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再归来暗流涌动 何铁春踏出滇城国际机场的廊桥，热带阳光瞬间裹挟着潮湿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龙国东南边境特有的、混合着泥土与植物清香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久违了。”他低声自语，金丝眼镜后的锐利目光已迅速扫过机场大厅，如同鹰隼审视领地。 片刻惬意很快被现实驱散。他换下笔挺西装，套上一件不起眼的夹克，半靠在机场外公交站的栏杆上，手里拎着瓶装红茶，眼神却似有若无地掠过过往行人——这是多年刀头舔血生涯养成的本能。加密手机震动，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到了？” “少废话。目标资料。”何铁春言简意赅。 “春城制药，楚涵曦。这是她父亲楚天行的请托，我们有过命的交情。”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麻烦？” “她半年前在《人类学》杂志发表了关于‘化麻黄分子简化合成’的论文。”老者语气凝重，“这技术，能让V-dw的生产成本降低八倍不止。” 何铁春眼神一凛。V-dw，那种风靡全球、危害极大的新型兴奋品，其制作技术若被简化并廉价化，足以让全世界的黑暗势力陷入疯狂。他立刻明白了任务的严重性：“所以，我们那些西方的‘老朋友’也闻着味来了？” “恐怕不止。黑水、MPRI，甚至更难缠的角色都可能出现。楚天行收到风声，已经有人悬赏天价要‘请’走楚涵曦。” “知道了。”何铁春挂断电话，面色阴沉。他想起西方地下世界关于几大雇佣兵组织的传闻——以精英小队执行高危险任务闻名的“北极狐”，规模庞大、与多方势力关系复杂的“黑水公司”，由美军退役将领组建的“MPRI”，以及神出鬼没的“上帝武装联”。任何一方介入，都意味着极大的麻烦。 正思忖间，他随手将空瓶抛向远处垃圾桶，却失手砸中一位正走过的年轻女子的小腿。女子吃痛低呼，何铁春忙上前道歉：“对不住，手滑了。”他注意到这女子极为靓丽，牛仔套装勾勒出匀称身形，但眉宇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冽。 女子冷冷瞥他一眼，未发一语，径直走向路边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两名西装保镖为她拉开车门，姿态恭敬。 “看来春城的水，比想象中还深。”何铁春眯起眼，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师傅，春城制药。” 路上，司机热情介绍：“春城制药可是咱们滇城的招牌！福利好，听说保安都月入近万，要求高着呢，不是退伍兵或练家子根本进不去。” 何铁春心下冷笑：要求高？正合我意。在“鹰眼”佣兵团团长面前，什么安保都形同虚设——不过现在，他的任务不是突破，而是守护。 抵达春城制药，气派的现代化园区映入眼帘。何铁春走向安保中心，递上早已备好的简历——姓名何铁春，退役军人，特长格斗。安保部长打量着他精悍的身材和掩饰不住的锐气，简单问询后便点头：“正好缺人，明天上岗，先去领制服。” 何铁春接过保安制服，知道这只是伪装的第一步。真正的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积聚。楚涵曦的简化合成技术如同投入黑暗森林的一块鲜肉，必将引来最凶猛的掠食者。而他，这位曾经的“鹰眼”团长，如今的春城制药新保安，必须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上，为守护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与来自全球的恶狼周旋。 换好制服，他望向研发大楼的方向，眼神复杂。那里，不仅有一位可能改变世界医药格局的天才，也注定将成为各方势力交锋的漩涡中心。 何铁春穿上春城制药的保安制服，深蓝色的布料掩盖不住他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安保部长张家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试探：“小何，看你简历是退役军人，咱们这儿平时没什么大事，就是偶尔得防着些商业间谍。” “明白。”何铁春点头，语气平淡，目光却已将来往人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春城制药的安保系统在普通人眼中堪称严密，但在何铁春这位“鹰眼”佣兵团长看来，却是漏洞百出。他不动声色地记下每一个监控死角，每一处可能被利用的安全漏洞，心中已开始规划整个园区的安保升级方案。 午休时分，何铁春借口熟悉环境，在研发大楼周边踱步。这里是整个春城制药的核心区域，也是楚涵曦日常工作的地方。他注意到研发大楼的安保明显严格许多，进出都需要特殊门禁卡，且有专人把守。 正当他暗自观察时，一辆黑色奥迪A6缓缓驶到研发大楼门前。何铁春眼神一凝——这正是他在机场见过的那辆劳斯莱斯，但今天却换成了一辆相对低调的奥迪。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让他心头一震：正是他在机场邂逅的那位冷艳女子。 女子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长发挽起，更显干练。她似乎正与门卫交涉什么，眉头微蹙，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楚总，您的门禁卡似乎失效了，我这就为您处理。”门卫紧张地操作着系统。 何铁春心中恍然：原来这位就是楚涵曦，他此次任务要保护的目标。想到机场那次不愉快的相遇，他不由得苦笑——这任务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就在这时，何铁春眼角瞥见研发大楼侧面，一个穿着维修工服装的男子行为异常。那人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手中提着一个工具箱，却朝着与维修区域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动。 何铁春毫不犹豫地向那人走去，步伐加快：“前面的师傅，请留步！” 那人闻声身体一僵，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向研发大楼的一处侧门冲去。何铁春再不迟疑，身形如猎豹般窜出，几个起落便已逼近那人身后。 “站住！”何铁春低喝一声，伸手抓向对方肩膀。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右手已从工具箱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何铁春咽喉！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 何铁春临危不乱，侧头避开致命一击，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肘猛击其肋部。随着一声闷响和骨骼断裂的轻微“咔嚓”声，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匕首“当啷”落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周围的保安反应过来，何铁春已将那男子制服在地，用其自己的腰带将双手反绑。 “报警。”何铁春抬头对赶来的保安们简短吩咐，声音不容置疑。 楚涵曦推开车门，快步走来，看着被制服的男子和面色平静的何铁春，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怎么回事？” 何铁春起身，拍了拍制服上的灰尘：“楚总，这人形迹可疑，携带凶器，意图强行进入研发区域。我建议立即加强全园区安保，并全面检查此人身份。” 楚涵曦打量着他，目光锐利：“你是新来的保安？身手不错。” “何铁春，昨天刚入职。”他简洁回应，不卑不亢。 安保部长张家正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地上被制服的男子，脸色大变：“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部长，立即启动紧急预案，全面排查园区安全漏洞。”楚涵曦语气冰冷，“何先生，请随我来办公室一趟。”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何铁春跟随楚涵曦走向行政大楼。他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好奇、羡慕，甚至还有几道隐含敌意。 进入总经理办公室，楚涵曦关上门，转身直视何铁春：“你不是普通保安，对吧？” 何铁春迎上她的目光：“我是退役军人，现在是春城制药的保安。” “退役军人？”楚涵曦轻笑一声，走到窗前，“刚才那人的身手，绝非普通歹徒。而你制伏他的方式，也绝非普通保安所能为。”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是我父亲请你来的，对吗？” 何铁春心中微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楚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楚涵曦走到办公桌前，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今早收到的匿名信，警告我有人对我的研究成果图谋不轨。而我父亲昨天刚告诉我，他已请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何铁春快速浏览信件，内容直指楚涵曦的“化麻黄分子简化合成”技术，威胁语气隐晦却不容忽视。他心中凛然——对手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楚总，我的任务确实是保护您的安全。”何铁春最终承认，“但请您保持正常工作和生活，不要打草惊蛇。” 楚涵曦凝视他片刻，忽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机场见过？” 何铁春微微一笑：“看来没能瞒过楚总的眼睛。” “那个砸我腿的瓶子，是你故意的？”楚涵曦挑眉。 “纯属意外。”何铁春坦然道，“但我承认，当时不知道您的身份。” 楚涵曦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神色稍缓：“既然如此，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我不需要保姆，但需要专业的安全保障。” “这正是我的专业领域。”何铁春点头。 离开办公室时，何铁春能感觉到楚涵曦审视的目光一直跟随他。这位年轻的女总裁比他预想的更加敏锐和果断，这或许是件好事。 回到保安室，何铁春立即通过加密设备联系了老者：“目标已接触，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今天已有试探性攻击，对手动作很快。” “我们已经截获情报，‘黑水’和‘上帝武装联’都已派人潜入滇城。”老者语气凝重，“你务必小心，这些不是普通角色。” 何铁春眼神锐利：“正好，我也不是普通保安。” 结束通讯后，何铁春望向窗外。春城制药园区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楚涵曦的简化合成技术如同一块投入黑暗森林的鲜肉，已引来各方饿狼。而他将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上，为守护这位可能改变世界医药格局的天才，与全球最危险的势力周旋。 远处，研发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第二章 暗流初现 楚天行的办公室位于春城制药大厦顶层，整面落地窗外是滇城全景。何铁春刚走进这间装修典雅的办公室，楚天行便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起身相迎，脸上带着热情而不失稳重的笑容。 “小春，一路辛苦了。”楚天行紧紧握住何铁春的手，力道恰到好处，“你能来，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何铁春微微一笑：“楚叔叔客气了，您和章老头的交情，这个忙我肯定要帮。” 楚天行示意何铁春在会客区沙发坐下，亲自斟茶：“曦曦那丫头，把你安排到保安部，实在是胡闹。我已经说过她了，明天就给你调整职位。” “不，这是我自己的安排。”何铁春端起茶杯，目光敏锐，“保安的身份更便于我暗中保护楚总，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楚天行眼中闪过赞赏之色：“还是你想得周到。既然如此，保安部副部长的职位给你留着，平时你可以自由行动，不必受考勤约束。” 何铁春点头接受这番好意，随即切入正题：“楚叔叔，根据我初步观察，春城制药的安保系统存在多处漏洞。特别是研发大楼的监控盲区和门禁系统，都需要尽快升级。” 楚天行神色凝重：“这方面你全权处理，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另外，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住在我家别墅，这样既安全又方便。” 何铁春略显迟疑：“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怎么会？别墅空房间多的是，而且曦曦也住在家里，你保护起来也方便。”楚天行笑道，随即按下内线电话，“蓝秘书，你来一下。” 片刻后，蓝柯推门而入。今天她穿着一身淡蓝色职业套装，衬得肌肤如雪，曲线玲珑。见到何铁春，她脸上不自觉泛起淡淡红晕。 “蓝秘书，你带小春去酒店取行李，然后送到我家安顿好。顺便一起吃个午饭，熟悉一下环境。”楚天行吩咐道。 离开董事长办公室，蓝柯带着何铁春前往地下车库。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步伐却有些凌乱，显然对与何铁春独处既期待又紧张。 “春哥，你的行李在哪个酒店？”蓝柯发动汽车，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 何铁春报出酒店名字，侧头打量着她：“蓝秘书在春城工作多久了？” “三年了。”蓝柯轻声道，随即又补充，“春哥叫我小柯就好。” 车内弥漫着淡淡香气，不知是车载香氛还是蓝柯身上的味道。何铁春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后视镜，突然眯起眼睛——有辆车从公司出来就一直跟在后面。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车牌，表面上依旧与蓝柯谈笑风生：“小柯这么漂亮，在公司一定很受欢迎吧？” 蓝柯脸更红了：“春哥别取笑我了。” 何铁春表面上轻松自如，暗地里却警惕地注意着后方车辆的动向。跟踪者技术老练，始终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显然不是普通角色。 到达酒店取完行李，蓝柯带着何铁春来到一家装修雅致的云南菜馆。午饭期间，何铁春有意无意地打听着公司情况，蓝柯也渐渐放松下来，言谈间透露出不少有用信息。 “楚总最近压力很大，研发部接连发生了几起小事故，虽然没造成太大损失，但大家都觉得不太正常。”蓝柯小口喝着汤，低声说道。 何铁春眼神一凝：“什么事故？” “主要是实验数据丢失和一些材料莫名其妙失踪，警方来看过也没查出什么。”蓝柯叹了口气，“董事长为此发了很大火，安保部部长都换人了。” 何铁春若有所思。这些“小事故”看似寻常，但串联起来，明显是有针对性的试探行为。 饭后，蓝柯将何铁春送到楚天行位于滇城湖畔的别墅区安顿好。在客房整理行李时，何铁春不经意转身，正好与进门想问他是否需要帮忙的蓝柯撞个满怀。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蓝柯跌入何铁春怀中，一股清新香气扑面而来。何铁春下意识扶住她的腰，隔着薄薄衬衫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蓝柯像受惊的小兔般弹开，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我、我是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好准备。” 何铁春轻笑：“随便就好，我不挑食。” 这一插曲让气氛更加微妙，蓝柯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下午回到公司，何铁春以熟悉环境为由在园区内巡视。春城制药占地广阔，研发大楼与生产区域分离，安保布局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 正当他行至仓库区域时，一阵轻微响动引起他的注意。此时已是下班时间，该区域理应空无一人。何铁春悄无声息地靠近，只见仓库侧门虚掩，一道黑影闪入其中。 何铁春眼神一凛，迅速跟进。仓库内灯光昏暗，货架林立，正是藏匿行踪的绝佳场所。他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很快锁定了一个正在翻找文件柜的身影。 那人一身工装，动作麻利，正用专业工具快速拍摄着文件内容。何铁春注意到他手上戴着特制手套，脸上还有口罩遮掩，显然是老手。 “朋友，下班时间还这么敬业？”何铁春突然出声，声音在空旷仓库中回荡。 窃贼身体一僵，随即毫不犹豫地向后门冲去。何铁春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抓向对方肩膀。 窃贼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一记手刀直劈何铁春咽喉，招式狠辣专业。何铁春眼神一冷，格挡的同时顺势扣住对方手腕，一拉一扭，将对方制服在地。 “放开我！你干什么？”窃贼挣扎着，声音故作慌张。 何铁春冷笑一声，扯下对方口罩，露出一张普通却陌生的脸：“谁派你来的？”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安保人员闻声赶来。窃贼趁何铁春分神的瞬间，猛地挣脱，向门外冲去。 何铁春岂容他逃脱，抄起地上一节短管掷出，精准击中对方膝窝。窃贼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被赶来的保安们团团围住。 “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保安部长张家正气喘吁吁地赶来。 何铁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目光冷峻：“张部长，看来公司的安保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啊。” 张家正看着被制服的窃贼和散落的机密文件，脸色顿时惨白。 楚天行很快赶到现场，查看文件内容后神色凝重：“这些都是新药研发的核心数据。” 何铁春将楚天行拉到一旁，低声道：“楚叔叔，这人不是普通小偷，他的身手和装备都显示受过专业训练。我建议立即控制起来，私下审问。” 楚天行会意，命张家正将人带往安保部密室。何铁春亲自审问，不出半小时便有了结果。 “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目标就是楚总的研究成果。”何铁春向楚天行汇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动手了，前几次实验事故也是他们所为。” 楚天行愤怒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这就报警。” “稍安勿躁。”何铁春阻止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间谍传递假消息，引蛇出洞。” 楚天行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小春，今天多亏有你。” 何铁春微微一笑：“分内之事。不过楚叔叔，公司内部恐怕不止这一个隐患，我需要更多权限来排查。” “全公司上下都会配合你。”楚天行郑重承诺。 ------------ 第三章 杀机 董事长楚天行的指令迅速传遍整个春城制药。次日清晨，公司召开紧急中高层安全会议，各部门主管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楚天行面色严峻地站在会议室前方：“即日起，公司启动最高级别安全预案。何铁春将全权负责安全调查工作，各部门必须全力配合。” 何铁春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我们已经掌握确凿证据，公司内部存在商业间谍，外部更有专业雇佣兵组织虎视眈眈。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将进行全方位安全升级。”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技术部，立即升级门禁系统，所有区域实行双重认证。人力资源部，配合我重新审核所有员工的背景资料。安保部，增加巡逻频次，特别是研发大楼区域。” 楚涵曦安静地坐在父亲身旁，目光不时瞥向何铁春。这个看似普通的保安，此刻展现出的气场和专业性，让她暗自惊讶。 散会后，楚天行特意留下何铁春：“小春，涵曦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已经安排她暂时住在公司附近的安全屋，日常出行由你全程陪同。” 何铁春点头：“楚叔叔放心，我会确保楚总安全。” 安全调查工作迅速展开。何铁春首先从监控系统入手，调取了最近一个月的所有录像。在技术部配合下，他发现几个可疑现象：多次深夜有不明信号试图接入公司服务器；研发区域的门禁记录存在异常；更有几名员工的行为模式出现突然变化。 “何部长，这是三名重点嫌疑人员的资料。”人力资源部主管递上文件，“他们在公司的时间与异常信号出现的时间高度吻合。” 何铁春快速浏览：研发部高级工程师张明，财务部副经理李静，安保部副队长赵强。三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却有着共同点——最近都突然有大额资金入账。 “不要打草惊蛇。”何铁春吩咐道，“继续监控，我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使。” 与此同时，何铁春加强了楚涵曦的安保措施。每天上下班路线不固定，车辆检查严格，办公室和实验室都安装了额外的监控设备。 周五傍晚，楚涵曦需要加班完成一批重要实验数据。何铁春陪她在实验室工作到晚上九点。 “再有一小时就能完成。”楚涵曦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这些数据周一就要交给药监局审核。” 何铁春点头：“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 实验室外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应急灯的微弱光芒。何铁春靠在墙上，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他听到楼梯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至少四个训练有素的人正在快速接近。 “有情况！”何铁春立即通过耳麦联系监控室，却发现信号被干扰。他迅速推开实验室门：“楚总，有危险，我们得马上离开。” 楚涵曦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数据还需要十分钟保存。” “没时间了！”何铁春一把拉住她，快速走向紧急通道。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四名蒙面持械男子冲了进来。为首的人冷笑着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楚博士，请跟我们走一趟。” 何铁春迅速将楚涵曦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视敌人。这四人行动专业，配合默契，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员。 “退后！”何铁春低喝一声，同时按下口袋中的紧急报警器。 蒙面人不再废话，两人直扑何铁春，另外两人则冲向楚涵曦。何铁春眼神一凛，身形如电般迎上前去。 第一个冲来的蒙面人手持匕首直刺何铁春咽喉，动作狠辣专业。何铁春侧身避开，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扭，清脆的骨折声在实验室回荡。同时左腿如鞭子般抽出，将另一人踢飞撞墙。 但另外两人已经接近楚涵曦，其中一人手中拿着注射器，明显是想强行带走她。楚涵曦虽然惊慌，却意外地保持冷静，迅速抓起实验台上的化学品泼向对方。 “啊！”蒙面人惨叫一声，化学品灼伤了他的手臂。 何铁春趁机解决掉剩下两人，实验室里暂时恢复平静。但就在这时，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投下诡异的光芒。 “他们切断了电源。”何铁春凝重地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拉着楚涵曦快速走向紧急通道，却发现门已被从外面锁死。楼梯间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显然对方来了增援。 何铁春迅速评估形势：敌人数量不明，装备精良，且对公司环境相当熟悉。他们被困在十八层的研发区，唯一的出路只有正面突破。 “跟我来。”何铁春带着楚涵曦退回实验室，锁上门后快速布置简易障碍物。 他从装备袋中取出一些简易防卫工具，同时低声对楚涵曦说：“听着，等下我会制造混乱引开他们，你趁机跑到楼梯间的消防报警器那里，按下报警器后躲进通风管道。” 楚涵曦坚定地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走。” “没时间争论了！”何铁春从实验室找出几个化学试剂，快速配制着什么，“这些人不是普通匪徒，他们是专业雇佣兵。” 门外传来撞击声，对方开始强攻。何铁春将配好的试剂瓶扔向门口，刺鼻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现在！”他一把推开楚涵曦，自己则迎向破门而入的敌人。 接下来的搏斗堪称惨烈。何铁春以一人之力对抗六名专业雇佣兵，尽管身手不凡，但仍多处受伤。但令人惊讶的是，每当危急关头，他总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化解危机，仿佛对敌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 在混战中，何铁春注意到其中一个雇佣兵手臂上的纹身——一只黑色的蝎子。这个标志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西方著名的“黑蝎”雇佣兵组织。 就在何铁春渐渐不支时，公司安保人员终于赶到现场。蒙面雇佣兵见势不妙，迅速撤退。 何铁春浑身是血，但仍坚持先确认楚涵曦的安全。当他看到楚涵曦安然无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因失血过多而倒下。 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楚涵曦和楚天行都守在床边。 “你醒了！”楚涵曦惊喜地说，眼中满是担忧。 楚天行面色凝重：“小春，这次多亏了你。医生说你断了三根肋骨，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 何铁春勉强坐起：“那些人呢？” “跑了两三个，抓住了四个，但都是外围人员，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楚天行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在其中一个嫌疑人身上找到了这个。” 他递过一个手机，上面有一条加密信息：“明日机场，交接目标。” 何铁春眼神一凛：“他们还没有放弃。楚总，最近公司是不是有重要的对外交流活动？” 楚涵曦想了想：“下周一，我确实要带队去新加坡参加一个国际药学论坛。” “这是一个陷阱。”何铁春沉声道，“他们这次失败后，一定会在新城设下更大的圈套。” 何铁春的伤势在特殊体质下奇迹般快速恢复。三天后，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在这期间，楚涵曦几乎每天都来医院探望，两人的关系在生死考验后明显拉近。 “谢谢你救了我。”一次独处时，楚涵曦真诚地说。 何铁春笑了笑：“这是我的职责。不过楚总，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这次的事件，公司内部确实有内应。” 他拿出调查资料：“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你的助理，林秘书。” 楚涵曦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能！林姐跟了我五年，她怎么会...” “这是通话记录和资金往来证明。”何铁春递过文件，“她儿子在国外重病需要巨额医疗费，有人出了她无法拒绝的价格。” 楚涵曦沉默良久，眼中闪过痛心之色：“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出院前一天晚上，何铁春接到一个加密电话。电话那头是他昔日的战友，现在某情报部门工作的“老猫”。 “鹰眼，你惹上大麻烦了。”老猫语气严肃，“黑蝎只是马前卒，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上帝武装’。他们在黑市开出天价悬赏，要活捉楚涵曦。” 何铁春眼神冰冷：“上帝武装...他们终于也按捺不住了。” “更糟糕的是，我们查到上帝武装与多家国际制药巨头有勾结。楚涵曦的研究成果，足以改变全球制药格局。” 挂断电话后，何铁春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春城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暗流更加汹涌了。而新加坡之行，必将是一场硬仗。 楚涵曦的研究成果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造福人类，也可能带来灾难。而他的任务，就是确保这把剑掌握在正确的人手中。 第二天，何铁春向楚天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把计就计，利用新城之行引出所有幕后黑手。 “太危险了！”楚天行立即反对。 “但这是唯一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何铁春坚定地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最终，楚天行被说服。一个针对国际雇佣兵组织和商业间谍的反击计划，悄然展开。 而在城市另一端，一个神秘身影正在监听他们的谈话。黑影按下通讯器：“目标已上钩，准备新加坡收网。” 通讯器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很好。记住，要活的楚涵曦。至于那个保安...格杀勿论。” ------------ 第四章 错综复杂的狮城 初日下午，飞机降落在樟宜机场时，何铁春透过舷窗看到这个岛国的全貌——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与繁忙的海港交织，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战略要地特有的紧张感。他轻轻调整了下西装领带，这套为此行特意准备的正装让他显得更像一位商务助理，而非春城制药的保安副部长。 “楚总，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接机。”何铁春低声对身旁的楚涵曦说道，目光却扫视着机场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他注意到至少三组不同背景的监视人员：一组是新国官方的安保人员，一组疑似米国情报人员，还有一组行踪诡秘，难以立即判断身份。 楚涵曦微微点头，她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装，气质冷峻而专业。此次新城之行，表面上是参加“龙新国际生物医药高峰论坛”，实则是何铁春设计的引蛇出洞之计。 接机的是一位干练的年轻女子，举着写有“楚涵曦博士”的接机牌。她自我介绍是论坛组委会指派的活动助理，名叫林晓薇，新国国立大学研究生，兼职会务工作。 前往酒店的路上，林晓薇热情地介绍着论坛安排：“楚博士，您的主题演讲安排在明天上午的主论坛，之后还有一场关于分子生物学的专题讨论会邀请您参加。” 何铁春看似随意地搭话：“林小姐对生物医药领域很熟悉啊？” 林晓薇嫣然一笑：“我本科读的生物技术，现在攻读MBA，所以被安排来接待医药领域的专家。” 何铁春注意到这女子谈吐不凡，手腕上佩戴的却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与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不太相称。 香格里拉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论坛开幕式盛大举行。何铁春站在会场后排，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他很快识别出几位特殊嘉宾：法兰国制药巨头赛诺菲的代表团中混有法兰国对外安全总局的特工；米国默克公司团队里有中情局科技窃密部门的熟面孔；甚至俄毛国制药企业代表中也潜伏着俄联邦安全局人员。 “看来我们的小把戏奏效了。”何铁春心中冷笑。他故意在行前放出风声，称楚涵曦将在论坛上公布“化麻黄分子简化合成”技术的关键突破，果然引来了各方势力的关注。 论坛茶歇期间，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向楚涵曦：“楚博士，久仰大名。我是新国生物处理科技研究院的Lam Kong Peng教授。” 何铁春立即上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挡在两人之间：“楚博士需要稍作休息，不如我安排会务组另约时间？” Lam教授不以为意地笑笑，递上名片：“理解理解。我们研究院对楚博士的研究非常感兴趣，期待有机会深入合作。” 何铁春接过名片，指尖轻轻摩挲，确认没有特殊涂层或隐藏信息，才转交给楚涵曦。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高挑、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子款款走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东方面孔却有着西方模特的立体五官，气质独特引人注目。 “许诺，新国科技研究局的特别顾问。”女子主动伸手与楚涵曦相握，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何铁春，“楚博士的安保团队很专业。” 何铁春心中一凛。这女子一语道破他的身份，显然不是普通科技官员。更令他警惕的是，这女子身上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具备的沉稳与锐利。 “许顾问过奖了，何先生是我的助理，负责行程安排。”楚涵曦从容应对，显然也察觉到不寻常。 许诺微笑：“今晚研究院有个小型招待会，不知楚博士能否赏光？届时几位新国生物医药领域的负责人都会出席。” 何铁春正欲婉拒，楚涵曦却抢先答应：“荣幸之至。” 招待会设在新国滨海湾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会所。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新国海峡的船只灯火如繁星点点。 何铁春陪同楚涵曦入场时，立刻感受到几道锐利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确保始终处于楚涵曦与潜在威胁之间。 招待会上，许诺作为主持人游刃有余，流利切换中英文为各方介绍。何铁春注意到她与多位军政界人士关系密切，显然在新国人脉深厚。 “何先生对安保工作很在行。”许诺不知何时来到何铁春身边，递给他一杯香槟。 何铁春接过酒杯却没有饮用：“许顾问观察力很敏锐。” 许诺轻笑：“新国是个小地方，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人。特别是最近，各方势力都在关注楚博士的研究。” 何铁春眼神微凝：“许顾问似乎知道些什么？” “新国是东西方交汇点，也是情报交换中心。”许诺压低声音，“我知道至少三股势力对楚博士感兴趣：米国制药巨头想要技术，欧洲雇佣兵组织想绑架她，还有一股...来自你们龙国国内的力量。” 何铁春心中震动，表面却不动声色：“许顾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新国不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许诺神色严肃，“我可以提供帮助，但需要交换信息。” 就在这时，何铁春眼角瞥见一个侍应生托盘下的手悄然摸向腰间。他瞬间做出反应，假装踉跄撞向那名侍应生，同时巧妙地将对方藏在托盘下的手枪卸下，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旁人只以为是一次意外相撞。 “对不起，地毯有点滑。”何铁春扶住侍应生，顺手将卸下的手枪滑入自己西装内袋。 侍应生脸色煞白，匆匆离去。 许诺目睹全过程，眼中闪过惊艳：“好身手。看来楚博士的‘助理’确实不简单。” 何铁春直视许诺双眼：“现在，许顾问可以告诉我那个侍应生是谁派来的吗？” 招待会结束后，何铁春护送楚涵曦回酒店房间，进行了全面安全检查。确认安全后，他回到自己房间，立即联系了远在龙国的老者。 “新国情况复杂，各方势力均已现身。”何铁春汇报今日发现，“值得注意的是，新国官方似乎也卷入其中，一位名叫许诺的科技顾问身份可疑。” 老者沉吟片刻：“许诺...这个名字我有所耳闻。她表面是科技顾问，实则为新国情报部门工作，负责科技安全领域。她主动接触你们，可能是真心想维护新国的安全稳定。” 何铁春皱眉：“但我们能信任她吗？” “新国作为小国，最忌惮大国在其领土上争斗。他们提供帮助是可能的，但必有所图。”老者分析道，“你可以有限度地与许诺合作，但要时刻警惕。” 结束通话后，何铁春站在酒店窗前，凝视着新国夜景。这个繁华的城邦国家，正如其历史上一贯的角色，再次成为大国博弈的舞台。 他回想起白天的种种细节：Lam教授的邀请、侍应生的暗杀企图、许诺的暗示...这些碎片背后，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包围网。 突然，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未知：“明日论坛有变，小心法兰国代表团。” 何铁春眼神一凛。这条警告来得突兀，却与他今日观察到的法兰国代表团异常举动吻合。发信人是谁？是敌是友？ 他快速回复：“如何相信你？” 片刻后，对方回信：“还记得滇城老街的蓝湾咖啡吗？” 何铁春心中一震！蓝湾咖啡是他与楚涵曦首次见面的地方，此事极为隐秘。发信人竟然知晓这个细节，说明对他在龙国的行动了如指掌。 他立即尝试反向追踪，却发现信号源来自新国警察总部大楼。 “有意思...”何铁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新国之行远比他预想的复杂，但这也正是他擅长的战场——在暗影中辨别敌友，在危机中守护目标。 夜深了，新国的灯火依旧璀璨。何铁春检查完随身装备，将一把特制匕首藏在西装内衬中。明天将是更重要的一天，他需要保持最佳状态。 临睡前，他给楚涵曦房间打了个电话：“楚总，明天请始终待在我视线范围内。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我身边。”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传来楚涵曦平静的声音：“我相信你的专业判断。” 挂断电话，何铁春望向窗外的新国海峡。月光下，一艘艘货轮缓缓航行，穿越这个连接太平洋与印度洋的咽喉要道。 ------------ 第五章 香会风云 初日傍晚，香格里拉酒店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楚涵曦一袭深蓝色定制套装，正站在发言台前进行主题演讲。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向来自全球的防务专家展示着春城制药在生物医药领域的最新突破。 何铁春站在会场后排阴影处，看似随意倚靠墙壁，实则全身肌肉紧绷。他目光如雷达般扫视全场，将每一个细微异常尽收眼底——左侧第三排那名记者调整领带的频率过高；右前方侍应生托盘姿势过于标准，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二楼廊桥上有反光一闪而过，可能是狙击镜反射。 "……因此，我们的微分子定向合成技术，将使靶向药物成本降低百分之八十以上。"楚涵曦的演讲进入关键技术环节。就在这时，何铁春注意到那名"侍应生"开始向发言台移动，右手悄然伸向托盘下方。 何铁春瞬间动了。他看似不经意地向前迈步，恰好挡住侍应生去路。"麻烦一杯香槟。"他语气轻松，右手却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 侍应生眼中凶光一闪，左手闪电般从托盘下抽出一把特制匕首，直刺何铁春肋部。这一击快如闪电，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淬有剧毒。 何铁春不闪不避，左手二指精准夹住匕首侧面，同时右膝猛击对方腹部。侍应生闷哼一声，匕首脱手落下。何铁春顺势接住，反手用刀柄击中对方太阳穴，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他扶住瘫软的刺客，对赶来的安保人员低声道："这位先生似乎不太舒服，请带他下去休息。" 楚涵曦的演讲仍在继续，绝大多数嘉宾并未察觉这电光石火间的交锋。但何铁春敏锐地注意到，二楼廊桥上的反光已经消失。 茶歇期间，何铁春护送楚涵曦前往贵宾室。走廊上，新国科技研究局特别顾问许诺迎面走来，红色礼服勾勒出曼妙曲线，笑容明媚却带着几分审视。 "楚博士的演讲非常精彩。"许诺主动伸手，目光却瞥向何铁春，"何先生的身手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何铁春淡然一笑："许顾问过奖，只是尽本职而已。" 许诺靠近一步，声音压低："我刚收到情报，'黑水'和'上帝武装已经联手。今天的侍应生只是开胃菜。" 楚涵曦闻言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谢谢提醒，我们会加强防范。" 何铁春直视许诺双眼："情报来源？" "这个嘛……"许诺嫣然一笑，"就当是新国官方的善意。不过，我有个私人建议——何先生或许该重新评估自己的装备水平。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赤手空拳可不够。 "许诺微笑："今晚研究院有个小型招待会，不知楚博士能否赏光？"她目光扫过何铁春，"何先生也请一同前来。" 何铁春正欲婉拒，楚涵曦却抢先答应："荣幸之至。" 招待会上，许诺作为主持人游刃有余。何铁春注意到她与多位军政界人士关系密切，显然在新国人脉深厚。 招待会进行到一半，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红光，会场陷入混乱。何铁春第一时间护住楚涵曦，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 "小心！"何铁春猛地推开楚涵曦，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身后墙壁。 黑暗中，数道黑影迅速接近。何铁春将楚涵曦推向安全角落，自己迎向敌人。这些袭击者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显然是专业雇佣兵。 何铁春身手全开，每一招都精准狠辣。在撂倒第三名袭击者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何先生，小心右侧！"许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随即是一声枪响。 何铁春顺势翻滚，只见一名袭击者应声倒地。许诺手持配枪，眼神冷峻："我已经通知了安全部队，但我们需要坚持五分钟。" 何铁春点头，与许诺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多年战友。何铁春负责近身格斗，每一击都直击要害；许诺则精准射击，为两人提供火力掩护。 五分钟后，新国安全部队赶到现场，袭击者见状迅速撤离。何铁春注意到他们撤退时井然有序，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员。 …… 晚宴结束后，何铁春独自来到许诺提供的地址——一家位于新国河畔的私人俱乐部。包厢内，许诺已等候多时，桌上放着一个黑色金属箱。 "这是新国国防科技局的最新成果，我想你会需要。"许诺打开箱子，里面整齐陈列着各种特制装备：纳米纤维防弹衬衫、多功能战术手表、微型通讯器，甚至还有一把经过巧妙伪装的特制手枪。 何铁春拿起手枪，入手重量恰到好处，结构设计堪称艺术品。"条件？"他直截了当。 许诺轻笑："保护楚涵曦的安全，符合新国的国家利益。此外……"她起身走到窗前，"我个人很好奇，传说中的'鹰眼'团长，究竟有多大本事。" 何铁春眼神一凝："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 "新国虽小，情报网络却不弱。"许诺转身，表情严肃，"特别是当多个西方雇佣兵组织同时入境时。据我所知，除了黑水和上帝武装，'灰石国际'也派来了精锐小队。" 何铁春快速检查装备，将防弹衬衫穿上："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的招待酒会。"许诺递过一个U盘，"这是酒店平面图和安保部署。不过，我相信你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何铁春接过U盘，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许诺沉默片刻："我弟弟曾在伊克为黑水工作……再也没回来。这些雇佣兵组织，不该成为国际舞台的主角。" 次日傍晚，香格里拉酒店屋顶花园酒会如期举行。楚涵曦作为主讲嘉宾之一，成为全场焦点。何铁春隐身于宾客之中，看似在享用美食，实则警惕着每一个接近楚涵曦的人。 酒过三巡，乐队开始演奏。一名侍应生端着酒水走向楚涵曦，脚步稳健得不像普通服务人员。何铁春注意到他右手虎口的老茧——长期射击训练留下的痕迹。 就在侍应生接近楚涵曦的瞬间，何铁春看似不经意地转身，巧妙挡在两人之间。"楚总，王部长在等您。"他自然地引导楚涵曦转向安全区域，同时右脚精准踩住侍应生的鞋带。 侍应生一个踉跄，托盘上的酒杯应声而碎。趁此混乱，何铁春已将一枚微型追踪器放入对方口袋。 "抱歉，是我太不小心。"何铁春微笑着扶住侍应生，手指轻拂过对方颈侧，一枚几乎看不见的微型毒针已被取下。 侍应生脸色微变，匆匆离去。何铁春通过加密耳麦低语："目标A已标记，保持监视。" 夜色渐深，酒会气氛愈加热烈。何铁春注意到三名"宾客"正从不同方向向楚涵曦靠拢，形成合围之势。他立即向楚涵曦发出预定信号——整理领带。 楚涵曦会意，对身旁的论坛主席低语几句，向休息室方向走去。何铁春紧随其后，在走廊转角处突然加速，拉着楚涵曦进入应急通道。 "走安全梯，许诺在B2停车场接应。"何铁春递过一个车钥匙，"我断后。" 楚涵曦担忧地看着他："一起走！" "放心，处理完这点小事我就来。"何铁春微微一笑，转身关上安全门，将追踪器扔向相反方向。 三名追击者很快赶到，见安全门锁死，立即分头行动。何铁春如猎豹般从阴影中跃出，一记手刀精准击中最后一人颈侧。另外两人反应极快，同时拔枪射击。 何铁春就地翻滚，手中特制手枪连开两枪。子弹并非致命弹头，而是高强度麻醉剂。两名枪手应声倒地。 这时，整个酒店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红光。何铁春心知不妙，这是大规模行动的征兆。 通过耳麦，他听到许诺急促的声音："停车场有埋伏！我们被包围了！" 何铁春眼神一冷："坚持住，我马上到。" 他快速穿过黑暗的走廊，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在楼梯拐角处，与一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迎面相遇。对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遭遇抵抗，愣神的刹那，何铁春已欺身近前，夺枪、击晕一气呵成。 到达B2停车场时，何铁春看到许诺的车辆被三辆黑色SUV围住，十余名武装人员正在逼近。楚涵曦和许诺被困车中，防弹车窗已被击出裂纹。 何铁春深吸一口气，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三个微型爆震弹。计算好角度和时间，他同时掷出爆震弹。强光和巨响让雇佣兵们瞬间失能。 趁此机会，何铁春如利箭般突入敌阵。他动作简洁高效，每一击都精准命中要害。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雇佣兵，在他面前如同稻草人般不堪一击。 三十秒后，现场只剩下倒地的雇佣兵和目瞪口呆的许诺。"你……到底是什么人？"许诺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铁春。 何铁春检查了一下昏迷的雇佣兵，从其中一人颈后取出一个微型芯片，上面刻着"上帝武装"的徽标。 "一个不想看到世界被这些人渣控制的普通人。"他将芯片收好，扶起惊魂未定的楚涵曦，"该离开了，新国警方很快会到。" 车辆驶出停车场后，楚涵曦紧紧握住何铁春的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何铁春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冷汗，也能看到她眼中逐渐坚定的光芒。 ------------ 第六章 双面龟？ 回到酒店，楚涵曦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手指微微颤抖。何铁春递给她一杯水，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谢谢你。"楚涵曦轻声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 "这是我的职责。"何铁春温和地说，发现她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感。 楚涵曦突然抓住何铁春的手："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子弹向你飞去的时候，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我...我很害怕失去你。" 何铁春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楚涵曦如此脆弱的一面。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此刻只是一个受惊的女子。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何铁春郑重承诺，"我发誓。" 楚涵曦靠在他肩上，轻声啜泣。何铁春轻轻搂住她，感受着这个平日里强势的女人此刻的柔弱。他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这不仅是因为任务，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 次日清晨，何铁春接到许诺的紧急联络。来到约定地点，他发现许诺神色凝重。 "我查到了些东西。"许诺递过一个文件夹，"袭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是上帝武装的成员。但更可怕的是，他们只是诱饵。" 何铁春翻开文件，里面是香格里拉对话会的安保部署图，几个关键位置被标红。"这是什么意思？" "上帝武装联计划在明天的主论坛上制造爆炸，目标是龙米两国代表团。"许诺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他们想挑起龙米冲突，然后趁乱绑架楚博士。" 何铁春心中巨震。这个阴谋的规模远超想象，不仅关系到楚涵曦的个人安全，更可能影响整个亚太地区的稳定。 "情报来源可靠吗？" "百分之百。"许诺点头，"我在上帝武装内部有线人。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更惊人的消息——春城制药内部有高层与上帝武装联勾结。" 何铁春眼神锐利："是谁？" "目前还不确定，但所有证据都指向楚天行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许诺沉声道，"这也是为什么上帝武装联对楚博士的行踪了如指掌。" 根据许诺提供的情报，何铁春决定主动出击。夜幕降临，他独自来到上帝武装可能藏身的地点——一座位于新国港区的废弃仓库。 仓库内昏暗而阴冷，何铁春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在二楼办公室，他发现了上帝武装的踪迹。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详细计划，果然如许诺所说，他们准备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主会场制造爆炸。 突然，何铁春感觉到背后有人。他迅速转身，只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鹰眼，久仰大名。"黑影用英语说道，带着浓重的德亚口音。 何铁春眼神一冷："上帝武装联的'幽灵'，没想到你亲自出马了。" 幽灵轻笑："楚涵曦博士的技术价值连城，更妙的是，它能让我们制造出成本极低的V-dw。想象一下，当这种廉价兴奋品泛滥全球，我们能赚多少钱？" "所以你们就不惜挑起国际冲突？"何铁春冷笑。 "必要之恶。"幽灵举枪瞄准，"抱歉，你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幽灵扣动扳机的瞬间，何铁春侧身翻滚，同时掷出手中匕首。匕首精准击中幽灵手腕，手枪应声落地。 两人在昏暗的仓库中展开激烈搏斗。幽灵身手不凡，每一招都致命狠辣。何铁春全力以赴，两人势均力敌。 最终，何铁春以一记巧妙的反关节技制服幽灵，将他铐在管道上："游戏结束了。" "你错了。"幽灵尽管被制，却露出诡异的笑容，"这只是开始。就算你阻止了我，还有其他人会执行计划。而且...你确定你能信任那个许诺吗？" 何铁春心中一沉，但来不及细想，迅速收集证据离开仓库。 回到酒店，何铁春将情况告知楚涵曦。她听后沉默良久，眼中闪过复杂情绪。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楚涵曦突然说，"三天前，我父亲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警告他小心内部叛徒。" 何铁春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楚涵曦话未说完，房门被敲响。门外站着许诺和几名新国安全人员："何先生，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有紧急情况。" 何铁春警惕地看着她，不知该相信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竟是楚天行： "小心许诺，她是上帝武装的卧底。" 何铁春心中巨震，但表面不动声色。他注意到许诺的手悄然移向腰间，显然准备动手。 "许顾问，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何铁春突然问道。 许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看来你发现了。没错，我是上帝武装联的'夜莺'，负责这次行动的协调工作。" "为什么？"楚涵曦不敢置信地看着曾经信任的合作伙伴。 "钱，权力，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许诺冷笑，"上帝武装联出价五亿美元买你的技术，楚博士。这个价格足够我退休了。" 何铁春迅速将楚涵曦护在身后："所以你之前的帮助都是演戏？" "当然。"许诺举枪，"不过现在戏该落幕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铁春突然按下手表上的按钮，整个酒店的灯光瞬间熄灭。在黑暗中，他拉着楚涵曦迅速逃离现场。 新国克拉码头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何铁春拉着楚涵曦冲进一条狭窄的后巷。潮湿的空气混杂着垃圾箱的腐臭，与刚才香格里拉酒店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 楚涵曦的高跟鞋在湿滑的石板路上踉跄了一下，何铁春迅速扶住她："能坚持吗？" "没问题。"楚涵曦咬牙扯掉高跟鞋，赤脚继续奔跑。她雪白的脚掌很快被粗糙的地面磨破，留下淡淡血痕，但她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何铁春瞥见她强忍痛苦的表情，心中掠过一丝复杂情绪。这位养尊处优的女科学家，在生死关头展现出的韧性出乎他的意料。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多种语言的叫喊——有新国警方、上帝武装联的雇佣兵，可能还有其他不明势力。何铁春迅速判断形势，拉着楚涵曦拐进一条更隐蔽的小道。 "这边！"他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入一座废弃的仓库。仓库内堆满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金属的锈蚀感。 何铁春迅速找到一处隐蔽角落，示意楚涵曦蹲下。他则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爬上集装箱，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三批人马在仓库外汇合——新国特警、上帝武装联的雇佣兵，还有一队身着黑色战术服的不明武装人员。令人不安的是，这三方似乎并非敌对，而是在进行某种协调。 何铁春心中凛然。情况比他预想的更复杂——新国当局内部可能已被渗透，或者有更高层的势力在操控这一切。 "怎么样？"楚涵曦低声问道，她的呼吸因紧张而略显急促。 何铁春轻盈地跳下集装箱，面色凝重："我们有大麻烦了。外面至少有三方势力，他们似乎在合作搜捕我们。" 楚涵曦脸色苍白："为什么？我只是个科学家，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 "你的简化合成技术远比你想像的重要。"何铁春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便携电脑，快速连接加密网络，"V-dw的廉价化不仅意味着巨额利润，还可能改变全球毒品贸易格局，甚至影响地缘政治平衡。" 就在何铁春试图联系外界时，仓库深处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何铁春瞬间将楚涵曦护在身后，手中已多了一把战术匕首。 ------------ 第七章 影蛇，国刑？ "放松，鹰眼。我是朋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随着脚步声接近，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黑暗。来人约莫四十岁年纪，亚裔面孔，眼神锐利如鹰，左脸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他穿着一身黑色战术服，却没有携带任何明显武器。 "你是谁？"何铁春警惕地问道，身体依然保持战斗姿态。 "代号'影蛇'，国刑组织特别调查员。"男子亮出一个徽章，"我一直在调查上帝武装与多家制药巨头的非法交易。" 何铁春没有放松警惕："证明你的身份。" 影蛇快速报出一串加密代码——正是何铁春与老头约定的紧急识别信号。 "楚博士的技术已经成为多方争夺的焦点。"影蛇神色严肃，"上帝武装只是明面上的势力，背后还有更强大的组织在操控。"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激烈的交火声。影蛇脸色一变："他们内讧了。趁现在，跟我来！" 影蛇带领两人穿过迷宫般的集装箱，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入口。"这条通道通往码头，我准备了船。" 何铁春拉住楚涵曦，目光直视影蛇："你为什么帮我们？" 影蛇沉默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我妹妹曾经是生物学家，她的研究成果被上帝武装窃取，最终导致她...遇害。我不想看到悲剧重演。" 通道内昏暗潮湿，三人快速前行。影蛇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每个岔路口都毫不犹豫地选择方向。 "新国当局不可信。"影蛇边跑边说，"上帝武装在警方内部有内应，你们刚才的藏身地点就是被他们泄露的。" "想必你们已经许诺是双面间谍了。"影蛇冷笑，"她表面为新国安全局工作，实际为上帝武装联效力。你们刚才遇到的袭击，就是她策划的。" 何铁春心中巨震，但表面不动声色。他需要更多证据来判断影蛇的真实意图。 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型私人码头，一艘快艇静静停泊在那里。就在三人接近快艇时，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 "很遗憾，影蛇。你的卧底身份到此为止了。"许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她站在一艘巡逻艇上，周围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影蛇将何铁春和楚涵曦护在身后，冷笑道："终于不伪装了吗，夜莺？" 许诺微笑："上帝武装出价五亿美元买楚博士的技术，这个价格足够我们所有人退休了。影蛇，何必为了所谓的正义放弃财富呢？" "财富？"影蛇嗤笑，"你们制造的V-dw已经毁了多少家庭？那些因为廉价毒品而破碎的人生，能用钱衡量吗？" 何铁春敏锐地注意到，码头周围的士兵似乎分属不同阵营——新国警方、上帝武装的雇佣兵，还有一队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员。这些人虽然暂时合作，但彼此间明显存在戒备。 机会就在于此。 何铁春低声对影蛇说："制造混乱，我们趁乱突围。" 影蛇微微点头，突然向水中掷出一枚烟雾弹。浓烟迅速弥漫整个码头，能见度急剧下降。 "动手！"何铁春低喝一声，拉着楚涵曦向快艇冲去。 枪声瞬间响起，码头陷入混乱。何铁春凭借超凡的身手在烟雾中穿梭，精准地击倒挡路的敌人。影蛇则负责掩护，他的枪法精准得惊人，每一枪都击中敌人的非致命部位却使其失去战斗力。 楚涵曦被何铁春护在怀中，能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沉稳的呼吸。在这个生死关头，她竟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快艇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水中跃出，直扑楚涵曦。何铁春反应极快，侧身挡在楚涵曦面前，与黑影展开近身搏斗。 来人身手不凡，招式狠辣，显然是上帝武装的精英成员，两人在码头上展开激烈对决。 "小心！"楚涵曦突然惊叫。只见许诺正举枪瞄准何铁春的后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影蛇飞身扑来，挡在枪口前。子弹击中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战术服。 何铁春见状，眼中寒光一闪，招式瞬间变得更加凌厉。一记重击将对手击倒，迅速转身扶住受伤的影蛇。 "快上船！"何铁春将两人推上快艇，自己则启动引擎。快艇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码头，将混乱的战场抛在身后。 快艇在黑暗的海面上疾驰，新国的灯火在远方渐渐模糊。何铁春检查影蛇的伤势，子弹贯穿肩膀，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谢谢。"何铁春简单说道，但眼中满是感激。 影蛇勉强一笑："战友之间，不必客气。" 楚涵曦为影蛇包扎伤口，手法出人意料地专业。"我父亲从小就教我怎么处理枪伤。"她轻声解释，"他说在我们这个行业，什么都可能发生。" 何铁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楚涵曦身上有太多出乎他意料的地方——坚强的意志、专业的急救知识，以及在危机中保持冷静的能力。这位女科学家远比他最初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强大。 "我们现在去哪里？"楚涵曦问道。 "马西亚一个小渔村。"影蛇指着导航图，"我在那里有安全屋，可以暂时躲避追捕。" 夜色中的马六甲海峡宁静而神秘，只有快艇引擎的轰鸣声打破寂静。何铁春站在船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海面。他知道，上帝武装联绝不会轻易放弃追捕。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影蛇突然严肃地说，"我截获的情报显示，春城制药内部有高层与上帝武装勾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对楚博士的行踪了如指掌。" 楚涵曦脸色苍白："是谁？"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的助理，林秘书，还有一个目前正在调查中。"影蛇沉声道，"她儿子在国外重病需要巨额医疗费，上帝武装联出了她无法拒绝的价格。" 楚涵曦沉默道："林姐她已经..." "在足够大的利益或压力面前，忠诚往往不堪一击。"何铁春平静地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安全屋是一个简陋但隐蔽的海边木屋。何铁春将楚涵曦安顿好后，独自在屋外警戒。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宁静得仿佛白天的生死追逐只是一场梦。 楚涵曦走出木屋，来到何铁春身边："今天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何铁春转头看着她。月光下，楚涵曦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与平日里那个冷峻的女强人判若两人。 "这是我的职责。"何铁春轻声说。 "只是职责吗？"楚涵曦直视他的眼睛，"在码头，你为我挡下那一击时，我看到了你眼中的...不仅仅是职责。" 何铁春沉默片刻："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任务范畴。但这对我们两人来说都很危险。" 楚涵曦靠近一步："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后，我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名誉、地位、财富，在死亡面前都毫无意义。" 何铁春看着眼前这个勇敢的女人，心中涌起复杂情感。作为保镖，他应该保持专业距离；作为男人，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悸动。 "等这一切结束..."何铁春轻声说。 他没有说完，但楚涵曦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微笑点头，眼中闪着泪光。 就在这时，影蛇走出木屋，脸色凝重："我刚收到消息，上帝武装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他们正在海上包围过来。" 何铁春眼神一凛："有多少人？" "至少三艘快艇，全副武装。"影蛇沉声道，"更糟糕的是，新国警方已经向马西亚方面发出协查请求，我们将面临两国联合追捕。" 何铁春迅速评估形势："我们不能连累马西亚的渔民。必须离开这里，引开追兵。" 楚涵曦坚定地抓住何铁春的手："无论去哪里，我们一起面对。" 何铁春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这不仅是因为任务，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 快艇再次启动，向着黑暗的海域驶去。身后，追兵的灯光已经隐约可见。 ------------ 第八章 马六甲暗战 马六甲海峡的夜晚被炮火映照得如同白昼。五艘快艇在狭窄的水道上疾驰，身后是上帝武装的三艘改装战舰，以及新国警方的两艘巡逻艇。炮弹不断落在快艇周围，激起数米高的浪花。 "左满舵！"何铁春紧握方向盘，快艇在炮火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他目光锐利如鹰，每一个转向都精准地避开致命炮火。楚涵曦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影蛇站在另一艘快艇上，手持改装狙击步枪，每一枪都精准命中追击舰艇的驾驶舱。"三点钟方向，那艘灰色战舰的发动机是弱点！"他通过耳麦向何铁春传递情报。 何铁春立即调转方向，吸引火力的同时为影蛇创造射击角度。两艘快艇配合默契，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小心水雷！"楚涵曦突然指向水面。只见几个圆球状物体随波浮动，显然是上帝武装联布下的智能水雷。 何铁春眼神一凛，迅速从快艇底部取出一个装置投入水中。装置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水雷顿时失效沉没。"看来他们准备得很充分。"他冷声道。 就在这时，一架直升机从云端俯冲而下，机载机枪对着快艇疯狂扫射。何铁春猛打方向盘，快艇在弹雨中穿梭，但仍有多处被击中。 "必须干掉那架直升机！"影蛇喊道，同时举枪瞄准。但直升机始终保持在高空，超出有效射程。 何铁春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海峡最狭窄的洛克水道驶去。"跟我来！"他通过对讲机喊道，"那里有商船队，我们可以利用作掩护。" 五艘快艇如离弦之箭冲入商船队伍中，在巨大的货轮间穿梭。直升机被迫升高，失去射击角度。 在商船的掩护下，何铁春决定主动出击。他示意影蛇配合，两人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一般巴拿马籍货轮。 "分头行动。"何铁春低声道，"你解决直升机，我处理战舰。" 影蛇点头，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阴影中。何铁春则借助货轮上的起重机，如猿猴般攀爬到最高点，俯瞰整个战场。 上帝武装的三艘战舰呈品字形包围了商船队，正在缓慢搜索。何铁春注意到中间那艘战舰的指挥塔格外显眼，显然是旗舰。 他计算着距离和风向，从背包中取出特制抓钩枪。深吸一口气后，他纵身跃出，抓钩精准地扣住旗舰的栏杆。借助绳索的摆动，他如荡秋千般滑向战舰。 降落时悄无声息，两名巡逻的雇佣兵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何铁春手刀击晕。他迅速换上其中一人的服装，压低帽檐走向指挥塔。 指挥塔内，上帝武装联的指挥官正在下达命令："所有单位注意，目标可能伪装成船员，重点搜查货轮底舱......" 何铁春悄然靠近，在指挥官转身的瞬间出手。一记精准的锁喉切断对方发声能力，随即肘击太阳穴将其制服。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其他船员甚至没反应过来。 "都不许动！"何铁春举枪对准控制台，"立即停止所有攻击，否则你们的指挥官就没命了。" 就在这时，甲板上突然传来爆炸声。何铁春转头望去，只见影蛇正与直升机周旋。他利用货轮上的集装箱作为掩体，不断变换位置，引诱直升机低空飞行。 当直升机再次俯冲时，影蛇突然从阴影中跃出，手中抓钩精准扣住直升机起落架。他借力荡上机身，一拳击碎驾驶舱玻璃，将驾驶员拽出。直升机失控坠海，爆炸的火光映红海面。 回到快艇上，何铁春和影蛇开始审讯被俘的指挥官。令人震惊的是，指挥官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上帝武装在春城制药的内应并非林秘书，而是楚天行的首席安全顾问——杨守诚。 "杨守诚三年前就被我们收买了。"指挥官冷笑道，"他提供的情报比林秘书有价值得多，包括楚涵曦的行程安排和研发进度。" 楚涵曦脸色骤变："杨叔叔？他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啊！"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接触到核心机密。"何铁春沉声道，"我记得你说过，半年前那篇论文发表前，只有杨守诚和少数几人知道具体内容。" 楚涵曦回忆道："确实，当时杨叔叔还建议我暂缓发表，说需要更多安全评估......" 影蛇插话道："这就对了。他一方面假装关心安全，另一方面将情报卖给上帝武装联。这样既洗清嫌疑，又能控制情报流出时机。" 何铁春继续审问："杨守诚现在在哪里？" 指挥官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正在赶来'救你们'的路上。多完美的计划，不是吗？内鬼扮英雄，获取信任后一网打尽。" 就在这时，雷达显示一艘快艇正快速接近。楚涵曦通过望远镜确认："是杨叔叔！他带人来救我们了！" 何铁春和影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制定计划。"将计就计。"何铁春低声道，"看他演什么戏。" 杨守诚的快艇很快抵达，他带着四名"保镖"登上何铁春的船。"涵曦！你没事吧？"他一脸关切，"我接到消息就立即赶来了。" 楚涵曦强压情绪，配合演戏："杨叔叔，幸好你来了。这些人太可怕了......" 杨守诚转向何铁春，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冷光："这位就是何先生吧？感谢你保护涵曦。我们现在必须立即离开，我已经安排了安全路线。" 何铁春假装配合："全听杨顾问安排。" 就在杨守诚转身准备带路时，何铁春突然出手。一记擒拿直取对方咽喉，但杨守诚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反击。 "果然不简单。"何铁春冷笑，"这种身手可不是普通安全顾问该有的。" 杨守诚的面具终于卸下，眼神变得阴冷："既然被识破了，那就没必要演戏了。"他挥手示意四名保镖动手。 影蛇立即迎战两名保镖，他的招式诡异多变，如同毒蛇般刁钻。每一招都直击要害，很快将两人制服。 何铁春与杨守诚展开激烈对决。杨守诚的拳法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带着破空之声。何铁春则以柔克刚，运用巧劲化解攻势。 "你练的是军方格斗术。"何铁春在交手中判断，"而且不是普通部队的招式。" 杨守诚狂笑："没错，我前身是某特种部队格斗教官。可惜，钱比信仰更实在。" 两人在颠簸的快艇上过招，每一招都凶险万分。楚涵曦在一旁紧张观战，突然注意到杨守诚腰间闪着红光的装置。 "何铁春！他带着炸弹！"楚涵曦惊呼。 何铁春眼神一凛，攻势更加猛烈。在杨守诚分神查看炸弹的瞬间，他抓住破绽，一记重拳击中对方胸口。随即闪电般卸下炸弹装置，抛向远处海面。 炸弹在空中爆炸，激起巨大浪花。杨守诚被冲击波震飞，重重撞在船舷上。 "结束了，杨守诚。"何铁春持枪对准他，"你为钱出卖的一切，今天该偿还了。" 然而，杨守诚却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赢了？看看雷达吧。" 何铁春转头看向雷达屏幕，只见多个红点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不仅有上帝武装联的残余势力，还有新国警方，甚至出现了某国海军的舰艇。 "我早就设置了自动求救信号。"杨守诚得意道，"现在你们面对的是多国联合追捕。就算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 影蛇突然说道："有一个办法。我知道一条水下通道，可以通往一个废弃石油平台。但需要有人引开追兵。" 何铁春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我留下引开他们，你带楚涵曦从水下走。" "不！"楚涵曦坚决反对，"要走一起走！" 何铁春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相信我，我会追上你们的。这是唯一的选择。" 影蛇已经准备好潜水装备："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决定。" 在何铁春的坚持下，楚涵曦最终同意潜水撤离。临别前，她紧紧拥抱何铁春："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答应你。"何铁春微笑，目送两人潜入水中。 随后，他启动所有快艇的自动驾驶，让它们朝不同方向驶去，吸引追兵注意力。自己则驾驶主艇全速冲向最大的那艘海军舰艇。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何铁春眼中闪过战意。 ------------ 第九章 龙归 何铁春驾驶快艇如离弦之箭冲向军舰，海风猎猎作响。他眼中燃烧着决绝的战意，双手紧握方向盘，将速度提到极限。快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白色浪痕，直指那艘巨大的海军舰艇。 军舰上的探照灯瞬间锁定快艇，扩音器传来严厉警告："立即停船！否则我们将开火！" 何铁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非但没有减速，反而继续加速冲刺。在距离军舰仅百米时，他突然猛打方向盘，快艇一个急转，侧舷几乎贴到军舰船体。与此同时，他手中多了一个遥控装置——正是从杨守诚身上缴获的炸弹控制器。 "告诉你们的指挥官，我手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何铁春通过快艇上的通讯设备冷静说道，"要么谈判，要么同归于尽。" 军舰上顿时一阵骚动。几分钟后，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小子，你还是这么不要命。" 何铁春瞳孔猛然收缩——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一艘小型交通艇从军舰侧舷放下，缓缓靠近快艇。艇上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便装却气场强大。正是何铁春的恩师兼上级——龙国利虎特种大队前总教官，代号"老爷子"的赵卫国，现任首都军区上将军总司令。 "老爷子？您怎么会......"何铁春难以置信。 赵卫国登上前艇，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从你接下楚天行的委托开始，我就在关注这件事。上帝武装的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最高层。" 他指向远处的军舰："那是龙国南海舰队的舰艇，我们接到新方的通报前来接应。幸好赶上了。" 何铁春松了口气，但随即警惕地问："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杨守诚的叛变我们早有察觉。"赵卫国沉声道，"国刑组织的'影蛇'其实是我们的人。整个行动都在监控之下。" 就在这时，楚涵曦和影蛇乘坐的潜水器浮出水面。看到赵卫国，影蛇立即敬礼："报告首长，任务完成。" 楚涵曦急切地看向何铁春："你没事吧？" "没事了。"何铁春握住她的手，"这位是赵将军，我的老上级。" 在军舰的会议室里，赵卫国揭示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上帝武装背后是一个国际医药垄断集团。"他展示着一份份机密文件，"他们害怕楚博士的技术会打破现有药品价格体系，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或摧毁这项技术。" 楚涵曦震惊地看着文件："可这只是降低成本的普通技术啊......" "普通？"赵卫国摇头，"你知道现在抗癌药为什么这么贵吗？就是因为垄断。你的技术可以让生产成本降低80%，这将彻底改变全球医药格局。" 他转向何铁春："杨守诚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永生制药'集团，他们通过上帝武装联实施这个计划。" 何铁春眼神锐利："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商业战争？" "不止。"赵卫国严肃道，"这涉及到国家生物安全。你的技术如果落入外国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在龙国军舰的护送下，一行人安全返回春城。楚天行早已在码头等候，见到女儿平安归来，这位商界巨擘竟红了眼眶。 "爸爸！"楚涵曦扑进父亲怀中，"杨叔叔他......" "我都知道了。"楚天行沉重地点头，"赵将军已经向我通报了全部情况。是我用人不明，差点害了你。" 他转向何铁春，深深鞠躬："何先生，感谢你保护了小女。从今往后，春城制药将全力配合国家的生物安全战略。" 何铁春连忙扶起他："楚总言重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赵卫国插话道："事情还没完。永生制药不会轻易放弃，你们必须做好应对准备。" 回到春城制药，何铁春的身份发生了微妙变化。他不再是普通保安，而是被楚天行正式任命为安全总监，全面负责公司的安保体系重建。 楚涵曦则投入了新的研究工作。在国家的支持下，她成立了专项实验室，继续完善技术的同时，加强安全防护。 "我想把技术无偿授权给国内药企。"一天傍晚，楚涵曦对何铁春说，"让更多人能用得起便宜的好药。" 何铁春欣赏地看着她："这才是这项技术最好的归宿。" 两人站在公司顶楼，俯瞰春城夜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楚涵曦轻声问。 何铁春望向远方："上帝武装联虽然受挫，但永生制药不会善罢甘休。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转头看向楚涵曦，眼神坚定："不过这次，我们并肩作战。" 就在他们以为暂时平静时，新的危机已经悄然逼近。国际刑组传来消息，上帝武装联重组了亚洲分部，新任指挥官是个神秘人物，代号"冥王"。 更令人不安的是，春城制药内部又发现了新的可疑信号。有人正在试图入侵楚涵曦的实验室数据库。 "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肯接受教训。"何铁春看着安全警报，眼中闪过寒光。 他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老爷子，我需要利虎大队的老战友支援。是时候给这些不安分的家伙一个深刻教训了。" 电话那头，赵卫国轻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记住，这次要活捉'冥王'，我们需要他口中的情报。" 深夜，春城制药安保中心红灯骤亮。何铁春盯着监控屏幕，发现第三实验室的温控系统异常——温度正以每秒0.3度的速度攀升，很快将触及危险阈值。 “楚总，立即撤离第三实验室！”何铁春通过加密耳麦急呼。屏幕那端，楚涵曦正带领团队进行化麻黄分子稳定性测试。 楚涵曦反应极快，迅速指挥团队成员撤离。就在最后一人踏出实验室的瞬间，防爆门自动锁死，温度计显示已升至临界点。 何铁春飞奔向实验室，途中遇到匆匆赶来的楚天行。“怎么回事？安全系统怎么会突然失控？” “不是意外，是入侵。”何铁春眼神冷峻，“有人远程破解了我们的温控系统。” 突然，何铁春的卫星电话震动，一个加密号码发来简讯：“冥王已至，礼物喜欢吗？” 何铁春瞳孔微缩，这位上帝武装的新任指挥官“冥王”已经就位并开始行动。 ------------ 第十章 冥王许诺？ 次日清晨，春城制药迎来三位特殊“访客”。为首的是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疤痕纵横，却步伐稳健如猎豹——正是何铁春在利虎特种大队时的老队长，代号“山魈”的赵大山。 “铁春，好久不见。”赵大山与何铁春紧紧拥抱，随后介绍身后两人，“电脑天才‘键盘’，爆破专家‘雷公’。” 何铁春心中震动。利虎大队最顶尖的战术小组齐聚春城，意味着局势已严峻到需要国家级特种部队介入。 “老爷子亲自点的将。”赵大山压低声音，“上帝武装的新指挥官‘冥王’，是国刑红色通缉令上的头号危险人物。他擅长心理战和系统入侵，上周刚策划了德西亚生物实验室袭击案。” 就在这时，楚涵曦推门而入。看到满屋陌生人，她本能地后退半步，目光警惕。 “自己人。”何铁春轻声解释，同时注意到楚涵曦手中拿着一个黑色U盘，“这是什么？” “实验室恢复数据时发现的。”楚涵曦面色苍白，“有人在我的电脑里植入了监控程序，还留下这个。” 何铁春将U盘插入隔离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画面中，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用变声器说道：“楚博士，我很欣赏你的才华。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合作，还是看着春城制药化为灰烬？” 视频结尾，画面切到楚涵曦住处卧室——摄像头正对着她的床。 楚涵曦浑身颤抖，何铁春立即关掉视频，眼中杀意凛然。 根据传来的情报，“冥王”将在今晚袭击春城制药的中央服务器。何铁春与利虎小组布下天罗地网，静待猎物上门。 然而直到凌晨，园区依旧平静。突然，何铁春的加密电话响起，传来赵大山焦急的声音：“铁春，楚总被绑架了！对方用了声东击西之计！” 何铁春脑中轰鸣。他立即查看监控，发现楚涵曦办公室空无一人，而十分钟前，他亲眼看到她走进办公室。 “键盘，查所有监控！”何铁春怒吼。 键盘快速操作，脸色越来越难看：“头儿，我们被耍了。从下午开始，所有监控都在循环播放十分钟前的画面！” 何铁春强迫自己冷静。他注意到办公室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楚涵曦从不喝烫茶，她总是等茶凉到四十度左右才喝。 “她刚被带走不久。”何铁春眼中闪过锐光，“雷公，检查地下停车场；键盘，追踪所有近期离开的车辆信号！” 五分钟后，键盘锁定一辆黑色SUV：“信号发往城西废弃工业区，但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何铁春抓起战术背包，“山魈，外围策应；键盘、雷公，技术支持。行动！” 废弃化工厂内，楚涵曦被绑在椅子上，对面坐着戴面具的神秘人。 “楚博士，不必害怕。”冥王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刺骨，“我只是想与你合作。你的技术加上我的资源，我们可以改变世界。” 楚涵曦冷笑：“用恐怖手段改变世界？”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冥王轻笑，“就像鹰眼，不也满手鲜血吗？” 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爆炸声。冥王起身，语气愉悦：“看来你的骑士来了。让我们看看，他是否配得上你的信任。” 何铁春如猎豹般潜入工厂，每一步都精准避开监控死角。在利虎小组的配合下，他很快清除外围守卫，直抵核心区域。 推开最后一道铁门，何铁春看到被绑的楚涵曦和站在她身后的冥王。 “放开她。”何铁春举枪瞄准。 冥王鼓掌：“不愧是鹰眼，比预计快了三分十七秒。”他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何铁春熟悉的脸——新国科技研究局特别顾问，许诺！ “很意外吗？”许诺道。 何铁春的枪口微微颤动，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让他呼吸一滞。许诺——新国科技研究局的特别顾问，几天前还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女人，又为了钱对他们出手的女人？此刻正站在冥王的面具后面，嘴角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笑意。 "许顾问？"楚涵曦失声惊呼，被绑在椅子上的身体因震惊而僵硬，"这不可能......" "很意外吗？"许诺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温和专业，而是带着几分戏谑的冷冽，"或者说，我该重新自我介绍——上帝武装亚洲区总指挥，代号'冥王'。" 何铁春迅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枪口稳稳对准许诺的眉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始至终。"许诺轻轻推开何铁春的枪管，姿态从容得仿佛在参加一场普通会议，"新国那次不过是场表演，为的是获取你们的信任，摸清楚博士的技术核心。" 她缓步走向控制台，按下几个按钮。工厂四周的显示屏同时亮起，上面滚动着春城制药的机密研究数据。"不得不说，楚博士的化麻黄分子简化合成技术确实令人惊叹。只需要简单调整，就能让V-dw的生产成本降低八成。这等于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何铁春眼神锐利如刀："所以上帝武装联的真正目标，一直是这项技术？" "聪明。"许诺微笑，"不过现在，该进入正题了。"她打了个响指，工厂二层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出现在栏杆后，枪口齐刷刷对准何铁春。 "放下武器，何先生。"许诺语气轻松，"除非你想看楚博士身上多几个窟窿。" 何铁春快速扫视四周。工厂内部结构复杂，二层雇佣兵占据制高点，正面强攻胜算几乎为零。但他注意到许诺站立的位置恰好避开所有直接射击线路——她也在防备着可能的反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拿到技术后就会放过我们？"何铁春缓缓放下手枪，但手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敲击着摩斯密码。远在工厂外的键盘应该能接收到他的信号。 "当然不会。"许诺坦然承认，"但至少楚博士能死得痛快些。上帝武装联对待叛徒的手段，你应该有所耳闻。" 就在这时，何铁春的耳麦传来极其轻微的电流声——三短一长，是键盘确认收到信号的回应。救援已经在路上，他只需要争取时间。 "在你动手前，能否解答我一个疑问？"何铁春突然提高音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新国那次，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又要杀我们？如果当时让我们被上帝武装的人杀死，技术早就落到你手里了。" 许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因为......"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工厂东侧墙体被炸开一个大洞，烟雾中冲出三道人影——正是赵大山带领的利虎小组！ "掩护！"赵大山的吼声在厂房内回荡。雷公迅速投出烟雾弹，键盘则开始干扰对方的通讯系统。 何铁春趁乱扑向楚涵曦，匕首划过绳索的瞬间，工厂的照明系统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成为何铁春最熟悉的战场。他拉着楚涵曦迅速躲到一台大型机器后方，耳中听着枪声和脚步声判断战场形势。 "键盘，电磁脉冲准备！"何铁春通过加密耳麦下令。 "三十秒后启动！"键盘回应，"注意防护！" 何铁春迅速为楚涵曦戴上特制防护镜："闭上眼睛，马上会有强光。" 许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恼怒："何铁春，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 突然，整个工厂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一道无形的电磁波扫过全场，所有未受保护的电子设备瞬间失灵。雇佣兵们的夜视仪和瞄准镜全部变成废铁。 何铁春如猎豹般跃出阴影。在电磁脉冲的掩护下，他凭借记忆中的位置迅速解决掉最近的三个雇佣兵。每一招都精准狠辣——颈动脉重击、肋下神经丛压迫、膝关节反向折断。不到十秒钟，三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已失去战斗力。 "三点钟方向，还有五个！"赵大山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雷公的爆破物在工厂另一端制造混乱，有效分散了敌方火力。 何铁春在机器间快速移动，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一个雇佣兵的倒地。多年的特种作战经验让他在这种环境中如鱼得水。然而，他始终没有发现许诺的踪迹。 "冥王不见了！"键盘突然警告，"热成像扫描不到她的信号！" 何铁春心中一凛。就在这时，他听到楚涵曦的惊呼声。回头望去，只见许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楚涵曦身后，匕首抵住她的咽喉。 "游戏该结束了。"许诺冷笑着看向何铁春，"放下武器，否则我让她血溅当场。" 何铁春缓缓放下手中的枪，目光紧锁在许诺脸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新国那次，你为什么反复无常？" 许诺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因为那不是我安排的袭击。" 这个回答让何铁春愣住。许诺继续道："上帝武装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另一派系想要直接除掉楚博士，破坏技术。我不得不提前出手，既保护了目标，也清除了竞争对手。" "所以你救我们，只是为了独占技术？"楚涵曦声音颤抖。 "起初是的。"许诺的匕首稍稍放松，"但后来......"她突然收声，警惕地看向工厂入口处。一阵奇特的嗡鸣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某种高频振动。 "看来，我的'同事们'等不及了。"许诺苦笑，"另一派系的人来了。他们可不像我这么有耐心。" 工厂大门被重型车辆撞开，数道强光射入。一群身着黑色重型装甲的士兵涌入，他们的装备明显比许诺的手下精良许多。 "冥王，你的任务失败了。"领头者通过变声器发出机械般的声音，"总部命令我们接管这里。把目标和叛徒都交出来。" 许诺突然将楚涵曦推向何铁春，同时掷出几枚烟雾弹："带她走！" 这个转折出乎所有人意料。何铁春接住楚涵曦，难以置信地看着许诺："你......" "别废话！"许诺举枪向新来的士兵射击，"地下通道，快！" 赵大山迅速靠拢过来："什么情况？" "内讧了。"何铁春简短解释，"冥王在帮我们。" 雷公炸开通往地下通道的门，键盘已经先一步进入侦查。何铁春拉着楚涵曦紧随其后，赵大山和雷公断后。 进入通道前，何铁春回头看了一眼。许诺独自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身影在枪火中显得格外孤独。 "为什么？"他大声问道。 许诺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因为有些东西，比技术和权力更重要......" 话音未落，一枚榴弹在她附近爆炸，烟尘吞没了她的身影。 ------------ 第十一章 燕妮妮 三个流氓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何铁春那看似随意的三下敲击，力道却拿捏得极准，既让他们瞬间丧失战斗力，又不至于造成严重的开放性伤害。 何铁春随手将那花里胡哨的双节棍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对燕妮妮笑了笑：“搞定。看来今天这见义勇为，还能买一送四。” 燕妮妮没有笑，她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重新落在何铁春身上。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几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尤其是那种面对围攻时的从容和精准打击，绝非常人所能及。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公司职员该有的身手。 “你的功夫很好。”燕妮妮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练过？” 何铁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刚才出手有点没控制住，引起了这位美女警花的怀疑。他脸上立刻堆起那副略带玩世不恭的笑容，试图冲淡那份犀利：“嗐，谈不上功夫。就是小时候体弱多病，家里送去武校瞎练了几年，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上大学还混过几天散打社，都是些三脚猫的把式，吓唬吓唬这种街头混混还行，遇到真正的行家就不够看了。”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语气轻松，试图将刚才的表现归结为“业余爱好”和“运气好”。 燕妮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但眼神中的探究并未完全散去。她走到那个还在捂裆哀嚎的“双节棍”头目旁边，用脚尖踢了踢他：“别装了，死不了。说，你们是哪个团伙的？刚才抢包的那个跟你们什么关系？” 那头目疼得龇牙咧嘴，但嘴上还挺硬：“臭娘们……你……你袭警……不对，你故意伤人！我告诉你，我大哥是……” “你大哥是谁？”燕妮妮蹲下身，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清楚，我是警察。你们当街持械围攻警务人员，还出言不逊，光是这几条就够你们喝一壶的。现在老实交代，算是坦白，可以争取宽大处理。要是等我回去查出来，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她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虽然只是快速一晃，但那醒目的警徽和“燕妮妮”三个字，足以让这几个混混瞬间脸色煞白。 “警……警察？”“双节棍”顿时傻眼了，肠子都悔青了。他们本来只是想替兄弟出个头，顺便调戏一下美女，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还是带刺的那种。 另外三个挨了棍子的家伙也彻底蔫了，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们这种街头混混，最怕的就是警察。 何铁春站在一旁，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燕妮妮办案。她此刻的神情专注而冷峻，与刚才吃米线时偶尔露出的浅笑判若两人，这种反差反而更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魅力。他心里暗赞：“这姑娘，穿上警服肯定是又飒又美。” 燕妮妮三言两语就镇住了场面，然后再次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附近派出所的同事，让他们派辆警车过来把这四个家伙带走。 挂掉电话，她站起身，看向何铁春，眼神复杂：“今天又多亏了你。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优先保护自己，然后报警。他们可能有武器，太危险了。”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但何铁春却听出了一丝别的味道——她仍在评估他的身手和反应。 “燕警官教训的是。”何铁春从善如流，笑嘻嘻地说，“主要是有你在旁边，我这不是想表现一下嘛。再说了，这种社会渣滓，看着就来气，忍不住就想动手清理一下。”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倒也符合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正义感”人设。 燕妮妮瞥了他一眼，没接他这个话茬，而是看了看时间：“警车过来还要一会儿，你要是赶时间的话，可以先走。” “不赶时间不赶时间。”何铁春连忙摆手，“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陪你等到同事过来，万一这几个家伙再不老实，我也能搭把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和美女警花多待一会儿的机会？ 燕妮妮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两人并肩站在桥边，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拉长了影子。路过的一些晨练居民，看到地上蹲着的四个混混和站着的何铁春与燕妮妮，都投来好奇和赞许的目光。 等待的间隙，气氛微微有些沉默。何铁春试图找话题：“那个……燕警官，你平时早上都在这边跑步吗？” “嗯，习惯了。”燕妮妮的回答言简意赅。 “好习惯，健康。”何铁春点点头，又试探着问，“那……明天早上还能偶遇吗？我是说，一起跑步？顺便……你再请我吃个米线？” 燕妮妮转过头，看着何铁春那双带着笑意和期待的眼睛。经过早上这两件事，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观感确实复杂了许多。他油嘴滑舌，搭讪方式低级，但又确实有正义感，身手不凡，而且……似乎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执着。 她想了想，既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淡淡地说：“看情况吧。我值班时间不固定。” 何铁春也不气馁，嘿嘿一笑：“明白明白，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时间当然不自由。没关系，我反正最近都住这边，早上经常出来跑跑步，说不定就能碰上呢。” 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很快，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下来两名警察，和燕妮妮简单交接后，将四个垂头丧气的混混押上了车。 事情处理完毕，燕妮妮对何铁春点了点头：“好了，谢谢你的配合。我回去了。” “我也回酒店。”何铁春顺势跟上。 这一次，两人沿着人行道，真正地“顺路”走向滇中花园和滇东大酒店的方向。阳光正好，微风拂面，何铁春的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样，明朗了起来。虽然燕妮妮依旧话不多，但至少，他成功地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比“低级搭讪者”要积极得多的印象。 而燕妮妮一边走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旁这个叫何铁春的男人。他看似随意的步伐，却隐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和力量感。 “春城制药……楚涵曦曦的助理……身手不凡……”燕妮妮在心里默默梳理着关于何铁春的碎片信息，“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种职业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出现，或许并非偶然。而她的生活，似乎也因为这次清晨的“偶遇”，即将掀起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澜。 ------------ 第十二章 死神堂的獠牙 身为春城制药的保安，何铁春从未想过自己会踏入市场部那片光鲜亮丽的地界。 春城制药保卫部内，何铁春正翘着二郎腿观看篮球比赛直播，手边泡着一壶浓茶。作为公司保安，他享受着这份工作的清闲。突然，部长张家正急匆匆跑来：“春哥，楚总紧急通知，让你立刻去市场部报到！” 何铁春眼皮都没抬：“市场部？不去。” “是楚总亲自点的名，说市场部今天有重要客户来访，需要加强安保。而且麦湘溪经理特别要求要一位‘能镇住场子’的人。”张家正压低声音，“我猜是因为上次你制服抢包贼的事迹传开了。” 何铁春想起早上与燕妮妮分别时，她曾说麦湘溪是她表姐。他挑了挑眉，终于有了点兴趣：“麦湘溪？就是那个号称‘春城制药铁娘子’的市场部经理？” “正是她！听说这位女强人眼光毒得很，春哥你可要小心应付。”张家正忧心忡忡。 何铁春慢悠悠踱步到市场部区域，与保卫部的松散氛围截然不同，这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讨论声不绝于耳。 “请问是何铁春先生吗？”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何铁春转身，看见一位身着深蓝色职业套装、齐肩短发的女子。她约莫三十五六岁，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何铁春立即认出这就是麦湘溪——与燕妮妮有三分相像，但气质更为冷峻。 “麦经理好眼力，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何铁春微笑回应。 麦湘溪微微点头：“你的照片在内部通讯录上有。而且，妮妮今天早上跟我提过你。”她话语简洁，直接切入主题：“今天新加坡客户来访，他们对公司安全环境很重视。我希望你不仅负责安保，还能在适当时候展现我们公司的专业素养。” 何铁春感到一丝意外，这位市场部经理似乎并不只是把他当成普通保安。他收起散漫态度，正经回应：“明白，我会把握好分寸。” 会议开始后，何铁春站在会议室后方观察。麦湘溪用流利英语向客户介绍新产品推广计划，气场全开。何铁春不禁暗自赞叹，这女人确实有过人之处。 然而，就在麦湘溪展示关键数据时，投影仪突然故障。技术人员匆忙检修，会议室陷入尴尬的沉默。麦湘溪面色不变，但何铁春捕捉到她微微蹙眉的细节。 “或许我可以看看。”何铁春突然出声，在众人惊讶目光中走到投影仪前。在西方做雇佣兵时，他经常需要处理各种设备故障。不到两分钟，投影仪恢复正常运行。 麦湘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谢谢何先生。”她转向客户，从容继续演示，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 会议结束后，麦湘溪特意留下何铁春：“没想到保卫部还藏着技术人才。” 何铁春耸耸肩：“以前在部队学过一点。麦经理过奖了，我只是个保安。” “只是保安？”麦湘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能轻松制服持械歹徒，又能快速解决专业设备故障。何先生，你的能力似乎在保安职责范围之外。” 何铁春心里一紧，意识到麦湘溪在调查他。他保持镇定回应：“人总是有多面性，就像麦经理不仅是市场部精英，还是燕警官的表姐一样。” 麦湘溪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妮妮说得对，你确实不简单。”她看了看时间，“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今天的帮助。而且，关于早上的事，我有些细节想了解一下。” 何铁春想起早上与燕妮妮一起制服抢包贼的情景，猜测麦湘溪可能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件事。他点头答应，对这位敏锐的市场部经理产生了更大兴趣。 午餐时，麦湘溪选了一家离公司不远的餐厅。点完菜后，她直截了当问道：“今天早上，你和妮妮一起制服了一个抢包贼？” 何铁春并不意外：“看来麦经理消息很灵通。” “那个被抓住的人，”麦湘溪压低了声音，“可能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商业间谍案有关。” 何铁春放下筷子，神色认真起来。麦湘溪继续解释：“我们怀疑有竞争对手试图窃取‘清心’系列新品的配方。警方调查发现，有一个团伙专门针对我们公司员工实施偷窃和抢夺，目的是获取公司内部信息。” 何铁春回想起早上那个抢包贼的表现，确实不像普通小偷：“所以你今天特意调我去市场部，不只是为了安保？” 麦湘溪点头：“我需要确认你与这件事是否有关联。不过现在看来，你确实是偶然卷入的。”她停顿片刻，“而且，妮妮对你评价不错。” 何铁春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女强人，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临时调动”可能并非偶然。春城制药的内部情况，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午餐后回到公司，何铁春在市场部区域的临时工位上沉思。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保安任务。 ------------ 第十三章 龙焱集结与市场部的邂逅 春城制药园区的硝烟在黎明时分彻底散去，何铁春站在指挥部窗前，眼底的血丝映照着初升的朝阳。他刚刚向赵卫国上将做完汇报，声音沙哑却依然坚定：“敌人行动精准避开核心数据区，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佯攻。” 赵卫国摩挲着黑曼巴遗落的双蛇纹章徽章，眼神锐利如鹰。这位年过六旬的上将突然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震得全息沙盘微微晃动：“西方雇佣兵敢在龙国领土动武，必须付出代价！传令下去，启动‘清道夫’行动！”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高级将领们迅速达成共识：外交施压、经济反制与军事演习三管齐下。东海舰队立即开赴公海开展实弹演习，这是对某些国家“私掠许可证”计划的严厉警告。与此同时，赵卫国默许何铁春调动其麾下的“龙焱”雇佣兵团入境协防——这支游离于官方体系外的精锐，将成为应对国际暗战的奇兵。 正午时分，何铁春回到位于春城市中心的安全屋。这是一处伪装成普通公寓的安全据点，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与昨夜战火形成鲜明对比。 他接通加密频道，屏幕上依次出现三张面孔。 秃鹫（爆破专家） 狐狸（情报分析师） 山猫（渗透专家） 秃鹫率先开口，他正在东南亚某处的丛林中，背景是闷热的雨季氛围。这位脸上带疤的壮汉正在擦拭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枪，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毒牙’小队已分三路入境，装备将通过海鲜冷链渠道明早抵达春城港。头儿，听说死神堂出动了‘黑曼巴’？” 何铁春点头，将昨夜战况简要说明。秃鹫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有意思。五年前在叙利亚交过手，让他溜了。这次不会了。” 接着是狐狸，他在欧洲某安全屋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快速汇报：“死神堂在黑市的资金流向很诡异，表面是收购医药技术，但我追踪到有三亿美元流入一个名为‘衔尾蛇议会’的账户。这个议会与多家西方军工企业关系密切。” 最后是山猫，她在北美一家高档酒吧伪装成买家，短发下的耳钉在灯光下一闪而过。她举杯示意，耳麦传来轻柔的爵士乐声：“已接触死神堂外围人员，他们对化麻黄技术兴趣一般，反而多次打听楚涵曦博士的行程。头儿，我觉得他们的真实目标是人，不是技术。” 何铁春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继续深入，但要保持距离。黑曼巴不是你们能单独对付的。” 结束通讯后，他走进浴室，让冷水冲刷疲惫的身体。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背肌滑落，每一道伤疤都是一个故事——肩胛处那个圆形弹孔是救秃鹫时留下的，肋部的刀痕则来自山猫一次失误的掩护。镜中的男人眼中血丝未消，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 次日午后，何铁春以巡视子公司为由，前往铁幕安保公司的市场部。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时，他看见麦湘溪正踮脚整理文件柜。 阳光透过落地窗，为她珍珠白色的套裙镀上金边。她伸手去够最上层的文件时，腰肢自然舒展，形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听到脚步声，她转身一怔，随即展露笑颜：“何总？我是市场部部长麦湘溪。” 何铁春与她握手时，敏锐地察觉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与她文职官员的身份颇为不符。麦湘溪似乎察觉到他的审视，自然地抽回手，引他入座。 “听说昨晚制药园区不太平，您没受伤吧？”她递来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茶香袅袅中，目光关切地扫过他颊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何铁春注意到她办公桌上摊开的春城制药园区平面图，几个关键区域被精细标注。麦湘溪顺着他的目光轻笑，额前碎发随动作轻晃：“我在研究园区安保布局，想为客户提供更周全的服务方案。” 谈话间，她对安保业务的熟悉令人惊讶。当她俯身取文件时，何铁春瞥见她后腰若隐若现的枪套轮廓。 “麦部长对武器很熟悉？”他状似无意地问。 麦湘溪耳根微红，低头整理衣角：“父亲是退伍老兵，教过我防身术而已。”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显得格外柔美，与刚才专业干练的形象形成迷人反差。 傍晚时分，何铁春如约前往餐厅，却在门口接到秃鹫急电：“发现黑曼巴易容混入外商宴会！” 转身时，竟见麦湘溪站在身后，手中车钥匙泛着冷光：“我开车送你——我认得黑曼巴的脸。” 夜色中的春城华灯初上，麦湘溪驾驶黑色轿车在车流中穿梭，动作干净利落。何铁春注视着她专注的侧脸：“你怎么会认得黑曼巴？” 麦湘溪沉默片刻，方向盘猛地打转，避开一辆突然变道的卡车：“我弟弟在海外被死神堂胁迫，我潜入铁幕是为搜集证据……” 宴会厅外，他们果然发现黑曼巴的踪迹。混战中，麦湘溪展现出惊人的格斗技巧，替何铁春挡开冷枪。行动结束后，她靠在车边，手指微微颤抖：“我弟弟还在他们手上。” 何铁春凝视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擦去她颊边的灰尘：“以后这种事，交给我。”他的拇指粗糙，带着枪茧的温度。 月光下，两人站在江边沉默并肩。麦湘溪轻声问：“那些西方雇佣兵，真的敢在龙国乱来吗？” 何铁春冷笑指向对岸的霓虹大厦：“你看，灯火辉煌处也藏污纳垢。但龙国不是他们为所欲为的地方。”江风拂过，她的发丝轻扫过他手臂，带来若有似无的清香。 这时手机震动，赵卫国发来密令。何铁春关闭屏幕，向麦湘溪伸出手：“怕吗？” 她将手放入他掌心，微笑坚定：“怕的人，不会选这条路。” 次日清晨，铁幕公司市场部一切如常。麦湘溪在晨会上汇报业务时，与何铁春目光交汇一瞬，又迅速分开。只有他们知道，昨夜江风中的对话如何撕开伪装、触及真心。 何铁春回到办公室，调出龙焱成员的实时位置。窗外乌云翻涌，远方雷声似战鼓擂动。他按下通讯键：“行动倒计时24小时。记住，龙国的底线，要用血来教他们认清。”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麦湘溪锁上部长室的门，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刻着“青鸟”的徽章——那是她作为国安部卧底的真正身份。她轻抚徽章，低语道：“父亲，你说得对……有些路，注定要与同行者并肩走到底。” 此刻，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她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那枚精致的蛇形胸针在领口微微闪光，仿佛在暗示着更深层的秘密。 ------------ 第十四章 双面娇娃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春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星河倾泻人间。铁幕公司市场部的员工早已下班，只有部长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在玻璃墙上投下麦湘溪伏案工作的剪影。 何铁春站在街对面的阴影里，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穿过车流，锁定在那扇亮着的窗户上。三个小时前，他收到狐狸从欧洲发来的加密信息：死神堂的“衔尾蛇议会”已通过决议，将行动等级提升至“血色黎明”。这意味着，他们不再满足于窃取技术，而是要彻底摧毁春城制药的研究能力。 烟头在夜色中明灭，何铁春的思绪回到下午与麦湘溪的会面。那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矛盾之处。她端茶时小指的微曲，是长期使用特定枪械形成的肌肉记忆；她解读园区平面图时，对安保漏洞的洞察力远超普通文职人员；还有她后腰那把格洛克19的轮廓，在俯身时清晰可见。 “父亲是退伍老兵”的解释太过单薄。何铁春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渐冷。在龙焱的档案库里，能熟练使用那种改装格洛克的，只有国安部“夜莺”小组的成员。而“夜莺”，正是专门渗透境外武装组织的精锐特工。 就在这时，市场部大楼的灯光熄灭了。何铁春掐灭烟头，看着麦湘溪独自一人走出大门。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地下停车场取车，而是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何铁春悄无声息地跟上。春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霓虹灯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但一墙之隔的小巷却昏暗潮湿，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麦湘溪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回音，步伐却异常坚定，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 巷子深处，一个穿着连帽衫的身影等在那里。麦湘溪停下脚步，与对方低声交谈。何铁春隐藏在转角处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夜风送来只言片语：“……芯片……实验室B区……明晚行动……” 突然，连帽衫男子猛地抬头，视线直射何铁春藏身之处：“有人！” 何铁春心中一惊，还未动作，麦湘溪已经动了。她闪电般从后腰抽出配枪，侧身、瞄准、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消音器下的枪声如同叹息，子弹擦着何铁春的耳畔飞过，击中他身后准备偷袭的另一个黑影。 “快走！”麦湘溪对连帽衫男子低喝，同时向何铁春的方向靠拢，“何总，看来我们得提前合作了。” 何铁春从阴影中走出，目光扫过地上喉咙中弹的尸体。“国安部的‘青鸟’，果然名不虚传。” 麦湘溪——或者说青鸟——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苦笑着收起枪：“赵司令说得对，瞒不过你。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死神堂明晚要强攻实验室B区，目标是楚涵曦博士和‘普罗米修斯’原型机。” 春城制药园区地下三层，通风管道内弥漫着金属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何铁春匍匐前行，麦湘溪紧随其后。狭窄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何铁春突然举手示意停止。前方管道拐角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压低的对话声，带着明显的东欧口音。 “……确认目标在B-7区域。一小时后引爆，我们有三十分钟撤离时间。” 何铁春与麦湘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死神堂不仅要窃取技术，还要彻底摧毁实验室。 脚步声渐远后，何铁春通过耳麦向指挥部汇报情况。赵卫国的声音带着凝重：“情报显示死神堂在实验室安装了电磁脉冲装置，一旦引爆，整个春城的电力系统将瘫痪数小时。” 麦湘溪突然拉住何铁春的衣袖，指向通风管侧面的一个检修口，用气音说：“从这里可以直接进入B-7区的控制室。我……我在园区的建筑图纸上看到过这个通道。” 何铁春凝视着她，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这一刻，他决定赌一把。“带路。” 检修口后的通道更加狭窄，两人只能侧身前行。麦湘溪在前领路，她的动作异常敏捷，对路径的熟悉程度远超查看图纸所能获得的知识。 在一个转弯处，她突然僵住身体。前方通道尽头，一道激光网格封锁了去路。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如同死神的脉搏，规律地闪烁。 “这是最新型号的光谱感应警报器，”何铁春声音低沉，“三个月前才装备特种部队。死神堂怎么可能有这种设备？” 麦湘溪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开始扫描激光网格。她的手指在仪器上快速操作，神情专注而专业。 “我可以破解它，但需要三分钟。”她头也不抬地说，语气中的冷静与平日判若两人。 何铁春持枪警戒后方，耳中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时间紧迫，他看向麦湘溪，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动作依然稳定。 就在脚步声逼近之际，激光网格无声地消散。麦湘溪长舒一口气，转身对何铁春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我们运气不错。” 何铁春没有错过她收起那个破解仪器时，上面一闪而过的龙国军方标志。。 B-7区的金属门滑开时，何铁春率先滚入室内，举枪瞄准。实验室中央，几名黑衣人员正在一个装置前忙碌。看到闯入者，他们迅速散开寻找掩体。 枪声骤起。何铁春凭借精准的射击压制对方，而麦湘溪则敏捷地绕到控制台后方，开始操作电脑。 “电磁脉冲装置已经启动，倒计时四十二分钟！”她大声喊道，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需要破解他们的加密系统才能中止引爆程序！” 何铁春一边还击，一边向麦湘溪的方向移动。子弹击打在他身边的仪器上，溅起一串火花。突然，一声爆炸震动了整个实验室，何铁春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墙上。 视线模糊中，他看到麦湘溪从控制台后跃出，举枪连续射击，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枪都精准命中敌人的要害。她的身影在闪烁的警报灯下如同复仇女神，完全不见平日温婉的模样。 “何铁春！”她一边射击一边向他靠近，声音中带着他从未听过的焦急。来到他身边，她迅速检查他的伤势，手指轻触他额角的伤口，“还好，只是擦伤。” 两人的目光在混乱中相遇，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主屏幕突然亮起，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何铁春先生，终于见面了。” 屏幕中的人继续用变调的声音说：“龙国以为我们在争夺化麻黄技术，可笑。我们真正想要的是实验室深处的‘普罗米修斯’原型机。” 何铁春心中一震。“普罗米修斯”是龙国最高机密的外骨骼动力系统，能够单兵携带，提供持续七十二小时的动力支持，理论上可以让士兵在极端环境下作战能力提升三倍。 面具人轻笑：“感谢这个漂亮的小姐提供的实验室结构图，让我们能精准定位目标。不过，你背叛组织的代价，就是你弟弟的性命。” 屏幕画面切换，一个年轻男子被绑在椅子上，看上去虚弱但还活着。麦湘溪的呼吸骤然急促，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何铁春突然举枪射向屏幕，玻璃碎片四溅。他拉起麦湘溪：“先解决脉冲装置，再救你弟弟。我保证。” 麦湘溪眼中闪过泪光，但很快恢复冷静，点头：“控制台下的安全接口，我可以尝试军方最高权限代码。” 电磁脉冲装置的倒计时停在00:00:17，麦湘溪终于切断了引爆程序。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应急灯投下血红的光晕。 何铁春靠坐在控制台边，手臂上的伤口已被麦湘溪简单包扎。他看着正在尝试联系指挥部的麦湘溪，轻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青鸟同志？” 麦湘溪的动作停顿，苦笑着转身：“你什么时候确定的？” “从你破解激光网格的那一刻。那种军方最新装备，只有内部人员才可能掌握破解方法。”何铁春平静地说，“赵司令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是国安部特别行动处‘青鸟’小组的负责人，代号青鸟。”麦湘溪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专业的语调，“三年前奉命潜入铁幕公司，调查内部可能存在的间谍网络。赵司令是少数知情者之一。” 她告诉何铁春，她的弟弟麦子诚是春城制药的研究员，无意中发现了死神堂对“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兴趣，因此被绑架。死神堂以此要挟她提供实验室情报，她将计就计，表面上配合，实则向国安部汇报了情况。 “但我没想到，死神堂的真正目标不是窃取，而是彻底摧毁‘普罗米修斯’原型机和所有研究数据。”麦湘溪的眼神黯淡，“他们担心龙国凭借这项技术改变全球军事平衡。” 何铁春沉默片刻，突然问：“那天在江边，你拉我去酒店拦截黑曼巴，是计划好的吗？” 麦湘溪与他对视，眼神复杂：“部分是。我确实认出了黑曼巴，但选择与你同行，是因为……”她停顿了一下，“我相信你。” 就在这时，实验室深处传来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何铁春迅速抓起武器，将麦湘溪护在身后。 黑暗中，一个近三米高的巨大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台粗糙但完整的外骨骼装甲。装甲胸腔部位透明容器中，悬浮着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普罗米修斯”核心。 “感谢二位帮我清除障碍。”装甲中传出的声音让麦湘溪脸色大变——那是她以为早已死去的初恋情人，林浩风。 林浩风的声音通过装甲的扩音器传来，带着金属质的冰冷：“湘溪，多年不见，你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真是令人心痛。” 麦湘溪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声音异常坚定：“五年前你假死潜入死神堂，就早已不是我所认识的林浩风了。” 何铁春敏锐地注意到装甲右腿关节处有细微的液压泄漏——那是他之前在交战中击中的部位。他轻轻碰了碰麦湘溪的手，暗示这个弱点。 林浩风——或者说死神堂亚洲区真正负责人“黑曼巴”——继续道：“你们龙国总是如此自负，以为技术可以垄断。‘普罗米修斯’应该属于全人类，或者说，属于出价最高的人。” 何铁春突然行动，向装甲右腿关节处连续射击。同时，麦湘溪向左侧翻滚，吸引林浩风的注意力。 装甲虽然受损，但依然运作。林浩风大笑：“没用的，这具装甲是针对‘普罗米修斯’特性特别设计的！”他胸前核心突然蓝光大盛，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将何铁春掀飞。 麦湘溪趁机跃向控制台，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实验室顶部的消防系统启动，高压水雾弥漫整个空间。 “水电混合可以干扰能量传导！”她向何铁春喊道。 水雾中，装甲的蓝光果然变得不稳定。何铁春抓住机会，借助湿滑的地面滑到装甲下方，将一枚高爆手雷贴在受损的关节处。 爆炸声震耳欲聋，装甲右腿彻底失灵，三米高的钢铁巨人轰然跪地。林浩风在装甲中怒吼：“你们阻止不了死神堂！组织的计划早已渗透龙国各个层面！” 麦湘溪举枪瞄准装甲胸腔的核心容器：“浩风，收手吧。” 就在这僵持时刻，实验室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秃鹫的声音通过耳麦响起：“头儿，利虎大队已控制外围，正在进入！” 林浩风突然狂笑，装甲胸前核心开始过载闪烁：“那就一起死吧！” 何铁春扑向麦湘溪，将她护在身下。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刺目的白光，吞噬了整个实验室。 黑暗中，何铁春感到麦湘溪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听到她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对不起，还有……谢谢。” 当何铁春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赵卫国上将坐在床边，神情严肃：“普罗米修斯核心被夺走，但数据保住了。林浩风重伤逃脱。” 何铁春急切地想问什么，赵卫国抬手制止：“麦湘溪同志身份暴露，已转移至安全地点。她留给你这个。” 上将递过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年轻的麦湘溪穿着军装，肩章上是国安部的标志。照片背面娟秀的字迹写道： “待到山花烂漫时，我在丛中笑。——青鸟” ------------ 第十五章 抉择一 何铁春拆下身上的监护仪器，赵卫国没有阻止他起身，只是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林浩风，本名林峰，国安部前‘潜龙’小组精英特工，五年前在东欧执行‘夜枭行动’时失踪，档案标注为殉职。”上将的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当时他掩护的，正是代号‘青鸟’的麦湘溪。” 何铁春的手停在半空，随即拿起那份档案。 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眉目清俊，与实验室中那个近乎疯狂的装甲操纵者判若两人。档案页边有咖啡渍，翻页处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翻阅过。 “他们曾经是恋人？”何铁春问，目光没有离开档案上那句“疑似叛变，待查证”。 “曾经是搭档，也是情侣。”赵卫国走到窗边，背对着他，“麦湘溪用了三年时间才走出那场任务带来的阴影。然后她弟弟就被绑架了，绑匪的要求很简单——用春城制药的情报，换她弟弟的命。” 何铁春想起麦湘溪在江边说话时颤抖的手指，想起她举枪瞄准林浩风装甲核心时眼中的痛苦。那不是恐惧，是比恐惧更深的东西。 “她在做双重间谍，”何铁春说，不是疑问，“表面上配合死神堂，实际上向国安部传递假情报。” “对了一半。”赵卫国转身，六十岁的上将眼中有着年轻人没有的疲惫，“她确实传递了假情报，但她弟弟真的在死神堂手里。林浩风抓住了她唯一的软肋。” 病房门被推开，狐狸快步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看了一眼赵卫国，得到默许后，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何铁春。 “头儿，我追踪了那三亿美元的去向，”狐狸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钱没有留在‘衔尾蛇议会’，而是分成了七十三笔，流向了不同国家的空壳公司。但最终，有百分之四十又流回了龙国。” 何铁春眯起眼睛：“流回哪里？” “春城城市发展基金，天海国际贸易，还有……”狐狸顿了顿，“铁幕安保的三个离岸子公司。”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嘀嗒声。 “我们被渗透了。”何铁春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不止是被渗透。”赵卫国从怀中取出另一枚徽章，放在档案上。徽章是银质的，造型是两条互相撕咬的蛇——与黑曼巴留下的那双蛇纹章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枚徽章的蛇眼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 “双蛇纹章有两个版本，”赵卫国说，“银质红眼的是‘衔尾蛇议会’核心成员的标志。我们在清查实验室废墟时，在通风管道里发现了这个。” 何铁春拿起徽章，触手冰凉。他想起麦湘溪在通风管道中领路时的熟练，想起她破解激光网格时的从容，想起她那个“在图纸上见过通道”的谎言。 “您怀疑她。”这不是问句。 “我必须怀疑所有人，”赵卫国的目光锐利如鹰，“包括你，何铁春。死神堂能精准避开核心数据区，能拿到军方最新装备，能知道‘普罗米修斯’的存放位置——没有内应，做不到这些。” 狐狸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头儿，秃鹫在港口截获了一批货，是军用的神经毒气。发货方是天海国际，收货方是……春城制药的一个仓库，仓库登记的使用人是麦子诚，麦湘溪的弟弟。” 何铁春掀开被子下床，腿上的伤口让他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站稳。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麦湘溪现在在哪？” “安全屋，由国安部的人看守。”赵卫国说，“但你见不到她。这是命令。” “那如果是合作调查呢？”何铁春扣上外套扣子，“如果铁幕真的被渗透了，我需要知道是谁，用什么方式，传递了什么信息。麦湘溪是唯一的突破口。” 赵卫国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狐狸以为上将会拒绝。但最终，老将军点了点头：“给你二十四小时。秃鹫和山猫会配合你。但何铁春——” 上将的声音突然严厉：“如果她真的叛变，你知道该怎么做。” 春城西郊的国安部安全屋隐蔽在一片老旧居民区里，外表是普通的六层住宅楼，内部却进行了全面改造。麦湘溪被安置在三楼的一个套间，窗户是防弹玻璃，门锁需要三重生物识别。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十七分。距离实验室爆炸已经过去十一个小时，距离她最后一次见到何铁春，也是十一个小时。 套间门无声滑开时，麦湘溪的手本能地摸向腰侧——那里没有枪。国安部收缴了她的所有装备，包括那枚“青鸟”徽章。 何铁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秃鹫。壮汉守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医生说你断了三根肋骨，”何铁春在对面沙发坐下，将一个纸袋放在茶几上，“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麦湘溪看着纸袋，没有动。她的脸色苍白，额角贴着纱布，但眼睛依然明亮——那是特工特有的，无论多疲惫都保持警觉的眼神。 “我弟弟……”她开口，声音沙哑。 “国安部在找，”何铁春说，“但我们需要先谈谈林浩风，谈谈通风管道里的徽章，谈谈你为什么对实验室的地下结构那么熟悉——别再说图纸，那些图纸是五年前的旧版，真正的结构去年才改建完成。” 麦湘溪的身体僵住了。她看着何铁春，眼神中有震惊，有痛苦，最后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 “你在怀疑我，”她说，不是问句。 “我在排除嫌疑，”何铁春纠正道，“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铁幕被渗透了，有人用我们的渠道把神经毒气运进了春城。发货方是天海国际，你熟吗？” 麦湘溪的手指微微收紧，抓住沙发扶手：“天海国际的法人代表是陈天海，退役军人，三年前因走私军火被判了十五年，但他只服刑八个月就保外就医了。保释他的人是……”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是我父亲的老战友，现任东部战区副参谋长，刘振国将军。”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 “刘振国，”何铁春重复这个名字，“他是赵司令的老部下。” “也是林浩风在军校时的导师。”麦湘溪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力气，“五年前‘夜枭行动’的任务指令，就是他签发的。那次行动只有四个人知道完整计划：刘振国，林浩风，我，还有……” “赵卫国上将。”何铁春替她说完。 麦湘溪点头，眼泪终于滑落，但她没有擦，任由泪水划过脸颊：“我怀疑了三年，调查了三年，但我找不到证据。直到我弟弟被绑架，绑匪指定要用‘普罗米修斯’的情报交换。我上报了国安部，上级让我将计就计，传递假情报，引出内鬼。” “所以你故意在通风管道里留下红眼双蛇徽章，”何铁春明白了，“你想看看谁会拿走它，谁会替死神堂掩盖证据。” “但我没想到会是你发现它，”麦湘溪苦笑道，“我更没想到，林浩风会亲自出现。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五年前在东欧，我亲眼看着他……” 她没有说下去，但何铁春能想象那个场景。亲眼看着爱人“死亡”，三年后却发现他成了敌人，还绑架了自己的弟弟——这种背叛足以摧毁任何人。 “徽章是刘振国给你的？”何铁春问。 “是我从林浩风的安全屋里找到的，”麦湘溪说，“五年前，我们在东欧的最后一个安全屋。我上周又去了一次，在那里发现了这枚徽章，还有……”她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垫下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上有双蛇纹章。尸体的脸被划花了，但何铁春认出了她——楚涵曦博士的助手，三天前在实验室爆炸中“失踪”的李薇。 “李薇是死神堂的人，”麦湘溪说，“也是刘振国安插在春城制药的眼线。我杀了她，拿走了她的徽章，伪造了失踪现场。我想用这枚徽章引出更大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