巷里见到陆夜的样子。 他蜷缩在垃圾桶旁边,浑身是伤,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看着她的眼神,像一头被全世界遗弃的、濒死的小兽。 她把他带回家,一点一点地喂养,看着他从阴郁自闭,慢慢变得开朗爱笑。 他会在她加班晚归时,给她留一盏灯,温一杯牛奶。 他会在她生病时,笨手笨脚地学着熬粥,然后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他会用他所有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表达着对她的依赖和爱。 他说:“苏晚,全世界都不要我,你要我。” 他说:“苏晚,我只有你了。” 十年…… 这十年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快放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疯狂闪现。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做任务,可那些真实度过的日夜,那些被他依赖和信任的感觉,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抢救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苏晚猛地回神,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 “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而凝重的脸。 他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满眼血丝的女孩,又看了看她身旁沉稳的楚晏,叹了口气。 “病人失血过多,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 医生顿了顿,语气沉重。 “……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公分。” 苏晚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我们正在全力抢救。”医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怜悯,“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 这六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地捅进了苏晚的心脏。 她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听不清他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膝盖一软,整个人向下滑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揽住了她,将她半抱在怀里。 雪松的冷香混杂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形成一种诡异而安定的气息。 是楚晏。 “苏晚。”他喊她,声音沉稳。 苏晚却像没听见,她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扇紧闭的、隔绝了生死的门上。 “抢救中”三个字,像三团鬼火,在她失焦的瞳孔里燃烧。 心理准备?准备什么? 准备看着那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 回放她今天早上是如何心烦意乱地出门,回放她在法式餐厅里如何心虚地撒谎说“在加班”。 回放她接到电话时,是如何不耐烦地吼出那句“我在忙”。 还有陆夜最后那句气若游丝的“姐姐……救我……”。 是她。 都是她。 如果她没有答应楚晏的约会,如果她没有撒谎,如果她能早点回家,如果她接电话时能有一丝一毫的耐心…… 陆夜就不会开车出来找她,就不会遇上那辆闯红灯的货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十年。 她把他从一个遍体鳞伤、对全世界竖起尖刺的小狗,养成了如今这个会对着她笑,会笨拙地讨好她,会把她当成全世界的少年。 【依赖值98%】。 这个数字此刻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游戏,一个需要通关的任务。 她刷着数值,盘算着结局,冷眼旁观着这个纸片人对她日益加深的依赖,甚至在他说爱她时,还冷静地计算着亲情和爱情的边界。 可现在,当这个纸片人真的可能要死掉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恐惧和心痛,是如此真实。 ------------ 第55章——她完了 真实到她连呼吸都觉得像在被凌迟。 她不是在演爱他。 她是真的,在乎他。 这份在乎,远比她想象的要深,深到已经成了本能。 【系统,你出来!】 苏晚在心里疯狂地咆哮,【你的任务是让他黑化,不是让他死在马路上!人死了我还怎么完成任务?!】 系统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苏晚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滑落。 她不敢哭出声,怕一开口,就会泄出所有崩溃的情绪。 楚晏一直安静地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压抑不住的恐惧。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他胸前的西装。 她嘴里一直在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声音细碎得听不清,但楚晏还是捕捉到了那个被反复念叨的名字。 “陆夜……陆夜……” 那不是姐姐对弟弟的担忧。 楚晏见过太多家族内的悲欢离合,他分辨得出。 苏晚的悲痛里,有一种更绝望、更复杂的东西。 那是一种属于爱人的、悔恨交加的恐慌。 他的脑海里,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 苏晚突兀的约会邀请,她那份藏不住的紧张和决绝。 她在餐厅里接到信息后,瞬间变得坐立难安。 还有她听到电话里出事后,那份远超正常亲人反应的、几乎要毁掉自己的失控。 楚晏镜片后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 他看着苏晚惨白脆弱的侧脸,再看看那扇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一个清晰无比的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在他精密运作的大脑中炸开。 原来如此。 她和陆夜之间的感情,远比他以为的复杂。 这个认知,没有让楚晏感到愤怒或被欺骗的屈辱,反而带来了一种近乎冰冷的、猎人终于看清猎物所有底牌的恍然。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对手。 不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冲动不成熟的男孩,而是一段已经持续了十年、扭曲而共生的感情本身。 而苏晚,这个他以为自己即将捕获的、冷静又迷人的同类,原来一直身处风暴的中心。 她所有的游刃有余,都只是表演。 有趣。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没有松开抱着苏晚的手,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冰凉的泪水,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别怕,他会没事的。” 苏晚此刻六神无主,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这份支撑。 楚晏的怀抱坚实而温暖,是她在灭顶的恐慌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对不起……对不起……”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楚晏,真的对不起,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为这场被她亲手毁掉的约会道歉,也为自己将他拖入这场混乱而道歉。 “别说对不起。” 楚晏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这不是你的错。我说过,在我身边,我想让你安心。”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现在,我更要做到。” 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托住。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成熟,强大,永远冷静,永远体贴。 在她最狼狈、最不堪、最歇斯底里的时候,他没有一句质问,没有一丝不耐,只是安静地陪着她,支撑着她。 如果…… 如果她能早点遇见他。 如果她没有被绑定那个该死的系统,没有闯入陆夜的人生。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她现在乱糟糟的脑子里想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甚至这个世界也是虚假得到。 可真是虚假的吗? 什么又是真?什么又是假? 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仪器的滴答声,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苏晚靠在楚晏的怀里,将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门。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她完了。 不管陆夜是死是活,她都彻底完了。 如果他死了,她会用一辈子来偿还这份罪孽,在愧疚和悔恨中度过余生。 任务失败,她也会被抹杀。 如果他活下来……她再做那个让他黑化的任务…… 苏晚不敢想。 一个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陆夜,又失去了姐姐的爱,会变成什么样?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楚晏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扶着苏晚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你先坐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苏晚麻木地点了点头。 楚晏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接通了电话。 他背对着苏晚,身姿挺拔如松,声音压得很低,但那份属于上位者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还是隐约地透了出来。 “查一辆闯红灯的货车,车牌号是……” 楚晏其实并不相信陆夜就那么巧合,在他和苏晚约会时恰巧出了车祸。 毕竟,他的前科太多了。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冷冽瞬间消散,转身时,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儒雅的楚总。 他走回到苏晚身边,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喝点水,你嘴唇都干了。” 苏晚接过水杯,指尖的冰凉触碰到杯壁的温热,她才发觉自己抖得有多厉害。 楚晏在她身边坐下,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他需要做的,仅仅是存在于此。 成为她混乱世界里,唯一清晰、稳定、可以依靠的坐标。 他看着她那张被泪水和恐惧占据的脸,心里没有半分退缩的念头。 恰恰相反。 他想得到她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没关系。 楚晏想。 不管她心里藏着谁,也不管那段过去有多复杂。 从今天起,他会一点点占据她的心。 ------------ 第56章——太想要占有 抢救室顶上的红灯,灭了。 死寂。 那一点红光的消失,像是在瞬间抽走了空气里所有的声音。 苏晚的心跳,停了。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抢救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断了。 苏晚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干,膝盖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了她,将她半抱进一个坚实的怀里。 雪松的冷香混杂着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形成一种诡异而安定的气息。 是楚晏。 苏晚却没有理会,她推开楚晏的支撑,跌跌撞撞地跟着被推出来的移动病床。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护士和医生推着陆夜,一路快步将他转向监护室。 苏晚就那么跟着,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直到监护室厚重的门前,她才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看向一直跟在身旁的楚晏。 “谢谢你,楚晏。”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今晚……真的太麻烦你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疏离的坚决。 “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我自己能行。” 楚晏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镜片后的眼眸深沉。 “我在这里陪你。” “你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耽误不起大老板的宝贵时间。”苏晚的语气带着一种疲惫。 楚晏看出了她的抗拒,没有强求。 他知道,今晚的温情和陪伴已经足够。 过度的紧逼,只会适得其反。 他只是看了一眼紧闭的监护室大门,然后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好,公司确实还有事。你别硬撑,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抬手,似乎想帮她理一下散乱的鬓发,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落回了原处。 “我明早过来,给你带早餐。”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空旷的走廊里,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规律而沉稳,一步步远去,直至消失。 大门被推开,一股冰冷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仪器的电子音,扑面而来。 监护室里,陆夜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额角隐隐还能看到渗出的一点暗红。 上半身也被绷带紧紧地束缚着,手臂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地注入他的身体。 一张透明的氧气罩扣在他脸上,遮住了他高挺的鼻梁和总是带着笑意的唇。 只有监护仪上平稳跳动的曲线和规律的滴滴声,证明着他还活着。 苏晚慢慢走到床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 【任务时限剩余8天!】 脑海里,那道冰冷的机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她最脆弱的神经。 八天。 她要在这八天里,对这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孩子,执行最残忍的背叛。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把他推下深渊。 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怎么……下得去手? 如果她没有答应楚晏的约会,如果她没有撒谎,如果她能早点回家…… 无数悔恨和自责,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陆夜因为痛苦而紧紧蹙起的眉头。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一碰即碎的瓷器。 夜色渐深。 苏晚守在床边,不知不觉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病床上,陆夜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睛。 麻醉的效力正在褪去,伤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但这点痛,对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他偏过头,墨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精准地锁定了趴在床边的苏晚。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陆夜的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满足的笑容。 今天这场车祸,一定吓坏她了吧。 这很好。 他没办法了。 他太想逼一逼她,逼她看清自己那份早已深植于骨血的感情。 他从十三岁那年就知道,自己喜欢她。 不,是爱她。 想要独占她,想要讨好她,把一切珍贵、罕见、有价值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他知道自己在她睡觉的时候,想要吻她,想在她的鼻间深嗅,想要偷偷吮吸她的唾液。 他太想要占有她。 但弟弟怎么能占有一个姐姐呢? 他想过一个最完美的办法。 把她圈养在自己的身体里。 从此以后,只有自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也只有自己能让她活下去。 这就是陆夜的独占欲。 冷血、畸形、恐怖。 正常人类的爱,是欣赏、保护和奉献。 最疯狂的爱,也不过是具有强烈排他性的爱,不允许伴侣注意除自己以外的人。 陆夜则将这种排他性,放大到了极致。 他想要占有她,就要将她彻底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仿佛把她关在一个狭窄、密闭、只有他的空间里。 他一直在极力压抑这份黑暗的感情,压抑到他十八岁。 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到成年,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他千防万防,他的姐姐,还是被人觊觎了。 楚晏。 那个男人看姐姐的眼神,和他一样,都是想把猎物拖回巢穴里,一寸寸吞掉。 哪怕他伪装的再温和,陆夜也知道,楚晏和他是同类。 陆夜不能再等了。 他缓缓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动作因为牵扯到伤口而显得迟钝而僵硬。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冰凉,轻轻抚过苏晚的脸颊。 然后,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 柔软,温热。 陆夜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像是翻涌着滚烫岩浆的深渊。 这轻微的触碰,还是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沉的苏晚。 她的睫毛颤了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她撞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刚醒的迷茫,只有深不见底的专注和……一种让她心悸的暗色。 苏晚的大脑空白了一秒。 紧接着,巨大的惊喜和狂喜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疲惫。 “阿夜?”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颤抖。 “你醒了?!” ------------ 第57章——依赖值100% 陆夜的手指抚上苏晚哭到红肿的眼角,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捧易碎的雪。 他没说自己疼,反而先开了口,声音因为虚弱而带着一种喑哑的磁性:“苏晚,你哭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这句道歉,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苏晚心中最柔软也最愧疚的地方。 她猛地握住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掌心冰凉得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不,是我,都怪我……”悔恨瞬间淹没了她,让她语无伦次。 “我不该去约会,不该骗你说在加班,我应该好好听你说话的……” 她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陆夜看着她这副样子,墨色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病态的满足。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她愧疚,让她心疼,让她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反手,用尽力气回握住她,将她的自责引向他想要的方向:“不怪你……是我太在乎你了。” “我听到你在电话里那么不耐烦,再加上这段时间你对我很冷漠,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他垂下眼睫,那如蝶翼般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投下一小片阴影,将眼底所有的暗色都掩藏得干干净净。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想立刻找到你,想待在你身边。” 他顿了顿,抬眼望着她,眼神是那样纯粹,那样专注,仿佛凝聚了十年来的所有深情。 “苏晚,我爱你……这份爱,好像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 苏晚的心脏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重重一击,瞬间失语。 她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乱了。 一边,是少年躺在病床上,剖白着他那份近乎毁灭性的、浓烈的爱意,真实得让她心痛。 另一边,是脑海里那道冰冷的机械音,无情地提醒着她。 【任务时限剩余:7天。】 七天。 她要怎么对这个刚刚因为她差点没了性命的少年,说出最伤人的话,做出最残忍的事? 这已经不是演戏了,这是要她的命。 她罕见的沉默,让监护室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陆夜没有得到他预想中的回应。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刚刚因为告白而亮起的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胸腔里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脏,甚至泛起了一丝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比他当初发现自己爱上她时,还要绝望,还要不甘。 明明是两情相悦。 为什么会比单方面爱她时更加痛苦? 因为喜欢是虚无缥缈的。 他知道她对他有一点点喜欢,可他抓不住。 狂喜过后,是无边无际的不安。 是剧烈的、让他快要窒息的患得患失。 所以,设计车祸逼出她真心后的狂喜,迅速被更剧烈的不安与患得患失所吞噬。 他怕失去她这丝若有若无的喜欢,更怕……自己永远也无法将这份喜欢加深。 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他从来不是主导方。 绳子,一直都攥在她的手上。 “苏晚。”陆夜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偏执,“你真的爱我吗?” 他握着她的手,力道骤然收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像是要将她的手骨生生嵌入自己的掌心。 “你说。”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我不急。” 苏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说着不急,可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一张拉到满月的弓。 仿佛她下一秒的回答若是不如他意,这支箭就会离弦而出,将两人一起毁灭。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双翻涌着疯狂与祈求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任务?回家? 去他妈的。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忽然站起身,俯下身,双手捧住陆夜的脸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颤抖,眼神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陆夜,你听好了。” 理智在尖叫,告诉她这绝对是错误的,但情感的洪流早已冲垮了堤坝。 陆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能感到她快要说出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答案了,可他还是感到恐慌。 苏晚看着他眼中的不安,忽然就不想再逗他了,她心疼地叹了口气,笑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尖。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激起我的各种情绪……” “我每一次兴奋,每一次激动,每一次心跳加速,甚至每一次恐惧到发抖,都是因为你。” 她用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水雾淋漓的眼睛望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不爱你?” 说完,她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 “……陆夜,我爱你。” 无形的火焰从她的唇瓣烙印在他的手背,再沿着经脉一路灼烧,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陆夜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手却被那个吻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没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耳根、脸庞、脖颈,肯定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爱他。 她说,她怎能不爱他。 不是假话,不是安抚,不是被迫。 她说,她命中注定爱上他。 陆夜冷峻的面容上,肌肉紧绷着,心脏却激动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砰、砰、砰! 整个房间里,仿佛都只剩下他擂鼓般疯狂的心跳声。 她爱他。 她爱他。 她爱他…… 巨大的狂喜过后,一种更深的、更黑暗的占有欲,如同藤蔓般从他心脏的最深处滋生、蔓延,紧紧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 陆夜神色晦暗,那只没被苏晚吻过的手,在身侧无意识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太好了。 她也爱他。 这下,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离开他了。 就在这极致的温情与暗涌的疯狂交织的瞬间,一道冰冷无情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苏晚的脑海中炸响。 【叮!依赖值+2!当前总依赖值100%!】 ------------ 第58章——强烈的不安 【警告!最终任务已正式开启!任务时限剩余7天!】 【任务要求:在此期间,请以最能摧毁陆夜精神意志的方式,对其进行最彻底的背叛,使其达成100%黑化!】 【任务辅助:在此期间,系统会实时检测陆夜,宿主可随时咨询!】 【任务失败:立即抹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刚刚还因告白而沸腾的血液,瞬间冰冻成渣。 苏晚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人般的苍白。 她捧着陆夜脸颊的手,还保持着那个温柔的姿势,指尖却已经僵硬得没有了任何知觉。 刚刚那句“我爱你”,还回荡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凌迟着她的神经。 七天。 背叛。 抹杀。 这几个字眼在她的大脑里横冲直撞,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勇气和温情,撞得粉碎。 她看着眼前少年那双因为她一句话而亮起万千星辰的眼眸,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狂喜,是失而复得的珍重,是深可见骨的爱意。 而她,要亲手将这片星空,彻底熄灭。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让她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不,她做不到。 她怎么能对这个刚刚为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孩子,做出这种事? 这十年,她看着他从一个阴郁瘦弱的小男孩,长成现在这个挺拔俊朗的少年。 她给他做饭,给他辅导功课,在他被人欺负时挡在他身前,在他生病发烧时彻夜不眠地守着。 那份感情,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从最初的演戏,变成了真实的、无法割舍的羁绊。 可是……她会死。 任务失败,她就会被彻底抹杀。 她不想死。 苏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与痛苦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想起了原著的剧情。 是的,这只是一本书。 陆夜是这本书的反派角色。 他黑化之后,会遇到那个真正的、能治愈他的女主角。 她只是一个推动剧情的工具人NPC。 等她完成任务,拍拍屁股回家,陆夜的人生才会走上正轨。 他会拥有他的商业帝国,会遇到他的命定之人。 他们都会有各自的结局。 这样……才是对的。 这个念头,像一剂强效镇定剂,强行抚平了她内心所有的波涛汹涌。 对,她只是在帮他走剧情。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里那股属于演员的本能,再次占据了上风。 就在她走神的这短短几十秒里,陆夜已经压下了心中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疯狂的占有欲。 他想吻她。 想用尽全力抱紧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想告诉她,她再也逃不掉了。 他试探着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想要再次抚摸她的脸颊,想要确认这份幸福的真实感。 可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皮肤,苏晚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陆夜伸在半空中的手,瞬间僵住。 病房里的空气,骤然降温。 陆夜眼底刚刚燃起的火焰,被这一盆冷水浇得只剩下摇摇欲坠的火星。 “姐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受伤。 苏晚的心脏狠狠一抽。 她强迫自己对上他的视线,脸上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那个……我……”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她逃也似的转过身,走向病房角落的饮水机,动作因为心虚而显得有些慌乱。 陆夜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那份疏离,那份刻意的躲闪,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刚刚还捧着他的脸,说“怎能不爱你”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变了? 一种强烈的不安,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 苏晚端着水杯走回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将吸管递到他干裂的唇边。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 陆夜顺从地喝了几口水,墨色的眼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探究。 苏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我……我有点累了。” 她放下水杯,飞快地收回手,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你也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我……我就在旁边,不打扰你了。” 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在他床边坐下,却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陆夜看着她紧绷的、写满了抗拒的背影,握着床单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想质问。 想抓住她的肩膀,逼她转过身来,问她到底怎么了。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胸腔里翻涌的暴戾情绪被他强行压下。 不能急。 他告诫自己。 姐姐已经说爱他了,这是他十年来梦寐以求的答案。 或许是她太累了,或许是她害羞了,又或许是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关系的转变。 没关系。 他可以等。 他可以给她一点松口气的空间。 毕竟,来日方长。 苏晚是真的心神俱疲。 愧疚、恐惧、痛苦、还有来自系统的死亡威胁,像无数条毒蛇,啃噬着她的精神。 她蜷缩在椅子上,很快就在这极致的煎熬中,沉沉睡了过去。 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陆夜才慢慢转动眼珠,看向她沉睡的侧脸。 他确认她已经睡沉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所有的伪装尽数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疯狂与偏执。 他缓缓撑起身体,伤口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毫不在意。 他俯下身,冰凉的唇瓣,悄无声息地印在了苏晚的额头上。 那是一个带着无尽占有欲的、宣告所有权的吻。 “姐姐,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哦。”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恶魔的私语,回荡在寂静的病房里。 “三天后,我不会再压抑自己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眼神晦暗不明。 “是你说的,你爱我。” 陆夜的手,轻轻抚上胸口缠绕的绷带。 他的伤,其实根本没有那么重。 ------------ 第59章——亲密要求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苏晚逼到悬崖边上,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的契机。 今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很满意。 非常满意。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栋别墅内。 楚晏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火。 他背后的书桌上,是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调查报告。 上面详细罗列着今晚那场车祸的全部资料。 货车司机赵某,嗜赌成性,欠下巨额高利贷,今晚是借酒消愁后驾车。 陆夜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他确实是在正常行驶中,被闯红灯的货车撞击。 所有证据链都清晰无比,指向一桩不幸的意外。 看起来,一切都是巧合。 楚晏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色液体,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 意外? 太巧了。 偏偏在他和苏晚约会的时候,偏偏在苏晚接到陆夜电话后。 陆夜的车确实被撞了,人也确实进了抢救室。 可根据车祸资料的显示,陆夜的伤势不好说。 楚晏一时间也拿不准,这究竟是一场真正的巧合,还是……一场人为的、精妙绝伦的苦肉计。 如果是后者…… 那陆夜这个孩子,就不是疯了。 他就是个魔鬼。 一个能对自己下这种狠手,只为博取同情与爱意的魔鬼。 楚晏放下报告,揉了揉眉心。 他现在终于确定,陆夜,他那位名义上的侄子,和他,是同一种生物。 都是披着人皮的、为了得到猎物而不择手段的野兽。 只是,陆夜的方式更原始,更暴烈。 而他,更喜欢优雅的围猎。 “有趣。” 他低声自语,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楚晏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去中心医院,准备一份滋补的早餐。” 林杨一愣:“楚总,您明天上午不是还有一个和欧洲区的视频会议……” “推迟。” 明天,他得亲自去试探一下。 他倒要看看,他那位好侄子,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受了重伤。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蜷在椅子上睡了一夜,浑身骨头都像是错了位,又酸又僵。 她动了动脖子,抬眼便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陆夜醒了。 他不知醒了多久,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昨夜那能将人溺毙的狂喜和深情。 只剩下一种让她看不懂的、深潭般的平静。 昨晚那句“我爱你”带来的滚烫和冲动,在冰冷的系统警告和一夜的冷静后,早已冷却成冰渣。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陆夜察觉到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苏晚眼底深处那份刻意压抑的疏离和疲惫。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他醒来时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走过来摸摸他的头。 她只是坐在那里,像个局外人。 不安,如同细密的针,开始扎向他的心脏。 “苏晚。” 陆夜开了口,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带着些许沙哑,却依旧是她熟悉的、带着依赖的柔软语调。 “我……想去洗手间。”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我帮你叫护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里是单人监护病房,昨晚事发突然,根本没有请护工。 现在,能帮他的,只有她。 这是他光明正大、无法拒绝的亲密要求。 苏晚闭了闭眼,将心中翻涌的复杂心绪强行压下。 陆夜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尝试着自己坐起来,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疼得闷哼了一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苏晚的心揪了一下,理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 “你别乱动!”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没有护工,这里只有她。 苏晚半蹲下身,将他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再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床上架起来。 当她的手触碰到陆夜的手臂时,他立刻借力,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病号服,瞬间渗透过来。 他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窝,灼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她的耳廓和脖颈。 苏晚的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药水味的少年气息。 那是一种她养了十年,无比熟悉,此刻却让她只想逃离的味道。 从病床到洗手间,不过短短几米,苏晚却觉得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将他弄到了马桶旁。 “你撑着墙。”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说完就立刻松开手,退到了洗手间门口。 她背对着他,却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的、衣物摩擦的声音,以及……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放水声。 苏晚的脸颊一阵阵发烫,她恨不得立刻用冷水泼在自己脸上。 但一想到从今天起,她必须转变态度,那股热意便迅速冷却,只剩下冰冷的理智。 她要完成任务。 她要活下去。 她要回自己的家。 苏晚扶着陆夜重新躺回病床,替他盖好被子,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动作也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僵硬。 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她要去请个护工。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她转身就要走。 “苏晚。” 陆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叫住了她。 苏晚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你昨晚……没睡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受伤。 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 “嗯,有点累。”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买早餐。” 她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 陆夜沉默了片刻。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不安和恐慌正在疯狂滋生,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黑暗将他吞噬。 但他最终还是压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 “好,我想喝粥。” 苏晚的身体又是一僵。 因为小时候陆夜生病了,她都会熬粥喂他喝。 ------------ 第60章——那么亲昵 她没有回应,近乎落荒而逃地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陆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和偏执。 骗子。 她在撒谎。 她根本不是去买早餐,她只是想逃离他。 为什么? 明明昨天晚上,她还捧着他的脸,说她爱他。 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陆夜握着床单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发出咯咯的轻响。 胸腔里的心脏,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比身上的伤口要疼上一万倍。 那是一种即将失去最珍贵宝物的、撕心裂肺的恐慌。 苏晚刚走出病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晏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正缓步向她走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定制西装,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保温餐盒。 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温和而沉静,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 “苏晚。” 他在她面前站定。 “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吧?” 苏晚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还好。谢谢你楚总,还特意跑一趟。” “叫我楚晏。” 他纠正道,目光落在她紧紧攥着的手上,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我等下就去请一个护工。” 苏晚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 “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我今天就回去上班。” 楚晏镜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 昨天,他还清晰地记得她担心陆夜时,那种几乎要毁掉自己的悲痛和绝望,那绝对不是单纯的姐弟之情。 可现在,她却说要请护工,要回公司上班。 这一晚上的转变,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楚晏温和地笑了起来,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本来都准备给你批一周的假,把欧洲那个新项目暂时交给别人负责了。” “不用。” 苏晚立刻回绝。 “那个项目我从头跟到尾,最熟悉情况。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不能离开。” “我能处理好私事,不会影响工作。” 她需要工作,需要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来逃避即将要做的那些事。 “好,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 楚晏点了点头,眼底的欣赏毫不掩饰。 他喜欢她这种冷静、果决、永远将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样子。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楚晏便自然地提着餐盒,和苏晚一起走进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推开。 “我带了些清淡的粥,他刚做完手术,吃这个比较好。” 病床上,陆夜在听到开门声时,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副乖巧温顺的面具。 但在看到跟在苏晚身后的楚晏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那双墨色的眼眸,骤然冷了下来。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敌意和占有欲的冰冷。 像一头领地被侵犯的野兽,死死盯着那个不速之客。 原来,她说的去买早餐,是去见他。 昨晚那句“我爱你”,那一个珍重的吻,此刻像是一场荒诞的笑话。 空气,在瞬间凝固。 楚晏仿佛没有察觉到那道几乎要将他凌迟的视线。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保温餐盒放在床头柜上。 “陆夜,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陆夜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楚晏,死死地锁在苏晚的脸上,那眼神像是在质问。 质问她为什么会和这个男人一起出现。 苏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昨天是楚晏陪我一起来等你做手术的。” 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楚晏。 这个男人看姐姐的眼神,和他一样。 都是想把猎物拖回巢穴里,一寸寸吞掉。 陆夜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股暴戾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请你出去。” 陆夜充满敌意的态度,让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尖锐而紧绷。 他直接无视了楚晏的问候,目光穿过这个男人,直直地钉在苏晚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昨夜的深情与狂喜,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质问。 “苏晚,我这里不欢迎他。” 陆夜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楚晏站在那里,温和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静地像在陈述事实。 “陆夜,我到底是你的小叔叔。”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来看看是应该的。” “虚伪。” 陆夜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冷笑一声,眼神里的讥讽和厌恶满得快要溢出来。 苏晚的头皮一阵发麻。 可她不能再顺着陆夜了。 她必须把他推开。 “陆夜!” 苏晚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严厉。 她上前一步,下意识地站在了楚晏身侧,形成了一个泾渭分明的对峙阵营。 “你怎么说话的?楚晏特意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夜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在为了那个男人,训斥他! 那个昨天还捧着他的脸,说“怎能不爱你”的姐姐,此刻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疏离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她喊他楚晏。 那么亲昵,又那么维护。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挤压出尖锐的刺痛。 昨晚那份刚刚升起的、以为抓住了全世界的狂喜,瞬间碎裂成粉末。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和即将被夺走一切的恐慌。 嫉妒和暴怒像两条毒蛇,在他胸腔里疯狂撕咬,几乎要冲破他伪装的皮囊。 苏晚强迫自己不去看陆夜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 她转过头,对楚晏扯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对不起,楚晏,他刚做完手术,情绪不太好,你别介意。” 楚晏镜片后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了然的微光。 他温和地摇了摇头,声音沉稳。 “当然不介意,他还是个孩子。” 他赢了。 从苏晚站到他身边的那个瞬间开始。 陆夜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伤口的疼痛与心脏的绞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 第61章——病房修罗场 他看着苏晚脸上那抹刺眼的、为另一个男人绽放的歉意笑容,眼底的墨色翻涌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黑暗,将整个房间吞噬。 他想嘶吼,想质问。 想把那个男人从病房窗户里扔出去。 但他最终只是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压制那股几近失控的疯狂。 楚晏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股暗流。 他从容地打开了那个精致的保温餐盒。 一股浓郁的鲜香瞬间弥漫开来。 “我带了些吃的。” 他拿出一碗粥,雪白的米粒熬得软糯,点缀着金黄的瑶柱和翠绿的葱花,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 陆夜看着那碗粥,眼神骤然一寒,立刻抓住了破绽,语气尖锐。 “你不知道术后病人不能吃海鲜吗?” 楚晏闻言笑了。 他将那碗粥稳稳地递到苏晚面前,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这是给晚晚的。” “你守了一夜,肯定饿了,先吃点东西。” 苏晚讷讷接过。 楚晏抬眼看向陆夜,镜片后的眼眸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猎人般的挑衅。 “你的是鸡汤。” 晚晚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了陆夜的耳朵里。 比昨天在监听器里听到的,要清晰一百倍,也残忍一百倍。 原来,当着他的面,听着这个男人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叫着他的姐姐,是这样一种感觉。 楚晏凭什么用那种亲密的、宣告所有权的语气叫她! 陆夜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一种恨不得撕碎对方的、暴戾的冲动快要压不住。 苏晚端着粥的手一僵,几乎要拿不稳。 她不敢抬头,只能埋头喝粥,试图用食物堵住自己所有的感官。 楚晏将另一份保温盅打开,里面是清淡的鸡汤。 他盛了一碗,自然地走到床边。 “来,小叔叔我喂你。” 这个动作,彻底击碎了陆夜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谋算。 他原本计划着,用受伤做借口,让苏晚像小时候一样,一口一口地喂他。 那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亲密。 现在,这个男人,用这种施舍般的姿态,堵死了他想让苏晚喂他的所有可能。 “我自己可以吃。”陆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一把夺过碗,动作之大,牵扯到了胸口的伤,让他脸色又白了几分。 楚晏也不恼,他只是目光沉静地打量着陆夜缠着绷带的胸口,语气随意地像是在闲聊。 “昨晚医生说手术很危险,我还很担心。” “现在看你这么有活力,倒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话里藏的钩子,又深又利。 陆夜端着碗的手一顿,随即抬眼,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我年轻,身体好,受了伤愈合得快。” 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楚晏。 “不像某些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身体的各项功能都不行了。” “咕嘟——” 苏晚刚咽下一口粥,差点被这句话呛得当场喷出来。 她拼命忍住咳嗽,整张脸憋得通红。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那两个男人,这病房里的火药味,浓得快要爆炸了。 而且……楚晏也不老啊,才二十五岁,正是黄金年龄。 不过,倒好像真有种说法,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行了,真的假的? 苏晚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视线差点就往楚晏的西装裤下半身瞄过去。 她猛地克制住自己,又想起上次送他回家时,自己喝醉了摔在他身上的触感…… 嗯……苏晚可以百分百肯定,楚晏绝对没有不行。 面对陆夜那近乎人身攻击的挑衅,楚晏依旧没有动怒。 他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成年人对孩童的包容与戏谑。 “嗯,你确实年轻。”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轻飘飘地补上了一句。 “我和你姐姐,才是一个年纪的人。”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他和苏晚划归为同类,把陆夜彻底隔绝在外。 陆夜的脸色倏然冷了下来。 这话轻而易举地划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楚晏和苏晚,是成年人的世界。 而他陆夜,只是一个被排挤在外的、不成熟的孩子。 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陆夜还想说什么,苏晚却先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了。 她放下碗,站了起来。 “陆夜,等会儿我会给你请一个护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 “公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我处理,我今天必须回去上班。” 一句话,将昨夜那份暧昧缠绵的告白和温情,彻底打入了冰窖。 陆夜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请护工? 回去上班? 他确认了。 苏晚就是在故意远离他。 从今天早上她避开他视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那昨晚呢?昨晚那个抱着他说“怎能不爱你”的姐姐,是假的吗?是一场梦吗? 为什么? 他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一夜之间,那个说“怎能不爱你”的姐姐,就变成了眼前这个冷漠疏离的人。 大脑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疯狂分析,试图找出她转变的原因。 可心里那头名为占有欲的野兽已经开始咆哮,恐慌如同密密麻麻的蚁群,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想发疯,想质问,想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给出一个解释。 可他不能。 他知道,一旦他露出半分失控的獠牙,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他不会让她走的。 那股翻涌的暴戾被他死死压回心底,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眼眸里盛满了震惊与受伤,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苏晚……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夜的手抚上胸口,那里缠绕的绷带已经被他自己刚才用力的动作,渗出了一点暗红的血迹。 他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晚。 “我现在伤口很痛,我不想你离开我。” “你就留下来陪我两天,好不好?” ------------ 第62章——她只是不听话了 他用上了以前百试不爽的手段,将自己伪装成那只最需要她怜悯的小狗。 苏晚的心脏被这副景象狠狠刺了一下。 明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 “明明你以前不会这么冷落我的。” 陆夜垂下眼,声音更低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确保能让她听清,“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幽幽地扫过一旁看戏的楚晏。 “还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 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总是亮着星光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写满了祈求和不安。 这副样子,确实太可怜了。 可怜到让她几乎要立刻心软,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苏晚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那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还在脑海里回响。 任务失败,就会被抹杀。 她不能心软。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坚冰。 “我的工作确实很忙。” 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段时间,都不能过来了。” “陆夜,你已经十八岁,成年了,不该这么依赖我。” 她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敲进陆夜的心里。 “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指望我围着你转。我有我的工作,我的人生。” 陆夜彻底僵住。 她的人生……她的世界里,要把他排除出去了吗? “我这就去给你找护工。” 苏晚说完,不再看他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转身就要走。 楚晏将这一场拉扯的全程看在眼里,心情有些微妙。 他看到在苏晚转身的瞬间,陆夜眼底那股伪装的脆弱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凶狠阴沉的黑暗。 那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 那是一头被触及逆鳞的野兽。 楚晏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笑意,他上前一步,声音依旧温和。 “我会帮晚晚给你选一个好护工,保证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他刻意加重了“晚晚”两个字的发音。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让她分心了。” 陆夜看楚晏的眼神,可怕到极致。 他看到苏晚还没走出病房的门,便抬起眼,无声地对楚晏的口型,说了三个字。 【你。等。着。】 楚晏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 他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苏晚一起走了出去,姿态优雅得像是刚刚欣赏完一场有趣的戏剧。 病房的门被关上。 将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彻底隔绝。 陆夜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陆夜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静默了足足半分钟。 半分钟后。 他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床头柜上那个楚晏带来的、精致的保温餐盒狠狠挥到地上。 “砰——” 一声巨响。 陶瓷内胆碎裂一地,滚烫的鸡汤和残渣溅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他胸口的伤口因为这个剧烈的动作彻底崩开,鲜血迅速染红了大片的绷带,但他却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不会让姐姐接受楚晏的。 他也不会让楚晏得逞。 陆夜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疯狂。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诡异的弧度。 她只是……不听话了。 没关系。 他会想办法,把所有让她分心的东西,一个一个,全部清除掉。 然后,再好好地“教”她,怎样才算和他好好相处。 重返公司的第一天,苏晚将自己埋进了堆积如山的文件里。 冷气十足的办公区,键盘敲击声和打印机的嗡鸣构成了一道无形的墙,暂时隔绝了医院里那双让她心惊肉跳的眼眸。 她需要这种冷静,这种纯粹由数据和逻辑构筑的世界。 只有这样,她才能压下心底那股冰冷的、执行任务的决绝,还有那份不该有的、灼人的愧疚。 效果显著。 用脑过度的她现在有些昏昏欲睡。 总裁办的电话瞬间让她惊醒了。 苏晚刚踏进总裁办公室。 楚晏从一份文件里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落在她身上,温和却极具穿透力。 “关于欧洲那个新项目。” 楚晏十指交叉,闲适地搭在桌面上,“合作方对你的方案很满意,指名希望由你来做最终的提案陈述并敲定细节。”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来了。 她就知道,楚晏这种人,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所以,公司决定成立一个专项小组,由你担任负责人,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欧洲。” 楚晏的声音平稳、沉静,不带任何私人情绪,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工作安排。 可这话落在苏晚耳朵里,不亚于平地惊雷。 出差? 去欧洲? 和楚晏一起? 一瞬间,苏晚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锅滚油。 第一个念头是狂喜。 太好了!简直是天降神兵! 她正愁找不到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彻底摆脱陆夜,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而且是去欧洲!带薪旅游啊! 可第二个念头,紧随而至的,是刺骨的寒意。 跟楚晏单独出差……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某种总裁文里的强制剧情?从一个狼窝跳进另一个虎穴? 苏晚下意识地抬头,撞上楚晏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正微笑着看她,那笑容温润儒雅,却让她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苏晚。” 楚晏补充道,“项目成功后,“对你个人而言,也是一次很好的履历。” 他身体微微前倾,金丝眼镜后的棕褐色眼眸专注地看着她,把一份烫金的行程单推到她面前。 “苏晚,我相信你的能力。” 苏晚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盯上的兔子,猎人甚至懒得设置陷阱,只是优雅地指了指那条通往餐桌的路。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份行程单拿了起来。 ------------ 第63章——她的心 “谢谢楚总给我这个机会。”她的声音冷静得像个机器人,“我没问题。” 楚晏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很好,去准备吧。护照和签证的事,我的助理会帮你处理好。” 苏晚走出办公室,感觉脚下有点飘。 她捏着那份行程单,指尖冰凉。 管他什么狼窝虎穴,先远离陆夜这个即将引爆的反派做黑化任务再说! 苏晚站在楚晏的特助林杨面前,确认着欧洲出差的最终行程。 冷气开得十足的办公室里,只有打印机规律的嗡鸣和远处键盘的敲击声。 林杨将一份烫金的行程单和机票递给她,态度一如既往地高效专业。 “苏小姐,所有资料都在这里,航班是明早七点。” “您的护照和签证已经加急办妥,明早会送到您手上。” 苏晚接过那份薄薄的,却分量千钧的文件。 纸张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 她表面镇定地微笑着,每一个弧度都精准得如同计算过。 “好的,麻烦你了。” 内心深处,那份即将执行背叛任务的决绝,正与灼人的愧疚感做着最后的撕扯。 这是完美的借口。 一个让她可以顺理成章地、彻底地从陆夜世界里抽离的借口。 天衣无缝。 林杨走后,苏晚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捏着那份行程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手机铃声就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 【阿夜】。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她看着那个名字,犹豫了数秒。 这是第一步。 最残忍,也最关键的第一步。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喂。”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带着一丝柔软的沙哑。 “苏晚……” 仅仅两个字,就让苏晚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险些崩塌。 “工作忙完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像是在试探。 “还在忙。” 苏晚的声音冷得像一块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陆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那你……晚上会过来看我吗?” “我一个人在医院。” “我想你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滚烫的针,狠狠扎进苏晚的神经。 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用那双盛满星辰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可怜得像一只被全世界遗弃的小狗。 不行。 苏晚闭了闭眼。 任务失败,她就会被抹杀。 她想回家。 她必须狠下心。 “工作很忙,走不开。”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不去了。” 说完,不等陆夜再有任何反应,她便迅速地、近乎狼狈地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瞬间恢复了死寂。 苏晚脱力般地跌坐回椅子上,手机从颤抖的掌心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不是在演戏。 她是在用刀,一刀一刀地,亲手剜掉自己心脏上一块肉。 病房里。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陆夜举着手机的姿势没有变。 但那张温顺脆弱、带着一丝祈求的脸,却在挂断电话的瞬间,彻底消失了。 不是缓慢的褪去,而是面具被骤然扯下。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所有的光亮都在一秒内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缓缓放下手机。 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了另一部通体漆黑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备用机。 屏幕亮起,界面是一个极其简洁的音频监控软件。 他指尖滑动,将刚刚录下的音频倒回了几分钟。 楚晏的特助林杨那恭敬而高效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陆夜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听到了她们确认行程的每一个细节,听到了“欧洲”,听到了“明早七点”,听到了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被提及。 所有线索,在他那颗高速运转的大脑里,瞬间串联成一个清晰而残忍的真相。 她是工作忙。 她也是要走。 她要和那个男人一起去欧洲。 极致的嫉妒与被背叛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用理智搭建的所有堤坝。 他确认了。 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她要抛弃他。 为了那个男人。 陆夜的胸腔剧烈起伏,牵扯到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但他感觉不到。 所有的感官,都被一种更庞大的、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慌所占据。 误会与嫉妒的火焰,在他心底疯狂燃烧,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烧成灰烬。 一个念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在他脑中成型。 “欧洲那么远。” “境外那么乱。” “死一个人,很正常。” 他缓缓地,从病床下的夹层里,抽出一部超薄的、同样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加密笔记本电脑。 电脑开机,屏幕上飞速滚过一串串复杂的代码,最终定格在一个纯黑的、只有几行字符的登录界面。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很快,一个界面阴森的、用特殊字体构成的网站出现在屏幕上。 他熟练地进入一个名为“伊甸园”的悬赏板块,无视了那些血腥暴力的悬赏,直接点开了“发布任务”的选项。 任务目标:楚晏。 任务地点:欧洲境内。 任务要求:伪装成意外……任何方式都可以。 任务赏金那一栏,他停顿了一下。 他想起之前为了搞垮楚风集团,从某个海外账户里调动的那笔巨额资金,还剩下不少。 用从楚家旁支那里赢来的钱,去买楚家嫡子的命。 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输入了一个足以让全世界顶级杀手都为之心动的数字。 点击,发布。 所有操作一气呵成,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刚动完大手术的病人。 做完这一切,他合上电脑,重新塞回床下。 他靠在床头,目光投向窗外。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映不出半点光亮。 ------------ 第64章——意外车祸 他缓缓抬手,抚上自己胸口缠绕的绷带。 那里,因为刚才过于用力的动作,又渗出了新的血迹,一片温热的湿黏。 他不在乎。 他只是觉得,只要除掉那个障碍,姐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她只是暂时不听话了而已。 没关系。 他有的是耐心和办法,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她“教”乖。 飞机降落在欧洲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 古老的石板路在车轮下发出轻微的颠簸声,哥特式教堂的尖顶在淡金色的夕阳中划出剪影。 楚晏为苏晚拉开车门,手掌体贴地虚扶在车顶,防止她碰到头。 “这座城市的旧城区,完整保留了中世纪的格局。” 他的声音温和而沉静,像大提琴的最低音,自然地融入这片异国风光里。 一路上,他从街角咖啡馆的历史聊到美术馆最新的展览,再到不远处那座歌剧院的建筑风格。 他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渊博而不卖弄,体贴而不逾矩。 苏晚的心脏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中反复拉扯。 一方面,是纯粹的欣赏。 楚晏这样的男人,成熟、优雅、强大,是她过去在现实世界里会真心仰慕的类型。 另一方面,是尖锐的愧疚。 她享受着这份由谎言构筑的暧昧,而这份享受的每一秒,都是对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最残忍的凌迟。 她正走在一条通往背叛的路上,沿途的风景却美得让她心慌。 此刻。 国内,VIP病房内。 陆夜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不出半点血色。 他的右手边,放着医院护工送来的、已经冷掉的晚餐,纹丝未动。 左手掌心里,那部黑色的手机正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声响。 是风的声音。 是车轮滚过石板路的声音。 是楚晏那该死的、从容不迫的声音。 “……那座钟楼,每到整点都会响起悠扬的钟声,维瓦尔第曾在这里得到过灵感。” 然后,是苏晚带着一丝笑意的回应。 “真的吗?那我们有机会一定要去听听。” 陆夜的瞳孔猛地一缩。 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机坚硬的边框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 有机会。 他们还想有以后。 他的姐姐,正和另一个男人,在铺就的旅途上,规划着没有他的未来。 嫉妒像黑色的藤蔓,从心脏深处疯狂滋生,缠绕住他的每一根神经,收紧,再收紧,带来窒息般的痛楚。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那个画面。 苏晚仰着头,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属于成年女性的欣赏与光芒。 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他的。 手机里,他们的交谈还在继续,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他最痛的地方。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只剩下即将吞噬一切的、骇人的黑暗。 前往合作方公司的路上,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还在盘算着待会儿会议的细节。 驾驶座上的楚晏打破了沉默。 “紧张吗?” “有点。” 苏晚坦然承认。 “别担心。” 楚晏目视前方,语气平稳地像在陈述事实。 “你是最了解这个方案的人,相信你的判断。” 他的话语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苏晚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阵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一辆巨大的集装箱货车如同失控的钢铁巨兽,从侧方的岔路口猛地冲了出来,径直朝着他们的车头撞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苏晚的瞳孔骤然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死亡的阴影迎面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 楚晏的反应快到极致。 他没有丝毫慌乱,手下猛地一打方向盘,同时狠狠踩下油门。 “坐稳!” 伴随着他冷静的低喝,黑色的轿车发出一声痛苦的轰鸣,车尾几乎是擦着货车的车头,以一个惊险到极致的角度甩了出去。 “砰——” 车身重重地撞在路边的金属护栏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苏晚整个人都向前狠狠一冲,又被安全带死死地勒了回来。 世界天旋地转。 车终于停下。 苏晚的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那辆巨大的货车就停在不远处,司机似乎也吓傻了,呆呆地坐在驾驶室里。 她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手心全是冷汗。 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 “别怕。” 楚晏的声音就在耳边,沉稳依旧,没有一丝颤抖。 “有我。”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身体微微倾向她,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眸专注地看着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恐惧,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静地拿出手机,用流利的当地语言报了警,条理清晰地叙述了事发经过与地点。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苏晚,声音放得更柔。 “吓到了?” 苏晚僵硬地点了点头。 “只是个意外,人没事就好。” 楚晏轻声安抚着,手却没有从她的手背上移开,用掌心的温度驱散着她指尖的冰冷。 这一刻,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极致的冷静与可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苏晚牢牢包裹。 他是她的上司,是她的保护者。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这份依赖感和信任度,在刚刚那场生与死的急速冲撞中,被催化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时刻监听苏晚的陆夜自然也听到了这场事故,他吓得脸都白了。 急忙拿出电脑,手指哆嗦了几次才进入到暗网,着重强调不能对目标人物旁边的女性造成丝毫伤害。 陆夜甚至有些后悔发布这个任务了,但想让楚晏死的念头还是占据了上风。 当晚。 酒店总统套房内。 楚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接着电话。 他脸上的温和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静。 “查到了?” ------------ 第65章——我们住到一起 “是的,楚总。” 电话那头,另一个助理张霖的声音高效而恭敬。 “货车司机是个本地人,嗜赌成性,欠了巨额赌债。” “就在事发前一天,他的账户里多了一笔五十万欧元的匿名汇款,无法追踪来源。” 楚晏晃了晃杯中的红色液体,镜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丝讥讽的冷光。 五十万欧元。 买他一条命。 他那位好侄子,还真是看得起他。 这种漏洞百出的手段,根本不像是陆夜的手笔。 更像是一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野兽,胡乱亮出的、还带着血腥味的獠牙。 “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 猎人的反击,从不需要大张旗鼓。 他转身,走向套房的另一间卧室。 苏晚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她还在为下午那场惊魂心有余悸。 “楚晏?” 看到他出现在门口,苏晚有些惊讶。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楚晏站在门口,没有再进一步,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 “下午的事,警方已经有了初步结论。” 苏晚的心提了起来。 “他们怎么说?” “他们认为是刹车失灵导致的意外。” 楚晏的语气很平静。 苏晚松了口气。 “那就好……” “但我不这么认为。” 楚晏打断了她的话。 苏晚的表情凝固了。 楚晏向前走了一步,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紧紧锁住她。 “苏晚,这可能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凝重。 “对方的目标,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们。” 苏晚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让你冒任何风险。” 楚晏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征求你的同意。” “从今晚开始,为了安全,我们住到一起可以吗?”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 “你放心,这间套房有两个独立的卧室和卫浴,只是共用一个客厅。” “这样,万一有任何突发状况,我能第一时间保护你。” 他的逻辑无懈可击。 以安全为名,以保护为盾。 这是一道她无法拒绝,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的提议。 尤其是在她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恐惧之后。 苏晚看着他那双写满担忧和不容置喙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 楚晏嘴角的弧度,在苏晚看不见的角度,加深了半分。 他赢了。 用他那位好侄子亲手递过来的武器,光明正大地,将他的猎物,圈进了自己触手可及的领地。 这是一场完美的、由不可抗力构筑的感情升温。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病房里。 陆夜听着监听器里传来的、苏晚那声低低的“好”,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局他输了。 他精心策划的意外,不仅没有除掉那个男人,反而成了他们感情升温的催化剂。 他亲手将他的姐姐,推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砰——” 床头柜上的水杯被他狠狠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胸腔里,那头名为疯狂的野兽,彻底挣脱了枷锁。 与合作方的会议进行得异常顺利。 法方公司的会议室庄重典雅,苏晚站在投影幕前,用流利的外语阐述着方案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声音冷静而自信,逻辑清晰,将复杂的商业模型拆解得深入浅出。 楚晏坐在长桌主位的一侧,没有插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金丝眼镜后的棕褐色眼眸里,映着她身上那层自信从容的光。 他像一个欣赏自己最杰出作品的艺术家,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 合作方的负责人频频点头,看向苏晚的眼神充满了欣赏与认可。 会议结束时,对方甚至没有经过过多的内部讨论,便当场表示,愿意就这个方案立刻签订意向书。 他们指名,后续的所有对接工作,都必须由苏晚亲自负责。 走出那栋古典建筑时,夕阳正暖。 苏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你做得很好。” 楚晏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苏晚转过头,看到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是楚总您给的机会好。” 她客气地回答。 “我说过,我相信你的能力。” 楚晏为她拉开车门,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 “工作结束了,现在是私人时间。” “想去哪里?我为你当导游。” 最终,他们来到了卢浮宫。 宏伟的玻璃金字塔在暮色中折射出迷离的光彩,馆内人流如织,空气中混合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和古老艺术品的沉静气息。 楚晏的博学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站在一幅描绘神话场景的古典油画前。 “这是德拉克洛瓦的作品,你看这里的光影处理……” 楚晏侧着身,压低了声音为苏晚讲解,他身上那股雪松混合着旧书卷的冷冽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苏晚听得很认真,不仅因为他的讲解生动有趣,更因为这一刻的氛围让她暂时忘却了国内的一切。 她几乎要沉溺于这种成熟、理智、又充满魅力的引导之中。 周围的游客非常拥挤,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挤过。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风衣、拄着手杖的老年游客,在经过他们身后时,脚下忽然一个踉跄,仿佛不慎摔倒。 他手中的手杖脱手而出。 但那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质手杖,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却异常刁钻。 杖头尖锐的金属部分,对准的正是楚晏毫无防备的后心。 一道寒光在杖头闪过,那里藏着一柄利刃。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晚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然而,楚晏的反应比刺客的刀更快。 他甚至没有回头。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揽着苏晚肩膀的手猛地一收,带着她侧身闪开半步。 这半步的距离,精准到毫米。 利刃几乎是划着他的西装擦过。 ------------ 第66章——做我女朋友 与此同时,楚晏的另一只手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一记凌厉的手刀,如战斧般精准地劈砍在游客持杖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被淹没在周围的嘈杂中。 游客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手杖瞬间脱手。 楚晏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他顺势夺下那根暗藏杀机的手杖,身体一旋,反手用坚硬的乌木刀柄,重重砸在对方的后颈。 “砰。” 沉闷的撞击声。 在苏晚终于反应过来之前,那名高大的游客已经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冷静到极致的暴力美学。 前一秒还是温文尔雅的艺术讲解者,后一秒就变成了招招致命的格斗专家。 周围的游客终于发现了异状,发出一阵惊呼,人群瞬间混乱起来。 楚晏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面无表情地盖在倒地的刺客和那根手杖上,遮住了所有证据。 然后,他重新揽住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苏晚,声音沉稳依旧,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走。” 当晚,酒店总统套房。 明亮的灯光下,气氛却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晚心有余悸地拿着棉签,蘸着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为楚晏处理手背上的伤口。 在他夺下武器的瞬间,手背还是被杖身擦出了一道血痕。 那道伤口不深,但在此刻暧昧的寂静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对不起……” 苏晚低声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如果不是她提议来卢浮宫,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和你无关。” 楚晏看着她,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的棕褐色眼眸,此刻专注得像一潭深水。 他没有戴眼镜。 失去了那层作为面具的遮挡,他眼底那份偏执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占有欲,再也无所遁形。 “苏晚,你有没有想过。”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蛊惑。 “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动手?” 苏晚的动作一顿。 “因为人多,混乱,容易制造意外,也容易脱身。” “不。” 楚晏否定了她的答案。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在那个时刻,你离我最近,你的注意力完全在我身上。” “你的惊慌,会是我最大的破绽。” 苏晚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缓缓收紧,而织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处理好伤口,正准备贴上创可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楚晏却先一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热而干燥,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苏晚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激烈而压抑的情绪。 有疯狂,有渴望,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尘埃里的卑微。 楚晏凝视着她,终于不再压抑自己。 他缓缓俯下身。 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手背时,苏晚下意识地想要抽手。 他却握得更紧。 最终,一个克制,却又带着滚烫温度的吻,清晰地印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 那个吻,不带情欲,却充满了宣告所有权般的占有欲。 苏晚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苏晚。” 楚晏抬起眼,依旧维持着那个亲吻她手背的姿势,他的声音喑哑,像被砂纸打磨过。 “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国内的VIP病房。 惨白的灯光下,陆夜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 左手掌心里,那部黑色的手机正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声响。 他听到了苏晚那声短促的惊呼。 听到了骨头碎裂的轻响。 听到了身体倒地的闷声。 他听到了周围游客的尖叫和混乱。 他也听到了楚晏那该死的、永远沉稳的声音。 “我们走。” 那一刻,陆夜的心底甚至闪过一丝快意。 这次不是他安排的人。 但没关系。 只要能杀了楚晏,是谁动的手,都一样。 他握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听到警笛声,或者救护车的声音。 等待着听到苏晚惊慌失措的哭喊,和那个男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宣告。 可他什么都没等到。 他只等到了酒店套房里,那令人窒息的安静。 然后,他听到了苏晚那带着颤抖的道歉。 “对不起……” 听到了楚晏那低沉的、充满蛊惑的分析。 听到了苏晚的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 他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苏晚低着头,为那个男人处理伤口,灯光落在她的长发上,形成温柔的光晕。 而那个男人,正用一种他最熟悉的、捕食者般的眼神,一寸寸地描摹着他的所有物。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腔里无声地燃烧。 然后,他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听到了苏晚想要抽回手的、细微的挣扎。 紧接着,是一个轻微的、克制的声响。 那是嘴唇,印在皮肤上的声音。 陆夜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 手机屏幕的钢化膜碎裂,深深硌进他的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 但他感觉不到。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然后,那个他最憎恨的、温润而平稳的声音,透过电流,一个字一个字地,凿进了他的脑髓里。 “苏晚。” “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陆夜的脑子里,仿佛有千万吨炸药在同一时间被引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耳机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他知道,苏晚没有拒绝。 她默认了。 她答应了。 陆夜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命迹象的雕像。 足足过了半分钟。 他缓缓地,极为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肌肉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幅度抽搐。 他胸口刚刚愈合一些的伤口,因为瞬间绷紧的肌肉而再度崩裂。 鲜血迅速渗透出来,染红了大片的绷带,洇湿了单薄的病号服。 暗红的血迹,像一朵在雪地里盛开的、妖异的花。 他却像个感觉不到疼痛的木偶。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所有的光都在瞬间被抽干,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 第67章——一直在这里等她 “女朋友……” 他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三个字。 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笑。 无声地、疯狂地大笑起来。 肩膀剧烈地耸动,牵扯着胸口的伤,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可他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 眼角甚至笑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骗子。 都是骗子。 那个抱着他,说“怎能不爱你”的姐姐是假的。 那个答应他,说“全世界都不要他她要他”的姐姐,更是假得可笑。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他步步为营的算计,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以为已经握在手心的所有物……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要去做别人的爱人了。 做他憎恨的、那个名义上是他小叔叔的爱人。 巨大的、被背叛的羞辱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脏上。 比小时候被关在小黑屋里毒打要痛。 比在孤儿院里被人踩着头摁进泥水里要痛。 比他用刀片划开自己手臂时要痛一万倍。 那是一种灵魂被活生生撕裂的痛楚。 暴戾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输液管被他粗暴地扯断,针头从手背的血管里被硬生生带出,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砸在苍白的地板上。 他像是被激怒的困兽,在狭小的病房里来回踱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那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部掉落在地上的黑色手机。 仿佛要透过它,看到万里之外,那个他爱到骨髓里的姐姐。 所有的感官,都被那种即将失去全世界的恐慌和疯狂的嫉妒所占据。 “呵……” 一声破碎的、不似人声的笑,从他喉咙里溢了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口那片不断扩大的血迹,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病态的偏执。 “苏晚……” “你不能……这么对我……” 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滔天的疯狂和偏执。 泪水混着血水,从他脸上滑落。 没关系。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没关系。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会把爱他的她找回来。 然后,用锁链,用囚笼,用尽一切手段。 让她明白,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每一根头发丝,就只能,也只可以,属于他一个人。 出差结束,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 机舱里响起温和的广播提示音,苏晚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 这趟欧洲之行,像一场华丽却不真实的梦。 楚晏的优雅、博学、成熟,以及在危险面前那份极致的冷静与可靠,无一不是她过去会真心欣赏的品质。 可这份欣赏,每加深一分,她心底的负罪感就沉重一分。 她知道,她亲手搭建的这个名为试试看的谎言,对于那个远在国内的少年而言,是怎样一场酷刑。 楚晏去另一个地方出差了,没和苏晚一起回国。 出租车在城市夜色中穿行,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映在苏晚脸上,明暗不定。 她甚至不敢去想,陆夜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出院了,还是仍旧待在病房。 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胸口的伤,还痛不痛。 这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终于,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苏晚付了钱,拖着行李箱走向家。 她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 迎接她的,是一片死寂。 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混合了冰冷外卖油脂和某种尘封已久的、不祥的气息。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阿夜?”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换了鞋,快步走进去。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惨淡的白。 然后,她看到了。 沙发角落的地毯上,蜷缩着一个瘦削的人影。 是陆夜。 他身上还穿着病房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条纹布料松垮地裹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坏掉的玩偶。 他的头抵着冰冷的沙发边缘,整个人缩成一团,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在他手边,散落着几个已经完全凉透的外卖餐盒,里面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过。 苏晚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 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大圈,原本俊秀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 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化不开,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 他就像一件被耗尽了所有光泽的瓷器,脆弱,破碎,却又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阴鸷气息。 他出院了。 然后,就一直在这里等她。 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好好睡觉。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尖锐的刺痛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 伸出手,她想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指尖刚刚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陆夜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那不是一个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的眼神。 那是一双被噩梦与偏执烧得通红的、属于野兽的眼睛。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陆夜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 他的手指像铁箍一样死死扣住她的骨头,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苏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苏晚……” 他的声音从干裂的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剧烈摩擦。 “你去哪里了?” 他死死盯着她,那双赤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恐慌与疯狂的占有欲。 那不是一句简单的问句。 那是一句来自地狱深渊的质问,充满了被遗弃的痛苦和即将失控的暴戾。 苏晚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她从那双眼睛里清楚地看到,那个乖巧温顺的少年外壳正在一寸寸碎裂,露出底下那个被她忽略长大的、偏执而危险的灵魂。 她必须稳住他。 苏晚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调动起所有的演技,让自己的表情瞬间切换成心疼与自责。 ------------ 第68章——和他在一起 她的声线放得极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夜,对不起,姐姐去欧洲出差了。” 她另一只手覆上他滚烫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有没有吃药?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陆夜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那双恐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穿她灵魂深处所有的谎言。 苏晚的心跳得飞快。 她强迫自己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关切。 “放手,阿夜,你抓得我好痛。”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恳求的柔软。 僵持了几秒。 陆夜那几乎要将她捏碎的力道,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贪婪地,近乎病态地,凝视着她脸上那份为他而生的担忧。 这久违的、只属于他的温柔,是他赖以生存的氧气。 可他又能清晰地从她身上,嗅到一丝不属于这里的、陌生的气息。 那是另一座城市的气息。 那是……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嫉妒和不甘像毒液,再次注入他的血液。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腕,苏晚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泛红的指印。 他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身体向前一倾,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濒死的幼兽。 滚烫的额头贴着她微凉的皮肤,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因为发烧而急促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喷在她的脖颈上。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苏晚……”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肩膀上,带着浓重的鼻音,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苏晚的身体僵住了。 她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汗湿的脊背,动作温柔得无懈可击。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一直在担心你,担心你的伤,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 她撒着谎,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真诚。 她能感觉到,靠在她怀里的少年,身体的颤抖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份虚假的温存,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 苏晚一边安抚他,一边想扶他起来。 “地上太凉了,先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拿药。” 陆夜却抱得更紧,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不肯松开分毫。 他身上那件单薄的病号服,因为汗水而紧贴着皮肤,苏晚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瘦骨嶙峋的脊骨。 这一刻,他的脆弱是真实的。 他对她的依赖,也是真实的。 苏晚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刺痛。 她喂他喝了水,温热的水流过他干裂的嘴唇,他像个听话的孩子,一口一口地咽下。 那双烧得通红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在享受这份温存的同时,一个更尖锐、更痛苦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能感受到苏晚此刻的心疼是真的。 可如果这份心疼是真的,那电话里听到的一切,又算什么? 这种矛盾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哑着嗓子,终于问出了那个盘踞在他心头,几乎将他折磨致死的问题。 “苏晚。”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和楚晏,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审判,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必须给出那个最残忍的答案。 苏晚放在陆夜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能感觉到掌心下,少年瘦削的蝴蝶骨。 她几乎能想象出,当她说出那些话后,这具依赖着她的年轻身体,将会陷入怎样的冰冷与绝望。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这个动作,在陆夜看来,是默认,是心虚。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寸寸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晚酝酿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带着足以将人凌迟的重量。 “我们……”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夜的呼吸都停滞了。 “……在约会。” 三个字,清晰地,残忍地,落在了陆夜的耳中。 陆夜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炸开,一片空白。 他抱着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秒被彻底抽干,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灌回头顶。 那颗因为高烧而昏沉的脑袋,在这一刻清醒得前所未有。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约会。 他那个永远温柔,永远只对他一个人好的姐姐。 和另一个男人,在约会。 苏晚没有看他的表情。 她不敢看。 她只是狠下心,继续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上,插上更锋利的刀。 “他很好。”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字字诛心。 “成熟、稳重。” “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每一个形容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陆夜的心上。 成熟、稳重、安心。 这些,都是他没有的。 都是他那个偏执、阴郁、见不得光的灵魂,永远无法给予她的。 所以,她就要抛弃他了吗? 就像抛弃一只不再可爱的、长出了獠牙的宠物。 陆夜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发烧。 而是因为极致的痛苦与愤怒。 苏晚能感觉到,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在一点点地消失。 不是松开,而是脱力。 像是一个支撑着整个世界的支点,被瞬间抽走了。 她终于敢抬起头,看向陆夜。 陆夜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柔软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没哭,没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激烈反应。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苏晚等了许久,等到她几乎以为他烧糊涂了没听清的时候,陆夜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极为缓慢地抬起头。 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俊美脸庞上,竟然扯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极浅、极淡,却又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 ------------ 第69章——最后一击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所有的光,所有的偏执,所有的恐慌和依赖,都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平静的、冰冷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像是火山爆发前那短暂的死寂。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她必须完成这最后一击。 “或许……” 她逼着自己,说出那句最残忍的话。 “我们很快就会正式交往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陆夜脸上的那个诡异的笑容,消失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交往啊……” 然后他重复着她的话,尾音微微上扬,声音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交往啊…… 陆夜重复着她的话,尾音微微上扬,声音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俊美脸庞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种惨败的、毫无生气的白。 总是清晰映着她身影的墨色眼眸,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像是两颗被瞬间熄灭的恒星,只剩下吞噬一切的、冰冷的黑洞。 苏晚的心脏被这片死寂狠狠攥住。 巨大的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但她的脑海中,一个冰冷的电子音无情地响起。 【最终任务“背叛”已进入最终阶段】 【倒计时:71小时59分48秒】 鲜红的数字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意识里,强行压下了所有翻涌的心软与不忍。 她不能停。 她必须完成这最后一击。 陆夜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崩溃、质问,甚至没有发怒。 他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然后,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那个笑容,扭曲,僵硬,充满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苏晚,是认真的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苏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狠下心,逼迫自己,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调,说出那句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楚晏很成熟,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刺进陆夜的心脏,也深深地扎进她自己的灵魂。 成熟。 安心。 这些都是他给不了的。 是他那个在阴暗角落里滋生出的、偏执扭曲的灵魂,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东西。 陆夜脸上的那个笑容,终于维持不住,垮塌了下去。 他缓缓垂下眼帘。 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着,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一片灰暗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瞬间燃起的、滔天的疯狂与毁灭欲。 他不能吓到她。 他还不能吓到她。 过了许久,苏晚才听到他用一种近乎气音的、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好。” “姐姐喜欢就好。” 他表现得异常乖巧,乖巧到令人心头发慌。 这副顺从到极致的模样,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让苏晚心如刀割。 她几乎要当场反悔,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将被系统直接抹杀】 冰冷的电子音如同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神经。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陆夜用一种极为缓慢的、如同慢动作回放的姿态,从她怀里退开。 他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却又很快站稳。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的背影瘦削得像一张单薄的纸,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屋里沉重压抑的空气压垮。 房门被轻轻关上。 “咔哒”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关上的瞬间,陆夜脸上所有乖巧的伪装轰然碎裂。 那张俊美的脸庞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骇人的阴鸷从他空洞的眼底疯狂涌出。 他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 指骨与墙面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手背瞬间红肿,皮肤破裂,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可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这点痛,和他心脏被活生生撕开的痛楚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 苏晚在客厅里坐立难安。 那声沉闷的撞击,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能想象出此刻门后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客厅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为她的残忍行径计数。 脑海中,那血红的倒计时还在一秒一秒地减少。 不够。 还不够。 陆夜的偏执远超她的想象,刚才的打击,或许让他绝望,但还不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崩溃。 必须下猛药。 一剂足以将他彻底推入深渊的猛药。 苏晚停下脚步,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翻找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苏晚?” 楚晏那温润沉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转身,故意朝着陆夜房间的方向,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过去。 她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甚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属于热恋中女人的娇俏。 “楚晏,是我。” “你到酒店了吗?” 电话那头的楚晏似乎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常,沉默了片刻。 “刚到。” “有事?” “嗯……”苏晚故意拖长了尾音,用一种商量的、带着点撒娇的口吻说,“我们明晚的约会,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她能感觉到,那扇门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他一定在听。 苏晚的心在滴血,嘴上却在继续编织着甜蜜的谎言。 ------------ 第70章——不惜一切代价 “我想想……”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 “我听说城南那家新开的法餐厅不错,就在圣雅大厦旁边,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圣雅大厦。 陆夜兼职打工的那家西餐厅,就在那栋大厦的顶楼。 她要让他亲眼看见。 亲眼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约会。 亲眼看见她脸上,为另一个男人绽放的笑容。 这是最直接,也最残忍的一刀。 电话那头的楚晏,以他超高的智商,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苏晚的意图。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应允。 “好,听你的。” “明晚七点,我去接你。” “好呀。”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期待,“那我等你。” “明天见。” 挂断电话。 苏晚握着手机,无力地垂下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客厅里,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可怕的死寂。 她知道,她亲手按下了毁灭的按钮。 那扇门后,那个和她相依十年的少年,他世界里的最后一丝光,也彻底熄灭了。 房门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夜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耳朵里塞着微型耳机,那里面正清晰地传来苏晚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他的耳膜,再刺入大脑。 “楚晏,是我。” 那个名字。 她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柔软又带着一丝雀跃的语调,念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你到酒店了吗?” 陆夜的身体顺着门板滑落,蹲在了地上。他将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穿心而过的剧痛。 他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了他那只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右手。 伤口已经凝固,深红色的血痂与惨白的皮肤形成狰狞的对比。 可他感觉不到痛。 “我们明晚的约会,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约会。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砸碎了他仅存的理智。 他胸腔里的心脏疯狂地抽搐着,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为什么。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不是说,全世界都不要我,你要我吗。 耳机里,苏晚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最甜美的毒药,一滴滴灌进他的耳朵。 “我听说城南那家新开的法餐厅不错,就在圣雅大厦旁边,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圣雅大厦。 陆夜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里……是他经常去的地方。 她知道。 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要让他亲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他有多么不配。 “好,听你的。” 那个叫楚晏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温润,沉稳,充满了成年男性的从容。 那是他学不来的姿态。 “明晚七点,我去接你。” “好呀。” 苏晚的声音里充满了虚假的期待。 “那我等你。” “明天见。” 通话结束了。 陆夜缓缓摘下耳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可他的脑子里,却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疯狂地嗡鸣。 他抬起头,那张因为失血而毫无生气的俊美脸庞上,肌肉一点点扭曲。 一个无声的、疯狂的笑容在他唇边绽开。 他伸出完好的左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台精密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线映在他空洞的眼底,那里翻涌着毁灭一切的黑暗。 他在搜索框里,用那只完好的左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下了那个名字。 楚、晏。 陆夜盯着那张脸,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了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小叔叔啊。 他那个高高在上,从未将他放在眼里的,所谓的小叔叔。 他笑了。 笑声低沉,沙哑,像破旧的风箱,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 心脏的疼痛已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尖锐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的恨意。 他要毁了他。 他要毁了所有企图从他身边夺走她的人。 客厅里,苏晚挂断电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无力地垂下手。 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刚刚亲手按下了毁灭的按钮。 那扇门后,那个被她养大的少年,他世界里的最后一丝光,也彻底熄灭了。 【最终任务“背叛”已进入最终阶段】 【倒计时:70小时03分12秒】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像是在催促,也像是在嘲讽。 苏晚缓缓闭上眼,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她。 她的目光无意中瞥到茶几上的首饰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鸢尾花形状的银色胸针。 那是陆夜用他攒了很久的兼职工资,买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还记得他送出礼物时,那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 他说:“姐姐,送给你。你戴着一定很好看。” 苏晚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过那枚胸针。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窜入她的脑海。 陆夜的偏执和掌控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会在她的手机里植入监听程序。 那么,他送的这枚胸针……会不会也有问题?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冷,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把这枚胸针扔掉。 但她的动作在半空中顿住了。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个更加疯狂,也更加恶毒的计划,在她心里慢慢成型。 如果他真的在听。 那就让他听个够。 如果他真的在看。 那就让他看个清楚。 她要将计就计,把这场背叛的戏剧,演到极致。 她要让他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她是如何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要让这场戏,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晚收回手,眼底的所有愧疚与不忍,都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决绝所取代。 她要回家。 她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的人。 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 ------------ 第71章——故意虐他 第二天下午,苏晚站在衣柜前。 她将那些平时常穿的、米白色或浅杏色的羊绒毛衣、连衣裙,一件件推到旁边。 最后,她的手指停留在衣柜最深处的一件衣服上。 那是一条黑色的真丝吊带连衣裙。 是她为了某个公司年会准备的,但一次都没穿过。 裙子的款式简约,剪裁却极为贴身,能完美地勾勒出女性身体的每一寸曲线。 这是一种她从未在陆夜面前展现过的、充满攻击性的、成熟女人的性感。 她将裙子取下,换上。 冰凉丝滑的布料贴着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她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和往日那个温柔亲和的“姐姐”判若两人。 黑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愈发雪白,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一种脆弱又诱人的美感。 她从化妆包里,拿出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 她很少用这么艳丽的颜色。 她对着镜子,仔細地将口红涂在唇上。 鲜艳的红色,像一滴落在雪地里的血,瞬间点燃了她整个人的气场。 这是她的战袍。 是她今晚,为陆夜精心准备的,一场名为“背叛”的盛大演出的戏服。 一切准备就绪。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到陆夜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苏晚的心沉了沉,她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轻松愉快。 “阿夜,我晚上出去一下,跟朋友约了吃饭,你晚饭自己解决一下。” 她故意含糊了“朋友”的身份,留给门后的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过了几秒钟,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陆夜的脸出现在门后。 他似乎一夜没睡,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色,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可他的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乖巧温顺的笑容。 当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时,那抹笑容,瞬间僵硬了。 他的瞳孔在看到她装扮的瞬间,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痴迷,以及被冒犯的、野兽般的占有欲。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姐姐。 如此美丽,如此陌生,如此……不属于他。 这身衣服,这抹红唇,都不是为他准备的。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他的心脏,然后疯狂地搅动。 他藏在身后的那只完好的左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在短短一秒内恢复了正常。 那双暗沉的眼眸里,甚至还挤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艳。 他打开门,完全走了出来,用那双墨色的眼睛,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然后,他微笑着,用一种近乎梦呓的、沙哑的嗓音说。 “苏晚你……” “真漂亮。” 这三个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 苏晚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从他的眼神里,她读懂了一切。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但他选择陪她演下去。 苏晚的喉咙有些发干,她从他身边走过,回到客厅的沙发旁,拿起了那个装着鸢尾花胸针的首饰盒。 她能感觉到,陆夜的目光,像两道实质的射线,死死地钉在她的背上。 她打开盒子,拿出那枚胸针。 然后,当着他的面,她抬起手,动作缓慢而清晰地,将那枚冰冷的金属胸针,别在了自己胸口左侧,心脏的位置。 她知道,如果这枚胸针里真的有监听设备。 那么从这一刻起,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会被他清晰地捕捉。 她的表演,正式开始了。 而观众,只有他一个。 做完这一切,苏晚拿起沙发上的手包,换上高跟鞋。 她没有回头再看陆夜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我走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门后的幽灵。 玄关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个艳丽的背影彻底消失。 陆夜脸上的笑容,也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轰然崩塌。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从方才的伪装,瞬间变成了彻骨的冰冷与阴鸷。 他没有再砸任何东西。 极致的愤怒过后,是死一般的冷静。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 那是他为了去圣雅大厦顶楼西餐厅面试时,特意准备的。 现在,它将成为他登上另一个舞台的戏服。 他换上衣服,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打好领带。 镜子里的少年,褪去了所有的青涩与稚嫩,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冷酷与决绝。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姐姐,你的观众,马上就到。 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偶遇”。 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早已静候多时。 苏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温暖的空气与高级皮革混合着雪松的冷冽香气,将她包裹。 这是属于楚晏的味道。 成熟,优雅,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距离感。 “等很久了吗?” 苏晚系上安全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楚晏坐在驾驶座上,闻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羊绒衫,外面套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毛呢大衣,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眸,深邃得像一潭古井。 他的目光在苏晚今天的装扮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没有,刚到。” 他的声音温和而沉静,有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苏晚紧绷的神经,在这份从容面前,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 但她心里清楚,今晚,不会有真正的平静。 她知道,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即将在那家灯火辉煌的法餐厅里,猛烈地刮起。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 楚晏没有急着说话,车内安静地流淌着一首大提琴曲,琴声低沉而悠扬。 苏晚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掌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 第72章——约会亲密 她能想象到,陆夜现在可能正在做什么。 他会去那家餐厅吗? 他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 是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卑微地看着她和楚晏相谈甚欢? 还是会当场失控,掀翻桌子,将这场精心策划的约会搅得一团糟?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对她,都是一场凌迟。 “紧张?” 楚晏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晚回过神,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脏猛地一跳。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没有,只是……第一次正式和你约会,有点……” 她的话没说完,但楚晏已经明白了。 他没有点破她拙劣的谎言,只是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一些,然后伸出右手,将她冰冷的、绞在一起的手,轻轻覆盖住。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安抚力量。 “放轻松。” 他温和地说。 “今天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苏晚下意识地问。 楚晏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享受我的服务,晚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成年男人特有的、游刃有余的调侃。 苏晚的心,却因为他这个眼神,再次提了起来。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 今晚这场戏,或许不止一个导演。 她以为自己是布局者,利用楚晏这颗棋子,去完成对陆夜的最后一击。 但她忘了。 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本身,就是最顶级的棋手。 圣雅大厦顶楼的法式餐厅,灯光是精心调配过的琥珀色,柔和地洒在每一张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 空气里浮动着黄油煎松茸的浓郁香气,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昂贵香水味。 远处,小提琴手正拉着一首德彪西的月光,琴声悠扬,缠绕着低声交谈的宾客。 一切都显得如此浪漫,如此完美。 苏晚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胸口。 那枚鸢尾花形状的银色胸针,正紧紧贴着她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布料,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 她知道,这枚胸针里藏着一个微型监听设备。 她也知道,在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有一个少年正在聆听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通过这个冰冷的金属,被传递到他的耳中。 对面的楚晏将菜单递给她,金丝眼镜后的眼眸含着浅淡的笑意。 “想吃点什么?” 他的声音温润沉静,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晚的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接过菜单,视线却落在楚晏修长的手指上。 “你帮我选吧。” 她用一种带着依赖的语气说。 “你的品味一向很好。” 楚晏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没有多问,收回菜单,熟练地用意大利语与侍者交流。 很快,开胃菜被端了上来。 苏晚的面前是一份惠灵顿牛排,金黄的酥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拿起刀叉,却故意做出有些笨拙的样子,切割得并不顺利。 楚晏注意到了她的窘迫。 他没有说话,只是自然地伸出手,将她的餐盘拉到自己面前。 “我来吧。”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银色的刀叉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他低着头,专注地为她切割着牛排,每一块都大小均匀,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英挺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这一幕,温柔又体贴,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 苏晚看着他,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楚晏将切好的牛排推回到她面前。 两人的指尖在餐桌上轻轻碰触。 一触即分。 苏晚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 “谢谢。” 楚晏勾起唇角,拿起酒杯。 “尝尝这个,今年的新酒,很适合搭配红肉。” 苏晚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轻轻一碰。 清脆的声响,在悠扬的琴声中格外清晰。 她知道,这个声音,也一并传到了陆夜的耳朵里。 她仰头,喝了一口红酒。 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涩意。 楚晏忽然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看七点钟方向那对情侣。”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邻桌的一位男士,正笨拙地试图为女友戴上一条项链,却怎么也扣不上,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楚晏在她耳边轻声说。 “那位先生的领带结,是温莎结最失败的案例。” 苏晚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笑声清脆,像银铃在晃动,在这浪漫的氛围里,充满了恋人间的甜蜜。 她知道,这笑声有多悦耳,对另一个人来说,就有多刺耳。 昏暗的网吧里,弥漫着泡面与尼古丁混合的浑浊气味。 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混合着游戏中厮杀的音效,嘈杂又混乱。 陆夜蜷缩在最角落的机位,整个身体都陷在黑暗里。 他头上戴着一副黑色的耳机,将外界的一切噪音隔绝。 耳机里,正清晰地传来那间高级餐厅里的一切。 刀叉碰撞的轻响。 男人温润的低语。 还有……她那银铃般的笑声。 那个笑声,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然后贯穿他的大脑。 陆夜的面容在屏幕幽蓝的光线下,扭曲了一瞬。 他握着鼠标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那脆弱的塑料外壳生生捏碎。 他闭上眼,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为另一个男人巧笑嫣然的模样。 嫉妒的火焰从心脏最深处燃起,瞬间燎遍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餐厅里,苏晚叉起一块楚晏切好的牛排,放入口中。 她咀嚼着,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语气说。 “楚晏,我发现你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 ------------ 第73章——暗中窥探 楚晏抬眸,示意她继续。 “你喝水的时候,总是会先用指尖轻轻敲一下杯壁。” 苏晚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的、柔软的笑意。 “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这是她和陆夜之间的秘密。 是她当初发现陆夜这个不安的小动作后,唯一一个没有取笑,反而觉得很可爱的人。 她曾对他说:“阿夜,你敲杯子的样子,像是在跟它打招呼。” 从那以后,这个动作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现在,她亲手将这个暗号,安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她要让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替代的。 楚晏不愧是顶级的棋手。 他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便完美地接住了她抛出的戏码。 他拿起水杯,修长的指尖在玻璃杯壁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什么。”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只是一个确认它存在的仪式。”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句话,比她预想的,还要狠。 网吧里,陆夜猛地睁开了眼。 那双墨色的瞳孔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确认它存在的仪式。 他当初也是这么跟她解释的。 因为在孤儿院里,连一杯干净的水都是奢求,他总害怕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 所以他会敲一敲杯子,确认它是真实属于自己的。 这是他最卑微,最不堪的过去。 是他只对她一个人敞开过的,内心的伤疤。 而现在,她拿着这块血淋淋的伤疤,轻描淡写地,当成趣闻讲给了另一个男人听。 不。 不止是讲。 是在窃取。 她正在窃取他的人生,窃取他们之间所有独一无二的记忆,然后,慷慨地赠予那个男人。 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 陆夜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将那口翻涌的气血强行压了下去。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被彻底否定了。 那十年相依为命的时光,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餐厅里,楚晏显然不准备就此结束。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 “说起来,下个季度的年假,你有什么计划吗?” 他看似随意地问。 苏晚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还没想好。” 楚晏的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预定了去瑞士的机票,我们可以一起去滑雪。”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我查过了,采尔马特的雪山风景很好,从酒店的房间就能看到马特洪峰。” 苏晚的呼吸一滞。 “如果时间充裕,”楚晏继续说,像是在描绘一幅无比美好的画卷,“我们还可以飞一趟挪威,去特罗姆瑟看极光。” 滑雪。 极光。 这些都是存在于遥远想象里的词汇。 是陆夜那个被困在学业与兼职中的少年,永远也无法触及的世界。 楚晏正在用一种最残忍,也最直接的方式,向那个监听者宣告。 他能给她的,是一个崭新的,广阔的,你永远也无法企及的未来。 “砰——” 一声巨响。 陆夜猛地摘下耳机,狠狠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巨大的力道让廉价的塑料耳机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开来。 网吧里嘈杂的声音瞬间涌入耳中,却无法盖过他脑海里那片疯狂的轰鸣。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息,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那双漂亮的墨色眼眸,此刻已经彻底被猩红的血色覆盖,里面是毁天灭地的疯狂。 够了。 他听够了。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哐当”一声,在网吧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周围的人投来不满的目光,但在看清陆夜那张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的脸时,又都识趣地转回头去。 陆夜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走到机位前,看着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 那是一张因为极致的愤怒与嫉妒而扭曲的脸,苍白,阴鸷,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不能用这副样子去见她。 她会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抬起手,用冰冷的手指,一点点抚平自己紧皱的眉头。 他命令自己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 那骇人的阴鸷与疯狂,被他强行压回了眼底深处,重新被那层苍白脆弱的伪装覆盖。 几秒钟后,镜子里的人,又变回了那个无害的,漂亮的,会让人心生怜惜的少年。 只是那双眼睛,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廉价的白衬衫,抚平了衣角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然后,他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肮脏嘈杂的网吧。 冰冷的夜风吹在他脸上,让他滚烫的大脑冷静了一瞬。 他要去见她。 他要去当面问她。 为什么。 餐厅里,苏晚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不敢再去看楚晏的眼睛,只能低头,假装专心地对付着盘子里的食物。 她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手包。 在那个角度,她能看到手机屏幕上,系统面板的一角。 代表着陆夜的那个红色光点,在地图上疯狂地闪烁了几下之后,开始移动。 移动的方向,正是这家餐厅。 他来了。 苏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今晚这场戏,最高潮的部分,即将上演。 她放在桌下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楚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他伸出手,再次覆盖住她的手背,用温暖的掌心,将她冰冷的手指包裹。 “别怕。”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安抚。 “一切有我。”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分不清。 他究竟是她请来的演员。 还是这场戏,另一个真正的导演。 餐厅的门被推开,带入一丝门外的冷风。 一个穿着洁白服务生制服的身影,端着银色托盘,安静地走了进来。 那身影很高,很瘦,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少年。 他低着头,柔软的黑发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一个苍白而精致的下颌。 苏晚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了一拍。 ------------ 第74章——尖锐的疼痛 她认得那个背影。 少年走到一处备餐台,放下托盘,转身。 当他抬起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暴露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时,他仿佛才“意外”地看到了角落里的苏晚和楚晏。 陆夜的动作停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在一秒钟内完成了数次复杂的切换。 先是纯粹的、毫无防备的惊讶。 紧接着,是被人当场抓住心脏、无法呼吸的受伤。 最后,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褪去,沉淀为一种强行撑起的、摇摇欲坠的镇定。 他的眼神,像一只在大雨中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湿漉漉地,直勾勾地,只望着苏晚一个人。 那眼神里没有质问,只有深不见底的哀伤,仿佛在无声地问:姐姐,为什么。 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进苏晚的心脏。 尖锐的疼痛让她指尖发麻,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站起来的冲动。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异常!请维持人设!】 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强行将她钉在座位上。 苏晚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她猛地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陆夜那双能将她溺毙的眼睛。 她转头,对着楚晏,强行扯出了一个完美的、看不出丝毫破绽的笑容。 那笑容,明媚,温柔,仿佛她根本没有看到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世界正在崩塌的少年。 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加残忍。 陆夜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黯淡了下去。 他看到她笑了。 对着另一个男人。 他看到她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他端着托盘的手,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托盘上空无一物,但他的手却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 然后,他迈开脚步。 一步,一步,朝着他们那张桌子走去。 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苏晚却觉得,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陆夜停在了他们桌边。 他微微躬身,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疯狂。 “两位需要点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破碎的质感。 苏晚握着刀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不能开口。 她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楚晏在这时抬起了头。 他看向陆夜,那双藏在金丝镜片后的棕褐色眼眸,平静无波。 他的目光在陆夜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无可挑剔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个宽厚的长辈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辛苦了。” 楚晏的声音沉静而优雅,带着上位者天然的从容。 说完这三个字,他便自然地转回头,看向苏晚,仿佛陆夜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板。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带着一丝亲昵。 “晚晚,想喝点什么?” 晚晚。 这个称呼,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陆夜。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端在手里的银色托盘,因为这瞬间的失控,发出了“哐”的一声轻微碰撞。 他从未听过她有这样的昵称。 这是独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亲密。 是他永远也无法说出口的两个字。 陆夜的呼吸停滞了。 他死死地盯着苏晚,等待着她的反应。 她会纠正的。 姐姐一定会纠正这个称呼的。 她从来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她。 然而,苏晚只是抬起眼,迎上楚晏温柔的视线。 她脸颊上甚至还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像是被这亲密的称呼取悦了。 她微笑着,用一种带着全然信赖的语气说。 “你决定就好。” 这五个字,彻底粉碎了陆夜最后的、卑微的幻想。 他的试探,失败了。 他精心策划的、试图用自己的脆弱唤起她一丝心疼的计划,也彻底落空了。 他不仅没有得到怜惜,反而被他们之间那种理所当然的亲密,刺得体无完肤。 原来,他所以为的独一无二,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原来,她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可以毫不费力地给予另一个人。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痛得他几乎要站不稳。 陆夜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人偶,眼睁睁地看着楚晏为苏晚点了一杯价格不菲的香槟。 “那就来一杯唐培里侬粉红香槟吧。” 楚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她喜欢果味浓郁一点的。” 他甚至……连她的喜好都了如指掌。 陆夜的眼前阵阵发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记录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离开的。 他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 他失魂落魄地往备餐台走。 在经过一个装饰着雕塑的拐角时,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砰”的一声,肩膀重重撞在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整个人顺着墙壁滑落,单手撑住墙面,才勉强没有倒下。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一幕,精准地落入了苏晚用眼角余光构成的视野里。 她的心,像是被那声沉闷的撞击狠狠捶了一下。 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软肉里。 她知道,陆夜是故意的。 他在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做最后的挣扎。 他在赌。 赌她会忍不住回头,会流露出一丝不忍。 可她不能。 苏晚强迫自己,将视线牢牢锁定在面前的餐盘上。 那块被楚晏细心切好的牛排,此刻在她眼里,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楚晏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不用担心。” 苏晚的身体一僵。 “他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楚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 他的眼神,却透过镜片,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个拐角。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 第75章——平复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戏,不只有三个演员。 楚晏,这个她以为的“工具人”,他从一开始,就洞悉了一切。 他不仅是演员,还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导演,欣赏着她和陆夜在这场名为“背叛”的戏剧里,如何痛苦地挣扎。 这个认知,让一股寒意从苏晚的脊背升起。 她看向楚晏,那个男人依旧微笑着,温润如玉。 可那笑容背后,却藏着让她不寒而栗的东西。 她利用他,他何尝不是在利用她,来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最终任务“背叛”已进入最终阶段】 【倒计时:68小时12分05秒】 脑海中,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将苏晚拉回现实。 85。 经过刚才那番惨烈的打击,依赖值竟然只降了这么一点。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陆夜的偏执,像深海的冰山,她看到的,永远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一角。 必须下更猛的药。 必须用更锋利的刀,把他内心的那座冰山,彻底击碎。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所有的煎熬与恐惧。 她抬起头,重新对楚晏露出一个笑容。 这一次,她的笑容里,少了几分刻意的娇羞,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对着楚晏,轻轻举起。 “楚晏。”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晏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苏晚的目光,落在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上。 那是一双堪称艺术品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你的那块腕表,很特别。” 她指的是他手腕上那枚机械腕表。 那枚腕表,是陆夜十八岁生日时,他那个从未尽过父亲责任的生父,派人送来的生日礼物。 陆夜收到礼物时,当着她的面,直接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我不稀罕。” 后来,苏晚趁他不在,又偷偷从垃圾桶里把表捡了回来。 她想,或许有一天,他会需要。 现在,她要亲手将这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斩断。 她看着楚晏,用一种充满好奇和欣赏的语气说。 “我能……看看吗?” 这个请求,带着一丝恋人间的亲昵与试探。 楚晏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玩味的光芒。 他看懂了她的意图。 他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极其配合地,解开了腕表的表带。 他将那枚价值不菲的腕表,递到了苏晚面前。 “当然。”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 苏晚伸出手,接过了那枚冰冷的腕表。 她能感觉到,在餐厅的某个角落,有一道视线,像淬了毒的针,死死地钉在她的手上。 她假装仔细地端详着那块表,指腹在冰凉的金属表盘上轻轻摩挲。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抬起手,将那枚属于陆夜的腕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男士的腕表尺寸太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显得异常突兀。 可她却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她抬起手腕,对着灯光,晃了晃。 “真好看。” 她轻声说。 “戴在我手上,也很好看。” 这句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陆夜的脸上。 那个躲在拐角阴影里的少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那块本该属于他的表,被她戴在了手上。 他看着她对着另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 他送给她的鸢尾花胸针,她戴着。 他外祖父送给他的腕表,她也戴着。 她把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可以展示给另一个男人的战利品。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再也压抑不住,从喉咙深处猛地涌了上来。 “噗——” 陆夜弓下身,一口鲜血,喷在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抹刺目的红色,像一朵在绝望中盛开的、罪恶的花。 后厨的空气湿热,混杂着食物的香气与清洁剂的刺鼻味道。 陆夜站在冰冷的不锈钢水槽前,拧开了水龙头。 他没有用温水。 刺骨的冷水从龙头喷涌而出,他低下头,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柔软的黑发,浸透他的头皮,顺着脖颈流进服务生制服的衣领里。 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寒冷而控制不住地战栗。 但他没有停。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在水流的冲刷下,没有半分动摇,只有一片近乎残忍的冷静。 他就是要让自己生病。 用最直接,最原始,也是她最无法抗拒的方式。 吐血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猎杀,需要用猎物最熟悉的方式,引诱她走进陷阱。 他关掉水龙头,湿透的黑发紧紧贴在额前和脸颊,水珠顺着他苍白的下颌线滴落。 镜子里映出的少年,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很好。 陆夜的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他随手抓起一条还算干净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然后端起一份刚刚准备好的惠灵顿牛排。 银色的餐盘很稳。 他的手却在细微地发抖。 不是因为重,而是因为寒冷,以及即将上演的戏剧所带来的、病态的兴奋。 当陆夜再次出现在餐厅时,他立刻成了视线的焦点。 他不再是那个低着头、试图将自己藏在阴影里的沉默服务生。 他湿漉漉的头发,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那明显虚浮不稳的脚步,都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随时会倒下的病人。 他端着餐盘,一步一步,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苏晚和楚晏的那一桌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苏晚的心跳,随着他的靠近,一寸寸被攥紧。 她无法移开视线。 她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看着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看着他那双因为强撑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看她。 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尽职尽责,却不幸病倒的服务生。 可苏晚知道,他所有的表演,观众都只有她一个。 【警告!宿主心率超过120!请立刻平复情绪!】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尖锐地响起,但苏晚已经听不进去了。 ------------ 第76章——病倒 她所有的感官,都被那个正在靠近的、摇摇欲坠的身影所占据。 终于,陆夜走到了桌边。 “您……的餐。”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带着明显的喘息,仿佛只是说出这三个字,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想将盘子放到桌上。 就在盘子接触到桌面的那一瞬间。 陆夜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空。 整个人直直地,朝着苏晚的方向倒了下去。 “啊——” 苏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想都没想,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她站起来,伸出手要去扶住他。 这是她十年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 在他发烧时,在他做噩梦时,在他被欺负受伤时……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将他护在怀里。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陆夜的衣角。 一只更有力的手,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只手温暖、干燥,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将她猛地向后一拉。 苏晚一个踉跄,被拉得退后半步,跌坐回身后的椅子里。 楚晏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像一座山,冷静地,沉稳地,将她与那个倒下的少年彻底隔开。 “砰!” 陆夜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 餐盘掉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他倒下的方向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即使摔倒,他的手,依然死死地抓住了苏晚裙子的一角。 那薄薄的、柔软的布料,被他攥在掌心,成了他与她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连接。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手一同攥住了,痛得无法呼吸。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 “陆夜!” 楚晏按住她肩膀的手,却纹丝不动。 “别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和不容反抗的威严。 陆夜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他没有去看挡在面前的楚晏。 他仰起头,越过楚晏的肩膀,用那双因为痛苦而水汽弥蒙的眼睛,绝望地,又充满祈求地望着苏晚。 他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姐姐……” 这一声“姐姐”,像一把淬了剧毒的钩子,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然后用力一扯。 “我好难受……” 苏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十年来的所有记忆,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个在雨夜里被她捡回家的、浑身是伤的小男孩。 那个发着高烧,却还固执地抓着她的衣角,一遍遍喊着“姐姐,别走”的少年。 那个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着长大的孩子。 现在,他就在她面前,用同样的方式,向她求救。 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让我过去!” 苏晚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用力去推楚晏的手臂。 楚晏却像是没有听到。 他松开按着苏晚的手,转而从容地蹲下身。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冷静,专业,像一个正在处理突发状况的医生。 他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先是探了探陆夜额头的温度,然后又搭上他颈侧的动脉。 “体温很高,心跳过快。” 楚晏平静地做出判断,他的目光扫过陆夜苍白的脸,最后落在那双死死盯着苏晚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里,只有苏晚一个人。 里面翻涌着痛苦,依赖,祈求,还有一丝被抛弃的、绝望的疯狂。 他像一只濒死的动物,在向自己唯一的主人,发出最后的哀鸣。 楚晏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他看懂了。 这只小兽,在用自残的方式,博取主人的怜爱。 真是……可怜又可笑的手段。 楚晏站起身,转头看向苏晚。 此刻的苏晚,早已没了之前的冷静和从容。 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楚晏的眼神,变得愈发柔和。 他抽出西装口袋里的真丝手帕,轻轻擦去苏晚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 “别怕,晚晚。” 他的声音,像大提琴般醇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只是发烧了,没什么大事。”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早已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窃窃私语声,像蚊蚋一样在空气中嗡嗡作响。 “那不是陆家的那个……” “天哪,怎么在这种地方当服务生,还晕倒了?” “旁边那个男人是谁?看起来好镇定。” “那个女人,好像快哭了……” 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苏晚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舞台中央的小丑。 一边是倒在地上,痛苦地抓着她裙角,声声泣血喊着她“姐姐”的陆夜。 一边是冷静地掌控着全场,温柔地替她拭泪,用成熟和体面包围着她的楚晏。 她被架在中间,进退两难。 陆夜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楚晏。 他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却软得像一滩烂泥。 他的手,却抓得更紧了。 “姐姐……带我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苏晚的耳朵里。 回家。 那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 她曾经对他说过无数次:“阿夜,我们回家。” 现在,他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带着血,带着痛,带着孤注一掷的赌博。 苏晚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理智,任务,系统的警告,全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猛地推开楚晏,不顾一切地蹲下身。 “阿夜!” 她终于能触摸到他了。 他的身体滚烫得吓人,隔着薄薄的制服,那股热度几乎要灼伤她的手。 “阿夜,你怎么样?你看着我!” 苏晚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想把他扶起来,可他的身体却沉得惊人。 陆夜终于等到了她的触碰。 他贪婪地感受着她手掌传来的、熟悉的温度。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眼,那双被水汽和痛苦浸染的眸子,终于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脸。 ------------ 第77章——他原来是麻烦 他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冰冷的笑意。 姐姐,你还是输了。 你根本,就舍不得我。 “叫救护车。” 楚晏的声音,冷静地从头顶传来。 他没有因为苏晚的失控而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拿出手机,对匆匆赶来的餐厅经理下达了指令。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紧紧抱着陆 玉虎寺主微微叹气,眼下自已等人虽然不比风敛子,离寒子受了致命伤害,必会魂飞魄散。但处在这个局面下,要活下去却也十分困难。 一声轻微的声响传来,随着樱一的聆听,传入耳里的声音便一点点地清晰了起来。 玩心大起,赫连夜随手揪了朵花,抬手一掷,精准地把丢到江渔渔头上去。 那宋将身材高大,长须飘飘,虽已六十来岁,却极是勇猛威武,他驰骋着一匹枣红大马,在场中纵横来回,一柄丈八长的三尖大刀不住劈斩砍剁,将金将打得节节败退。 风驭宇是个善良的人……况且这是他的异母弟弟,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低头默默吃东西。 赫连蕊跳下凳子,咚咚咚地跑到门口,邀请那两位大哥哥来跟他们一起坐。 “为什么你要找的人是我,而不是万千星辰中其他。”王灵韵此刻又恢复了冷静,她试图辨别这只锦鲤所说的谎言与实话。 李知尘脸上惊变,身子一动,也跟着跃到一个山头,而云明,项拓嵘两人也各自立到一个山头上。天龙寺主等人仍在原地,只是被周围几几山头深埋住了。 那些宋兵闻言哪里肯依,团团将上官云围住,看着便要上前动手。 “看来你不是惜花之人。”那人缓步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朵红色玫瑰,饱满的色泽证明其不是凡品。 当初冯初雪入职主管的时候,她们部门是空着一个经理职位的。但前段时间被总部调来了一个经理,可偏偏这个经理还有个亲戚在别的分公司里面,一直想弄过来当主管。 那时本地各路名流、富豪、权贵都会参加,不排除还会有外省人特意赶来。 题外话: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犯人也是人,所以犯人也有犯人的江湖。 走近才发现,那锁链足有我脑袋那么粗,还是五条!沿着锁链寻去,四条拴住龙体四足,一条拴住龙颈。 宁修远这三日一直在屋子中炼化抚魂花,想要吸收宁步禹留在他身体里神识。 清晨的风有点冷,街上的人看到地上躺着具尸体,都下意识的绕开,或者换一条别的路走。 偌大的鬼门,就算是过了这么久,也仅仅是沐清歌手中有一只帝王蛊——它是数位门主用尽心头血才养成的。 苏云指尖顿了顿,跟她对视了半晌,才决定把当初的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就是这样的!虞问水在心中默默地道,因为她背负着天道的任务,不保护宁修远,她就得死。 “不是因为毒,是因为蛊,但是……”捏着铜铃的人头上冒出了冷汗。 叶倾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提议,她倒是想要看看百姓嘴里的废物王爷到底是条虫还是条龙? “什么?你说什么?”昭明帝震惊无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他的手指一点点从她的脸上,落到她的下巴上,紧接着落到她的咽喉。 在无往谷荣枫和三七都是勉强修炼,因为地域压制原因,纵然速度缓慢,但还是有进展。 ------------ 第78章——一切都变了 千奈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两道很坚决的声音;千奈看向声音的来源? “昨个下晌就回来了吗?可是爷和奶没有回来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白家荣顿时急了。 “那你哥这次去梁国,你会担心他路上遇到坏人吗?”冬凌顺着她的话问,她这个妹妹呀,真不知道在抗拒什么? “自你爹走后,这叶家就是你大哥当家。这你大哥判了,这往后叶家谁作主谁当家?”叶氏族长忙又追问了一句。 她对人类有一定的了解,人类大多数都是越苦难越上进,所谓是贫苦的孩子早当家,这个王蕊就是这样的孩子吧。 长时间的使用九宫连环步非常消耗内力,在未达到凝气境之前,无法形成灵力或是元力,只能靠着自身的内力释放武技。 两场戏虽然不多,但是却也是这整部戏里面最为重要的戏份了,毕竟拍完这两场戏可真的大结局了,而最后一场戏更是要拍出来一个完美的结局给观众。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川一把抱在怀里,感受着美人娇软的身躯,捧着脑袋在后者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当他再度将目光放在那些纸上,看着“师弟”“师弟”“师弟”后面的花式形容词们,只觉得头皮发麻,再也不能直视了。 徐威突然一反常态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看着凌祈的眼神更加凶悍‘阴’狠起来。 比如面前的第三师兄,他拥有一座山头,整座山头都被改造成了宫殿。里面有着不少的凡阶仆人。据说这些仆人都是他从外面买回来的,只需和分宗大声招呼就行了。 “这道门之内,竟然是有生灵存在?”不少修士纷纷色变,俱是看向位于祭坛之上那高大威严的身影。 杜子平心中暗怒,这姓乐的未免太自视过高了,竟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姓乐的虽然是胎动后期高手,但自己在胎动初期便击杀过胎动后期的秦道士,如今又进阶至胎动中期,寻常的胎动后期修士,他还未必放在心上。 要不是阿枫的要求,你这婊子何德何能去这种场合!陈欣怡借着身体的掩护捏紧了拳头,眼里充斥着阴狠的光芒。 接下来,争夺前十名的比武就不一样了,前十名的比武是在一个巨大的幻境中法阵中举行。这个法阵由于威力太强,导致云贤一云灵级打后天神力,远远不能抵挡幻境中的影响。 任发面色铁青拿不定主意,倒是任婷婷在身边不停劝导自己父亲。 战狼武馆隔壁宅院的大槐树上,络腮胡子装扮的云贤嘴角微微上扬。胡德帝刚刚跳出去,大树的高度正好看到了。 身体越来越怕冷了,但是人好像也越来越能忍得住了,这一生,钦慕真的不知道。 云止没有回头,一伸手,就要将那个连接东洲海岛的虚无境关闭掉,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的看了一眼。 “星儿,你是如何认识这个姜寒凌的!?”明轩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瞬间而已在这片黑暗之地神力荡漾,释放出了万丈的波涛之力,一些忽明忽暗的角落不断地被无边的能量铲平然后在下一轮强大的冲击波之下又迅速的破败重新隆起成为新生的空间。 冷傲点了点头怪叫一声领着两头雪狼闯入峡谷之中,四处破坏横冲直撞冷傲还故意抓伤或者咬伤了队伍最后滚得最慢的六、七头雪猿。 所以,不管是处在什么地方,只要不是万丈悬崖,只要不是刀山火海,可以随时随地进入冥想状态。 白衣生灵十分的激动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黑衣生灵不断的痛斥,同时他的瞳眸中闪现出了一丝的晶莹,那是晶莹剔透,没有被黑气沾染到一丝一毫的生灵的心酸血泪。 向日岳人明明跳跃能力比菊丸还强,后来菊丸在不断进化,但是他就止步不前吗? 虽然自己的备用房卡不见了,应该是被人拿走了,但他还有一个类似于万能房卡的东西。 金丝雀也是发现张天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的味道但是他一时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张天要不顾自己的脸面来抢夺自己的宝物。 “除非你自己不喜欢。”靖王拉着那正红色的料子与我说道,那微扬的眼尾,双瞳深处依旧让人琢磨不透,可这似是挑衅的语气好像故意在激我。 “家主,你的消息是正确的,这次魔族出动了一个高手。”凌家二长老道。 约莫一个月时间,香帕城外集结了无数猎人,还有各国支援的军队。 在部署好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我暗中跟随沈青阳以及他所率领的两千人赶到了獒城。 不在了也好,嫣然现在有一个更加漂亮的主宰者当自己的坐骑了,可以吃东西长大的球球什么的,其实也不过如此了。 当下一伙人分作两伙,阿明带着阿全等人前往金色大帝,白津衍则和叶苦竹以及他的随员赶去福鸦山赌场。 进厅入座,凌衍坐在主位,主位上竟然杨应风,虽然两人按品来讲都是三品,但凌衍好歹也是奉旨而行的,代表的还有天子威严,所以他自然就没有不坐尊位主位的道理。 饶是个性淡漠的普莉希娅,也面颊绯红。如此妖艳精致的面容,兰某人是无缘了,他还要应付另一个妹子。 别说才是区区的两百级的怪物了,即使是三百级,四百级,嫣然也可以把他摧毁掉。 话音一落,黑白道童相视一眼,两人突然的凌空变换位置,一前一后,白童精瘦在前,而那黑童在后,随后却没见两人有多大动作,陡然在空气之中传来一声沉闷的炸响。 ------------ 第79章——他要亲眼确认 医护人员的动作专业而迅速,白色的制服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担架床的轮子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每一下都像碾在苏晚的神经上。 他们将陆夜抬了上去,动作标准,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苏晚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精致但没有灵魂的雕像。 她没有回头。 哪怕 不过,新的万神牵涉到了很多的敏感问题和信仰冲突,这一点是回避不了的,也是国家层面必须要考虑到的矛盾,对于这一点,奥卡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四阶?”清风和清霜同时惊道。好半响才反映过来长栋口中的五妹妹,正是不满九岁的长宁,震惊地看着她,心内却是心绪翻涌,各种情绪和滋味不断涌现。 “喂,盈儿,你带着儿子跑到哪里去了?”王红旗拿起电话有些不满的问道。 就这样把她赤裸裸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其中一条锁链穿过从度娘的两跨之间穿过去,似乎摩擦碰到了某些地方,让度娘羞红脸起来。 “原来是这样!”经马克乌斯一番剖析,靠在‘床’榻上的奥斯皮乌斯竟是忍不住豁然起身,拊掌恍然惊呼。 孟钧黑着脸,任由着闻副医正给自己把了脉。颤抖了半天。闻副医正硬是给孟钧掰出了一身的病,玄玄乎乎的话说的孟保满头冷汗,仿佛孟钧明日就要驾鹤西去一般,又罗里吧嗦了半晌。开了一堆药出来。 静空深深的看了师父最后一眼,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火把扔到了柴堆上。 “你不守信用!”陆可儿何等聪明,立刻听出来暗龙这是要灭口,陆可儿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暗龙,你不能杀她!”萧明忽然说道。 待瞧见进来的人是锦卿,丁临河又低下头去,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对了,听说那个焦来福在省厅似乎有人,你们最好还是做好准备,实在不行来他个先斩后奏。”萧明将手中的烟头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 而且左右翼的骑射,都是刚经历沙场的新兵。那些披着甲骑具装的士兵,则是老锐。 秦宇打算在闭关一段时间,等黄金牛出关后,就离开宗内,开始游历。 可是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这个病在每一次犯的时候都会特别的严重,每一次都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后来,少离托了回春堂的王掌柜,让孙英去镇上的大户人家李家做了粗使丫环,孙家家里多少有了点进帐,姐弟二人的生活才得以维持。 洪太阳一脸的阴沉之色,他看了看一旁躺在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王岳山,愤怒的目光朝着郑辰看来,而在这抹愤怒目光之上,洪太阳的眉毛却是微微一扬,这个动作,让郑辰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陆厉霆没有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当她是空气,然后继续往乔米米所在的病房走去。 不过,好在戴琼也是剑帝五段的实力,感觉到郑辰的神威剑砸下来,他利用剑气成盾,在自己身前形成了格挡。 “对!”戒嗔瞪大瞳孔,不敢相信,难道那天见到的人,真的就是大牛? 这个刘娥,脑子肯定是秀逗了,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她也不想想,少离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了。 这么以来,李二龙就有些惊讶了,因为从那只用来装酒的坛子看来,这应该是自酿的酒,因为那个坛子看上去应该有年数了,封口啥的也都是自制的,肯定不是买来的。 ------------ 第80章——没有回来 看着凌炫哲耍赖皮,叶羽蓝第一次发现凌炫哲居然是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人。 在得知罗昊被血炼宗数位天元境高手围剿时,她恨不得立即赶去救出对方,如今看到罗昊平安无事回来,眼中不受控制地涌现一抹泪光。 难道这些妖shou并非是为对方准备,而是为他们这些前来获取慕名帖之人? 陈肖然看着怀里的苏雅婷,苏雅婷闭着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一层高潮后的嫣红,唇角微微上扬,透着一抹满足。 至于他会不会死?相信,这样的表现足是让宗门的高层在暗中注意他,想死都不是容易的事。与这样的人物生在同一时代,是种悲哀!却也是种幸运。 来之前我事先已经问过阿朗,这工厂中央厂房所占据的空间,是直接从一层地面到屋顶,内部只有几个钢筋搭建出来的狭窄的作业平台。 可怜的赵启光,我对他放手、但这只能证明我曾经爱过他,不想他受到来自媚姨的威胁。 他能主动谈这种事情,我感到很惊讶,沈林风一般是不喜欢的人或事,就会在别人面前绝口不提。 不确定,是因为沈林风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在减少,消失的时间越来越多,没有感情的裂痕,但是无法把握的隐患却一点一点的显露出可怕的一面。 “哈哈,典师兄。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刺激不刺激?”石秋月大笑,她如今也是落天宫弟子,同具虚空秘法。 这边的耳光声也是将呆愣住的七长老和罗洪峥两人从梦幻拉回到了现实,看到天元宗的天之骄子跪地自扇耳光,两人都是一愣。 伊势三志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他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想明白。 大皇子府,大皇子脸上的漆黑还没退去,人仍然昏迷不醒,伺候他的万儿跪在床头抹泪,嘴里碎碎念着。 程诗音的问薛神医,说今天有许多人来看出尘真人给珠宝开光泡药,出尘真人可不可以在这外面给珠宝开光泡药,这样大家就都能看看。 从一本古籍上所看出,一些强大的邪神,只凭借气息就能够扭转普通人的身体,眼下邪神虽然没有入侵成功,可洒下那些种子,也有着他的气息,普通人难以承受,变成怪物很正常。 方旭赶紧见礼,连声问好,目光清澈,不见一点异色,这让世子夫人很满意,这方旭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好色呀。 一想到自己乾坤棍还没拿出来就会被一掌拍死,沐凡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拒绝时义正言辞,毫不做伪。收下时也大大方方,他是爱画之人,丝毫不做作。 江贤显然没有想到程浩会直接说出香和炉的来历,不免有些愣神。 顾白嘟囔了一声,神情之中充满了哀伤,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还会有失败这个说法。 韩秋上去领奖之后,只是简单地客套了一两句便走了下来,这让很多想听他获奖感言的人有些失望。不过当他们看到接下里的这个奖项后,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等落尘说完后,夏末呆呆的看着落尘,久久不能回神,没想到五十年前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而看到,楚诗语以及她的孩子,都非常的得意,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尽管将婷玉对她非常好,不过自己也没有怀孕,更没有为殷家生一个孩子,所以殷之江好像对她,并没有像对楚诗语那样的,特别的喜欢。 “当初刘晴怀孕的时候,你为了炫耀自己有个大孙子,发布会的时候多么高兴了,你现在的劲儿哪去了?都拿出来呀?有什么可紧张的,之前你都可以现在一样可以!”殷之江一边说她,一边往前推她。 “找人?”慕萧玄不敢置信,面对后天二重巅峰,实力不凡的敌人,她竟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对敌上,而是在找人!可饶是如此,她依旧轻松无比,她的实力会有多厉害? 据传,星空万界中,每一方星域中都会有着一座神秘的宫殿存在。 眼看老妪死亡,鲜血染红胸口,毒王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死死盯着萧凡,眼中闪烁着灭绝人性的怨毒之色,浑身抽搐,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全场观众都不淡定了,然而,画面一转,来到牛魔王娶亲的地方。这里,他要娶紫霞仙子当老婆。 衣柜后的暗门,有一抹缝隙,萧凡透过这缝隙,看到了白倩。 男子心里愧疚极了,但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一味的说要给人找说法,那就是死要面子了,那会更丢脸。 魏谦游一脚踩空,本能地就想要稳住身形,但力不从心,还是被魏曦婵扶了一把。 见秦宇一直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一点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唐铮不禁询问道。 对他来说,还是太惊世骇俗了,毕竟,陈潇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比较单纯的男人。 蒋真还是很难将线上游戏中的徒弟,还有那个普通长相的黑发学生同这个金发碧眼的俊美男子联系在一起。 若哪一天她找到了亦或者发现了能清除他体内阴煞之气的方法,哪怕道路千难万险,她也一定会为其披荆斩棘的前往。 江雪手持大剑骤然启动,从烟尘之中手握赤红大剑冲出,劈向秦宇。 上川瞬将摩托车停在了池塘边,说钓鱼只是说说而已,他也没有带钓鱼竿。他看中了池塘边上那块柔软的草地,这不冷不热太阳不晒人的天气躺在草地上睡觉真的非常舒服。 强风涌进车厢内的鬼哭声太过尖锐也太过寒冷,陈晓旭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听到了身后倒下的列车员发出的呻 吟。 林知新见到自己又是搞了半天却又什么都没有搞出来,就明显的萌生退意,于是他尝试着打开自己的空间掌握,心念一动准备直接离开这里。 ------------ 第81章——陆夜状态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楚晏”两个字。 苏晚的心猛地一缩,她划开接听键,声音有些沙哑。 “喂。” “到家了?” 楚晏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温润,沉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 “陆夜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楚晏的语速平 村民们顿时大惊,刚要开口喝骂,却砰的一声,王家大门关住了。 这句话下面则是日期,让郑辰有些惊愕的是,这公告三个月前便贴出来了,而现在,距离千州之争正式开启,则剩下最后三个月。 如果,在他们战斗时前,让泽无垢带队去和王二黑打一场,他们多少便知道了王二黑的实力,而后他们再拼的话,成功的几率肯定会更大。 冷厉的质疑声穿透空气,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面,男人不怒自威的身形出现在乔米米的面前。 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床上,心里愤愤不平,爬到孙不器身上,挥舞着花拳绣腿,进行肉体上惩罚。 所以现在李梅就是想问清楚李二龙这种能够让饭菜变得很好吃的中药材,是不是可以批量的生产,能不能够运用到一个酒店的餐饮后厨里。 毒不重,只是孩子的体质不似成人,加之耗时太久,才会如此严重。 一点点的光芒在陈凡手上,那是他想要聚回姜子牙魂魄的法力,但他终还是没有出手,只出神地看着那白光散开最后不知所踪,或许对于这这睿智的老者来说,他为自己选定的这种结局,才是他最少痛苦的解脱。 乱世定会有豪强,想平治乱世,就不能让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现豪强。 “少看武侠剧,多看些言情剧,说不定能够早点成家。”大概是想除却陈超脑子里关于刚刚的画面,荣少顷头一次对一个员工说了这么多字的一句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乌云散开,一轮月圆出现在空中,皎洁的月光照进城堡。 一整天下来,她倒是听到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声音,只不过,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只不过是在讨论这事,完全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那锦帕上的十六个字,时宜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在盛明珠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当时没有告诉她,自然有原因。 范炎炎跟欧阳雪琪通电话的时候能听得出她的语气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在犹豫什么,于是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发现了这一点,范炎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又接连拉了好几下,终于确定了,自己果然学会了拉弓!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跑到赵嘉曦的面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百里婠并不言语,仅凭着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也能推理出来,凌司玦心思之深,确实让人仰望。 往后的日子依旧日复一日的过着,宋仁宗果然没有在找狄青的麻烦。她每日都会教张仁功夫,为黑鹰治病,一直就这样保持着。 沈如雪从外面花钱找了一个男人来,那男人穿的有些破破烂烂的,脸上的胡子也有些肮脏的挂在上面,推着一马车菜就到了沈府。 她的回归让人心惶惶的后宫妃嫔们日夜揪起的心终于得以喘息和释放。 我知道黄家生家里不富裕,他又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一定是担心最后AA的时候自己拿不出钱。 ------------ 第82章——这个傻子 他回家之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甚至没有处理自己的高烧。 他就那么坐着。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 苏晚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这个傻子。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也是在惩罚他自己。 她知道,陆夜从来不是一 接着,那两人又在她的周围忙乎了半天,只不过这次是将她重新绑在了床上。 “不!不可能的,元嘉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的!”亓官白桃说着,就掀开被子,打算下地。 这需要怎样的底气以及魄力才敢做出这样的布局?这其中但凡有任何一环崩盘对于千家而言都将极其致命。 江毋已无心理会他们的想法,说完,挥手让人将这些战俘扔回去,泫已经死了,这片驻地已经没了用处,丁旺财他们和禁军们留下处理,甯昤和江毋分别带着自己的兵返回驻地。 他们从钱庄出来后,就向着家的方向赶回去,顾闵的五官一直纠结在一起。 亓官白桃感觉自己的双脚重新着陆的时候,就先看向了床的方向。 又转头念,怜悯的银子,用去一身依赖,换取的金子,真的会甘心的用? 找了一个单独的机会,郭德光和刘全宝说了一会儿话。郭德光本想给刘全宝一些钱表示表示,刘全宝当然不会要这钱了。刘全宝让郭德光对施秀翠好一点儿。郭德光本想和他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来想了想,还是没说。 到了休息处,几个可信的人进了大帐,坐下后一会,泫带着甯晟来了。 九为最大的阳数,中国历代帝王都把九捧为最吉利的数字,帝王被称作九五之尊,见了帝王要三拜九叩。帝王是金口玉言,要一言九鼎,连古宫门上的钉,都是横九颗竖九颗。九几乎成为封建王朝皇家的专用数字。 但是,当蒙哥马利到了非洲,到了韦维尔还掌控着主动权的非洲战场。 “昨夜和花木莲洞房的人就是我,你说我是什么人?”王昊笑道。 走在前面的卜药瑶并没有回头,他认为封林这种人已经必死无疑。 连云城本来是想打秋崖掌门一个出其不意,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一点没有受影响。 所以江东此战的重点,不在于能否保全吴郡,建业等地,若是柴桑失守,江东短期或可苟延残喘,然而一旦待荆襄站稳脚跟,江东便是引以为豪的水军怕是在面对荆襄水军之时,也难有胜算。 若不防江东,一旦其出兵庐江,断了合肥,寿春军马后路,那贾诩必趁隙将这三万军马,一举歼灭,对于诸葛亮而言,自然不愿冒这般巨大的风险,去赌孙权胆量。 龙太子一股脑的把一坛酒给灌下了肚子,使得原本白皙的皮肤直接透露出来了红晕的颜色,不仅如此,似乎龙太子再拿起手中玄铁矛的时候都变的有些不稳的样子。 于虎牢关内,庞山民召诸将议事,如今虎牢兵马已有与曹军决一死战之力,然而陈留城坚,想要破城,绝非易事。 首先,他们并没有非常坏的心思,只要自己对他们好,他们也应该一样。 剑侠客厅的黑白无常这么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剑侠客想的没错的话,那么,真的有可能是地藏王菩萨吩咐黑白无常过来帮忙的。 ------------ 第83章——躲开了 她看着他走近,看着他那张苍白到毫无生气的脸,看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 她想后退,想逃跑。 可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陆夜在她面前站定。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苏晚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杂着汗水与病气的微弱味道。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 此刻,他微微垂下眼, 可这郑秀丽却喜欢把绣花针,就是咱们做衣服用的针,整根的塞进泥鳅嘴里,再用筷子把针怼鱼肚子里。 一个昵称取得正儿八经,直接给自己实名制了,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这样干。 如今安歆意外地知道了她的秘密,还说会负责……她这些银子如果去招赘安歆的话,肯定是不行的?那……安歆会是个好夫婿吗?安歆去上工都要带上爹娘、妹妹,是不是这样的人才能让一个家幸福圆满?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吵闹而混乱的声音中,他清晰地听到乔珍温婉甜美的声音,一字一顿,轻轻敲击着耳膜。 他的眼里光亮点点,好像有星星一般会发光。她发现他虽然面貌没那么英俊,双眼却是又大又亮,很是好看。 我紧随其后,吴管家看我如此年轻,面露惊讶和质疑,但毕竟是下人并未说什么。 在这样的威势下,萧圣隐心中,那一点点老人的固执,消失无踪,只有无穷的敬畏。 一些核心战斗人员,比如风天、铁心……等人,连忙试图联系苏羽,商量一下,要不要再等一下。 乔珍轻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给他额头擦掉灰尘,再略微俯身,温柔地落下一吻。 陆青山的电话一般不接外界的电话,她也没办法用家里的佣人的手机给他打。 下课后,他摊开手中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原主应该早上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即便不是美味佳肴,吃下去却感觉有种幸福感。 “儿子,怎么样,成功了么??”苏道年一脸兴奋的表情看着苏木问道。 陈娇娇什么都好,就是太拼,是个工作狂,还是一个护主的工作狂。 他一开始挺不在意的嘻哈打笑,听到她的名字还取笑她,总爱跟她怼怂。 一行人穿过这片冰山地带,也见到了好多座破碎的冰山,凄艳的被冰封鲜血,还有尸体,毫无疑问,肯定是发生了大规模的斗争,或许在还没有真正踏入那个出现异象的范围内,斗争已经开始了。 为什么,他倒是也想问问某个地方,为什么一大清早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了反应呢。 少林寺众人一阵无语,何足道这感觉,像极了找了个借口故意来找事情的,这句话带的,也太敷衍了吧。 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火箭弹向着直升机飞了过去,而空中的驾驶员没有收到任何的警告,依旧在转弯,当副驾驶发现火箭弹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只能紧急的制动,想要拉升。 一般人修炼意,都是从最基础的法开始,只有当法臻至巅峰境界,那人才可能领悟出来意。 虽然今天跟陈少宁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是很显然,陈少宁这人非善茬。 ??清静再抬头一看,这两人居然是用手臂硬生生的接下了清静三式重阳剑法,清静的三剑在他们的手上留下了深深的三条血痕。 ------------ 第84章——他只有两天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出一连串冷静而规律的声响。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通过层层加密的虚拟端口,他进入了“Pandora's Box”的悬赏区。 这里像一个巨大的、匿名的布告栏,上面挂满了各种血腥的委托。 陆夜的目光扫过那些委托,没有半分停留,直 又一次,蓝甲虫以几乎瞬移般的飞行能力出现在了陈律与托尼面前,全身急速变形展开了数门蓝色激光加农炮。蓝光顷刻间如同雷霆般落下来,袭向瞳孔微张着的陈律。 萧逸回过身来,但见一个瘦长的中年人,双目泛着绿光地看着他。其长发根根直竖,露着两颗獠牙,满脸凶暴之色。 可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也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何况他们终究还是要常见面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该有个解决的方法,想着这些的时候,秦朗已经取了自己的车,一路开到叶离的学校。 等到西方教六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刚才眼前的宫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依山傍水的美景。周围漂浮着沁人心肺的草木香味。 硬生生的穿过死魂地狱火的重重包裹,挤开有些拥挤的玩家,苏寒终于又一次来到了东角城城门之下,城门并没有关闭,不断有身受重创的黑鳞铁骑被防守的寒冰甲士送到角城之中。 苏寒的身躯抽搐了一下,精神世界之中,本来已经蕴满了生机,骤然之间寒气坠落,大地被冰封,整个世界宁静了,一片死寂。 虽然安东家忠将砍伐活木制造拒马、围栏一事当成是建议说给瓦尔克和九户康真听,但两人可不敢将主将的话当成耳旁风;议定诸事以后,两人一回到自己的军营,就将这项命令布置下去。 两个游魂眉头紧锁,相互对望一眼,忽然张牙舞爪,嘴里叽哩哇啦的声音愈发刺耳。 这话对呀,就选秀中的事情来讲,大蜜蜜明显是应该赢的,但是她输了,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喽,就是刘超最后全力支持了糖糖,那么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明显的偏向她? 不仅邻居这么传,就算是之前认识的一些人也这样说,尤其是拆迁之前的那些街坊邻居,拆迁后大家各奔东西不住在一起了,有时候遇到了都会说说各自的近况,没事就聚在一起研究谁过的好。 陆云再次扣动扳机,正要转动之时,一只满是伤口的手搭在了扳机之上,他抬头一看,见是沉着脸的汉克。 没有酒楼方面的人来干扰,李承乾这边事情的发展当然是“顺畅”许多了。 随着鼓声响起,所有的士兵急忙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拿起武器,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特喵的,自己这才刚跟玲珑有点进展……一起散了回步,就给自己弄出这么一出来,这让自己该如何是好? 苏杭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半仙,眼中还带着怀疑,他不是告诉自己那是镇墓兽幼体吗,难道是他出了错? 容浅挪开了身,莫尊也没有要躺着的必要,他起身下床,洗漱一番后,才到落地窗户前讲电话。 等到门完全关闭的时候,密室里竟然一件东西,乃至一粒灰尘都没有留下,密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被吸进了炼狱。 赵玲玉不慌不忙的说道,可这一次,他们太大意了,这种生物经过了几代的培养,已经适应了实验区的环境,也有办法应对突然增强的光照。 ------------ 第85章——她要回去了 系统面板上,那行关于陆夜在暗网发布任务的文字缓缓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血红色的任务框。 【最终背叛场景:天台对峙。】 【场景描述:三日后,宿主需将陆夜引至市中心“星海大厦”顶楼天台。届时,楚晏会配合宿主出现。宿主需要在陆夜面前,与楚晏上演亲密戏码,并亲口说出指定台词,完 她再次上下检查自己,余眼这时才发现床头支架上挂着的空药瓶子,抬起手,手背上的针眼清晰可见。 “爷爷?”李渊?那老头写这个东西干吗?李二陛下又干吗专门给自己看这个? 莫律存心揭历夫人的短,惹得历夫人在桌子底下,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 罗然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剑上。金色的“彩”剑到处闪耀,让人一眼就知道它是珍贵的,不寻常的,但人们很难害怕。因为这把金光四号长剑更像是一件奢侈品,而不是一件血腥的杀人武器。 “哪有这么巧的事?”罗然苦涩的一笑,然后翻身下床,迈步走出房间。 舒了一口气,殷茵重新扬起头来,屏幕上,镜头刚好扫到了他们这一排,场间又是一片哗然,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低头,也没有再看镜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场间。 “属下,属下以为……”傅玉将自己从进了这个办公室门之后的“心路历程”说了一遍。 当然,这句话的威力不止波及了撒维,查尔斯心里也受到了重创,不是吧,和撒维睡在一起,你们又不是兄妹,现在更不是情侣,怎么能那么随便! 苏哈看着维拉二人的背影,将安吉拉从地上扶了起来,抽出后背的狂格大剑跟了上去。 单纯以战斗力来说,巴尔的实力甚至强过墨菲,只不过脑子比较木。如果说墨菲是比较爱做傻事,不考虑后果的话,那么这个巴尔则连傻事都不会做。 青疾风同意在此一决,也并非抱定了必胜的信心。而是他早就有所计划。只要能把莫生愁这个大敌拖在此地,他这一战的胜负根本就无所谓了。 二十名莫尔族战士踏浪而行不在话下,赛尔斯等人虽然做不到那种程度,但毕竟实力不弱,游过去速度也不慢。况且,莫尔族战士先一步登岛,能够先一步探查附近的地形以及是否存在危险,开辟出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早上新闻播出以后,王明急忙从家里跑出来,他怕自己动作慢了会被记者堵住,所以还没看电脑,不知道游戏销量什么情况。 但她从未放弃过心中的希望,依然是时不时地写信给还在五行宗的唐肃。 无形当中,如同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而西顿正是那滴水。周围无数的植物被西顿此刻的心情所感染,散发着一道道简单而单纯的意识。 既然对方燃烧起自己的生命,那就让她燃烧吧,只要能扛下这一阵燃烧,无论多么惨烈,对方终究要油尽灯枯,最终的胜利者依然会是他。 “以后你也出名,也会出现一大票粉丝,你可要准备好了。”唐锋笑道。 随后,她直接召唤出了刻刻帝,直接用十二之弹穿越了时间,消失在了凌云面前。在她消失的一瞬间,凌云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丝红晕。 回到自己的寝室,蔡琴语已经开始了直播,穿着平常的制服,在话麦前面唱歌。 ------------ 第86章——彻底绝望了 这也是阿尔博现在如此大费周章的召唤出一个分身作为预备的伤害转移体的原因,因为大部分的治疗和增益法术落到他身上都会立刻被这道伤口上的诅咒破坏。 哪怕第二世,他一出生就是天生至尊,有神级强者护卫,对于低层次的武者,也并没有多少认知。 涅皇亲自带队,天神会一方的血脉者们,就算不愿意,也全都跟上了脚步,至于国外的超凡者们,倒是有一些骚动。 至少,自己的败血之症,王千鹤,肯定治不了,但是逍儿,却可以。 这只并不巨大,但是实力却无比可怕的十二爪神魔天龙,就化为一道金光,飞入了杨逍的体内。 幸好关键时刻,驹王学院的校草,木场佑斗及时出现,将自己救了出来。 听到这,安幽曦虽然心中有点害怕,也不屑表弟陈天德的行为,但毕竟是她表弟,所以她最终还是毅然推开天字一号房间的大门,走了进去。 沙骑兵一直是以骑士精神为自己的座右铭,将荣誉至上,忠诚守信,英勇无畏,勇敢尚武的座右铭。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是沙骑兵的八大美德。 “所以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走了吗,我老公和儿子,还等着我回家给他们做饭呢。”吴丽丽看看了墙上的表,着急的说。 不过这两天,据说章澜珊的母亲,也就是倪俪芬在医院里面情况不太好,所以章澜珊经常请假。这样也好,这样可以让江冲朗缓解两天。 “李叔,这摊子最近都没有摆,大家都来问是不是真的不做了?”当然,真正让陶志上火的也不是真正生意的事情,就是想着找个借口好说话。 大堂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吃着东西聊着生意经,好多人都不想离开。 “走吧。”秦谦瑛也牵着沈如歌离开了原地,带着娃娃去看鱼了。在门口买了鱼食和两个奶瓶,据说有会吃奶瓶的鱼。 索罗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深知自己与杰恩之间,矛盾冲突无法调和,圣主降临之前,一切都以迎回圣主为重,所以彼此都相互隐藏起来。 唐儒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暂时也就默许了这家伙跟在自己身边了。 不久前,左元亲自去了遗迹秘境所在地查探,也证实了他此前搜集到的那些证据线索,这才回来招集帮手。 两天之后,巴蛇星所有生灵,都惊奇的发现,白天忽然变成了黑夜,老一辈的伺蛇者们,则纷纷惊呼这是妖星降世。 为沈如歌穿上婚鞋的那一瞬间,秦谦瑛的动作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这一刻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连绒绒,可是他现在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您安啦,已经有人去接了。这里不能停车,我先找地方去停车了哈。”司机丢下这句话,重新钻进驾驶座,一脚油门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他想开口拒绝,让黑玫瑰别跟着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是愿意和黑玫瑰在一起的。 当第二次成立三十人抓捕队的时候,冯辉心里灵机一动,同样没有使用这种装备,反正这个议会代表是外行,他只关心抓到没抓到,至于应该用什么装备,这对他来说有些过于专业。 “请两位报上名号,否则我们不能够让你们进去!”来者是客,那名东北壮汉忍了忍开口说道。 白丹云到了午时才出现,脸上的喜悦表情消失殆尽,之前兴致勃勃要吃素斋,结果没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倒是唐枚吃了好些,确实称得上美味。 可惜。他失败了。傲天全身都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又带着黑斗篷。慕容乾又怎会看得穿呢。 “走吧…我们启程去黄门!”柴大官人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似乎并没有从那种悲戚的状态里面恢复过来。 刘妈妈端了一碟风味野鸡腿上来,看神情像是对刚才唐惠的来访有意见发表。 凌柯打开通信频道,没有收到任何信号,一片嘈杂的噪声让大家心情有些阴暗。 阳光照在一对普通的人间夫妻的脸上,坐在自己的院子中,孩子在院中嬉戏玩耍。有一刻,人类一定会觉得那就是人的全部的幸福所在。 李凡天等人都没有想到,如此大阵容来围堵他们车子的人,不是黎信也不是司马南风,而是飞龙帮的帮主陈知进,也就是杨婷婷的父亲。 李平肠子都悔青了!但到此时也不好再挽回,红着脸低头看着脚尖。 冷一念有些紧张地握着咖啡杯,有些事情她很早就想过了,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去接受一些后果。 “承蒙娘娘关心,花溪不甚感激。”花溪谢过了皇后,只口不提玉蕊两人过得如何,想来先一步到皇后宫里来的颜金早就告诉了她。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可能明言,免得有人借题发挥。 这是又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舒逸没想到苏曼竟然就是灵魂试验的负责人,他一直以为这个试验应该是聂长生亲自在掌控,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信任那个苏曼,可更让他不明白的是聂子玉为什么会胳膊肘儿往外拐,偏向聂子晴。 白得了想要的香料,花溪又在铺里看了看,选了几样适用的买了下来。姚永年推了两句,花溪婉言谢绝,连同花露和降真香也不敢再收,姚永年只好象征性地收了钱这才罢了。 ------------ 第87章——没有你就没有陆夜 我们谈谈吧。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 空气凝固了。 厨房里,刚刚煮过面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食物的香气,本该是温暖的人间烟火,此刻却成了某种诡异仪式的背景。 苏晚的喉咙干得发痛,她看着陆夜,看着他那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他眼底的 当然石碑真假已经不重要了,虽然假石碑的说法可以令大家对古迎风的算计更加忌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古迎风确实是从十公里的山脉中参悟到了剑邪的剑法,也理解了剑邪的目的。 不少人狂咽口水,这种凄惨的死状,谁能想象那还是一个平日里想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的玄通境强者,这可怕的牛头鬼,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家人的不满、唠叨和失望,生活的压力,蘑菇真的扛不住了,经常晚上就瞪着眼睛失眠,一想就想一夜,该怎么办。 胡苗苗知道张一安家庭条件不好,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转学的,所以,说起话来才那么肯定。 第二日,楚王下达王命,命令军方、御史和廷尉联手派人前往珠城,调查莲山关之战与鹿门侯之死。 白言回头看了一眼教室,眼神中一片深邃,无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中,那位曾经在地下通道纵情高歌的罗凯,已经渐渐消失在风里。 杀招已至,熊秉烛唯有脱手,以道魂御剑再出一招:“飞熊下山!”下山虎最为骇人,因为下山就要吃人。下山熊一样可怕,因为熊也会吃人。 “说的倒是轻巧,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们早就这样做了。”彭总冷笑一声,笑常佑太天真了。 这件事结束,又一连完成了其它多个事情的审批工作之后,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 城墙非常高,而且是巨大的石化砌成,显然为了防止魔兽的侵入。 “斯科特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作为一个属下,他所能做的很有限,在如今这风雨飘摇之际,他不是那个力挽狂澜之人,他只会做好的自己的本职工作。 既然答应了寒大少要充当一回“色狼”,李旭是看在20多年的友谊上是没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在上议院门口的那场战斗中,勇气教会实际上已经等于是参战了,结果却被凯撒击败,而他对那三名神官说的话更是已经足以引起战争了。 “爸爸,我不想坐牢,真的不想坐牢!”陈薇薇看着陈发明哭着说道,陈发明是恨铁不成钢。 令人惊讶的是,沙忍并没有趁机攻入火之国,甚至连川之国的一部分土地都放弃了。 墨明不由得将目光偏移,原本激动的脸色全都由尴尬所替代,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沙忍后退,原本要炸毛的木叶冷静了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战争,高层更是天天开会,吵得不可开交。 许阳无法相信古人在没有任何的科学仪器,确能把所有地理位置标的这么准确。就好像亲手量过一样。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许阳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鉴定古玩的目标,他的想法就是应该把那些消失的古代‘精’华还原出来。 寒铭朝此时也没有好心情了,阴着脸说了一大堆,本来是不想和她计较的,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但是莫无双的几句话最终还是引起了寒铭朝的严重抗议。 ------------ 第88章——都不重要了 楚晏。 对,楚晏还有危险。 她必须做点什么。 “阿夜。”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 “你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陆夜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变冷。 “那个。。。作为赔偿,这些金币给你吧。”遥掏了掏口袋,零星的拿出了几枚之前从冒险者工会领的金币。 “老桂花开天下香,看花走遍太湖旁,归舟木渎犹堪记,多谢石家鱼巴肺汤。”卢局长记性很好,当即背出于右任的这首诗。 “记住千万别让亚雷斯塔知道。”劳拉·史都华再次忍不住提醒两人。 “什么意思?”袁来追问,事实上他对北宗的反应一直很注意,因为当初得知张陵联合南宗的时候他便明白了张陵必然是在北宗受挫了。 天娇不能扭头,眼神却使劲地去寻燕楚珩,盯着他的头发看,又望向龙天霖,龙天霖问她想说什么,她的目光又落在燕楚珩的头发上。慕容冲明白了什么,拉着龙天霖说,天娇是想让他帮燕楚珩把满头白发治好。 “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发现所有人都用着目瞪口呆的表情望着眼前这一桌子的菜品流口水,莫奈尔此时心中充满了自豪感,这甚至都超过她以前担任大厨被纽约市长夸奖时的那种程度。 “我这配料里还加了芽菜的,两位可吃出来了。”摊子老板娘笑盈盈地道。 他自负有一手草上飞的轻功绝活,却时灵时不灵,每日醒来气力都会增长一大截,是尔很难把握到分寸,不头碰壁恰到好处地蹦到这屋梁的高度,更别说带人下来了,只急得在下头走来走去,上心得像梁上的人是他一般。 而且因为过于肥胖,安禄山的后背长了一个大大的疮疖,疼痛难耐,坐躺不得,就连睡觉也只能趴着睡,可谓寝食难安。 “知道,我知道,多谢前辈饶命!”程刚如遇大赦,姬云神魂大手一松,他便逃也似的飞了回去。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心里的思念是那么的浓烈,只是这一切她都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自爆?这些家伙知道自己打不过我们的塔米霍罗思部队吗?”战争大公狂讽在看到那些被蘑菇孢子所寄生的蜀国人在被自己的精锐士兵追上之后,就毫不犹豫的使出了自爆,不由有些疑惑。 冷清的眼眸浮动着的是难掩的狠厉,白青洛如一阵风,顷刻间便消失在凤栖宫中,不仅没有解决莫筱苒的疑惑,甚至让她愈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局。 “真的要告诉胡建民?”闻一鸣有些不忍,他跟费胖子缘分不浅,两次捡漏都跟对方有关系不说,这次还亲自揭露仿品。 萧翎晓随着太监入宫之前,交代萧奉铭和宝蓉儿去想办法看看皇长孙到底病情如何。萧奉铭和宝蓉儿虽然都很为萧翎晓担心,但萧翎晓毕竟还有神狼保护,了玄也在宫中,哪怕到了万一的时候,想必她也能够平安无事。 如果他拿到了玉玺,就算南宫逸回来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如果没有玉玺的话,就算他夺位成功,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以后少不了迎来送往,多认识点大厨没错,中国人谈事拉进关系都在饭桌上,谁也逃不了。 ------------ 第89章——他什么都知道 以楚晏那种深沉的心机,他只会认为这是陆夜的又一个圈套,一个用来试探他,甚至构陷他的阴谋。 她不能。 她什么都不能做。 巨大的无力感像一张网,将她死死缠住,让她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死遁任务已开启,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于目标人物楚晏面前 淑玉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囊,眸中浮现一抹似凉薄还似温情的笑容。 潘木都有些不忍直视了,明明知道眼前的大人很强大,熊正还敢这样大声质问,那不是找死吗? 林冉听到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她才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昏暗,她习惯性的以为是在暄苑的卧室里,醒来缓过几秒钟她看着屋子里大概的轮廓她才想起,她真的躺在一间总统套房里。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接受,如果他们这是武神境,那秦战天又是什么境界? “逃,你们能逃得掉吗?”云落伊岂会放过想要她命的人,幻幽步施展顿时追去,将两人结果。 朱子笑看了一眼,是一处假山后面,他本就长于江湖,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心里还惦记着去审问的事情,想亲耳听听,自己找的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她甚至还给自己易了一个容,就算易燃季石衣在此也肯定很难认出她。 “奇怪了,按照时间推算,雪山玉狮子也该回来了,难道这家伙性质来了买一炮送一炮?”华飞有些郁闷。 “雾灵明心塔……”正在城池某处行走的霓月仙子闻言差点捏碎手的帕子。 “朕让你抱来!”慕容澈赤红着眸,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看曼贵妃迟钝的样子,他心里愈发的焦躁和不安了,他径直朝里面走去,干脆自己来。 “异样?”杨鼎天眉毛一挑,也看了一眼星空,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这才轻轻摇了摇头。 苏钰出了结界,刚好掉在了病人的身边,怀里抱着的是集齐了所有药材的医药包。 但是苏染染忽然就想到,自己是他老婆,亲他很正常,于是她立刻就变得理所应当起来,转过身背对着苏卿寒。 “那有什么久等,想着今天周末休息,找你一起喝点儿,昨天在我家也没喝好,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店里,我就跟大白子说先一起过来看看好了。”刘局长笑着说道。 郭大勇听尒达如此讲,慌忙从猴子手中夺过松油火把往前走去;只见通向领事馆通道的地方躺着两个身着新四军服装的人已经死亡。 他本该开开心心的,喝着美酒,搂着美人,做超级富二代该做的一切,却被铁头弄到这里。 顾安星嘴角抽了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还以为,苏家只有苏御澈那么喜欢坑人。 虽然大脸猫能暂时震慑住鬣狗,但鬣狗也没逃走,它们只是忌惮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是一个男人,卓厉跟随我的姓,就是我卓越的亲生儿子,是我没照顾好他,忽略了被老头子转身偷袭的可能性,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然后再用神力进到血液当中,追赶那些带有药性的分子,强迫它们从屠剑锋的血管渗透出来,再从皮肤的毛孔中挥发出去。 “去吧去吧,要是忙就别总过来,太婆好得很,记着,说话别太过了。”程老太太眼看姜艳湖已经掀帘子要出去,跟后面又交待了一句。 ------------ 第90章——你还有我 “但是,没关系。” 楚晏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有自嘲,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现在,我想把它变成真的。” 苏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不是陆夜。” 楚晏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给不了你那种毁灭性的、燃 倒不是方逸有被虐方面的爱好倾向,而是感觉就是如此,让方逸不由得想到了方雨樱,这冰脂虎与方雨樱那个胭脂虎很相似。 甚至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在房子周围安放一些防御类的东西,毕竟追杀他的都不是寻常人,有了这些东西至少可以起到预警和短暂防御的作用。 蚩战看清项昊面容后,眉头紧皱起来,总觉得项昊面熟,但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宋含烟虽然自幼不在京城长大,但是对这家豪华的法式餐厅还是知道的。 刘咏指挥将受伤的军士放在几棵矮树下,又砍下树枝给他们盖上,免得被人发现。 氧气同样是非常关键的,如果没能够找到活水的源头,地下稀薄的氧气随时可以将人给逼迫走。还不用说有这些火把的存在了,火的燃烧需要充分的氧气,燃烧时也会消耗氧气。 地蛇起身,走到南宫冷雪的面前,南宫冷雪立时想要反抗,但地蛇却是一把捏开南宫冷雪的嘴巴,毫无任何的怜香惜玉之意。 而这段时间,不论穷富,所有人都在惶恐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度过这段战乱时期。 古木神的元神被血鸦拘禁住,显出神魂虚像来,虚像一脸惨然,发出了一道神识。 诏令传递,蜀军士气大振,高沛、杨怀终于心安,静待大军到来,共计刘咏。 艰难地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柳欣一脸凝重地看着”天空“中。。。 重整杯盘﹑再上坛酒。我们七个又浅酌慢饮起来,借以消磨时光。 吉莎双目散着寒光,但说出来的话,却如骚到骨子里一般,不看她的表情,还真让人以为她有多么想念宁天林了。她刚刚是真的被震住了。 “狗蛋,你忘啦?我们五个在这个洞里还没出去呢,团长他们在外面,”我就将刚才发生的事大概的讲了一遍。 澄清事实后张熙民和陈寿立刻灰溜溜的带着兵马赶往方华指定的两个县城驻扎,这场危机就此结束。 夜祭有点烦躁,他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原本那个处变不惊的夜祭好像已经消失了一样,他原本是以为这是因为夜风的缘故,他的那边出了一些问题,才导致夜祭这里的情绪波动很大。 神玄境的妖兽,还能不受影响,但天悟境的妖兽,已经隐隐地下了头颅,两只前蹄焦躁地在地上划动,地回境的妖兽更加不堪,竟然是浑身颤抖起来。 这个逼可是装了出去的,如果半途而废拿不出东西来,被人家给识破了,那就尴尬了。这不管怎么样也是要继续装下去的。 我把油灯吹灭之后放在旁边,掀开盖住dòng口的石板,取出陶罐里的蚯蚓,扔下去几条让它吃点儿甜头再说。 一个还好说,现在三个都碰到了一起,这宁天林是见他们本家三兄妹好欺负不成? 黄花问道:“你在这里可不能用真名,要想个新名字。”叶随云不假思索道:“就叫二么吧。”这个名字用起来可算是得心应手。 ------------ 第91章——死遁时机 就在这时,眼前的幽蓝色面板猛地闪烁了一下。 【警告!目标人物“幽灵”已锁定!正在靠近!】 面板上,餐厅的平面图被放大。 一个代表着杀手的红色光点,已经离开了它之前伪装的侍者岗位,正不紧不慢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 他的路径笔直,目标明确。 苏晚的血液瞬间凝固。 导致沈诚现在来到永恒帝国之后,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找杜天鸣。 曾拓立即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紧张和焦急。 “关你什么事,老子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突然被打断了好兴致,光头男是一脸不耐烦。 宫殿内部,大理石地板如镜面般的反射出天花板上精致的雕刻,以及正在行走的一行人。 陆晨闻言,迅速走过来,看到那块蛟龙皮时,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抚摸着皮子,感受着其坚韧的质地,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连总装的孔老总以及各大军工单位的一众工程师都来找自己了,自己怎么还能说自己是普通商人、正经工厂主呢。 看着半躺着的老爷子,萧九玥不由的想起了萧甫和祖父,如果他们一路急驰赶路的话,是不是也会像老爷子这般? 曾拓听得出神,他没想到,这些神灵们竟然也需要合作。这让他对神的理解更加深刻了一些。 虽然林风眠和全席的招式能骗得了味煞,但是拂柒和思德他们依靠灵力进行的移动却也没能瞒过味煞。 看到这样的萧燃,我又充满了罪恶感,连撩许静茹地心思都没有了。 而且这还只是因为深海集团需要二十多个亿,除此之外,薛洋还有多少金子? 大脑一片混沌,我就那样被K哥给拉进了屋里的客厅,K哥看了一眼,然后用枪指着我的太阳穴,让我坐到沙发上,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毛巾,扔给我,让我裹上。 她暗暗想着,如果陆野成功了,自己也能见证这个过程,算是十分重要的了。她明白陆野的实力,确实十分不错。但是在炼制武器方面,绝对是第一次了。这种事情,能够一次成功吗? 正在我被月子娴熟的动作吸引的那一瞬间,一道黄色的光在视野里闪过。 如果薛洋是先天中期高手,就不需要整天忙这个忙那个了,只需要发布命令就行了。 林玉喜与林玉晴两姐妹一路上被马车颠去了半条命,一路上又没带用人,她们还得侍候李何氏,一进屋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美美这一下必然要口角溢血的时候,王达人忽然不动了。 权予捏在手中,又看了看锦年离开的方向,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捏着字条离开。 “嘿嘿,光头,你不动手,俺老孙可要动手了。刚刚你可是了,俺老孙赢了就要挨老孙一棒,来吧,吃老孙一棒。”孙悟空笑道,一棒子打出。 索性剑侠客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升到了九十级,当然这多出来的三十级的属性点也全部的加在了力量上。 “父亲,母亲,实不相瞒,相公他也是神仙之流。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想必那老神仙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花木莲说道。 祖殿明面上本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宫殿,可是只有黑白两位大贤者才知道,在宫殿的下面还有一个地宫,而在地宫中还沉睡着一个恐怖的存在。 ------------ 第92章——死神 她和陆夜,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怪物。 只是一个伪装成了天使,一个伪装成了圣母。 翌日,衣香鬓影的慈善晚宴。 空气中浮动着昂贵香水与香槟混合的甜香,水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张笑脸都得体而疏离。 苏晚挽着楚晏的手臂,走在这片虚假的繁华之中。 她像一个被抽走了 刘将军跟她说了不能开战的种种原因,但是她急欲除去龙尹乐,所以,竟不顾刘将军的劝阻,亲自上阵督战,要围剿御风教的人。 寻常裂空拳,呈白色,雾状。灼热,滚烫,有真实拳击五六分力道。而裂空血拳,呈嫣红,液状,炙热有如火焰,足足相当于真实拳击八九分力道。 离开台湾,直接奔赴香港,找到向家老大哥,凭着自己在外面打下的交际关系,想获得老大哥的支持,更想老大哥借兵给他。 王强本打算在办公室外面站岗的,却被告知他在里面也有一张桌子。 他们对着这些奇怪的生物进行战斗,并且用自己手里的枪对他进行射击。但是子弹似乎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是在这个巨大的婴儿身上打开了一个洞,紧接着这个洞就自己合上了,并且还重新生长了起来。 “什么?他们有没有发现你?不会是又和人家动手,打了出来吧!“英子说着,抓住飞虎的手,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他身上除了沾满灰尘外,其它都完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张逸飞淡淡的点点头,现在根本就不是解释的时候,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紫鸢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出声,身后一只手伸来,环着她的腰,将她拽离了此处。 只见马清风的储物空间里,密密麻麻漂浮着无数的玉瓶和葫芦,浓郁的丹香,似乎凝结成了实体,漂浮在储物空间的空中。 尹乐见他笑了,自己禁不住莞尔一笑!寿头则见尹乐笑,他就笑得更是开心,傻子一般呵呵大笑。 但黄玄灵没有忘记当初与钱一贯的合作承诺,而且这些人辛辛苦苦陪自己来这里,若是一点好处都没得到的话,黄玄灵也于心不忍。 “老大,我怕我表达的不够到位,您还是自己看看吧,这下我们的新游戏会更火啦。”说着,助理就将手机递给了骆铭。 夏念不知道,墨希泽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的,如果是,那他有什么目的。 她半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远处跑过来的男人,一张脸在她的视线里再也不是好看,而是有些丑陋不堪,等到他跑近时,自己的手就被他扣住,强拉着她要下车。 也有侥幸顺流而下的活人,可是他们没办法上岸,郭晞已下令鹏翱旅、隼飞旅沿河而下——不为别的,安西军、葛逻禄攻城数日,箭枝可能不够用。 长风老祖一拍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一块古朴的玉简,用法力一激发,其身前竟然出现一幅地图来。 早早的吃过晚饭,在杨望的率领下,全家拜祭完祖先,杨青就要出发迎亲了。 “圣上!罪臣有愧于您……”郭晞听出玄宗话语中的关切,感动之余更感羞愧。 郭晞与杨青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背脊,这才是沙场老将说的话,这才是悍不畏死的边军生存之道。 今年的气候的确异常,时常下大雨,长江的洪峰,直接影响到了南华市,从中央到地方,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抗洪抢险的工作之中,其他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往后拖一拖的。 ------------ 第93章——她替楚晏死 苏晚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不能再犹豫了。 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彻底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她必须“死”。 死在陆夜的监控之下。 用一场最惨烈的“牺牲”,来完成系统的最终任务。 “呃……是。”菩老心想这灵钧大神果然是先知智慧神,连这也知道了。 林飞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岳父,有点孩子气,似乎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实在太幼稚太可笑了! “陈凡,等我服下定心的丹药,将煞气祛除,伤口复原之后,我立即返身杀你!刚刚大意了,才会被你一刀斩到我身上去!”叶凌天喘息着,他头也不敢回,连续往前冲。 陈真已经看清了现实,他为儿子打气,为儿子加油。心说儿子一定可以的,儿子比谁都要优秀。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听他喊饿,秦母也不再耽搁,只是离开房间时仍然不放心,回头瞄了几眼。 美惠子见林豪很是享受,她精致的俏脸露出得意的笑容想把凯瑟琳支开。 仔细一看,他的身体受到强烈的外力冲击,已经是变得不成人形了。 不是说好的邀请自己做猎豹突击队的的总教官吗?怎么还不能让他知道具体路线了? 那银少年还在奔跑,前方无数人挡在他的面前,两人已经被包围。 “我还在跟她说话,李大人是要把我也赶走吗?”凌胜雪不耐烦地冷喝了一声。 元旦前一天的下午,沈淮捏着钢厂今天刚热乎出炉的月销售数据,赶到镇里。 有这么一尊超级强者坐镇,那一脉敢不给面子,即便是族长也要客客气气的。 所以说,血脉只是决定天赋,以及成长起来之后的力量上限。但如果连成长都做不到的话,再好的血脉也是无用。 尽管他们不知道他们能够在这里坚持多久,但是那怕只有一天,他们死也值得了。 门外那鬼物游荡的声音逐渐的远了,李木宇和秦瑶躲在这个黑屋中,半天沒敢说话,但是这种寂静却更加令两人心神不安。 杨戬一琢磨,认为很有道理,于是随着神圣皇帝一同拜访那位朋友。 被孙泽彬兄弟俩那巨大的阴气和奇异的共鸣所吸引来的时空,不但曾一时间困住过谕天明,更是直接让言先生穿越到了一天之后,错过了这一次本该无法避免的会面。 此刻,从夏凡尘身上锁爆发出来的气势,都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怖。所有的人都非常的清楚,这个夏凡尘绝对不是轻意被打败的。 “好了,自我介绍和相互介绍都已经结束了,我们能谈正事了么?”言先生道。 恶狼眼神阴冷地盯着,王天成,还真是人如其名,有点狼的味道在里面。 “在此之前,我且问你,你和三天是什么关系?”尼娅非常认真地说道。 只见江依依取出了几片,放在了嘴里仔细的咀嚼,随后躺在了天长老的身边,慢慢的敷在了眼睛上。 李安直播间,公屏上,洛河的那批粉丝见到游戏开始了,李安上厕所还没出现,不由都幸灾乐祸的说起风凉话来了。 青衣道人没有想到,成郡王竟然真的答应了太子等人的决斗要求。 “西门剑帝,此战以平手告终如何?”在另一角的大帝战场上,天锋皇庭的孤峰剑帝突然收手,并对西门吹虚提出了建议。 ------------ 第94章——凭什么 听见声音,顾瑾玉便投过来一眼,面无血色也无表情,眼周分明泛着流泪过度的红,眼神却怪异的空洞,仿佛没有看到祝留,而是透过他在看什么。 “我知道,哥哥,我知道。”唐婉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嘴上老是骂着臭爸爸,可真的等唐昊消失了,她的心里也怪怪的。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长孙无忌,房玄龄,李泰等人,齐齐拱手行礼。 黄宣绮自然不会拒绝陈锋的好意,直接坐上了那一辆悍马,前往计划里要进行义诊的乡镇。 铃声一大,苏明雅便惊醒了,险些摔倒到地上,左手里的佛珠便没握住滑到了地面。 他们灌了两捧水后,连忙把背包里的碗,接上水给自己妻子和孩子喝。 那个和陈锋发生矛盾的蠢货派克,都已经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了,陈锋心中的那一口气也算是出了。 顾长策无奈,只能强硬的掰开许月卿的嘴,将水和药丸全都塞进去。 他看得出来这一对人马饿的瘦骨嶙峋,好几日没干净水源用,来到镇关时一个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若再熬个几天,五万人马一定会死绝。 有一人叫王盛的,已升为总兵,能管理一万人,下面有十个千夫长。 墨霜说着便倒在了龙飞的床上,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并且还开始除下了身上的外套。 不过还没等鸣人惊讶完,再看李亚林的目光,却是又转向到了另一边。 北狄国入侵少阳郡,乾元虽然慷慨陈词,但朝廷再糊涂,也不会抽调西南兵团北上,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正好月初是上午在这里吃过,下午晚上有用过其他东西,所以即便她怎么猜都不会猜到她的身上。 “收起来吧,为了得到它,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行布笑容和蔼,看向乾元的目光,满是拿着长辈对后辈的关爱。 李亚林出手之际,全村人可都是躲藏在角落里偷偷观望,毕竟李亚林哪怕胸脯拍的再响,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他们也依旧持着怀疑的态度。 跟其他妖族,甚至跟其他水族都不同,龙族对人族并不如何仇视,甚至还可以说比较友善,也比较乐意跟人族保持沟通。 为此,新帝乾慎果断下令,将驻扎在神都的城卫军悉数调往前线,协助太华郡境内的魏王军以及北岳郡境内的燕王军,共同遏制烛龙国大军。 那士兵一边回着他们的话,看起来却是十分雀跃地想赶紧过去看了,一副心思已经飞到了练兵场的模样。 附近蓝狐军的营地,成了北路军夜晚临时下榻之所,中军营帐中,李靖正召集诸将做善后布置以及战后总结。 但程夫人仗着自己是当今天子的乳母,对刘宏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事除了老田,俺只告诉你,俺的足部,特别敏感,只要异性碰到,就会触电。然后腿就会抖动,打摆子,你懂的!”柳春珠说着,眼神都媚了,那媚眼里的浓情,好似要滴出玫瑰汁来。 陈佳畅皱着眉头,嘟着嘴,一副“宝宝委屈,但宝宝就是不说”的表情。 只见申公豹一脸笑容,捋着胡须,站在身后。看着魔家四将,两眼直冒光。 刘方氏在那里絮絮叨叨个不停,有时候还要骂上两句,把那伙泥瓦匠烦的不行,跟刘栓柱说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们肯定就会撂挑子不干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二龙并没有从赵翠霞的嘴里听出一点点的苦涩来,发倒是有对李二龙不解风情的幽怨,剩下的就是很认真的表情和态度了。 “你叫了那么多声姐姐,也不好意思,下了一个单子,你先跟单,怎么样?”李若离心里的天平倾斜,给出一块骨头。 “三叔,那个无德道士好像跑了。”就在两边如同水火般将要碰撞之时,一道消息也是从东门村内传来,让我们神情有些变动。 终于有人来店里买卖东西了,何满总是那样温和地给所有的人介绍每一样东西。 “好好好。”陆夫人坐在沙发上,佣人已经在茶几上倒了几杯红茶了。 “可是韶韶不怕再遇见乌佳佳那样的人吗?韶韶是比较特别的,以后会遇到更多像乌佳佳这样的人,韶韶不担心吗?”李信衡低声问道。 我推开叶流云,虽然因为他的搭救,我没有责怪他的冒犯之罪,但面上还是有些尴尬。 她给楼焱写的信里面写的那是个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说是希望楼焱赶紧回来,实在不行她就跑路算了。没想到楼焱这会儿回来了。 只有在两家公司规模相近,使用换股手段合为一家时,才会称为“合并”。 洛九渊原本只是想逗一逗虞昭华的,却不想被她将了一军。如今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任由虞昭华枕着他的胳膊。虞昭华没说谎,她今日起的很早,这会儿实在是困得不行,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紫玉平日里会带些点心来我的宫中坐坐,谈谈宫中传闻,怀念一下曾经路上的过往。对于各自父亲的事,我们则心照不宣,闭口不谈。 “你不知道你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病字吗?”秦天比划了下手指。 说这话的时候,耿月还非常自豪的拍拍手,说起自家那位大金主,笑得非常真诚灿烂。 运营部门就可以从用户市场动态、市场走向,各个方面的定位,给研发团队的一些好的建议和意见。 ------------ 第95章——悔恨 【3、2、1……】 在意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彻底拉扯、拽入黑暗的前一刻。 苏晚的灵魂,最后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到了陆夜的身边。 他依然抱着她,那么紧,那么用力。 仿佛那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 他的唇冰冷,没有一丝血色。 苏晚俯下身。 在他冰冷的唇上, 嘶,这家伙居然是来真的,若不是看他不像是有所企图,昙萝还真怀疑他是个举止轻浮见色忘为的浪荡公子。 白百通心里埋怨,修这么难做什么?现在他又有点拉肚子的感觉。 可是飘在不远处的羌豹好像没有。听到邢月叫声一样,依然漫不经心的飘在半空,看着邢月的好戏。 半个月的时间,有李逸和风玄雨兄妹俩开导,刘峰兄妹也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不过仇恨却埋在了心里。 而且自己的哥哥还是一名军人,在内心深处她也跟着排斥这类人,一种莫名的心痛感随之而来。 龙血的能量一下子顺着刑楚的‘毛’孔,进入到他的体内,他的身上竟然隐隐出现鳞片,似乎随时要被龙化。 话音落下,陈风动了!如一阵风,如一道雷。轰隆隆一阵恐怖的气势骤然爆发出来,脚下的大地在这一刻仿佛都开始变得颤抖不安。 “那还不得给拍卖场交上百万的佣金?”朗天涯在沙发上扒拉出一个地儿,勉强坐了下来。 “老先生过奖了,请帮忙算算这一共的价格。”青冰荷弯腰道,他能感觉出来,这三位老者虽然看似是普通人,但隐隐约约气息极为悠长,必定是修炼这无疑,而且至少是统领巅峰实力。 见流苏姑姑走远以后,秋禾默默地蹲下来,将地上栽种着芍药的花盆抱起来,转身欲走,却被云瑶拦住。 最主要原因并不是说他怕呆在她们身边,惹出什么麻烦事来,而是不愿意过多抛头露面。 他可以容忍水娃不再听他的,也可以容忍水娃与他分道扬镳,只要水娃一心还是想着对抗魔门就行了。但这一切的幻想在这一刻都破灭了,水娃已经失去了对抗魔门的心思,他已经屈服在了魔尊的强大之下。 因为安诺言是擅长度的,再加上现在跳尸都推了开来,外围的活尸也没有动,她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离开的。起码也要离开尸王的攻击范围。 “这……怎么跟被妍妍禁锢了能力一样的感觉……”袁元喃喃了一句。随后他稍微一用力,接着也同样是瞪大了眼睛。 于皓纳闷了,什么叫时间静止了?就算是静止了,那你怎么说话的? “嘻嘻,你自己说的,以后要听我的话,我声明一点,我可没强迫你。”郑含一脸的得意。 想到这,她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许多美好的东西,瞬间就倒塌了。 李正哲从车上下来,叫着孩子们到电视台里面去,朝着外面挥了挥手,五人陆续往电视台大楼里走去,黄莹儿在旁边跟着,刚刚的阵仗已经把她惊呆了。 这些事禁制外面的那些人,他们上一秒还在恶心着这个有特殊爱好的胖子,但是下一秒,他们全部或惊叹或冷笑又或者还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在这个不能够使用仙元的地方,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这该死的末世,又是谁造成的呢?那些异族,又是如何来到地球的呢? ------------ 第96章——葬礼 “这黑乎乎的一坨……是什么?”她盯着盘子里的东西看了许久,硬是没看出来原型是什么。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理由不去掏自己的身份证明,只好拿出身份证让几人看看,不过,可不只是几个眼球盯着黄翔的身份证,而是数十只眼球。 几次跟踪、调查之后,魔王知道了沫儿主人的存在,当然,这肯定不是本猫告密的。本猫可是十分有原则,绝对不会背叛九王子和沫儿主人的。 那三个将领坚决不肯,宁可当场受到军法处置也不肯改变这个要求,甚至宫正把替换的魂斗师增加到十个也不肯,这也间接的证明了李斯那天在要塞之上有多么骚包了。 真别说,比赛开始后火箭队的内线还真的强硬了起来,斯科拉先开头拔,面对加内特的防守挤着就像篮下挤去,几下强打随后起身一记勾手命中。 边舞,边打开了嗓子,唱起了前世的一首歌,一首很凄凉,很美的歌,现在的她只是想唱,想舞,不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 想了想,又是吸了大大的一口,然后把它放到了离电脑比较远的地方。 伊恩说完了,发现千奈还是没有想说什么,难道是被他吓傻了吗? “所以呢?”冰帝?什么时候也会来交换生了?虽然幸村精市心里是在好奇着,可是,他也没有说出来,在自家部员面前,还是需要一些面子的。 想到马上要从龙魂晶中进行汲取,李斯索性再发射了一枚,紧接着,开始汲取。 “犬鼠,看你的了!”宋铭古怪一笑,身子一动,根本不靠近影魔分身怪物,反而远离了战场。 楚炎听着满街道的叫卖声,不时会停下来看一看,但并不会真的出手去购买,毕竟这世界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目前为止大部分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其实,唐易在看到终结技晋升卷轴名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它的作用。 庄卿燕只感觉到身后的风有如层层利刃穿过身体,一股火辣的疼痛,随之袭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吗?世人一直很好奇,君机楼的楼主是何人。”青玥的疑心病又犯了。 虽然他也对臭豆腐上了瘾,但是这也太打击人,太让人没面子了吧。 还好,天默还不知道这位所谓“魔主”的评价,这他么的,他竟然只是被评价为“不错”? 不仅是他们,下仙界,平仙界,阴阳仙界等一个个类似于神海界的神域,全都是瞬间轰动。 虽然国家严厉打击红包这件事,而且效果显著,但是因为里面的利润惊人,还是会有一些人铤而走险。 动脑子想想也知道唐家的这个点财产不说我会不会给了,就是给了也填不了这么大的窟窿。 相较于其他部族,九思部落的百姓可谓富足,尤其是作为都城的九思城。龙王庇佑,今年又是丰收之年,新年自然也特别热闹。敖丙与哪吒走的时候,城中的百姓已经开始置办年货。 他没想到陆玄尘这么凶悍,危急之下又祭出一面黑盾,释放浓浓盾光挡去。 凭空拿出来新的玄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就踏出了房间朝着办公区走去。 季英亲自带人进正堂,堂中等候多时的冯侧妃、季琳、季静怡三人皆紧张地绷直了身子。季英却是连多余眼神都没分给三人,只示意季景西向苏王妃的牌位请安。 苏昭昭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后面的人又叫了一声,她才转头看去,是高月。 仙霞岛坊市位于南雀坊市的西南方向,沿路海途上虽然二阶妖兽都被清理,但还是有一些一阶妖兽潜伏在路途之中。 这些事情,说起来轻飘飘,但是在周泽楷看来,却是每一步都走在血上,每一步都是步步惊心,知道赵旭的经历之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许愿人看到的世界中,最后赵晗当上了皇帝。 待叶殊不再列数时,他稍稍算过,恰好有七十万贡献之数——竟是把刚得的都用尽了。 一条长鞭缠绕着熊熊火焰急速而来,就像是一条火蛟龙在云间游走,掀起滚滚热风。其威势极为可怕,裂帛之声犹如撕开了空间一般,让人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森寒。 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对自己家里的认知还停留在爸爸叫景耀东,妈妈叫喻清许的程度,唯一印象深刻一点的存在,就是景焕。 最后,还是饰演男三号盛九秋的陈览先注意到她,给她腾了个座位,自己去了其他桌。 其实刚做了两道题,许泊松就觉得,那年杏花微雨,终究是错付了。 不过,圣人在南离星域经营数百年,造出一个发射引力波的设备,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一招是最后的措施,利用强相互作用的自锁原理,打造超强的防御罩,以抵御撞击。 可他说:许泊松的感谢是他自己的,他的感谢是作为长辈的,不能一概而论。 最主要,杨明学会了法术,见识了法术的强大,修仙之心更加坚定。 太阳神使无疑就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整个神使教会里也许只有大主教比他强上一点罢了。 听到这个声音,大堂里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变多了,所有人的关注度都纷纷水涨船高。 今晚曲家宴席不错,月光明亮,夜风撩人,衣香鬓影,适合看戏。 只是萧毓与他分开数年,如今看着他背影消失,没来由心中一空,面上生出几分惆怅。 萧怒晋升到一念生烟境界的流烟步,丝毫没有惊动这个狂喜中的星辰门徒,他狂喜地毅然决然地双手一握,九颗袖珍版的星辰之心就鱼贯般飞入他掌心,而他的九个同伴,则立即化作了缕缕黑烟,彻底湮灭成粉。 ------------ 第97章——让她安息吧! “她没死!” “你们把她还给我!” 现场彻底陷入了混乱。 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快!快拉住他!” 几个保镖反应过来,冲上去试图将他从墓穴边拖开。 然而,此刻的陆夜,力气大得超乎想象。 他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都被他用手肘、用肩膀、 不过,月霓裳在拧过独孤鸿之后,也是有些羞涩的离开了。毕竟这个时候表现的那么激烈肯定是会被别人看到的。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自从回了上京,李殊慈便没让木云木山兄妹跟她回府,而是在半边楼附近置了宅院,木山打算走向九的路子,将来也好封妻荫子,木云打算开间药铺。 段老汉抬头畏惧的望了一眼方木,看着那用黑布蒙住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的方木,很是害怕的样子,显然,段老汉也是将方木当成了下山打劫的土匪。 灵梦仅是一提气,身形就有如二色蝶飞舞在空中,阴阳玉漂浮身旁。 我有做过这样的热压版本,只不过是用炒泡面加上咖哩块做的,重点在于「里头的炒面要稍微干一些」,第一次的失败就是我太贪心,里头也放大量的起司,导致爆开2333。 苏诀笑了笑,这烽火仪不仅可以传讯,还能在标示处其他的烽火仪的方位与移动方向。 李殊慈细细的想着前世发生的一点一滴,沈渊一直和太子金徵走的颇近,他心机深沉,直到她死的时候,才看出端倪,沈渊看似是在帮太子,实际上是想借太子的手,隐藏自己的实力。 Q博士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和运动长裤,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头发胡子很凌乱,一个邋遢的中老年胖子,每天的日常就是关注自己的科研项目,还有就是美酒和睡眠,睡眠才是最享受的甜美时光。 “我不!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改变这里的一切!凭什么要我在这里划火柴冻死?!谁定的规矩!?”飞雪冷笑道。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不过,我们都进不去。”宙拍着胸脯说道。 陈二公子的大名是陈虎,原本卢孝明还在头疼要去湖水镇去抓陈虎,湖水镇可是陈家的地盘陈氏氏族势力强盛,很难把陈虎从湖水镇带走。 虽然打的是民间经济交流的幌子,可混杂进去的要是没有官方的影子谁他妈信? 陈飞满脸笑容,但在此时,他体内却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咔嚓咔嚓碎裂声。 赵前看着陈玲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舒心很多,就冲这笑容,也得把她们给治好咯。 加图索一点都不想买什么劳什子西装,但加斯科因告诉他:俱乐部和裁缝店有合作协议,咱们球员订制手工名牌西装不要钱,你何不白弄上他七八套? “什么!原来……原来是你们……”奥波大惊失色之下,突然浑身一阵瘫软,在身旁侍卫的搀扶下,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念头一转,田勤岭便张开还有些陌生的翅膀,扑腾着往山下飞去。 此时距八月十五玄门大会召开的日子还有两天,不过已经有不少玄门中人提前好几天过来,聚在一起谈经论道,交易物品,也算是给大会预热。 “好玩吗?”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熔岩魔主y-哭无泪的崩溃意识之中。 ------------ 第98章——遗物 他却感觉不到冷。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水流从自己身上冲刷而下,在光洁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灰色的水渍。 那双曾经拉响大提琴的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缓缓抬起右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左臂。 他用尽了全力。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手臂的皮肤在他的钳制下,迅速出现了 当下翟守珣将自己在暗中接触柴宗训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本他打算加油添醋的,不过有赵匡胤的交待在先,他也只能如实的说了。闻过翟守珣之言,李重进当下便气得扔了自己一个心爱茶杯。 然而,梅御谨也是一筹莫展,他的一对剑眉此刻因焦急与愤怒而紧紧拧在一起。 薛峰也是心中一动,偷眼看向了青龙城主方向,此时的青龙城主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天堂地狱般的态度反差,无疑使得波旬怒火攻心,顷刻间完全失去了理智。 这时,只见那蟒蛇身体一摆,便张开大大的血嘴向玄远咬来!玄远当即双腿一弹,便跃到几丈开外,但似乎这蟒蛇早已料到,不待玄远身体落下,蟒蛇随即尾巴一摆又向玄远席地扫来。 虽然不知道白无常为什么会跑出地府,但以白无常的性子除非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否则这家伙绝对不会挪窝的。 “还好…有接引使者…”听到那熟悉的语气,何熙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那种没有任何试炼提示的任务,他们会像无头苍蝇一般胡盲目冲撞不知干些什么。 就连爱德华与凯瑟琳也不知怎么赶到华夏,见到异性家人惨死后,失去理智地冲入战场。 城市的被毁,激起了所有忍者的怒火,而这些忍者部分虽然跟这个城市没有关系,但依旧澸到愤怒。 这对于也是科研工作者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科学,它本就不是会放到闪光灯下的东西。 林远翻了个白眼,一回头,果然艾玛正在剧组门口站着,看样子应该也来了有一会儿,估计刚才是因为在拍摄当中所有不想过来打扰自己。 但也就是那种特殊,不正刚好么?!反正她缺少的就是时间!或许那个笨蛋多死几次,自己学习魔法会更加方便? 抿了一大口凉白开,也想看看自己的弟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让吴雪莱这般反应。吴雪莱瞪大眼睛,把大亮的电脑抢了过去。 一支箭,恰逢其时的飞了过来,噗嗤的一声,准确无误的射中了盖祁的左腿,盖祁吃痛,脚下一软,随后就被背后的一杆长戟给刺中后背,一挑,鲜血飞溅。 那条胳膊粗的雷龍狠狠的劈在巨兽嘴里,就好像落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长老站在中间的祭坛之上,披在全身的发须无风自扬的飞散开来,如同丝绸被老旧的纺织机吱啦的转着怪异音调般,古老的语言从他的嘴里哼咛而出,祭坛上的花纹发出了黑色的光芒。 “佐天?!…”看着此时显得很是异常的佐天。包裹回过神来的御坂美琴都不由的扭头朝着她疑惑的望去。 “还好球场大门在那侧,它们出不来。”叶谦将围巾向下扯了扯,露出脸,不停的打斗让大伙全身发热,没人再感觉冷了。 于子涵那一嗓子,瞬间将人们的目光转移到那货车上,虽然天色已晚,但接着篝火的光芒,人们依旧能看见车上醒目的“百货商场”的字样。 ------------ 第99章——新身份 他要一点一点地,拆掉陆家这栋腐朽的大厦。 他要将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全都挖出来。 他要让那个躺在精神病院里的疯子,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是如何化为灰烬的。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明白。 苏晚,你到底是谁。 你又为何,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完成你的“任务”。 林天一下跳进隧道中,然后拿着手电慢慢的向里面进发,顺着隧道林天大约走了十来米想到现在不知道这个隧道式通向哪里,不过林天可以肯定这个隧道肯定已经超出了李老的家了。 云月还有张萌萌也是这样的,反正,林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再也无力多说什么,也强撑不住,我闭上眼,任由他沉默的一点一点拥紧我,谁都没有再说话,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拥抱中所传递的那些压抑得太深的情绪,那些和我一样,还来不及喜悦便骤降的疼痛,肆意蔓延。 他吩咐我即刻起程去往漠北的时候,我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即便,他才刚从藏风楼出来。 又是一天过去,八校联谊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前三名的角逐展开,三支大学篮球队的争斗愈演愈烈。 作为一个单纯的学生妹子,她确实难以想象一个大男人一大清早的来超市买姨妈巾有什么用。 朱晓颜被摔的眼冒金星,恼羞成怒的喝道:“你们来试试看,这么重的摔下去,能没事吗? “啥玩意儿?!不老实交代?!好好好,我看你的嘴巴有多硬!”侯博彦说着在一旁的盘子里拿起一个老虎钳。 我自然明白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和我说这些,我也明白这绝不是单纯的追思倾诉,其实心底隐隐约的有着某个预感的,在他说到云端左臂处的新月胎记时,在他说到他对苏古稀的应承时,可是仍然,下意识的不愿接受。 那些家里已经被收拾的人家,都赶紧跑回家看看,却发现之前放着床的地方,此时却被一堆泥土和砖石混合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 说完,还没等托比和梅露可跑过来,向他进一步了解更多的情况。 时间暂时向前推移,到特使还没显露出异常,带着大红莲骑士团高层刚刚到达阿雷斯阵营驻扎的村庄时。 “你……你们在说什么。”朴安娜怯生生道,也不知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她好像还带着一点偶像包袱。 身边这个adc大兄弟的补兵技术到现在依旧让他感到刻骨铭心,这一局他既然选择了赏金,怎么舍得看到那么大把大把的兵线直接浪费,与其肉疼地看着经济流失,倒不如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过了片刻后,手机另一侧传来了一串“喂喂喂”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不时可以听到旁边有人的说话声还接着几声的哄笑,这副景象基本上可以确定正在哪个网吧里开黑。 一阵猛烈的攻势,竟未占得丝毫便宜,亦未伤他分毫,语嫣心中诧异,暗聚内力,准备雷霆一击。 “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撤退!”他拉着朴安娜,也朝着厨房跑去。 达拉然……阿尔萨斯有些呆住了,达拉然,那是艾泽拉斯大陆之上最大的魔法中心。也是吉安娜受训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有过非常好的回忆。 灵翊还以为自己是接到了一份容易的差事,没想到等会儿他就是后悔无比了。 ------------ 第100章——野狗少年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下雨的夜晚。 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 那个浑身是伤,像只被遗弃的野狗一样蜷缩在垃圾桶旁的少年。 他抬起头,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没有光,只有一片死寂。 她撑着伞,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跟我回家吧。” 她当时的声音 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些怪物体内的一些东西十分适合炼制武器或是增长魔力,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有实力的人开始组建队伍去击杀那些怪物用以获得它们的皮毛骨骼和内核等等,用来换取金钱和荣誉。 一股桃花的清香随风飘来,钟离洛连忙捂住鼻子,凌厉打量着四周。 杨飞飞直立起了身子,她哪半人半蛇的恐怖姿态让张嘉铭的手下不由得齐齐往后退了半步。 短时间内,便是大批的宝物,犹如一座山一般,堆在了秦昊的眼前。 “唐承泽!”虽然秦水雁出生不久唐团就已经在战斗中牺牲,她并没有多少关于唐承泽的记忆,但4团的灵魂人物曾有过多少光辉事迹总是断断续续的传到她耳朵里一些。而且关于唐承泽的故事里也有秦水雁的戏份。 中年人的话让林浩停住了动作,他抬起头,看向比自己要高一些的中年人,第一次看清中年人的面貌,林浩便暗暗心惊,此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假以时日,这些经过多次变身的孩子会不会就跟磁铁旁边的普通铁块一样,慢慢也会有自己的磁性呢? 紫竹和孤竹沐雪此时才知道原来竟是上了妖瞬的当,被他带到央山当苦力来了。 我赶紧阻止了她。江乐乐现在的身体已经处于了一个临界点,她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破损了。不然的话,就算用特殊的法子提取出一个参芝娃娃出来,也是无法弥补她灵魂的创伤的。这个代价,我承受不起。 我看着姬雅身上慢慢的褪去那一层土灰色,慢慢的展露了里面的金色,我的眼神有些难看,也有些唏嘘感慨。不经意间,我居然帮助她完成了蜕变。是不是从此以后,她就要真正化龙了? 狂暴气劲袭身。凌枫能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如果中招,不死也要受重伤。 “别那样看着我,我不是怪物!我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样做完全可行!不信的话,我们场上见分晓!”袁东帅大声说道,让狐疑的队友,多了一些信心。 另一边的孔宣也在昊天至尊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只是看向秦锋的目光依旧冷冽无比。不过秦锋却不鸟他。 恢复了狼性的基地长夫妻两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出手更重了一些。 不过也是,从闹出事到现在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从天气还有些炎热到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寒冷,金老两口心中就是再气,为了三郎和两个孙子,也不会对许氏如何。 。。。。。。城市青训队的队员,在铺满薄雪的草地上飞奔,让热血的比赛,多了一丝丝漫步雪景的浪漫。 “管他低等高等,能解决问题,就是好手段!”袁东帅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心情好转了起来。 心随意动,一个个阵盘与特殊的金属阵杆被打入大地,秦锋又在其内布置了一个类似八卦的磁场阵图。完成这一切,秦锋连一分钟都没有花费。 ------------ 第101章——失去记忆 她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系统。 这个她以为在发布完陆夜和楚晏的“状态更新”后,就会彻底沉寂的东西,又一次开口了。 她僵在原地,任由雨水顺着伞的边缘滑落,打湿了她的裤脚。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发布任务了。” 她在心里冷冷地问,声音里带着她自己 “什么?真君您要临时改变主意吗?我们这次的任务,可是来寻找太上道藏的。”清明道人大吃一惊。 看台上的那位黑袍老者正是天马帝国的三大长老中的二长老,司马晨的爷爷司马宏,他超级护短,昨天叶枫把他最疼爱的孙子打伤,更是气愤不已,一定要叶枫付出带价。 橙黄色的光线里,卫骁看着身下那具纤瘦单薄却玲珑有致的身体。 在地底世界中,打一个魔族魔君公主的主意,这事情也就是叶枫才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哪怕就是神殿的神使,都不敢这样做。 计时沙漏清空,节目组麻溜从赛场内挖出还没通关的练习生,一并塞入节目组大巴带回。 反正在她看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恩怨,这两人还没资格被她放在眼里。 乙元芕知道,这些畜生岂会怕报应?不过目前很不顺利,没达到目的,心情定然不好。 刘玲珍一早就等在门口了,赤脚趿拉着拖鞋,淡绿色碎花睡衣外头罩了件灰大衣,在冬天早晨冻得吭哧吭哧,一边指挥爸爸停车,嘴里直往外吐白雾。 真不知道她那个姐姐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会把这个孩子弄到陆云铮面前? 风乾一脸黑线的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热流直冲腹下。 婧霜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听见床上传出低沉压抑的呜咽声,她皱了皱眉,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见此王红等人都还是很满意的,这一下子这个别墅内的三六九等就一下子清晰的划分出来了。 黑猫初来之时,对慕容若这个救命恩人还存有一份戒备,只不过是趴在桌上安安静静地用琥铂金色的眼眸打量着慕容若。 北凉王慕容浔,乃是先王慕容湛的第四子,平日里沉稳内敛,锋芒不甚,却在争王中赫然胜出,成了北凉新君。 于是众人只好歇了心思,听前头的三位说了会话,最后才跟着云珏的御驾回了宫。 “若我没猜错,这首曲子应该是出自九歌之手。”宣于祁看着亭内的人,稍稍沉吟片刻,缓步走了过去。 海里的鱼、虾蟹等都被虫吃了,所以,海里不想被魔占据,也该反抗。 他就算不管别的,也不能不管家人,陆氏是爷爷和父亲那么多年的心血,他不能不管。 一道威严而愤怒的喝声响起,李元霸砸碎古佛界的空间禁制,明显不是来拜访的。 众人渐渐的都醒了过来,慢慢围拢在我们的周围,只有程夏梦在外圈看着还在熟睡的江山。 大家进了楼,顺着楼梯上了三楼,就看到楼板的边缘这里堆放着很多钢筋,而且因为风吹雨淋的,生了不少秀。 当他看到温清夜和张筱云的时候,先是一惊,咽了咽口水,随后想到了什么,背着手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唉唉。”凌宇叹了口气,雷火道长说了那么多等于没说,凌宇并没有成为修仙者的那种根基。 ------------ 第102章——同样的破碎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苏晚停下动作,放柔了声音,用自己都不熟悉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意大利语,在他耳边轻声说。 “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当然听不见。 这更像是在对她自己说。 处理完所有的伤口,苏晚又找来自己干净的睡衣,费力地为他换上。 做 “客栈里。”对方身上有一种严肃认真执拗的气势,潘婉儿不由自主地就回了话。 岳隆天闻言立刻端着酒杯和萧示忠砰了一杯,之后萧示忠真的再也不提当年的事了,和岳隆天说的话题也都是关于武术方面的事,岳隆天也乐此不疲的和萧示忠说着。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虬龙山没有丝毫的动静,根本就没有将要爆发的迹象。 岳隆天顿时石化在原地了,不叫醒龙安琪还好,自己被吐了浑身不说。 传承空间的灵气浓郁,品质极佳,一个多月林天就巩固好自己的修为。 钟其林沒有和陆清宇多说一句废话,开门见山地便点出了自己的來历目的,压根儿就沒有给陆清宇辩解的机会。 这句话是由冰块脸转诉的,这也是罗兰德第一次听见冰块脸的声音,很有磁性的中音。只不过冰块脸脸上的表情太过死板,让人难以相信他居然会有么好的中音。 基地中心是想都不要想了,那里正是人多的地方,这朱雀基地可不像希望基地,在别人的地盘上总不好太明目张胆,而且谁知道朱雀基地的这些人有木有见过世面,万一被突然长大的一棵树吓到了她可负责不起。 开到了迢河公园的空旷地段时,龙安琪则让岳隆天坐到正驾驶上,自己则在一旁指点着岳隆天。 强制收购的最大好处就是拿钱开路,在保障员工的福利待遇同时,只要股东愿意,求购方甚至可以百分百收购。 烟雨紧紧跟在他身后,一阵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天冷了,宣绍给她的感觉更冷。 “你在我面前除了提杏儿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弘昼打断她的话。 白冰、雪代和加百列拍手大笑起来,丝西娜着急的丢掉网球拍,跑过来拉起两个妹妹,又将银数落了一顿。银道了一声歉,承认自己太担心主人了。 辛蕊见王浩明向暗标区域走了过去,不禁有些着急,她可是想让王浩明帮她找出一块好点的明标毛料出来,证明给外公看看自己没有夸大其词。 寒月寺,寺中有一株千年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舒展开来,蔚为壮观,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每逢初一十五便有许多人来还愿。 “诗佳尔,你还没死?”雪人抓着诗佳尔的双肩,用力的摇动起来。 “今天有没有好好的听老师的话?”乔清捏了捏儿子的鼻子说道。 “侥幸!?”六长老讽刺的看了九长老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了,但是那讽刺的样子却让九长老咬了咬牙,面色一片阴霾。 玄武倒抽冷气,没想到雨季会用自己的死来激发主人的战斗信念,想来一番腥风血雨将再现,但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那戾兽仅仅飞行了数百米就来到了玄星二人上空,就在它准备落下去蹂躏玄星二人时。只见一道金色的溜光转间来到了它身旁。“爆!”玄星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那可怜的戾兽又一次从半空中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之上。 ------------ 第103章——Victor 他坐起身,正用一种极度警惕的姿势,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的身体依旧紧绷,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上的薄毯,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盾牌。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蜷缩在地毯上睡着的苏晚时,整个人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 那是一种看到了捕食者的、属于幼兽的反应。 “你醒了。” 苏晚揉了揉 但在华夏却并不存在这样的ZC,因此在华夏的电影市场会更加有利可图,不少北美片商也一直想要入股华夏的一些电影集团。 等央视多次重播,其他节目轮番炒作之后,六个嘉宾全都火了,获得了大量粉丝。 想到这里,突然间,唐舞麟脑海中回想起了舞长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陈主任表示不同意,但酒店这边态度异常坚决,甚至叫来了维也纳警嚓,调取走廊监控录像,甚至还打算通知大使馆这件事,让陈主任实在是无力应对。 探手一抓,许仙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力量袭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落入到了胡玥儿的手中。 “呼~~这样就结束了。”落到地上的利兹伸了个懒腰……好痛,蛇魔砍在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彻底愈合。 让archer诧异的不是纳卡帝国的国王的力量,而是他手中的那件斧枪形的宝具。 在三字斗铠的增幅下,莫梓鸿迅速化解着先前的能量冲击。与此同时,琴弦律动,比先前强大了数倍的琴音响起。 唯一的问题就是羽翼飞剑的实力太强,以及程氏武馆那特有的恢复能力,使得之前企图冲入程氏武馆的怪兽被一一击杀。 “不急,你既然看到了这块黑色水晶,也摸了摸这块黑色水晶,那你觉得这块黑色水晶本质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冥鸢剑帝忽然问道。 按理来说,像斯坦尼这样的强势家族不应该凄惨到要发出求救信号。身份高了,护卫的力量自然不会像死鬼法斯特那般薄弱。兽人的大部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包围他们。 说实话,他不希望再有这种事清发生,可又无法左右事态的发展,今天即便他不找上林睿,警察也早晚有一天会找上他。 其五罪在蒙蔽圣听,其掩帝目,塞帝耳,为求独揽朝政,谋一己之私。 不过她毕竟是实是祝玉妍那一辈的魔门元老高手,魔功深厚,经验丰富。 她埋怨着自己,为什么要和对华泽大帝喊,这回好了,人家一走了之,不管你了,看你怎么办? “就是,想要随便拿一只破鸟就想要蒙混过关,未免也太搞笑了,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皇甫千重的运气就这么的好,能够获得一只九幽仙雀。”雪天一鄙夷的看了眼皇甫千重,不屑的说道。 如果不是无双城这次被甩了面子,急需一番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强大,无双城怎么也不想对这样的势力动手。 事实上锡安战舰的警戒雷达其预警范围也只有区区的二十五公里左右——差不多是人类在光线良好、空气清新情况下的极目远眺所能看到的最远距离罢了。 “爱情排他又是怎么回事?”高秀敏似乎赞同了孙猴子的观点,听出道道来了,紧接着问第三个爱情心理。 葛金飞话音未落,只见李林嗖的一步上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重重的一个大嘴巴便是抽了下去,抽的葛金飞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在地上。 ------------ 第104章——教导 林方晓边听着老崔说,边扫了眼合同,点点头,盘空白处写了几个数字,参照合同签订的时间来看,里面存储的信息应该属于工作室交付的成果。 “诶,不是说过两天呢。”递给了原澈一个安抚的眼神,顾浅白不解地看着班导。 邢家人,除了提供肉人食用外,他们还对外,出售一种劣质的贪狼壶。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立刻回屋屏退所有下人,在帛卷上写好内容,又从鸽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将帛卷绑了上去。 季家十二铁卫,选化劲巅-峰高手,以秘法泡制身体,打破桎梏,战斗力堪比罡劲初期强者。 闻言,季如初黑眸发亮,还没压下去的情动,更加沸腾,扣紧她腰肢,就又贴向她唇,同时另只手,也抽出她坐压在自己腿上的裙子,再钻进她裙内。 秦钰怡认真打量着古西野,他只在脸颊上做了障眼法,身材还是没有变化的。 “老公”这个词分明是老翁、父亲之意,甚至是对祖先的尊称,可她却说在某个地方就是夫君、良人的意思。 明日朝会就要下圣旨了,不管结果如何,凤家的声名总是要扶正的。那她将来该怎么办? 杨贵妃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端起茶盏,挡住面容上的愤恨,恶狠狠的瞪着云染卿,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她彻底消失。 克箩亚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一般,与光线覆盖住的球状空间一起,被凝固在了原地。 殷琉璃也没有多想,以为容蓝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所以才肯放下前嫌和她见面。 大人们乱成一团,却没有出手的意思。这不奇怪,孩子所在的阳台,距离地面五层楼,普通人又不会飞檐走壁,如何能够上去救援? 大家突然想到了,在开始之前导演组的人员通知他们一定要备好洗漱用品。 这路走上了,以后究竟会走向怎样的人生,却是未知。或许自己能够把握,也或许自己不能够把握,一切,都是新奇的。 师兄也很不够意思,用手挡着大半个脸,尽管低着头,我知道他也在笑。 而选择告诉公主之前,颖姝不得不将这些事情告诉沈斌,沈斌听罢二话不说便是拔出剑来急冲冲地往外走去,幸好被颖姝给拦住了。 你可以很热闹,也可以很孤单。你可以谁也不看,你也可以随意看着任何人。我爱死这个地方了。 而这些做辈儿的自然不能随便的插足进去,要不然的话很容易出事的。 “这个老外的气势与其他武技高手不一样,他身上不仅有煞气,还有一种野兽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人会有野兽的气息?”曲清盈目不转睛的盯着走向赛场的比尔,俏脸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觉得,三弟从山东过来,不可能认识颜天佑和颜府的人,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陈佩斯几人是来找他的。 可是,要想顺利地走到吐蕃将领面前而不被发现却不容易,一个是对方有几十个精锐的士兵护卫,另一个就是他即使冲过去,对方骑在马上难道还不会跑么? 若说刚刚的猜测还有不敢确定,这里面有不少人也是亲眼见过雪薛言烧琴的,仔细想想,这事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对,羽儿,眼下还是先找着那孩子!”宫夫人也劝道,宫羽也知道宫壑丘在气头上,婚事的事儿可以慢慢商量,圣旨没下,都有机会,就算圣旨下了又如何,大不了她逃婚。 杨钊也知道杨銛不待见他,和颜天佑说了两句家常,就告罪一声进府了。 正值中午,明亮耀眼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筛落在人行道上,形成一个个闪亮的星星。 位于香鼎左右两侧,与香鼎在一条水平线上,距离香鼎三十步的地方有两棵苍老的杨树。香鼎正好处于两棵树连线的中轴线上。 最高领袖征战无数,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他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天地日月星的威力远远超越了他。 林梦气急败坏地跑到大门口,正好看见郭昌隆把那束娇艳的玫瑰花递给刘馨。 郑易亲眼看到婵幽那修长的紫红色指甲抓爆了玄霄的一道附满阳炎的剑气。 刚进来的男子在手术台前停了下来,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蹲了下来,同时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 “呵?怎么?觉得我靠着这种用墓土做成的身体在你身边,让你感觉别扭?”桔梗的语气有些幽怨,若不是之前黄泉和她的交谈,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和郑易面对面的说话。 瀑布落潭的巨大轰鸣之声猛地一停,本来等着看笑话的凤凰萱惊讶地瞪着眼睛,嘴巴微张,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百丈白练悬起,露出后面的光滑如镜般的山壁。 甚至,以牧易的资质,用不了多久就能跨出那一步,成为真正的天人,而且以他的底蕴,只要能成为天人,即便在天人中,那也绝对是顶尖之列。 那些银‘色’枪芒破杀而至,击杀在浑圆剑幕上,产生一阵密集若神鼓般的碰撞。 “双双不回去……”双双很认真的回答。眼珠很是严肃,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爸爸,万一又把她给抓去了,那怎么办? 这位馆长十分敬业,半句不提捐赠的事,并且十分感谢方天风愿意把这件珍品放在东江省展览,因为就算放到故宫展览,故宫博物院的院长都会热烈欢迎。 陈尹说话的时候,这些巨大的生物,已经带着如雷的蹄音冲进了基地当中。在这些巨兽的冲击线路上,几个闪避不及的雇佣军,毫无悬念的被直接撞的飞了出去,等落地之后,已经连人形都看不出来了。 ------------ 第105章——他是一个替身 她给了他名字,给了他一个家。 她用全世界最温柔的耐心,将他从泥沼里一点点地拉出来。 维克多看着她,心脏被两种极端的情绪撕扯着。 一半是深入骨髓的依恋。 另一半,是即将被揭开的真相所带来的,尖锐的刺痛。 苏晚搅好了粥,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眼神专注而温柔。 维克多没 这样子就造成了一个很麻烦的事情,人手不足,无论是哪一方面投入的人手太多了就必然会影响其他方面,可是不投入的话只能缓慢发展。这样的事情萧漠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紫龙族长所言极是,对无双神族只能图谋从内部分化,其它的暂时不宜多想。”李狂思索着发话,白了就是提醒许问峰该如何做而已。 张国栋顺势躺在了地上,翻了几个身,他现这下面有很多的树叶和一些被覆盖的积雪,就算他直接掉下来,也不会受什么大伤的。 然后主角光荣的晕倒了。晕倒前只记得一件事情:我居然是萝莉。 手中的光刃弹出,此时的光刃强度并不高,只是电流在上面跳跃着。 崔斌亦是这样,他怕死,而且怕的狠,况且谁知道他跟这些妖怪打交道,死了后能不能留个全尸?就怕有的连骨头都给炖汤喝了。 短短这一下,伤亡人数就直接上升到了近两千人,可谓开展以来最大的一次损失了。万幸的是,曹纯带着虎豹骑跟在最后面,在见到前面中陷阱的第一时间,就叫停了队伍,到让他手下的一万虎豹骑没有受到损失。 说着,蒙希铁塔般的身影踏步上前,神龙界如此狂妄,就算得罪了,那有如何呢? “朱大人,言过其实了吧?”就在众人还在被朱庞光抛出来的消息深深震撼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在大殿里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全都哑然的抬起头来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他的求饶声刚落,就举得头顶一痛,那芊芊玉手就已经按在了他的头上,这名大头目直接头一歪,七孔流血而亡。 咔擦咔擦,一根根骨头从神奈天头部长出,盘旋成一个面具状,将神奈天的脸遮了起来,他捏了捏拳头,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究其原因,云隐村的军势太过强悍,在现在来看,各大国还未出动全力,云隐村的万余人大军,豁然是冠绝忍界,兵力第一。 就在他在暗中运功打磨自身内力的时候,以独孤一方在无双城中的势力。 赵王关切道:“武王兄,你这身子,到底如何了?”早就听说武王身子不好,可是后来不是请来了神医,治好了武王的病,怎么现在看来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一上来一句话都没有说,人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且叫他扛着一把威慑力十足的大枪警告打他主意的众人,显然也没有那个条件。 叶远刚才在最后一刻,只是伸出了黄金右爪,就硬生生抗了下来。 铁模技术就本身的硬件并不难搞,铸铁的或者铸钢的都可以,无非就是个承载容器,起到的作用除了固定炮模外就是散热作用比较好。 吴钊彻底崩溃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发挥全部实力,可以随意揉捏幽云宗了。 吴以恒特意清理了周围,所以这一片都没什么人。朱厚照等人从昨天乘了大约6个多时辰的马车,也就下了马车。 ------------ 第106章——獠牙 陆夜和楚晏,这两个名字,在他的认知里,迅速与“危险”、“伤害”、“掠夺者”划上了等号。 他们是伤害了他姐姐的罪魁祸首。 是让她不得不抛弃一切,躲藏起来的噩梦。 维克多关掉所有的网页,房间里只剩下电脑屏幕幽暗的光,映在他那双绿色的眼眸里。 那里面,再也没有了属于少年的纯真。 胡野也很难向玛丽亚解释这件事,只能东拉西扯地转移了话题。玛丽亚在那边似乎很忙碌,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最后的荣少锦,除非他自己想死,要不然的话,拿下玉佩,就是等同于他自杀,云萝觉得,这种事更不可能发生。 沈明轩回到同心殿内,却见林初夏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悠闲自在的喝茶。 到时候穆清苏要是脾气乱发一通的话,吃瘪的也是他们这些工作人员。 夏幻枫没有回应,只是将他背后的绳子一扯,断成几截,还将他扶了起来。 因着荣少毓是后脑勺对着容姿的,被这样一叫唤,一下子回过头来,虽然知道容姿特意这样喊她一定是有事要说,可是,她却无法猜透到底所为何事,导致此时的她,面向容姿时一脸的疑惑。 明夷心下明白如今和伍谦平好好谈话是一种奢望。35xs自己怀着别人的孩子站在他面前,便连呼吸都是让他厌恶的,又何谈平心静气? 却被程墨羽一把拉住,她还看不出来么,楚楚根本就没有给贺子阳希望,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算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许琳就是想要去沈成韧的病房,宁仟在她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所谓,说不定又是气走宁仟的好机会。 重新回到檀香郡之时,虽然所有的东西都不曾改变,但是,在她的眼里,一切都变了。 梁善闻言笑着道,随后招呼冷心雅姐妹进屋,然而当他进屋里要坐下的时候,却身子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这种级别的战斗,百年也难得一见,凡是武者都非常向往,那怕现在的战斗已经非常激烈,混战也全部停息了下来。 按理说这些铜人们铜头铁臂,应该全然不惧阳云汉的攻击才对,可偏偏阳云汉宝刀挥过,两个铜人的胳膊竟在瞬间耷拉下来,手中握着的长刀也颓然落下。 他将信将疑,把鞋子反反复复观察了一遍,在鞋底上吐了口口水,鞋底马上出现了个黑洞。 吴妈的话刚说完,马振林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眼眶中全是泪水。还是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但豆大颗的泪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溢出。 雪倾茹笑道:“看来如今龙域的祸事让你与龙域的关系更进一步了”,龙洛道:“那里毕竟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龙域有事我不得不管”。 他微笑着捧起床上的鲜红的花瓣,洒在钰儿身上,恍如一阵阵红雨,钰儿放肆的哈哈大笑,任凭花瓣一层层将自己包裏,掩埋。仿佛那飘飘洒洒的不是花瓣,而是金钱,是钻石,是幸福,是满足,是无数个梦想与希望的实现。 再看武乘风哪有之前的不可一世?一张俊脸顿时憋的通红,看着周围的嘲笑声,一股被鄙视的怒火从心中爆涌而出。 这珍宝楼还真不是议事之地,之前事出突然,他们才将李依水带至珍宝楼的。众人来到赤岭峰神东殿,李依水不愧是神帝,这才刚刚恢复过来,如今一点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 ------------ 第107章——他的身体 到了这,也基本没什么探索的了,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海岸线算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地方。山区里也许存在着什么高级资源,但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只能靠李克伟他们慢慢探索。 林沐疑惑的嘀咕一句,如此情况也只能这么解释,毕竟大陆一直在漂移,可能很久以前南极洲并不在极点位置。 林沐首先下手的就是那些体型最大的巨蟒,战刀直接一刀一个的刺穿它们的头颅,让它们在麻痹状态中直接死亡。 他们脸色都显得有些不忿,甘天已经说了,是楚河同意他们前来运输粮食的,偏偏楚渊和楚黑子就一根筋的不让他们过去,只是说派人通传了楚河,让双峰山的车队在这里候着。 马晶晶有意套宋天机的来历,宋天机只说自己会些奇门遁甲,看风水而已。 要害部位遭到枪击,直接触发了爆击,一下就秒掉了布鲁诺夫所有的剩余血量。 人家那些专业的盗墓贼,比如历史上比较出名的摸金校尉之类,就是现在的考古专家都比不上人家。 一望无际的海面,海风微微荡漾起水面的波纹,吹起一圈圈涟漪,将平静的海面摇碎。浩瀚无垠的海洋,在海面初升的阳光的照耀下,泛起来了一片片金光,衬着雪白的海浪,在风中跃动着。 蜷缩成皮球状的梅森被一脚踹飞,大叫着摔在卧室里的双人床上。 风雕王朝太子眼中出现一抹喜色,他还以为这些人是来祝贺他的婚礼。 洪门虽然在武林上地位很高,强人辈出。但秦凡也不畏惧,更不会受吴则明的威胁。 “不会吧,这画都拿出去好几天了,要说跑它可早就从画里跑出去了。我瞅瞅?”马程峰接过卷轴,直接撤下墨斗线,哗啦一声展开古画。 一些在酒店门口认识刘安生的人,见他在这名不知名青年面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中震惊无比,堂堂的刘大少,居然会露出这幅神情,这青年人是谁? 李美英刚刚到学校,便听到林晨被抓走的消息,她急匆匆的跑进了校长室。 主家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祖宗上香磕头。每个月初一十五,一家人也得来拜老祖,一个月里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生老病死迎娶纳新,都要向老祖宗报告。 “走吧,到了饭桌后,你自然会都明白的。”冰身姿轻盈着,就这么挎着秦力的臂膀,乘上了电梯。 重新返回腾龙总部,在帐篷内与李博弈等人商讨了一下这次事件的幕后。 泰勒非常的聪明,应该说她非常的明白,很清楚如果想要活下去,而且相对的来说需要有尊严。哪么找到一个好的靠山,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尽管必然会被其他人所不耻,但是她仍然在到处寻找“长官”? 说完,刘川手上在不留情,每一招都充满杀机。不大一会,原本还很嚣张的黑衣人立即就死的死伤的伤。 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就算再强大的敌人,此时此刻,自己也不见得就束手待毙了。可是,许多事情还是防患于未然为好。 “不用谢我,是你二人与诗瑶有缘,注定要成为师徒的。”弘一摆手。 纪以宁无意瞥了一眼,私下无聊地拿两人的样貌对比了一番,最终得出精准的结论,老龙王颊边隐现多条年龄的线条,他,好像比她老了点。 作为森域数的上的几大繁华都市之一,临星城出名不仅因为他的繁华,更是因为这里是森域大族之一的雷族本族所在。 但这已经是旧日的事情,时隔多年,没有必要去追究,也无从追究起。只有这狱卒一句叫不准的言语,并不能作为证据。想要动周炎,暂且是没法子的。但是动周青山,只需戚常发和李谢两人的指认就可以了。 他不要跟她缘灭缘空,弘一看着诗瑶,千言万语,却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平板电脑虽然从他面前拿开了,Eric自己却不由多瞄了那视频几眼。 而离开后的杨晓声却在想:宋雅竹到底是怎么知道举报人的事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是什么人? 祝天火眼眸低垂,面无表情道,原以为这一次晋入帝皇可以超越萧炎,没想到还是被他追了上来。 他看在夏先生的面子上,一直给这一家子脸面,结果这一家子倒好。 因为炼狱俱乐部,一直是被传有后台背景,所以首长怎么都不愿意弄这个搜查令,毕竟弄出来以后,万一没搜出什么,到时候还得罪了炼狱俱乐部,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黑影正是杨钊,他只不过陪着张榕待的百无聊赖,喝的水有些多所以去了一趟卫生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有一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并且张榕看着很不情愿,杨钊想也不想的就把人提了起来甩到沙发上。 “夏以沫,最后一次,再也不要问了,慕景宸说什么就是什么,安唯惜说的,都是假话!”水声哗哗,却比心烦的噪声,还要刺耳,还要大。 其实娇玥挺担心水三玥不回来了,那么她就要一直修炼下去,直到修成神仙。 “何薇你太厉害了,我们想发表还得花钱呢,你都已经开始挣钱了。”王春梅羡慕的说道。 ------------ 第108章——五年时间 这五峰山在舍光寺内也有流传,相传是佛祖的一只手掌所化。至于这手掌到底是如何而来,是否为佛祖因普度众生而自切下来,或是被他人以蛮力斩断,便无法得知。 更在天苍子身前,那汇聚而来的天地元力停止了涌动,却是极速变幻出一柄柄大刀,其上月光点点,朦朦胧胧,但蕴含的气势滔天无比,怕是足以毁灭一方虚空,很是震撼。 定位!我们安阳开发区的定位是什么?说明白一点,就是我们给我们安阳开发区设定的目标规划是什么?我们开发区希望引进和发展的主导产业是什么?而我们又为吸引主导产业进入做了什么准备?还有哪些不足?”。 这样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自然造成不了什么危险,只是对于维尔士来说,那就有点困难了,好不容易跨过了断崖,到了对面平台上时,看到了那不过一米左右的壁崖,让维尔士显‘露’出犹豫,目光不得不放在了多格身上。 太不可思议。那可是游龙洞天最强悍的五百黑龙军,当初童耀知道时,那黑龙军的每一名护卫修为就已经达到了第二道门三虚分镜的一虚分。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不是才见过面的吗?”精灵男子哼笑道。 哈萨维直接跳跃到了上万公里外的大洋上的某个被结界覆盖的岛上。这里是组织算是总部的地方,反正三贤人很多时候都会呆在这里。 惊hún未定的潘启生看见叶庆泉拿出手销将胡俊强铐了起来,之后又收起了手枪,这才又指着他大声的责问道:“你,你怎么能把去我们县里投资的开发商给,给抓了起来?”。 萧一默目光一凝,随之看向青衣少年,却也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沉吟起来。 但是这次蓝天华可没再给丰延机会,轰的一声巨响。丰延身体爆退,全身鲜血淋漓。他自己的空间屏障,居然一点阻挡作用都没有。 张坤擦了擦手,然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张坤划过接听键。 “要我就不会这么想,反正明年就退休养老去了,豁出去破回例又能怎么样?联赛办好了,自然有自已一份功劳,万一搞砸了,那也是继任执行不力,无损自已的功绩。”曹雄不忿地反驳道。 而透过洞开的大门往里看,一块红色影壁之上,“为人民服务”五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张坤领着齐向阳来到四合院东厢房的一间卧室。东厢房原本是四合院的客房,不过不管是姚志平时代,还是现在张坤接手以后,这个四合院就注定不会有多少客人前来,所以便将东厢房安排给了齐向阳居住。 话音落下,至强天眼诛天下耀世而出,凝结成了一柄血光缭绕的魔剑。 而想得到大帝传承,还要经历数道关卡,最后才能到达这真正的大殿之中。 邪轩敢与他撕破脸,肯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逃走也在意料之中。 倘若芷若仙子是独孤世家的一个普通天才,其余人上门,独孤世家或许会给一个交代。 失败后的窟台康,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修为大减,被夷噶吞噬掉不少,手下更是死伤惨重,这才在周围游荡,打算重新招收些手下,也补充下自己的力量,却没想到再这里被方言猎杀。 “呵。陈老,您就放心吧,新上的胶卷,保证误不了您的事儿。”拍拍相机。孙浩信心满满地答道。 那两架阿帕奇,无疑是最有价值的线索,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自己是幕后黑手,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亮出牌来,肯定做好了一切可能,想顺藤摸瓜,也肯定不是一件太过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应用了什么防腐技术,这些尸体和刚从母体被取出的时候,保持了相同的状态。 “切,这次一定要在他们面前狠狠的抽他们脸。”洪水斌怒气更甚,愈发想要在天青机甲学院所有师生面前扫掉他们的面子。 苏若涵说得很随意,却还是让陆浩轩愣了一瞬,却还是有着一丝惆怅。 邦妮有些头晕,摇摇晃晃地,但是还是在整个大阵里,不停地搜索着,慕枫的名字。 第二天,根本不知道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秦氏宗亲带着满腹子的疑窦来到了他们秦氏的权力最中枢。 在记忆之中,天州也是一处神秘之地,天才辈出,是被上苍赞美过的地方,给以富饶,给以荣耀,给以传奇。 “站住,干什么的?”两个守卫敬业的吆喝着,声音中没有一丝的疲惫。 两人气质上,似乎是有一丁点儿的相似,只不过黎昕的妩媚性感中带着一丝冰冷,而时苒,有的是更多的柔。 但就在这时,意念刚刚一动,立刻就引起了绝世高手的感应,一道红线似的罗网从那些千百位面的深处猛的爆发了出来,这罗网不是法宝,而是一种纯粹的法力,罡气,厉害无比,几乎是可以把诸天都直接网罗在其中。 歹狼立即将几个鬼魂士兵头领叫了过来,在耳边悄悄吩咐。士兵头领们领命而去。 “唉,可惜了,让老鬼跑了,再要诛杀他,就难了。”苗牙牙收了手中的温火剑,十分惋惜。 一道极轻微的声音传出,然而在众人大惊失色中,庄豪强的脑袋竟然与脖子搬了家。 现在,马三智看到体内发生的情况,他有所明悟,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五命。 ------------ 第109章——回国 这是一种近乎自虐的赎罪心理。 她必须亲眼确认,才能让自己那颗悬了五年的心,彻底死去。 傍晚,餐桌上。 苏晚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意面,几次欲言又止。 维克多切了一块牛排,优雅地放进她的盘子里,声音温和。 “姐姐,有心事?”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绿眼睛。 身为百草谷的修士,闻人羽自然是信封神农的,见到农赐福的神裔居然是这般德行,她难免心头有些痛心疾首之感。 “新娘全都站到这边来,新郎去那边,转过身去,不准往后面看。”苏颜希看着他们三个张牙舞爪的说道,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整整他们。 连续做了十几次,忽然感觉下身一阵无法形容的胀痛,然后一股磅礴的热流从体力冲了出来,再然后,感觉有一块重物跟着那股磅礴的热流从体内滑了出来。 夫妻两一走,傅老爷子揉了揉眉心,陪着傅潇九玩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了,吩咐佣人晚上的晚饭送到楼上就行。 其实黄老还是比较偏向特种兵部队的,因为他就是军人出身,而龙魂属于古武者,还不完全受他管控,所以他认为军队才是根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其他的华语嘻哈歌曲比起来,简直都可以扔到垃圾桶去。 想起卫清依含羞带怯的浅浅笑意,想起她被说破心事时羞红的一张脸,萧烨云颓然的跌落回了位子上,惨白一张脸。 迎亲的队伍一路上舒缓有度的进行着,不大会儿,就进了萧家王府,在喧嚣的鼓乐、鞭炮声中,停在了垂花门前。 “那行,这些东西,你处理一下。”伸手指了指旁边放好的东向,也没跟谈净多说,既然要帮忙那就给她任务好了。 师婉婷淡然地望着叶林,心头不由想到当初在遗迹时,叶林突然暴发出的实力。 紧追而来的严涛这边一众,除了几个露出叹息无奈之外,其余的不面带冷笑,就是兴奋,或是贪婪地将冷轩一行人围住。 三个警察去搬那只狼的尸体,谁知他们一搬开狼的尸体,发现狼的尸体下面,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废话也不多说了,周浩体内的异能已经到达了手掌位置,只等自己做最后的决定,成败在此一举。 一手按出,虚空之中,竟形成一只恐怖大手印,宛如邪王之印,弥漫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董菲菲奋力挣扎,可是她根本拗不过力大无穷的邵薇薇,邵薇薇抓住她,竟然三两下就把她拖到一个狭窄的胡同里去了。 村长家的后院,有一大块平整的空地。左边靠墙,有一个破落铁匠作坊,三面透风。作坊里的设备很齐全,而且负责加温的火炉,还燃烧着。保镖大叔立刻想到,那个‘铁匠服的裤脚’,就是村长自己的。 胡海龙惨呼一声,整张脸连同脑袋的骨头都碎了,如一发炮弹般刚猛的倒飞了出去。 要是这防御性法器还好,就算是催动也不会对身体本身产生什么伤害,而这攻击性的法器可就大大的不一样。 毕竟,此时此刻,宁冷之还是不太了解这个风筝到底要怎么玩呢? 旗门,聚集了易道各门的精华所在,是中华道门的一面旗帜,据传旗门拥有着可超越佛家大乘与金丹大道的顿悟心法。 一命二运三风水,是人们对于传统国学与玄学的一种总结。尤其是大户人家们,,他们秉承于古礼的传承,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那黄姓老者占据了一个礼字。 ------------ 第110章——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苏晚轻声说。 “我会保护你的。” 维克多叠衣服的动作一顿。 他转过身,逆着光,苏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听到他用一种很轻,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说。 “姐姐,这句话,现在应该由我来说了。” 他走到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他微微俯身,那 而他师父在此玉佩中注入了一种“通讯魔法”,可以同配对的玉佩进行定向联络。 一连串的碰撞声连绵不绝的响起,那一道巨大的血红拳影狂猛无比,刀影不敌,飞速碎裂四散,眨眼间,所有的刀影就已经全部瓦解。 这个孩子黯然的站在了另一头,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孩子一个个鱼贯而入,从剑林中穿过。 心魔惨叫,终于,就在江琬剑落的一刹那,化作一蓬烟尘,消失无踪。 “死胖子,我跟你没完。”李波上去就要把手伸向孙啸川的咯吱窝。 一张符篆被她瞬间引爆,一道浓郁的紫色闪电迅雷般打进了桥墩里。 从沈云初嫁过来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两个月,侯爷腿的知觉已经恢复了不少,但也是因此,运动起来更加痛苦难受。 “是是是。”侍从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出了程前院,挑了两家不起眼的粮铺拿着掌令去找沈云初。 这些山谷都是真正鬼斧神工的存在,也不知道是怎样奇特的地壳运动,才会在星球上形成如此壮阔而怪异的结构,像这样的地形地势,是真正的天地之力所铸,是人力无力扭转的。 周氏嘴巴厉害,最是八面玲珑,然而她却是心性温雅的姜沈生母。 雷舒是雷狂的亲弟弟,也曾加入过部队,而且是一个神秘的部队,实力非凡,后来因为实力不足,被迫退役。雷狂也是通过弟弟的帮助,才能成长到现在。 而且龙雀帝国的作战方式一直是依托堡垒或者保护设施为主,战士们对于构建这种防御设施也是轻车熟路。 这一次徐家主也是看出徐厚烟下了血本,竟然愿意跟着宁大少爷这样鬼混。 眼见众多灵兽奈何不了冷锋,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这种实力都能正面对抗卫级十几段的灵兽了,已经超出了几人的认知,而且这还只是战兽师的实力,就已经达到这种程度,那他的灵兽该有多强? 第二组依次进入,有了第一组的经验,加上第二组的实力也比第一组强一点,倒也没多少意外,顺利通过。 秋远也猜不透丈母娘现在在想什么,秋远也懒得猜,一杯透着蔓越莓红色泽的鸡尾酒在秋远的手下诞生。 而姬魅月说话间已经来到陆晨星与秦悠然身前一米之处,手捧一条紫色丝带,向陆晨星与秦悠然行了一礼。 陆晨星正与秦悠然叙旧之间,却见姬魅月向两人走来。她莲步轻摇,婀娜多姿的身姿行走间如同一曲美妙的舞蹈,令人深深沉迷其中。秦悠然与陆晨星也不由得被姬魅月的魅惑之美所打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姬魅月。 虽然系统已经休眠,玉佩还是自动地吸收邪灵之气,速度丝毫未减。即使邪灵之气已经侵入中年人的腹脏,还是被一丝一毫的扯了出来。 一路无言,晨曦盘坐在“船”后,看着徐铮的背影一直没有开口。她的思绪,如同身下河流,顺之流动。 ------------ 第111章——白玉的谋划 那个长辈瞬间噤声,额头上渗出冷汗,仿佛被扼住了喉咙。 “林杨。” 陆夜淡淡地开口。 林杨立刻上前,将一叠文件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是王董过去三年,挪用公款,在海外购置的五处房产,以及包养三位情人的所有资金流水。” “这是李总监利用职务之便,向对手公司泄露商业机密的 「法克!」那名庄家一看这架势,揪着自己的头发骂了一声,二四得八,八十万呀,该死的,还不包括最后一个一百美元,就是两千块钱。 那躲在二楼窗户底下的枪手,身子一震,神色凝固起来,缓缓看向被钢珠打穿的胸口。 这也意味着阿方索可以在国内随心所欲的让下面的人帮他的幻想买单。 念头转动,杨七周想到了血肉被依附在壁画上,看一眼就会死亡,不可名状的‘月光古神’上。 人家能持有海雄集团的股东,又岂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可以招惹的起的。 威廉等人也迅速发声表示了支持,民主党人的态度以及异常明显了。 随着一天时间过去,黑金大赛的八强已经出现,但是其中由于十六强的时候,就缺少了人。 说到海军,西班牙海军由于19世纪初拿破仑对西班牙本土港口的破坏而逐渐走向没落,但是几百年海军大国的底子还在,依旧保持着建造的能力。 “瞧瞧,瞧瞧,你听到了吧,两个条件咱们都符合了,这事你得赶紧的,不然……”张少君见到孩子当面也没再往下说。 “宋师兄,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能力,既然长老不肯为你出面,那么我们只有依靠自己了,救人要救,我们走吧,就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个赵家。”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道。 “把他给我!否则你的人全部都得死!”不死老祖突然间暴怒一声,身体化作一团黑烟,向公孙尉辽攻击过去。 然而,就在秦力转身之后,身体的正前方,一支黑漆漆的枪管,从榻榻米推拉门处露了出来。 就连莫天涯都不敢对长老不敬,可莫凡竟敢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斥责? 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任我行的这位老朋友,除了东方不败,再无他人。 “都说黄忠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我倒要领教一下有没有那么厉害!”王舜臣弯弓搭箭,瞄准黄忠。 “是!”孙德胜立刻伸出大拇指闭上一只眼睛,用最原始的方法测距离。 圣龙国之所以溃败,是因为圣龙国的战术战法,已经统帅都太落后了。雪国现在使用的都是统率值很高的远古武将担任的,而圣龙国用的还是本土武将。 “父皇,你这是要干嘛?还想继续和我们打下去吗?你还是将你身上的铠甲收拾好吧,你那把老骨头还是省省的好。”大皇子一进来,对齐天一阵冷嘲热讽。 夏东阳是通过何种方法得知独狼与残狼的行踪,他并不知情,却能够清楚地知道夏东阳的为人。这种人,他是不屑于与之为伍的。 有这么强大的空间乱流障碍,想要进入那空间涡旋,打开门户,可不简单。 而且她病得如此严重,在恢复正常后,还可以活得任何人都阳光。 黑球之中,有一道道狮子咆哮声传来。一股恶臭,从黑球中弥漫开来。 ------------ 第112章——长相相似的女人 上一世那个虽然阴郁,但内心深处依然渴望温暖的少年,去哪里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一头彻头彻尾的、已经对整个世界都失去兴趣的怪物。 他的所有感知,似乎都只为寻找某样东西而存在。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噪音。 白玉不甘心。 她鼓起勇气,又上前一步。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 被这痛感刺激着的守鹤想要放声咆哮,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张嘴这一简单的动作。 一支舞跳完,卫曦月顺势在旁边的人手中抽过来一杯酒,款款的走到刚才那人面前,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了出去。 “对的,我现在已经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一支战队可以夺得今天的冠军。”解说阿辰目视镜头,说话的时候,双手也不忘比划。 老曲转眼之间便杀四人,余下那名使刀盾的汉子普通见了魔鬼一般,眼神涣散,惊恐后退。 每一天都有着很多的工作量,微弱的工资导致生活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是一想到家里的爷爷,莱特还是会省吃俭用,把一半的收入都存了起来寄给爷爷。 卫曦月答应墨无忧之后,想了半天才觉得把乐悠悠扔到哪里去,打定了主意之后,从他那里走的时候就带上了乐悠悠,让他和自己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为了避免乐悠悠问东问西的,走之前卫曦月还让墨无忧将他给弄晕了。 众所周知,千鸟是卡卡西的独门忍术,他的雷切就是千鸟的进阶版本,之所以没交给佐助雷切,也是为了看看佐助能将千鸟开发成什么样子。 两个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时、见一个十分俊俏的少年人,正俯身在他们对面的房坡上、笑眯眯地瞧着二人。 沈牧环视众人,这里的人,绝对杀了不宁五,也没有杀害五叔的理由。 “算了,我也不问了。”看见琉雨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莉娜只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慕星辰找到这里后便回家换了身衣服,白色质地的外套,下半身是被紧身牛仔裤修的修长的双腿。 “别人都害怕,就你还一脸兴奋。”言北慕捏了一下她的脸,发现没有之前那么好捏了。 “予朵老师好!”其他工作人员也和予朵打招呼,毕竟予朵现在的咖位不低,所以还要捧着。 所谓的经验,其实就是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身上不断产生的贪嗔痴三毒,最强融合系统虽然改名叫做最强妖僧系统,但它的本质依旧是融合。金蝉子玄奘吸收经验就能变强,其实一直都在融合贪嗔痴而已。 寻常人不比简宁五感灵敏,待他们发现不对劲时,只看见简宁矫健攀岩的身姿和断崖上一个模糊的黑点。 放下手机,凌洛皱起眉头,隐约之中仿佛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所以赵空没直接控制对方,而是用一些类似于心理暗示的秘法,让他吐露出炼血堂内的情况。 这‘阿修’就是说那纪则修,不少人的双眸顿时朝着那正在抿茶的纪则修望去,只见他点点头,好似默认了一般。 “你们这些帮忙起哄的,也别想逃脱罪责,不过念你们有主动承认之功,罚纹银十两,各自回家去吧,其他参与的人员稍后县衙自然前去调查,都会抓来打板子,下堂。”解良玉一拍惊堂木,起身大喝道。 ------------ 第113章——她在等 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花,与这里的艺术气息完美地融为一体。 她没有急着去寻找目标。 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把十八世纪的意大利大提琴前,目光专注,仿佛真的沉浸其中。 她在等。 等那个男人进入她的“狩猎范围”。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身侧。 一股清冽 新世界五大海贼团的大动作没有任何掩饰,战斗的烽火遍布伟大航路前半段,四海,作为世界上一大势力的王下七武海,自然受到了这个消息。 而就在他点头的下一刻,两支利箭突兀的直接射出,目标直奔苏定方。 车门被打开,从车上跳下三个面容憔悴的青年,三人见到沈寒落,眼睛一下就红了。 那一刻,陈重有一种错觉,方知命眼中仿佛有过去未来,一下子,全都要冲进他的脑海里。 “尹若君,不是让你去打扫卫生间了吗?打扫的怎么样?”于科笑盈盈的问道。 没想到,天荒被江天打了这么一拳,居然还没有死去,这也太可怕了吧。 陈重是无所谓的,除了方知命,不管对手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 虽然表露出一副没有危险的样子,但对于无形龙来说依旧是最大的愤怒。 南宫焱后面的精力就主要放在太阳真火温度的提升,治愈果实呢开发上了。 死亡短视频里的任务,让张巍必须要想办法加入到这个旅游团里面去,真的就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在观古楼客栈里住下来? \t余茂婷很清楚房地产里的规则,就拿炒房团来讲吧,去一个规模不大的二线城市,用几十个亿,便可以橇动整个城市的房价。 古云没有回头,却像是心有所感,长刀之上,幽光不减,一反手便是砍在了鞭尾之上。 此时灵儿也不知何时从那高台上下来了,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古云。古云身体一松,一口鲜血抑制不住便是喷了出来,被纪权的一锤击中,确实是不好受的。 他还是张狂无比的人,敢在发布会上说出没人敢说的惊世骇俗之语。 现在,当然,这只是一个了解的问题,而且这仍然是一个将知识转化为某种东西的过程,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仇人亲自审问能有什么好事呢?无非就那点私底下的殴打?所以局长叫他别搞那么大,万一打到别人缺胳膊少腿的那就不好交代了,得提醒一下的。 整个半岛都是瑞吉山的余脉,北端那里的地势比农场高了十几米,那个山丘更是比农场高了四五十米,在那里,除了东南方看不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南的家所处的环境。 一阵低低的“切”声响起,观众们又不傻,当然知道欧阳恒在害怕什么。 后羿号的护盾不仅看呆了埃塞利特,更让对面那艘海盗船上的海盗们不知所措。他们突然发现对方让他们靠近并不是决策失误,而完全是有恃无恐。 战斗之中的薛诗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秘之人已经消失在了薛诗倾的眼前,薛诗倾连忙撤身想要去追赶。 她知道,以侯府门第,她又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进门,未来必定会过的辛苦。 卤菜制作起来省时省力,可以一次配好料,大锅一起煮,还不用担心会坏,易于储存。 ------------ 第114章——私人情感 说完丽娜就操控着飞燕一号在周围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降落到了地面,刚落到地面上后丽娜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驾驶舱跳下了飞燕一号。 被粉丝包围的李天泽,热情地和粉丝合影签名,这是良好的开端,总有一天在美国,他这个反派也会收到今天在迪拜的待遇。 “政治,它如今姓水,洪水猛兽的水。香港回归了,也让一些弄潮者乘势回来了!或许它们早已经在这花花世界埋下了种子,编织好了蛛网------”郑玄麒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地讲了一段只有他自己能够真正明白的话。 “龙辰,你终于结束了。”卢子月看见龙辰推开门出来,俏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身躯朝龙辰转过来,可是脚下的动作却是有些跟不上,身子一斜,就朝龙辰这边倒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演武场的入口处传了过来,明显是动用了元力,声音很大,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不仅仅是工作人员,保安、解说、观众,乃至擂台上的李天泽、约翰塞纳、裁判集体愕然。 那位匈奴强者岂会不知这些,只是心中对吸血鬼有些成见,并不太愿意与这两个血族一起行动,加上看梵卓脑子有点不清不楚,这才言语相讥,这时听到自己被一个吸血鬼嘲讽作白痴,脸色愈发难看。 康纳麦克雷戈心气太高,李天泽今晚等于代表摔角界,为摔角界证明,玩摔角的打格斗比赛一样力量,在八角笼一样可以虐翻ufc冠军。 撞断几根石柱以后,戴拿脱离怪兽飞出去几百米砸在陨石表面,背后砸出一个大坑,火辣的疼痛不禁让戴拿闷哼出声。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有了墨成规这个老友相伴,还有各种研究需要研发,司徒蓉也不会有太多时间去胡思乱想。 可话又说回来,在谢红雨那里,聊到高晶晶,不也是满满的鄙视? “那我们一起洗。”听到妻子的话,吴兴眼睛一亮,也从床上坐起,又是一把公主抱的抱起她,风风火火的走向浴池。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李桐强忍着头痛的感觉,咬牙说道。他现在非常的庆幸,若是这头蜃没有分离出自己一半的精神力,恐怕一个精神风暴自己就得完蛋。 她什么话也没说,拍了拍衣角的褶皱,站在原地等着对方攻击而来。 剧组好办,剧本也好买,演员也不缺,但好的、能够提供稳定的质量输出的导演,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然而,齐宗不愧是齐宗,仅仅只是转念之间,就立马是把脸色完完全全的恢复过来了。 “这个地方我好像有点印象,之前应该来过。”乌桓骑兵的首领笑着说道。 可是,作为一个专业前台,正事她还是没忘,看着当中最大的少年问道。 没有理会乔燕等人,林东与宛若迅速的出了酒吧,还真是巧了,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 最后四个字是对着云倾偲说的,显然知道她才是两人中跟云若关系最为亲密的。 轩辕圣绝坐在神品飞舟上乐呵起来,觉得他的福利到了,开始期待新世界之旅。 这种奇异的力量,有轮回之能,撕扯着人形生物,似要将他拉入一片未知的世界。 “现在开庭!”随着主审法官低沉的开场白,和清脆的法槌敲响,本次庭审正式开始。 看到青林醒来,三大骷髅之王,顿时一股脑的冲上前来,嘘寒问暖,别提有多紧张了。 也有人继续大口喝酒大声笑骂,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只是在一声声的雷鸣轰击下,那发颤的嗓音实在无法给他带来多少底气。 这本命金血砰地一声化作金芒,保护在了姚烨元神四周,旋即朝着远处冲去。 “刚才是谁动的手?人总得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叶尘枫身上强大的气势在慢慢凝聚,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出龙卷风一般的气势来。 以至于远处山脉看起来有些虚幻,可是朦胧的烟雾里蓦然多了一道人影。 那些画面,极其的模糊,全然如同铜镜照人,看得是那样的不真切。 他的速度迅捷无比,比之古法尊都是不遑多让。古法尊,纵然有心去抵挡青林的拳势,却也是无从抵挡。 确定这些秘籍都没什么用后,顾灵之两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房内其它的东西。 不过是吓唬张丽,如果他这时候把张丽推下去,警察的子弹马上就能把他打成蜂窝煤。 可他的这句话说出,却并没有看到旁人露出他想象中鄙夷的神色,反倒是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捉摸不透。 往往他爱答不理,听着别人凑到她身边说着卷子哪哪的考点很难,他从第一科听到最后一科,猜都知道她可能出差错的题。 明夕轻咳咳着,把茶杯放回到桌面上,而后用手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沾上的少许水渍。 “我们这次聚会的位置在三号篮球馆!”昏暗的走廊中,苏巧巧伸手拉住秦风的大手。 关彤随后紧跟,这货千万别跟劫机分子是一伙的,要不然自个罪过大了。 外来者们想要据理力争,那点挣扎在整座灵城居民的强压下,也不得不屈服。敢怒不敢言地像犯人一样被看押询问。 苏俏雪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钝痛呢? “不要说今天晚上才发现你老公这样。”韩思齐收起手机,也做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 “裴月华,本殿告诉你,你要找的那种人,除了本殿,天下人再没有第二个……”南宫翰墨看着她,信誓旦旦的说。 潜入天妖族的部落,叶莫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因为天妖一族并没有地玄境的高手,叶莫可以肆无忌惮。 ------------ 第115章——可她看见了 那是一幅画。 一幅,他从未见过的画。 画上,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坐在窗台上,怀里抱着膝盖。 略长的黑发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一个苍白而脆弱的下巴。 他的神情,是那种被世界遗弃后的阴郁,与深入骨髓的孤独。 画中人,是他。 是那个十八岁的,还 天空上的声音传来,陈忠带来的十万大军瞬间就慌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了起来,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冲破暮云城的这一道禁锢。 叮···玩家陈溪杀死一片魔族战士,获得经验一百万,兑换点一万,技能点与真气值,各五万。 “哼哼,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我们羽人的身体,是极端进化之后的最完美躯体,它没有任何的弱点和缺憾,只要有阳光的地方,我们就可以永生不死,而且不会衰老。 所以,为了避免那种事情的发生,这一次广城的后续,必须要干的漂亮,干的干净利落,要广城人族全军覆没。 罗琼美眸一抬羞羞的看着苏驰,忽的手臂一用力,苏驰的头拉进自己怀中。 织田信奈的杀意随着她的话音,向着迷失哈压了过去,迷失哈只觉得自己被压迫的呼吸都困难了,但是这个死心眼的,竟然不顾一切的向前又进了一步。 “冲出去,找到素素。”这是现在冷奕脑海中的唯一的一个念头。 王开能无视八荒界限,踏入至尊,更踏入天兵境,到底是用了何等秘法,谁都不清楚。 但是和普通的修仙者不同,普通的修仙者是感悟天地大道筑道基。 而且,我们注意到许多人体自燃事件中,被害者身上出现的火焰大都被描述为蓝‘色’。 皇甫燕看着跳上来的‘何清凡’微笑着说道,撇了撇皇甫环的脸色,发现刚开始是有些惊喜的感觉,但是慢慢地脸色由变得冷漠了起来,不善的盯着‘何清凡’。 她的武功并不弱,此刻夺命金铃虽不在身上,但这全力一击,也不是别人能轻易招架的。 何雅琴闭上眼感觉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吃惊的说道,一双美目中吐露出惊奇。 四周的火神殿弟子全部低下了头,被古辰的一句话说的没有了脾气。 “你怎么……你到底是谁?!!”黑甲男子感受到了自己所创造的梦魇空间的崩塌,他和梦魇空间同生共死,梦魇空间坍塌了,他自然也就活不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何雅琴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情绪,可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放声大哭了起来。扑倒在何清凡的怀里,将所受到的困苦全都化作了眼泪释放出来。 笑了笑,何清凡现在自然也是没有时间和何清凡闲聊,他和他的雨梨盟都要开始展现自己最完美的力量,自然需要交流一下子经验。 而留下的四人之中,叶凡的修为,在四人之中,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而已。 整根竹子消减做成的一次性长枪,枪尾钉在地上,枪头斜朝着前方,士卒双手扶握住可以最大程度上的增强长枪阵的防御力。 “不要愣着了,赶紧准备第二波攻击。”唐娜拍了一下钱步奇,尽管她也很惊讶,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英普莱扎的反击到来了。 ------------ 第116章——我唯一的光 那铁骑王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慌忙间用长枪一拨。长枪拨飞螭吻,却将他震的双手发麻,再有重甲在身,一时身法不灵。 想到这里,民众们好笑的摇摇头,反正不管如何,他们未来的生活也算是有了盼头了。 而咄吉脸色不变,只冷冷看着步六叔垣,似乎吃定了鲜卑人不敢动手。 陆天和陆源分别使出腿技,朝飞行高度相对较低的翼兽攻击而去,翼兽的警惕性很强,但已经来不及完全躲开他们两人的攻击,陆天击中翼兽的一边翅膀,失去了平衡的翼兽又侧翻了一圈,另一只翅膀也被陆源给攻击到。 火药的原理,他已经告诉过孙行了,但是目前来看,杨浩还不想大规模地让火药现世。毕竟这东西威力太大,一旦超出了他的掌控,很可能造成其他的负面影响。 可是眼前对方突然反了过来,这就让眼前这些豹子条件反射的向着后面退了出去,不少豹子都有些害怕眼前这些人类了。 在她的眉心深处,一个独立的空间逐渐形成,并且四周有着密密麻麻的光点往中间汇聚而来,直到某一刻,这个独立的空间完全形成,而这些光点依旧在汇聚着。 为此,陆华顿时在家中大发雷霆,但也只能是在家中发怒,毕竟他心中记着陆奇说过的那些话。 伊乐把他扶到客厅,边走边不客气的说道:“这种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下次要再这样,我可就把你送医院吊起来了,免得哪天虚弱力竭而死。”伊乐是在有些不高兴,照伦也这么玩,早晚得猝死。 说实话,苏九倒是没有想着要让学院独立于朝廷之外,他只是认为既然朝廷不愿意承担学院的用度,那学院就自己想办法,至于这之中复杂的关系,苏九倒是没有细想。 “别抱怨了。”铁刺低声道:“自从我加入组织的那天起,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的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我的事业,我的组织,包括我的生命。 “这可是你说的话,别反悔,现在答应了,到北极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立马就叫人把你送回来!”李智认真的说。 这开大奔的都是老司机,瞥了一眼姑娘,特别是她翘起的二郎腿,裙摆扬起,丝袜美腿,脚踝上还系着一条红丝线。 一个星期之后,李天逸情况基本上稳定,安全无忧,李天逸就让刘壮回去了,李天逸也想让王大牛回去,王大牛却说李天逸救了自己的儿子,他爹已经带话过来了,李天逸不好,他不准回家。 如果你确定的话,我可以退出,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声明,如果长活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事情,在后面闹的不可收拾,此事跟我这个分管的副市长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锅我李天逸不背。 刚进门,猴子就挤进来,把背后的包间门关上了,直推着阿豹往里面坐。 “果真有些门道!”天使权杖也很震惊,同时也猜出,叶梦极有可有领悟了一种至强道。 “回来!”猥琐男突然大叫一声,这一声“回来”可把出租车司机给吓坏了,睁着茫然讨饶的眼睛望向猥琐男。 “这不是暴动是什么?聚众斗殴,行凶杀人。现在又聚到一起密谋,似乎有更大的阴谋。典狱长,该行动啦。”看守阿旺嘻嘻的笑着,他美滋滋的想着,他的前程有保障了,因为典狱长对他有过承诺。 松上义光是个急性子,他上午刚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下午就将平野村村民召集到一起。他准备就平野村作为他农业改革的试点。 听完慕容狂博的问话,过秦也是在脑中回忆起了自己所经历的这三道考验。 屋敷之中,矢进信吉望着眼前参杂着沙石的野菜杂饭以及苦了吧唧的野菜汤顿时便没了味口,好几次强忍着往嘴里猛扒了几口却又忍不住重新放下。 栖蝶心中暗叫不好,只期盼自己点的焚情香能够制住那人,不料那人嗅着空气的浮香,轻笑道:“焚情香是么,你是焚情宫的人。”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熟悉的声音。 那条电鳗,目测两米多长,体重估计约有三十多斤,而那条泰鳄看样子,应该在百斤上下,单论力量而言,显然是后者更强。 奕凡现在心情很不错,对于修道之人來说,一件好的法器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飞仙已经千年时光,因为神位是正财神,不需要什么武器,所以他已经很久沒碰过灵气如此充沛的法器了。 ------------ 第117章——永远在你身边 苏晚转过头,对上他那双翡翠般的绿色眼眸。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偏执的守护。 “我没事。” 苏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干涩。 她怎么可能没事。 一想到那个少年,那个被她亲手推入地狱的少年,如今可能已经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可怕的模样,她的心脏就一阵阵地抽 机智,自信,勇敢,忍耐,这些都不用去说了,而在吴峰口中,经次于冷静的要素,便是乐观,末世的幸存者往往是孤独的,这孤独会将人类给逼疯,如果没有乐观的心态,那么丧尸不吃了人类,人类也会把自己给逼疯。 尽管龙财的身体像是铜墙铁壁,此刻也产生了裂缝,鲜血从里面喷洒而出。 林赛玉忘了,她是奴才,而且是身在古代的家奴,第一个职业操守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显然,这些人看来早就见惯了这种事,超过半数重伤,二十多人陨落,依然没法打消他们的狂热。 再看宋家,瞎眼老娘委在门角,哭的喘不过气,宋玉楼歪在地上,头发被抓打散了,一身的泥,在那里呜呜的哭,只说大娘,我没有。 “您想怎么着?”了一眼一边淡然处之的苏荔,看来她早就知道会生什么事,但还是先把那个苏荔儿解决掉再安然的来跟自己谈条件。 说实在的,赵云泽排练的这台话剧白蛇传,无论是演员的演技,还是舞台布置,都糙的很。 然而古岩没有再像先前冲击阳元穴那样冲动,因为他知道磁元穴不可能一次性被真元冲开,若是一次性没有冲开,那产生的剧痛绝对不仅仅只是让古岩后背冒汗那么简单。 在孤叶的劝说下,梨香与黑蔷薇回去,黑蔷薇离开前对孤叶是千恩万谢的,孤叶也希望黑蔷薇没有骗自己。 拓跋宏没有说话,倒是古岩,笑了笑,“各位,到我古龙部族的议事大殿坐坐吧!”此时的魔族已经彻底被清除干净,但是整个三府城无疑是再次遭受了一次巨大的破坏。 顾夫人抬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顾青林,顾青林说话的声音忽而就低了下去,直至低不可闻。 吕青母子心头一跳,早在钟星月说出太子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不好。 那么,作为妖兽最高境界的上古神兽,九尾白狐必然也参与了战斗,或许,在万战域里面,有可能留下九尾白狐的什么线索。 相爷对于自己带动了节奏,让众多人纷纷倒向他这边,感到无比满意。不过,他自己心知肚明,说到底是皇帝自己怀疑亲儿,不然他也不能得逞。 原来,那次研究所发生的袭击事件,是千辞引起的,甚至,对象,还是她爸妈。 也好,两个丫头去,她们不必见面,倒是听着不错。若是让她明日去,再加上千叶茴亲自相陪,这府上,只怕是会闹翻天吧? 不由心里嘀咕:干嘛不直接弄个轻巧点的栅栏,这房子看着挺好看的就是太费力了。 之前云昊天确实心凉了半截,而听了水伊芙后面的话后,他就轻松了起来,只要不是水伊人要和他划清界限就好,至于吃光这些包子什么的,能是多大的事。 心愿达成的永宁在眉开眼笑的同时也不由得深深的感到担忧,一个皇帝疼宠后宫一个嫔妃至此,还真的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第118章——触手可及 他手中的玻璃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咔”地一声,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猩红的酒液,顺着裂缝,一滴一滴,落在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上,晕开一团深色的污迹。 陆夜的身体,彻底僵在了原地。 呼吸停滞。 紧接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悸动,像失控的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是 这些年来,李淳风确实有点过于劳累,想的东西比较多,不像他,他主要开心轻松的时间比较多。 但顾烬之还是吓坏了,他不止直接把陆柠给抱到了床上,还用双手去给她捂脚。 李二此时还是分得很清的,历史毕竟是历史,现在历史都没有发生。 要知道这年头,敢如此大胆示爱的可没有几个,偏偏他们这种研究所,号称和尚庙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个事情,谁不激动? 但分家产总有个标准,而为家族做多少贡献又是一个比较热门的准则。 他的双眸漆黑如墨,深邃而悠远,让人一眼望去便难以猜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个韭菜花辣椒炒肉,一个酸辣猪心,一个大棒骨熬煮的白花花的汤,还有一个酸菜炒肉以及火烧茄子,最下饭的还是先放在火里烧过一遍之后再用油泼过之后的剁椒,味道真的是绝了。 “真的?那你送到我家好了,万景园一号。”柳云飞挂了电话,冷笑连连。 苏茶茶脸皮再厚,这会都脸红的厉害,躲到了霍战霆的身后,她倒是想往他怀里一躲,不管不顾,可是架不住自己的脸皮还是没有锻炼出来。 而楚雯玉看到叶凌天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更加肆无忌惮,上次爷爷让自己嫁给他不说,还当着家人的面打她一巴掌。 爆炸声从那座私人传送阵出发出,藏棍在惊呼时己经施展防御法术,他的抗力是满满的,并且达到了20的数值,再加上法术的加成,抗力数值狂飙到60,不看数值,单看这加成的倍数,也能感受出藏棍的法术有多牛擦。 “你果然是局中人。”交神牧王典交还给司徒豪后,残脚老祖以一种感叹夹杂着嘘唏的语气说道。 天机术牛擦归牛擦,但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的,并且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去算,无数天机术修士死于非命,死不安宁,就是测得太多,知道得太多,算得太多,以及测了不该测得事情。 唐朝此时将领虽不及开国之初,还是人才济济的,当然,如果举起屠刀,自毁长城,一个个将他们砍掉脑袋,那没有办法了。只好等着一次次大败吧。 “是,晚辈定不负祖师期望,不负杨前辈期望!”阳顶天走到杨玉雷面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表情慎重地承诺道。 难不成他们也想谋一个一官半爵,可这次与赈灾不同,毕竟是人命关天,仅仅谋一个无关紧要的一官半职,得罪的人太多,都未必能保得住。想了半天,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二人要这么做。 重返阳间感受温暖的的阳光,两人有些宛若新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蛮奇妙的,包子还开玩笑说“这就是转世投胎吗?”司徒豪笑了笑后,与包子赶路前往采桑界的霸主国家——采桑国皇宫。 唐杰本来已经举剑的姿势定格,刚才他连出剑的时间都没有,咽喉凉嗖嗖的,那一刻,无比接近死亡。 ------------ 第119章——不是家 这里是海城最顶级的富人区,滨江壹号。 维克多带着苏晚,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是一个开阔得有些过分的玄关。 公寓是复式结构,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壁,将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苏晚的脚步,在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停住了。 她顺着那片巨大的 萧朝一声暴喝,催动了万年地心石的能力,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生出了一股吸引之力,顿时让穆勋的下沉之势大降。 “岂止是很好,简直是天才,真是羡慕你们兄妹,哥哥乃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妖孽,妹妹竟然是万年不出的魔灵之体!”鬼枯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惊羡之意。 随着阎子峰的声音落下,这门打出满满红光的大口径粒子炮,精准的冲着神盘而去。 李世民又拿起那块玻璃看了一下。有了玻璃镜子和望远镜的新奇在前,再看到这块玻璃,李世民也不那么惊奇了。 “当然呢,萨米永远是我们球队当中,最能够让人放心的球员之一,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把队长的袖标交给萨米。”听到老贝的称赞,汤普森骄傲的说道。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那令人讨厌的嚣张声音,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推开那扇破烂的木门走了进来。 战斗的结果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大家都呆呆的看着比武台上,正一脸淫笑的柏常。 两人坐下大约五分钟的样子,老村长终于在别人的搀扶下走进了房间。 萧朝心中长叹,但是为了在万方宗隐藏下去,打探到外域世界的信息,萧朝只能装下去。 “怎么?有疑问?”刘雪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笑着随口问道。 原本喧杂的车厢安静了下来,要么别过头看着墙发呆,要么低下脑袋装鹌鹑,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看,竟然是巧喜。巧喜躬起了身子,对着贵公公做出礼来。之后微微抬起头,眼睛里媚眼流转。贵公公勾起了一丝丝笑。 现在双方的带头人谈判,听到了这两声来人,那他么外面的人就应该都知道,谈判绝对没有个善终,否则也不会有这种声音传出来了。 这就是他们行动的代号,早就埋伏好的众人一起跳了出来,直接冲上了老三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种奖项对于网民们来说,所有人都知道很高端,但是热度不会太大,因为其中的娱乐性不高。 杨不悔之所以能让自身产生抗体,也是用了别人基本用不了的方法。 阏与是山名,也是邑名,明月也是久仰其名,未见其容,这次路过,颇有些期待。 “他的意思是,那是故意激怒太子,以至太子丧失理智朝他设出那支箭的。”萧希微抬眸淡淡的看着萧希扬解释道。 现在的她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有没有毁容?还有会不会留下疤痕?这对于安平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柯南此时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了。就在这个时候,李晓辉突然也走到了门口。 下午放学时,赵蕙看见李掁国走在操场上。当她走出了学校的大门去推自行车时,却见李掁国的自行车还在,人却不见了,赵蕙想:他没有出学校吗?或许他还要打球呢?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去哪儿了? “顺从你自己的心意吧,想嫁就嫁,不必考虑我。”霍谨之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 第120章——他在寻找 他没有与任何人交谈。 只是端着一杯猩红的酒,目光如鹰隼般,一遍又一遍,缓慢而冷酷地,扫视着全场。 他在寻找。 寻找那双让他魂牵梦萦了五年的,琥珀色的眼睛。 周围的喧嚣,奉承,谄媚,都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一场无声的狩猎。 很快,晚宴进入了正题。 主 虽然自己家首领发出了命令,但这明显是不知所措的命令,下面战士越来越迷糊了。 林雨梦和萧媚儿两人跟楚阳等人告别后,就上去拉着行李箱下来,叫上东海公司的人送他们去机场。 我对于鲛人王的话还有疑惑,不过随着接下来看到的场面,我却是松了口气。因此事,里侧的房屋里正有三道人影走出。其中一道便是胖子,而另外二人则是不用想也能猜到。因为其中一个眉目间竟与郑三疯长得相似。 晏辰的心里面一凛,他这些年在父皇面前做事,总是对他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看似好像在说笑一般,这内里怕是已经动怒。 这次他又玩了一个新的尝试,毕竟从来没听说过有用寒冰之火炼丹的。这玩意也是轻易弄不到的。 听到这番话,那位虫族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不由得心中暗生佩服之感。 所以霍恩为了让未来可以生活的平稳一些,就只好那周边的城市作为筹码了。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让我跟你一起起来的这么早呀!”晏辰念叨一句。 比如祭祀那一天,那些石头仿佛有魔力一般,自己堆起来,他只需要把姻缘石放上去,让情侣去踩就行了。 李长风在里面听的仔细,知道对方要强冲,早就准备好,大刀扔在身后捡起长枪。换成了欧洲角斗士的战斗方式,只不过边东海的长枪有些长了。 才来到京都,花家所有的人都觉得很是新奇,于是,在住下了之后,便一起去逛了起来。 “那个……我们这次高二代表,请上来说一下。”校长见场面热不起来,干脆把这个扔给颜朝夕好了。 “你在说啥?”我蓦然怔了怔,张大了嘴巴,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语序连贯,而且说得很顺畅。 得知权奕答应了,那帮新兵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成绩也比平时高了不少。 除此之外,周阳还发现,宁远写的全都准确,条理也都非常清晰。 毕竟,今天是林悠然的生日,他还得去招呼别人,不可能会时时陪着她的。 那青铜链甲固然珍贵,但也挡不住大关刀的锋锐,没有被一刀劈死,青铜链甲已经起了很大的阻挡作用。 这种让他们摸不着脑的存在,虽说干掉了外星人,但也让他们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她也是一踩离合,桑塔娜与货厢平行了,“停车,停车,你跑不了了!”副驾驶位一侧的玻璃降下来了。 “九华山千罗天台寺的寂灭伏魔爪?”莫蔓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花容失色的轻声颤巍自语一句。 钢铁架子上的灯倾斜戳到地面,冒出一连串火花,像敲打滚烫铁块的淬火。幼幽有些害怕,突然的天旋地转令她失去原本的冷静,光消失了,她慌乱的看着星则渊,连白眼都来不及催动。 细细感知,袁洪和嬴犼发现,那里面有着浓浓的生命之力在冒出。 “你……前辈。住手。”教皇差点沒喷出一口老血。自己堂堂教廷至尊。还得称呼对方前辈。无奈。对方的辈分摆在那里。教皇自然不好失礼。 ------------ 第121章——彻底输了 “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此刻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陆夜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维克多紧紧护着苏晚的手臂上。 那双墨色的眼眸,瞬间化为吞噬光线的黑洞。 锐利。 冰冷。 他一步一步,朝着苏晚的方向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 要过年了,集上的人很多,盛北城直接拉住了云芳华的手,免得被人把他们挤开。 如果屏幕右上角信息无误的话,这位少年就是灵瞳族内恒星级中15位领域四重的天才之一。 辰战天看着手中的暗晶微微一笑,这东西他吸收起来可是不用很麻烦的,直接使用系统就可以了。 其中,反对比较严重的就是王军令,他不是正经军人出身,是由贵族转到军队上,而且在对于能力者的处理上,他一直保持着反对。 “不行,你是距离目标基地最近的地方,一旦绕远又要耽误三四天,不能绕。”林翔拒绝了这个提议,多耽搁一天,C区的百姓便多饿一分,所以绝对不能绕远。 自从入了冬, 他们的亚华批发部又增加了几样新品。没错,因为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原本的芳华卤肉摊已经改名为亚华批发部了。 第二天,他们坐着车子来了。盛北城知道他们要来,直接就在家里等着,哪都没有去。县城和市里的事情, 他都提前交代好了。 等成为了不朽就是封侯巅峰,之后遇到了一桩大机缘,才跨过了封王的门槛,甚至成为了其中的强者,若非如此,只怕他现在还卡在封侯巅峰呢,也更不会在陨落后还有被复活的机会。 这一刻,郑凤英觉得有十几个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疼得她都不敢和云芳华对视。 “她难得需要我一次,我当然要帮,而且谁说炸药炸不死他们的?我给你炸!”赵学看着一旁机械装置,微不可微的笑了一下。 我突然想起那几个一直被赵午圣隐藏在黑暗中的兄弟?难道张宇杰的身份也是如此? 近日由于遭受攻击导致服务不稳定,无法登录的问题已解决,新用户无法注册的问题已解决。 “你还记得我吗?”诺亚一边对着艾莉说到,一边有些紧张的摆弄着自己的手套。 “你的奴才自然不会听我的差遣,那是赝品。”赢煜见香香的头发被扯下来一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人,天生就喜欢追求自由,象这般啰嗦,时间长了,任谁都会烦,会有牢骚,陈晚荣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蔡京忙拱手道:“卑职不敢,实在是”贱妾眼看着就要临盆了,却突然身体不适,找了好些人看过谁想却愈重了,卑职这才”卑职知道大人公务繁忙,本不该劳烦大人,只是,贱妾”呜呜呜。 叶南为青洪帮的盟友,一些特权还是有的,孙林会将拍卖款打到他账上。 迪魔高根哈哈大笑,同时竟然真的用他的力量凭空制造出一副棋盘来。 一支鎏金龙纹银簪、一支万年吉庆簪、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一个嵌宝石双龙纹金镯、一个金螭璎珞、一对金镶红宝石耳环、一把白玉花卉纹梳子、一枚碧玉滕花玉佩。 王维挺起胸膛,看着幽暗的神殿内部,将自己的脚印留在了门外,而人已经进入其中。 ------------ 第122章——你是谁? 游戏,终于变得好玩起来了。 陆夜的脚步,停在了维克多面前。 他的目光越过维克多的肩膀,死死地钉在被他护在身后的那个纤细身影上。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抑了五年的思念、疯狂、怨恨,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一种沙哑到可怕的声音。 “你是谁?” 这三个字,他问得极轻。 却像 亲眼看着任朝东修炼了两次呼吸法,并且进行了一定的纠正之后,杨任自己也进入了入定状态,没多久,就进入坐忘境界。 张宁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夜辰,夜辰是他带进来的,还一度被她瞧不起。 力量重新回归到了血凌云的体内,地府中的恶鬼们再度暴动了起来,在血凌云如此强悍的血腥法力熏陶下,将他们的心中藏匿的恶性激发到了极点。 这里有一台3D打印机,只要把设计稿三维建模,便可以打印出来了,这大大方便了他们的设计。毕竟无论图有多么高清、立体,还是不如实物体验来得深彻。 这个武者正想搬出风火门来威压秦涯,但却见秦涯弹指之间,射出一道指劲,直接贯穿其道心。 “我现在身体无恙,多谢院长的关心了。”寒月影一句话让月继风也是没有在问下去了。 所以想要让死神天堂趁乱捞到好处就必须好好的策划一下,不要到时候好处没捞到反而将自己给暴露了,那个时候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得知自己的堂主被暗杀,三大帮派的老大都无比的愤怒,纷纷放出话来,只要让他们知道是谁下的手,那么一定杀光这人的全家,同时只要有知情的人,那么都会有重金酬谢。 今天杨任的状态不是很好,修炼了好一阵太岁呼吸法之后,窍穴一个都没有冲开,闭气时长才延长了半分钟,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从水中能看到湛蓝色的天,橘黄色的太阳,还有远处的青山和城市高楼,这些景物经过荡漾的水面的折射都扭曲变形了,不过还是非常美丽。 灭苍穹的突袭仿佛是一个信号,正派众人当中,除了大罗刹宗之外,其他人同时动手。而在武帝陵寝中,邪道盟一方的高手有四人。牛郎,东方一念,银法王,火凤凰。 这是佛门大能仿造天地玄黄玲珑塔制造出来的法器,自然了,既然是纺织品,那必然有不足之处。 卓不凡完全不知道无良奶妈的鬼心思,得到了允许当即摘下一个塞进了嘴里。 薛冷玉腹中痛楚渐渐褪去,知道这必是殊离易了容,冒险一路寻了赫连婉镜的踪迹,才找来了这里。 “别管我是谁,你们这是要把他们怎么处置?”,周童还别说,端起身价,比一般县府卫部也不差的。 那个神尊,终于也没有蠢到那个程度,一会儿之后,他从空间戒子之中弄出了一张登子坐了下来。“船长,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岩浆湖?”那神尊道。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害处,不过官方都没有细说,只是让玩家自己去体会。 “呵,我还真受宠若惊,考虑考虑吧,我可不想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进入就被排外。”闫晓峰喝了茶水,道。 星光卡片:可将收服的生物收进星界,在星界中该生物无法成长,忠诚度呈下降趋势,生物背叛则卡片粉碎。 ------------ 第123章——五年不见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和她身边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给我查出来!” 他的眼睛里,是足以毁灭一切的风暴。 林杨的心脏骤然一缩,几乎是本能地躬身。 “是,陆总。” 他不敢多问一句,转身就去执行这个注定要搅动整座城市的命令。 白玉的脸色惨白如纸。 她看着陆夜那副失魂 就在那五十里让出的第二日,地鹫帮的成员便发现了那片血药田。 一场比赛,终于把沐忆狂躁的灵力稍稍压制了下去,噬灵寂的功法特殊归特殊,但也只能吞噬同等阶位和低阶的灵源,否则会因为吞噬灵源获得灵力过多,导致爆体而亡。 关清月突然想到现代流行的美妆直播,一面给模特化妆的同时,一面宣传自己的产品,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呢?看起来效果很不错呢。 有的人累了,便不再走了,留在那里,妄图讨一份生活,然而现实是,他们当中有的人饿死了,有的人被抓去充当劳力累死了,也有的被派到战场上充当炮灰被杀死了。能留下的,只有极少数人。 脸颊因为害羞偷着浅浅的粉,藏在发髻里的耳朵尖尖却是滚烫通红的。 仿佛她就是他最重要的宝物,苏景行一个又一个清凉的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 也罢,就让他人生精心制作的第一柄灵剑属性,就以战场作为方向吧。 孟竹瑶发现,现在苏景行的这嘴里面,随时随地都可以说出情话,怎么感觉一副很老练的样子。 张律师一开始说的都是孟光正的一些不动产和基金,基本上都是平均分配给了三个弟妹和齐美兰。 孟竹瑶睡醒后接到了齐美兰的电话,想了想还是回了趟孟家,事情已经处理了,也不能总让爸爸和阿姨担心。 之后,一个篝火被轻松的点燃了,三人开始用篝火加热并进食了起来。 沐紫是把玲珑当成姐妹,可是到现在,她对玲珑似乎一无所知。反倒是玲珑对她了解的清清楚楚,甚至她都没说,玲珑就知道她是墟境的弟子。 “蚩尤,你还记得你发过誓说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吗?你难道不怕五雷轰顶?”龙天骐眯眼看着蚩尤问道。 凤南仙没有注意到伍长以及一干为她美色所倾的兵卒,而是带着一股清香上前两步急声问道。 叶浩也知道刘道清一下子肯定不可能相信他说的,这不是说不信任他,而是这个天价冠名费放在这个世界的确是匪夷所思了。 当然,她这种想法也只是猜测的而已,至于这里到底是东皇遗迹还是失落大陆,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这个防御体系中,最为重要的是银夏战区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自给自足,这个自给自足除了要保证银夏城不再丢失外,剩下的两个最为重要的部分就是兵源和粮食。 “那你要求中止断层计划的目的是……”西蒙忽然觉得嗓子很干,说不出话来了。 刑枭暴喝一声,手掌猛然按落。霎那之间,毁灭般的光芒铺天盖地的朝着楚凌绞杀而来,四周虚空,直接粉碎崩溃,场面犹如末日降临。 所以,在到了码头红袖招的画舫处看到准备登船的人流,薛明瞬间有些傻眼。 “看来,御兽国已知道我手中有万兽图的消息了,对吗?”秦涯深吸了口气,黑羽枪已然在握。 ------------ 第124章——疯狂的嫉妒 维克多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 在那片璀璨的夜景中,一个极难被察觉的红点,一闪而过。 是无人机。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来得真快。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看向苏晚。 “姐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 苏晚勉强笑了笑,喝了一口牛奶。 而在繁缕去世之后,自己却没法照顾好正初,想到这些,凤咏就觉得,自己愧对繁缕。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窗外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烟火缤纷,灯笼红火,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迎风洒落在每个角落。 顾远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但食道癌晚期根本吃不下也喝不下任何东西,一口酒入口就觉得反胃,腰一弯,剧烈的呕吐起来,吐的都是胃里的苦水,暗淡的眼睛也因而呕吐浸出眼泪。 而学院的主大楼几乎正对着大门,距离大门约有几百米的距离,此外的一些建筑王轩辕就看不到了。 “是呀,子涵,都过去了,再说了,我不是没事吗?现在,我都要订婚了。其实,我很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可是,打你以前那个电话却是空号!”我说道。 安如初左看右看,只看到墨墨一脸都是贼兮兮的笑,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安如初对着镜子看了看,也是一愣,这是莫琛选的礼服?这件礼服不论是从尺寸和颜色搭配上,都与她的肤色和气质很符合,没想到他堂堂总裁,竟然还会给她选礼服。 “今天是蕊儿生日,差点忘记买礼物了,源源,一会儿吃完,你陪我去买。”凯萱回答着。 在东海支流的另一边,有三个全力在御剑飞行的身影从半空中掠过,如同三颗流星,穿越云层,越过大海,一路朝着昆仑山仙界的方向飞去。 到底是年轻人,对于新奇的事物接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要强得多,至少在她和曲清染这么长久以来的耳濡目染之下,荀翊偶尔的言行举止,也愈发的有现代网民的风格了。 四方沿海之地,每一处与海怪厮杀之地,都会有着一道冶羽的神识化身出现。 要是皇上心里有她,想见她,那么不管她在哪儿,她穿了什么做了什么事,皇上想见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爹!!”汪天翔痛苦的喊了一声,他一直觉得自己老子对他不好,处处要求他,什么都要过问。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爹始终是爹,他总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她发了脾气,将猪肉扑拉到地上。她并不是嫌弃那猪肉,她只是想让连守信知道,别以为送点东西他就孝顺了。她不能表示满意,那会让连守信以为以后送这些就够了,就对得起她了。 古氏每一次磕下头去,纷乱的头发遮挡了她的眼睛,因此谁也没有看见,她眼中yin狠的目光。 杨林的家人找了一圈子人也没有解决这件事,杨林便只好先去北京投靠他哥哥了杨森了。 自~首,然后让他做证人,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罪~名就可以成立了,那样的话也不用再把他们所有人放回去了。 冷镜拔出了他的佩剑,一边用冰门防御来自天空的冰箭羽,一边与龙韶羽近战械斗。 玄远纳闷,脑海里闪出无数难解问题;为何那妖魔竟是蜀山弟子?他们为何成魔?如果不成魔他们为何却又受阻?难道他们也不懂得破阵之法,也像自己那般乱闯吗? ------------ 第125章——别担心 她拿起平板,点开了那条新闻。 报道里图文并茂,将她前几天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一个花艺作品,与“花间集”品牌一款从未面世的“内部设计稿”进行了详细对比。 构图、配色、意境,惊人地相似。 报道的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她利用海外背景和信息差,无耻地剽窃了国内小众设计师的心血。 评论区已经 “这个怎么样?”叶母往曾姥姥的耳朵上凑,和曾姥姥咬着耳朵。 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的?苏清歌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睡衣,而自己的衣服正静静地躺在枕边,还折的特别工整。 还以为说出来会觉得很奇怪,不过真的没想到安若已经说出来了,路凌真的有些惊奇了,同时心头也释缓了几分,“那么,你觉得怎没看呢?”他继续问着。 孙平发现自己和对方强硬的谈钱、谈威胁,根本没有丝毫意义,他不过是个田径教练,对方则是个拥有团队的奸-商。 许多球员把饮料放在了更衣室,或者塞进了随身背包里,但几个不用出场的替补队员,人手带着一瓶饮料。 那人迟疑地接过碗,终究还是喝了下去,喝了孟婆汤后,那人脸上的神情就渐渐消失了,没有了哀愁,没有了沧桑,只剩一片迷茫。 这一次英格兰队的点球,五个球踢进了四个,而葡萄牙只打进了三个。 圣者人物,仍然抵不了对方简单一剑,哪怕四位太上长老,一个照面,只能堪堪保命,如此惊心动魄一幕。 “要看主公的诚意了,这些事情,臣等不敢多言。”张昭摇了摇头,没有支招,这种事,是主公家事,他不好说。 “不要再过问我母亲的事了,你还不配!”苏清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秦奋,我们来了。”只听一声汽笛声,周深和托尼从车上走了下来。 百度的员工,看到一向沉稳的毕总,在一楼大厅里不断走来走去,不断看手表,好像等人的样子。 而在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就算是别人说的话是话里带话的,那他也不会多想,他根本就是一个脑子不会转弯的那种人,人家说啥他都不会多想,尤其是现在的刘光正说的话,他就更加不会怀疑和多想了。 压下心中的念头,秦宇并没有立即想办法进入,而是开始搜寻神血石来,按理说这里的神血石品级应该都不错。 他说要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的理想可不是空话,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的当成一个事业去做的,只不过他知道这个事情想要做成是很难得,是需要时间的,不能只做白日梦就可以了。 而后,金鬃鼠双手一抬,密密麻麻的足有三尺有余的黑针浮现,每一根黑针都有煞气缭绕,散发着黑色幽芒,直接轰击网中的妖孽。 终于,这黑色魔君一脸阴恻恻地冷笑,他的眼睛里带着对王二黑的恨意。 老校长戴树人在中医大学的威信那是毋庸置疑的,只要老校长发话,所有人全部都是必须遵从的。 好像王二黑就是真正的秀题录一边,这个时候想到这些田不弃的心中也觉得有些压力了,就算是这个临凡的使者,居然也这般像极了天君。 徐丽丽推开门,餐厅里摆着简单的早餐,还有一张娟秀的纸条:师姐,早饭都在微波炉里。 然后大司令照了照手,十几个打手瞬间围成一个圈将大司令给团团围住。那些手下纷纷举着AK,并朝着四面八方瞄准。 ------------ 第126章——她到底是谁?! 然而,删帖的速度,却跟不上谣言发酵的速度。 白玉买通的水军,像病毒一样扩散,不断将“Serena抄袭”的话题推向新的高潮。 就在网上吵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一条更重磅的新闻,瞬间引爆了整个财经圈和时尚圈。 【楚氏集团宣布全资收购新锐花艺品牌“花间集”】 所有人都懵了 “哪里?”吴悔和红儿他们马上停了下来,并且用神识向着蓝儿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可是九宝,看到那边树下九宝胖乎乎的身体在抽搐着,阮绵绵的心便紧张起来。 结果整个讨论几乎全在四美之间展开,我全然就成了一个标准的旁听者,根本就没有机会能插上一句话来。 吴悔没有发问,也没有疑问的表情,只是冷漠的看着大长老发笑。 “刘兄,路上遇到一点事情,稍稍耽误了一下,来晚了,还请刘兄海涵!”张伯端一进门就主动打起了招呼。 “哈,哈,哈,姓燕的一定是害怕了,躲了起来了,不敢再出现了,从此之后,西土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地!”见燕十三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一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兴奋。 朱权凝神观看地图,暗暗忖道:这古代的地名虽然和后世大为不同,但大致方位还是能够猜到,纳哈楚盘踞的金山应该就是东北平原,这条长河搞不好就是松花江。 那比较一下马、李二人,朱棣还应该是马皇后所生,因为碽妃的情况与洪吉喇氏、翁氏一样,在时间上有破绽,生育时间与朱棣的年龄对不上号的。 陈终天放下她含恨而终的脸,身子不由的倒退数步,这上营和下营中被带来的军妓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如羞花这样贞烈的。 但他是行动派,斗嘴不行,直接上手,会用实际行动阻止葛澄薇的种种非分之想。 而且,银行开始催收债务,冻结陈家在银行的资金,若是还找不到资金周转,陈家离破产也不远了。 车上的人和刚下车的车夫也吓了一跳,这飘然若仙,神出鬼没的姑娘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是她看到曾羽给自己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同时拍了拍纹身男的肩膀。 他们俩神秘兮兮地邀请南卿卿去看点东西,南卿卿不想去,不用想都知道是干什么,结果俩老头就差哭了,她也没有办法。 温晓晓向来是那种‘你欺负我,我可以忍气吞声;你欺负我朋友,我就和你干到底’的人。 片刻后宋高阳缓缓走进公堂,宋高阳身后云闲、曲在尘、曲在凡、从兮、丽夫人、宋高渡也一起走进公堂。 宋高重惊讶:“你胡说什么,我哪也没去,一直在房间睡觉,你没看见我吗?”宋高重望向宋三夫人。 从拍卖公司出来,苏乘羽开着陈元亨公司的一辆奔驰S级,跟在他的车后面,往陆家的庄园去了。 陈飞思想了一下,摇头道:“偶有意见不合,争执几句,但大家都没记仇,过后一样是兄弟。据我所知,严邻没与谁结大的仇怨。 第二天,苏乘羽亲自去了一趟渔村,把李元沧身死的消息告诉了他的干爹毛永年一家。 虽然卧室的光线早就被凯杨切换成了舒服不太明亮的暖光灯,但在这光线里依然可以清晰可见的看出佳瑜脸色的羞涩变化。 山腹内没什么罡风吹拂,因此所有物事都保留得极好,徐阳吩咐众人折下一些桌子的桌脚充作火把,沿着明显是唯一通道的一条甬道直直向前。 ------------ 第127章——一颗弃子 可她没想到,陆夜会为了那个女人,动用整个公关部,不惜与所有媒体为敌。 她更没想到,楚晏,那个永远冷静、永远置身事外的楚晏,会为了她,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直接买下她的棋子,然后亲手毁掉。 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光环。 那些本该围绕着她的保护。 现在,全都给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苟城守瞬间汗湿重衣,他再没有先前的把握。至少,勘探过现场的他可没刘浪看出的细节多。 别说新兵蛋子不行,人家整天干活,一把憨力气,那胳膊的肱二头肌相当发达地说,投弹很远的好不好? 这时的迪内弗尔堡正处于空虚状态,由于他们的公爵马勒杜斯二世被俘虏的噩耗传来,城堡内的守军完全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根本无心应战。 没有体型庞大的巨兽,没有排山倒海的气势,没有变幻莫测的异象,两人的出场非常的平淡。 心中一边咒骂,该死的成步云竟然收服了一尊如此强大的地火岩生命,还是人来的吗? 星月帝国下属四十余个平行帝国,旗下每个帝国皇室除了专门守卫其安危的禁军之外,还训练有特殊的,不为人知的密卫,这些密卫大都是从民间花大量钱财收拢过来,为己所用的高手。 当乘舟而来的冷武琴听到她要找的人都在授课堂听课的时候,不禁挑了挑眉头。 从刚才唐辰接下他这一击来看,对方的实力很是不俗,已经是达到他的五成了。 就目前的发现来看,纸灰其实是一个孤证,任何基于纸灰的猜想都不靠谱,也有可能是天护法故意扰乱视线,打乱思维,更有可能是血刀老祖师徒用以告诫来人,任何猜想都有可能,那这个纸灰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果然,还是必须得通过这个迷宫吗?”何海阔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喃喃道。 没有办法,之前叶天一将自己已经代入进高中生这样一个角色当中,看着其他同学放学回家,他也下意识认为自己只要把测验的问题摆平就可以回到自己家里,浑然忘了自己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没有家了。 为何非要和自己在这里吃苦,风餐露宿,穿行沙漠,这不是找罪受有自虐倾向么? 屋子里,“啪”地一声响起,沉重有力的手掌落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盏被震落在地上,溅落了满地的零星碎片。 陆彦倒觉得杰克是个好人,心眼也不坏,在学校里有他在,相信凯琳不会被人欺负,而她说的有人追求她追到学校里来,如果没错的话就是杰克了,如此看来,凯琳根本就用不着保护。 眼见周围如此多的高手,姬昌顺瞬间爆发,头上冠玉直接震碎,披头散发开来,但那股唯我独尊的霸气仍然十足。 杨雪听了高武的话脸庞又红了许多,这个时候杨雪找了一个话题缓解了尴尬,杨雪问他们在日本的事情。 顾玲儿自觉理亏,一股脑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也顾不得自己说得是不是无与伦次。 叶玄面色一变,而后顺着那细线望去,只见得那阴灵鬼珠,赫然是飞向了一名黑衣人的方向。 “已经基本定下了,剩下的也不过是收尾工作而已。”欧阳克轻笑着说道。 半圆型土墙慢慢的落了下去,重新变成了平地。一切都和开始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 第128章——是巧合吗? 要求主理人Serena小姐,亲自前往指定地点,进行现场设计。 挂断电话后,苏晚还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店里的年轻助理已经激动地尖叫起来。 “天哪!Serena姐!一个亿!我们发财了!” “陆氏集团!那可是国内最顶尖的财团!” 苏晚看着传真机上缓缓吐出的、盖着陆氏集团鲜红印 入口处,黑色琉璃瓦起伏,白色泛黄的墙面却也是攀爬了许多蔓藤类植物,墙面上,每间隔数米就会有一个突出的勾,挂着在微风里微微摇曳的红灯笼。 惊雷炸响,这最长的凌晨,最冷的京城,所有人都听见了这雷音。 她就算对自己不爽,却也能做到开心大笑,而不像以前一样,开心了也要隐藏情绪。 难怪第一次见面时,陆铭远会用那种吃人的目光看着她,这都是原主惹的祸。 倒是高台之上的无量山掌门赵铭阙,此刻眉宇微锁,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安。 等待了很久,贝贝的电话却没有再打来,她依然还是关机。这显然和他料想得不一样,他开始有点画浑了,难道他想错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当然,还有些特殊功法的一品阶段,是更进一步的锻体,那就是横练,会倾向于受力。 至于最新的宇宙战舰,那价格就贵了,至少需要上千万的鸿蒙点,才能买一艘低配的最新款宇宙战舰。 美帝的总统立刻精神百倍,他的诅咒显灵了,这只猫腹黑到了极点、无耻到了极点,连上帝都看不下去,把这只猫给收走了。 良子一直是很懂事的,看出来娘娘腔是来找彭哥说话的,就霍洛着大家都往外走。临到门口,他回头看了看彭程,像个吃了枪药的猴子,古怪的吆喝一句,比划了一个再打电话的姿势,摇头尾巴晃的走了。 或许是因为五年一度的拍卖大会即将召开,天云城内宽阔的大道上,不时有武者家族的马车座驾从街道上疾奔而过,座驾上竖着“宋氏”,“万氏”,“秦氏”等各色旌旗,动辄数十名真灵境武者簇拥车驾而行,威风赫赫。 疼痛随之蔓延,她痛苦的弯下身子,看着刚才还梨花带雨的那张面庞此刻充斥着狰狞与疯狂。 看到这一幕,那些挣扎了很久都没有跪下的王伟的手下吓得魂不附体,“噗通”之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所以青青所在的这个山庄就差不多成了一座王宫了,那些官员陆续来巴结,青青可以说是成了这里的土“王上”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一切的事情都落到了灰党新首领泰阿的手里,就如同之前的辛平一样。 本来今天她是打算带林平出来好好玩一天的,也顺便见一见自己这个好闺蜜。 “厉绝痕,你难道想独贪神源不成?”其中一个武王八重弟子,愤怒之极道。 她在百官的注目之下落落大方一步一步往朝堂之上王座走去,步幅不急不缓,有一种优美的韵律感,抬头挺胸显得神采奕奕。 苏尚哲看到乔遇握住苏绵绵的手腕,苏绵绵并没有甩开的意思,他更加愤怒了。 “是我无意中得到一枚玉简,从玉简内知道了此处的信息,所以便与我友一同冒险前来,侥幸得到了养魂血莲。”叶轩道。 刘封没有多问宣香兰其他的问题,留下这一句简单的话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会议室。 ------------ 第129章——陆总您好 极简的设计风格,黑白灰三色构成了空间的主调,冰冷而空旷。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俯瞰图,车流如织,楼宇如林,一切都渺小得如同沙盘上的模型。 而那个男人,就坐在主宰这一切的王座上。 陆夜坐在那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静静地看着她。 五年了。 他比五年前更高大,更挺拔 就在两人要打开大门的时候,突然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从后方传出。 “说说看吧,他怎么通过的?”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徐叨再一次脸上狰狞起来,而他提出的问题也正是其他考生心中所想。 “嘿嘿,那个,大家别担心,我没事,没事儿。”陈澈尴尬的看着大家,吞吞吐吐的找不到合适的话儿,如果实话实说,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本来亚淳现在的目的就是逐渐先洗白南疏的名声,然后再利用这种热度好好打一波翻身仗,至于傅希希那边,暂时没想着对上。 高武交代了一下接下来让手下注意的事项,然后就让手下退下了。手下离开了,高武给陆彦打电话报告了这次的事情。 陆彦把卡车开向市区,然后驾驶着卡车疯狂的闯红灯,违规驾驶,不停地逆向。 “你们家里再么人兰?那你和大宝子的事……”米宝儿的母亲看着老九,试探的说道。 “没错,天明就是神鸟选择的人。”虽然她不明白,但是这却一定是劝服诸位长老的最有效的方法。 “大人,您说的对,成大事者绝对不能感情用事,我明白了,我们走吧。”陈天宇再次将这片熟悉的地方观览了一遍,使其深深地印入自己的脑海,有朝一日自己也许还能回到这里也说不定呢。 连续三天的一天一更,这可把万万没想到的粉丝们高兴坏了。张大铭同样也高兴不已,万万没想到更新的越多,那么他的解说视频也就也多,赚的钱当然也就越多了。 陈良的妻子马芳也在打量着杨姜,以前常常听丈夫为好友杨天遗憾、哀叹,对杨姜的印象也不太好,觉得是富人家的米虫。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就导致他心中思绪万千,无数念头纷乱浮现出来。 可是,一直过了三天,蓝月儿她们也没有回来,从其他世界回来的人,居然一个也没有。 他侧步一滑,来到了开枪的男人面前,抬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他武魂之力消耗巨大,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过来。现在秦昊宝物也挑完了,他自然不用继续陪着秦昊了。 「行,你们都有钱,反正这五百万,我看着他怎么拿出来,就知道装逼!」楚岚冷哼一声,扭头进了房间。 我每说一个,他们的脸色就阴沉几分。显然,这本来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现在我说出口了,他们想要占有的希望就大为减弱。 灵根壳开,则先天之精,刻漆一粒,日夜生九十六粒,流走上下;久则皮润泽生,光眼清爽,永无生眦、发热发胀昏迷;虽数夜不眠,亦无倦怠,面色如金。 杨元峰今天不是专门陪杨元鼎来的,他还要肩负视察修建渡口的任务。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找你们其中的哪一个,但是我觉得你务实的想法比较多,所以就来找你了,既然我们几个都在,那我就跟大家都说说。”章鱼说道。 ------------ 第130章——请你自重 苏晚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疯狂叫嚣。 她不能承认。 承认,就是万劫不复。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积蓄起全身的力气,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手掌触及他昂贵西装下坚实温热的胸膛,那触感让她指尖一阵发麻。 陆夜没有防备,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她会推开他。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中那丝 江雪饮觉得还好吧,只是鸡冠花的渣渣在实验台上掉得处处都是,还其它一些药材的碎片混杂在一起而已,等一下抹一下就好了。 那个男人就是顾臣鄢,现在的顾臣鄢,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时间的沉淀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眼下这两个克隆体看起来知道很多事情,所以灼想要了解更多,因为这样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席琳了。 在对方签订合同的时候,又是落在了一旁的楚平身上,脸色恭敬。 她都是自个儿起得早了,把早饭都做好了,就出门看看周围几家邻居们的情况。要是邻居们也都起来了,她才会叫秦慕童起床吃饭,就怕自己又估错了时间。 世界树还以自己可以躲得了,没有到她跟江雪饮的沟通全被高操拦截到。 许平凡的识海再一次扩张,现在的识海仿佛池塘一样,又下起了雨。 黄友山现在心里也很想说,和对面那个年轻人相比,他手底下的销售员,也蠢的跟猪一样。 宇岢向白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老杰,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眸,稍大的嘴巴,略显顽皮的笑容,比阳光更为灿烂。 不管前面是万丈悬崖,还是刀山火海,他都只能往前走,因为他的后面根本就没有路,只能不断往前。 它变得凝实可见看,鱼身下,好像出现了五个淡淡的影子:喵喵喵喵喵。 虽然纵观古今,少年神童不在少数,甘罗十二岁拜相,霍去病十七岁封侯,夏完淳十四岁马上抗清,但那都是有历史,有特殊原因的,唯独牧易,却是在江湖上生生杀出来的威名,踩着八方堂的尸骨名震天下。 无鱼测了五次,直至感觉头晕,两眼失焦;天平另一侧的麦克,变成了一道虚影。 照理说这天得是一对新人最忙碌的时候,布置场地接待宾客等等琐事,烦不胜烦,刘怀东身为新郎官的至交好友,不在这个时候留下来帮忙打点,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苏兄,今日这天气怎么有闲心上山?”牧易站在大石头上,等苏锦伦气喘吁吁的靠近,才开口问道。 突然,声音拔地而起般崛起,惊哗,震惊,叹息,不绝于耳,这无意是比狼皮和内丹最震撼的事情了,一下暴露出天堂的实力。 他的这种变化并未瞒得过牧易跟一旁的剑九,便是剑九也透出几分奇异之色,心中暗道,不愧是主人的弟子,也有资格成为主人的弟子。 “哇,这字太好看了!”见亭子上悬着一副匾额,沈长歌不由的连声赞叹道。 “从这之后所有狙击手就都死了?”公丕庆依旧一脸匪夷所思地问道。 而命格又有品级贵贱之分——以望气术勘探到的颜色分辨,从贱到贵分别是灰、白、蓝、绿、紫、红、金七个级别。 “讲道理,这魔祖化身可是我帮着他召唤出来的,没我他也不能杀的这么爽!这功德是不是要分我一半? ------------ 第131章——回到我身边 他真的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她一句重话就红了眼眶的少年。 他变成了一个可以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威胁的魔鬼。 一个她完全无法掌控,甚至无法理解的魔鬼。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陆夜看着她终于崩溃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快意的痛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赛加凑巧捅破了这件事,自己还要被瞒上多久呢? 季末却不理会,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坐在秦可可旁边时阳身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只顾着低头吃饭。 罗冲听到他的主意,眼神立刻变得分外柔和,只是这柔和的眼神贾石远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似乎就像是在关爱智障儿童。 “我说认真的。”子苏强行忍住将叶天扁一顿的冲动,郑重说道。 大合同虽然是签了,但细节问题还有很多。吴晨曦带着手下众人,随时随地跟临海电视台和天行传媒娱乐的人沟通、交流。她心里也清楚,彤辉网络这次也是全力出击,除了广告效应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夏棕绒的成绩。 “难道是为了……”南星雨面如土色的看着对方,再也不敢往下细想下去,他想过很多应付的对策,偏偏却漏了这点,但身为一个外来者,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这里的地形,以及植物的个性,难道天要亡我。 玄月朝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好心的帮季末把门关上,而自己则是侯在门外。 怎么办?逃!逃不掉!外面此时有几千人围堵,厄云还看见有许多金丹修士朝自己这边涌来。 所以落在最后的梅林站在大门外,看着那八名背对着他们的骑士用力地挥了挥手,发现他们依然没有察觉到有几个家伙靠着墙壁从他们背后大摇大摆地溜进了城堡之中,这才终于莫名其妙地跟着众人一同走进了国王城堡之中。 叶天安排好了林惜儿,踏入天上天境,周围混沌雾气翻滚,一道道灰色的气流不断飘荡。 在这种程度的高手面前,多一个少一个莫问根本毫无区别,顾宁倒是还能帮点忙,但正如李暄说的,现在没时间再去一一排查乐师团了,万一北燕还隐藏了第二个高手呢?有这两人在皇帝身边,出意外的时候至少能挡一挡。 “雷哥,强哥,一起吃吧,反正这些菜也吃不完。”袁灵灵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看他满身落魄,狼狈不堪,身上还沾满血污的样子,丹克尔顿时惊疑不定,定睛一看,此人的确是自己帐下的勇士。 说是进贡,其实是猴王山的金毛猴王主动低头示好,甘当蛇王山的“从属”,换取提携和庇护的一种行为。 在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一只骷髅,狼人看到了,随后他被冻成了冰雕。 旁边被打趴下的佐助单勾玉写轮眼已经开启,目光炯炯的盯着楚云的动作。 背后使绊子,说的自然是万蛇的事,如果楚云不是胆大的搜了白蛇仙人的身。 “辰也君,你没什么事吧?东瀛没出什么事吧?”柳生雪姬的担忧的道。 挂上电话后,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她还大口大口的灌了自己一杯水。 “我没在跟你对台词!”徐佐言怒了,连甜点都吃不下去了,朝着叶凯成大吼道。 ------------ 第132章——嫉妒和不甘 “然后呢?”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让陆夜知道你的背景,让他把你也当成目标?还是让我们两个,一起成为他和他背后家族斗争的靶子?” “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苏晚伸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决绝。 “这是我的事,维克多。” 穿着囚服,老白依旧帅的可以随时撩妹。看到我的时候,老白朝着我笑了笑。 很多丢失过孩子的父母劝我,一个星期都杳无音信,估计就是凶多吉少了,劝我想开点,肚子里那个才是最重要。 梦璃晃了晃被震晕的神识,焦急的看向八星阵法中,手中那团银色火焰强行汇聚,然而却让她游历以来第一次口吐鲜血。 “那现在,怎么办?”“柳耀溪”一边问着,一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本来废弃的大楼。 空气越来越热,这个妖兽的火焰比骨火要强了不少,属地火系,火焰的系别也分很多,像冷火,地火,兽火,烈火,天火,心炎之类,每个都是画师终其一生寻找的凝练灵墨之本。 就在这时,老虎突然挣脱了眼镜男他们,向着我们这边就冲了过来。 而且就在这个厨房里面,刚刚肯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他没有注意而已。 她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她好像什么都喜欢,又什么都不喜欢。 磊笑着,目光却盯在席地而坐一圈的九灵徒身上,好似三千古墓九灵内修院时,冬日外出围着火把取暖。 梦到傅令元身穿警察制服,约莫因为傅令元的专门为她准备的制服诱惑惊艳到她了。也因为,警察制服代表一种能力,一种能将彼时的她解救出困境的能力。 只要前脚踏出九绝城,后脚一定有数不尽的灵王强者,取他性命,在这个关头上想讨好萧阳的人,不在少数。 “咦?!艾克你也有骑神吗?!”首次听到这个消息的莉夏有些惊讶的开口。 “没什么,只是突然体会到了捉弄人的心情,果然捉弄亚里莎什么的相当有意思。”艾克笑了笑,继续向宿舍走去。 “是我!时间来不及了,赶紧送我们去研究总院!”高妍溪着急又迅速的拉着云城坐在了车子的后座,却没有发现云城正对着前来接送的军人眨眨双眼。 云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已经走出了房门。倒是姐姐风倾雅拉住了云城。 澎湃的火浪席卷,空间动荡,炎月凤凰略微一滞,旋即它便是惊恐的看到,一只携带着金印的拳头,径直砸了下来。 问题在会议上被提出来,选择被摆在桌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吴宇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可以,当然要是子闻死在了里面,那你也就没有继续当玩具的资格了!”君夜神王淡淡的瞥了一眼望月。 雪狐在清冷的声音中便躲避开了土豆的攻击,几下就飞蹿到黑影的怀抱里,嗷嗷的低呼着,声音似乎在哭泣和撒娇。 盘膝而坐的苏木,望着提剑冲来的马天,目光一寒,冷哼一声,隔空便挥去一掌。 头晌纪家人随二夫人往雁回居去了后,年家人也就散了各忙各的。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说错你们两个都应该承担他的错就是没有完全相信你这就当对你们两人爱情的一个考验吧!”凤嬅院长苦笑一声点点头道她心里明白这个所谓的考验对两人来说太残忍了。 ------------ 第133章——无法忍受 他的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苏晚牢牢包裹。 那目光里没有欲望,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偏执的审视,仿佛要将她从皮肤到骨骼,一寸寸重新描摹、记忆、占有。 花房里馥郁的香气,混合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苏晚感觉自己不是在修剪花枝,而是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无 “他们也有四法印,也皈依三宝,四众弟子都按律部规定受戒,发慈悲心,抑恶扬善,以正见破除三界烦恼,追求解脱苦与苦因……难道不配听听大师讲经论法?”? “邮件?”方诗韵微微一愣,知道她邮箱的人,比较少,会给她发邮件的人,更少,基本上除了某些剧组之外,很少会有人会给她发邮件。 靳归大惊,这是怎么了?演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记得前不久他们刚做过一场,虽然双方都比较克制并未抵死相对,怎么这货突然之间好似动了真格的? “主子,天色不早了,赶过去,只怕错了宿头,不如留一晚上,明天再走,一早出发,赶到哪里还能吃上晚饭!”边上一个沉稳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劝道。 男孩儿猝不及防挨了一个耳光,恼怒地瞪着齐敏,刚想要抓住齐敏的手臂,就被人拦住了。 “我切,就他那样子,还天帝之子?”这个前世的有些事情,夏晴是知道的,但她仿佛不知道是在说自己一样,笑指着非悟那与在场各位相比,单薄了几成的身子……。 作为结界师,玄夜对于各种结界经过这么多的资料补充,已经是处于相当高的位置了。 在老黑的带领下,曹旦叶枫和马波早就已经将忠夏拳的劲阶练得如火纯青,为了进入老黑所说的气阶阶段,他们一直请教老黑,然后不停地加强训练,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沒有办法跨入气阶半步。 神父心理素质那是相当强大,似乎对于这种在婚礼上抢婚的戏码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淡定的继续念着誓词。 单论力量,别说没开启神灵模式的玄夜,就算十个开启了神灵模式的他都休想与之抗衡。 “我不相信你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孙雅静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从这家伙的面相上看,不像是坏人,更不会是冷血的杀手。 毫无疑问,最佳人选肯定是秦浩自己,尤其是他那些不平定条约,那都是深远布局几十年以后的,除了他之外换了谁都玩不太明白,可秦浩身为辽东路行军副总管,这个时候跑金城来干行政工作的话怎么看都不合适。 “你爱说啥说啥,关我屁事,进屋,赶紧的,在门口你干啥那?当门神那?”这鬼见我久久不动,然后瞪着我问道。 他能感觉到血液中磅礴的能量,也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好处,但是怎么将它融于体内却是个问题。 又过几日,此事终于有了了断了,秦浩爵位不变,官职却一撸到底,辽东的差事暂时由裴行俭权判,而许杰,则因杀敌有功,终于从中郎将升了个大将军衔,还封了侯,又跟他老哥们苏定方同级了。 叶撩撩不是傻子,看得出任烨对那姑娘的感情。所以想方设法地给他们制造机会。 “愚昧!”然而看到王兵居然想徒手挡下自己的攻击,杨永鸿不屑的笑了。 ------------ 第134章——不安 天尊中期时夜魔尊便能令至强天尊忌惮,如今成为上位天尊,恐怕便是至强天尊也会将他视为同级别的存在对待。 如山魈一般的凄厉惨叫声响起,那道若有若无的身影横飞出去,隐匿的身影终于显化出来,正是阎罗鬼族少祖阎罗鬼子。阎罗鬼子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瞒过了所有人的感知,试图刺杀楚暮。 王风回答她说:“东西还是要的。反正时间还很长,说不定哪天他就改变主意了。或者过段时间我就想到劝服他的方法了。 他等着李自成撤兵之后,才把步兵派过去了一半,先占住西岸的一点,守住这条进攻西安的通路就可以了。 王虎深吸一口气,正想向前推开大门,他有预感一切的困惑都在这一扇大门之后可以得到解释。 他先是进入了龙血潭,身体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副本之内的空间。 最后还是塞莉亚先败退了,不行,多丽丝这个反应,完全是正常到再正常不过了,不可能有比多丽丝这更正常的反应了,所以她就奇怪了,有的的时候又会感觉多丽丝突然,那么聪明了一下,现在又和平常一样。 后来在开始内测之后,很多游戏视屏也都出现在了网络上。游戏里有内置录制系统,录制视屏、拍照都可以的。 “没有!既然挑好了那我们就该走啦!我还想看看暗夜精灵生活的地方呢。”塞莉亚扭头哼道。 向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顿时穹顶之上攀附着的无数果实顿时开始闪烁出光芒,柔和的光线把整个大厅都照耀的灯火通明。 这也让巴菲帝国的高层举国松了口气。即使现在调派新的指挥官,也需要一定时间的磨合,不然将军不认识士兵,军队几乎很难有战斗力。 心柔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隐藏实力,猛的挥手放出一道极细的雷光,向着龙迪激射过去。 千手圣神也不管那么多,反正自己的九百九十八只手就在不停地对张子夜进行攻击。张子夜不停地闪避,一直都没有机会反击。 李医生各种不相信,作为一个有着多年医学经验的专业医生,他敢以他专业知识保证,这样稀缺的血源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的东西。 我蹙了蹙眉,“那就必须解开娘娘的心结。”后宫几千年来都是勾心斗角,能稳坐后宫之位,得到更多圣宠,想必冯昭仪也曾双手沾满鲜血。她会做噩梦,可能与后宫之争有关。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经过,还得冯昭仪开口。 手不自觉的伸出却。轻轻的碰触着玻璃窗。视线一直随着景陌的消失而消失。她不知道为何。眼皮就一直在那里跳动着。景陌的离开。让她的心很是不安。 丫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自己该作甚,其实也做不了什么。她什么也不会,也帮不上。 他的一切动作都通过实验室上空凭空出现的一个巨大光幕呈现在青风老道的面前。当然,他的话也通过扩音器传遍了实验室所在的山谷。 第二桌则是一些龙翼城的达官贵人,而且其中有两个星月极为讨厌的人:巴蒂和凯恩夫。 果然,对方还是没人敢上前,谁也不想被这菜刀给剁到,这要是一刀劈脸上,那指定就毁容了,他们这帮人也是妈养的,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午饭后,门铃响了,李微过去给开了门,邱楷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上了门。 而令南宫一世惊愕的是,这个声音很耳熟,但又十分的陌生,像是某一人发出,又像是其他人发出,更像是九人同时发出!? 新帝登基后,谢明曦便随盛鸿回了七皇子府……现在已经改做蜀王府了。连匾额也换了一回。 而被分解的阵法,便会被夏浩轩直接学会!可以说是十分逆天的功能了。 “你那么强,还会拿我们当朋友?”甄凯听到夏浩轩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己的属下里面,好像没多少单身的,不知道叶子子愿不愿意谈谈呢?估计是没戏,叶子子就是属于那种不婚族的。 这时那些手上拿着枪的亡灵迅速反应,他们拿着手中的火枪向着沈安疯狂的扫射。当子弹进到沈安周围十米范围内时,那些子弹瞬间停住了,因为这个范围正好是沈安空间能力所能触及的范围。 “慕容智和慕容贺!!怎么可能?!我待他们可不薄!!”慕容飞扬气得肺都要炸了,但他还是不太相信。 ------------ 第135章——她回来了 想要从一个疯子手里夺回自由,她只能选择与另一个“疯子”联手。 苏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 她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楚晏温润如初的声音,仿佛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苏晚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决绝的自己, 自此之后,只要是训练,从来没有人说苦说累,甚至还有士兵锻炼的昏迷过去,要不是军医强行抓着他,他准备刚醒就再去锻炼。 桑楚情刚想追过去问问,奈何宋子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扭头望过去,一肚子火气,却看到了宋子安一双上挑的眸子在半明半昧之间散发着寒光。 十月份,此时此刻的校园秋色正好,全校学生坐在大操场上,毋庸置疑,我也不例外。 「你们先想挑战,我就一定要应战么?」叶正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为了增加己方的可信度,那些中间派就成了两派拉拢的对象,一方都有些身份,而另外一方自诩为正义,每天吵的不亦乐乎。 师弟接过契约一时间有些犹豫,他自然不愿意为仆,但是更不愿意死,如果有第三种选择就好了,可惜没有。 「这就是欺负我徒弟的代价。」叶正恶狠狠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炼丹老者说道。 几番挣扎,打开手机通过了她的微信好友认证,并发了条微信给她:别忘了,你下车前,我对你说过的话。 「叶掌门。现在外边的情况怎么样?」陈海阳有些着急的询问道。 我刚吃完,嘴里到现在还有棒棒糖的味道呢,不过这根棒棒糖好像是他丢到天台的吧? 同年十一月,匈奴携三十万杂胡入侵,大将军带领三万西凉铁骑,一万并州狼骑,两万白马义从,以仅仅六万兵力迎击,仅月于时间,打破匈奴以及各路杂胡,俘虏杂胡青壮二十余万,老少不计其数,匈奴彻底灭族。 他使出寒冰掌,用层层寒冰,将炼丹炉给包裹住,既是为了给它加固,也是为了降温。 六件装备无一不是优质产品,尤其是后方四件,拿出来都是够资格上交易所每日压轴的商品道具。 作为道家弟子姜麒自然知道道家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故所学的百鸟朝凤枪便是一门攻守并济的功夫,所有招式中主以拦、圈、拨、拿为防御之法,以劲力化解敌方招式,后以挑、扎、点为攻击之法擒敌为先。 不过明知这样,丁耀阳最后还是笑了笑不怕死的说道:“郝心、郝萌,既然夏总裁都这么说了让我们进去谈,我就不客气了。”然后真的大步走进屋内,留下夏夜诺在门口干瞪眼。 第五种则是火力型装甲,这是有着相当高的火力输出的机体,以自由高达为原型,代号——炮台。 老爷子从天而飘然降,披头散发如一尊顶天立地的魔尊一般,笑傲天地。老爷子看着目瞪口呆的轩辕泽,没有说话抬步就消失在了天地间。 不管云环是为了什么,总之对云凤很有利,让她们进来云凤真的是担着心的,既然这样,没必要说硬气的话。 PS2:正因为事情太多,所以,这段时间的更新将会采取不定时诈尸模式。 他在离教导处不远的走廊里不安的徘徊走动着,视线不时飘向那扇紧闭的木门。 ------------ 第136章——强烈的预感 苏晚犹豫了。 她看着少年眼中的偏执与坚定,那份不顾一切的守护,让她心疼,也让她愧疚。 她把他从一个深渊里拉出来,难道现在要亲手把他推向另一个更可怕的深渊吗? 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面对陆夜那样的疯子,她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能无条件信任、能替她挡在身前的盟友。 楚晏太精 然而紧接而来的,肖飞艳狠狠一巴掌掴在云杉脸上。“啪!”的一声,让楚清幽、冷香儿心全放回肚子里。云杉也清醒过来。 在黑晶八歧大蛇手忙脚乱之际,陈洛神之双翼狠狠震动,大空翼发动下,几乎等于是瞬移的速度,眨眼之间,冲出了黑晶八歧大蛇的攻击范围圈。 两人刚一进馆落座,就引起了一旁端茶倒水的伙计留神,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最后也说不清是有底没底,先奔去寻了掌柜的,将猜测悄声说了。 江冽尘不置可否,抬起脚尖托着他下颚,将他的头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玄霜虽是处于劣势,却也凛然不畏,瞪大双眼,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着。 虽然这样的照片里面有其他人在场,很难去说明什么,但是在现在抠图和CS的强势下,估计花一点功夫也能弄出一条像模像样的新闻来。 “我擦!我居然发呆了!”带到骢毅回过神来,匕首距离他的胸膛只剩下一厘米,骢毅连忙催动起了体内的金属性异能,将自己的皮肤强化成了铜墙铁壁。 “狼族的千古一皇,现在却是一只卑微的蝼蚁,真是可笑!吞月,你就是一个笑话!”龙翔看了一眼诸多道祖,而后望着韩狼,眼神十分轻蔑。 “你老大在北海市帮你统一黑帮这件事,除了麒麟哥,豹爷,你还有黑蛟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吧,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我认识你老大了!”骢毅道。 看完一处,他仍然一言不发,让顾青庭带他去了下一处。这样一处接一处地看下来,他一句话也没说。 “你好像很了解我么,还知道什么,不如全说出来。”程末收起了鱼竿,转身看向了她。 掌握了这些信息,他们的袭击也就更有针对性,这本来是程末一直避免的,现在不得不去面对。 “吴家的队伍?”大家都很诧异,为什么程末还是带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 花姒锦没有想到,自己的无意举动,竟然让魏家的酒楼起死回生,这是后话。 闫思蕊说的一脸纯真,让闫刚无言以对,他没法反驳,因为被敲的时候的确挺疼的。 “嘁,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温锐欣直接翻了个白眼,懒的看她。 不过,却也没谁真正的离开,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丝丝兴奋之色。 纪浮生面带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白,目光中完全容不下别人。 这点林白还挺意外的,毕竟纪浮生怎么看,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随着两人这么长时间的双修,苏二娘自然已经知道,江野的真实境界只是第三境下品而已。一个三境下品却要去杀一个四境下品,这怎么看都像是自寻死路。 顾青云进了厨房, 拿着葫芦瓢从水缸里舀水, 把自己用的竹杯子装满后, 用来漱口,感觉嘴巴不干燥了, 这才喝了锅里留下来的热水——他一向不喝冷水的, 即使是天热, 也是喝烧开的凉开水。 ------------ 第137章——负责人 但她知道,这只是奢望。 一周后,苏晚的设计方案,成功入围了“新海城”项目的最终竞标。 她和维克多,即将踏入那座名为陆氏集团的,真正的战场。 楚晏的引荐信像一张烫金的请柬,将苏晚和维克多送入了风暴的入口。 陆氏集团“新海城”项目的初步合作资格,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他们手中。 “现在还不能说给你听,怕分了你的心。只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是和龙脉有关。”纪风云说道。 不管如何,如今的太子已经不是唯一的王子,他的位置必然也会受到他的弟弟们的挑战,而那些朝中大臣们,随着诸多王子的成长必然也会有人生出些心思来。 不是任思念一定要把被李俊秀支走的许愿牵扯进来,而是……她和翰司当时的情况,与李俊秀和许愿现在的这种情况,简直是太相像了。 “对,感谢的话还是呆一会再说吧,先处理一下伤口要紧。”图卡凤看着三人满身鲜血,也催促道。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所以陈诺过去挽扶李俊秀的时候,他也连忙跟了过去,帮着陈诺搀扶起李俊秀来了。 “还有周五鬼市开始,届时估计邪教的人也会去,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沐老有些担忧的说道。 莫菊琴越想越尴尬,她甚至都不敢去看王辰,哪怕是余光都不敢瞥向王辰。 是的,无奈之下凭借余威还在的谷神心冒险发动大噬元术,刹时间天地无端风起云涌,黑暗中大片元力向安平汇集而来,随之意外发生。 拓跋杰从屋顶入内,进去后,用宝剑砍断了拓跋雪身上的铁链。背起妹妹就往外冲。司徒匀赶来的时候。正是拓跋杰与何梁被军兵包围的时候。 “新的都指挥使由高审思将军担任,这也是由大王亲自下达的命令!”刘信宣布道。 李二陛下面无表情的看听着底下御史们的“汇报”,待大家说完之后,扭头看向一旁正低着头,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李承乾。 只是没想到幻影针竟然一点也没有伤害到绿毛怪,没办法,李嗣只好先把幻影针收回来,然后把幽蓝火焰给唤出来了。 为此,所有人在比赛中会不遗余力的展现出自己的独特与实力,哪怕是输了也并不可怕,历年来经常有比赛输了,但天赋与实力得到世家认可的人被选走。 此话李嗣可是没有说的违心,这位无行宫的天行道长的确是大名鼎鼎。可以说在很久之前,他对这位天行道长便如雷贯耳了,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见到。 林森回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烟蒂往地上一扔,吐出最后的一股烟,潇洒的走到了那辆车边。 “上古先民的智慧让我辈汗颜呐!”罗然看着显示器,忍不住再次对鸿蒙的设计吐槽。 因为早已经有部分远道而来的修士提前来到了奉天城,甚至一些着急的修士,提早就在城内的一些坊市内摆起了摊位。 要知道镇原府与泉阳城可是隔着个泉阳平原对峙了足有大半年的时间。 一个脸色凝重的中年男子带人从传送阵走出,注意到了不远之处的争斗,堡垒正在大片大片的塌陷。 “这点灵石,是师弟入门以前就积攒下来的,如今一时倒也用不上,就暂借师兄一用吧!毕竟若是仅仅数日的功夫,这些灵石就能翻上一番的话,在下也不亏的。”李嗣笑了笑说道。 ------------ 第138章——今晚的主人 他想砍掉那只手。 他想冲过去,将那个女人从替代品身边抢过来,狠狠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再也无法逃离。 但他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原地,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野兽,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颤抖。 他要等。 他要等一个,让她无处可逃的时机。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身 正如何清凡所料的一样,夏霁和唐子珊显然深皱了下眉头,对于金元宝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觉得自己眼前的男子相当轻浮;但看在何清凡的面,她们俩倒是没有甩头就走,只是不愿和金元宝握手,冷淡的回了一句介绍的话。 跑着跑着,古辰总觉的心中少了什么,突然想了起来,原来暮雪没有跟在身边。 阴九甩了甩脑袋,正遇上了赵明泽的叫嚣,一时间,他怒火中烧。 然而,不待胖妞接话,帅气逼人的江城策已经潇洒地迈进了教室,并止步在了讲台。 正当龙妍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忽然,一把暖暖的,就像午后阳光般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赵伟时就挺生气:“你就是高提,你怎么黑白不分呢,你帮错了你知道吗? 呃,就在姬王和姬皇两兄弟说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皇甫长弘眼神凝了凝,看着姬王和姬皇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站在他一旁的皇甫环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一样,只是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木制耳环。 所以说与其说话得罪人,倒不如闭口不言,更何况这程慕凡是隔壁村的的,倘若他真的是个骗子,到时候,大家都离得这么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所以说村民们都听从他的安排。 “办法倒是有,可是目前也还没有确切的计划,修改我命格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阴阳八卦图,可是如何利用我也不知道。 我在后面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江静竹在这里威望很高嘛,很显然不是因为江静竹的能力,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金田一,我倒是要问问你,灵珠除了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对曹博士有什么帮助呢?我想曹博士不会是贪钱的人!”杨羚有点生气了。 黑色的光芒消散后,在血神卫原本所在的位置,众人看到了傲然站立北斗孟惊仙,在他的手中,一柄散发着血色光芒的骨质匕首散发着让人战栗的恐怖气息。 可是这一天,却有一名老者,发出了,凄惨的咆哮之声:不,该死的,怎么会这个样子? 少年人行事往往不会考虑后果,这个世上不止有美好,更有令人恶心的龌龊,即便做的是善事,也不一定就能够得到善待。 而在金色光束之中,两道身影悬浮而起,凌立于空中,最终,伴随着金色光束的一阵闪烁,两人的身子也是虚幻开来,最终缓缓消失不见。 “那就惨了,长成金田一这个样子。”杨羚看着地下的金田一尸体,马上又后悔了,看着他眼睛还是张开的,就伸出手替他合眼,可眼睛还是合不上。 伴随着这一个字,天地间响起轰然爆鸣,恐怖的波动弥漫而开,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 林梦珊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朝着学校的宿舍奔跑,迫不及待的奔跑,用尽全力的奔跑,不顾一切的奔跑。 可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直接令得楚毅的双眼,瞪的跟牛蛋一样大了。 ------------ 第139章——陆夜知道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音乐陡然切换,气氛被推向一个小高潮。 一群人笑着闹着,从大厅中央穿过,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向四周荡开波纹。 苏晚正被一位投资人缠着,维克多巧妙地侧身挡在她面前,试图结束这场对话。 人群的涌动来得猝不及防。 苏晚被人从身后轻轻撞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面 他和剧组交代清楚以后,将这边的工作暂时交给了副导演贾森。凯特知道艾克要去伦敦之后,过来和他商量,自己也想回家看看,能不能和他一起回去一趟,顺便也可以给他做个向导。 那名妖修感觉到体内的真元竟然莫名其妙地只剩下了不到一成,顿时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任何嚣张的念头,掉头就跑。 贵公子抱起了骷髅残骸,左手握住绳索,他轻轻拉扯,巨龙旋即缓缓上移,巨龙背负着父子亲情,将他们缓缓载回人间故土,将他们领往该去的地方。 不到一柱香功夫,萧问全身道基主干、分支和末梢已经都可以向外渗出透明道力,又用了一盏茶功夫,那些透明道力便将以前的火秘气道力尽数吞掉。 对于这突如其来却也早有征兆的灾难,并州人的反应却多少有些迟钝和慌张。 这是巧合?还是佛像真的有知,真的在为那股震惊天地、唬泣鬼神的力量而心生惧意? 一支马队一次最多不过射出羽箭百余,最少甚至只有十数,哪怕羽箭所能造成的伤害分散且极为有限。但却让场面看起来颇有几分连绵不绝的感觉。按理来说多少能打击到敌人的士气。 “废物!”杨广一剑飞来,正好插在司马德堪伏在地上的脑袋之前一点点,那近在咫尺的锋刃,让司马德堪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艾克火爆了奥斯卡之后,自然引得无数媒体电视台竞相采访他,不过他推掉了很多,给出了理由也很简单,他要开拍新的电影了。 事后第三天他们派人来到了那个地方调查,但没有任何结果,风沙本身就能够掩盖一切痕迹,加上宁拂尘的善后,不管什么人来到没有办法找到有价值的情报。 一时间,殿中都安静下来的。丽妃失神的望着姜欣雨的时候,姜欣雨心理也不平静。丽妃各样的下场在她的眼里变了另外一个样子,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比丽妃好不了太多。 萧希微看着楚天烨,良久,她终于蹲下身抱着楚天烨失声痛哭了起来。 此时,这位仁兄看到,围攻而上的人,全部被打飞了,不过他们似乎比自己幸运一点,这两位明显要留情一点,不像这个少年,将自己直接踢飞,还踢向墙,这不,已经撞进去了。 他们是超过了这世界极限太多的强者,还是上古年代的这个世界,那就是说,现在这个世界的程度他们,完全没得比,他们的带着横跨千万年的法宝,就算经过了这么多年岁月的侵蚀让威力有了折扣,那也是不能想象的强大。 姜吉的这个亲卫现在的实力在星帅九级,基本上姜家的前十大高手,都是在星帅九级,并且都是差不多在这个星帅九级都已经很久了,至少在进入姜家当护卫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星帅九级了。 视频里张云泽各种娴熟的运球,连提姆梅洛也没办法轻易断下他的球来,而且他的突破,背打以及跳投命中率都相当的高,初步估算命中率至少在百分之70左右,这就是相当恐怖的了。 ------------ 第140章——不是怀疑 宴会厅的喧嚣重新涌入陆夜的感官。 音乐,笑声,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失真。 他站在原地,那抹香槟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连同那个金发的男人。 他的世界,重新被抽离成一片死寂的真空。 林杨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感受着那股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 来到南街,她觉得有些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在这个交通不方便的年代,大白天不能动辄飞来飞去,想念有计程车和公交车的现代。 “卓大哥,你真是个变态!”颜冰瞥了他一眼,突然认真道,不过旋即又泛起了笑意。 以沈怜月的敏锐,是能够感觉到李和弦只是将她当做了朋友,并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 “说到贵妃娘娘,你上回提过的那件事……不知道如何了?”苏如绘略略迟疑,到底轻声问了一句。 当看到突然离岗的是郭为峰时,她吩咐内卫部门安排车队,她要外出。 他现在非常迫切修炼不假,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卓天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李和弦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最后闪现的画面:一道道裂缝,通过空间渗透,布满了整个万仙王座,然后万仙王座轰然爆炸。 "这倒没什么,只是我给太玄道长的东西你看到了吧?"惊鸿谷主一笑,非常风轻云淡地表示。 不过现在,七皇子却是在拿出一样样事实,来试图打消李和弦的疑虑。 倒不是怕老太太把晟哥儿摔着,而是晟哥儿现在不仅沉手,还总爱闹腾,要是累得老太太有个闪失,她可不能原谅自己。 话音刚落,数十名老不死的便直接被禁锢了。如今,在这个仙界之中,张凡就是名副其实的创世主。 “你这是避重就轻,混淆是非,别把你的问题硬说成我的问题。任何男人受到刚才那种刺激,都会免不了起反应的,这是正常现象。如果没有反应,那才是不正常。”林旭才不被她乱扣帽子,立即反驳。 “你管我,你不是说再也不要我们了吗?你都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才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见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也苦起来,涩起来了。 一时间道士都有些痛恨自己一向的选择困难了。在以往这还不算什么大毛病,可到了如今这种时候就有些要命了。 上午他回去后听下面战士汇报的时候,多人提到见到一个僧人一闪即逝,仿佛鬼神一般。 这桂圆可真是晾不开事儿,赶明儿个还得让秋纹姑姑好好教教她。 说到这里场中一个巨大的石碑从土地中冒了出来,又惹来了一阵惊呼,上面写着每一天的日程,不过具体比赛项目倒是没有写。 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地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势来个全面反攻,绝地求生。就算他这边失败,陈伯良杀了他,他也要拼陈家一个两败俱伤,先把陈仲良那老不死的弄死。 有他们在这里,若是犯人再跑掉,他们干脆把衣服扒了回家种地得了。 郑琛珩仰靠在对面的沙发上,透着窗户看着丛林烈焰如火的红枫。风轻轻吹过,飘落片片红叶,如炫丽明目的花蝶一般随风起舞。 吕树平静的将每一杆法器长矛都重新收回山河印中,他看着李力的尸体,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 ------------ 第141章——坦白? 跑? 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现在的陆夜,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可以被她轻易掌控的少年了。 他是陆氏集团的帝王,这座城市的天罗地网,都由他一手编织。 坦白? 她要怎么坦白? 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完成一个奇葩系统的任务,才接近他,拯救他,然后再以最残忍的方式背叛他? 他 霎时,一行气势恢宏的古字赫然映入眼帘,一派苍茫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顺利的拿到了东西,佟真就准备埋葬了布万加的尸体,然后就离开了。 她想要和晏九司在一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只要能够永远拥有他,就够了。 原来前天晚上,张岩被张彤彤一吸到底之后,就被他交给了飞机头照看。 对于韩玉来说,异能仅仅是在外的手段罢了,根本比不上自身的智慧,放眼古今多少强大的生物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凭什么你人类能崛起成为这颗蓝色星球的霸主?不就是因为智慧吗? 当他看到满脸沮丧的李修元时,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神情流露,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思羽说着还用手势比了比,证明衣橱里有孟承宇的画像,而且孩子的眼神很真实,也很真诚,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情不自禁的张汉脑海里脑补出一副画面,黑白色的水墨背景,西下的残阳,破败的城市,破烂的街道,废弃的汽车,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无数具行尸走肉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 “目前所有身处火星的人中,所有的建设者与服务者都被限制在闭塞的生活区中”。 晏民洵今天是跟晏九司来到郡主府的,他知道他的皇叔需要跟他表姐有单独的时间交谈,所以才来拦住梨花。 “老板,别出去,让乐队正常演奏,你什么都别做。”龙浩拦住老板。 兽王的威能,始终弥漫在祂的故乡内外,不会有生灵遗忘祂,不会有生灵背弃祂。 这会转过来,龙浩也不会买,但是想看看。不但想看看,还想摸摸。 刘宏率军攻城时,程普派人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也送到了扬州孙坚的手中。 “你个龟孙子,我就问句话,你就要抽人?知道老子是谁吗?”龙浩骂道。 巨鹿模样的兽族身旁,生长着一棵参天大树,它就静静地站在树冠的阴影下,凝眸远眺,不知在看向何方、也不知在思索何事。 但奶妈有一个很强大的优势,就是她的太阳可以过图,非常便利。 “没问题,我也希望天后大人能够完善一下这个魔法。”如果能够完善这个魔法,那么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双头金狮出现,霸道迅猛的气息传出,与徐明轩的手掌在空中相撞,徐明轩被震飞出去,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其实,我听见了你和我妈妈的对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在想,怎么样能够离开,回学校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赵雅雅微微一笑,她说着,顿时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凝视着瘦骨如柴,满脸死灰的南宫阳成,楚晨的内心也满是复杂和感慨。 周秉然在一旁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罗开平这牺牲也实在太大了一点吧?他们前来的目的就是唐阔,竟然玩出这么大的赌注,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步凡为了能够离开龙卫司,未曾细想便决定使出险招。显然龙羽这次把他叫来的目的,既不是因为西南行省的事情,也不是因为他托二皇子所问之事。龙羽这次专程把他叫来,其实是特意想要敲打敲打他。 ------------ 第142章——不是意外 就在这时,花店的电话响了。 是合作了三年的供应商,刘老板。 “苏小姐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最近出了点状况,下个季度的厄瓜多尔玫瑰,可能……可能供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吞吞吐吐,充满了为难。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还没等她追问,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提供稀有兰花 旋即佛掌寸寸压下,威压降临,宛若足以将沧州大地都一巴掌统统打灭。 这一次,从雄伟恢弘的帝都咸阳,直接有一条金蛇的巨龙冲天而上。 火车况且况且的开着,躺在卧铺上的周白顾不上观赏车窗外走过的风景,此时的他满身疲惫,在吵嚷的车厢里,睡的很熟,那些无关紧要的景色,就让它溜走吧,睡眠更吸引归途的游子。 他正要去一年一度的吟诗大会,心里在想,不如叫上她,估计会有意外收获。 “你认为我们的胜率有几成?”两兄弟沉默半晌,不答反问。气氛开始由热烈转由变安静。 一声爆喝凭空炸响,白羽凌和冥鬼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想着怎么解释,却发现正主自己冒出来了。 血冥逃走,其他精灵更不可能追上他们,十多秒后,没入一处山丘中消失不见。 苏妙婧现在就怕自己拿出当年他赐给自己的那封圣旨,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苏家,因为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让苏家的兵权回到自己手中,那么皇帝估计就不会放过苏家。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被眼前这位无与伦比地位超然的“林先生”给看上了。 “去死吧!”看着三人迅速的向自己这边围攻而来,山本淳一突然放出一股黄色的烟雾,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他意识到今天有可能踢在了铁板上,打不过人家另说,光是这段视频,就足以把他推进牢狱的深渊,家里再有钱,在证据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冲入树林,魏子轩便立刻停了下来,这片树林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枝叶繁茂视线十分的不好,那两个家伙会带着朵儿躲在什么地方? 前段时间我们之所以联系不上杜康和龙家人,确实是因为他们在躲着我们。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好莱坞海边的一栋奢华别墅门口停下,此时太阳已经落幕,白天波澜壮阔的大海,在淡淡的月光之下闪烁着鱼鳞般的波光。 “能瞬间隐匿,还能避过我们的灵觉,必是御神境强者无疑。”他们皱眉,说道。 孙福诚当然是大喜过望,能得到董事长的赏识,无论多么努力他都要干好这件事情,而且他发誓一定要赶出成绩来,一定要帮助饮料厂对付康师傅。 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笼罩着李芸熙。以前曾经经历过的失意、痛苦和绝望,在死亡的绝望面前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听他的口音应该是鲁中那边的人,有些土话我没听懂,但知道他肯定是在奚落我。 一个有脑子没修为的人,绝对可以玩死一个没脑子有修为的弱智。 突然在我身后趴在的锤子用收轻轻地按了我腰一下,我回头朝着他看去,见他真正用眼神告诉我,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看。 下午三点,定好的棺材也被送了过来,我背着已经被我换洗过衣服的师父,慢慢地把他平放于棺木之中,最后看了他一眼,和锤子一起慢慢把棺盖给合上。 ------------ 第143章——他们是同类 有他在,好像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开始习惯性地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处理,自己则重新沉浸在与花草为伴的单纯快乐里。 她没有发现,维克多在看向她时,那份纯真的依赖背后,早已滋生出更深沉的、偏执的占有欲。 陆氏集团,一场关于欧洲分公司未来战略的跨国视频会议正在进行。 陆夜心不在 苏铮却眼睛发亮道:“三百年前,天降流星,正好落在了这片山脉之中,而这片山脉正好是一处阴地,因为兔鲤的寒潭就是阴地里面溢出的一丝丝灵气形成的。 大家都是生意人,过了这个风头,王学海也会冷静下来,大不了大家互不相欠,张天毅也不会是那种得到了把柄就敲诈勒索的人。 “……团结,你们…还有村子,一定要团结。”徐老爷子转动着浑浊的眼睛,看着床边蹲着的几人,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握了握他继任人的手掌。 但是要回来,就必须有人能压制霍东来,黎响在听到他的诉说之后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就保证了这一点。 “兵者,死生存亡之地,不可不察也!”舒师傅用一句孙子兵法上的名句做了结语,“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我蜀地贤王代出,能臣迭现。全川政通人和,百姓淳朴。 只是却硬生生憋着,即便眼里已经有发红的血丝,也未落下眼泪。 不得不说他庆幸自己今天能来到这个现场,台上的全方位讲解甚至比克里斯钢琴初级指南里面关于钢琴工艺的部听起来更有生动。 宋云岫现在心情低落,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于是差点就被rua秃了。 他那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寂静萧索的大地上显得是那么的虚弱和孤寂,可是这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 一棵棵朱须果树落在仙池中,那干枯的枝条焕发出了一丝生机,逐渐的一点点的恢复生机,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值得王贤等待。 赵兴邦一愣,心中暗笑,太子爷不愧是先生的学生,这隐忍的功夫和先生如出一辙。 站在大殿中的钟馗已经站了好久,他被秦广王叫到大殿后,秦广王就始终保持着这个样子。 虽然这种平衡仅仅能够持续一刹那,但何若智却可以在一刹那间,给石塔施加无数个平衡力。 丁国明有理由高兴,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即将上演最精彩的一幕。 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他感觉自己就像飘荡在广阔无际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永远无法找到陆地。 吕秋实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够收回自己体内的法宝,但是却决定以后不能对这套阵型法宝抱有太大的期望,指不定他和什么人交手的时候就又被人收走了。 沈奕安拿过纸巾擦了擦手纸,他往椅子上靠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跟刚好看过来的张管家使了个眼色。 当然,她其实也非常崇敬自己的父亲,将其视为大英雄,所以也加入了龙国的军队担任职务。 不知不觉间,冷曦瑶心里却想起了独孤博、月关还有鬼魅,一个个要不被自己毒的半死不活,要不就是变成了太监或者人不人鬼不鬼的,和那种副作用比起来,区区面瘫都算是正向加成了。 权洛凡冷冷抿着唇,走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只有承载着这样巨大的力气的人才知道那一下有多痛,宋相思的脸又白了一个度,用力地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