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 为质十年，潜龙出渊 “你这东西也太长了吧？” “你轻一点，不要太深了，我还是第一次！” “啊！我……我不行了！” 大靖王朝京城，迎春楼。 女子的娇喘之声，如嘈嘈急雨，让人面红耳赤。 秦川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枚银针，满脸无奈：“我说公主殿下，你这宫寒到底还治不治了？” 锦床之上，躺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女子娇躯酥软，气喘吁吁，如玉般的肌肤之上布满了汗珠。 “治！哎呀，你不要生气嘛……人家刚才是真的太痛了。” 女子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道。 大靖长公主，萧如萱。 当朝皇帝萧景玄的心头肉，艳名满天下。 可惜年仅三十的她就当了寡妇，只因大婚当日，新婚驸马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就落水身亡了。 要是让外人知道她不顾身份，来青楼这等烟花之地。 甚至光着身子，让秦川一个质子给她治病的话，必然会掀起惊涛骇浪。 “要治就乖乖躺好，虽然我知道我的很长，但忍忍就舒服了。” 秦川不耐烦道。 萧如萱赶忙乖乖躺好，秦川又取了根针消过毒，熟练地扎下去。 半个时辰后，萧如萱满足地哼了一声：“嗯……真舒服。” “舒服了就穿上衣服走吧。”秦川收起针赶人，“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治病了，因为陛下同意放我回去了。” 萧如萱顿时满脸不舍：“小心肝儿，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去，我去求父皇，让他把我许配给你。” “算了，我可不敢要。” “为什么？” “因为白斧克夫。” “小王八蛋，信不信我杀了你！” 萧如萱就要跟秦川拼命。 秦川一针扎下去。 她瞬间尖叫出声：“啊，太舒服了。” 秦川不禁摇头。 他本是现代一位双学位博士，只因吃了麻婆的豆腐，被麻婆的丈夫失手打死。 一觉醒来，发现穿越到这个名叫大靖王朝的古代社会。 这个世界与前世的古代类似，但却是架空的。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大靖唯一异姓王琅琊王的嫡长子。 琅琊王镇守边关，手握重兵，为平复皇帝猜忌，按照旧例，理应将次子秦麟送去京城为质。 但考虑到次子太小，琅琊王便让年仅八岁的嫡长子秦川，代替弟弟去京城做质子。 不料原主到了京城以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被人刺杀身亡了。 这才便宜了穿越过来的秦川。 前世他看过无数穿越小说，深知自己身为质子，表现得越优秀，越容易身死。 因此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装疯卖傻，整日不是当街纵马，就是强抢民女。 十年来，他成功骗过所有天下人，让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 终于在今日，就连皇帝都觉得他无可救药了，继续扣着他纯粹是浪费银子，索性命他即刻滚回琅琊王封地。 唯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秦川医术通玄，就连当朝长公主都要偷偷来找自己治病。 当萧如萱心满意足的离开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下一刻，一群精心乔装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我等拜见主公！” 所有人全部单膝跪倒在地，望向秦川的目光满是崇敬与狂热。 他们之中有帮众遍布天下的丐帮帮主，有富可敌国的当朝首富，有一剑破万甲的武林盟主，甚至有执掌百万玄策军的不败战神冠军侯…… “诸位都起来吧。” 秦川淡淡道：“当朝皇帝结束了我的为质生涯，我即将返回琅琊王封地，因此在离开之前将你们召集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大靖首富沈万三道：“启禀主公，自从属下学会您的经商手段后，天下十大银号之中独占其八，这十年来，属下一共攒下了白银四万亿两。” “这是财神令，主公持有它，可随意调动所有银号与商号的资源为己用，哪怕买下一个王朝也是绰绰有余！” 说着，沈万三缓缓递上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写着“财神”二字。 “还不错。” 秦川接过财神令道。 身为当世大宗师的武林盟主燕南天抱拳道：“主公，属下历经十年，终于将您传授的《九阳神功》修炼至大成，踏入了大宗师之境，更是统一了所有的江湖门派！” “这是武林至尊令，主公持有它，可以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秦川接过武林至尊令，微微点头：“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百万玄策军统帅洛星河满脸感激道：“主公，若不是您当初不嫌我双腿残疾，出手治好我的双腿，并助我重拾信心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百万玄策军统帅！” “我洛星河就一句话，今后必对主公唯命是从，纵然是主公让我起兵谋反，为您皇袍加身，属下也在所不惜！” “洛帅言重了。”秦川摆了摆手，“当皇帝什么的我可没兴趣，我只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盛世太平公，没事勾栏听听曲。” “知道大家都很不错，我也放心了，是时候离开了。” “诸位，江湖再会！” “我等恭送主公！” 半月后。 西凉，琅琊王府之外。 秦川风尘仆仆赶回，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他脸上不禁绽放出一丝笑容。 “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要是让父亲知道我在这十年里，积攒了超过琅琊王府百倍的力量，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与此同时，王府之中。 琅琊王秦禄山来回踱步，眉头皱成了川字形：“怎么办？那丫头如今正在客厅等着，非要我们兑现当初的承诺，要是再拿不出个主意来，恐怕天下人都会笑话我琅琊王秦禄山言而无信。” 身为王妃的沈丽华冷声道：“苏家的那丫头好不要脸，也不看看现在的她有资格嫁入我琅琊王府？” 两人身旁，一位五官与秦川有折几分相似的少年撒泼道：“父亲，反正我是不可能娶那个女人的！” 他就是秦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秦麟。 沈丽华爱子心切道：“王爷，我听说苏家那丫头前段时间还自毁容貌了，变成了一个丑八怪，麟儿要是娶了她，必然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秦禄山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一个解决办法。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走了进来：“王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哪个少爷？”秦禄山一愣。 沈丽华也是皱眉沉思了起来。 管家道：“大少爷秦川。” 秦禄山夫妇顿时满脸恍然。 十年了。 他们都快把这个长子忘记了，甚至当他死在外面了。 要不是管家提醒的话，他们还真想不起来。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后，沈丽华率先笑道：“王爷，不如让川儿代替麟儿娶苏家那丫头？” 秦麟也反应了过来，顿时面露喜色：“对对对，让秦川代替我，反正他当质子的这些年，名声早就臭了，烂人配丑八怪，简直是天作之合！” ------------ 第2章 偏心的父母 三人正说着的时候，满怀欣喜的秦川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弟弟，我回来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家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激动。 秦禄山一脸冷漠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大呼大叫的，成何体统？” “你父亲说得不错。” 沈丽华阴阳怪气的挖苦道：“你只是当质子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呢。” 秦麟更是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秦川：“哥，你身上什么味道？臭死了，离我们远点！” 看到三人冷淡的态度，秦川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等他开口，秦禄山率先道：“你回来得正好，为父当年给你弟弟定下一门婚约，是原凉州知府之女，因凉州知府涉嫌参与科举舞弊，被抄没家产送京受审了，只剩下一毁容了的独女。” “但你弟弟看不上人家，为父又不能让天下人骂我言而无信，所以你替你弟弟娶了人家吧。” 秦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弟弟看不上的女人，我就看得上了？” 秦禄山顿时面露不悦道：“你是兄长，当兄长的帮助弟弟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秦川嘴角泛出一丝苦涩，“当年，本该由弟弟进京当质子，是你说我身为兄长，应该替弟弟分忧，便让我代替弟弟进京为质！” “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到家门，你们不曾问过我一句累不累，饿不饿也就罢了，居然一开口就让我替弟弟娶一个连他都看不上的女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何你们眼里只有弟弟，而没有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秦禄山与沈丽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惊讶。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对他们唯命是从的孩子吗？ 怎么十年不见，居然敢顶撞他们了？ 念及至此，沈丽华大声呵斥道：“逆子，你就是这么对你父亲说话的？” 秦麟更是趁机挑拨离间道：“哥，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么顶撞父亲？” 果不其然，秦禄山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顿时怒道：“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就遵从安排，替你弟弟接下这门婚事！” 秦川紧紧攥着拳头，高声道：“我为弟弟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这次我不会再让步了。” “再说了，父亲您曾承诺过，我为质回来后就册立我为世子，如今也该兑现承诺了。” 砰！ 秦禄山脸色微变，恼羞成怒道：“混账，当年我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自然当不得真。” 秦川闻言，心狠狠刺痛了一下：“好一个戏言，原来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被你玩弄的小丑？” 沈丽华眼中满是厌恶：“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当世子的资格？我和你父亲早就商量过了，世子之位给你弟弟，至于你，先去军中基层当个小兵吧，也算是磨磨你的性子！” 一旁的秦麟得意道：“哥，你就听父亲和母亲的话吧，等我当了世子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所谓的一家人，居然联合起来欺负自己。 秦川硬是被气笑了：“很好！你们都非常好！” “想不到堂堂名震天下的琅琊王，也是一个言而无信之徒！” “逆子，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秦禄山勃然大怒道，“别忘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秦川寒心质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给了我什么？” 秦禄山瞬间哑口无言。 “说不出来了吧？” 秦川面露嘲讽道，“让我来告诉你，你到底给了我什么吧。” “你给了我一个空口承诺。” “给了我一段在京城当质子时的十年悲惨记忆。” “这十年来，你们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安稳的锦衣玉食，可曾想过我在京城过的是什么日子？” “够了！” 秦禄山恼羞成怒道：“最起码我给了你这条命，给了你琅琊王之子的身份！” 沈丽华厌恶道：“逆子，你不要再说了，苏家那女子你不娶也得娶，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秦川问道：“我到底是你们亲生的吗？” “当然！” 秦禄山冷哼道：“你觉得堂堂琅琊王会给别人养孩子吗？”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秦川痛苦道。 “很简单！”沈丽华开门见山道，“因为你有过为质的经历，在京城丢人现眼，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已经不值得你父亲器重了。” 好一个丢人现眼！ 秦川面露冷笑，彻底心寒。 他前世是孤儿，穿越后无比珍惜这段亲情。 为了维护这难得的亲情，自己在京城为质这十年，为了活命，每日装疯卖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换来的不是理解与同情，反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 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秦禄山继续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别说为父让你娶个女人，就是让你现在去死，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他的这句话，彻底压倒了秦川心中那点仅剩的亲情。 秦川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娶！” 沈丽华满意一笑：“这才对嘛，你要是早点答应，局面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看了。” “来人，去将苏小姐请来。” 秦禄山吩咐道。 不多时，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被带了进来。 那一刻，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女子身上 有审视，有嫌弃，有木然。 苏婉君低垂着脑袋，十指不安的紧紧攥着裙角，不敢抬头去看秦川几人。 一月前，她还是名满天下的凉州知府之女，多才多艺，容貌无双。 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为她倾倒。 可惜后来父亲被人诬陷参与科举舞弊，惹得龙颜大怒，派人抄没了苏家，甚至将父亲押入京城下狱受审。 苏家也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但苏婉君一直坚信父亲是被人陷害的，四处奔波伸冤被拒。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拿着当年的婚书，前来找琅琊王兑现婚约，打算借琅琊王的能量为父亲伸冤。 秦禄山问道：“丫头，你当真是苏温之女？” “回王爷，民女的确是苏温之女。” 苏婉君说完，双手递上一块苏家祖传的玉佩。 秦禄山接过查看了几眼后点头道：“的确是苏家的信物。” 沈丽华冷冷看着苏婉君，命令道：“将你的面纱摘下，让我们看看。” 苏婉君身子一颤，似乎是有些犹豫。 但她还是伸出纤纤素手，缓缓摘下了面纱。 ------------ 第3章 断亲当赘婿 刹那间，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伤痕，仿佛是用刀在脸上划出来的，深可见肉，触目惊心。 “鬼啊！” 秦麟吓得尖叫一声，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沈丽华与秦禄山皆是皱眉不已，眼中满是憎恶。 就这么一个丑八怪，还好麟儿不用娶她了。 唯有秦川瞪大眼睛看着苏婉君，心头轻轻一颤。 只因眼前的女子，与他前世的女友沈若薇太像了。 而沈若薇，是秦川一生的痛！ 哪怕此刻再次想起，心脏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见到众人如此嫌弃自己，苏婉君急忙戴上面纱，低下头去，泪水打湿了双眼。 父亲被送京受审，苏家倒台后，往日讨好他们的那些人都变了一副嘴脸，纷纷对她落井下石。 甚至，经常有贪图她美色的人上门逼迫她。 苏婉君深知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是取祸之道。 于是她用刀硬生生划伤了自己的脸，如此才劝退了那些不轨之徒。 但一想到自己曾经身为凉州第一美女，如今却沦为人见人憎的丑八怪，她就悲从心起，流下委屈的泪水。 秦禄山看向秦川，语气第一次温和道：“川儿，当着苏小姐的面，为父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娶苏小姐？” 沈丽华与秦麟顿时满脸紧张的看向秦川。 他们担心秦川在看到苏婉君丑陋的容颜后会反悔。 苏婉君同样是抬起头，满是忐忑的看着秦川。 父亲能不能洗清冤屈，保住一条命，就看他的了。 迎上几人的目光，秦川淡淡道：“我愿意！” “好好好！” “不愧是为父的好儿子！” 秦禄山闻言大喜。 沈丽华与秦麟同样是满脸欣喜。 秦禄山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敲定了，我回头为你们挑选一个……” “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秦川打断道：“自今日起，我秦川脱离秦家，与秦家以及琅琊王府一刀两断，断绝关系，再无瓜葛！”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率先反应过来的秦禄山大怒道：“逆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秦川冷冷道：“父亲刚才曾说给了我这条命和琅琊王之子的身份。” “我为秦家入京为质十年，又替弟弟完成这门婚约，算是偿还了你们的生养之恩。” “至于这琅琊王之子的身份，在你们看来尊贵无比，可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因此，不要也罢！” 说完，秦川缓缓走上前，静静看着苏婉君：“苏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秦川入赘到你苏家吗？” 近距离之下，他发现苏婉君虽然自毁容貌了，依旧难掩五官清丽。 可以想象，她未曾毁容之前，必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 苏婉君满脸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川居然甘愿放弃琅琊王之子的身份，甘愿放弃荣华富贵，转而入赘到自己家！ 要知道，她苏家已经被抄没了，现在连贫民都不如。 但在看到秦川目光深处的痛苦和失望后，苏婉君芳心忽然一颤。 他为了秦家，代替弟弟入京为质十年，归来却没有得到父母的宠爱，反而是冷漠与憎恶。 甚至，还要再代替弟弟娶自己这个丑八怪。 换成任何人，恐怕都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 他与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 念及至此，苏婉君柔声道：“只要秦公子不嫌弃我相貌丑陋，我自然是愿意的。” 秦川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双手，一脸认真道：“好，从今往后，我秦川定然好好对待苏小姐，不负如来不负卿！” 听到如此深情的话，苏婉君忽然想哭。 除了父母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然而秦家人却是满脸不屑。 “与我秦家断绝关系，一刀两断？” 沈丽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孽障，我看你是这些年当质子当疯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也敢说出口？” “没了秦家，没了琅琊王府庇护你，你连条狗都不如！” 秦禄山与秦麟都如同看傻子似的看着秦川。 “秦家算什么？琅琊王府又算什么？” 秦风嘴角泛出一抹不屑：“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失去我才是秦家和琅琊王府最大的损失！” “终有一日，你们才会知道，你们所骄傲的依仗，在我眼里狗屁不如！” “简直混账！” 秦禄山气得雷霆大怒：“逆子，你要滚就赶紧滚，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他日可别哭爹喊娘的求我们让你回来。” 沈丽华冷冷看着秦川道。 “谁求谁，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秦川丢下一句话，牵着苏婉君的手便离开了琅琊王府。 “这个逆子实在是气死我了！” 秦禄山气得脸色铁青。 沈丽华赶忙安慰：“老爷消消气，没必要为了这逆子动怒。” 秦麟不屑道：“是啊父亲，他在京城给咱们秦家丢尽了脸面，不知错也就罢了，刚一回来就顶撞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既然他这么不懂事，那就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心狠了。” “通知全天下，就说我琅琊王与长子秦川断绝父子关系，今后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与我无关！” 秦禄山恨铁不成钢道：“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庇护，他能狂傲多久！” 沈丽华嗤笑道：“老爷，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这个逆子绝对坚持不了一个月，就会回来哭着求你原谅他。” …… 走出琅琊王府后。 苏婉君忽然停下脚步，咬着嘴唇对秦川道：“秦公子，我知道你刚才在府里说的都是气话，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至于入赘一事，我不会当真的。” 嗯？ 秦川一愣：“你不信我刚才说的话？” 苏婉君面带苦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琅琊王的长子，一家人之间闹点小矛盾很正常，等琅琊王回头气消了，你再向他们低一下头，秦家依旧有你的立足之地。” “而我苏家被抄家不说，父亲还被抓到了京城，我也成了人见人嫌的丑八怪，根本就配不上你。” “你要是真入赘到了我们苏家，就彻底和琅琊王府没有半点回旋余地了，也会因为娶了我一个丑八怪沦为笑柄。” “我不能拖累了你，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到这里，苏婉君脸上闪过一抹自嘲。 秦川一脸愕然。 他起初还以为这丫头是因为自己与秦家断绝了关系，变得一无所有，所以看不上他呢。 没想到她是不想拖累自己。 为质十年，秦川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善良。 这让他心里划过丝丝暖流。 见到他发怔，苏婉君再次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身上没钱呀？” “也是，你刚为质归来就和琅琊王府闹翻了，身上肯定没钱。” 她翻遍了全身都没摸出一个铜板，最终将手上的玉手镯取了下来。 一番犹豫后，苏婉君咬了咬贝齿，将金手镯递向秦川。 “我身上没什么钱，只有这个奶奶传我的手镯还值点钱。” “你拿去当铺换点钱暂时用着，等回头和琅琊王府和解了再回去。” ------------ 第4章 谁说你是丑八怪了？ 秦川神情微微动容。 她自己本来都困难了，还不惜将祖传的手镯送给自己换成钱。 真是一个善良的小丫头。 和若薇太像了。 前世的秦川是一个孤儿，因残缺的童年导致他性格自卑内向，不敢与他人接触，哪怕被同学欺负了，也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治愈。 是一个叫沈若薇的女孩子走进他的生活，用关爱与深情打动了他。 彼时的沈若薇出身富裕家庭，因气质与容貌绝佳，追求者无数。 但沈若薇却拒绝了所有条件优秀者的追求，选择与秦川在一起。 高中时期，秦川为了挣学费与生活费，选择去学校食堂做兼职。 后来他才知道，食堂根本不想要自己，是沈若薇私下找到食堂老板，个人掏钱给食堂，让食堂聘请秦川。 为了不伤到秦川的自尊心，沈若薇还央求食堂老板为她保密。 高考后，秦川以五百一十分考上当地的一所大学，准备趁假期去工地打工。 沈若薇找到秦川，说大学得知他的情况，决定给他免除一切费用。 后来秦川才知道，这些钱也是沈若薇出的。这丫头高考前多次模拟都考了六百多分，有很大希望能上清北。 可为了和秦川在一起，故意发挥失常，只考了五百多分和秦川报考了同一间大学。 当时的秦川暗暗发誓要努力学习，搏出一个未来，以此证明沈若薇的眼光不差。 可没想到他刚考上国外的顶级大学博士，沈若薇就因飞机失事而身亡了。 她当时是打算坐飞机去国外见秦川，甚至私下里学了烹饪，打算每天给秦川做饭。 自此之后，秦川一心扑在学术上，最终因实验失败而被炸死，魂穿到这个世界。 而眼前的苏婉君，不论是容貌与性格，都与沈若薇无比相似。 念及至此，秦川问道：“你不是要救你父亲吗？秦家明显不愿意帮你，如今你又把唯一值钱的手镯给了我，那你接下来怎么生活？” 苏婉君苦涩一笑：“秦家不愿意帮我，我再另想办法就是了。” “至于怎么生活，也不难。” “目前我和娘暂时寄住在舅舅家里，有他们帮衬，日子还算是过得去。” 看着她满是补丁的衣裙，以及手上厚厚的茧。 秦川猜到她在所谓的舅舅家里，日子恐怕也没那么好过。 这一刻，他承认自己彻底被苏婉君打动了。 秦川不禁认真道：“苏小姐，我是认真的，说了要娶你就娶你，说了要入赘就一定要入赘。” 苏婉君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自卑的低下头：“秦公子，你别开玩笑了，我一个丑八怪怎么可能配得上你，请你万万不要再说这种话。” “谁说你是丑八怪了？” 秦川正色道：“虽然你毁容了，但在我眼里，你依旧美若天仙，还心地善良。” “再者，不就脸上有划痕吗？我帮你治好就是了。” 他在京城为质这十年里，表面上装疯卖傻，以纨绔示人。 实则韬光养晦，暗中掌控了天下财富，江湖以及军权。 富可敌国的银号是他产业，一剑破万甲的武林盟主是他小弟，百万大军统帅跪称他主公！ 除此之外，就连名震天下的“见死不救”神医赛华佗，都是秦川的记名弟子。 秦川穿越前本就是医学博士，穿越后又收服了赛华佗，将一身医术提升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因此要治好一张脸，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 苏婉君一脸犹豫。 “别可是了。” 秦川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若你不弃，我秦川愿娶你为妻，用余生守护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前世，他没有守护好沈若薇，致使自己愧疚终生。 而这一世，遇到了一位与沈若薇无比相似的女子。 秦川决定好好守护她，将自己对沈若薇的亏欠，尽数弥补回来。 迎上他真诚的目光，苏婉君心头一颤，张了张嘴道：“希望秦公子不要后悔。” 当她带着秦川路过一栋华丽的私人府邸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秦川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面前的华丽府邸门口高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苏府”二字。 “这里原本是我的家。” 苏婉君怔怔入神，眼中泛着泪光：“可自从我父亲被人诬陷入狱后，一群人拿着各种伪造的借据上门讨债，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不说，还把我们赶了出来，就连宅子也被他们夺走了。” 那段时间，是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 往昔的亲朋好友态度大变，都恨不得一脚将她们踩死。 要不是她毅然自毁容貌，说不定此刻已经被卖到了青楼去了。 看出苏婉君对这栋宅子有很深的感情，秦川不禁柔声安慰道：“给我点时间，我帮你将这栋宅子拿回来，包括你失去的一切！” “还有，你父亲我也会设法营救，助他洗清冤屈，平安归来与你们团聚。” 闻言，苏婉君微微一怔，旋即苦涩着摇了摇头。 如果秦川没有与琅琊王断绝关系的话，要拿回这些东西或许不难。 可如今却是不太可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门前。 唐宅。 苏婉君停下脚步道：“这就是我舅舅的家了，我和母亲被赶出苏府，变得一无所有后，只能来投奔舅舅，好在舅舅怜悯我们不易，好心收留了我们。” 秦川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进去吧。” 就在他牵着苏婉君的手，正要走进唐宅之际。 一道很是不善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 下一刻，只见一位身材肥胖，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苏婉君似乎是有些畏惧此人，俏脸微变道：“黄管家。” 黄管家上前语气不快的道：“小姐，不让你从正门进，你怎么又忘了？” “对……对不起，我忘了。”苏婉君连忙低下头道歉，低声下气道，“我们这就走后门。” 说罢，她拉着秦川的手，就要绕到后门去。 然而秦川却是一动不动，皱眉看着黄管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走正门？” ------------ 第5章 教训恶奴 黄管家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秦川，见他衣着普通，顿时露出鄙夷之色。 “为什么？这还用吗？” “她一个罪臣之女，还成了个丑八怪，身上带着晦气，走正门岂不是有辱我唐家门风？” “她和她那病秧子娘亲，只配从后门那个小杂院进出！” 听到这话，苏婉君把头垂得更低了，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反驳一句。 自从父亲苏温出事后，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磨平了她的棱角。 让她即便是面对一位下人，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之色。 虽然她不计较，但不代表秦川能忍。 秦川轻轻捏了捏苏婉君冰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冷冷注视着黄管家。 “罪臣之女？晦气？” “别忘了，她姓苏，是你家主子的亲外甥女，你一个下人，竟敢以下犯上，作践主人，真是好大的狗胆！” 黄管家被他的气势慑得一怔：“小子，你谁啊？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听到府外的动静，不少唐宅下人纷纷聚在远处围观。 秦川淡淡道：“我是她的夫君。” 嗯？ 黄管家愣了愣：“你说什么？” 苏婉君抬起头道：“黄管家，他的确是我的夫君，叫秦川。” 此言一出，远处围观的下人们惊呆了，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秦川。 黄管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嗤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 “我……我没听错吧？” “小姐，你居然嫁给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穷鬼？” “虽然你如今成了丑八怪，可也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黄管家笑得前俯后仰的。 秦川目光一冷，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黄管家嗷的一嗓子，肥胖的身躯像个陀螺一样被抽得原地转了半圈，最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黄管家呆了：“小子，你……你敢打我？” 就连苏婉君也呆了，怎么也没想到秦川居然会动手。 她俏脸一白，连忙拽了拽秦川的衣角：“秦公子，不要冲动，我们走后门也没关系的。” 秦川目光如刀，逐字逐句看着黄管家道：“打你都是轻的，赶紧道歉，向我的娘子道歉！” “小子，我……我弄死你！” 黄管家厉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就朝秦川打来。 啪！ 秦川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黄管家重重跌坐在地，眼前金星乱冒，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活像个猪头。 “反了反了！” 他冲一旁的家丁们杀猪般嚎叫起来：“一群废物，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给我上！将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担着！” 家丁们回过神来，挥舞着拳头棍棒就冲了上来。 苏婉君吓得惊叫出声：“不要！” 就在这时，一声轻叱从府内传出：“都给我住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疾步而出。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身材苗条，容貌俏丽，微竖的柳眉布满怒气。 “大小姐！” 在场所有下人脸色一变，连忙把头埋了下去。 女子正是唐家大小姐唐秋雪。 唐秋雪杏眸不悦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管家眼珠子快速一转，连忙伸手一指秦川，恶人先告状道：“大小姐，您来得正好，苏小姐带着这个身份不明的小子就要强闯我们唐家，我好心阻拦，反被这小子打了……” “闭嘴，我没问你！” 唐秋雪冷冷呵斥一声，转头面带柔和的看着苏婉君：“妹妹，是不是黄管家又欺负你了？” 苏婉君顿时摇头：“没，没有。” 但秦川却不愿息事宁人，冷冷道：“这狗奴才不让婉君从正门进，还对她出言不逊，我看不过眼，随便教训了他两下。” 唐秋雪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对于苏婉君这位表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知书达理，心地善良，从不惹事，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给别人添麻烦。 下一刻，唐秋雪面带质疑的看着秦川：“你是？” 苏婉君红着脸介绍道：“表姐，他叫秦川，是……是我的夫君，不过还没完婚。” “什么？” 唐秋雪俏脸一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这才郑重打量着秦川。 模样不错，挺俊朗的。 除此之外，再也挑不出半点异于常人之处。 唐秋雪柳眉不禁一蹙。 她这位表妹，虽说家中遭逢大难，容貌也毁了，可毕竟曾是名动凉州的才女，心气极高，怎会如此轻易就认定这么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子？ 唐秋雪深深看了一眼秦川，对苏婉君道：“妹妹，我爹晚上会回来，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你先带着这位秦公子进去吧。” 苏婉君点了点头。 “慢着。” 秦川看向黄管家道：“这狗奴才刚才对婉君出言不逊，让他道歉！” 黄管家顿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似的，跳脚道：“小子，你妄想！” “不……不用了。”苏婉君连忙摇头。 秦川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看着他严肃的脸庞，苏婉君心中百感交集，有种想哭的冲动。 委屈、惊愕、茫然，还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忽然觉得，也许这一次，老天爷并没有完全抛弃她 见到黄管家一动不动，秦川抬眼看向唐秋雪：“唐小姐，这狗奴才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是否需要我替唐家管教一下他？” 唐秋雪蹙了蹙眉，觉得秦川有些咄咄逼人，但还是开口道：“黄管家，马上向婉君道歉！” “大小姐！”黄管家神情一变。 “道歉！” 唐秋雪语气冰冷，不容拒绝。 黄管家只得满脸不甘的冲苏婉君道：“小姐，对……对不起。” 苏婉君紧张得连连摆手。 “我们进去吧。” 秦川这才牵着她的手，光明正大的从唐宅正门走了进去。 唐秋雪注视着黄管家，俏脸寒霜密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娘的那点小心思，我再警告你一次，从今往后不许再欺负婉君，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 黄管家心不甘情不愿道。 望着秦川逐渐消失的背影，唐秋雪吩咐道：“派人去查查他的来历。” ------------ 第6章 穷困的家，生病的娘 唐宅后院。 推开破旧的院门，一股潮湿而又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歪歪斜斜的土坯房，墙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走进土坯房，家具少得可怜，一张用石头垫着的断腿木桌，两张脱漆的凳子，外加一张还算温馨的床榻。 好在隔了一间灶房，灶台正烧着一个药罐，火早已熄灭，中药味弥漫整个屋子。 秦川不敢相信道：“你就生活在这里？” 苏婉君埋着头轻轻点了点下巴：“嗯，我与母亲这一月以来都住在这里，这里环境虽然不好，但胜在很安静，没有人打扰我们。” “你舅舅怎么舍得让你们娘俩住在这种地方。”秦川皱了皱眉。 要知道，俗话说得好，天上老鹰大，地上娘舅大啊。 苏婉君很是满足的笑了笑：“舅舅能收留我们，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怎敢有更多的要求？” 说完，她低下头十指紧扣着：“更何况，唐宅家大业大，也不是舅舅一个人说了算，我和娘亲都不想给他添麻烦。” 看着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秦川只得摇了摇头。 此女不但善良，还懂得知足，能处处为他人着想，实在是太难得了。 见秦川不说话，苏婉君心中忐忑，忽然鼓起勇气看着他道：“秦公子，我的情况相信你也看到了，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婉君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不满之心……” “你看你又来了。”秦川无奈一笑，再度握着她的双手，“我既然决定了的事就绝不后悔，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苏婉君再三确定之后，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咕噜！ 这时，秦川的肚子传来了一声轻响。 这令得他不禁有些尴尬。 苏婉君捂嘴偷笑道：“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她转身就走进狭小的灶房，开始为秦川做起了饭。 秦川跟进去问道：“你母亲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老人家。” 苏婉君熟练的拿起一个破碗，从一个见底的袋子中舀起半碗糙米，嘴上道： “我娘应该是去织坊织布了，舅舅家是靠织布起家的，因此家中雇佣了不少妇人，我娘身子不好，做不了重活儿，只得去舅舅家的织坊织布，若是做得多的话，一个月也有三百文钱。” 一个月才三百文钱？平均每天的酬劳不过十文钱？ 秦川微微皱眉：“就这点钱，你们能够生活得下去？” 要知道，大靖的粮食价格在一斗米三十文左右。 自己这个未来丈母娘辛苦工作一天，只能买三四斤米？ 这恐怕都不够她们母子二人生活的，毕竟除了吃饭，还要吃菜。 “大体上够了。”苏婉君转过身来笑着说道，“我和娘每天吃半斤米就够了，至于菜的话，可以在庭院里种一些好养活的，若是吃腻了，还可以去山上摘点野菜换换口味，剩下的钱则是拿来给母亲抓药吃。” “咳咳咳……” 她正说着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咳嗽声，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中年妇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气质贤淑，举止端庄有礼。 只是她面色苍白，一副久病不愈的虚弱样子。 苏婉君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碗迎了上去：“娘，您回来了？” 唐静怡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这才好奇的打量着秦川：“婉儿，这位公子是？” “秦川见过岳母大人。”秦川抢先道。 “咳咳咳……” 唐静怡一阵剧烈咳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得征询似的看向女儿。 苏婉君俏脸一热，为其介绍道：“娘，这位就是琅琊王的长子秦川秦公子。” “什么？琅琊王长子？”唐静怡闻言一惊，继而神色一喜，“婉儿，你见到琅琊王了？那你爹……” 苏婉君美目一黯，缓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其中便包括秦川接下这门婚约后入赘到她苏家，并且与琅琊王府断绝关系之事。 听完后，唐静怡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苏婉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所以，娘，秦公子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琅琊王世子了，也……与王府再无瓜葛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反应，担心母亲训斥自己擅自接纳秦川的赘婿身份，并且带着他回到家里。 秦川也站出来，对着唐静怡抱拳鞠躬道：“岳母大人，小婿对婉君是真心的，还望你莫要怪罪于她……” “咳咳咳，秦公子万万使不得！” 唐静怡急忙扶起他的手，随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秦川郑重地福了一礼，眼眶微红。 “秦公子能够看得上我家婉君，是我家的福分，只是我苏家如今落魄至此，连个像样的栖身之所都没有，还要寄人篱下，实在是委屈公子了，更怕连累了公子……” 她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看向女儿毁容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娘……”苏婉君连忙扶住母亲，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 秦川语气温和道：“岳母大人言重了，我若是嫌贫爱富，爱慕虚荣的话，又如何会与琅琊王府断绝关系？还请您放心，我既然选择了婉君，便会好好待她，也会将您当成我的亲生母亲。” 唐静怡闻言为之感动，同时也对秦川的身世遭遇产生了一丝同情。 “咳咳咳，好，既然秦公子不嫌弃我苏家落魄，那我也不矫情了，只愿你以后能与婉君相敬如宾，恩爱到老。” 秦川咧嘴一笑：“这个自然。” 看到母亲能接受秦川，苏婉君心中总算踏实了不少，红着脸道：“娘，那我去做饭了。” 很快，饭菜便做好了。 半锅糙米粥，外加一些碎野菜叶子，汤多粥少，清澈得能照出人脸。 至于菜，则是一盘清炒荠菜与一盘清炒马齿苋菜。 就是苍蝇看到了都摇头。 即便如此，秦川依旧吃了三碗。 因为他实在是饿了。 看到这一幕，唐静怡始终紧绷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内心欣慰不已。 看来秦公子是真心的，并非只是为一时之气。 苏婉君则是暗暗发愁。 家里多了一张嘴，以娘亲微薄的收入恐怕很难糊口，看来自己得去找舅娘求个活计了。 吃过饭后，秦川本打算主动洗碗的，不过却被苏婉君抢着将碗筷收拾去洗了，美其名曰自古有云，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秦公子这样的贵君子。 对此，秦川有些哭笑不得。 前世的社会里，男人烧菜做饭，刷锅洗碗再正常不过了。 比如某川渝地区，一声劳资蜀道山之下，再强的大男子主义也敌不过河东狮吼。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人踹开了。 下一刻，只见黄管家带着两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大摇大摆闯了进来。 眼见来者不善，苏婉君与唐静怡脸色微变，还是迎了出去。 秦川担心他们出事，抢先上前拦住了黄管家三人，目光清冷道：“你们想干什么？” “小子，没你的事，给我闪开！”黄管家无比记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一脸不善的对苏婉君道，“苏小姐，我身后这二位是王少爷派来收债的人。” 收债？ 苏婉君与唐静怡对视一眼，不明白自己母女二人何时欠人钱了。 其中一位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男子站出来，冷冷道：“苏小姐，多余废话咱就不说了，半月前，我家王少因为爱慕于你，曾派人向你送来了聘礼提亲，后来因为你毁容了，这门婚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但我家王少的聘礼你总得退还吧？” 苏婉君蹙眉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没收到过什么聘礼。” “想赖账？”刀疤男子目光一沉，从身上掏出一张单据，“此乃聘礼清单，上面详详细细记录了我家王少送来的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聘礼，乌衣巷的柳媒婆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