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 冬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地上，四周一片静谧祥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别墅内的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周妈正站在料理台前专注地切着水果。她拿着切水果的小刀，仔细地将新鲜的苹果、橙子切成大小均匀小块，又整齐地摆放在一个精美的果盘里 嘀 —— 叮 ——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许是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到了，周妈的手猛地一抖，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小刀，手慌乱地在围裙上蹭了蹭后才匆匆掏出手机，看清屏幕上显示着“蒋先生”周妈不免有些不由自主地紧张感，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之后，才按下接听键。 还没等周妈开口就听到对面讲了一句 “周妈” 电话那边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上位者的威压 “喂，蒋先生，您好”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发颤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那低沉的声音缓缓地从电话那边传来“周妈，昭昭最近怎么样？” 周妈听到只是简单的询问声音便放忪了些“昭昭小姐最近挺好的” “嗯” 蒋先生应了一声，又问“家里没什么异常吧？” 周妈担心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二楼的房间方向，心中有些顾虑，嘴上却说：“没有，一切都正常” “嗯，我和念慈，还有小昱在Y国还有些事情，今年就不回国了，周妈你和昭昭说一声，我就不再给她打电话了” 听完这话周妈心中一紧看向二楼，手上下意识地捏了下围裙，但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不想让电话那边的人察觉出异常：“好的，蒋先生，我一定转告小姐” 嗯好，周妈，辛苦了 周妈直到等到那头的人把电话挂了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向二楼的房间 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形，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唉……”随后，她继续着刚才因接电话而中断的动作。 周妈端着切好的果盘，步伐沉稳地慢慢走上二楼，轻轻地敲了敲门 “叩叩叩” 里面传出蒋昭慵懒且带有磁性的声音 “进来吧” 周妈轻轻地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坐在靠着窗的桌子上写卷子，冬日慵懒的暖光斜斜地筛过窗棂，在少女低垂的睫毛上碎成细密的金箔，瓷白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朦胧光晕，连飘散的纤尘都仿佛在为她编织光的薄纱。 周妈看到这美好的一幕不免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回过神，放轻脚步走向桌子面前生怕自己发出的动静打扰到了正在认真写卷子的蒋昭 蒋昭听到动静，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周妈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缓缓走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周妈，谢谢你” 周妈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下，观察蒋昭的神色，周妈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神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 “昭昭小姐” 嗯？怎么了，蒋昭漫不经心的应着，同时把水果盘拉到自己跟前，拿过叉子，插过一个苹果放入口中 蒋昭捏着叉子想“这苹果还是蛮甜的” 刚刚蒋先生打来电话让我跟您转达一下 “他和夫人以及小少爷在Y国有事，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 蒋昭听后捏着叉子的手动作钝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暗淡，但很快恢复如常，抬头又对着周妈笑了笑 “好的，周妈，我知道了，父亲还说了些什么吗？” “就问了一下，昭昭小姐你最近怎么样，别的就没什么了” ”蒋昭点头，柔声道：“好的，谢谢周妈，麻烦您给我做完晚饭，您就早点下班回家吧，果盘里您切的这个苹果厨房应该还有吧？” 周妈微笑着回答“谢谢昭昭小姐，果盘里的这个苹果厨房还有的，再帮你切点吗？” “谢谢周妈，不用了，我刚刚尝了一个我觉得挺甜的，您下班了后拿几个也尝尝，没别的事了，周妈您去做饭吧” 在周妈离开后，蒋昭又插过一块橙子放入口中大概是刚才的苹果太甜，蒋昭觉得这个橙子好酸，酸的有点苦了，随后她默默将叉子搁回果盘，没了想吃的心思，看了看书桌上的卷子，更没了想写的心思，索性把卷子堆到一边 随后，蒋昭站起来走到书柜旁，看着书柜上的各色各样的书，盯着某一处发呆了起来 等回过神时，已到黄昏，又回到桌前打算继续写卷子，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 蒋昭看着桌子上堆叠的卷子越看越烦，铅字在暮色里渐渐晕成模糊的墨团，她猛地掼下笔，塑料笔杆撞在木质桌面上发出脆响，惊起几片演算纸。身体往后一躺，靠着椅子的椅背，看着窗外晚霞已悄然攀上白墙 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木纹斑驳的椅子，那些尚未解答的函数题和蒋父跟周妈讲的那些话反复在蒋昭脑海中逐渐在视网膜上扭曲成乱码叫嚣似乎要把她吞没。 从远处看，玻璃窗映出少女支离的侧影，只她一人坐在哪，与窗外疯长的藤蔓重叠，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枷锁困在暮色织就的牢房里，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掠过她的脸庞在习题册扉页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溺水者指尖最后的气泡。 蒋昭掐着手指呢喃“果然，还是会很在意啊，哈” 楼下周妈解下碎花围裙时，厨房炆在砂锅里的筒骨汤正咕嘟着吐出最后一个气泡。 在客厅里老式玻璃吊灯在糖醋小排上镀出油光，油焖春笋汪着酱汁，清炒芥蓝叶片间缀着几粒金蒜。每一道菜的份量周妈都可以精准把控好量，刚刚好够一人食 蒋昭下楼时正好看到周妈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蒋昭拉过椅子在餐桌旁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美食，刚才因为那些不好的事情而坏了的心情突然舒缓了些 周妈见状，笑容满面地说：“快来尝尝看。”蒋昭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小排放入嘴中，酸甜的口感瞬间在舌尖散开，肉质鲜嫩，外皮酥脆。又尝了一口油焖春笋，笋的清新与酱汁的醇厚完美融合，口感丰富，清新解腻，清炒芥蓝更是脆嫩爽口，金蒜的香气为整道菜增添了别样的风味。蒋昭一边吃一边赞叹不已：“周妈，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太好吃了。”周妈听了，心中满是欣慰，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昭昭呐，你多吃点，你太瘦了” 蒋昭笑着应和“哪有”她拿过汤匙喝了一口汤“周妈，我没别的事了，天色也不早了，您早点下班吧” 周妈犹豫了半晌“昭昭小姐，我等你吃完饭收拾完再走。”蒋昭放下汤碗“周妈您家里最近不是有事儿吗？现在是冬天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明天早点来收拾也没关系的。” 周妈看了看时间“那就谢谢昭昭小姐了”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昭昭小姐，那我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 蒋昭点了点头，“周妈，您路上小心。”她目送着周妈离开 吃完饭之后，蒋昭发现周妈走之前已经把汤锅刷过了，她把自己的筷子和碗放进了洗碗机之后，突然就很想喝一瓶酸奶，打开冰箱发现放着酸奶的架子上的空空如也，愣了一下 蒋昭又把冰箱关上，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想喝吗？要现在出去买吗？要走好远啊.......... 这个点让别人送吗？太麻烦了吧，算了吧，突然也没那么想喝了。”蒋昭充满哀怨的走上楼，“唉，早点儿睡吧，明天醒来就好了，明天打电话让人送吧。” ------------ 2 Y国 蒋母手捧一本心理学看着著作里一些经典案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问道：“打过电话了？” 蒋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又低头忙于处理手机上的信息 蒋母听到回应，瞥了一眼正站在窗边忙于公事的丈夫手中拿着手机眉头微蹙，似乎正专注于解决某个问题，她停下翻书的手，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说道：“今天下午你和旭儿去商场时，给蒋昭挑一份礼物给她寄回去。” 蒋父听到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等会，我跟陈助说一下” 蒋母得到回复后，重新将注意力移回到手中的书本，继续翻阅着 Z国 蒋昭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关上房门后的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她走到床边像被抽去骨头般向后倒去，棉质床垫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一声叹息。羽绒被似乎还带着晒过的余温，像蓬松的云朵般将她包裹，她将整张脸埋进被窝深处深深吸一口，被窝沁着阳光烘焙过的木质香 她踢掉拖鞋上床用手去够床头柜边上放着的手机，滚动的动作带起枕头，只见枕头下还藏着几粒助眠香薰蜡片，翻身的动作让薰衣草与雪松的气息悄悄漫上来。 解锁手机时屏幕蓝光刺得她眯起眼，指尖无意识划开某站首页推荐，视频开始，就有清澈的吉他声淌出，这声音让她停止向下滑动，她看着手机画面里，在落日熔金的海滩上，乐队五人正沉浸于演奏。架子鼓手的鼓槌肆意飞扬，带起一串飞溅的金色沙粒；键盘手十指跃动，音符随之流淌；主唱磁性的嗓音伴着坚实的鼓点响起，似乎是带着宿命般穿透了暮色；吉他手站在一旁，琴弦拨动，旋律轻扬；而贝斯手静立其后，夕阳将他们身影拉得格外悠长。 一曲终了，屏幕上的光影归于沉寂，蒋昭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去琴房，可这念头一起，反倒更加烦躁，蒋昭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向窗边，一把拉开窗帘，试图让冬日夜晚的凉风吹散这股突如其来的躁意。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视频里那热烈而自由的画面。 “啊，好烦，想喝酸奶” 她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毛衣和牛仔裤在外套了个羽绒服，简单收拾一番，推开房门下楼决定去便利店买酸奶 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夜晚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便利店位于小区门口，距离有点远。蒋昭戴着耳机，耳机里流淌着音乐。她不紧不慢地走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很快就走到了便利店 推开门，暖气又夹带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蒋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随即感到一阵暖气 她穿梭在货架间，最后在酸奶区停留，目光在各式各样的酸奶间徘徊，最终选中了一款她常喝的原味酸奶，放进购物篮里。 走向收银台，看到的是个年轻的女孩，蒋昭把手中的酸奶递给她结账时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问； 你好，请问一下有配送服务吗？ 啊？女孩好像被这话问的愣了一下，但还是紧忙的回答道“有的，有的，但是今天晚上可能送不了，太晚了，您说一下，您的单元号，我现在记一下，明天早上可以给您送” 蒋昭跟女生说了一下地址“要一箱酸奶送到这个位置，谢谢，麻烦了” 没事的，没事的，女生连忙摆手笑着说：“我们应该做的” 结完账后 走出便利店，蒋昭撕开酸奶包装，边走边喝，凉凉的酸奶滑过喉咙，似乎能连带着心中的烦躁也一并被冲淡。她握着酸奶，心中莫名地平静了许多。或许，是这短暂的逃离那个地方，才可以让她的情绪得到片刻的喘息。她沿着路缓缓走着，偶尔有夜风拂过，带着冬日刺骨的凉意，吹的她清醒。 叮——   打断了蒋昭的思绪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到界面上 ‘我的小向日葵，接电话吗？’ 接着就是视频电话，跳出来了 蒋昭愣了一会，轻笑了一声 “哈”  接听电话，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移开后，映入眼帘的是巫莱的笑脸听见“喂喂，让我看看，我的小向日葵，在干嘛呀？”她笑得灿烂，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暖黄的灯光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打在她的笑脸上，像是夜空中的星，让蒋昭瞬间被照亮。 蒋昭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透过屏幕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让她安心的气息。 “没干嘛呀，在外面，刚刚去便利店买了一瓶酸奶，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蒋昭把酸奶在镜头面前晃了晃 好，平平~外面太冷了，早点回去，到家后让周妈，熬个热姜茶，去去寒，镜头那边的巫莱关心道 蒋昭无奈；我知道啦我回去会自己煮的，周妈最近家里有事，我让她回去了， “那你自己在家?” “嗯，不用担心我” 好，距离家还有多久？我给你在糖水点了热姜茶，让李叔给你送过去，放门外，到时候让李叔发消息给你，记得看消息，你记得拿，必须喝，别感冒了，乌来一边捣鼓发消息给管家李叔，一边叮嘱蒋昭；知道你也只是嘴上说说，到家后肯定不会做，还有喝完后给我发图片! 算了，你别挂，我要看着你喝，还有...... 好好好，蒋昭打断了巫莱接下来的话；我知道啦~ 阿安 你老讲我，你自己呢？小心我告诉护士长天天姐，那么晚了还不睡，你身体还要不要了，你小心点嗷，你不听话，我也是要告诉婆婆和公公的，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不啦？ 我们俩个都要听话，阿平，你走好慢，怎么还没到家~ 巫莱笑着调侃；手举着手机会很冷吧，再冻着我们未来大钢琴家的手了，我就有大罪过了啊 蒋昭听到巫莱叫自己的小名有点恍惚，似乎阿婆去世后，再没人叫过她阿平，就连父母也几乎忘了蒋昭还有一个这样的小名，也对，反正他们也不会关心，也一直也没关心过 “嘿，小平，小平？你愣着了？”听到巫莱讲话，蒋昭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扯出一抹笑回话；哪有？我亲爱的设计师小安女士~ “小平，你不乘哦，是不是想到苏阿婆啦~”巫莱把整个脸都凑到了镜头前声音小到只能听到气声，说的话似乎是什么大机密一样，生怕被人听到 蒋昭看到巫莱这样搞怪被逗笑了，笑容里不免带了几分真实，“对啊，想阿婆啦~” 小平，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太开心 ------------ 3 为什么这么认为？蒋昭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说起什么 巫莱又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就是感到你情绪不对，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小安，有事我会和你讲的，怎么会瞒着我们的巫大设计师’ 蒋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况且，我怎么瞒得住我家的巫大设计师’ ‘你最好是’巫莱抬头凑近看着镜头眯着眼自以为很凶的小声威胁道 蒋昭看着靠近镜头威胁自己的巫莱好可爱 ‘好啦我知道啦’ 巫莱把镜头移到了墙上；小平，你还没到家吗？看着外面真的好冷的，天气预报还讲会下雪 快啦，已经快到家啦，不要担心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讲话的功夫，蒋昭已经走到家门口了正打算开门 这时一片雪花落在了蒋昭开门的手上，蒋昭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喂，小安，下雪了’ 镜头那边一片黑暗，没听见巫莱的回答，只听见镜头那边的声音一片嘈杂，便没了声响 蒋昭的笑僵硬在脸上突然很心慌；小安，小安？小安? 你能听见吗？小安？ 明明就只有短短几秒，但在蒋昭这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一刻，所以不好的情况都在蒋昭的脑海里过了一遍，蒋昭心神不宁的想，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的，医生说过的……… 蒋昭将手上的酸奶瓶被捏的变形却也等不到电话那边的人的有声音出现，就当蒋昭手抖到快要握不住手机时；电话那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小平，我刚刚下床，不小心按到静音键了“，随后便露出了脸，心虚的笑了笑，“嘿嘿，不过，小平你看，雪花好漂亮阿” 镜头反转对着窗外，从落地窗往外可以清楚的看见从天而降的雪花逐渐慢慢落在马路上，路灯上，渐渐覆盖住整个城市 听到电话那边的人终于有了回话，蒋昭紧张的情绪有了一些缓解，放松了一些但是当她再次看镜头时 蒋昭的眼里根本不关心窗外的风景，只能看到从落地窗投射出镜头那人痩骨嶙峋的身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了，蒋昭的鼻子一酸，逐渐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也似乎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小平，我好想打雪仗，堆雪人，小平，我也好想苏阿婆，好想苏阿婆做的红豆小丸子，好想……… 镜头那边讲话的巫莱根本没有察觉到蒋昭逐渐红了的眼眶 但是巫莱讲话一直没得到回应 巫莱也是察觉到了对面的人的沉默，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继续带着笑意讲 ‘小平，你有没有听说过哦，对着初雪许愿，有大概率是会实现的哦’ 蒋昭出声后，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我亲爱的小安，你有没有什么愿望要实现‘ 巫莱想回答时，停顿了下明白了蒋昭为何哽咽到讲不出一整句完整的话，发现了落地窗能照出自己的身影不动声色的将手机镜头向下移了移，直到落地窗看不到自己痩骨嶙峋的身影为止，调镜头时又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淤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平，我的小向日葵，要变成小哭包咯 蒋昭想整理一下使自己可以清楚的讲话但开口后声音依旧哽咽，尽管如此依旧反驳；没有，你听错了，只是天太冷了，风太大了，风吹进嘴里了，蒋昭岔开话题反问；小安的愿望是什么呢，还没有告诉我 巫莱听的出来蒋昭声音里的哽咽和她的强词夺理但并没有拆穿只是关心；那小平要快点回去啊，小心别被风刮跑啦；又带着笑意安抚；我现在的愿望，是希望我的小平和阿婆，阿公要岁岁平安，再贪心点希望我的小平要天天开心啊 蒋昭听完这话愣了，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似的如同泄洪般，一颗又一颗豆大的眼泪从脸庞滑落下来，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蒋昭想开口回应但是有些失声，’小安……‘ 巫莱听见了蒋昭的哽咽，两人都没再开口，似乎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言不由衷以及欲言又止 巫莱率先打破这个气氛‘好啦，小平我都告诉你我的愿望了，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小安，你，啊，嗝…….蒋昭实在没忍住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的讲；我的愿望是，啊，嗝……希望你岁岁平安，啊…… 无灾无难 嗝…… 蒋昭一边抽气边哽咽，我希望20岁的你30，40，50，60，100的你 嗝…… 一直岁岁平安啊，无灾无难 一生平安，最好长命百岁 巫莱听完轻笑出声；我的小平不怕我变成老妖怪啊，好啦好啦~到家门口了吧？巫莱绷着脸故作严肃的吓蒋昭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欸，小平，你这哭的再吓着出门的邻居和等会给你送汤的李叔了，真吓着李叔了你要负主要责任啊小平，还有外面挺冷的快进去再冻傻了。 蒋昭听完破涕为笑； 好啦，李叔肯定快到啦，记得喝姜茶，自己喝完！没有蜜饯！我是要让李叔看着你喝完的哦，别想耍赖，好啦，好啦小平，早点休息，明天再和你打电话 蒋昭震惊，为什么没有蜜饯？？为什么？ 记得那位小大人有信誓旦旦的讲；”我已经不小啦“是谁呢？ 小安，这不是一回事 嗯嗯好，小大人，好啦，好啦小平，早点休息，明天再和你打电话 随后巫莱就把电话挂断了 徒留蒋昭一人面对着已经挂断的界面，无能狂怒，啊啊啊啊，臭小安！！！ 蒋昭进到家回了房间，换了睡衣后，李叔也将姜茶送过来了，蒋昭下楼给李叔开了门 蒋昭和李叔打招呼，李叔好，好久不见，幸苦啦，那么晚了还让您跑一趟 蒋昭小姐，好久不见，李叔将手中的保温袋递给了蒋昭，巫莱小姐要让我看着您喝完，还要您拍照片哦，巫莱小姐要检查的 蒋昭接保温袋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差点快挂不住，我真的好讨厌姜茶啊啊啊！！！！而且还没有蜜饯！！！ 李叔看见没甭住轻笑出声 蒋昭扭过头阴沉沉带着怨气看着李叔 李叔，你有买吧， 李叔装傻问；什么？ 蒋昭看着装傻的李叔好绝望，内心疯狂咆哮；啊啊啊啊，不会吧，真的要纯喝姜茶啊 咳咳，嗯，李叔用咳嗽掩饰自己的笑意 打开看看，袋子里有你最喜欢的糖水家的蜜饯可以缓缓姜味，听说，某位小大人呀，喝姜茶离不了蜜饯，放心蒋小姐，巫小姐不知道的，是我自掏腰包买的 蒋昭装作听不到李叔的话外之音；顿时眉开眼笑；还好还好，嘿嘿，好李叔，嘿嘿 李叔看着少女的灿烂的笑脸突然有些愣神心里有些泛着酸水，蒋昭小姐还是小时候那个好哄的小女孩啊，怎么…… 李叔?蒋昭抬头就看到李叔看着自己发呆有些不理解便询问道；李叔，怎么了 李叔回过神应；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老走神 哦哦，蒋昭将一碗姜汤喝完后将汤碗非常洒脱的递给李叔看；仿佛是在说；你看，我喝完了，帅不过三秒随后就狼狈的赶紧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压一压姜茶独有的辛辣和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李叔看着少女这样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 好，李叔你回去慢点，我就不送你啦 蒋昭将姜茶喝完后将喝完的碗拍照发给巫莱后就洗漱去了，蒋昭觉得蜜饯有点太甜了，得去刷刷牙，嗯对，绝对不是因为蜜饯也压不住那个姜茶独有的味道 洗漱结束后蒋昭就看到巫莱回复的消息“小平，好厉害的，好棒，没有像小时候一样逃避，也没有靠蜜饯就自己喝完了耶！” 蒋昭看到这个消息突然有些心虚，她是不是知道李叔给我买蜜饯了，只是尽快的转移话题 好啦好啦，不早了，快点休息吧，小安，我突然好困，晚安好不好。 好，那小平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巫莱将晚安发过去后再没了操作她只是静静看着聊天记录直到屏幕熄灭，可以从黑屏的映射出少女有些苍白的脸颊与刚刚打电话言笑晏晏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巫莱不在看着熄屏的手机，而是扭过头看向窗户，透过窗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外面五颜六色灯光， 与病房内的惨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巫莱发出轻轻的叹息，又将目光转移到手机上，迟疑了一会但随后还是发出了一条信息 “林姐姐，帮我查一下小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