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洪门太子的腰子,差点遭嘎掉! 第(一)节 司徒松的意识从无边的黑暗中,艰难地挣脱出来,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冰凉和一股浓烈的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耳边是嗡嗡的空调杂音,以及......清晰的中文对话: “......妈的,这猪仔体格真不错,腰子鲜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算他运气好,血型和配型都对上了,那边催得急,赶紧的,做完这一单,够我们潇洒半年了!“ “麻醉够量了吧?别像上个那样中途醒了,怪吓人的。“ “放心,进口的猛药,大象都能放倒......“ 司徒松没有贸然睁眼,“洪门透视术“在体内悄然运转。 他“内视“到自身气脉被药物阻滞,运行晦涩,但丹田的一股内力因提前有所防备,并未完全涣散。 他“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台上,头顶是无影灯刺目的白光,旁边站着两个戴着口罩、帽子和血迹斑斑手术衣的男人,一个拿着手术刀,一个端着器械盘。 房间狭小,墙壁斑驳,铁门紧闭,门外隐约传来守卫走动的脚步声和无线电的杂音。 西港电诈园区......噶腰子......好,很好! 居然把主意打到洪门太子的腰子上来了! ***,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找死)! 愤怒如岩浆般在胸中沸腾,但司徒松的大脑却异常冷静。 他默默催动体内那股保命真气,如涓涓细流般,缓缓冲向被阻滞的穴道。 同时,他感应到手腕内侧皮套内那几枚金针了,还好,没丢! 持刀医生的手腕已经抬起,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即将落下,目标是司徒松的腹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司徒松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哪有半分迷醉的样子? 他藏在身下的手腕诡异一翻,一枚金针已夹在指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刺入自己颈侧的一个穴位! “呃!“一股锐利的刺痛感传来,被药物封锁的气血瞬间一畅! 他身体如装弹簧,猛然自手术台上弹起,左手如电,擒住医生持刀手腕,猛力一扭!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医生的惨叫刚出口一半,司徒松的右拳已经带着一股恶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正是洪拳筑基招式“伏虎式“中的“黑虎掏心“变种,只不过掏的不是心,而是脸! 医生如同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软软滑落,没了声息。 那名助手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器械盘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手术刀、钳子散落一地。 他转身就想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用柬埔寨语大喊:“来人!快来人!猪仔诈尸了!“ 司徒松岂容他得逞? 脚尖轻挑,地上止血钳应声飞起,被他顺手抄住,看也未看便反手甩出! “噗!“止血钳精准地命中了助手的后颈穴道,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顺手,把掉在地上的一部华为手机塞进裤兜。 几乎在同时,铁门被“砰“地从外面撞开,两名手持AK-47步枪、面目凶悍的守卫冲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 门开的刹那,司徒松已从手术台上一跃而下,身体蜷成一团,以手术台为掩体。 透视术全力运转,在他眼中,守卫的动作似被放慢,枪口轨迹清晰可见。 “哒哒哒!“灼热的子弹扫射而来,打在手术台和不锈钢器械上,火花四溅,碎屑横飞。 司徒松在枪林弹雨中如鬼魅般穿梭,每一次闪避都精准无误。手腕轻抖,两枚金针已夹于指缝,看准守卫换弹间隙,手臂猛然挥出! “嗖!嗖!“ 金针细如牛毛,无迹可寻,却带着司徒松灌注的内力,如同两颗出膛的子弹,精准无比地射入了两名守卫的眼球! “我的眼睛!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两名守卫瞬间失去视觉,捂着脸痛苦地倒地哀嚎! 司徒松没有丝毫停留,身形一闪便冲出了手术室。 外面是一条昏暗潮湿的走廊,警报声凄厉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更多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迅速辨明方向,朝着记忆中气流更为清新的一端狂奔而去。 走廊尽头,一段向上的楼梯隐约可见,楼梯口那扇铁栅栏门因警报声而自动解锁,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冲出地下层,外面是一个杂乱无章的院子,高墙上架设着带电的铁丝网,目测超过四米。探照灯的光柱在院子里胡乱扫射,几个方向的守卫正持枪包抄过来! 不能恋战! 司徒松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奔涌,洪拳身法运用到极致。 他助跑几步,猛地蹬踏墙面,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借力向上窜起,在空中完成一个灵巧的翻腾,手指如鹰钩般精准地扣住了铁丝网边缘一处被绝缘材料包裹的支撑点! “嗤啦!“尽管他早有准备,但那强大的电流仍如毒蛇般瞬间窜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和麻痹感! 但他咬牙硬撑,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狸猫般敏捷地翻过了电网! 身在半空,下方传来枪声! “砰!“ 一颗流弹擦伤了他的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司徒松闷哼一声,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去下坠的力道,不顾腿上的伤势,起身便朝着围墙外东巴耶延山-考爱山森林保护区的黑暗丛林狂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热带植被之中。 确保安全后,司徒松掏出缴获的华为手机,联系保镖阿虎,约定了接头的地点后,把卡抠出来揉个稀巴烂,一脚把手机跺得粉碎,司徒松才继续踏上逃亡之路。 ------------ 第1章:洪门太子的腰子,差点遭嘎掉! (二) 这一切,还要从司徒松一天前的泰国普吉岛之旅说起。 夕阳将最后一道金光涂抹在安达曼海蔚蓝的海面上,普吉岛卡塔海滩旁的私人别墅泳池,波光粼粼,映照着天际绚烂的晚霞。 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与鸡蛋花的甜香,悠扬的泰国民谣在背景中若有若无地飘荡。 司徒松,人称“松哥“,穿着一条色彩斑斓的沙滩裤,精壮的上身裸露着,几道浅淡的疤痕在古铜色的皮肤上若隐若现,非但不显狰狞,反而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他懒洋洋地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戴着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俊朗的脸庞,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两名身着比基尼的泰国少女在泳池中嬉水打闹。 “松哥,下来一起玩嘛!“娇嫩的泰国少女黑珍珠用带着泰国口音的有些拗口的中文娇声呼唤,撩起一串水花。 司徒松哈哈一笑,举起旁边的冰镇椰青示意了一下:“你们玩,我看风景就好!“ “***黑珍珠,居心不良,想吸干老子!”司徒松暗自腹诽,才从一场剧烈的“骑洋马”、“放洋枪”运动中歇下来,纵情享乐虽然身心愉悦,但也得张弛有度撒! 他看似完全沉浸在这纸醉金迷的度假氛围中,但墨镜后的眼神,却锐利如鹰,不动声色地扫过别墅的入口、周边的树林,乃至海面上偶尔驶过的船只。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风景,而在这次东南亚之行的真正目标上。 普吉风光虽好,可惜底下暗流汹涌。 马来西亚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暹罗湾这一带的洪门分支,最近和本地的那几条'地头蛇'走得未免太近了些,连几艘货船的'保护费'都敢昧下......老头子们还在洛杉矶等着我回去开会,这边要是稳不住,怕是真要出乱子! 他想起离港前,加拿大洪门元老陈德光老爷子越洋电话里的嘱托:“阿松,南洋是我们洪门早年扎根的地方,水浑,鱼龙杂。你这次去,明面是玩,暗地里要把那几条不听话的'泥鳅'给我按住了,别让他们坏了洪门的大局!“ “松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另一个少女游到池边,湿漉漉的手臂搭了上来,活色生香,眼波流转。 司徒松收回思绪,勾起嘴角,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想......今晚的月亮圆不圆,适不适合吃月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本地特色“纱笼“、皮肤黝黑、眼神精悍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司徒松恭敬地行了一个蹩脚的抱拳礼,虽是洪门旧式,却显得有些别扭,山寨色彩浓厚。 “松哥,“汉子压低声音,“柬埔寨那边,有位老板,说是洪门旧部,有笔大生意,想请您过去面谈,这是拜帖!“他递上一个用火漆封口的信封。 司徒松接过信封,指尖在火漆上摩挲了一下,触感微凉。他透过墨镜,打量着这个自称中间人的汉子,透视术在墨镜的遮掩下悄然运转。 他能“看“到对方气血流动比常人稍快,心律在提及“柬埔寨“时有微不可察的加速,肌肉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状态。 洪门旧部?这抱拳礼像是刚学的? 气血浮躁,心口不一,身上还有一股子硝烟和廉价香水的混合味儿......标准的陷阱饵料。也罢,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给我这位'洪门太子'下套? 他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随手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质地优良的信纸,用繁体中文写着邀约,落款是一个他略有耳闻、但早已没什么来往的柬埔寨商会名字。 “哦?大生意?“司徒松挑了挑眉,口气显得随意,却又流露出些许好奇。“在哪儿谈?金边还是西港?“ “西港,老板在那里有个私人会所,环境绝对保密!“汉子连忙回答。 “行啊,“司徒松将信纸随手丢在旁边的茶几上,拿起椰青喝了一大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我这人谈生意,喜欢先喝两杯助兴,让你老板准备好酒!“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车已经备好了,您看......“ “急什么?“司徒松摆摆手,对泳池里的少女们笑道:“宝贝们,等我回来再游夜泳。“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看似随意的动作中,他已暗中调动内力,将刚刚喝下的、那口掺有强效麻醉剂的椰青酒液大部分逼到了胃部一角,并用肌肉暂时锁住。 同时,他巧妙地借由整理沙滩裤腰带的动作,将几枚贴身收藏、细如牛毛的特制金针,转移到了更不易被发现的手腕内侧皮套中。 药力不弱,看来是专业货色。西港......那个无法无天的电诈园区集中地?有意思,是想把我这'太子'当'猪仔'卖了,还是另有图谋? 在走向别墅门口那辆黑色越野车时,他脚步故意踉跄了一下,眼神开始“恰到好处“地变得迷离。 在彻底陷入人为制造的昏迷前,他最后瞥了一眼普吉岛美丽的夜空,心中冷笑:中秋月快圆了,这出戏,可别让我失望! 现实真的没有让司徒松失望! ***,老子还是太单纯了! 江湖险恶啊! 司徒松在心里腹诽: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差点把腰子都混丢了......传出去,司徒家族老祖宗的脸都要被我丢光! 穿行在柬埔寨和泰国边境的东巴耶延山-考爱山森林保护区,司徒松回想整个事件过程,一不留神,脑袋撞上前面的一颗大红酸枝树,嘭! 司徒松一个饿狗啃泥,四脚朝地摔倒在梆硬的坡坎上,额头顿时起了个大血包! 闷热、潮湿,各种不知名的虫鸣和野兽的嚎叫此起彼伏,浓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所有星光,脚下是湿滑的苔藓和盘根错节的树根。 司徒松拖着受伤的右腿,揉了揉额头上的血包,在黑暗中艰难前行。 伤口渗血不止,每挪动一步,带来阵阵刺痛,疼得钻心!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与血水混合在一起。 他靠在一棵巨大的榕树气根后稍作喘息,撕下衣角,熟练地以金针刺穴封闭伤口周围血管,减缓出血,然后借助透视术的微光夜视能力,在附近寻找了几株能够止血消炎的草药------三七、白芨,幸好东南亚丛林里并不难找。 他将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再次用布条紧紧包扎。 幸好'洪门秘典'里的野外求生术和中医底子还没丢! 人在绝境中才能看清自己的本质!那些平日里被繁华与权势掩盖的真实自我,在生死关头赤裸裸地暴露无遗。司徒松深知,这次遇袭不仅是对他生命的考验,更是对他意志坚韧度和生存能力的终极试炼! 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凝神倾听。 远处,依稀还能听到狗吠声和追兵模糊的叫喊,以及车辆引擎的轰鸣。对方显然不死心,还没有放弃搜捕! 他回想起那个递信的中间人,那个所谓的“洪门旧部“,还有手术室里纯正的中文对话声音。 内外勾结,目标明确! 不只是为了钱,更像是有预谋地针对'洪门太子'的行动。是谁走漏了我的行踪?还是洪门内部,早就有人看我不顺眼了?洛杉矶那边......中秋恳亲大会? 一股寒意掠过心头,比腿上的伤口更让他警惕! 他不敢久留,凭借透视术对星光的微弱感应和对地磁的隐约感知,辨明方向后,继续朝着泰柬边境潜行。 他必须在天亮前,越过边境线,到达约定的接应点。 数个小时后,天际泛起鱼肚白。 司徒松终于穿越了密林,听到了一条河流潺潺的流水声。河对岸,就是泰国! 他隐藏在河边的芦苇丛中,仔细观察。对岸一个小镇的轮廓在晨曦中显现,宁静而祥和。 约定的汇合点,就在河边一处废弃的小码头。 片刻后,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破旧皮卡车驶到码头附近。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大,穿着战术背心,寸头,眼神锐利如鹰,肌肉贲张,正是司徒松的保镖之一,前海军陆战队员------阿虎。 女的则身材娇小,穿着带帽卫衣,帽檐下露出几缕挑染成蓝色的发丝,脸上戴着硕大的耳机,手里还捧着一个平板电脑,她是团队里的黑客天才------小七。 司徒松确认没有埋伏后,才从芦苇丛中现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河边。 “松哥!“阿虎一眼就看到司徒松腿上的伤和狼狈的样子,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搀扶,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小七也快步跟上,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信号屏蔽解除,周围三公里内没有可疑热源。松哥,你没事吧?我们收到你失联的警报就立刻赶过来了!“ “死不了!“司徒松借着阿虎的力气,坐上皮卡车的后座,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就是差点让人把腰子噶了!“ 小七吐了吐舌头,递上一瓶功能性饮料和一套干净衣服。阿虎则立刻拿出急救包,细心地重新处理司徒松腿上的伤口。 司徒松灌了几口饮料,感受着液体滋润干渴的喉咙,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他拿出那枚沾了点血迹的火漆印,在指尖捻动。 “阿虎,小七,“司徒松的声音虽平静如水,却暗藏着不容置疑的凛冽杀意,“给我彻查到底,究竟是谁出卖了我!从那个中间人,到柬埔寨那边的接头人,再到我们内部可能存在的鬼......我要他,以及他背后的人,在这个中秋月圆之夜,全家哭丧!“ ------------ 第1章:洪门太子的腰子,差点遭嘎掉! 第(三)节 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的美国洛杉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唐人街“致远堂“洪门总部门前,张灯结彩,车水马龙。 巨大的红灯笼高高挂起,门上贴着崭新的门神和对联,一派喜庆祥和的中秋气氛。 各埠洪门元老、有头有脸的华商、侨领,乃至一些本地政要,身着盛装,络绎不绝地步入堂口。 大殿内,更是装饰得古色古香,富丽堂皇。巨大的香案上供奉着关公像,香烟缭绕。传统的八仙桌摆满了大厅,桌上陈列着月饼、柚子、芋头等应节食品,以及各色精美点心。 人们互相抱拳寒暄,用带着各地口音的粤语、闽南语、普通话交谈着,场面热闹非凡。 在人群中,几位关键人物格外引人注目: 来自加拿大的洪门元老陈德光,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身穿一套深色唐装,手持一根盘得油光锃亮的金丝楠木龙头杖,端坐在主位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微微眯着眼睛,看似在养神,但那不经意间扫过全场的目光,却透着洞悉世事的清明与威严,不怒自威。 双花红棍赵擎天,则如同一尊铁塔,沉默地立在大殿一侧的阴影里。 他穿着紧身的黑色劲装,勾勒出夸张的肌肉线条,双手抱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却如同最警惕的猎豹,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的感知。 他是司徒松最信任的兄弟,也是洪门最锋利的尖刀! 而在靠近门口的一桌,林雪,洛杉矶警局的华裔探长,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混在几位社区代表之中。 她化着淡妆,容貌清丽,气质却有些清冷,与周围热闹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看似在与人闲聊,目光却不时掠过场中的重要人物,尤其是赵擎天和陈德光,心中默默记录着他们的互动和言语。 对她而言,监视洪门这个潜在的社会不稳定因素,是她的职责所在。 宴会进行到高潮,众人举杯共庆中秋,祝愿洪门基业长青,祝愿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祖国繁荣昌盛。 就在这时,一位来自东南亚印度尼西亚的洪门代表陈永仁(他面带和煦笑容,举止优雅),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诸位元老,各位昆仲!值此佳节,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陈永仁继续说道:“如今时代变了,全球一体化,我们洪门守着老祖宗的规矩固然重要,但也要与时俱进。比如那象征洪门最高权限的'洪门金印',是否可以考虑,在一定条件下,向各分支开放部分权限?让我们海外的兄弟,也能更灵活地调动资源,与各方势力合作,共谋全球财路,也好更快地壮大我洪门,更好地支持龙国建设嘛!“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面露赞同,有人眉头紧锁,更有人直接出声反对。 “金印乃洪门信物,岂能轻易开放权限?“ “合作?跟谁合作?别引狼入室!“ “我看陈老弟是赚快钱赚昏头了吧!“ 陈德光老爷子缓缓睁开眼,手中龙头杖轻轻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厅立刻安静了不少。他看了陈永仁一眼,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想法。 赵擎天在阴影中,眉头紧紧皱起,盯着陈永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就在争论初起,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之际,阿虎通过加密线路发来的紧急信息,经由小七转接,直接传送到了赵擎天的特制通讯器上。 赵擎天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一股狂暴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猛地一步踏出阴影,魁梧的身躯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掌拍在身旁的红木柱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他。 赵擎天环视全场,目光最终如同两把冰冷的刀子,剐过脸色微变的陈永仁,声音如同雷霆,在整个大殿炸响: “太子在柬埔寨遇袭,差点叫人噶掉腰子!!“ “什么?!“ “谁敢动太子?!“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如炸开了锅一般!所有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目瞪口呆。 赵擎天虎目含煞,声震屋瓦:“我赵擎天把话放在这里!谁敢动太子一根汗毛,我不管他是谁,背后有谁,必诛他满门!!“ 泰国边境小镇,一家看似普通的民宿安全屋内。 司徒松腿上的子弹已经被阿虎熟练地取出,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包扎妥当。 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盘坐在床上,运功调息,导引内力滋养受损的经脉,逼出体内残留的药物毒素。 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悄然升起,银辉洒满大地。这异国的中秋月,虽同样明亮,却似乎缺失了故乡的那份温情与眷恋! 加密卫星电话震动起来。司徒松接通,里面传来赵擎天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松哥,你没事吧?“ “没事,腰子保住了!“司徒松语气平静,“洛杉矶那边怎么样?“ “乱成一锅粥!你遇袭的消息一传来,所有人都炸了。那个东南亚来的陈永仁,当场就提议要开放金印权限,我看他八成有问题!内鬼......恐怕就在我们高层!“ 司徒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权力斗争从来不是简单的利益之争,而是人性贪婪与忠诚的试金石! 司徒松明白,这次针对他的行动只是表象,背后是洪门内部新旧势力对权力和资源的重新洗牌。 他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几乎从不离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线装古籍------那是他父亲司徒宏的遗物,《洪门秘典》。 他轻轻摩挲着那古朴的封面,仿佛能从中感受到父亲留下的余温与深切的期望。 然后,他又拈起一枚金针,在指尖灵活地转动,针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电话那头,赵擎天还在说着:“......你放心,洛杉矶这边有我和陈老爷子盯着,翻不了天!你尽快回来,我们......“ 司徒松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冷冽: “擎天,稳住局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窗棂,凝望着天空中那轮愈发皎洁的圆月,一字一顿地说道: “中秋月明,是该......清理门户了!“ 月光如水,映照着他那双已然褪去所有玩世不恭的眼睛,只剩下冰山般的冷冽杀意,以及属于“洪门太子“的、不容亵渎的威严! 暗流,已彻底浮出水面。风暴,即将来临! ------------ 第2章:晚宴发威,太子初现峥嵘! 第(1)节 在泰国边境的安全屋里发出“清理门户”的指令后,司徒松并未有丝毫耽搁。腿伤在金针封穴与“龙息诀”内力双重调理下已勉强压制,但剧痛依旧,时刻提醒着他形势已经危如累卵! 小七截获的加密情报如一道道催命符——刑堂香主刘魁的叛变并非孤立行动,他与外部势力“黑蛇帮”及背后雅库扎的勾结已进入实质阶段,目标直指中秋恳亲大会上的洪门金印! 更要命的是,陈德光老爷子旧伤未愈,身边护卫可能已被渗透,金印随时可能易主! “不能再等了!”司徒松对阿虎下令,“联系机场,安排最快航线,直飞洛杉矶!” 夜色中,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撕破雨幕,载着司徒松疾驰向曼谷廊曼机场的私人航站楼。 沿途,他运转内力,竭力逼出体内残余的药物毒素,汗水浸透衣衫,又被体温蒸干。 司徒松那架湾流G650冲入云霄,朝着美洲大陆破空而去! 机舱内,灯光调得幽暗。 司徒松独自靠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身上已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丝绒休闲装,遮掩了腿伤和连日奔波的疲惫,却掩不住他眼中冰封的寒意。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本油布包裹的《洪门秘典》封面,烫金的古朴纹路在阅读灯下泛着微光。 舷窗外,是无垠的黑暗与下方翻涌的云海,一轮将满的明月高悬天际,清冷的光辉洒在机翼上,仿佛为这趟归途镀上了一层银霜。 “太子,预计五小时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机长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系统传来,打破了舱内的沉寂。 “再快一点!“司徒松的声音平静,偷着几分焦虑、毛躁! 他闭上眼,并非休息,而是悄然运转“龙息诀“进行修行。 丹田内,那股因逼毒和疗伤而稍显亏虚的真气,如涓涓细流,开始沿着经脉缓缓循环,滋养着受损的肌体,同时也在不断冲刷着体内最后残余的药物毒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吸入天地间稀薄的灵气,排出体内的浊气。 内视之下,他能“看“到自己的气血在一点点变得充盈,经络在真气的温养下愈发坚韧。 父亲司徒宏临终前的嘱托,如同刻在骨髓里的烙印,在此刻异常清晰:“松儿,洪门非一家一姓之洪门,乃天下龙国人之洪门!金印在,洪门魂不灭;人心散,则万事皆休......整合洪门,心向龙国,这条路,注定荆棘密生,你......要时刻警醒、奋发图强!“ 他原本想继续潜伏在暗处,利用这次遇袭事件,将内部的不安定因素一一拔除。 但加密频道里传来的最新情报,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内鬼刘魁觊觎象征洪门最高权柄与传承的“洪门金印“! 叔叔可忍!嬢嬢不能忍! 金印若失,洪门必将陷入分裂与混乱,父亲和历代先辈的心血将毁于一旦。他不能再等,必须立刻现身,稳定大局! “隐忍,是为了更好的出击。但当根基动摇,就必须亮出獠牙!“ 司徒松心中默念,一股凛然的气势在周身隐隐凝聚。 他深知,真正的领袖不仅要懂得在暗处蓄力,更要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人心如潮,能载舟亦能覆舟,唯有在巨浪翻涌时稳立潮头,方显英雄本色! 时间在高速飞行中流逝! 当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光,飞机的下方,终于出现了那片蔓延如星辰海洋的璀璨灯火------洛杉矶到了! 飞机掠过依旧沉睡在黎明前的太平洋海岸线,降低了高度。 庞大的城市轮廓在晨曦微光中逐渐清晰,市中心摩天楼群如同冰冷的钢铁丛林,远处,圣盖博山脉的剪影在淡蓝色的天幕下显得沉默而巍峨。 这座城市,既有天使之城的梦幻光芒,也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暗流与罪恶! 飞机平稳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的私人航站楼区,舱门打开,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 两名穿着地勤人员制服、但眼神精悍、步履沉稳的汉子早已等候在舷梯下,见到司徒松,立刻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洪门抱拳礼。 “松哥!“为首一人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情况不妙,刘魁那王八蛋反了!他勾结了本地非裔帮派'黑蛇帮',人马已经渗透进唐人街。大会现场,我们的人被盯得很死,德光叔身边可能也不干净!“ 司徒松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黑蛇帮?雅库扎养在洛杉矶的狗,也敢龇牙了?“ 他墨镜后的目光锐利,透视术悄然运转,扫过两名接应弟子,确认他们气血平稳,心意真诚,并无异常,才疾步跟过来。 “走,回总堂!“ 一辆外表普通的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防弹轿车无声地滑了过来,载上司徒松,迅速汇入洛杉矶清晨逐渐繁忙的车流,朝着唐人街的方向驶去。 当车辆驶入唐人街牌楼时,节日的氛围已经相当浓郁。 街道两旁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许多店铺门口贴上了崭新的对联和福字,售卖月饼和传统糕点的店铺前更是排起了长队。 舞龙的队伍正在做最后的排练,鼓点声咚咚作响,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 然而,在这片祥和之下,司徒松的“透视术·察气“却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迹象: 几个在街角游荡、看似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气血流动远比常人浮躁亢奋,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车辆和行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有武器。一些穿着侍者服装、正在往总堂“致远堂“搬运物资的人,步伐沉稳,肌肉紧绷,更像是受过训练的武士而非普通服务员! “直接从后巷密道进去!“司徒松低声吩咐。 车子绕到总堂后方一条僻静的小巷。 司徒松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熟稔地推开一扇伪装成墙壁的暗门,沿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致远堂内部。 他选择的位置是二楼一处视野极佳的廊柱阴影后。从这里俯瞰下去,整个大殿的景象尽收眼底。 大殿内,灯火通明,装饰得古色古香,富丽堂皇。 巨大的关公像前,香火鼎盛,烟雾缭绕。 数十张八仙桌坐满了人,各埠洪门元老、华商侨领、本地政要齐聚一堂,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舞台上,粤剧的唱腔悠扬婉转。 司徒松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全场。 他看到了端坐在主位旁太师椅上的陈德光老爷子。 老爷子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穿着一身深紫色团花唐装,手中那根金丝楠木龙头杖顿在身前,看似在闭目养神,但司徒松能“看“出他体内气血运行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显然旧伤未愈,且心绪并不平静。 他也看到了如同铁塔般矗立在大殿一侧阴影里的赵擎天。 这位双花红棍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劲装,双手抱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正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视着全场,如同在守护自己领地的雄狮,司徒松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引而不发的磅礴气血和灼热战意! 靠近门口的一桌,洛杉矶警局的华裔探长林雪赫然在座! 她换了一身藏青色的休闲小西装,妆容精致,气质清冷,正端着一杯香槟,与身旁一位社区代表低声交谈,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不时掠过场中的关键人物,尤其是在赵擎天和陈德光身上停留,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而那个叛徒刘魁,作为刑堂香主,本应在会场四周巡视警戒,此刻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频繁地看向大殿中央那个以防弹玻璃罩保护的“洪门金印“,眼神闪烁,气血波动在贪婪与紧张之间剧烈起伏。司徒松甚至能“看“到他腋下枪套里那把上了膛的***手枪,以及藏在袖口里的一把淬毒匕首。 司徒松心中雪亮,这世间的背叛,往往源于内心的失衡与对力量的误判! 刘魁之流,只看到金印带来的权柄,却忘了支撑这权柄的,是数百年来洪门子弟以忠义与血汗铸就的根基! 大厦将倾,从来不是外力所致,而是从内部的腐蚀开始!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看似花团锦簇的盛宴,杀机弥漫!“司徒松心中冷笑,体内“龙息诀“运转加速,真气如溪流汇入江河,在经脉中奔腾不息,随时准备爆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他感觉自己对“气“的感知更加敏锐,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更为精微,经历柬埔寨的生死考验,他的武学修为似乎在压力下又有了寸进。 宴会的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众人纷纷举杯,共庆中秋,祝愿洪门基业长青,祝愿远在太平洋彼岸的龙国繁荣昌盛!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暂时遮盖了暗地里的汹涌暗涛! ------------ 第2章:晚宴发威,太子初现峥嵘! 第(2)节 就在这时,刘魁动了。他借口检查电路,悄悄离开了主会场。就在他身影消失在后堂的瞬间—— “啪!” 整个致远堂大殿的灯光骤然熄灭!电源被彻底切断!与此同时,所有的手机信号瞬间中断,显然是高性能信号***启动了! 大殿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和应急出口微弱的绿光提供着些许照明。 “怎么回事?” “停电了?” 短暂的惊愕后,骚动如同水入油锅,瞬间炸开。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呵斥声,杯盘被碰落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都别慌!全部都稳到起!”陈德光老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试图控制局面。 但黑暗给了潜伏者最好的掩护。 “噗噗噗——”带有***的枪声如同毒蛇的嘶鸣,骤然响起! 大殿的通风口、侧面的窗户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撞开,二十余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头戴面罩、手持微型***的歹徒如同鬼魅般涌入!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目标明确——直奔大殿中央的金印展台! “敌袭!保护金印!”赵擎天的怒吼如同惊雷,在黑暗中炸响。 他魁梧的身形瞬间暴起,如同出闸猛虎,一拳将一名靠近展台的黑衣歹徒轰飞出去,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洪门的弟子们也纷纷拔出兵刃,或是洪门短棍,或是砍刀,与入侵者战成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枪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喜庆的大殿瞬间化作惨烈的修罗场! 然而,内鬼的破坏是致命的! 混战之中,两名正要上前支援的洪门弟子突然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只见刘魁那张扭曲的脸从他们身后露出,手中淬毒的匕首正从他们的背心抽出。 “刘魁!你他妈敢叛帮!”一名香目眦欲裂地怒吼。 刘魁狞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 最大的危机来自于金印展台! 陈德光老爷子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就已起身,在两名亲信弟子的护卫下,试图带着金印转移。但刘魁早已盯上了他! “德光叔,对不住了!”刘魁如同幽灵般从侧后方袭来,淬毒匕首带着一道乌光,直刺陈德光后心! 陈德光虽年老,但功底犹在,闻听恶风不善,猛地侧身避让。匕首未能刺中要害,却深深扎入了他的左肩胛! “呃啊!”一股麻痹感瞬间从伤口蔓延,陈德光闷哼一声,踉跄几步,几乎栽倒,手中的金印匣子也脱手滑落。 两名亲信弟子惊呼着上前搀扶,却被周围的黑蛇帮众乱枪扫倒! 破碎的红灯笼点燃了垂落的帷幕,火苗窜起,映照着一张张惊恐、愤怒、狰狞的面孔,火星在混乱的人群中四溅飞舞! 黑蛇帮的头目,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代号“毒牙”的壮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大手一把抓向地上那个装着金印的紫檀木匣! “金印是我的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数道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与混乱! 数点金光,如同暗夜中划破天际的流星,从二楼廊柱的阴影中射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噗!噗!噗!噗!噗!噗!” 六名冲在最前面,包括那名手已触碰到木匣的黑蛇帮众,动作瞬间僵住!他们的“风池穴”、“肩井穴”等关键要穴上,各自精准地插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 金针尾端仍在微微颤动,针体上刻蚀的“青龙”、“白虎”等细微纹路,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冰冷的光泽。 这几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前冲或抓取的姿势,僵立原地,眼珠圆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这诡异的一幕,让整个混乱的战场的中心,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循着金针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二楼阴影处,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步出。一袭黑衣,面容俊朗,眼神却冷冽如万载寒冰,手中还捻着几枚同样金光闪烁的细针。 正是司徒松! “太……太子?!” 惊呼声从几个认出他的洪门老人口中传出。 “毒牙”又惊又怒,眼看即将到手的宝物被人阻拦,他怒吼一声,放弃了金印,拔出腰间的***,带着一股恶风,如同疯牛般冲向司徒松!“装神弄鬼!去死!” 面对状若疯狂的“毒牙”和那柄呼啸劈来的利刃,司徒松脚下步伐变幻,如同游龙戏水,轻松写意地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劈。正是“游龙步”中的“见龙在田”,步伐看似不快,却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毒牙”的疯狂攻击。 “找死!”司徒松眼中寒光一闪,体内“龙息诀”真气骤然爆发,灌注右拳。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记“洪拳·伏虎式”! 拳出如龙! 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恶风,后发先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毒牙”毫无防护的胸腹之间!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传来! “毒牙”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 他连续撞翻了两张摆满食物的八仙桌,杯盘菜肴哗啦啦碎了一地,最终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墙角,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一拳之威,恐怖于斯! 整个大殿,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火苗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压抑的**。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司徒松身上,充满了震惊、敬畏,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司徒松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快步走到倚着柱子、脸色发黑的陈德光身边。 “德叔,撑住!”他声音沉稳,出手如电,一枚金针已精准地刺入陈德光肩胛伤口附近的穴道,封住毒血上行,同时另一只手抵住老爷子后心,精纯温和的“龙息诀”内力缓缓渡入,护住其心脉。 陈德光看着司徒松,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激动,张了张嘴,却因毒素和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那个罪魁祸首刘魁,见大势已去,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司徒松身上,如同丧家之犬般悄悄向侧门溜去。 “想走?”司徒松头也未回,反手一挥! 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啊——!”刘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腿膝窝处被一枚“定魂针”彻底洞穿!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瞬间失去知觉的右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恰在此时,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密集的警笛声。林雪不知何时已经退到相对安全的角落,正对着通讯器快速说着什么。 黎明的曙光,终于彻底驱散了黑暗,透过破损的窗户和大门,洒入一片狼藉的大殿。 金光与晨曦交融,映照在司徒松年轻却已显露出坚毅轮廓的侧脸上,也映照在他手中那枚刚刚拾起的、古朴沉重的洪门金印之上。 他环视全场,看着一张张惊魂未定、却又带着期盼的面孔,目光最终落在被制住的刘魁和满地黑蛇帮众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洪门弟子们,把这些闯入我们地盘的老鼠清理清理出去!” 在司徒松的带领下,洪门弟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对黑蛇帮众人一顿疯狂地火力输出,揍得黑蛇帮一行人哭爹叫娘、惨嚎不断,除了个别跑脱之外,全部拿下! 司徒松巡视全场,他似有所感,透视术赋予的敏锐感知让他下意识地抬眼,瞥向二楼对面一处虚掩的窗帘后方。 那里,似乎有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逝,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司徒松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风暴,才刚刚开始! ------------ 第2章:晚宴发威,太子初现峥嵘! 第(2)节 就在这时,刘魁动了! 他借口检查电路,悄悄离开了主会场。就在他身影消失在后堂的瞬间------ “啪!“ 整个致远堂大殿的灯光骤然熄灭!电源被彻底切断!与此同时,所有的手机信号瞬间中断,显然是高性能信号***启动了! 大殿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和应急出口微弱的绿光提供着些许照明。 “怎么回事?“ “停电了?“ 短暂的惊愕后,骚动如同水入滚油,瞬间沸腾!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呵斥声,杯盘扫落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都别慌!稳到起!“陈德光老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试图控制局面。 但黑暗给了潜伏者最好的掩护! “噗噗噗------“带有***的枪声如同毒蛇的嘶鸣,骤然响起! 大殿的通风口、侧面的窗户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撞开,二十余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头戴面罩、手持微型***的歹徒如同鬼魅般涌入!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目标明确------直奔大殿中央的金印展台! “敌袭!保护金印!“赵擎天的怒吼如同惊雷,在黑暗中炸响。 他魁梧的身形瞬间暴起,如同出闸猛虎,一拳将一名靠近展台的黑衣歹徒轰飞出去,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忠于洪门的子弟们也纷纷拔出兵刃,或是洪门短棍,或是砍刀,与入侵者战成一团。 一时间,刀光剑影,枪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喜庆的大殿瞬间化作惨烈的战场! 然而,内鬼的破坏是致命的! 混战之中,两名正要上前支援的洪门弟子突然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只见刘魁那张扭曲的脸从他们身后露出,手中淬毒的匕首正从他们的背心抽出。 “刘魁!你他妈敢叛帮!“一名香目眦欲裂地怒吼。 刘魁狞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 最大的危机来自于金印展台! 陈德光老爷子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就已起身,在两名亲信弟子的护卫下,试图带着金印转移。但刘魁早已盯上了他! “德光叔,对不住了!“刘魁如同幽灵般从侧后方袭来,淬毒匕首带着一道乌光,直刺陈德光后心! 陈德光虽年老,但功底犹在,闻听恶风不善,猛地侧身避让。匕首未能刺中要害,却深深扎入了他的左肩胛! “呃啊!“一股麻痹感瞬间从伤口蔓延,陈德光闷哼一声,踉跄几步,几乎栽倒,手中的金印匣子也脱手滑落。两名亲信弟子惊呼着想上前搀扶,却被周围的黑蛇帮众乱枪扫倒! 破碎的红灯笼点燃了垂落的帷幕,火苗窜起,映照着一张张惊恐、愤怒、狰狞的面孔,火星在混乱的人群中四溅飞舞。 黑蛇帮的头目,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代号“毒牙“的壮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大手一把抓向地上那个装着金印的紫檀木匣! “金印是我的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数道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与混乱! 数点金光,如同暗夜中划破天际的流星,从二楼廊柱的阴影中疾速射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噗!噗!噗!噗!噗!噗!“ 六名冲在最前面,包括那名手已触碰到木匣的黑蛇帮众,动作瞬间僵住!他们的“风池穴“、“肩井穴“等关键要穴上,各自精准地插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金针尾端仍在微微颤动,针体上刻蚀的“青龙“、“白虎“等细微纹路,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冰冷的光泽。 这几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前冲或抓取的姿势,僵立原地,眼珠圆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这诡异的一幕,让整个混乱的战场的中心,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循着金针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二楼阴影处,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步出。 一袭黑衣,面容俊朗,眼神却冷冽如万载寒冰,手中还捻着几枚同样金光闪烁的细针。 正是司徒松! “太......太子?!“ 惊呼声从几个认出他的洪门老人口中传出。 “毒牙“又惊又怒,眼看即将到手的宝物被人阻拦,他怒吼一声,放弃了金印,拔出腰间的***,带着一股恶风,如同疯牛般冲向司徒松!“装神弄鬼!去死!“ 面对状若疯狂的“毒牙“和那柄呼啸劈来的利刃,司徒松脚下步伐变幻,如同游龙戏水,轻松写意地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劈。正是“游龙步“中的“见龙在田“,步伐看似不快,却间不容发地避开毒牙那凌厉的攻击。 “找死!“司徒松眼中寒光一闪,体内“龙息诀“真气骤然爆发,灌注右拳。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记“洪拳·伏虎式“! 拳出如龙! 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恶风,后发先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毒牙“毫无防护的胸腹之间!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传来! “毒牙“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 他连续撞翻了两张摆满食物的八仙桌,杯盘菜肴哗啦啦碎了一地,最终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墙角,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一拳之威,竟至于斯! 整个大殿,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压抑的**!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司徒松身上,充满了震惊、敬畏,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顿时,洪门子弟士气高昂,一鼓作气,剩下的黑蛇帮众,在洪门弟子的围攻下,一小哈,就全军覆灭了! 司徒松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快步走到倚着柱子、脸色发黑的陈德光身边。 “德叔,撑住!“他声音沉稳,出手如电,一枚金针已精准地刺入陈德光肩胛伤口附近的穴道,封住毒血上行,同时另一只手抵住老爷子后心,精纯温和的“龙息诀“内力缓缓渡入,护住其心脉。 陈德光看着司徒松,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激动,张了张嘴,却因毒素和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那个罪魁祸首刘魁,见大势已去,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司徒松身上,如同丧家之犬般悄悄向侧门溜去。 “想走?“司徒松头也未回,反手一挥! 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啊------!“刘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腿膝窝处被一枚“定魂针“彻底洞穿!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瞬间失去知觉的右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恰在此时,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密集的警笛声。 林雪不知何时已经退到相对安全的角落,正对着通讯器快速说着什么。 黎明的曙光,终于彻底驱散了黑暗,透过破损的窗户和大门,洒入一片狼藉的大殿。 金光与晨曦交融,映照在司徒松年轻却已显露出坚毅轮廓的侧脸上,也映照在他手中那枚刚刚拾起的、古朴沉重的洪门金印之上。 他环视全场,看着一张张惊魂未定、却又带着期盼的面孔,目光最终落在被制住的刘魁和满地黑蛇帮众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是该把咱们洪门那些耗子屎清理干净了!“ 话音未落,他似有所觉,透视术赋予的敏锐感知让他下意识地抬眼,瞥向二楼对面一处虚掩的窗帘后方。那里,似乎有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逝,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司徒松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芒刺。 风暴,才刚刚开始! ------------ 第3章:警探林雪与太子司徒松斗法 黎明的光线,像一把迟钝的刀子,缓慢地剖开了洛杉矶唐人街的夜幕。 中秋的红灯笼依旧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摇曳,映着尚未熄灭的警灯,红与蓝交织,给这片原本该充满团圆温馨的区域,涂抹上了一层诡异而紧张的色彩。 “致远堂“内外,一片狼藉。 破碎的瓷器、倾翻的八仙桌、凝固的血迹、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味道,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袭击。 LAPD(洛杉矶警局)的警车封锁了街道,黄色警戒线拉起,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便衣探员穿梭其中,法医和取证人员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每一处可能成为证据的碎片。 黑蛇帮残余的党羽在极度的混乱中,终究还是像渗入地缝的污水一样,逃脱了几个。余下的,不是被擒,便是重伤倒地,被戴上手铐,警方生拉硬拽,不顾他们的惨嚎,扔上救护车,拖走。 叛徒刘魁最为凄惨,他被司徒松以金针封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充斥着血丝和恐惧,被警方当作关键嫌疑人,粗暴地塞进了警车后座。 他试图用眼神向他的手下求救,但手下们自顾不暇,生怕和他这个叛徒有牵连,一个二个假装认不到他,更遑论对他的挤眉弄眼予以回应了! 整个事件中,洪门子弟们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力、执行力。 尽管刚刚经历恶战,不少人身上带伤,但他们依旧强打精神,协助警方维持秩序,引导取证,救治伤员,清理现场。 那种“忙而不乱,乱而不崩“的凝聚力,让在场的不少老牌警察都暗自咋舌!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司徒松倚着一根朱红色的廊柱,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脸色有些苍白,额角带着一丝疲惫的汗迹,但眼神依旧清亮。 在所有人被现场混乱吸引时,他指尖微动,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仿佛自有生命般,从刘魁颈后的穴道悄然弹出,无声无息地滑回他的袖中。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变回了那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甚至带着点文弱气质的“逍遥中医“。仿佛昨夜那个出手如电、金针制敌,一拳轰飞“毒牙“的煞星,与他毫无关系! “致远堂“偏厅,临时被设为元老议事处。 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外间的喧嚣,但也隔绝不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猜疑。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须发皆白,左肩胛裹着厚厚纱布,脸色因失血和余毒而显得蜡黄的陈德光,靠在太师椅上。看似闭目养神,他手中那根金丝楠木龙头杖却握得死紧! 他的目光偶尔抬起,掠过坐在下首的司徒松时,会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慰和“洪门有后“的感慨! 他暗中对司徒松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其他元老的反应就复杂得多。 “这次多亏了阿松啊!“一位与司徒家交好的老叔公颤巍巍地开口,语气充满感激,“要不是他及时出手,金印不保,我等老骨头恐怕也......不愧为司徒血脉,虎父无犬子!“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那金针手法,神乎其技!竟能瞬间制住数名悍匪,简直闻所未闻!“ 然而,另一部分人则面露疑虑,交头接耳,声音虽低,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他这些年,明明显露的是不通武艺、只懂医术的样子,骗过了我们所有人。这是何用意?藏得如此之深......“ “那金针手法,凌厉诡谲,一击必中!说是医术,未免太过骇人。莫非......是某种邪术?“ “他回国不久,就发生这等大事,未免太过巧合......“ 赵擎天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矗立在司徒松身侧后方。 他双臂环抱,肌肉贲张,将那件黑色劲装撑得鼓胀。 他没有说话,但那冰冷如刀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可能对司徒松流露出敌意的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这头猛虎的致命一击! 处于风暴漩涡中心的司徒松,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甚至悠闲地端起旁边小几上已经微凉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面对或感激或质疑的目光,他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波澜:“诸位叔伯过誉了!我只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是医者本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见不得人死在我面前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昨夜那石破天惊的出手,真的只是一次不得已而为之的急救! 然而,在他低垂的眼睑下,“洪门透视术“已悄然运转。 他的视野微微变化,眼前众人的气血运行、细微的肌肉抽搐、面部毛细血管的扩张与收缩,都如同涟漪般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中。 他能“看“到陈德光老爷子气血虽虚,但根基尚稳,那份欣慰是发自内心;能“看“到一部分元老气血涌动带着真诚的感激;也能清晰地“看“到另外几个人,心跳在他说谎时骤然加速,气血在肝胆区域郁结不畅,显示出强烈的戒备、猜忌,甚至是一丝隐藏的恐惧! 人心如水,静时澄澈见底,动时泥沙俱起! 司徒松深知,危难之际显出的忠诚固然可贵,但平静水面下潜藏的暗流才更需警惕! 果然,浑水之下,大鱼小鱼都忍不住要冒头了! 司徒松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初步将场中之人的敌友阵营,分辨出了个大概。 就在偏厅内暗流涌动之际,外面大厅传来一阵清晰而利落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修身警服,外罩防弹背心的女子,在一群警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步伐沉稳,一头黑发在脑后利落地挽成一个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清丽却冷峻的面容。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现场时,气场强大,睿智、专业、冷静! 她正是LAPD的华裔探长,林雪。 “现场勘查进度加快,弹壳标记,血迹采样,所有目击者口供分开录,注意核对细节矛盾点!“林雪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指令明确,瞬间掌控了现场的调查节奏。警员们依令而行,各司其职,效率明显提升。 她很快来到了偏厅门口,推开厚重的红木门。眼光扫过一众洪门核心人物,瞥见被众人隐约围在中心的司徒松,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主动走了过来。 “司徒先生?“林雪在司徒松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我是LAPD重案组探长,林雪!根据多名目击者称,在昨晚的袭击事件中,你曾出手,制伏了多名持枪歹徒?“ 她的问题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寒暄。 司徒松放下茶杯,抬起眼,迎上她审视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讪笑:“林探长怕是看错喽!昨晚那么乱,枪林弹雨的,我只是躲得好,运气也还不错,侥幸没被流弹伤到而已!“ “运气好?“林雪不为所动,她的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司徒松的伪装,“我初步研究过现场的弹道分布和打斗痕迹!那几名被金针制伏的歹徒,倒地的位置、角度,以及他们身上唯一的创口,都不是'运气'二字能解释的。那需要极快的速度、精准的手法,以及对人体结构的惊人了解!“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因这言语的机锋而变得凝滞! 司徒松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一点放荡不羁的调侃:“探长同志,我们中医推拿,讲究认穴找筋。说不定就是我慌乱中躲闪,不小心用手肘、膝盖,'巧合'地撞到了他们的某个穴位呢?这种事儿,概率虽小,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对吧?“ 林雪定定地看着他睁起眼睛说瞎话,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但她目前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司徒松使用了非常规手段!现场太混乱,监控被提前破坏,目击者的描述也众说纷纭! 就在这时,林雪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司徒松在微微变换站姿时,右腿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裤管上还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已经干涸的深色血迹。 那是柬埔寨丛林逃亡时留下的枪伤,虽然经过处理,但昨夜一番剧烈运动,显然又崩裂了道血口子,血流了出来,在裤管上形成了一坨风干的血印。 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医护人員低声吩咐了一句:“去帮司徒先生检查一下腿伤,重新包扎一下!“ 她这个举动,着实出乎司徒松的意料。他微微一怔,透视术下意识地运转,能“看“到林雪表面冷硬的气场下,气血运行平稳中正,并无恶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人情味? '这个女警探,有点意思!'司徒松心中暗忖,对她的印象变得微妙起来。 而林雪,也同样在打量着司徒松。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中医身上,隐藏着极大的秘密!那种在危局中展现的从容,举手投足间偶尔流露出的、非普通医者所有的杀气与深沉,都令她高度警惕! 但与此同时,他那种幽默自若、仿佛万事不萦于怀的气质,又莫名地让人......不那么讨厌! 问询被安排在一间临时征用的、原本是洪门书房的小房间里。 厚重的书架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木头陈旧的气息,与窗外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林雪坐在司徒松对面,中间隔着一张红木书桌。她的记录本打开,录音笔放在一旁,姿态专业而疏离。 “司徒先生,请再次陈述你的背景,以及昨晚为何会出现在洪门总部的中秋宴会上?“林雪的问题依旧标准而直接。 司徒松姿态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只是来朋友家喝茶聊天。 “我?司徒松,就是个在美国长大的华人,祖上跟洪门有点渊源。但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守着祖传的一点中医手艺,在唐人街开了家'松柏堂'小医馆混口饭吃。昨晚嘛,毕竟是中秋,致远堂陈老爷子发帖邀请,我这个做晚辈的,于情于理都该来凑个热闹,沾沾喜气。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倒霉事?“他轻描淡写,将自己与洪门的关系淡化得如同普通乡邻一般。 林雪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忽然,她抬起头,仿佛随口提起般问道:“我们接到国际刑警组织的一份情况通报,提到前段时间,在柬埔寨西港地区,发生了一起针对某电诈园区的袭击事件,造成多人死伤。有模糊信息显示,似乎有一位亚裔年轻男性卷入其中。司徒先生前段时间,好像也去过东南亚?“ 这一问,恰似奇兵突袭,直戳要害! 司徒松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柬埔寨那间冰冷的手术室、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逃亡路上钻心的腿痛......种种画面几乎要冲破记忆的闸门!但他强大的意志力瞬间将这股悸动压了下去。 体内“龙息诀“加速运转,让他自己的气血维持在平稳状态,脸上依旧是那副略带困惑和无辜的表情! “柬埔寨?西港?“司徒松挑了挑眉,随即露出一个恍然又带着一点后怕的笑容,“哦,你是说那个乱得要命的地方啊!我是去旅游过,普吉岛阳光沙滩多好,听说隔壁西港有什么'新赌场'开张,好奇去看了一眼。结果差点被当做肥猪被宰,吓得我赶紧溜了!怎么,那边出大事了?啧啧,幸好我跑得快!“ 他语气轻松,好似那真的只是一场不愉快的旅行经历而已! 林雪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司徒松的眼神清澈而坦然,甚至带着一点戏谑,仿佛在说“你们警察连这种小事都关心?“ 然而,林雪清晰地感知到,眼前这个男人在听到“柬埔寨西港“时,那一闪而逝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凝滞。他身上有一种经历过真正生死搏杀才能沉淀下来的冷静,有一种远超普通中医的深邃! 林雪忽然明白,真正的高手从不轻易明牌,他们的强大往往隐藏在平凡的表象之下,如同深海中的暗流,表面平静却蕴含巨大能量! “他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林雪在心中笃定。 但另一方面,他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以及言语间偶尔流露出的幽默和智慧,又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甚至是一丝被吸引的感觉! 理智与情感,在她内心进行着无声的交锋! 问询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黄昏时分才结束。 夕阳将天空染作一片绚烂的橘红,远方的山峦在暮色中勾勒出温柔而静谧的轮廓。 司徒松结束了与林雪无聊的对话后,回到了他的“松柏堂“医馆。 医馆位于唐人街一条相对安静的巷子里,青砖灰瓦,门口挂着古朴的牌匾,院中种着几株翠竹,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几小时前致远堂的血雨腥风尚未散尽,此间却已是另一番天地。喧嚣与寂静,狂乱与平和,被压缩在同一段时空里,构成一幅极不真实却又无比真切的画景! 他刚走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沾染了尘灰和淡淡血迹的衣服,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司徒先生!“ 司徒松回头,有些意外地看到林雪正站在院门口。 她脱下了警服和防弹背心,换上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少了些许工作中的凌厉,多了几分女性的温婉,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 “林探长?“司徒松挑眉,“还有事?口供不是都录完了吗?“ 林雪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整洁雅致的小院,语气平静:“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核实。另外,我作为案件负责人,有必要对案件关键当事人的生活环境做进一步的深入了解!“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但当她看到院中石凳上,一位老华侨正撩起衣袖,让司徒松施针时,她停下了脚步,没有打扰。 夕阳的余晖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司徒松的身上。 他微微俯身,手指捻动着金针,动作娴熟而稳定,神情专注而温和。针尖缓缓刺入老人的穴位,他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原本因疼痛而眉头紧锁的老人,渐渐舒展了面容。 此时的司徒松,与昨夜那个煞气凛然的武者,与刚才在问询室里滴水不漏的“嫌疑人“,判若两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沉静的气息,那是医者独有的仁心与悲悯! 林雪静静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瞧见司徒松一边行针,一边以带着粤语口音的温言软语询问老人身体状况,叮嘱其注意事项。那种自然而然的关怀,不似作伪。 不知为何,林雪心中某处坚硬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治疗结束,老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司徒松这才直起身,看向林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林探长,站着不累吗?进来喝杯茶吧。“ 小院中,竹影婆娑,茶香袅袅。两人对坐在石桌旁,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司徒松打破了沉默,他凝望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语气悠远:“海外华人,不容易!离乡背井,想要站稳脚跟,光靠忍让和抱团是不够的,还得自身硬气!就像我们国粹—中医,的确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不该被西方看轻,更不该在我们自己人手里没落下去!“ 他没有谈论江湖恩怨,没有谈论昨晚的厮杀,只是说着这些家长里短、市井见闻。然而,林雪却从他平静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深沉的家国情怀与不甘人后的傲然气度! 她静静地聆听着,面上未露分毫,内心却已被悲天悯人的情怀、家国天下的格局所折服。这与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些要么唯利是图、要么浑浑噩噩的帮派分子,截然不同! 茶水渐凉,暮色四合。 林雪起身告辞。她走到院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站在竹影下的司徒松。月光如水,给司徒松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清辉。 “司徒先生,“林雪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你是个有情怀的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灯火中。 司徒松凝视着她的座驾尾灯渐渐隐入夜色,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一枚金针,针尖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幽冷而神秘的光泽,嘴角悄然勾起一抹难以揣测的浅笑。 然而,这片刻的宁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息。 在距离“松柏堂“几个街区外的一栋高层建筑里,一间漆黑的房间内,一架长长的望远镜镜头悄然收回。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衣服中的身影,对着耳麦低语,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目标已回医馆,林雪探长刚离开。是否继续监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而冰冷的男声: “继续!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以及,他到底还记得多少,柬埔寨的事情!“ 窗外的洛杉矶,华灯初上,车水马龙,无边的黑暗,掩盖了人间,不计其数的秘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黑暗中,缓缓凝聚。 中秋的月光,照亮了眼前的残局,却照不透那深不可测的未来! ------------ 第一卷 龙出东方 ------------ 第4章:银针,可救人,也可杀人! 晨光初露,如同温柔的画笔,一点点驱散了洛杉矶唐人街的夜色。青灰色的砖瓦,飞翘的檐角,在渐明的天光中显得静谧而祥和。 “松柏堂”医馆,坐落在这片渐渐苏醒的街巷中。 古朴的牌匾经一夜露水润泽,颜色愈发深沉。院中那几丛翠竹随风轻摇,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与清晨微凉的空气混合,沁人心脾。 司徒松穿着一身宽松的浅灰色麻布中式衣裤,正蹲在院子的廊檐下,仔细地分拣、晾晒着药材。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神态平和专注,仿佛昨夜致远堂那场血雨腥风、与林雪探长言语间的机锋暗斗,都只是遥远的一场梦。只有当他偶尔变换重心时,右腿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凝滞,才泄露出这具身体并非全然无恙。 “松哥儿!松哥儿开门了没?”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司徒松抬起头,脸上自然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李婆婆,早啊!门没闩,您直接进来吧。” 院门被推开,社区里熟识的老人李婆婆牵着她那虎头虎脑的孙子小宝走了进来。小宝一进门就挣脱奶奶的手,好奇地去摸晾着的草药。 “哎哟,我的小祖宗,别乱动松哥的东西!”李婆婆连忙制止。 “不碍事!”司徒松笑着站起身,从旁边的竹篮里拿出两块自制的中秋茯苓糕,递了过去,“婆婆,小宝,尝尝,昨晚忙,没来得及给您送过去。” 李婆婆接过糕点,连声道谢,看着司徒松熟练地将一味三七放入石臼,忍不住感慨:“松哥儿,你医术精妙,又心善,真是菩萨心肠哟!咱们这条街的老人,哪个没受过你的恩惠?” 小宝吃着糕点,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伸手想去抓司徒松捣药的杵棒。 司徒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手腕看似漫不经心地一翻,一枚细若牛毛的金针已悄然夹于指间,在小宝手臂和肩颈处的几个穴位上极快地一点一收。 “哎?”小宝只觉得手臂微微一麻,那乱动的手脚瞬间就老实了,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松,随即又觉得那感觉消失,手脚恢复了自如,以为是司徒松在跟他玩什么游戏,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婆婆只看到司徒松的手似乎动了一下,孙子就突然变乖了,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是司徒松的手段,更是啧啧称奇! 送走千恩万谢的李婆婆和小宝,医馆迎来了上午的忙碌。 街坊邻里,头疼脑热,腰酸腿疼,陆续前来。司徒松望闻问切,或施以推拿,或开出方剂,言语温和,耐心十足。 此时的“松哥”,与昨夜那个煞气凛然、金针退敌的“洪门太子”,判若两人! 接近中午时分,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病人是一个白人男子,三十余岁的左右,穿着标准的工程师格子衫,戴着眼镜,因长期饱受病痛折磨,脸色显得有些憔悴。 “司徒医生,您好!”他的中文有些拗口,但还算流利,“我是汤姆,在硅谷一家科技公司工作。我听同事说,您这里或许有办法根治我的偏头痛。这个偏头痛,很多年了,西医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但就是时不时发作,止痛药都快免疫了,已经严重影响工作和生活了!” 汤姆的语气带着一种久病缠身的疲惫和最后尝试的希冀。 “别急,坐下慢慢说!”司徒松引他到诊桌旁坐下,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 常规的“望闻问切”之后,司徒松示意汤姆放松。他看似随意地将三指搭在汤姆的手腕上,实则体内“洪门透视术·察气”已悄然运转。 在他的“视野”中,汤姆周身的气血运行图像隐约浮现,尤其在头部少阳经区域,能“看”到明显的气血淤滞,如同河道被淤泥阻塞,流转不畅。结合其长期伏案、用脑过度的工作状态,司徒松心中已有判断。 “汤姆先生,你的问题在于长期精神紧张,肝气郁结,导致经络不通,气血无法上达清窍。所谓‘不通则痛’!”司徒松收回手,语气笃定。 “经络?气血?”汤姆作为工程师,对这套东方理论将信将疑,“听起来很玄妙……” 司徒松微微一笑,并不争辩:“试一下就晓得了!” 他取过一个古朴的针盒,打开,里面是十二枚造型略有差异、却都细如牛毛的金针,在从窗户透进的阳光下,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泽。 他指尖拂过,捻起了刻有细微龙形纹路的“青龙针”和带有虎纹的“白虎针”。 “请放松,可能会有一点酸胀感!”司徒松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汤姆看着那细长的金针,下意识地有些紧张!司徒松出手如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颈后“风池穴”、头侧“太阳穴”以及脚背“太冲穴”几乎同时传来一下轻微的刺痛,随即是一种奇异的酸、麻、胀感混合着扩散开来。 司徒松运起“龙息诀”,一股精纯温和的内力顺着金针,如同拥有生命的暖流,缓缓渡入汤姆的穴位,精准地冲击着那些淤滞的气血节点。 汤姆初时还绷紧着肌肉,但几秒钟后,他脸上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那股困扰他多年的、如同被铁箍紧紧勒住的胀痛感,竟然在那股温和暖流的冲击下,冰雪消融般迅速缓解、消散! “Oh, my God…”汤姆忍不住低呼,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太神奇了!一股暖流,真的,像通了电一样,我的头……不疼了!” 司徒松指尖微动,控制着内力的强度和节奏,边施针边淡然解释:“这不是电,是你自身的气血开始恢复畅通了。青龙针主疏泄,通调气机;白虎针主镇静止痛,安神定志。配合相应的穴位,效果自然显著!” 此刻的司徒松,神情专注,眼神澄澈,指尖稳定,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艺术创作。阳光透过竹帘,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为他平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二十多分钟后,司徒松手法娴熟地起针。 汤姆睁开眼,用力晃了晃脑袋,脸上充满了惊喜和焕然一新的光彩:“难以置信!真的完全不痛了!感觉头脑从没这么清醒过!司徒医生,中医,太神奇了!我之前还抱有怀疑,真是……抱歉!” 司徒松摆摆手,写下一张调理方子,又包了几包自配的“清心醒脑茶”递给汤姆:“按方子调理,配合茶饮,注意休息,问题不大。头痛若再偶有轻微反复,可再来针灸巩固。” 汤姆接过方子和茶包,如获至宝,激动地说:“司徒医生,太感谢了!我在硅谷认识一些朋友,在做一些很前沿的科技项目,包括医疗AI。如果您有兴趣,我非常乐意为您的‘龙魂阁’项目引荐一些资源!您的医术,应该让更多人受益!” 送走感激不尽的汤姆,医馆暂时恢复了安静。 午后阳光透过竹帘,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光影。药香袅袅,斗室之内,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司徒松独坐内堂藤椅,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休憩时光。他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之态缓缓褪去,露出深藏的疲惫与凝重。 他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几乎从不离身的帆布背包里,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古装书。打开油布,里面是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的线装古籍——《洪门秘典》,以及一枚巴掌大小、触手冰凉的青铜令牌。 令牌造型古朴,正面刻着一条在云中盘旋的五爪龙,背面则是四个苍劲有力的篆字——“洪门忠义”。这是父亲司徒宏留下的遗物,象征着责任,也承载着回忆。 指尖摩挲着令牌上冰冷的纹路,司徒松的眼神有些飘远。 柬埔寨西港那冰冷的手术台、闪着寒光的手术刀、逃亡路上腿伤钻心的疼痛……中秋之夜致远堂的混乱、刘魁狰狞的背叛、黑蛇帮众疯狂的枪火、还有林雪探长那审视而锐利的目光……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我只想做个逍遥大夫,悬壶济世,安稳度日。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认清现实后的冷静。 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言犹在耳,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松儿,洪门非一家一姓之洪门,乃天下华人之洪门。金印在,洪门魂不灭;人心散,则万事皆休……整合洪门,心向龙国,这条路,注定荆棘丛生,你……要好自为之!” 他曾想逃避,曾想隐藏,甚至以“不通武艺”的假象来麻痹他人,也麻痹自己。但现实的残酷一次次将他逼到墙角。隐藏的实力,终究在生死关头和守护信念时,不得不显露锋芒! 他轻轻抚摸着《洪门秘典》那粗糙的封面,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留下的余温与那份沉甸甸的期望。 “既然躲不过,那就扛起来!”他眼中最后的一丝留恋与犹豫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磐石般的坚定。 平静的医馆生活固然可贵,但若连这方寸之地的安宁都无法守护,逍遥又何从谈起? 下午的宁静被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一个穿着普通夹克、看起来像个普通打工仔的年轻汉子闪身进了医馆,他眼神机警,动作利落,正是洪门内负责底层情报搜集的“草鞋”弟兄——阿明。 “松哥!”阿明见到司徒松,恭敬地行了个抱拳礼,随即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查到一些眉目了!” 司徒松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刘魁叛变,背后有日本雅库扎暗中资助,意在搅乱我洪门,趁机夺取金印,以挫我洪门威信!”阿明语速很快,“另外,东南亚那边,印度尼西亚的陈永仁,和雅库扎一直有秘密往来。他上次在恳亲大会上提议开放金印权限,根本就是个局,想里应外合!” 司徒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眼神愈发幽深。 阿明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担忧:“还有,松哥,我们收到风声,雅库扎那边,已经把您列入了‘清除名单’。他们可能会对您不利,您千万要小心!” “雅库扎……”司徒松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他们不过是一把被人利用的刀。真正握刀的人,还藏在暗处!”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阿明,你继续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重点盯住陈永仁,还有……”他顿了顿,说出一个让阿明有些意外的名字,“注意一下擎天大哥最近的动向!” 赵擎天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但身处漩涡,多一分谨慎总没错。直觉告诉他,内部的隐患,远比外部的敌人更可怕! 阿明虽然心中疑惑,但对司徒松的命令毫无异议,立刻点头:“明白,松哥!” 司徒松从针盒里取出一枚样式略有不同的金针,递给阿明:“这枚‘护心针’你带着,紧要关头,或可保命。记住,情报固然重要,但保全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阿明接过那枚蕴含着司徒松内力和关切的金针,心中一暖,郑重地收好:“谢谢松哥!我一定小心行事!”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与瑰紫。 圣盖博山脉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温柔而静谧,山脚下,庞大的洛杉矶城开始点亮万家灯火,星光与霓虹交织,勾勒出天使之城既梦幻又危险的轮廓。 司徒松站在医馆二楼的窗前,遥望着这番景象。城市的喧嚣被距离过滤,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拿出加密卫星电话,首先打给了赵擎天。 “擎天,是我!”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总堂那边的守卫再加强一倍,尤其是夜间。金印……暂时转移到密室,除了你和陈老爷子,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具体位置!” 电话那头传来赵擎天浑厚的声音:“明白,松哥!你放心,有我在,出不了岔子!你的伤怎么样?” “无妨!”司徒松简短带过,又联系了黑客天才小七。 “小七,查清雅库扎在洛杉矶的所有据点,还有他们的资金流向,特别是与东南亚陈永仁那边的关联。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他们输血!” 安排好一切,他放下电话,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瞳孔中跃动,恍若跳动的火焰。 “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伊藤鬼煞’了!”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银泻地,将“松柏堂”的小院照得一片清亮。 司徒松没有休息,而是在院中缓缓演练起洪拳。动作看似不快,却沉稳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龙吟虎啸般的意境。 “伏虎式”的刚猛,“降龙式”的磅礴,在他身上融会贯通。身影在月光下如游龙穿梭,步伐变幻间,正是“游龙步”的精髓——见龙在田,稳守根基;龙跃于渊,动若脱兔! 他腿上的伤处依旧传来隐隐的刺痛,但在内力运转和精准的肌肉控制下,并未影响他的动作,反而更像是一种磨砺! 一枚金针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针尖在清冷的月光下,不时迸射出一点寒星般的光泽,既是他救人的仁心,也是他御敌的利刃! 就在他全神贯注于拳法之中时,透视术赋予的超凡感知,让他心头莫名一悸。他似有所觉,收势而立,目光如电,猛地射向远处街对面一栋高层建筑的某个黑暗窗口。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了一下月光,快得如同错觉! 司徒松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收缩,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 几乎同时,那栋高楼黑暗房间内,一黑衣身影迅速收回架在窗口的长焦距望远镜。 黑影对着耳麦,用毫无感情的声音低语: “目标警惕性极高,并未因返回医馆而放松。疑似已察觉监视。建议暂缓行动,重新评估。” 窗外,洛杉矶之夜繁华喧嚣,车流如织,霓虹闪烁。然这无边黑暗与璀璨灯火之下,究竟掩盖了多少秘密,酝酿着多少风暴? 司徒松缓缓抬头,凝望天空中那轮愈发皎洁的月亮,虽过中秋,它依旧圆润,清辉更冷。 他轻轻吐出一句话,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 “月黑风高,还真是个超度躲藏在地洞里的鼹鼠们的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