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美丽的清河传说 大宋朝山东省东平县清河县。此地有一位大官人西门庆,家境极为殷实。西门家在清河县虽不算最顶尖的富贵人家,但也绝对是说的上的人家。可惜的是,父母早逝,家中仅我这一独子。 父母在世时,对西门庆宠爱有加,因此西门庆并不太喜欢读书,更偏爱在社会上混迹。尤其在父母离世后,我更是沉迷于清河县的声色犬马之中。 作为男人,身体必须强健,因此还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在社会上,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其擅长一种名为双陆棋的赌博游戏。这些年来,也结识了许多朋友。不多说了,西门庆在和家里的丫头孙雪娥挑逗。 大官人看上这个孙雪娥,留他在身边服侍陪酒。吃着酒在桌下把小小金莲脚轻轻一勾,这雪娥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但假装不懂。 大官人连忙装醉倒在桌子上。雪娥叫着他,装不醒。只说:“我喝醉了”。 雪娥笑道:“这大官人喝酒怎么这么实在,也不留量。” 那雪娥便上前搀扶,西门庆顺势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一股脂粉香气混着酒气钻入鼻息。他眯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胡话。 雪娥脸颊绯红,脚步有些踉跄,却也不敢挣脱,只是低着头,小声劝道:“大官人,你喝醉了,我扶您回房歇息吧。” 西门庆“嗯”了一声,将大半重量都落在雪娥身上,两人就这样歪歪斜斜地往内屋走去。 大官人他连衣睡倒,雪娥只得取来薄被替他盖上,又怕他夜里口渴,便在床头放了一盏凉茶。她刚要转身退出,手腕却被西门庆猛地攥住,带着几分醉意的目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雪娥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低声道:“大官人还有何吩咐?” 丫鬟雪娥心里又羞又怕,院子静悄悄,西门庆看准时机上前,那雪娥故意推了西门庆几把,扭了两扭算是抵抗,然后也就不言语了。 西门庆他在社会上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这帮人其实就是些蹭吃蹭喝的社会小混混。其中与西门庆关系尤为密切的是应伯爵。他在《金瓶梅》中出场频繁,原是清河县绸缎庄老板的儿子,后因家道中落,沦为青院中的皮条客,县城里的人都称他为“应花子”。 应伯爵对赌博和各种玩乐之道无不精通,堪称西门庆结识的第一位“能量”人物。此外,西门庆还认识了几位朋友,如谢希大、孙天化、吴典恩等,他们将在书中适时登场。 这些兄弟十个人的小混混见到西门庆手里又有钱,每一次从西门庆那又能白吃白喝,西门庆干啥都给他们买单。所以这帮人啊,那太愿意为了西门庆,这西门庆对我们太好了。 西门庆有本事,大家想想,这西门达老先生苦苦经营药材生意这么多年,生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西门庆,结果西门庆又认识了这样一班狐朋狗友。你说这家道怎么能再富裕起来? 人家西门庆这人啊,特别的有心计。西门庆他生来就是秉性刚强,做事特别的有眼色。哎,别看西门庆是在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可是人家居然能够通到东京城,跟当朝的高俅、蔡京、童惯,跟这些大奸臣都能挂上边。 这西门庆有本事吧?就这样一来,西门庆在县里边花了点钱,他买了个官当当。这西门庆的身份可就变了,他又有白道身份,又有这十几个混子兄弟,又因为他在家里边是独生子,那就自然而然排行老大。所以西门庆在这清河县就有了这么一个称呼,县里的人都管他叫西门大官人。 要说这西门庆啊,在外面的确混得风生水起,家里的事他也是另有一套。西门庆最早娶的妻子姓陈,名叫陈氏。陈氏很早就去世了,但临终前为西门庆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叫西门大姐。 西门庆很早就将女儿许配给了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家陈洪的儿子陈庆济。大家看得出,西门庆为了女儿的婚事,就算七拐八拐也能把关系牵到东京汴梁去。不过当时西门大姐还未过门,家里没有当家主母,无人管理家务。 在原配陈氏去世后,西门庆便娶了清河县吴千户之女作为续弦。这位吴氏当时年纪二十五六岁,八月十五出生,嫁入西门庆家后,西门庆称她为吴月娘。吴月娘性格鲜明,表面上对西门庆百依百顺,但实际很有心计。 吴月娘虽然表面上对西门庆言听计从,但内心却嫉妒不已。西门庆先后纳了吴月娘身边三四个丫鬟为妾,“收用“这个词的意思相信大家都能理解。这还不够,西门庆又从青楼找来名叫李娇儿的女人,与她打得火热,最终将她娶回家中,成为第二房妻子。 随后,他又在南街找到了名叫卓二姐的歌女,书中又称她为卓丢儿,也娶了她进门。吴月娘是正房,李娇是二房,卓丢儿则是三房。 可惜卓丢儿身体瘦弱,健康状况不佳。没过多久,西门庆又觉得在家待着无聊,便跑出去寻欢作乐,正如诗中所说:“东家歌笑醉红颜,又向西邻开带宴。几日碧涛花架卧,牡丹开处总看帘。“ 这一天,西门庆在家闲坐时对吴月娘说:“月娘,再过几天就是九月二十五,是我和兄弟们相会的日子。到了那天,你给我准备两桌酒菜,到窑馆找两个会唱歌的小妞来,我要在家里和兄弟们好好玩一天,这事你给我安排好。“ 吴月娘听到这话,便开口说道:“官人,哎,你千万别再提你那些所谓的兄弟了。他们哪一个真心对你好?无非是蹭吃蹭喝罢了。哼,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影。可只要你一花钱,他们立马就出现了,真是势利。我劝你少喝点酒吧。” “哎呀,月娘啊,你说别的我都爱听,可今天这话我怎么有点不爱听呢?你说这些兄弟没好人,怎么就没人好了?告诉你,我有事时一喊他们,哪个不是随叫随到?哪个不是尽心尽力?你看看人家谢希大,那哥们办事多利索,特别有眼色。你女人家别太斤斤计较,别总是算计来算计去,不就花点钱嘛。我告诉你,我将来还打算跟他们义结金兰呢。在社会上混,就得有人脉,你懂不懂?” “哟,大官人,结拜兄弟也行吧,随你便。不过我得提醒你……” 以后啊,估计只管是他们求着你办事。那些人靠着你,你要想靠着他们,哼,估计可能性不大。” “行了,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别说了别说了,等一会应伯爵他们来了,让人家听着不好看。” 就在吴月娘与西门庆交谈之际,只见他家的一名小仆人,眉清目秀,机灵聪慧,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少年正是西门庆的贴身侍从,相当于一个小秘书,名叫玳安。玳安快步走到西门庆面前,禀报道:“爹,应二叔和谢大叔在外头,说想见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好吧,走,带我去见。”西门庆于是与玳安一同走向客厅。只见应伯爵头戴一顶崭新的官帽,身穿一件淡青色褶皱的大褂,脚下的鞋子异常干净。 二人一见西门庆出来,立刻起身,拱手施礼道:“西门大官人,近日少有走动,不知大哥可好?”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虚礼。来,坐下。给应二叔、谢二叔上茶。哎呀,你们俩,这几天我心里烦得很,你们也不来陪我转转。” 应伯爵忙道:“哎哎,大官人您怎么就烦了?” 西门庆反问道:“你心里想啊,我为什么烦?你还不知道?”接着又问,“你们俩这两天干嘛去了? 应大哥,昨天我在青楼里,看到一个小妮,正是西门大哥你二房李娇的侄女,名叫李桂姐。这李桂姐有个姐姐,你应该知道,叫李桂清,她们姐妹俩出落得标致得很。而这李桂姐眼看就要长大了,嘿嘿,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 昨天妓院的老鸨子特意跟我说,应二爹啊,你可得找个好人家来照顾李桂姐。我想来想去,这李娇儿已经归了西门大哥,她的侄女桂清和桂姐,我觉得西门大哥不妨也一并收了。” 西门庆闻言,转过头来仔细听着,应伯爵说道:“大官人,你要是不信,咱们去看看,那俩确实长得漂亮。” 众人听罢,西门庆心中明了,李桂清和李桂姐是李娇儿的两个侄女,按辈分是自己的侄女,西门庆的心思倒是不少,接下来西门庆究竟有何打算? 李桂清和李桂姐。这两人年纪尚轻,谢希大在一旁接过应伯爵的话茬,说道:“大官人,李桂清和李桂姐长得确实不错。” 西门庆回应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接着问道:“你们俩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来找我?” 应伯爵答道:“大官人,前几天我一直想找你,但咱们结拜的兄弟不知为何去世了,他身体有病,我一直在帮他料理丧事。直到丧事结束,我才赶紧过来。另外,他媳妇再三让我向西门大哥道谢,感谢你在卜世道葬礼上送去的厚礼。她还说自己家境困难,实在没什么好礼物、酒席来款待西门大哥,心里很过意不去。” 西门庆继续感慨道:“哎,你说说,咱们这结拜兄弟就这么走了。卜兄弟生前对我不错,还送了我一把鎏金扇子,非常漂亮。我正想着回赠他什么,结果他却去世了。 大官人,你真是好人。咱们结拜的十兄弟,现在少了一个。” 西门庆点头道:“是啊,希大贤弟,你说得对,咱们兄弟又少了一个。我还想着咱们十兄弟再聚聚呢。” 应伯爵接着说:“西门大哥,马上就到初三了,下月初三是咱们兄弟约定的每月聚会的日子。这次又要劳烦你了,兄弟们到时候还得在你这儿玩耍一天。” 西门庆笑道:“应贤弟,我刚才还和你大嫂说呢,兄弟们要来聚会,没事,就是吃酒玩耍。兄弟一走,我心里也不舒服。咱们十兄弟虽然当初结拜,但没走个帖子,也没正式行礼。我寻思着,不如这样,下月初三,咱们找个寺庙,写个帖子,正式行个结拜之礼,以后互相照应,彼此依靠。” 应伯爵连声附和:“对对对,大官人说得对,你想得太周全了。不过,结拜之事,每个人多少都得拿出点银子,这是一份心意。” “各位兄弟随便掏一点,意思到了就行。最后不够的,我西门庆全包了,差的钱我出,这是一份情谊,行吧?” 听到西门庆要让每个人掏点银子,应伯爵连忙说道:“嘿嘿,大官人说得对,结拜仪式,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得掏点钱。只不过,你看兄弟我,还有其他几个兄弟,经济条件都比较困难。” 西门庆摆手道:“别说了,我不是说了吗?谁要你多掏钱,好赖掏点是那么个意思就行。” 应伯爵点头道:“对对,还是大官人仗义。我觉得咱结拜还是十个人比较好,现在兄弟去世了,叫谁补上呢?” “叫谁补上?”西门庆沉吟片刻,开口道:“哎,我跟你们说:我的邻居,就是隔壁的花子虚。这花子虚啊,可是当朝大太监花太监的侄子。告诉你们,花太监留给他的遗产,那真是富可敌国。 ------------ 十兄弟道观听唱曲 在我们清河县,花子虚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他常在我院里走动,而且他家后院跟我家仅隔一墙。依我看,咱们这次十兄弟结拜还缺一人,不如就请花大哥和花子虚结拜,就这么定了。稍等片刻,我让下人去请花子虚过来。” 应伯爵一听“花子虚”三字,立刻说道:“嘿嘿,大官人,你说的花子虚,是不是在咱们那青楼里包下歌女吴银儿的那位?” “对,就是他,这个花子虚在青楼里花钱如流水。” “哦,哈哈...哈哈...西门大哥,赶紧的,咱们找人请花子虚大哥过来结拜。以后咱们出去吃饭、玩乐,这不就有买单的了?” 西门庆皱眉道:“你个应伯爵,让我说你什么好?能不能长点见识,有点世面?怎么尽想着吃饭、花酒,还总想着让人家买单?你能不能提高点段位?” “大官人说的是,大哥说的是。”西门庆和应伯爵,还有谢希大,三人说笑片刻后,西门庆随即喊来下人。 “玳安,你过来。” “哦,爹,您叫俺干啥呀?” “玳安啊,你去隔壁花子虚家,要有礼貌,一定要喊人家一声花二爹。你去跟花二爹说,我西门庆下月初三要结拜兄弟,想请他过来,看他怎么说?如果他不在家,你就对他老婆李瓶儿说一遍,记住了吗?” “哦,爹,俺记住了。”玳安应了一声,转身出了西门庆的大宅,前往花子虚家。花子虚和本书第一女主人李瓶儿闪亮登场。 应伯爵接着说起了话:“西门大哥,我刚才说咱们结拜兄弟的事,我觉得在家里显得不正规,咱们是不是找个寺院比较好?” 谢希大听到这话,满脸带着笑:“哎,我觉得也挺好的,咱去寺庙里吧。不过咱清河县就有两个寺庙,那个有和尚的庙叫永福寺,有道士的庙叫玉皇庙。去哪儿更好一点呢?” 应伯爵接着说:“这结拜的事我也觉得在家里不正规,咱们确实得去个寺庙,感觉正规一些。” 西门庆想了想:“这个结拜也不是那些僧家的和尚能主持的,那寺里的和尚我也不熟。倒不如这样,去玉皇庙,玉皇庙里面的吴道官,那人跟我很熟。而且玉皇庙又宽敞,而且还幽静。我给老吴头说一声,让吴道官给咱们安排安排。” 应伯爵马上接过来话:“嘿嘿...嘿嘿...大哥说的对。这永福寺的和尚,谢贤弟是不是跟你们家那口子关系比较熟,你经常去那上香,所以你才提想去永福寺呀?” 谢希大听到这,立刻笑骂道:“应伯爵,你个老鹰头,好端端一件事,叫你说早就变味了。” 正在说笑之间,只见玳安转身回来,他对着西门庆说:“爹,我回来了。花二爹不在家。我对他媳妇说的,他媳妇长得还挺漂亮。说既然是和您西门庆大人跟花子虚结拜兄弟,哪有个不来的?说等花子虚回到家,就和他说,然后让他过来拜访您,到咱府上拜会爹您,顺便花子虚他媳妇用他家的礼盒还给装了一些礼物、茶、吃的过来。” 西门庆听到这,对着应伯爵和谢希大还有玳安说道:“哼,想不到啊,花子虚的媳妇还挺懂人情世故的。这女人不错,挺好。” “好了,你下去忙吧。” “是,爹。” 西门庆说罢,又和二人喝了几杯茶,二人一起起身道:“大官人,今日就作别吧,我们二人去通知咱们其他的兄弟,让他们呀,多多少少都掏掏点份子钱。大官人您到时候去跟玉皇庙的吴道官说一声就行了,咱们下月初三一定要搞一个声势浩大的结拜仪式。”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那你们二人就走吧,这个我也不要你们作陪了。”于是说着,西门庆站起身,应伯爵和谢希大就要往外走,这应伯爵突然之间扭过头来,对着西门庆,他轻声说道:“西门大哥呀,那天咱可得叫几个小妞唱曲的呀。” 我早想到了,肯定啊,咱们弟兄们高高兴兴。放心吧,我会叫几个唱曲的让他们过来。 行,就这样吧,我也不送你了。” 应伯爵抬了抬手和谢希大就一同走了。 闲言碎语不必讲,又过了四五天,时已临近正月初一。这一天,西门庆早早起身,刚在吴月娘房中坐下,便听得下人前来禀报,称花子虚家派来一位小厮。西门庆听后说道:“花 子虚派来的?快领进来。” 下人应声而去,片刻后引着一位留着寸头的小厮进屋。小厮手捧烫金礼盒,上前向西门庆 行礼道:“西门大爹,小人乃花家仆从。家父花子虚命小人今日前来拜会,商议结拜之事。此前您派玳安到我家提及结拜一事,恰逢家父外出。家父得知您已定于初三结拜,特命小人送上份子钱,请您先行收下。若觉不足,家父承诺明日补齐。” 西门庆打开礼盒,见内中钱物丰盈,便道:“够了,不必再添。初三结拜之事,便如此定了。” 小厮应诺后正欲退下,却被唤住。吴月娘是位精明能干之人,她命丫鬟玉箫取来两样果脯,让小厮带给李瓶儿,并嘱托道:“代我向李瓶儿致意,说我稍后会去拜访她。” 小厮领命磕头告退。西门庆打发走花家小厮后,玳安又来报:“应二爷家小厮应宝前来拜访。” 西门庆命其入内,应宝急步上前道:“西门大爹,家父已为结拜之事备好份子钱,命小人送来。” 西门庆接过份子钱,数了数共八封,便交给吴月娘道:“你收好,待结拜之日去玉皇庙置办物品。” 吴月娘拆开信封查看后,不禁叹道:“就这点钱?这也算凑份子?”她心里清楚,这帮家伙向来是“老鼠尾巴生疮儿——有脓也不多”,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能拿出多少,但“不拆看”的行为,终究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吴月娘急忙让丫头将西门庆叫回,指着应伯爵一伙送的“份子”讥笑起来:“你瞧瞧这些份子,只有应二的是一钱二分八成银子(约合人民币六十块),其余的有的三分(约合人民币二十块),有的五分,都是些红的黄的,倒像是金子一般。咱们家何曾见过这等银子,收下也是污了名声,不如退还给他们算了。” 西门庆笑道:“心意到了就好,不够的我来补。” 吴月娘嗔怪道:“你这般大方,他们倒好,当你是打发乞丐呢!” 应伯爵家小厮应宝看见桌子上的果脯,顺手想抓来吃,一旁的丫鬟玉箫用手打了一下应宝说:“这是给主子们备下的,哪有你小子的份?仔细我回了伯爵爷,让他揭你的皮!” 应宝被打得手一缩,嘻嘻笑着缩回手,却仍不住拿眼瞟那碟蜜饯金橘,涎着脸道:“好姐姐,就尝一个,就一个嘛。” 玉箫被他缠得没法,又怕动静大了惊动屋里人,只得从碟子里捏了一小块丢进他嘴里,嗔道:“快些走吧,仔细被夫人瞧见,仔细你的皮!”应宝含着蜜饯跑了出去。 西门庆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吴月娘的房间。就这样,到了第二天,西门庆从口袋里拿出许多银子,叫家人去菜市场买了一头猪、一只羊,还买了5-6坛上好的女儿红,以及许多高香和香烛,另外还差佣人买了些鸡鸭鱼等等。 随即他又封了五两银子,叫了三个下人来宝,玳安、来安。他对他们说:“你们三个去玉皇庙,给玉皇庙里的吴道官带个话,哎,你们三个一定要懂礼貌。人的一生无时无刻不有变故,我要在玉皇庙结拜兄弟,要搞个仪式。所以呢,请吴师傅在道观里布置一下,这钱就是给他们。你们仨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丢人现眼。” 玳安领着头就奔玉皇庙去了。过了一阵子,他们回来了说:“吴师傅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一定会给西门大官人准备得妥妥当当。” 初三这天早上,西门庆起来,让下人们给他洗漱完毕,叫玳安说:“你去隔壁把花二爹请过来,我请他吃早饭,吃完早饭一块去庙里。然后呢,你再去一趟应伯爵家,让应伯爵负责叫上其他的几个弟兄。” 玳安应诺之后,立刻去请花子虚。随即,今天的这顿早饭,西门庆和花子虚吃的是非常的高兴。没一会的时间,应伯爵和一帮兄弟来了。 打头有伯爵、谢西大,跟着孙天化县中破落户。祝念实县中破落户。云理守云参将的兄弟。吴典恩原是县中的阴阳生,因事革退后在县前与官吏保债。常峙节县中破落户。白赉光原名白汤光,因名字不好听,被私塾先生改为白赉光。 连着西门庆、花子虚等等分类,一共10个人,进来之后,在堂下一起做了揖,应伯爵说道:“西门大哥,早上好,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去?” 西门庆说:“马上就去。”他说:“诸位,你们早晨起来赶个大早,来,先喝杯水,上茶 。” 西门家的下人上了茶。每人喝了点茶水之后,当西门庆吃罢早饭收拾妥当,西门庆换了一身衣服,打扮得衣着光鲜,这10个人就一起径直地奔着玉皇庙来了。 不到数里之遥,已经看见了玉皇庙的庙门造得特别的气派,进到了大殿之后,转过一重侧门,就是吴道观的道院。只见这吴道观把这道观里布置得苍松翠竹鲜花摆放。 西门庆抬头一看,看到门的两边贴着一副对联:“洞府无穷岁月,忽见别有乾坤。”上面三间大房就是吴道观朝夕做功课的所在。 当日铺设得特别的整齐,上面挂着的是玉皇大帝的像,两边分别摆放着星冠、马、赵、温、关四大元帅的像。 当下,吴道官在外恭候迎接,西门庆一行人便步入其中。众人见西门庆到来,纷纷起身检查,只见西门庆与众多兄弟神情愉悦,吴道官亦面带笑容,热情迎接众人。 应伯爵眼见大堂中央悬挂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原来是老虎,旁边还有赵公明的画像。 他连声问道:“哦,这...这...这是赵公明的画像是吧? 是啊,”这时,一位管事上前介绍道:“诸位好,我是本庙的管事,名叫吴道观,大家叫我吴师傅即可。” “好了各位,我与吴师傅素来亲近,今日我们就在此地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弟。” 应伯爵却指着老虎疑惑道:“哎,这是老虎啊,我记得上次来时并未见这老虎悬挂于此,为何如今要挂它呢?” 吴道官解释道:“西门大官人,您有所不知。只因日前我的一位小徒前往沧州府柴大官人处筹措银两,需五至七日方能返回。然而,在清河县通往沧州的路上,有一处景阳冈,最近出现了一只猛虎,时常伤人,导致过往行人极为困难,必须结伴而行。为此,县里的大老爷悬赏五十两银子,欲将此虎除掉,但众多猎户上得景阳冈,却未能成功。我在此玉皇庙中,只为祈求除大虫,这猛虎不要再伤害无辜性命。” 众人听罢,方才明白缘由。提及景阳冈上的老虎,不禁让人联想,接下来谁将登场应对此患? ------------ 武松醉打老虎 说在景阳冈上,这只大老虎不知道有多少猎户想去将它捉住,但这些猎户都是有所忌惮的。而且县衙出了五十两赏钱,只要谁能把这老虎解决掉,就赏他五十两。 西门庆的结拜兄弟当中有一个叫白赖光,白赖光说:大哥,咱今天结拜了,明天我就去尝试,我觉得我能把这五十两银子拿过来。 西门庆瞅了瞅瘦弱的白赖光,西门庆来了一句:白老弟啊,你是要钱不要命啊!为了五十两银子你去打老虎,你不被老虎吃了吗? “大官人,我又没有钱,还要性命干啥嘞? 众人听到这大笑了起来。应伯爵说道:哎呀,白老弟啊,我给你说个笑话。以前有个人被老虎叼着,他儿子上去拿刀就要救他,拿刀准备砍那老虎,那个人在虎口里面还喊着:儿啊,你可千万别下刀,你别把老虎皮给砍坏了。哎呦喂,白老弟啊,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说到这,当下十兄弟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这样,白赖光满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其实啊,白赖光这个名字就是白沾光的谐音。这白赖光这人啊,在以后的书中大家都能够知道,这个人就爱财,而且尤其爱贪小便宜。 我们再来看吴道官。吴道官在一边打点停顿,说道:众位大官人啊,我们一起写下各位的尊会,给上苍烧纸,这结拜就完成了。不知哪位居长,哪位居次啊?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纷纷说道:“这自然是西门大官人当居长。” 西门大官人连忙摆手,谦逊道:“不敢不敢。” 然而,有人随即提出异议:“不可不可啊,各位兄弟,结拜之事还是要按年龄来。应伯爵,应二哥,他比我年长,我们应该让应二哥当居长。” 应伯爵伸着舌头,笑着说道:“西门大官人,你要让我当老大,那不是折煞我了吗?如今这年代,哎,谁有财有势才能当老大。若是比年龄,咱们当中还有比我更年长的呢。而且我要是做了大哥,哪有西门大哥你有威有德,众兄弟都服你。我就继续叫应二哥就行了。” 西门庆闻言,笑了笑,心中暗忖:“有财有势就能当大哥。” 此时,旁边的谢希大也开口道:“老哥,你就不用推辞了,我觉得西门大官人你也应该当大哥。” 就这样,在西门庆再三谦让之后,终究拗不过花子虚、应伯爵等众人的规劝,最终坐上了大哥之位。第二是应伯爵,第三是谢希大,第四则是因花子虚财大气粗,让其做了老四,其余众人依次排列。 这正应了那句俗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连结拜兄弟都得按权势来排位。吴道观接着朗声念道。于是,这十余人的结拜仪式就此结束。 仪式结束后,众人纷纷落座,开始大吃海喝。西门庆坐在首席,其余依次而坐,吴道官则在一旁相陪。要说这吴老道,办事真是周到。他将仪式安排得井井有条。 片刻之间,酒过数巡,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极为欢愉。就在西门庆与众兄弟互相调侃、猜酒行令,又找了几个青楼女子在一旁唱小曲助兴,席间更是喧闹不已。那几个青楼女子生得标致,一曲《醉春风》唱罢,引得应伯爵拍案叫好,非要拉着其中一个红衫女子拜天地、喝交杯酒。 谢希大见状,也不甘示弱,搂着身边的绿衣女子浪语,逗得那女子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骚情。 花子虚坐在一旁,虽不似应、谢二人那般放浪,却也端着酒杯,时不时与身边的兄弟碰杯, 西门庆身为大哥,更是满面红光,左手搭在桌沿,右手端着酒杯,见个个都吃得尽兴、玩得快活,心中越发舒畅,只觉得这结拜之事做得值当,有这群兄弟围着自己,日后在这清河县谁还不知道我西门庆“定要搬倒织女,占了嫦娥”。 只见西门庆的下人玳安急匆匆走来,说道:“西门老爹,夫人叫小的来接您回去,说卓丢儿今日身体不适。大娘、吴月娘请您早些回家。” 西门庆闻言,虽嘴上抱怨:“哎呀,真他奶奶的扫兴,我还没开始尽兴,就又让我回去。”但随即立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各位兄台,今日我家第三位小妾身体不适,我得回去照看,就先告辞了。” 西门庆话音刚落,花子虚也起身道:“啊,我也欲与西门大哥同路,咱们两个一起回去吧。” 应伯爵心中暗想,这两个财主都走了,这酒桌上若再添置菜肴,谁掏钱?于是他不自觉地说道:“哈哈,大哥回去就回去吧,花子虚兄台,你不妨再坐会儿。” 就在此时,玳安旁边又走来了一个小佣人,他是李瓶儿差过来的天福,已在远处系好马匹。众人见状,纷纷议论:“怎么花子虚也派人来了?” 西门庆与花子虚二人一同起身,向吴道官致谢,并与众兄弟举手道别:“你们继续畅饮,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话,西门庆和花子虚便离去了。而剩下的几位兄弟则大吃大喝,喝得酩酊大醉。暂且不提其他事情,西门庆回到家后,便询问吴月娘:“这卓丢儿怎么又病了?” 吴月娘答道:“我说是卓丢儿有病,其实是故意让玳安这么说的。我只是怕你喝酒太多,不想让你喝那么多酒,所以才叫你回来。” 西门庆听罢,没有再继续交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几天之后,应伯爵来到了西门庆家,只见他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哎,贤弟啊,那天你们喝得怎么样?” 应伯爵笑道:“大哥,那天晚上啊,我们一直喝到夜里丑时,这酒喝得我昏天黑地。吴道官再三挽留,众多兄弟也觉得这酒太好喝,我回家后直接就吐了。” 西门庆劝道:“以后少喝点酒,别逮着酒不要命。” 应伯爵答道:“是,大哥,按您说的做。” 接着,西门庆问道:“贤弟啊,这么早来找你,你吃早饭了吗?” 应伯爵听西门庆问他是否吃了早饭,本想说没吃,但又不好意思,便说道:“大哥,你猜呢?” 西门庆嗔道:“你小子,没吃饭就说没吃饭,装什么呀?” 随后吩咐下人准备饭菜,西门庆对他说:“玳安,我和应二哥要吃饭了。” 玳安连忙下去准备。应伯爵随即找了个台阶下,说道:“其实我本来也能吃的,但刚才太着急想给你说件事。”他接着说道:“就是那天,在玉皇庙,吴道长不是说了吗?说景阳冈上有一只大老虎,昨天被一个人给打死了。” 西门庆惊讶道:“被一个人给打死了?我不信。” 应伯爵笑道:“别说你不信,你连我都不信。你知道这个人有名有姓,姓武名松,排行老二,他叫武二郎。” 这时,玳安端上饭菜。应伯爵见西门庆早饭简单,心生一计,又说道:“大哥,听说这武二郎今天要巡街,张灯结彩欢迎打虎英雄归来,咱们不如去酒楼二楼坐着,看看打虎英雄吧。” 西门庆听后,说道:“好,走,咱们去酒楼吃饭。” 应伯爵心中欢喜,这顿饭又能去酒楼吃了。各位听友,武松是如何从阳谷县来到清河县,又是如何打死这只吊睛白额大虫的呢? 要说起武松为何从阳谷县来到清河县,其实是这样。武松自从和宋江分别后,当晚投宿客店,第二天早饭后,还了房钱,拎着包袱和棍棒便上路了,心中思量着说道:只闻说及时雨宋公明果然不虚。能够认识宋大哥这帮兄弟,也不枉此生啊。 武松在路上走了几天,终于来到了阳谷县的地界,此地距离县城尚有段距离。当日午时,他看到前方有个小酒馆,门口悬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五个字:“三碗不过岗”。 武松走进酒馆,在桌旁坐下,将棍棒放在一旁,大声喊道:“店家,快上酒来!”只见店主人迅速拿来三只碗、一双筷子和一碟热菜,摆在武松面前,随后将酒缓缓斟满。 武松端起碗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好酒!”接着问道:“店家,有上好的牛肉吗?给我切三斤来下酒。” “好嘞!”店小二进后厨切了二斤熟牛肉,盛在大盘里端给武松。武松又端起一碗酒,一口气喝完,再次叫道:“再来一碗!”恰好喝了三碗酒后,武松见碗已空,但店小二却不再添酒。 “小二,你怎么不上酒呢?” “客官,天快变了,这酒嘛,就先等等吧。” “我要酒,还要再切些肉来!”武松坚持道。 店小二解释道:“客官,您想吃什么肉都行,但这酒实在不能再给您添了。” “为何不肯卖酒给我?”武松不解。 “客官,您进店时没看到招牌上写的字吗?‘三碗不过岗’。” “这怎么讲?‘三碗不过岗’是什么意思啊?”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酒乃是村中陈年老酒,其味醇香无比。但凡路过的客人,在我这店中饮过三碗,便醉得无法越过前方的山岗,故得名为“三碗不过岗”。若是过客来访,仅限三碗,便不再供应。 哦,店家,我已连饮三碗,为何仍未醉倒? 这小二又开口了。客官,我这酒名为“透皮香”,又称“出门倒”。初饮时口感极佳,但不久便会醉倒。 店小二休要胡言,我从不信这些,又未曾欠你银钱。来,再给我斟上三碗酒。这小二见武松毫无醉意。 那……客官,我就再给您斟上三碗吧,满满当当。妈,我武松饮酒从不欠账,吃一碗便付一碗的酒钱,你尽管倒来。 哎,客官,这酒喝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到时候无人能救。 休得胡言乱语。若真有蒙汗药,我自能闻出。 那……店家小二又为武松切了二斤熟肉,再添三碗酒。武松吃得兴起,只管要酒,便从身边取出些碎银子,叫道:“店小二,我手中这些银子难道不够喝你的酒吗?还能再喝几碗?” 呃,还能喝五六碗吧,我只怕客官您喝了难以承受。万一您摔倒了,我……我可没法照顾您啊。 小二,何需你照顾?倒酒。 如此,武松一连喝了十八碗酒。饮毕十八碗酒,吃完牛肉后,武松背起随身行囊,准备前往景阳冈。只见店家小二急忙拦住,问道:“客官,您这是要去何处?” 嗯,你拦我做甚,我又不少你酒钱。 客官,我是出于好意啊,请让我给您看看。这是官府发放的檄文,上面明确写着,前方是景阳冈,有一只凶猛的老虎,夜晚会出来伤人,已经吞噬了二三十人的性命。官府如今命令猎户前去擒拿老虎,并且要求过往的客人必须结伴同行。我看您还是等到明天,凑齐二三十个人,一起再经过景阳冈吧。 想我武松就是本地人,这景阳冈,我从小到大,少说也走过一二十次,何曾见过老虎?您想用这种话来吓唬我吗? 客官,我真的是一番好意啊。 好了,您莫不是想让俺武松晚上住店,然后半夜三更谋财害命吧?哼,别跟我说。 就这样,武松拿着自己的行李,朝着这景阳冈就过来了。 ------------ 武松打虎 武松朝着景阳冈行进了大约二三里路,便见一棵大树被剥去了树皮,露出白皙的树干,上面赫然写着两行字:“景阳冈有虎伤人,过往行人请于次日午后结伴同行,切勿自误。” “这酒家的手段真是狡猾,竟用这种办法吓唬客人,意图让大家都去他店里住宿。哼,武松岂会怕这些?” 他拖着棍子,继续向山冈进发,不多时,走了半里路,便见到一座破败的山神庙。走到庙前,只见庙门上贴着一张官府的榜文。 上面写道:“阳谷县市景阳冈新现猛虎伤人性命,现令各乡里及猎户全力捕杀。过往商旅请于次日结伴同行,切勿单身过岗。政和年间,某年某月某日。” 武松读完榜文,心中暗想:难道这景阳冈上真有老虎?若此时折返,岂不被那小二嘲笑,说武松不是好汉? 他握紧了手中的梢棒,压不住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想俺武松自小在江湖上闯荡,什么风浪没见过,难道今日要被一张官府榜文吓退?再说那酒家先前拦着不让走,如今见了这官府文书,若就此回去,岂不正中了他的下怀,平白落个“胆小如鼠”的名声。 武松深吸一口气,将榜文上的字迹又扫了一遍,倒让他心里那点犹豫渐渐消散——便是真有老虎,俺也得会会它,看看是它的虎爪厉害,还是俺这双拳硬气!今日倒要上去看看, 究竟如何。 继续前行,此时酒劲渐渐上头,随着步伐加快,酒力发作,身体燥热起来。他随手解开胸前的衣襟,踉跄着直奔乱树林而去。 走着走着,忽见一块光洁的大青石,武松将棍棒靠在一边,翻身躺在大石上,刚合上眼,忽听一阵狂风骤起。风过之后,树林中传来一声虎啸。武松立刻从青石上跃起,大喊一声:“老虎!”随即握紧棍棒,挥舞了几下。 虎啸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一只吊睛白额大虎从树后猛地窜出,张着血盆大口直扑过来。武松见状,酒意醒了大半,侧身一闪,老虎扑了个空,前爪在青石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爪痕。 未等武松站稳,老虎翻身又是一剪,虎尾如钢鞭般横扫而来,武松急忙向后一跃,险险避过,脚下的碎石被扫得四散飞溅。 他心知这老虎凶猛异常,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紧握梢棒,双眼紧紧盯着老虎的动向,只待它再次进攻便要奋力还击。 只见那只老虎饥渴难耐,双爪在地上略一按,猛然跃起,向武松扑来。武松被这猛虎一吓,酒意顿时化作冷汗,涔涔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老虎扑来,身形一闪,躲到老虎背后。老虎背后视线最难,便将前爪搭在地上,腰身一掀,再度扑来。武松连连闪避,大虫屡次扑空,怒吼连连,声震山谷,连武松手中的棍棒都震得颤动不已。 武松急忙闪到一旁,原来这老虎捕食有三招:一扑、一掀、一剪,若三招皆空,便会暴怒。老虎一扑不中,又吼一声,转身再度扑向武松。 武松见老虎翻身扑来,双手抡起棍棒,使出全身力气,猛然一棒从半空中劈下,只听“砰”的一声,却打在了旁边的枯树上,将棍棒劈成两截。 那猛虎咆哮着,再度扑来。武松一跃而起,却退了十步之远,老虎恰好将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丢下半截棍棒,双手顺势抓住老虎头顶的花皮,猛地一按,将那猛虎摁倒在地。 那老虎拼命挣扎,却被武松竭尽全力摁住,哪里肯有半点松懈? 武松将脚踩在老虎脸上,眼睛四下张望,老虎咆哮不止,身下扒起的黄泥弄得满天飞舞。只见武松将老虎的嘴按在地上,那老虎似乎觉得武松已无计可施。 武松左手揪住虎头,右手抡起铁拳般的大拳头,使出浑身解数,狠狠地打,连打了五六十拳,眼见老虎的眼珠、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动弹不得,只剩下口中微弱地喘着气。 “世人评价水浒:马上林冲,马下武松”这评语道尽了武松在步战中的无双地位。他赤手空拳搏杀猛虎的壮举,拥有超越常人的胆识与力量,那景阳冈上的一场恶斗,让武松的名字从此响彻云霄。 此刻,武松力气已尽。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五六十拳下去,竟将一只老虎打得半死。 武松思索片刻,立刻捡起那折断的棍棒,生怕大虫未死,又用棍棒猛击老虎。见老虎毫无反应,武松才放下心来。 他将老虎拖下山,准备交给官府,但此刻已无力再走。刚才打虎时,武松已耗尽全身气力 。他坐在青石上歇息片刻,心中暗想:天色已晚,若再跳出一只老虎,我该如何应对?还是先下山,明早再来处理。 武松一步一步走下山岗,走了不到半里路,却见枯草中又钻出两只老虎。武松心中一惊:完了,我武松一世英名,今日恐将丧命。 定睛一看,那两只“老虎”竟直立而起。原来,这不过是两人穿着虎皮衣裳,假扮老虎,手中各持一把大钢叉。他们见武松,吃惊地问道:“你、你、你敢闯景阳冈,深更半夜,又不带武器,你想干什么?你是谁?” 旁边一人说道:“这人不要命了,跑到景阳冈来送死!” 武松忙道:“二位兄台,在下清河县人,姓武,排行老二。刚才在景阳冈边,我正巧遇到那只老虎,已被我一顿拳脚打死。” “你说什么?你一个人打死了老虎?”两人不信。 武松指了指身上的血迹:“你们还不信吗?那畜生确实被我打死了,赶紧叫人上山把老虎抬走吧。” “哎呀,李四,快去叫人!”李四闻言,立刻跑下山去。很快,村里的人打着火把,手持武器纷纷赶来。 众位乡亲,我武二郎刚才将老虎击毙,若诸位不信,可随我一同上山岗查看。众人闻言大喜,立即跟随武松前往景阳冈,目睹那只巨虎,竟横尸血泊之中,全村猎人无不鼓掌欢呼。 随即,村民派出一人前往县衙禀报县太爷,另有五六名农夫将那虎头捆绑,抬下山岗。此时,武松下山,早有七八十名村民蜂拥而上,视其为英雄,纷纷交口称赞。 村里一位看似管事的老者上前,激动地说:“壮士啊,多谢你斩杀这山岗上的猛虎,救了我全村人的性命!真乃英雄好汉!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武松答道:“大叔,在下乃清河县人,姓武名松,排行老二。我从沧州归来,昨晚在景阳冈那家酒店连饮十八碗酒,酩酊大醉后上了山岗,恰遇这畜生,便以五十余拳将其击毙。” 众人听后,连声赞叹:“真是英雄啊!真是英雄啊!”村民们感激不已,纷纷称赞:“此乃神助也,英雄啊,大英雄!”全村顿时掌声雷动。 武松闻听众多猎户和村民的掌声,淡然说道:“乡亲们,我实在太累了,想休息片刻。” 老者忙道:“好,壮士,请到我家中安歇,已为你备好房间。” 天明时分,村民急来告知武松,县太爷欲见其面,感谢他为全县百姓除了一大害。众多乡亲纷纷前来道贺,为武松披红挂彩,又遣五六名壮士抬着老虎,将其放置于床上,送往县衙。 县里公差立即组织村民张灯结彩,备好花红缎匹,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向县城进发,应伯爵亦邀请西门庆至酒楼,共赏这打虎英雄的风采。 关于武松打虎的故事,实际上武松之所以打虎,基于两个主要原因。首先,当他看到山神庙内县衙张贴的公告,警示有老虎出没,禁止单独行进时,武松心中已生悔意,想要返回,不愿冒险。然而,一想到回去会被店小二嘲笑,为了面子,他最终决定继续前行。 其次,武松豪饮了18碗酒,酒劲上涌,壮了胆气。正是基于这两点原因,武松最终决定挑战景阳冈上的猛虎。许多事情似乎都凑到了一起, 那天正好要巡街,张灯结彩,西门庆众人相约去酒楼观赏打虎英雄,应伯爵顺便还能白吃一顿,还是酒楼规格。 一路上,应伯爵向西门庆讲述武松在景阳冈如何遇到老虎,并如何将其一顿拳脚打死,细节描述得如同亲眼所见。西门庆却觉得应伯爵说得如此详细,仿佛老虎是他打死的。 西门庆摇着头说:“行了,二弟,咱们赶紧去吧,看看这打虎英雄到底是何方神圣。” 途中,他们遇到了谢希大。谢希大一见西门庆,满脸谄媚地问道:“西门大哥,你是来看打虎英雄的吧? 对, 大哥,大街上人多眼杂,不如去酒楼二楼,咱们找个雅座,边吃边看,多好。” 应伯爵听到这话,心中暗笑,又来了个吃货。应伯爵马上附和道:“对,谢谢你了,我和西门大哥正要去酒楼上看这打虎英雄呢。” 于是,三人一同来到临街的一座大酒楼,找了二楼的单间临窗坐下。谢希大一看菜谱,立刻点菜,应伯爵在一旁暗自欣喜,本想自己点菜又不好意思,谢希大却全替他办了。 不久,大街上鼓锣声响起,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队手持红缨枪的猎户走来,后面是被众人抬着的大床上的打虎英雄武二郎,再后面是几个人扛着被打死的大老虎。 西门庆感叹道:“哎呀,你说下面就这么一个人,若不是有几百斤水牛般的力气,怎能将那老虎一顿打死?” 应伯爵打量着楼下被簇拥的武松,道:“西门大哥说得是。这等好汉,寻常人家养不住,怕是天生的神力。不过话说回来,这般拼命搏杀,终究是山野猎户的营生,哪如大哥您这般锦衣玉食,动动手指便有金银入账来得体面。“ 谢希大正往嘴里塞着刚上桌的酱肘子,含混不清地附和:“可不是嘛,打死老虎又如何?还不是一身猎户打扮,瞧着倒有几分煞气,哪比得上大哥您这般富贵气象。“ 三人正说着,忽听得楼下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原是武松被众人抬着经过酒楼窗下,那汉子虽面带疲惫,眼神如寒星般锐利,过街面时,竟似有股无形的气势,让楼上三人都不由自主地静了片刻。 谢希大和应伯爵此时哪有心思,只顾低头大吃。就这样,三人坐着喝茶吃早饭,暂且不提。 单说此时县城内巡街的队伍正护送武松。 此刻的武松精神抖擞,七尺身材,阔面冷峻,20多岁,双目如星,神采奕奕,衣着干练。被众人抬着的武松,已然成为全城人的英雄。 ------------ 武二郎巡游清河 其实武松无意中打死了老虎,意外成名,但他本意是来寻找哥哥武大郎。他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此番从沧州赶来阳谷县,心里头最记挂的便是武大郎的境况。 如今虽得了这打虎英雄的名头,被百姓簇拥着,可他心里却总空落落的,只盼着能早些寻到兄长,将这一路见闻说与他听。 人群中不时有人高声喊着“打虎英雄”,抛来的彩绸与鲜花落在他肩头,他却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不住地张望,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到矮矮胖胖的身影挑着炊饼担子走来。 巡街队伍很快来到县衙,知县迎出,众人注视着武松进入县衙。知县上前,武松从床上跃下,立刻扛起了后面几个人抬着的老虎,旁观众人惊叹不已:“哎呀,真是打虎英雄啊,太羡慕了!”“这男人太有劲了!”众人议论纷纷。 知县见武松一人扛着老虎,心中暗赞,邀请武松上堂。武松还礼后,将打虎经过详细叙述,两旁兵丁官吏听得目瞪口呆。知县在大堂上赐武松三杯酒,并命师爷取出五十两赏银赠予武松。 武松大义凛然地说:“大老爷,小人托全县人民的洪福,侥幸打死了老虎,非一人之功,怎敢受此赏赐?许多猎户因老虎受伤,甚至残废,我想将这些钱分给他们,也能体现大老爷您的恩典。” 武松此言一出,旁观众人无不感到他更加高大,纷纷称赞武松人品高尚。知县听后,缓缓 说道:“也好,也罢,壮士既然如此,这50两纹银,听凭武壮士处置。” 说着,武松便将这五十两赏银交给了大堂外众多猎户,让他们分发给那些受伤、致残的猎户家庭。 知县大老爷见武松如此仁德忠厚,且是一条好汉,心中有意提拔他,便开口道:“吴壮士啊,你虽是阳谷县人氏,但与我这清河县相隔不远。今日,我想委派你担任清河县县衙巡捕的都头,专门负责全县治安,擒拿盗贼。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武松一听到知县大老爷要任命他为县里巡捕的都头,连忙跪谢道:“承蒙大老爷抬举,小人终身感恩戴德。” “哈哈哈,壮士免礼,你有一身武艺,能为本县擒拿流寇,实乃本县人民之福啊!”说罢,知县大老爷随即叫来师爷,写下文案,当日便任命武松为巡捕都头。从此,武二郎又多了一个名号——武都头。 就这样,县里的富户纷纷前来祝贺,少不了请武松吃饭。几天后,武松正准备去阳谷县里寻找哥哥武大郎,却没想到自己在县里做了都头,有公差在身,心中也满是欢喜。 然而,那时东平府一府两县,阳谷与清河紧邻,武松心想,自己在清河县出了名,阳谷县的消息也能传过去,届时大哥或许也能寻来。于是,武松便在清河县安顿下来。 几天时间,武松已将县衙的大小事务一一了解清楚。他每天领着几个亲兵,带着兵器巡行全县。满县人见到能打死老虎的武松,无不感到心中踏实。 一日,武松巡至城南集市,见一群商贩围作一团。他拨开人群,只见两个壮汉正揪着一个卖菜老汉的衣领,声称老汉的菜摊挡了他们的路,要掀翻摊子。 老汉急得满脸通红,连连作揖求饶,周围百姓虽面露不平,却无人敢上前劝阻。武松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凌老者!” 那两个壮汉见是武都头,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松开了手。武松问明缘由,原来是这二人一贯横行霸道,今日又故意寻衅。他当即命亲兵将二人带回县衙,杖责二十,枷号示众三日。 此事传开后,清河县的风气愈发清明,百姓对武松更是敬佩有加,常有人提着自家种的蔬菜、养的鸡鸭送到县衙,却都被武松婉言谢绝了。 他常对亲兵说:“我等食朝廷俸禄,当为百姓分忧,岂能收受民脂民膏?” 许多百姓都说,自打武都头来到清河县,地痞流氓再也不敢当街调戏妇女,也不敢拿东西不给钱了。 却说一日,武松在大街上行走,突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兄弟,知县大老爷推举你做了都头,你怎么不过来看看我?” 武松回头一看,没有看到有人,但声音好熟悉,他心中纳闷,这声音分明是自家兄长武大郎的,可放眼望去,街上行人虽多,却不见兄长那矮矮胖胖的身影。 他正四处张望时,那声音又在身边响起:“我在你身边,你往下面看,莫不是做了都头,就不认哥哥了?” 武松连忙往下看,只见一个头戴旧毡帽、身穿粗布短褂的汉子正朝他咧嘴笑着,不是武大郎又是谁?原来武大郎身子太矮,武松眼睛平视,看不见武大。说话之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亲哥哥武大。 自从兄弟分别后,武大因遭遇饥荒,搬到了清河县租房居住。县里人见他身材矮小,为人软弱,模样不佳,便给他起了个外号“三寸钉古树皮”,意指他长相粗糙,头脸与四肢不成比例。 又因武大性格朴实软弱,常遭人欺负。一个男人长得矮小、丑陋,又性格内向,可想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武大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别的不会,只会做饼卖饼。 因此他终日挑着担子出去卖炊饼,以此度日。可惜的是,生意渐渐冷清,收入也越来越少。时间一长,武大郎自己都觉得在清河县的日子越来越艰难。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武大郎已经够悲惨了,结果他的妻子还去世了。武大郎原本有个妻子,妻子去世后,留下一个大约十二岁的女儿,名叫迎儿,取的是“迎接”的“迎”字。 武大郎带着迎儿,两人相依为命。不到半年的时间,武大郎手头更加拮据,连大房子也住不起,只好搬家。张大户家有个小偏房,房租便宜。在清河县武大郎在张大户家算是找到了一个落脚点。 张大户在清河县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里有很多下人。这些下人见武大郎本分老实,也时常照顾他,但前提是买东西要便宜、要优惠。平时,武大郎见到这些人也是忙不迭地奉承。 因此张大户家的下人们都喜欢武大郎,觉得他不仅会做人,做的饼也好吃,而且卖给他们还特别便宜。他们在张大户面前总是夸武大郎如何好,如何替家里干事。 张大户一听,心想这武大郎既能替自家干活,又会做人,还这么懂事。于是,他对武大郎说:“你租我的房子,那小破屋的房租我就不要了。你在家里面多帮我干点其他的活就行了。” 武大郎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就这样,武大郎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到这里,我们再来说说张大户。张大户年纪已大,年轻时继承了祖辈留下的田产,又擅长经商,所以年过六旬时,已是家财万贯,拥有百间房屋。 尽管张大户如此富有,但人无完人。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张大户虽拥有百万家财,却身边无儿无女,膝下无人。他常常感叹,自己这么有本事,却连个孩子都没有。 妻子在家管得严,整个大宅里一个漂亮的丫头都没有,全是些歪瓜裂枣的侍女。他常想,纵有万贯家财,将来又有何用? 张大户的母亲还健在,年岁已高,眼看儿子六十岁了还没个一儿半女,便做主了:“儿啊,既然如此,我让媒婆替你买两个小丫头,早晚让她们学习弹唱,服侍你。” 张大户一听,打心眼里高兴,连连感谢母亲。没过几天,母亲果然叫来媒人,给张大户买来了两个丫头。 张大户听了他母亲的这番话,心中感激不尽。张大户的母亲便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找了个媒婆为张大户买下了两个丫头。这两位丫头各位听众或许并不陌生,一个名叫白玉莲,另一个则是潘金莲。 白玉莲年方二十八,出身小户人家,生得白净娇小;而潘金莲则是南门外潘裁缝的女儿,排行第六,人称六姐。潘金莲自幼便有几分姿色,最值得一提的是,她从小就能将小脚裹得极小。在那个时代,女子脚越小越被视为佳丽,因此她父亲便给她取名为金莲。 可惜的是,潘金莲命运多舛。她父亲早逝,母亲又没有父亲潘裁缝的那门手艺,家境很快便陷入困境。从九岁起,潘金莲的母亲将她卖入王昭宣的府中。 王招宣是一位高官,招宣是招、宣两地招讨使——官名。掌镇压起义及招降讨叛,军中急事不及奏报,可便宜行事。唐后期派朝官巡视地方,称宣慰安抚使或宣抚使。 潘金莲便在大官府中做了丫头。在那段岁月里,潘金莲学会了弹唱,王招宣闲暇时还教她读书写字。潘金莲天生性格开朗,机灵聪慧,虽年仅十二三岁,却已懂得描眉画眼,略施粉黛,且琴艺出众。此外她的女工针织手艺也极为精湛。 潘金莲不仅容貌秀丽,还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能识文断字。她梳着小辫,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紧身小衣裳,模样俊俏至极。 十五岁那年,王昭宣去世,潘妈妈觉得金莲以后做不成小妾,便想将潘金莲从王府中赎出。她盘算着女儿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又习得一身才艺,若能寻个殷实人家做正头娘子,往后便能衣食无忧。 然而王府规矩森严,赎身并非易事,潘妈妈为此四处奔走,变卖了家中仅存的几件旧物,又托了不少人情。 王招宣府看看潘妈妈可伶,答应让十两银子赎金莲出门,潘妈妈实在没有钱,王招宣府先让凑足一半赎金,余下的可在半年内分期交付。潘妈妈喜出望外,连夜赶回家中翻箱倒柜,又挨家挨户向邻里拆借,好不容易才将五两银两凑齐。 潘金莲离开王府那日,看着熟悉的朱门高墙渐渐远去,心中既有对过往岁月的留恋,也藏着对未来生活的忐忑,不管怎么说,一家人团聚,以后就跟着妈妈好好过日子。 ------------ 二道贩子潘妈妈 潘妈妈打的是如意算盘,还是想女儿能攀高枝,一家人跟着金莲衣食无忧,便通过人牙子王婆又将金莲以三十两银子卖给了张大户家,与白玉莲一同进门。 潘妈妈昧着良心很是挣了一笔银子,一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八九十年代的六百块钱,三十两银子一万八千块,可以卖到县城上好的临街带院子的门面房,可以说是一笔巨款。 原以为能让女儿做个妾安稳度日,怎料张大户的妻子是个出了名的悍妇,才有后来的诸多精彩故事。 张大户见这两位少女如此美丽,心中大喜,他财大气粗,便请来老师继续教她们琴棋书画。潘金莲本就技艺娴熟,老师教得格外轻松。 潘金莲在张大户府中学成了弹琵琶,那曲琵琶弹得张大户如痴如醉;而白玉莲则开始学习古筝。这两位丫头,白玉莲与潘金莲,便一同住在了一间屋子里。 刚开始的时候,这张大户的老婆对这两个闺女颇为喜欢,觉得她们养得很好,也舍得为她们花钱打扮。在古代人的寿命普遍不长,身体也较弱,尤其是白玉莲的丫头。 不久后,白玉莲去世,只剩下金莲一人。金莲在张大姑娘家长到18岁,出落得面如桃花,美艳动人。 “金莲,你真漂亮。” 张大户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潘金莲,眼中的喜爱之情难以掩饰,时常借着各种由头到她房中去。潘金莲虽心中不愿,却也只能应付着,她知道自己如今寄人篱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尽管张大户年岁已高,但他心里明白,这样美丽的潘金莲让他心动不已,总想将她纳为己有。然而张大户的老婆精明得很,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警告道:“老娘只要活一天,你就别想得逞。”她看得很紧,让张大户急得团团转。张大户虽在商场叱咤风云,却娶了这样一个悍妇,气得他直骂。 张大户的老婆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处撒,便把气全撒在了潘金莲身上,平日里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刻薄起来,时常故意找她的茬,不是嫌她地扫得不干净,就是怪她茶沏得太烫,让金莲在张家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 潘金莲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清楚,自己在这家里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怨恨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不得安宁,却又只能咬着牙忍受,连抱怨都不敢表露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张大户的老婆去赶会,家中只剩金莲。张大户趁机去了金莲的房间,说道:“金莲,你给大爷我弹个曲。” 金莲回答:“是,张大爷,您想听什么曲?” 张大户让金莲去自己房中弹奏,早已备好琵琶。金莲遵命前往,刚进房门,就见张大户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金莲心头一紧,握着琵琶的手微微发颤,却只能强作镇定地坐下。调好琴弦,她轻轻拨动,一曲《秋江夜泊》缓缓流出,琴声凄婉,似有诉不尽的委屈。 张大户却根本无心听曲,只是凑得越来越近,嘴里说着些轻薄的话。金莲只当没听见,指尖加快,想早些弹完离开,可张大户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琵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弦断音绝。 那一夜,张大户如愿以偿,而金莲却痛苦不堪。她蜷缩在床榻上,泪水浸湿了枕巾,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只觉得满心的屈辱。从那以后,张大户便常常趁家中无人时来找她,金莲虽百般不愿,却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心中的苦楚日益加深。也造成金莲后来的性格成因。 张大户自那晚后,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支使老婆外出。他对老婆说:“我给你些银子,你去赶集、回娘家吧。这么大年纪了,想买什么就去逛街。” 张大户的老婆起初还觉得丈夫难得体贴,乐呵呵地揣着银子出门,有时去集市上挑些布料首饰,有时回娘家跟街坊邻居闲聊,一去便是大半日。 张大户则趁机溜进金莲房里,金莲每次见他进来,心里都像压了块石头,却又不敢声张,只能低眉顺眼地应付着,心里默默盼着张大户的老婆能早些回来,结束这非人的生活。 可张大户的老婆被他哄得高高兴兴,哪里知道家中的龌龊事,依旧隔三差五地被支出去,留金莲独自面对张大户的纠缠。 然而不久后,张大户身上出现了几种毛病。自从张大户收用了潘金莲之后,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老头简直找到了第二春,可是张大户不觉身上添了四五件毛病:第一件是总觉得腰疼,第二件是整天两眼流泪,第三件是总是听不见声音耳聋,第四件是总是流鼻涕,第五件是小便不利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有了这些毛病之后,再加上一次张大户与金莲幽会时,被老婆撞见。他老婆天天对张大户怒骂,横眉冷对。而且张大户的老婆对潘金莲百般责打。 张大户心疼啊!想了想决定不能委屈了潘金莲,于是痛下决心,赌着气,哪怕倒赔钱,也要把潘金莲嫁给一个合适的人家。 宅子里的下人们给张大户出主意:“嘿,老爷,我给您出个法子吧。您把潘金莲嫁给武大郎吧。武大郎又忠厚,又老实,而且他没有媳妇,再说了,武大郎还住着咱家不掏钱的房子呢,这以后了,哈哈,您要是再找几年,那不是,嘿嘿嘿嘿。” 张大户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觉得这主意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武大郎那副矮矬模样,在街坊邻里间本就没什么底气,又是个出了名的“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老实人,把金莲嫁给他,岂不是等于把人牢牢攥在了自己手心里? 他越想越觉得划算,既堵住了老婆的嘴,又能借着武大郎住在自家房子的由头,往后寻机会与金莲私会,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 当下便拍板决定,也不顾金莲心里是何滋味,只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没过几日便差人去跟武大郎说合这门亲事。 “说的好...说的对...就把我的丫头金莲嫁给武大郎。”于是张大户怀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非要把潘金莲嫁给武大郎。 “把那个金莲妹子嫁给俺。谢老爷,谢谢老爷。” 武大郎这辈子何曾想过能娶上媳妇,更何况是潘金莲这般女子,当下只觉得是天大的福气,对着张大户连连作揖,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他揣着满心欢喜回到茅屋,整个人都飘乎乎的,全然不知这场婚事背后,藏着怎样龌龊的算计。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武大郎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可以说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误,也是他人生噩梦的开始。 武大郎自从迎娶潘金莲之后,张大户对他格外关照,不仅出资让他担任指挥,还时常塞银两给他。然而每当武大郎挑着担子外出,张大户便趁机进入武大郎的房中,与潘金莲私会。 武大郎虽心知肚明,却不敢声张,因为他明白张大户为何将美艳的潘金莲嫁给他——心甘情愿地戴上绿帽,方能换取那些银两。若不戴绿帽,又怎能获得那些钱财?武大郎虽知悉一切,却只能默默忍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大户因年事已高,再加上与潘金莲的频繁私会,不久便一命呜呼。张大户去世后,其妻接管家中事务,立即命家教将潘金莲和武大郎逐出家门。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武大郎无奈地听从潘金莲的安排,从张大户家搬出,在紫石街租了一处内外两间的房子住下。武大郎依旧重操旧业,售卖炊饼,而潘金莲的日子过得愈发拮据。 潘金莲自嫁给武大郎后,深感委屈。她认为武大郎不仅长相丑陋,性格窝囊,还时常与顾大佬发生争执。她自诩貌美如花,却命运多舛,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对武大郎的窝囊和不负责任深感不满,常常责骂他。 武大郎每日外出售卖炊饼,潘金莲则在送他出门后,坐在门口帘子下嗑瓜子,故意露出小脚,勾引浮夸浪荡的子弟,有时还弹奏琵琶,引来众多非议。 路人见潘金莲貌美,纷纷为她鸣不平,认为她不应嫁给武大郎这样的侏儒。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都对潘金莲心生觊觎,武大郎为此焦急不已,却无力改变现状。 武大郎心中痛苦万分:“不行,我们必须换个地方租房。” 潘金莲闻言,冷笑道:“大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一个妇道人家跟着你,你总得给我一个安稳的居所吧。租房可不是长久之计。难道过两天有别的人来找我,有别的人打我的主意吗?你还想再换地方租房?我希望你能像个真正的男人,给自己的女人一个避风港——买房子。租房永远不是长久之计买房子才是正道。” 武大郎无奈道:“我哪有钱买房子啊?” 潘金莲叹道:“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不想再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把这些首饰卖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干活,多挣钱。以后有机会再把首饰买回来。” 武大郎听后感动不已,潘金莲甚至卖掉了自己的首饰。武大郎算了算,手里有了十几银两,便在县城里购置了一栋二层小楼,四间房屋,居住环境舒适,前后还有两个小院,干净整洁。 武大郎感叹道:“真没想到我也能住上小别墅。今年沾了你们的光,放心吧,我虽然长得不好,但一定会努力挣钱,照顾好你。” ------------ 潘金莲初见武二郎 自从搬进小别墅,武大郎更加勤快,每天早起卖炊饼,不卖完绝不回家。久而久之,他听到了许多新闻,尤其是关于打虎英雄武松的事迹。他决定去看看,没想到竟撞见了已在县城派出所当所长的亲兄弟武松。 兄弟相见,心中大喜。武大郎一路上显摆不已,似乎想告诉全县人民:“县里的都头,派出所所长,那是我亲弟弟,谁还敢欺负我,谁还敢打我家金莲的主意?” 县里的老少纷纷议论:“武大郎这矮子竟有这般福气,亲兄弟竟是打虎英雄武松,如今还做了都头,往后这清河县怕是没人敢惹他了。” 也有人撇着嘴道:“他平日里卖炊饼低声下气的,如今有了靠山,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走路都带风了。” 更有那曾对潘金莲言语轻薄过的泼皮,此刻缩在角落里不敢作声,生怕被武松知晓前事,落得个吃牢饭的下场。” 武大郎邀请武松回家,喊道:“金莲啊,快看看,咱家来了贵客,我兄弟来了!” 潘金莲走出屋,武大郎立刻介绍道:“前几日在景阳冈打死老虎的,就是我兄弟,你的小叔子,现在已经是县里派出所的所长了。” 武大的自豪感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他搓着手,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份光宗耀祖的亲缘。潘金莲抬眼看向武松,只见他身着皂衣,腰悬利刃,身形魁梧挺拔,虽面带风尘却难掩一身英气,与武大郎的矮小丑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声音也比往日娇媚了几分,礼貌地施礼道:“叔叔万福。原来是叔叔来了,快请屋里坐。” 武松连忙回礼:“嫂嫂请受我一拜。” 潘金莲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礼数周到。随后,武大郎的女儿迎儿也出来问候。武松不自觉地抬眼看了一眼潘金莲,只觉得她妖娆动人,赶紧低下头。武大郎安排酒饭款待武松,武大郎下楼买菜,留下金莲和武松独处。 潘金莲心中暗想:“武松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真是英雄。唉,都是一个妈生的,我怎么嫁了那个矮小的武大郎?命真苦。若能嫁给武松就好了。” 她面带笑容,问道:“叔叔,您如今住在哪里?每日饭食谁照料?” “武松点了点头,心中却有所察觉。我现在住在县衙里,已经答应了县老爷的安排,负责县里的治安工作,务必尽心尽力。由于住在别处不便,离县衙也远,所以县里特意为我安排了两个士兵,负责日常的饮食起居。” “叔叔,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何不搬来家里住呢?这样也省得让士兵们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一家人住在一起,早晚有个照应,吃些热汤热饭也方便,还能更好地团聚。我亲自安排你的饮食,帮你洗衣服也是应该的。叔叔,你就搬来住吧。” 武松看着潘金莲一脸的激动,说道:“嫂嫂,谢谢你。” 潘金莲微笑着回应:“二叔,敢问你是否结婚了?不妨让弟妹也一起搬来住吧。” 武松答道:“嫂嫂,我尚未成家。” 潘金莲又问:“那叔叔今年贵庚?” 武松回答:“嫂嫂,我今年二十八岁。” 潘金莲感叹道:“哦,原来叔叔比奴家大三岁。”叔叔,不知叔叔是从哪里来的? ” 武松回答:“嫂嫂,我在沧州住了一年,一直想回家找哥哥,没想到哥哥却搬到这里来了。” “叔叔,一言难尽。自从嫁给你哥哥后,我才发现他为人太过善良,总是被人欺凌。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如此。若是你哥哥有你这般强壮,试问还有谁敢来欺负我们?你大哥本分善良,不适合在江湖上漂泊。” 潘金莲接着说道:“叔叔,你这话可不对。常言道,人无刚强,安身不长。奴家生平就喜欢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软弱无能之辈。 “我大哥虽然本分,但也有他的优点,总不让嫂嫂担心。” 武松和潘金莲在楼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时,武大郎买了些肉菜、薄饼回来,放在厨房,走上楼来叫道:“金莲啊,快下来做饭吧。” 潘金莲不满地说道:“大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二叔刚到咱们家,又没有人陪他聊天 ,你却让我把二叔独自丢在楼上,这多不礼貌。” 武松忙说道:“嫂嫂,无妨,我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不必拘礼。” 于是,潘金莲下楼去,安排武大郎去隔壁王干娘那里借凳子。武大郎随即端上桌椅板凳,摆上鱼肉果菜、点心,烧了一壶老酒。武大郎对金莲毕恭毕敬,让她坐主位,武松坐对面,自己坐在一旁。三人坐下,倒满酒,武大郎又添了些菜肴。 潘金莲拿起酒杯说道:“叔叔,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就让金莲先敬你一杯,表示感谢。” 武松连声道谢。武大郎只顾着倒酒,满脸笑容。潘金莲端起酒杯,直勾勾地望着武松:“叔叔一路辛苦,这杯酒,权当是奴家替大郎给你接风洗尘。”说罢,她将酒杯微微倾斜,作势要喂到武松嘴边。 武松见状,伸手接过酒杯,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潘金莲的视线。 潘金莲转而对武大郎笑道:“大郎,你也陪叔叔喝一杯啊。”武大郎忙不迭地端起酒杯,憨憨地笑道:“对对对,二叔,我也敬你一杯,你能来家里,我高兴。” 武松也不推辞,与武大郎碰了杯,又是一饮而尽。席间,潘金莲频频向武松劝酒,言语间时而夸赞武松相貌堂堂,时而抱怨武大郎不解风情。武松只是礼貌应对,言语间始终保持着距离,绝不多言一句与叔嫂身份不符的话。 潘金莲问道:“叔叔,你觉得这菜不好吃吗?怎么不见你动筷子?”说着,顺势用筷子给武松夹肉夹菜。 武松只当是嫂嫂的一番亲情,他是个直性汉子,把潘金莲当作亲嫂子相待。然而,潘金莲出身大户人家,善于察言观色,对武松还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她陪着武松连喝了几杯酒,眼神不时落在武松身上。 武松也看了潘金莲一眼,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低头喝了几杯酒,随后起身告辞。 “二弟,你怎么了?” 武大郎问道。武松回答:“哥哥,我今天不胜酒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日再来拜访。” 潘金莲立刻感觉到武松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弟弟,你的酒量可不是这么小啊,怎么几杯酒就……” 武松解释道:“大哥,只是县衙里事务繁忙,我还要回去,就此别过,不日再来拜望哥嫂。” 说完,三人逐一走向楼梯,出了门外,潘金莲又说道:“叔叔,你一定要搬回咱们家住,咱们是一家人。若你还在外面租房子住,那我们两口子岂不被全县里的人笑话?说我金莲不拿你当亲人对待,嫌弃你,那可真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了。而且二叔你又不是别人,住在咱家,也能给你大哥争口气,好处多着呢。” 武松答道:“嫂嫂,容我再想想,谢谢嫂嫂。”武松不知怎的,和潘金莲的对话总感觉有些吞吞吐吐。 潘金莲再次劝道:“二叔,不如今晚就搬回家住吧,你若不来,我让你大哥再去找你。奴家就在这儿等候着二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在县衙边上住,肯定没有一个端茶倒水、吃个热汤饭的人。” 就听你大嫂的话,来哥哥家住吧。和我金莲、莹儿,我们一家四口人多好啊。 你大哥和我都很好,既然大家一番厚意,长兄如父。大哥,我就听您的了。 武松吃完那顿饭后,独自回到县衙前租住的房子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接受嫂嫂的美意和哥哥的盛情。于是,武松收拾好行李,叫士兵挑着担子,来到大哥武大郎家。潘金莲见了,高兴得像见到宝贝似的,赶紧收拾出一间屋子安顿武松。 武松吩咐士兵回去,便在武大郎家住下。第二天早晨,潘金莲早早起来,给武松烫洗脸水,帮他洗漱,然后准备出门去县衙上班。 潘金莲不仅送到门口,还特意叮嘱:“叔叔,您去县衙办完事,早点回家吃饭,别去别处吃了。” 武松答应一声,去了县衙,办完事便回家。一到家,只见潘金莲已将早饭安排妥当。潘金莲照顾家、收拾家、做饭,里里外外真是一把好手。四口人落座吃饭,潘金莲双手捧着一杯热茶递给武松。武松受之有愧,心中不安。 潘金莲却说:“叔叔,一家人怎可说两家话?嫂嫂心甘情愿为你送上这杯热茶。” 武松提议从县衙叫个士兵来家里当下人,但潘金莲觉得不妥。潘金莲解释道:“家里虽有莹儿,但她拿东西笨手笨脚,又不操心。我特爱干净,若从县衙叫人来做饭,总觉得不干净。奴家眼中容不得沙子,却容得下叔叔。” 武松感激道:“嫂嫂,武松在此谢过。”于是,武松在武大郎家住了下来。潘金莲对武松格外好,自武松搬来后,他还将身上的银子拿出来,让大哥买饼买肉,丰富家中物资。 武松很会来事,又拿出银两让大哥大嫂请两边的邻居都来吃顿饭,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武大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心里虽开心,但表面上却很高兴。其实,武大内心的喜悦只是兄弟重逢,真正从内到外都高兴的是潘金莲。 潘金莲心里不止一次地感叹:“我怎就命这么不好,没能嫁给像武松这样的男人。” 几天后,武松见嫂子衣物简陋,便花钱买了一匹彩色缎子布,让她做新衣服。潘金莲满心欢喜,脸上堆满笑容,对武松说:“叔叔,让你破费,这可如何使得?嫂嫂实在不好意思收下。” 武松答道:“大哥常说嫂嫂心灵手巧,做的衣服特别好,我觉得这布匹特别适合嫂嫂。” 潘金莲笑着应道:“那奴家就收下,不再推辞。” 潘金莲心中欢喜,拿着心上人送来的布匹,不禁感叹自己不愧是潘裁缝的女儿,手艺自然不差。她哼着小曲,不消半天工夫,便将彩缎子布做成了一身漂亮的小褂小裤。穿上这身衣服,潘金莲显得更加年轻,透着一股女人味。 她心中欢喜不已,穿好漂亮的小衣裳,到武松面前倒了个万福,再次感谢他。自此,潘金莲心里更是美滋滋。日子一天天过去,武大郎依旧每天天不亮就挑着炊饼出去卖,早早去县衙办事,不论早归晚归,潘金莲总是变着花样做好三顿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然而,武松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这段时间里,潘金莲常以爱美的言语挑逗他。可惜武松是个爱红脸的汉子,每次挑逗只会让他默不作声,羞得满脸通红。 不觉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当年的十一月。十一月的天气阴沉,气温骤降。一天早上,天降瑞雪,纷纷扬扬,几个时辰后,已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一夜过后,积雪更厚。 武松去县里办事,直到中午才晃晃悠悠地回来。而武大郎早已被潘金莲打发出去卖炊饼。出门时,潘金莲还特意叮嘱:“这些日子家里经济紧张,你不把炊饼卖完就别回来。” 武大郎走后,潘金莲便去隔壁王婆家,让她买了些酒肉,又找来些炭火,在武松的房间里生了个炭火盆,把房间弄得暖烘烘的。她拿着酒肉,心中盘算着:“我今天就要在叔叔面前好好展现我的女人魅力,就不信他不动心。” ------------ 武大郎决别武松 且说武松领受了知县的命令后,便着手安顿一日,收拾行囊,准备启程。此行需从清河县赶往东京城,无论如何,他觉得有必要先告知哥哥一声,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哥哥却一无所知,那就不好了。 于是清晨,武松离开县衙,回到自己的住处,叫来一名士兵,吩咐道:“你拿着这些钱去购置些酒菜,买上一坛好酒,再从酒馆挑选些菜肴,直接送到我大哥家。” 士兵领命而去,迅速将酒菜备齐,径直送往武大郎家中。不久后,武松也动身前往大哥家。 当他走到大哥家门口时,却有些犹豫,不知是该立即上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正当他站在门前思索之际,武大郎恰好从街上归来。见到武松,武大郎惊喜地问道:“二弟,你到家门口了,怎么不上去?” 武松答道:“大哥,我正想进去呢。” “别再买这些东西,咱们一起回家吃饭吧,我那儿还有不少菜。”武大郎笑道:“你大嫂说了,不把这些东西买完,她不让我回家。走吧,没事,咱们回去吃点饭。” 就在武大郎与武松在楼下交谈之时,楼上的潘金莲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心中暗想:“这武松不是不来,怎么又回来了?莫非又对我起了心思?男人嘛,哪个能不对我不动心?他肯定是为了我才回来的。” 潘金莲决定待会儿再探探武松的口风。她立刻在楼上重新打扮了一番,抹了抹粉嫩的脸颊,涂了涂嘴唇,整理了一下云鬓,换上一件非常漂亮的紧身彩色小衣裳。经过这番打扮,潘金莲显得面若桃花,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真是美艳动人。面对如此美貌的潘金莲,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大多数男人见到她,恐怕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随后,潘金莲款款下楼。此时,武松和武大郎已经进屋,武松让士兵去厨房准备饭菜。潘金莲身着华服,走到门口,对着武松说道:“叔叔,几日不见,奴家心里甚是想念。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今日一定要多喝几杯,奴家定会做几个拿手好菜款待叔叔。” 武松回应道:“大嫂,我有一事要和哥哥商量。” 潘金莲笑道:“既如此,请楼上坐。” “好,大哥,您请,”兄弟三人就这样来到了楼上。武松让哥嫂上座,自己搬了个高靠背的凳子,坐在了下座。那士兵办事真是麻利,把几件菜重新热了,热了酒,立刻摆上了酒菜,这一桌饭就摆齐了。 “大哥大嫂,您先请。哎,二弟不多礼了,我们一起吃。”武松说道。 “嗯,叔叔来,我给你夹菜。”潘金莲那副调动的眼神又去看着武松。 武松只顾着低头吃饭,一眼都不去看她。酒过三巡,武松对一旁的莹儿喊道:“莹儿过来,让叔叔看看。莹儿加点菜,多吃点,正长个儿。” 莹儿很是乖巧,加了点菜,又在一旁坐下。“来人啊,给我拿一个酒杯。”武松说道。那士兵随即拿了一个更大的杯子递给了武松。 “大哥在上,今日蒙东京盖世之恩,我明日就要启程了,多则两三个月,少则十几日回来。 大哥,有句话,弟弟想和你说。嗯,哥哥,你生性善良,我不在你清河县的日子,如果有外人欺负你,莫与他争辩,待我回来,弟弟定然替哥哥做主。” “从明天起,大哥你每天只卖五笼炊饼,每天晚点出摊,早点回来。还有,大哥千万莫与人发生口角。再有就是回到家之后,早早地把门锁好,这样能省了很多口舌之争... ...还有就是,哥哥若要听到什么闲话,你请不要往心里去,待你二弟回来,我一切替哥哥做个公道了断。大哥切记,每日多在家里呆着。” “我听弟弟的话,每日守在家中,一定要记住,迟出早归。” “哟,二叔,你让你大哥一天就卖五笼炊饼,哼,还迟出早归。那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啊?我们也得养家糊口啊。”潘金莲不满地说道。 “算了吧,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足够嫂嫂一家一二月的生计之用了。大嫂,你莫再犹豫了。” “哎,大哥喝酒啊。”武松说道。 “好,二弟。”武大郎应道。 这杯酒喝过之后,武松接着对潘金莲说道:“嫂嫂,你是个精细的人,不用我武松多言,你也知道,我大哥为人忠厚,整个家里全靠嫂嫂做主。我只希望嫂嫂平日里少出去抛头露面。另外,再有如若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嫂嫂,切莫与其他男人多言。俗话说,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 只见潘金莲听到这句话,立刻满脸怒火,她指着武大郎说道:“哟,大郎,你看见了吗?听见你兄弟在说什么了吗?你兄弟说白了,这不就是嫌我不守妇道吗?啊,你我我告诉你,我跟你说不着,但是武大,你看到了吗?你兄弟在欺负老娘。” “哼,我告诉你,我潘金莲虽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我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女人。我的拳头上也立得住人,我这胳膊上也走得马,不是那个脓包都能过来欺负我的... ...哼,老娘自从嫁了你武大,我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了?哼,武松,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兄弟这是合起伙来,在这儿欺负我呀。” “武松,你休要胡言乱语,当着你大哥的面跟我说这些话。告诉你,我潘金莲不吃你这套。”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嫂嫂,你若是真对俺大哥好,我劝你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只要是信口相依,这个家肯定是家和万事兴。” 潘金莲听到这儿,拿起了酒杯,一杯酒直接灌下了肚,她随即说道:“哼,我说不要以为你自己聪明伶俐,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长嫂为母,我当初嫁给武大的时候,我也不曾听说他有个什么小叔。今日你武松无大无小,当着你大哥的面在这教育我。真是老娘晦气,我怎么遇到你们这家的人?我真是后悔嫁给你。哼,我到现在受你们兄弟俩的气。” 潘金莲说到这儿,面露哭涩,一边哭一边下楼去。 “金莲,你莫生气呀。”武大郎劝道。 “哎呀,二弟呀,你这是何必呢?”武大郎无奈地说道。 “二弟... ...你莫再言语。” 武松一边叹道:“苦口良言谏劝多,金莲怀恨起风波。自家惶愧难存坐,气杀英雄小二哥。” 武松在临去东京之前,与大哥大嫂临别时,酒桌上发生了诸多不愉快。其实,这件事暴露了武松的一个问题——他做事过于鲁莽。 潘金莲的脾气性格,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改变。而且当着她丈夫武大郎的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以后还怎么与潘金莲见面?这注定武松此举已决定了这个家庭未来的破裂。 再说武大郎难道不清楚潘金莲的为人吗?从张大户将金莲许配给武大那天起,武大便知道这顶绿帽子是戴定了。武大郎就是觉得潘金莲好,觉得她漂亮,才忍气吞声。否则怎会让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武大郎最后对武松说的“莫言语”三字,一语道破天机。武大郎心里明白,但无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是喜欢潘金莲,愿意与她在一起,这没办法。 尤其到后来,我们更发现武大郎对潘金莲百般容忍,只要她在身边就好。这正是潘金莲的魅力所在,也是作者兰陵笑笑生的高明之处,处处显现出潘金莲的美丽与心计,为她做了极好的铺垫。 潘金莲负气从楼上跑下,哥俩弄得极不愉快。武大郎和武松在桌上例行公事般又喝了几杯酒,武大郎坐立不安。两人下楼后,武大郎与武松挥泪告别,说道:“兄弟,你去了东京,早日回来,大家都盼着你。” 武松临走时又对哥哥说:“大哥,你在家别做买卖也罢,只管坐着,这银两我再给你添十两子,够你这段开销。”两人推辞一番,武大郎执意不要,生怕弟弟路上受苦,尽显其宅心仁厚。 武松又吩咐哥哥:“别的话你不必听,但这句话一定要记住——管好家门。”没想到,这竟是兄弟俩的最后一面,从此阴阳两隔。 武松辞别后,前往县衙收拾行装,带上防身刀剑。次日,领了知县的通关文牒,携带金银财宝,踏上前往东京的路途。 再说武大郎,自武松走后,他谨遵兄弟之言,每天晚出早归。接连几天被潘金莲骂得狗血淋头,武大郎忍气吞声,只记住回家锁门,在家守着。炊饼能卖多少是多少,不卖也罢。 某日,潘金莲火气更甚,骂道:“你个不识时务的东西,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大霉!天天关门闭户,不怕邻居笑话?让人怎么想?你在家守着,我还得关紧门窗,邻居还以为咱家***那事儿!你就听你兄弟的,等着邻居笑话吧!一个男人不干事业,天天守着老婆,不嫌丢人?真是没出息!” 武大郎无奈回应:“娘子,兄弟确实说了很多,让我天天在家,关好门,能省去许多是非。” 潘金莲怒道:“你是个男人吗?有点主心骨吗?天天听你兄弟的,真没出息!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天天在家看着我,今天我火了!” 说完对着武大动起手来,武大郎本就身形矮小,又素来惧内,见潘金莲动了真怒,只得连连后退,嘴里不住念叨:“娘子莫气,娘子莫气,” 潘金莲哪里肯依,顺手抓起桌上的针线笸箩就朝他砸去,针线散落一地,几根绣花针险些扎到武大郎脚上。武大郎慌不择路,一头撞在门框上,疼得“哎哟”一声,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潘金莲见状,更是得寸进尺,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骂声引来了隔壁王婆在门外假意咳嗽,她却浑不在意,只管撒泼打滚,非要武大郎应下不再整日锁门不可。 ------------ 勾引潘金莲 自武松离去之后,武大郎每日不论潘金莲如何谩骂,始终坚守一念:我就在家中日日陪伴她。潘金莲与武大郎又争执了几回,最终达成默契:你愿何时出门便何时出门,愿何时归家便何时归家。 然而每当武大郎一踏出家门,潘金莲必做一事,那便是登上二楼,推开窗户,尽情观赏外界景致。正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梅开蜡底,天气回暖。 这天气愈发和煦,武大郎心中亦暗自欣喜。哎,你看,金莲如今表现甚佳,每日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与我长相厮守,甚是和谐。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武大郎依旧如往常般,一日,他缓缓挑着担子外出售卖炊饼,口中喊着那句不变的口号:“卖炊饼啰!”金莲目送武大郎远去后,不知今日何来兴致,竟精心打扮得光彩照人,那面容白里透红,樱桃小口,鼻梁立体。 潘金莲今日心情格外愉悦,待武大郎走远后,便在二楼的小帘子下站立张望。哎呀,站得久了,竟忘了坐下,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潘金莲心想:“今日街上也无甚热闹,对面王干妈王团的茶馆生意亦冷清。罢了,武大郎也该归来了。” 正当潘金莲准备关上窗户时,却不小心将窗棍弄掉,只听楼下立刻传来一声:“哎呦,哎呦,这是谁家的棍子?” “哎呦”到底出自何人之口?《金瓶梅》这部小说即将迎来首个高潮部分,书中男主人公即将闪亮登场。 《金瓶梅》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跟大家这样讲,这个作者的身份已经无从考究了。只是在明代发现这部明代的刻印本时,有一个署名是兰陵笑笑生。兰陵是个地名,笑生则是他的一个名号。 那么在明代,兰陵这个地方有三个地方都叫兰陵。所以说,这本书的作者究竟是谁?他的真名是什么?竟能写出如此精彩绝伦的作品。作者的身份已经无法考证了。我们只知道兰陵笑笑生这个名号,几百年过后这部作品被后辈一次次演绎出来时,我们真的要感谢几百年前这位作者写出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 不过,众多的《金瓶梅》研究学者在仔细研究这本书后,大体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即这位作者应该是生活在山东地区的人。因为在这部作品中出现了大量的山东方言。如果作者没有在山东生活过,他不可能如此贴切地运用这些生活化的表达。后世揣测,这位作者要么是山东本地人,要么是在山东生活多年的。 无巧不成书,正好有个人从她窗户下走过,棍子不偏不倚,偏偏打到了楼下那个人的头上。 潘金莲定睛一看,这满脸怒色的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长得十分潇洒,头戴一顶帽子,脚穿金玲珑的靴子,鞋边都用金丝包裹,而且这身衣服穿得相当漂亮,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人。 “哎呀呀。”男人手中握着一把烫金的扇子,颇有潘安之貌。这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楼下的男人一看到楼上潘金莲的小脸,立刻止住了脚步,本想发作发怒。但一见这女人如此美貌妖娆,怒气少了大半。 只见楼上的女子云鬓斑斑,樱桃小口,弯弯的新月眉,梅香四溢的樱桃口,冷艳的身材,粉嘟嘟的小红脸,娇滴滴的银盆脸,轻柔如花的声音。尤其西门庆一眼还看到她穿着 白色的小肚兜,身材曼妙,白生生的腿儿,一双像小莲藕般的手。 楼下的男人正是西门庆。这女人真漂亮,我怎么从未见过?清河县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这樱桃小口,笑脸如花,男人见了魂儿都没了。 西门庆见到楼上的潘金莲,不自觉地停了半边身子,那满腔的怒火早已抛到脑后。他装作笑脸,楼上的潘金莲则显得有些局促,她插着手,轻声说道:“奴家一时不慎,关窗户时失了手,误打中了官人,休怪。” 西门庆在楼下整理了一下头巾,赶紧理了理衣领和腰间的皱褶,微笑道:“小娘子,都是我的不对,我一时冲动,你不要责怪我就好。” 一旁卖茶的王婆子笑道:“谁家的大官人打着屋檐下的锅,这可真是巧了。” 西门庆对潘金莲微微一笑,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他几乎走遍了清河县、阳谷县的所有青楼,但这次见到楼上的女子,却让他一步三回头,舍不得离开。连走了七次,才一步一摇地朝前走去,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女子的曼妙身材和漂亮长相。 潘金莲眼见楼下的男人七次回头望她,心中不禁自问: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若对我无意,又怎会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那男人,潘金莲才放下帘子,收拾妥当,忙回屋去。 要说西门庆为何出来转悠,原来前两天,他宠爱的三房妾室卓丢儿去世,刚处理完后事,心中不快。本想找应伯爵帮忙再找个女子,却不料阴差阳错,遇到了潘金莲。此刻,他心中的烦恼全无,满脑子都是如何将这漂亮女人弄到手。 西门庆主意已定,他对楼上那根砸中他的棍子心生决意:在这清河县,没有我西门庆拿不下的女人。那么,西门庆究竟会如何将这靓女人拿下? 潘金莲一不小心,窗户的棍子掉了出去,结果偏偏这一棍子砸中了她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西门庆。 西门庆与潘金莲楼上楼下交谈几句后,便转身离去。然而,刚走出不远,他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难受:如此美丽的女子,我竟对她一无所知。家里的那几位,实在无法相提并论,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得到。突然间,他想起刚才对面卖茶的王婆子,觉得她或许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西门庆掉头返回,径直前往潘金莲家对面的王婆小茶馆。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王婆迎上前热情问道。 “嗯,王干娘,我来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西门庆回应道。 “大官人请讲。”王婆微笑着说道。 “那个王干娘,我们对面楼上住着的那位标致的小娘子,她究竟是谁家的媳妇儿?”西门庆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说她呀?她是丑八怪的媳妇儿,阎罗王的亲家。你问她做什么?”王婆故作神秘地回答。 “什么丑八怪的媳妇儿?”西门庆反问道。 “对呀,她老公长得奇丑无比,还有个亲戚像凶神恶煞一样,站在那儿就像一尊大神。”王婆继续描述。 “哦,王干娘,你能具体跟我说说吗?”西门庆追问道。 “那官人,你不认得她的老公吗?便是在这街上天天喊着卖炊饼的那个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啊。”王婆答道。 “哦,原来是武大郎的媳妇儿。”西门庆恍然大悟。 “对呀,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官人啊,自古以来,丑男人往往能找到漂亮媳妇,而帅小伙却未必能遇着好看的娘子。”王婆感慨道。 西门庆听到这里,心中信心满满,优越感倍增。这武大郎也配拥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西门庆要得到这小娘子,岂不是轻而易举?不过,这精明的王婆不给她点甜头,她肯定不会帮忙。西门庆心中暗自盘算,随即对王婆问道:“你的儿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哎,大官人,”王婆叹了口气,“我的儿子王朝和一个南方的客人外出经商,至今未归,我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在这小县城里,连个像样的活计都找不到。唉,真是让人气恼,随他去吧。” “给你儿子找个活儿干,那还不简单。”西门庆说道。 “你确定?” “等你儿子回来,我先给他找个差事,把他交给我。我觉得你的儿子王朝挺有灵气,我十分喜欢他。” “你可当真?”王婆追问。 “王干娘,我西门庆一口唾沫一个钉,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哎呦呦,我可太谢谢您了,大官人。若得大官人抬举,我儿子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行了吧,慢慢聊,等你儿子回来,你只管让他来找我。” “好,西门大官人,我太谢谢你了。” “王干娘,我再问你个事儿,我听说你这茶馆里做的酸梅汤挺好喝,是吗?” “酸梅汤?您这是一语双关呐,恐怕你是想让我给你做媒吧。”王婆笑着回应。 “王干娘,您可真是聪明,我就知道这酸梅汤得多加些酸,这媒才好做。您说的真对,媒还得有人帮忙。这媒婆的事儿,我王婆子做得挺好的。来,大官人,你且喝一杯我做的梅汤。”王婆笑着递上一杯酸梅汤。 “好。”西门庆接过杯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句话便道破了各自的心思。王婆子说着,转身去后端了一碗酸梅汤,双手递给西门庆。西门庆喝完之后,放下杯子,又开口说道:“这酸梅汤做得如此好,不知你做了多少,放在屋里观赏。” 王婆子笑道:“老身做了一辈子的媒,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没有我王婆子做不成的美事。 别的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既然能帮别人做媒,那肯定也有本事。不如也帮帮我,赎回些魅力。若能助我促成这门亲事,我西门庆定当重重谢你。” 这王婆子精明得很,早已猜到西门庆的心思,但她还得把这场面做足,做媒人的功夫也是一门学问。且看王婆子又开始给西门庆加码,要筹码了。 “看你说的这话,老身若是帮您撮合别的女人,被您家大娘子知道了,我这老脸可怎么吃得消啊,你家大娘子还不来找我闹?”王婆子调侃道。 西门庆忙道:“王婆子,我家大娘子性格极好,而且她也允许我纳妾。如今我家里也有几个妾室,只是没有一个长得漂亮,能入我眼的。你有这本事,若能撮合成功,我定当重重酬谢你。” “哦,西门大官人,前些天我倒见着一个女子,模样挺好,只是怕大官人您看不上。”王婆子试探道。 “什么看不上?王婆子,你快讲,那女子长得如何?” 西门庆急切地问。“那女子长得十二分漂亮,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些。” 王婆子答道。“女大三,抱金砖,年纪大些也无妨。不知她有多大年纪?” 西门庆追问。“大官人,那娘子是丁亥年生人,属猪的,今年九十有三了。”王婆子故意逗他。 “哎呀,王婆子,你这不是取笑我吗?”西门庆笑着起身走了。 王婆子冷笑一声:“西门庆,像你这种有钱的花心男人,我呀就得吊足了你的胃口。我王婆子阅人无数,你还得来找我。” 再看看这王婆子,已经彻底明白西门庆的心思,她要把西门庆的胃口吊得足足的。果不其然,西门庆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寝食难安,满脑子都是今天见到的潘金莲。那粉嫩的小脸,那粉嘟嘟的小肚兜,那丰满的身材,一颦一笑都仿佛定格在他的脑海中。西门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若不将这小潘收归己有,做个男人活着都没意思了。 ------------ 计定潘金莲 西门庆的大老婆吴月娘见到他如此失魂落魄,还以为是因为他的三老婆卓丢儿去世了。西门庆难过,吴月娘虽心中略有不安,却未多加理会,只觉得他对这个女子太过用情。不知道西门庆此刻脑中只有三个字——潘金莲?就这样,当晚一切如常,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晨,又到了开门做生意的时候。王婆刚把自家小茶馆的门推开,往外一瞧,“哎呦,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您怎么这么早就站在小店门口了,这么急着喝茶吗?” “呵呵……给我来一壶好茶,我就坐在门口第一张桌子上,来陪我喝一杯。” “大官人请坐。我又不是您的佣人,怎能陪您喝茶?再说,我王婆子就靠这茶馆谋生,还得忙着照料生意呢。” 那大官人便坐在茶馆的第一张桌子上,目光紧盯着武大郎家的门。西门庆和王婆子随即聊了起来。 “我想问,这武大郎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武大郎啊,他做的一手好炊饼,有时也做些膀子肉,那膀子肉他做得也挺不错。” “干娘,你且把武大郎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好啊,” 就这样,王婆子和西门庆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把潘金莲和武大郎的情况一一介绍给了西门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门庆听了这些,心中已胜券在握。 聊了一阵子后,西门庆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银两放在王婆子的桌子上。“干娘,这些钱都给你,买几碗茶水喝吧。”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王婆,我今天还有事,过两天再来找你。” “欢迎西门大官人常来。” 西门庆是个有勇有谋的人,面对美色的潘金莲,他究竟有着怎样的一套策略? 西门庆深知一点,这王婆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不满足她的背后需求,王婆子肯定不会尽力帮他。所以西门庆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婆子,我一定让你死心塌地地帮我促成此事。自从上次西门庆给了王婆子一大把银子后,没过两天,他又来了。 “哎呀,西门大官人,您有两天没见了。” “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一件我的事。干娘,” 怎么说呢? 自从那天在武大郎家楼下见到他家娘子之后……家娘子仿佛摄取了我的三魂六魄。我西门庆日夜思念她,如今连饭都难以下咽,感觉快要患上相思病了。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 王干娘在您面前也不掩饰笑声。 我只想请教王干娘一句,不知您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将这女人弄到手? 哎呀,西门大官人啊,老身年岁已高,也不瞒您。我阅人无数,您这点心思,我自然明了。 不过,须知我王婆子也不易。大官人且听我细说,我三十六岁便丧夫,留下我和儿子,生活困窘。开了个茶馆,生意惨淡。我这辈子就靠说媒和帮人料理闲事谋生。您看看我王婆子这把年纪,还得为身后事操心,棺材板都还没挣出来呢。唉,实属无奈。 西门庆心知肚明,冷笑道:“你这老婆子叫苦不迭,说白了,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西门庆有的是钱,只要能助我成事,不在乎给你王婆子钱财。”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王婆。 “只要您能撮合我和对面的小娘子,我再送您10两金子作为酬劳。不知干娘是否愿意,赶紧想个法子,让她与我见一面,我实在是思念难耐。” “哎呦呦,大官人啊,您也太过心急。想想这清河县哪个青楼您没去过?您家那几位娘子,哪个不是美艳动人?怎会对这潘金莲如此急切?” “大官人,听我细细道来。但凡偷情,要想长久成功,必须做到五个字。” “干娘,快说哪五个字?” 王干娘道出了后世几百年的偷情秘诀:“那就是‘潘驴邓小闲’。” “这潘驴邓小闲,五件事缺一不可。第一,要有潘安之貌,即长得英俊;第二,要有驴大的行货,即强壮有力;第三,要像邓通一样富有;第四,要绵里藏针,小心陪伴;第五,要有闲暇时间。” “这五件事,便是王婆子告诉您的偷情制胜法宝。若您俱全,任凭何等美女,也能纳入怀中。” “我西门庆相貌堂堂,虽不敢自比潘安,但也算得上英俊。第二件事,绝对没问题。第三件事,我家财颇丰,在清河县虽非首富,也能排上二三。第四,我喜欢酒醉之人,这几日天天来找您,已忍了好几天。第五,您说的闲暇,我更是具备,上班自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县衙从不约束我。” “所以,干娘,您只管帮我撮合,事成之后,我定当重重感谢。” “好,西门大官人,只要您舍得花钱,老身有一妙计,定让您与这女人相会。”这王婆子究竟要使出怎样的锦囊妙计,将潘金莲介绍给西门庆,拭目以待。 王婆的小黑屋里,潘金莲正在做衣服,听到动静便问:“哎,王干娘,这是谁呀?” “啊?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 说着西门庆走了进来,“王干娘啊,几日不见,您老身体愈发硬朗了。” “西门大官人,您这是取笑我了。大官人,您今天来得正好,来来来,请进屋里坐坐。王干娘,您请。只见西门庆轻轻甩了甩袖子,走进了屋里。” 看见潘金莲在忙:“哎,王干娘娘,这位娘子就是您说的,给你做衣服的那位吧?” “哎呀,对呀,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莲,你看,这是谁来了?这位就是给老身提供布料的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这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潘金莲,早已忘记了身边王婆的存在。只见对面的潘金莲,那小头型油光水滑,粉嫩的小脸儿,上身穿了件白布衣裳,下身是桃红色的裙子,配着蓝色的头饰,嘴唇红润,眼睫毛长长。 金莲此刻正在屋里做衣服,见到西门庆过来,竟然抬眼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这一笑简直把西门庆的魂都勾跑了。 西门庆上来搭话,“娘子好。” 金莲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便低下头继续做活。但西门庆这一看,仿佛觉得潘金莲的脸红了。“西门大官人好。” “金莲呀,西门大官人,你看看,你们俩对老身我有多好呀。难得西门大官人肯赠给老身这几匹布料,又亏得这金莲娘子出手,给老身做这身后事的衣服。哎呀,西门大官人,你快看看,这手艺简直就像织布机似的,针脚又好又密,真是难得呀。” “王干娘,这娘子的衣服缝得确实精巧。娘子你这手艺真是了得,就如同仙子般灵巧的双手。” 潘金莲含笑回应:“哼嗯,大官人休要取笑奴家。” 哎,王干娘,我不知这位娘子是哪家的宅眷啊? 呵呵……你猜。 你真是怪人,我这样的小人如何能猜得中? 西门大官人,您请坐,我来告诉您。西门庆与潘金莲面对面坐下,王婆子说道:“西门大官人呀,你们俩真是缘分匪浅。那日您恰好从金莲的楼下经过,那根小棍儿掉得正是时候。你给忘了? 嘿嘿,这竹竿就那么巧地掉了下来。我当时并不知晓,这掉竹竿的娘子究竟是谁。今日一见,咳咳,真是三生有幸啊。” 潘金莲听到这儿,急忙解释:“大官人,您误会了,哪有这回事?小人岂敢。” 西门大官人,我告诉您,这金莲就是我隔壁武大的娘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现在应该认识这位大官人了吧? 你认识的这位大官人就是咱们清河县的一大财主啊,就连知县相公都和他来往。西门庆,又叫西门大官,家有万贯钱财,在咱们县里的主干道开了一间中药房。他家的钱呀,放几罐子,放几大缸,放几大房,串钱的绳子都断了。哎,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放光的是宝。大官人家也太有钱了。 哎,我跟你说,西门大官人的大老婆也是王婆儿说的媒,是千户家的小姐,生的那叫一个漂亮。就是呀,大官人这几日未曾见你家女儿来我这里做衣服吧? 干妈实不相瞒啊,我家女儿也已经定亲了,这个是跟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戚,姓陈人家定亲。我对未来的女婿叫陈庆济,才十七岁。 这样啊。其实此刻的王婆子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西门庆在这儿闲扯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王婆子旁边的金莲不住地在那听。 今天这一番对话,对西门庆已经是有一个深刻的了解。潘金莲依旧在那儿干着针线活,但似乎已经心荡神驰。 ------------ 最开心的一天 西门庆眼见潘金莲如此娇羞,坐在他对面。他隐约感觉到,这女人对自己有情,早已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西门庆恨不得立刻奔向潘金莲,抚慰她的泪水。 此时,王婆端上两盏茶果,分别递给西门庆和潘金莲。一同品茶,王婆显得兴致勃勃,斜眼瞥了一下西门庆,脸上抹了一把。 西门庆心知这老婆子已心中有数,此事八九不离十。王婆子心中明了,这西门大官人对潘金莲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自己只需在一旁添柴加火,不愁这桩美事不成。 她清了清嗓子,笑着对潘金莲说道:“金莲啊,你看大官人多体恤你,特意过来探望,你可得好好谢过人家才是。” 潘金莲闻言,脸颊更红,低头抿了一口茶,小声道了句“多谢大官人”,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了西门庆耳中。 西门庆听了,心中更是欢喜,目光盯着潘金莲,仿佛要将她吸进自己的眼中。王婆见状,心中暗喜,又开始东拉西扯地说起了街坊邻里的趣事,实则是想给两人创造更多独处的机会。 她故意放大声音道:“哎,大官人啊,您给我提供布匹,这小娘子金莲又为我做衣裳,你们二人可是我的大恩人。不如今日凑巧,你们都在,咱们一块儿吃顿饭如何?” 王干娘话音刚落,西门庆便从口袋中掏出几两银子放在桌上,“王干娘,您去准备酒席吧。” 王干娘故作客气,“这多不好意思呀。” 西门庆接口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 “有劳娘子陪大官人坐坐,我这就去。”王婆子说着,匆匆出门,将西门庆和潘金莲留在了屋内。西门庆双眼紧盯着潘金莲,动也不动,只低头看着她那娇羞的笑脸。不到十分钟,王婆子其实早已准备妥当,不过是又从西门庆手里多捞了几两银子。 她将买来的肥鹅、烧鸭、把子肉、熟肉和鲜果摆满一桌。潘金莲轻声说:“我就吃一点。” 王干娘道:“金莲,难得今日相聚,怎能错过,来来,喝点酒。” 潘金莲推辞道:“奴家酒量不行。” 王婆子劝道:“没事,稍微喝点。”在王婆的主持下,二人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 西门庆趁机问道:“娘子,您今年芳龄几何?” 潘金莲答道:“奴家25岁。” 西门庆道:“正好与我家中大娘子同岁,但您姿色更胜一筹。” 王婆子附和道:“是啊,西门大官人家的老婆,谁能比得上咱们金莲妹子。” 西门庆叹道:“小人命薄,未曾娶得像金莲这样的女子为妻。” 潘金莲闻言,脸色更红,内心的躁动已溢于言表。王婆子见状,心知该退场,便道:“这酒喝完了,我去买些好酒好菜。”说着,带着散银子匆匆出门。 西门庆和潘金莲独处一室,西门庆感慨道:“金莲,你如此貌美,怎会爱上武大郎那等人物?” 潘金莲低头不语。西门庆趁机靠近,故意将筷子弄落。此处正是九八年央视版《水浒传》中的经典画面,可自行回顾,此处省略两千字... ... 正当此时,王婆推门而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西门庆与潘金莲最终走到了一起。大家需要明白,在古代,纳妾是常态,女性并不以成为男性的妾为耻。古代没有现代人的这种意识,因此请不要将现代观念强加于这部作品,这是第一个问题。 其次,王婆子在西门庆和潘金莲面前,三人的对话已让西门庆心知肚明,潘金莲也完全明白,两人之间仅剩一层未捅破的窗户纸。彼此有情有意,事情就这么简单。王婆子在潘金莲面前详细介绍了西门庆的家世背景,如何富有,家中无负担,孩子情况等,实际上是为潘金莲介绍了西门庆的家庭情况。 王婆还提到,古代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一直夸赞潘金莲的缝纫手艺。经过一番介绍,王婆找个借口离开,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进而有了肢体接触的时机。这样一来二去,窗户纸一捅破,两人你情我愿,事情就这么简单。 实际上,作者兰陵笑笑生在描写西门庆、武大郎和潘金莲三者的关系时,运用了巧妙的对比。只要细心,就能发现:武大郎和西门庆都是父母双亡,妻子已故,各有一个女儿。 但在潘金莲对待两人的态度上,反差明显。武大郎对潘金莲极好,甚至不顾弟弟武二郎的感受,家中事务也都照顾得周全。而西门庆虽见过无数青楼女子,却对潘金莲一见倾心。频频回顾。两人情况相似,但潘金莲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说明了什么?男人要有事业心。 许多人抱怨猪肉价格昂贵,但更应反思为何口袋空空。男人应思考如何奋斗,从古至今,男人要有事业,能养家糊口,给女人安全和依靠。 潘金莲貌美,家里的武大,却无钱无房;西门庆高大富有,社会现实如此。金瓶梅中的这一对比,许多人未曾细究。若仔细对比人物情境,便能领悟许多道理。 金瓶梅是一部极具写实意义的小说,堪称生活教科书,教人混官场、为人处世、做强者,但前提是多读几遍。 西门庆和潘金莲在王婆床上,整理衣物时,王婆突然开门而入,惊呼:“你们二人做的好事,羞煞我老婆子!” 两人大惊,王婆随即说道:“好你个金莲,我请你来做医生,没让你偷汉子!若让武大郎知道,定会找我算账。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武大郎!” 王婆子转身欲走,潘金莲慌忙拽住她的裙子,急切地喊道:“王干娘,王干娘,我请你坐下,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武大郎他绝不能知道。”说着,潘金莲跪了下来,哀求道:“王干娘,求求你,奴家给你跪下了啊。” 王婆子冷哼一声,道:“我有一事要问,金莲你和西门大官人是否是真情实意?若只是贪婪男女苟且之欢,我定要告诉武大。” 潘金莲忙不迭地回答:“王干娘,我和西门大官人是真心实意的,绝无虚言。” 王婆子审视着她,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是真心实意,那从今天开始,你得瞒着武大。正所谓早叫早到,晚叫晚到,你们若真心,我便罢休。若你一日叫不来,我便告诉你家武大,你在外面偷情。” 潘金莲闻言,羞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王婆子继续道:“哼,今天你不是跟西门大官人是真情实意吗?我做媒婆多年,只羡鸳鸯不羡仙。若是真情实意,什么都好说;若只是偷情,我不仅要告诉武大,还要拿你们见官,让你见不了人。” 潘金莲急切地表白:“王干娘,我是真情,你别说啦!我每天听你召唤便是。” 王婆子点头,转向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你若真心实意,更不能辜负金莲,你要对她负责。否则,我定去官府告你。” 西门庆郑重道:“从我第一天见到金莲,便注定她是我的人。金莲,你以后就是我西门庆的女人,我绝不食言。” 王婆子满意地点头:“好,西门大官人,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们各留信物,以证真情。” 西门庆随即从头上拔下一根金头簪,递给跪在地上的潘金莲;潘金莲也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玉手镯,赠与西门庆。二人交换信物,算是定了情。三人重新落座,又饮了几杯酒,此时已是下午时分。 潘金莲起身告辞:“王干娘,奴家就此告辞回家去。” 王婆子笑道:“好,金莲,老身这手艺还得等着你呢。”潘金莲便丢下王婆子和西门庆,从后门走了。 远处传来武大的声音:“炊饼,炊饼。” 王婆子对西门庆道:“今天你我二人唱的这出双簧如何?刚才那番话,真叫她死了心。” 西门庆笑道:“王干娘放心,我绝不亏待你。” 王婆子调侃道:“西门大官人,这潘金莲弹唱得一手好琵琶,你有了她,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西门庆大笑:“谢谢干娘。” “不知刚才你在老身这床上,可觉得开心快乐?”王婆子笑得花枝乱颤。 西门大官人:“你可真是人老心不老,这怪话怎能表达我此刻心境。潘金莲对风月之事了解甚多。” 王婆道:“行了,行了,老身我把你们的生瓜扭成了熟蛋,说成了阴阳。你答应我的那东西呢?”王婆子笑眯眯地问。 西门庆闻言,忙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红绸包裹,递到王婆子手中:“干娘且看,这是我早备好的谢礼,里面有五两银子,权当是干娘的辛苦费。日后若还有这般美事,还望干娘多多费心。” 王婆子接过包裹,掂量着分量,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忙不迭地说道:“西门大官人果然爽快!你放心,只要有老身在,保管你和金莲姑娘日后往来顺畅,无人敢来搅扰。那武大郎不过是个卖炊饼的莽夫,哪里配得上金莲这般人物,让他守着那空房哭去吧!” 西门庆满意地点头:“好了,今天我们就先回去,真是快活。” 王婆子笑道:“高兴就是真理,真高兴。”说罢,两人相视而笑,离开了这间小茶馆。 西门庆第二天又来到王婆子的茶馆。他满脑子都是昨日的情景。王婆子一见西门庆,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起身让西门庆坐到椅子上,连声说道:“哎呀,西门大官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大官人,我看你今天的面色甚好,透着一股精气神儿。哈哈,西门大官人呐,您对老身真是好啊,谢谢您了。” 这世上的钱财最能打动人心,连王婆子在钱的面前也会变得无耻至极,更不用说那些官员了。 王婆子一边倒茶说:“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咱们俩的事包在我身上。” ------------ 郓哥智斗王婆 西门庆从袖中又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干娘说的是哪里话,这都是该当的。”他端起王婆子递来的茶呷了一口,眼神却不住往内屋瞟,“不知金莲姑娘今日可在?” 王婆子把银子揣进怀里,凑近西门庆低声道:“我已经替你探过口风了,那金莲姑娘虽说嘴上还带着几分羞怯,心里却早已对大官人你有了意思。你且耐心等着,在我这小茶馆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他家借个水瓢,顺便帮您通风报信。” “谢谢干娘!您以后等您儿子王朝回来,我帮您儿子解决吃皇粮的工作,行吗?” “哎哟,大官人呐,您可真是我王婆的再生父母啊!好了,好了,我这就去。” 说着,王婆子从后门来到潘金莲家。此时,潘金莲正在家里打饭,武大郎在家吃饭,听到有人叫门,连忙对莹儿说道:“莹儿,去看看是谁。” 莹儿跑过去一看,回来说道:“娘,是隔壁的王奶奶要借水瓢。” 潘金莲应道:“哦,王干娘啊,有...有水瓢,您尽管拿去。在家里坐一下,我给您送过去。” 王婆子在外面悄悄走进屋里,走到潘金莲近前,低声说道:“小娘子啊,没事儿,我的茶馆这会儿没人,我特地过来跟你说个事儿。那西门大官人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方才在我那里坐立不安,只盼着能见你一面呢。他说若是能得你垂青,往后定不会亏待了你。不如你随我去茶馆坐坐,就当散散心,也让他好遂了这份心意。” 王婆子在这儿待了片刻,拿着水瓢出门。而此刻的潘金莲则赶紧收拾碗筷,等王婆子一走,立刻上楼,给自己化了妆,换上一双极其鲜艳的新衣裳,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金莲对莹儿说道:“听我的话,好好在家里,我去坐一坐就回来。还有,我出去了,你不许过去跟别人说,尤其是不能让你家武大郎知道我去了哪里。要是他问起来,你就说我去隔壁家串门了,很快就回。” 莹儿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点头应下:“娘,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潘金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理了理裙摆,快步走出家门,朝着王婆子的茶馆方向而去。她的脚步轻快,即将赴一场早已心驰神往的约会。 西门庆见到潘金莲立刻上前一把抱住潘金莲,那场面真是令人惊奇。王婆子皱着眉头:“哎呀呀,西门大官人,你看看这,哎呀,这也未免太过宠爱金莲了吧?快快先坐下,老身一会儿给你们俩人多腾点时间。” 潘金莲被西门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脸颊绯红,却也并未挣扎,只微微垂下眼。西门庆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小娘子,可想死我了,今日能得你应允相见,真是老天眷顾。” 王婆子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大官人你等等,没有人给你抢,金莲啊,你昨天回去,你家武大没有说什么吧?” 潘金莲这才想起来,王婆还在这里,推开西门庆:“武大问干娘的衣服做得怎样?我说衣服做了一半,还没全做好,还得继续做。” “说得对,说得对,金莲以后再来那就是给我帮忙了。行了,那个西门大官人,你稍等片刻,我呀!给你们二人弄点小酒,弄点小菜。” 说完,这王婆子连忙安排上酒菜,氛围特别融洽,西门大官人心情大好。二人交杯畅饮。西门庆定睛打量着潘金莲。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再看潘金莲,愈发觉得这女人长得娇嫩。小粉嫩的脸蛋上透出红白两道柳叶眉,长长的简直赛过了那天上的彩虹,尤其是潘金莲,里边的都透着她穿的衣服,显现出红色,甚至让男人觉得爱欲有加。 大官人实在也没有心思吃东西,放下手里的筷子:“你心里是怎么长的?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 潘金莲羞涩的回答:“见笑了,大官人。” 西门庆眼瞅着潘金莲浑身燥热难耐,一把将这小潘搂在怀中。识趣的王婆子借故离开,西门庆反复研究着金莲,反而对潘金莲的脚上鞋产生了兴趣。 潘金莲的这只小脚穿着一个小绣鞋,西门庆把这女人的小脚拿在手中,不住地把玩,心中甚是欢喜。 潘金莲心想,既然都是自己人,窗户纸都已经捅破了,话还是要说明白的:“昨天忘记问你,你年高几何呀?” 西门庆手里把玩着绣鞋,仔细端详手工,听到潘金莲问才说:“今年我27岁,长你两岁。” 潘金莲看西门庆只看鞋子,一把拿过来:“那你家中现在有几位娘子呀?” “娘子就一个,其他的几个女人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比,她们简直是从天上到地下,” “有几个孩子?” “哎,昨天王婆子不是说了吗,我家就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不会有什么牵挂。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看我今天给你带来的小点心。” 西门庆说着,拿出了清河县最好糕点铺制作的小点心,叼在嘴里送到了金莲的嘴边。 潘金莲咯咯一笑,嘴递了上去,两人就这样相拥相抱,互相喂食。这西门大官人接下来要与金莲有何举动呢? 西门庆与潘金莲在第二次见面时,彼此深感相见恨晚。潘金莲心中感叹:“这辈子为何遇见你如此艰难?而你遇见我,似乎也晚了些时日。” 此处省略五千字,种种情节,想必你已能自行脑补。第二次相会之后,潘金莲愈发觉得离不开西门庆。 原本,潘金莲对西门庆就怀有特别的好感。临别时,她轻声问道:“大官人,不知奴家下次何时能再见到您?” 西门庆回应道:“我也喜欢你,说实话,我更希望你能立刻成为我的女人。” 潘金莲无奈道:“既然明天你来,王婆子那儿倒是方便,大不了,我天天来找你,懂吗?” 西门庆安慰她:“放心吧,我不会忘你的。”于是,二人就此别过。王婆子心中窃喜,西门庆每次来访,收益颇丰,比开茶馆强多了。 自那日起,潘金莲每日都来王婆子家与西门庆相会,两人的感情日渐深厚,真可谓如胶似漆。然而,正如古语所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半个月,邻里皆知此事。 但因男主人公是西门大官人,无人敢在武大郎面前多言,因此此事仅瞒着武大郎一人。然而,吃瓜群众的目光是锐利的,生怕这事儿闹不大。 话说清河县有个卖水果的少年,名叫郓哥,年约十五岁。他家中有个年迈的父亲,郓哥生得一张乖巧的脸庞,常在各大酒楼间穿梭,售卖新鲜果品。 这孩子机灵懂事,因而常得西门庆的打赏。西门庆喜爱吃他的雪梨,郓哥却多日未见这位大官人,心中疑惑:“西门大官人为何不见踪影?我的雪梨又该卖给谁呢?” 一日,郓哥决心将梨卖给西门庆,既能赚钱,又能得些打赏,心中颇为期待。然而,连跑几家酒楼都未见西门大官人。到了第四家酒楼,运哥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弟,你见过西门大官人吗?” 对方一头雾水:“你说什么?见过西门大官人?你在说什么呢?” 郓哥见对方不明所以,便换了个说法:“就是常来这几条街逛的那位西门庆大官人,出手阔绰得很,你可有印象?” 那酒楼伙计摸了摸后脑勺,想了半晌才道:“哦,你说的是他啊!这几日确实少见,我听说,他好像总往茶馆的老王那边去,说是找王婆子鬼混呢。” 郓哥听了这话,心想茶馆离这儿不远,王婆子的茶馆他也认得,不如去碰碰运气。于是谢过伙计,带着梨便往茶馆街走去。刚到王婆子茶馆门口,就见那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男女的说笑声。 郓哥放轻脚步,凑到窗边,往里一瞧,只见西门庆正和一个妇人坐在桌旁,那妇人虽背对着他,身形却有些眼熟。 他正看得入神,冷不防王婆子从里屋出来,一眼看见了他,顿时沉下脸来:“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此鬼鬼祟祟!” 郓哥被她一喝,吓得一哆嗦,连忙赔笑道:“王婆婆莫恼,我是来卖梨的,听说西门大官人在您这儿,便想进来问问他要不要。” 王婆子眼珠一转,心想这小子要是进去撞见了潘金莲,难免生出事端,便上前一把推开他:“去去去,大官人忙着呢,没空买你的梨!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郓哥被推得一个趔趄,心中老大不乐意,暗道:“明明听见里面有说有笑,怎就没空了?定是这婆子想独吞好处,不让我见大官人。” 他越想越气,索性放下梨,叉着腰道:“王婆子,您这话就不对了!西门大官人往日里最是照顾我生意,今日我特地送梨来,您怎能拦着不让见?” 王婆子见他不肯走,嗓门也高了起来:“我说不见就不见!你这小崽子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 满城风雨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大官人?什么大官人、小官人的, 别啰嗦了。你让我进去吧,我就想卖给西门大官人。 买什么梨?你个臭小子赶紧走开。 西门大官人平时对我可好了,他总是喜欢照顾我的生意。我想进去跟他说句话,只要跟他说句话,他就肯买我的梨。 运哥说着就往里走去。王婆子骂道:“你这小崽子闯什么闯,你知道屋里在干什么?你知道屋里有谁吗?没你的事,快走快走。” 我去趟房里,马上就出来, 你个小兔崽子,你卖不卖梨关我什么事?我屋里没有什么西门大官人,我什么都没有。 王干娘,你这个人太自私了,你挣钱也不要一个人偷偷挣。我就想把我的梨卖一卖,我有什么不对? 哎呀,你这小兔崽子,你给我滚,我懒得理你。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逼我。你要是不让我卖,我就把我知道的事说出来。我告诉卖炊饼的哥哥,他知道的一定不会发作,你怕不怕? 老婆子听到他提到卖炊饼的哥哥,立刻吓了一跳。以后不能让西门庆和潘金莲再在我这儿闹了。但这王婆子就算装也得装着。你个卖水果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老娘我在这儿胡放屁,你赶紧走。 你说我是小崽子,你骂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老婆子。 王婆子立刻走过去,拎起个小凳子,就照着运哥身上打去。 诶诶诶,你要干什么?你干什么要打我呀? 你个小猢狲,你再敢在大街上乱喊,我王婆子大耳刮子抽得你找不着北。 你个臭老太婆,你还要打我?呸! 王婆子一声吼,把那个凳子朝着郓哥“啪”的一下砸下去。 郓哥没躲开,结果被凳子砸中,把那血淋淋的篮子给丢了出去。满篮子的梨四分五裂,滚了一地。 我的梨,我的梨!运哥一边哭,一边赶紧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四五个梨。 这郓哥一边捡梨,一边低着头嘟囔:“你这臭老婆子,我就这么点儿梨都让你给我祸害了。 你等着,我要不给你弄出点事儿来,我就不叫郓哥,我让你这茶馆以后挣不着钱,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把地上的梨捡了捡,随即便从王婆子的茶馆跑开了。话说这郓哥跑走了,王婆子的心已经彻底乱作一团。 不过运哥走了之后,心中这气撒不出来。今天这一天不仅一个梨没卖出去,反倒还被王婆子拿凳子打了一下,而且梨还被磕得稀烂,没法卖。 郓哥心中那叫一个烦,直接满大街地寻找一个人,就是武大郎。这清河县的小县城也没多大,郓哥四处寻找,走了几条街,串了几条巷,远远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炊饼... ... 郓哥听见这声立刻喊了起来:“哎,武大郎!”郓哥看着那三寸钉古树皮的武大郎正在挑着担子,立刻奔了过去。 “好些日子不见,你胖了好多。” 郓哥,我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胖不胖的。 哎呀,武大,你听说过绿帽子吗?有人的老婆给她老公戴绿帽子,她老公还不知道哦。” 武大郎问道:“郓哥,你这小小的年纪,别去管大人之间的那些事儿,不要去嚼舌头。” “那我问你,你家有几顶绿帽子呀?” “什么?我家有几顶绿帽子? 你这小孩真是不懂事,你若不说我得罪人,你骂我且好,你缘何说我家娘子?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武大郎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呦呦,我跟你说,你老婆不知道什么缘由....... 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我娘子清白!滚蛋!” 武大郎对着这郓哥立刻急了起来。“你还我娘子的清白!” “哎,武大,你别这样拽我,我跟你说,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老婆就是偷人了,你老婆就是给你戴绿帽子。现在县里的人都知道了,好多在酒馆里的男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儿呢,一传十,十传百,他们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呢?” “哎,你不是骗我、戏弄我、欺负我武大吗?” “不是武大,我跟你说,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是实话。 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家娘子到底和那个汉子?我把这10个炊饼送给你。” “哼,10个炊饼你就想知道这秘密?不行,你得带我到酒馆里吃一顿,我还想吃酒呢。” “你一个小孩子家,你还会吃酒吗?” “会呀,酒馆的饭菜有多好吃,你得请我吃饭,我才跟你说。” “好,我就请你吃饭。” 就这样,武大挑着担子,带着郓哥到了一个小酒馆。武大把担子放下,见这酒馆里人来人往的人,看到武大都有一种那样的眼神看着武大,说是嘲笑又是可怜,尴尬。 武大自个儿都觉得不自在,便把自己的炊饼担子放下,拿出几个炊饼,小二舀上一碗把子肉,再来上半坛酒,“郓哥,够了吧?” “嗯,行,就这样行了,我再点个菜。” “行,你点吧。” 郓哥说是点一个,其实点了好多菜,郓哥在这儿满口流油,真好吃。 “郓哥,你请说给我听,是谁:”| 要不你等会儿,你先让我吃两口。等我吃完了,我就跟你说,嗯,我说完你可别生气啊,不过你生气也没事,我肯定帮你。” “行吧。” 武大郎瞅着这小子郓哥在那儿一口酒、一口肉地吃着,在一旁又问道:“云哥,这件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拿手你摸摸我后脑勺,你看我头上这疙瘩。” “哎,你头上咋起这么大个疙瘩呀?” “哼,我对你说,我今天本来准备把这梨去卖给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平时总是买我的梨,还给我打赏。我找了一个酒馆、两个酒馆、三个酒馆、四个酒馆、五个酒馆,都没有找见西门庆。结果我就四处打听说:西门大官人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了。 后来在一家酒馆里,有个男人告诉我,西门庆和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的老婆勾搭上了,现在每天都去王婆子的茶馆。 我便前往王婆子的茶馆,想找西门庆,打算把我的梨卖给他,赚点三十文、二十文的钱。谁知那王婆子,那老猪狗不仅不让我进屋找他,还把我打了出来,把我的梨弄了一地,梨都磕成这样了,还怎么卖?真是心疼死我了。 所以我就特地来找你。刚才我说你老婆给你戴绿帽,问你家里有几个绿帽,就是想激你一下。我不激你,你怎么会舍得花钱请我吃饭呢? 武大郎听到这话,顿时感到五雷轰顶。 ------------ 纸里不包火 武大郎:“实不相瞒,我这婆娘每日都去王干娘家中。王婆子擅长做鞋,手艺精湛。每次她回来,小脸儿总是红扑扑的,我心里暗自纳闷,这女人究竟怎么了?气色为何如此之好?还有,我前妻留下的那个女儿,潘金莲总是对她打骂,甚至不给她饭吃。这两天,我那闺女精神都有些错乱了,见了我也不敢吭声。我心里也有诸多疑问。如今你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全明白了,我便放下手头的事,去捉拿那对狗男女。” 郓哥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孤身一人,又没什么见识,怎能与西门庆相比?还有王婆,那老奸巨猾的家伙,什么人没见过,心思缜密,你如何能对付得了他们三人?哼,我早就看穿了,也帮你打探了消息。他们二人有个暗号,只要王婆子在那儿盯梢,一见你卖炊饼离开,便开后门,让你家娘子从后门悄悄进入他家,与西门庆幽会。我早就发现了。” “郓哥,我这就去捉拿他们。”武大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正要冲向王婆子的茶馆捉奸。 “哎,武大,你这么大个汉子,怎么如此没见识?你不想想,王婆子和西门庆多狡猾,你刚到那儿,王婆子一喊,西门庆早有准备,而且他练过武,身手了得,一人能打你二十个。到时候捉奸不成,反被西门庆揍一顿。他有钱有势,黑白两道通吃,若去衙门告你,你还得吃官司,到时候无人替你做主,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唉,兄弟,我虽管不了那么多,但这口气实在难咽。 武大,我也受过王婆的气,无处发泄。我教你一招,今天先别去,你回去后,当着你老婆的面,别露声色,装作没事人一样。明天你照样出门卖炊饼,多带些饼,卖不完给我。我在巷子口等你,见到西门庆进去后,我叫你,你挑着担子在左边等我。我先去惹王婆子,她必定打我,我趁机把篮子丢到街心,你趁机冲进去,我帮你抱住王婆子,你直接进屋,将娘子和西门庆一举抓获。” 武大犹豫片刻,哆哆嗦嗦,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兄弟啊,既然如此,恐怕明天得多麻烦你了。我这里有几十文钱,赠予你,你务必早早到我家巷口等着。” 郓哥高兴地接过钱,装入兜里。郓哥心情大好,得了许多炊饼,又在酒馆让武大请他吃了顿饭,临走还得了那几十文钱。郓哥开心离去。 武大付了酒馆的钱,挑着担子,早早回家,心中难受至极。唉,这苦命的武大,恐怕 …… 却说这妇人潘金莲,往常总爱回家数落武大郎的不是,百般欺负他。近日来,潘金莲心情大好,沉浸在与西门庆的欢愉之中,对窝囊的武大也懒得搭理。 这一日,武大挑着担子归来,潘金莲如常并未谩骂,只听她轻声问道:“武大,今晚喝杯酒吗?” “哦,不喝了,今天也不太饿,随便吃点就行。”武大应道。 “行啊,莹儿去给你爹把厨房里的剩饭端出来,让他对付一顿。”潘金莲吩咐道。 随后,莹儿依言端出饭来,与武大吃了些剩饭,当晚便无话。次日清晨饭毕,武大郎做了些炊饼,放在担子上。 潘金莲一心只想着赶紧去隔壁王婆子家与西门庆幽会,哪里留意到今日这细微的变化,也未曾关心武大郎做了多少炊饼。就这样,武大郎挑着炊饼担子出门做买卖去了。 潘金莲心中急切,只盼着快些见到她的西门大官人。且说武大挑着担子出了街,行至巷口,便见运哥提着篮子在张望。 武大问道:“郓哥,如何了?” “哎,这会儿还早呢。你先去卖点炊饼,西门庆估计晚些才来。你在附近卖,别走远,我在这儿盯着。一旦看到西门庆进了王婆子家,我就去找你。”郓哥交代道。 “哦,行啊。”武大郎快步走向另一条街,却并未卖出多少炊饼,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着急呀。” “你着急也没用,西门庆不来,你去也白搭。”运哥劝道。 “哦,也是。” 正说着,两人忽见远处西门庆手持小折扇,身着绫罗绸缎,头戴华帽,身材挺拔,精神焕发,径直朝着王婆子的茶馆走来。 运哥在一旁低声说道:“你看那个人,就是偷你老婆的男人,他就是西门庆。” “你……你要干什么?忍住了,那么多天绿帽子都戴了,不在乎这一会儿。好歹也得等他们进去了再说,对不对?” “哦,是啊。”武大郎应道,“咱们先找个地方,把篮子和扁担放下,别到时候弄丢了,以后就没法吃饭了。” “行,咱们就放到隔壁去。”话音未落,武大郎已一把拿起郓哥的篮子连同自己的扁担,迅速放到隔壁屋檐下。随后,他拽住郓哥,大步流星朝着王婆子的茶馆走去。 郓哥提着篮子走进茶坊,对着王婆骂道:“老猪狗!你昨天凭什么打我?” 王婆的脾气一点没变,立刻跳起来吼道:“你这只小猢狲!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又来骂我?” 郓哥回嘴:“我就骂你这拉皮条的老狗肉,关你屁事!” 王婆大怒,揪住郓哥就打。郓哥喊了一声:“你打我!”把篮子扔到街上。王婆正要再揪他,郓哥却猛地用头顶住她的小腹,把她顶在墙上,差点撞倒,幸好有墙壁挡着才没摔倒。郓哥死死顶着她不放。 这时,武大郎从外面撩起衣服,大步冲进茶坊。王婆见武大来势汹汹,想拦住他,却被郓哥死死顶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喊:“武大来了!” 潘金莲和西门庆正在屋里偷情,听到动静,潘金莲先冲过来顶住门,西门庆则钻到床底下躲了起来。 武大冲到门口,推不开门,嘴里骂道:“你们干的好事!” 潘金莲顶着门,吓得手忙脚乱,嘴里还挑衅道:“你平时只会耍嘴皮子,吹牛说自己多厉害,现在一点用都没有!连个纸老虎都吓你一跳!” 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些话,提醒他这个念头,便钻出来道:“不是我没这本事,一时间没这胆量。”便开门,喊道:“别过来!” 武大正要揪他,西门庆飞起一脚,正中武大心窝。武大个子矮小,被踢得仰面倒地。西门庆趁机溜了。郓哥见势不妙,也撇下王婆跑了。街坊邻居都知道西门庆厉害,没人敢管闲事。 王婆赶紧把武大扶起来,只见他口吐鲜血,脸色蜡黄,赶紧叫潘金莲出来,舀了碗水把他救醒。两人一左一右搀着他,从后门回家,扶到楼上床上躺下。 武大郎这一夜辗转反侧,是身体上疼的不得了,心里头疼的不得了,怎一个疼字能够道出武大的辛酸。 这第二天西门庆打听打听武大没死,西门庆照旧来到了王婆子的小茶馆。而金莲呢一前一后也来到了王婆子家西门庆依旧与这潘金莲二人是长相厮守,两人在王婆子的床上是情真意切,你情我愿怎一个快活二字,能够形容得了。 但是这西门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武大怎么?还不赶紧死呀,武大死了之后,这潘金莲就正儿八经地跪自己一个人享用了。 且说武大就这样一病五天躺在床上不起,更是水米不打牙。而且此时此刻的潘金莲对待着武大郎更是不好,什么要汤不见,要水不见。 每天武大郎都这么喊着“金莲,”但是潘金莲就是不搭理他。你说说武大郎这心里可难受。武大郎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见房间外面的潘金莲浓妆艳抹,穿着一身紧身的衣服,那衣服的颜色煞是鲜艳又出去了。大概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左右,潘金莲小脸绯红又回来了。 “娘,我爹他病了,我想给我爹买些好吃的。” “家里哪有钱啊,给你爹买好吃的,没钱!” “娘,我爹他他什么他告诉你,” “你要是敢偷偷拿家里的东西,给你爹换好吃的。哼,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打断你的狗腿。” “娘我不敢!”莹儿就这样无奈的在家里的小角落当中哭泣,莹儿这么小,见到潘金莲如此这般说,又怎能对他爹武大一点好呢? 武大郎只是气得发昏,又无人问津。“金莲,金莲,你过来。” “干什么呀?” “金莲,你和西门庆坐下的勾当,你们俩被我亲手捉奸在床。我都听见了,你还挑拨那人打我。让我落的直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了现在你反倒光明正大的和那西门庆去寻快活。我。只打不过那西门庆,我与那西门庆争执不得。但是金莲,你可知道我那兄弟武二以他的性格他必替我报仇,他岂敢干休?” “潘金莲听到这话,他倒真是有点怕了。” “金莲,你若是可怜我,你就和我好好过日子,待我兄弟回来的时候,我便不与他说。你若还是这样,对我武大不管,不问不尽一点夫妻情分。你们这对奸夫**等我弟弟回来,我定告诉他,让。给我。讨个公道。” “武大看你说的,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抓几服药,你吃点药不就好了吗?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金莲,我我真的是很爱你的。” 潘金莲就这样把武大又扶回了床上。本来潘金莲一听武大这么说,他想着今天就别再和西门庆幽会了,本想在家呆着,可是在这家里做了不消片刻。潘金莲是感觉坐不是做站,不是站,他心里啊,就像有那么十几只小兔子似的来回蹦哒个不停。此刻的潘金莲已经是满心都是西门庆三个字。 ------------ 扫除害人虫全无敌 潘金莲忍了,再忍不行,还是得去会会这西门庆。潘金莲不声不响赶紧的从后门去了王婆子家。 “金莲,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晚呀,都快想死我了,来快。快让我亲一下。” “大官人,我也想你了。” “我说西门大官人,你们俩都在老身的家中好了多少回了?怎么这这这怎么整的跟小别省新婚似的,怎么还跟初恋的情人有那一比呀,这干嘛呢?” “王干娘,我也不知为何,我每一次见到西门大官人满心的欢喜。” 好金莲,我更是喜欢你。 王干娘啊,你年龄大了,你哪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故事呀?这金莲啊,我是一会儿不见都如隔三秋呵。我西门庆啊,满心欢喜,就想把金莲赶紧的弄回我家去。金莲,我都快想死你了。 大官人休要如此这般说奴家都脸红了。 金莲,你长得真漂。 潘金莲和西门庆在一旁耳语了几句之后说道。西门大官人王干娘刚才武大跟我说了,说要把这事告诉我给他兄弟武二郎。 啊,我我二郎。 告诉给武二郎,就是那个打虎的英雄。 哎呀妈呀,那西门庆听到这话,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上一下,浇到脚底板似的妈呀。娘子说实话,我和你在一起长相厮守这么多天,咱俩情深意切,我倒真是忘了。 武大郎在景阳冈上打死老虎的兄弟武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武松要真的回来了,就他那股子蛮牛劲,可还有点麻烦呀,这...这还真是个挠头的事儿。 西门大官人凭您在清河县的财力和实力,在这黑白两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你何必怕他一个小小的都头呢?老身自有一计。 说武大郎软弱了这么些年,为什么这次雄起了呢?原来张大户的时候,那不是也戴绿帽吗?为什么到现在这个绿帽就戴不得了。 那个时候武大心里很明白,本来潘金莲就是人家张大户的女人,人家把潘金莲白给了他,而且还提供着你的住宿,而且还给着你做生意的盘缠,人家张大户是个大金主,在这种情况下,等于武大郎是白捡了个媳妇儿。 武大郎尽管是撞见张大户和金莲在一块儿,但是他也不做声,这就是关键的一点。但是西门庆这回跟那个性质不一样了,西门庆纯粹就是横刀夺爱,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整个周边的人都知道了,并且被郓哥把这事儿都给挑破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武大郎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们说古人啊给我们流传下来了两句话说,男人有这个两大恨,一个就是杀父之仇,还有一个就是夺妻之恨,这就是男人的两大底线。 所以当武大郎被西门庆践踏到自己的这条底线的时候,也就决定了武大郎这次肯定不会再默默无闻了。这就是他的区别所在。但是武大郎呢,他这个不管是情商还是智商显然太低了,为什么? 他如果但凡聪明一点,他不应该拿武松去要挟潘金莲,你现在已经处于这种劣势,你大可以等你兄弟回来,你把这件事给你兄弟说,你兄弟能够罩着你,你兄弟能够保护你。 但是现在呢,家里面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莹儿给你买点吃的,给你送汤送水,潘金莲都能责难,可想而知。武大郎在家里面任何的地位都没有,那你现在又拿武二郎去要挟潘金莲。 换句话讲,你要挟他其实是潘金莲背后的西门庆,西门庆高高在上,如果真的是直面武松的话,他可能也能半全身而退。 但是王婆子不能啊。所以说王婆子。这么歹毒的一个人,又这么一个精于世故的人,他能出了好计策吗?他不让武大郎死,那就意味着你兄弟来了,要把我王婆子弄死。 所以我们说武大郎这个人太不聪明了,智商情商太低。在面对潘金莲,西门庆和王婆这三大高手的时候,他。不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唉!愁啊,王干娘,你有什么好法子说来听听,那武大郎的兄弟可真是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毕竟把老虎都能打死。” “西门大官人,我老婆子都还不慌呢,我倒不是你这种看法,你是个把舵的,我是个撑船的,我这撑船的都不慌,你有什么慌的。” “哎呀,王干娘啊,别这么说,如今这事儿赶紧摆不开了,这才是关键咱啊,就甭在这讽刺对方,你快说吧。” “那金莲呢?西门大官人啊,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啊,你们俩是想做长久的夫妻,还是想做这露水的夫妻呢?” “嗯,王干娘,您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长久?夫妻,什么叫露水夫妻啊?” “王干娘,您且明示我和西门大官人,我们俩都听你的。” “金莲,你且听我说:你们呀,要是想做个露水夫妻的话,那你们今天就分开。然后金莲你就好好的陪着你那三寸丁、谷树皮,你把他照顾好,这些日子你对古树皮一定要温柔,一定要让他感到幸福。然后呢,武大郎本来他爱你,爱的就不得了,你对他好,他也就忍了,这事他就不会给武二郎再去说了。等到五二回来,你和武大依旧过你们的夫妻日子,这事儿就算是了了。这就是你和西门大官人做短日的夫妻,就是这露水姻缘。” “那我要和西门大官人做长久夫妻呢?” “做长久夫妻啊,那你们就能每天都在一块儿,而且不用担惊受怕。我这儿有一条妙计管保能叫你二人做了长久夫妻。” “嗯,干娘,我愿意和西门大官人做长久夫妻王干娘。” “你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我对小潘那是一颗真心,我现在就想把他娶回家去。我对他是真的感情,我当然想和他做长久夫妻了。” “这要想做长久夫妻啊,得用上一样东西,但是啊这东西在咱们清河县,别人家都没有这东西,只有咱们西门大官人家才有。” “啊!啊...只有我家才有” “对。大官人,你且听我说如今这武大郎病得重,咱们呀,就趁他这会儿身体弱,好,下手,从大官人的药房里面取一些砒霜出来,然后再让金莲给他熬上熬中药。他不是要养伤吗?把这砒霜给他加进去。然后让。这矮子把这砒霜喝了,武大必定就死了。然后我们再一把火把他的尸首烧个干干净净没了踪迹。纵使那武二郎回来了,他又能怎的?他嫂子改嫁,他个小叔子总管不了吧。等到几个月之后,等给武大带孝的日子一满,大官人金莲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大官人到时候把金莲娶回家去,金莲这小身段这小脸蛋大官人。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究竟连这长相到时候。给你生个一儿半女,那小孩长得绝对吸取你们二人的优点,该长得多水面,多好。” “大官人,我跟你说,只要此计一用管饱,你和金莲做得了那长久的夫妻。你们说我这计策如何呀?” “王干娘,你说把武大杀了。” “呵呵。王干娘。你这条计策不错。自古道: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工夫。为了我和金莲能够长久的享受,二人在一起的愉快,哼!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武大郎毒死。” “大官人,我跟你说,这叫斩草又除根。古人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是野草。 咱们这次。把武大杀了,他连根儿都没有。当官人等到后面,你把金莲娶回家,你和金莲二人快活的生活还在后面呢?到时候你二人不要光图男女的快活,你二人可得重重的谢我王婆子这才行啊。” “嘿,王干娘,我西门庆什么时候是个小气人,你放心,这些日子我西门庆没少打点你吧!你还满意吧!” “满意。西门大官人,我是相当的满意。” “好,王干娘,等你儿子王朝回来了,我跟你说,我给他安排个吃皇粮。工作从此以后,让你的儿子王朝不用再来回的颠沛流离找工作去了。” “太好了,大官人。” “等以后让你那小子也找个漂亮媳妇儿跟着我西门庆混,在我身边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过苦日子,你放心。等武大死了,我再给你一笔钱。” “好好感谢西门大官人。” “行,王干娘,你先出去吧,我和金莲今天还没.... ...” “大官人,你说什么呢?”金莲继续道:“王干娘这个年龄了,什么?没见过?王干娘太懂我们的心了。”西门庆说着一把搂住了这娇柔可爱的潘金莲。 “哈哈西门大官人,我先走了,你们先啊啊... ...。对对对,我把门关上。” ------------ 最毒王婆心 郓哥这个人是个精于世故的小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很多人觉得他好,是因为他帮助了武大郎。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去帮武大郎? 他和王婆之间产生了矛盾,因为他想把梨卖给西门庆,却一直找不到西门庆,于是恳请王婆让他见一面卖点梨。然而,王婆不答应,还把他打了。正是基于这个矛盾,他才去帮助武大郎。 而且,他帮助武大郎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条件,你不答应我的条件,不给我好处,我也不会帮你。在书中他就说,你得请我吃顿饭,而且这顿饭必须有酒有肉。想想看,郓哥和武大郎在那个年代都属于社会最底层,难兄难弟。 但即便如此,郓哥还是剥削了武大郎一把。武大郎本想给他几个炊饼,但郓哥不答应,非要请他吃饭喝酒有肉才行。武大郎听他这么说,觉得他能帮忙,还很善良地给了他一些钱。郓哥是照单全收。 郓哥还说了一句话,叫武大郎明天多做炊饼,卖不了就给他。他处处显现出贪婪的本性,这些都是原文中写到的。 再有一点,为什么说他精于世故?你看,当武大郎要去找西门庆理论时,他阻止了武大郎,说武大郎打不过人家,黑白道都玩不过。然后他给武大郎出了一个计策,就是怎么捉奸在床。但当武大郎被西门庆暴打后,他一看情况不妙,担心西门庆出来连他一起揍,于是扭头就跑。 后面很多人说武大郎被打的事,郓哥能不知道吗?他都知道,但他去看过武大郎吗?根本就没有。 所以说郓哥完全是那个年代,也就是明朝时期,社会最底层的一个精于世故的小人。他是一个这样的人。通过我的分析,大家应该明白了郓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无利不起早,只要你用我,就不能白用,必须给我好处。这样的人其实不可交。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你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吗?我一直跟大家讲,《金瓶梅》这本书被誉为中国古代第一奇书,绝非浪得虚名。这本书写得非常有深度。你看一看,听一听,会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包括交很多很多朋友。 为何我在这个单位里总是无法晋升?我的为人处事似乎总是不到位。那么,请你认真看这本书,它将为你的升迁之路提供诸多借鉴与帮助。只要大家将这本书读透,对你今后的发展将大有裨益。 许多听众喜欢听言情小说、都市小说以及各类网文小说等。但我要告诉你,与其听那么多书,不如听一遍《金瓶梅》,绝对会让你受益匪浅。 话说西门庆与潘金莲在屋内待了约两炷香的时间后,西门庆满意地走了出来。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哎呀,王干娘,你看我这衣衫不整的就出来了。” 王干娘笑道:“西门大官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您今天真是高兴啊。” 西门庆回应:“刚才可能太累了,他这会儿还得在屋里再休息会儿。哈哈,没事,王干娘。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王干娘应道:“好的,大官人,我等着您。” 于是,西门庆离开后,径直前往自家的药房。到了药房,他找了自己最信任的小伙计,让他包了一包西天粉。西门庆拿着西天粉,冷笑道:“看我收拾你!”随即,他又赶往王婆的茶馆,将这包交给了王婆。 王婆接过,对潘金莲说:“金莲,我教你的方法。如今武大,不是让你跟他好好过日子吗?不是让你给他弄几副药救他吗?哼,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回去,你要用女人的魅术,对他温柔至极,暖化他那颗冰冷的心。然后,趁他吃药治病时,把这混入药中,等他一喝,你就猛地灌进去。待药效发作,他必然肠胃迸裂,大叫一声。到时,你一定要把被子盖严实,免得武大的叫声被邻居听见。还有,你事先煮上一锅汤,再煮几条抹布。 药效发作后,武大必然会吐血,口唇、牙齿会有咬痕。你用煮过的抹布擦干血迹,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潘金莲有些犹豫,她的手微微颤抖,低声道:“这……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武大虽老实木讷,终究是条人命啊。” 王婆见她迟疑,眼睛一瞪:“你如今已是骑虎难下!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西门大官人被他缠住,你我先前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你忘了他是如何撞见你二人,又扬言要去县衙告状的?若不除了他,你我都得跟着遭殃!” 潘金莲垂下头,想起西门庆的许诺,又念及武大捉奸时那副悲愤欲绝的模样,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最终咬了咬牙,将那份犹豫强压下去。“王干娘,这毒药虽好,但我手软,怕见不了死尸。” 王婆安慰道:“这有何难?你喂药前,可以去看看我的后门,我会过去帮你,放心吧,金莲妹子。”说完,王婆便让两人自行商量。 西门庆此时已感到疲惫,便说道:“刚才与金莲纠缠太久,我累了,要回去休息。明日再听你们的消息吧。” 西门庆自行离开,王婆将砒霜交给了潘金莲,叮嘱她务必放好。潘金莲回到家中,看着病榻上憔悴的武大,心中暗骂:“怎么这么丑?武大真是难看,远不如西门庆帅气,如今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满脸无情,令人作呕。” 然而,今晚她必须将武大毒死,否则西门庆的许诺便会化为泡影,自己也将永远困在这令人窒息的生活里。于是这妇人坐在床边,假意哭泣。边哭边伸手探了探武大的额头,声音哽咽着说:“大郎,你这病怎的还不见好,可把我心疼坏了。” 武大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地哼唧了两声,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潘金莲,嘴唇动了动 “娘...娘子啊,怎么了?” “武大。都是我的错,我一时被那西门庆骗了,唉。我脑子也不知怎么想的,谁曾想武大,你又受了伤。我现在觉得非常对不起你,心里特别疼你。不过武大,我今天去外面找了郎中,郎中告诉我有一副好药,我已经买回来了。我想给你喝这药,但又怕你怀疑我,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哦,哦,娘子啊,你若真心想医治我,我便无事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忘记。但是金莲啊,以后你在家要恪守妇道,不可再与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我武大定会加倍对你好,不会委屈你。等我二弟回来,我也不再提起此事。唉,他若知道了也无妨,我必定会替你说话,你放心吧。” “相公,你对奴家真是好。” “金莲,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武大确实配不上你。但我武大真的很喜欢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金莲,你别离开我好吗?” “武大,你放心吧,我这次以后再也不犯错了。好,那你快去拿药来给我吃吧。哦,那我下去熬药了。” 潘金莲听了这话后,急忙下了楼,直奔隔壁的王婆子家,把王婆子从后门带到自己家中,然后对武大说道:“武大,你看就是这样,我给你拿上来,让你看一眼。大夫说了,让你半夜吃了药后倒头便睡,盖上一两床被子发些汗,明天就没事了。” 武大点头应道:“好好,感谢金莲,你去熬药吧。” 潘金莲看着床上身材矮小的武大郎,阴险地一笑,随即说了一句话:“官人,你放心睡,我到时候帮你吃药。” 潘金莲。在屋里点上了灯,楼下住了一大锅汤,拿着一块大抹布煮在锅里,也不知王婆子教的方法到底好不好?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听着大街上打更的正打到了三更的时候,潘金莲把那包砒霜放在了一个杯子当中,随即又舀了一碗其他的汤药搅和了搅和,把这杯药就端到了楼上,叫了一声。 “大...大郎...该吃药了。” “哦。” 金莲随即掀起了被子,把武大搀扶着。 “武大这药应该不烫了,温热着喝吧。” 他的左手扶起了武大右手,把这药便要往武大的嘴里灌了一口,武大说道:“金莲这药好难吃啊,” “只要他能把你的病治好,管他什么难吃呢。” “哦!哦!哦!”武大说着,潘金莲又朝他嘴里灌药,武大喝着第二口的时候,被这婆娘猛的顺势一灌。这这。这一碗药就灌下了喉咙当中。潘金连着动作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就给武大灌了进去。 潘金莲立刻放倒了武大,他急忙跳下床来。 “金莲,为何我把这药吃下去,肚里如此的疼啊?” 随即,潘金莲立刻从后脚那儿扯过来两床被子,没头没脸的只顾盖往武大身上,不停地盖武大在被子里面闷声闷气的说道,“我喘不上气了...我我喘不上气了...” “武大郎中说了,叫我这个让你发汗的方法能让你好得更快。” 武大盖在被子里武打。再要说话的时候,潘金莲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郎的身上,用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里肯对武大放一点轻手,正所谓最毒。不过妇人心。此时此刻,潘金莲那是下了死手金莲。 就这样,武大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喊叫了几声之后,喘息了一下,不再动弹。身体不动。 潘金莲掀起被子来一看就见武大郎咬牙切齿,七窍流血。 “武大,你死了... ...” 潘金莲从床上下来,吓得他自己差点没站住。在外面的王婆子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哎,哎,金莲...金莲...”王婆子进来了。“怎么样了?” “王干娘,我的手和脚都软了。” “我帮你。” 王婆子说着,又从旁边的屋舀了一大桶水,把抹布沾在里面,走进屋里来。动作麻利的把武大郎口角嘴边儿上面流的鲜血都擦了擦,把他砌墙的淤血痕迹擦净,然后把衣裳盖在武大身上。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停,把武大这三寸钉的尸体就抬了下来,放在了楼下一扇旧门板上停了下来,给武大戴上了头巾,穿上了衣裳,取了一双王干娘,早就准备好的鞋袜,又给他穿上。拿了片白布盖到了他的脸上,找了一床干净的被子盖在了武大郎的身上。然后潘金莲和王干娘又走上楼来把。刚才五大挣扎的痕迹给收拾了。 “行啦,金莲啊,这件事就算是做完了,我呀也该回去了啊,对对,还有一件事。这个你得会哭,你记住了,这世界上,女人的哭有三样,一种是流着泪哭出声来可以称之为哭,二是没有声音默默流泪称之为泣,三是不流眼泪干嚎称之为号。今天你要装得像一点你呀,又得有眼泪又得哭出声调来,必须要把这几天的戏演过去。” “王干娘,我记下了。” 当天晚上,潘金莲在屋里面干嚎了半夜,他哪哭的出来呀?潘金莲对武大烦都烦的来不及,只是王干娘的嘱咐言犹在耳,她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用指甲掐着大腿根,逼出几滴眼泪来。一边掐还一边琢磨着王干娘教的那些哭腔,时而高时而低,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嘴里胡乱念叨着“我的夫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急”“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之类的话。 可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慌乱,那哭声里便多了几分刻意和虚浮,像是戏台子上抹了油彩的花旦,看着热闹,却没半分真心。他一心想着赶紧嫁到西门庆家和西门庆来个再像王婆家那样的每天发生的事儿,那多开心呐。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西门庆儿的就过来了。“哎呀。王干娘,昨天晚上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西门大官人啊,你就放心吧。昨天晚上武大已经死了,而且都收拾妥当了。” 好,王干娘这件事儿你办的麻利利索,那这些银子是赏你的,拿着你。对,再去给那个武大买口棺材,然后再和金莲商议,什么时候把武大的尸体给烧了?” “行...行啊,西门大官人,您啊就别管啦。王干娘趁着这会儿金莲那儿没什么人,你去把金莲给我叫来,今天我都想了,他一晚上了。” “大官人呐,这金莲呀,马上就归你” ------------ 武大郎魂归何处 “大官人,今日武大已死,我以后一个小女人就只靠着你来做主了。大官人,你可万万不可负了我呀!” “金莲!这个你放心,我西门庆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如何能负了你?” “那你若负了我又怎的?” “我西门庆倘若负了,你就跟武大一样的下场。” “我西门庆定当对潘金莲不离不弃,绝不辜负美人的心意。” 一旁的王婆也跟上来凑热闹:“嘿嘿,金莲,你看看大官人对你多着迷呀,这武大一死啊,你俩今后那很快。很快你就能嫁进西门府了……大官人,咱们呀先说正事。这这一会儿了,衙门一上了班,这就该入殓,只怕被衙门的仵作看出了破绽。若是被看出破绽怎么办?那个何九就是县衙里那个仵作,他是个精细的人,只怕他……” “王干娘啊,这个不妨事,何九那小子,我跟他太熟了。基本上就是一个办公室的,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那小子平常有求于我的事儿多了去了,何九绝不敢忤逆我的话语。” “哎呀呀,金莲呐,你看看咱们西门大官人多厉害呀,甭管在这清河县的黑道白道,你看看大官人多有本事,你以后跟了西门大官人,好日子多了去了。大官人,那你就赶紧跟他何九联系联系这件事。可不能迟了,让何九这事别管了。” 西门庆说着走了,却说西门庆奔着何九去了。等到天一大明这街上人来人往,个个门店都开始营业了之后,王婆子。 拿着钱去找了个棺材铺给武大买了一口薄皮棺材,又给他好赖买了点冥器,买了些香烛,纸钱之类等。 王婆子回来之后,金莲便和王婆子一起,在武大的灵前点起了一盏随身灯,然后在那继续干嚎着。 这邻居左邻右舍都过来看望。潘金莲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假哭着呜呜……好似了得什么病似的。 “大郎,他因为害了心痛病,不想一日日越来越重。眼看着不能治好,不幸昨夜三更便死了。想我今后这可如何是好,奴家的命怎的就这样苦。” 说着,潘金莲在那儿又哭了起来,左邻右舍的邻居心里面都知道武大郎死的不明不白,但是也不敢说那么多。 “哎哎……武大嫂子,别哭了,节哀顺变吧! “哎呀,妈呀,我姐大娘子,你别哭了,别把身子哭坏。” “我说也是啦,金莲大妹子,你不要总是哭了。你看你哭得那么伤心,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呢,咱们女人家以后还得找个男人有个依靠才行。” “哎呀妈呀!我说也是啊,金莲妹子呀,你别总哭了,你姐听我说咱那五大活的时候啊,咱没跟他沾啥光,他死了,你未必过不上好日子。” 这武大郎的左邻右舍,等到一个人死了之后,他们都说些什么样的话。这就是社会的真实写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如此无情的表现。 潘金莲只顾假模假样的挨个谢了还礼。这些邻居啊,左右个个散了去,王婆子没一会儿的时间,就把那仵作迎了进来。 “诶诶,你们都让开,衙门的作作何九何老爹来了。你们都让开,都让开……让我看看。” 这入脸用的东西都买好了。家里边一样东西也都卖了,还想找两个寺庙里的和尚吹吹念念,这事啊,就打算结束了。” “好来来来,你们让开。让我检查检查。” 潘金莲一听到这话,心里面紧张得不得了。但是一旁的王干娘。面色淡定,王婆子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别那么惊慌。心说:西门大官人都已经准备妥当安排好了,金莲,你有什么可着急的可害怕的? 要说这王婆子那内心那叫一个强大,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何九其实必须得买西门大官人的帐,何九跟西门庆关系很好。所以王婆此时此刻表现出了非常强大的淡定的那种心理。 这何九在来潘金莲家之前,西门庆已经见到了他,且说大早上何九接到了报案,让他去武大郎的家里面化验了尸体。 何九出了县衙门,没多远,只见西门庆慢慢悠悠地奔着他走来。 “哎,老九,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大官人,小人啊,县城当街有一个叫武大的死了,就是整天在咱衙门门口挑了个单子卖炊饼的那个小侏儒,我去验验他的尸体。” “哼,老九,你且停一步说话。” “嗯,大官人。有何吩咐?” “来……” 就这样何九跟着西门庆来到了县衙边上一处最大的酒楼。西门庆到那儿之后。 “西门大官人稀客呀,这么早就来了。”您 “小二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我和九爷有话要说。” “哎呀,西门大官人,楼上雅间。” 就这样,西门庆和何炅在这酒楼里最奢华的一个单间当中独处。 “老九请上座,大官人,小人是何等人,怎敢怎敢与大官人一起并坐,今又何妨敢去上座呢?” “老九甭跟我见外,快请坐。” 何九和西门庆让了,让坐了下来。 “小二给我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还有你们酒馆里的招牌菜给我摆上一桌。” “大官。就你们俩人要要这么多啊。” “废话。” “快上!” “对对对对,大官人不差钱。” 小二一边下去热酒去了,把这各种时令的鲜果品,还有酒肉逐一上满了满满的一桌,何九心中生出疑惑。想想平日里西门庆从来不曾与我单独吃酒,今日摆这么奢华的一桌,这大早晨起来就摆这一桌,这定有蹊跷。 西门庆大早晨起来就跟着何炅在酒楼里面推杯换盏,喝了几杯之后,西门庆从他的袖子当中拿出了一个大大的银锭子,放在了何炅的面前,说道:“老九,这一大锭银子,你别嫌少。等到明天,我还有报酬。” “大官人小人无半点效力之处,如何感受大官人赐的银两?若是大官人有什么命令?小人定当万死不辞?” “哎呀,老九啊,咱们哥俩说这话就有点见外了,还什么万死不辞呀,先把这钱收下。” “大官人,但说无妨。” “呵呵。其实要说也没什么事,只是说武大如今死了,他的婆娘也挺不容易的。呃……武大家也没什么钱,武大……咳咳……就是正常得病死的,想要个全尸,想着一床锦被能够遮盖个全尸。” “”何九在官场上呆了这么多年,这么些年给人验尸西门庆这暗暗的隐语,他心里明白的很,全是,那就是莫要解剖,拿一床被子完全的盖住,就是瞒天过海。这暗语西门庆表达的是恰如其分。 “大官人,我当何事?这都是小事无所谓的,怎敢接受?大官人的银两呢?” “哎,何九,你也不容易,把这锭雪花大银子你拿上,你要是不收,那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好。感谢,感谢西门大官人。” 何九心里面非常清楚,西门庆在清河县,那是一个能通天的人物。你无论收与不收他的银子,怎么着还敢得罪西门庆? 西门庆黑道,白道要想把何九给做掉,太简单了。再何况武大郎一个清河县最底层卖炊饼的人都已经死了,有必要那么较真吗?何九就这么推敲的,把那大银子装进了兜,又和西门庆吃了几杯酒,好赖吃了两口菜。 “哦,大官人,我得赶紧去武大郎的家了。好!何九老弟,你事后我还会重谢于你。 “大官人,不敢不敢。” “小二,过来把这账目寄到我西门庆的名下。明日来我铺子里拿钱就是了。 “好的,西门大官人。感谢您呐大官人。” 满满的一桌子菜,一共没动了两筷子,刚刚烧好的这壶女儿红西门庆也没喝几杯。这店家小二这叫一个高兴,真是大赚一笔。 两个人下了楼,出了这酒馆门,临分别的时候,西门庆又说了一句。 “老九!我还是那句话,武大家不容易,武大死了之后想要个权势,一床锦被能盖了他就行,我定有重谢。” “好好……” 西门庆说完,径直的走了,何九算了算,摸着兜里的银子心里想:这个武大死的定是有蹊跷,啥也别说了,这锭银子我留着,有一天要是惹出麻烦的时候,我也留个证据……只怕武大的弟弟武二郎……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何九其实是一心想帮着西门庆。但是一想到武二郎,他心里就有些哆嗦,等到何九进了武大郎的家,看到武大郎那尸体躺在那门板上,只见自己的几个小徒弟正在那儿站着。 何九一到,便问那几个伙计学徒:“ 这武大是如何病死的呀?” “师傅,他家人说是害心疼病死的。” 何九进的门来。往里屋过去来, “哎,何九,何九,你怎么来?这么半天,西门大官人找你了吧!”王婆子对着何九说道。 “哦,王婆子,我有些小事耽搁了哪位是武大郎的娘子?” “何团头,这位就是武大郎的娘子。” 在一旁的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衣服,在那低着头不停的哭。 何炅说道:“你且不要再哭了,你家大郎已经归天去了。跟我说说他的病情。” “是!”潘金莲抬起头来,正准备把武大的事情一一的告诉给仵作何九。 何九见潘金莲抬头,不自觉有一个感觉,这女人长得真的是惊为天人。潘金莲怎一个漂亮能了得? 武大郎死了之后,更让我们从这本书当中看到了人情冷暖。武大郎的那些邻居们在他死后没有半点的悲伤,反倒尽是一些调侃嬉笑的话语。 而且武大郎明明是被毒死的,但偏偏害他的人是西门庆,在黑白两道有才有权有势的人。 武大郎就这样想要得到一个公允的评判都不可能,武大郎的案子就这么。被草草了事,何九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可叹! 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西门庆如果不给何九这一大锭银子,只要他把这事跟何九说了,何九照样会去偏袒西门庆。 毕竟西门庆在这清河县,他还是有权的。西门庆在衙门里面,人家是当官的,所以武大郎这样的贱民死就死了,没有人替你伸冤,没有人替你叫屈, 有一个非常知情的人郓哥,那小子从西门庆把武大打了之后,他就扬长而去跑了,直到武大死,他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武大郎出殡在清河县里面,你能说郓哥不知道吗?不可能的,但是郓哥才不为所动。他还是没有出现,这就是人情冷暖。 为啥?因为你武大郎没本事,因为你武大郎面对的敌人是在这个县里面一跺脚能让这地皮颤三颤的西门庆,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金瓶梅这本书在这里将会有一个新的飞跃。他将和我们大家过去所看到的水浒传,基本上就说再见了。在金瓶梅后面的章节当中,你将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西门庆和潘金莲故事的延续。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西门庆转眼之间跟潘金莲勾搭上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一天,已经是临近端阳佳节了。 且说这一天西门庆打庙上回来到了王婆子的茶馆里坐下,王婆子连忙点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诶,大官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真的这些日子不见你过来找金莲了呢。” “我今天啊是要往庙上去,过节之前事儿比较多,但是我会过来看金莲的。” 王婆子说:“诶,大官人今天潘金莲他妈呀过来了,恐怕这会儿还没走呢。” 说着王婆子把这西门庆撂下,他自个儿去了潘金莲的家,王婆子直接进了潘金莲的后门。潘金莲此刻正在陪他老妈在房间当中吃饭,见王婆过来,连忙让座。 潘妈妈说:“你来的正好来来。来一块,跟俺娘一起吃个饭,咱们啊,坐坐聊聊天。” 这王婆子定睛一看,潘金莲这酒桌上的饭菜并不是质量多高。王婆子心里这么想的,但是王婆子却对潘金莲的妈妈说道:”哎呀,潘妈妈,你看你生的这女儿怎叫一个漂亮了,得太好看了。你这闺女生的那可真是惊为天人。” “我这闺女,从小就爱打扮,自己长得也确实有姿色。” “我跟你说,潘妈妈你家这闺女啊长得那叫一个端庄,而且性格还伶俐。我跟你说你家这闺女,很快就要被那有福的男人享用了啊,哈哈……” 潘妈妈接着说道:“干娘啊,你既是经常做媒,就帮俺家金莲询问一个好的相公,这事儿还多得央求于您啦!” “哈哈……没事儿,潘妈妈,金莲这小模样哪愁男人呀?”王干娘在这说着话心说西门庆还在那边等着呢。于是他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说道:“金莲呐,你一会儿可记着赶紧过来来我那小茶馆,我啊!还得请教你这缝纫方面的手艺。” “王干娘,那你且回去,我马上就过去。” 王婆子就这么着走了。西门庆在那小茶馆里等的着急。潘金莲知道西门庆来了,想赶紧过来跟他亲热亲热。潘金莲这叫一个急呀,赶紧的催促着他娘娘,要不你先回去吧。 潘金莲的三言两。语就把潘妈妈给擒掇走了。然后潘金莲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把桌上他娘跟他在一起吃的残羹剩饭撤了去,另外又摆上了几个新的小菜碟,准备和西门庆小酌几杯。 转眼之间,这西门庆就从后门过来了。潘金莲到了房中和西门庆两个人立刻搂抱在了一处。 原来自从武大死了之后,潘金莲是从来不带出门的,他把武大的牌位丢在了一边,用一张白纸蒙着这前面的贡品,每天依旧是浓妆艳抹,穿着鲜艳的衣服,只为等着他的这个情郎西门庆的到来。 这西门庆这两天家里有事儿,再加上又去庙里有好几天不曾来。潘金莲在家里这就骂呀,“哼,西门庆你个负心汉,如今老娘都为你做了这么多,这个时候你都不来了,不知道又去哪儿会野女人去了,等你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到西门庆,这会儿真的来了,潘金莲立刻骂道,“切!西门大官人,你也太薄情寡义了吧,想我潘金莲为你都做下了谋杀亲夫的事儿。可你呢,你这几天也哪去了?你这几天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 “哎呀,金莲呐,你怎么对你自己这么不自信,我西门庆再去找哪个女人能有你长得漂亮啊,不可能,我这两天单位里有事儿。再加上我要去庙里,你看我今天还去庙里上香呢。金莲,你瞅瞅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西门庆说着从你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里面尽是金银首饰珠宝之类的。 “大官人,这个我喜欢。” 西门庆把这兜东西给潘金莲放到了桌上。潘金莲是满心的欢喜。 “宝贝。别着急,我给你还带了别的东西,还有别的东西等着。” “诶,大官人,你要干嘛?我去门口喊玳安。” 西门庆几步走到了潘金莲家门的大门口玳安在西门大殿。 “俺在这儿嘞。” “把那东西给我拿进来。” 这小厮玳安拿着几个大包又进来了。 “好了,你出去吧,” 玳安赶紧就走了,西门庆把那几个大包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儿的递给了潘金莲。 “金莲,这都是女人用的什么胭脂水粉衣服,布料等等等。我都是买给你的。” “奴家就此谢过大官人。” “宝贝,这回不生气了吧。” “那接下来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 才艺奋青潘金莲 在这种格局之下,道岗区一带只会越来越贫,越来越荒,最后成为不毛之地。 荆堂只觉得体内的空虚感越来越重,还不等荆堂有所反应,便是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从这天以后,公司的运作完全停止了,不光是李英俊和四乐,就连其他人也都陪着他们俩到处疯玩,没有人再提过四乐这件事情。 灵力稳定下来以后,洛丝丝把自己从头到尾彻底的整理了一遍,这才开始有心思思考别的事情。 荆堂直起身来,看到邱泽长老的目光中同样是满满的欣慰之色,在这一刻,荆堂忽然发现自己的师父真的老了。 张琳的离去对于中国球迷是一大新闻,但是对于布莱克本而言却是无关痛痒,甚至比不上阿德巴约合同到期后离队引起的波澜。 一语道完,岳秋白即亮出无生绝刀,然后使一招鸣月九刀之残月斩,嗖的一下,便化作一道残影冲杀而出。 洛丝丝有点惊讶。明明这个时候那丹药是饿着的。如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心里百转千折的想着,洛丝丝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桌子的另一端,自己到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只要能够留住维尔马伦等欧洲五大联赛强队觊觎之核心球员,下赛季甚至未来几个赛季,贝尔肖特都将是比甲冠军的热门候选。 艾克托指了指先前钻入密林之中的搜查队。在这短暂的时间之中他已思考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他知道随着身体属性不断提高,或许他的速度达到一定区间后,真的就能够脱离这个时空的桎梏,如同航天飞机飞入太空,甚至是超过光速,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 几乎在沈宽停下来的那一刹那,钱新和宋老虎二人皆恭恭敬敬的对他躬身行了一礼。 在那圆珠的周围,还有细密的赤红丝线,好像在往中央的圆珠输送物质。 梅林的心情澎湃,自知道前方可能存在不可战胜的强敌之后,他前进的脚步就没那么坚定,充满了犹豫。 在他们几人中,曲六便是他们的头儿,若是曲六下令,他们定然会毫不犹豫出手拿下古语,但是,洪亮虽贵为王府食客,却也无法在王府中直接命令侍卫抓人。 林天没有动用任何灵力魂力,就直接一拳凭借肉身之力轰出,瞬间破空之音响彻,拳劲四伏,其威能之骇能开碑裂河。 “哈哈哈,既然你家主人连这凤翔居的房间都提前为我们订好了,如今又命你来请我们,我们岂有拒绝的道理呢!”荆奕抱拳还礼,朗笑着说道。 对手金牛队的攻击是更加凶猛,但是怵于上半场被偷鸡进了一个球,也不敢有恃无恐。 朱由榔示意两人坐下,随后让吴继嗣将梧州盛传的谣言说给两人听。 圆盘最外被划分为二十四个节气,内圈被划分为十二星次,再内则是天地四方,这条青铜巨物以如此从容玄妙的规律在山崖中轮转着,每年游走一周,如此记录了千年来不知多少个日夜。 他们查了半天才知道,劫这批货的是漕运总督宁南佘所为。好在宁南佘不知道这批货是谁要的,否则依照宁南佘的性子,必然会将萧砚告发。 同时这也是为了捞人时更方便——序列二时期,已经遭遇了一定程度污染的罗塞尔未必会听两个陌生人的话,不去月球,但他应该会听自己的黑心老爷爷的话。 不安在空气中弥漫,裴液忽地想到一个悚然的可能,他猛然甩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黑螭。 浪费了一条万毒蛛丝,对于廖大师来说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心扎了个窟窿,他的目光也转向了林凡,眼中带着滔天的怒火。 这些光波在光速战舰周围游动循环着,不断的打乱屠龙刺对其能量源的辨别。 只是,此话出自这位龙国的中医泰斗林圣手,他们只能选择相信。 系统会根据需要攻击目标的规模,自动选择弹头的型号进行发射。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同时开两个号,林恩应该会感到十分割裂,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柯学世界已经习惯了诡异时间线的缘故,林恩却是适应的十分良好。 “这一切真的不是我的游戏,隧道里的那个声音骗了我们。”高命向前走去。 而只靠着那些死亡骑士想要活捉白钢恐怕会非常困难,至少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做到,而时间拖得太久恐怕对方的援军就要到了。 遭到朝中“清流派”的反对,在李鸿章签订了中法李福条约后对其发动弹劾,并且拒绝执行。 毕竟那几年的棒子还没有现在那么跳,那时候的脑残粉也没那么多,大家也没那么抵触韩剧。 而且那些刻画在地面之上的金色线条也是有着金光亮起,一道磅礴的气息也是从阵法之中传了出来。 这时的沐云风可顾不上自己的什么形像了,她一心想上到墙上去。因为正在她爬墙的时候,巷口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林忻月侧过头去找轻欢,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呆呆地站立在自己的身侧,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