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矿洞惊魂，周军初醒 2187年秋天，银河系边缘的暗蚀带，“燎原号”殖民舰在跃迁时出了问题，被卷进空间乱流。警报响个不停，金属撕裂的声音到处都是。外面是暗紫色的乱流，疯狂翻滚。 新蓝星前哨站的求救信号突然断了，最后的画面里，一只黑色巨手正在吞掉基地。 周军是这艘船的安保队长。他接到舰长命令，去能源舱检查情况。可到了那里，什么人都没有，一片死寂。他记得自己是拓荒计划的一员，但怎么来到这里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醒来时躺在矿洞里。地面很冷，空气又湿又臭，有铁锈味，还有腐烂的味道。他脑袋疼得厉害，像被人打过一样。记忆断断续续，拼不起来。 他慢慢坐起来，摸到一块尖石头，抓在手里防身。旁边有一具尸体，穿着和他一样的作战服。那人手臂扭曲，脸朝上，眼睛瞪着，嘴里全是黑土。死相很怪，不像正常死亡。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水滴声。远处传来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用爪子划着石头。 他靠着墙往前走，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气。隧道两边有开凿过的痕迹，墙上写着“K-7”。这是个废弃矿井，早就没人来了。 胸口有点发烫，说不清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岔路有了动静。三只怪物从黑暗中爬出来。长得像蜥蜴，两米长，四肢带爪，眼睛发绿光，嘴里流着黏液。它们低吼着向他冲过来。 周军往后退，背贴着墙。第一只扑上来时，他一闪身，用石片划破它的肚子。绿色的血喷出来，那怪物倒在地上抽搐。 另外两只更凶，直接扑上来。他躲不开，肩膀被爪子撕开，血立刻流了出来。他咬牙后退，脚下一滑，摔进了泥水里。 怪物压上来，把他逼到角落。他举着石片乱挥，但力气快没了。一只冲向他的喉咙，他抬手挡，手臂被咬住，疼得钻心。 他撞向旁边的支架，一根松动的金属杆掉了下来，砸中一只怪物。那家伙惨叫一声，滚开了。 但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膝盖发软，眼前发黑，血不断从肩膀和手臂流下。他靠在墙边，呼吸急促，看着剩下的两只慢慢逼近。 爪子抬起，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检测到‘文明火种携带者’濒死，‘跨维文明基建系统’强制绑定。” 眼前出现一个蓝色面板，上面写着任务：【吞噬能量生物核心，修复身体，激活‘初级空间锚定’异能】。 他迷迷糊糊地照做，集中精神，真的碰到了那只怪物体内的光点。 系统提示：【吞噬成功，获得‘空间稳定因子’x10，躯体修复中。】 断裂的骨头瞬间长好，一股力量涌进身体。他站了起来。 这时头顶传来响动，碎石掉落。一块石头砸在地上，吓退了两只怪物。 接着，一条绳梯从上面垂下来。一个人顺着滑了下来，手里举着火把。 火光照出他的脸。满脸皱纹，左眼戴着眼罩，右眼浑浊但有神。他穿着破旧工装靴，衣服烂了，走路一瘸一拐。 他是赵九爷，老矿工，在这片矿区干了三十年。有人说他见过不该看的东西，后来就再也不提矿井深处的事。他在附近流浪，靠捡废品和挖残矿活着。 周军不认识他，但从他出现那一刻起，胸口那股热感变得更明显了。 赵九爷没说话，先用火把赶走怪物。火焰让它们害怕，慢慢退回黑暗。 他走到周军面前，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按在他胸口。“你身上有‘门’的味道。”声音沙哑，还带着咳嗽，“你不普通。”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灰蓝色的碎片，塞进周军手里。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能保命。” 周军低头看，巴掌大，表面粗糙，像烧过的玻璃。他握紧它，一股暖流从手心传遍全身。肩膀的疼减轻了，脑子也清醒了些。 赵九爷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他咳了几声，嘴角出血。 “老毛病……撑不住了。”他靠在墙上喘气，“听着，别往深处走，那边……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完，他闭上眼，不动了。 周军喊他，没反应。摸了摸脉搏，很弱，但还活着。他想背他走，可自己也在流血，站都站不稳。 他只能拿着那块碎片，继续往前走。 越靠近出口，空气越流通。地面开始变斜，坡度变缓。他手脚并用往上爬，衣服被石头刮破，伤口又裂开了。 终于，前方出现了光。不是灯，是天光。灰白色，照在洞口的碎石堆上。 他爬出矿洞，趴在斜坡上大口喘气。外面是一片荒野，地面裂开，远处有倒塌的金属架和废弃的运输车。风很大，吹得他发抖。 他回头看了一眼矿洞，黑洞洞的，像个张开的嘴。 就在这时，手中的碎片突然发烫。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维度压制场’，当前宇宙文明正被‘格式化’，新蓝星已被标记为‘待收割牧场’。 主线任务更新：72小时内，抵达新蓝星废弃矿坑，激活‘远古文明传送阵’，否则人类殖民舰队将被‘格式化’。” 他抬头看天空，看见无数黑色巨手从空间乱流中伸出来，朝他这边抓来。 他撑起身子，踉跄着向前走。 荒野尽头，一座塌了一半的瞭望塔立在地平线上。 风吹起沙尘，打在他的脸上。 ------------ 第2章：源晶初现，情绪洞察 周军从矿洞里爬出来，全身没力气，动一下都很累。他脑子里全是刚才在矿洞里的画面，心跳得很快。他又累又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响了：“主线任务更新：72小时内，赶到新蓝星废弃矿坑，激活‘远古文明传送阵’，否则人类殖民舰队将被‘格式化’。” 他咬咬牙，想站起来，可腿软得撑不住，一下子摔倒在斜坡上，大口喘气。风刮在脸上，带着沙子，有点疼。衣服破了，肩膀和手臂的伤口又裂开，血一滴一滴落在石头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矿洞，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开的嘴。赵九爷还在里面，靠墙坐着，脸色发白，呼吸很弱。他想去背人，可自己都站不稳。最后只能把赵九爷拖到干一点的地方，用一块破布盖住胸口。 他手里还攥着那块灰蓝色的碎片。它一直在发烫，像烧红的铁贴在手上。他抓得更紧了，想让自己安心一点。刚要起身，身后传来声音。 不是水滴声。 三只长得像蜥蜴的怪物从矿洞深处爬出来。它们比之前见过的大，身上是暗紫色的硬壳，在光下闪着光。它们眼睛是绿色的，像鬼火，不再怕光了，死死盯着周军，一步步逼近。 周军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他捡起半截金属杆当武器。这东西打一只都难，现在来了三只。 第一只扑过来，他侧身躲开，用杆子砸它背，发出一声闷响。怪物滚了一下，马上又爬起来，没受伤。它的硬壳变强了。 另外两只趁机围上来。他往后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一只压住他肩膀，伤口崩开，血流得更多。他抬手去挡，另一只咬住他的手臂，疼得钻心。他用力撞头，想甩开怪物，可已经没力气了，动作越来越慢。 第三只绕到他背后，低吼着准备扑上来。 这时，他胸口突然一热。 不是伤口，也不是碎片。那股热从身体里面冲出来，直冲大脑。他心口一震，手里的碎片猛地颤动，裂开一条缝。 银光从裂缝里射出。 一块透明的晶体掉了出来，落在泥水里。 光不强，但照到怪物身上，它们全停住了。 压着他那只立刻松开爪子，四肢发抖，眼神变了，从凶狠变成害怕。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周军发现，这些怪物不是怕光，而是怕晶体里传出的某种感觉。其中一只前爪在地上划了几道，留下像符号一样的痕迹，好像在求饶。 另外两只也开始后退，动作变慢，身体缩成一团，眼睛的绿光也暗了。 周军喘着气，看着那块晶体。他心里乱得很，一开始很怕，后来发现晶体有用，有点高兴，现在又冷静下来，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知道，这可能是救他命的关键，但也觉得这力量很陌生，有点不安。 他伸手捡起晶体，手指刚碰到，脑子就像被电打了一样。 他“看到”了。 不是画面，也不是声音。是一股直接冲进脑子的感觉—— 饿。 非常饿。肚子空得疼，全身都在叫着要吃东西。这是其中一只的想法。 另一只是生气。肌肉紧绷，血往上涌，只想撕碎眼前的一切。但它也在怕，怕这个发光的东西，怕那种压迫感。 第三只最怕。它的本能告诉它：危险，快逃。这不是猎物，是天敌。 这些情绪一股脑冲进周军脑子里。他头痛得厉害，差点扔掉晶体。但他没有。他知道，只要一放手，马上就会被撕碎。 他咬牙坚持，不去抵抗那种感觉。慢慢地，那些情绪变得清楚了，能分清是谁的，甚至能控制自己接收多少。 他举起晶体。 带头的那只看着它，退了一步，叫声变成了哀鸣。然后转身往矿洞深处跑。另外两只也跟着跑了，再也没有回头。 周军坐在地上，不动。 他低头看手。晶体还在，但几秒后开始变暗，边缘模糊，像融化一样，慢慢沉进皮肤里。 没有伤口，也不疼。就像它本来就在他身体里。 他摸了一下胸口，那里不烫了。反而有种清醒的感觉。刚才那些情绪还在记忆里，但他不怕了。他知道那是真的——那些怪物真的是那么想的。 这不是假的。 他慢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能站稳了。他最后看了一眼矿洞，里面黑漆漆的，风吹出来一股臭味。 赵九爷还在里面。 他回不去。怪物虽然走了，谁知道会不会回来？而且他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他转过身，看向外面的荒地。 地上裂了缝，到处是坏掉的车和倒下的架子。远处有座塌了一半的塔，孤零零立着。风很大，吹着沙子打在脸上。 他迈出一步。 脚踩在石头上，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步。 第三步。 每一步都比前一步稳。伤口还在流血，但他不太觉得疼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动，像是在修复，又像是在适应。 他不知道这晶体叫什么。 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碎片里。 但他知道一件事—— 它认识他。 而且，他也开始懂它了。 他走到坡底，停下，回头看。矿洞口已经被沙埋了一半。风吹着碎屑飞舞。 他抬起手，看掌心。 皮肤下闪过一点光，很快就没了。 他放下手，继续走。 荒野很大，风沙扑脸。 他没有停下。 周军迈出第七步时，左手小指突然抽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睁大眼睛。 天空中，几只巨大的黑手像镰刀一样，狠狠撕开了天上的屏障。裂缝边上闪着红光，像蛇一样噼啪作响。 更吓人的是，从裂缝里传来一股股奇怪的气息，好像有无数可怕的东西正从里面往外看，慢慢朝地面压下来。 ------------ 第3章：断腿危机，初试治疗 周军跑出矿洞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他回头一看，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一股可怕的力量从裂缝里涌出来，像潮水一样扩散开来。地面开始晃动，沙石乱飞。他不敢停留，拼命往前跑。 他跑得筋疲力尽，最后靠在一块石头上停下来。四周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那股力量还在靠近，他呼吸都不太顺畅，总觉得会有危险出现。 他的左手小指一直在抖，胸口也发烫，越来越明显，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醒了。 他低头看手，发现皮肤下有一点光在流动，不亮，但确实存在。他知道这是因为矿洞里的晶体融进了身体。虽然现在看不到晶体了，但它留下的感觉还在。 他有点惊喜，也有点害怕。他闭上眼，想试着感受体内的力量。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女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用这股力量救她。 他喘了口气，抬头往前看。 地上有几条大裂缝，到处都是碎石头和金属片。一辆运输车翻倒在土里，车窗碎了，驾驶座没人。再往前一点，一个人躺在石头堆里。 是个女人。 她的左腿被一根金属杆刺穿了，裤子被血浸透，地上也有一滩血。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她闭着眼，呼吸很弱，但还有气。 周军没马上过去。 他刚从矿洞逃出来，差点被怪物杀死。这个女人是谁？是不是陷阱？ 他蹲下，用脚把地上的一块刀片拨到面前。刀上有划痕，不是那种攻击用的武器。他又看了看周围，除了打斗的痕迹，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风一吹，女人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周军咬咬牙，扶着石头站起来。腿还在疼，伤口火辣辣的，但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到了她身边，他跪下来，伸手摸她的鼻子。还有呼吸，脉搏很弱，几乎感觉不到。他看她的伤，那根金属杆从腿上穿过，两头都露在外面，一动就会更严重。 不能拔。 他得先止血。 可他什么都没有，没有药，没有布，连干净的布条都找不到。 他正犹豫，胸口突然一热。 比刚才更烫。 那股热流冲上脑袋，他闭上眼，一下子“感觉”到了—— 是痛。 她的腿在痛，那种痛很深，还带着麻木，像是神经断了又被连上。他还“听”到了她的心跳，很慢，很急，像要停了一样。 这不是做梦。 他睁开眼，右手不由自主抬起来，悬在她伤口上方。 掌心朝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他想着晶体进身体时的感觉，努力集中精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活下来。 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 风还在吹，血还在流。 他额头出汗，手也开始抖。 头像被人打了一样，一阵阵疼，差点让他晕过去。体内的力量像失控一样乱冲，他快控制不住了。 就在这时，胸口猛地一震。 一道银光从心口冲出来，顺着胳膊到了手掌。光很柔和，慢慢渗进她的伤口。血流变慢了，湿透的布不再继续变红。 女人皱着的眉头松开了。 呼吸变得平稳，胸口一起一伏也正常了。 周军不敢动。他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不是力气，也不是血，是更深的东西。他头晕，眼睛发黑，耳朵嗡嗡响。他按住胸口，心跳很快，像要炸开。 但他还活着。 她也没死。 他低头看她的腿。伤口没好，但不出血了。周围的淤青颜色淡了些，皮肤也不那么冷了。 这不是普通的治疗。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用自己的能力，替她分担了伤。那个晶体听到了他的想法，把能量送进她身体。它不仅能知道情绪，还能影响生命。 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快。 他靠着石头坐下，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小心包扎她的伤口。动作很慢，怕碰坏刚止住的血。包好后，他把她往石头后面挪了挪，挡住风沙。 他自己坐在她旁边，背对着风。 他握紧拳头，感受体内的变化。那里有个东西在跳，像一颗小心脏，一下一下地动。每次跳动，都有点暖意，也提醒他这力量不是白来的。 代价是什么？ 他不知道。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他摸她的手腕，脉搏比刚才有力了些。他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 远处的地平线上，风沙卷起一条黑线，慢慢移过来。不知道是动物，还是其他人。他盯着那边，一只手搭在她手腕上，另一只手按着胸口。 他刚想喘口气，突然觉得空气变了，一股压力扑来。他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云层里，闪过一丝银光，很快就没了。 这时，他的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波动，危险等级：S级，建议立即远离当前区域。” 周军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片天空，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 第4章：裂隙突启，石碑任务 周军盯着天空，心里很慌。系统一直在响，声音刺耳。银光没了，可空气变得很闷，连风都停了。他耳朵嗡嗡响，脑袋不舒服。 唐小花躺在地上，腿上的布条全是血，衣服也破了。她的呼吸很轻，快要看不出她在喘气。周军不能就这样待着。 他咬牙站起来，腿有点软。他弯腰，一手扶她肩膀，一手托她大腿，把她往金属残骸后面拖。地面粗糙，刮坏了她的衣服。 他撕下自己的袖子，绑住她腿，固定住那根金属杆。做完这些，他喘了两口气，抬头看天。 那道裂缝还在。 不是云裂开，是天空本身裂了，边上发着银光，像烧红的铁丝。空气越来越重，压得他胸口疼。他左胸开始发热，像是被火烫。他低头看，衣服下的皮肤闪了一下银光。 这不是错觉。 他体内的东西在动，在回应那道裂缝。 突然，一道银光从裂缝落下，砸在百米外的岩石上。轰的一声，地面炸出一个坑，直径三米左右，边缘像融化的玻璃。石头飞溅，热浪扑来。周军抬手挡脸，眯眼看过去。 坑里浮起半块石碑。 灰黑色，上面刻着很多符号，歪歪扭扭，像字又像线路图。中间有个凹槽，形状不规则。周军一眼就认出来——和他身上的源晶一样。 他没动。 这太奇怪了。天裂了，地炸了，冒出一块石头？这事不该发生。但他胸口越来越热，像有什么要冲出来。 他伸手进衣服内袋，摸到那颗晶体。 它很烫。 不只是烫，还在抖，节奏和心跳一样。他拿出来放在手心。晶体透明，里面有细小的银丝流动。就在他看着的时候，银丝流得更快了。晶体突然自己飞起来，直奔石碑而去。 周军愣住了。 晶体飞成一条弧线，正好嵌进石碑的凹槽里。就在那一刻，地面猛地震动，像地下有东西醒了。他站不稳，差点摔倒。接着，整块石碑亮了，银光顺着刻痕蔓延，刺眼得很。最后，空中出现一片光幕。 光幕上有几行字： 【任务开启：净化三处被污染的源晶节点】 【目标区域：新蓝星地表带】 【完成条件：清除节点核心污染源】 【奖励：星门坐标解锁】 三秒后字消失了。石碑的光变弱了，但晶体还在里面，发出微弱的光。周军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任务来了。 不是教他怎么活命，而是让他去清理什么节点。他不知道节点在哪，也不知道“污染”是什么，更不明白这块石头为什么认识他的晶体。 但他知道一点：这事和他有关。 他回头看了唐小花一眼。她还昏着，脸色白，嘴唇干。他不能丢下她。风沙变大了，远处有一条黑线在靠近，可能是风暴，也可能别的。 他走回去，蹲下，把她背起来。她压在他肩上，腿上的金属杆硌得脖子疼。他调整姿势，不让伤口碰到，然后慢慢朝石碑走去。 每走一步，胸口就越热。体内的东西不再乱撞，而是有节奏地跳，像在呼应石碑的光。他感觉有什么正在醒来，不是系统，也不是能力，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像记忆，又像本能。 他走到石碑前停下。 近看那些符号更清楚了。它们排得有规律，像某种语言。他看不懂，但身体觉得熟悉，好像以前见过。他伸手，指尖碰了碰石碑。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一座高塔浮在星空里，周围有很多光点，每个都像眼前的石碑。画面只闪了一下，就没了。他收回手，呼吸变重。 这不是普通任务。 这是召唤。 他抬头看远方。荒野一片，沙丘起伏，风吹着尘土在地上跑。任务没说方向，也没标路。他只能自己找。 但他已经没得选。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那道银色裂缝正在慢慢合上，像伤口愈合。他知道，它还会再开。下次，可能就不只是掉下一束光了。 他转身，背着唐小花，朝着石碑提示的方向走。 脚下的地开始轻轻震动。不是地震，像是地下有能量在流动。他能感觉到，那种波动和他体内的节奏一样。一步，两步，三步……每次踩下去，胸口的星核就震一下，像在回应大地的声音。 走了十分钟，他忽然发现不对。前面地上有一串脚印。脚印的样子很怪，不像人踩的。更吓人的是，脚印周围有股腐臭味，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刚经过。 他正想仔细看，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像从地狱传来的。紧接着，地面剧烈晃动，像有很多大家伙正朝他们冲过来。 这时，唐小花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 第5章：疯人围堵，源晶震敌 矿坑里很安静，空气有点闷。周军背着唐小花，感觉她手指动了一下。他心里一紧，这里太危险了，一点动静都不能大意。 他的脚突然陷进石头里，手臂也开始变透明。一把发光的刀朝他脖子砍来。他想起系统里抓到的那只黑虫。“放出来！”他喊。黑色液体喷出，撞上那把刀。空气一震，一个影子碎了。 脑子里响起声音：“发现能量波动，可以用材料升级技能……”倒计时还有45分钟。周军看着手上的黑液，咬牙说：“升级空间切割！” 话没说完，胸口的石头突然发烫，震动起来。一道银光从身体里冲出来，把他变透明的手臂救了回来。脚下石头炸开，他往后跳了一步。唐小花还在他背上，已经没力气了。这时，她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风沙打在脸上。周军感觉到唐小花的动作，刚想低头看她，前面沙丘后冲出三个人。 他们手脚弯着，眼睛通红，皮肤裂开，像干泥巴。一个人手里拿着带绿光的骨头刺，直扑周军喉咙。 周军往旁边滚。背着人跑不快，肩膀还是被划了一道。血流下来，滴在沙地上马上没了。他把唐小花护在身下，滚进一个坑里。后面传来吼声，很难听。 三人围上来，脚步慢但不停。骨刺砸在石头上冒火星。周军摸到一块尖石头握紧，另一只手伸向胸口——那里的石头正发烫。 他刚拿出来，那人已经扑到面前。 骨刺直戳心口。 周军举起石头。地面突然出现银色线条，像水一样散开，连成一张网，盖住十米范围。三个疯子一下僵住，身上黑气被网拉出来，惨叫着身体干瘪，最后变成灰吹走了。 周军蹲下喘气，心跳很快。他低头看手里的石头，它比之前亮了些，表面的小裂缝正在合上，像里面有东西流动。他想，这石头还有什么能力？接下来怎么带唐小花走？ 他小心把石头塞回衣服里，伸手去探倒地那人的脖子。 没有心跳。 尸体快速干枯，黑气飘出来变成灰雾。奇怪的是，那些雾靠近周军时会拐弯，往他胸口飘。他左臂伤口一阵麻，低头一看，伤口边开始发紫。 中毒了。 他撕下衣服布条扎紧上臂。刚绑好，脑子里突然有声音： “……门开了……他们都来了……” 很轻，断断续续。他晃了下头，声音没了。再看尸体，已经缩成皮包骨，眼窝塌下去，嘴裂到耳朵。 布条刚绑好，紫斑就扩散得更快。周军想了想，把石头按在伤口上。银光一闪，黑气被吸进石头，石头裂缝透出血红光。他拿开手，紫斑少了一半。 他没再试，退后几步站好。 这些人不是乱来的。他们是冲任务来的，身上有黑气。他的石头能赶走黑气，还能吃掉它。刚才那一招很耗力，可石头反而更结实了。 这东西不仅能防，还能吸收东西。 他回头看唐小花。她脸色白，呼吸弱，但比之前稳了些。他犹豫一下，拿出石头，轻轻贴在她胸口。 银光闪了一下。 唐小花眉头松了，嘴唇不动了，呼吸变深。周军收回手，盯着石头看了几秒。它表面的纹路密了一些。 原来它也能救人。 远处风停了，天上的裂缝不见了。但他知道刚才的事是真的。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强。他站起来，重新背起唐小花，调整姿势不让金属杆压伤。 往前走。 不能停。 走不到一百米，地面变了。 不再是沙地，而是黑色土地，没有草。到处是裂缝，像被火烧过。空中飘着灰黑的絮，随风动。每走一步，胸口的石头就震一下，像是提醒，又像回应。 唐小花忽然哼了一声。 手指又动，嘴唇张了张，像要说话。周军停下，把她放下靠在腿上。她眼皮抖，没睁眼。 他握住石头，靠近她胸口。 银光一闪，她眉头舒展，呼吸更深。周军看着，心里明白：这石头是他现在唯一能靠的东西。能打，能防，能治人，还能吞黑气。 但它到底是什么？ 他抬头看前面。 一片死地延伸出去，尽头有座倒塌的房子。柱子断了，墙倒了，像是古塔。风吹过发出低响。震动是从那里来的。 任务说要清三个污染点。 这片焦土，可能就是第一个。 周军看着眼前这片死地，心里明白这可能就是第一个污染点。但里面有什么危险，他不知道。他低头看了看背上的唐小花，又摸了摸怀里的石头，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 他深吸一口气，扶起唐小花背上，一手按住她腿固定金属杆，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石头，走进了焦土地。 刚踏进焦土地，脚下震动更强。 一步，两步，三步。每踩一下，胸口石头就震一次，节奏越来越快。他感觉到地下有东西在动，和石头有联系。 走了十分钟，前面出现一圈深沟。底下漆黑，看不见底。边上立着几块破碑，刻着符号，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但更碎。周军走近一块，伸手去摸。 脑子里闪过画面：一座高塔浮在星空，周围有七道光门，每扇门后是一个世界。塔顶有一颗大石头，一直发光。画面一闪就没了。 他收回手，呼吸变重。 这不是做梦。 是记忆。 或者说是被唤醒的。 他低头看唐小花，发现她眼角流出一滴泪。她没哭，也没表情，像是身体自己反应。他用袖子擦掉，继续走。 绕过深沟，地势变低。空中的灰黑絮多了，粘在石头上。周军用衣服裹住唐小花的脸，只留鼻子透气。他自己也憋气，加快脚步。 又走一段，地面突然塌下半尺。 周军及时停下，差点摔倒。低头看，露出一块锈金属板，中间有个圆坑。形状和他体内的石头一样。 他蹲下，清理周围的灰。 板上刻着字，被泥盖住一半。他擦掉灰，看清了： “禁止接入外来共鸣体”。 字很老，笔画硬。他看了两秒，记下来。刚要起身，胸口石头猛地一震。 像被什么东西拉。 他抬头看远处倒塌的塔。 塔底深处，有一点银光在闪。 和他的石头，一起亮，一起灭。 塔底银光突然变强，照得唐小花脸发白。周军背着她走进塔门。脑子里响起提示音：“发现坐标残留——第一个污染节点，在塔底核心。”同时，地面震动和他心跳完全同步。 ------------ 第6章：净化节点，遗迹线索 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发现坐标残留——第一个污染节点，在塔底核心。”地面开始震动，和周军的心跳一样。 塔底有银光一闪一闪，他胸口的石头也跟着一亮一灭，像是在回应什么。他吸了口气，背着唐小花，朝那光走去。 塔底的光忽明忽暗，空气很闷，让人喘不过气。周军心跳加快，但他没停下，背着唐小花慢慢走向塔门。 刚踏进去，脚下一软，像踩进了泥里。低头一看，黑色的黏液正从地缝往外冒，碰到他的鞋发出“滋”的一声，还冒白烟。唐小花突然呼吸变快，嘴唇发紫。周军把她往上扶了扶，左手按住胸口的源晶。 石头烫得吓人。 他立刻抽出短刀，砍向最近的一只怪物。刀碰到怪物肩膀时，一股酸味冲上来，刀尖被黏液腐蚀，发出“滋滋”声，金属开始冒泡。 周军心里一慌，赶紧抽刀，可黏液顺着刀往上爬。他用力甩手，把刀扔了出去，背上全是冷汗。 怪物张嘴喷出一团黑雾。 他往后退，背撞到断墙。唐小花在他背上晃了一下，身体越来越热。他右手摸向胸口，拿出源晶。 银光炸开。 最近的怪物当场炸成黑水，另外两个被光扫到，身体扭曲，黏液沸腾，惨叫几声就化成烟散了。 周军喘着气，手指发抖。源晶比刚才更亮了，表面的纹路更深，像活的一样。他低头看左手，发现小臂又变透明了，能看见里面的血管在跳。 他咬牙把源晶塞回去，扶好唐小花，继续往里走。 塔里面歪歪斜斜，有的地方天花板成了墙，墙成了地。他一脚踩上去，感觉不对劲，差点掉进一个深坑。他赶紧抓住一根断掉的铁管稳住身子。唐小花靠在他肩上，呼吸很弱。 再往前走，墙上有一块残破的石碑。他路过时，胸口的源晶猛地一震。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一座高塔浮在星空，七道光门围着它，中间一颗大星在转。画面一闪就没了，脑袋一阵疼。 他停了几秒，缓了缓，接着走。 拐过一条塌了的走廊，前面出现向下的台阶。每一级都盖着黑液，通向深处看不见底。周军蹲下，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过了很久才听到“啪”的一声。 他正要迈步，忽然看到前方有雾，影影绰绰。这时，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 是个女孩，穿着粗布长袍，手腕上戴着一圈发光的小石头。她盯着周军胸口，轻声说：“你身上的‘门之痕’……和我们族的印记是一样的。” 周军立刻后退半步，把唐小花挡在身后。 女孩没动：“她的呼吸被这里的气息压住了，再不救就会死。” 周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女孩举起手，露出那圈发光的手环：“我能感觉到星门的变化。这座塔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人污染了。你想救她，就得先清理下面的核心。” 周军看了眼唐小花的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他又看向台阶深处，黑液还在往上爬。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是阿卡娜，这片土地最后的守望者。”她说，“你们不该来这儿，但现在来了，我就不能看着你们死。” 周军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阿卡娜走到前面，举起手环。晶体发出微光，照出一条路。她示意周军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台阶。黑液避开光，不敢靠近。周军紧紧跟着，左手一直按着源晶。 到底部后，眼前是个圆形石室。中间的石台被黑液覆盖，不停蠕动，像有生命。新的怪物刚冒头，就被黏液吞回去。 “污染源在这里。”阿卡娜说，“必须用纯净的力量打断它。” 周军走上前，拿出源晶。 刚靠近石台，黑液猛地翻滚，好像发现了他。一道黏液柱冲上来，直扑他脸。他侧身躲开，把源晶贴到石台边上。 银光扩散，黑液开始沸腾，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只蒸发了一小片，更多的黏液马上补上来。 “不行。”阿卡娜摇头，“单靠源晶不够。” 她摘下手环，放在周军的源晶上。 两件东西一碰，同时亮起。银光像网一样 spread 开，罩住整个房间。黑液快速消失，怪物还没成型就化成黑烟。石台震动，裂缝冒出大量黑气，全被光吸进源晶。 周军胸口一热，接着是撕裂般的痛。他咬牙坚持，没有松手。 十秒后，最后一缕黑气消失了。 石台干净了，底下露出图案：一条光路指向东南方，终点是一座山里的建筑，旁边写着古老的文字——“终迹·守门所”。 头顶的塔顶突然裂开，夜空出现。一道星图投影浮现，和石台上的图案一样。光路闪了三下，然后消失。 阿卡娜收回手环，脸色有点白。 “那是最终遗迹的位置。”她说，“只有守门人才能打开。” 周军低头看唐小花，她眉头皱着，呼吸还是很浅。他摸她的脉，跳得越来越慢。 “她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有个安全的地方。”阿卡娜说，“不远，我可以带你们去。” 周军没马上答应。他看向东南，远处隐约有山谷的影子。星图的路线正指向那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你的源晶。”阿卡娜看着他，“它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也不该在你身上。但它在对抗污染……就像当年他们做的那样。” 周军没再问。 他蹲下，重新背好唐小花，动作尽量轻。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小块净化后的星核碎片，放进石台中央的凹槽。 咔的一声，卡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留下标记。 做完这些，他站起来，对阿卡娜说：“带路。” 三人走出古塔，身后只剩烟尘。地上黑液不再蔓延，风也停了。天空清澈，没有裂缝。 阿卡娜走在前面，手环微光引路。周军背着唐小花跟在后面，脚步沉重。他担心唐小花的伤，每一步都走得艰难。阿卡娜没说话，她知道，这段旅程才刚开始，前方还有很多危险。 走了半小时，荒原尽头出现一片低矮的岩石丘。阿卡娜指了指：“翻过去就是避难所。” 周军抬头，月亮被云遮住。远处山谷在夜里若隐若现。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球塔的方向。 银光已经没了。 但星图的路线还在他脑子里，清楚得像刻上去的。 他转回头，迈出下一步。 唐小花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她微微睁开眼，声音很轻，带着疑惑：“这是……哪里？” 周军心里一喜，刚想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 阿卡娜脸色瞬间发白，声音发抖：“这是……‘污染之主’的声音，它醒了……” 周军紧紧握住源晶，眼神坚定。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 第7章：守门人现，对峙古桥 周军知道麻烦才刚开始。他背着唐小花，跟着阿卡娜往前走。空气很闷，让人喘不过气。他心跳加快，刚走几步，远处传来轰隆声，像地在震动。 他皱眉停下，手按在胸口。源晶很烫，像烧红的铁。他抬头看去，山谷尽头有座桥。 桥架在两座悬崖之间，石板破了，边上全是裂缝。雾从谷底升起，缠着桥往上爬。桥头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袍，背对着他们，肩上扛着一把宽剑。剑上有裂纹，看起来快要碎了。 三人站住不动。风停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阿卡娜小声说：“那是守门人……不能硬闯。” 周军盯着那人，手指抓紧源晶。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动，不是心跳，是从骨头里传来的震动。源晶开始发光，一道细银光从胸口发出，在空中划了半圈。 桥头的人突然睁眼。 眼睛发黄，瞳孔缩成一条线。他转过身，看向周军，声音不大，却刺耳：“不准进，强行通过者死。” 唐小花身子一抖，差点摔倒。阿卡娜立刻抱住她，手环亮起，护住两人。 周军没退。他把唐小花轻轻放下，让她靠在石头边。阿卡娜蹲下扶她，手指搭在她手腕上，数心跳。 “你能撑住吗？”阿卡娜问。 唐小花点头，嘴唇发白：“别让他过去……太危险。” 周军向前走了七步，在离桥十步的地方停下。守门人没动，但手已经放在剑柄上。 源晶越来越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它，想冲出来。周军能感觉到，它在挣扎。他抬起左手，贴住胸口，想压住那股热。 这时，守门人腰间的玉牌响了一下。那是一块破石头，挂在皮绳上，表面有裂痕。它和源晶同时亮起，发出一声短响，像金属碰撞。 守门人眼神一变。 “你体内……有‘初代守门者’的东西？”他问，语气冷，但杀气轻了些。 周军喉咙发干。他没回答，只说：“我们要过桥。” “为什么？” “救人。”周军回头指唐小花，“她中毒了，毒素正在破坏她的身体。只有遗迹里的东西能救她。” 守门人没看唐小花，目光还在周军脸上：“你说她是被污染伤的？” “塔底的黑水。”周军说，“我亲手清除了污染点。” 阿卡娜站起来，举起手环：“我是阿卡娜，这片地最后的守护者。我亲眼看见他用源晶打断污染核心，星核共鸣持续了十秒。普通人做不到。” 守门人沉默。他看了看三人，最后盯着周军胸口。源晶还在发光，银线一会儿伸出来，一会儿缩回去。 “就算这样，这桥不给外人走。”他说，“千年来很多人想闯，全死在桥上。” “那就打过去。”周军说。 “你打不过我。”守门人平静地说，“你连剑都没拔。” 周军不动。他知道对方说得对。这个人不是怪物，他是规则本身。站在这里，就像桥的一部分。 但他不能退。 “除非……”守门人忽然开口，“你能接受一次‘试炼之问’。” “什么问题？” “你现在听不了。”守门人抬手指向桥中央，“只有站到桥心，才有资格听。” 周军皱眉：“这是陷阱。” “是试炼。”守门人纠正，“过了就能进，失败就得死，不冤。” 唐小花突然说话，声音很弱：“别去……你还不能死。” 周军回头看她。她眼神清醒，但没有力气。她知道他在犹豫，也知道他会去。 “我不走远。”他说，“就在桥前。” 阿卡娜握紧她的手：“他会回来。” 周军面对守门人：“我接受试炼。” 守门人点头，让开半步。桥面露出一条窄路，石板缝隙很深，雾翻滚着。 周军迈出第一步。 脚踩上桥的瞬间，源晶猛震。他差点跪倒，膝盖弯了一下才站稳。一股力量从脚下冲上来，直冲心脏。 他咬牙撑住，继续走。 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上。桥微微晃动，石板摩擦作响。雾更浓了，缠住他的腿，像是要把他拖下去。 第五步时，耳边响起声音。 不是真听见的，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念头：“你为何而来？” 周军不答。他知道不能错。 第六步，声音变成质问：“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他停下，左手狠狠按住胸口。源晶烫得快烧穿皮肤。他想起矿洞里的赵九爷，想起塔底的黑水，想起唐小花苍白的脸。这些画面在他脑中翻腾，像一场审判。 他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不再动摇：“我愿意。” 话音落下，桥面闪出一道银光。守门人眼神微变。 周军走到第七步，停在桥心。 守门人终于开口：“试炼之问——你能分清吗？守护和囚禁，其实是一回事。” 周军愣住。 他以为会打架，会比力气。可这个问题，像刀子，割开了他一直躲的东西。 他低头看桥下。雾中有影子，像人，又像碑。影子在动，却没有声音。 “我不知道。”他最后说，“但我现在必须过去。” 守门人看他很久。 然后摇头：“你不配过桥。” 周军握紧拳头：“那你告诉我，什么叫‘配’？救一个人，清一个污染点，还不够？” “够了。”守门人说，“但你还不懂代价。” “我已经付出了。” “你付出的是别人的命。”守门人目光锋利，“赵九爷死了，塔底的怪物是你引来的，唐小花中毒是因为你激活了石碑。你以为你在救，其实你在搅乱。” 周军呼吸一滞。 “我不是故意的。” “没人是故意的。”守门人说，“可结果不会变。” 周军站在桥心，风吹不动他。源晶还在跳，但不烫了，像是被压住了。 他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我确实搅乱了。但我还是要过去。”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不去，她就会死。”周军指着唐小花，“下一个就是阿卡娜，再下一个可能是更多人。我不信命运，我只信眼前的事。” 守门人沉默很久，看着周军的脸，好像在找什么旧印记。他眼里有一丝波动，像冰下的水。几秒后，他开口，声音低了些：“你没资格过桥。 但你是第一个走到桥心还能站着的人。所以——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周军睁眼：“什么意思？” “你问我一个问题。”守门人说，“我会答。如果答案让你回头，你就走。如果答案让你继续，我不拦你。” 周军看着他，胸口起伏。 他想了三秒，开口：“如果我不来，你会救她吗？” 守门人没想到这个。 他停了很久，久到风又吹起来，吹散了桥上的雾。 “不会。”他说，“我的任务是守门，不是救人。” 周军笑了。这次是真心笑。 他转身，一步步走回岸边。 脚落地时，源晶熄灭。他走到唐小花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了。”他说，“我们继续走。” 阿卡娜抬头看他：“他让你走了？” “没有。”周军说，“但他没拦。” 唐小花抓住他手腕：“你……赢了？” “不算赢。”周军说，“只是没输。” 阿卡娜站起身，手环再次亮起。她看向桥对面的山谷深处：“遗迹还在。路没断。” 周军扶起唐小花，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最后看了一眼守门人。 那人还站在桥头，巨剑插在地上，像一块碑。 天边云裂开一道缝，光照下来，落在桥中央。那里的石板颜色更深，像是浸过血。 ------------ 第8章：裂隙异变，坠入新界 守门人的巨剑突然亮了，桥面一下子裂开。周军在掉下去的瞬间抓住唐小花，源晶发出强烈的银光。 阿卡娜撑起护盾，和守门人的力量撞在一起，周围空气一阵晃动。等他们看清眼前时，已经到了一片红色的荒地。 周军眼前一黑一亮，风很大，三人被卷着往下摔。耳边全是刺耳的声音。过了好久，脚终于踩到地面，他立刻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扶着昏过去的唐小花。 他扶着她往前走，脚下石头发出咔咔声。阿卡娜跟在后面，手紧紧握着手环，指节都发白了。才走不到一百米，空气突然变得很重。 天上响起撕裂的声音。 不是打雷，也不是刮风。像是布被用力扯开。周军抬头，看见天空出现一道银线，从远处直插云里。那条线越变越大，边缘闪着强光。 他反应很快，一把把唐小花拉到前面，另一只手按住胸口。源晶猛地发光，他皮肤下浮现出银色的纹路，像是血管里流着银水。他咬牙，调动体内的力量——不是靠系统，是靠本能。 一层透明的膜从他身上扩散出来，刚把三人包住，地面就塌了。 阿卡娜叫了一声，脚下的石头像纸一样卷起来，整个山谷开始碎裂。风吹得厉害，带着一股铁锈味，打在护盾上啪啪响。周军死死站着，腿绷得很紧，嘴里有血腥味。 护盾晃了一下。 “撑住！”他低声喊，声音被风吹散。 头顶的裂缝已经很大，里面翻滚着银灰色的雾。那些雾转着圈，中间形成一个吸力很强的地方。周军感觉身体被往上拉，脚下什么都没了。他最后看了一眼桥头，守门人还站在那里，巨剑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一秒，他们被吸了进去。 一下子没了重量。周军紧紧抱住唐小花，手勒进她肩膀。阿卡娜在旁边翻了一下，撞到护盾，哼了一声。他们在空中翻滚，四周都是流动的光带，颜色变来变去，但不热。 源晶在他胸口跳得厉害，每次跳动都让他清醒一点。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星核在震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这种感觉很陌生，也不安全，不像以前吸收怪物核心那样顺利，更像是……在回应什么。 时间好像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一块暗红色的东西。开始很小，后来越来越大。周军眯眼看清楚了，下面是一片荒原，土地裂开，颜色像干掉的血。上面的天是金黄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只有一层光罩着整个天空。 “要落地了。”他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护盾开始出现裂痕。刚才撑太久，快不行了。周军集中精神，把最后的力量压进源晶。护盾变厚了一点，勉强撑住最后一段下落。 撞得非常狠。 三人砸进地里，扬起大片灰尘。周军背朝下摔的，承受了大部分冲击，肋骨疼，但他顾不上。马上翻身看唐小花。 她还在昏迷，呼吸很弱，额头冒冷汗。毒素还在发作。他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这才松口气。 阿卡娜已经站起来了，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地。她抬起头看四周，表情从慌张变成震惊，最后看向远处。 那边有一座建筑。 黑色的，像金字塔，非常高。表面有断断续续的银色线条，每隔几秒亮一次，像心跳。没有门，没有窗，只有光滑的斜面，顶部有个圆形凹槽。 “这不是我知道的任何地方。”阿卡娜小声说，声音有点抖，“我感觉不到熟悉的星门信号。” 周军撑着坐起来，手按在红土地上。土很干，像晒干的血壳。指尖碾碎的小晶体在黑暗中发着微光，随着裂缝里的光一闪一闪。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源晶还在发烫，比刚才更热。 他试着运转星核，发现有点卡。不是受伤，是这地方影响他的能力。 “我们到哪了？”他问。 阿卡娜没回答。她盯着那座金字塔，眼睛缩了一下：“终焉之门……传说中的‘终焉之门’。” “那是什么？” “不该存在的东西。”她终于回头，“它是所有星门的终点，也是起点。没人见过它打开，见过的人……都没回来。” 周军没说话。他不想听故事，只想知道现在怎么办。唐小花的情况越来越差，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扶着唐小花站起来，脚步有点不稳。刚才那一摔不轻，体内星核还在震，像是有什么堵住了经脉。他活动了下肩膀，确认没骨折。 “先离开这儿。”他说，“这地方不对劲。” 阿卡娜点头，但没动。她蹲下，手指划过地面裂缝。里面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灰灰的，形状不规则。 “这是……废弃的星核碎片？”她皱眉，“怎么会在这儿？” 周军走过去接过晶体。刚碰到，掌心的源晶猛地一震，他差点扔掉。 画面突然冲进脑海：很多人跪在金字塔前，身体发抖。天空降下强光，有人想站起来，又被压倒。 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大地裂开，黑色液体从地下涌出。最后，金字塔顶睁开一双冰冷的眼睛，没有感情，像能吞掉一切。 画面消失了。 周军后退一步，手一松，晶体掉在地上。他喘气，额头出汗。 “你看到了什么？”阿卡娜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那个门……它认识我。” 阿卡娜脸色变了。她捡起晶体，仔细看了看，忽然说：“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当标记。” “谁会这么做？” “要么是想让人来找。”她看着金字塔，“要么是……想拦住人别靠近。” 周军看向唐小花。她呼吸更浅了，嘴唇发紫。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几个小时。 “没得选。”他说，“我们得往前走。” 阿卡娜犹豫了一下，点头。她把晶体收好，站起来：“我会注意星门的变化，有情况就提醒。” 周军背着唐小花继续走。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时不时抖一下，眼皮也动，像是想醒来。 每一步踩在红土地上都会留下脚印。裂缝里偶尔闪过微光，像是地下有东西在动。 走了十分钟，周军忽然停下。 他感觉胸口的源晶在跳，节奏变了。不再是乱跳，而是一下、两下、三下……停顿，再重复。 就像在回应什么。 他抬头看金字塔。上面的银纹刚好亮了一次，持续三秒，熄灭。 完全一样。 “它在叫你。”阿卡娜发现了异常。 周军没说话。他知道不是错觉。他的身体本来就会对星门碎片有反应。现在，他是被某个更大的东西拉着。 又走了一段，地上出现了整齐的图案。不是天然的，像是人刻的。线条大约五厘米深，组成一圈圈复杂的符号，一直延伸到远处。 “这是古代星语术的符文。”阿卡娜蹲下看，“用来稳定空间的。但这里……只完成了一部分。” 周军看着那些线。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们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的痕迹？比如脚印，或者留下的东西？” 阿卡娜摇头：“没有。这片地方好像从来没人来过。” “可这些符文很新。”周军指着边缘，“磨损很少，最多几天前留下的。” 两人沉默了。 如果最近有人来过，为什么什么都没留下？他们去哪儿了？ 周军抓紧唐小花的手腕。她的脉搏越来越弱。 不能再等了。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源晶跳得越来越强，几乎压得他难受。远处的金字塔越来越清楚，表面有螺旋状的裂痕，每道缝里流着银色的光。银纹亮起时，那些光会沸腾，在空中形成看不懂的文字。 突然，唐小花全身发抖，昏睡中发出痛苦的声音。她搭在周军肩上的手猛地掐进他肉里，睁眼的一瞬，瞳孔变成银灰色。她说了一句“别过去”，声音发颤，不像她自己： “别过去。” ------------ 第9章：血色大地，危机潜伏 周军被卷进终焉之门后，整个人都在往下掉。风很大，吹得耳朵疼。他想抓住什么，但根本抓不住。 唐小花在他旁边喊了一句“别过去”，声音很小。他刚想回头，就被一股力量摔在地上。 他趴着，背上疼得厉害，嘴里有股血腥味。手还抓着唐小花的肩膀没松开。阿卡娜跪在旁边，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死死按着手环。 地上是暗红色的，踩一下会裂开，里面流出黑红的液体。天上没有太阳，只有一层黄光压得很低。 周军喘了口气，把唐小花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她脸色发青，呼吸很弱，腿上的伤口还在流黑血。他摸她的手腕，脉搏跳得很慢。 “还能走吗？”他问阿卡娜。 阿卡娜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她站起来四处看。空中飘着一些透明的东西，像水母，离得远看不清。 周军刚走一步，胸口的源晶突然发烫，差点烧穿皮肤。他停下脚步，盯着最近的那个透明体——它忽然抖了一下，伸出两只爪子朝他扑来！ 他躲得慢了点，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血刚流出来就变成灰色，整条手臂立刻麻了。 “这是什么？”他咬牙，想用源晶发力，却发现体内的星核动不了，像是被堵住了。 又一个透明体冲过来。周军靠着一块斜着的石头，把唐小花挡在身后。那东西撞上来时，他一拳打过去，源晶亮起一道银光，拳头砸中对方，直接把它打散。 碎片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像警报。 远处三个原本不动的透明体突然转头，飞快朝他们这边飘来。 周军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些玩意儿不对劲，每打碎一个就会响一次警报，好像在叫帮手。他不敢乱动，紧紧护住唐小花。星核一直在跳，但力量出不来。 这时侧面扬起一阵沙尘，一个人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黑石做的长矛，大吼一声，直接捅进一只透明体中间。 那怪物炸开，掉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那人一脚踩住，弯腰捡起来，在石头上蹭了蹭：“这东西……能当火石用？” 周军认出来了，是李大锤，后勤队的厨子，跟着船来的普通人。他衣服破了，脸上都是灰，可眼神很稳。 “别愣着！”李大锤把矛往地上一顿，“这些东西见血就疯，你受伤了！” 周军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伤口边缘已经发灰，麻木感往上爬。他撕下布条扎紧上臂，不让毒扩散。 “唐小花中毒了，得找个安全地方。”他说。 “那边有裂缝。”阿卡娜指了远处，“地势低，可以藏人。” 话还没说完，空中响起尖锐的嗡嗡声。刚才被打碎的残片还在震动，声音越传越多。四面八方，越来越多透明体从地缝里冒出来，朝他们围过来。 “走！”周军抱起唐小花就跑。 李大锤断后，边跑边回头甩矛，挑飞靠近的透明体。每次打碎都会响一次警报，声音越来越密。 “它们不是乱来的！”阿卡娜边跑边喊，“是靠声音找人的！” 周军咬牙往前冲。胸口的源晶一直发烫，他不敢用力，怕控制不住。背后伤着，加上失血，眼睛有点花。 前面出现一条大地裂，边上立着很多尖石头。裂口下面有个窄窄的缝，刚好能躲人。 “先下去！”周军把唐小花递给阿卡娜。 阿卡娜滑进去接住人。周军刚要跳，背后一阵冷风。他猛地一偏身，一只透明体擦着右肩飞过，留下三道深口子。 李大锤大吼一声，把长矛扔出去。矛尖钉进一只透明体中心，炸出刺耳警报。他趁机滚进裂缝，摔在周军旁边。 外面，几十个透明体在裂口上方盘旋，发出低沉的嗡鸣，不再靠近，也不走，一圈圈围着。 岩缝很窄，四个人挤在一起。唐小花靠在阿卡娜怀里，呼吸越来越弱。周军靠着石壁坐着，左手完全没知觉，右肩也在流血。他看见血滴在地上，几秒就被土吸干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李大锤喘着气，抽出短刀刮矛尖上的灰。“这些不是活的。”他说，“没温度，没心跳，动作太整齐了，像是机器。” “是警报系统。”阿卡娜低声说，“这片区域有人守着，谁触发了，就会引来更多。” 周军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他感觉源晶在跳，节奏和远处金字塔上的银纹一样。一下、两下、三下，停顿，再重复。 那座黑色金字塔就在前方，表面裂痕里闪着银光，每隔几秒亮一次，像在呼吸。 “我们被盯上了。”他说。 李大锤看他：“什么意思？”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周军睁开眼，“我的身体……记得这里。” 话刚说完，唐小花突然抖了一下。她眼皮直跳，手指抠进阿卡娜的手臂，嘴唇动了动，说出两个字： “别……过……” 声音很轻，但大家都听到了。 阿卡娜立刻看向周军。 周军没动。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他的星核在震动，源晶发烫，那种被拉扯的感觉越来越强。 “必须走。”他说，“再等下去，她撑不住。” “外面全是那些东西。”李大锤指着上面，“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等不了。”周军撑着站起来，右腿一软差点摔倒。他扶住墙，“毒素在扩散，她的器官快不行了。我得找能救她的东西。” 阿卡娜盯着他：“你知道在哪？” “不知道。”他低头看唐小花，“但我能感觉到。” 他伸手碰她的脸，指尖碰到她额头的瞬间，源晶猛地一震。他眼前闪过一幅画面：地下大厅里，一块完整的星核浮在空中，周围刻着符文，银光流动。 画面很快就消失了。 “下面有东西。”他说，“能救她。” 李大锤皱眉：“你是说挖地？在这地方？” “不是挖。”周军看向岩缝深处，“是有人已经挖好了。” 他蹲下，用手拨开红土。下面露出一块金属边，锈得很厉害，但能看出是人工切出来的，线条很直，不像自然形成的。 阿卡娜也蹲下来，手指摸着金属：“这不是新蓝星的技术。” “有人比我们早到。”周军站起来，“而且留下了路。” 他正要往里走，头顶突然变了。那些盘旋的透明体全都转向，朝金字塔方向飞去。低沉的嗡鸣变成了有规律的脉冲，一下一下，像在传消息。 “它们走了？”李大锤抬头。 “不是走了。”阿卡娜声音紧张，“是接到新命令了。” 周军看着金字塔的方向。银纹亮起，持续三秒，然后熄灭。和他体内的节奏完全一样。 他低头看唐小花，她的手指还在微微抽动。 “没时间了。”他说。 他弯腰把唐小花背起来，一步一步往岩缝深处走。李大锤拿起长矛跟上。阿卡娜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快步跟进去。 通道往下斜，墙上有模糊的刻痕，像是字，又像线路图。空气更闷了，带着臭味和烧金属的味道。 他们走得不远，尽头出现一扇门。 不是石头也不是金属，是一整块黑色晶体，表面光滑，里面有银丝流动。门中间有个凹槽，形状和赵九爷给他的星核碎片一模一样。 周军放下唐小花，从怀里拿出那块灰扑扑的碎片。 他刚要伸手，门缝里突然冒出一股黑雾，迅速变成一个人形。这人浑身冰冷，双眼闪着红光，死死盯着他们。 ------------ 第10章：阿卡娜应，波动初现 周军靠在岩壁上，右肩疼得厉害，血一直往外流。唐小花躺在他怀里，脸色发灰，腿上的伤口还在冒黑血，呼吸很弱。他掐着她的手腕，脉搏跳一下停一下，越来越慢。 李大锤蹲在裂缝口，手里握着黑石长矛，矛尖对着外面。他没回头，低声说：“那东西不动了。” 周军抬头看。门外的黑雾人形还浮在门前，眼睛是红的，一动不动。刚才满天飞的透明体都不见了，空中特别安静。 他低头摸了一下胸口。源晶贴着皮肤发烫，和之前黑雾出现时一样。但这不是要攻击，更像是在回应什么。 “它不是敌人。”周军开口，声音很哑。 “你说啥？”李大锤扭头看他。 “它是守门的。”周军撑着墙想站起来，肩膀一动就钻心地疼，“我们碰了什么东西，但它没打我们。” 话刚说完，阿卡娜突然按住自己的右手腕。她戴着一个金属手环，上面有块淡蓝色的晶体，正在微微发光。 她慢慢摘下手套，露出手环，指着那块晶体说：“这是应波器，能感应星门残片的气息。你们身上带着碎片，气味太重，那些哨灵就被吸引来了。” “哨灵？”李大锤皱眉。 “就是你们打碎的那些东西。”她看向门外，“它们像警报，靠声音找人。真正危险的是它们后面的东西。” 周军盯着她看。他是认得她的，在矿塔下面见过，她救过唐小花。但现在她不一样了，眼神很深，不像以前那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李大锤不信。 阿卡娜举起手环，把晶体露出来。上面有螺旋纹路，末端分成三叉。 周军心里一震。他从怀里掏出赵九爷给的星核碎片。灰灰的，边角磨损严重，但正面的纹路，和手环上的一模一样。 阿卡娜又说了一遍：“这叫应波器，专门感应星门残片。你们带的东西太显眼，哨灵自然会来。” 李大锤还是皱眉：“然后呢？” “它们是警戒用的。”她说，“可真正的门卫，是那个黑雾人。” 周军没说话。他把碎片收好，源晶忽然跳了一下，像是被拉了一把。他脑子里闪出一个画面：一座埋在地下的塔，塔顶挂着一圈同样的晶体。 画面很快就没了。 “你到底是谁？”他问。 “我是阿卡娜。”她说，“最后一个能听见星门声音的人。” 李大锤冷笑：“听见？这地方谁跟你说话？” “不是耳朵听。”她举起手环，对准黑雾，“是这里感应。” 她往前走一步。 “别动！”李大锤把矛尖对准她。 阿卡娜停下，没看他，只看着黑雾：“你们想救她，就得进去。但门不会为活人开，除非有信物能对上。” 周军看着她：“你能打开？” “我能试试。”她举起手环，“但你要答应我，进去后，别碰任何发光的东西。” 周军沉默几秒，把唐小花交给她：“你说你能带我们躲危险，那就做给我看。” 阿卡娜点头。她把手环贴向黑雾。 蓝光从晶体里流出，顺着空气缠上黑雾。红光开始闪得快，然后慢慢变暗。黑雾缩成一个符文，像一把钥匙，缓缓插进门口的缝里。 咔。 一声轻响。 黑色的大门裂开一条缝，不到二十公分宽，里面透出银光，很弱，但一直亮着。 “这不是给你们走的路。”阿卡娜收回手环，声音低了，“是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李大锤盯着那条缝：“你怎么知道里面能救人？” “我不知道。”她看着唐小花，“但我知道，有人不想让她死。” 周军扶着墙站起来。左臂还是麻的，右肩还在流血，但他必须动。唐小花的呼吸已经变成抽气，每一下都像最后一口气。 他看着她，心像被刀割。他知道强行连节点会怎样——可能会被烧干，可能会死。可他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没了。 他猛地甩开阿卡娜的手，额头青筋暴起，扑到墙边，双手用力砸天花板。晶体碎片飞溅，划破他的手掌，血顺着裂缝往下流。 “有办法！”他吼道，“让源晶和节点硬连！我不用控制，只要一瞬间的能量！” “你会死！”阿卡娜抓住他手腕，“星核不是工具，它是活的！它会吞了你！” “那也比看着她死强！” 他挣脱她，再次抬手。 指尖刚碰到裂缝，天花板里的蓝光突然炸开。 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手环发出刺耳的叫声，阿卡娜脸色变了：“它要启动了！” 周军不退。他把赵九爷的碎片塞进裂缝，全力催动源晶。 蓝光顺着碎片冲进他身体。 他张嘴，却叫不出声。 ------------ 第11章：白羽警告，星门禁忌 飞船能源只剩35%了，后面还有牧羊人的战舰追着。周军他们刚打完一架，飞船被“规则炮”打中，尾部坏了，速度变慢。 通讯器里传来敌人的声音：“火种舰的能源早就被我们标记了，你们越靠近深海，能源掉得越快。”系统显示，到深海遗迹还要20分钟。 这时林越说：“用星核水晶启动‘空间跳跃’吧！” 系统马上提醒：“跳跃不准，有60%可能掉进规则乱流。” 周军想了想，决定试一下。可刚一启动，发现敌舰放出了“规则锚点”，把他们的位置锁死了。跳跃失败，只能硬撑着往前飞。 就在他们快要撑不住时，前方海底出现了遗迹的影子。那是唯一的希望。 飞船剧烈晃动，警报响个不停。周军死死抓着操纵杆，看到窗外的海水从黑慢慢变成幽蓝。那是星门辐射的信号。突然，整艘船像被什么东西抓住，猛地往下拽，直直摔向海底遗迹。 等他们爬出飞船，眼前是一片废墟，断掉的石柱和倒塌的神殿。远处地平线上，一座金黄色的拱门立在那里，安静又冰冷。 大家还没喘口气，海底忽然涌出一股暗流。接着一个黑雾组成的人形怪物冒了出来，眼睛是刺眼的红光，朝他们扑过来。 一番挣扎后，一道蓝光炸开。周军感觉体内的源晶能量一下子冲出来，顺着身体到处跑。他的手还卡在裂缝里，掌心被晶体划破，血一直在流。 蓝光顺着伤口钻进身体，像有东西在血管里爬。他猛地抽出手，整条右臂瞬间麻木，整个人往后倒，撞上岩壁，疼得喘不过气。 头顶的裂缝开始合上，银光缩回石头缝里，“咔”的一声闭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卡娜蹲下摸唐小花的手腕，轻声说：“她还活着，但中毒了，体温越来越高。” 李大锤冲过来，撕下衣服按住周军的手：“你疯了吗？刚才那道光差点把我们都吸走！你要救她，也得先活下来！” 周军靠墙坐下，胸口起伏很大。源晶贴着皮肤发烫，像吞了一团火。他闭上眼，脑子里出现一幅画面：无边的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开，没有瞳孔，只有白色。 他没说话，只低声说了一句：“我们不能往中间走了。” 李大锤一愣：“你说啥？” “那座门。”周军指着远处，“不是通道，是牢笼。” 三人顺着看去。金黄色的拱门立在远方，表面闪着像液体金属一样的光，和周围的破烂建筑完全不一样。盯着它看久了，头会晕，耳边还会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吹过骨头。 李大锤揉了揉眼睛，骂了一句。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慢慢往反方向移。 阿卡娜突然抬手：“别看它！” 她手腕上的应波器疯狂震动，蓝色晶体裂了一道缝。她盯着金门，嘴唇发抖：“这是‘伪神之门’，里面关着‘蚀’。谁靠近，就会被吃掉。” 李大锤瞪眼：“吃掉？吃记忆和感情？这是啥玩意儿？” “它是门自己生出来的意识。”阿卡娜压低声音，“靠吃人的记忆和情感活着。赵九爷的师父进去过一次，出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话刚说完，一道白光落下。 没有声音，没有人影，白光直接变成一个女人的样子。她穿着白袍，脸模糊不清，像隔着水。她站着，脚下没有影子。 “别靠近那座金色星门。”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大家脑子里，“里面关着‘蚀’，能吃灵魂。你们现在的本事，进去就是死。” 说完她转身要走。 周军扶着墙站起来，腿还在抖，但他一步步往前走：“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白光停下，侧脸微微颤动。 “我是你未来的引路人，也是你必须面对的代价的见证者。”她说，“记住，有些门开了，人就再也回不来了。” 光点从她身上散开，像灰烬一样飘在空中，几秒后消失不见。空气里留下一股焦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散掉。 周军站在原地，想起她说的话，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知道白羽不是随便出现的，她说的“蚀”和星门的秘密，可能是现在最大的危险。他立刻把警告告诉李大锤和阿卡娜，三人重新看向那座金门。 阿卡娜看着手环，裂缝在变大。她摸着手环上的纹路，声音很低：“‘蚀’不是怪物，也不是能量。它是门自己产生的意识，靠吃记忆和感情活。赵九爷的师父进去过，出来后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周军握紧拳头，伤口又裂开了。他想起矿洞里那个快死的老矿工，他说过一句话：“别碰不该碰的东西，有些代价，付一次就够了。” 唐小花忽然咳了一声。 大家马上围过去。她还在昏迷，但脸很红，额头烫得吓人，像发烧了。阿卡娜把手放在她额头上，眉头皱得更紧：“她在吸收星门的辐射，身体在抵抗，但撑不了多久。” “能不能降温？”李大锤问。 “除非离开这里。”阿卡娜说，“或者切断她和星门之间的联系。” 周军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源晶还在发烫，和唐小花的体温一样。他突然明白——他们身上的星核碎片，在互相呼应。 “所以现在只能等？”李大锤声音沉下来。 “不是等。”周军开口，“是重新计划。” 他走到一块石头边坐下，拿出赵九爷留下的星核碎片。灰灰的，边角磨坏了，但上面的纹路很清楚。他用手摸着，能感觉到一点震动。 星核在他手里轻轻跳动，像一颗小心脏。 他闭上眼，那幅画面又来了——黑暗深处，白眼睁开，接着闪过一串符号，像文字，又像警告。然后一段信息冲进脑子：“封印不能破，吞噬者会醒来。” 他猛地睁眼，呼吸急促。 阿卡娜看出不对：“你看到了什么？” “封印。”周军声音哑了，“还有……吞噬。” 李大锤听得头皮发麻：“这地方到底有多少可怕的东西？” “还不止这些。”阿卡娜看着金门，“‘蚀’只是守门的。真正可怕的是门后面的东西。传说远古文明用了七座星门封印它，最后一座就是这座。只要有人触发共鸣，封印就会松动。” 周军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队伍中间：“原地扎营。李大锤去加固防御，用石头围一圈。阿卡娜盯着星门，有动静马上喊。我们等唐小花醒来，再决定下一步。” 李大锤想说话，但看到周军的眼神，最后没开口。他转身走向碎石堆，一块块搬石头。 阿卡娜坐在唐小花旁边，把手环对准金门，裂缝里透出一丝蓝光。 周军回到阴影下，再次握住星核碎片。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受星核的跳动。每一次震动，都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东西。 那股低语越来越清楚。 不是声音，也不是字。 是一种感觉，古老、冷，带着强大的吸引力。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这是来自很久以前的警告。 太阳落下，天空变成暗紫色。金门静静立在远方，表面的光变得缓慢，像快停止呼吸一样。 大家都看着唐小花，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就在这时，唐小花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周军。同时，周军胸口的源晶也亮了一下，和她的动作有了某种联系。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幕，不知道这是希望的开始，还是更大危险的前兆。 ------------ 第12章：李大锤艺，石矛初成 夜幕低垂，营地里的篝火在风中摇晃。大家围坐在岩壁下，眼睛一直盯着远处那座发着幽光的金门。谁都不敢放松，因为刚才金门出现了奇怪的波动，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唐小花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这个动作很小，但所有人都看到了。气氛一下子变了。 周军立刻睁开眼，死死看着她。他靠在墙上，右手还握着那块灰褐色的星核碎片。掌心之前被划破的地方已经结痂。就在唐小花动的那一刻，他胸口的源晶轻轻跳了一下，和她的动作同步。 阿卡娜蹲在唐小花身边，手腕上的应波器闪着微弱蓝光。裂缝比白天窄了一些。她用湿布擦了擦唐小花的额头。体温降了点，但呼吸还是不太稳。 李大锤坐在碎石堆旁，手里拿着一块扁石头，正在磨边缘。他的手全是血泡，有的已经破了，渗出血丝。他没包扎，只是甩了甩手，继续干活。 “你不用一直守着。”阿卡娜低声说。 “我不困。”李大锤没抬头，“白天那种东西再来，我们不能只躲。” 他说完看了眼金门。那门还在发光，表面像油一样流动。看得久了眼睛发酸，他赶紧低下头。 周军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地上有几块黑石、干藤条，还有战斗后留下的能量体残骸。那些是半透明的胶状物，里面嵌着米粒大的蓝色晶体，微微发亮。 “这玩意儿硬。”李大锤捡起一颗晶体，在石头上敲了敲，“砸不碎，烧不化，插进石头里也不动。” 周军伸手碰了碰。指尖刚碰到，体内的源晶就震了一下。他闭眼感受，发现晶体里面有能量流动，杂乱但稳定。 “它能存能量。”周军睁眼说，“而且……怕高频震动。” “那就让它震。”李大锤拿起一根粗藤，把尖石绑在前端，又从残骸里抠出一颗完整晶体，塞进石头裂口里，“我做个矛，你来让它听话。” 他把矛递给周军。 周军接过，左手按住矛杆，右手盖住晶体。源晶开始发热，银光从掌心渗出，顺着藤蔓往上爬。光到晶体时停了一瞬，接着整颗晶体亮起，发出一圈淡淡的波纹。 银线在矛身一闪而过。 “成了吗？”李大锤凑近看。 “试试。”周军站起来，把矛递给他。 两人走到营地外。阿卡娜没拦，只是把手环对准金门方向，随时准备示警。 风吹着沙子打在脸上。远处一片死寂，只有金门的光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十步外，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 “来了。”阿卡娜轻声说。 一个透明人形从沙地里浮出来，没有脚步声，身体像水波一样晃动。它慢慢朝营地走来。 李大锤屏住呼吸，等它靠近五步内，猛地冲出去。 突刺！ 矛尖扎进透明身体。晶体一接触内部结构，立刻爆开一圈涟漪，银光迅速扩散。那东西剧烈抽搐，三秒后彻底碎裂，没发出声音。 “没报警。”李大锤喘气，抽出石矛。 矛尖的晶体还在闪，银纹缓缓退去。 “有效。”周军走过去摸了下晶体。这次共鸣更强，源晶在他胸口发烫，像吞了块热铁。 “这矛能吸它的能量。”他收回手，“下次刺中，威力更大。” 李大锤咧嘴笑了，随即皱眉。他低头看手，血泡全破了，掌心都是裂口。他撕下衣服一角，随便缠了两圈。 “还能用。”他说，“材料够的话，我能做三支。” “我去捡残骸。”阿卡娜起身，“你们加固矛头，别让晶体松动。” 众人正忙着修武器时，营地外面传来沙沙声。李大锤立刻抬头，握紧石矛：“有东西！” 大家都拿起了武器，盯着声音来的方向。 一个黑影在夜里慢慢靠近……最后停在十步远。竟是一段断掉的金属手臂，上面刻着先遣队编号，正在微微颤动。 阿卡娜快速扫描，发现里面残留着异常信号。她刚想回收，那手臂突然自燃，变成一缕黑烟，消失在风里。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他们。 阿卡娜带回六块残骸，其中两颗晶体完好。他们做出了三支石矛，全都用源晶强化过。测试时，每支都能一击杀死能量体，也不会触发警报。 “现在我们可以主动清理了。”李大锤把三支矛靠在墙边，“明天就能往深处走。” “不急。”周军摇头，“金门还没动静，但我们不能离唐小花太远。” 他走回营地中央。唐小花的脸色好多了，呼吸也平稳了些。阿卡娜正用湿布敷她额头，抬头看了周军一眼。 “她撑得住。”阿卡娜说，“星核碎片在帮她抵抗辐射。” 周军点头，在她旁边坐下。他拿起一支石矛检查藤条牢不牢固。晶体安静地嵌在尖端，看不出变化。 李大锤坐在外围，背靠岩石，手里还握着一支矛。他没睡，眼睛盯着地面。 “你去休息。”周军说。 “我不累。”李大锤说，“你们睡，我守前半夜。” “你手都烂了。” “烂了也能拿矛。”他笑了笑，“这是我做的东西，我得看着它第一晚能不能顶住。” 周军没再劝。他靠着墙坐下，闭上眼，但没睡。体内的源晶还在跳，频率越来越接近唐小花的呼吸。 “她的脉搏稳了。”阿卡娜轻声说。 周军睁眼看向唐小花。她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幅度很小。这一次，他清楚看到她的眼皮颤了颤。 “她要醒了？”李大锤也注意到了。 阿卡娜把手贴在她手腕上，几秒后点头：“体温正常，意识回来了。” 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岩石的声音。 唐小花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目光涣散，停在空中。 “唐小花。”阿卡娜轻声叫她。 她没反应。眼皮又合上，眉头皱起，像是在抵抗什么。 周军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烫，但比白天好多了。他把源晶的光压进指尖，一点点送进去。 一秒后，她的手指动了，回握住了他。 “我回来了。”她说，声音很轻。 “别说话。”阿卡娜说，“你烧了很久，需要休息。” “门……”唐小花又开口，“那座门不对。” “我们知道。”周军说，“白羽警告过，里面是‘蚀’。” 她摇头，眼睛重新睁开，这次看清了周围。“不是警告……是感应。我昏迷的时候听到它的声音。它在……召唤。” “谁？”李大锤问。 “那个东西。”她看着金门的方向，“它知道我们有星核碎片。它想让我们靠近。” “我们不会去。”周军说。 她看着他，眼神有点恍惚。“你会的。因为你必须去。封印松动了，如果不补上，整个区域都会塌。” “怎么补？” “用碎片。”她说，“七块碎片，对应七道门。少一块，封印就不完整。” 周军沉默。他拿出赵九爷给的那块星核碎片。灰褐色，边角磨损，纹路清晰。他一直带着，从没想过要交出去。 “你现在说这些，是因为吸收了星门辐射？”阿卡娜问。 “是。”唐小花承认，“但它说的……是真的。我能感觉到封印的裂痕。就在地下。” 李大锤看了看三支石矛，又看向金门。“所以我们不但要做武器，还得下去？” 就在这时，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来。唐小花昏迷时曾断续呢喃：“空间……要乱了……”阿卡娜的手环也闪了一次诡异蓝光，当时没在意。 突然，脚下大地剧烈震动起来，像有巨兽在地底翻滚。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响起，系统弹出红色预警：【母维度空间异动，漏洞核心提前苏醒，正以超光速向新蓝星逼近，预计抵达时间仅剩24小时！】 原本毫无生气的先遣队首领尸体突然炸开，一道漆黑如墨的信号冲天而起。系统紧急提示：【信号已发送至母维度，牧羊人正在调整漏洞核心轨迹，目标明确——将优先摧毁两块至关重要的水晶！】 所有人脸色煞白。一股冰冷的死亡危机，瞬间淹没了整个营地。 ------------ 第13章：苏七叛变，星核遭窃 一股寒意突然笼罩整个营地。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系统就响起了红色警报。倒计时只剩下23小时52分。 母维度的漏洞核心正在快速靠近，很快就会经过新蓝星上空，释放出能摧毁所有星核能量源的冲击波——那两块水晶最危险。 周军刚松了口气，却发现贴身放着的星核碎片不见了。他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赶紧掀开衣服找口袋，摸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他又趴在地上，翻找刚才靠过的岩壁和沙地。什么都没有。连一点温度都没留下。 “怎么了？”李大锤听见动静，握紧了手里的石矛。 周军没说话。他闭上眼，想感受星核和自己的联系。以前这种感觉一直都在，像一根线连着心脏。但现在，线断了。 阿卡娜突然站起来，手腕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她脸色变了，一把抓住周军：“有人拿走了‘门之残响’。” “谁？” “苏七。”她压低声音，“他五分钟前离开营地，往东北方向去了。他没留下能量痕迹，但他身上有你的星核气息。” 周军抬头看向远处的荒野。风吹着沙子打在脸上，前方一片模糊。他想起苏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警报响起后，说要去检查陷阱。当时没人怀疑。 可现在回想，苏七走之前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唐小花，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周军当时没在意。现在才明白，那一眼里有挣扎，也有决心。他听赵九爷说过，苏七一家因为私自研究星核被赶出去了。 而牧羊人一直以清除异端为名追杀他们。也许苏七不是背叛，而是为了救亲人。 “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没说。”阿卡娜摇头，“我问他要不要换岗，他摆摆手就走了。” 周军盯着黑暗。他知道这不是巧合。星核是在系统发出倒计时后立刻丢的，正好是大家注意力都在天上漏洞的时候。 “我去追。”他说。 “你不能一个人去。”阿卡娜说。 “唐小花还没醒，李大锤得守营地。”周军已经背上包，“你跟我走，其他人撑不了太久。” 李大锤没反对。他把三支石矛靠在石头边，抽出一支递过来：“矛头我加固过，晶体不会掉。” 周军接过，点头。他转身走进夜色。 两人贴着地面快跑，避开开阔地带。风从后面吹来，盖住了脚印。阿卡娜举着手环，屏幕上有个光点在闪，很弱，像是随时会灭。 “他还带着星核？” “在动。”阿卡娜看着屏幕，“走得不快，但方向很稳。” 他们绕过塌陷的岩石，前面出现几根歪斜的金属架。这是旧观测站的外围。再往前是一片废墟。 “小心。”阿卡娜拉住他。 五十步外，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披着斗篷，身形熟悉。 是苏七。 他站在一个高坡下，对面站着一个穿重甲的男人。那人摘下头盔，露出林铁山的脸。 周军屏住呼吸，蹲低身子。 苏七从怀里拿出一块灰褐色的晶体，递给林铁山。林铁山接过去，在月光下看了看，笑了。 “这东西，比十个先遣队都值钱。”林铁山说，“有了它，我们就能破解星门频率，掌握跃迁权。” 林铁山的队伍装备很好。脉冲步枪闪着光，士兵穿的护甲很厚。四个哨兵站成菱形，不停扫视四周。他们腰上的探测器一有异常就会报警。 苏七没说话，低头站着。 “任务完成，你可以走了。”林铁山收起晶体，挥手让士兵进去布防。 苏七转身要走，忽然停下。他抬头看向周军藏的方向，目光穿过风沙，直直看过来。 周军没躲。两人对视了一秒。 苏七的眼神变了。有挣扎，有愧疚，也有决绝。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林铁山的队伍开始清理入口，架灯。灯光照在沙地上，照亮倒塌的墙和电线。 但他们不会等太久。星核的争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任何拖延都可能导致封印彻底崩溃，母维度的裂缝会吞掉一切。 “他们不会连夜深入。”阿卡娜低声说，“星核还在移动，说明他们打算驻扎。” “那边是旧观测站。”周军看着那栋半塌的房子，“里面有能源，还有地下通道。” “你要动手？” “不是我想不想。”周军握紧石矛，“那是唯一能激活祭坛的东西。没有它，封印补不上，漏洞来了也挡不住。” “可他们有枪，有装甲兵。” “我们有矛。”周军回头看了她一眼，“而且他们不知道我们来了。” 阿卡娜沉默几秒，点头：“我跟你进去。但不能硬拼，得找机会。” “我知道。”周军站起来，“先回去叫李大锤。他得带武器来。” “唐小花怎么办？” “让她留在原地。”周军说，“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没人知道她醒了。” 两人迅速返回。风越来越大，沙子打得噼啪响。回到营地，李大锤正蹲在火堆旁检查矛杆。 “出事了。”周军直接说，“苏七把星核给了林铁山。” 李大锤猛地抬头：“他疯了？” “不清楚原因。”周军简单说了情况，“他们在东北废墟能汇合，现在进了观测站。” “那地方难攻。”李大锤站起来，“我再做一支矛，你们等我。” “不用。”周军说，“现有的够用。你带上就行。” “我不放心。”李大锤拿起石头开始磨，“多一支，多一条活路。” 周军没拦他。他走到唐小花身边，发现她眼皮在动。 “她又要醒了？”阿卡娜问。 “别吵她。”周军说，“现在不需要她参与。”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比之前凉了些。胸口的源晶轻轻跳动，像是回应什么。 李大锤很快做好第二支矛，晶体装得更牢。他把四支矛绑在一起，扛在肩上。 “走吧。”他说。 三人再次出发。这次路线更小心，绕开可能被看到的高地。接近废墟时，他们趴在塌墙后观察。 观测站主楼亮着灯，门口有两个哨兵来回走。灯光照出手里的脉冲步枪。 “正面进不去。”阿卡娜说。 “从地下。”周军指着一边的地井盖，“那是通风口，通能源舱。我以前修过，认得路。” “你怎么知道？”李大锤问。 “赵九爷说过。”周军说，“老矿工都知道这些结构。” 他们悄悄挪到井口。盖子锈住了。李大锤用矛柄撬了两下，发出一点金属声。两人立刻趴下。 哨兵看了一眼，没发现。 盖子终于开了。黑洞洞的口子冒着冷气。 “我先下。”周军说。 他顺着梯子滑下去，落地时扬起一层灰。阿卡娜和李大锤跟下来。通道很窄，只能一个人走。 往前二十米是道铁门。周军推了推，锁着。 “换路。”他低声说。 他们退回岔道，爬另一条管道。尽头是维修间，门开着条缝。能看到里面堆着工具箱和坏仪器。 周军轻轻推开一条缝。没人。 三人溜进去。另一边有扇门通主走廊。能听见说话声。 “……星核交上去后，高层会派舰队接管。”是林铁山的声音，“这片区域不再归边疆部管。” “那周军呢？”另一个声音问。 “活着最好。”林铁山说，“抓回来解剖。如果反抗——”他顿了顿，“当场击毙。” 周军的手紧紧攥住，指甲掐进掌心。 阿卡娜轻轻碰他一下，让他别冲动。 李大锤把矛递过来，眼神坚定。 周军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靠墙站着。他知道这一仗躲不掉了。必须在对方转移星核前动手。时间不多了。每过一秒，希望就少一分。要是拿不回星核，封印修不好，整个新蓝星都会被吞掉。 他和阿卡娜、李大锤商量计划。李大锤用石矛撬门，阿卡娜引开哨兵，他自己趁机抢星核。行动定在照明灯切换供电的三秒内，利用电压波动造成的监控盲区突入。 他看看李大锤，又看看阿卡娜，低声说：“准备破门。” ------------ 第14章：铁山围剿，激战爆发 周军、李大锤、阿卡娜和唐小花躲在观测站后面的岩壁边，等着供电切换的三秒空档。突然，地面开始晃动，整座断崖都在抖，石头哗啦啦往下掉。火把的光还在亮，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候，一个弯着腰的人影从黑暗里跑出来。是赵九爷。他披着脏兮兮的斗篷，手里拿着一块发着幽光的石头。他一把把石头塞进周军手里，喘着气说：“没时间解释了！ 林铁山用假的换了真的，真星核被藏到了地缝里。我跟着血迹才找到。现在地底在响，整个星球都不稳了！” 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巨响从地下传来，四个人差点站不稳。 周军刚碰到那块石头，脚下的地就猛地一震。碎石像雨一样砸下来，烟尘冲天。周军一把拉住唐小花，几个人贴着墙才没摔倒。 地面还在抖，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道裂缝突然裂开，他们被震得往后退，不小心撞进了旁边的维修间。铁门“咔”一声自动关上了。 外面有脚步声，还有火光从门缝透进来。他们被困住了。 周军摸了摸门，铁门冰凉。李大锤把矛扛在肩上，阿卡娜屏住呼吸。他们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止两个人，至少四个，走路很齐，枪拖在地上发出声音。 不能出去。 通风口的红灯一闪一闪，扫得比预想快。主楼的灯全亮了，照得废墟一片通明。 “不能开门。”周军低声说，“换岗太密，一出去就会被打中。” 李大锤咬着牙，没说话。他知道周军说得对。走廊一旦暴露，高压枪的蓝光能让人立刻瘫倒。 阿卡娜低头看手环。屏幕上有个小点，还在动。星核碎片没离开主楼，林铁山也还在。 “在二楼东边的房间。”她说，“信号有点弱，但没动过。” 周军看着通往走廊的门。计划不行了。他们本来想趁着断电那三秒冲进去，现在连门都不敢开。 时间在走。封印漏洞的时间越来越少。 “等不了太久。”他说。 话音未落，李大锤已经动手了。他用矛柄撬锁，动作很轻，但还是发出了一声响。 警报没响。 可下一秒，走廊尽头的灯全亮了。 “震动被发现了！”阿卡娜脸色变了。 外面的脚步声加快，枪栓拉动的声音接连响起。周军一把把她拉到墙后，李大锤蹲下，矛横在身前。 蓝光炸开。高压枪的电弧像网一样扫过来，封死了出口。 周军举矛挡了一下。矛尖碰到电弧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强光，像个小太阳，直接把一道电打偏了，打在墙上，火花四溅。 “这玩意还能吸电？”李大锤瞪大眼。 没人回答。三人已经被逼进了旁边的仓库。门被第二波电击轰开一半，木头碎了一地，墙上全是裂纹。 追兵堵在门口。 四个安保呈扇形靠近，枪口对准他们。林铁山站在最后面，没穿重甲，眼神冷得像冰。 “抓活的。”他说，“死的也行。” 第一轮射击又来了。 周军往左边扑，矛杆砸地，借力翻滚。左臂还是被擦了一下，立刻发麻，抬都抬不起来。 “别碰地！”阿卡娜喊，“地上带电！” 唐小花靠在墙角，打开背包，在医疗包里翻找。她撕开两支药，又倒出清洁液，灌进空罐子，再用绷带绑住口。“三秒后炸！”她低声说，点了火。 烟雾“砰”地炸开，味道刺鼻。安保们本能捂住鼻子，视线模糊，动作慢了一拍。 就是现在。 周军站起来，冲向门口。他把矛插进地缝，矛尖对准电流来的方向。 “导过去！”阿卡娜喊，“它在吸电！” 果然，矛身开始发热，表面裂开，露出里面的银色纹路。电流顺着矛往上走，整根矛嗡嗡响，像要炸开。 周军用力往前冲。 矛尖朝天，电在顶端聚成一团蓝光。他横着一扫，强光闪起，两个安保倒地抽搐。另外两个后退，手都在抖。 “那不是武器……它会动！”有人喊。 没人敢再上前。 “走！”周军回头叫。 四人冲出仓库，穿过主楼后面，往外跑。身后枪声不断，但没人被打中。李大锤断后，用矛挡住电弧。 风沙越来越大，吹得睁不开眼。 他们一直往北跑，地面越来越软，前面突然变陡——是断崖。 “不能再走了。”阿卡娜喘着气，“下面是深谷，跳下去必死。” 周军回头看。观测站的火光涌出来，人影晃动。林铁山亲自带人追出来了。枪声不停，子弹打在石头上，碎石乱飞。 “他们不会停。”唐小花靠着岩壁，手里还拿着那个烧黑的罐子。 李大锤把四根矛插在地上，排成一排，当屏障。他满头是汗，手在抖。 “最后一道防线。”他说。 周军站在最前面，左臂还在麻，但他没放下矛。矛上的银纹还没消失，晶体里面一闪一闪，像心跳。 林铁山带着三人走近，停在二十步外。 “周军。”他开口，“交出你体内的星核痕迹，我可以让你少受罪。” 周军没说话。 他低头看矛尖。刚才吸的电还没放完，地缝里还有点电流。如果再导一次，也许能打出更大的冲击。 但身体撑不住。 上次用星核反制时，他脑子像被刀割。这次要是强行引双倍电流，可能会直接昏过去。 可不拼，就得死。 “准备第二次导电。”他对阿卡娜说。 她点头，把手环贴在矛尾，盯着能量。“三秒内完成，晚了电会倒流伤你。” 周军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把矛慢慢插进地缝。 电流又来了。 晶体从暗变亮，银纹爬满整根矛，嗡嗡声越来越响。他的手臂、肩膀、脊背都麻了，牙咬得咯咯响。 林铁山举起枪。 “开火。” 子弹飞来。 就在这一刻，周军猛地把矛往上提，把电一下子炸出去。 强光爆发，蓝白色的电柱冲天而起。追兵全被掀翻，林铁山也被气浪掀倒，枪飞了出去。 四人趁机冲到断崖边。 可地面还在抖。 脚下岩石开始裂开，发出低沉的响声。李大锤喊：“快！这里要塌了！” 断崖边缘开始崩裂，石头不断滚下去，尘土飞扬。他们只能贴着岩壁往旁边挪。 唐小花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周军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拉回来。 “别松手。”他说。 她点头，脸色发白。 远处传来火种舰的警报声：“系统同步完成，漏洞核心到达倒计时：21小时18分。” 断崖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唐小花忽然发抖：“这声音……和地下监狱的守卫兽一样！” 岩影里，赵九爷慢慢走出来。他的斗篷破了，脸上有风沙刮过的痕迹，手里却握着一块发光的星核碎片——正是周军之前丢的那块。 “我跟着苏七的脚印。”他声音沙哑，“那小子狡猾，我顺着血迹才找到他藏的东西。” 他抬起手，把碎片递给周军。 周军伸手去接。 手指碰到石头的瞬间，地底的闷响变成了轰鸣，断崖的裂缝像网一样 spreading 开来。 赵九爷压低声音：“林铁山不只是要星核……他还在找‘门之残响’的完整位置。那东西能打开所有世界的门！” 话刚说完，锁链彻底断开。谷底亮起一双红眼睛，巨大身影缓缓浮现，像从深渊爬出来的怪物。 ------------ 第15章：九爷赠核，起点之力 上一秒，周军还在悬崖边和林铁山对峙。脚下石头不断掉落，身后谷底有怪物在动。突然，一股力量把他拉走。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 他头晕，站不稳。耳边有个声音说：“通道出问题了，终点变成了地球中心。现在启动会撞上封印，两个世界都会炸。” 地面传来求救声：“傀儡攻破防线了！避难所撑不了半小时！”祭坛的倒计时只剩11小时45分，每一秒都很紧张。 林越想用两块水晶修系统，但发现分身的能量混进去了。随便动一下系统就会锁死。 系统说只有一个办法：主角必须进“程序节点”，用自己的“系统火种”清除错误代码。可里面很危险，有一半可能被空间撕碎。 这时，大地开始震动。不是普通地震，是有节奏地抖。周军觉得不对劲。林铁山带着三个人走过来，手里拿着枪，眼神很凶。他们越走越近。 周军还抓着唐小花的手。脚下是悬崖，风很大，站都站不稳。他的左臂发麻，刚才用电耗光了力气。那根矛插在裂缝里，银光没了。 李大锤把最后一根石矛横在面前，挡住阿卡娜。阿卡娜看手环，红点没动，星核碎片还在主楼二楼。 “没路了。”李大锤说，“后面是墙，下面是深渊。” 唐小花靠在岩壁上，脸色白，呼吸弱。 周军刚想说话，地面猛地一沉。 咔—— 裂缝在脚边裂开，石头滚下去，几秒后才听到声音。四人往后退，背贴岩壁。再退一步就掉下去了。 林铁山站在十步外，举枪对准周军。 “最后一次机会。”他说，“交出你体内的东西，我让你死得痛快。” 话没说完，一个人冲了出来。 是赵九爷。 他披着破斗篷，脸上有血和灰，右手抓着一块发蓝光的石头。他跑到周军面前，抓住他的手，把石头塞进去。 就在碰触的瞬间，周军脑子里出现一串画面——那是程序节点的景象！蓝色的代码在他意识里流动，和石头的能量合在一起。 他明白了，这块石头不只是保命用的，还是打开通道核心的钥匙。现在参数在崩溃，如果不修好，现实会被撕裂。 “抓紧！”赵九爷声音沙哑，“这是你能活下来的希望！” 石头一碰到皮肤，立刻烫得像烧红的铁。 周军想甩开，可手指却抓得更紧，像是被吸住了。一股热流从手掌冲进来，顺着胳膊往上跑。 “啊——”他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全身像着火，骨头都在响。他咬牙撑住，额头撞到岩石，冷汗湿透衣服。 他握着石头，感觉一股力量涌进身体。脑海里闪过很多没见过的画面。体内的能量被唤醒了。原来这星核碎片和他的力量是一样的，一直被压着，现在终于爆发了。 赵九爷喘气，回头看林铁山，又看向谷底。那双红眼睛睁开了，锁链断了，声音越来越近。 “别管我……快走！”他指着裂缝深处，“这碎片是我爷爷拿命换来的……它认你！” 说完，他咳出一口血，身子一晃，倒在岩壁边。 林铁山眼神一冷，抬手：“开火！” 子弹射出。 就在这一刻，周军掌心的石头爆发出银光。 光芒从指缝炸开，顺着血管爬上手臂，迅速扩散到全身。他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皮肤下泛起淡淡的银光。 他猛地抬头。 眼睛睁开，瞳孔闪过一丝银色。 砰！ 他一拳砸向地面。 石头炸开，碎块飞溅，气浪把最近的两个安保掀翻。林铁山也被震退几步，差点丢掉枪。 所有人都傻了。 李大锤瞪眼：“周军？” 阿卡娜盯着他，手环信号突然变强。 唐小花昏迷中皱了下眉，手指动了一下。 林铁山立刻举枪，声音发抖：“再开火！打死他！” 安保刚要扣扳机，周军已经站起来了。 他的左手不麻了。肌肉绷紧，骨头轻轻响，像是重新长了一遍。他低头看手，石头不见了，掌心多了道银色纹路，随着心跳一闪一闪。 他抬头，看向林铁山。 对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怕。 周军决定进程序节点。里面全是闪着光的数据流，像迷宫。每走一步都要解题。比如眼前的路本来是直的，现在却是反的。他必须反过来想才能找到出口。 路上遇到黑色怪物，那是被篡改的代码变成的。它们像黑雾一样扑来。周军用“规则净化”对付它们。就在对抗时，他手中的星核碎片突然闪烁出奇异纹路，这些纹路和程序节点里的古老符文产生共鸣。 刹那间，他体内的系统火种和‘星核文明残留代码’连上了，解锁了新的能力——“代码吞噬”。 他身上一闪，一股无形力量散开。那些黑雾怪物全被吸过来，变成能量进入他体内。他的力量越来越强，一步步清除了错误程序。 “跳！”周军突然说，声音很低。 他转身，背起唐小花，动作干脆。李大锤反应过来，抓起半截石矛就往崖边跑。 “阿卡娜！”周军喊。 阿卡娜回头看谷底，那双红眼睛完全睁开了，锁链全断了。她念了句什么，手环亮了一下。 她跟上周军。 三人冲到崖边。 李大锤把石矛插进岩缝，用力一掰，断成两截。一半留在上面，另一半拿在手里。 “做个记号。”他说。 周军没说话，背着唐小花站在最前面。 风更大了，衣服哗哗响。 他看了眼手掌，银纹还在跳，像一颗藏在皮肉里的心跳。 “走！”他吼了一声。 李大锤第一个跳下去，身影马上消失在黑暗里。 阿卡娜跟着跳，手环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光。 周军最后看了一眼崖上。 林铁山站在边上，举着枪，却没有开。他身后，赵九爷倒在岩壁旁，斗篷被风吹起，露出沾血的脸。 周军转身，跳了下去。 下坠时风灌进耳朵，什么都听不清。他紧紧抱住唐小花。她头靠在他肩上，呼吸很轻，但还有。掌心的银纹越来越烫，像有什么在醒过来。 他低头，看到星核碎片已经融进皮肤，和源晶连在一起，一起跳动。河水声从下面传来，越来越近。他知道，还有十几秒落地。 就在这时，胸口传来震动。不是心跳。是一种慢而重的节奏，像远处的鼓声。他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穿过一层冷雾。雾里有光。 同时，手腕上的定位信标开始狂闪。脑海里响起提示：“检测到信标与核心能量同源，可转化为‘炸弹引信’。但需要注入全部精神力。转化后，身体会慢慢消失。” 周军按地球留下的信息，在节点里启动“跨维度锚定”。通道终点成功改到“漏洞核心原本的世界”。回到祭坛时，地面传来好消息：规则巨兽恢复了，从地心冲出来，帮幸存者打退傀儡，避难所暂时安全。 周军准备启动通道。系统突然提醒：“漏洞核心已进入新蓝星引力范围，预计1小时后到达祭坛上空。” 程序加载到90%，祭坛裂缝里的分身突然爆发黑气，缠住两块水晶。一个声音响起：“主核心带着‘维度炸弹’，就算去了原生世界，炸弹也会炸毁通道，所有低维文明都会陪葬！” 这时，周军手腕上的‘定位信标’疯狂闪烁，仿佛在发出最后警告。系统弹出终极提示：“检测到信标与核心能量同源，可将信标转化为‘炸弹引信’，但需主动注入全部精神力，转化后躯体将规则化消散。” 时间仿佛停了。所有人看着他。空气很紧，很压抑。一场生死抉择，摆在了他面前。 ------------ 第16章：青阳误伤，愧疚难当 他的分身还举着黑色能量，缠住两块水晶。祭坛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像被吸进去一样。系统发出尖锐的声音：“核心倒计时，还剩五十八分钟。” 河水很急，冲着石头和断木往下走。周军在水里翻滚，身体控制不住。 他脑子里乱乱的。想起掉下来前的画面：系统提示、选择按钮、信标闪着光……那些像梦。可现在的水是真实的，冰冷刺骨。他拼命挣扎，不想死。 他低头看手腕上的信标，一闪一闪地亮着。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信标转化需要全部精神力。一旦开始，身体会彻底消失，不能回头。” 如果他不转化，维度炸弹就会炸，地球和新蓝星都会毁掉。他呼吸变重，心跳加快。河水哗哗响，好像在催他快点做决定。 这时，通讯器响了。所有幸存者的声音传了出来—— 有人喊：“我们相信你！” 林越声音发抖：“星核水晶能留下你的意识，也许还能复活。” 规则巨兽用触手碰了碰他肩膀，像是在说：你要守住文明。 周军心里一热，但还是很难受。他咳出一口水，清醒了一点。他在水里乱摸，突然碰到一只手——是唐小花。 她的头被压在水下，脸色发青。周军咬牙，用力把她往上推。两人浮出水面。他拖着她往岸边游，腿像灌了铅，每动一下都疼。终于踩到地，他踉跄几步爬上泥滩，把唐小花放在一块高石头上。 李大锤从下游冒出来，嘴里吐水，背上还背着半截石矛。他抹了脸，喘着气爬上来，一屁股坐进泥里。阿卡娜也靠岸了，手环贴在胸口，屏幕一闪一闪，信号很弱。 “人都到了吗？”李大锤哑着嗓子问。 没人回答。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柳青阳从一堆残骸里站起来。他抱着一个黑色背包，外壳裂了，露出里面的线路和一根短炮管。 “能量炮……还在。”他咳嗽几声，声音发抖，“还能用。” 周军撑着膝盖站起来，后背疼。他没管自己，先蹲到唐小花身边，摸她脖子。脉搏跳得慢，但稳住了。他松了口气，转头对柳青阳说：“设备进水了，别乱动。” 柳青阳不看他，低头检查背包。手指在面板上滑，可屏幕一直闪红，数据乱跳。“只要固定位置，就能发求救信号……林铁山的人迟早会来找我们，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他的手在抖。他知道这样做可能出事，但他觉得这是唯一能做的事。“让我做点有用的事！”他声音发颤。 “现在不该发信号。”阿卡娜走过来，盯着手环，“我感觉有能量靠近，不像自然现象。” “那就更要快走！”柳青阳大声说，“你以为我想表现？我没打过仗！可我现在只能做这个！” 他说完，按下启动键。 “咔哒”一声，装置震动，炮口慢慢抬起，对准岩壁。 就在炮口要发射的瞬间，周军脑中响起系统警告：“信标转化需注入全部精神力，转化后身体100%消散。” 同时，通讯器爆发出所有人呐喊—— “我们相信你！” 林越哽咽：“星核水晶能留你意识，也许能复原。” 规则巨兽虽不在身边，却用意志传递一句话：守护文明。 周军心一震，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他把手按在信标上，开始注入全部精神力。 精神力一点点流出，他感觉身体被抽走。从指尖开始，皮肤变得透明，整个人越来越淡。系统提示：“精神力剩余30%→10%→1%”。每一次提示都让他心痛，但他咬牙坚持。 他的手已经快看不见了。他知道自己快没了。但他只有一个念头：守住文明。 信标由红变金，成了“引信”，发出和漏洞核心一样的能量波。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冲来——是他的分身！想打断转化。 关键时刻，林越感应到危险，融合两块水晶，释放“星核净化洪流”。金色能量冲过去，把分身彻底消灭。 引信完成转化。系统提示：维度炸弹已被接管。新蓝星的地裂开始闭合，傀儡一个个崩塌。地球传来消息：文明封印已稳定。 周军眼里闪过一丝笑，然后倒了下去。 阿卡娜把手环贴在他胸口，数据跳动。星核波动混乱。“他在昏迷中还在耗能量维持生命，再这样下去，意识会被抽空。” 唐小花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放他胸口，闭眼集中。一点微光从她指尖流入周军体内。他的呼吸慢慢平稳。 柳青阳突然跪在泥水里，膝盖陷进土里。他看着满是泥的手，不停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能行……” “闭嘴。”李大锤吼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 阿卡娜盯着数据，眉头越皱越紧。 几分钟后，周军眼皮动了。 唐小花立刻凑近：“周军？你能听见吗？” 他喉咙动了动，发出一点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但他看到了——柳青阳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和泥。 周军张嘴想说话，却吐了一口血沫。他抬了下手，动作很轻。 唐小花握住他的手：“别说话，省点力气。” 他又看了柳青阳一眼，眼神平静，没有怪他。然后，慢慢闭上了眼。 “他还想原谅我……”柳青阳哽咽，“他明明因为我受伤，还想着原谅……” “你现在哭没用。”阿卡娜冷冷说，“想赎罪，就站起来，帮我们把他救出去。” “可我已经……” “你还有脑子，还有手。”李大锤打断他，“设备坏了可以修，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是为你挡那一击才伤成这样。你要真有良心，就别瘫在这儿。” 柳青阳身子一抖。 唐小花继续输送微光，额头出汗。她也很累，但不敢停。只要这股力量不断，周军就不会死。 就在这时，天边出现一个黑色巨球——是漏洞核心！它穿过大气层，直冲星核祭坛。 周军拖着几乎透明的身体，拼尽最后力气，控制引信飞向核心。 引信撞上核心的瞬间，反维度通道打开。金色光芒涌出，吞没了黑球。通道内传来爆炸声。系统提示：“文明危机等级降至0，威胁解除。” 但周军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意识也开始模糊。 林越急忙把两块水晶按在他胸口。水晶发光，包裹住他的意识碎片。 失去意识前，周军看到系统弹出最后一行字：“检测到跨维度意识载体生成，符合星核文明复活协议，坐标指向高阶文明联盟遗迹。” 就在规则巨兽托着火种舰飞向星空深处时，周军模糊的意识中突然闪过一道微光。他仿佛看到遥远星空中有一个神秘信号在闪烁。接着，远处出现一个金色光点，正缓缓朝新蓝星移动。 他心里清楚：那个光点，一定和‘高阶文明联盟遗迹’有关。 而他的故事，也许才刚刚开始。 ------------ 第17章：陈默监控，偏执初显 周军躺在泥地上，身体泛着微弱的光。他还没醒，呼吸很轻。唐小花靠在他旁边，手贴着他胸口，一直在给他输送能量。她已经很累了，手抖得厉害，但还是没停下。 李大锤蹲在不远处，低头打磨石矛的残片。他用一块粗石头一下下磨断口，动作慢，但很用力。石屑沾在脸上，他也没管。 阿卡娜站在高一点的岩石上，手腕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她盯着屏幕，眉头皱了起来。有规律的扫描波正从高空扫过这片区域，每隔七秒一次。这不是偶然的探测。 “有人在看我们。”她说。 李大锤抬头问：“谁？” “不知道。”阿卡娜低声说，“但他们是在找东西，或者找人。” 柳青阳坐在周军另一边，抱着能量炮的外壳。屏幕早就黑了，他还在按面板，手指不停划动。他一句话都没说，眼睛发红，嘴唇干裂，从天黑到现在一直没动。 唐小花终于撑不住了，手一软，整个人歪倒在石头边。她闭着眼，呼吸很浅。阿卡娜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脉，又看了看周军。 周军的胸口微微起伏，心跳比之前稳了些。体内有种跳动感，和源晶的频率一样。阿卡娜把手环贴到他手臂上，数据立刻跳出来——脑波同步率47%，星核活性89%，细胞再生速度是普通人的三倍以上。 她愣住了。 这些数据不该出现在一个昏迷的人身上。 更奇怪的是，数值还在慢慢上升。 远处河面反着冷光，风从岩缝里吹过，发出低响。李大锤把磨好的短刃插进腰带，站起身四处看。太安静了，连虫子都不叫。 阿卡娜坐回石头，把手环里的扫描记录存了下来。她想以后破解，但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她刚合上手环，突然发现周军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是抽搐，是慢慢蜷了一下。 她马上凑近，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皮在抖，嘴微微张开，像是想说话。可下一秒，他又不动了，只有胸口的星核还在跳。 阿卡娜没出声。她看着他说：“我们得走了。” 话刚说完，周军的星核忽然亮了一下。 几百公里外的空间站里，陈默盯着屏幕，手指停在键盘上。 屏幕上是周军的生命数据，编号K-07。各项指标都超出了正常范围。尤其是星核和脑波的曲线，呈现出一种螺旋上升的趋势。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子。 “这不是进化。”他低声说，“是变了。” 他调出定位图，红色光点停在河流下游的三角区，周围是乱石和悬崖。他看了很久，打开加密通讯，输入一组坐标，写了一行字：“高危目标当前位置，建议立即接管。” 发送对象：林铁山。 发完后，他没有关掉监控画面。而是调出周军过去72小时的所有数据，开始一段段查看。他发现一件事——每次周军体内的星核跳动一次，监测设备就会收到一次微弱的反馈信号，像某种信息被传出去。 他放大波形图，对比了三次跳跃的频率。 完全一样。 “他在往外传消息。”陈默喃喃道，“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坐直身体，填写了一份三级干预预案，备注写着：“目标已具备跨维度信号发射能力，存在扩散风险，建议实施物理收容。” 提交。 监控室的灯闪了一下，系统提示收到回复。是林铁山发来的，只有一个字：“准。” 陈默没笑。他戴上眼镜，看着屏幕上那个半透明的人影，眼神越来越沉。 “你到底是什么？”他说，“别让我不得不毁了你。” 地面上，夜更深了。 林越带着修复小队往殖民舰残骸走去。他们在废墟中穿行，突然，一名队员低声惊呼，手指颤抖地指向角落。大家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一个发光的能量茧，是牧羊人留下的东西。茧里面有个没激活的‘规则傀儡核心’，看起来很危险。 林越握紧星核水晶，深吸一口气，用净化能量一点点瓦解能量茧。就在最后一刻，核心突然发出强烈的信号。系统捕捉到片段，林越脸色变了。 他说：“联盟遗迹已经被‘维度拾荒者’占了。他们在找‘星核文明火种’。” 大家都震惊了。 这时，队员甲皱眉说：“这能量茧太危险，遗迹又被占了，我们还修残骸吗？万一耽误时间，遗迹被毁，我们就再也救不了主角了。不如直接去拼一把。” 队员乙马上反对：“不修残骸，火种舰没法跃迁。去了也是送死，谁都活不了。” 林越听着，眉头紧锁。他想了一会儿说：“现在只能先修残骸，强化火种舰。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我们得加快进度，尽快出发。” 大家点头同意，继续干活。 他们沿着河岸往北走，贴着岩壁，避开开阔地。走了不到两百米，阿卡娜突然停下。 手环又震了。 她低头看，屏幕显示：检测到高频追踪信号，来源在正上方。 她抬头看天。 夜空漆黑，有一颗“星星”不动，也不闪。 是卫星。 “他们在盯着。”阿卡娜说。 李大锤握紧短刃：“还能走多远？” “这样走太显眼。”阿卡娜说，“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甩掉追踪。” 大家点头，开始找隐蔽处。 就在这时，周军的胸口猛地一动。 一道银光从他掌心渗出，顺着地面蔓延，在泥地上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像是某个符号的开头。 阿卡娜停下脚步。 李大锤也看到了：“这是什么？” 没人回答。 两秒后，银光消失了。周军的身体还是软的，但他的手指再次蜷了一下，这次更有力量。 唐小花这时醒了。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周军。她抬手搭上他手腕，闭眼感受。 “他还活着。”她轻声说，“而且……在努力回来。” 阿卡娜问：“你能感觉到？” “不是感觉。”唐小花摇头，“是共鸣。他的星核在回应我。” 李大锤咬牙：“那就别说了，抬人。” 三人动手，小心把周军扶起来。他很轻，像没有重量。唐小花扶头，阿卡娜和李大锤架胳膊。柳青阳抱着能量炮残壳，走在最后。 地球巡洋舰和火种舰完成对接。启航倒计时开始。工程师们忙着安装跃迁引擎，预计24小时内完成。 林越把主角的意识水晶放进巡洋舰的‘能量舱’，用先进科技维持稳定。陆续有幸存者申请加入远征队，他们眼神坚定，说一定要带回主角。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碎星带方向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维度拾荒者’正在挖掘遗迹核心。 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 启航前1小时，意识水晶突然剧烈闪烁，光芒刺眼。几秒后，光芒减弱，众人惊讶地看到水晶表面浮现出主角的影像。 他在一片金色空间里，四周流动着光。他满脸焦急，大声喊：“我发现‘维度拾荒者’的‘掠夺规则’！他们在破坏遗迹核心！必须马上激活‘联盟防御机制’！不然遗迹会被拆光，文明火种也会消失！” 同时，水晶射出一道金色光束，直指碎星带深处。 系统提示：主角意识已与遗迹建立微弱链接，可定位防御机制坐标。时间紧迫，每延迟一秒，遗迹危险就增加一分。 大家听着主角的声音，看着那道光，心里又急又怕。但他们知道，必须出发了。 ------------ 第18章：乌鸦共生，契约缔结 地球巡洋舰和火种舰组成的远征舰队准时出发，飞向碎星带。林越站在舰桥上，眼睛盯着屏幕，把主角意识水晶传来的坐标输入系统。屏幕上显示，还要12小时才能到。 舰队已经进入战斗状态，指挥官下令开启防御护盾，武器也准备好了。 周军的手还在发烫，掌心有银光闪着。唐小花扶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但呼吸还算平稳。李大锤走在前面探路，手里握着石刃，眼睛盯着前方的岩壁。 阿卡娜低头看手环，发现追踪信号没了，但她没有停下，反而走得更慢了。 天上的声音变得奇怪，像是金属在风里摩擦。沙子自己动了起来，在地上轻轻跳。阿卡娜的手环突然响了一下，然后黑屏了。她拍了两下，屏幕勉强亮了，但收不到任何信号。 李大锤停下脚步，抬手让后面的人别动。他看着天空，眉头皱得很紧。 他们才离开河岸没多远，风突然停了。 空气变重了，连沙尘都浮在半空。李大锤又停下，抬头看那片灰黑的天。 一声金属响从上面传来。 接着，一个黑影冲下来。是一只大鸟，翅膀展开有五米宽，是用破金属拼成的，边上挂着生锈的管子。它左眼是红光，右脸烂了一半，露出骨头。爪子滴着黑水，落地时把地面烧出了坑。 它直扑周军。 唐小花反应最快，打开医疗包喷出气体。可那东西一点没受影响，翅膀一扇就把雾吹散了。李大锤大吼一声冲上去，用石刃砍它的腿，结果被一爪打飞，撞到岩石上。 阿卡娜喊：“别硬拼！快退！” 大鸟已经到了周军面前，爪子抬起，眼看就要抓下去。 就在这一刻，周军掌心的源晶亮了。 不是一点点光，是一道刺眼的银光从他手里炸开，顺着身体冲进心脏。他整个人猛地绷直，胸口的星核剧烈跳动，像被什么东西叫醒了。大鸟的动作突然停住，爪子离他胸口只有十厘米。 嗡—— 一种低沉的震动从周军身体里传出来，和大鸟额头的晶体产生了共鸣。两股能量碰在一起，发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 大鸟僵住了，翅膀发出刺耳声，眼睛不停调整，死死盯着周军的脸。 周军喘着气，慢慢抬起右手。手指在抖，指尖流出血，但他没停。他把手贴上了大鸟的额头。 一碰上，画面就冲进他脑子里。 全是废土，天空裂开，很多人倒在地上。最后一个人穿着破装甲，跪着，手里拿着发光的晶体。他把自己的意识放进机械兽的核心，低声说：“活下去……等下一个共鸣者。” 画面消失了。 周军睁开眼，发现大鸟收起了爪子，头低着，像在等命令。他嗓子发干，声音很小：“你……也是被选中的？” 大鸟不动，但额头的晶体闪了一下。 阿卡娜走过来，用手环扫描。数据跳出来，她眼神一变：“它的能量频率……和星门刚开启时的‘唤醒脉冲’一样。” 李大锤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走近，看了半天才说：“这玩意儿……认他当主人了？” 唐小花没说话。她看着周军的手还贴着大鸟，源晶的光正流入对方身体。她知道这不是普通接触，是一种绑定。 周军收回手，脚下一软。唐小花赶紧扶住他，感觉他又发烧了。他咬牙说：“它不是敌人。它是战士留下的守卫。” “你现在怎么样？”唐小花问。 “脑子有点乱。”周军闭了闭眼，“但我能感觉到它。就像……多了双眼睛。” 话刚说完，大鸟飞起来，在他们头顶转了一圈，落在不远处的高岩上。它的机械眼转动，开始扫视四周。 阿卡娜盯着手环：“它在分享看到的画面。热源系统启动了，正在标记三公里内的移动目标。” 李大锤抬头：“它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不止。”阿卡娜声音变了，“它还能感应星核波动。刚才它发现东边有一片区域，星能残留很高，可能是废弃节点。” 周军站直身子，看向大鸟。他也感觉到了，脑后有种模糊的预警，像是危险来了。 “它在告诉我什么。”他说。 唐小花皱眉：“你能信它吗？它刚刚还想杀你。” “但它停下了。”周军看着自己的手，“是因为源晶。我们有连接。它在等我做决定。” 他走向高岩，一步步爬上去。风吹得衣服哗哗响，脚下碎石滚落。大鸟没动，只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他。 周军伸出手。 大鸟低下头，让他碰到脖子上的一个接口。那里有几根断掉的线，正在微微颤动。 周军集中精神，源晶的力量从指尖流出。银光缠上那些线，像在修复什么。几秒后，大鸟全身机械亮起红光，接着变成稳定的蓝光。 一条信息直接进到周军脑子里：【共生协议建立。战斗预警系统激活。共享感知已开启。】 他晃了一下，单膝跪地。 唐小花冲上来扶他：“你怎么了？” “没事。”他撑着石头站起来，“就是……脑子里多了点东西。” 阿卡娜看着手环，声音发紧：“它的所有数据现在都和周军同步。它看到的，他也看到。它听到的，他也听到。” 李大锤咧嘴一笑：“这不就是一人一鸟，共用一个脑子？” 没人笑。 周军站在高处，望向远方。他的视野突然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另一半是大鸟的热成像画面。荒野上有几个红点在动，离他们不到两公里。 “有东西过来了。”他说。 阿卡娜立刻收起手环：“不能在这待着。前面有个高地，可以看清周围。” 李大锤捡起石刃：“走吧。现在有鸟放哨，总比瞎走强。” 唐小花扶着周军往下走。他脚步有点虚，但她没劝他休息。她知道，刚才的契约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大鸟飞起来，跟在队伍上方，翅膀划破黑夜。 四人一兽继续前进。风卷着沙，吹过岩石和断墙。 这时，远征舰队也遇到了战斗。刚进碎星带，拾荒者的战舰就冲过来，放出“能量拆解光束”打中火种舰尾部。星核能量一下子流失了15%，舰身猛晃，警报响个不停。 就在最危急的时候，主角意识水晶突然发光，让主角残存的意识短暂控制了系统。他通过水晶急切地告诉林越：“拾荒者战舰的核心在底部，要用‘空间切割’打准！” 林越眼神一冷，立刻下令。地球巡洋舰主炮启动“空间切割”，一道强光射出，精准命中敌舰核心。轰的一声，一艘拾荒者战舰爆炸了。经过星核改造的光束带着特殊颜色，击中敌人后有净化效果，护盾迅速瓦解，敌舰很快失去战斗力。 舰队借着遗迹的防御屏障掩护，打垮剩下的敌人，终于到达联盟遗迹入口——一座悬浮在碎星带中的金色巨门，门上刻着和星核文明一样的文字。 而周军这边，大鸟的眼睛再次锁定东南方向，周军立刻感到一股混着恐惧和杀意的情绪快速靠近。 “那边有问题。”他说。 阿卡娜抬头：“你能分清是敌是友？” “还不行。”周军眯眼，“但我能感觉到，它是冲我们来的。” 李大锤握紧石刃：“那就让它来。” 队伍加快脚步，往高地走去。大鸟在空中盘旋，双眼同时扫描地面。 舰队准备进遗迹时，系统突然收到“牧羊人残部”的信号。定位显示，一支由十艘战舰组成的舰队正全速赶来。通讯内容冰冷：‘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进入遗迹，如果主角吸收本源能量，我们就再也没机会复仇。’ 同时，遗迹内部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像有什么大家伙正在醒来。意识水晶里的主角影像再次出现，焦急地喊：“里面有‘联盟防御机器人’，它们把我们当成入侵者了！” 一股不安的感觉压在所有人心里。 周军手中的意识水晶碎片微微发光，传来林越着急的声音：“我们到了遗迹门口，但情况不好，你们也要小心！” 周军脸色一变，对大家说：“远征队出事了，我们也得快点，那边也有危险靠近。” 他们的脚步没停。 周军耳边响起一段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警告……信号异常……有人在靠近……】 是大鸟的记忆碎片，还在往他脑子里送。 他没有抗拒。 他知道，这条路只能往前走。 不能回头。 ------------ 第19章：韩冰怀疑，转而支持 风卷着沙子打在脸上，周军靠在石头上喘气。他脑子里还在回响林越的紧急消息，远征舰队出事了。乌鸦传来的画面让他知道，那边有很强的能量波动。那感觉像雷声一样，在他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们刚逃出来，还没休息。唐小花蹲在地上看伤员，手上沾了血也没擦。李大锤扶着石刃站着，肩膀一抖一抖。阿卡娜盯着手环，眉头一直没松开。 远处传来装甲车的声音。韩冰带着人下车，枪口全都对准周军他们。五台机器人围上来，发出嗡嗡的充能声。 “放下武器。”韩冰冷着脸，“趴下。” 李大锤想冲上去，被唐小花一把拉住。她站到周军前面：“我们不是敌人。” 韩冰冷笑：“这话留着跟审讯官说。”她一挥手，两台机器人往前走。地面开始震动，空气也扭曲起来。 突然，一个半透明的东西从空中冒出来，扑向最近的士兵。那人连叫都没来得及，皮肤变黑，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开火！”韩冰喊。 子弹打中那个东西，它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接着又有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后面有人惨叫。 “撤！回车上！”韩冰下令。 可车已经被堵住了。七八个那种东西拦在车前。一台机器人被缠住，外壳开始腐烂，里面冒出火花。 副官指着周军吼：“是你把它们引来的！” 周军没理他。他抬起右手，掌心的源晶亮了起来。银光在地上散开，像水波一样。那些东西撞上光圈，尖叫着后退了几米。 所有人都愣住了。 韩冰看着周军给中毒的士兵治病。黑气从士兵鼻子嘴巴里飘出来，慢慢散掉。那人咳了一口脏血，睁开了眼。 她心里动摇了。如果周军是敌人，不会救陌生人。现在外面全是污染，他们需要这种力量。她的手握着枪，抖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枪收了回去。 “走！”周军低声道，冲向那个士兵。他单膝跪地，把手按在对方胸口。源晶发光，黑气一点点被逼出来。那人终于能呼吸了。 李大锤抓起石刃就冲。乌鸦飞起来，眼睛闪红光，一道电打出去，炸碎一只怪物。阿卡娜把伤员往高处拖，唐小花跟着她跑。 周军站在原地没动。他头很痛，太阳穴直跳。但他不能停。 又一群怪物从侧面扑来。他抬手，源晶更亮了。这次他主动往前走，每走一步，地面都震一下。银光照过去，三只怪物直接炸开，没再出现。 “这边！”李大锤在上面喊。 周军转身就跑。身后一辆装甲车爆炸，火浪掀翻两人。韩冰扑过去把副官拉进掩体。 等她抬头时，周军已经带着最后一人上了高地。 风更大了，沙子迷眼。 战斗结束了。周军靠着石头坐着，嘴角有血。唐小花用布给他擦脸。乌鸦落在他肩上，翅膀微微抖。 韩冰走过来，手里拿着枪，但没举起来。 唐小花抬头说：“他每次用这能力都会流血，会发烧。你以为他不怕死？” 阿卡娜把手环递过去：“你们有人被污染了。只有他能治。” 韩冰看向副官的手臂——那里有一块黑斑，正在变大。 她很久没说话。 然后她摘下通讯器，按下按钮：“指挥部，目标已确认……失控，无法收押。”她顿了顿，“建议重新评估威胁等级。” 说完，她关掉通讯。 她看着周军苍白的脸，终于把枪收好：“我本来是来抓你的。” 周军不说话。 “但现在，”她说，“我需要你活着。” 她转身走向队伍，留下一句：“下次见面，别让我难做。” 车队发动，扬起尘土离开。 唐小花扶起周军：“你能走吗？” 他点点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李大锤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别硬撑。” 阿卡娜看着手环：“刚才乌鸦看到，东南方向有个山洞。不像自然形成的，可能是遗迹。” 周军望过去。风沙中能看到岩壁有个凹进去的地方。 “得去看看。”他说。 乌鸦飞在前面探路。它的机械眼扫着地形，数据传进周军脑子里。他发现洞口附近有微弱的能量，和赵九爷给的星核碎片一样。 走近时，地面开始震动。那种规律的颤动让他觉得危险。阿卡娜停下：“这里有星语术的痕迹。” 李大锤皱眉：“啥？” “古人和星门沟通的方法。”她指着墙上的刻痕，“这些符号，既是警告，也是钥匙。” 唐小花摸了摸那些纹路：“有人在里面待过很久。” 周军看着最深的一道刻痕，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它在叫他碰。唐小花低声说：“小心点，别乱碰。”李大锤也盯着那凹槽：“看着就不吉利。” 周军没说话，伸手摸了上去。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 一个独眼老人坐在火边，手里拿着发光的石头。他在教孩子念一句话，每说一个字，空气就轻轻晃动。 “听……星的声音……” 画面很快就没了。 他收回手，发现手指流血了。刻痕太锋利，划破了皮。血滴在地上，渗进裂缝。 岩壁忽然亮了一下。 一道暗门慢慢打开，露出向下的台阶。里面很黑，但有风吹出来，带着铁锈和旧纸的味道。 李大锤握紧石刃：“真要进去？” 周军点头。 唐小花拉住他：“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冒险。” “但我听见了。”他说，“刚才那一秒，我听见了星门的声音。” 阿卡娜眼神变了：“你说什么？” “它在叫我。”周军看着黑洞口，“而且……不止一个。” 乌鸦叫了一声，先飞了进去。 周军跟上。 唐小花想拦，又放手了。李大锤吐了口口水，也跟了上去。 阿卡娜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荒地，走进洞里。 台阶很长。越往下走，空气越沉。墙上的符号开始发光，一圈圈绕着向下。 周军胸口的源晶跳得和脚步一样。他呼吸变快，但没有停下。 走到拐角，墙上嵌着一块金属板。上面有字，被灰盖住了。 李大锤抹去灰尘，露出三个字： “别下去。” 周军他们走进洞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黑暗中好像有很多双眼睛，让他们全身绷紧。 这时，远征舰队那边情况更糟了。残部的能量炸弹马上要炸，主角还没醒，整支舰队快要完蛋。周军脑中突然出现乌鸦传来的画面：一艘大船裂开，蓝色电光在舱内乱闪，几个战士正拼命关反应堆。 他猛地站住，额头冒汗，拳头攥紧：“不能再等了。必须找到关键。这里可能就是希望！”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远征舰队的命运，就在他们脚下这条路。而这座山洞，也许藏着改变一切的秘密。新的危险，已经在等着他们。 ------------ 第20章：老瘸传术，星语入门 周军一行人进了山洞，找了个干一点的地方休息。唐小花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李大锤握着石刃坐在边上，眼睛一直盯着四周。阿卡娜蹲在一旁调手环，乌鸦停在她肩上，机械眼扫着岩壁。 周军站在最前面，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那台阶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到哪里。他手里握着源晶，感觉它有点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周军心跳加快，他知道下面有东西。他走在最前头，脚步踩在石头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胸口的源晶越来越热，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唐小花跟在他后面，手放在医疗包上，随时准备救人。她小声说：“你心跳太快了，体温也高。再往前走，我怕你撑不住。” 周军没回头，只说：“我没听错，那个声音是真的。” 李大锤走在最后，鞋底踩着碎石沙沙响。他吐了口口水：“这地方连风都没有，哪来的声音？我看赶紧回去，等以后再来。” 阿卡娜没说话，把手环贴在墙上扫了一下。屏幕上亮起一圈圈符号，她忽然停下：“这些不是花纹，是记录，也是警告。” 乌鸦飞在前面，红光一闪一闪，数据直接传进周军脑子里——通道还算稳，没看到活的东西，但空气里有能量波动，和源晶的频率差不多。 周军走得更稳了。 台阶到了尽头，是个圆形的大厅。中间有个熄灭的火堆，墙上有好多奇怪的符号。角落里立着一块歪斜的金属板，上面三个字被灰盖住了。 李大锤伸手擦掉灰，露出“别下去”三个字。 他骂了一句。 火堆对面，坐着一个独眼老人。他穿着破皮甲，拄着铁拐，脸上的纹路和墙上的符号一样。他抬头看周军，那只眼睛浑浊，却很锋利。 “你能听见？”他说，“那你还没死。” 没人动。 老人用拐杖敲了下地：“听不见的，早就疯了。听得太多的，已经死了。你是第几个走到这儿的？” 周军上前一步：“你是谁？” “老瘸子。”他冷笑，“名字早没了。但我记得门的事，也记得学星语的人都去了哪。” 唐小花站到周军旁边：“我们只要消息，不想惹事。” 老瘸子看她一眼：“你救不了他。他已经不在你们的世界了。他的骨头里长了别的东西。” 周军低头，看见掌心的源晶周围有一层淡淡的光，像雾一样绕着。 “你说星语术。”周军开口，“教我。” “不是教。”老瘸子慢慢站起来，拐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是唤醒。你身上有‘回响’，普通人没有。你被门影响过，被碎片伤过，还活着——这就够了。” 他说到星语术，脸色变了，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大多数人以为星语是说话。”他说，“其实是让星的声音穿过身体，像雨水渗进土里，根扎进去。” 周军看着墙上的符号。源晶突然跳了一下，胸口一紧。 “试试。”老瘸子说，“把手放上去。” “不行！”唐小花抓住周军的手腕，“你刚用过能力，血管已经有裂痕。再吸收能量，可能会断。” 周军抽出手：“我必须试。” 他伸手碰了符号。 一瞬间，耳边响起很多低语。 不是声音，也不是想法，是直接钻进身体的震动。无数细碎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风吹金属片。他的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李大锤冲过来扶他：“醒醒！睁开眼！” 周军没倒。他咬着牙撑住地面，手指用力到发白。源晶在他皮肤下猛跳，银色的纹路爬上了手臂。 “他在共鸣。”阿卡娜看着手环，“数值爆表了……但他没失控。” 老瘸子走近两步，盯着周军的额头：“你看到了吗？那些画面？” 周军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有……人。” “谁？” “穿长袍……站在塔顶……他们在烧书。” 老瘸子猛地顿住拐杖，声音变哑：“三百年前，最后一个守门人敲了钟。那天之后，所有听懂星语的人……都死了。” 周军喘着气：“还有……钟声。三下。然后天塌了。” 大厅一下子安静了。 老瘸子看了他很久，低声说：“那是三百年前的事。守门人最后一次敲钟。从那以后，会星语的人都没了。” 他抬手，指向另一组符号：“这不是完整的教学，只是碎片。真正的星语术早就断了。但我可以让你听见第一声。能不能走下去，看你能不能扛住。” 唐小花蹲下检查周军的眼睛：“你已经开始发烧了。再这样下去，脑子会坏。” “我知道代价。”周军站起来，嘴角流出血，“继续。” “这个符号意思是‘我在这里，听星说话’。你要让它在身体里响起来。” 周军闭眼。 源晶发热，银纹顺着胳膊往上爬。他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那句话。 没反应。 他又试一次。 这次，墙上的符号轻轻抖了一下。 老瘸子突然一巴掌拍在他后颈：“别想！别念！让它自己出来！” 周军被打得往前一冲，嘴一张—— 一个短促的音节冒了出来。 不是他主动发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借他的嘴说的。 嗡—— 整个大厅震了一下。 墙上的符号全亮了，光顺着地面蔓延，连成一片。乌鸦扑腾翅膀往后退，机械眼冒出火花。 老瘸子笑了：“成了。你不是学会了，你是想起来一点。” 周军站着不动。耳朵里的声音还在。这还不是结束。 “这只是第一步。”老瘸子收起笑，“星语术不是工具，是契约。每听一句，你就离人远一点。听得越多，越像星星的一部分。到最后，你还敢说自己是‘周军’吗？我不敢说。” 李大锤把石刃插进地里：“所以这东西吃人？” “所有力量都要付出代价。”老瘸子看他一眼，“有的要命，有的要魂。不一样的是，有的人吃了还能站着。” 阿卡娜走到周军面前：“你怎么样？” 周军摇头：“头很重。但……清楚了。以前看不清的东西，现在能看清边了。” 唐小花拿出药剂：“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硬撑。” “没时间。”周军推开针管，“远征队快撑不住了。乌鸦传回来的画面越来越乱。如果这里有办法联系外面，我必须尽快学会。” 老瘸子突然转身，用拐杖戳了戳角落的灰：“你以为我想留你？这洞快关了。你看地上。” 大家低头。 石缝里冒出黑色细丝，正缠住脚边的石头。石头一碰就烂，开始剥落。 “门要关了。”老瘸子说，“每次有人用星语，它就醒一点。用多了，整个山洞都会塌。你们进来时的门，不会再开了。” 李大锤骂了一句：“那我们怎么出去？” “要么学会自己开路。”老瘸子看着周军，“要么死在里面。” 唐小花抓着医疗包的手微微发抖。阿卡娜的手环闪着红光——能量快要爆了。 周军看着地上的黑丝，眼神坚定。他知道，这一趟，要么找到出路，要么就死在这。 他走到大厅中央，盘腿坐下。 “教下一个。”他说。 老瘸子没动。 “你已经听见了。”他说，“接下来，不是我能教的。是你得自己从声音里听出来。” 他走到火堆边坐下，用拐杖在地上画新的符号。 唐小花蹲在周军身边，摸他的脉搏。阿卡娜盯着墙上的光，嘴唇微动，像是在记。李大锤靠着墙，悄悄刮下一小块金属塞进口袋。 周军闭着眼，手心朝上。 源晶亮了，银纹在皮肤下游走。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多，一句接一句。 他的嘴角轻轻动，像是在回应。 这时，洞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很大的东西，正在靠近…… ------------ 第21章：齐云黑入，密码初解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巨大的响声，像是有东西在靠近。山开始晃动，石头不断往下掉。周军知道危险了，马上按老瘸子说的找出口。唐小花拉着阿卡娜往前跑，李大锤在最后面，用石刃砍断挡路的藤蔓。他们刚冲出洞口，整座山就塌了。 天上有一道黑影冲破云层，是规则巨兽来了。它尾巴一甩，扫开乱石，低吼一声，让大家快走。 “快上飞船！”老瘸子喊。大家没时间多想，冲向山谷里的逃生舱。舱门刚关上，地面猛地震动。一道银光从规则巨兽身上射出，把逃生舱推上天空。几秒后，火种舰从高空俯冲下来，和逃生舱对接。周军他们迅速登舰，和其他舰队在新蓝星轨道会合，组成了“跨维联盟舰队”。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系统突然报警：“星云边缘出现异常。”探测器传回画面，外面漂着很多文明残骸，能量痕迹和牧羊人战舰一样。地球指挥官带来消息：“牧羊人主力已经出发，72小时内就会到暗物质星云。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之前找到维度枢纽，所有文明都会被消灭。” 这时，火种舰的能源舱也出问题了。星核水晶感应到“逆序规则”，提示进入星云后，系统和武器可能会失灵。联盟舰队刚成立，还没磨合好，现在又要面对两个大麻烦，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周军擦了擦嘴角的血，手里紧紧抓着源晶，烫得厉害。山洞墙上的黑丝还在爬，像活的一样。阿卡娜的手环突然亮红灯，发出警报：“火种舰被发现了！他们在求救！”“快走！”有人喊。 他们上了飞船，和其他舰队汇合。舰桥里大家很开心，互相击掌庆祝。地球指挥官看着整齐的舰队，小声对副官说：“这次我们有机会赢。”可屏幕突然跳出一行字：“星云边缘出现异常”。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飞船飞出大气层时，周军从窗户看到地球舰队在太空中排好队形。远处，暗物质星云的边缘开始发蓝光。 唐小花抓着扶手，回头看了一眼塌掉的山。乌鸦落在她肩上，眼睛闪着数据光。李大锤把齐云的通讯器塞进包里，骂了一句：“这地方真要命。”话没说完，火种舰的门开了。林越出现在投影里，声音断断续续：“你们再晚三分钟，我们就得自己走了。” 周军走进舰桥，看到控制台上的星核水晶正在剧烈震动，映出星云里扭曲的空间。 联盟舰队刚进入星云边缘，就遇到“逆序规则”。主炮突然失效，周军的星核武装也灭了，系统不停闪“功能离线”。这时，三艘牧羊人侦察舰冲出来，用“逆序干扰炮”打中目标，三艘先遣舰立刻瘫痪。护盾没了，引擎停了，两艘船撞上了残骸。 周军马上下令：“规则巨兽放出星核护罩，保护全舰队！”能量泡很快形成，把舰队包住，暂时挡住攻击。他又喊：“林越，用两块星核水晶做锚点，稳定空间！”林越动手操作，两块水晶发光连在一起，这一片空间稳住了。护卫舰趁机调整位置，前部护盾重新启动。 “没时间解释了。”林越指着星图中间那片黑，“牧羊人启动了禁制，我们被拉进了引力场。现在只有你能唤醒规则巨兽的频率。”周军不说话，举起手，源晶和星核水晶开始共鸣，银色电流在它们之间闪动。 星云边上裂开一道口子，远征军舰队从跃迁通道出来，慢慢进入战场。还没站稳，警报就响了——前面空间乱了，引力不对，连引擎都在抖。 “这不是原路线！”地球指挥官拍桌子，“结界变形太严重，护盾撑不住了！” 林越盯着数据，眉头紧皱：“这不是自然现象……有人提前设了陷阱。” 舰队刚进星云，天变黑了，四周晃动。大量带着牧羊人能量的残骸像雨一样砸过来。舰桥里，地球指挥官看着星图大喊：“护盾只剩40%！”话音刚落，三艘牧羊人侦察舰冲出来，身上闪着怪光。 “躲开！左转！”周军大叫，但警报声盖过了他。两艘护卫舰刚转向，敌人的炮就打来了。蓝色光线击中船体，金属像水一样波动，护盾瞬间消失。 周军立刻下令：“规则巨兽放护罩！”能量泡升起，挡住攻击。他马上联系林越：“用两块星核水晶做锚点，稳定空间！”林越快速操作，水晶发光连成节点，这片空间平静了些。 可敌人继续攻击，护罩边缘开始破裂。周军的系统慢慢恢复，他抓住机会，激活维度战矛。战矛爆发出强光，一道银光射穿敌舰——第一艘炸了。 “重启护罩！能量调到前面！”周军下令。旗舰转炮口，同时释放锚点。两艘护卫舰交叉开火，掩护受伤的船后撤。第三艘敌舰想冲过来自爆，半路就炸了，火光照出后面一大片遗迹。 “他们是拿我们当诱饵。”李大锤低声骂，握紧石刃。 能源舱亮起红灯，有人报告：“星核水晶只能撑12小时。”“三艘先遣舰重伤，人员要转移到火种舰。”林越下令：“执行分兵计划。火种舰带核心小队进星云深处，主力留下防守，等支援。” 联盟舰队继续前进，逆序干扰越来越强。系统提示：“到枢纽还要48小时，牧羊人主力36小时后追上。”周军脸色沉重，召集各舰长开会。会议室很安静，大家都有压力。周军站在投影前说：“主力继续前进，我带队乘火种舰提前去枢纽破解结界。”其他舰长听了，都很犹豫，毕竟里面太危险。 计划刚通过，星核水晶突然闪个不停，投出维度枢纽的画面。结界外，牧羊人布了能量陷阱，内部的逆序规则强度是外面的三倍。林越补充：“这些陷阱一旦触发，后果很严重。” 系统接收到一段残留信号，解码后只有一句话：“激活枢纽需要十二个文明火种共鸣，缺一个都不行。” 周军刚明白意思，后方就响起警报：“牧羊人主力前锋已进入星云，距离我们只剩24小时。” 主力舰队必须抢时间，在对方追上来前，和精锐小队同时到达枢纽。否则，以现在的状态，根本挡不住牧羊人，所有响应文明都将灭亡。 ------------ 第22章：秦风野心，星门谋控 地球舰队和三个防御型文明的战舰组成“后卫编队”，马上进入阻击阵型，挡住牧羊人前锋部队。周军站在火种舰的舰桥中央，声音很稳，但语气不容反驳：“我们没时间等主力汇合。” 一个机动型文明的舰长皱着眉，有点担心地说：“长官，现在先锋编队只有六个火种。如果后卫编队不能在破解前把剩下的火种送过来，结界就会触发‘维度坍塌’，那怎么办？” “按计划走，大家别慌。”周军目光坚定，看着星图上那条被红点围住的航线。他亲自带队——火种舰、规则巨兽，加上六艘机动型文明战舰，组成“先锋编队”，全速冲向维度枢纽。 刚进入星云裂隙，先锋编队的星核水晶突然震动起来，投影出枢纽结界的画面。结界表面全是“牧羊人规则符文”，和之前破解的傀儡核心符文一样来源，但更复杂。系统提示：“破解需要十二个文明火种同时注入能量，现在只有六个，少一个都不行。到达枢纽还要十八小时。” 这时，后卫编队传来消息，指挥官声音吃力：“牧羊人前锋已经开始进攻，我们的防御护盾掉得很快，最多撑二十小时。” 时间不够，火种也不够。压力一下子又大了起来。 命令下达三分钟后，先锋编队已经离开主战场，进入星云裂隙。突然，前方虚空出现波动，所有人立刻警觉。 接着，一个人影出现了。不是真人，是远程投影。这个人一出现，整个舰桥就变得压抑，空气好像不动了，连仪器数据都乱了一下。 蓝色光网像水波一样散开，系统开始捕捉这些波动。林越启动了最后的“规则追踪”功能，屏幕上数据飞快滚动，他在找隐藏的能量痕迹。“别怕，照原计划来！”他语气平静，“我已经找到它们的位置。” 很快，几道黑影从星尘中闪现，是牧羊人埋伏的猎杀单元。战斗马上开始。 一艘机动文明战舰被偷袭，能源舱爆炸，只能退出编队。那艘战舰的舰长通过通讯说，声音绝望：“能源舱坏了，我必须脱离，你们小心！” “用逆序规则反制，布置星核能量陷阱！”林越立刻下令，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他根据水晶感应，果断提出方案：“用逆序规则增强陷阱威力，在敌人必经之路设伏。”周军点头：“就这么办。” 各战舰迅速移动位置，把星核能量注入指定区域，形成发光的能量陷阱。当敌方首领冲进中心时，陷阱引爆，把他逼了出来。周军抓住机会，激活短暂恢复的星核武装，一剑斩杀。 清理战场时，那艘受损战舰的舰长惊喜地说：“我们在残骸里发现了‘规则稳定器’，可以在小范围压制逆序规则，这东西可能有用。” 同时，后卫编队也传来好消息：“我们顶住了第一波攻击，剩下六艘火种舰会从侧路绕过去，预计十六小时后和先锋汇合。” 林越检查规则稳定器后说：“有了它，我们在逆序区行动会顺利些，大家加油。” 周军看着越来越近的枢纽方向，语气平缓：“虽然有好消息，但系统提示‘枢纽方向规则波动变强，结界正在被人强化’，我们不能松懈。” 先锋编队靠着规则稳定器，提前两小时到达维度枢纽。 眼前的结界变成了一堵黑色能量墙，上面的符文转得比以前快三倍。系统提示：破解所需能量增加百分之五十，而且必须十二个火种同时注入，缺一个都不行。 就在这时，后卫编队发来紧急通讯，声音充满绝望：“牧羊人主力追上了火种编队，他们用了‘规则囚笼’困住六艘火种舰。如果一小时内没人支援，火种就会被毁。” 林越赶紧查看应急槽状态，语气紧张：“应急槽已启动，六个火种可以暂时存进去，争取三十分钟时间。但这时间太短了。” 周军盯着黑色能量墙，又看通讯器上的求援信号。他手指摸着源晶边缘，心里很挣扎——分兵去救，可能错过破解时机；不去救，火种没了，一切白费。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那就分兵。”他声音低，但很坚决，“一半战舰跟我去救火种编队，林越带另一半守住枢纽，启动应急槽。” 话刚说完，阿卡娜的手环猛地一震，整条手臂麻了。她身子一歪，唐小花赶紧扶住她。 “别碰那个东西！”秦风突然大喊，眼睛死死盯着手环，“它不是普通信物，它是活的！” “你说什么？”周军上前一步。 “三百年前，第一代守门人用族人灵魂做了十二件信物。”秦风声音低了些，“每一件都带着一段记忆，一种责任。你们以为这是工具？不是。这是契约。一旦觉醒，戴上的人就必须完成使命——要么成为守门人，要么被门吞掉。” 阿卡娜抬头，脸色发白：“所以……我一直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不是。”秦风看着她，“你是最后一个血脉继承者。你本该在我身边，而不是跟着一个注定失败的战士。” “她不属于你。”周军挡在阿卡娜面前，“她的选择，由她自己做。” “那就看看她能不能承受真相。”秦风抬手，胸前挂饰射出一道光，打在阿卡娜的手环上。两个东西一碰，一股冲击波炸开，舰桥警报响了，所有仪器瞬间失灵。 阿卡娜抱住头，痛苦地跪下。画面涌进脑海：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字塔立在荒原上，很多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星核。钟声响起，所有人睁眼，瞳孔变成纯白色。然后是血，满地都是血。 “那是终焉之门。”秦风的声音像从远处传来，“每次开启，都要牺牲一个文明。你们现在做的事，就是在重复这个轮回。” 周军单膝跪地，努力稳住身体。他感觉源晶在剧烈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乌鸦在他身后展开机械翅膀，阴影慢慢爬向角落，随时准备出手。 主角立刻下令，语气果断：“一半战舰跟我去救火种编队，林越带人守住枢纽，启动应急槽。” 命令刚下，系统弹出警告——“枢纽防御机制激活”。无数银色机器人从枢纽内部冲出，直扑守护结界的战舰，机械音冰冷地响起，危机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