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老公死去的白月光(求收藏求追读版) “景泽,给我。” 陆苒看着男人眼眸里翻涌着的渴望,如同压抑许久后即将喷发的火山,以为他们能继续深入下去。 终于,终于...... 然而,听到她的声音,顾景泽眼中涌动的情欲瞬间消失,他从女人身上起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身体的沉重感消失,陆苒看着水声哗啦啦的浴室,熟悉的心酸感再次泛起。 全身镜里映着女人赤裸的娇躯,肤如凝脂,曲线玲珑,闺蜜曾说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她。 顾景泽也是男人,却不迷恋这躯体,甚至可以说是嫌弃。 她与顾景泽恋爱七年,结婚三年,他却从未碰过她。 他爱她,也不耽搁他口上说着不嫌弃她,心里还是嫌弃她。 每每想起这个事实,曾经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仿佛都在这个时候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地挖着她的心。 她就这样站在全身镜前很久。 直到浴室的水声渐小,她才找出衣服穿上,熟练地在床上捞手机,刚拿起手机,手机细微震亮屏了,一条短信映入她眸。 陆苒瞳孔微缩,两颊滑下两行泪水。 她捂着嘴哽咽着不敢出声,直到浴室的门打开,男人围着浴巾出现:“苒苒,佣人敲门你怎么不开门?” 陆苒这才听到敲门声。 她很想质问他短信是否属实,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可她没有。 家里破产,是顾景泽接纳了她的家人,给了母亲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不能因一条不知真伪的短信,和他置气。 她现在没有资格和他生气。 所以她把手机藏了起来。 “好,我现在去开门。” 顾景泽只当她又委屈哭了,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在她走到自己身前时环住她的腰,声音温柔如水: “苒苒,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我只是还不想要孩子,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男人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如同火炉一样炽热。 每当这时候,她都能有种被深爱的感觉。 霍家掌握京城经济脉络,为了霍家诺大的家产,顾景泽这几年正与他的小舅舅,现在的霍家掌权者霍琛斗法,每天都要在公司忙到很晚才回家。 他的身边确实从未有过什么女人,就连总裁的标配秘书都是男秘书。顾景泽是所有人眼中的好男人,男人优秀,她亦是所有豪门太太羡慕的对象。 男人的手掌滚烫,陆苒的手覆在上面,感受到男人澎湃的爱意,忽然又觉得那短信或许是顾景泽的敌家恐吓她的。 他那么爱她,怎么会伤害她的亲人? “我知道,是我自己没想通,你快放开我,别让黄姨等久了。” 黄姨是婆婆身边的老人,为了照顾他们,自他们结婚后就随他们搬到了新家。 顾景泽这才松开了手,看着走向门口的背影,好似脏了手一般,手指擦向浴巾,眼中的温柔也慢慢淡去。 不再掩饰他的厌恶。 他的目光过于炽热,陆苒似有察觉,转过身后却看到男人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小脸霎时滚烫起来。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他道:“我老婆好看,我还不能看了?” 情真意切。 即使结婚七年,他们没有最亲密的接触,却仍如同初恋。 陆苒被他弄的不知所措,羞的快步开门,却忽然想到什么要重新关上门时,外面的人已经大力推开房门,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已如毒蛇般窜出,直直扎进她的腹部,滚烫的血瞬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料。 她突然想起,黄姨今天被婆婆叫回老宅了,那外面的人就不可能是黄姨。 家里的密码她连闺蜜都没告诉,敲门的只有可能是外人,甚至是入室抢劫的小贼…… 可是别人又是怎么知道她家密码的...... “景泽......” 剧痛让她瘫在地上,求生欲让她伸手向顾景泽求救,陆苒却发现男人快步奔向了门口,一闪而过的浴巾打落了她求救的手。 就像打断了她的生机。 “疏棠......” 男人身子颤抖,嗓音哽咽,反复念着,宛如找到了遗失的珍宝般小心翼翼,“你身子刚养好,医生说过要多休养,怎么过来了?” 她看着他抱着凶手,瞳孔骤缩。 疏棠...顾疏棠,顾家养女,为什么一个死了九年的养女,会再次出现...... “顾景泽,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顾疏棠充斥着仇恨的话被男人堵住。 陆苒不解、错愕,心脏骤然抽痛,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在吻顾疏棠。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原来,他说他不喜接吻是假,从不碰她,从不吻她,只因不喜欢她。 这才是他不碰自己的原因吧,什么不想要孩子完全是借口! “我只选你,疏棠。”男人深情款款,“你知道的,我只爱你。” “爱我?那你证明给我看,送她下地狱!” “傻瓜,只要你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男人放低姿态哽咽起来,语气剥掉了在商场时的冷静和强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每一个字都裹着她再次消失的惶恐。 “傻瓜,她迟早会没用,这种脏手的事不用你来做,我也会安排人。” 陆苒只见过对待任何事物都漠然,唯待自己才有几分温情的顾景泽,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景泽。 惶恐、害怕、惴惴不安……的顾景泽。 “今天你没来过这里,我送你去城北的庄园,我马上联系替死鬼。” “不,景泽,当年要不是陆苒,我根本就不会落入...我才应该是你的妻子,她才应该暗无天日,是我替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凭什么替我留在你身边?!她最是爱你,我现在就要你亲自送她下地狱!” “顾景泽,别让我恨你。” 顾疏棠疯似的推开了他,陆苒终于看清了她现在的样子。 形消骨瘦,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黑眼圈几乎拢盖了整张脸,与九年前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 顾疏棠说她被人救了,却又关了起来,并没有死,可这一切关她什么事? 她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要不是顾景泽认出了她,陆苒根本不会将她联想到林疏棠。 “陆苒,你就是个小偷,无耻的小偷,偷了我的人生,却要我替你受九年的苦,你就该下地狱!” 一想到暗无天日的那些日子,林疏棠就忍不住颤抖。 明明是霍琛自己认错了人,凭什么受到伤害的有是她?! 陆苒从她断断续续的疯言疯语中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年,顾景泽和顾疏棠两情相悦,陆苒这个“第三者”插足他们的感情,还“占”了她的位置,而顾疏棠也因为她失踪了九年。 可她又有什么错,明明当年是顾景泽追的她! 而且她也只知道九年前,在她被人欺负后,顾景泽见到她时接到个电话,她因为害怕求他陪自己,顾景泽这没能接到顾疏棠的求救电话,导致林疏棠身亡。 顾疏棠生前,顾景泽还跟个孩子一般童心未泯,但顾疏棠意外去世后他性情大变宛如变了个人,还是婆婆带着他出差回来后,他才变回原来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友。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陆苒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她扶着墙站起来,直视顾疏棠。 “偷了你的人生?就你这人生,我偷了都嫌占内存,你要是喜欢赶紧拿回去自己收着!” 她的眼红得厉害,心也疼的厉害。 顾景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当年我调查过,导致疏棠遇害的人是你安排的,还好疏棠福缘深厚被人救了,又被人将她认成了你被抓走……我上个月找到疏棠时,她已经被人折磨到濒死。” 顾景泽声音带着后怕,看向陆苒时眼中的冷漠如寒谭,“要不是需要你压制小舅,陆苒,你根本享用不到今天的空气,如今的霍家马上就是我掌家了,你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狡辩并不能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陆苒,这条命,是你欠她的。” 顾景泽拔出插在陆苒腹部的匕首,又狠狠地插进去,根本不顾这些年的情意。 不对,这些年他们有什么情,有的只有欺骗。 连爱也能欺骗。 “陆苒,我刚才给你发的短信,是真的。” 顾疏棠苍白面孔笑得癫狂,“顾景泽上个月找到我时就买通了人,给你父母制造了一场‘意外’,你一个月没见到最爱你的母亲,就不觉得奇怪吗?” 陆苒大脑一片空白,“顾景泽,他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不是...” 而顾景泽漠然的态度却证实了顾疏棠说的没错。 “你不是说他们出国旅游了吗?怎么可能已经被车撞死了......” 陆苒眼睛酸涩,大滴大滴的泪夺眶而出,她浑身颤抖,明明是他招惹的自己,不爱了离婚就是,为什么要害她的亲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抵是不该感动,大抵不该倾尽全力助他长大野心...... 陆苒想要抓住顾景泽握匕首的手,他却嫌弃她的触碰直皱眉,没等陆苒触碰到就缩回了手。 “顾景泽,你还记得在北极的誓言吗?” 顾景泽擦手的动作一顿,誓言,什么誓言? 是他们依偎在极光下,负心人不得善终的玩笑吗? 他正想出声讥讽,下一刻颈间一凉,只听得顾疏棠惊恐的声音:“景泽,景泽!哥、哥!”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滑落在地,旁边是顾疏棠抑制不住的哭腔:“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有下辈子,我们别重蹈覆辙了好不好,我一定选你......” 他旁边躺着的,是浑身染血笑靥如花的陆苒。 刚才,陆苒拔出了腹间匕首,全力划破了顾景泽的脖子。 是啊,要是有下辈子的话...... 她发誓不再动心...... ------------ 2、重回那晚 脑子一片混沌,醒来时浑身酸痛难忍。 痛,浑身酸痛无比……等等,她还能感到痛? 陆苒猛地睁开了眼。 她这一辈子,真正意义上的和男人上床统共才一次,身体对此感觉印象深刻。 可她不是和顾景泽同归于尽了吗? 等等……她这是重生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陆苒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起来。 待她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旁边还躺着一具男性裸体。 她记得上辈子顾景泽查过,是酒店的服务员在她的饮料里加了东西,把她送到这男人床上,连灯都不敢开就急匆匆跑开了。 陆苒不怕失身,却怕因为她失身给母亲带来的指指点点,还有后续带给她的痛苦。 房间光线晕暗,陆苒不敢开灯,上辈子碰倒好几个摆件才逃出去,现在按照记忆也能轻车熟路地赤着脚找衣服,没找被男人撕毁的衣服,而是穿起丢在一旁的西装。 明明穿好西装热量不再散失,她却觉得房间更加阴森彻骨,总觉得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正注视着自己。 陆苒搓了搓手,没管这没由来的不适,蹑手蹑脚打开房门。 要是赶得上的话,她还能避开来找自己的顾景泽。 只是事与愿违,房门刚打开,她就听到一道俏丽的女声: “陆苒姐姐,你真的在这!” 陆苒探出的半个脑袋就要缩回去。 老天爷啊,顾疏棠怎么会在这? 顾疏棠还在上大学,这个时间线,她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然而她关门的动作被一只大手挡住。 陆苒顿时生出一个不大好的猜想。 果然—— “苒苒是你吗?你没事吧。” 男人语气担忧中带着别样的温柔,似乎还想加大力道想把门推开,却被门内的陆苒死死抵住。 是顾景泽! 头都探出半个,现在否认已经行不通。 “是我,我和双虞出来玩儿喝多了,恰好附近有酒店就订了这房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秦双虞是她闺蜜。 上辈子这时候,顾疏棠在学校上课突发意外,正困在废墟中,而顾景泽想收购这酒店来实查,陆苒慌里慌张地要跑出酒店时才碰到他。 她本来只需要避开他…… 为什么这一世他们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 “姐姐喝醉了酒还是回家休息比较好,谁知道这酒店里有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对姐姐不利啊!” 顾疏棠口蜜腹剑,刻意加重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这几个字。 她这话一出,陆苒就知道她也重生回来了。 且,回来的比她早,避开了灾难,还准确地找上了她。 红枫酒店经营不善即将倒闭,顾景泽的母亲霍凌觉得这边的地段不错,让顾景泽今天来这准备收购酒店,刚正和几位经理聊合同,顾疏棠就火急火燎地找上他,说陆苒在这里找野男人。 顾景泽本是不信,如今见陆苒遮遮掩掩不肯开门,反倒信了疏棠几分。 陆苒若成了残花败柳,看母亲还要怎样逼他娶她。 想到这,他推门的力道越发的大。 他要看看,陆苒到底跟哪个野男人睡了。 “是啊,苒苒,家里比较安全,你开门我带你回家。” “不用,我现在头还晕着想睡觉,你工作辛苦了先回去吧……” 就算陆苒学了几年跆拳道力气比普通女生大,可昨晚体力消耗太多,现在力气哪敌得过一个成年男人。 房门正缓缓打开…… 就当房门要被推开时,一只大手从后伸来,抵在房门上,门“哐当”一声盍上。 与此同时,闺蜜秦双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跟人沾边的事,你们是样样不做啊!苒苒在休息,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我在隔壁都能被你们吵醒,能不能别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就为所欲为啊,再吵吵吵小心我报警......” 后面的话,如同笼罩在陆苒身上的阴影被隔离在外——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肌正抵在她背上。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陆苒年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肌的轮廓和微微的起伏。 以及男人的体温。 “不想见他们?”男人声线凉薄又低柔,裹着慵懒的哑意。 房间光线晕暗,男人的话混着呼吸轻轻扫过她耳垂,温烫的气团裹着薄热,如同软绒绒的羽毛尖儿蹭过,瞬间让陆苒的后颈麻了半圈。 “我…我……” 陆苒大学报的古建筑设计。 昨天她和秦双虞一起赴校友会的酒局,路过红枫酒店时忽然想起顾疏棠提起过,红枫酒店的中式建筑很受欢迎,这才心血来潮和小闺订了房,谁知喝了服务员送来的饮料后身体燥热燥热记忆断片,什么时候房间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就连昨晚上和这男人做那种事,只身体感到愉悦,脑子里也只有一些断片的记忆。 上辈子陆苒事后只知道逃避,等她走出阴影要查人时,顾景泽却只说是个来江市旅游的人,她就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没再深究。 她两辈子第一次跟这个男人打交道,心脏紧张到狂跳。 房门盍上后,男人后退半步,给她留足了空间。 “昨晚,对不起,”男人似是第一次道歉,莫名别扭,“那我在里面待着,你在这里等他们走了出门就是,别紧张。昨晚,是我的错。” 他多次提起昨晚是他的错,陆苒心情莫名。 这场景明明已过去七年,可一听见他的声音,陆苒脑海莫名闪过男人在床榻上,一次次性感地喊她名字的画面。 性勃张的画面一帧帧闪过,陆苒忽然想到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他们认识? 陆苒身边没有什么男性朋友,眼前被黑暗拢罩的男人没有与她朋友同叠的影子。 她根本想不到他会是谁,心头竟涌起几分好奇。 “你认识我?” 一边说着,手一边往灯开关上摸索。 然而就当她要按下开关时,男人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 “陆苒,你确定吗?”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吗? 要是她知道了是他...... 他低着嗓音,陆苒却从他微微颤抖的手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他在心虚害怕。 怕什么? 怕她发现身份? 果真是她认识的人! 陆苒心头的火蹭一下上来。 吃干抹净提裤子就走人是吧! 你要是上辈子站出来负责任,她能跟顾景泽走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她现在和顾景泽不过刚认识一年,要不是这事后他说他不介意,还温柔待她,她会感动,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 “我当然确定,吃干抹净还想不负责任!” 咔嗒—— 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陆苒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睁眼后只觉整个心脏都被后悔填充。 “小舅!” 陆苒承认自己刚才说话声音有点大了。 她居然睡了前辈子老公,现在的男朋友的小舅?! ------------ 3、她只是犯了每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这哪是什么游客? 这分明是......顾景泽居然这么早就开始骗她了。 她睡了顾景泽的小舅霍琛,要是真的摆到明面上,他们的关系确实尴尬。 霍家虽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却人丁单薄,到了顾景泽母亲霍凌这一辈,只有两女一子,霍琛还是霍老夫人的老来得子,宝贝得很。 霍琛与陆苒的未来婆婆霍凌差了个二十岁,一出生是全家人的宠儿,可惜霍琛幼年走失,五年前刚找回来,如今已经接手家族的公司了。 陆苒上辈子第一次见到霍琛,还是在她的订婚宴上。 她就不该开灯,这下她真的有点想尬死在这了。 “想要我负责?” 男人语调温柔,尾音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压迫感,陆苒心下一紧,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小舅,我刚才乱说的。” 她习惯了这个称呼。 霍琛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可这白衬衫有些小——紧绷的白衬衫贴着男人的腰线,腹肌的线条顺着衣料起伏,藏得克制却更显张力。 男人那张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庞暴露在灯光之下,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充斥着危险的野性。 他的容貌不像顾景泽的温润,而是带着一种疯狂的凌厉。 男人眯起双眸,压迫感就如潮水扑来,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小舅,这是对长辈的称呼。 也可看出她是真的很喜欢顾景泽,不过交往一年,都跟着顾景泽喊他小舅了。 他垂着眸,掩下眼中情绪。 陆苒上辈子这时还没见过霍琛,还以为霍琛在怀疑她的身份,就道: “我是顾景泽的女朋友陆苒,我听顾景泽提起过您,看过您的照片……我能叫您小舅吗?” 她小心翼翼询问,男人周边的低气压却更甚。 “随意。” 霍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陆苒窘迫又疑惑。 刚问完,门钤响起,门外传来李助的声音: “霍总,准备的衣服好了。” 等衣服送进来,陆苒才知道这是给她送来的衣服。 道了谢,拿了衣服进到洗手间换好,再出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人了。 也对,霍琛刚接手霍家公司,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闲时陪她? 而且,她总觉得和霍琛待在一起很不自在。 门外没了顾景泽和顾疏棠的声音,应该是被骂得颜面扫地灰溜溜跑了。 陆苒开门离开。 刚出门,手机忽然响起,低头一看是顾景泽的来电,握手机的指节发紧,盯着屏幕半响才接起,里面传来顾景泽不情不愿的声音: “苒苒,母亲让你回老宅吃个家宴。” 这个老宅,是顾家老宅。 陆苒大四实习入职顾家公司时,才认识的顾景泽。 一个实习生,一个总裁,在同事的推动和父母的撮合,还有一方猛烈的追势下,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陆顾两家是世家。 她不要顾景泽了,也不能损了两家的颜面。 “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跟秦双虞打过招呼,陆苒下楼打了个车。 一路上,她都在想顾疏棠怎么轻易放过她了。 毕竟上辈子她可是恨极了她“偷了”她的人生。 另一边,低调的豪车里,霍琛看着前方的俏影上了车,等车驶没了影才淡然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看向微微震动的手机,有人给他发来微信:[陆苒去了顾家老宅] 他未发一语,可那份上位者浑然天成的矜贵和疏离,依旧让一旁的李助大气不敢喘。 直到男人淡漠的目光扫过,李特助察觉到车内静得太久,忙道: “霍总,调查结果出来了。是您今天下午要去收购的吕氏老总,买通服务员在陆小姐的饮料中下药。” 霍总这才有机会接近陆小姐。 当然,给李助一百万他也不敢这么说。 车内的冷气明明是恒温,李助却觉得浑身寒气入体,一般这种时候就有人会倒霉,果然—— “全面封杀吕氏。” 收购吕氏,无疑会带来更大的利益,李助正暗感慨有钱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太费金时,忽然又听见男人道: “回顾家老宅。” 除了收购吕氏,他们今天下午的行程还要去江市郊区看地皮,李助正想提醒,一抬头就收到老板冷漠的眼神,硬是把到喉间的话拐了个弯: “那下午的行程,我推到明天,您看行吗?” 果然收到老板赞赏的眼神:“如果下午的行程不重要的话,可以。” 对,您说的对,只有不跟陆小姐沾边的事,都不重要…… 顾家老宅。 书房里的东西几乎全被顾景泽砸在地上,尤其是刚才打电话的手机,几乎粉碎。 刚才霍凌监督他打完电话,他就狠狠砸了手机。 “母亲,她一个破落户,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您为什么要强迫我跟她在一起?” 他跟朋友出门玩,只有他的女朋友是不解风情,不仅穿的最穷酸,还跟他们玩不到一起,没有共同话题。 他母亲出身京城四大家族之一,他顾家又是江市顶级豪门,陆家一个江市末流豪门,他想不通母亲为什么要他去舔一个破落户。 陆苒节俭得如同不是豪门圈的,顾景泽每次跟她相处,都跟王子与灰姑娘似的。 开始还觉得好玩有几分兴致,时间久了,顾景泽已经不耐烦了,尤其是疏棠说他日后一定会娶陆苒。 这是母亲的意思。 一想起那个没趣的女人,顾景泽就感到一阵恶寒。 他不可能娶陆苒。 “等她来趁宴,我就跟她分手!” 旁边一直冷静地看着儿子发疯的霍凌终于开口: “不行。” 毋庸置疑,不容置疑,“陆苒必须嫁给你,我只认她一个儿媳。泽儿,你要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从小到大没怎么被母亲管过,第一次被母亲这么强势管束,顾景泽有些震撼。 母亲的良苦用心就是定下他的女朋友,甚至未来妻子是谁? 她明明知道自己暗恋疏棠很久了。 “喜欢的,养在外面就行,娶回家的,只能是陆苒。” 知子莫若母,霍凌怎么会想不到他在想什么。 “母亲,你难道想要一个失了清白不知俭点的女人进门?” 陆苒如果在酒店真没发生什么,陆苒的闺蜜秦双虞不会把他们骂到无地自容,让他们自己离开酒店眼不见为净——要是再被她指着鼻子骂下去,路过的人指定送他们上热门。 霍凌只是慈爱地看儿子一眼: “她只是犯了每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泽儿,你要懂事。” 顾景泽:“……!” 他如遭雷劈。 他好像有些听不懂中文了…… 霍凌淡然看一眼混乱的地面,让人好好收拾一番,才起身道: “陆苒应该快到了,你就是给我演,也要演得你爱惨了她。”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家儿子: “要是再这幅死样子,就没必要出来丢人现眼。” 没再管顾景泽,霍凌径直下了楼。 她在客厅久等慢等,没等到自己想见的人,反到等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 4、想勾引他 轿车碾过青石板路,停在黛瓦白墙的庭院外,早有仆人守在门口,一看到陆苒下车,立即把她迎进院去。 “苒苒,不是说要参加什么建筑的比赛,没时间就不回家了,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母亲丁慧君担忧的话。 陆苒眼眶骤的一热。 她想抱一抱眼前的人,却又觉得不真实不敢抱。 眼前的妇人不过四十来岁,皮肤却保养得细腻莹润,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比上一世破产后瞬间老了十几岁的妇人不同,浑身透着一股贵气。 “你这孩子,哭什么?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丁慧君看出陆苒的不对劲,正想安慰她几句,一道带着恶意的嘲讽女声从旁边传来: “妈,她大白天走到你面前来哭丧,你还以为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可别被她哭两声骗了,她向来就会装,就是缺母爱来找存在感!” 陆婷约了朋友去KTV通宵,一出门就碰到这母慈子孝的一幕,不嘲讽几句心里就不舒服。 她一直不明白,她才是丁慧君的亲女儿,陆苒不过是陆靖前夫人的遗孀,丁慧君却比疼亲女儿还疼爱陆苒。 陆靖前夫人是救了银河系还是救了丁慧君的命? 陆婷不懂她妈。 她妈听了她的话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嘴巴没个把门的,见到你姐就净说混账话!欠揍的话我现在就教育你!” 陆婷从小到大没少挨揍,早就养成了丁慧君一抬手,就躲得老远的本领,轻而易举躲过巴掌,讪讪然跑到门口迅速上车,上了跑车还不忘顶嘴: “不是哭丧那她哭什么?她又不是你亲生的,装可怜肯定是要抢我微末的母爱啊……” 后面的话被紧闭的车门隔离。 红色跑车一溜烟消失在众人视线。 丁慧君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 “苒苒,你别听婷婷胡说八道。” 她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妈,我都明白。”陆苒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丁慧君是陆苒的继母。 陆苒的母亲邴娴在她三岁时因病去世,丁慧君第二年就大着肚子进了陆家。 虽然邴娴没给过她母爱,小小的陆苒也很是抵触这个占了她母亲位置的女人,直到她长大感受到丁慧君的善意。 甚至给她的爱比陆婷还多。 但她对谁都是淡淡的,即使接受了丁慧君的爱,却不知怎么表达,因此,看着陆苒牵着自己的手,丁慧君心里生出甜蜜而又酸涩的滋味。她问: “厨房有你爱喝的莲藕排骨汤,要不要尝一尝?” 见她眼中的期待,陆苒如往常一般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餐厅时,陆苒的父亲陆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餐厅主位上。 陆靖身穿黑色西装笔挺如裁,搭配暗纹领带,鬓角些许白发与挺括西装相映,显得沉稳可靠,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腕间简单却贵的腕表,双手自然地拿着小刀,看到陆苒从进后停下了切牛肉的动作,平和的眼神变冷。 见她不与自己打招呼就坐在餐桌旁,忍不住皱眉道: “不是要去顾家吃晚饭,怎么回来了?” 语气没有父亲对女儿和蔼,反倒像是对面的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是陆靖对陆苒,从小到大的语气。 “家里的生意需要顾家照顾,你跟顾小少爷耍什么小脾气,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能任性,你怎么就不听话!?” 他气极了,质问陆苒时儒雅的气质瞬间被铜臭味取代。 公司本来就跟顾氏有合作,要不是顾家的合作被压下来他去询问,他都还不知道陆苒居然敢跟顾小少爷耍脾气,影响到两家的合作。 到底是女儿家,没有男子那般眼界大。 可惜他命中无儿,只有两个不成气候的女儿。 一想到这儿,陆靖就气上加气:“你现在马上给我去顾家道歉!直到顾小少爷原谅你为止。” 这样的场景时常有,餐厅里的仆人大气不敢出,生怕陆靖的怒火殃及他们。 丁慧君却不怕他,张了张嘴就要跟陆靖吵架,却被陆苒伸手拦下。 她向丁慧君摇了摇头,表示没必要与他吵。 陆靖不喜欢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自从邴娴女士去世后,陆苒好像就没有父爱了。 或许也可以说,他跟顾景泽如出一辙,在欺骗独生女邴娴女士的感情,只为了得到邴家的产业,实则丝毫不爱邴娴女士和她,一切都是在伪装。 毕竟陆靖只是来自江市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如果不是一张脸长的不错,学生时期少年感强,邴娴女士哪里会对他一见钟情,抛出自己的一切支持他创业,陆靖哪里会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一想到陆靖也骗了邴娴女士的感情,陆苒心里对陆靖仅存一点的期待也荡然无存。 她敛了心神,模样乖张却言辞犀利: “顾家认定了我这个儿媳就不会改,父亲现在对我发脾气,是觉得我和顾景泽小吵小闹会分手?” “我们吵架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父亲话里话外全是对我的指责,就不怕我向顾景泽述委屈?” 陆靖又骗邴娴女士感情,又骗邴娴女士的家产,为了给邴娴争口气,陆苒觉得自己不仅要让顾景泽付出代价,陆靖也应该付出相应代价。 陆靖穷怕了,他最怕穷。 陆家公司本来是姓邴,那就从夺回公司开始…… 顾景泽现在还有些用,她自然要借势狐假虎威一番:“要是等会我去赴宴,顾景泽看到我难过的模样,我要是忍不住告诉他和霍伯母我被父亲伤了心,取消跟咱家公司合作,父亲你可别怨我。” 陆靖哪里听不出来她在狐假虎威,只是他也不敢再继续板着脸,万一顾景泽真的爱陆苒爱到骨子里,一个不高兴就让公司破产。 毕竟,当初顾景泽追陆苒时,可是闹得整个江市人都知道了…… 看起来确实对陆苒情根深种。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道:“等会儿去顾家赴宴,我跟你一起去。” ☆ 顾疏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顾家的养女。 六岁那年,霍凌夫妇就来到福利院挑选准备收养的女孩。 他们挑选的女孩要求看起来干净漂亮,文静娴雅,学习能力强。 顾疏棠亲生父母都是赌鬼,把她当筹码赌输了卖到大山里,她当时不过六岁。 大山里的父母把她当成奴仆使唤,还扬言等她长大给她家智障儿子做媳妇儿。 小顾疏棠跑了几次没成功反倒被狠狠打了好几顿……就当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警察来了。 她就这样被送到福利院。 她身上有伤,常年劳作皮肤黝黑,不符合霍凌夫妇挑选小孩的标准。 所以她把符合标准的小女孩都骗到偏僻的房间里,锁了起来。 霍凌夫妇看到不符合他们标准,却唯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孩,沉默了。 福利院的老师一边道着歉,一边指责她,要她交代其他小女孩的下落。 小顾疏棠招了。 老师让霍凌夫妇重新挑选养女时,霍凌却选了她。 霍凌的理由是:“她眼中的野心,和我很像。” 过惯了苦日子,顾疏棠想做人上人,自然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她想要的东西,她只能争。 所以上辈子,她在见到近乎完美的霍家未来掌权者霍琛时,就生出了勾引他的念头。 ------------ 5、你在躲我 霍琛被霍家找回来不过四年,只学了几年经商就有能力接手霍家,他继承了霍老总的经商能力,甚至更上一层楼,其手段是连年轻时被称为商业鬼才的霍凌都比不上的。 可这样的男人,顾疏棠不敢再染指了。 她只是和他待在一处空间里,都会觉得胸口闷,上辈子一望无际的恐惧如潮水呑没她。 直到—— “你小舅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不知道敬杯茶?” 霍凌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来,顾疏棠打了个哆嗦才勉勉强强从恐惧中回神。 “我这就去。” 她逃似的来到厨房,吩咐仆人烧茶。 “要住在家里吗?”这个家,指的顾家。 在霍凌眼中,霍琛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霍琛没出生之前,霍凌作为霍氏的大千金,从小到大都是作为继承人培养,到她成年后,霍凌甚至开始接手公司的业务。 一切都从霍琛出生开始不一样。 自小把她当儿子养的霍夫人对她说:“霍凌,你是女孩子,就该待字闺中准备结婚生子,商场是男人的战场,公司的事你以后别插手了。” 就这样,霍凌嫁到了江市,她自己选的丈夫。 直到后来霍琛失踪,霍夫人才后悔自己的话。 但她是嫁出来的女儿,霍琛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娘家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个便宜小弟,霍凌还是要做做面上功夫。 霍琛一进门就环视了四周,没有发现陆苒的影子,眼神忽而冷了下来。 这又不是他家,不能随便逛,于是就和霍凌一起对坐在大厅,“如果你不嫌麻烦,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想住在顾家了。 霍凌没想到他会应下自己的客气话。 想起等会的家宴,霍凌心中了然,面上还是那幅淡然模样,吩咐佣人去给霍琛安排房间。 她大概猜到了霍琛来顾家的目的了。 顾疏棠不急不慌地过来给霍琛倒了杯龙井,就听得霍凌道: “你第一次来家里,让疏棠带你逛逛,熟悉熟悉?” 语气一如往日,如同一个贴心的姐姐。 而顾疏棠脑子却轰然跟炸了似的。 她知道霍凌想撮合她跟霍琛,哪怕她跟霍琛明面上是甥舅关系。 可现在顾疏棠只是想着要跟霍琛近距离接触,就抵触得不得了。 上辈子的今天,霍琛根本没来顾家,难道是因为她重生回来改变了一些事情,发生了蝴蝶效应? 她说:“妈,我答应了哥要一起练琴……” 这时,佣人将陆苒和陆靖领了进来。 霍琛目光深邃地扫过被佣人领来的人儿,似是不经意问道:“这是家里的客人?” 明知故问。 见到陆苒,霍凌面上才荡漾一丝笑意: “是景泽的小女朋友,我喜欢得很,要是她能和能景泽处得来,就是我未来的儿媳了,你的侄媳妇儿。” “侄媳妇儿”几个字似被她说重几分。 乍一听到这话,偏要跟来的陆靖松了口气。 原来今天吵架真的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他找了个理由离开,走之前不忘提醒陆苒:“好好跟景泽相处,你知道的,爸最是看好你。” “好。”陆苒忍着恶心答应。 没有他捣乱最好了。 “侄女有事陪不了我,不如让侄媳妇儿陪我走走。” 如同是在下达某种命令。 霍琛坐在沙发上侧对着她,身影还被陶瓷摆件挡住,陆苒乍一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她彻底来到几人面前。 顾疏棠严然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霍凌表情僵了僵。 霍琛则似笑非笑。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家都看着她。 陆苒:“……” 她正要拒绝霍琛的提议。 霍琛却知道她要拒绝似的,站了起来:“有劳侄媳妇儿了。” 先斩后奏。 “媳妇”两个字像是被他嚼过千万遍,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熟稔,尾音轻轻往上挑,像裹了层温软的甜糖,陆苒心脏都似慢了半拍。 她莫名又想到了男人在床塌上喊她名字的片段…… “这位便是景泽的小舅,刚从京城过来。” 霍凌先是给陆苒介绍霍琛,陆苒乖巧地喊了一声小舅。 事到如今,拒绝反倒会破坏他们表面的和谐,霍凌不得不应下: “也好,苒苒若是不嫌累,就陪你小舅在园子里逛一逛吧。” 她不能拒绝霍琛,陆苒自己拒绝霍琛的要求不就行了? 她喊一句路上太累了,霍琛作为长辈还能强迫她不成? 可霍琛一双盈盈淡笑的冷眸,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陆苒就察觉到危险的威胁意味,她硬着头皮妥协。 “小舅来者是客,我带他逛一逛是应该的。” 她把二人划分为长辈与晚辈。 她要与顾景泽彻底划清界限,就不想再与顾景泽其他长辈有什么牵连。 霍琛眸底的光瞬间结了冰,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示意陆苒带路。 “伯母,我带小舅出去了。” 陆苒示意霍凌,在霍凌点了点头后立即带着霍琛出了门。 等他们走后—— “收起你的小心思。” 霍凌毫无感情的声线,如同冰窖寒彻顾疏棠的心。 “我不要不听话的狗。” 霍凌的眼神冷漠如看陌生人,好似眼前之人并不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养女,而是一只不听话的狗。 顾疏棠向来听话,只是刚重生回来,觉得自己是老天的宠儿,被囚禁九年时间已经让她忘了霍凌的手段,下意识觉得霍凌不会惩罚自己,才敢拒绝她的命令。 “母亲,我知错了。” 见她知错,霍凌冷漠的模样依旧,吩咐旁边的仆人,“把景泽叫去园子里。” “母亲,我去叫哥吧。”顾疏棠想要离开。 “站住。”霍凌瞬间看透她的意图,制止了她,“我说过,收起你的小心思。” 顾疏棠这才真正惧怕起来。 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一直知道她在想要什么…… 另一边,庭院。 陆苒和霍琛二人并不是二人世界,霍凌还派了佣人跟着他们,生怕他们二人独处发生点什么。 顾宅是个中西式宅子,庭院被工匠修饰犹如一片绿色的绿洲,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地嵌在地上,四季皆有应季的花开。 霍琛把跟来的佣人赶走,佣人们害怕他生气,又有霍凌的吩咐,一时进退两难。 “你们离我们远点就行,不用跟那么近。”都是打工人,陆苒不想为难他们。 佣人们想了想,应了一声,在他们远处跟着。 霍琛和陆苒一前一后走着,两米开外。 每当听到男人加快的脚步声,陆苒就会加快脚步,却也会偶尔转过身去介绍花种。 这些花的名字,还是顾景泽第一次带她来花园里时,告诉她的。 “你在躲我。” 霍琛性感的嗓音从后面响起,他说的肯定,陆苒下意识停了下来,也下意识回避。 “没有,小舅,你想多了。” 现在已到下午五点多,花园里工匠已经下班,附近没有多少人,陆苒的胆子才大了点。 “小舅,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发生的事,在我这儿已经揭了过去,您没必要为此感到困惑。” 陆苒不知道霍琛是不是想为昨天的事负责,不然现在不会突然来顾家。 毕竟,前世的今天,霍琛没有来顾家,就算是来了,陆苒也没与他正式碰面。 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霍琛的眼眸越是深邃,他注视她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女孩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袭素裙更衬她皮肤通透,双眸像蒙着一层薄纱的湖面,里头的情绪被她藏到深处,浑身透着股干净的劲儿。 眼神落在他身上时轻轻的,没有锐利的光,倒像刚洗过的天空,清透而淡然,淡美得如同一朵遗世白莲,与昨晚的妩媚完全不一样。 她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地道: “你都能不当回事,我自然也能。” ------------ 6、算她好骗 也对,霍琛久经商场,什么事情没有碰到过,不过是睡个女人,既不是白月光,又不是朱砂痣,有什么在意的? 兴许是她想多了。 陆苒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真不想跟霍家人有什么牵扯。 她松口气的动作太过明显,没有注意到男人放在侧腰的手骤然握紧。 “小舅,我带你到后面逛逛?说不定葡萄藤结果子了。” 依旧疏离,却没了抗拒,连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变近了。 霍琛垂眸,“好。” 她就那么爱他那个傻侄子吗? 爱到什么也不在意,只在意能不能跟傻侄子在一起! 霍琛想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过傻侄子。 陆苒喜欢葡萄,霍凌特意命人在庄园后面种了几种好养活的葡萄,去年种的,今年就能吃上了。 毫无疑问,霍凌很满意她这个儿媳,待她如亲女,陆苒对霍凌也很是尊敬有礼,除了催生外,前世他们并没有什么婆媳矛盾。 如果顾景泽没有欺骗她的话,她应该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没有如果。 骗了就是骗了,错了就是错了。 “陆苒!” 陆苒刚带着霍琛到后面的园子,就看到一条条葡萄藤蔓被揉断成皱巴巴一团,混着破碎的掌状绿叶,在地上摊成一片狼藉。 一串串葡萄粉碎般的被人砸在地上,那汁水在地上晕开,好似葡萄被人捅了吐落的血—— 陆苒想到了上辈子被顾景泽捅的场景,身子忽然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对死亡的恐惧。 “陆苒,你不知道黄姨有一双能看破女孩有没有经人事的眼睛吧,刚才黄姨已经见过你,你根本就不是完璧之身!” “怪不得今天在酒店里遮遮掩掩的,肯定是在藏野男人!” “陆苒,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去跟我母亲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们彻底分手!我嫌脏!” …… 顾景泽把霍凌种给陆苒的葡萄全砸了,这才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陆苒无情开骂,怎么骂的爽怎么说,丝毫不在意旁边还有外人。 看着她颤抖得厉害的身子,顾景泽骂得越凶。 陆苒想要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她做不到。 果然,他说不嫌弃她的话都是鬼话,现在的满脸厌恶才是他的真面目。 “野男人”霍琛眼神从她身上挪开看向傻侄子,以为她在被顾景泽提了分手而伤心难过,正想上前摆长辈的普,教育傻侄子。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砸在顾景泽脸上,打断了顾景泽的污言秽语。 陆苒学过跆拳道,这一掌下去力道不小。 这一巴掌下去,看着顾景泽白净的面宠染上红肉色,她忽然觉得身体的不适减轻了。 顾景泽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苒,不敢相信陆苒竟然敢打自己! 她怎么敢的?! 顾景泽这辈子没被人打过,全身的火气一个劲的往脑子里钻,不顾一切想抡一拳砸在陆苒脸上: “陆苒,你找死!” 啪—— 看着上前要抡过来的拳头,陆苒先扇为敬。 “顾景泽,给你脸了是吧!” 啪—— “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啊?” “霍伯母说过,你要是敢动手,我不用忍着,直接还手就是。” 再一再二不再三。 陆苒连扇了他三巴掌,顾景泽终于意识到陆苒不是表现的那样柔弱小白花,而是一只暴躁的小白兔! 委屈涌上心头,顾景泽瞬间红了眼,“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你敢打我,就不怕我告诉我妈?” 闻言,陆苒眼神闪躲,好像是真怕了他告诉霍琛,她打了顾景泽这事。 连语气都软了:“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没必要告诉霍伯母吧,是我不对,大不了你下次惹急了我,我下次下手轻点,你别告状。” 像是怕不能继续攀权附势,又像是在怕霍凌的雷霆手段。 只是她“告状”二字一出,顾景泽更加生气了。 在他的认知里“告状”只适用在小孩身上。 “还有下次?陆苒你有胆子,等我等会!” 陆苒柔美的脸上满是焦灼,“我同你开玩笑的,没有下次,不会有下次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告诉霍伯母我这么粗鲁,我不想让她失望。” 知道她是怕跟他分手,顾景泽嗤笑一声:“陆苒,现在知道怕了?为时已晚!你就等着被我退婚吧!陆氏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苒帮他揉了揉脸,手摸在顾景泽被打的发红的脸上,力道大得他呲牙乱叫。 “你别吓唬我,我会害怕的......” “嘶~”顾景泽把陆苒摸他伤势手打掉:“休想!你给我等着!” 他捂着印着巴掌的脸跑走了。 看着他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娇妻般的跑开,陆苒目光莫测,脸上的害怕之色瞬间褪去,盯着顾景泽的背影,眼神冷漠如寒霜。 “需不需要我帮忙。” 闻言,陆苒心脏猛然一跳,糟了,她忘记旁边还有其他人了! 她面上的害怕又浮现,扭头看向霍琛:“小舅是觉得我可怜,要帮我吗?” 她暗眸里翻涌着的自嘲笑意刺痛了霍琛。 他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可陆苒探究的目光落入他眼中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她知道了他那隐晦到尘埃的心思,会不会厌恶他…… 霍琛不敢赌。 “顾景泽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这样小学生似的告状行为,霍伯母就算是信了,也会对他失望。” 而且,她要是就是顾景泽告状,霍伯母相信她不是好儿媳。 见霍琛久久不语,陆苒忽然失笑,“时间还早,小舅是否还有兴致继续逛一逛?” 被顾景泽这么一闹,霍琛心里滋味莫名,却还是道:“可以。” 陆苒似是强撑着笑,率先走了一步,也就没有听到霍琛又说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陆苒似乎听到霍琛似乎说话了,但声音低低的她没有听清,忽然转身问霍琛。 ——未尝不可。 帮你,未尝不可。 霍琛上前与她并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没什么,第一次来顾宅,应该没下次了,你带我好好逛一逛吧。” 他们来日方长,他不能急于一时。 “好。” 陆苒又陪霍琛逛了一圈,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比之前还要冷淡。 陆苒还要一边功夫跟霍琛维系表面功夫,一路还在想—— 如果黄姨能看穿她是不是处女,那上辈子霍伯母岂不是一直知道她跟顾景泽从未圆房! 那么,上辈子那一次次的催生和明里暗里的指责算什么? 算她好骗吗? ------------ 7、让步求她 陆苒满怀心事,连被佣人请到大厅餐厅后,看到霍凌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来的浅笑时,居然觉得这张温柔地对她笑过无数次的脸变得虚伪、狰狞可怖。 “苒苒,景泽就是小孩心性,你别跟他计较,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 家庭医生已经给顾景泽的脸上了药,可他脸上狰狞的巴掌印还很明显,他就不愿来吃饭,可母亲硬要他来。 一看到陆苒,他就没好脸色。 陆苒在顾景泽的注视下在他对面入座后,霍凌坐在主位上笑笑盈盈地看着她。 “都23了还小?”霍琛在陆苒旁边坐下,“他女朋友应该比他小吧。” 霍凌夫妇在外人眼中都是事业佬,顾景泽名面上是公司的CEO,有顾氏最大的决策权,实则不然,他背后的决策都是霍凌夫妇做的。 顾景泽只是个挂名CEO,平日吃喝玩乐一条龙,让他从二流子改变成上进的商业奇才的契机是顾疏棠的死。 可现在顾疏棠没死,此刻正坐在顾景泽旁边,乖巧地听着长辈说话。 “霍伯母,顾景泽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诋毁我了?我……”陆苒忽然垂眸沉思,像是做出了诺大的让步,“顾景泽说的没错……” 思索再三,陆苒还是决定试探一下霍凌。 没有蜕变的顾景泽果真沉不住气,指着陆苒的鼻子就开骂: “妈,你看她还在装可怜!她昨天已经和野男人苟合了,就这个破鞋您干嘛非要我……唔!” 一个仆人在霍凌的眼神示意下,捂着顾景泽的嘴,另两个仆人一人一边,将他扛上二楼。 顾疏棠被迫给几个仆人腾出位置站了起来:“妈,我上去劝劝哥。” 这次霍凌没再阻止。 她简直不明白,她和他爸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生出顾景泽这个傻儿子,要不是她做过好几次亲子鉴定,她都怀疑顾景泽出生的时候被人调包了。 “霍伯母,顾景泽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陆苒如同心脏被掏空一般难受,她刚才低头垂眸时偷偷挤了挤眼睛,此刻蓄满泪的眼看向霍凌。 “可是,去年他追我的时候明明说过这辈子只爱我……” 顾景泽给陆苒表白时,整个江市都沸腾了—— 夜晚的高空上,上千无人机拼成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放映着顾景泽追陆苒时的点点滴滴,最后放映顾景泽在浪漫的花海中向女孩告白。 他深情款款,说要爱她一辈子什么的,虽然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话术,但陆苒当时被感动得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下来。 告白成功的瞬间,数十台直升飞机在高空撒下红包——见证他们爱情的人人人有份。 这场盛大的告白,光是红包就花了五百二十万。 其实,陆苒当时并不爱顾景泽,但是他们周边全是顾景泽的朋友,要不是他们起哄,她不会答应告白。 因为顾景泽太幼稚了,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顾疏棠死后,他变了,尤其那无微不至的关心挑动她心弦,让她一步错步步错。 “我母亲去世前让我嫁爱我的人,霍伯母,看来我们真的磨合不了,要是顾景泽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我们不合适的话,不如,不如就……” 陆苒几乎哽咽到说不出“分手”两个字。 霍琛把玩着杯盏的手一顿。 霍凌看出霍琛的心思,心下一沉。 他不过找回家五年,喜怒不形于色还没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霍凌一个久经商场的人,岂会看不出霍琛的期待? 她眸中闪过一瞬的不悦,却还是好脾气道: “苒苒,景泽说的混帐话我是一点也不信,他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净说胡话,让女人伤心都是男人没本事犯了错,你今天这么伤心,等我好好教育他给你道歉!” 杯盏“砰”的一声被放在桌面上。 霍琛看着自家大姐,像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客观评价:“迟来的道歉不是知道自己错了,而是知道不道歉害怕承担后果,等你教育小侄子给侄媳儿真心道歉,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霍琛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让人讨厌。 霍凌扫了他一眼。 “反正我只认苒苒一个儿媳……” 霍琛毫不示弱,似笑非笑:“你儿子好像不喜欢你认的儿媳啊。是你儿子娶媳妇,又不是你娶媳妇,你这么操心儿子的婚事,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苒苒漂亮、上进,我喜欢这样的晚辈需要理由吗?就算苒苒将来与景泽走不到一块,我也会把她当女儿一样宠……” “跟宠你家养女一样吗?你家养女似乎很害怕你。姐,你要不还是别霍霍人家好姑娘了?” 霍琛的话毫不留情,他很少喊霍凌姐,这声姐明显不怀好意,霍凌几度被她堵话,面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霍琛,你到底想干嘛!?”霍凌明知故问。 陆苒也想知道霍琛想干嘛,怎么突然这么嘴碎,她记得霍琛人狠话不多,能让人破产就不动口,完完全全的手段阴险心机男......她旁边坐着的不会是个冒牌货霍琛吧? 霍琛“心直口快”道:“想给你找不痛快。” 想想也是,霍琛和霍凌姐弟俩一直不对付,见缝插针找她麻烦让她不爽是常事。 帮她,实则是在帮自己。 “霍叔叔也是觉得我可怜好心帮我。” 陆苒难得为霍琛说句话。 虽是“队友”,但这话一出,霍琛只堵得胸口剧痛,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来也下不去,称呼从小舅变成叔,辈份到底还是没变,心里却期待她还是别为自己说话反而气到他了,兴许少生气他还能活到九十九。 “顾景泽都拿公司的合作逼我分手了……霍伯母,我和顾景泽还是算了吧。” “您放心,就算我跟顾景泽分开了,但您仍是我的长辈,我会跟以前一样孝敬您的。” 话说的很明了。 她和顾景泽分手并不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霍凌敛起脸上的笑意,没有给出直接的回应。 “苒苒,伯母一直想要一个跟你一样娴雅的女儿,可惜伯母福薄……” 面对她突然的卖惨,陆苒第一次经历,一时之间有些手头无措。 “没有女儿,就想着退而求其次,有个你这样的儿媳也不错,可是、可是景泽他既然敢这么对你,伯母有愧于你,你要是……” 霍凌忽然伤感起来,也像说不出这个口,就转了个弯,“景泽只是一时气话,我知他本性不坏……” 她竟带着几分恳求,“就当伯母求苒苒,苒苒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公司那边我会嘱咐,无论如何两家的合作都不会断,你能不能多给各自几天时间冷静冷静,好不好?” 陆苒想过霍凌会挽留她,却没想到霍凌会为了挽留她做出这样大的让步。 霍凌是谁,那可是在霍琛还没出生之前,霍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代商业女骄女强人,何曾求过人? 可越是这样,陆苒就觉得霍凌越是陌生,心里对她的恐惧就越盛。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霍凌竟这么想她成为她儿媳。 “好,伯母,我们都先冷静冷静。” 她需要时间和契机,去弄清楚,霍凌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 8、帮我找个结婚对象 如太平洋一般庞大的无措笼罩着陆苒......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活在一场巨大的欺骗当中。 身边的人似乎都在扮演着什么角色欺骗她,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费工夫骗走的呢? 陆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顾宅的,就连怎么上的贼车都不知道。 等她回神时,车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 低调的豪车停在一家米其林餐厅门口。 “刚才一口没吃,先填饱肚子。” 陆苒本不觉得饿,被霍琛这么一说,忽然感觉肚子空落落的,饥饿感闪现。 反正顾家这火坑她这辈子不会再跳,那霍琛就不会再是她的长辈。 没心情计较有没有占霍琛便宜,道了声谢下车跟他进了餐厅。 霍琛预订的包间,他提前点了菜,二人也进包间,各色美味佳肴被一个个服务员送了过来。 红鲻鱼配金橘和虎奶酱、低温烤制的野生多宝鱼、湛江式炒龙虾、杭州香雪酒醉膏蟹、青麻老卤鸽…… 陆苒没想到她跟霍琛在吃食这方面的口味还挺接近。 “吃吧。” 霍琛似乎心情很好,率先动筷夹起一只虾,“吃完让司机送你回家。” 陆苒没客气,夹起一块鱼肉。 “今天已经很多地方麻烦……” 陆苒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霍琛。 喊小舅是以未来侄媳的身份,喊叔又是以霍凌晚辈的身份,算了还是喊叔吧,霍琛跟霍凌是一个辈份的。 “……麻烦了霍叔,我打车回去就行。” “女孩子晚上打车回家不安全,我不放心,等会让司机送你回去,听话。” 他声音放的很低,带着点男人特有的磁性,尤其是“听话”二字的尾音轻轻勾起,如一片羽毛轻轻打在人心口。 霍琛剥虾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还有,以后别把我叫老了,喊我名字。” 软而强势。 陆苒抬眸去看男人时,他已经又垂眸,认认真真去剥虾了。 他跟陆苒其实只差四岁,不过陆苒总是因为他跟霍凌同辈,习惯把他放在长辈的位置上。 “嗯。”陆苒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一个称呼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吃到一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眸,陆苒看着那只手缓缓地把剥好的虾放入她旁边的空碗里,她抬眸,不解地看着霍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辛苦剥的虾给自己。 “剥多了,吃不下,不想浪费,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 霍琛好似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举动,把虾给陆苒后就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嘴中。 连眼神都没给陆苒一个。 “谢谢。”陆苒第一次被长辈如此照顾,没多想,夹起碗里一只虾。 其实她很喜欢吃虾,但她嫌剥虾麻烦很少吃虾。 这个喜好只有秦双虞和顾景泽知道。 但是顾景泽也嫌剥虾麻烦,从未和她吃过虾。 另一边,顾家老宅,顾景泽房间里。 顾景泽没想到母亲会为了陆苒让佣人把他扛回房间,简直……太丢人了! 他想要摔东西出气,却不想把这狰狞的模样暴露在顾疏棠面前,只得气乎乎地辱骂陆苒,顾疏棠没有阻止他,只等他骂够了,在他旁边安抚他:“妈也是为了你好。” “陆姐姐确实优秀。大学期间拿下无数比赛奖项,又在顾氏拿到优秀实习生的名额,要不是放弃了保研名额,她现在就在京大读书了,她的优秀妈看在眼里,自然喜欢……” 说着说着,就难过起来,“我自是比不过她。” 她一落泪,这泪就跟刀子似的砸在顾景泽心间,他心疼极了:“疏棠,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努力了也能如她一般的优秀。” 顾疏棠:“……” 她并不想听他肯定陆苒的优秀,她想听他贬低陆苒的话。 她的优秀不过是用钱砸出来的。 “哥,我给你重新上药吧。” 刚才顾景泽挣扎时,脸上的药被蹭掉了不少,倒显得此时有些狼狈了。 “好。”顾景泽正有此意。 …… 霍凌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进到顾景泽房间里时,就看到顾疏棠整个人几乎要拢进顾景泽怀中的画面—— 顾景泽坐在沙发上,双腿向两侧叉开,顾疏棠站在他腿间,低着头含羞带怯地给他上药。 近……太近了。 “你们在干嘛?” 霍凌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沉浸在暧昧气氛的二人猛地回神,纷纷扭头看向一步步走向他们的霍凌。 身上的冷气压,也随着她的步伐越盛。 “妈……” “妈。” 顾疏棠迅速从顾景泽的虚抱中挣出,焦灼地想要解释却听得一声: 砰—— “妈!”顾景泽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凌。 从小到大,只要他完成了霍凌的任务,霍凌就对他百依百顺,这还是霍凌第一次动手打他。 霍凌却看着顾疏棠:“当初我就不该收养你。” 平淡无波,却如刀子砸在顾疏棠心间。 她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正了正神:“母亲想要什么,不也自己去挣,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能挣了?” 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强势地质问霍凌。 霍凌眼神淡淡:“我何时阻你挣了?但顾景泽,你不能挣。” 霍凌不想多言,雷厉风行地使出她的雷霆手段,吩咐人把顾景泽送到另一处别墅关禁闭,又调了几波保镖守着他不许他擅自离开。 而顾疏棠,则放在她眼皮底下。 ...... 陆苒很少回陆家老宅,霍琛送陆苒回的是她在外买的一套单身公寓。 一回到家,陆苒还没打开门,秦双虞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咦,宝宝?你回来的刚好,去帮我扔个垃圾。” 秦双虞似是没看到陆苒的不开心,如往日一样大大咧咧地把手上的垃圾一提,就递给陆苒。 陆苒接过垃圾却没下楼,随手把垃圾放在门口,和秦双虞一起进门去。 “你又忘了,会有阿姨上门取垃圾。双双我好累,快陪我睡一觉。” 秦双虞这才察觉到陆苒的疲惫,语气软了下来:“陪睡,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 “行行行,不收你房租。” 两小姐妹没多久就洗洗躺在床上了。 陆苒翻来复去睡不着,察觉到异样的秦双虞终于忍不住问: “苒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苒翻过身去面对地困到不行秦双虞,一双黑黝黝的眸盯着盯着秦双虞的方向:“双双,我想结婚了。” “那就结……等等!” 秦双虞猛的惊醒,如潮水一般的困意瞬间褪去,“你想结婚?还是说你想跟顾景泽结婚了?!糊涂啊!” “不是想跟顾景泽结婚。” 陆苒心里觉得好笑,秦双虞从哪看出来她非顾景泽不可的?一听到她想结婚就觉得结婚对象是他。 “双双,你认识的人多,渠道也多,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结婚对象,只协议结婚、做名存实亡的夫妻的那种。” 秦双虞莫名松了一口气,“太突然了,你要的对象要求是什么?多金颜值高又忠犬?还是手长腿长的小白脸?” 她一脸萎蔫,“我上哪去给你找?” ------------ 9、哪怕是做三我也是愿意的 “……” “秦双虞你醒醒吧,我跟人协议结婚不过是一场交易,相当于是买了他的结婚证,你给我找个多金男,人家不缺钱,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小白脸?这年头还有老实的小白脸?别给找个麻烦回来。” 知道秦双虞是在开玩笑,陆苒却还是一一回应,只是脑子还是一样的混乱。 霍凌执意让她嫁给顾景泽,她不知道这为什么会成为霍凌的执念,或者说,霍凌想利用她做什么。 无论如何,陆苒这辈子不会再嫁给顾景泽,想起陆靖那副贪慕虚荣的嘴脸,如果她一直未婚,在霍凌强势威胁下,陆靖能把她送到顾景泽床上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必须找个人嫁了,拿结婚证让霍凌死心。 她继续道:“我要求简单,人老实,结婚之后三年内不得离婚。” “行行行我懂了,这几天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穷小子——让你这个豪门千金跟穷小子谈一场虐恋情深,可,深爱的二人因为阶级的不同而被迫分手,光是想想那画面我就心疼你……” 虽然知道秦双虞插科打诨但会干实事,陆苒还是被她幻想的场景胆寒了一下。 陆苒很真的地道:“秦双虞,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手机里的QQ阅读APP删了。” “才不要,”秦双虞转了个身,“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全靠下班后Q阅续命……快睡快睡,别影响我明天给你找男人的速度了。” 看着秦双虞的背影,陆苒没再说话,起身关了床头灯开始入睡。 第二天陆苒醒来的时候,秦双虞已经不在家了,餐桌上却摆好了早餐。 早餐还冒着烟,想必秦双虞刚走没多久。 陆苒吃完早餐,秦双虞就给她发来了微信:【宝宝,心情再差也要吃早餐哦。】 【对了宝宝,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到时候好安排穷小子给你见面。】 陆苒诧异:【这么快就有货了?】 秦双虞:【不是,我先安排时间,不过找个男人还是很容易,宝宝相信我的速度。】 陆苒:【两天后吧,我这两天要回学校帮老师带带学弟学妹打国赛。】 秦双虞发来一个无语的表情包:【你都毕业几个月还帮老登带人,怎么,你想考研不成?】 陆苒:【不是,老师给我发工资】 最重要的是,她想从老师那里知道一件事情。 所以她一直留在学校磨老师。 陆苒正想向秦双虞解释一番,顾疏棠的微信框突然弹了出来:【苒姐姐,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她们?聊顾景泽? 不聊。 陆苒输入拒绝的话术,还没发出去,顾疏棠又发来微信:【不聊关于哥的事,我想聊一聊我们之间的事。】 陆苒正在打字的手一顿。 上辈子,陆苒到死才知道顾疏棠与顾景泽相爱的事,所以她现在是不知道的,不聊顾景泽,聊她们……陆苒恍然大悟—— 顾疏棠在试探她有没有重生! 顾疏棠怀疑她也重生了。 也对,毕竟昨天她的表现太反常了,不仅打了顾景泽,还说出他们二人不合适的话,顾疏棠作为重生者确实会联想到她也重生了。 陆苒:【疏棠妹妹不必拐弯抹角,我知道你是想给你哥说情,我已经跟霍伯母说过这几天想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我跟顾景泽的未来,顾景泽最近变化好大,我怕我和他的未来不会幸福,甚至没有未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疏棠妹妹还小要好好读书,别掺和大人的事】 她这番话是在把顾疏棠怀疑重生的种子往顾景泽那抛。 上辈子这时候,顾疏棠在陆苒的认知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顾疏棠只知道九年后她爱惨了顾景泽,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顾景泽“情根深种”的。 她拿陆苒的感情试探,有用吗? 陆苒没再理会顾疏棠发来的消息,又跟秦双虞又聊了会,才把沙发上散乱的设计图收入背包中,背着包离开家。 打车到江大门口,陆苒刚下车就有学弟凑上来打招呼: “学姐早啊!” 是庄老师课题组的学生,也是陆苒带着打国赛的学弟宋一轩,今年大三。 今天是周六,大部分学生没课,但校园的学生却不少。 陆苒礼貌地回了一声,跟他一起进学校。 “学姐你吃早餐了吗?” 宋一轩提了提手中的面包,“我买多了学姐要不要试试?” 他一身运动白色薄卫衣,少年气的脸上尽是期待,仿佛陆苒能吃他一点面包,就跟能得到什么奖励似的。 上辈子,宋一轩在他的毕业典礼上明知她有男朋友却仍跟她表白,想跟她在一起,甚至扬言:“只要能和学姐在一起,哪怕是做三我也是愿意的!” 陆苒不知道自己哪有让人做三的魅力。 知道他对自己有别样心思,尽管不想打破他眼中的期待,但陆苒不能给他希望,最后又陨灭他的希望。 “我吃过早餐了,谢谢。” 陆苒拒绝时说得上是冷漠。 宋一轩递面包的手一顿,就是他这一愣神的功夫,陆苒就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学姐……怎么突然变冷漠了? 以前,学姐一直待她跟弟弟一样,他给的小零食也会吃一点,这不过是几天没见学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学姐在外面有了别的弟弟? 强烈的嫉妒瞬间遍布全身。 一直到课题组,宋一轩的情绪还没稳定下来。 陆苒跟其他组成员打过招呼后,大声道:“十一点开个组会,中午吃过饭后,我想要两个人跟我去实地采景,只有两个名额,自愿报名。” 她说完,其他组成员都激动起来。 要知道,跟着陆苒学姐出去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免费“出门游玩”,因为陆苒会包了他们衣食住行的所有费用。 她把之前的设计图从包里全掏出来后,正准备改几处不满意的地方,宋一轩突然从旁边撺出来吓她一跳。 “学姐,我可以吗?我想跟你去采景。” 陆苒差点听成了:学姐,我想跟你。 罪过、罪过。 反复嚼了他的话,陆苒才暗自松口气,还是宋一轩上辈子的突然表白对她影响太大了,她这都应激了。 陆苒公事从不带个人情绪,尤其是剥夺别人学习的机会,而宋一轩还是个好学者。 “行。” 她应了声,随即拿起橡皮擦掉不满意的构图。 也就没发现,她同意后宋一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开会。 陆苒开完会后去有事庄老师办公室了,不知道课题组里正在讨论她。 被挤掉跟陆苒实地采集的黎川道:“陆学姐家是不是很有钱啊?没有钱的话怎么每次出去都是她自掏腰包呀?” 同样没资格去实地采集的陈凡道:“嘘,你小点声,你看过哪家豪门千金会报古建筑学啊,这么难学的专业,千金会受苦来学?” 黎川恍然大悟:“我还以为陆学姐家很有钱呢,我舍友还跟我说,看到一辆迈巴赫不止一次来接陆学姐回家呢。” 陈凡捂着嘴好似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欧买噶,怕不是被某个大佬包养了?!陆学姐居然是这样的人,拿着被包养的钱装阔!” “……” 他还没能继续说下去,一个拳头狠狠落在他脸上…… ------------ 10、派来的卧底 “老师!陆学姐!不好了!” 陆苒是被课题组的学妹大喊大叫地叫到课题组的。 随她一起到的,还有庄老师。 庄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学者,常年一头整齐干练利落的短发,一袭白衬衫,面容白净端庄,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沉着脸道: “我看学生,从来不是看成绩一棍子打死,当初你们找我进我的课题组时,我是不是跟你们每个人都说过,比起成绩,我更看重学生的品德?你们是不是说过,自己能入我的眼?” “背后议论别人,造人家黄谣,这就是你们给我展现的好?” 庄老师往日眼底的温和笑意尽数敛起,取而代之的尽是沉静却锐利的光,平日温和的眉峰都拧成了结,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知道陆苒的家境,自然也知道她男朋友经常来学校接她的事。 不清不楚就造人黄谣,这样的学生,她最是不喜。 庄老师待学生一向和善,陆苒也是第一次见庄老师动怒,有心想劝几句,可庄老师眼神一扫她,她就知趣闭嘴了。 也对,造人黄谣必须严惩。 整顿一下课题组风气也不错……只是,上辈子根本没有同学议论她的是非,为什么这辈子…… 有人想败坏她名声! 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事! “老师,我们背后说人坏话确实不对,可是宋一轩他总是偷人东西就对了?” 今天这事这么一闹,黎川和陈凡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踢出课题组,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他们不好过,宋一轩也别想好过! 这么想着,黎川看向宋一轩的眼神就变得意犹未尽。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跟随着黎川看向宋一轩。 几人刚才打了一架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创伤。 宋一轩脸上也挨了几拳,脸上有些发青,现在被黎川这么一说,瞬间紧张起来,难道他知道他偷的那些东西了? “他偷你什么了?”庄老师严肃的问。 仿佛是看到了宋一轩也被踢出课题组的结局,黎川得意道:“不是偷我的东西。” 众人都被他说懵了。 不是偷你的你叫什么? “老师你知道宋一轩有多变态吗?他经常趁陆学姐不在的时候,把监控电源拔了,不仅偷陆学姐的私人用品,还经常闻陆学姐座位上的空气!” 陆苒:“……” “老师,宋一轩就是个变态啊!他觊觎陆学姐却不敢表明心意,还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陆学姐的东西,谁知道他偷陆学姐的东西要做什么!?” 黎川比陆苒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担忧。 庄老师凌厉的目光落在宋一轩身上。 “老师,我没丢过东西。” 陆苒不相信宋一轩有那么变态,她也确实没丢过东西。 她带来课题组的橡皮和铅笔确实会偶尔弄丢,可没几天又会突然出现,这哪有丢东西? 这明明就是丢失去的东西过几天自己找回家定理么。 如果陆苒没丢东西的话,那黎川所说的一切,就是在污蔑同学。 “不可能!”黎川还想狡辩,“陆学姐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袒护宋一轩?!” 庄老师淡淡的打断黎川的狡辩,对黎川和陈凡道: “以后你们不用来我课题组了,我这儿容不下你们!” 旁边看好戏的目光太过尖锐,黎川二人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毕竟还没经历社会的毒打脸皮薄,他们挨不住,灰溜溜跑了。 暗戳戳威胁一番学生今天的事不能外传后,庄老师又把陆苒叫到自己办公室了。 “我就说你自费带他们出去玩,迟早会出事吧。” 二人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庄老师语气中带着责怪。 陆苒也知自己确实做的不对,“这不是玩儿,算是研学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老师就从了我?” 她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进的课题组,只跟着学姐学长做了一次比赛,庄老师就发现她有天赋,思维灵敏,设计理念传统中带着创新,这才暗中提拔教导她。 陆苒是大二时开始带队打比赛,总嫌课题组的经费不多而不习惯,主要是每次住的酒店环境太差了她受不了,这才开始主动自费。 “老师,这次比赛后,我打算去自家公司,进修清大的机会,您留在学弟学妹吧……” 庄老师手下进修清大的名额,不是来自学校,而是名师推荐,可显而见,庄老师在古建筑学领域的地位。 庄老师:“知道路怎么走,我老婆子就不强留你了。” 又聊了些,陆苒才跟老师告别。 她在校门口随便点了份盒饭,叫的车很快就来了,陆苒等了一会儿,宋一轩和扈甜就到了。 “学姐!” 扈甜走到甜妹风,一看到陆苒就失了形象管理激动大叫。 陆苒可是她的偶像! 大学期间光拿的国奖就有十几个,庄老师说她是她带过的最有灵气的学生。 能得到庄老师评价的人,不多,除了去年拿到世界建筑设计比赛的银奖获得者,陆苒是唯一一个。 “上车。”陆苒简单打了个招呼,坐到驾驶位,“都坐后面吧,比较宽敞。” 扈甜很自觉地上了后面。 宋一轩扫了眼陆苒,坐到副驾驶位。 “今天,谢谢学姐为我说话。” 陆苒启动车子,正因他“不听话”的行为而微微皱眉,闻言不得不道:“不算为你说话,我本来就没有丢东西。” 宋一轩似乎有很多话,一路上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宋一轩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别影响学姐开车了!” 扈甜突然在后面“提醒”宋一轩,她有点晕车,坐车必须睡觉。 宋一轩这才适时闭嘴。 一路无话。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江市郊区的菩提寺。 他们这次的比赛主题是“锦绣古今,文明永恒”,赛道不少,陆苒选的乡村振兴赛道,明天打算去一趟非遗村,今天来菩提寺找灵感—— 每次她来菩提寺找灵感,都能来不一样的灵感。 “你们随意逛逛,七点半在停车场集合。” 陆苒停好车就要下车。 “学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吗?”宋一轩眼含期待地看着陆苒。 扈甜的嘴一向毒辣,无论对谁一视同仁:“学姐的灵感每次都是一个人待着来的,你跟着学姐,就这么怕学姐有灵感?” “你不会是别的学校派来的卧底吧!?” ------------ 11、适合的结婚对象 宋一轩:“……” 此时此刻,无语是他的母语。 他不过是想跟陆苒多待一会儿而已。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看他们打闹了好一会儿,陆苒才跟宋一轩道:“你要是觉得孤单无聊,就和扈甜一起逛逛吧,多拍点建筑照片给没来的同学发过去,我下周要见到你们的稿子。” 比起比赛,教他们学习更重要。 说罢,她背起背包,踏上青石小径。 等她走后,扈甜一改之前开玩笑的神情,没什么感情地道: “宋一轩,你不会以为自己龌龊的心思藏得很好吧,你对学姐做的那些事,不会当真觉得没人看到吧。” 宋一轩正在解安全带,闻言一怔,面色却只变了一瞬又恢复平常,他探出脑袋看着后面的扈甜: “学姐待我们这么好,我一向尊重敬爱她,连这点心思也不能有吗?” 说话的时候,温纯地笑着。 “尊重敬爱的心思?宋一轩你自己信吗?”扈甜冷着脸,“我可不只一次看到你拿学姐的橡皮擦和铅笔......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过几天又归还学姐?” “宋一轩,你拿这些东西干嘛?” 宋一轩笑的人畜无害,“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我去!”扈甜满脸惊讶,“你真的偷了?!” 她不过是试探一下,谁知竟是真的! ~ 菩提寺香客本就源源不断,今天又逢周六,上香祈福、跪拜礼佛之人几乎填满了整个寺庙。 陆苒看着一个个香客来了又离开……直至天渐渐黑了。 菩提寺种遍菊花,整个寺看起来都沁人心脾,养人心神,让人从忙碌的尘世中找到一方净土沉浸一二。 陆苒就一直坐在一棵菊树下。 “小妹妹在这坐半天了,是在想什么?是在想这个帅气多金的我吗?” 陆苒已经脑中闪过几个灵感,她稍微在手机上做好笔记,正欲离开,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陆苒猛一扭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多臃肿发福,穿着极显身材的紧绷衣裤,头发油腻得紧贴头皮,面部泛油光看起来从未打理过,说话时还带着陆苒最讨厌的烟酒味。 陆苒紧紧蹙眉。 “这位……” “小妹妹身材真不错,坐这儿等那么久是不是没接到客啊?说吧,一晚多少?哥哥今晚包夜。” 不仅打断陆苒的话,一双泡泡眼还色眯眯打量起陆苒全身,大猪蹄子还要往她脸上摸去。 他的目光太过恶心,看着那双逐渐接近的手,陆苒忍无可忍,三下两除二把他手腕给卸了。 “啊——” 中年男人痛呼一声,却对眼前的美人更感兴趣,“好一个辣妹子!哥哥我更喜欢了。” 说摆,他就要扑向陆苒。 “污言秽语,思想龌龊!” 陆苒随手把背包丢在旁边,活动了一下手腕,“还喜欢动手动脚,看我今天不把你胳膊给卸了!” 远处,恰好和合作对象来菩提寺保工程平安顺利的霍琛刚想上去帮忙,就见陆苒身手之敏捷,反应之迅速,手法之狠辣,把骚扰她的中年男人揍得满地打滚。 他差点忘了,陆苒学过跆拳道。 看着那边揍得起劲的人儿,他嘴角浮现一个淡笑,旁边的合作对象一见他笑,莫名在心中打了一个胆颤,这跟他压价合作的笑完全不一样,虽看着好看,他却觉得惨人。 无他,只是在商场上听惯了他灭人活路不爽天凉好破产的事迹。 “学姐!” 早就过了七点半,陆苒却迟迟没出现在停车场,宋一轩和扈甜生怕陆苒出什么意外,找了过来。 二人远远看着陆苒的身影,还不大敢确认是她——陆苒揍人的动作太熟练了,跟她长相的柔美截然不同。 直至听到陆苒骂“滚蛋!”的声音传来,听到这熟悉的声线,宋一轩和扈甜不敢耽搁,直奔陆苒。 看着地上惨不忍睹,浑身颤抖,中年男人在地上向外阴暗爬行,嘴上的调也从喊着“小妹妹让哥哥疼惜一下你”变到“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把我当屁放了吧”。 看到又来两个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学姐,他怎么晕了?”扈甜崇拜的看着陆苒。 她知道陆苒武力值高,却没有亲眼见过,今天真的是...更让她喜欢学姐了! 陆苒怕他装死,用力踢了他一脚,见他确实一动不动,就猜测道:“看到你们来了,以为也是来揍他的,吓晕了?” 扈甜一脸崇拜:“学姐,没想到你这么能打,我要爱死你了!” 陆苒:“……” 扈甜吱吱喳喳在她耳边说个不停,没有发现宋一轩越发崇拜中带着其他情绪的眼神。 宋一轩关心问道:“学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陆苒一脸轻松:“跆拳道黑带,哪会轻松受伤?” 扈甜问:“要不要报警?” “这一顿暴打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明天还要下乡,报警还要花时间去一趟警局。” 今晚要早睡,陆苒说罢就领着他们离开,开车去酒店了。 等他们走后,霍琛抬眸看向李助理:“调监控,报警处理。” “还有,查一查那个男人。” 指宋一轩。 第二天陆苒下乡忙到很晚才回家,一回到家就闻到秦双虞做好的饭香。 全是她爱吃的菜,吃饱喝足后,陆苒跟条死鱼一般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全是白天见过的建筑的画面。 “宝宝,咱今天都累了,要不明天再聊穷男人?我可是为了你特意请了一天假!” 秦双虞这么说就说明她已经找到适合陆苒的结婚对象了。 “谢谢小虞子,小虞子先去睡吧。” 陆苒还要趁着有灵感画设计图,今晚兴许要熬个通宵。 秦双虞累了一天确实累了,知道她要通宵了,心疼地看了一眼陆苒,说了几句早点睡,自个儿跑到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陆苒还在大厅的工作桌画设计图。 “宝宝,你真一晚上没睡?” 秦双虞伸了个懒腰,喝了一口陆苒刚泡的咖啡。 “这么拼命有工资?” 陆苒画完最后一笔,面上全是对设计图的满意,连带着精神也好,没回答她的话:“刚到的外卖把你香醒了?怎么起这么早?” 秦双虞以前最早八点钟起,现在不过七点钟,算早了。 “宝宝,你不休息一下?精神这么差怎么见相亲对象?” 秦双虞担忧地看着她。 “协调结婚,又不是真爱,状态好不好都无所谓吧。” ------------ 12、覆行丈夫的义务 半个小时后。 秦双虞开车,陆苒坐在副驾驶睡得天地不知为何物。 秦双虞找到了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在单亲家庭成长的男人,家里就一个妈妈,家庭关系简单,最主要的是够穷。 陆苒醒来的时候,车刚好抵达约定的咖啡厅。 秦双虞给陆苒简单化了个妆,遮住了她脸上的疲惫之态。 “看到没,摆了束郁金香的那桌,男人叫做程时萧,颜值包你满意,上学以来一直是校草级别,在娱乐圈混过,但比我混的还差。放心,他缺钱得很,很好拿下!你快去也,我在后面给你加油打气!” 秦双虞给陆苒科普了不少,陆苒大概了解后,下车挎着一个品牌包坐到男人对面,这包是拿来引他上钓的。 “你的要求是什么?” 陆苒还没到时,程时萧就被她浑身淡淡的娴雅高贵气质吸引,即使她有意隐瞒,但程时萧混迹娱乐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服务员见她进店,就凑了过去。 陆苒点了杯冰美式。 见程时萧暗戳戳地打量起自己,陆苒秀眉微皱,忍着不适介绍完自己,她才道:“你的家庭情况,家庭人员情况说明下。” 除了秦双虞的调查,她还要亲自问一下他的实际情况。 她刚才已经暗戳戳打开了手机录音…… “小姐姐,我除了可以假结婚之外,还可以覆行丈夫的义务。” “……” 程时萧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五官俊丽得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即使身上裹着件洗的发白的廉价布料,也硬生生把那股穷酸气穿成了一股清秀感。 说话声音还像声优。 若陆苒再年长十岁,或许就喜欢这款儿。 “我不需要你覆行这种义务……这样吧,我问你答。” 协议结婚本就是一场买卖,陆苒可是资本甲方,她有提问一切的资格。 “今年多大?” 程时萧帅气的脸微微愣了一下:“今年25。” 比她大3岁,不算老,还行。 “家里有几口人?” “就我和我妈,我是我妈一个人养大的。” 家庭关系简单,可以。 “有无直系亲戚。” “我没有父亲,也没跟那边有联系,只跟我舅家有来往。” 更好了。 “干什么工作?” “商场收银员,网吧管理员,演员什么都干过。” 能力出众? “是否是失信人员,欠钱不?” 虽然很冒昧,但是陆苒不得不问。 程时萧低下了头,点了点头。 陆苒对此很满意。 “我能帮你还清欠款。” 程时萧猛的抬头,看向陆苒,好看的眼睛里有星星似的亮光。 陆苒抿了一口咖啡,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帮你还清欠款的前提是你跟我领证,结婚证是真的,但是我们婚姻是假的,一切都是做给我父母看的。还有,我并不需要你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如果你那方面有需求,可以找女朋友,我不介意,但不能带到我面前,更不能闹到我面前。” “婚后,我们不同居,各自住在自己家里,但我需要你时,你必须24h随叫随到,结婚期限三年,三年后离婚,在此期间里每一个月我都给你3w。” “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们尽快签合同领证。” 知道是个真富婆后,程时萧本来很心动,但陆苒突然说越快越好,他有种陆苒想把他骗到缅甸卖肉的错觉,毕竟他身材外貌都是上佳。 他犹豫了一下:“小姐姐,我提供其他服务的话,会不会加薪?” “什么服务?” 陆苒一时有些懵逼,她就要一张结婚证,这要什么服务? 程时萧突然给陆苒抛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媚眼,指了指下面。 陆苒:“……” “不需要,谢谢。” 陆苒有些怀疑他的工作性质了。 怕他总是这个话题,她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程时萧的目光瞬间变得好奇,里头闪烁着八卦的意味。 难不成是喜欢的人结婚或者有了女朋友,她也整个结婚证,就想看看自己喜欢的人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程时萧瞬间在脑子里想了十部八部豪门大狗血剧。 “好的。”他跟个乖乖狗似的应下。 几人又聊了些什么,才把签合同和领证时间敲定。 突然,一道低沉沙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在相亲?” 聊得越来越自然的二人一怔,扭头看向桌旁的西装男人。 男人身形紧绷,下颌线绷得笔直,目光扫过程时萧时带着锐利,看得直叫人心底发毛。 “霍叔叔?” 陆苒也很意外,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霍琛,毕竟这么普通的咖啡店,基本上没什么有钱人愿意来。 “他是谁?”霍琛深邃的眸里映着有些紧张的陆苒,“你相亲对象?” “我是他老公。” 见陆苒迟迟不语,程时萧忍不住开口,“我老婆叫你霍叔叔,应该是家里的长辈吧。霍叔叔好,我叫程时萧,是陆苒未来的老公。” 霍琛全身价值不菲,尽管程时萧看不懂名牌雕牌,但他能看出来霍叔叔很有钱啊! 他介绍自己时,放出晚辈的毕恭毕敬,笑得如桃花一般,尽可能希望这位长辈喜欢自己。 霍琛面瘫一样的脸没有丝毫表情,却被程时萧的口出狂言气得要死,“我没问你。” 去你妈的老公,去你妈的霍叔叔! 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霍琛眼神冷的可怕,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不是路过时让李特助下车买水看到了陆苒,他都不知道陆苒竟然会在这儿相亲! 他抓起陆苒的手就往外走去。 他的手如同钳子一般制住她,陆苒尝试挣脱,几次无果后,她只得朝程时萧道:“行程不变,有事微信找我!” 见程时萧呆呆地点了点头,陆苒才放心下来,没再挣扎跟着霍琛走了。 等他们离开,程时萧放松身体倚在椅背上,手机铃忽然响起,他接听后里面传来他妈的声音。 他一句一句应附,最后放出让他妈十分安心的话:“妈,你放心,你要的孙子很快就会有,还会是从豪门千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 13、考虑一下我 车门被人拉开,合上时带进一阵风。 陆苒是被他抱进车里的,但抱着他的男人似乎极为生气。 驾驶座的司机和副驾驶的李特助跟了霍琛三年,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后视镜里的老板,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眼底翻涌的情绪太冷,都把车里的空调衬托得温暧了。 他一进车就拉起帘子,隔离了他们的视线。 李特助紧张道:“霍总,您……” “你们先出去。” 李特助和司机很有眼力见的下车,手牵手去奶茶店买饮料了。 男人的力道大的惊人,陆苒被他用力抱着有些疼,她捂着手腕皱眉。 时值八月,外面的空气发烫,车里的冷气太足,刚从外面进来,温度差大,陆苒有些不适应。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为什么要相亲?你想结婚?” 他突然一问三连。 陆苒心道关你什么事,可男人目光严肃又冷漠,生怕惹怒了他,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点了点头,“我会跟他分手,重新新的生活,我想嫁人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顾景泽,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男人话中带着诱导。 “我跟顾景泽不会有结果。”陆苒疑惑道:“你们怎么都觉得我喜欢顾景泽喜欢得很?” 这一点陆苒一直搞不明白。 霍琛没问为什么。 不知她哪句话取悦到他,她明显感到霍琛身上的冷气压没那么冷了。 她知道霍琛为何会生气,他就是跟顾景泽的母亲有矛盾,顾景泽再怎么说也是他外甥,是一家人,她作为一个外人要绿他的家人,怎么能不气? 上辈子他对顾景泽的态度不轻不重的,就算顾景泽跟他抢霍氏的家业,他也没把对付外人的手段用在顾景泽身上......最重要的是,被绿的外甥会给他丢人。 “我都22了,正是爹嫌妈厌的年纪,把自己嫁出去,还能少听几句唠叨。” 霍琛身上的冷气压骤然出现,陆苒感到莫名其妙。 她结不结婚,关他什么事? 就因为那一夜情? 那不可不必。 “霍叔叔……” “我跟你就差四岁,你又不嫁顾景泽,别把我喊那么老。” 他似乎更加生气。 男人侧着身子看着陆苒,背脊挺得笔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旁边的金属扶手: “你要嫁要么就嫁喜欢的人,要么就嫁喜欢你的人,你今天找了个什么玩意儿,一股穷酸味,也不怕把自己腌入味。” 嘴上一个劲地诋毁程时萧穷,养不好陆苒……这看来是苦口婆心劝要跟黄毛结婚的长辈……这是来自长辈的关心。 陆苒震惊了,霍琛居然在关心自己! 这还是前世那个冷血无情,只重经商不重男女之情,直到陆苒死都没听过跟什么女人有关系的霍琛? “霍叔叔放心,我跟程时萧只是协议结婚,并不会当真,您放心。”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协议结婚,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男人话中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命令,仔细品却更像是恳求。 霍琛目光避开了陆苒,喉结在紧绷的下颌线下方悄悄滚动了一下。 他没看到陆苒眼中的诧异。 处在霍琛这个身份,婚事就由不得他做主,就算他有喜欢的女人,也怕的很难受入霍家两老的眼。 或许上辈子,霍琛有喜欢的女人,只是喜欢的女人,只是那人出身不好,霍家两老不肯让她进门,她也听说过这种传闻…… 车内沉默很久,霍琛见陆苒迟迟不说话,忍不住扭头看去,就见陆苒看着她在思考什么? 不像在思考和他结婚,更像是在想他的八卦。 霍琛:“……” 他补充道:“我同你一样,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做掩护。你前天的种种,都踩在霍凌的忍耐线上,你不想跟顾景泽结婚的话,我就是你最好的挡箭牌。” “有我在,霍凌不敢真正对你怎么样。” “还有,跟我领证,你就是顾景泽的长辈,他见你就得叫小舅妈,不止如此,你还会有刷不完的卡,还有……” 男人神情淡然,几乎把跟他领证的所有好处讲给陆苒听。 生怕陆苒拒绝,跑去跟穷小子领证似的。 陆苒莫名觉得霍琛有些紧张。 说到顾景泽……脑子里浮现起他喊自己“小舅妈”的场面,陆苒竟有些心动。 没办法,画面太美了。 她看着霍琛,忽然笑了……等等,陆苒突然止住笑意,像是终于拾起了脑子—— 霍琛这是在干嘛? 就算找掩护结婚对象,为什么要找她? 他这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陆苒嘴角刚扬起的笑顿住:“霍叔叔,你不会喜欢我吧。” 不是疑问。 霍琛正说的起劲,突然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驳:“没有。” 刚一说出口又后悔了。 可看着陆苒明显松口气,他又觉得应该这么回答,除了心里不好受外。 陆苒离得霍琛有些距离,她觉得霍琛今天太奇怪了,总给给她一种他喜欢她的错觉。 不过,错觉就是错觉。 酒店那晚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怎么会喜欢上她? 难不成是觉得她活好,迷恋上她了? “我爸妈想要个儿媳,总是催我,而我还想带你看看外婆......最重要的是,你是霍凌钦定的儿媳,我想看看知道我娶了你霍凌的表情。” 看起来是一箭三雕的事。 陆苒却不以为然,她见过霍爷爷和霍奶奶,两老都比较传统,讲究门当户对,霍琛要把她娶进门去,相当难。 “婚姻当不了玩笑,霍叔叔还是找个相爱之人结婚比较好。” 陆苒这是婉拒了。 在豪门,就算是协议结婚,也要应对各种各样的关系,陆苒上辈子跟顾景泽结婚后深有感触,不想重蹈覆辙了。 “呵,玩笑?” 霍琛突然笑了,“你协议结婚就不是玩笑了?还是说你早就看上了那个穷小子?” 陆苒:“……” “这就不劳霍叔思虑,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下次再见。” 最好不见。 陆苒不敢再看霍琛脸色,开了车门溜出去。 八月骄阳似火,陆苒刚才浑身还被冷气包围着,现在突然到连空气都被烤得发黏的地方,感觉跟进了烧透的砖窑似的。 她快速找到秦双虞的停车位,一进到副驾驶,宛如进了冰窖似的。 “好爽!” 正在打王者的秦双虞:“……” 她扭头看向陆苒,八封道:“你和程时萧做什么了,这么爽?” 秦双虞哪哪都好,唯二的缺点之一就是管你白的黑的全看成黄的。 陆苒没理会她,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往下咽。 见高冷的陆苒不理自己,秦双虞注意力重回手机。 中午二人没回家,去餐厅搓了一顿。 秦双虞被伪人没脑子得又不像是人的队友坑了几颗星,气得她没胃口。 “下午还有个,要不要继续相亲?” ------------ 14、下药之人 陆苒摇了摇头,“上午这个挺好的,就定他了,下午我要好好补个觉。” 秦双虞似乎一下子有了激情,“那正好,我下午就有空去我的爱情酒吧。” 陆苒抬眸看她:“小秦子,你好歹是个明星,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别被狗仔拍到了全网黑你。” 秦双虞大学选的表演专业,从大三开始拍戏,在娱乐圈混了两年却还在跑龙套,只因她第一个角色的导演想潜规则她的时候,差点被她反杀。 当时的杀青宴席上,秦双虞被人灌了不少酒,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一会儿抱着导演的大肚腩说她的孩子怎么跑到他肚子里去了,一会儿说孩子胎动太调皮要把她做成皮球踢,还去后厨找来了刀子要刮导演的肚皮。 结果就是,那导演人没得到手,还被耍酒疯的秦双虞揍得几天见不了人,秦双虞就这样被她封杀了。 两年来跑东跑西,累死累活就演了几个小角色——例如恐怖电视里的尸体,例如精神病人,例如傻子……出镜时间最多三秒。 秦双虞的脸是那种惊艳的美,她本就姿色不凡,上个月因为演的尸体太美突然火了,结果这个剧的导演怕得罪秦双虞得罪过的那个导演,突然把她的镜头给剪了。 今天说是跟经纪人请的假,谁知道是不是没行程。 陆苒心疼她。 也劝过她很多遍,娱乐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秦双虞说她知道却不肯回头。 这条路上,她特别执着。 陆苒只好找关系,看能不能让秦双虞在娱乐圈好过一点,被她发现后还跟她大吵一架,那还是她们唯一一次冷战。 之后,陆苒就答应她,绝不插手娱乐圈的事。 “黑红也是红呀,红了就有资源。”秦双虞心态极好,“宝宝别担心我,我只会吃了别人,不会被别人吃掉的,这两年我的酒量可是大大滴提升!” 当年初入娱乐圈,她酒量不行,不代表现在不行。 陆苒再三嘱咐,秦双虞答应不会玩得太过才逃过陆苒的唠叨。 下午陆苒一粘枕头就睡。 她睡得很不踏实。 一会儿梦到冷着脸顾景泽阴测测的跟她说:“你是我老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和别的男人结婚了又如何,我动动手指头,他照样跟你离婚,把你送到我床上。” 一片黑暗中,陆苒孤立无援的站在那儿,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一会儿又梦到顾疏棠那张形销骨立的脸,她眼里只有怨和恨:“陆苒,你就是个小偷,从未得到过爱的小偷!偷了我的人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重生又怎样,该付出的代价我迟早会找你讨回来!” 陆苒的身体骤然紧绷,她紧闭着眼眉头紧锁:“我没有偷你的人生……” 无数的咒骂将她淹没。 陆苒无措、茫然、恐慌…… “求求你们了,我什么也没做……” 黑暗中,冰冷的躯体忽然感到一股暖意,陆苒如在雪地走失的旅人一般,如同找到希望的源头,拼命向暖意靠近。 她听到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昵喃,声调大小恰好能让她听清: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无措而宠溺。 谁......是谁? 陆苒猛的惊醒,她心跳狂跳难平复,手心冷汗猛冒,胸腔发闷如同压着巨石。 平复心情去瞧手机,才发现不过五点,手机屏幕突然冒出一个来电,陆苒愣了愣,陆苒接通,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听她说完,陆苒应了一声:“好,不见不散。” 六点,陆苒按约抵达一家咖啡馆,她点了美式坐到靠窗的地方。 这里靠近城中村,没有中心城的繁华,行人却依旧络绎不绝,陆苒抿了一口美式,果然是咖啡粉泡出来的。 她没等多久,一道极为显眼的身子渐渐的显露在她眼前—— 浓妆女人腰细臀翘,身姿窈窕,穿着一身极为显眼的大红裙堪堪贴合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肩颈线条利落,裙摆曳地时,陆苒只觉得她走向自己的每一步都衬得其曲线越发的窈窕惹眼。 很养眼的身材。 一只黑皮包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勾起陆苒的下颌,女人看了一眼桌前只剩一半的美式,万般风情的杏眸看着陆苒,道:“我的大小姐,这儿的东西你都能喝得下。” 话中全是笑意。 “我不挑。”陆苒别开头,挣出她的淫爪,随即问她,“为什么约在这儿?” 陆苒只知道约眼前的女人叫俞,但这只是她的代号——她是个黑客,开了一家私家侦探掩饰真实职业。 在红枫酒店被人算计后,陆苒就找了俞,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算计下药,这几天下来,俞查到一点线索就约她出门。 第一次找俞查东西被约出门,还是来这不太繁华的地带,她有些诧异。 “大小姐别急,人家不想去脏地方,咱就在这儿等着呗……陪我吃饱的时间差不多了。” 脏地方?她要找的人住这种地方? 陆苒不置可否。 俞在陆苒对面入座,挥了挥手招来服务员:“你好,把店里所有产品给我上一遍。” 服务员愣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是幻听了,店里光是各类小吃就有二十余种,饮品更是多至三十多种。 她不太确定地再次确定一遍:“请问,是本店所有的产品都要吗?” “没错。”俞食指指向陆苒,“大小姐买单。” 确定下来,服务员的脸顿时一塌,透着一股淡淡的活人微死感,“好嘞,你们等一会。” 仿佛生命流失了般,她低着头带着这笔大订单去了后厨。 看到服务员的萎态,俞不免吐糟,“我点这么多,她不应该开心吗?” 陆苒只笑了笑,“如果公司来了大订单,你忙得死去活来,结果赚的钱都进了老板兜里,还没奖金,你会开心吗?” 俞:“有道理,理解,尊重,但我还是要吃。” 俞吃东西的时候,尤为优雅,但速度快,量也大,服务员上完一盘小吃,下一盘上来时,刚才的小吃只剩一个空盘了……噢,盘上还沾了点油。 虽如此,俞的眼神却时不时朝外瞥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俞忽然停下进食的动作,指着外面一处:“大小姐,快看,你要找的人。” 陆苒一直耐心等待俞吃饱了就给她讲线索,听她这话只一愣,扭头看过去,透过窗户看到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她要找的是买通红枫酒店给她下药的人。 眼前的乞丐……谁? ------------ 15、天凉好破产 两个乞丐给她下药?他们有这本事?只怕是连红枫酒店的门都进不去。 心中虽满是疑惑,但陆苒却没有出声,俞能这么说那必定有她的道理,只是还没说而已,果然,俞咽下一口肉,道: “别看他俩现在狼狈的很,人家几天前还是房地产的巨鳄,吕氏地产的老总和继承人呢。” “就是不长眼,得罪了个京城大佬,被人家天凉好破产给制裁了。就你让我查他的第二天,突然传出吕氏偷税漏税还卖烂尾楼的新闻,墙倒众人推,众人合力之下,吕老总家底都赔光了,就连曾经山盟海誓的老婆女儿也跟人跑了,就剩个儿子相信曾经的吕总还能东山再起,陪着他乞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在吕氏已经姓霍了。” 听她一口气说完,陆苒微愣,一双水灵灵的眸染上疑惑,“姓霍?” 是她想的那个霍氏吗? “你不知道霍氏?就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霍氏,几乎垄断了国内所有产业的霍氏。” 陆苒生活简朴,可再怎么说也是出身豪门,俞不相信她不知道霍氏,但还是问了。 “你想告他们也行。”俞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他们买通服务员的证据,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什么的都有。” 说完,俞低着头继续吃,又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噢,对了,我还查了那个服务员,她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的,回老家种地去了。你可不知道她老家在大山里,大山里成年的姑娘,大都嫁的早,这个时间段她现在应该已经在相亲了……” 俞叽叽喳喳说了很多,陆苒买了单,付了查人的尾款,走出店去。 乞丐如果是真的饿了,只会出现在美食店门口乞讨,而不是讨要钱财。 吕氏父子正坐在店门口,前方置着几个铁碗,他似乎是还不太习惯乞讨的生活,只板着脸低头坐着,也不招呼好心人行行好。 一双白净的小白鞋忽然屹立在眼前,“吕总”抬头一看,脸上瞬间染上剧烈的惊恐之色。 他手撑着地往后爬去,眼中对眼前的女人的恐惧不似作假:“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真的认识她。 陆苒微皱眉头,她不知道害自己的人长什么样,但要害她的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她眸光微敛,这下彻底相信了俞的话。 “吕总”儿子见父亲害怕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呆了一瞬,随即明白了陆苒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他起身就要打算揍陆苒一顿。 “吕总”眼尖,又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脾性,忙拉住儿子的腿:“冷静,冷静!我们得罪不起她!” “得罪不起?爸,你糊涂啊!他把我们害到这个地步,我还不能出口恶气了?我们的处境还能比现差?” 这几天,要么饿得他睡不着,要么只能吃那些狗都不吃的糟糠,他受够了! “不能!不能!别冲动!”“吕总”几乎歇斯底里,“要是再有下次,我们就活不了了!” …… “吕总”儿子被“吕总”劝冷静下来,陆苒安静看着,直到他冷静下来,才问“吕总”: “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当然是见你漂亮,生出来龌龊心思。 但“吕氏”迟迟不回陆苒。 陆苒又问:“你是怎么得罪了霍氏的人?” 妈了个巴子,明知故问! 他要是早知道陆苒是霍总的女人,给他十条命他也不敢生出染指她的念头啊! “吕总”心里苦,久久不说话。 陆苒:“你回答我,我送你出国。” “吕总”心动了,但张了张嘴……眼前忽然浮现霍总那如阎王般的手段,还有他最后提醒的话,他还是选择缄口不言。 可他儿子也心动了,这破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了,眼冒金光地问陆苒:“你真的能送我们出国?” 其实不能。 陆苒连把他们“灭门”的人都不知道是谁,虽然她当时听到俞的话,下意识以为是霍琛,但仔细想想又不可能,霍琛怎么会为了她大动干戈? 霍氏不只一个主族,还有不少分支,任意一支分支的族人在江市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我说能,那就是能。”陆苒循循善诱,“你爸都怕我,你不觉得我背后的人权势比害你们的人更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背后之人把我弄破产的?? “吕总”一惊,眼皮一跳,想骂爹,陆苒居然不知道是谁把他弄破产的! 但一回想那令人惶恐的男人的威胁,“吕总”只是弱弱的看了一眼陆苒,敢怒不敢言,任由儿子如何乞求他快说出实情,继续装哑巴。 僵持了小半个小时,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天也黑了,陆苒只好离开。 见最后的希望也走了,“吕总”儿子萎然地坐在地上,仿佛已经没有了希望:“爸,你到底是得罪了何方大佬啊?” 他爸虽说色了些,但下手之前都是会打听女孩们的家世,怎么明知会得罪大佬还去得罪? “吕总”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只道,“是爸对不起你。” 霍总已经全面封杀他了,只给了他乞讨这条活路,往后他就算是想东山再起也会被打击…… “哟,这么晚了,你俩还没吃东西,饿了吧。” 一盘炸得香喷喷的小酥肉倒入地上的碗中,俞优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吕总”,“你做好很好耶,我刚才还以为你要透露什么消息呢,还好没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还有,他让我转告你,我们无处不在,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这个“他”字让“吕总”虎躯一震,害怕后退。 眼前的女人身材比例极佳,还长着一张勾人的狐狸脸,若放到从前,这必是“吕总”的囊中之物,可如今……他却觉得这是一朵开在地狱之门的罂粟花。 俞笑靥如花,最后给了一个“吕总”风情万种的眼神,踩着高根鞋“踏踏踏”地走了。 “吕总”情绪久久才稳定下来,突然大声吼道:“我不会说的,您放心,我不会说的,您放心……” 他前面根本没有人,却觉得面前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似乎在争夺那唯一的氧气,让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忽然的大喊大叫引起路人纷纷注目。 “爸?”他儿子花容失色,“爸,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没必要自残。” “不只女人可以卖,男人的后面也行,我长这么好看,肯定很多人喜欢......” …… ------------ 16、她的心中所愿 霍琛当天带着陆苒离开,霍凌就知道他不会住在顾家老宅,她压根没让人给他准备房间。 霍琛懂她,她又何尝不懂霍琛? 处理完公司的工作,霍凌吩咐旁边的助理把发个工作文件再然后回家,洗了个澡后才问旁边的黄姨:“顾疏棠在干什么?” “小姐一直待在房里反思,夫人。”黄姨恭恭敬敬道,“这几天都是。” 居然没做妖。 “走,去看看。” 霍凌走在前头,黄姨跟在后头,霍凌刚抬腿上了一个台阶,忽然扭头跟黄姨道:“我记得厨房一直热着排骨汤,你端一碗上去。” 黄姨见怪不怪,“是。” 顾疏棠确实一直待在房里,这几天她重新理了一下回来之后发生的一切。 上辈子这时候她已经假死了,在霍凌的安排下暗中去勾引霍琛了,最后却被霍琛“骗”到京城囚禁起来,根本没跟霍凌闹到这地步。 上辈子……她根本不敢忤逆霍凌。 咚咚咚—— “谁?” 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我。” 霍凌缓步而来,顾疏棠立即从床上腾起下床,喊了一声,“妈。” 黄姨跟从霍凌身后,霍凌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她把排骨汤送过去,“听佣人说你还没吃晚饭,喝点汤垫一下。” 顾疏棠接过,“谢谢妈。” 见她接过,黄姨兴趣地出门去,还贴心的关上门,给她们母女制造单独的空间。 顾疏棠喝得慢条斯理,她在拖时间头脑风暴:霍凌为什么会突然来她房间? 霍凌眼神淡淡的,看破她的小心思,却没点破。 “妈,你找我有事?” 喝完汤,顾疏棠终于忍不住问,她觉得霍凌是来质问她为何不按她的计划行事的,毕竟这么久没找她问,总是要来算帐的。 “你不喜欢景泽。”霍凌突然斩钉截铁,眼神忽然带着笑意,这笑分明不冷,顾疏棠却感觉浑身不舒服。 “你想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留在顾家。” 霍凌在她里的沙发坐下,保养极好的双手优雅的交叠着,质问的语气温柔,“为什么不按我的计划行事,如果操作得当,你就是霍琛的夫人,霍琛是霍氏继承人,霍夫人这不比顾夫人的名头好?” 她话一出,顾疏棠沉默了。 上辈子,她也是这般说服自己的。 “妈,这计划根本行不通。”顾疏棠没有回应她,反倒将上辈子的结果当成猜测道出,“霍琛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 上辈子,霍凌让她去勾引霍琛时,给她找了特殊的辅导班,吃穿用度一切从简,就连衣服首饰都变成了清一色的素色。 最重要的是……声音性格都让她朝陆苒的来…… 顾疏棠将自己埋在心里的猜测问出:“妈,霍琛喜欢的人,是不是陆苒?” 霍琛被霍家找回来不过几年,这还是第一次来江市,陆苒也没离开过江市,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所以霍琛为什么会喜欢陆苒? 难道是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可,霍琛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顾疏棠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你猜的没错。” 霍凌诧异她是如何得知的,但没打算瞒她,“所以,霍家未来的女主人,不能是陆苒,她只能是我儿媳。” 怪不得……怪不得上辈子她勾引霍琛时,男人恍惚的眼神,这分明是透过相似的她,在看另一个女人! 顾疏棠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替身,霍琛居然把她当成了替身! ......她这辈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再走老路,她要霍琛和陆苒都付出代价! “妈,我就是我,我不会再去扮演另一个女人,我知道您的目的。” 霍凌扫了她一眼。 顾疏棠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发誓一般的道:“您给我一个机会,就算我成不了霍夫人,您亦能完成心中所愿!” …… 陆苒回家后又睡了一觉,醒来一打开手机才发现刚过凌晨一点。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 秦双虞? 她不是有钥匙吗? 陆苒起身去开门,就见一个身着宽松的白色连帽卫衣的小奶狗模样的男人,他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纤细却有力地扶着宿醉的女人。 秦双虞不是练得很能喝了吗? 这是喝了多少? 陆苒忙帮他去扶秦双虞,惊讶地问:“什么情况?你哪位?” 陆苒把秦双虞从男人身上扒下来,警惕的看着男人。 一米八几的个子,陆苒还要仰头看着他。 看着陆苒警惕的目光,公孙钰似乎松了一口气,他道:“我是秦小姐的朋友,秦小姐在酒吧喝醉了,我又没有她朋友的联系方式,就扶着她按她的指导找过来的……” 公孙钰要说什么,秦双虞突然“呕”的一声,呕吐物的味道瞬间在这方空间弥漫。 “谢谢你啊,她这样子我没法儿招待你,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先处理一下这儿。” 陆苒逐客令一出,秦双虞情况也不太好,公孙钰只好讪讪离开,只是离开前,担忧的眼神还依依不舍地扫过秦双虞,可陆苒看在眼中,比起担忧,那眼神更像是委屈,活像秦双虞这个负心汉辜负了他。 陆苒:“......” 小虞子又辣手摧花纯情小奶狗了? 他一离开,秦双虞眼中的酒醉迷离瞬间褪去,她从陆苒身上起来,不好意思道:“这儿我来清理,宝宝你应该还没睡够继续睡吧。” 秦双虞想打哈哈揭过这事,陆苒却觉得公孙钰不一般,她严肃地看着自家多情的小闺:“小虞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公孙钰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全球限购十只,价值上千万——手表包含建筑类设计,陆苒之前搜古建筑图案的时候看到过,据说这只手表被国内的某个隐世家族买走了。 刚才那个男人戴着的不像是赝品。 隐世家族......陆苒怕秦双虞吃亏。 “一个酒友而已,宝宝你别多想,我自有分寸。” 秦双虞不想多聊这个话题,没跟陆苒多说,去厕所拿工具打扫卫生了。 她脸上没一点心虚,像是没事人一样,陆苒有心无力,只能暂时作罢。 等秦双虞清理好垃圾,陆苒给她煮的醒酒汤也好了。 秦双虞喝着醒酒汤,问陆苒:“宝宝,你什么时候和程时萧去领证啊?” ------------ 17、有妻之夫 陆苒与程时萧约定的是周三去民政局领证,陆苒如实告诉了秦双虞。 “你马上要结婚了,我已经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秦双虞似是伤心地低下了头。 陆苒没好气道:“协议结婚而已,我又不搬出这儿,别想那么多,快洗洗睡吧。” 次日一大早,秦双虞还没醒,陆苒给秦双虞订了早餐外卖,外卖一到她就出门了 陆苒刚到学校课题组,程时萧就给她发来微信:[早安!] 还附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咪咪比心表情包。 陆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说过他们的联系方式,只有她能主动联系。 程时萧想干嘛? “学姐,我感觉我的灵感,总是在我脑子里徘徊,每当要抓住它时,又总是一闪而过,迟迟抓不住。” 宋一轩一没课就来课题组,一看到陆苒就上赶着提问,最后,他还小心翼翼问:“学姐,我能不能把我的感觉跟你分享一下,你帮我启示一下?” 陆苒不愿跟他多接触,可她毕竟是庄老师高价聘用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要为学生答疑解惑。 她示意他坐到旁边:“坐这,慢慢说。” 陆苒讲东西和听别人讲东西的时候习惯性地把手机静音,等她听完宋一轩的描述,并利用专业知识指出他的局限性思维后,才发现有几个秦双虞的未接来电。 “学姐,你太厉害了!” 宋一轩习惯性夸陆苒却听到陆苒道:“我先打个电话。” 意思很明显了,没事请回吧。 宋一轩准备夸奖的词这才咽回去,没等他走出门,陆苒就拨通了秦双虞的电话,她还没说话,就传来秦双虞虚弱无力的声音: “苒苒,我肚子疼……” 陆苒没半个小时就回到家。 把疼得脸色毫无血色的秦双虞送到医院,结果是急性肠胃炎,就是喝酒喝多了造的。 “活该!” 病房里,陆苒一边给秦双虞削苹果,一边没好气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说过多少遍要少喝点,就是不听劝。 “一时兴起,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宝宝不能怪我,是酒太诱人了。” 秦双虞等着陆苒投喂,“吃了药好多了,好宝宝能不能去帮我接个热水?” “是酒太诱人,还是男人太诱人了?”陆苒起身,“行,你好好躺会儿。” 她又嘱咐几句,才起身去医院热水处。 “骗婚是犯法的,你欺骗一个无辜女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女子愤怒的声音带着狠厉。 即使陆苒在走廊,也能听到路过的病房里传来的声音。 “我和她就算是领证了也不是正式夫妻,我们俩才是一对,而且她只需要一个男人和她领证,这算什么骗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男子“骗婚”二字声音极小,生怕被别人听到,可陆苒已经走到他们病房门口。 “我们已经领过证了,你再跟别的女人领证,这就是重婚!” “重婚?你以为我想?这让人发现了可是犯罪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医药费,你能不能别再胡搅蛮缠了!?” “你说的胡搅蛮缠,就是我阻止你去霍害人家姑娘?这叫什么胡搅蛮缠?还有,什么叫做为了我的医药费,你明明就是为了借人小姑娘肚子给你妈生个孙子!” “你……简直不可理喻……” ...... 接下来的话陆苒没听到,她不喜欢听人墙角,要不是那病房开着门她也听不了那么多炸裂的八卦。 到饮水机打好热水,陆苒没一会儿就重返病房。 “饿了没,给你点个外卖?” 秦双虞半躺在病床上玩手机,闻言坐了起来:“宝宝,我想喝八宝铺子的皮蛋瘦肉粥。” 八宝铺子在医院对面,还没外卖,陆苒没拒绝:“行,你等我,我去给你买。” 陆苒离开之前,秦双虞还开玩笑似的说:“你就宠我吧。” …… 陆苒走到电梯处,才发现几个电梯居然都在维修! 几个电梯门都紧闭着,只有电子屏幕上显示“正在维修”几个字样。 “居然这个点维修电梯,还好在三楼……” 她吐槽几句,乖乖走了楼梯。 “……妈,您放心,这次我是真的找到富婆了,她大方得很,不仅帮我还清欠款,还每个月给我3w生活费,您别再种田了,别累垮了身子……” 楼梯间里飘来一阵愉悦的男声,清朗好听的嗓音,伴随着莫名的激动……陆苒抬着的脚步蓦地刹住,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声音,她分明在哪听到过…… 心中怪异,今天怎么总是听到别人的墙角? 觉得不太好意思,陆苒打算等下面的男人先离开再下楼……直到男人打了十几分钟电话后上楼,与陆苒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程时萧?” “陆苒?” 二人同时惊讶出声,男人面上显露一丝心虚,但很快敛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声音与陆苒无意中听到声音重合:“重婚?你以为我想?这让人发现了可是犯罪的……” 陆苒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动声色:“刚到,似乎听到你在跟谁打电话。” 程时萧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我妹生病了,我打电话跟我妈打电话报平安。” “妹妹生病了?我也去探望探望吧。” “没多大病……” 陆苒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单亲家庭吗?哪里来的妹妹......你阻止我去探望你妹妹,难不成你和你妹有什么瞒着我的关系?” “相亲”的时候程时萧自己说过自己单亲,此时支支吾吾阻拦陆苒见自己“妹妹”看起来确实有些问题。 程时萧不得不带着陆苒去周洁的病房,只能祈祷周洁能配合自己了。 路上,还试图解释:“她是我认的干妹,生了病我来照顾她……” 陆苒只应:“好。” 二人进门的时候,周洁半靠在病床上,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连唇瓣都毫无血色,浑身染着病气,却拿着一本书在看,仿佛泥潭中蓬勃向阳的小白花。 “妹,你未来嫂子来看你了。” 一进门程时萧就跑到周洁病床旁。 周洁哪里不明白他的暗示,但她是有原则的人,没见到陆苒她没有法子揭穿程时萧,如今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没有理由继续让程时萧骗人家。 她下定决心,放下书直起了腰,如同挺起了脊梁骨,“小姐姐你人美心善还有钱,就没必要和我抢一个有妻之夫了吧。” ------------ 18、你缺老婆不缺? 陆苒早已料到,但听到自己的猜测被证实,还是不免怔在原地。 今天她今天的骗婚八封就是从这病房传出来的。 家人们谁懂,这么奇葩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你不是他妹妹。” 陈述而非疑问。 “我是他的妻子,领证后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周洁很是冷静。 砰—— “你干什么!你不想活了?!” 程时萧突然扇了周洁一巴掌,恼羞成怒吼他:“你想害死我!?” 随即又走到陆苒面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陆苒敏捷躲过,反手制住他:“怎么?还想动手?” 程时萧吃痛几乎表情痛苦,却没求饶,而是解释:“她真的就是我妹妹,只不过死了丈夫精神出了问题,她脑子一直治不好总说胡话,是个男人都以为是他死去的丈夫,把我认成她丈夫情有可原……” “你把我当智障骗?我看起来很像傻逼?” 陆苒用力把他推开,程时萧踉跄几步稳住后一回身,就发现陆苒已经出了病房,他追了出去,身后还传来周洁的声音: “为了骗人,又把我当精神病,我真是受够了!程时萧我们离婚!” …… 陆苒突然想起要去给秦双虞买粥,想要走进楼梯间下楼,到一楼大厅时程时萧突然冲上来缠住她: “苒苒,求你别走,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和她真的是兄妹关系,她生病了我作为哥哥不是应该照顾她吗?” “你别闹了好不好?如果你吃醋介意我以后跟她断绝关系就好了。” “我是真的爱你,我离不开你……” 深情款款,眼含不舍,再加上他这张帅气的脸蛋,很快就有围观群众被他深情的样子感动,觉得他可怜看不过去,指责陆苒道: “这么深情又帅气的男人,离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而且他只是来医院照顾他妹妹,你作为他女朋友会不会理解一下他,站在他的角度考虑?” “就是,人家照顾自己的妹妹,女朋友吃妹妹的醋,指定有什么毛病,你不会以后连婆婆的醋都吃吧?” “你这女孩子看着漂亮,实则内心阴暗得很,看谁都觉得她跟自己的男朋友有染,一点也不适合找对象,运气这么好的找了个爱自己的男朋友还不知道珍惜……” …… 周围指责的话一个接一个。 程时萧微不可察地勾了一瞬的唇角,很快又变成挽留爱人的深情模样: “苒苒,别听他们的恶评,你在我心中简直就是完美的。” 陆苒扫过他们一个个的嘴脸,忽然笑了,她对程时萧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完美的,你确实配不上我。” 程时萧一愣。 她这么自大的吗? 陆苒挣不开程时萧抓住自己的手臂,正想动粗,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宝宝,这是……怎么了?” 秦双虞不知从哪冒出来,环视一圈环境,又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纠缠陆苒,下意识一脚踢在男人屁股上: “登徒子!受死!” 她是从侧面踢程时萧的。 程时萧被踢倒在地,怒气瞬间上涌,强压下骂人的话,他满脸痛苦地仰起头道: “苒苒,你就是找人揍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苒苒你为什么不懂我?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 “程时萧?”秦双虞异常诧异,满满疑惑地看着陆苒,那表情好像在问:他,啥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陆苒一番一言难尽的表情,好像在问你搁哪给我找的奇葩:“他有老婆,要是跟我领证的话就重婚了。” 秦双虞摸了摸鼻子,剧组的前辈推荐的,谁知道是个已婚的,她服了,这前辈太坑人了。 “苒苒,你再不喜欢我也不能造谣我已婚吧,明明我们明天就要领证了……” 程时萧维持深情人设。 周围的群众本来听了陆苒和秦双虞的对话,还以为程时萧才是渣男,动摇了指责陆苒的初心,一听程时萧的话又稳定了初心。 一时之间,“劝”陆苒和陆苒好好过日子的声音络绎不绝: “俊女靓仔,看着就是一对,小姑娘没必要因为吃点小醋丢了爱自己的人呐……” 不知为何,陆苒感觉这些围观群众莫名其妙的,就因程时萧的三言两语一直狗叫? 为了抓住金主,程时萧忍痛买托? “没必要理会他们。”陆苒看着逐渐红温的秦双虞,拉着他们就想走,“都跟些无脑配角似的。” 秦双虞却反手挣开陆苒的手,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上前几步夹着腰跟一群好事者扒扯起来: “我家苒苒的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你说程时萧——” 她指着程时萧。 “——靓?嘶~你们这群人就是瞎子拉琴——净胡扯!” 前辈曾跟她说过,程时萧曾被星探发掘过,但他只是那种一眼可以惊艳别人,慢慢却会让人视觉疲劳的帅,最重要的是,他不上境。 在娱乐圈,上境好看是最基本的资本。 就这样,程时萧被雪藏了,他以为自己能火,高兴了一时,又瞬间跌下他以为的神坛。 而陆苒有多美呢? 秦双虞不带虑境看的那种,陆苒甚至比现在娱乐圈最火的民国女儿纪无双还要美。 越品越美的那种。 “他个癞蛤蟆还想配天鹅?早早睡觉比较好!梦里什么都有!” “……” 秦双虞骂人一向不带脏字,却能骂得人无地自容,但来医院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不是家属就是病人。 陆苒看到几个老人已经在抱胸口了,生怕秦双虞把其中一个老人气死了(真死的那种),忙拉着她到一边,“没必要跟他们吵……” “怎么没必要了?他们居然把你跟癞蛤蟆凑一对!我虽然看不上顾景泽,但是不可否认顾景泽确实比他帅些。” 秦双虞被气得六亲不认,“我以为他是个老实的才推荐给你,谁知道是个骗婚骗钱的渣,他要是真和你领假证了,我这儿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不行,今天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他就会一直纠缠不休,这样我原谅不了自己。” 看着秦双虞眼中淡淡的愧疚,陆苒没由得一阵感动,“没事,我有时间重新去找结婚对象就行。” “重新找……你说得对,只要你领证了,这癞蛤蟆就缠不上你了!” 秦双虞跟鬼上身一般迷离的眼突然焕发生机,她看了陆苒一眼,随即又环视一圈周围,突然眼睛一亮,朝着一个方向大喊: “嘿——那边的帅哥,你缺老婆不缺?” ------------ 19、漂亮外孙媳妇 陆苒简直被秦双虞的操作惊呆了! ——只见她快步插到人群中央,扒拉开几个人,走到男人面前,把他请了过来。 男人面容冷俊,浑身透着一股漠然的疏离,秦双虞似乎没感到男人的生人勿近。 男人被她引起注意,瞧到了这边的热闹,本想拒绝秦双虞的邀请,一看到熟悉的身影,知道事情大概的经过后,说了个“缺”,踩着皮鞋跟着秦双虞走到热闹中心。 “好久不见。” 男人低哑的嗓音似乎带着笑意。 陆苒:“……” 秦双虞示意众人看看男人,再让众人看看程时萧,拍了拍手:“瞧瞧,都瞧瞧,我随便找的一个路人,是不是都比这癞蛤蟆帅?” 众人沉默了。 “你们说我家苒苒跟癞蛤蟆是天生一对?我感觉觉得我家苒苒跟这个路人更像是一对,这才叫俊女靓仔好吧!我家苒苒跟跟这个癞蛤蟆只能算美女与真野兽。” 陆苒:“……” 她扯了扯秦双虞的衣服,“秦双虞,别闹了。” “什么叫闹?是谁先闹的?”秦双虞不悦地看向陆苒,又恶狠狠地看向程时萧,“敢欺负我的人,你好日子到头了!” 程时萧:“……” “苒苒,这个男人是谁?” 质问的语气,委屈而又不可置信。 极像男朋友抓到出轨的语气。 “苒苒?” 听到霍琛的声音,陆苒只觉头皮发麻,她本想领着秦双虞速速离去,不欲让看霍琛看自己的热闹,谁知秦双虞和围观群众越争越热闹,听到程时萧的话又瞬间转移战场: “你还委屈上了,我以为你是单身的才把你介绍给我家苒苒,我家苒苒相中你协议结婚算是你走了狗屎运——帮你还清欠款,每个月还给你3w生活费你还不知足!谁知是个有妻之夫!事情败落还敢纠缠她?” “你是不是忘记咱们是签了合同的?是不是想我把合同耍你脸上?” 此番话一出,那些个为程时萧说话的人还祈祷程时萧能澄清一下,谁知见到了程时萧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 瞬间知道自己被程时萧误解了,尴尬地想要讪讪离开。 “等等,你们这些喷子不要仗着比我老,做错了事就不需要承担后果,你们要是不为之前的话给我家苒苒道歉,小心明天律师函就到你家!” 他们人面面相觑,本想倚老卖老,谁知秦双虞又道:“你们敢倚老卖老,我就敢躺地上讹你们!看是你们年老色衰速度更快,还是我年轻美貌速度快!” …… 等他们一个个道歉完,心里骂骂咧咧地离开时,程时萧本也想混入人群离开,却被陆苒挡下: “程时萧,我们合同失效,你好自为之,你要是再纠不休,就等着律师函上门吧。” 说完,也不管程时萧什么态度,拉着秦双虞就走。 秦双虞忙挣扎:“苒苒,这么大个帅哥杵这儿,你不跟他结婚我跟他结……” 秦双虞不知道霍琛是顾景泽小舅,还和陆苒睡过,净添乱。 陆苒:“闭嘴!” 霍琛大概知道了是个什么情况,他快步跟了上来:“陆小姐,其实我们协议结婚是最好的,各个没有喜欢的人,你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我也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不知是哪句话戳到陆苒,她顿了一下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男人,眼神疑惑似在怀疑他话的真假。 霍琛是谁? 是京都无数豪门贵妇的梦男,霍家未来的掌权人,身份相貌配得上任何一方顶级豪门,哪里是陆家这种地方豪门配得上的? 霍琛丝毫知道陆苒在想什么,正欲开口,李助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霍总,老太太醒了吵着要见您?” 霍琛“嗯”了一声。 却是看向陆苒:“随我去见见外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的人情太值钱了,即使陆苒不打算与他有交情,也忍不住心动。 太难得了。 陆苒还没考虑好其中利害,秦双虞就迫不及待道: “还是个霸道总裁,可以啊,很配我家苒苒,这是要去见长辈了?可以呀可以啊……” 陆苒:“……” 小虞子,你这么怕我嫁不出去吗? 半推半就之间,陆苒和秦双虞随着霍琛去到顶楼的VIP病房——走的是VIP电梯。 这里的消毒水味并不比楼下轻,病房里,年迈的老太太半倚在床头,吵着嚷着几个专属医生要外孙: “我早上还见着宝宝外孙了,现在不见了,是不是你们给我弄丢了?快去给我找我的宝宝外孙!” 一下哭一下严肃的命令医生。 医生们手足无措地解释:“老夫人,霍先生马上回来,您配合我们好好吃药好不好?您吃了药霍先生就回来了……” “骗人!这些年你们都这么跟我说,我也没见着我宝宝外孙,你们就欺负我一个人骗。” 老太太突然如小孩子一般大哭,“都欺负我!” “外婆。” 霍琛一路快步,飞速推门而入,来到老太太身边,握住她的手,“我在。” 一听到霍琛的声音,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几近崩溃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抱着霍琛:“没错,是我的宝宝外孙,外婆好些年没见到你,他们都说你走丢了不要外婆了……” 见是霍琛,医生嘱咐李助几句,有眼色地离开。 老太太跟霍琛说了很多,全是这些年她怎么过来的,多么想霍琛什么的。 李助把陆苒和秦双虞请到一边,尽量不打扰那边情深的祖孙二人,低声道: “霍总小时候走失时,老太太就开始精神不正常了,老爷夫人找了国外的心理专家给老太太,可老太太心里总是过不去这坎,觉得是自己的错导致霍总走失……” 当年,霍琛跟着妈妈和大姐回村里娘家省亲,就因为老太太一时不察导致他失踪,甚至有人猜测霍琛被山里野兽抓走了,尸骨无存。 霍琛是自己大女儿的老来子,老太太觉得是自己弄丢了霍琛,一直陷在自责中,久而久之精神就出现了问题,即使没人怨她。 善良的人都是这样。 陆苒这么想着,看向床上的老太太,正巧老太太也看了过来,顿时惊喜地看着霍琛,抓着他的西装衣袖道: “宝宝外孙,这是我的外孙媳妇儿吗?你真的没骗我呀,我的外孙媳妇儿真漂亮!” …… ------------ 20、她同意 老人一开心,就笑得开心,一时说了很多话。 陆苒亲缘薄,亲爹只想利用她,爷奶不喜她,只顾着旅游,亲娘走的早,就剩个没血缘的继母,继母虽待她如亲女,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在她们之间。 眼前的老太太让她想起小时候外婆还在的时候,也很慈祥,陆苒走到病房,回应老太太: “是呢,外婆。” 很明显的,坐在床沿的男人动作一滞,不过转瞬他又恢复正常,难得露出一个笑:“外婆,我没骗你吧,你外孙媳妇儿多漂亮。” 他眉峰轻轻舒展开,嘴角勾起温软的弧度,眼底盛着细碎的光,陆苒一扭头就看见他这与对外人的冷漠截然不同的笑,不免有些愣神。 原来他也有温柔的一面...... 老太太突然握住陆苒的手,陆苒愣着回看老太太,就看到老太太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戴到她手腕上,满是指纹的眼睛眯成了缝:“好看,年轻戴着就是好看。” 陆苒一时没反应过来:“外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说着就把镯子往外摘。 这镯子品质极高,成色极好,款式独特,一看便知其价格非凡。 先不说是不是老太太的真外孙媳妇儿,就算是,这第一次见面送的镯子也太贵重了。 霍琛:“长辈送的,不可推迟。” 老太太大有一副你不收我就不开心的气势:“这是我跟他外公的定情信物,不算贵,你收着。” 陆苒只好先在老太太面前戴着,等出了病房便还给霍琛。 几人陪着老太太说了很多,哄着老太太吃了粥又吃了药,直到陆苒看出老太太精神不振,哄着她先休息,等老太太睡着之后,几人才出了病房。 “这个还给你。” 陆苒将翡翠镯子摘下,递给霍琛。 男人眼神深邃却看不出丝毫情绪,他盯着手镯看了两秒,像是知道了陆苒的决定似的: “虽然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能完成,但我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外婆她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霍先生,还没一小时就改变意见,这在商场上会不会赔死?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做合作伙伴,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知道霍琛应付老太太的用意后,陆苒豁然开朗,他们各取所需,这交易不赔。 霍琛似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难得露出一瞬诧异,勾起一个极为商业的笑:“那……陆小姐,合作愉快。” “不过外婆的礼物我没有资格拿。”陆苒还是婉拒了手镯,“等你找到喜欢的人再送给她不迟。” 这次霍琛没犹豫,收下了手镯,反正什么时候送都行。 二人加了联系方式,商定好领证时间,陆苒就陪着秦双虞回到她病房。 秦双虞一路上飘呼呼的:“苒苒,我也太厉害了,随便找的路人居然是京城霍家的继承人!” 她刚从李助那得知霍琛的身份,激动在所难免。 趁着她激动劲一时半会儿散不去,陆苒先去楼下给她买了粥。 “先垫一下肚子,别又犯病了。” 秦双虞吃了东西,才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玄幻,她忽然想到什么: “霍总是顾景泽小舅,苒苒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对人家情根深种了?还是说你不跟顾景泽好了,就想报复他,让他一见面就喊你小舅妈?” 霍琛可比顾景泽优秀太多。 京城四大家族在各行各业都有汲及,霍家没见到霍琛之前,秦双虞听过娱乐圈前辈讲过霍琛。 霍家唯一的继承人,性格古怪,手段阴狠,今天一见却觉得他跟传说中的不一样,明明很好相处。 陆苒上辈子也只把霍琛当作长辈,顶多在家庭聚会上见几面,他给陆苒的感觉几乎是不近人情,更不近女色,只隐约听说过他的爱人已婚。 也不知道…… “苒苒,你怎么不说话?” 陆苒心思回拢:“我也只见过霍先生两面,对他了解不多,更遑论对他心动……至于顾景泽喊我小舅妈的场面,我确实想过,只是想想就爽。” “不对霍总心动却对顾景泽心动,苒苒,我有时候觉得你脑子好像有问题……对了,你怎么突然想结婚还不想跟你顾景泽在一起了?” 秦双虞不知道陆苒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当日从她疲惫的面上也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事,以至于陆苒突然想结婚时秦双虞没怎么多问,现在尘埃落定,她相信陆苒已经从那些事里走出来了。 陆苒没有隐瞒的打算,把顾景泽喜欢顾疏棠的事道出,秦双虞捂着嘴惊讶:“骨科小说照过现实?他们俩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名义上仍是兄妹,这……霍夫人同意吗?” 一想起霍凌执意让自己做她儿媳,陆苒心里就极为不安,她摇了摇头:“霍夫人应该还不知道。” 又聊了几句,陆苒就回家给秦双虞拿洗漱用品了。 医生让秦双虞留院观察几天。 陆苒刚到公寓还没上楼,楼口停着的帕加尼的门就开了,顾景泽下车拦住陆苒: “陆苒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等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 他的手想要挽住她。 陆苒眼疾手快地退后几步,“抱歉,我忙忘了没看手机。你找我是决定好了分手吗?” 本以为她会如往日一样好哄,谁知一开口就想分手,顾景泽心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可一想起母亲的手段,他便生生忍了下来: “酒店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说好的等我接手公司就娶你。” 陆苒没想到他脸皮变的这么厚。 他不是爱顾疏棠爱到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我吗? 为什么不和顾疏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还是说,他也想把顾疏棠当作地下情人,等到她没利用价值了再见光? 这叫什么爱? “顾景泽,你也没多喜欢顾疏棠。” 斩钉截铁。 顾景泽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和疏棠的事的? 不过他面色不变:“陆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污蔑我就算了,疏棠还没嫁人呢,你这话让她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陆苒突然笑了。 她不笑的时候有种大家闺秀的温文娴雅,笑起来的时候却像一只勾人的狐狸精,顾景泽被她的笑晃了神。 “你……你笑什么?!” 有几分恼怒。 陆苒道:“顾景泽,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你怎么就和粘人精似的缠着我呢?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幼稚,你长不大吗?” 顾景泽最是讨厌别人说他长不大,幼稚,闻言顿时忍不了了,怒道: “陆苒,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让陆家在江市混不下去!只要我勾勾手,就有人为了和霍家和顾家合作,争先恐后地搞陆家!” 陆苒一脸平淡,毫无害怕之意,看在顾景泽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你有那本事?” ------------ 21、自愿登记 “陆苒,你什么意思?”顾景泽气极。 “故意听不懂还是理解能力差?也对,你没上过什么学,听不懂字面意思,也我直白一点?你蠢的无可救药了,我不喜欢蠢货。” 陆苒没再隐藏自己的锋芒,每个字都好像在嘲讽顾景泽。 她与霍琛的合作条款中,有他会护她不受霍凌的打压。 霍琛上辈子几年之间就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想必保护自己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顾景泽,我们分手了,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 陆苒一脸疲惫。 “和平分开不好吗?这样对你对我对顾疏棠都好,下次别在我家楼下堵我了,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你跟踪我了。” 陆苒冷漠说完,没再理会顾景泽越发红温的脸,绕过他径直上了楼。 顾景泽一直怒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陆苒离开视线,才跺了跺脚上车离开。 车子走的有些急,划过绿化带茂盛的枝叶…… 陆苒从楼道口出来,看着驶离的车子,沉默了下,给霍琛发了个微信:[下午有空吗?] 按顾景泽的性子,他不会在知道自己出轨后找自己复合,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把顾疏棠的死安在她头上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霍凌跟他讲过跟她分手的利害后,“逼”他来找自己复合。 想到这儿,陆苒打字的手都在颤抖,她根本没想过,对自己如亲生女儿的霍凌,对她好的背后还会有更深的谋算,她的面具戴得太好了。 上辈子陆苒没跟顾景泽闹的这么僵,再加上对父爱的期望,她全然按照陆靖希望的做…… [有空,怎么了?] 霍琛很快就给陆苒回了微信。 陆苒愣了一下,她以为霍琛会很忙,至少要晚上才会回消息,谁知近乎秒回。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三点到江市民政局领证?] [可以。] 又是秒回。 刚到一点,她可以去给秦双虞送过生活用品再去民政局。 [你在哪?我去接你。] 陆苒:[谢谢,不用麻烦,我打车去。] 陆苒边打字边按电梯按键,霍琛很久没回应,她还以为他是默认,谁知一打开门,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起去,快,我六点有个视频会议。] 怕耽搁霍琛时间,陆苒这次没拒绝,回了个:[好,麻烦了,我等会还会去一趟医院,我两点钟在一楼大厅等你吧。] [不麻烦。] 她忙着回微信,没瞧见顾景泽刚出小区门口就被几辆黑车拦下,劫上黑车,就连他的宝车也被开走了。 “你们敢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我?”顾景泽满脸震惊害怕,忽然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了副驾驶的一张熟悉面孔,面上的害怕之意瞬间消散,变成了愤怒: “是小舅让你们绑架我的?快放开我!” 李特助笑的一脸和谒:“顾小少爷就是爱乱跑,我们只是受霍总的吩咐,将你送回家去。” 他好不容易刚逃出母亲的禁闭,就想哄着陆苒向母亲求情,顾景泽挣扎:“不!我不回去——” 另一边。 陆苒紧赶慢赶赶到医院就一点半了,病房垃圾桶里躺着束白花,想必有人来探望秦双虞,她没多想,给秦双虞放好东西,又跟秦双虞说了下午的领证的事,就留下目瞪口呆的秦双虞,匆匆赶到一楼。 大厅摩肩接踵,挂号、缴费的长队蜿蜒如长龙,陆苒在门口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静静等待。 没等多久,霍琛就出现在她面前,身着合身黑西装,领口别了枚小小的别针,头发打理得蓬松有致,跟陆苒早上所见的略微有所不同。 “久等。”他说。 陆苒躲避他的目光,“没有,我刚到。” 她低头了一下,也就没看到男人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我也刚到。”霍琛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表,询问她的意见,“现在走?” “嗯。” 霍琛的车是奢华又低调的宾利,陆苒本想坐后排,霍琛率先将副驾驶位的门帮她开了:“陆小姐,请。” 陆苒默了他一眼:“谢谢。” 陆苒没再客气进了车,座椅的高度和靠背角度可以让她稍微坐得舒服。 车内饰走的极简风,却给人一种舒心感。 “我可以睡会儿吗?” 她问系安全带的男人。 霍琛系安全带时的动作干净利落莫名赏心悦目,西装勾勒的宽肩稍微前倾着,骨节分明嵌刻就的指尖划过安全带卡扣的瞬间,侧脸下颌线绷出流畅的弧度,禁欲又迷人。 听到陆苒的话,霍琛动作一顿,紧接着将带扣插入锁舌,这才扭头看陆苒: “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客气,事事询问我的意见。” 像是怕陆苒误会,霍琛补充道:“虽说我们是协议结婚,但领证后我们也是算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可以不用太客气,更不用把我当成长辈处。” 他们只差四岁。 陆苒被他看得不敢看他,盯着自己的手指,默了默:“好。” 但她一直把霍琛当成长辈,一时要改掉这个习惯,确实有些为难她了。 她现在还习惯性地把他当长辈处着呢。 只是想想马上要跟他领证,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不仅睡了顾景泽小舅,马上还要成为顾景泽的小舅母了……陆苒偷感很重的看了霍琛一眼。 男人侧脸的线条利落,眉骨如山峦高挺,下颌线锋利如刀削……他此刻认真地开着车,没了那股生人勿近感,倒让人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俊小哥。 确实,也没那么难相处……陆苒脑中思虑万千。 似是察觉到陆苒的目光,霍琛薄唇微勾,淡淡开口:“怎么,不睡了?” 莫名……莫名让陆苒觉得这语气有些……温柔。 她真是饿了! 陆苒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学生,心脏骤然紧张到狂跳,她快速收回目光,讪讪闭上眼:“睡,要睡,马上睡!” 她一闭眼,霍琛就扭头看向了她。 见她倚靠在副驾座椅上,长发松松搭在侧肩上,呼吸轻而浅,长而浓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唇形小巧饱满,像颗熟透后诱人的樱桃…… 霍琛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一下。 下一瞬立即扭正头,却仍忍不住想去看她的睡颜…… …… 霍琛的车很稳。 霍琛停好车后,没马上叫醒陆苒,而是在车上等到她睡醒。 “到了?”陆苒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霍琛率先开门下车,又给陆苒开了车门,“我请了人帮排,什么时候到都能马上办理。” 考虑得真全面。 陆苒忍不住想。 民政局附近行人三两成对,他们一到等候区,就有专人把他们请到了登记窗口,给他们登记的是个年轻女人,她打量一番二人,只觉得他们登对极了,绝对相爱,还是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 “二位是自愿登记结婚的吗?” ------------ 22、纠缠 “当然是自愿。” “当然是自愿。” 二人异口同声。 太默契了,工作人员更觉得他们般配了,她带着他们走了一遍流程。 “二位有带两寸的红底照吗?” “没有,可以现场照吗?” “自然可以,单照和合照都需要,一起拍了吧。” “好。” 陆苒本想说她准备了,可霍琛话比她快,而且他们确实没有合照,就没反驳,跟着工作人员到了摄像室。 工作人员让他们站在红布前,前面的灯光突然亮起,陆苒不适地闭眼,睁眼时发现眼前有只大手。 这是……霍琛在帮她挡光。 “谢……谢谢。” 她有些紧张。 从来没有人在这些细微末节上照顾过她,尽管顾景泽追了她好几个月,也仅限于送花送钱送礼物。 “不用。”霍琛等她适应了强光才放下手,“不用总是道谢。” 陆苒想说什么,那边的工作人员突然大声道:“两位靠近点!” 霍琛朝旁边迈出一步。 他比陆苒高出快一个头,手臂与她的肩紧碰,挨得久了,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闻到对方特有的体香…… “两位特上境,可以过来看看这照的满不满意了。” 闻言,霍琛问她:“要去看看吗?” 陆苒道:“不必了,我们赶紧走流程吧。” “好。” ……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陆苒第一时间给秦双虞拍了个照发过去:[已婚了。] 秦双虞秒回:[切,已婚只能有一个,我在娱乐圈勾搭,可是能同时勾搭好几个呢!] 陆苒:“……” 她知道秦双虞不是同时勾搭好几个的人,这只是玩笑话。 “霍……霍先生,你要回医院吗?” 霍琛等会有会议,回医院的可能性不高,但陆苒还是忍不住问,无他,这副驾驶太舒服了。 “回,要一起吗?” “要!” 这次陆苒没等霍琛给她开门,自个儿率先开了门。 路上,陆苒突然开口道:“霍先生,我们结婚这件事,能不能先隐瞒下来,我暂时还不想让我父母知道,可以吗?” 言外之意,不要透露给任何人他们结婚的事实。 她想知道霍凌到底想利用她干嘛,又怕霍凌知道她已婚后不计后果也要害她身边之人。 陆苒目前没能力,也没招架之力,只能先蜇伏。 “好。” 霍琛认真开车直视前方,甚至没有看她,就答应了。 陆苒骤然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出钱跟人协议结婚,她还能是甲方要求别人,但他现在跟霍琛结婚了,她哪敢独断…… …… 接下来几天,陆苒学校和医院两头跑,在医院也是秦双虞病房和老太太病房两头跑。 秦双虞脾胃调理了几天,医生又嘱咐她少饮酒,近段时间饮食清淡后,这才同意秦双虞出院。 “终于可以出院了!” 秦双虞在一旁收拾东西,陆苒刚把自己的设计理念发给庄老师,微信“发现”就出现个红点点,点开“朋友圈”赫然是顾疏棠新发的朋友圈,下面特意艾特了她。 配图是一张两只牵着的手。 配文:♡手掌的温度,是最安心的答案♡ 其中一只大点的手,是顾景泽的手,不言而喻,另一只就是顾疏棠的手。 她每次一发朋友圈,顾景泽就马上点赞,这次为什么没有点赞? 或者说,这条朋友圈,仅她可见? 陆苒没有过多思考,既然顾疏棠都艾特她了,她自然也要给点回应。 陆苒点了个赞,明知故道地评论道:恋爱了?男方是谁呀?祝99! 最好锁死。 顾疏棠很快就回了她:不是男朋友啦,是我哥,苒姐姐别误会,我想精装一下朋友圈,借了哥的手而已。 陆苒只回了个噢,然后把她的朋友圈截了图。 陆苒刚放下手机,门被人敲响了,她下意识喊了一句:“请进。” 待看清来人,和他怀中抱着的一束白玫瑰后,骤然明白前几天每天垃圾桶里莫名其妙多的一束花,是怎么来的了。 “你要出院了?” 他一开口就被秦双虞驱赶。 “公孙钰,你到底要想干嘛?” 秦双虞姣好的面容一见到他,就染上一层怒意,“我是不是明确拒绝过你?你干嘛要一直纠缠不休啊!能不能离我远点?” 陆苒不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但秦双虞都拒绝了还一直纠缠不休,那就是公孙钰有问题了。 “姐姐,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吗?” 公孙钰一张俊容上满是委屈。 秦双虞最是受不了他这番模样,跟陆苒道:“宝宝,你先拿点东西下楼,我处理点事。” 秦双虞大学的时候,陪着陆苒一起学过跆拳道,陆苒不担心秦双虞会受到伤害,她看了一眼软弱可欺的公孙钰,讪讪道:“小虞子,咱把人赶走就行,别闹出人命了。” 秦双虞嘴快正想说早就闹出过了,但看着陆苒担忧的目光,还是忍住了嘴:“好,宝宝,你快下楼吧,在车上等着我哈。” “好。”陆苒拿了点行李,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路过公孙钰身边时还低声劝道:“喜欢我家小虞子的人都能排到法国了,她看不上你,你还是歇歇吧。” “可是……” 公孙钰正欲反驳什么,就被秦双虞一个大噪子把话吓回去了:“公孙钰,你跟我来!” 秦双虞一边吼着,一边往落地窗边来。 陆苒只好就这样离开,还贴心地给他们把门给关上了,没反锁,方便公孙钰落荒而逃。 虽说如此,陆苒还是忍不住担心,上次在家门口的一面之缘让她觉得公孙钰不是普通人。 看了一眼压着声音说话的二人,陆苒也往电梯那边走,边在百度搜索:公孙姓氏有什么家族吗? 没有丝毫有关内容,陆苒心里却越发忐忑不安,因为,除了明面上的顶级豪门和豪门外,还有隐世大族。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发生了什么吗?” 陆苒不知何时到了停车场,霍琛突然出现在她旁边,看到来人她怔了一下:“没事,你是来看外婆的吗?” “嗯。” 霍琛声音淡淡的,“礼物,给你的。” 他递来一个密封文件袋。 ------------ 23、愿意做他的地下情人 “礼物?什么礼物。” 陆苒诧异,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要送礼物? “你自己打开看看。” 陆苒本想拒绝,但见他一副她不收他就一直送的态度,只好当着他的面把文件袋拆了,里面是购买的两套房的文件:一个御宫别墅,一套海景大平层。 陆苒骤然皱眉。 这两套房虽然都在江市,但江市好歹是一线城市,御宫又是富人聚集区,最低规格的别墅至少要上亿。 江市东郊临海,海景大平层也不遑多让,一平要二三十万。 这两套房的规格都不低。 “我不能要。” “我填的是你的名字。” “……” 陆苒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这价值好几亿,她不能够说:那就当我找你代购,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 她现在生活费才几万肯定是还不上的,把陆氏弄破产倒是能还上。 “那我也不能要,你拿着。” 陆苒一个劲往他手中塞文件袋。 “你不要就丢了吧。” 说罢,霍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踩着皮鞋上了电梯。 陆苒:“……” 她看不出来霍琛的喜怒。 见他离开,只好拿着烫手山芋上车等秦双虞。 大概十几分钟后,秦双虞到了停车场,上车后秦双虞面上没有了怒气,反倒……面色红润。 这中途发生了什么,陆苒不多想也能知道。 她们很少问对方的情史,陆苒没打算多问。 “走吧,回家。” 陆苒启动车子。 “咦,这是什么?” 陆苒没收起文件袋,就放在车载支架上,秦双虞好奇地拿起,看着是打开的,就问陆苒:“我能看吗?” “又不是什么机密,看吧。” 一分钟不到,“我嘞个豆,苒苒你出息了!你找到什么发财的路子了?快包养我……” 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霍先生送的。” 只几个字,秦双虞就沉默下来。 如果是霍琛送的,那她闺蜜就没发财。 见她肉眼可见的失落,陆苒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么想我发财?” “我就等你发财把钱塞我兜里,送我玛莎拉蒂,送我住进大别墅呢。” 陆苒忽然笑了:“行,好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 另一边,霍家老宅。 自从陆苒来过霍家老宅后,顾疏棠身子就开始不舒服了,昨天彻底倒下,现今一直卧病在床。 自她跟霍凌闹过之后,顾景泽被霍凌从郊区别墅放出来了,此时正在顾疏棠的房间里陪她。 霍凌在书房处理好工作,问恰好进来给她送鸡汤的黄姨:“顾疏棠的病还没好吗?” 顾景泽回家的这几天一直在陪着她,连公司都没去,说什么疏棠的病一天不好,他就不离开顾疏棠半步。 如胶似漆,跟真夫妻一样。 顾疏棠的计划霍凌还没完全同意,她只是松了口。 她还有待考量。 见霍凌脸黑得厉害,黄姨如实以告:“还没见好,家庭医生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顾疏棠的病来的蹊跷,家庭医生也看不出病因,要不是顾疏棠脸色苍白得不像是装的,霍凌都要以为她是装病的了。 霍凌问:“能下床吗?” 黄姨道:“应是能下床的。” 霍凌道:“能下床,就让他们兄妹下来陪我吃个晚饭。” “是。” 王姨很快就把顾景泽和顾疏棠叫下楼了。 “妈,妹身体还没好,让人把饭送到房间里去就行,干嘛这么大动干戈把人叫下来吃饭?” 顾景泽满脸责备,一路扶着脸色苍白的顾疏棠到座位上。 他被母亲“平白无故”“囚禁”几天,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怨气,因而对霍凌的语气并不算好,但也不敢太放肆。 “哥,我好的差不多了,也想陪妈吃个饭。” 顾疏棠唇色惨白,如同死人一般,声音有气无力的,却还是为霍凌说话。 顾景泽这才不再抱怨,坐到顾疏棠旁边。 只有霍凌全程一言不发,直到佣人们上好菜,她才说一句:“好久没见到你们了,就是想跟你们一起吃个饭。” 霍凌再强势也是个母亲,想儿子女儿见个面还要拿吃饭这个借口,顾景泽一下子愧疚起来,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妈,是儿子不好,以后只要在家就陪您吃饭。” 顾疏棠脸色变了变,顾景泽这几天为了照顾她,一直跟她同吃,霍凌这话就是在暗戳戳说她不懂事,生个病还要顾景泽照顾,冷落了她这个亲妈。 顾疏棠僵着脸附和:“哥说的对,以后我们常陪妈吃饭。” “女儿家迟早是要嫁人的,还经常陪我吃饭,你是不想嫁人了?” 霍凌笑着以玩笑的方式说出,顾疏棠夹菜的手抖了抖,“妈说笑了,女儿说的是没嫁人之前。” 霍凌的笑这才真心实意点。 顾景泽的心情却突然不好了。 他不想顾疏棠嫁人,顾疏棠前几天还跟他说过,她喜欢他,她想嫁给他……女孩成长的一颦一笑忽然在脑子里一帧帧闪现,顾景泽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看向旁边的女孩—— 他也是喜欢她的。 饭后,霍凌把顾景泽单独叫到了书房,谈完话后一出来就遇到了顾疏棠。 他的脸色比顾疏棠还要惨白,眼神甚至躲闪顾疏棠的目光,还冷漠地躲开她的触碰。 “哥?”顾疏棠诧异,“哥你怎么了?” 霍凌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她这几天病了,在睡梦中故意说了很多顾景泽的情话,根据景泽喜欢她的程度,他不会对自己这么冷漠。 除非霍凌对他说了什么。 “哥。” 眼中充满泪水,顾疏棠本就病弱的容色更加我见犹怜。 顾景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不忍心顾疏棠伤心难过,狠了狠心道:“疏棠,只要你不介意,我们就能在一起,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顾疏棠有一瞬间的愣神。 “哥哥,我想什么……介意什么?” 顾景泽说:“母亲必须要求我跟陆苒在一起,不然就断了我的卡,疏棠你爱我,就不会忍心我受苦的,对吧。” “我表面跟她在一起是为了应付母亲,实则我和你才是一对,等到时机合适……我就把她甩了,我们真正跟你在一起,好吗?” 顾疏棠蓄满泪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这跟地下情人有什么不一样? 顾景泽居然会为了不被断卡这么对自己,他不是爱她爱到连陆苒这种大美女都不碰的吗? 为什么连断个卡的苦都不想受? 顾疏棠的心动摇了…… 可是,一想起顾景泽九年后会成为霍家掌权人,拥有无数财富和超凡地位,她就不忍心放手。 顾疏棠垂眸,终是妥协了:“我听哥的。” ------------ 24、商量婚事 次日,曦光如纱,轻柔漫洒,金辉漫过窗棂在设计图上洒下一层金晖。 秦双虞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趴在桌子上大睡特睡的陆苒。 她侧脸沐浴在阳光下,如同一个沉睡的神女,秦双虞果断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谁说闺蜜手上只有丑照的,我宝宝明明美得很……” 陆苒是在秦双虞的叽里呱啦声中醒来的,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这么早去剧组?” 秦双虞接了个女三的角色,要去剧组待半个多月。 “宝宝我没打扰到你吧。” 秦双虞坐到陆苒旁边的沙发上,满眼心疼,“要不宝宝你还是再睡会儿吧,别去学校了,中午我给你点个外卖叫你起床。” 陆苒摇了摇头。 她把设计图收拾好,“老师想要我参加国际建筑创新比赛,我想把带他们打的这个国赛的东西快点弄好,把时间空出来。” 陆苒本不想继续参赛,奈何赛事奖金太多了,刚好够她创业的基金。 她的决定没人能改变,秦双虞没打算多劝,只嘱咐她少熬夜。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都看到你经纪人打来几个电话了,估计在楼下等急了。” 秦双虞手机喜欢开静音加免打扰,陆苒一扭就看到手机来电。 秦双虞这才注意到手机来电,赶紧把电话挂了,起身去卧室换衣服:“宝宝,我马上就走了,你好好的。” 陆苒失笑,“记得拿早餐。” “爱你,宝宝。” …… 陆苒刚上出租车,正想闭目养神一会儿,手机的朋友圈小红点又亮了起来,陆苒熟练地点开顾疏棠的朋友圈—— 哥说要一辈子宠我,却还是让我受上班的苦,但是还好啦,当哥的秘书应该不会太累吧。 配图是一张娇羞表情包。 前几天顾景泽来找陆苒复合时,陆苒就猜到了,就算顾疏棠不是顾景泽名义上的妹妹,霍凌也不可能让顾疏棠进门。 这几天,顾疏棠总是在朋友圈发跟顾景泽的点点滴滴,不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 可她已经不要顾景泽了,顾疏棠还这么做,只能说顾景泽没告诉她当天的结果,亦或者是顾疏棠已经知道了,顾景泽让她忍着,让她做金丝雀,她也妥协同意了。 “呵。”陆苒忽而失笑。 这就是顾景泽所谓的爱? 都被艾特了,陆苒不能当作没看到,评论道:他不会让你受苦的。 顾疏棠秒回:苒姐姐,听说你大四在顾家实习,现在情况怎么样?噢对了,上次你跟哥吵得太凶了,哥知道错了,你别怪哥了好不好,那天酒店的事我们都当没发生过,你原谅哥好不好? 说起红枫酒店之事,陆苒眸子眯了眯。 她又评论道:我实习干的都是一些实习生的活,没干过秘书,现在有事跟公司请了假,已经很久没有……说起酒店那事,还是你建议我去红枫酒店取材找灵感的呢,结果也就那样,打的中式酒店的名头,大多是现式装修风格,如果你当时不提那一嘴,我和顾景泽哪会闹到这地步……咦,说起他,顾景泽这几天怎么没给你朋友圈点赞? 陆苒明知故问,她等了很久,也没见顾疏棠回复她,索性就闭目养神了。 她大四期间一直在顾氏实习,依两方长辈的意思,她毕业之后也一直打算在顾氏工作,上辈子是与顾景泽结婚之后她才辞职做全职贵妇。 因为答应了庄老师要带一届学生打国赛,拿下金奖,她这才跟顾氏请了三个月的假,至今这假还有一个多月。 想了想,她觉得还是要找个时间把顾氏的工作辞了。 到课题组后,陆苒把比赛的任务分了下去,宋一轩忽然抱着一叠文件来找她,“学姐,出事了,你给我们找灵感的设计稿原件不见了,我想去查监控,却发现监控被人动了手脚没了......现下已经报警了。” 宋一轩慌里慌张的,满眼愧疚,要不是学姐把设计稿放他这里给大家临摹,他也不会弄丢…… 闻言,陆苒只平淡道:“交给警察处理吧,那设计稿本也就是初版,我不一定会拿它参加比赛……” 她说的比赛,是自己单独要参加的比赛。 见他满是自责,陆苒怕他一直陷在这种状态,就又加了一句,“你别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也是我没考虑好,没考虑到这种情况。” 只是她参加国际比赛的初稿,但原稿丢失,她就不能用原来的设计理念了,内容重了就算是抄袭了。 如今她只能换一个思路重画设计稿了。 虽然知道学姐不会责怪自己,宋一轩还是自责:“学姐,是我保存不善,让人钻了空子,对不起...警察马上就到......” 没等他说完,陆苒手机铃声响起,是妹妹陆婷的来电,她一接听,就是陆婷痞里痞气的声音: “你是陆苒不?霍夫人来家里了,看起来是来商量你的婚事的,你父亲让你回来一趟。” ------------ 25、不嫁姐夫 陆家老宅。 一辆炫酷的机车在老宅院前划过一道华丽的弧线,把等在周围的佣人逼退。 “商量姐的终身大事,关我什么事,我都跟朋友约好了!” 陆婷下车把头盔摘下,风撩长发摆掠过电车流线型车身,痞里痞气大喊大叫道: “把我叫过来干嘛?!陆靖你要把我也嫁给姐夫不成,陆靖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陆婷不嫁姐夫!” 这时,陆苒恰好从出租车下来,听到陆婷愤怒的声音,她丝毫不意外,镇定自若进门去。 一进门就看到陆靖从里屋出来,气急败坏指着陆婷大骂,而陆婷左耳进右耳出被一群佣人追寻的画面。 这一切,陆苒早已习惯。 陆靖不待见陆苒,也不待见陆婷,只因她们都是女儿身。 陆靖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惜他命中无子。 “姐!姐!你快管一管你爹,他这跟泼妇骂街有什么不一样?我一回家就让人抓我扒一层皮,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么粗俗也不知道怎么教出我这么优秀的女儿。” 简直倒反天罡! 可陆婷眼尖看到陆苒,一溜烟似的跑到陆苒身后躲好,把她当作坚强的前盾。 追赶陆婷的佣人见到大小姐,都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尽管听过陆婷很多大逆不道的话,陆靖还是被气得面目扭曲,正要责怪吩咐佣人们为什么停下来,就看到了陆苒的身影。 他面色缓了一些。 只是,他根本没叫陆婷这个逆女回家,为什么她会回来......难不成是丁慧君叫回来的? 他脑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苒苒回来了。” “父亲。”陆苒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一如既往。 陆靖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只要她能嫁进顾家就行。 “上楼好好打扮一下,家里来了贵客,等会随我好好招待贵客。” “好。” 陆苒应了声,没问贵客是谁,回了自己房间,身后还跟了只尾巴,陆靖也闭只眼睁只眼任陆婷跟着她上楼。 “陆苒,你该不会真的要嫁给顾景泽吧,他这样……你怎么能下得了嘴?” 太幼稚了。 陆婷满脸嫌弃,“他长那张脸,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陆苒的房间丁慧君一直有让人打理,没有什么灰尘,生活用品什么的也一应俱全。 “这什么……上个月在美国拍卖场一千万美刀被人拍走的项链,谁给你的?” “不会是我妈吧,我靠!你是她亲闺女我是她的亲闺女?” 陆婷从化妆桌上翻出一项法式钻石项链,上面嵌刻着几块蓝宝石……她随手嫌弃地摔在桌子上,“切,就你喜欢这种款式。” 如果她没有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陆苒可能会信她的鬼话。 “现在不喜欢了,到时候让妈帮我处理了。” “你不喜欢啊……不喜欢的话我帮你处理吧,别麻烦妈了,妈忙的很,刚还被爸送出国旅游了。” “行。” 看着陆婷毫不犹豫拿起项链,陆苒笑了笑,妈被陆靖送出国旅游了? 陆苒没问理由,她大概已经猜到缘由。 大概是陆靖怕妈阻止他卖女儿。 陆婷把项链随便装进一个盒子,见到她的笑,以为自己的伪装被发现,又补充了句: “我没有想占为己有,我等会就扔垃圾桶!” “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下楼了,你要下去不?” 陆苒说着,拿起背包,走到门口停下问陆婷。 陆靖面露诧异:“陆靖让你收拾一下自己,你就这样……去见霍夫人和顾景泽?” 陆苒今天穿了件素裙,长发披肩,连个素妆都没化……要知道,陆苒见顾家人时,都会提前打扮一番自己,跟个待估的商品一般……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下去,那我走了。” 她刚跟陆靖闹过,现在出现在陆靖面前无疑是自投罗网,陆苒知道她不想下楼,今天她本不想来,但还是得维持表面关系,见陆婷一时呆住,没继续耗下去,就径直打门离开了。 陆婷看着手中的项链,忽然觉得陆苒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一想到今天陆靖的算盘可能会算空,她忽而就笑了,乐开了。 …… 陆家本是姓邴,一处中式四合院,可自从陆苒的母亲邴娴女士去世后,四合院就改建成别墅也改了姓,只保留了外院的中式建筑。 大厅水晶灯流光溢彩,霍凌身穿香槟色缎面西装套裙,耳戴的珍珠耳钉在水晶灯下泛着轻微柔光,脊背挺直如柱,眼神平和里却带着让人不适的压迫感。 她坐在沙发中央,陆靖在旁边的小沙发上一直说着恭维的话,说顾家公司打理得有多好,顾景泽有多一表人才,霍凌有多年轻…… 不知聊到了什么,陆苒只听陆靖道: “……小女顽劣,被我惯的口出无言,还请多担待,我已经教育过她了。” 霍凌淡淡的道:“我们未来是亲家自然能担待,但她要是在外因为口出无言得罪了人,这才是真的祸从口出。”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我晚上再教育一番她……” 霍凌一直在等着陆苒,她刚一出现在二楼楼梯口,霍凌就注意到她了,身上的疏离气质瞬间转换,从上位者转换成了个温婉的妇人。 “苒苒?” 陆苒目光也带了些温度,“霍伯母好。” “好孩子,快来我旁边坐着。” 霍凌朝陆苒挥了挥手,“几天没见着了,还真是有些想了。” 霍凌的左边坐着满脸不爽的顾景泽,她让顾景泽让了让位置,想让陆苒坐在他们二人之间,就好像这样能让他们的关系缓和。 顾景泽本不愿退让,但霍凌的眼神太过警示,还是不情不愿地朝旁边挪了一下屁股。 见此情况,陆靖脸上的笑更加真实,催促陆苒道: “苒苒快过来,让你霍伯母好好瞧瞧。” 陆苒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陆靖根本没想到霍凌居然这么满意陆苒,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陆苒眼神温顺,隔着茶几从陆靖对面的沙发路过,就要在几人的目光中走到霍凌和顾景泽中间坐下时—— 陆苒忽然把背包放置在大沙发旁的小沙发上,随即一屁股坐下。 “不用了霍伯母,三个人太挤了,我还是一个人坐这儿比较宽敞。” 霍凌和顾景泽脸上的笑近乎凝滞,但霍凌心里虽不喜陆苒的抗拒,却也只一瞬便恢复原来的笑意:“好,你喜欢就好。” 陆靖却是摆出了长辈的仗势: “陆苒,贵客在这儿,你摆什么架子?我平日里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景泽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霍凌心里很是满意陆靖的态度,面上却是笑着瞪了陆靖一眼: “老陆你别对苒苒发脾气。孩子长大了都爱面子,你这样在外人面前指责孩子,会让孩子跟你生分了。” “您和景泽一个是她未来的婆婆,一个是她未来的丈夫,算什么外人。” 陆靖看出霍凌不反感自己斥责陆苒,便放肆了些: “我是他老子,她敢跟我生分?从来就没有父教育子有错的。” 能在霍凌和顾景泽面前斥责陆苒,陆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可想象中陆苒的软弱,屈服,低声下气继续做他的乖乖女儿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陆苒眼神如同看陌生人一般地看着陆靖:“说完了吗?” 陆靖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说完了的话,我还有话想跟霍伯母说,麻烦你安静些。” “如果没说完的话,请你一次性说完,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吗?” ------------ 26、无妻徒刑 陆苒的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客气”。 陆靖脸皮抽了抽,显然没想到陆苒这么不给他面子。 她这个大女儿,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忤逆他,就这一次,简直就是……就是把他的颜面搁地上摩擦! 他作为父亲的威严何在? 前几天陆苒对她的态度也较之从前有所不同,霍凌今天见了她对陆靖的态度,觉得陆苒只是长了逆鳞,并未发现她的真实目的。 霍凌脸上的浅笑终于消失,她并不想让陆苒与陆靖的关系太过恶劣,见陆靖已经沉不住气要生气,她皱眉道: “苒苒,可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亦或是还在生景泽的气,见到他怎的这么大火气。” 一听到霍凌的话,陆苒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素白的手擦拭眼角的泪,可怜兮兮的道: “霍伯母你可能不知道,我自顾家离开后,顾景泽就找到我公寓楼下,我们还没说几句话,他对我就是一通乱骂,哪个女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他这么谩骂……今天听我妈说,霍伯母是为我和他的婚事而来,我这心里就害怕,顾景泽冷漠我就罢了,还经常言语上辱骂我,日子一久……我还活不活了?” “霍伯母对我好,我都知道,肯定不会逼我嫁给顾景泽,但我父亲不一样了,你看我父亲这样,简直就是要把我卖给顾景泽!” “顾景泽突然和以前待我温文的模样不同,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为了追求我而伪装的,现在不过是露出真面目了……” …… “你不是喜欢景泽吗?我把你嫁给他,不是成全你的心意吗?!” 陆靖被陆苒的话堵的不上不下,但是霍凌和顾景泽在现场他又不能真对陆苒下手,见陆苒居然不肯嫁给顾景泽,顿时急了起来。 什么卖女儿? 她不是说喜欢顾景泽吗? 他这是成全她啊! ......想融入更大的圈子,他必须得依靠大树,顾家和顾家背后的势力就是他最好的大树。 他强压下心头怒火,正要开始浦口婆心劝说,就听得顾景泽语气不善地道: “陆苒,你敢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陆苒似是怕他突然动手打她,面上一副“霍伯母你快看啊,他生气快要打我了”的模样,身体害怕似的瑟瑟发抖,屁股挪得顾景泽远了,往边上走,一番“顾景泽你打我,我就跑”的态度。 顾景泽:“……” “在别人家里没大没小的,顾景泽,你闭嘴。” 霍凌扫了顾景泽一眼,打断即将要暴起的顾景泽的前摇。 霍凌宠顾景泽是真,顾景泽怕霍凌也是真——顾景泽闭嘴了,却还是眼神如刀地刮向陆苒,似要活剐了她。 “霍伯母,我已经不喜欢顾景泽了,我害怕他,我不想嫁给他……”陆苒怕得发抖。 霍凌:“……” “顾景泽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你别多想。” “是吗?” 陆苒忽然垂眸,眸里流落恨意——上辈子他亲自刺死她的那刀子,她就是死也不会再忘记刀子入体的痛。 待再次抬头时,又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霍凌循循善诱:“你不信可以让他发誓。” 陆苒没被她诱惑:“我从来不信男人的誓言......你看,就像我父亲经常向我母亲发誓,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后来还是娶了我妈,男人惯会伪装、变心,霍伯母,我不信顾景泽。” 母亲是邴娴女士,妈是待她如亲女的丁慧君。 霍凌看了一眼陆靖:“……” 陆靖只觉尴尬。 霍凌:“顾景泽不会违背……” “顾景泽不是男人?” “陆苒我去你爹的!我踏跌忍你很久了!” 顾景泽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抬手就要一巴掌呼陆苒脸上,“给脸不要脸是吧?我不是男人?走,带我去你房间,我给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砰—— 一掌响彻云霄! 顾景泽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凌,“妈,你打我?” “我打你毫无理智!”霍凌语气淡淡,仿佛刚才并未打自己宠爱的儿子。 “没有她,我照样可以——” 砰—— 霍凌及时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真相,随即不好意思地看向陆靖,“让亲家公看笑话了,亲事我们如常进行,选个日子订亲便是……” 霍凌忽然看向陆苒,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和善,却也没有特别冷漠,“至于顾景泽,我会好好教育一番,日后肯定不会让他如今天这样对你出口成章。” 她雷厉风行决定好一切,“就这样。” 说罢,霍凌抓着愣在原地的顾景泽的手腕,径直朝外边而去。 见霍凌要走,陆靖连忙迎着出去,一个劲地道歉:“今天之事是我们的错,等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叫陆苒上门赔罪……” 陆靖还真把她给卖了。 陆苒瞳色幽深,她刚才差点就能知道真相了——顾景泽急眼差点脱口而出,他们好像要她帮他们做什么事情。 可是,上辈子他们并没有让她帮干什么。 陆靖送完霍凌母子回来,就想找陆苒算总帐,可他一回来,就发现大厅沙发上空无一人,唤来佣人四周寻陆苒也毫无踪迹。 “臭崽子!刚才口无遮拦现在知道惹祸跑了!” 陆靖怒骂,又吩咐旁边的人,“去给我查,陆苒在哪买的公寓,查到消息立即发给我!” …… 此时,陆苒正在出租车上和丁慧君打电话。 “你爸狠了心想要顾家的合作,要把你嫁给不爱你的人,这只会害了你……这几天你别回家了,公寓也别住了,他迟早会查到,你搬出来住,一切花销妈给你转钱。” 电话里,丁慧君声音哽咽。 陆靖知道丁慧君会反对他把陆苒“卖”给顾家,甚至还会因此大吵大闹,早早把她送上去英国的飞机,现下刚下飞机。 陆婷难得跟陆苒出门,结果一出门就被丁慧君吩咐:“婷婷是不是在你身边,等会搬家让她帮你搬点。” 陆苒看着陆婷气鼓鼓的腮帮子,在电话里应了声,又听丁慧君嘱咐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我东西不多,叫了货帮帮,你是想出去玩,还是陪我去一趟公寓?” 陆婷撇了撇嘴:“妈让我去帮你,我还能为了玩不听妈的话?” “行。” “倒是你,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装,前一秒伤心哭得好像死爹了,下一秒就跟死爹复活了没事人一样。” “……你就当他真的死了吧,我前一秒当真有在为她难过。” 陆苒跟陆婷聊了几句,就给秦双虞发了个微信,让她近段时间别回家,小心被陆靖逮到问东问西。 秦双虞应该忙得很,难得没有秒回陆苒。 车子很快就到公寓,陆婷看着简陋的单身公寓,实在不明白陆苒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只是待在这一厅一室一厨一卫的空间里,她都觉得呼吸困难了。 她看着陆苒的目光逐渐变得怜悯。 陆苒没看到她的目光,回房间拿出两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这时,大厅传来陆婷的喊叫:“陆苒,有电话,显示快递,会不会是搬家公司的电话?” 陆苒忙着收拾东西,回了句:“你帮我接吧。” “行。” 大厅传来陆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会儿就停了。 陆苒刚把秦双虞的衣物收到行李箱,又听到陆婷道:“陆苒,又来电话了!” 以为是搬家公司又来了电话,陆苒没有丝毫犹豫:“你再帮我接一下。” 过了一会儿,陆婷在大厅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什么?” “你说什么?陆苒结婚了?你踏跌的哪位啊,骗子死全家,出门被车撞,终身无期徒刑无妻徒刑!” …… ------------ 27、小姑子 陆靖几乎将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陆苒听了耳朵疼,叠好手中的衣服,她揉了揉耳朵,走到大厅问陆婷: “谁的电话?” 骂这么脏。 陆婷早把电话挂了,但她接电话的时候瞥过一眼,还记得是谁来电: “好像是个什么先生……” 陆婷哼了一声,“什么先生啊,我看是哪个小生搁电话里演戏呢,还骗我说你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啊……”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正值青春美貌万人爱的阶段,他居然造你黄谣……声音好听话难听,该骂!” …… 陆婷嘴巴一张一合没停过,当听到“先生”二字,陆苒心脏忽然猛地一跳,陆婷每冒出一个字,她眼皮就不祥地跳一下……陆苒擅抖地手从陆婷爪子里夺过手机,未接来电里最上方果真映着“霍先生”三个红字。 陆苒脑子“轰”一下炸了。 陆婷骂霍琛什么? 死全家……出门被车撞……终身无妻徒刑…… 上辈子霍琛一不高兴就让人破产的记忆犹新……陆婷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 知道他稍微动动手你陆家就可以宣布破产了吗? 能把她的名字从陆氏祖谱上划掉吗? 她有些后悔了…… 下一刻,电话再次响起。 “死骗子还敢来电话!” 陆婷一看到来电就想抢过手机继续骂,陆苒把手机别在身侧避开陆婷的爪子,“小嘴巴~” “不说话。” 见陆婷闭嘴不说话了,陆苒进到房间把门反锁,这才点了接听。 00:00 00:01 00:02 …… 两方一直沉默着。 陆苒是紧张不敢说话,等待着霍家继承人的雷霆之怒…… 霍琛则是在试探,接电话的是不是本人…… “陆苒?” 通话第九秒的时候,霍琛终于说话了。 语气如往日一样,没有生气的痕迹,陆苒松了一口气,语气却没有放松下来:“霍先生,是我,刚才我在忙,是我妹接的电话,她误会了什么才导致……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必。” 陆苒长篇大论的道歉刚要开始说,就被霍琛骤的打断,心道霍琛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被小姑子骂几句算不得什么。” 格局真大…… 等等——她叫陆婷什么? 小姑子? 她没听错吧,协议结婚那么认真? “而且我并没有骗她,她的话不会成真,我为何要生气?” 格局真大…… “霍先生心胸宽广,那......霍先生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京城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几天想带外婆去京城见见父母,你……要随我一同过去吗?” 语速放慢,尾音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 他又道:“外婆想让你也去。” 陆苒有一瞬间的晃神,“我......” 但已经有了规划,并不想打乱自己的计划,她道:“霍先生,我目前没有去京城的想法,虽然不能看到外婆,但我们可以异地视频,外婆想我的时候就视频,您看行吗?” 他们的结婚协议,霍琛唯一的要求就是陆苒能安抚外婆的情绪。 她心中有些忐忑,万一霍琛不同意…… “好。”沉默半响,对面还是应了下来,“那我们加个微信,你的微信是现在这个电话吗?” 陆苒松了口气,“不是,我把电话报给你......以后难得见外婆,我这几天把事情都推了,都待在医院陪外婆如何?” “好。” …… 陆苒刚送走一尊大佛,另一尊菩萨火急火燎地敲响了她的门。 陆苒一打开门,就见陆婷“呜呜”想张嘴却听话地没张嘴,一手拿着一文件袋一手搭在文件袋上质问她。 “呜呜呜呜?”这是什么 陆苒眼皮一跳,见状就要抢过文件袋,陆婷轻松避开。 她这才发现陆婷听话得懂事,一直没说话:“小嘴巴可以说话了。” “这是什么?” 能问陆苒的,想必已经看过了,陆苒道:“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陆婷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苒,好像第一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似的: “陆苒,是我错看了你!你居然为了两套房被人包养!你要是包养几个小白脸我还会高看你几眼,你居然放下身段被人包养?!” “陆苒,我看不起你!” 陆苒:“?……?” 从小到大,陆苒都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那一个,钢琴、画画、舞蹈、知识……她一学就会,天赋异禀得让同龄人嫉妒。 自陆婷有记忆起,丁慧君就牵着她的手,总是对她说:“看,你姐姐多优秀,她是你的榜样,你要向她学习,你要向她靠近。” 她们母女不远处,独坐于钢琴前的小女孩,不过才七八岁,却能弹出令名师惊叹的曲音,暖色调的阳光撒在她身上,好像给她踱了层神圣光辉。 小陆婷看得迷了,重重点了点头:“嗯!我要向神仙姐姐学习!” 可是,陆靖的不满足于陆苒的优秀,日复一日地加重了她的课业,让她一天只有睡觉时间可以休息,其他时间必须按照陆靖的要求学这儿学那儿的……这哪里是什么神仙姐姐,简直是被人控制的机器人!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就不能不听爸爸的话吗?好好休息休息。” 这时候,小陆苒正学完公认最难曲子之一的English Country-Tunes,小陆婷看出她的疲惫心疼她,好奇问她。 小陆苒却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乖女儿,乖女儿就得听父亲的话,我不能不乖,你去休息吧,我再练会儿。” 从那天起,小陆婷就厌恶“乖”这个字,她开始远离“乖”,叛逆地不按任何人的要求成长,渐渐地,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活成了与陆苒截然不同的人生。 后来,陆婷才知道,陆苒是因为渴望父爱才心甘情愿地成功被人操控的机器人…… 机器人又如何,那坐在钢琴前的小女孩,依旧是完美无瑕的存在。 陆婷简直不敢想象她心中完美无瑕的姐姐,会是一个为了钱而屈服于淫威之下的人……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自甘堕落,她几乎要崩溃。 陆婷双眸蓄了点泪: “就算陆老头不给你零花钱,妈对你那么好,总不会亏待你,你干嘛要,干嘛要……” “你想什么呢,我老公给我买的房子,也叫被包养?还有,我还没同意他送我房子呢,文件袋我还要还回去。” 陆婷情绪崩溃:“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听,你别解释了……啊?你说什么?” 陆婷崩溃的情绪跟定格一般,呆呆的,“老、老公?” 不……不是金主? 她就说陆苒怎么可能会自甘堕落……哈哈哈,哈哈哈哈,咋不早说,看这事闹的。 又突然反应过来,陆婷木着脸:“我说过了,我不听你解释!我要告诉妈你变了!” 陆苒:“……” “你就不好奇我和你……姐夫之间的爱恨情仇?” 陆婷眨了眨眼:“真……真结婚了啊,呃……想知道。” 嗯,八卦,真香。 ------------ 28、入住大平层 “想听?没出息,不讲,边上玩去。” 陆苒扭头就关门继续收拾东西。 又被耍了…… 陆婷没黑脸反而爽了,心满意足地回大厅,拿出手机查资料,她要看看别墅和大平层哪个适合独居女性居住。 搬家公司来了俩人,陆苒收拾好衣物一出来,就看到陆婷在大厅“指点江山”: “对,把这个收拾好,对,把那个搬上车,太聪明了,有你们在,这家何愁搬不好!等会给你们打赏!” 陆苒:“……” “不用搬那么多,我这几天住酒店。” “都是少妇了,自然是要跟少夫住在一起,但是我方才打了姐夫的电话,他说他过几天要去京城,还说两套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而且里面还安排了保姆,姐夫太贴心了肯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我看别墅一个人住太空旷了容易害怕,那套大平层刚好你一个人住,要是一个人住大平层也害怕的话,就叫姐夫过去陪你……” 陆婷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牺牲的样子:“姐夫忙陪不了你,我也能勉为其难地过去陪你。” 她刚才算过,按照市场价,买下装修高档的海景大平层,少说一个亿。 陆靖哪里会给她这么零花钱买房子,她还没住过…… “打住!”陆婷语速极快,陆苒刚才几次打断的话都被陆婷自动忽略了,现下终于得以说话,“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住大平层?” 她不想欠霍琛这么大个人情,住不起她就不住,住哪都是住,她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 “等等,你给你姐夫打电话?你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 “购房的合同里有啊,虽然房子记在你门下……” “……你别闹。”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搬的。” 陆苒想把陆婷赶出去玩,搬家公司的人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看着陆苒和陆婷。 看着一览无际空空荡荡的客厅,陆苒默了两秒:“……不用了。” 陆苒拖着两行李箱上了搬家公司的车,陆婷屁颠屁颠跟了上来,打开地图给司机看:“去这个地址!” 陆苒:“别听她闹,去东城西街的维也那酒店。” 陆婷威胁司机:“一人两万块的打赏……听谁的你自己清楚哈。” 这都够他们一个多月的工资了,司机秒笑哈哈:“听老板姐的,听老板姐的!” 陆苒:“……” 她就这样被强制站到海棠宫门口,不远处是一片汪洋。 “好美啊,陆苒你放好东西我们下海玩水吧!”陆婷向往地看着大海。 “……行,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说实在的,陆苒没有跟陆婷出来玩过,见她这么兴奋,陆苒不忍心泼凉水,她自我安慰:没事哒没事哒,反正我也只住几天! 海棠宫业主需要录入人脸,因为房子在陆苒名下,她录了身份证后保安就让她通行了。 陆苒给陆婷录了人脸,好让她下次方便过来。 大平层在十二楼,因为录了人脸,陆苒刷脸就进到房子里了,270度玻璃幕墙立即显露在眼前。 “哇~” 陆婷没见过世面地跑到玻璃窗前,眼前是铺展到天边的蔚蓝海景,天空之上几只海鸟自由翱翔。 “姐,我今天要住这儿!” 陆苒刚跟两个保姆见面,正在互道称呼,听到陆婷的话,忍不住道:“你选间房间,但是最多只能住一个星期。” “行。”陆婷本就没想多住,“这几天我叫我朋友们来海边玩玩。” “夫人,我们帮你把行李放好。” 华姨拿过陆苒手中的行李箱,就要往主卧走。 陆苒忙拦住她:“我住客卧,帮我把这个行李箱的东西放好就行。” 陆苒指了放自己行李的箱子。 另一个箱子里是秦双虞的东西,她拍戏要小一个月,那时候她可能已经不住这儿了。 “是。”华姨愣了一下,没多过问,兢兢业业地按陆苒的嘱咐办事。 陆苒正要给霍琛发微信道个谢什么的,霍琛的微信先发来了:[到家了吗?可还习惯?] 家? 他们的家? 陆苒心中滋生一种莫名的感觉。 [到了,两位阿姨都很好,我把主卧给你留着了,习惯的。] 霍琛:[为什么不住主卧?] [主人家的卧房,怎么可以轻松给外人住。] 霍琛:[那是你的房子。] 陆苒正要反驳,霍琛似乎不想继续讨论“房子到底是谁的”这个话题,道: [今天搬家辛苦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医院,小姑子应该也在吧,我给你们点了晚餐,好好享用。]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王姨应声去开门,在征得陆苒同意后,两个厨师装扮的人提着食材进到厨房,陆婷好奇地凑上来问: “姐夫还我们点了特制厨师上门做饭!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一通收拾后,眨眼功夫就到了六点,是时候开始准备晚餐了。 王姨笑嘻嘻道:“夫人爱吃海鲜,少爷自然点的海鲜全家桶,少爷真贴心,还嘱咐我们待会儿给夫人剥海鲜壳呢。” 闻言,陆苒正在给霍琛打字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二人,心中奇怪:霍琛怎么知道她的喜好? 这几天,陆苒一醒来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餐,她很少有这样的好生活。 课题组里,陆苒刚给一个学妹讲了她的短板,宋一轩就凑到了她跟前:“学姐,找到偷稿子的人了。” 陆苒饮了一口咖啡,闻言没什么反应,淡淡的问了一句:“嗯,是谁?” “是严老师的学生李丽,严老师也让他的学生也要参加国际比赛,警察对监控进行了修复,被黑的监控复原了,他们又做了案件分析,这才查到李丽身上。” 宋一轩比陆苒还要激动,“学姐,你要不要去见一见她?” “见。” 上辈子根本没有发生这件事,忽然发生这件事,陆苒自然要去问问,看是不是背后有人给她做局。 李丽并不在警察局,而是在严老师办公室。 诺大的办公室中间摆着个沙发,两个警察和李丽正在那坐着做笔录,严老师忽然走进,一看到他,李丽的情绪就激动起来: “老师,我说过了,我以为那个是垃圾才捡的,我不知道那个是陆苒的设计稿啊老师,我是冤枉的啊,他们就是不相信我啊老师。” “老师,你明明说过,我不会有事的。” ------------ 29、猖狂盗窃者 陆苒跟宋一轩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李丽喊冤枉的话。 见陆苒二人来,李丽姣好的面容闪过一瞬的恶毒,转瞬又换成泪眼婆娑的模样,她想要跑过去跟陆苒说什么,却被警察警惕地拦下:“你要干什么?” 李丽可怜兮兮看向陆苒,却解释道:“陆苒是我同学,我想跟她说几句。” 几人离的并不远,陆苒能听到李丽的动静,她靠近李丽:“小偷与失主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意思就是不想跟李丽轻松揭过此事。 但陆苒人都来这儿了,自然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只要陆苒不追究,她就会没事……想到这儿,李丽近乎恳求地道:“陆同学,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偷你的东西,你能不能跟警察说清楚他们抓错了人?” 李丽是严老师手下的研究生,大学跟陆苒是一届的,陆苒常年年级第一,李丽万年老二。 或许是因为李丽一直活在陆苒的阴影,她对陆一直有敌意,没有刻意隐瞒的敌意,陆苒都能很清楚地感知到。 “警察是不会抓错人的!” 宋一轩质问她,“你就是知道学姐的设计稿在我那,怪不得那几天有什么事都找我。” 李丽指责他道:“我只是见你做的毕业论文有缺陷,给你指导一二,你怎么能不识好人心,把我想的这么坏呢。” 陆苒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李丽,你同我说,提出让你偷我设计稿的人是谁,我就不追究责任,如何?” 偷了她的设计稿,这算是侵犯了陆苒的知识产权,就算不会踩缝纫机,也会记入档案,这对李丽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惩罚,她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父母的精神寄托。 李丽下意识道:“没有谁……” “那你就是承认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偷了我的设计稿了。警察同志,她都承认了,给你们一切按律法行事。” 陆苒冷漠说完,作势就要领着宋一轩离开。 “陆同学,稍等。” 久不做声的严老师忽然挺着个大肚子从自己的办公桌前走来。 他中年发福的身板裹在一件宽松衬衫里,厚嘴唇扯着弧度,脸上的皮肉也跟着动了动,眼神却冷淡淡地看着陆苒: “庄老师没有与你聊过吗?” 陆苒疑惑看他,聊什么? 恰逢这时,手机震动一下,陆苒下意识看屏幕,上面正是庄老师的微信: [陆苒,老师找你要个人情,别再追究李丽的责任了,好吗?就算我答应你……] …… 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徒然而生。 让陆苒参加比赛的她,让陆苒别追究小偷责任的还是她…… 见陆苒情绪不太对,宋一轩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学姐……” 陆苒正了正情绪,“没事。” 这时,两位警察也接到上级的命令,看了眼手机后再次抬头看向陆苒:“你就是陆苒?如果只是朋友之间的玩闹,报警浪费公共资源,是要警告的!” 闻言,李丽忽然就不害怕了。 还好,老师没骗她,陆苒天赋异禀,只要她偷了陆苒的设计稿,再稍微创新一下,就一定能拿奖,如果操作得好,金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警察同志说的对,我和陆苒同学是好朋友,朋友之间的玩闹你怎么可以浪费公共资源呢?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说是陆苒同学嫉妒我,这一切不会是你自导自演,污蔑我偷了你的东西。” 要是她不用受过,还能让陆苒被警告,那是再好不过了。 宋一轩冷笑:“嫉妒你?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冷笑话——是学姐嫉妒你长的比她丑,还是学姐嫉妒你学识比她浅薄,还是学姐嫉妒你家里比她家穷?” 众人:“……” 陆苒第一次见这样嘴毒的宋一轩,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严老师看着宋一轩忽然道:“你就是庄老师带的宋一轩?这嘴倒是如她一样,只是不知道毕业论文可有进展了?” 这是要延毕宋一轩? 学校老师关系错综复杂,一个有权势的老师想要延毕一个学生,轻而易举。 宋一轩想要上前跟严老师掰扯,陆苒一把拦下他,对他摇了摇头,瞬间把宋一轩的冲上头的情绪熄灭。 “严老师德高望重,宋一轩一介学生哪里能承受你的气。” “宋一轩学习能力有多强,学院里的老师有目共睹,您可不能一气之下将人给延毕了。” 陆苒直接将话摆在明面上,要是宋一轩的毕业作品过线却还是被延毕,那就是严老师做了局。 在场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说话,这种暗戳戳的威胁自己明白就好,说出来多尴尬啊。 严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脸有些挂不住。 陆苒又道:“当然,严老师品行好,肯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学生的前途……不对,怎么扯到这儿了,我们来说说李丽同学偷窥之事吧。” 这时,陆苒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陆婷的微信:[我无语了,陆靖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已经不满足于在学校门口赌你了,现下已经混进学校了。] [要是他找到你的话,你尽情发挥吧,别杀别剐,揍一顿就行哈。] 陆苒:“……” 陆婷为什么会觉得她会揍陆靖? 自从跟顾景泽闹掰之后,陆靖没在查到的公寓找到陆苒,就一直堵在学校门口。 陆靖可能不知道江大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一直守在东大门,陆苒每次都走另外方向的大门。 当然,陆苒不放心,时不时让陆婷来帮她守一下门。 “陆苒同志,既然你们是玩闹,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位警察等久了,现下出言,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李丽和严老师背后有人,陆苒就算一口咬定与李丽关系不好,把这事闹僵,她也得不了一点好,李丽也只能是裙角微脏。 所以陆苒什么也没说。 她有点想知道庄老师口中的真相。 “行,今天麻烦两位了,两位回去好好休息。”严老师将警察送走。 诺大的办公室里就剩四人,李丽终于不再伪装:“陆苒,你比我优秀又如何?这不还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李同学憶想症还挺严重。” 陆苒话峰一转,“再说,你就算有那废稿又如何?” “废……废稿?”李丽皱眉。 她拿到陆苒的初稿后,有仔细观摩过,不仅从创作理念,还是从笔力,这要是完成,参加国内的比赛轻轻松松可以拿奖…… “不可能!” 李丽根本不相信陆苒的水平有那么高。 ------------ 30、遗产 陆苒没与李丽和严老师怎么纠缠,没聊两句就带着宋一轩往课题组赶。 她今天不过是来看看谁是李丽,虽然她们是同一届的同学,但她实在记不得李丽长什么样了。 再有一点,她本就怀疑是顾疏棠在暗中找她麻烦,毕竟她也是重生者,还与她有矛盾。 陆苒又看了眼顾疏棠还在秀的朋友圈,陷入了沉默,感觉不像是顾疏棠在找她麻烦,而是另有他人。 心累…… “陆苒!” 旁边是图书馆,下面是一长串台阶,愤怒的男声骤然从楼梯下传来,瞬间引起行色匆匆的学生们的注意。 爱凑热闹的停下了匆匆的步伐,也有人只是瞥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 看到陆靖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而来,陆苒心下诧异,陆婷刚给她发微信,陆靖人就到她跟前了,是陆靖运气好,还是有人指点他? “你个不孝女,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家也不回给我玩失踪,你到底想干嘛?” 陆靖一上来就是一通指责。 霍夫人与他定好下周二给陆苒和顾景泽订婚,这还有四天,他要是还见不着陆苒的影,定婚宴要是没有女主角,岂不是要搞砸了? 他这几天为了订婚宴,公司都交给副总在打理,只有要签重要的合同时才会回一趟公司,其他时间都在大学门前堵陆苒。 一想到这几天的遭遇,陆靖对陆苒就没好脸色: “快跟我回家!” 宋一轩不明所以,以为是哪个大叔纠缠陆苒,把她挡在身后,皱着眉问:“您哪位?” 陆靖被他警惕的目光刺激到,气笑道:“我哪位?我是她爸我哪位,陆苒快跟我回家!” 陆苒当然知道陆婷陆靖的目的,避开他伸来的爪子,往后退一步:“那天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跟顾景泽订婚,你答应了霍伯母联姻,你自己做到就行,大不了自己嫁过去——” “逆女!” 陆靖想要扇陆苒,却被陆苒预测到他的动作,朝旁边草丛挪去,谁知一脚踩空,突然要朝绿化草堆里栽去。 后脑勺朝地。 路人:“啊,她摔了——” 宋一轩:“学姐——” 陆靖也是一惊,他没想要陆苒出事。 陆苒试图调整姿态,想要摔的没那么疼,谁知她刚一闭眼,就感到手腕处被人抓住,一股拉力袭上腰间,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 本以为是宋一轩帮了她一把,陆苒正要推开,还没睁开眼就要挣开男人的怀抱。 直到—— “没事吧。” 温润低沉的噪音响起,陆苒恰好睁开了眼。 暖阳洒在男人身上,给他染上一层金光,陆苒逆着光看着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从环住她腰的手劲中察觉到男人的紧张担忧。 “霍先生?” 霍琛“嗯”了一声。 “狗男人,放开我女儿!大庭广众之下,你搂着我女儿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陆苒正在想如何让场景别太尴尬,陆靖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响起,“大学里还有这么没素质的人?!有没有人管一管啊!” 陆苒刚才要摔倒,他本来也担心,但一看到这个气场强大、长得如同妖孽的男人英雄救美陆苒,他就感觉不太妙。 万一陆苒喜欢上他怎么样? 陆苒几次三番说已经不喜欢顾景泽了,陆靖心里愁。 霍琛抬眸看向陆靖,眼神冷漠如淬了霜,下瞬放开了陆苒,眼神又换回温柔,问她:“你父亲?” “对。”不知为何,陆苒有些不想承认陆靖是她父亲。 前几天陆婷无意骂了霍琛他能就这么算了,但今天,陆苒并不打算放过陆靖。 陆靖被霍琛的眼神看的一激灵,他只在霍凌身上感受过这种眼神,但转念一想,霍家人怎么可能会跟陆苒扯上关系? 要是能和京城霍家扯上关系,他还讨好顾家做什么? “这是我朋友,麻烦父亲对我朋友态度好些!”陆苒又扭头看向突然想怒不敢怒的陆靖,“你不在公司,在这儿干什么?” 陆苒的无奈问他,听在陆靖耳中如同质问。 “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跟我回家。” 陆靖从另一边要去抓陆苒的手腕,还没怎么伸手,就被霍琛抓住手腕,陆靖手腕猛地被攥住,尖锐的痛感顺着手臂窜上来,他忍不住要甩开霍琛的铁钳,却无论如何也要挣不脱。 “陆苒,你就任由你朋友对我动粗?” “他只是在保护我。” “你觉得我会害你?” “把我卖给顾家,难道不是在害我吗?” “你迟早要嫁人,我只是给你找个好婆家,你不感谢我还觉得我把你卖了?!你个没良心的!” …… 路人在父女俩在对峙中大概猜出了这是一个包办婚姻,女方不满意抗争的八卦,纷纷看起了热闹—— “没人觉得这英雄救美的英雄好帅吗?”一个女生在闺蜜耳边低语。 她戴眼镜的闺蜜推了推镜框,瞥她一眼,“我是近视了,不是瞎了,看到他的帅了。” “好好嗑啊,你有没有看到他刚才听到那个老男人要把女儿嫁给别人的时候,他突然阴鸷的眼神,感觉他好爱这个女生。” “确实好嗑,但是你没看到旁边那个小男生的眼睛也红了吗?” “我嘞个修罗场啊……” 有人认出了陆苒:“这好像是上一届的学神陆苒女侠啊,我看过她打跑抢走老太太救命钱的歹徒的视频,没想到家世这么好,就是这个爹……” …… 霍琛最终还是放开了陆靖。 宋一轩忍不住上前:“伯父,现在是新时代,已经不兴包办婚姻了,学姐应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有选择的权力。” 喜欢? 霍琛早已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但这几天霍凌一直在暗地里找他麻烦,生怕他做出什么事,他连陆苒去医院见外婆的时候都赶不上见她一面,只能也暗地找霍凌的不痛快。 他眼神无意识看了陆苒一眼。 她没什么情绪波动,好似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要把她当商品卖了”无感,又似已经习惯了觉得无所谓,霍琛却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抬手想摸一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却不知道从哪个身份安慰她。 “喜欢?现在什么年代了?当然是爱情值个屁的年代,你们都年轻,不懂我们为父为母的艰辛……我是她爸,肯定不会害她。” 陆靖像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般,“陆苒,跟爸回家,我不计较你的不对。” 还想骗她,利用她。 陆苒嗤笑一声:“陆靖,你是不是忘了,丁慧君女士是给我留了股份的?” ------------ 31、两眼一黑 说到爱,陆靖大概也是爱丁慧君女士的。 陆苒的记忆中,他们也曾如胶似漆过。 陆靖也曾真心宠爱过陆苒……模糊而又零碎的记忆中,是小陆苒要陆靖举高高的画面,尽管邴娴女士那时深爱陆靖,可她在临终之前托付陆苒时,也未把股份尽数给陆靖,而是给陆苒留了股份。 她好像料到了今天似的。 邴娴女士在陆氏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尽数记在陆苒名下,但现在这个股份在陆苒外公名下,只要陆苒成年,就可以让律师转移股份。 “什么股份?”陆靖眼神躲闪一瞬。 见他装傻,陆苒忽然笑了,“你在公司一言堂,不过是因为对外宣布邴娴女士将股份转给了你,你说,要是股东们知道这股份在外公名下……” “陆苒!闭嘴!”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陆靖只想让陆苒少说几句,可那男人护陆苒太紧,陆靖想强制陆苒回家行不通,他着急地看了眼手机信息,再转身看外头时,忽然眼睛一亮。 他偷溜进学校的时候,提前叫来了家里的保镖。 敢威胁她老子! 陆靖再也维持不住和蔼的面容,直接让跑来的几个保镖将陆苒抓回家。 几个保镖身强体壮魁梧如树,道了几声:“得罪了,大小姐。”就要上前擒住陆苒。 “陆靖,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陆苒第一次这样喊陆靖的名字,冷漠平淡无波。 她想过陆靖会为了让她嫁给顾景泽劝服自己或者威胁自己,却没有想过他会让保镖抓她回家。 本以为想着对陆靖的期待已经淡没,谁知心脏还是泛着淡淡的痛意,像是流过一串电流。 陆靖几次三番被陆苒平淡无波的表情刺到,明明陆苒从小到大都乖巧懂事,让她做什么都懂事地照做,为什么长大了却事事违逆他? 陆靖不懂。 顾氏家大业大,其背后还有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霍家做靠山,嫁过去有什么不好的? 他这明明就是在为她好呀! 那边,陆苒反手将一个保镖制服,见此情况,已经有同学开始找老师找保安了…… “苒苒,你是不是跟顾少闹矛盾了,我知道你想让他低头,可是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是个会跟人道歉的主儿?” 见状,陆靖眼皮直突突,陆苒什么时候学了武打? 和救她的那个男人配合得当,三两下就击倒一个保镖。 “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顾景泽给你道歉吗?” 陆靖曾在陆苒小时候多次答应她,带她去游乐场、迪士尼玩,但他每次都失约,可只要他跟小陆苒道个歉,小陆苒就原谅他了,他们就又恢复如初了。 霍凌跟他商量顾景泽的婚事的时候,曾说过顾景泽跟陆苒在闹小别扭,她这反常的表现,不就是想引起他们的注意,要顾景泽给她道歉吗? 越这么想,陆靖就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可让顾景泽给她道歉,怎么可能? 陆苒的外婆曾是有名的中医,陆靖没空的时候外婆就会把小陆苒接到家里照看,一来二去的陆苒学了几个穴位,专门可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穴位。 几个歹徒……几个保镖很快被陆苒点了穴位,软绵绵地倒了一地。 “没事吧。” 霍琛今天第二次问陆苒有没有事。 陆苒没功夫去探究他的情绪,道了句“没事”,打了个120把地上的人运走,又眼见四周的人群越发凌乱,她只想让陆靖赶紧离开:“我跟你回家。” 她今天不跟陆靖回去,陆靖就赖着不走了。 陆靖本以为今天带不走陆苒,谁知她居然主动要走,他瞬间笑着脸就要跟陆苒走,可事实却极不令他如意。 几个保安终于在事后赶来,身后似乎还跟着几个校领导。 “等等,不许走!就是你们几个在学校聚众滋事?” 陆苒看向陆靖:“看吧,你把事情闹这么大,要怎么收场?不会是以明天热搜‘江市陆氏董事长在江大聚众滋事’收场?你做事之前怎么不动脑子想想后果?” 如同指责,陆靖却觉得陆苒说的热搜绝对会让他丢脸,正在闹心顾不上她有没有尊长。 “我……” “你们几个,跟我们走一趟。”保安毫不客气地要带着陆苒几人去保安室。 今天这事闹这么大,他们肯定要给领导一个交代。 “好好好,我们好好配合,跟你们走。” 陆苒说完,就要跟着保安离开。 那几个领导看到霍琛,愣了一下,霍总不是在说想在校园里逛一下吗? 怎么出现在这? 他们没想到霍总居然会出现在这,纷纷上前想要攀关系讨好,霍琛却眼神示意他们:离我远点。 几人:“……” 留了几个保安处理现场的人群和歹徒……保镖,其余人则转移阵地到校长办公室。 不是保安室? 一路忐忑不安的陆靖疑惑环视,进门后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忙上前打招呼:“霍夫人,您怎么在这儿,好巧啊!” 霍凌刚跟校长攀谈完,一群人恰好进门,她一眼就锁定了陆苒和霍琛,眼神诡谲一瞬,瞬间扬起一个见外人的浅笑,“霍琛,苒苒?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苒缓缓上前,打了声招呼:“霍伯母。” 霍琛嗓音冷淡:“霍氏每年都会资助各高校的贫困生,霍老爷子让我来江大瞧瞧,我就把公司的烂摊子推了,按令来了……怎么,你也在这,顾氏跟江大有合作?” 校长是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红色正装,她知道霍琛和霍凌二人不对付,但一方资助贫困生,一方给学校捐楼捐设备捐书,她两方不能得罪,因而尽量把存在感降低。 霍琛长得妖孽惯能勾人心魂,陆靖怕陆苒爱上霍琛,一直担惊受怕,一听到霍琛的名字,又惊又喜又怕的——惊他的身份,喜他的身份,怕他的身份。 他居然是霍琛,他居然是霍凌的亲生弟弟,他居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 陆苒爱上他情有可原了...... “你刚才好像骂了他狗男人,我听说霍琛这个人惯会记恨,你说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天凉好破产,让陆氏一朝之间破产?” 陆苒特意离的陆靖近了些,埋着头在他耳畔轻笑出声,如得逞的小恶魔在耳边轻语,让陆靖两眼一黑。 ------------ 32、拿外公威胁她 陆靖久经商场,却还是被陆苒的话吓到。 谁不知霍琛的手段? 那简直就是逆我者亡! 他想要对陆苒发作,见霍琛突然看过来,强忍了下来,他还是知道现在是什么场面。 他也知道陆苒在恐吓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跟霍总是朋友?” 他怎么不知道陆苒跟霍琛有过交集? 陆苒却离他远了一点,站直了身子,不再回应陆靖。 得不到回应,陆靖内心极为煎熬。 霍凌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校长,校长终于坐不住了,回应霍琛:“霍夫人经常投资我校,今天过来商讨一下资金应该用在哪些地方。” 如此说来,校长前一刻见了自己,下一刻就接见了霍凌? 霍琛不置可否。 霍凌只是对霍琛笑笑,做足了表面功夫,随后又看向陆苒:“下周就要跟景泽订婚了,苒苒,明天一起吃个家宴如何?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陆苒正要回绝。 陆靖忽然凑近陆苒,在她耳边低语:“你很久没见到你外公了吧。” 陆苒将出的话被堵在喉口,她诧异地看着陆靖,好像在问:你居然拿外公的命来威胁我?! 陆苒的外婆去年去世后,外公因思念亡妻精神不济,出门时意外被驶来的小车撞了,经抢救成了植物人,被陆靖安排在一家有名的私人医院。 陆苒后来才知道,那私人医院是顾氏名下的,给外公用的都是最好的仪器和药,陆靖每年要出的医药费就要上百万。 她不知道陆靖知不知道那医院是顾氏名下的,但她怕陆靖断了外公的医药费。 “霍伯母想跟我一个晚辈吃饭,怎么会没有空,只要伯母想,跟我说一声就是,我就是没空也会腾出空来。” 陆苒变回了从前一般的温顺模样,霍凌却莫名觉得她身上扎满了刺,语气也似从前一般恭敬,却不似发自内心。 “好,位置晚点我让景泽发给你。” 陆苒乖乖的点头:“是。” 陆靖很满意陆苒的态度。 霍琛微不可察地微皱起俊眉:“既然是家宴,定位也给我发一个。” 他也要去。 没有询问霍凌的意思。 霍凌的眉眼跟霍琛有几分相似,凌厉如山峰,但露出的温柔的一面时,又如慈母一般。 她向来不喜别人顶撞自己的决策,但在陆苒面前,她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狠厉的一面,现在也是。 只见她眉眼透着温柔,如长姐一般打趣调侃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热闹吗,在家里时参加个家宴,还要母亲左嘱咐右嘱咐的,现在是变了不成?” 没热闹硬凑。 “变是不可能的......陆苒是我朋友,我怕她爸把她卖了,不自己看着不放心呀。” 霍琛语气平淡。 陆靖却越听脸越黑,霍琛不会找他麻烦吧。 他得让陆苒去霍琛面前给自己说点好话…… “刚才他把歹徒偷送进江大,把我和我朋友打伤……”霍琛漆黑深邃的眼瞳忽然映出校长身影,“陈校长,贵校的安保系统似乎不太健全呀,是否需要霍氏投资重建?” 他没指责、亦没抱怨,可就那么轻描淡写地问一句,那未尽的意思,却比直说还让人有压力。 不就是让她秉公执法吗。 学生进出校门都要刷脸,家长想要进出必须提前预约,陆靖没按校规带着保镖就进校门,是违反了校规和国律…… 霍琛怎么会把保镖说成了歹徒,想严惩陆靖不成? 可陆靖是陆苒的父亲,霍凌又看起来很宠爱陆苒,而且,可他不是说陆苒是他朋友吗…… 陈校长突然恍然大悟:噢~他只是想教训陆靖,无关陆苒。 陈校长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在现实中却只有几瞬,她很快回应霍琛:“霍总已经资助了我校学生,不应该再让霍氏破费,陆总想找女儿心切我能理解,但是不顾我校的校规实在不该,我校会按规处理。” 学校的安保系统每年都在按最高的规格更新,陆靖能带着人进江大根本不是安保系统的问题,应该是买通了学生带他们进来的, 陈校长推了推眼镜,看向陆靖:“陆总,稍后我校的律师函会送至您家,记得查收。” 跟嘱咐人收快递一样的轻松。 陆靖:“……” 不敢怒不敢言。 陈校长一介女流能坐到这位置,除了自身够硬的实力,其身世和背后之人都不容小觑,虽比不上霍氏,但打击一个陆氏还是足够的。 “霍琛,别为难陆苒的家人。” 霍凌看向霍琛的眼神有些责怪,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在外人面前,她和霍琛是一家人,一家人在外就不能表现得有矛盾,即使是表面功夫。 “这算哪门子家人?欺负了我的人,给点教训还还不行?” 他加重了“我的人”几个字,听得陆苒心神颤了颤。 在京城敢在他面对放肆的富一代富二代富三代,都已经在天桥安好窝乞讨了,霍琛没亲自动手已是仁慈。 “哪天顾景泽被人欺负了,你也能因着对面的人跟你关好,不给他找不痛快?” 显然是不可能的。 霍琛只是在江市露面,霍凌生怕他坏了自己的事,就买通一波又一波的小混混到西郊的地盘上闹事。 霍凌给的多,不仅家人能丰衣足食,就算他们进去蹲几年,多出来的钱还够他们挥霍几年,哪有小混混不愿意接霍凌的活? 他们乐意的很。 不过…… 霍琛好意提醒霍凌:“不过我这几天确实忙,一直在解决他们在西郊地皮闹事的事,不过现下得闲了,几个嘴硬的我撬不开嘴,但人总会有害怕的东西……有两个闹事的害怕了,把背后之人的转账记录招出来了,我已经把顺着转账记录查到的东西发给老爷子了。” “反倒是你……接下来几天应该闲不下来了。” 恰逢这时,霍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是何来意,霍凌心知肚明,她抬头看向霍琛无伤大雅的表情,指尖不自觉用力蜷缩起来,指腹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 但她面上并无生气,跟陆苒和陈校长打过招呼有事离开,就提着包离开。 陆苒眼尖的看到,霍凌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是打电话的人不接通誓不罢休。 陈校长根本想不到霍琛会把他们的继承人之争摆到明面上,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霍总,要不要我带你去到校园里逛一逛?” ------------ 33、杀人诛心 “江大美景多,美人更多,但我今天已经逛够了。” 霍琛拒绝了。 陆苒莫名其妙,她能感到,霍琛刚才说话的时候,视线是落在她身上的,那目光太炽热了。 “你现在还有事吗?”霍琛忽然靠近陆苒,问她。 陆苒没想到霍琛会突然问自己,她愣了一下,“有空。” 她本想去庄老师办公室,问她为什么要她不追究李丽责任,但他既然问起,应该是为了外婆的事,外婆优先。 陆靖正在一旁跟陈校长攀关系,忽然听到二人的对话,眼珠子一转,又从一侧凑近陆苒,对着霍琛道:“霍总,我刚才不过是在跟苒苒开玩笑,您跟我女儿又是好友,能不能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别让陈校长追究我的责任了呀?” 虽说已到中年,但陆靖仍有年轻时的风采,轮廊依旧分明,他不说话时会给人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只是一张嘴,这滤镜就打破了,他分明就是个攀权附势之辈! 尤其是笑不达心的时候,陆苒只恨自己上一世傻的可恨,竟对一个利欲熏心的人渴求父爱,一切按他的要求成长,而一切不过是想把她打造成联姻的工具。 陆苒并没有把心中的失望表露。 “我与陆苒交往,并不是看她身份地位,在与她成为朋友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父亲,若是早知道了,陆氏不会有今天的风光。” 霍琛并没有把“要不要放过陆靖”的决定权推给陆苒。 作为子女,陆苒要是不放过陆靖,那她就是不孝。 而他认识的陆苒,是不会选择放过欺负过自己的人,他不想她承担这样的名头。 霍琛不仅说的话强势,就连看陆靖的眼神都冷冷的,陆靖不敢再与他搭话,随即看向陆苒。 陆苒似有所料,率先看向霍琛,“霍先生,今天还没去见外婆,要一起去吗?” 以二人的关系,霍琛问她有没有空,只有可能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医院见他外婆。 霍琛唇角这才微微勾起:“好,一起。” 他们二人结伴离开,陆靖有心想追出去,却被陈校长拦下: “陆总,咱们商量商量律师函的事宜吧。” 陆靖:“……” 陆苒刚出校长办公室,迎面就听到一道着急的少年声:“学姐!学姐你没事吧!” 循声望去,只见宋一轩被一众保安拦截在外,他看到陆苒就一个劲地喊,想引起她的注意。 同时,也引起了霍琛的注意。 “他……你学弟?” 霍琛语气意味不明,看着不远处的宋一轩,目光幽幽,“或许说是,对你纠缠不清的学弟?” 陆苒:“……” 火眼金睛不成? 但她这辈子不会给宋一轩制造表白的机会。 “课题组的学弟,带他们打比赛认识的。” 陆苒本不想解释太多,却抑制不住地解释清楚了,“普通同学。” “噢。”霍琛道,“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陆苒点了点头。 她走向宋一轩时,中途发现背后跟了个尾巴——霍琛跟上来了。 她扭头看向霍琛,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好似在问:你跟过来干嘛? 被她精致的眉眼打量,霍琛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多认识对方身边的朋友总是没错的,万一什么时候我们就公开了。” 公开? 为什么要公开他们的关系? 她结婚只是为了保证陆靖不会偷偷地拿她身份证去帮她结婚。 看着他的眼睛......陆苒没反驳,对,他说的都对! “那,一起过去?”她给了个台阶。 “好。”霍琛眸中自带的冷意如雪山融化。 从霍琛出现在陆苒身边的那一刻起,宋一轩就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敌意,莫名其妙的敌意,就如同现在他走向自己时,他眼中的冷意如狼王护领地时锁定目标,神锐利如冰刃、凶狠又冷漠,就连眼尾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决绝与警告意味。 如狼眼神如淬了寒的锋芒,直刺入侵者,似要将入侵者吞噬,而宋一轩就是这个入侵者,这种感觉令宋一轩心底发怵。 他在警告他。 他发誓,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霍琛……这敌意…… “宋学弟?” 陆苒再一次喊宋一轩。 他刚才一直盯着霍琛,眼睛一眨不眨的,身体还忍不住微微颤抖,陆苒好不容易把人喊回神,宋一轩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要不是陆苒知道宋一轩跟霍琛毫无交集,陆苒都要怀疑霍琛欺负过宋一轩了。 “我没事,你要是没课的话就回课题组吧。” 他状态不太好,陆苒嘱咐他注意身体后便离开了。 看到陆苒离开的背影,宋一轩才想起自己要问陆苒刚才事情的解决方案……目光转到陆苒旁边的霍琛时,他瞳孔骤的睁大,他似乎明白霍琛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他猛地攥紧拳头,眼底的惊慌与恐惧瞬间褪去,只剩一片凿刻般的坚定,目光牢牢锁着陆苒,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学姐只能是我的,管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不能成为我和学姐之间的绊脚石!” 他的低语被风带走,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 “我那外孙媳妇可漂亮,比电视里的明星还要漂亮呢,你们要是看到了,肯定就想抢我外孙的媳妇了,我才不要给你们看!” 最近老太太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医生嘱咐霍琛让老太太多出门溜达,李特助招了四五个护理照顾她的日常。 两个护理本想带着老太太到医院公园里晒晒太阳,谁曾想公园里老爷爷老奶奶热闹成群,很快就跟老太太打成一片了。 现下两个护理收到霍琛要来医院探望的消息,正要劝老太太回病房。 老太太正跟另一个老奶奶比较谁家孙媳妇更漂亮,更有能力,她一边听着护理的话,一边听着那老奶奶高昂自豪的话:“我孙媳妇在国企工作,结婚一年都给我生了个大胖曾孙了,还贼有孝心,在家休产假一有空就来医院陪我呢。” 老太太跟朵蔫巴的花似的垂下了头,随即又抬起了头:“切,你就一个,我外孙媳妇能给我生两个大胖曾外孙子!” 明明都七老八十的年纪,都跟个小学生似的要面子,好胜心极强。 旁边的老爷爷也“切”了一声:“你就别吹牛了,我每隔几天都能见到吴姐的孙媳妇,你这天天说你有外孙媳妇,怎么也不见的你外孙媳妇来孝敬你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老爷爷老奶奶都笑了。 老太太顿感不妙,他们不相信她有外孙媳妇,可是宝贝外孙明明说有啊,她也天天能看到啊。 老太太不开心了,老太太想哭了,宝贝外孙居然骗她,呜呜呜…… 炫耀完自家孙媳妇的老奶奶见状,顿感不妙,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只道:“你、你别哭啊,你就算现在没外孙媳妇,也迟早会有的啊……” “呜呜呜……你杀人诛心,你戳我的心窝子……呜…” ------------ 34、挪不开目光 现场的老爷爷老奶奶慌了,纷纷劝道: “我一没骂你,二没凶你,三没打你,你哭个葱球啊!” “别哭了别哭了,再也不说你就是了。” “干嘛要哭,你是不是想讹我?等会就说我把你病气复发了?你躺地我也躺地,都住院了,谁还没个病?” “对,你有病你有理,我有病我也有理!” …… 陆苒和霍琛被告知老太太在医院的公园散心,直接从停车场往公园里赶,打算给老太太个惊喜,没想到却被老太太给惊了。 人群中间,两个护理正苦口婆心地劝老太太别伤心了,老太太却宛若隔绝外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个只知道发泄情绪的孩子一般只顾着哭了。 “外婆!” 陆苒一见到人群中的老太太,就奔了上去,忙拿出纸巾给她擦掉眼泪,她没想到昨天还好好的老太太,今天怎么又哭成这样了? 比第一次见哭的还凶。 “外孙媳妇,他们说我没外孙媳妇,他们欺负我,我明明就有……” 老太太一见到陆苒,就跟看到主心骨一般,狠狠地抱住陆苒,偏着头述说委屈。 霍琛快步赶到,脸色越发深沉,如同暴雨将至的夜空,眉梢也拢着化不开的阴鸷,周围都是些老人家,一看到老太太的家属来了,顿时噤若寒蝉一话不说。 霍琛看向两个慌里慌张的护理,尽量压制自己的戾气,问:“发生了什么?” 护理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道出。 陆苒也听到了。 眼神却更加心疼。 “他们是乱说的,外婆不听,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我给外婆带了好吃的。” 陆苒如哄孩子般哄她,轻轻拍着老太太的背,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我听外孙媳妇儿的……” 陆苒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好哄,忙和两个护理阿姨搀扶老太太回病房。 路过霍琛时,陆苒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摆,摇了摇头,示意:先回去。 她水灵灵的眸看着他冷峻的面容。 这里的老爷爷老奶奶都是普通家庭,经不起霍琛的怒火,再者,人到这个年纪就喜欢炫耀小辈,他们其实……并没有怎么欺负老太太。 只是老太太这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严重。 霍琛被她的小动作整得愣了下,没说狠话,老老实实跟着陆苒回去了。 让医生给老太太检查了身体,医生把霍琛喊到门口去了。 “霍总,老太太现在比小孩的情绪还容易崩溃,我们无法控制老太太身边影响她情绪的事物,还是要尽快送到京城保守治疗。” 类似的话医生说过不下三遍了。 京大有一个医药博士研发出抑制老太太病症的药物,研发好几年了,技术应当成熟了。 “我知道了。” 霍琛推门重回病房的时候,陆苒正在给老太太喂排骨汤,这是霍琛在酒店早就预订好的,他们路过时顺便带来了。 “对,真乖,那我就多陪外婆一个小时,就当上奖励外婆了,好不好呀?” 老太太悲伤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现下已经被陆苒哄得全然忘记了刚才为什么要哭了。 她咽下一口汤:“好呀好呀……跟外孙一起陪我。” 霍琛关门而入,他瞳孔中映着两人笑盈盈的影子,身体的疲惫感忽而就消失了般轻盈,就连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您外孙没意见。” 他坐到陆苒旁边的陪护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给您削个苹果,吃吗?” 老太太笑道:“我老了牙口不好,想给媳妇削苹果就直接削呗,怎么还扯上我这个老太太了。” 小两口的小情趣,怎么还掺和她这个老太太了? 陆苒一愣。 也对,老太太八十岁的高龄,怎么可能咬得动苹果,霍琛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常识,那这个苹果……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红果,另一手握着锋利的水果刀,动作优雅而流畅。 刀刃在苹果表面划过,果皮剥离果肉掉入垃圾桶,他似乎不是在削苹果,而是在进行一场精致的艺术创作,眼神专注而深邃……似是感受到陆苒的目光,霍琛忽然抬眸看来。 陆苒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莫名的,跟上课玩手机被班主任抓包一样紧张。 可能是因为霍琛比她年纪大的原因吧。 老太太看到小两口调情的小动作,心里乐开了花。 “反正你也不喜欢吃苹果,削都削了……外孙媳妇儿你喜欢吃苹果吗?” 老太太浑浊的眼里全是陆苒的身影,听到老太太忽然问她,陆苒怔了一下,道:“我……喜欢。” 她确实爱吃苹果,小时候也常吃,现在却不吃了。 因为邴娴女士还在的时候,总在她耳边念叨:“苒苒快来吃苹果啦,吃了苹果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邴娴女士也爱吃苹果,却没有一辈子平平安安。 “那刚好,给你吧。”霍琛恰好削了一半的皮,将手中的苹果递给她,“先吃一半,吃完这半边再给我,我给你削另一半。” 男人的手大,几乎将整个大苹果裹在其中。 他的手生得极为好看,指尖修长有骨感,尽管抓着个苹果也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矜贵。 陆苒有些挪不开目光,直到老太太说了句:“苒苒快接下。” 陆苒这才回过神来,在老太太慈祥的目光下,还是不太好意思地接过了苹果,“谢谢。” 在老太太面前,他们是夫妻,不接下似乎说不过去,她不能露怯。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霍琛的嗓音其实很好听,这句话莫名像是浸了温酒的大提琴,低磁醇厚,引人上瘾。 又感觉……像是引诱人...... ……不用谢就不用谢,为什么要加“夫妻之间”几个字? 是在提醒她?可他们明明是假夫妻。 ……陆苒逃似的咬了一口苹果,甘甜入口,才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霍琛似乎只是随意一说,说完便起身去阳台,合上大开的窗户,只留了一点窗隙。 马上入夜了,高空气温低。 两人陪着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话,哄着老太太睡着,霍琛打算送陆苒回去,陆苒本想拒绝,但想起那舒适的副驾驶,还是应了下来。 夜色中灯光稀疏暗淡,即将驶入小区时,前边红灯亮起,霍琛缓缓的踩了刹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霍琛拿出手机发现是一条微信消息: [怎么样?我就说她是个手控吧,你手骨感好颜值高,有没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勾引到她?] 霍琛眸子眯了眯,没有回那人微信,而是扭头看向副驾驶的人儿,眼神温柔缱念。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如有实力,副驾驶的人儿感知到了,揉了揉眼睛,幽幽转醒,等她清醒,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明天的家宴,我来接你。” ------------ 35、如夫妻一般 “有我在,他们不敢为难你。” 陆苒本想拒绝,但霍琛分开之前这话一出,她居然觉得没毛病,这是协议结婚条件,就没拒绝。 结婚协议中有“如有需要,男方需保护女方”条约,想到这陆苒倒心安理得起来。 另一边。 复古奢华风的酒吧总统套房里,挑高的穹顶垂着三层水晶吊灯,朦胧光线透过磨砂玻璃变为暖琥珀色,映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映出细碎光斑和交缠的人影。 “哥,你说,苒姐姐要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会不会生气呐?” 诺大的豪华沙发上,穿着暴露的顾疏棠小鸟依人般蜷缩在顾景泽怀中,她环着男人的腰,柔顺的黑发在男人颈间蹭了蹭,勾得男人眼中的欲火越发茂盛。 顾景泽嗓音哑了下来,“生气又如何,就算妈再如何强迫我,我也不会娶她。” “可是,妈是一家之主,哥违逆了妈的意愿,万一妈真的生气了……” “顾家就我一个继承人,妈就算有气也迟早会消,她需要一个儿子……疏棠,你知道我的心意,给我,好不好?”他诱哄她。 顾疏棠指尖本来在他腰后打着圈圈,突如其来的请求让她动作一顿。 她不知道顾景泽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所以她在重生后一直有意无意勾引他,至今已经有了半年之久,所以她把陆苒骗到酒店失了身子之后,才向他表白,他才会那么快错愕又惊喜地回应她。 说,他也爱她。 因为上一世她从霍琛的囚禁中逃出来时,顾景泽向她吐露过心声:“疏棠,直到失去你我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你,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离开我了,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陆苒是个绝世大美女,脸蛋好,身材也好,只是经常穿着宽敞的衣裙让人看不出来。 上一世顾景泽却能为了她,七年不碰陆苒,顾疏棠心里是欢喜的,顾景泽是真的爱惨了她。 “可是明天有家宴,我们今晚……会不会影响明天的家宴?万一被人发现……” 不等她将顾虑全道出,顾景泽已经拎起她的下颌,强势地令她昂起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堵住这些他不想听到的话。 “呜……哥……” “疏棠,你愿意吗?我这是第一次,可能会弄疼你。” 顾疏棠心里暖洋洋的,因为她,顾景泽到死都没有碰过女人。 “好……哥,我愿意。” 下一瞬,她被男人打横抱起,轻轻放置在柔软的床上,“疏棠,我发誓,我一定会娶你。” “嗯……” 很快,撩人的娇喘和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如他们的身形一般。 没人注意的角落上,一点微弱的红点正在一闪一闪的。 隔壁的套房里,一身绿色薄卫衣的女人端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活春宫,啧啧几声:“啧,这技术堪忧啊,都把人给弄疼了,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嘶,太粗糙了,实在不行的话我进去教一下?” 等等……动作错了啊! 她阅历无数网站,第一次见技术这么差劲的男人,虽说如此,她那双杏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 次日。 陆苒早早就出了门。 石板路两侧的香樟枝叶垂着晨露,灌木丛间藏着细碎的鸟鸣,三两居民在散步,发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不远处的海风袭来,打碎这些微小的声响。 “老公,你不回家真的没问题吗?” “傻瓜,家里那个又凶又狠,哪有你这个温柔乡好,我回去干嘛?” …… 陆苒正要拐弯,忽然听到其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略微一诧异,把身子藏进了茂盛的绿化带里。 很快,一对中年夫妻亲昵地牵着手缓缓而来,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陆苒瞳孔猛地睁大,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还陪着个女人?! 夫妻二人停在楼前。 男人眼神温柔地看着妇人:“等大宝吃完饭,我们一起去送他上学。” 妇人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三个月大的婴儿,她给二宝拢了拢领口,回男人道:“有司机在,司机送就行,我还要在家带二宝,交给月嫂我不放心。” 男人笑了笑,宠溺道:“没事,咱们带着二宝一起去就行。大宝最近总是跟我吐槽二宝出生后,我们都不爱他了,想要我们送他去上学呢。” 妇人愣了一下,想起怀孕时对大宝的承诺:妈妈就算有了二宝,也会跟以前一样爱大宝的。 似乎也觉得二宝出生后冷漠了大宝,她还是软了下来:“好,上楼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送大宝。” 男人见她辛苦,再次提出:“我来抱二宝吧。” 妇人瞪他一眼:“二宝刚出生时你就差点给她摔了,我不放心,你自己抱着吧。” 二人缓步向楼内而去。 妇人还是担忧,忍不住道:“她都叫你回家一趟了,你还是回去一趟吧,我不太放心……” 二人离的远了,陆苒有些听不清他们后面说了些什么。 她从绿化带里出来,抖了抖蹲久了发酸的腿,给陆婷打了个电话,打到第四个时对面才传来慵懒压着火气的声音:“谁?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死全家吗?有屁快放!” 陆苒:“……” “噢,那大家一起死吧。” 听到陆苒的声音,陆婷语气缓和了一点:“陆苒?什么事?” “下楼,帮我跟踪一下顾景泽他爸。” …… 没浪费多少时间,陆苒交代了陆婷,就打了出租去了江大,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课题组,而是去了庄老师办公室。 庄老师似乎是已经料到陆苒会来,她清退了办公室里的助教和学生,陆苒敲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来了?” 看到来人是陆苒,庄老师示意她坐,她声音如往日,带着股淡淡的儒雅随和。 陆苒没有坐,“老师,你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嘛的。” 庄老师还是示意她坐,“我知道,所以想跟你聊一聊家常。” 陆苒如她所愿,坐到了她对面。 “当年我跟邴娴是校友……” 庄老师眼中全是怀念,她盯着眼前的空气,好似看到那个活力四射的少女。 “我本不想让你知道太多,也答应了邴娴不让你知道,但昨天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自然也要应约……” ------------ 36、父亲的欺骗 陆苒从庄老师办公室出来时,眼尾泛着水润的红。 怪不得邴娴女士的病恶化得那么快,怪不得邴娴女士把股份都给了她…… 等情绪稳定点后,她回到课题组收拾东西,刚收拾完准备离开,一直盯着她收拾东西的扈甜小脸扭成了麻花,看她要走忍不住出声问她:“学姐,你要离开了吗?” 陆苒东西不多,所有东西一个箱子就装了进去,她抱着箱子道:“对。比赛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该教的我已经教了,就算我放手你们也能做的很好,我已经跟庄老师说过了,以后就不来了,你们要好好加油。” 扈甜一脸难过,却什么也没劝。 学姐有自己的人生选择,她尊重她的选择,尽管她很想让学姐留下来。 今天周五,学生大多有课,课题组里的学生很少,知道陆苒要离开的没几个。 陆苒上了出租车,沉默了很久,直到遇到红灯车子刹车,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她打开手机一看,是俞给她发来的微信,她回了个:[好,谢谢了。] 随即点开秦双虞的聊天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的那种。你们剧组在哪?我想见你。] 秦双虞再次秒回:[刚拍完一场戏。] 她发了个定位。 [宝宝,我最近几天排满了戏,你来了我可能没空,等我闲下来再来好吗?比心.jpg] [我同意你这几天去找个限时小闺陪你走出低谷,去吧去吧。] 陆苒回:[好。] 她真的好累,好想大哭一场,好想找个人安慰一下自己…… 她根本没想到,为了改变阶段为了荣华富贵,陆靖竟然能比顾景泽还狠。 庄老师跟邴娴女士当年是大学同班同学,走得很近却不算闺蜜的那种同学。 她说,当年陆靖追邴娴女士完全是个阴谋。 她说,邴娴女士是被陆靖算计失了身,有了她之后,二人才承子成婚的。 她说,邴娴女士胃癌恶化的快,是因为陆靖给她吃了助长癌化的药。 …… 陆靖对邴娴女士的算计,不比顾家人对她的少。 这些年她所期待的父爱,不过是个笑话。 …… 陆苒去见了外公。 顾氏名下的医院很多,但最厉害的当属“顾仁医院”。 外公身上插满了管子,陆苒只是坐在他床边,静静的看着与邴娴女士相似的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道令她厌恶的声音:“陆苒!” 陆苒扭头看去,果真是那张丑陋的嘴脸,她起身,冷漠看向陆靖:“不要打扰外公,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 “他有什么不好听到的,每天躺在这里花老子的钱,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陆靖,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怎么来的!” 陆靖没有丝毫心虚:“老子凭本事挣来的!当年要不是我力挽狂澜,别说邴氏了,就连陆氏都不可能有今天。” 简直无可救药! 陆苒按响了医铃,很快就有护士到病房,“他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到病患了,麻烦把他赶出去。” 在外人面前,陆靖向来注意形象,生怕不好的形象传出,影响到他在公司的地位,陆苒这话一出,没等护士“劝”“赶”他,他已经麻溜到走廊上,护士这才去忙自己的。 陆苒盍上病房门,坐到走廊的长椅上,“你应该已经收到律师函,不找律师打官司,来这干嘛?” 她明知故问。 “苒苒,刚才爸还在气头上,对你说话口气重了些,是爸不对……” 陆靖态度顿时软了下来,“苒苒,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你爸,你跟霍总是朋友,若你在他面前提一嘴,陈校长就不会为难我了。” “好,我当面跟他说。” 陆苒应下,当着陆靖的面给霍琛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接通,“陆苒?” 陆靖一直激动的看着陆苒。 他就说父母哪有隔夜仇,父母让孩子做的任何事,她都得受着,父母的命令,她都得听着。 陆苒道:“我在顾仁医院,你可以来接我吗?我们等会一起去家宴。” 生怕在陆靖面前被霍琛拒绝打脸,陆苒特意加了后面这件事。 昨天霍琛说过,会接她去家宴。 “好,等我。” 听到霍琛的回应,陆苒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没多说,陆苒道了谢说了位置,挂了电话。 陆靖一脸探究的意味:“苒苒,霍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霍琛答应她的速度太快了,不像普通朋友。 陆苒轻嗤一声,“以霍总的身份地位,你觉得他会看上我?他跟我以朋友相称,不过是因为我帮过他的忙。陆靖,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拿人情让霍总弄你!” 她信口胡诌,她狐假虎威。 陆靖面上闪过一瞬的心虚,语气却故作强势:“我是你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顾景泽喜欢你,霍夫人也喜欢你,顾家还有钱有权,你嫁过去就是纯纯享受生活,这哪对不起你了?还扬言要弄我,陆苒你有没有心?” 宛如一个被女儿伤透心的老父亲。 陆苒看着他,眸中没有情绪:“你别装傻,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陆靖心头猛地一惊。 眸中涌现一丝慌乱,可转念一想,陆苒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当年他做的事情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就算她知道了,她也查不到证据! 如此一想,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派轻松自然却露出惭愧道:“爸知道爸总是缺席你的成长,但爸累死累活都是为了给你和婷婷更好的生活,爸有错但无过啊……” 陆苒一直在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的后悔与自责,可惜没有。 她不想听他说那么多没用的话,打断他:“霍总马上就来,你要见他吗?” 一想起霍琛看他的眼神,无情冷漠、凌厉如看死人,陆靖就浑身不舒服,他道:“你给我求情就好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陆苒乖乖听话:“好。” 他前脚刚走,霍琛后脚就到了。 陆苒还坐在长椅上发呆,直到霍琛拿着一盒小蛋糕在她眼前晃了晃,陆苒才惊觉霍琛来了。 “怎么了,有心事?” 他在她旁边坐下,侧着头问她,把手中的小蛋糕提了提,“顺路买的,吃吗?” ------------ 37、舔拭 “谢谢,不必了。” 上初中的时候,只要一焦灼,陆苒就会暴饮暴食,疯狂吃甜食,陆靖怕她长胖,把她送过特殊的学校,强制让她戒了甜食,她已经近十年没吃过蛋糕了。 她以为自己一看到甜食就要犯恶心,可那精致可爱的草莓小蛋糕入眼的时候,口水不自觉分泌。 “听说女孩子都爱吃,你……要不试试?” “我……”陆苒咽了咽口水,还是食欲战胜别扭,“行。” 她颤颤巍巍地接过草莓小蛋糕,挖下一小块小蛋糕送入口中,松软蛋糕体裹着层绵密奶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奶香在味蕾中慢慢四散开去。 好吃,好好吃…… 陆苒吃吃吃,一个小蛋糕很快就吃完了。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伸来,为她拭去唇角残留的奶油。 陆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了眨,呆呆地看着男人。 “粘了奶油,我帮你擦掉……” 霍琛丝毫没有认识到这个动作都有暧昧似的,没甚情绪波动,问她,“直接去赴宴?” 闻言,陆苒瞬间从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中挣出,她正色道:“霍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霍琛抬手轻试了一下嘴角:“你说。” 陆苒神情异常认真地看着他,被他舔手的动作惊了一下,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她看到,男人刚才给他试去的一点奶油,被他红润的舌尖舔拭下腹了…… …… 霍凌不喜欢张扬,订的家宴在城郊的青山绿水山庄,这是顾氏的产业,是霍凌特意建来招待贵客的场所。 顾景泽带着顾疏棠四周乱逛,赏花赏草再悄悄亲昵了一下。 六点,霍凌准时抵达,一行人浩浩荡荡将她迎了进去。 “霍琛来了吗?”霍凌把包递给助手,问庄主。 “霍少爷还没来。”庄主恭恭敬敬的回应。 “顾柏呢?” 庄主汗颜:“没来。” 霍凌的眼睛眯了眯,只是没等她发泄怒火,一辆低调的豪车驶了进来。 驾驶位的车门被人打开,穿着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抬腿下车,一见到霍凌,他脸上顿时扬起一个笑,欣喜若狂似的:“老婆,好久不见,怎么还特意在这里迎接我?” 此人就是顾柏,顾景泽的父亲,霍凌的丈夫。 霍凌正要冷嘲热讽几句,一道愉悦的激动声音将她将出的话堵了回去:“爸!爸你终于出差回来了!” 顾景泽不知从哪冒出来,火急火燎跑向顾柏,一把抱住顾柏,比起思念,更像是找到了个靠山。 “爸,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劝劝妈,她硬要我娶陆苒,可我不想娶她……” 他想把顾柏不在时,受到的委屈尽数向他爸吐露,顾柏就他一个儿子,最是宠他,他一定会劝妈的! 谁知他刚说两句,顾柏就眼神就变得责怪:“你妈说的没错,苒苒很适合你,能娶她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顾景泽:“……” 他一把松开顾柏。 怎么人人都说陆苒比他优秀,怎么人人都说能娶陆苒是他的福气,明明陆苒嫁给他算是高攀! 顾景泽还想再说什么,来到父子二人身侧的霍凌一个眼神扫来,顾景泽瑟缩一下,到嘴里的话硬是转了一个弯:“爸,你不是嫌香水刺鼻吗?怎么身上香香的?” 说着,他还用力嗅了一口空气,嗯,还是茉莉花香味的香水。 顾柏笑道:“刚下飞机没来得及去酒店,怕臭到客人找秘书借了香水。” “这样啊……”顾景泽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霍凌命令似的对顾景泽说。 顾景泽不敢违逆她,屁颠颠地回自己的房间了。 “在家住几天。” 尽管对丈夫,霍凌的语气依旧强势,她从未学过做一个温柔的妻子。 顾柏想拒绝。 “苒苒跟以前不一样了,等她与景泽成婚,你再回去。” “好。” 生活重要,他们的计划也重要。 他应下,是霍凌预料之中的事,没再多说,她率先抬步进山庄。 “唉,又失宠了。” 顾柏苦笑一声,跟着霍凌的步伐而去。 …… 陆苒和霍琛先去医院陪老太太说了会话,才不急不慌赶来青山绿水山庄。 他们被人迎进门后,发现人都齐了。 霍凌妇夫,陆靖和丁慧君,顾景泽和顾疏棠都在,唯独陆婷被隔绝在外没被邀请,一群人正等着他们。 青山绿水山庄是流水宴,一条抬高的小河上会漂浮着各类美食佳肴,现下还没上菜,一行人却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了。 “霍琛?”顾柏有几分惊讶。 “姐夫。”霍琛颔首。 “什么时候来江市的?” 顾柏起身迎他,想让他坐到自己旁边,“也不提前跟姐夫说,好让姐夫招待你。过来喝几杯?” 霍琛没解释自己为何来江市,也拒绝了他的邀请,“不了,我等会还要开车。” 顾景泽旁边有一个空位置,陆靖想要起身让陆苒坐过去,丁慧君看出他的意图,心里不悦却轻声提醒他: “孩子想坐哪儿坐哪儿,你别多事,要是再闹出什么不利于两家的事,你又要头疼。” 陆靖果然打消了念头。 他本来还觉得丁慧君回国会破坏他的计划,没想到还会提醒他。 果然,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比起陆苒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在大事上丁慧君还是会站在他这边。 “苒苒,来伯母身边坐。” 霍凌这辈子都温柔,都给了陆苒,有时连顾柏也会嫉妒。 陆苒看了一眼顾柏,男人也正儒雅地看着她。 她回眸,没拒绝霍凌,乖巧地点了点头,入了座,而霍琛很自然地在她身侧坐下。 “景泽点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就等你来呢,等会多吃点。” 陆苒温声:“好。” 很快,几道陆苒“爱吃的菜”就上了河面,从她面前的水路经过时,霍凌还给她指认——清蒸东星斑、豉汁蒸带子、咸鱼茄子煲…… 清一色的淡口味,甚至有她不爱吃的茄子。 陆苒眸子微垂。 霍凌夹起一块咸鱼就要往她碗里放,却被另一双筷子捷足先登,先夹起一块红烧鱼肉放在陆苒碗里: “姐,她不吃茄子,也不吃和茄子一起炒的菜。” ------------ 38、订婚宴 霍琛漫不经心一句话,将桌前的众人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众人神色各异,就连顾柏面上的笑意都顿了一下,他看向霍凌,眼神似乎在问:他们什么情况? 霍凌却是扫他一眼,未语。 陆靖忽然站起来指责陆苒:“不吃?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在家的时候也没见得你挑食。” 从小到大,陆靖在家吃饭时, 陶青碧赞同的点头:“我们家的东西不差,而且位置也不是很差,店铺外面时常有一些行人路过,比从前的店铺要热闹了许多。 陈理这番话是说给柳青青听的, 但是现场可不仅仅只有他跟柳青青。 汐芸讨厌他,与汐芸伤心落泪,这是他最不可触及的底线,无论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宠爱面前这个此刻低声抽噎的人。 她感觉泽尔调的酒怎么也比以发光为噱头的微光酒好喝,那种酒看起来就像是在祖安随便找条阴沟装入的瓶装荧光毒水。 第二日,宁云提了两包甜点到陶家二房,平三顺和季八姐出面招呼了她。 人死了,武器悬于山门,这是何等耻辱。阿水当然会动怒,当然也会上山报仇。烟雨懂得阿水的感情,她要找阿水,只能在武当山四周。但阿水伤势如何,可曾痊愈? 只不过让李源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昨晚陈理竟然敢做出那样的大事。 也就是说,以苏梅一个大学辅导员的月工资,甚至还买不起三只理想鸡。 不过也仅限这几部了,而后来鼎鼎大名的死火海等动漫陈理就没怎么关注了。 那易桓公赠与的朱雀寰自不必说,攻防俱佳,就是在顶阶法宝中也是一件精品。 恐怕这是最应对最轻松的天劫了,秦明甚至连脚步都不用挪动,只是不断地催动自己的天火,化作一头又一头的异兽,朝着空中的雷劫扑去,将这些雷劫的威力抵挡住,这便足够了。 一位身穿一件粉色羽毛大麾、带着一副深红墨镜的男子尤为凸出亮眼。 他也想直接下令拿下朱涵几人,可看了看典韦那实在是有些夸张的体格后,还是觉得先礼后兵为好。 莫名的惊吓之后,那人将头从慕云澄胸前抬起,他的双膝便就跪在慕云澄被刑具叉开双腿之间的空隙上。 莫弈月与她四目相对,这才看清她的样貌,当真吓了一跳。就见她双眼凹陷,血泪痕迹相互叠加,早已是分不清楚,可这一双紧闭不开的眼睛,让莫弈月心下怀疑,难道是因为伤痛欲绝,哭瞎了双眼?这倒是有可能。 而在这枚弹头上,陈攸看到了顶部镶嵌着一枚黑色的石块,石块表面似乎有一层透明的晶体物质。 豫了一番之后,沉瑶光最终还是没有抵御住探究真相的诱惑,缓缓打开了那家网站。 朱涵有些不解,暗道,既然都能调动胡人入境为其办事,那由此可见,人家是铁了心的要斩草除根,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逃出来?他纳闷地问道。 “喂,你醒醒。”莫弈月推了他数下,见仍是昏迷,便将他抬上了马车。 前两个条件并没什么,两斤的幽冥水晶能兑换两颗龙胎秘‘药’还有找,十分的划算,而对于金丹期修士来说,别说是割一管血而已,就是放掉身上一半的血也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喊了一遍没有动静李天佑又喊了第二遍,连续喊了几次都花猫都没有反应,李天佑叹了口气道:“被关在这个地方连天地空间都被封锁的那么死,就算是沉梦图之中的大花猫也是听不到自己的呼喊的。 ------------ 39、不喜欢不干净的男人 书法大师是霍凌特意请来给两个小辈写合婚跟帖的,却被陆苒这么说,脸顿时塌了下来。 “霍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是没有谈好吗?没有谈好就让老夫来给他们写跟帖,让老夫来成就一对怨侣?” 他最是在意自己的名声,若是真让他强行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他颜面何存? “大师,我们再商 沈远现在就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什么都觉得无比新鲜,就是天上飞过一只鸟他都要惊叹半天。 “若兰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我想回去,麻烦你送我一趟。”包拯看着苗若兰等着她的回答。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虚空。所有人停止了动作,愣愣的望向突然出现的黑袍炼气士。 三座上品炼器洞府都有人在炼器,许问猜测应该是万器堂的炼器宗师,为斗宝大会做准备。 被召唤的始终都有所限制,实力越强且越年轻的人,就越受到强大召唤,而同样的还需要一个媒介。 说来说去,今天到场的这些人中,基本上都是上一次,联手夏梦岚,提出单方面违约的公司老板。 宋北歌松了一口气,却也只是起身,即便对旁边椅子垂帘欲滴,也只能忍着。 “尼玛,怕死别来神州!”金发光嘟囔一句,拿起肉串就吃起来,味道果然好。 “立刻回到比赛场!”卯月的下令让他们一愣,不过身为部下最基础的就是听从指挥,手下的人离开跟着卯月的身后前往比赛场,卯月之前的胸闷变成了焦急,因为她想知道想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若抛开一切不论,以傅珺看来,王宁端庄温柔,堪配唐修。只可惜这是在古代,在讲究门当户对的大汉朝,王宁高嫁并非不可,但若无王襄这块金字招牌,只怕这条路会比较艰难。 这一瞬间,万重天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杀手锏,王乐也曾见过的风光合一九斩落。 他方才出现,纪陌便是迎了上来,原来,北狱就料定了莫问接到信儿后的当晚便会赶来,于是一早便让纪陌在传送阵这儿侯着。 盗贼们顿时有些犹豫,船舱狭窄的走廊最多只能容下二人进入,根本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虽然在军队中这种行为就足以被处死,但这里显然不是军队,没有盗贼会做明显送死的任务。 “不好……”只是再往前面忘了一眼,他们便知道了原因所在了,因为就在蒙古大军的最后面出现了漫天的明军的旗帜。 待子时一到,家下人等便撒铜钱的撒铜钱,放鞭炮的放鞭炮,前院男客那里还放起了烟口,一时间满府皆都是“噼啪”声,直震得人耳鼓生疼,宋夫人不由开怀大笑。 路飞立刻就扑了上去,甚至连我提醒他,我会在游戏结束时自动从他那里扣除费用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好。”看到如此有效,明军之中瞬间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爆发了庆祝之声。 速贷球馆,噪杂声四起,随之就是一阵呼啦啦的声音,球迷们迅速的起身,看着场上的情景,这是出现过的,又是多少次在他们脑海中幻想过的,张维风和詹姆斯这个矛和盾的较量!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呢? 此时此刻,不单单万重天的脸色变了,通过破妄法眼透视二人对话的王乐同样脸色大变。 然后,才能让灵儿在发狂之下,将陈扬杀死!至于怎么让灵儿以为陈扬死了,但事实上陈扬又没死,这是需要一个计划的。 ------------ 40、彻底决裂 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现场万籁俱寂!! 视频中,两具相缠...... ....... 那边,屏幕上的画质极为高清,女人和男人的身体几乎chi裸裸地显现在众人面前。 陆苒也被顾景泽的ji术折服了。 她想,上辈子顾景泽不碰她,或许是怕这拙劣的技术被她发现,在她面前没脸 “是陈煜吧?进来吧进来吧。”从办公室之中,传出了孙寅生的声音。 裴笑一直沉默的听着,时而在他做出自残行为的时候拉住他。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她用不着假清高,名分什么的,当然想也别想,要点实际的才是理所当然。 伪魔龙的样子并不是一样,主要是龙族太过博爱了,跟不少妖兽都结合过,而这些出生的物种便是天生带有龙族血脉的妖兽,也拥有一部分龙族的力量。 龙青尘开始也不明白,发现旁边的龙金萱儿嘴角勾起一丝完美的幅度,他顿时明白了,肯定是龙金萱儿暗中指使这些至尊天才。 看来今天来南桥,并没有白来,瞅着手中的两样宝贝李岩面色一喜,将这兽化符收进了囊中,随后他这才朝着李林浦望去。 那天晚上,沈可把关于席向东的新闻翻来覆去看了有几十遍,也没拿出个主意来。 房间并不是很大,仅有十来个平方,不过却有架子和桌子,上面还有美酒佳肴。 席向东睨她一眼,终于没再继续侵犯的动作,而是规规矩矩的替她把脱落到肘弯的衬衫又拢了起来,一颗颗系上扣子。 严无常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辣,身为严家的家主,他早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野兽,唐家一旦给他把柄那么唐家即将迎来严家恐怖的反扑。 用水枪灭火的消防队员们惊讶了!用水浇上这熊熊大火,一下子更加猛烈。 “你法宝不要了?”夏天苦笑道,还没受够苦吗,这家伙一点记性都不长,忘记了刚才还连身子都不想动一下,恢复了老半天呢。 “现在还不是时刻,我们龙组绝对不可以第一个破坏,如果其他组织有修炼者破坏这条,龙组当然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龙天道。 白风大人是元老人物了,如果没有那时候他的运筹帷幄执掌乾坤执掌乾坤,怎么会有今天呢?所以是大大的恩人呢? 过了几天,一切风平‘浪’静,教廷也没有发话,其他的修炼者当然也不敢再次进入华夏国界。 洛依璇看到东方毅化身为狼,而且他的眼睛赤红赤红的,吓得洛依璇惊恐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身子缩成一团,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她赤luo的身子。 “哈哈,没了,那讨厌的刚毛终于没了!呜呜!”陆清宇终于想起来三天已经过去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不由得喜极而泣。 “成大事者,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再说当年的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杀或者被杀,我们只有这两个选择!”,赫连硕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一见如此,夏天便嘴角露笑,离火鼎通灵知道了他的心意,一飞冲天,直接将金丹吞进了鼎中。 牧牧站了起来,眼神空洞,他想要杀死自己,这样才不会再一次悸动,早就知道这个偌大的冰冷如同古墓一般的天界里面没有真心,没有感情,没有朋友。 ------------ 41、跟我走 咳—— 顾景泽半边脸直接凹了下去,他摔倒在地呕出一口血。 顾柏忙将自家儿子扶起,“霍琛,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啊,大家都是亲戚,怎么还打亲戚不打外人啊。”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霍琛的指责,以姐夫的身份,语气却不算太冷漠。 霍琛嗤笑:“谁有惦记自家家业的亲戚?顾家有吗?应该没有,但霍家还 洪芝元三言两语之间的挑拨又在众势力心中埋下了一根刺,是否如红帮的人所说那般,青门在海外也有基业,所以根本不想让大家出去分一杯羹? 戴维话语还未说完,转过头正要望去离开港口的游轮时,附近的一辆车陡然发出呯的一声,然后又是接连几下,几朵火花闪烁,就在他回头的一瞬,身体僵直在了原地。 夏亦将最后一柄兵器放入另一个箱子里,让人将兵器箱抬上推车,然后,看着磁王他们继续说着。 上官云点头道:“巴伯伯说得极是,云儿定牢记于心。”巴山石、巴山虎往南去岭南丹霞山不提,上官云则回蓟州,要牵了踏雪去寻访百花谷的所在,以便到谷中寻人。 看到大斌洋洋自得样子,我真的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逆军抵达南平郡府城的第一天,甚至第一夜还没过去,城池就破了。 几人在这片墓地转了几圈,穿梭在石碑之间,倒是张发现了这里的问题,所以人都走到了他身旁,看着眼前这个半新的坟墓,翠红上前准备敲门,轻灵察觉出不对立即阻止。 “身体倒是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多久。”对着冲上来的爆熊秦尘就是一个鞭腿横了过去。 阿塞扎按着自己的肩膀狐疑地看向四周,感觉好像有一排尖牙啃了他一口,那口牙贼锋利得连阿塞扎这么厚的皮都能咬穿,感觉还挺疼。 渡鸿寺主咬了咬牙,眼见妄涯在受自已一掌重击后,仍有气力脱离而去,瞬间便消失在眼前。本想追去,只是此时连续发出几掌后,体中元力溃竭之至,竟无法提起元力再度追去。 由此可见那恐怖之处!可以说这一场战役,都是神仙打架,数值冒的跟不要钱似的。 “这是送给你的,可以驱邪祟,防鬼气入身的”祝鹗认真的看着杜衡说道。 叶凡太过危险,除非掌控了叶凡犯罪的真正证据,否则她不会以身犯险。 “你说多少钱就赔多少钱!”郑耀国心里怄火得要死,可是表面上还得维持求饶的姿态。 盘膝而坐,我从随身拿着的包里抽出红木宝剑,默念起了“黄河镇鬼人”道咒。 这里方圆几百里只有这一座城池,百姓购买衣食住行的用品只能到这里,而且经常还会有匈奴人和鲜卑人到这里做生意,所以这里不但不荒凉,平时还非常热闹。 路建军,京都军区总司令,华夏军方二号实权人物,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大人物。 “你要放我走?”王当怔冷在原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透过这缝隙,我看到一个红色轮廓,若隐若现的在淡蓝的雾气中心扭动着。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两军对战,考核的更是统帅的应变能力,冯茂大军接连出动几十辆攻城机械,蛮族打算强行守城,到头来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话从苏钰嘴里出来,让秦烟当即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脑袋空白一片。 ------------ 42、车祸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暖洋洋的,车子匀速行驶,马路两旁的树木和草丛、蓝天和路灯接连向后退去,陆苒正瞧着外面流动的风景,忽然看到什么,喊了一声: “快向右拐弯!左侧车道的大货车可能失控了!” 他们直行是绿灯,右拐是红灯。 李特助从接上霍琛和陆苒后,右眼就跳个不停,总觉得这一路不会太平 谷雨捏了捏已经青红的手腕,不甚在意,背起放在一旁的搭袋,牵着惊蛰跟上。 这让一直加班的鹅音负责人开心极了,连忙让还没有睡觉的美工加班制作新的海报挂在软件的横幅上。 涉及政策方面的事,吴皓觉得还是要重视的,毕竟官方每年都会推出一些优惠政策,要是能争取到,对公司的助力会很大。 只见男人并没有任何生气的预兆,伸出右手摸了摸被打得有点发烫的左脸颊,微微勾起嘴角,显得原本就俊美的他,此时一笑更带了一丝冰冷。 这样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便只推说是当初抬高了身份即可,此举最多只能算是说大话,不能算是蒙于骗人。 周窈棠方才勉强接下了安贵妃探究她的眼神,殊不知背后早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这一天都提心吊胆的,此刻更是早已身心俱疲,见贵妃如此,于是也未曾再多言,便直接回六尚局去了。 饭一口一口吃,事一点一点做。今日能混个眼熟,让贵人记住自己的名字,他日,就能借着贵人的提拔,在这青丹宗里得到不一般的恩赏。 “王也道长,我是龙虎山秦凌,你还记得我吗?”他跟王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远没有张楚岚跟他们关系亲近,自我介绍道。 她在这里吃饭,不回家做饭,到时候赵成业和赵大阳也就过来吃饭了,他们一家三口都能吃上肉了。 这地下室灯光晦暗不清,飘扬着灰尘,这并不是他们可以调情的场景。夏明嫣拼命挣扎,想要躲开他的吻。但是裴景焕实在力气太大,即使是在夏明嫣没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都挣脱不开。 这些日子,花春熙习惯了很多,只要从引路人哪里拿到足够的消息,到时候直接就能离开任务世界了。虽然这么做,他最后的通关奖励不会高,但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 旅店内也有几间不错的餐厅包房,将柳牧带进去之后,范德水又千恩万谢地表示自己要去准备,让柳牧稍等,先行离开了。 当然这一点差异,可能仅仅只有几秒钟,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点时间就等于没有。 曹平原本以为刀姐说的那个和尚得有几天才能过来呢,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就被刀姐领进了屋。 一个智商情商不及格的人,真的能有如此表现吗?真的能在这个年纪坐上警卫处副处长的位置吗?真的有可能给自己留下好印象吗? 吃了一会,曹平感觉有些安静,往常吃饭的时候,颖宝应该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会怎么这么安静呢?他低头看了看,却见颖宝情绪有些低落。 近年来,秦啸天日渐衰老,他开始着力于研究各大门派的内功心法,寻求一个延年益寿的长久之计。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在赶路,墨七七不在乎法宝飞行耗费的那点灵石,自个儿在房间里,边画符边打发时间。 然而,当辰御天他们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表情却是如同见到了鬼一样的震惊无比。 ------------ 43、也喜欢他 “……”智代呆呆的看着这庙会的入口,张着嘴都忘了合起来了。 “八嘎!你滴,真疯了么。”田边树气愤不已,没想到河边太郎尽然这样疯狂,这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这河水的水位不高,但这河水却是冰凉的很,在里面走久了,老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就好似有什么液体侵入背后一般。 她看了祖母一眼:“四伯父说的……我们家的墙……不要紧么?”宣和堂的宅子已经被分割过了,只有正面的院墙还是当年初建时的厚墙,其他的都是后来加建的青砖墙,用来分隔院落罢了,论坚固却远远不如老墙。 “哼~那又怎么样?尽然敢这样对老夫说话,那要有这个本事!”分神期的老者再次出手道,显然刚刚这一招,既然让对方挡下来了,这让他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了。 “呃……”瑞穗汗,虽然知道是为自己好,但是为什么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 而此时剑无双已经伤势痊愈。并且沒有后顾之忧。可以尽情发挥。如此以來才能展现出了他全部的实力。 李长贵和秀秀、还有屋里的其他卫兵都大惊失色。大佬,拜托,哪有这样谈判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族强者不断在虚魔渊汇聚,但结果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如人族这般完好无损的却是不多。 现在他们都统一有一个想法,回去后立马告诉自己的师门,这里发生的情况。然后去找找烟岚宗的人,看看能不能帮忙说说话。 慕容义望着老者,他的心中保持着戒心,要是有什么不对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但就在这时候,白毛狼王忽然转身,前爪也因惯性狠狠的插入地面,扭过身便朝着反方向跑去。原来这白毛狼王刚才拼命的架势只是虚招,实际上是要逃跑。 她当然不在御厨司里了,虽然众御厨都在忐忑等候着皇上品尝完黄焖鸡后的结果。 苏酥站在那淡定自若,张婆子扑过来时,她冷眼一扫,眸底寒光四射,几乎要把人冻住。 熊供奉也是纠结不已,自己好不容易追上这林秋雨,眼看着功劳就要到手了,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紫微府的人。 徐长生再一感受便已确定,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确实是用杀气杀的那入玄后期修士。 原来秦风已经探测出外面有至少四十人,现在正在千米之外朝这边走来,正在进行着地毯式搜索。 当走进宿舍看到宿舍里同学异样的目光时林婉知道,今日逃脱不了的刁难又要来了。 段于耀微微沉下身子,握住玉竹,轻轻滑至两端,玉竹便恢复如初。同时身上血气沸腾。 一阵阵兽吼声传来了, 这是秦风进来之后除了自己的声音听到的第二种声音了。 “当然不是,我的目的是将这项技术应用于数字影音光碟的录制和制作生产类似LD一样的影音视听播放器。”对数字解压缩技术的运用,周毓并没什么好隐瞒的。 而这些人闲聊的话题,最多的也就是那些离开草原,进入到色萨利抢夺粮食的部落勇士们。 阿基琉斯的身体,经受过冥河之水,天火,以及四象功法的三重淬炼,其强度比起赫拉克勒斯来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似乎觉得自己的表现过于亲昵,杨叛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悄悄地把抱着周明胳膊的双手松了一松,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娃娃脸,开始羞红了起来。 “阿基琉斯,伊多修斯,你们两位来队伍的面前,同我一起在前面开路。”领头的古老半神,在队伍的后面找到了阿基琉斯和伊多修斯,示意他们两个到前面来。 可惜由于留守这里的兵马只是曹操手下的二流兵马,而且也一直没有什么战火骚扰到这里。结果。规章制度各项标准虽然照旧,可这些兵马地警戒之心却有些松弛了。 更加特殊的是这把长刀的材质,一米长短,宽两指,刀身成半透明状态,刀柄上刻着两个黑色字体——泯灭。 周毓在五楼出了电梯,拐进消防走道,步行下到了二楼西餐厅,向台借电话给学友童鞋留下的大哥大号码拨了过去。 艾斯也知道科比说的是伊娃公寓过夜的事情,可是他也是毫无头绪,怎么就走漏了风声呢,他相信查尔斯巴克利这个大嘴巴对于这种事情他是不会露n说的,难道真的是被记者给拍到了? 祢衡的脑筋一阵眩晕。越是聪明的人,对这种是是非非越是较真。对中有错,错中有对。不同的立场就有不同的对错。这一下子就把祢衡牢不可破的是非观,给击穿了一个漏洞。 一声有些熟悉的大吼陡然响起,整个盾牌犹如一堵不可逾越的铁壁,牢牢阻住了他的去路。 刚刚他只顾着思考蔡明到底是输是赢了,根本就没有深想,当稳手判断蔡家要输掉时,他思考将会输掉什么矿产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 这种事情也是腹肌哥家族相当有地位的成员十分喜欢互相交谈的,否则其他环境中你跟自己手下以及雇员说这种事情什么作用也没有。 旅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一大早就来到阵地上,挨着个看他的兵们怎么样了,伤亡大不大,弹药补充的及时不及时,饭菜是否够可口。 ------------ 44、陆家,只能有两个孩子 邴娴帮她爬了床。 她和陆靖,也是承子成婚的。 “妈,对不起……” 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丁慧君不会嫁给陆靖。 邴娴让她嫁给爱自己的人,却让另一个女人嫁给了不爱自己的人。 不知何时,陆苒已经泪流满面。 丁慧君却是笑着安慰她: “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别人挤破头想走 蟑螂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被大大的激怒,把藤蔓打的连连后退。 伊恩没有说话,只是翻手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方舟箴言设计图的复制品递给弗兰奇。 于是克洛克达尔直接从怀里取出一个电话虫拨给罗宾,下达新的指示。 魔核能量产生的爆炸将半个城市尽数摧毁,城内哀鸿遍野,血光冲天。 李青松进阶练气后期,理论上可以猎杀二阶妖兽了,而李青云,李青山灵力也增加了一些,再加上李青河到了练气三层,就不惧怕一阶妖兽了,因此,三人直接换了个方向,前往黑龙山方向。 薇薇愣了一下,她是听过这个赏金猎人组织的名号的,伊恩他们崭露头角以后巴洛克工作社正准备派人去东海接触这个组织,看能不能把他们收入麾下。 净莲妖火本来就已经开始消失的身躯彻底消散,只剩下一朵庞大的白色莲花,在虚空中无声盛开。 由于使用灵能,必然会付出代价,常规练习的时候,只是以体术为主。 可筑基三层突破到筑基四层,并不容易,李青河有两次机缘,得了那么多宝物,才能顺利的突破。 “虽然明明知道你没安好心,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美队第一个站了出来。 陈秀兰性内向,为人腼腆,招儿等人出京后,她就一直在王记花坊做事。她手巧心灵,做出来的绢花和各式仿真盆栽,曾在京城引得无数人追捧。 一道巨浪冲天而起,老胡等人抬头,却见了一只庞然巨兽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一直到现在,谢茂在未来世界吃了亏,捂着脑袋痛苦地倒在他怀里哼哼,依然用完全信任的态度理所当然地询问他的意见……衣飞石才突然意识到,目前的先生处于绝对的弱势。 到了晚上,薛庭儴从外面回来, 一家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在一起吃了饭, 招娣便带着俩孩子走了,临走时笑着看了招儿一眼, 招儿脸红红的。 包宜兴来找薛庭儴说了会话, 期间胡三来了一趟, 薛庭儴回房换了一身衣裳, 便去了前衙。 它的主人用它裹伤, 它的主人仓促中坠入时间深渊, 在时间罅隙中开始了漫长的漂流。 今日是十一月的倒数第五天,天气格外晦暗,有芊芊雨丝从空中飘落,陆沉起了个大早,练了几遍不老长春功与迦叶手,就打算出门吃早饭。 景安帝想到朝中人对镇南王的诋毁,笑道,“你这话也在理,你既看中江西,便将豫章封你。”直接允了三皇子。 陆父明显察觉到,一股不安焦灼的气息从对面溢出来,她捏着菜单的手在微微发抖,雪白的手背上伏着一道道淡青色的血管,纤薄可见。 而点化,却是让人悟道、修德,在红尘中历练修行,最终羽化飞升。 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许主任的脸上,让他闭嘴。 现在练气二层的弟子已经超过两百人,可以预见未来一个月内还会有一两百人成功晋级到二层。只要达到练气二层,就可以去风长老那里领取二两神奇金属,然后做自己喜欢的飞行法器。 ------------ 45、吻她 陆苒看完邴娴女士。 就赶到霍琛的病房,却发现人不在。 在微信问过李特助,才得知霍琛在老太太那儿。 她坐公交到医院,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脏猛的漏了一拍。 “身体不舒服?” 男人快步而来,见她捂着心口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覆忧色:“我带你去见医生。” 感应着体内疯狂流窜的气血之力,陆银陡的睁眼,脸上一抹红潮闪过。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感激楚风帮了她的大忙,想要略表心意,报答一二。 这些液体和灵石连动间,与血肉纠缠,带给了他更为强悍的力量。 感叹完一番双方的羁绊后,陆银也不管那些人会怎么想的,拉起奎因莱斯就朝着海面游去。 脚下船只猛地颤动了起来,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撞击,很急促,很强烈。 摇头见,余光忽然看到铜铃正在暗自比比划划的,嘴唇蠕动,似乎在默念着啥。 那声浪被他操控着直朝着那方破碎之地传去,险险的挡下了大半的冲击。 陆银上半身的衣衫本已被燃烧殆尽,可在此刻,他的身上却是多出了一件黑色鳞甲,甲胄轻巧,如一件黑色的衬衫,显得很是贴身,就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 林舟舟用被子蒙在头上,不理父亲,林厅长怕舟舟在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连忙韩吴妈拿钥匙。 走出育苗室找了一个浇水壶,往里面灌了一壶的空间湖水,挨个的在那些受伤的幼苗根上淋上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种情况,周围的食客也没有敢上前阻拦的,或者说早就被吓的远远离开了。 他的语气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我的信息是周末发去的,可是隔了整整一天,他连一句解释也无。 值得一说的是,林若夕这辆法拉利装的是茶色玻璃,还有白色反光贴膜,这样的效果就是,我们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骄傲如他,自从鬼谷下山以来,初尝败绩,而且还是惨败,哪怕外在如何冰冷,在这个年纪,内心终究是一个富有热血的青年,正因自尊才难以接受。 “没事,都吃一点,只是芥末的味道太冲,只能吃一点。”苏茜已经接过萧澄手里的刺,不在意的吃了起来。 看到她因为别的男人而彻底忽略掉自己的存在的时候,他会不开心,会失落。 目光一扫,借着清亮的月光,赫然可见前面一处草丛窸窸窣窣的翻动着,而那蠕动的身躯竟然是一条粗大的蟒蛇。此刻吐着猩红的蛇信子,蛇眼狂热的盯着我,仿佛看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毒岛冴子的语气虽然不重,但态度却相当坚定,她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意的男人独自面对凶险。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向晴忽而被强行挤入,疼得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来。 众人的神色有些愕然,估计是他们没料到我的声带已经恢复了正常,第一次听我说话,他们估计都吓了一跳吧。 楚王盯着沅子凌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目的就是想和李渡拉近关系的同时,看对方以后有空是否能为自己写一首金曲,让自己重振雄风。 张凯东有些弱弱道,他知道项目卡在他这里,无数人的眼睛盯着他,那种平时指点江山的气势,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 46、她是他的药 约她们的是高中同学。 几人都是在江市本地上的大学,一直都有联系,有空都会偶尔吃个饭K个歌什么的。 约的是晚餐,其他人下班才来赴宴。 餐厅是新开业的,里面极简的毛胚风装修,有火锅和烤肉…… 秦双虞买了个五六人的团购,说是便宜。 等最后一人到场,最后一道菜恰好上到桌上。 不催促他还不看呢!华丽丽的两万元哟,我心疼死了。天气凉爽,不热不冷的天,最适宜晚上出来散步了。咱们散不成步,一起坐在露台看星星也是极惬意的。 “你管我们买来干什么呢!你不卖你摆在这里干嘛?我看你也不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也做不了主吧?”江竹影听着冉惜玉的翻译,立刻就不爽地说道。 4人都染了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穿着花衬衫,短裤,裸着胳膊,一副嚣张的不行的表情盯着他。 当彩莹看着下面不断挣扎的他的儿子,她再次落泪了,这次她的眼泪并没有被那些火焰给吞噬,而是滴了进去,顺利地滴在了魔魇的额头。 “咦,啤酒罐子?”我愣了下,发现是这个东西,正好掉在辛宣家门口。 “端王殿下太客气了,何必如此麻烦。”聂风华笑意满满,好像真的是打心眼中高兴。 转头再看秦不空,那冷漠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屑,看样子他很早就发现,这个老头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鬼魂。 聂风华看到他们被缚住的双手上没有一根指甲,看来是被人拔光了。 犬养一男给人上刑的风格一如他那个民族特有的变-态情节,各种排泄物各种不堪入目的场景在他的刑讯过程中屡见不鲜。总之,军情处的其他人是不愿意和他共用一个审讯室的。 “那个……我想参加神界的战争,不知道该怎么办……”水门笑眯眯地看着树茂,但是他笑眯眯的背后却是别样的冷酷。 每天都在上演着搞笑与爱情交织的精彩气氛,一连拍了四部,加上上映完毕不久的大电影。 一声十分突兀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话音刚落,整个世界都归于了平静。 今儿个的朱皇后似乎一改往日的刻薄,面上带着和蔼的笑,伸手将赵子悦抱到自个怀里,又捏捏他脸蛋,又摸摸他的头,似乎很喜欢这孩子一般。 他就认为,我们救世联盟在威虎山取得胜利,完全就是靠运气而并非实力。 程雄望向洛天,半晌不语,平静道:“有什么说什么?”孔秀表情有些凝固,漂了眼一旁的洛天,深吸一口气微微张了张口。 没人愿意把晚班换早班,但是如果早班换晚班,肯定留意,本来排多个早班,徐玉都要有想法,现在还主动换,还没说啥情况,一开口别人就同意了。 西力脚下凝聚着大量的查克拉,两条腿交替着,疯狂地踩向海水,一根根夸张的水柱顿时反向喷射而出。 男子却并不想给她们走的机会,右手在两人眼前轻轻一晃。凌潺与江听雪就如中了魔咒一般,身体不再受控制,四眼无神,傀儡般的跟着男子下楼走出酒楼,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街的拐角。 你特么的一副吊儿郎当抱着上班打卡的心态来干什么的?千里送人头来的么? 英俊的面容似乎有些阴沉,但是又没有什么表情,只阴郁得让人不敢造次,包厢里面的气氛也直直往下降。 ------------ 47、做.恨 另外两条交汇进来的河流,比如瓦胡和豪顿,他们也在一边起哄,整个场面其乐融融。 破碗行,别的人也不弱,相当于伏击,一开打就干掉了十几个鬼子,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要是以前那些画作能够用栩栩如生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人家楚才子的这幅画,你又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呢? “你…来了,我是在做梦吗?”萧若离感觉自己的眼皮好重好沉,几乎睁不开,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浑厚的肩膀,她知道王安终究还是来了。 正如齐楚所料,元世尊出兵时说倭寇狡猾,很有可能会穿着朝鲜军服,伪装成援军,所以无论对方穿什么、说什么,一律格杀勿论。 后来可能是不想让果儿看到血腥丑陋的一面,就将她留在了峨眉。 田中歌做出很急的样子夹紧双腿,好像随时有可能会尿裤子一样,一脸痛苦的胡诌着,他心想鬼子既然有所惧,那就东拉西扯来忽悠鬼子。 楚江秋的参赛美食刘婆烧鸡,没有什么悬念的进入到了总决赛,于其他五道美食一起共同决出世界第一美食。 现在场上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纵剑九天,期待着游戏中最为紧张刺激的一幕。 徐清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立刻向皇帝表示,等到财政宽绰之后,必定会在皇宫之中给陛下修建一座超过四十米的建筑,来让陛下可以继续在汴京君临天下,顺便还可以登高望远,看看整座开封府的壮丽景观。 “百玄,你不配说我,你没有这个资格说我。你自己算什么?当年不是帝后你能坐上今天的这个位置吗?”天后今天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天帝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老薛再次背着手缓缓走进院落内,眼睛往沐阳的屋子里一撇,发现里面好像没什么东西,连炼化星芒石时会出现的金光都没有。 所以在听到了墨天机的声音之后,秦子云也是感觉到自己是有气无力。 “朱氏兄弟,你们可认识?前几年他们有来过这里。”穆萧说完,几位掌事和林爷都无人想起,再说得明白一点:“是一对侏儒兄弟”。 “主人,你带我走吧,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总算没白等,我愿意帮你!”说完它身上所有的光都暗淡下来。 秦子云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竟是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然后,意料之内的情形再次发生,谢强和朱浩的身体无一例外的在发生着改变,并且在逐渐强化。 其次就是吞天气旋也充当了一个缓冲器的功能,秦子云才没有死掉。 候青柔不想听这些,她多么希望南宫云幕亲口说出,他大哥侯正丰还活着,就算点个头也好。只是她期待的目光,却随南宫云幕回头瞬间消散。 没过多久,裘白浩吹着口哨走进客栈,只是等下会是什么反应谁也不知道。 相反,已经在森林中前进了一天的他们已经明白了弗兰德的用意。 并且,血影真经另辟蹊径,在淬骨境之后修炼的是血罡,与烈火功修炼罡气并不冲突,两者相叠加的话,在同境之中堪称无敌。 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但晴天抓着外套,双唇莫名瑟瑟发抖。 虽然茜尔薇那双蓝色的眼珠缺乏光彩,而且毫无力量。不过,那不再属于死者,而是活人的眼睛,她已经开始振作起来了,情况愈发的好转起来了。 内气深入骨骼,淬练骨骼,使得他脱胎换骨,整个身子都拔高了一些,并且内气变得更为的凝实,可转化成真气。 而这个蛇冠是胡医生留下的食材,同时还有中午魂猪的内脏,在过来的路上胡医生已经将这些食材仔细的处理了一遍了。 熔县内只有九黎跟孔天照,不知道孔天照说了什么,九黎的怒吼越来越强烈,但最终还是平息了下去。 起身,看了看自己双手,江峰嘴角含笑,盯着山峰,他想把山峰劈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居然诞生这种雷霆,但他不敢,他有种感觉,一旦动手,或许无法活着离开。 “我去,兄弟,你专业的?从六成减低到半成,你当虚空城主令这么不值钱?”猥琐男怒了。 话音落下两秒,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却是红头发的梅丽莎站在门口。 程昱脚步不停,满脸不屑地背对着马超,闻着无意,听者有心,只是这三千精锐也都是曹操旧部,他们此刻也不忍舍弃曹操而去,只是斗志嘛,可就散了大半。 这两天,刘封把训练的事情交给苏飞,自己就跟方伯居、方宏、何照、陈三狗这些了解沃沮情况的人,在一起研究情报。 ------------ 48、离开 “姐姐,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呀。” 公孙钰笑声轻而低,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磁性,眉峰微挑看向秦双虞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这一次,她才是囚徒。 秦双虞被他看的越发愤怒。 床笫之事,向来都是她为主导。 公孙钰今天敢强迫她,明天就也敢强迫她。 “无聊。” “这柳府这么大的宅子,连个佣人夜巡,都不安排吗?”穆双双道。 没错!这位就是千碧君同志,因为怕控制不住声量,吵到邻居,于是她干脆躲在被窝里看搞笑故事。 厉北爵迈开大长腿,坐在了她对面,点了一杯咖啡后,苍白的唇色缓和了一点,才不急不缓的告诉她S国发生了什么。 “你早点康复就是对舅舅最好的谢礼,要不然家里人会一直惦记着你!”沈剑清揪了揪他的鼻子。 但是这次的事情出来之后,赵平之知道自己和赵夫人之间是彻底的完了,万一木子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迁怒,那么他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贝念念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两个孩子的声音,下一秒就听见病房门砰的下被撞开了。 几个男人的目光落到了昏迷了的“人质”身上,多了几分的疯狂,要知道秦珊的脸,长得还是比较漂亮的。再加上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这些男人可不懂的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道路两旁长满了丝毛草,偶然风吹的时候,丝毛草里像是藏了人一样,稀稀疏疏的。 洛星辰被一股力量猛地从后面压倒,碎裂的玻璃和碎渣四下飞散。 甚至就连罗妈妈,甚至就连罗琼本人全都被这个消息彻底地给吓坏了。 罗琼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如既往地寂静和沉默,就像整个事件完全和自己不相干那样。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直到所有的人全都离去,直到一点烛光将整个房间照亮。 这种恐惧他已经很久没体验了,随着他们经过的任务越来越多,手上的道具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级,在任务中有紧张的时候,但是恐惧这种情绪已经很久不出现了。 叶子墨愣住,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自己的开机密码,难道,今天顾越泽给她发信息的时候,他已经试过了? 霍宅,古老的厅内,霍止雄坐在主位,霍长霆,霍以冥,以及另一位她不曾见过的中年男子,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上下打量着她一眼。 “嫂子。”楚衍看着她不对劲,他冲上前在她摔倒时揪住她的手臂。 江微微不是不知道王克的心思,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故意躲避。既然给不了,就不要给别人希望。 它不断叫着挣扎,被霍琛煌挡在面前,它不敢碰霍琛煌,痛苦憋着捂着肚子不断喘。 他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他和赵简的生活里,也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的生活。 浪子从林宇身边擦肩而过,他冷冷的语气让林宇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倒八字眉如果他刚才不出手救人恐怕谁见到他都会闪的远远的。 这么一想,他看着恒彦林的眼神,也自然带上了几分诡异的笑容。 什么话语也没有说,对于这样的人,恒彦林是感觉,自己要是搭理了,那才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无论是成年人的集体还是青少年的队伍,自己都融不进去,他们无弦弓箭就像孤岛一般独立着,虽然不至于伤感,但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吧。 ------------ 49、拿回他的东西 顾家老宅。 “你是废物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顾疏棠在电话里怒骂,“我不可能给你全款,人没死你还想要尾款,早点睡吧你,梦里什么都有!” “好啊,你去报警,看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 “怎么又不报警了?” …… “行,我会让人把东西取走,你别动车。” 顾疏棠挂 “自然是有的,比如那始终对你情深似海的云蒙恬,比如那日夜担忧你的落妈妈,比如你那凤凰楼中的好姐妹。”萧月夜此时提及一些能让落仙心神恢复的人出来。 “威哥,你别担心,瞳哥他不会有事儿的!”雷子上前安慰道:“放心吧!”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是心里乱糟糟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不过我们家虽然没说不能外传,但是父辈说了只能传会控制系的!”马大叔伸出一根手指申明道。 “战斗形态~”被楚歌阻拦住,癫狂的火麒麟仰天咆哮一声,身体中燃烧的炙热火焰立即变成了黑色神火,而火麒麟也变成了全身鳞甲覆盖,威武不凡,最强的人形战斗形态。 “贾先生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这里我是主公,你是听我的还是听贾诩的?”高飞怒道。 李想也是心情极好,要不是能请得动轮回的帮助这个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级别更是提高了一级。 袁术最后晚上强行突围回到了豫州!终于进了豫州城后,侍卫说纪灵率领五万人马去接应主公了。 他望着眼前的巨龙,手指按照顺序,点了龙睛,龙口,龙爪,还有两处龙鳞,这几个地方看起来和别的没有区别,但是当你用劲按压的时候,就会凹下去。 “陛下——”刚站起身的黑色骷髅正看见这暴力的一幕,见青年被如此猛烈的拍飞,不由的一阵担心。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萧柔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环抱住叶枫的脖子,也不管现在两人都一丝不挂。 唐元德等一众人,听到外面那充满气势的喊声时,再看着那些八名兵马俑复活,还对着玉棺跪下去,一个个身体都猛地颤抖了起来。 边胜艺紧珉着嘴唇,看了边伯贤一眼,边伯贤摇头,又看了狼王一眼,狼王也是摇头。 虽然已经装了安防系统,但方召更相信卷毛的能力,顺便分散卷毛的注意力。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你说,灵力可以被生物顺利吸收……而灵能粒子在碰撞的时候,产生的灵力是无比庞大的……为什么,需要一百次碰撞,才只是成为明劲呢?”叶神道。 李求仙是他儿子柯克招揽过来的天才人物,眼下突破宗师在即,他自是要替李求仙说两句好话。 至于会否伤到那位婴孩,他却是毫不担心,得天地所钟之人自有气运在身,没有这么容易被他打杀。 众人不由往张衍望来,既然张衍能带得他们穿渡玄洪天禁阵,想必这里也是一样可以顺利过去。 不过当他仔细的感应了一番蕴含在三人体内的惊人力量时倒是隐隐明白为何三位半神就敢来打自己主意了。 没等刚进门的三位新晋真仙施礼问安,从前那少言寡语的病神医刘康就先一步嘀哩叭啦地说了一大堆。 他转身抱起袁秋华,向他的轿车走去:你都应允了,今日和半年后,又有何区别? ------------ 50、他死了? 陆苒下飞机后,一眼就看到老师Alastair。 Alastair在代码领域赫赫有名。 她跟Alastair的相识,不是在学术会上,而是在一款追逐游戏中。 每次考完试,陆苒就会给自己放个假。 她会趁着陆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到网吧,玩一晚上的单机游戏。 高考完的那一晚上, 此人容色憔悴,但肤色甚白,一身衣裳虽肮脏破烂,却可看出料子是丝绸质地。这年头能穿丝着绸的,非富即贵。一个养尊处优、有身份的汉人,竟然出现在匈奴人的奴隶圈里,本身就透出诡异。 韩氏兄弟拿来两块毡垫,邓展与陶晟道了声谢,默默跪坐,满眼忧虑地看着他们的少主人在忙碌。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驿置广场,这里白天是访客停放车马的地方,不过到了晚上就显得空荡了。黑沉沉的夜空下,飘飘洒洒着细碎雪花,七八个驿卒持戈戟包围一头熊……不,是一个形似熊的巨汉。 如果可以选择,东逝水绝对不愿意跟夜羽闹翻,一旦两人对立了,那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对方,哪怕动用蜀山的镇宗之宝也要做到。 然而真正了解盖聂的人都知道,似他这种剑客,是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体验了智能搜索的强大功能后,便是具体到这项业务的发展战略。 辰夕虽然被这些好心办坏事的蛇族害得生不如死,但他的意识还不至于当场消失掉。 石显当下一五一十,将王柱与张放结怨经过道出,不作丝毫隐瞒。 弱水发出一声惨叫,她现在确信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了。 而赵炎也是陷入了短暂的自责,就在他想要向赵心心道歉时,抬眼看见的,已是往着别墅方向走去的聂震和赵心心。而他周围的学生也都各自散去,唯有那跟她一样喜而不得的黄悠然还在他身侧。 夏诗倩也怕曹无罪真回了家里,和夭星说了声,便抱着夏玥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医院。 刚下了待到那树根尽头,只觉被一阵嘈杂声扑灭了方才的地下幽静之感。 舒锦歌并没有沉睡,离开手术室之后,她就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见状,林雅夕也想跟着下去,但宫景城的西装外套,此时还在她捥起的手臂上。 “就这么办吧!”这些人现在全都身家千万,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墨朝琬感到有些奇怪,但自己的肚子已经大起来,她的脚也肿的厉害,便没有回魔族,只是前两个月让凌玥拿着魔王令牌替她去走一圈。 御词千回到房里,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得难受。他昨晚空腹喝了好些酒,伤口又恶化,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亏不了,什么意思?莫非你们偷到了什么好东西?”苏伦听张望曦提过他们是在司晨被追杀的,故而有此猜测。 天赐没有想到月儿会这样做,见他真情流露,天赐心里也是一甜,随后转直接向房间走去。 邱明一脸无奈,织布而已,居然还这么麻烦。他倒是想过材料的问题,但没想过跟织布机和人还有这么大的关系。 于莹和天赐跟在徐飞鸿的身后,三人直接来到了餐厅。天赐真的是饿了,也没有客气,直接叫了两碗米饭大口的吃了起来。徐飞鸿和于莹看到后都楞住了,这人要饿成什么样才像天赐这种吃法,几乎都不咽,直接吞了下去。 ------------ 51、把他送给人贩子 那年,霍琛四岁。 霍家主母叫妘语。 因为霍琛小时候体弱多病,而江市有一个远近闻名的中医,当年京城各大势力错综复杂,妘语对外称回家省亲,实则是给霍琛找老神医调理身体。 所以妘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江市的娘家,而且是在乡下。 那天,老太太和丈夫去朋友家喝酒。 妘语则带着霍琛和 邪王杜胜虽然在武王强者中年纪不大,但是威名却足够的压制许多的老辈武王,此人的性情邪异,若是看着你顺眼的话,你骂他都行,但是他若是看你不顺眼,那你即便是看他一眼,都会引来对方的进攻。 江岚摇了摇头。转身进屋洗了个澡,当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爱德华已经从地上爬上了她的床,正裹着被子继续补眠。 一路上的白眼叶梵天倒是见识了不少,看来叶梵天的身份和目的早就被他们家族的人知晓了。 一切都是为了魔主的安全,当然他的这般想法叶梵天还是颇为的无奈的,宛如一个保姆一样的存在,放在他的身上确实头疼的很。 打定了注意,毛英龙从口袋里随便掏出了个纸团,越过他的隐藏空间,扔到了地上。 “柔儿别哭,爷爷会为你做主的。”沐剑河伸出双手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沐卿柔,柔声的说道。 一股风从袖子里灌进来,身上的白裳鼓了起来。她的心突然别地一跳,下意识地转脸向侧楼望去。 心底对南宫靖月的更浓了几分,望着滚滚江水,唐唐的眼底渗出几分冷清。 不怪汪海华要为萧过说话,只是因为如果这件事扯到萧过身上來,那以韩凤萧的脾气虽然会找他报仇,但是绝对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如果是与问天斗起來,那么就一切都表示成功了,所以他不得不为萧过说好话。 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无奈的李兵只好问道:我只是想要让你帮我去,他的坟前送封信能让他过来看看我,他以前的住址就在双屿村离这里不远就在郊区。 第二天,诸葛阳和原码,就返回了香港。亚联银行刚刚重新开业,各项事务,琐碎繁多,身为首席执行官和系统架构师的诸葛阳和原码,自然不能长时间离岗。 其实并没人与她争什么,弄到现在,全因为是她自己而造成,心高气傲,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才会放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一刻,周梅珍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出现幻觉,而是看到那个“人”了。 我没有回厂上班,直接去了王东家,我知道这个点数,他一定还窝在被窝里睡懒觉。 很,在楚南的帮助下,刘茵炒了三个蔬菜,一个鸡蛋汤,还有一个荷包蛋,这全部加起來价格都沒有超过十元。 镇天塔通体放出血光,巫阵的诅咒力量被高有百多万里的镇天塔放大,瞬间覆盖了整个大陆。 大片的山林里鲜花盛开,到处都是茂密的花朵。就连那山石上、树干上,都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花茎,开出了大片大片的花朵。 楚南和谢向东确实不熟悉,而且还有仇恨。而现在坐在另外一边的谢向东自然听到王怡和楚南的话。 而在同时,那只在半空咆哮不已的双头巨龙居然直接掉头冲向了城门外水果兵团的方阵。 “我查了一下,当初创建飘香谷的时候,我们的一个工作人员收受过飘香谷负责人的贿赂。因此,飘香谷根本就不符合营业条件,不具备营业资格,它的营业执照的办理过程,本身就存在违法行为。”张迎虎说到。 ------------ 52、背叛 报答……好一个报答。 “你想报复我,抱负在我身上就好了,为什么要动我儿子?” 霍凌情绪终于有些激动了。 霍凌冷笑一声:“自然是断了你,觊觎霍家家业的心思。” “觊觎?好一个觊觎!” 霍凌猛的起身逼进霍琛,“你知道吗?你没出生之前,我才是霍氏的继承人。” 霍琛迎着她 眼见佘广随同汪择一道摔了出去,后方的廖晓下意识便拉住了佘广的衣服,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史蓉竟然躲在了汪择的身后,从后方直接抱住了他。只听得刺啦一声,佘广的衣服一角便已经被撕裂。 看着卫生间内缓缓往外退的厉染,又看到他面色难看,黎霜立马将厉染所看到的东西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唯恐卫生间内可能存在的厉鬼会将目标挪到他的身上,他没有接话,而是慢慢朝后面退去,打算先逃跑再说。 “碰!”冲在最前面的帕里克想都没想,直接一剑斩碎了袭向他的瓦罐,而瓦罐之中的液体,则四散飞溅了开来,而下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琉璃,在想什么呢?”清灵把我抱了起来,让我坐在他的膝上。 “我说这样不会引起保安的注意吧?”边畅四处张望,有些不确定道。 原本以为她多少已经缓和了一些了,谁承想就在自己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竟直接抖了下,然后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们在哪里不开心,我却感到一阵轻松。灭哈哈哈哈,必须是处子才能解毒,诸葛爷爷,您老真是太又才了!这下我就不用成亲了,这下我就解脱了,我可以继续去找琉璃珠了。 “你这个楚昊然幸运多了。好了,就这样,以后再见。”说完另一个楚昊然就消失了,而那麻木的双眼,有恢复了光泽。 “切,一听就知道不是真话。”司徒雅玲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觉得甜甜的。 还没容我来招移形幻影,人就被兔子一把揪住,牢牢抱在怀里死活挣都挣不脱。 我不能就这么死去。陈风用牙齿狠狠咬了一口下唇,血从牙缝中流出。本来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的意识,被疼痛感一激又清醒过来。 “这元仁果,吃一颗,足够你们长生不老,效果还能比仙界的仙桃管用的多!”玉蓝神犬这才出去晃悠了几天,第一天回来,嘴里的话却是显得很多。 安雪云心中一气,凝曦看似回答地似乎是在劝导她记住路,有何不是在讽刺她这复杂的地形她会记不清? 根据那一天所有见到神罚的人的描述,纯白色的火焰如瀑布般从天而降,精灵王的愤怒还有着神威毫无保留的席卷整个街道,这是所有人都感觉到的东西。 “你希望看见我什么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生死离别?别傻了,成年人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顾萌倒是说的很简单。 李峰的脚步在后退,漫天的星辰光挤压他的肉体都在扭曲,周身好似一座山岳在碾压他。 宫殿中时不时飘出万道火光,震慑了天地,每一丝火焰蕴含的温度,极为可怕,强大的令人心灵颤栗。 而千斩似乎没想到锦流年的功夫不弱,一时被他缠斗的无法分身,正厅内全是两人交手传来的各种声响,桌椅也被他们的劲气打的四分五裂。 ------------ 53、想想 忽然,起风了。穿过御花园的回廊,带着一股子香气从鼻尖掠过。 沈婉瑜勾起嘴角,冷冷的一笑。这沈雨柔的身体最多能够坚持七天,如今已经过了三天。想必四姨娘他们会坐不住了。 想着,子谦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煊赫的脸,那冷酷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青水,你去二楼找个房间,我去洗澡……”云端走进客厅后向着青水说道。 “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受伤的人不要乱动。”看到那还在不停留着血的伤口,沈婉瑜的眼眶红了起来。心里有些闷闷的疼,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孽柿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进了她的心中。 “夫人,你先前提到的几个实力有没有至尊巅峰的存在?”青水现在还不知道至尊巅峰是什么实力,就连端木夫人都说不清楚,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梦凝痕秀眉微皱,想不到三年过去,这些人竟然都还在九阴第四星,难道他们还没有找到星空传送门? 如果不是帮着叶倾倾一起来害自己,她现在估计也不会那么早的就不在了吧? 这些天她一直都将自己封闭起来,让那些关心他的人担心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赵大虎一怔,似乎没想到秦明这个废物少爷面对自己这边的这么多人,居然还敢这般质问自己。 看着自己刚刚得到的35亿的收益值,周震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获得一百万科技点去将屏幕面板分支提升到Lv6。 尽管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并不确定歹徒数量,贸然抓捕可能会引起剩余歹徒警觉。 “这里是?”楚水谣在原地转了半圈,这里的景象倒是有些熟悉,直到那个巨石构筑的祭台映入眼帘时,才得知这是被传送到了山顶祭坛。 “我哪知道是帮这种忙?若是昨日你说清楚,我死也不答应。”慕云澄退到墙角,拼力摇头道。 “可惜太乙龙纹不在,不然定要屠光这一层妖魔。”楚水谣望着前方,单手摸在腰间愤愤说道。 今夜晴朗,后山上空一轮明月高悬。月色素而柔,明且暗,清虚亦沉寂。微风吹动树叶,月光落在虬枝之上,明暗掩映,婆娑妩媚,更显灵动轻盈。 魏初将魏薇的尸体放在地上,抬手给了阿思一巴掌,“怎么死的人不是你?你这贱婢!”说完,又甩出一巴掌。 除了相应的芯片,半导体行业进行相应的代工方面的放宽之外,在其他的供应链体系方面也进行了相应的放宽,让更多的厂商能够用最低价格获得最好的硬件配置,从而实现其他厂商的技术整合的进步。 骤然出现的天地法相立即让秦之时打了一‘激’灵,紧张地问道。 慕凰运起缥缈步法朝着君记药堂而去,这一路来,就听到了不少人议论君记药堂的事情。 “太子殿下,你刚刚是看着熟人了?”萧泽生倒是未将他吐槽的话放在心上,极为好奇的问。 是仅是规则烙印秘术,天黎伟学箭术大成境界的加点,也同样需要50万点血气之力。 他这么做,只是希望慕凰在成为鬼市冥皇的时候,少几道反驳和不满的声音而已。 子纵脸上浮现了一丝的笑容,谁说鲁莽之人吃亏,没有放狠话。上来就给邢唯尘一拳,这谁也没料到这个鲁莽的子纵居然还会这么一出,强烈的反差让众人有点荒谬的错觉。 虞婷婷可是顾亦辰的新欢,更是新科影后,荣华的众人顿时慌了,电话打到苏静怡那里。 虞安雅恨得咬牙切齿,她想要用力的咬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可是整个舌头木的就像是一块石头,根本使不上力气。 莉莉安被气笑了,她疯狂的大笑着。仿佛楚子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凤勋彰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改容换面的慕凰:“你说什么?”想跟他联手杀了凤妖妖和卓诗悦,还让他成为凤家家主? 侯琪虽是绿林道中好手,只是现时是身躯腾空,脚才沾到檐口,虽是听得背后暗器风声袭到,脚下没找实了,无法躲闪,“哧”的一只金镖正钉在侯琪的右腿跟后面。 涓涓细流的溪水,清澈而泛着光,偶尔有片树叶落在上面,偶尔有条鱼跃出水面。就在那一日,溪水被染红,血肉模糊的尸体从溪流中飘过。 原来是,下路双方拼了起来,诡术妖姬推掉兵线便想要向下路去支援。 这么多年来,被铁柔吓跑的老夫子不知凡几,即使束修一涨再涨,搞的村里财政紧张不说,可方圆几里但凡有点学问的夫子都没有愿意来的。 “很擅长扮男子?”寒百陌黑眸幽深的凝视着她,好似已经在她猥琐的大麻子脸上看到了另外一张黑漆漆半脸胎记的脸。 霎时间,司空琰绯眼前竟像迸出花海一片,诱人的馨香充斥着他的感官,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几乎将晗月整个都压入他的身体里。 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再看到她,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她,让她不敢再这样任意妄为。可当她真的回来的时候,他却发现。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跟她说,谢谢你可以平安的回来。 她的心里对这一无所知的事有点介意:看来是太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反而将别人通通隔离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 54、回国 比如说勾引他、把他灌醉、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要和他慢慢培养感情、拴住他的心等等。 后街王婆是有名的人贩子,落到她手中,不知会被转卖到哪里去。 杨雄瞪了一眼孙胖子,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已经很是明显就是一个明显的妻管严。 自从知道了尘念中毒的消息,万朝宗心急如焚,以往需要几日的路程,让他日夜兼程,短短两日便赶到了东海。 现在形势发生了巨变,猫头鹰应该带着那些炼气期去攻击仁和苑,怎么现在他突然来这里了? 被赵北风踹开了之后,顾白就直接在林天动的脑袋上摸了摸去的,别说,这卤蛋脑袋的手感还真的不错,怪不得当时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张行天那些人那么喜欢摸。 楚天按照上面的吩咐,亲自驻守在一个官道,前面不仅有进军,还有一些守城的官兵同时配合。 万朝宗将尘念扶了起来,揽在自己的怀中,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的向尘念体内输送,但是,尘念的身体里像是有一股力量在与万朝宗的灵力抗衡,让他的灵力始终不能进入。 钟老在王春林的搀扶下也来到了程浩两人的休息室,赵树青也在一旁陪同。 “半,半,半两!”大将军说话都是结巴的,半两的东西卖出一千两的价,是她疯了,还是方旭疯了? 大约是晚餐的平菇蛋汤味道太鲜美,喝的多了。她从梦中惊醒,摸黑下了床,准备去外边的茅厕方便方便。 她狐疑看了福敏修一眼,秦夫人真的是来提亲的吗?大哥是不是知道了? 石进可不敢真的将冯淑嘉当做好奇的孩子,先给了个甜枣,接着就顺其自然地打听萧稷的事情,是不是只要他回得不好,这往后连先前那样的“体面”待遇都没有了? 叶安然有些无语,她发现叶柔心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即便修为如胡七夜,也悄悄扶住了身后的墙壁,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没有同兰嘉一样跑出门去。 “你这些年来,可做过伤害爷和将军府的事儿?”双至低声问道。 双至答应下来,看着大哥挺拔的身姿消失在视线中,她嘴边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稷声若寒冰,脸色阴沉得像是从地狱里踏血而来的一般。 等到脚步声离开后,慕晚歌有些想抽自己。若不是吩咐人等闻娇一醒就来唤自己,也不会在这种关头被人打断。 刘家人想利用刘妙如得到福家长媳的位置?哼,那就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那个本事了。 水伊人想了想,干脆让这俩人去算了,反正他们男人的感情都怪得很,说不定俩人打一架,关系会好了呢。 一阵可怕的飓风袭来,陌凤夜心中一震,整个身形猛然一闪,一道凌厉凶猛的气势瞬间就堪堪划过了她的发梢,差点没把她的墨发削掉。 “啪”的一下,一只白嫩的手掌拍在雅里手臂上,成功将他扣在海泰菲丽丝肩膀上的手掌拍落。 最近这段日子,妖魔横行,无数人类都被吃掉或者消失掉,他能不怕吗他? “没事,她心里有数,最近可有什么事?”云昊天摆摆手,问起了府里的事。 而谢浔在当晚发微博的时候,常乐更是还哥们的暗暗力挺了一番。 “要不,咱再找酒楼掌柜的帮帮忙,送点礼品过去,你今个还是在家吧,雪太大,路也不好走,山里都封了。”犹豫了下,叶龙到底是进了屋,边拍着身的雪花边出主意。 还有日常的进食,也只是简单的没有胃口罢了,因为有专门调配研制的营养剂,才不至于让身子垮了。 陆玖得意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被后面的警察狠狠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 几个月的闹腾让沈木白从精神萎靡不振到徒死挣扎最后麻木的接受现实。 空间碎裂,宛如玻璃碎片落地,一块一块的脱落,而阳君的这副身躯,也在此刻碎裂开,崩解成了碎渣,隐入这空间内,再也不见踪影。 其他支持成立联合组织的代表也好奇的看着他,希冀他能力挽狂澜。 看着周边或吃惊、或怀疑的眼光,李国成赶忙解释了下班时遇到胡炳和技术科胡天启吵架的事情,晚上图纸就失窃,再加上胡炳的枪击事件,李国成很轻易就联想到了事情的真相。 一个身着紧身长衫,留着中分刘海,肥头大耳、白面无须身上还带着一股香臭味的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食堂。 “怎么,你们要去征服更多的人?这种事,吾也可出一份力,要直到吾海中之地,珍宝无数,想要什么没有。”敖摩刚拍着胸脯,一副全交给他的架势。 云笙下楼就看见穆倦走了过来,穆倦脸色不好看,而他身边,还有一道人影。 张老拍了拍李国成的手背,没有说话。其实最近几天张老找了一些关系,但是工作指标太紧缺,到现在也没有落实。今天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心里非常欣慰。 ------------ 55、想傍大款 秦双虞的微博没几个小时上了热搜。 那些大佬被秦双虞的举动整懵了,也整怒了,花了不少钱还是不能把热搜撤了。 他们怒不可遏,又是找关系,又是花大钱,想要把秦双虞雪藏,结果就是秦双虞毫发无伤。 反而是那些所谓的大佬,接二连三地破产了。 这么明显,秦双虞身后的大佬强的可怕。 那 他们做事情一向沉稳,虽然对方只有一名问鼎,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是将二当家,三当家,还有十多位名头目全部派到了此处。 话音一落,在曹坤身后大树上空螺旋扭曲,一道冷峻的身影跨了出来,神魂便锁住叶无双。 卡努特往地上一拍,一棵巨树从地面冲了出来。穆里亚人都有控制植物和与动物沟通的能力,所以卡努特做到在一点也并不困难。 "看来她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苏醒!"叶幻整理着奥露西娅的头发,笑了笑说道。 杨森跟杨林两兄弟也抵达了秋水圣山的山脚下面,而在第一千多级石阶,他们看到了叶星辰的身影。 韩萧默念口诀,体内的邪龙焚天轮突然嗡嗡剧震,一股股庞大的真气开始疯狂催动,而外界的天地灵气,更是着了魔一般,无不臣服,主动地向着韩萧的身体涌来。 “我可不是那个被诅咒家族的人,这双写轮眼只是移植过来的,我像过段时间,去木叶把长门的轮回眼夺过来,安到我的眼睛里,你觉得如何?”面具人笑道。 叶风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众所周知,五行神通可以随意施展,不过比宝物的威力相比,明显要逊‘色’一些。 麻风面容上不仅露出一抹惊异之色,竟然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惨叫声传入耳里,血雨漫天,翻江老怪竟被斩下了一只手臂。 乐进村长是个中年人,对三人还算客气,但说不上热忱,他从头至尾都未提及圣贤杨家和九先生,更不说向杨家所在方向跪拜。覃伯风也不以为意,闲聊了几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骨傲天调息片刻之后也带人离开,这次他带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担心在在路上再出问题。 在耗费如此大代价以后,想要除掉以纳乌拉为首的剩余讨伐队,瑟拉斯就必须采用一些谋略,而不能硬取。 屋外的雨很大,屋檐下稍稍好些,夜幕中的下谭村烟雨朦胧,静谧中不时传来几声哀嚎。 增加20%的伤害,听起来似乎不多,但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江浩看了荔枝一眼,心里觉得那闹事的很可能不是鬼,鬼的作息时间一般在晚上,哪怕到了鬼王级别,不怕烈阳灼烧,也不愿意大白天出来。 “我是你奶奶,他们怎么敢?!”陈凤梅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有这说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李想和坤子觉得这个做法很不可思议。 “对了,你说他对危险有很强的感应,下次你再全面测试一下他的高频意识波。”明姝说。 前面出现了一块空地,在这块空地上,我曾经看见了青牛和牧童,并在这里得到了镰刀。 不知道飞出了多远,沿途经过了好几波人,他们好像在寻宝,但保命要紧,她也不敢停。 “呵呵呵!干嘛,我能干嘛,当然是也弄个消息楼喽,这样咱们可握尽天下先机,谁也想对咱不利,咱先下手为强,顺便卖卖消息赚点银子花花啦!”水伊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