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梦醒华山 我成了君子剑 货车撞来的刹那,张伟以为青春就此终结,却没想到他的武侠梦以最意外的方式实现了——他成了自己最鄙视的伪君子岳不群。更没想到的是,这个融合了多部金庸小说的武侠世界,正等待着他去改写所有人的命运。 晨曦初露,太华山笼罩在青灰色薄雾中。岳不群(张伟)从混沌中苏醒,发现自己端坐在古色古香的大堂上,眼前是盛气凌人的剑客们。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是华山派掌门,江湖人称“君子剑”,而此刻,剑宗的人正逼他退位。 “岳不群,你教出这么一大批没个屁用的弟子出来,根本不配做华山派掌门人!”为首的矮个子剑客成不忧紧握寒光四射的长剑逼近,剑尖几乎抵到他的咽喉。 岳不群脑海中闪过前世的记忆碎片——他还是张伟时,为救女友推开她,自己却命丧货车轮下。现在,他不仅活着,还成了金庸笔下的悲剧人物岳不群。 生死一线的考验突然降临。岳不群本能地运转紫霞神功,脸上紫气一闪而逝。他意识到自己不仅继承了岳不群的身体,还获得了他的武学记忆和内力基础。 “谁想要这华山掌门的宝座,就尽管凭本事来拿。”岳不群平静地看着众人,“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以前的岳不群绝不会如此直白应对挑战。 宁中则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岳哥,你在演武堂练功突然晕倒了,还是冲儿发现得及时。这是华山派啊,你怎么了?”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新身份和新世界。他勉强笑道:“我没事,只是脑中昏沉,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岳不群(张伟)独自留在房内,开始整理脑海中残存的记忆。他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由多部金庸作品融合而成的武侠世界,这个世界中,各朝各代并存,武林门派林立。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个世界似乎并非单纯的笑傲江湖世界,而是融合了多部金庸作品的庞大武侠世界。前身岳不群不仅熟习华山剑法与紫霞神功,脑海中还残存着关于北冥神功、乾坤大挪移等绝学的记忆碎片。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让这个所谓的‘君子剑’成为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剑吧。”岳不群望着铜镜中那张儒雅俊朗的面庞,坚定了信念。 此时,一个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反派逆袭系统启动。宿主:岳不群。当前任务:振兴华山派。奖励:根据任务完成度获得相应天道点数,可用于融合、升级武学,锻造神兵利器,乃至穿越诸天!” 岳不群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有了系统辅助,他或许真能改变原著中岳不群的悲惨命运。 当宁中则带着岳灵珊及令狐冲、劳德诺等一群弟子前来时,岳不群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信息。 令狐冲汇报的江湖消息令人震惊:半年前,武当张真人百岁寿辰,少林、峨眉等八大门派齐上武当;三月前,侠客岛使者张三李四重出江湖;数天前,大侠郭靖夫妇在襄阳击退蒙古十万大军。 岳不群(张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确实是一个融合了多部金庸作品的武侠世界,剧情走向已完全偏离原著。 在随后几天里,岳不群通过翻阅历史典籍和询问弟子,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当下蒙古正与大金交战,无暇顾及大宋;而宋庭腐败,又与金国鏖战多年,元气大伤;清国在关外虎视眈眈,辽国困守北方,西夏、大理、吐蕃诸部尚且自保。 更令人担忧的是,华山派内部也危机四伏。剑气之争导致华山派分裂,实力大损。如今嵩山派左冷禅野心勃勃,意图吞并五岳剑派;魔教势力也对华山虎视眈眈。 岳不群开始筹划华山派的发展。作为穿越者,他清楚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宁妹,我们现在还有多少财物?”岳不群向宁中则询问华山派的家庭。 宁中则沉吟片刻:“岳哥,我们所有弟子的吃穿用度全是华山派所出,经济压力本来就大。而且我们华山派没有什么产地,现在大概有白银五万两,粮食八千石。” 岳不群微微皱眉,暗想这华山派也太穷了。他继续了解华山派的人员情况,得知目前核心弟子二十五名,内门弟子一百二十二名,外门弟子五百六十名,加上华山属地的八百农户能抽出壮丁一千二百人。 尽管人数不少,但岳不群清楚,真正能派上用场的高手寥寥无几。他必须尽快提升自身和门派的实力。 深思熟虑后,岳不群下达指令:派弟子砍伐树木建造房屋、收拢灾民、捉拿江洋大盗收集钱财。这些举措旨在增强华山派的财力和人力。 然而,就在岳不群全力筹划华山派发展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乱了他的计划。剑宗残余势力与外来高手联手,趁夜偷袭华山,企图一举歼灭气宗。 是夜,月光如水。岳不群正在房中修炼紫霞神功,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他立即提剑冲出房门,只见数名黑衣人与华山弟子战作一团。 宁中则已率先迎敌,剑光如虹,独斗两名高手。令狐冲和岳灵珊也各持长剑,与来敌厮杀。 “岳不群,纳命来!”为首的黑衣人见岳不群现身,立即挥刀扑来。刀法狠辣凌厉,竟是蒙古武士的路数。 岳不群不敢大意,紫霞神功全力运转,脸上紫气大盛。君子剑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黑衣人咽喉。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了岳不群对华山剑法的新领悟——将“独孤九剑”的破刀式意境融入其中。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岳不群的剑法如此精妙,急忙回刀防守。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黑衣人被震得连连后退,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你的武功...怎么可能?” 岳不群心中明了,这是他将前世记忆中的武学理解与岳不群的武功融合的结果。更让他惊喜的是,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紫霞神功熟练度+10,华山剑法熟练度+15。” 接下来的战斗中,岳不群越战越勇,将紫霞神功与华山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最终,在宁中则和弟子们的配合下,成功击退了来犯之敌。 危机过后,岳不群站在华山之巅,俯瞰连绵群山,心潮澎湃。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也比他想象的精彩。 宁中则轻轻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岳哥,你今日的剑法...似乎与往常不同。” 岳不群微微一笑:“师妹,江湖险恶,我若再固步自封,华山派恐怕难有出头之日。” 宁中则眼中闪过异彩,她感觉丈夫似乎变了,变得更加果决,更有担当。这种变化让她欣喜。 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岳不群心中已有规划。他不仅要振兴华山派,还要寻找金庸世界中的各种机缘——《九阳真经》、《九阴真经》、乾坤大挪移......这些都是他提升实力的关键。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那些令人心动的红颜知己。小龙女的清冷,黄蓉的聪慧,赵敏的狡黠...这些曾经只存在于书中的人物,如今都可能与他产生交集。 “这一世,我定要活个痛快!”岳不群心中豪情万丈。 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岳不群知道,他的武侠之旅,才刚刚拉开序幕。 岳不群转身走向华山派的练武场,弟子们早已整齐列队等候。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坚定:“从今日起,我华山派将重振雄风。你们可愿随我一同努力?” “愿随掌门共兴华山!”众弟子齐声应答,声音震天。 岳不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前世未竟的武侠梦,今生将一一实现。君子剑之名,必将响彻这个波澜壮阔的武侠世界。 ------------ 第二章 华山布新局 终南觅仙踪 半月时光如白驹过隙,岳不群已将华山事务安排妥当。这日清晨,他召集全部门人在正气堂前,目光扫过台下众弟子。令狐冲立于首席,宁中则与岳灵珊站在一侧,劳德诺等一众弟子整齐列队,静候掌门训示。 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声如金铁交鸣,清晰传入每个弟子耳中:“即日起,华山派立三大堂口。剑堂由冲儿执掌,专研剑法精要;气堂由德诺统领,修习内功心法;隐堂则由宁师妹负责,掌管情报与俗务。” 他取出一卷帛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新定的门规。“修炼之法,当剑气并重。每月小比,优胜者可入思过崖参悟三日。”此言一出,台下弟子无不振奋。思过崖乃是华山禁地,传闻藏有前辈高人的武学心得。 宁中则适时上前,展开一幅地图。图上标注着华山周边田产、商铺,甚至还有几处隐秘的矿脉。“这些产业将分由各堂经营,所得三成归门派,七成由各堂自行支配。”这一创新举措让弟子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前景。 岳不群又将《化工热力学简编》与《杨家枪改良纲要》交给宁中则,嘱咐她与岳灵珊共同研习。书中记载的燃烧弹制法与军阵战术,将是华山派未来的底牌。 临行前夜,岳不群独坐书房,宁中则轻叩门扉而入。“师兄此次远行,不知何时归来?”她眼中满是担忧。 岳不群取出一个锦盒,内盛三枚特制焰火。“若遇危急,以此信号求援。我已安排暗线,每月十五必有人送来江湖消息。”他沉吟片刻,又道,“左冷禅野心勃勃,恐生变故,师妹需早作准备。” 次日启程时,岳不群只携简单行装。君子剑用布包裹,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他在剑柄暗格中藏入七枚淬毒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下得山来,岳不群改走小道。他头戴斗笠,身披青衫,俨然一个游学书生。这般打扮既避人耳目,也便于打探消息。 行至潼关附近,忽见前方烟尘滚滚。一队元兵正在追赶几个江湖人士。岳不群本不欲多事,却听那被追之人高呼:“华山派岳掌门在此,尔等休得猖狂!” 岳不群心中一惊,自己行踪何以暴露?定睛看去,那呼救之人竟是劳德诺的远房表亲,曾在华山做过几天杂役。眼见元兵围拢过来,岳不群长啸一声,紫霞神功骤然发动。 剑光如虹,每一剑都精准地点在元兵铠甲缝隙处。不过盏茶工夫,十余名元兵尽数倒地。那几人跪地谢恩,岳不群却冷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冒充华山弟子?” 为首一人抬起头来,赫然是嵩山派弟子。“左盟主有令,请岳掌门往嵩山一叙。”话音未落,暗器已如雨点般射来。岳不群早有防备,身法展开,暗器尽数落空。 “左冷禅的手伸得真长。”岳不群冷笑,剑尖已抵住对方咽喉。审讯之下得知,左冷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五岳剑派中多有他的眼线。 进入终南山地界,岳不群更加谨慎。他昼伏夜出,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这日晚间,他在一处山洞休息,忽闻外面传来打斗声。 但见一群黑衣人在围攻一个老道。那老道武功怪异,掌法飘忽,竟似融合了多家之长。最令岳不群震惊的是,老道怀中露出一角羊皮,正是《九阴真经》的残页。 岳不群屏息凝神,暗中观察。老道渐渐不支,突然长啸一声,身形暴涨,竟使出了失传已久的“蛤蟆功”。黑衣人纷纷倒地,老道也重伤呕血。 待黑衣人退去,岳不群方才现身。老道警惕地盯着他,岳不群却取出疗伤丹药。“晚辈华山岳不群,愿助前辈疗伤。” 老道服下丹药,叹道:“老道周伯通,被这些金狗追了三天三夜。”他看了眼岳不群,忽然笑道,“你小子内力不错,可愿学我的空明拳?” 在周伯通指点下,岳不群终于找到古墓入口。那是在一处瀑布之后,机关精巧无比。若非周伯通告知开启之法,绝难发现。 古墓中幽深曲折,石壁上刻满了武功图谱。岳不群举着火折子,一步步深入。在主墓室中,他见到了那具寒玉棺,棺中女子容颜如生,正是林朝英。 岳不群在棺前躬身三拜,以示对前辈的尊敬。当他直起身时,发现棺底刻着一行小字:“玉女心经,重在心意相通;九阴真经,妙在阴阳相济。” 正当他凝神记忆壁上武功时,忽闻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个白衣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墓室门口,正是小龙女。她目光清冷,手中玉蜂针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小龙女声音冰冷,却带着几分好奇。她久居古墓,从未见过外人能安然走到此处。 岳不群不慌不忙,取出周伯通给的信物。“受故人所托,特来拜会古墓派传人。” 小龙女见到信物,神色稍缓。但当她目光落在岳不群手中的《九阴真经》残页上时,突然出手如电,玉蜂针直取岳不群面门。 岳不群急展乾坤大挪移,身形如鬼魅般闪避。但玉蜂针来得太快,仍有数枚射中他手臂。顿时一阵麻痹感传来,岳不群心知不妙。 “这玉蜂毒唯有玉蜂浆可解。”小龙女淡淡道,“你若能接我十招,便给你解药。” 岳不群强运北冥神功压制毒性,君子剑绽出万点寒星。他融合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剑光如幕,将小龙女的攻势一一化解。 到第八招时,岳不群突然收剑后退。“龙姑娘,在下认输。”他脸色发紫,显然是毒性发作。 小龙女眼中闪过异色。她自幼习武,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中毒后支撑如此之久。更难得的是,对方明明尚有余力,却主动认输。 她取出一瓶玉蜂浆抛给岳不群。“你为何认输?” 岳不群服下解药,苦笑道:“在下擅闯古墓在先,受姑娘惩戒也是应当。况且...”他目光扫过四周石壁,“这些武功精妙非凡,在下不愿与古墓派结怨。” 小龙女微微颔首,第一次露出些许笑意。“你倒是个明白人。” 解了蜂毒,小龙女破例带岳不群参观古墓中的武学珍藏。在最深处的石室中,岳不群终于见到了完整的《玉女心经》和《九阴真经》残卷。 “这些武功需要两人同修,方可达至最高境界。”小龙女轻抚石壁,眼中闪过一丝寂寞。她自幼修习玉女心经,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搭档。 岳不群福至心灵,当即提出与小龙女切磋武艺。两人在古墓中过了百余招,岳不群将紫霞神功与北冥神功融会贯通,竟与玉女心经产生了奇妙共鸣。 “怪哉。”小龙女收招后退,面露惊容,“你的内力竟能引动我体内真气。” 岳不群心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当即提出与小龙女共同参研武学。小龙女沉吟良久,终于点头应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白日切磋武艺,晚间各自用功。岳不群凭借前世对武学的理解,往往能提出独到见解,让小龙女受益匪浅。 一月之后,岳不群武功大进。他将紫霞神功与北冥神功和《九阴真经》中的武学至理融会贯通,创出了一套新的内功心法。 这日清晨,岳不群在古墓外练剑,剑光过处,竟引得四周玉蜂随之起舞。小龙女在远处观望,眼中异彩连连。 “岳兄天纵奇才,竟能融汇各家之长。”小龙女难得称赞道,“这套剑法,可曾取名?” 岳不群收剑而立,望向远处云海。“便叫它‘太虚剑法’吧。” 太虚者,包罗万象。这套剑法不仅融合了华山剑法的轻灵,更吸收了古墓派武功的空灵飘逸,还暗含了《九阴真经》中的武学至理。 ------------ 第三章 玉女走火 君子相救 晨曦透过古墓石缝,在寒玉床上投下斑驳光影。小龙女独立墓室中央,白衣胜雪,指尖剑气流转,正演练太虚剑法的起手式。三日前,岳不群将太虚剑法尽数相传,这套融合华山剑法轻灵与古墓派空飘逸的剑法,竟与玉女心经产生了奇妙共鸣。 "龙儿,此剑法需以虚静之心驾驭,切不可急功近利。"岳不群立在一旁,目光始终未离小龙女周身要穴。他心知太虚剑法虽与玉女心经同源,但融合了九阴真经的刚猛路数,若内力运转稍有差池,极易引发气血逆冲。 小龙女微微颔首,剑势却陡然加快。但见墓室中剑气纵横,她身形飘忽如仙,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岳不群暗自心惊,小龙女天资超群,不过三日已窥得太虚剑法七八分精髓,但这般急于求成,恐生变故。 果然,就在剑法将成之际,小龙女突然身形一滞,脸上泛起异样潮红。她只觉一股灼热内力自丹田逆冲而上,与玉女心经的阴柔真气猛烈碰撞。寒玉床瞬间结满冰霜,墓室石壁竟浮现细密裂纹。 "岳...岳大哥..."小龙女踉跄后退,唇角渗出一缕鲜血。她试图运转玉女心经压制暴走的真气,却发现自己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岳不群脸色骤变,瞬间移至小龙女身后。双掌甫一贴上她背心要穴,便觉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在她体内激烈冲撞。一股是玉女心经的至阴至柔,另一股却是从未见过的灼热刚猛之气——这分明是九阴真经修炼不当引发的走火入魔之兆。 "龙儿,凝神静气!"岳不群急运乾坤大挪移,试图引导她紊乱的内力。然而两股真气如脱缰野马,竟顺着他的掌心反噬而来。岳不群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毫不退缩,北冥神功自然运转,将部分狂暴内力引入自己体内。 小龙女意识模糊间,只觉一股温润醇和的内力缓缓注入,如春风化雨般抚平她经脉的灼痛。她勉力睁眼,见岳不群面色惨白,显然为救她不惜自损修为。这一刻,古墓十八年的清修仿佛都化作了此刻的心悸。 "放手...你会..."小龙女艰难开口,却被岳不群坚定的目光制止。 "相信我。"岳不群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猛然催动自身真气两人周身泛起紫金光芒,竟在危急关头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双修之境。 待小龙女稍复清明,岳不群立即将她抱上寒玉床。这古墓派至宝此刻成了救命关键,其至阴寒气正好中和九阴真经的灼热反噬。 "龙儿,接下来可能有些冒犯。"岳不群解开小龙女衣带时,手指微微发颤。他必须通过直接接触穴位,才能精准疏导她体内乱窜的真气。 小龙女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轻轻点头。当岳不群温热的手掌贴上她光滑的背脊时,两人都不禁一颤。这种肌肤之亲,对清心寡欲的古墓传人而言,简直比走火入魔更加惊心动魄。 岳不群收敛心神,指尖在她督脉要穴游走。每过一处,小龙女便觉一股暖流汇入,与她本身的玉女真气水乳交融。最令她震惊的是,岳不群对玉女心经的理解竟比她更加精深,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引导她避开险境。 "你...怎会如此熟悉本派心法?"小龙女忍不住问道。 岳不群微笑不答,心中却想起前世读神雕时,对玉女心经的种种推测。如今亲身体验,方知这门武功的玄妙远超想象。 疗伤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当时最后一丝暴戾真气被化解时,小龙女浑身一软,倒入岳不群怀中。两人衣衫尽湿,发丝纠缠,在寒玉床上微微喘息。 "方才...我以为必死无疑。"小龙女轻声道,向来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 岳不群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怜惜。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加孤独脆弱。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事。"岳不群轻声承诺,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小龙女浑身一颤。她自幼在古墓长大,从未与男子有过这般亲密接触。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岳不群的触碰,反而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岳大哥,谢谢你。"小龙女抬眼望向他,眸中冰雪消融,只剩一泓清泉。 翌日清晨,小龙女伤势尽复,功力竟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她在墓室中演练太虚剑法,剑光过处,隐隐有紫气流转,显然已将紫霞神功的部分精髓融入其中。 最奇妙的是,两人经过这次疗伤,内力竟能水乳交融。当小龙女施展太虚剑法时,岳不群不需运功,便能感知她剑意中的细微变化。而岳不群心念一动,小龙女手中的剑招便会随之改变。 "这莫非就是'剑心相通'?"小龙女收剑而立,眼中闪着惊奇的光芒。 岳不群点头微笑,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据他所知,这等境界需要两人心意完全相通方能达成,通常只有双修数十年的夫妻才能做到。而他与小龙女不过相识月余,竟能达到如此境界,其中玄妙连他这个穿越者都无法参透。 正当他沉思之际,小龙女忽然道:"岳大哥,我想将玉女心经的全本传授予你。" 岳不群震惊地看向她。古墓派门规森严,玉女心经更是镇派之宝,从不传于外人。 "你为我险些功力尽失,这套心法本该与你共享。"小龙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况且,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将太虚剑法完善至最高境界。" 是夜,小龙女在寒玉床上传授玉女心经最后一重。当讲到"心如止水,情似流水"时,她突然停顿,美目凝视岳不群。 "岳大哥,古墓派武功最高境界,需断情绝欲。但如今..."她轻叹一声,"我怕是永远达不到这个境界了。" 岳不群心中一震,明白这是小龙女在委婉表达心意。他伸手握住她微凉的玉手,轻声道:"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何要让一套功法决定我们该如何活着?" 小龙女眼中泛起涟漪:"可是师父说过..." "龙儿,"岳不群打断她,目光灼灼,"你可知我为何要创太虚剑法?太虚者,包罗万象。真正的武道巅峰,不该是灭绝人性,而是超脱束缚后的自由。"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在小龙女心头。她想起这些日子与岳不群相处的点滴,想起双修时那种心神交融的愉悦,忽然明白古墓派武功之所以难以大成,正是因为违背了人性本源。 "我明白了。"小龙女嫣然一笑,如冰雪初融,春花绽放,"从今往后,我不再做古墓的囚徒。" 她主动依偎进岳不群怀中,两人在寒玉床上相拥而坐,再不言武,只闻彼此心跳声在古墓中轻轻回响。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照入古墓时,岳不群和小龙女携手走出石门。经过这次生死考验,两人关系已然不同往日。 "龙儿,接下来我需前往襄阳一趟。"岳不群望着东南方向,目光深邃,"太虚剑法尚缺最后一块拼图,或许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小龙女轻轻点头:"我随你同去。"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岳不群心中温暖,知她已将自己完全托付。但想到襄阳城的黄蓉,他不禁有些头疼。这位俏诸葛机智百出,若见她与小龙女同行,不知会作何反应。 更让他担忧的是,前日收到华山传书,左冷禅似乎已经察觉他的行踪,正在暗中调集人手。五岳剑派的风雨,恐怕要比预期来得更早。 "岳大哥,可是有烦心事?"小龙女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变化。 岳不群转头看她,忽然笑道:"无妨。有龙儿在身边,便是龙潭虎穴,岳某也敢闯上一闯。" 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走向山下世界。 ------------ 第四章 初会俏诸葛 襄阳城下"岳掌门远道而来,莫非也是为了那'武穆遗书'?"黄蓉笑吟吟地迎上前,手中羽扇轻点西北方向,"近日蒙古大军压境,这襄阳城中,可不止一份兵法引得群雄觊觎啊。" 岳不群心中微动,面上却淡然道:"郭夫人说笑了,岳某此番前来,只为与尊夫切磋武学。"他刻意将"切磋"二字说得意味深长,同时运转紫霞神功,脸上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紫气。 黄蓉目光一闪,忽然转向小龙女:"这位姑娘气息清冷,莫非是古墓派传人?"她说话间暗运打狗棒法心法,声音如碧海潮生般起伏,试图扰乱对方心神。不料小龙女只是微微颔首,玉女心经自然运转,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将音波尽数化解。 "好精纯的内功!"郭靖不知何时已来到场中,虎目炯炯有神,"岳兄,这位姑娘的武功,似乎与全真教颇有渊源?" 岳不群正要答话,忽见远处尘烟滚滚,一队蒙古武士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手持金轮,正是金轮法王弟子达尔巴。这达尔巴身材魁梧,满面虬髯,金轮在阳光下闪着刺目光芒。他身后跟着十二名红衣喇嘛,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家高手。 黄蓉神色不变,羽扇却已悄然指向某个方位——那里埋伏着三十六名弓弩手。她早在城头布下天罡弩阵,每名弩手皆配连环匣弩,一匣十二支透骨钉,可于瞬息间连发三波。更妙的是,弩箭皆淬有七星海棠之毒,见血封喉。 "达尔巴大师远道而来,莫非也是为赏这襄阳秋色?"黄蓉笑吟吟地说道,羽扇轻摇间已打出三个暗号。但见城垛后寒光微闪,弩手们已然就位。 达尔巴勒住战马,声如洪钟:"郭夫人何必装糊涂!今日贫僧特来取《武穆遗书》,若肯交出,或可免襄阳城一场血光之灾!" "大师说笑了。"黄蓉羽扇轻点西北角,"《武穆遗书》乃大宋军国重器,岂是尔等可觊觎的?不过..."她话音一转,"若大师愿以龙象般若功秘籍相换,妾身或可考虑。" 岳不群闻言心中一动。黄蓉此举看似玩笑,实则在试探蒙古方面对《武穆遗书》的重视程度。更妙的是,她故意提及龙象般若功,正是要激达尔巴出手,好看清对方虚实。 果然,达尔巴勃然大怒,金轮骤然旋转如风:"既然如此,休怪贫僧无情!"话音未落,金轮已脱手飞出,直取黄蓉面门。这一掷看似简单,实则蕴含龙象般若功的刚猛劲力,金轮破空之声如龙吟象吼。 黄蓉却不闪不避,羽扇轻扬。就在金轮将至未至的刹那,城头突然箭如飞蝗!三十六名弩手同时发难,第一波弩箭尽数射向金轮。但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金轮竟被弩箭撞得偏离方向,擦着黄蓉鬓发飞过。 达尔巴暴喝一声,凌空接住金轮,却发现轮上多了数道深痕。他脸色骤变,这金轮乃寒铁所铸,寻常刀剑难伤分毫,谁知竟被弩箭所损。 "好厉害的弩箭!"达尔巴目光扫过城垛,突然金轮再转,十二枚金针激射而出,直取弩手藏身之处。这一手"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正是金轮法王独门绝技。 岳不群见状,君子剑骤然出鞘。但见剑光如瀑,太虚剑法"太虚化境"自然施展。剑尖颤动间,竟将十二枚金针尽数黏住,随即剑身轻震,金针以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 "这是什么剑法?"达尔巴骇然失色,急忙舞动金轮格挡。但听一阵密集的叮当声,他连退七步,虎口迸裂,金轮险些脱手。 黄蓉在旁看得分明,岳不群这一剑看似轻灵,实则暗合兵法中"以逸待劳"的精要。更难得的是,他竟能将对方暗器上的劲力化为己用,这份内力修为,恐怕不在当世五绝之下。 达尔巴怒极反笑,突然用藏语大喝一声。十二名红衣喇嘛应声而动,瞬间布成"十二诸天阵"。但见人影闪动,将岳不群围在核心,阵阵梵唱声中,掌风如浪涌来。 "岳掌门小心!"黄蓉出声提醒,羽扇却指向东南方向。那里看似空无一人,实则埋伏着打狗大阵。只要岳不群遇险,三十六名丐帮弟子便会立即杀出。 岳不群长笑一声,太虚剑法全力施展。他脚踏九宫步,每一剑都刺向阵法运转的枢纽。最妙的是,他故意放慢剑速,引得阵法越转越快,不过片刻,已有三名喇嘛步伐散乱。 "破!"岳不群突然剑势一变,君子剑如灵蛇出洞,直取达尔巴咽喉。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兵法中"擒贼擒王"的至理。达尔巴急忙举轮相迎,却觉剑上劲力忽刚忽柔,竟将自己的龙象般若功尽数化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长啸。但见一青袍人影如大鸟般掠来,人未至,掌风已到,正是金轮法王亲至! 金轮法王凌空拍出三掌,掌风如怒涛般涌向岳不群。这一手"大手印"功夫已臻化境,掌力未至,城头砖石已纷纷碎裂。 岳不群不慌不忙,君子剑划出一个圆弧。太虚剑法"虚怀若谷"自然而生,剑尖颤动间,竟将刚猛掌力引向两侧。但听轰隆巨响,两侧城垛应声而塌。 "好剑法!"金轮法王飘然落地,目光如电扫过岳不群,"阁下莫不是那华山派的君子剑?" 黄蓉适时插话:"法王远道而来,不如进城喝杯清茶?"说话间,她羽扇轻摇,打狗大阵已然启动。但见东南方向人影闪动,三十六根打狗棒结成天罗地网,将退路封死。 金轮法王何等人物,立即看出形势不利。他冷笑一声:"今日领教君子剑高招,来日再会!"说罢大袖一拂,带着达尔巴等人如飞而去。第五章郭府夜宴暗藏机太虚终得兵道真 金轮法王的身影消失在尘土中,城头一时寂静。黄蓉轻摇羽扇,眸中精光闪烁,忽然展颜一笑,那笑意如春水破冰,却让岳不群心中警铃大作。 "岳掌门剑法通神,今日若非您出手,襄阳城怕是难逃一劫。"黄蓉说话时羽扇轻点,东南方向的打狗大阵悄然散去,三十六名丐帮弟子如鬼魅般隐入市井。 岳不群执剑还礼,紫霞真气自然流转,脸上泛起淡淡紫气:"郭夫人过誉了。法王今日未尽全力,他日再来,恐非易与。" "正是如此,才需从长计议。"黄蓉羽扇忽顿,目光扫过小龙女,"这位姑娘方才的身法,似与古墓派有渊源?妾身曾听家父提及,古墓派轻功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龙女微微颔首,白衣在风中轻扬:"龙氏传人,见过郭夫人。" 这时郭靖大步上前,虎目炯炯:"岳掌门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近日得了几两武夷岩茶,正可品茗论剑。" 郭府坐落襄阳城东南,看似寻常宅院,实则暗合九宫八卦。岳不群踏入府门刹那,便觉四周气息流动有异——这宅院竟是以整片建筑布成了阵法。 茶室设在临水轩,窗外荷塘残雪未消。黄蓉亲手沏茶,手法行云流水,却在注水时故意让壶嘴微偏。一股热水直扑岳不群面门! 岳不群不动声色,袖中手指轻弹,紫霞真气化作柔风,将水珠尽数拂散。更妙的是,几滴水珠倒卷而回,在黄蓉袖口绽开一朵莲花印记。 "好一个'流云拂袖'!"黄蓉抚掌轻笑,"岳掌门对紫霞神功的运用,已臻化境。" 郭靖适时递来茶盏,盏中茶水竟凝而不洒。岳不群接过时暗运北冥神功,茶盏在掌心微旋,水面泛起奇异波纹——正是"太虚化境"的雏形。 "岳某近日参悟兵法,创出一套太虚剑法。"岳不群轻啜香茗,"方才与法王交手,深感剑法尚缺杀伐之气。" 黄蓉眼中闪过异彩:"巧了,妾身近日研读《武穆遗书》,正有些兵道心得..." 夜深时分,黄蓉引二人至书房密室。烛火摇曳中,她取出一卷帛书,正是《武穆遗书》兵法篇真本。 "岳掌门请看。"黄蓉指向"奇正相生"四字,"兵家讲究虚实变化,这与太虚剑法的'虚中有实'似有相通之处。" 岳不群凝神细观,忽然剑指轻划,在空中勾勒出剑招。但见剑气凝而不散,竟在虚空留下淡淡轨迹——正是太虚剑法最难练的"剑气留形"。 小龙女静立一旁,玉女心经自然运转。她素手轻拂,将岳不群散逸的剑气收入掌心,化作一朵冰莲:"兵者诡道,剑者心道。若能将诡变之术化入剑心..." 话音未落,黄蓉突然取出一局残棋:"二位可识得此局?" 岳不群定睛看去,竟是《天龙八部》中描写的"珍珑棋局"!他心念电转,执起白子落在天元位。这一子看似自绝生路,实则暗合太虚剑法"置死地而后生"的精义。 黄蓉抚掌叹道:"好个'太虚一剑'!这一子,解开了妾身十年困惑。" 后园梅林,月华如水。郭靖演示降龙十八掌,掌风过处,梅花纷落如雨。岳不群见猎心喜,君子剑倏然出鞘,太虚剑法迎风而舞。 最妙的是,小龙女同时施展玉女素心剑法。两套剑法一阴一阳,竟在月下交融。剑光过处,落梅被剑气托起,在空中结成太极图案。 黄蓉看得分明,忽然将羽簪掷出。那簪子穿过太极图中心,竟将图案定在半空!"阴阳相济,乃成太虚。岳掌门,你这剑法还差最后一步。" 她取出一卷古图,正是岳飞亲笔所绘的"北溟沧海图"。图中波涛汹涌,暗合北冥神功的运功法门。 岳不群福至心灵,太虚剑法骤然一变。剑尖划过之处,气流如潮涌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太虚剑法的终极奥秘——需以兵法为骨,以百家武学为肉,以北冥神功神功为血脉。 晨光微露时,岳不群按《武穆遗书》记载,将太虚剑法从头演练。当使到"太虚化境"时,他福至心灵,将兵法中的"奇正相生"之理融入剑法,顿时剑光大盛。 "原来如此!"岳不群长啸一声,君子剑化作万千光影,"太虚剑法的最后一重,需以战场杀气为引,以兵法韬略为基!" 黄蓉在旁观剑,越看越是心惊。这太虚剑法看似轻灵,实则暗合五行八卦,每一剑都蕴含着高深兵法。她自诩精通桃花岛武学,此刻却发现自己竟看不透这套剑法的深浅。 "岳掌门,可否借剑一观?"黄蓉突然开口。 岳不群微微一笑,君子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黄蓉接剑瞬间,只觉一股温润内力顺经脉而上,与她本身的桃花岛内力水乳交融,竟让多年未破的武学瓶颈有所松动。 岳不群在荷塘边收剑而立。经过一夜论道,太虚剑法终臻圆满。最令他惊喜的是,小龙女竟从《武穆遗书》中悟出"素心兵解",将玉女心经提升至全新境界。 "岳大哥。"小龙女轻抚塘中残荷,"这襄阳城,似与我们有缘。" 黄蓉适时出现,手持一封密信:"少林寺传来消息,中秋将至,武林大会将推选抗蒙盟主。"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岳不群,"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据说...《北冥神功》全本将会现世。" 岳不群心中一震。他深知在这个融合的金庸世界里,《北冥神功》全本意味着什么。更让他警惕的是,黄蓉此刻提及此事,显然别有用意。 "郭夫人需要岳某做什么?" 黄蓉微笑递来一枚令牌,上刻"抗蒙"二字:"只需岳掌门在武林大会上,保襄阳城三年太平。"。" 岳不群沉思片刻重重点头:"成交!"接过令牌,只觉入手沉重。 临行前,岳不群在襄阳城头刻下太虚剑法全谱,赠予郭靖夫妇。剑谱旁留下一行小字:"太虚非虚,实乃天地至理;剑法非法,本是阴阳变化。" 黄蓉望着岳不群远去的背影,对郭靖叹道:"此人心胸武功,皆深不可测。幸好是友非敌......" ------------ 第五章 五岳盟主 三日后华山在望,小龙女忽然勒马:"岳大哥,前方有血腥气。"但见山道旁倒着几具黑衣尸体,伤口均呈紫红色,显是嵩山派"大嵩阳手"所致。岳不群指尖掠过剑鞘刻痕,心知左冷禅已先发制人。 两个赶到正气堂,堂内,宁中则正在教导岳灵珊剑法。见岳不群带着白衣女子归来,她收剑时腕间力道稍重,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浅痕。"这位是古墓派龙姑娘。"岳不群话音未落,岳灵珊已雀跃上前:"好漂亮的姐姐!你腰间的玉笛真好看。" 小龙女解下玉笛递过:"姑娘若喜欢,不妨试试。"笛身触手生温,竟是以寒玉所制。宁中则目光微凝——这寒玉质地与岳不群随身佩戴的玉佩如出一辙。 …… 忽闻堂外脚步杂沓,令狐冲疾步闯入:"师父!左冷禅率四派掌门已到迎客亭,说要立五岳盟共抗蒙古!"他衣襟染血,显然刚经历恶战,"嵩山派在松林布下火药,幸得龙姑娘的玉蜂示警..." 岳不群拂袖震落梁上灰尘:"来得正好。"转身时紫霞真气自然流转,与小龙女的玉女心经气息交融,在周身形成淡淡光晕。宁中则握剑的手紧了紧,金步摇在鬓边轻颤。 少时,封禅台上朔风凛冽,左冷禅的铁剑插在正中,剑柄系着五色盟旗。"岳掌门姗姗来迟,莫非古墓派的温柔乡比五岳存亡更紧要?"他笑声如夜枭,十三太保在身后结成剑阵。 泰山天门道人突然拍案:"左冷禅!你暗中勾结蒙古,当吾等不知么?"话音未落,嵩山派弟子竟将泰山派众人团团围住。恒山定逸师太拂尘横扫:"好个嵩山派,原来是要效仿司马昭!" "诸位且慢。"岳不群君子剑铿然出鞘,剑尖轻点盟旗,五色缎应声而裂,"既要结盟,当以武功定章程。"他目光扫过全场,"岳某不才,愿以一套新悟剑法请教左掌门。" 左冷禅狂笑拔剑,寒冰真气催动时,台上结起薄霜。岳不群身形忽化九影,正是融合凌波微步与金雁功的"太虚九变"。双剑相交竟无声响,左冷禅只觉内力如泥牛入海,惊觉对方剑尖已点在自己喉前三寸。 "紫霞神功怎会..."他话音戛止,岳不群剑势突变,空中现出七朵紫莲,正是失传百年的"七星落长空"。观战的莫大先生胡琴弦断,失声叫道:"这剑法暗合北斗玄机!" 左冷禅暴退间掷出号炮,松林中立时爆炸声起。却见烟尘中飞出万千玉蜂,精准叮咬在引线上,尚未引爆的火药尽数失效。小龙女白影如烟,玉蜂针射向十三太保要穴,针尖竟带着《武穆遗书》记载的"破甲劲"。 "好个里应外合!"左冷禅狞笑拍掌,预设的千斤闸突然落下封死退路。不料岳不群早令令狐冲带弟子掘通暗道,华山派众人从地底杀出,反将嵩山派困在核心。 混战中,宁中则忽然剑招愈发凌厉,剑招招直指小龙女空门。岳不群不得不分心格挡,左肩被划出血痕。小龙女不由得脸色阴沉吹响玉笛,声如凤鸣,宁中则的剑尖竟随音律偏转,刺中左冷禅腕间要穴。 "音律御剑!"定逸师太惊呼,"这莫非是《笑傲江湖曲》的奥义?" 很快,左冷禅便兵败被擒,五派高手尽数臣服。岳不群立于残碑之上,取出《武穆遗书》残卷:"蒙古铁骑已破潼关,五派若再内斗,华夏武林危矣!"月光照在帛书"还我河山"四字上,众人皆肃然。 暮色渐合,华山上下灯火通明。岳不群举杯环视四方,紫霞真气在体内流转,脸上泛起淡淡光晕。小龙女与宁中则分坐两侧,一个清冷如雪,一个温婉似玉,在烛光映照下竟显出奇异的和谐。 欢庆会上,泰山天门道人豪饮一碗,朗声道:"岳盟主今日剑法通神,五岳剑派终归一统!"话音未落,衡山莫大先生胡琴轻拨,弦音如流水般泻出,正是新谱的《五岳朝天曲》。 岳不群执杯的手稳如磐石,余光却瞥见宁中则指尖在酒杯上轻轻划过。她今日特意换了新婚时的绛紫罗裙,发间那支金步摇在灯火下流光溢彩,每一声脆响都敲在人心上。 "龙姑娘,请。"宁中则突然举杯向小龙女示意,酒液在杯中漾起涟漪,"这坛'醉仙酿'是妾身与岳哥成婚时所埋,今日启封,正合时宜。" 小龙女白袖轻扬,举杯时带起淡淡梅香。她目光扫过宁中则微红的眼角,忽然道:"宁夫人这步摇,倒是与古墓一支失传的'九凤衔珠簪'颇为相似。" 是夜,宁中则独坐梅林。指尖抚过冰凉的青石,上面还残留着白日比剑时的剑气刻痕。忽然一阵梅香飘来,小龙女白影翩然而至,手中捧着一卷帛书。 "宁姐姐,"她首次用此称呼,"这卷《九阴真经》疗伤篇,或可助你突破玉女心经瓶颈。" 宁中则怔住,帛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你可知此经乃是武林至宝?" "经书是死物,人才是根本。"小龙女轻抚梅枝,一片花瓣落在她袖间,"岳大哥需要你我同心协力,方能应对日后大劫。" 宁中则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新婚夜,岳不群也曾在这片梅林执手相誓:"江湖路远,愿与卿同。"而今夜月光依旧,却照出三人纠缠的影子。 她取出半块翡翠玉佩,鱼形图案在月下泛着温润光泽:"这是岳家祖传之物,今日赠你,愿你我如这阴阳鱼,相辅相成。" 小龙女接过玉佩时,指尖微颤。她从怀中取出另一块完全契合的玉玦:"此物乃古墓派信物,原是一对。"玉玦相合时,竟发出清越鸣响,惊起枝头寒雀。 次日盟主大典,朝阳初升。岳不群立于封禅台顶,君子剑迎风出鞘。但见剑光如虹,在崖壁刻下"驱除鞑虏"四个丈方大字。最后一笔落下时,山间紫气大盛,竟与朝阳辉映成七彩祥云。 "天现异象,盟主乃天命所归!"五派弟子纷纷跪拜。岳不群扶起小龙女并肩受礼。 宁中则立在人群外围,默默将断成两截的金步摇埋入梅根。金簪入土时,她忽然想起这支步摇是当年岳不群走遍长安才寻得的聘礼,如今却如他们的姻缘,再难复原。 "娘亲。"岳灵珊轻轻挽住她手臂,"你看爹爹今日多威风。" 宁中则抬眼望去,只见小龙女白袖轻扬,一片梅花恰好落在岳不群肩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想起新婚时自己也曾这般为岳不群拂去落花。 夜间,岳不群在密室调息,忽觉两股真气自左右脉门涌入。一股温润如春水,是宁中则苦修二十年的紫霞功;一股清冷如寒玉,带着古墓派特有的阴柔气息。 "不必运功相抗。"小龙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与宁姐姐助你打通任督二脉。" 三股真气水乳交融,竟在岳不群周身形成淡淡光晕。他忽觉灵台清明,太虚剑法最后三式豁然贯通。睁开眼时,只见宁中则与小龙女各执一掌,额间俱是细密汗珠。 "恭喜岳大哥神功大成。"小龙女收功起身,白衫已被汗水浸透。 宁中则取出手帕,却先递向小龙女:"擦擦吧,莫着凉。"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岳不群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三日后的清晨,华山之巅摆起香案。宁中则与小龙女跪对苍天,共结金兰。 "皇天在上,今日我宁中则与小龙女结为异姓姐妹。"宁中则手执三炷香,声音清越,"从此福祸与共,生死相随。" 小龙女接过香火,白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古墓派历代单传,今日得此姐妹,愿同守华山基业。" 结拜礼成。 岳不群立在丈外,看似神色淡然,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波澜。他目光扫过小龙女与宁中则,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扬。 他暗喜的,小龙女今日能拿出《九阴真经》疗伤篇赠予宁中则,还能如此深明大义,而宁中则态度的转变,更是消除了他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两位女子若能同心,华山派内部便再无后顾之忧,他的宏大图景正稳步推进。 然而,在这份暗喜之下,也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与算计。岳不群深知,小龙女此举固然是出于对华山、对他的情谊,但古墓派的武学精要非同小可,其中牵扯的渊源和可能引发的觊觎,他必须谨慎权衡。 ------------ 第六章 缥缈峰 数天后,岳不群原本打算下山去缥缈峰寻找机遇,但迷失方向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位置了最好天黑之前寻到一个村庄,否则,要又露宿野外了!岳不群轻声道。 走了一阵,忽的岳不群脚步一顿,转头朝左侧密林望去。 岳不群脸上挂着些许喜色,“或许今晚不必露宿雪地了!” 不多时,岳不群所看的方向却是行了两人,一身兽皮棉袍,做工十分粗糙,身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几根红线,背上背着一个药篓,放着几株药材。 “二位兄台,有请了!”岳不群朗声招呼道。 这二人本在闷头赶路,一听岳不群朗声音,骤然一抬头,同时抽出腰间的弯刀横在胸前,这才十分戒备的打量起岳不群。 岳不群不禁微微一愣,不就打个招呼么,这么紧张做什么,旋即摇头笑道,“二位兄台,我只是想问个路,并无恶意的。” “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汉子粗声粗气的问道。 “在下五岳剑盟岳不群,”岳不群拱手说道。 “谁是你兄台,快说来这里做什么的?”另一个汉子直接打断岳不群喝道。 岳不群倒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听闻天山有一奇峰,唤做缥缈峰,在下敬仰已久,特来游玩!” “哼,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从未听过有人会来游玩,你这话骗鬼吧!”年轻汉子冷声说了一句,目光死死的盯着岳不群,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破绽来。 倒是另一个年长汉子语气稍缓,“缥缈峰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地方,一旦去了十死无生,年轻人还是快快回家去吧!” “有门!”岳不群登时脸色微喜,冲那年长汉子拱手道,“这位大哥见笑了,在下就是喜欢猎奇,探寻那些常人所不敢去的地方,还请大哥告诉我怎么走。” “缥缈峰就在……”那年长汉子伸手指了个方向,正欲说出详细位置,旁边的另一人却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凑过头去悄声说了句什么。 年长汉子目光微闪,重新打量了岳不群几眼,改口道,“想去缥缈峰,先去见我们老大吧!” “你们老大?”岳不群神色一疑,“还未请教你们老大是何方神圣?” “哼,我们老大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知晓的,废话少说,想去缥缈峰就跟我们走!”那年轻汉子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二位了!”岳不群微微一笑,和声说道。 随即跟随二人一并上路,有了岳不群的加入,这二人似乎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却是直接沿原路返回。 “你小心点,这片林中长虫很多的!”年长汉子见岳不群细皮嫩肉,书模样,不禁出声提醒了一句。 “多谢!还未请教兄台贵姓?”岳不群拱手道了声谢,随即与他攀谈起来。 “不敢当,鄙姓朱。” “朱?”岳不群爽朗一笑,“那我便叫你朱大哥吧,朱姓在中原可是金贵得很呐!” “哈哈,”朱姓男子摇头笑笑,“公子抬举了,天下姓朱的何其之多,又不是每一个都是大明皇朝的朱!” 二人三言两语间,也是渐渐熟络起来,旁敲侧击之下,岳不群对这二人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原来这二人以及他们口中的老大,也不是本地人,而是月余前才来到此地的,至于从何处来,来此做什么,却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至于缥缈峰的位置,更是丝毫都不透露。 追问无果之下,岳不群也只好安下心思,决定先去见见那所谓的老大再说。 三人行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傍晚时分,终于来到朱姓男子所说的村寨。 寨子不大,正好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山坳中,出乎岳不群意料的是,寨子周围明里暗里居然埋伏了几十个人,呼吸轻盈,眼光锐利,显然是武功好手。 寨中聚集了不少人,或三五成群,或十几人挨在一起,装扮各不相同,兵刃更是五花八门,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神情灰败,毫无生气,整个寨中竟是冷清得可怕。 岳不群心中疑惑不已,张口欲问,却见身旁的两个男子神色也凝重下来,遂将口中的话语又咽了回去,静观其变。 二人将岳不群带到寨中最大的屋子前,开口说道,“你们在这候着,我们先去跟老大禀报一声。” 岳不群点点头,“有劳二位了,在下先行谢过!” 这二人进去后,岳不群眼睛微眯,稍稍感应了一番,登时眉头微微皱起,这屋中的气息十分杂乱,竟是聚集了几十个高手,不过细细一感应,他眉头又松了开来,因为其中最强的一道气息,也才不过一流水平。 “一帮乌合之众!”岳不群嘴角微微讥笑一声,但马上心中微动,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去,朱姓男子走了出来,“我们老大唤你进去!” “多谢!”岳不群拱了拱手,拉起小昭便走了进去。 进得屋中,岳不群四下一扫,只见这数丈方圆的大厅中,却是站了将近百余人,装扮奇形怪状,不一而足。 他这一进屋,厅中目光“刷”的一下,全都转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岳不群一眼。 岳不群一眼看向站在大厅正中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灰黑色长衫,头上挽了个发髻,脸颊瘦长,颏下留了一小撮短须,年纪约莫四五十岁,腰间挎着一柄大刀,刀柄呈诡异的碧绿色。 “敢问老兄可是此地的主人?”岳不群也懒得再去打量其他人,直接朝中年男子问道。 “是又怎么样?你来这做什么?”那中年男子伸手捻了捻颏下的短须,一副淡淡的语气问道。 “在下来此只想问一问去飘渺峰的路,如果阁下知道的话,还请赐教一二,在下自有重谢。”岳不群风轻云淡的笑道。 “缥缈峰!”这三个字一出,厅中所有人登时脸色大变,看向岳不群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倒是居中的中年男子似乎早有意料,神色并不见变化,只是开口问道,“你去缥缈峰做什么?” “游玩!”岳不群淡淡两字,同时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此地汇聚了一百零八人,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应该便是西南地区的七十二洞洞主和三十六岛岛主。 “呸!小娃儿说慌不经大脑,你以为缥缈峰是谁都能上去的么?”人群中立时有人出声喝骂道。 岳不群双目寒光骤然一闪,转头往人群中望去,却是一个身材矮胖的丑陋老头,但他整个人却是站在一个青铜大鼎上,好生怪异。 那矮胖老头刚一触及岳不群的目光,立时觉得一股森冷之意传遍全身,身子打了个哆嗦,急忙低下头去,心中骇然不已。 岳不群转头看向厅中的中年男子,“你怎么说?”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快速松开,问道,“听说阁下名岳不群,不知是哪个岳不群?” “天下还有第二个五五岳剑盟么?”岳不群淡淡一笑,“在下华山岳不群!” “华山岳不群!” “五岳剑派?” “就是武林新晋级的顶级高手?” …… 岳不群报出性名,登时惹得人群中一阵骚动,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诸位!”中年男子一见场面即将失控,急忙扬声喊道,“诸位,请先静一静,静一静。” 中年男子似乎声望颇高,他这一出口,厅中也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朝岳不群问道,“可是我们大家谁也没见过岳不群的面,传闻岳盟主一手“紫霞神功”威震天下,不知阁下可否露上一两手,让我等长涨见识?”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跟着起哄, “对,让我们见识见识。” “见识见识!” 中年男子这话虽然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他无论怎么看岳不群,都感觉不到眼前之人身上有丝毫内气,所以才有些狐疑,不过到得众人口中,却是颇有几分戏谑的味道了。 岳不群神情不见丝毫变化,口中淡淡笑道,“你们想见识一二倒也无妨,只是拳脚无眼,若是本盟主不小心伤了各位,不知是谁之过?”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说的,江湖规矩,技不如人,活该挨打!”人群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好!既然诸位有此雅兴,那在下便献丑了!”岳不群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谁先来?或是一起?” “狂妄!”众人心中不禁想道,可是看到岳不群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登时又有些畏缩,毕竟岳不群的威名摆在那里,眼前之人万一是真的,那岂不是自讨苦吃,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竟是无一人敢上场。 “既然你们都这么谦让,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最终还是中年男子看不下去了,踏前一步,扬起手中的大刀说道。 “还未请教阁下贵姓?”岳不群问道。 “鄙姓乌!”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上的朋友给面子,叫老夫一声‘乌老大。” “原来你就是乌老大!”岳不群随意的回了一句,对于此人的身份,他没有多大意外,瞥了其手中的大刀一眼,“拔刀吧!” 乌老大却是犹豫了一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这刀见血封喉,切磋一下,还是不必动刀了吧!” “哈哈哈,不动刀的话怕你一会儿就没机会拔刀了!”岳不群伸后笑道。 “这……”乌老大神色略微尴尬。 “这绿波香露刀我也是早有耳闻,乌老大不必客气,尽管使出来即可!”岳不群淡淡开口道。 “既然如此,阁下小心了!”乌老大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刷”的一声,拔出了绿波香露刀,只见其刀锋锐利非常,刀身通体碧绿,恶臭逼人,明显是喂了剧毒。 “请出招!”岳不群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乌老大本欲开口让岳不群先出手,不料岳不群却是先来了个请手势,心中也是陡然生出一股闷气,扬手便是一刀砍向岳不群面门,招式平平无奇,但刀势却是凌厉非常,周围空气被劈得“呲溜”作响。 二人距离不过半丈,乌老大身形往前探出一步,那刀尖便已到得岳不群头顶。 岳不群淡淡一笑,右手闪电般探出,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只听,“噗嗤”一声轻响,众人便见一道紫气斩向乌老大面门。 乌老大悚然一惊,奈何刀速太快,他虽然反应过来,却是无力反转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刀锋斩向自己。 眼看乌老大就要丧命自己刀下,岳不群身子微微一晃,乌老大身前凭空探出两只手指来,夹住了刀背,刀锋也在乌老大眉心半寸不到的位置停了下来。 “嘶”众人纷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从乌老大出手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就差点死在紫气之下,当真是匪夷所思。 ------------ 第七章 翻脸不认人 岳不群淡淡一笑,“乌老大以为如何?” 乌老大神色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果然紫霞神功,乌某佩服!” 说完轻轻抽了抽绿波香露刀,示意服输。 岳不群也顺势松开,往后退了两步,不过乌老大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上,口中说道,“乌某的刀有些古怪,多有得罪了!” 他特意咬了咬“古怪”二字,言外之意却是告诉众人,他虽然敌不过岳不群一招,但岳不群也中了他的剧毒,以致于他输的不是那么难看。 岳不群微微一笑,也就顺手收了下来,四下望了一眼,笑道,“还有谁要见识一下么?” 厅中登时一片静谧,就在岳不群准备开口询问飘渺峰之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在下想要见识见识。” 随即人群中忽的蹦出一物,“砰”一声大响,落在地上,却是一个青铜大鼎,鼎上站着一个矮胖老者,正是先前喝骂过岳不群的那个奇怪老头。 “哈哈,原来是桑土公耐不住手痒了!”乌老大似乎有意介绍一番,当即报出矮胖老头的名号来,随即身形退至一旁,为二人让出场地。 而不少人一听此言,却是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发出诸如“原来这就是川西碧磷洞洞主桑土公”、“听闻桑土公威震川西,原来长这般模样”……之类的言语。 “难道这些人也是第一次见面?”岳不群面色微微一疑,以前只知道灵鹫宫麾下掌控着西南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原本以为是经常见面才是。 不过对于这帮乌合之众,岳不群并不是很上心,他转眼便抛开心中念头,扬了扬手,说道,“阁下请!” 桑土公有种被轻视的感觉,登时心头大怒,口中喝了一声,“小心!” 随即便见他身形一缩,整个人都遁入铜鼎中,那青铜大鼎滴溜溜一转,“嗤嗤嗤”一阵疾响,只见无数细如牛毛的“细针”激射而出,将岳不群身形笼罩其中。 只见见岳不群其身形却是忽然发生了错位,随即右手一挥,身前密密麻麻的“牛毛针”瞬间顿在原地,犹如时间静止了一般。 众人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只觉不可思议。 下一刻,岳不群右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子,登时无数的“牛毛针”倒射而回,朝青铜大鼎射去。 “叮叮叮”又是一阵金铁交鸣的疾响,反射回来的“牛毛针”悉数没入青铜大鼎,消失不见。 待最后一根牛毛针消失,岳不群单手凌空一握,口中喝了一声,“爆!” 只听“砰”一声巨响,青铜大鼎瞬间分崩离析,裂成数块,向四周飞散而开,众人登时慌忙躲避,饶是如此,仍有数人被青铜碎片划到,身上多出了几个血淋淋的口子。 那桑土公捂着耳朵,惊慌失措的四下看了一眼,随即身子一转,却是“噗”的一下,破开地板,遁入地下。 岳不群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之色,这地板虽不是什么坚硬无比的青花大石,但也是由岩土戕实而成,没想到这桑土公竟能瞬息之间遁入地下,还不留下丝毫痕迹,当真称得上是一门绝技了! 不过他面上却是冷冷一笑,“既然阁下如此不识趣,那就休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随即探出右脚,立起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个圈,脚跟重重落下,登时,一股奇异的劲力波动向四周扩散而开,顷刻之间,只听“砰”一声轻响,岳不群身后数尺不到的地上陡然飞出一物,“噗”吐了一口鲜血,落在地上,神色迅速萎靡下去,正是那桑土公。 “好厉害!”众人心中均是如此想道。 桑土公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退后几步,才开口道,“阁下虽然赢了我,但是这江湖上还有大把比阁下厉害的,所以我不服。” 岳不群微微愕然,心道,“此人是真的不怕死啊,都这样了,还如此不识趣……” 虽然桑土公这样说了一句,但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方才那“牛毛针”能够将铜鼎射成碎片,若非岳不群手下留情的话,桑土公早已成了筛子,哪还有后面的遁地。 岳不群倒也懒得跟他计较,摇头一笑便说道,“既然阁下如此认为,在下也不想争辩什么,之所以会来到贵地,只是问路而已,至于在下是不是岳不群,并不重要!” “哈哈,岳盟主说笑了,”乌老大适时的开口道,“君子剑所使紫气若有若无,绵如云霞,蓄劲极韧,天下间还有谁再无旁人。” “是啊是啊,“君子剑”名不虚传!” …… 众人连声附和,至于桑土公,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灰溜溜的退回到人群中。 “既然如此,还请乌老大告知缥缈峰的位置所在,在下感激不尽。”岳不群拱手施了一礼,将话题引了回来。 “飘渺峰”三字一出,厅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脸色都凝重下来。 乌老大沉默半晌,才试探着问道,“不知岳盟主前往缥缈峰所为何事?” 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自是不信岳不群先前的“游玩”之言。 岳不群也知道,若再说什么“游玩”,这些人怕是不会透露飘渺峰的位置了,心中一动,便开口道,“实不相瞒,在下听闻天山飘渺峰有一奇人,武功出神入化,深不可测,在下手痒得紧,想找她切磋一番!”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目光古怪的望着岳不群,便是乌老大,也嘴巴半张,既是吃惊,又是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乌老大有话但说无妨!”岳不群愣了一下,出言问道。 乌老大苦笑一声,摇摇头,“天山上的那人确实武功极强,若是公子肯听乌某一句劝,还是早点消了此念头,回去吧!” 岳不群恍然明白过来,心道,这乌老大倒也还算不错,正欲张口说点什么,乌老大身后的一个长须道人却是扬声说道,“乌老大,既然这位君子剑与咱们有同样的目的,不如请他一起共谋大事?” “不平道人,你……”乌老大神色大变,回头惊愕的看着那长须道人。 岳不群同样转头扫了道人一眼,一身灰蓝道袍,长须飘飘,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想必就是那号称“蛟王”的不平道人了。 不平道人不理会乌老大连使眼色,捋了捋颏下长须,继续说道,“五岳剑盟威震天下,君子剑更是威名远播,若是咱们与他讲明个中缘由,想必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乌老大听得此言,登时沉默下来,目光变幻不定,显然心中颇有意动。 而岳不群却是意外的看了一眼不平道人,此人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先是大大的给自己扣了一顶高帽,马上便将自己绑在了他们的战船上。 可惜的是,岳不群来到天上的目的并非是找天山童姥麻烦,而眼前所谓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他也没什么拉拢讨好的心思,嘴中微微一笑,便说道,“乌老大不必为难,在下只是想找那人切磋比武,并不想参与什么大事,还请告知飘渺峰位置。” “哼,此人知道了咱们的计划,断然不能让他离开!” “对,他不参与,肯定会去告密,不能让他离开!”人群中顿时有人喝道。 “怎么!你们还想强留本座不成!”岳不群冷冷说了一句,陡然一抬头,浑身气势大震,周围一股劲风一扫而开,离得近些的人立即“腾腾腾”连退数步。 众人心头一惊,这才想起眼前之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号称君子剑的顶尖高手”,两招击败乌老大和桑土公的五岳剑派盟主,一时间,再也无人敢出声说留下他。 “乌老大!”岳不群瞥了乌老大一眼,顿时失去了耐心,翻脸如同翻书一般,寒声说道:“你若说出飘渺峰的位置,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若不然,今日怕是没人能走出这里!” “哼!狂妄!” “就是,咱们一拥而上,还会怕他一个人?” 岳不群此言一出,却是立即激怒了众人,纷纷出言呵斥,同时“乒乒”、“乓乓”、“砰砰”的声音响起,竟是各自抽出兵刃,摩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 第八章 天山童姥 初日,岳不群跟随乌老大等人穿过蜿蜒山道,越往天山深处行进,空气越发凛冽。皑皑白雪覆盖着嶙峋怪石,远处峰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这便是武林中人闻之色变的缥缈峰。 乌老大在一处冰壁前停下脚步,转身对岳不群拱手道:“岳盟主,从此处往上,便是灵鹫宫禁地。童姥脾气古怪,还望盟主小心应对。”他目光闪烁,似乎欲言又止。 岳不群微微颔首,紫霞真气自然运转,周身泛起淡淡紫光,将刺骨寒意隔绝在外。他注意到乌老大等人止步不前,显然对童姥畏惧至极,便独自迈步上前。 突然,一道白影从冰壁后闪出,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白衣,面容冷峻。她手中长剑一抖,直指岳不群:“何方狂徒,敢闯灵鹫宫?” 岳不群不慌不忙,衣袖轻拂,一股柔和劲风将少女剑尖带偏三寸:“华山岳不群,特来拜会天山童姥,还望通禀。” 少女脸色微变,只觉对方内力深不可测,自己苦练多年的剑招竟被轻描淡写化解。她冷哼一声:“童姥不见外人,请回吧!” 正当岳不群欲再开口时,一个稚嫩却威严的声音自山顶传来:“梅剑,带他上来。”这声音初听如女童,细辨却蕴含深厚内力,在雪山间回荡不绝。 岳不群心中暗凛,童姥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他跟随梅剑穿过一道隐蔽冰门,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宫殿巍峨,雕梁画栋,与外界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最令人称奇的是,园中温暖如春,竟有鲜花绽放——这灵鹫宫竟是建在温泉地带。 在正殿中,岳不群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天山童姥。她坐在高高的玉座上,身高如女童,面容稚嫩,眼神却深邃如渊,仿佛已看尽百年沧桑。她手中把玩着一枚冰晶,目光在岳不群身上打量。 “岳不群?那个号称‘君子剑’的华山掌门?”童姥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听说你最近整合五岳剑派,风头正劲。怎么有空来我这雪山孤宫?” 岳不群不卑不亢地行礼:“久闻童姥武功通玄,特来请教。此外,有一事相询——关于生死符之谜。” “生死符”三字一出,童姥眼神骤变。她身形一闪,已至岳不群面前,速度快得匪夷所思。一只小手轻飘飘拍出,直取岳不群胸前要穴。 岳不群运转周身气流隐现紫金之色。他左手虚按,九阳真气如暖流灌注岩壁,融出三尺见方的冰洞;右手轻旋,乾坤大挪移心法牵动积雪,在身前形成螺旋气墙。这半月来,他将紫霞神功的绵长、九阳神功的刚猛、乾坤大挪移的巧劲融会贯通,脸上紫气中已暗藏金芒,正是内力臻至化境的征兆。 内力荡开,震得松枝积雪簌簌坠落,天山童姥足尖点过雪屑,如白鹭般落在岳不群十丈外。她眸中闪过惊异:“紫霞神功竟能炼化九阳炽劲?小子倒有几分门道。” 话音未落,童姥身形暴涨,右手五指成爪直取咽喉,指尖寒气凝成白霜——正是天山折梅手的“寒梅映雪”。岳不群不闪不避,乾坤大挪移第二层“移形换位”自然发动,袍袖鼓荡间将阴寒指力引向侧旁松树。只听“咔嚓”声响,合抱松木瞬间覆满冰晶,轰然倒地。 童姥冷笑变招,双掌翻飞如千莲绽放,掌风过处空气凝滞。岳不群顿觉周身穴道如被冰针攒刺,当即运转九阳神功,丹田如烘炉燃起,炽热真气奔涌十二重楼。脸上紫金之气大盛,硬接童姥七掌!砰砰巨响中,雪地塌陷三尺,岳不群靴底陷入冻土,童姥却被反震之力推得凌空倒翻。 “好个九阳神功!”童姥落地踉跄,袖中滑出两枚冰魄银针。岳不群窥得真切,乾坤大挪移第五层“颠倒乾坤”骤然发动,银针距面门三寸时竟调转方向,射入岩壁深不见底。童姥见状瞳孔骤缩,终於使出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但见她白发逆扬,周身气流旋转成涡,雪沫被卷入后竟悬浮成剑形——竟是凝气成冰的至高境界! 岳不群不敢托大,紫霞真气护住心脉,九阳内力灌注四肢。童姥双掌平推间,冰剑如暴雨倾泻。岳不群长啸一声,施展融合“独孤九剑”理念的华山剑法,剑尖颤动如星雨洒落。每道冰剑与君子剑相触,皆被乾坤大挪移巧劲带偏,反而射向童姥周身大穴。这番借力打力,正是将乾坤大挪移“复制招式”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三百招过后,童姥呼吸渐重。她功法虽能返老还童,终究受制於三十年轮回之期。岳不群窥见其掌风微滞,九阳真气骤然爆发,一招“朝阳一气剑”直刺中宫。童姥急使天山六阳掌化解,却觉对方剑势忽转柔韧——岳不群竟将北冥神功“海纳百川”的意境化入剑招!童姥被迫硬接此剑,只感灼热内力沿经脉逆冲,喉头腥甜连退七步。 “且住!”童姥抚胸喘息,眼中惊疑不定,“你如何能调和九阳北冥这两股相克真气?”岳不群还剑入鞘,掌心腾起紫金气旋:“前辈可识得此物?”气旋中冰雪消融又凝结,正是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七层“阴阳互济”的异象!原来他凭借此法为桥梁,将道家九阳、逍遥北冥、华山紫霞三大神功熔于一炉。 童姥怔然良久,忽然仰天大笑:“无崖子师弟若在,必引你为知己!”她挥袖掷来一卷羊皮,“这是灵鹫宫后殿武库的钥匙。其内有逍遥派百年秘辛…包括克制生死符的法门。”岳不群接过时,童姥已消失於风雪中,唯有余声回荡:“小心李秋水的‘传音搜魂大法’…” 灵鹫宫后殿武库藏於冰瀑之后,岳不群以乾坤大挪移推开万斤石门时,饶是已有准备仍倒吸凉气。但见穹顶镶嵌夜明珠,映得四壁武学图谱如星河流转。东壁刻着“天山折梅手”六路招式,西壁悬有“凌波微步”六十四卦方位图,最深处玉台上竟摆放着半卷《北冥神功》残篇! 岳不群指尖抚过壁刻,九阳神功的“武学至理”特性自然激发。往日艰涩的逍遥派武学,此刻在眼中如画卷舒展。他发觉天山折梅手与独孤九剑颇有相通——皆是以简驭繁、破尽万法。而凌波微步的卦象变化,暗合乾坤大挪移的方位挪移之理。三日不眠不休,岳不群以乾坤大挪移为枢,将逍遥派武学精要融入自身体系: -以九阳神功为基,化用北冥神功“积海成渊”之心法,使内力如潮汐涨落不息; -借乾坤大挪移“激发潜能”之效,将天山折梅手化入华山“养吾剑”; -更从凌波微步中悟出“紫霞幻身”,身形飘忽如云霞聚散。 正当他参悟至深时,怀中小无相功秘籍突然震颤——竟是李秋水以“传音搜魂大法”干扰!岳不群急运九阳神功护体,耳中仍灌入缥缈女声:“岳掌门既得童姥信任,何不与妾身共参‘八荒六合’之秘?”声线如丝如缕,直透心神。岳不群猛咬舌尖,借痛楚催动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心法,将侵入识海的异力扭转反冲!冰壁轰然炸裂,远处传来闷哼。 今夜必须一探灵鹫宫核心!岳不群踏月而行,九阳真气灌注足底,雪上仅留浅痕。至缥缈峰巅,却见三十六洞群魔乱舞——乌老大正高举短刀欲劈向一名女童!电光石火间,岳不群认出女童腰间玉佩刻着“天山”篆文。不及细想,他袖中射出三根冰针,正是以生死符手法打出的“紫霞针”。乌老大惨叫着捂腕时,岳不群已掠至场中,九阳真气罩住女童。 “童姥?!”岳不群触及其经脉,惊觉她八荒六合功正处散功期。此刻李秋水娇笑现身:“师姐何故装稚童博人怜惜?”玉手如烟抓向童姥天灵。岳不群君子剑出鞘,剑尖颤动如千梅齐放,却是将“独孤九剑”破掌式与“天山折梅手”合二为一!李秋水猝不及防,袖口被划破三寸,露出惊怒之色。 混战中童姥突然咬破指尖,以血在岳不群掌心疾书:“速带我去西夏冰窖!”岳不群会意,乾坤大挪移全力施展,抱起童姥如大鹏掠向悬崖。李秋水追至崖边,只见云海翻涌,哪还有人影?唯有余声缥缈:“岳不群!逍遥派的浑水你蹚不起——” 西夏皇城冰窖深处,童姥在寒玉床上颤抖如筛。八荒六合功的反噬使她时而鹤发鸡皮,时而面若婴童。岳不群以九阳真气护住其心脉,眉头紧锁——这般阴阳逆乱,已非医术可解。 “小子…用北冥神功吸我功力!”童姥突然抓住他手腕,“李秋水的‘寒袖拂穴’已伤我丹田…与其让她得逞,不如助你贯通玄关!”岳不群猛然后撤:“前辈可知,北冥纳功需散尽原有内力?”他想起无崖子传功虚竹的旧事,冷汗涔涔。童姥惨笑:“你身负九阳乾坤,或可…逆运北冥…” 逆运北冥?岳不群灵光乍现!他双掌按上童姥背心,九阳真气如暖流入侵,乾坤大挪移却反向运转——不是吸取,而是灌注!这竟是借鉴“斗转星移”法门,将自身真气暂存於他人经脉。童姥浑身剧震,散乱真气被外来内力引导,竟开始归拢丹田。然而此举凶险万分,岳不群脸上紫金之气明灭不定,嘴角渗出血丝。 危急关头,冰窖顶层传来李秋水的娇笑:“师姐躲得好严实。”但见无数冰锥如雨落下,每根皆附“寒袖拂穴”的阴劲。岳不群不得分心,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全力催动,冰锥在周身三尺化作齑粉。李秋水翩然落地,袖中飞出白绫如蛇缠来。岳不群一手维持传功,单剑对敌,将“独孤九剑”的破气式融入华山“希夷剑法”。剑锋过处,白绫寸断,李秋水却借力翻身,指风直点童姥太阳穴! 噗嗤!岳不群竟以左肩硬接此指,九阳真气反震将李秋水弹开。他忍痛长啸,周身穴道迸发紫金光芒——终於在生死关头冲破玄关,九阳神功与北冥心法水乳交融!童姥趁机引导两股真气汇入丹田,八荒六合功突破桎梏。她纵身长啸,声震冰窖,白发转黑如青春重返! 李秋水见势不妙欲逃,童姥却冷笑拍出三掌。掌风过处冰墙崩塌,正是融入了“天山六阳掌”至境的“阳关三叠”。李秋水吐血撞上冰柱,惨然道:“师姐竟练成了…”话音未落,童姥已扣住她咽喉:“百年恩怨,今日了结。” “前辈且慢!”岳不群突然拦在中间,“逍遥派武学追求天人合一,岂能徒造杀孽?”他双掌画圆,紫金气流成太极图案——竟是借鉴张三丰的太极理念,将数种神功融为“紫霞无极”!童姥怔怔收掌,良久叹息:“无崖子当年若有你半分通达…”说罢掷给岳不群一枚玄铁指环:“灵鹫宫…交给你了。” ------------ 第九章  玄铁指环授衣钵,夜话秋水诉衷肠 岳不群指尖触到那枚玄铁指环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经脉直透丹田。指环造型古朴,上面密布着细如蛛丝的纹路,在冰窖幽光下泛着深蓝光泽。童姥枯瘦的手尚未完全收回,目光如刀锋般刮过他的脸庞:“灵鹫宫九部七十二洞,今后皆听你号令。你若负我所托...”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咳嗽,唇角渗出一缕紫黑血迹,方才与李秋水搏命相斗的旧伤终于压制不住。 李秋水倚在冰柱旁低笑,声音带着破碎的嘶哑:“师姐这般托付后事,倒像是我真要了你的命...”她试图抬手整理散乱的鬓发,却因肋骨断裂疼得蹙眉。岳不群急忙上前欲扶,却见童姥袖中银光一闪,三枚生死符已扣在指间——终究还是防备着李秋水的临死反扑。 岳不群双掌虚按,紫霞无极气劲柔柔铺开,如春风化雨般隔在两位重伤的宗师之间。他温声道:“童姥既传我灵鹫宫,李前辈便是客。不若先疗伤再议前尘?”这话说得极巧,将仇敌身份转为宾客,又暗示前尘可议。童姥冷哼着撤了生死符,却将一块温玉抛给李秋水:“含着,别死在我前头——你我的账还没算清。” 灵鹫宫深处有处温泉密室,水汽氤氲如仙境。李秋水浸在池中,任侍女用药汁擦拭她背上交错的新旧伤痕。岳不群隔着一道竹帘运功助她疗伤,九阳真气透过帘隙化作金丝,细细缝合她受损的经脉。她忽然轻笑:“小君子剑,你可知我年少时,最羡煞江湖侠侣并辔同游?” 她望着穹顶夜明珠,目光恍惚如坠梦境。那时她与无崖子初入江湖,曾在江南杏花春雨中共撑一伞。她调皮去踩水坑,溅湿了无崖子雪白袍角,那人也不恼,只折了柳枝替她编斗笠。童姥在隔壁忽然砸碎药碗,声音淬冰似的刺过来:“贱人又编什么痴话!他当年冒雨跑遍扬州城,是为给你寻治疗寒毒的炙甘草!” 李秋水猛地攥紧池边玉石,指节发白。岳不群察觉她真气逆冲,急忙变换法诀,将北冥神功化入紫霞真气,如海潮般徐徐疏导。却听她幽幽道:“是了...那日他发烧昏迷,攥着我袖口喊的竟是‘阿萝’...”水珠从她睫毛滚落,分不清是温泉还是泪。原来情爱早露端倪,只是她当年太骄矜,总当师姐故意离间。 三更时分,岳不群替童姥行针逼出淤血。银针刺入穴道时,这形如女童的宗师忽然开口:“你道我为何恨她?”不待回答便自问自答:“二十六岁那年,我本可借神功恢复正常身形。”她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玄铁指环,声音浸着百年寒冰:“她在我冲关时故意长啸,害我永困稚童躯壳——只因无崖子说句羡慕我能重返纯真。” 岳不群捻针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前世书中记载,童姥此次返老还童本该持续九十日,如今才过月余却已恢复大半功力,显是强催真元所致。正凝思时,忽觉指尖刺痛,竟是童姥体内八荒六合真气反噬。他急运乾坤大挪移疏导,却窥见一丝诡异黑气缠绕在她心脉——竟是某种陈年剧毒! “不必白费力气。”童姥抽回手腕,“这‘牵机散’是无崖子研配,本为克制李秋水的媚功。”她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你猜,为何会在我体内?”窗外风雪声骤急,岳不群忽觉这灵鹫宫如巨大冰窟,藏了太多冻僵的往事。 第五日拂晓,李秋水能下地行走时,竟抱着瑶琴坐在梅树下弹《猗兰操》。岳不群在廊下煎药,听她漫声哼唱:“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词句清雅,调子却苍凉如大漠孤烟。童姥推开窗骂:“弹的什么丧调!”却悄悄把一束新采的绿萼梅插进案头瓶里。 午后岳不群送药时,见李秋水正对铜镜描眉。她侧脸映着雪光,竟有几分像宁中则梳妆时的情态。岳不群心中微涩,轻声道:“前辈若愿放下恩怨,华山随时可作容身之处。”李秋水从镜中看他,眼波如春水乍破:“小君子剑,你这话像极一个人...”突然噤声,原是被童姥的冷笑打断:“痴心妄想!她当年给无崖子下蛊时,可想过留情?” 药碗翻倒的脆响中,岳不群终于拼出真相轮廓:当年无崖子察觉李秋水与丁春秋有染,悲愤中研出牵机散想玉石俱焚,却是童姥抢先夺过毒药吞下——她宁可以身代劫,换无崖子永远欠她一条命。百年恩怨如环无端,原来三人都是作茧自缚。 第七日月圆夜,童姥将灵鹫宫镇派之宝《逍遥御风》心法传给岳不群。李秋水破天荒没冷嘲热讽,反而指点他如何将小无相功化入剑意。两股同源而异的真气在岳不群体内交融,竟使紫霞无极突破至第七重。收功时,童姥忽然道:“明日我需闭关化解牵机散。” 岳不群心中一紧——这分明是托孤之言。李秋水却拂袖震开密室机关:“我去取星宿海的解毒珠。”不等回应已消失在密道中。童姥望着她背影消失处,低声对岳不群道:“若我撑不过去...别让她寻短见。”顿了顿又嗤笑,“这贱人最怕丑,定舍不得毁容殉情。” 子时月光浸满庭院时,岳不群看见李秋水归来。她发髻散乱,袖口染血,却将解毒珠塞进童姥掌心。两个白发女子在梅树下对坐良久,童姥忽然递去半壶酒:“茉莉酿的。”李秋水仰头饮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岳不群悄然退开时,听见童姥哑声说:“那年上元节,你偷穿我裙子去逛灯会...” 风雪渐息,岳不群摩挲着玄铁指环上的纹路。指环内壁刻着两句诗:“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他忽然明白,童姥给的不仅是权柄,更是逍遥派百年痴怨的句读。 ------------ 第十章 西夏变故 巧遇故人 月色如练,缥缈峰浸在银辉里。岳不群指尖抚过灵鹫宫正殿的玄冰柱,柱身映出他紫气隐现的面容——这是北冥神功与九阳真气初融的征兆。三日来,他白日研习石壁武学,夜晚调和体内三股异种真气,常觉丹田如沸鼎,冰火交煎。 "岳掌门好定力。"身后传来李秋水的声音。她执一盏羊角灯立在殿门阴影处,素白衣袂被山风拂动如雾,"童姥闭关前嘱我助你参详'天山折梅手'最后一式'折梅问雪',这式需以寒性内力催动,正合你眼下情形。" 岳不群转身接过灯盏,火光跃动间瞥见她腕间一道新痕。三日前那场殊死相搏后,这对师姐妹的关系微妙如履薄冰:童姥闭关前将灵鹫宫托付于他,却让李秋水从旁协助;李秋水白日对他倾囊相授逍遥派武学,入夜又常消失于后山禁地。 "有劳前辈。"岳不群引她行至刻满武功图谱的西壁。石壁上"折梅问雪"的招式轨迹如寒梅绽雪,最后一笔却突兀中断。李秋水玉指轻点缺口:"这式需将阴寒内力凝于指尖,化六出梅花之形..."话音未落,她突然蹙眉侧耳。 呜——山风裹挟着一缕埙声破空而来,埙调苍凉如塞外孤烟。李秋水面色骤变,袖中银梭已滑入掌心:"西夏'铁鹞卫'的传讯埙!他们怎知灵鹫宫秘道?" 岳不群疾步至窗边,见月光下三道黑影正沿冰瀑疾掠,身法诡谲如壁虎游墙。为首者肩绣白驼山徽记,赫然是欧阳锋麾下高手。他心念电转:童姥闭关、李秋水重伤未愈,此刻强敌来犯,恐非巧合。 "前辈可知灵鹫宫可有密道通往山下?"岳不群压低声音。李秋水眸光一闪:"你怀疑有内应?"忽闻殿外传来梅剑惊呼:"钧天部巡夜弟子遭人暗算!" 此刻后山冰窖深处,童姥正经历着生死关头的蜕变。她盘坐于万年玄冰之上,周身白气蒸腾如云海翻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反噬使她时而变回女童形貌,时而恢复老妪容颜。每次形貌转换间,她都咬破舌尖以剧痛保持清醒,脑海中却不受控地闪过百年恩怨—— 七十年前那个雪夜,无崖子将"北冥神功"绢册递给她时,指尖曾无意擦过她掌心。那时她还不是童姥,而是逍遥派最惊才绝艳的弟子天山童女。她为那句"师妹若练成此功,你我或可参透长生之谜",强练凶险的"八荒六合功",却遭李秋水惊扰走火入魔...思绪被冰窖顶壁的细微刮擦声打断。一道阴影正从通风口缓缓垂落,带着西域金沙的腥气。 前殿中,岳不群以"凌波微步"避过铁鹞卫的淬毒箭雨,君子剑绽出七点寒星,正是融合"独孤九剑"与"折梅手"的新招。突然,一道娇小身影从梁上翻落,银铃般笑声回荡大殿:"好俊的功夫!可惜欧阳先生要的是童姥首级,否则真舍不得伤你~" 来者竟是十四五岁的紫衣少女,腕间金铃叮当,眉眼与李秋水有七分相似。李秋水见状瞳孔骤缩:"阿萝?!你竟投靠西毒?"少女歪头甜笑:"娘亲糊涂了,白驼山的'通心蛊'可比逍遥派的虚情假意实在得多。" 岳不群心头巨震:这少女竟是李秋水之女!只见她双刺如毒蛇吐信,招式狠辣刁钻,全然不顾李秋水惊呼"她是你生父唯一的...".生死关头,岳不群体内三道真气轰然交融,剑尖迸出紫金漩涡,少女双刺脱手飞出,人如断线风筝撞向梁柱。 "留活口!"李秋水飞身接住少女,却见她唇角溢黑血,颈间蛊虫纹路骤亮。少女凄然一笑:"娘...西夏王陵第三室..."气绝身亡。李秋水抱尸僵立,殿外忽传来童姥嘶哑长啸——冰窖方向炸开漫天冰屑! 岳不群疾掠后山,见童姥傲立于崩塌的冰窖废墟上,脚下躺着具焦黑尸首。她白发尽褪如墨泻落,容颜竟似二十许人,唯有双眸沉淀着百年沧桑:"欧阳锋的'蛤蟆功'?可惜他算错一着——"话音未落,她突然剧颤吐血,周身肌肤裂开蛛网血痕。李秋水惊呼扑上:"你强冲生死玄关?" 童姥跌坐在地,枯指抓住李秋水衣襟:"...拿我心头血...解她蛊毒..."李秋水泣不成声,岳不群方知那"阿萝"实是童姥与无崖子之女,当年为防仇家报复,自幼托付李秋水假称其母。三重误会、百年怨憎,皆源于这桩秘辛。 此时晨曦初露,梅剑匆匆来报:西夏使者携国书候于宫门,称愿以"寒玉床"换灵鹫宫支持西夏立国。岳不群扶起相拥而泣的姐妹,望向宫门外飘摇的西夏王旗。 贺兰山的黎明被一层青灰色薄雾笼罩,三号陵阙台在晨曦中显露出沧桑的轮廓。岳不群独立在残垣边缘,玄铁指环在指尖微微发热,与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力量产生着共鸣。他依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缓缓踏步,脚下冻土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当最后一步落在天枢位时,面前一块汉白玉石磬突然泛起柔和白光,那些被风雨侵蚀得模糊的星图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光点在石面上次第亮起。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沉闷声响,陵台基座滑开一道狭窄缝隙,一股混合着陈年檀香与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岳不群擎着夜明珠步入黑暗。石阶陡峭而下,壁上夜光石发出幽幽绿光,映照出壁画上党项族迁徙的壮阔场景。深入百步后,眼前豁然开朗:穹顶镶嵌的夜明珠排列成周天星斗,中央矗立着一座两人高的青铜浑天仪,仪身刻满西夏文与周易卦象,在珠光下泛着神秘光泽。 当岳不群将玄铁指环按入浑天仪基座的凹槽时,仪体缓缓转动,投射出的光斑在穹顶组成西夏皇陵全景图。图中五处位置闪烁红光,正是李秋水临终前提到的"五曜封印"所在。突然,浑天仪加速旋转,地宫四壁显现出七幅人像投影——正是逍遥派历代掌门。 无崖子的投影格外清晰,手中展开的卷轴赫然是《北冥神功》总纲。岳不群福至心灵,运转小无相功,将内力缓缓注入浑天仪。投影中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金色小字在空中流转。正当他凝神记忆这些精妙心法时,东南角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 岳不群立即收功隐入阴影。只见一个灰衣僧人从破损的石壁间踉跄跌入,僧袍破碎,面如金纸,手中紧握着半块破碎的玉佛。僧人茫然四顾,突然跪地痛哭:"弟子无能,少林遭劫..." 原来三日前,蒙古高手联合西域少林叛徒突袭少林寺,逼问《易筋经》下落。虚竹为护经书杀出重围,循着无崖子临终前告知的密道来此避难。岳不群上前扶起虚竹,九阳真气缓缓渡入,发现他体内真气杂乱不堪,少林佛法、逍遥派武功、蒙古邪功相互冲撞。 最奇特的是,虚竹怀中掉落的半块玉佛,与浑天仪基座上的凹陷完全吻合。当岳不群将玉佛放入凹槽,地宫突然剧烈震动。穹顶星图投射出完整的西夏疆域图,贺兰山某处亮起刺目金光。虚竹忽然目露清明:"无崖子师父曾说...西夏王陵藏着克制蒙古国师的秘密..." 突然,地宫入口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火光映出几个身影——竟是西夏使者携国书而至。为首使者躬身道:"西夏皇帝愿以寒玉床换灵鹫宫支持西夏立国。"他目光扫过浑天仪,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贪婪。 便在此时,地宫深处传来机关转动之声。一道暗门滑开,走出个身着西夏官服的老者,胸前绣着白驼山徽记。"欧阳先生?"使者惊呼。老者冷笑:"皇帝陛下等不及了,特命老夫前来取星轨秘要。" 欧阳策袖中滑出毒蛇般的软剑,直取岳不群面门。岳不群身形微侧,紫霞真气自然流转,君子剑绽出七点寒星,正是融合"独孤九剑"与"天山折梅手"的新招。双剑相交,欧阳策只觉一股阴柔劲力沿经脉逆袭,急忙后撤。 "布阵!"欧阳策厉喝。随行武士迅速结成蛇阵,剑光如毒信吞吐。虚竹强撑起身,少林罗汉拳猛然轰出,刚猛拳风将蛇阵打乱。岳不群趁机施展凌波微步,剑尖连点,武士们纷纷倒地。 欧阳策见状,袖中射出三枚透骨钉,直取虚竹要害。岳不群移形换位,乾坤大挪移劲力发动,透骨钉竟调转方向射回。欧阳策狼狈闪避,面纱被劲风掀开,露出半张布满毒疮的脸——正是星宿派"腐骨掌"的痕迹。 "丁春秋的余孽!"虚竹怒喝,强行催动北冥神功,掌心泛起漩涡般的气流。欧阳策脸色骤变,急退数步:"北冥神功?你竟练成了!"突然地宫穹顶传来巨响,碎石如雨落下,一道黑影如大鹏掠下,掌风凌厉如刀。 来者竟是蒙古国师八思巴!他目光扫过浑天仪,狂喜道:"星轨密道,终于找到了!"岳不群与虚竹对视一眼,心知今日难免恶战。突然,浑天仪爆发出刺目强光,那些星图投影突然活了过来,在地宫中急速旋转。 "快走!"虚竹拉住岳不群,将玉佛按入浑天仪某处机关。地面突然塌陷,两人坠入黑暗。坠落中,岳不群瞥见塌陷处上方,欧阳策与八思巴正在激斗,而星图投影凝聚成一道人形——赫然是无崖子的虚影。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跌落在软草堆上。虚竹点燃火折,照出个布满经卷的石室。壁上刻着逍遥派武学精要,而石台上一卷帛书闪闪发光——《西夏星轨秘要》。首页写着:"五星聚魁,贺兰龙醒。山河倒悬,逍遥为凭。" 突然,石室另一侧传来机关响动,有个苍老的声音叹息道:"三十年了,终于有人打开了星轨密室..."岳不群握紧君子剑,将虚竹护在身后。黑暗中,一盏油灯自燃,映出个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者。 老者抬头,面容与无崖子有七分相似:"老朽欧阳明,曾是星宿派掌门丁春秋的师兄..."他目光扫过虚竹手中的玉佛,"这枚玉佛,本该属于逍遥派正统传人。" 石室突然震动,上方传来八思巴的怒吼。欧阳明轻笑:"蒙古国师虽强,却不知这星轨密道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天象。"他指向壁上一幅星图,"今夜子时,五星连珠,贺兰山龙脉将醒..." 话未说完,石壁突然崩塌。八思巴傲立缺口处,身后是黑压压的蒙古武士。而另一个方向,西夏铁鹞卫也突破机关冲入。三方势力在这隐秘石室中对峙,而《西夏星轨秘要》就在中央石台上静静躺着。 欧阳明突然转动轮椅机关,整间石室开始下沉。 ------------ 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龙脉纷争 晨曦穿透地宫缝隙,在《西夏星轨秘要》帛书上投下斑驳光影。岳不群指尖轻抚首页"五星聚魁,贺兰龙醒"八字,只觉帛书材质特殊,触手生温,显是用西域天蚕丝混合金线织成。他凝神细看,发现字迹墨色中隐现星辉,竟是以陨石粉末研磨入墨所书。 "师兄,这帛书会吸光..."虚竹轻呼。只见透入的晨曦在帛书表面流转,渐渐凝聚成西夏疆域图,图中贺兰山某处亮起五芒星图案。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双掌微覆帛书,内力过处,星图骤然立体浮空,显现出山腹中空的奇观——正是传说中的贺兰龙脉所在。 突然,虚竹怀中半块玉佛发出嗡鸣,与星图产生共鸣。他苏醒过来,凝视星图喃喃道:"无崖子师父曾说...五星聚魁之日,便是龙脉苏醒之时。"说着指向星图某处断裂的龙形脉络,"此处地气阻塞,需以北冥神功疏导..." 七日后,贺兰山北麓的峡谷中,岳不群与虚竹沿着星图指引前行。峡谷两侧岩画斑驳,描绘着党项族迁徙的史诗。虚竹忽然驻足,指向一幅刻画祭祀场景的壁画:"你看这祭司手势,像不像少林般若掌的起手式?" 岳不群凝神细观,发现壁画中祭司脚踏七星方位,掌心气流流转轨迹,竟与紫霞神功第五重"云霞明灭"心法暗合。他福至心灵,依势演练,只觉内力如江河奔涌,原本相互冲突的紫霞真气与北冥真气,在星力引导下竟开始融合。 正当他沉浸于武学新境时,崖顶突然滚落碎石。十二名身着白袍的星宿派弟子如鹰隼掠下,手中银笛奏出诡谲音律。为首女子轻纱覆面,笛声如泣如诉:"岳掌门既得星轨秘要,何不随妾身往星宿海一叙?" 岳不群只觉笛音直透心脉,急运新悟的"紫霞北冥功",音波触及护体真气竟如泥牛入海。女子讶然收笛,袖中滑出淬毒匕首:"好个君子剑,竟能化我'摄魂梵音'!" 恶战方酣,峡谷深处忽传琴音。这琴声清越空灵,每个音符都恰巧击在银笛音律的破绽处。星宿派弟子纷纷踉跄后退,面露痛苦之色。只见青衫文士抱琴而来,五指在弦上轻拢慢捻,笑道:"星宿派好大的威风,竟在贺兰山撒野。" 文士转身向岳不群执礼:"在下函谷八友之康广陵,奉聪辩先生之命,特来相助。"说着取出一卷竹简,"此乃《逍遥御风》残谱,可解星轨秘要中的'五星聚魁'之谜。" 康广陵展开竹简,其上星图与帛书投影重合,显现出龙脉核心的祭坛结构。最令人震惊的是,祭坛中央凹陷的形状,正与岳不群怀中玄铁指环完全吻合。虚竹忽然道:"小僧在少林藏经阁见过记载,此坛需逍遥派三大内功合力方能开启..." 是夜,三人宿于峡谷岩洞。康广陵以琴弦布下"天罡北斗阵",方娓娓道来缘由。原来聪辩先生苏星河早已推算出龙脉异动,派他前来阻止星宿派掌门丁春秋的阴谋。谈话间,康广陵注意到虚竹怀中玉佛,神色大变:"这...这是李秋水的'相思玦'!" 他解释道,当年无崖子为制衡童姥与李秋水,将逍遥派三大秘宝分藏三处:玄铁指环载《北冥神功》,相思玦藏《小无相功》,而最重要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则刻于龙脉祭坛。唯有三宝合一,方能真正破解逍遥派长生之秘。 岳不群抚摸着指环上的纹路,忽然明白童姥临终前那句"逍遥为凭"的深意。这不仅是武功秘籍,更关乎天下气运。他望向洞外星空,只见五星连珠之象渐成,距龙脉苏醒只剩七日。 次日清晨,虚竹在洞外练功时忽有所悟。他将少林《易筋经》与逍遥派武功融合,创出"般若北冥功",掌风过处草木皆结冰霜。康广陵抚琴相和,琴音引导内力运转,竟使虚竹提前冲破玄关。 岳不群在旁护法,发现《西夏星轨秘要》最后三页暗藏玄机。当五星光芒照射时,页角显现出细小梵文,记载着破解"五星聚魁"之法需以至阳内力贯通龙脉,但施术者将遭寒毒反噬。正在他沉吟之际,崖下传来马蹄声,西夏铁鹞卫的旌旗已出现在峡谷入口。 铁鹞卫统领赫连铁树端坐马上,声如洪钟:"西夏皇帝请岳掌门入宫一叙。"他目光扫过康广陵的瑶琴,冷笑道,"聪辩先生既派你来,想必已知晓龙脉秘密。不如做个交易——你助我西夏激活龙脉,皇帝许你国师之位。" 岳不群尚未答话,峡谷上方忽然传来长笑。只见欧阳策立于崖顶,脚下踩着个奄奄一息的西夏将领:"赫连将军,令郎的'三尸脑神丹'滋味如何?"他袖中滑出个琉璃瓶,"想要解药,拿星轨秘要来换!" 三方对峙间,康广陵突然拨动琴弦,奏出《清心普善咒》。琴音荡开时,岳不群与虚竹心意相通,同时出手。紫金二色真气如龙蛇交缠,直冲欧阳策面门。这一招融合"北冥神功"与"般若掌"的新创招式,竟将崖壁震出蛛网般裂痕。 混战中,赫连铁树突然吹响号角。地面剧烈震动,峡谷两侧滚下无数檑木,竟是要将众人活埋于此。康广陵疾呼:"快进密道!"瑶琴底部机关弹开,露出张羊皮地图,标注着直通龙脉祭坛的密道。 三人跌入密道刹那,岳不群瞥见欧阳策袖中飞出的金蚕蛊,正欲提醒,虚竹已运起新悟的"般若北冥功",掌风过处蛊虫尽数冻毙。康广陵赞叹:"小师父竟将少林佛法与逍遥武学融会贯通!" 密道石门落下前,岳不群将《星轨秘要》残页抛向空中。赫连铁树与欧阳策同时飞身抢夺,却见帛书遇风自燃,化作飞灰。岳不群长笑声响彻峡谷:"欲得秘要,先破五星!" 密道曲折通向地底,壁上渐现发光苔藓。康广陵以琴音探路,发现此处竟是汉代陵墓改造而成。虚竹在墓室壁画出神:"这祭天图与少林达摩洞壁画同出一源!" 最深处的水晶洞窟中,矗立着与星图完全对应的龙脉祭坛。当岳不群将玄铁指环按入坛心凹槽时,穹顶星图投射下五道光柱,正对应"五星聚魁"天象。虚竹怀中的相思玦突然飞起,与指环合成完整玉佩,玉佩中心现出无崖子虚影。 "三十年矣..."虚影轻叹,"后来者需知,龙脉关乎天下气运,不可妄动..."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寒玉棺椁。棺中青年面容与无崖子酷似,胸前放着卷玉简《逍遥御风》全本。 此时地震加剧,水晶洞窟开始崩塌。康广陵急抚"广陵散",音波暂缓落石。岳不群展开玉简,首行八字令他心神剧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他终于明白,逍遥派武学最高境界,竟是超脱门派之见,融会贯通如鲲鹏展翅。 当三人携玉简冲出洞窟时,朝阳正跃出地平线。五星连珠天象达到顶峰,贺兰山脉龙吟之声不绝。 ------------ 第十二章 龙脉苏醒天地变 朝阳跃出地平线,将贺兰山脉染成金红。五星连珠的天象达到顶峰,山体深处传来低沉龙吟,震得积雪簌簌滑落。岳不群手中《逍遥御风》玉简泛起温润光华,首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八字流转如活物。他凝神内视,只觉紫霞真气与北冥神功在星力牵引下彻底融合,丹田如浩瀚北冥,内力奔涌似鲲鹏击水。 "龙脉将醒,需以指环为钥!"虚竹指向祭坛中央凹陷。岳不群会意,飞身掠向寒玉棺椁。棺中青年面容安详,胸前玉简下压着半卷帛书——正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残篇。康广陵突然拨动琴弦,广陵散音波如涟漪荡开,暂缓坠落的巨石:"速取功法,祭坛将倾!" 岳不群探手取书刹那,棺中青年睫毛微颤。五星光芒汇聚成光柱灌入棺内,青年虚影浮空而起,声如天籁:"吾乃无涯子,镇守龙脉百年。后世得三宝合一者,当承逍遥道统..."话音未落,祭坛轰然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地脉裂隙。 地脉中涌出炽热岩浆,将寒玉棺椁吞没。无涯子虚影化作流光没入岳不群眉心,海量武学精义如潮水涌来。岳不群只觉经脉灼痛,《逍遥御风》心法自行运转,身形如大鹏扶摇直上,险险避开岩浆喷涌。 "小心星宿派毒阵!"康广陵瑶琴疾扫,音波击落漫天毒针。只见欧阳策率领星宿派弟子从裂隙跃出,十二具青铜傀儡结成的"万毒噬心阵"封住去路。虚竹般若掌拍向地面,冰霜迅速蔓延,将岩浆表面凝成黑曜石平台。 三方势力在这地心深渊形成微妙平衡。赫连铁树的西夏铁鹞卫从上方岩架现身,弩箭齐发:"交出长生秘法,否则同葬于此!"欧阳策狞笑:"星宿派已得'化功大法'真传,今日便叫尔等见识..."话音戛然而止,其胸口透出半截剑尖——竟是康广陵以琴弦驭剑的"弦歌断魂"! 混战中,岳不群参透《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奥秘。此法需引龙脉地气重塑经脉,但施术者将承受百年孤寂反噬。他望向激战中的虚竹与康广陵,忽然长啸震彻地脉:"今日岳某便以身为引,助龙脉归位!" 玄铁指环与相思玦合二为一,玉佩迸发七彩霞光。五星连珠天象投射下星辰之力,与龙脉地气在岳不群体内交汇。他脸上紫金之气流转,发丝无风自动,周身浮现鲲鹏展翅的虚影——正是《逍遥御风》最高境界"鹏转九霄"! 欧阳策见状急退:"快撤!他要引爆地脉!"却见岳不群双掌虚按,龙脉地气如温顺溪流汇入祭坛废墟。崩塌的星轨秘要残页从灰烬中升起,重组为完整星图,图中显现出下一处龙脉所在:江南燕子坞。 地动山摇间,无涯子残魂显化:"逍遥派道统有三劫,此乃第一劫'地脉倒悬'..."话音未落,岩浆中升起青铜巨门,门楣刻"琅嬛福地"四字。康广陵惊呼:"莫非是逍遥派武学圣地?" 虚竹以般若北冥功推开铜门,门内典籍浩如烟海。最深处玉台上静置水晶匣,内盛《天鉴神功》全本。康广陵抚琴奏出"潇湘水云",音波触发机关,玉台旋转露出暗格,竟是失传已久的"北冥神功"最后一重"海纳百川"心法! 岳不群福至心灵,将三卷秘籍置于星图节点。星光过处,文字如活物流转,揭示出逍遥派终极奥秘:需集齐"天、地、人"三才灵物,方可化解龙脉暴动。而"天"之灵物,正藏于苏州参合庄的"还施水阁"。 众人冲出地脉时,贺兰山已恢复平静。龙脉苏醒引发的天地异象,引来各方势力窥探。山脚下,灵鹫宫九天九部列阵相迎,梅剑躬身呈上童姥遗书:"尊主临终嘱托,若龙脉有变,请岳掌门执掌灵鹫宫。" 忽见西方尘烟滚滚,西夏"铁鹞卫"与蒙古"怯薛军"并驾齐驱。赫连铁树扬鞭厉喝:"岳不群!你私动龙脉,该当何罪?"蒙古国师八思巴掌中念珠疾转:"交出长生秘法,饶你不死!" 岳不群长笑震落松针,君子剑指天立誓:"三月后重阳佳节,岳某当在华山之巅设'武林星轨会',与天下英雄共参长生之秘!"说罢袖中射出七枚玉符,分落各方势力面前——正是以星轨秘要炼制的"七星邀月帖"。 是夜,岳不群在灵鹫宫密室参详新得秘籍。北冥神功"海纳百川"心法,竟能调和天下内力;《天鉴神功》记载的"凌波微步"终极变化"神游太虚",可缩地成寸;而《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最深奥的"青春永驻"之术,需以龙脉地气为引。 康广陵抚琴助他行功,忽道:"聪辩先生飞鸽传书,慕容复已出参合庄。"虚竹闻言色变:"莫非为还施水阁中的'天'之灵物?"岳不群展开星图,只见代表慕容复的星轨正与江南龙脉交汇,劫数已然注定。 窗外流星划破夜空,岳不群心生感应。他以指环为笔,在羊皮上绘出前往燕子坞的星路图。康广陵的琴音忽转苍凉,弹的正是《广陵散》绝响之章。虚竹合十诵经,佛光与星辉交映中,一场涉及宋辽夏蒙的天下棋局悄然展开。 ------------ 第十三章 初逢语嫣暗生情愫 几日后,晨曦初露,太湖上薄雾如轻纱漫卷。岳不群独立舟头,青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玄铁指环在指间微微发热,与怀中《西夏星轨秘要》产生着微妙共鸣。根据羊皮地图所示,燕子坞就藏在这片烟波浩渺的湖心深处。 小舟穿过芦苇荡,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矗立在碧波之上,九曲回廊连接着数座精致水阁。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飞檐翘角的建筑,匾额上“还施水阁”四字在朝阳下泛着幽光——这正是与少林藏经阁、琅嬛福地并称武林三大典藏之地的武学宝库。 “来者可是岳掌门?”清越女声自水面传来。但见一叶扁舟破雾而出,舟上少女身着藕色纱衫,身形苗条如弱柳扶风。晨光映照下,她面容渐渐清晰,竟让岳不群这等心志坚定之人也不由呼吸一滞——这少女肌肤莹白胜雪,眉目如画,尤其那双眸子清澈如秋水,顾盼间自有烟霞轻笼般的出尘气质。 少女轻舟靠近,岳不群注意到她腰间系着块翡翠玉佩,刻着逍遥派特有的北冥神鲲图腾。这图案与《西夏星轨秘要》末页的印记完全相同,令他心中暗惊。 “小女子王语嫣,奉表哥之命特来相迎。”她执礼时袖口微扬,露出腕间一枚银镯,镯上细纹竟与星轨秘要的星图暗合。岳不群稳住心神还礼:“劳烦姑娘引路。” 舟行水阁,王语嫣忽然轻声道:“岳掌门怀中帛书,可是记载着五星聚魁之秘?”见岳不群神色微变,她嫣然一笑,“表哥近日夜观星象,知有贵人将至。还施水阁中恰有相关典籍,或可助掌门参详。” 这番话看似寻常,却暗藏机锋。岳不群敏锐察觉到,当她提到“表哥”时,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倾慕之色。这让他想起江湖传言——慕容复的表妹王语嫣虽不通武艺,却熟读天下武学典籍,是活生生的武学宝库。 还施水阁内书香墨气扑面而来。岳不群随王语嫣穿行在高耸的书架间,只见典籍分门别类,涵盖少林七十二绝技残本、逍遥派心法乃至各派秘传。最深处竟有个青铜浑天仪,与贺兰山地宫中的装置如出一辙。 “此物是慕容先祖根据逍遥派星图所造。”王语嫣纤指轻抚仪身,触发机关。穹顶顿时投射出周天星斗,星光在《西夏星轨秘要》上流转,显现出新的注解——正是“五星聚魁”的完整推算之法。 岳不群正凝神记忆,阁外忽然传来长笑:“岳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但见慕容复锦衣玉带步入阁中,身后跟着四大家臣。他目光扫过星图,眼底闪过一丝贪婪,随即掩去:“听闻掌门得获逍遥派真传,在下愿以还施水阁典籍相换,共参长生之秘。” 突然,阁外传来打斗声。邓百川疾步来报:“公子,星宿派突袭!”话音未落,无数毒针已破窗而入。慕容复冷笑:“跳梁小丑,也敢犯我燕子坞!”袖中参合指劲激射,将毒针尽数击落。 混战中,王语嫣被毒针波及,踉跄欲倒。岳不群下意识施展凌波微步,揽住她腰肢旋转避开。少女发间清香拂过鼻尖,他竟有瞬间恍惚。为掩饰失态,岳不群急运紫霞神功,脸上紫金之气大盛,君子剑绽出七朵剑花,将后续毒针尽数扫落。 “多谢...”王语嫣轻声道谢,耳根微红。这一幕恰被慕容复看在眼中,他眼底寒光一闪而逝,随即关切道:“表妹受惊了。岳掌门,不若我们先退敌再议?” 众人退至水阁密室。王语嫣忽然取出一卷玉简:“此乃《北冥神功》补遗,或许对掌门有用。”她展开玉简,上面竟是用陨星粉书写的逍遥派密文,与岳不群在贺兰山所得互为补充。 慕容复神色微变:“表妹,此物是慕容家世代相传...”王语嫣却道:“外婆临终前嘱托,此卷该赠予有缘人。”她目光清澈地看向岳不群,“掌门身上流溢的北冥真气,与玉简共鸣,正是外婆所说的有缘人。” 岳不群接过玉简的刹那,体内北冥神功自然运转。玉简迸发流光,在虚空显现出完整的人体经脉图——正是《逍遥御风》最高心法。他福至心灵,瞬间明悟此前诸多武学疑难。 激战再起,星宿派高手攻破密室。混战中,王语嫣为护星轨秘要,险些被毒掌所伤。岳不群不及多想,乾坤大挪移全力施展,移形换位间硬接此掌。毒气侵入经脉的刹那,北冥神功竟将毒性转化为精纯内力。 慕容复见状,终于使出斗转星移绝学。但见他袖袍鼓荡,星宿派掌力被尽数返还,来人顿时倒地不起。岳不群暗暗心惊,这斗转星移与乾坤大挪移颇有相通之处,却更显精妙。 危机暂解,王语嫣执意要为岳不群疗伤。她取出一支银簪,簪头寒玉正是无崖子雕刻玉像的余料所制。银簪点穴手法精妙,竟暗合逍遥派医术精髓。疗伤时,她轻声解释:“外婆曾说,北冥神功练到极高境界,可化天下万毒为己用...” 是夜,岳不群在客房调息。窗棂轻响,王语嫣悄然来访,带来个惊人消息:“表哥已得星宿派相助,欲取掌门身上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她眼中忧色真切,“明日午时,他将在参合庄设局...” 岳不群凝视着她:“姑娘为何相告?”王语嫣垂首轻声道:“外婆临终前说,逍遥派武学真谛在于逍遥自在,而非争强斗狠。我看掌门修炼时神情澄澈,与外婆一般无二...”月光下,她侧脸轮廓与无崖子所雕玉像惊人相似,岳不群不禁想起《天龙八部》中那段百年恩怨。 次日参合庄会武,慕容复果然发难。四大家臣结阵相困,星宿派高手暗中施毒。岳不群早有准备,将计就计引动五星聚魁天象。当午时阳光透过琉璃顶照射在《西夏星轨秘要》上时,帛书突然迸发强光,显现出完整的中原龙脉图。 慕容复见状狂喜,欲夺帛书。王语嫣却突然挡在岳不群身前:“表哥,你忘了外婆的嘱咐吗?强取龙脉之气,必遭天谴!”慕容复冷笑:“妇人之见!得龙脉者得天下,这是我慕容氏百年夙愿!” 正当僵持之际,湖面传来康广陵的琴声。虚竹踏波而来,声如洪钟:“慕容施主,你可知这龙脉图中暗藏逍遥派三灾九劫之秘?” 真相大白,原来《西夏星轨秘要》不仅是龙脉图,更记载着破解逍遥派功法反噬之法。慕容复修炼的斗转星移虽源自逍遥派,却因心法不全,每逢月圆必受气血逆冲之苦。 王语嫣泪如雨下:“外婆临终前让我看守此秘,就是防你走入邪路...”她从怀中取出个玉匣,内盛李秋水手书——记载着将斗转星移与北冥神功融合的正统心法。 慕容复怔立当场,百年家族执念与表妹真情交织,令他陷入挣扎。岳不群见状暗叹,这情形与《天龙八部》中的恩怨何其相似。他上前一步:“慕容公子,岳某愿以《逍遥御风》心法相换,共解此劫。” 月色如水,岳不群与王语嫣并肩立于听香亭。星轨秘要铺在石桌,在月光下显现出新内容:下处龙脉竟在华山思过崖。 “掌门可知,外婆原名李沧海,与李秋水是孪生姐妹。”王语嫣忽然道出惊世秘辛,“她为化解逍遥派百年恩怨,才嫁入慕容家。” 岳不群恍然大悟,难怪她如此熟悉逍遥派武学。此刻星移斗转,五星连珠天象渐成。王语嫣发间银簪突然飞起,在虚空划出星图轨迹——正是《逍遥御风》最后一重“鹏转九霄”的运功路线。 临别时,王语嫣赠他一支玉笛:“此物乃外婆遗物,或许日后有用。”笛身刻着细小的逍遥派密文,岳不群认出这是控制龙脉暴动的关键法器。 舟离燕子坞,岳不群回望。但见王语嫣白衣胜雪的身影仍立在水阁之巅,宛如洛神临世。他轻抚玉笛,心知这番邂逅,已然在心底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