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开局被炼人丹,觉醒纯阳仙骨! “圣女,老奴的寿命已经不多了,二十年前,老奴请求告老还乡,您说再等等……” “如今,老奴真没几年活头了,已不敢奢求修行大道,只求回那凡尘,潇洒浪荡几年,安享晚年。” 空旷大殿内。 楚年穿着粗布麻衣,躬下身子,神情卑微。 在他面前,圣女沈妙音近乎完美的胴体,横斜躺在玉床上,上好千年灵蚕丝制成的薄纱笼着娇躯,却露出大片玉光,绽放着无穷魅力。 楚年却不敢抬头去看,心头愈发苦涩。 一百多年前,他莫名其妙,从蓝星穿越过来,无亲无故,直接被掳到这葬仙宗内。 出乎预料,他竟是难得一遇的纯阳灵体,被阴阳峰的预备圣女沈妙音看中,要到了这阴阳峰。 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每隔一月,他就要供沈妙音采补阳气,每次过程都极为痛苦,好似身躯被扎了数百根针一般。 本想伺机追寻修行无上大道,未曾想,直到现在,垂垂老矣,他仍旧只是区区炼气一层罢了。 如今,他寿元所剩不多了。 楚年低头候着,心头忐忑难安。 良久。 玉床上,那娇躯轻移,掀起一阵香风,走到楚年身前,款款坐下,修长洁白玉腿就摆在楚年面前。 “你地位着实卑贱,但本圣女终究养了你百余年,当是养了个宠物,也有些感情了……” “也罢,看在这百余年尽心伺候份上,赏你个痛快。” 沈妙音黛眉慵懒,举手投足间泛着高贵气质,言语充斥冷淡与不屑:“再帮本圣女炼最后一炉丹,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楚年大喜,连连激动拜谢:“谢圣女,老奴这就去准备!” 一想到自己将要重获自由,楚年心情大好。辅助炼丹,这活他做了许多遍,早已熟稔于心。 他飞快忙活着,准备药材、药鼎、生火等等。 沈妙音则是悄然看着楚年,先前那一副好说话的面孔,彻底消失不见,红唇勾勒出一抹讥讽之色。 很快。 楚年便准备好了一切,药鼎炉火正旺。他扭头,看向沈妙音,恭敬一礼:“圣女,一切准备好了。” 沈妙音慵懒点头,神情淡漠,径直越过他,站在火焰沸腾的药鼎前。 而后,她玉手一甩,便取出诸多珍惜灵药,望月草、龙血草、生灵根等等,无比珍惜的天材地宝,如烂白菜一般,被她取出,摆在空中。霎时间,整个玉室灵光璀璨,弥漫浓郁药香,沁人心脾。 楚年嗅着这些灵药,都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似乎精神头都好了许多,他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羡慕之色。 若是能得其一,恐怕自己寿命还能延长几年,身躯也能恢复些力气。 但他不敢奢望。 在楚年注视下。 沈妙音将一株株灵药,尽数丢入药鼎之中,没过多久,药鼎炉温飞快升腾,而一株株灵药,在火焰之中翻腾,碎裂,化作珍惜药液,融合在一起。 楚年静静观望着,时刻等候着沈妙音的命令,心中期待愈发浓烈。 此番过后,自己便可得自由! 然而。 就在他畅想之际。 身前,一道冰冷至极,令楚年无比震惊的声音,悄然响起:“火候到了,楚年,跳进去吧……” 声音落下,楚年先是一怔,而后,似是霍然明白了什么,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 下一瞬,他便脸色陡然僵硬,心脏骤然缩紧,好似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自尾椎骨一路飙升,席卷全身…… 冰冷戏谑的声音,轻轻回荡着。 这一句话,如一柄利剑,洞穿了楚年的心神,令他近乎丧失了一切的思考能力,仅仅剩下了恐惧的本能,翻涌而上! 楚年瞳孔骤然震荡,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充斥心头。 在这种恐惧下,霍然间,他幡然醒悟,理清了一切!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他,将沈妙音,想的太善了,也太低估了这魔女的恶! 楚年颤颤巍巍扭过头,绝望之余,一股被戏耍二十年的怒火,翻涌上来,这一刻,他明知必死,反而没什么好怕! 他霍然转身,老眼死死盯着沈妙音:“二十年前,我第一次提想要离开时,你就想杀我了?!” “你早就想好了,要拿我来炼人丹!” “不,你从我进入宗门之时,就没想让我活着离开!” 楚年怒从心头起,只觉自己被戏耍了足足二十年,恨意、怒意,飙涨上来,直冲脑门! 他眼瞳滴血,一头苍发飞旋,怒吼着:“你,你甚至,要我自己给这药鼎生火,杀老夫前,还要这般羞辱老夫一番……” “老夫兢兢业业伺候你百余年,供你吸了一辈子阳气,到头来,换得这么个下场,沈妙音,你不得好死——” 楚年震怒,蝼蚁,亦有怒火! 怒火将他彻底淹没,他近乎本能一般,狠狠抽出一旁的长剑,毫无章法朝着沈妙音砍去:“老夫定要将你这魔女碎尸万段!!” 他怒吼着挥剑,但下一刻,沈妙音双指一闪,便将那剑锋牢牢架住,令楚年动弹不得。 “你这狗东西,死到临头了,不跪地求饶,气性反倒变大了。”沈妙音高贵精致面孔上,泛起一抹不满。 迎着楚年愤恨、震怒的眼光,沈妙音不为所动,淡淡道:“不必这种眼神看着本圣女。本圣女准你苟活至今,已是莫大恩情了。” “今日,你也该回馈一番了。” 在楚年怒目注视下,沈妙音神情不屑,玉手轻飘飘一挥,魔气翻涌,裹住楚年,直接将其丢入药鼎之中。 轰—— 魔气飙涨,投入药鼎之内,霎时间,火焰激增,鼎内温度飞快提升着。 沈妙音似是早已做足准备,沉下心神,绝美容颜沉静严肃,全神贯注,炼制人丹! 那药鼎之内,一道道怒骂之声,回荡不休。 “沈妙音,你不得好死——” “老夫伺候你百余年,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老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其中,陡然传来一阵阵凄厉惨叫,没过多久,声音便是渐渐沉默。 …… 药鼎内。 楚年心神近乎破碎,绝望、痛苦充斥心头,他怒骂着,发泄着心底的怨恨与愤怒。 但数息过后,那哀嚎怒骂的声音,便被升起的火舌所淹没。 很快,滚滚火焰,将楚年身躯彻底吞没,极致的高温落在楚年身上,令他皮肤、血肉,飞快化作灰烬,几乎瞬间便丧失了意识。 片刻过后,楚年苍老身躯,血肉便被焚烧成了焦炭,一块块坠落下来,与那些灵药融合,一缕缕浓烈阳气,激荡而出。 这,便是炼制人丹的过程。 而楚年的大半身躯,只剩下骨头架子,只有头颅、胸骨尚且完好。任谁看了,都一看即可看出,楚年生机已断。 沈妙音感知着鼎内的一切,也放心下来,如今,楚年的身躯,已然无用了,她全身汇聚在那些灵药上,人丹,七日即可出炉。 她耐心等待。 无人注意到。 楚年那一副骨架上,胸口深处位置,一根平平无奇的骨头,在灵药滋养与火焰淬炼之下,竟悄然发生着异变。 一缕缕赤红光泽,在骨头深处激荡而出,转眼间,霞光铺满药鼎,并绽放出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无上神威! 那赤红光泽飞快凝聚,在半空化作“纯阳”二字,展露无上仙威,最终,烙印在楚年胸口那根骨骼之上。 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在这药鼎内轰鸣震荡…… 楚年头颅上,那早已紧闭的双眸,也在这般异变之下…… 霍然睁开! ------------ 第一卷 第2章 圣女,老夫这就助你修行! 楚年睁开的双眸不断扫视,显然恢复了意识,此刻其中充满了震撼、不敢置信! “我体内蕴藏着的,竟然是仙骨……纯阳仙骨……” 冥冥之中,自有领悟,楚年虽未见过仙骨,但他却无比确认,自己体内存在的,正是一根无上仙骨! 凡体、灵体、圣体、道体。 一步一登天。 个中差距,宛若天堑。 世人公认,唯有身怀圣体,才可有一丝窥伺仙境的机会。 至于道体?万年恐才诞生一尊,近乎于传说。 但强如道体,也是有所记载的。 可仙骨?那是仙人经历天劫蜕变后的骨头,蕴含无上仙威,怎么可能出现在凡俗体内? 偏偏眼下,这一切,真实发生了。 “不知仙骨与传说中的圣体、道体,孰强孰弱……” 楚年下意识想着,旋即,他忽的眉头微挑,有所感知。 只见,自己胸口处,那一抹赤芒,竟开始绽放出一丝丝吸力,朝着一旁的灵药笼罩而去。 那沈妙音费尽心思,也要炼制的诸多灵药,如今已淬炼完毕,变作浓浓药液,与自己的血肉融合在一起。 再经过高温淬炼,便可将这些东西,炼成人丹。 而现在。 那些药液,在仙骨之力的作用下,却是逐渐朝自己这幅骷髅架涌来。 楚年立即察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沈妙音折腾半天,却是给我做了嫁衣……” 只见海量的浓重药液飞快没入自己体内,滋养着自己残破的肉身,并且,在仙骨的作用下,飞快与自己肉身融合,发挥着巨大的效用。 一丝丝肌肉、血管、经络等等,开始重新生长,并且,比之前的更为坚韧、强壮,一场惊人的蜕变,悄然发生着。 在这般珍惜的灵药滋养下。 楚年那微弱的修为,竟也在此刻,出现了快速的增长。 精纯药液内蕴含的恐怖灵气,与楚年融为一体。 感受着这一切,楚年那瞳孔深处,陡然涌起一阵阵震惊之色,仙骨,哪怕只是展露一丝能力,便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好处! 轰—— 他的气息、境界,在飞快攀登着! 炼气二层。 炼气三层。 炼气四层…… 体内根基愈发深厚,丹田飞快扩张,灵气磅礴翻涌,如大江大河般,楚年清晰感知到,自己,正在经历一场从内而外的蜕变! 沉浸在这般提升中,他暂时抛却了一切的烦恼,心生大喜悦,无暇思索其他。 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在这般过程中,其胸口处的仙骨,正悄然绽放仙芒,一股浓郁至极、精纯至极的阳气,呼啸开来,异常磅礴,近乎化作一场小型风暴。 药鼎内的压力,也随着这般异变,变得愈发庞大,药鼎鼎盖,在轻轻震荡着,海量阳气,泄露而出,散发着赤黄光泽,席卷了整个寝宫。 …… 药鼎前。 沈妙音本在专心炼制,操控火焰,全神贯注,却霍然发现,整个寝宫,沐浴在赤红光泽之下。 她精致美艳、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此刻布满了震惊。 “好精纯的阳气……”沈妙音沐浴在阳气之中,只觉得周围似有无数双大手,在自己娇躯上游走,触碰着她每一个敏感点,令她感觉飞快提升着,俏脸立即潮红一片,身子骨都在发软。 阳气,是极致的补品,却也是极致的催情之物…… “定是人丹炼成了。”沈妙音大喜,便欲收起人丹,进行炼化。 有了这枚人丹,她实力必将大涨! 沈妙音收起魔功,就往药鼎走去,然而,刚刚起身,便猛然面色微变,玉手轻捂着,搭在小腹上,只觉那下方奇痒无比,紧接着那股酥麻之感,飞快蔓延全身,令她魔气都为之紊乱,彻底难以调动。 一切,都发生着电光火石之间。 沈妙音双眸蒙着水雾,当即暗骂一声:“该死!” 与此同时,一股深深的虚弱与无力之感,陡然自其娇躯深处袭来,她俏脸飞快涌起一抹抹潮红,体内魔气竟剧烈波动着,身躯异样,对魔气的控制也衰弱了许多。 “糟了……”沈妙音美眸飞快涌上一抹情欲,银牙紧咬,整个人蒙上一层浓浓媚态,好似妖狐一般。“该死的魔功!” 炼丹,消耗了大量心神,她已然镇压不住魔功反噬掀起的滔天欲念,尤其是,她还是个百余年的老处女,这股压抑,在此刻,千百倍涌了上来,将她彻底吞噬。 沈妙音在海量阳气滋养下,难以自拔,彻底放弃抵抗。 或者说,这般爽快的体验,正是她所渴望的。 那修长玉腿交叠出美妙弧度,一声声喘息,在这玉室内回荡,尽情绽放着最为魅惑的一幕,释放最为原始的冲动。 …… 药鼎内。 楚年修为的增长,渐渐停了下来,停留在了炼气四层,一身灵气缓缓收敛。 但,楚年却并不气馁,胸口的仙骨,已然再度暗淡隐没,常人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楚年却是无比清楚,此番提升,境界还是其次,最为关键的,乃是体质、悟性的蜕变! 他此刻,只觉头脑比过去清醒、灵快数倍,那种感觉颇为奇妙,难以用言语描述,他却无比确信,自己若是再度参悟功法,定会比过去快太多太多。 并且,体质,也提升极大! 楚年感知清晰,他体内的阳气,比全盛之时更为精纯、庞大,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绝对超越了纯阳灵体的范畴,至于能否达到圣体的层次,楚年倒是并不确定。 不过,他已相当满足。 只是,今日的危机,还远没有结束,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 横在自己面前最危险的一关,便是沈妙音这个魔女。 如何逃出生天? “我阳气已然恢复,她或许不舍得杀了我……”楚年暗自思忖着,盘算自己手中的筹码。 然而,来不及深思,下一刻,楚年的思绪,便被鼎外细密的声响所打破。 只听见,细微的窸窣声音,从鼎外传了过来,时而夹杂着急促而娇媚的喘息。 这个魔女,莫不是在做手工吧? 说好炼人丹的,怎么就停下了?! 又等片刻。 见药鼎内火焰迟迟不升,楚年心头也泛起了一股冲劲。 虽说不知道沈妙音如何了,但很可能,那女魔头,如今正是处在难以反抗的时候。 一念及此,先前的一幕幕,再度浮上心头,那股怒火,再度攀涌上来。 若是沈妙音手无缚鸡之力,那自己,立即便可将这些年的屈辱与愤怒,彻底讨还回来! 没有丝毫迟疑。 楚年立即爆发,汇聚了全身力量,意志浓烈,体内阵阵轰鸣,灵气全然汇聚到一拳之上。 “仙骨,助我破鼎!” 嘭—— 一拳爆发。 药鼎鼎盖,直接倒飞出去! 楚年见状,顿时大喜,揉了揉拳头,满脸诧异。 这么简单? 药鼎上,竟没有魔气封锁覆盖! 楚年满心疑惑,却没有迟疑,身形一跃,落在地上。 看清面前一切后,他双瞳立即瞪得老大。 香艳! 只见沈妙音躺在地上,裙罗散乱,大片白花花的肌肤赤在空气中,散发着异象,一朵朵娇艳的玫瑰在饱满胸口绽放,修长玉腿交叠出惊人的弧度来。 那双眉眼,更是泛着勾魂夺魄的韵味,水蒙蒙,湿漉漉的,我见犹怜。 这哪还有丁点魔女的气势? “这魔女,当真手无缚鸡之力了……”楚年看着,一时间,心头大震,一股难以遏制的念头,涌了上来。 这,不就是自己报复的好时机?! 这沈妙音,一向自视甚高,傲慢极了,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她…… 楚年了解她,她身上,有股近乎病态般的自恋,认为自己的身躯就是世间绝美。 报复一个人,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毁去她最在意的东西! 他已经死了一次,眼下,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看着沈妙音白嫩的大片春光,楚年快步上前,眼神火热,探出双手: “沈妙音,你不是想老夫助你修行吗,这一次,老夫帮你帮到底!” ------------ 第一卷 第3章 圣女沈妙音?我喜欢! 看到楚年再度出现在眼前,沈妙音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狗奴才,你……你怎么可能破鼎,你怎么可能没死?!” “莫非是幻觉……不,就算是幻觉,本圣女也不要被你这狗奴才玷污!” 沈妙音费力挣扎着,似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楚年闻言,嗤笑一声,更是怒火中烧:“狗奴才?圣女到了现在,竟还如此傲慢?” “楚年,你敢碰我,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妙音声音嘶哑吼着,眼瞳深处,情欲与骄傲交织,挣扎着。 可,可楚年身上的阳气,却又那般炽烈,楚年越近,她体内的躁动,便越难以压制。 “别过来!”沈妙音吼着,但声音却愈发柔和、娇媚,好似在调情一般。 “到了现在,还威胁老夫,瞧不起老夫!沈妙音,你戏耍老夫的仇,就拿你身子来还!” 楚年怒火飙涨,他今天已经死过一回了,还会再受你沈妙音威胁?! 啪! 楚年一巴掌扇了下去,清脆响声回荡着。 沈妙音身躯陡然一僵,火辣辣的痛感袭来,她脸颊上陡然泛起一抹殷红,眉眼尽是怒意,恨恨盯着楚年,有心反抗,却浑身无力! “楚年,你这狗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本圣女……”沈妙音目欲喷火,怒骂不止! 楚年,这个老杂役,竟敢对自己动粗! 此乃大不敬! 沈妙音挣扎着,但那挣扎,却显得颇为无力。 “还敢咒骂老夫?圣女,老夫这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之处!” 楚年眼眸火热,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只觉扬眉吐气,很是畅快! 他憋屈了百余年,今日,不想再憋屈了! 杂役凌驾圣女之上,翻身做主?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 楚年厉吼一声,拼尽全力,狠狠镇压而下,没有任何怜悯。 沈妙音在楚年粗暴的镇压下,彻底无力反抗,只觉得自己如一艘破烂无助的小小船只,任由着狂风巨浪摧残破坏。 随着这般狂风巨浪的爆发。 楚年感知到,一股阴凉的浓厚能量,疯狂涌入自己体内,他霍然一惊,而后立即喜上眉梢。 他,明白那是什么! 那是,来自金丹期修士的庞大馈赠。 楚年不懂如何吸收这股力量,但仅仅是身躯自然吸收,便令他境界如坐火箭一般攀升着。 炼气四层中期。 炼气四层后期。 炼气四层巅峰。 炼气五层…… 楚年沉浸在境界的提升,顿时无比激动。 这几日时间,比他百余年苦修的成果还要高多了! 根基、灵气质量、肉身力量,竟都在这般过程飞快增长,近乎是十倍十倍的恐怖提升! 堪称一场从内到外的蜕变! …… 三日后。 嘭—— 一股恐怖气浪席卷,却是攻守易型,沈妙音力量已然彻底恢复,彻底挣脱楚年的镇压。 那力道之强,震得楚年五脏都在颤抖,疼得楚年忍不住龇牙咧嘴。 紧接着,沈妙音眉眼冷漠,俏脸难看至极,回过头,死死盯着楚年,她能感知到,自己身躯,被楚年摧残得留下了不少的伤痕。 沈妙音感知着这一切,绝美容颜冰冷至极,霍然扭头看向楚年,杀意飙涨! 那股威压,近乎凝成了实质,彻底笼罩楚年。 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幻象。 自己神圣的娇躯,竟被一个小小杂役镇压了足足三日! 她心中的杀意,如野火一般汹涌灼烧,难以遏制,一股寒意,将空间都冻结。 轰! 庞大威压,充斥药鼎每一个角落,楚年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他清楚,沈妙音的实力完全恢复了。 一股死亡危机,再度将楚年笼罩。 但此时此刻,楚年反倒颇为坦然,自己太弱,生死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即便体内存在一根恐怖神异的骨头,也左右不了局面。 楚年老眼如电,带着一丝坦然,落在沈妙音身上。 “老夫这辈子,值了……”楚年咧嘴一笑,却是怡然不惧。“沈妙音,往后的日子,你可千万别忘了这三日你我之战,这种程度的战斗,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得到了。” 一边说着,楚年眸光在沈妙音身上扫了又扫,渐渐泛起得意之色,这一战,他完全占据上风。 沈妙音听了楚年的话,黛眉紧锁,杀意狂飙的同时,心中却是满腹疑惑。 楚年为何没有化作人丹?反而自己还与他荒唐了足足三日…… 她正欲发作,将玷污自己的狗东西彻底斩杀,再炼人丹。 然而,紧接着,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精致面孔上,飞快攀升浓郁震惊来,这股震惊,甚至将那杀意与震怒都盖了过去。 就在刚才,她感知清楚了自己体内的变化。 阴阳魔功,再往前迈了一步,她的境界,也彻底突破,甚至跨越了一个小境界,达到了金丹后期的程度! 这般境界,几乎超越了初圣宗九峰中大半的圣子、圣女,距离那乾元峰的圣子,也只差一丝了。 这一次爽快,直接省却了她近乎百年的苦功! 她体内的力量,比前两日强大了太多太多,她甚至能秒杀那时的自己。 太过惊人了! 沈妙音沉浸在这种恐怖的提升中,一时间,难以自拔,都短暂忘记了惩治楚年之事。 楚年就在一边看着,他本以为,沈妙音震怒之际,当真会舍弃自己这个阳气罐,直接将自己斩杀。 没想到,沈妙音停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一来,楚年心底,反倒多了些忐忑。 沈妙音此刻,稍稍平静后,却是心情极为复杂。 她,恨不得手刃楚年,以报玷污之仇。 但这次修行,提升实在太大,她心底对实力的渴望,却是削弱了一些她的杀心,并且,她也着实意识到,阴阳相合,才能将这阴阳魔功修炼出真正效果来。 而且……沈妙音眸光落在楚年身上,一阵上下打量。 许是得益于自己收集的海量灵药,楚年的纯阳灵体,得到了极大的恢复,体内阳气,竟比年轻之时,更为充裕。 如此一来,这狗东西,对自己的修行,便有莫大帮助了,乃是不可多得的修行资源…… “将他杀了泄愤,未免太便宜这狗东西了……”沈妙音脑海中,不由蹦出了这般念头来。 而且,不知为何,她看着楚年那副模样,竟并不似前两日那般厌烦。 脑海中闪过的,竟是这三日长久的荒唐与欢愉,她竟渐渐回忆起楚年年轻时候帅气的模样。 楚年要是能修行,境界提升上来,也能轻易改变容貌,恢复年轻时的模样。 当然,更为主要的,乃是沈妙音阴阳魔功修行不到家,这魔功,有太多未知之处。 她也不知,楚年的存在,对她修炼魔功,有没有更深的作用。 毕竟是自己第一个真正阴阳交合修行的男修,还有太多东西是尚未确定的,她难免有些隐忧。 “与其杀了,倒不如先将他养起来,他阳气提升了,我也可日日索取。必要时,可以再阴阳相合,大不了将他当做一工具即可……” 沈妙音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得意浅笑。 “若是哪日烦了,再杀这狗东西也不迟,反正他也只是本圣女养的玩物,逃不出本圣女的手掌心!” 念及此处。 沈妙音看向楚年,俏脸渐冷,身形一窜,便是出现在楚年身前,玉手一抬,搭在楚年天灵盖上。 速度极快! 惊得楚年身体一颤,背后冒出一身冷汗,还当沈妙音还是要杀他!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团玄妙灵光,顺着沈妙音玉手,没入他天灵盖之内。 “此乃一部无上功法,你这狗东西,拿去修行,提升境界,增幅阳气……” 沈妙音声音冷淡,带着警告:“你应该知晓,你对本圣女若是没价值了,会是什么下场。” “给你半年时间,这功法你无法参悟入门,就死。” ------------ 第一卷 第4章 圣女才是玩物?执法门污蔑! “给你半年时间,这功法你无法参悟入门,就死……” 楚年闻言,彻底懵了,怔愣在原地。 经过之前种种,死这个字,从沈妙音口中说出来,对楚年的震慑性,已然没那么大了。 他,倍感意外。 这魔女,不仅不杀自己,还准许自己修行,甚至赐给自己一部厉害功法? 之前,沈妙音可是一直刻意剥削自己,不准自己修行来着。 霎时间,楚年看沈妙音的眼神,都泛起一抹怪异,这魔女,是食髓知味了,舍不得自己死? 沈妙音迎着这般眼神,宛若被戳破心思一般,脸色陡然冰冷,厉喝道:“不想死,就赶紧滚!莫要在本圣女面前碍眼!” 楚年顿时咧嘴一笑,立即明白,今日是不用死了,他连忙起身,拱手一礼:“老夫谢圣女赏赐了。” 说着,他便转身快步离去。 而沈妙音冰冷声音,也是同时从身后传来:“你这狗东西,最好管好自己的下面,若是被本圣女察觉到你沾染了别的女子的气息……后果你知道的!” 她本就极为厌恶男子,若是自己的玩具,还沾染上其他人的气息,那无论自己的魔功会受到多大影响,她都会毫不犹豫,将楚年宰了。 目送楚年离去。 沈妙音盘膝回到玉床之上,俏脸沉静,心思却久久难以平静。 她虽为魔女,但对自己的身躯,却是无比在意的。 一想到自己纯洁、高贵的胴体被一地位卑微的臭杂役侵犯,她便止不住升起烦躁与怒火。 但,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杀楚年的好时候。 心烦意乱之下,她再度运转阴阳魔功修行,随着修行愈发深入,心底的欲念,却是愈发沸腾。 没过多久,她便探出玉手摸索,一时间,喘息声响彻玉室。 她脑海中,不可抑制得浮现出楚年精壮有力的身躯和他年轻时俊俏的面庞。 “哼,死奴才,竟敢这般粗暴对待本圣女,真该死……” …… 楚年一路回了自己的住处,一番回味,既后怕,又颇为享受。 自己没死。 沈妙音那娇躯,还真是无比弹软。 回味了个痛快后,他才开始盘膝打坐,欲要探查一番自己脑海中,沈妙音留下的东西。 虽说沈妙音暂时没杀自己,但楚年清楚,自己随时有丧命之危。 唯有掌控实力,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念及此处。 楚年沉神,经过刚才的双修,他也得了不小的好处,体内积蓄了大量的元阴与精纯魔气,急需修行炼化。 他境界终究低微,无法控制元神探查,过了足足半晌,才终于感知到了脑海中的那光团,在意念触碰到光团瞬间,海量的信息,陡然在他脑海中炸裂开来…… 楚年面色巨变,只觉头脑中传来剧烈的痛楚,好似头颅撕裂一般,仰面哀嚎:“沈妙音这狗女人,该不会是害我吧……” 下一刻,他便彻底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等他再度醒来,已然不知过了几日。 头脑仍旧有些发沉,楚年只觉无比混乱,冷静喘息了许久,才渐渐回神,恢复了思绪。 甩了甩脑袋后,楚年终于能顺利感知脑海中的信息。 此功法,乃是阴阳魔功,分阴阳两卷,乃是无上魔功,直指仙魔之下的极限,放眼葬仙宗,也是最为顶级的功法。 “这魔功,应该是沈妙音偶然所得,暗中修行……” 楚年若有所思,这功法颇为繁杂,认真钻研一遍,都要耗费许久功夫。 好在,他有充足的时间与耐心。 不再耽搁,他立即沉入那浩瀚的信息之中,从头开始一点点去研究。 海量信息,在他心头掠过。 半个时辰后,他便对这魔功,有了初步的了解,平静的内心,也被阴阳魔功种种神异之处,掀起滔天巨浪。 阴阳魔功,乃上古无上魔修所创造,这魔修,乃是一男子,他创造的功法,自然以阳卷为尊。 修行此功,阴阳相合后,修行阳卷之人,没有任何限制,而修行阴卷的女子,若是背叛,与他人相合,便会一身功力尽毁,道基崩溃! 楚年看到这里,顿时瞠目结舌,一股荒诞之感,涌了上来。 他无比确定,沈妙音绝对不知道这阳卷的内容! 也就是说,沈妙音还不知道,她日后,只能与自己双修,若是背叛,代价会极为惨重! “沈妙音这是将她自己给害惨了……”楚年嗤笑一声,心头大为得意,毫无疑问,这功法,就是沈妙音的报应! 念及此处,楚年心头那长久的恨意都轻了些许,只觉得大仇报了许多。 “这魔女,自食恶果!” “还好,这魔功的阳卷,没有任何的束缚,我可以肆意修炼这魔功……” 楚年大感畅快。 这魔功,乃是双修功法,对阳卷来说,独自修行也可,但速度却慢许多。 若与女子阴阳相合,则可吸收阴气,激发阳气,令自己修行速度飙涨! 楚年继续研究这阴阳魔功,很快,他便开阔了不少的眼界。 在看到体质篇时,他更是极为在意。 功法中详细介绍了阴性体质,乃是极佳的炉鼎,如阴灵体、冰灵体、水灵体等等…… 但对圣体、道体,只有只言片语的介绍。 根据描述,这位功法的创造者,赤魔老祖,亦是纯阳灵体,甚至屡次提升体质,达到了伪圣体的程度。 楚年不由摸了摸自己胸口,感受着那块曾散发恐怖奇芒,如今却保持暗淡的骨头,升起一阵猜测。 自己体内的骨头,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神异? 它为何在自己身上?又该如何加以利用? 这种种困惑,萦绕于心,却无人能给他答案。 楚年索性不再去想其他,全神贯注:“先试着参悟一番……” 这阳卷,修行门槛也颇高,门槛便是身怀阳属的灵体,如火灵体、大日灵体等等。 自己身怀纯阳仙骨,体质已然远超纯阳灵体,肯定是能够修行此法的。 楚年正要参悟、修行,借此吸收炼化体内残存的大量元阴之时…… 门外,陡然响起一阵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 不待楚年有所反应。 嘭—— 一声沉闷巨响爆发,自己住处的大门,竟被人一脚踹塌,烟尘四起! 楚年眯了眯眼,神情凌厉,立即顺着看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霸道冷峻的声音,穿过烟尘,在自己屋子内回荡: “杂役楚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盗取十株药峰地品灵药!” “师弟们,将他带走!押回去,等明日午时,送去万兽峰喂魔狮!” ------------ 第一卷 第5章 被沈妙音害惨了!跟错主子? 轰—— 两扇脆弱门板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灰尘簌簌落了满地。 楚年顺着望去,只见六道身形壮硕的男子,如钢铁一般,堵在门前。 六人身上的气息,更满是肃杀之意,令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冰冷。 盗窃? 这两个字仿佛钢针,狠狠刺入楚年心头。 荒谬! 楚年气的心头发笑。 他一个连药园百丈之内都无权靠近的杂役,如何去盗窃?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污蔑! 这是不加掩饰,赤裸裸的污蔑! 是谁要刁难老夫? 楚年面色难看,顿觉背脊发寒,一时间,头脑掀起阵阵风暴。 但他想破头,也是想不出。 在这葬仙宗,他就是个小透明,平日里除了辅助沈妙音修行,就是闭关,疗伤,恢复气血与阳气。 能得罪谁? 楚年眼神沉沉,盯着面前六人。 他们无一例外,尽皆身着紧绷的玄黑色制伏,那种颜色深沉得能吞噬光线。 胸口处,用银线绣着一具精巧的刑具图案,狰狞而诡秘。 每个人的右臂上,都烙印着一个醒目的大字——“执”! 执法门。 一股寒意,不自觉攀升而起。 葬仙宗这个混乱无序的庞大宗门之内,执法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令人胆寒的悖论。 名义上,他们是宗规的守护者,是公正的化身。 可私下里,执法门,乃是比地狱更可怕的深渊。 宗门内人尽皆知,被执法门带走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倾家荡产,只是最仁慈的开始。 所谓的秉公执法,不过是他们用来敲骨吸髓的遮羞布罢了。 进去的人,即便能出来,也将瞬间沦为这葬仙宗的最底层,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胸腔内,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让他感到一阵阵发慌。 楚年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深深弯下腰,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见过几位师兄。” 他开口,脸上勾勒出一抹拘谨的笑容: “诸位师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夫只是区区杂役……” “别说盗窃,老夫连进入药园的资格都没有啊!” 骨头再硬,也得分场合。 楚年可不想刚刚逃脱沈妙音这个魔女的威胁,就被执法门玩死。 “废什么话?” 为首那人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里满是暴躁与不耐。 “还有,你个臭杂役,跟谁称兄道弟呢?” 话音落下,他猛地踏前一步。 雄浑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年只觉眼前一花,一只裹挟着劲风的大手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闪躲的念头都未曾升起。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楚年的胸口。 恐怖的力道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胸骨仿佛要寸寸断裂。 楚年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下。 剧痛,钻心刺骨。 但比剧痛更甚的,是一股被强行压抑的怒火,从他眼底最深处,疯狂地向上攀爬。 楚年死死低垂着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 他万万没有想到,执法门的人,竟然霸道到了如此地步,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伤人。 “拷上,带走。” 为首那人甚至懒得再多看楚年一眼,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碍事的蚂蚁。 他轻蔑地一挥手。 身后那五名执法门弟子立刻蜂拥而上。 冰冷坚硬的镣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楚年,那金属的寒意,瞬间刺入骨髓。 “老实点,你这老东西!” “敢反抗,腿给你打断!” 几人粗暴地喝骂着,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 楚年心头的怒火愈发汹涌,但他清楚,自己没有发作的资本。 冷静。 必须保持冷静。 他拼命地在脑海中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生机。 忽然,一道身影在他脑中闪过。 “老夫是被污蔑的!” 楚年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沉声喝道。 “老夫早已被调往阴阳峰,如今侍奉的是圣女沈妙音!” “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将老夫带走,就不怕圣女殿下怪罪下来吗?!” 圣女沈妙音! 这五个字一出口,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五位执法门弟子,皆是神情恍惚,相互对视一眼,面上都浮现出明显的忌惮之色。 “刘师兄,这家伙……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阴阳峰那位圣女……” 一名弟子压低了声音,凑到刘易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是啊师兄,要不,还是先按规矩,去阴阳峰那边知会一声?” 另一人也附和道。 弟子们都有些动摇了。 一峰圣女,尤其还是阴阳峰那位,绝不是他们这些执法门的普通弟子能够轻易得罪的。 那位沈圣女,实力深不可测,近年来在宗门内声势正盛,行事风格更是颇为强势,是整个葬仙宗都无比耀眼的存在。 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杂役,去冒触怒一位圣女的风险,似乎并不明智。 楚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神情的变化,心中顿时燃起一抹微弱的喜色。 有用! 他正准备趁热打铁,将沈妙音这尊大佛抬出来,再多说几句,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为首的刘易却在此刻发出一声嗤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你们几个,脑子都给我活泛点儿。”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身边几个师弟,眼神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刘易带出来的人。” 几个弟子被训得面面相觑,皆是满脸茫然。 刘易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楚年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怜又可笑的死物。 “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 “那位阴阳峰的圣女,如果真的在意这个老家伙的死活,你们以为,我们有机会如此顺利地走到这里?” “你们以为,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准备将他带走?” 刘易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们,太小看一位圣女的力量了。”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便再也没有多言的兴趣。 他转过身,挥了挥手,率先走出了那扇破碎的房门,示意身后的人立刻跟上。 那几个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弟子,在听到刘易这番话后,瞬间恍然大悟。 看向楚年的眼神里,最后一丝忌惮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漠。 是啊。 如果圣女真的看重这个老杂役,他们这些人,恐怕连阴阳峰的山脚都踏不进来,就会被圣女座下的强者拦住。 圣女的默许,甚至……无视,才是他们能站在这里的最大依仗。 见到这一幕。 楚年脸上刚刚升起的一点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被刘易这番冷静而残酷的分析,击得粉碎。 这姓刘的,果然是个老油条。 “圣女最近只是在闭关,等她出关,发现老夫死了,她定会为老夫报仇,清算尔等的……”楚年不死心,仍旧说着。 刘易却是嗤笑一声,淡淡道:“你这狗东西,当真是发癔症了。行,我等着圣女来找我麻烦。” 说着,便不再理会楚年,径直往前走去。 身畔其他五位弟子,也是纷纷嗤笑,压着他往前走。 “死了这条心吧。” “别挣扎了,老东西,反正你也活不久了。” 五个执法门弟子,纷纷嘲弄着,宛若楚年只是待宰羔羊。 楚年听着,老眼深处,也不免闪过一抹绝望之色。 进了执法门,以他一个杂役的身份,绝对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 但,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更何况,自己也未必没有活命的可能。 楚年浑浊眸光微动,盯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背影,用一种近乎悲怆的语调,嘶哑地问道: “刘师兄,看来老夫今日是难逃一死,恐怕是难活着出来了。” “可否……可否让老夫死个明白?” 走在最前面的刘易,脚步微微一顿。 他缓缓回过头。 月光下,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诡异的怜悯,以及更加浓重的嘲弄。 “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 ------------ 第一卷 第6章 栽赃?明日问斩! 跟错了主子? 这五个字,如惊雷一般,狠狠轰在楚年的耳膜上。 他苍老的脸庞上血色瞬间褪尽,一种荒谬绝伦的错愕感攫住了他的神智。 自己被污蔑,竟与沈妙音有关? 是沈妙音的敌人? 他脑中一片混沌,无数纷乱的念头炸开,却理不出半点头绪。 身前的刘易,似乎极为享受楚年此刻的表情,那种从惊愕到茫然,再到即将坠入深渊的绝望,让他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他就是要看这老东西在无尽的恐惧中被碾碎。 “一个月前,宗门大比。” 刘易不紧不慢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戏谑的尾音。 “药峰的圣子,当着满宗前辈高人的面,向你们那位沈圣女,高调示爱……” “你猜,后来怎么了?” 刘易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光。 “你们那位沈圣女,脾气可真是够爆的。” 他拖长了音调,仿佛在回味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药峰圣子,连她一招都没接下,当场就被轰下了战台。那句‘你不配’,现在还是整个宗门的笑料。” 轰! 楚年闻言,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疯狂地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 他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所以……药峰圣子,来找老夫的麻烦?!” 话一出口,楚年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一个行将就木的杂役,尘埃里的一粒沙,能入得了圣子的法眼? 但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无法遏制。 楚年的心念急转,瞬间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不是圣子亲自动手。 定是那药峰圣子身边的走狗,为了讨好主子,不敢报复沈妙音,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这个离她最近的杂役身上! 自己,是沈妙音身边待得最久的老家伙了,也是她最顺手的人。 看着楚年脸上变幻的神色,刘易欣赏地点了点头,那眼神,是在看一只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何会掉进陷阱的猎物。 “看来你这老狗,还不算太笨。” 他淡笑着,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恶意。 “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 “阴阳峰圣女,天生媚骨,身负太阴灵体。在那些圣子眼中,她可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圣女。” “她是一尊绝佳的炉鼎。” 炉鼎二字,让楚年浑身一颤。 “据我所知,要动你,可不单单只是药峰那些狗腿子的意思……” 刘易的脸上,那抹嗤笑与嘲弄浓得化不开。 “所以啊,老东西,你就安心地去吧。” 这些话,字字诛心。 楚年苍老的面孔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将他死死包裹,他的心,沉了又沉,直坠无底深渊。 真是殃及池鱼。 而自己,就是那条被巨石砸中的、最无辜的鱼! 楚年对此,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这很葬仙宗。 弱肉强食,迁怒无辜,本就是这个魔宗的行事风格。 只是,这当真是无妄之灾。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若是沈妙音知晓此事,会否出手救自己? 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除此之外,楚年再也想不到任何脱困之法。 念及此处,他反而沉默了。 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刻意地表现出彻底的绝望与无力,佝偻的身体不再挣扎,任由身后的弟子推搡。 他要让刘易等人,彻底放松警惕。 就这样,一路被押送,穿过阴森的廊道。 执法门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扇漆黑的巨门,门上烙印着一尊凶神恶煞的厉鬼,青面獠牙,双目圆瞪,一股蛮横狠厉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在昭告着此地不讲任何情面。 仅仅是看着那尊厉鬼图腾,楚年便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压席卷而来。 那图腾之上,似有真正的凶魂盘踞,蕴含着震慑心神的恐怖力量。 楚年默默垂下苍老的头颅。 他被一路押送,直奔地底深处的牢狱。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血腥气便越是浓郁。 凄厉的哀嚎、绝望的痛骂、压抑的哭泣,从两边黑暗的牢房中不断传来,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 楚年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幕幕惨状。 一个牢房里,一名年轻的男弟子衣衫不整,正被几个狞笑的壮汉按在地上,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 隔壁的牢房,一个女弟子被铁链吊起,身上布满了鞭痕,一名执法门弟子正拿着一把小刀,似乎在享受着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刻画的乐趣。 更远处,有弟子被按在石台上,全身的储物袋、法器、灵石被一件件搜刮出来,堆在旁边,那弟子双目赤红,状若疯狂,却被死死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夺走。 崩溃。 绝望。 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楚年看着他们的惨状,心脏狂跳,那股不安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疯狂滋长。 若是自己也被这般对待…… 别说修行了,他这把老骨头里仅存的一点寿命,恐怕会在瞬间被抽干,神魂俱灭。 队伍一路前行。 终于,停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尤为简陋的牢房前。 “锵!” 牢门被打开。 刘易轻笑一声,一脚将楚年踹了进去。 “楚年,你得庆幸。” 他倚着牢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摔倒在地的楚年。 “为了防止沈妙音那个疯女人当真跑来要人,我们得速战速决。” “明日一早,你就会接受执法门门主的亲自审判……” 刘易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发残忍。 “当然,那只是走个过场。” “审判完毕,记录在册,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宗门罪人。到那时,我会亲自送你前往万兽峰。” “蛇窟、虎穴、蛛坑,我这个人很仁慈,任你选一个。” “今晚,你就好好给自己选一选葬身之所吧。” “明日正午,我亲自送你上路。” 说罢,刘易大笑两声,摆了摆手,招呼身后弟子,推着楚年,将其推入牢房之中。 而后。 嘭! 牢房大门,狠狠锁上,将楚年的生机,彻底隔绝! 楚年扒在大门上,老脸闪动着绝望与无力之感,似是已然麻木。 刘易等人颇为满意,大笑两声后,便纷纷哼着小曲儿,就此离去。 待到他们身影消散在牢笼尽头。 楚年那老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变。 脸上的慌张与无力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沉思…… “还没到绝路……”楚年神情晦暗,浑浊老眼一阵闪烁。 ------------ 第一卷 第7章 峰回路转!沈妙音的担忧! 刘易嗤笑声回荡不休,却又渐行渐远。 随之而来的,则是牢门“哐当”一声锁死,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整个牢房,都阴暗了下去,廊道的烛火微弱摇晃着,衬得人脸色蜡黄一片。 楚年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缓缓滑坐下去。 他,刚刚死里逃生,此刻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死局。 放弃?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被他掐灭。 蝼蚁尚且求生,他甚至知道身躯内藏着仙骨,自然更不可能这般放弃。 只要,只要熬过这段实力羸弱的艰难时光,最多三五年,他便可就此崛起,在葬仙宗占据一席之地。 到时,便再也不必受这些屈辱,甚至,自己早晚会有能力,将今日一切,都一一讨还回来! 眼下,能救他的,只有沈妙音。 呼—— 楚年盘膝打坐,深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廓微微耸动,默默捕捉着牢狱内的一切声响。 他心底,已经有了些许谋划。 葬仙宗,一个魔门,不存在什么规则。 这是天大的坏事,但在眼下,却是自己的一线生机所在。 铁靴踏地的沉重回音,锁链拖拽的刺耳摩擦,还有那一道道或高或低、或怨毒或凄厉的惨叫,共同构成了这人间地狱的交响。 不多时,他便摸清了一些规律。 一队巡逻的执法门弟子,每隔半个时辰,会从他的牢房前走过。 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共计十人。 火把的光亮会短暂地撕开他这片牢房的黑暗,然后再度归于沉寂。 半个时辰,换一次人。 楚年耐心地等待着,苍老的面孔在昏暗中宛若一尊石雕,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计算的光。 时间一点点流逝。 很快,便到了深夜。 夜深人静,但牢狱之中的惨叫,仍旧不绝于耳,反而因四周的寂静,显得愈发刺骨。 咚,咚。 一阵脚步声响起,与之前巡逻队的整齐划一截然不同。 这声音有些沉闷,甚至带着一丝拖沓,正一点点地,独自靠近。 楚年猛然睁开双眼。 老眼之中,一抹精芒爆射而出。 他等的,就是眼前这个弟子。 在此之前,他并不认识此人,也叫不出名字。 但他辨认了足足五个时辰,他断定,这个弟子,最穷! 并且,也是最没有背景的一个! 规律是半个时辰换一次巡逻弟子,可是在这五个时辰之内,这个沉默寡言,神情麻木的弟子,竟然来了足足五次! 其他弟子,轮换着来,加起来也不过五次,而且大多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结伴而行。 唯独他,只是一个人,沉默寡言,来去皆孤身一人,人缘似乎不怎么样。 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他亲眼看到,这五个时辰内,他暗中收了不少弟子的好处,满足他的请求。 或是请求一个了断,或是请求通风报信,或是请求临死前喝顿美酒,吃顿饱饭等等,这弟子,都一一满足了。 楚年清楚,葬仙宗内,无人可信。 但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 只能赌! “王师兄,王师兄……” 楚年压低了嗓音,声音沙哑,贴着牢门呼唤着。 果然,那道拖沓的脚步声一顿,随即快了许多。 不多时,一张神情木讷、眉宇间泛着阴鸷之气的瘦削脸庞,出现在了牢门外。 男人眼神不耐地扫过来。 “何事?” 楚年佝偻着身子,将姿态放得极低,小心翼翼地沉声道:“王师兄,我是杂役门的楚年,我住处藏有五十枚灵石,还请师兄笑纳……” 这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全部身家。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脏都在抽痛。 然而,话音刚落。 那张原本木讷阴鸷的脸庞,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瘦削男子眼中的不耐烦一扫而空,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淡笑。 “说吧,什么事儿?” 楚年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稍稍落下半分。 有希望!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继续沉声道:“还请师兄将老夫入狱的消息,告知阴阳峰记名弟子,小玉……” 他不敢直接提沈妙音。 圣女的名讳,对于一个底层弟子而言,是无法触及的禁忌。 但小玉不同。 她只是一个记名弟子,沈妙音的贴身丫鬟。 让这人去找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风险和难度都大大降低。 而小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沈妙音的重要性。 只要消息传到,她必然会第一时间禀报。 自己,也就有了获救的希望。 那瘦削男子,王兵,闻言后,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 片刻之后,他淡笑着点头。 “好,你放心吧。” “此事,我会给你办妥……” 说罢,王兵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继续巡逻了一小段路后,身影便悄然消失在了黑暗的甬道深处。 牢房内,再度恢复了死寂。 楚年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已经全部做完。 他紧了紧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实力!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了! 若是再给他三年五载,让他在葬仙宗内站稳脚跟,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到那时,谁敢如此轻易将他抓进这执法门,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现在,他却只能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一个贪婪的执法门弟子身上。 哪怕他心底无比清楚,这个人,极可能并不可靠! 如今,唯有等待。 “沈妙音,你这家伙,要是不来救老夫,你自己也就完了!” 楚年心中发狠,随即闭上双目,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与其焦虑,不如修行。 他能做的,也只有以修行麻痹自己,好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 王兵离开牢狱,趁着月色,直奔杂役门,楚年住处而去。 杂役门,本就是葬仙宗最为地下的部门,没有丝毫地位,任何弟子,都可随意进入。 一路无阻。 片刻过后。 王兵就在众多木屋中,寻到了楚年的住处——楚年的门,早上刚被踹了个稀烂。 王兵神情一喜,根据楚年的说法,轻松摸索到了在床板下的一个暗格,将之打开后,便摸到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打开一看,足足五十枚灵石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老东西,还蛮富有的……” 王兵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大喜之色,连面庞上的阴鸷都消散了几分。 他们这些执法门的记名弟子,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十枚灵石。 这五十枚,顶他五个月的苦修! “一个老杂役,恐怕是抠抠搜搜,攒了大几十年才攒下这点家当吧。” 王兵心中暗自嗤笑。 杂役的俸禄,只是记名弟子的百分之一。 这五十枚灵石对楚年意味着什么,他能想象得到。 月光下,灵石熠熠生辉,其内灵气充盈,对修行有莫大助益。 王兵美滋滋地将灵石揣进怀里,布袋的重量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转身就要离去,径直朝着自己位于执法门的住处方向走去。 帮楚年传信? 他可没那么蠢。 那件事,明摆着是圣子、圣女层面的交锋,他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掺和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是贪,但更惜命。 至于那个叫楚年的老东西? 安心去死就是了。 王兵心中计定,脚步轻快地踏出杂役门的范围。 然而,就在他即将脱身之际,异变陡生! 王兵陡然瞪大双瞳,似有所感,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极致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他正欲防备,却已然太迟,下一刻,脖颈处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被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 天旋地转。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席卷全身,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 “糟了……”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随即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 阴阳峰。 圣女寝宫之内,香炉里飘散着宁神静气的青烟。 华丽的宫殿与执法门那阴暗的牢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沈妙音一袭紫裙,静立窗前,身段绝美,气质清冷,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在她身畔,一个面容乖巧的侍女悄然站立,正是小玉。 而在她们下方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正是刚刚被击晕的王兵,至今尚未苏醒。 小玉的目光,在自家圣女和地上那人之间来回移动,一双灵动的美眸里,充满了按捺不住的好奇。 就在刚刚,自家圣女突然派她去给楚年送五百枚灵石,还有许多辅助修行的珍贵丹药。 小玉当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圣女,竟对一个杂役如此上心? 那可是五百枚灵石,还有那些丹药,加起来的价值,就算是一些内门弟子都拿不出来。 百余年的陪伴,当真有了这么深的感情? 此时此刻,沈妙音美眸流转,落在地上昏迷的王兵身上,眸光却是微微流转,显然心不在此。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其精致的弯弯眉眼之间,竟闪动着些许担忧。 不知何时起,她对楚年的看重,已然远超寻常的主仆之情了…… ------------ 第一卷 第8章 小玉撑腰!执法门门主,姜清婉! “主人,我去为楚年送灵石时,此人恰好在楚年的住处行窃。” “不难推断,楚年此刻,恐怕已被押入了执法门。执法门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 小玉小心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心头暗暗震惊。 自家主人,竟会如此在乎一个杂役? 沈妙音螓首轻点,听着小玉的话,美眸渐渐闪动,神情恍惚。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苍老而倔强的面孔,耳畔回荡着那三日来沉重的喘息与暧昧。 虽说,楚年对自己来说,只是只老狗。 但那也是自己的狗。 执法门。 他们,也敢动我沈妙音的狗? “叫醒他。” 沈妙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 小玉心领神会,没有丝毫迟疑。 她探出纤纤玉手,指尖一缕精纯的魔气凝聚,没有半分留情,径直震入王兵的头颅。 “啊——” 一股剧痛,陡然侵袭,王兵捂着头颅,满地打滚挣扎着。 过了许久,痛苦渐渐减轻,他才恢复了视线。 而当王兵看清面前那张神情淡漠、宛如九天神女的绝美容颜时,他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冻结。 大脑陡然空白。 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身体的本能已经压倒了一切。 噗通—— 王兵猛地双膝一软,直接重重跪伏在地,沉声道: “小的执法门王兵,拜见圣女!” 沈妙音俯瞰着他,神情淡漠,不待丝毫温度。 “说说,怎么回事。” 语调平淡,却蕴含着山雨欲来的恐怖压力。 王兵眸光震颤,心思急转,无数个谎言在脑中泛起,却又被瞬间掐灭。 他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合理的说法! 只是,就在此时。 “敢有半句谎言……” 沈妙音冰冷声音,再度响起,缓缓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威压。 “下场,你是知道的。” 王兵猛地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迎上那双冰冷中泛着丝丝杀意的眸子,瞬间明白,任何侥幸心理都是在自寻死路。 与此同时,一股滔天的悔恨,疯狂涌了上来,侵蚀他的身心 栽了! 终日提防,处处小心,今日还是栽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魔女,竟当真在意那区区一个杂役?! 沈妙音此刻,分明动了真怒。 而这怒火的源头,就是楚年! 事已至此。 王兵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细节都说了个干干净净。 说完,他匍匐在地,涕泪横流,状若疯魔。 “圣女饶命!还请圣女饶小的一命啊!” “小的在执法门无权无势,没有半点靠山,苦修百余载,才勉强混了个温饱……” “这些事儿,和小的也没什么关系,小的根本没有欺辱楚年!” 嘭! 嘭!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头颅狠狠砸向地面,坚硬的玉石地板发出沉闷的巨响。 额头之上,大片的血迹迅速绽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显得狼狈而又凄惨。 沈妙音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分给他。 她眉宇间泛起一抹清晰的烦躁,仿佛多看一眼这个卑微的生命都是一种污染。 她轻抬玉手,随意地挥了挥。 “埋了吧……不,送给楚年,交给他处置吧,他毕竟是被本圣女牵连了。” 沈妙音声音淡淡,轻描淡写,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王兵的身躯陡然僵住,神情灰暗,满脸不可置信! 他的命,交给一个杂役处理? “圣女!”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即便是您,也无权处置执法门的弟子,这么做,绝不可能毫无麻烦的!” “为了一个区区杂役,您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的……圣女,这不值得啊……” 王兵的心,一点一点沉入无底的深渊。 他还想再求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经没有了机会。 小玉霍然出手,干净利落,将他敲晕丢在一旁。 做完这些,沈妙音则是沉默了,竟不自觉取出了一本正道清心的典籍,捧在掌心,随意翻动着。 但小玉却分明察觉到,自家圣女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 那微蹙的眉头,那在书页上久久停留的目光,那无意识轻点的玉指,无一不在透露着她内心的挣扎。 小玉心中了然,向前一步,轻声开口: “主人,楚年终究是我们阴阳峰的人。” “如今人被执法门抓走,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折损的,是圣女您的脸面。”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他……还有些用处。” 这两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沈妙音心中的那把锁。 沈妙音绝美的面庞上,那份纠结与挣扎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清冷与决断。 她终于点点头,道: “你去处理吧。” “可以强硬一些……” 过了数息,沈妙音合上手中的典籍,放下。 她沉声交代,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要快!” …… 清晨。 晨光熹微,透过窗户落入楚年的牢房。 “看来,是赌错了……” 楚年缓缓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老腿,老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他心底,对实力的渴求,已然攀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相处百年,他对沈妙音也算有所了解,她,绝不会允许别人杀了自己。 自己,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沈妙音手上。 很显然。 王兵没将消息送到,他只贪了自己的灵石。 “老夫今日若能脱困,定要让这家伙,生不如死……” 楚年面色一沉,心头泛起浓浓狠意。 眼下,自己的局势,相当被动了。 他甚至在想,或许,到了最后关头,自己唯一的依仗,便是自己的天赋。 将自己身怀纯阳灵体,乃至很可能媲美纯阳圣体的消息,公之于众,或许能搏出一线生机。 如此思忖着。 外面,一连串脚步声,愈发近了,最后,停在自己牢房前。 正是昨日的刘易,他今日,孤身一人前来。 “楚年,到你接受审判了。” 刘易笑眯眯凑近,打开牢房,这一次,他没与自己废话,便直接将自己带走。 楚年面色沉着,亦步亦趋跟着,电光急转,难不成,当真没有办法了? 一路前进。 他走出了牢房,见到了清晨的阳光,刺眼夺目,却又步履不停,直奔执法门大殿,迎接自己的结局。 很快,他便被一路押到执法门大殿,一颗心,愈发沉重,看着阴森森的大殿,楚年心头,也不免涌起一阵慌乱。 难不成,当真没有转机了…… 刘易淡笑着:“进去吧。老弟,我还真得谢谢你,这一次,我可是捞了不少好处。” “你放心,等下老哥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许是见楚年将死,刘易的话竟都多了一丝温和: “里面的是我们执法门门主,你不要妄想多说什么,若是触怒了门主,你连求个痛快都得不到。” 楚年怔怔听着,却只觉得嘈杂,并未理会。 他脚步顿住,心头剧烈跳动着,眸光微亮,转向远处。 那浑浊老眼,在看到天边的身影之时,终于泛起一抹喜色来。 来了! 救星来了! 只见。 小玉身姿飒沓,气息非凡,身后拎着一男子身影,飞快凑近,而后“嘭”的一声,将那男子丢到了楚年身前。 她自己,则是淡淡道:“奉我家圣女之命,前来带楚年回峰。” 说着,小玉身形一转,便是出现在楚年身畔,在刘易震撼不安的神情下,一把将刘易轰开,而后转身便要带楚年离去。 刘易大惊,身形被这一掌轰得倒飞而出,身子如断线风筝,飞出老远,喷出一口精血,竟就倒地不起。 “小玉,你实力这么强?!” 楚年看着,顿时惊讶不已,同时,心头大喜,一股绝处逢生的欢喜,立即涌了上来。 然而,下一刻。 一道冰冷至极的,远超小玉的气息,冲霄而起,震怒之意,响彻云霄! “区区沈妙音的一个奴仆,也敢在我执法门放肆?!” “真当我执法门无人不成!” 话音落下。 执法门大殿内,一道恐怖气息,飞窜而出。 此人身着一身执法门制服,娇躯绝美,容颜精致,面孔严肃,一股威严之感,油然而生。 但,也正因此,反而能激起男人心底最深处的征服欲,这女子一看便是一壶烈酒,滋味泼辣,但却过瘾。 论姿色,她竟丝毫不逊色于沈妙音。 “小玉,这位是……”楚年小声问着。 小玉神情紧绷,紧抿着红唇,轻声道:“执法门门主,姜清婉。” ------------ 第一卷 第9章 姜清婉的霸道!金丹之威! 执法门。 此地乃葬仙宗戒律最森严,也最阴冷的地方。 高大冰冷的殿宇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一切都笼罩在昏暗之中。 就在这时,沛然莫御的威压,轰然降临。 那威压沉重如山,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楚年只觉双肩一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竭力看去。 那女子,身影悬在半空,俯瞰众人。 此人身着一袭墨色法袍,金丝滚边在昏暗中流淌着冷光。 面容冷冽,充斥威严,似乎天然便泛出一股公正、严厉之感,有着裁夺生死的无上权力一般。 那张精致清冷的面庞,却因这般无上威严,而更显诱人。 表面上,这女子定是无人敢冒犯、不敬的权贵,但私下,没有人能拒绝那股将其征服的幻想。 她的眼神,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却又仿佛将所有人都视作了脚下的蝼蚁。 这便是权柄。 这便是执掌一门生杀大权的气势。 执法门门主,姜清婉。 楚年心头绷紧,涌起阵阵无力之感。 自己,还是太弱了,在这葬仙宗,没有丝毫地位可言。 他被污蔑盗窃,被擒拿到此,若说没有这位门主的默许,绝无可能。 甚至,她本身就是这桩肮脏交易里,最大的受益者,那些狗腿子上的贡,恐怕绝大部分都被这人吞了。 思及此处,楚年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攥紧。 如今的局面,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百倍。 “现在该怎么办?” 楚年压低了声音,朝身旁的小玉问道。 小玉的神情,也在此刻凌厉万分,死死盯着姜清婉,美眸深处,露出忌惮之色。 这种恐怖存在,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女能应对的了。 高悬半空的姜清婉,目光终于动了。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掠过楚年,最终定格在地上那个被小玉一击轰晕,至今人事不省的王兵身上。 她那绝美的面孔上,寒意更甚。 “来人。” 姜清婉的声音响起,清冷,不带一丝情感,却字字如刀,凿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袭击我执法门弟子,罪加一等。” “将这犯人,给本座拿下!” 言语霸道,不容置喙。 随着她一声令下,殿宇两侧的阴影里,八道身影如鬼魅般涌出,瞬间将楚年与小玉包围。 轰! 八股强横的气息同时爆发,这些人个个目光凶悍,周身魔气翻涌,手中兵刃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他们怒目而视,死死锁定着小玉和楚年。 一股难以抵抗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碾碎。 楚年心神剧震。 这些人的气息,每一个都远在他之上,绝对都是筑基期的修士! 而小玉…… 楚年不知道她的具体境界,但圣女沈妙音也只是金丹期,身为侍女的小玉,想来最多也就是筑基。 以一对八? 一念及此,楚年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他再次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能应付吗?” 小玉俏丽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 她扫了眼周围那八个煞气腾腾的执法门弟子,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一群杂兵罢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狂妄!” “找死!” 那八名执法门弟子勃然大怒,被一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侍女如此蔑视? 他们只觉身为执法门精锐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下一刻,杀意彻底爆发! 八人齐齐暴喝,身形化作八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横冲而出。 刀光剑影撕裂空气,附着着浓重魔气的兵刃,交织成一张死亡大网,朝着最中心的小玉笼罩而去。 那凶猛的杀意,让楚年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而远处的姜清婉,依旧悬于半空,冷眼旁观。 她神情淡漠,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闹剧。 眼看那交错的兵刃即将临身。 小玉终于动了。 “聒噪的蝼蚁……” 一声冷哼过后。 小玉身形只是一荡,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根漆黑的长鞭。 鞭身之上,魔气震荡,符文流转。 她手腕一抖,长鞭如一条活过来的毒龙,猛然甩出! 啪—— 一道刺耳的空爆声炸响! 长鞭在空中舞动,快到只剩下一片片模糊的黑影,轨迹玄妙莫测,根本无法捕捉。 啪—— 清脆的鞭击声,密集如雨点般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嚎。 几乎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那八名气势汹汹的执法门弟子,便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个个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每一个人的背后,都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皮肉翻卷,鲜血横流。 魔气顺着伤口侵入他们体内,疯狂破坏着经脉,让他们在地上痛苦翻滚,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前后,不过数息。 秒杀! 诸多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小玉,一张张面孔上,痛苦与羞愤交织。 执法门精英弟子,竟被一个侍女秒杀!? “这怎么可能……这家伙,绝不是寻常侍女……” 一众弟子羞愧难当,看了眼姜清婉,在后者默许下,无力退出战场,飞快逃离。 小玉则是收起长鞭,那根凶器在她手中化作点点魔气消散。 她轻盈地回到楚年身畔,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怎么样?厉害吧?” 楚年怔怔地看着飞快逃走的八人,又看了看身边巧笑嫣然的小玉,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震撼与崇拜。 “小玉姐,你也太强了!” 他入阴阳峰时,小玉便一直跟在沈妙音身旁,算起来,年龄定然比他大上不少。 只是她驻颜有术,外表看上去,仍旧如同二十来岁的少女,清秀的容颜,配上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手段,形成一种惊人的反差。 做完这一切,小玉才重新抬起头,眸光冷冽,带着一丝不解,直视半空中的姜清婉。 小玉平静开口: “姜门主,我家主人与你素无过节。” “你今日,当真要为那些蝇头小利,与我家主人彻底交恶?” “又或是,门主受了小人蒙蔽?” “不论如何,今日让我带楚年离去,我家主人,自会记得这份情谊。” 她实在不解,今日之事,平平无奇,不过伤了几个人罢了,楚年又只是个杂役而已。 为何姜清婉会亲自出面阻拦? 执法门,对寻常弟子来说,那是地狱。 但对各峰圣子、圣女来说,并没那么恐怖,圣子、圣女捞人,便算欠下一份人情。 这对姜清婉来说,并非坏事。 对这种事儿,她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清婉并未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小玉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了一旁的楚年,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片刻后,她嗤笑一声: “沈妙音那个家伙,为何会如此在意区区一个杂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理解的疑惑,和一丝被挑起的兴趣。 “原本,本座对这只蝼蚁的死活,并无半分在意。” “但现在……” 轰—— 一股比之前恐怖十倍不止的气息,从姜清婉的体内轰然爆发! 森然魔气冲天而起,在她身后翻涌、汇聚,竟化作一只只青面獠牙的恶鬼虚影。 厉鬼无声地咆哮着,彰显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她俏脸冷冽,一步踏出。 脚下的虚空,都因这一步而震颤。 在其丹田处,一颗璀璨的金丹虚影若隐若现,每一次闪动,都引得风云变色,天地间的灵气都为之紊乱。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执法门弟子,在这股纯粹的金丹威压下,个个面色惨白,战战兢兢,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在地。 金丹修士! 力可开山,寿元近千载,在整个葬仙宗,都已是真正的中坚力量! 姜清婉的声音,如同九天玄雷,轰鸣而下,那恐怖的威压,更是凝成实质,尽数朝着小玉一人笼罩而去。 “看在沈妙音的面子上,你这侍女,可以就此离去,本座不再追究。” “但这杂役,必须留下!” ------------ 第一卷 第10章 斩杀王兵!姜清婉震怒! 霎时间。 那股属于金丹修士的威压,化作一道无形的洪流,精准无误地朝着小玉一人倾轧而去。 楚年站在小玉身边,只觉得身侧的空气被瞬间抽空、扭曲,形成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壁垒。 那壁垒之内,魔气沸腾,威压凝若实质,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姜清婉霸道绝伦的气息。 小玉所在之地,刹那间化作了一方禁地。 封禁! 这是金丹修士才能动用的手段,以自身法力,禁锢一方! 小玉原本淡然的俏脸,神情陡然一变,眼瞳深处,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她周身立即荡开魔气护罩,欲要抵抗这般恐怖威压。 然而,在这股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护罩也只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眨眼间,便有咔嚓声随意响起,护罩上裂纹遍布,随时可能崩碎。 她万万没有想到,姜清婉竟真的会为了一个杂役,不惜与阴阳峰撕破脸皮,悍然出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惩戒,而是动了杀心! 小玉银牙紧咬,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姜门主,此事你执法门本就不占理,今日竟还要主动出手,当真不怕闹大了?” “据我所知,姜门主近来,受困于修为停滞,压力本就不小。” “今日开罪我家主人,没有半点好处!” 她的声音在恐怖的威压下微微颤抖,却依旧带着警告,坚持要带走楚年。 姜清婉悬于半空,青丝规整垂落在身后,整个人显得无比干练、威严不容侵犯。 那张冷艳面孔,神情愈发冰冷,俯瞰小玉,宛若在看一蝼蚁: “她沈妙音都不怕闹大,本座有何可惧?” “倒是你个小小侍女,还敢威胁本门主,当真不知死活!” 说罢,她面色更冷,当即玉手轻抬,魔气窜动,便将这片地界尽数笼罩,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下。 那禁锢着小玉的恐怖力量,在姜清婉掌控下,骤然收缩,而后悍然爆发! 她,对小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眉宇间已然泛起浓浓不耐之色! 空间内,全部的魔气,化作一道道凌厉攻势,悍然爆发。 小玉的防御,在这等金丹强者攻势下,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可能,几乎瞬间,那魔气,便将小玉的防御全然摧毁。 砰! 一声闷响。 小玉神情惊变:“糟了……” 一股莫大惶恐与不安,充斥面庞。 下一刻,魔气在她瞳孔中倒映,飞快变大。 她的身影陡然被一股巨力直接轰飞,一路倒飞而出,乃至撞碎了执法门的墙壁,如断线风筝般跌到在长街上。 金丹期修士,举手投足,便有开山裂石之力。 哪怕姜清婉只是随意一击,也绝非筑基期能够抵挡。 一击,便分出了云泥之别。 远处的天边,小玉虚弱而又带着一丝怨愤的声音,悠悠传来,回荡在执法门的上空: “姜门主,此事……我会如实禀报我家主人。” 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微不可闻。 执法门内,一众弟子看着那被轰碎的大门,再看看半空中那位风轻云淡的门主,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这就是他们执法门门主的威势! 圣女的侍女又如何? 在执法门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盘着! 姜清婉对那句传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投向小玉消失的方向。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呆站在原地的老头子身上。 视线交汇。 她美眸中那森然的杀意与冷冽的威严,竟悄然淡去了几分,转而泛起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 这个老头…… 修为羸弱不堪,也才区区炼气五层的样子。 身形佝偻,满脸皱纹,一身杂役的灰袍,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到。 可偏偏,看着这样的平平无奇的楚年,姜清婉的心头,莫名地微动了一下。 一个荒唐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心底升起,让她自己都感到一阵诧异。 她竟觉得,这老头子……有点独特的魅力。 那不是皮相上的英俊,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诡异的魅力。 “带下去。” 姜清婉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庭审继续。” 她霍然转身,就要朝执法门大殿走去。 剩下的事情,自有弟子处理。 两名执法门弟子立刻上前,目露凶光,一左一右便要来架住楚年的胳膊。 忽的。 “先等一下。” 楚年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在这殿前回荡着。 “老夫还有一件要事没做呢……”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正要上前的两名弟子动作一滞。 周围那些原本准备收拾残局的弟子们,也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这个老头子,疯了不成? 圣女的侍女都被门主一招轰飞了,他一个区区杂役,还想做什么? “老头子,老实点,别搞多余的小动作!” “进了我执法门,就别想着能被人救出去,圣女也不行!” 一众弟子叽叽喳喳地呵斥着,只觉得这老头不知死活。 远处,已经转过身的姜清婉,脚步顿住了。 她缓缓扭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楚年。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老头子,愈发感兴趣了。 她想看看,这个蝼蚁般的存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要做什么?” 姜清婉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其中却少了几分不耐,多了几分玩味。 楚年没有理会周围的叫嚣。 他迎着姜清婉的目光,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显得很是恭敬。 “回禀门主,昨日老夫拜托地上这位王兵师兄,替我传信给阴阳峰,求见圣女殿下。”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陈述着事实。 “他亲口答应,并吞了我五十枚下品灵石作为酬劳,但却并未替老夫把事儿办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缓缓扭过头,看向地上那个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的王兵。 那一刻,他浑浊的老眼深处,陡然泛起一抹浓重到化不开的杀意。 他咧嘴一笑,笑容,却冰冷刺骨。 这些事情,他在牢狱之中便已有所猜测。 而刚才小玉赶到时,便以秘法传音,将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 王兵,根本没有帮他的意思,收了他百余年积累的灵石,而后就要直接离去! 若不是小玉心细,去自己住处查看时,恰好发现了王兵的鬼祟行径,恐怕此刻,他已经被拖去万兽峰喂妖兽了。 一念及此。 楚年心头,一股难以遏制的暴虐情绪,汹涌澎湃。 杀意,在他胸膛中疯狂冲撞。 小玉都被轰退,沈妙音的面子,姜清婉都不给,可见这位执法门门主,是铁了心要自己的性命。 今日,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执法门,他已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姜清婉的态度很古怪,但绝不友善。 既然生死未卜…… 那便不能留下任何遗憾! 楚年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陡然变得凌厉万分。 哪怕此刻,是他今生第一次要亲手剥夺一个人的性命。 他也沒有丝毫犹豫。 前世为人,他循规蹈矩。 今世为魔,当快意恩仇! 轰—— 他动了! 没有丝毫征兆! 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间被压榨到了极致,汇聚于右拳之上。 整个人躬身,弹射而出! 目标,正是地上昏死过去的王兵那脆弱的脖颈! “住手!” “老东西你敢!” 离得最近的两名执法门弟子,瞳孔骤然收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头竟敢在门主面前,在执法门大殿内,当众行凶! 他们失声怒吼,纷纷爆发魔气,不顾一切地冲向楚年,想要阻止他。 远处,姜清婉那张原本还带着一丝玩味的俏脸,也陡然阴沉了下来。 一股冰寒刺骨的怒意,从她身上爆发! “楚年!” 她怒喝出声,声音里蕴含着金丹修士的无上威严。 “你敢动手,今日谁都救不了你!” 话音未落,她已然大手一挥,一股磅礴的劲力隔空轰出,要将楚年震开。 四面八方,一句句威胁,一道道阻拦,同时降临。 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就在此刻,那一直昏迷的王兵,也霍然身躯一颤,彻底惊醒,猛然扭动透露,朝楚年望去。 那双带着些许迷茫的双瞳,陡然震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浮现而出。 生死危机! 王兵惊恐吼叫着,声音凄厉而绝望:“老杂役,我将一切都还给你,还给你,不要杀我——” 他死死盯着楚年,宛若在看一尊杀神,他再无丝毫傲意,眼底满是祈求,与之前的态度全然不同。 他的修为,来之前,便被小玉封禁了,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王兵,彻底怕了,他那双眼瞳,涌出滔天悔意,他早就后悔了,眼下,悔意更是达到巅峰! 苦修百余年,苟活百余年,他谨小慎微,没想到,却在一个杂役身上栽了! 既然有这么天大的背景,怎么会当了百余年的杂役?! 他,万般不解! 他亲眼看着,看着身处风暴中心的楚年,对周围一切呵斥都充耳不闻。 楚年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癫狂快意的大笑。 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丝毫迟疑。 楚年的拳头,撕裂了空气,无视了所有的威胁与阻碍,在王兵绝望注视下,决绝地砸落而下。 咔嚓。 一声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 那是脖颈骨骼,被巨力彻底碾碎的声音…… ------------ 第一卷 第11章 药峰圣女沈流儿! 全场死寂! 那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偌大的执法门前庭院内回荡,余音未绝,却诡异地抽走了所有的嘈杂。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地上。 王兵的身体还在本能地抽搐,双瞳暴突,眼球中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生命的光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那片浑浊中褪去。 他的嘴巴无声地张合着,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哀嚎,但断裂的颈骨与渗透进去的劲力,早已摧毁了他的一切发声能力。 七窍之中,暗红的血线蜿蜒而出,在惨白的面颊上勾勒出狰狞的图画。 扭曲,挣扎,痉挛。 不过短短数息,那具躯体猛地一僵,而后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半点气息。 一名执法门弟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阶下囚当场格杀。 这冲击性的画面,让所有执法门弟子的思维都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下一瞬,一道裹挟着毁灭气息的巨力轰然降临。 说来迟缓,实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姜清婉刚才那一道攻势,终于降临。 楚年整个人陡然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攫住,视野天旋地转。 他体内的骨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楚年的身躯狠狠砸在百米开外的一面高墙上,坚硬的青石墙壁瞬间龟裂,蛛网般的裂痕以他为中心疯狂蔓延。 尘土与碎石簌簌而落。 他的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下,在地上拖出一道狼狈的血痕。 痛! 无法言喻的剧痛,从每一寸碎裂的骨骼深处炸开,席卷四肢百骸。 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然移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噗—— 楚年面色煞白如纸,喉头一甜,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精血。 浓重的虚弱感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涌来,试图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不行……不能昏过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咬住牙关,舌尖被咬破,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用这股刺痛强行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他费力地抬起头,视线死死锁定着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紧接着啐了一口血雾,冷哼一声: “让你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楚年言语中的狠厉与怒火,不加掩饰,他这个老杂役,忍了大半辈子,今日生死难料,却是不想再忍了。 在这弱肉强食的魔宗浸淫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行事准则早已被彻底颠覆。 不出手则已。 一旦决定出手,便要一击必杀,不留任何后患! 庭院内,一众执法门弟子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看向楚年的眼神,立即浮现出浓浓骇然之色。 这个老家伙…… 他当真不想活了? 执法门的地界,当着门主姜清婉的面,虐杀执法门的弟子? 这是何等的不知死活! 念及此处,所有人都下意识扭头,看向远处满脸怒容的威严女子身上。 所有人都似是感受到了一股正在酝酿着的雷霆之怒。 他们门主,什么时候收到过这般嚣张的挑衅? 对于王兵的死,他们其实并无多少感触。 在葬仙宗,死亡本就是家常便饭。 执法门门主的威严,比王兵一条命,重要得多。 若是沈妙音那等圣女出手杀人,姜清婉还可能忍上一忍,区区杂役,也敢逞凶? 不出众人所料。 此时此刻,姜清婉那张绝美俏脸,此刻彻底阴沉如水,杀意密布。 先前泛着探究之色的美眸,眼下也只剩下纯粹的寒意。 一股磅礴杀意从她体内升腾而起,令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 她只觉得自己的无上威严,被一只不堪一击的蝼蚁,用最不堪的方式狠狠挑衅了! 先前因楚年那奇特体质和魔功而升起的些许好奇,在这一刻被狂暴的杀意彻底冲刷殆尽。 “看来,是沈妙音给了你本不该有的错觉……” 姜清婉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无人能在我执法门撒野!” “沈妙音亲自来了,也不行!” 话音落下。 姜清婉素手一挥。 一股磅礴的魔气呼啸而出,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将瘫软在角落的楚年攫住,毫不怜惜地拖拽着,直接带入了那扇紧闭的执法门大殿之内。 轰隆! 森然的魔气涌动,沉重的大门应声关闭,将外界所有的视线,尽数隔绝。 庭院中,一众执法门弟子僵在原地。 过了片刻,才有几名弟子反应过来,对视一眼,默默上前,拖起王兵那尚有余温的尸体,朝着后院走去,准备随意找个地方埋了。 剩下的人,则满脸惊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主……这是动了真怒了。” “我入执法门百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门主如此色变。” “她向来不苟言笑,威严深重,今日这般……那老东西,完了。” “何止是完了,恐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抽筋拔骨,都算是轻的。” 一众弟子心头惴惴,看向大殿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在他们看来,那个胆大包天的老头,绝对活不过今日了。 …… 执法门大殿内。 光线骤然一暗。 姜清婉随手一甩,楚年便被丢垃圾一般,狠狠地扔到了大殿的角落。 身体与冰冷坚硬的地面再次碰撞,楚年痛得一阵龇牙咧嘴,花白的胡子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痛,实在太痛了。 浑身上下,五脏六腑,无一处不在发出哀嚎。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模糊到了极限,随时都可能坠入黑暗。 但他知道,绝对不能。 一旦昏过去,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有求生的欲望,他想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尽力争取。 “姜门主……” 楚年强忍着剧痛,用沙哑的声音沉声问道:“可否让老夫……死个明白?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 他问出这句话,固然是想知道真相,但更深层的目的,是想试探一下姜清婉此刻真正的态度。 出乎意料的是…… 姜清婉根本没有理会他。 更诡异的是,她身上那股几乎要毁天灭地的怒意与杀气,在进入大殿之后,便以惊人的速度消散了。 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她便再度恢复了之前那种高高在上、威严冷漠的模样。 仿佛刚才在门外那场惊天动地的暴怒,只是一场演给所有人看的戏。 紧接着。 姜清婉的目光,投向了大殿深处的一面屏风之后。 她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上,竟泛起一抹无奈之色,声音也一改之前的冰冷,变得出奇的柔和。 温柔话音缓缓传开: “流儿妹妹,可以开始了吧? “沈妙音那家伙,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杀过来的。” “她如今已是金丹后期,我……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这番话,落入楚年耳中,不亚于一道惊雷。 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布满血污的老脸上,满是茫然与错愕。 什么意思? 流儿妹妹? 这大殿里还有其他人? 他强撑着剧痛,艰难地转动着脖子,循着姜清婉的视线望去。 只见那面绘着山水墨画的屏风之后,一道绝美的身姿,正缓缓踱步而出。 莲步轻移,悄然无声。 那女子身姿高挑,几乎与楚年等高,一双修长浑圆的玉腿被淡青色的长裙包裹,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赤着的、白皙精致的玉足。 雪白玉足轻轻挪动,窈窕身姿随之舞动,便掀起一阵阵动人的景色。 楚年远远看着,便有些呆愣了。 只是看着,他竟觉得眼前女子纯洁如玉,没有沾染丝毫魔门的邪气。 但,这怎么可能? 他立即朝那女子面孔看去,却发现女子头上蒙着薄纱,看不清面容。 一时间,楚年心头,竟生出一股浓烈好奇之意。 但下一刻,楚年猛地狠咬舌尖,一股剧痛陡然侵袭全身,令他全然恢复了冷静。 楚年紧咬牙关,暗自紧守心神,提醒自己,这魔门,绝不会有好人! 眼前女子,能和姜清婉暗通款曲,也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对她好奇,可能就是祸端的开始。 就在楚年思索之际,这女子如鬼魅一般,身形飘忽,一步踏出,只是一闪,便出现在了楚年的身前。 一股奇异的幽香,扑面而来。 并非花香,亦不是脂粉庸俗气味…… 这是……药香! 仅仅是闻到这股香气,楚年便感觉自己那因剧痛而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体内魔气的运转速度,都似乎加快了一分。 难不成是药峰的人? 楚年心思急转,飞快思索着。 就在此时,面前的女子,定在他面前,打量着他,似乎发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而后毫无征兆地探出了一只手。 玉手五指纤长,肌肤莹润,白皙透亮,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径直朝着楚年的胸膛抓来。 楚年面色陡然剧变! 一股彻骨寒意,从他尾椎骨猛然窜起,直冲天灵! “你要做什么?!” 他沉声说着,神情难看。 他的体内,可是藏着仙骨的! 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虽说即便是沈妙音都难以发现,眼前之人,应该也不太可能察觉。 但万一被发现…… 自己便当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执法门了。 霎时间,楚年通体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与惊慌,充斥心间…… ------------ 第一卷 第12章 沈流儿的算计!浅尝姜清婉! 她并未言语,只是那些动作,分明都带着浓浓的审视的意味。 她先是抬起素手,径直搭在了楚年的肩头,冰凉触感透过衣衫,渗入肌肤,令楚年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知道,眼前女子,要探查自己的身体。 这般带有明确目的的举动…… 楚年没来得及深思,下一刻,一股磅礴力量,顺着她的指尖,悍然灌注进自己体内,带着难以抵抗的威势。 这股力量被精确操控着,没有冲击楚年的经脉,反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丝线,沿着他体内的每一条脉络,每一寸血肉,进行着地毯式的搜寻。 楚年的心脏骤然攥紧,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这药峰女子,看起来,手段不俗,就连姜清婉对她也颇为客气。 楚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着仙骨不要出现任何的异样。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股强大的力量,扫过他四肢百骸,从头颅一路往下,脖颈、胸口、丹田、双腿等等…… 他,在这女子面前,好似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楚年颇为忌惮,额头都渗出丝丝冷汗来,好在,似乎自己度过这一劫了…… 女子收回了手。 楚年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但他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活下来了。 “果不其然啊……” 女子扭头看向姜清婉,惊喜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发现稀世珍宝的惊异。 “这家伙体内的阳气精纯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远远超出了纯阳灵体的范畴。” 她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断定的语气,给出了结论。 “如果我没有料错,这应该是一种媲美伪圣体的特殊体质……” 话音落下,她看向楚年的眼神,再无半分男女之别,那是一种炼丹宗师看待绝顶药材的狂热与审视。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浓浓嘲弄: “沈妙音那个家伙,修为能提升得如此之快,看来这些年,没少和这老头子合修啊……” “呵!” 一声轻笑,满是快意。 “那个女人,向来高傲得不可一世,自恋到了骨子里,没想到最后,不还是和一个区区的杂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苟合?” 她似乎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那份得意与开心,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楚年心头微动,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眼前这个女人,和沈妙音有过节!而且是积怨已深的那种。 “好了,流儿妹妹,快开始炼丹吧。” 一旁久未出声的姜清婉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声音里透着一股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 她,执法门门主,威震外门的金丹修士,修为已经停滞在金丹初期,足足五十年了。 整整五十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寸进! 再这样下去,别说更进一步,她这执法门门主的位置,恐怕都要坐不稳了。 也正因如此,前些日子,她才放下身段,求到了眼前这位女子——药峰圣女,沈流儿的身上。 药峰圣女,沈流儿! 此女修为只是筑基圆满,但在丹道一途,却有着鬼神莫测的造诣。她炼制的丹药,引得无数金丹修士、乃至传说中的元婴老怪都争相求取。 她在葬仙宗内的地位,极其特殊。 在药峰,她更是所有长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其分量,远非那个所谓的药峰圣子能够比拟。 炼丹? 这两个字钻入楚年的耳朵,让他刚刚稍稍放下的心,再一次被攥紧,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炼丹? 他才刚刚从被人当做药材炼制人丹的绝境中逃脱,怎么转眼间,又陷入了同样的死局! 楚年心头一沉,颇为无奈。 这一次,又该如何脱困? 楚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脑在疯狂运转,却找不到任何一条生路。 沈妙音!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闻言,沈流儿对着姜清婉嫣然一笑,那笑容自信而从容:“姜姐姐,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她翻手一转,掌心便多了一枚丹药。 丹药通体赤黄,表面流淌着浓郁的光泽,一股炙热的药力扑面而来,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凭空高了几分。 “先将这枚‘金龙伏阳丹’服下……这可是五品灵丹,很珍贵的,我前日刚刚炼出来的。” 沈流儿将丹药递给姜清婉。 “待我取他精血,为你炼制好第二枚‘纯阳升灵丹’,两相配合,保管你能一举冲破桎梏,踏入金丹中期,不,哪怕是金丹后期,也未尝不可。” 姜清婉接过丹药,眉头却微微蹙起,威严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担忧。 “这样真的可以吗?” “万一……我闭关冲击境界之时,沈妙音杀过来闹事,该怎么办?” 沈流儿浅笑依然,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傲然。 “相信我,她若是前来,我自有办法拦住她。”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大自信: “我堂堂药峰圣女,葬仙宗未来的炼丹宗师,她沈妙音再如何霸道,也总要给我几分薄面吧?” 说到这里,她轻蔑地瞥了一眼角落里如同垃圾般被丢弃的楚年。 “况且,只是取些精血罢了,又不是真要杀了她这老姘头,她不至于那般急切的。” 轰—— 楚年怔怔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被串联成了一条完整而冰冷的锁链。 姜清婉抓自己,根本不是为了给药峰、乾元峰那些狗腿子出头。 所谓的盗窃罪名,所谓的执法门威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戏。 一场她顺水推舟,默许上演的戏码。 她的真正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这一身被沈流儿看中的精血! 还是为了修行! 怪不得宁可开罪沈妙音,姜清婉也咬死了,不肯放过自己。 楚年顿时心生无奈,但也正因此,心头那股紧迫之感,反而松懈了些许。 看来,自己暂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等沈妙音前来,应该就能脱身。 就在此时。 沈流儿话锋一转,却是娇笑两声,看向威严庄重的姜清婉,小声道:“姜姐姐,我看你也还是元阴之身,平日里操持执法门,压力恐怕也不小……” “这老东西,体质非常,阳气充沛,若是以他当炉鼎,阴阳相合,恐怕姐姐你的实力会突飞猛进的。” “又能享受,又能破境,这样多好……” “你平时用的那些小玩具,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啊。” 楚年在一旁,心头诧异,下意识看了看沈流儿,又看了看姜清婉。 劝执法门门主,和老杂役双修?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楚年心头涌上来一股难言的激动,姜清婉,执法门门主,位高权重,金丹大能,还私下偷偷玩小玩具…… 每一项,都能将楚年心头的征服欲激发到极致。 一想到姜清婉这般威严无上,权势惊人的大能,私下竟偷偷自我满足,楚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股股香艳的一幕。 当然,楚年也只能想想罢了。 虽说阴阳魔功阳卷,能开发体质,增强魅力,修炼到高深境界,能让女子人见人爱,一见倾心…… 但现在,自己都没将功法修炼入门,恐怕也就能迷惑迷惑凡俗女子罢了。 姜清婉无奈一笑,淡淡道:“妹妹莫要说笑了,还是快些炼丹吧。” 沈流儿顿觉无趣,点点头:“好吧,你先服了丹,开始炼化吧。” 姜清婉点了点头,对沈流儿无比信任,吞下丹药后,便到一旁盘膝打坐,开始炼化丹药。 沈流儿静静看着,嘴角勾勒出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她取出药鼎,摆在一旁,却静静等待着,并未生火。 楚年倍感疑惑,只觉这沈流儿,处处透着古怪,但也不敢多言,只得静静等待着。 也不知,沈流儿要取自己多少精血,万一失血过多,沈流儿应该会喂自己疗伤的丹药,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正胡思乱想着。 片刻后。 一旁正盘膝打坐的姜清婉,忽的美眸一闪一闪,媚眼如丝,语调带着勾人的软意,她喃喃着,同时抬起玉手,胡乱摩挲着。 姜清婉那勾人心魄的喘息声,也在执法门大殿内回荡着:“流儿妹妹,我这是怎么了,身子好热,好软,我这是走火入魔了吗……” 楚年怔怔看着这一幕,顿时错愕,他霍然扭头,看向沈流儿,满脸震惊。 “刚才那枚丹药……”楚年嘀咕着。“不像是好东西啊?” 沈流儿横了楚年一眼,冷哼道:“你这狗东西懂什么?那是上好丹药!” “不过,需要一味药引,若无药引,便会情欲横生,霍乱心神。” 看着沈流儿淡淡的神情和语调,楚年一阵无语,但下一刻,沈流儿的动作,便令楚年双眸发亮,其内立即翻涌起难以言喻的火热。 只见。 沈流儿玉手一挥,直接触动一方机关,打开了一道密门。 密门宽敞,其内有一方冒着热气的玉池,玉池边上,摆着皮鞭子、锁链、油蜡等等…… 楚年陡然瞪大了眼,事到如今,他怎还会不明白! 他霍然看向沈流儿,下一刻,沈流儿却是大手一挥,一股巨力袭来,直接将楚年、姜清婉丢入那玉池之中。 不待楚年说出半个字,玉池内,一具火热娇躯,从池水中涌了上来,簇拥到自己身上,红唇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唔……” ------------ 第一卷 第13章 炼气七层!沈妙音赶来! 怀里的温度渐渐上升,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就拿这个考验老杂役? 楚年轻轻挑眉,盯着姜清婉英气十足,充斥威严的面孔,心头大动。 眼下,这绝美脸庞,眉眼中的锐利正渐渐变软,有了无措、臣服之意。 没有丝毫迟疑。 楚年探出双手,指尖所过之处,劲力凝聚,就连衣衫都随之破碎,指力在姜清婉肌肤上带出道道细密的血痕。 紧接着,楚年便如一头饿狼,猛地朝着自己的食物啃咬着。 “嗯……” 一道道沉闷声响,不断回荡着。 与此同时。 沈流儿那一枚丹药,却是帮了大忙。 药力彻底在姜清婉体内化开,顺便封锁了她一身磅礴的魔气,让她空有境界,却无法凝聚分毫。 也就在此时,楚年体内的阴阳魔功,无需催动,竟是自发运转起来。 这般过程中。 楚年分明感知到,一道无比玄妙、精纯至极的能量,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一股汹涌的洪流,悍然冲入自己体内。 那股能量如水一般平静,没有一丝一毫属于魔道的狂暴与邪狞,反而温润至极,瞬间没入楚年丹田之中。 平静而贫瘠的丹田,好似被一片汪洋所滋养,开始轻轻摇颤,好似颇为愉悦、享受。 他的根基,在这能量滋养下,一点点变得浑厚,庞大! 楚年的威压,也在阴阳魔功的运转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感受着自己的变化,楚年心头轻震,面露惊讶之色。 紧接着,似是有所感知。 楚年立即低下头,顺着那异样之处望去。 只见,有三缕殷红血迹,正顺着皮肤缓缓留下,蜿蜒出三朵凄美妖异的梅花。 楚年身躯一僵,而后,顿时兴奋、满足。 他明白,自己彻底战胜了姜清婉! 谁能想到,执法门门主,高高在上的金丹强者,起码一百多岁的存在,竟然还是个…… 海量的能量,再无丝毫阻碍,将他从内到外彻底包裹,朝着丹田疯狂灌注。 楚年的肉身,每一寸肌肤、肌肉、骨骼、血液,都在这般滋养下,变得愈发坚韧强大。 沈妙音的能量,自己还未来得及炼化完全,只是吸收了一小部分。 眼下,又得了姜清婉的! 两股庞大而精纯的力量在体内交汇,那已经不是溪流,而是即将决堤的江河! 楚年体内积累的能量,达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 他万般振奋,肉身都在战栗,彻底放飞了自我。 “老夫还愁如何快速修行,没想到沈流儿那个小丫头,竟然直接送了老夫如此一份滔天大礼!” “哈哈哈哈!” 他心中狂笑。 “看来,要不了多久,便可彻底摆脱炼气境,迈入筑基!” 楚年无比期待。 他此刻一心两用。 一边享受着这极致的沉沦与征服。 一边运转魔功,疯狂地炼化着那股磅礴的能量。 竟是毫不费力! 同时,他体内的魔气,正在飞快膨胀,从数百条干涸的小溪,汇聚成奔腾咆哮的黑色大河。 瓶颈,脆弱得同一张纸。 轰! 一道无形的桎梏被冲破。 炼气五层! 能量没有丝毫停歇,反而更加汹涌。 楚年的身体发出一阵噼啪爆响,气势再度拔高。 炼气六层! 紧接着,那股攀升的势头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冲向了下一道关隘。 炼气七层! 连续突破! 境界的提升还在继续,那强劲的势头,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不只是他。 被他彻底镇压的姜清婉,身上的气息,也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攀升。 精纯至极的阳气,自楚年体内倒灌而入,在她周身经脉流转,洗涤着她的道基,让她原本就无比扎实的根基,飞快拔升! 这是阴阳魔功的霸道之处。 更别说,她体内,还有一枚顶级丹药在发挥药效。 …… 门外。 沈流儿静静站立,却将房内的一切感知得清清楚楚。 她那张精致纯洁的面孔上,亦是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很清楚这么做,姜清婉对她必然是有所埋怨的,即便不至于令二人分崩离析,但恐怕,也会在姜清婉心中留下一根刺。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姜清婉面对的困境,她无比清楚,若是姜清婉实力无法快速提升,恐怕这执法门门主之位,都将被他人取代。 那对姜清婉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没人能接受从云端坠落的滋味,那种滋味,太过痛苦,并且,姜清婉也将彻底失势,未来甚至可能面对数不清的刁难和暗中的报复。 执法门门主这个位置,甚至比各峰圣子、圣女,都更加吃香。 沈流儿炼制这枚丹药,已经暗中付出了许多代价,她只想姜清婉好。 而这丹药,也当真需要药引,楚年是她搜遍全宗,找到的最合适的一位。 甚至,楚年人也是干净的,只被沈妙音一人用过,在葬仙宗,这种男子,已经极为难得了。 当然,在这般过程之下,她也存了一点点私心。 沈妙音。 那个女人,自视甚高,自恋到骨子里,将自己的身体看得比性命还重。 让她和一个身份卑贱的老杂役合修,恐怕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沈流儿都没想到,沈妙音,竟然当真为了提升修为,做到这般地步。 不过,沈流儿也了解她,她既然接受了,迈出了那一步,便绝不可能准许楚年这个“工具”再被其他女子染指。 这是沈妙音那种深入骨髓的洁癖与占有欲决定的。 而她选了楚年做药引,想来沈妙音心里不会再那般舒坦。 念及此处,沈流儿眼瞳深处,闪过一抹异色。 “在家族中,你沈妙音处处压我一头,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视一切……” “如今到了葬仙宗百余年,却是将那份高傲尽数丢了,甚至自降身段,主动和一个杂役苟合……” 这,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想到沈妙音往后再度面对楚年之时难看阴沉的嘴脸,沈流儿便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甚至有些期待了。 就她思索之际。 沈流儿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凤眸闪过一抹讶异。 她喃喃道:“来的还真快,我这个便宜姐姐,对这老杂役竟然如此在意?” 话音刚落。 远处天际。 轰—— 一道强悍绝伦的气息,拔地而起,撕裂长空,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朝着执法门的方向飞快冲来。 那股威压尚未抵达,便已笼罩了整个执法门。 空气瞬间凝滞。 紧接着,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掀起,呼啸不止,吹得山石滚动,树木摧折。 众多执法门弟子脸色剧变,纷纷抬头看去,神情凝重。 沈流儿亦是饶有兴致望去,美眸轻眯,带着探究与期待。 天穹。 淡紫色流光在天边化作一条长长匹练,裹挟着难以言语的威压,疾驰而来,最终停在执法门上空。 那身影,流光溢彩,气度非凡,魔性滔天! 汹涌魔气笼罩下,一位身着尊贵紫色华袍,身姿绰约,魅惑无双的绝世魔女,正手提长剑,踏空而立,俯瞰整个执法门。 ------------ 第一卷 第14章 沈妙音VS姜清婉 沈妙音的气息恐怖绝伦,悬于半空。 那张冷冽的俏脸上覆满寒霜,金丹大能的威压宛如实质,化作无形的巨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土地上,令整个执法门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颤栗。 砖石震动,瓦片嗡鸣。 下方,执法门的一众弟子,个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法力在经脉中都凝滞了,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咽喉。 无人敢上前。 更无人敢开口质问。 身在魔宗,趋利避害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执法门的威严? 那是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人群轰然散开,弟子们手脚并用地退向各个角落,如同受惊的兽群,只敢从远处投来敬畏而好奇的目光。 很快。 吱呀—— 执法门大殿那沉重的殿门,缓缓向内开启。 一道绝美而纯净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从容的韵律,仿佛外面的滔天威压于她而言,不过是拂面清风。 那身段,那容貌,那气质,与天空中的沈妙音截然不同。 一个雍容华贵,如同盛放的紫牡丹,霸道而炽烈。 一个清丽纯洁,宛如雪山之巅的白莲,圣洁而无瑕。 她们是两种极致的美,像是两朵争奇斗艳的娇艳花蕊,任何一朵都足以勾人心魄,让人沉沦。 来人,自然便是沈流儿。 沈流儿抬起眼眸,那清澈的目光轻轻一扫,落在了半空中那道盛气凌人的身影上。 她唇角微勾,嗤笑一声。 “沈圣女,好大的威风。” “你家侍女不懂规矩,在我执法门闹事,你不思私下管教,前来赔罪,怎么,还敢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话音一顿,沈流儿眼中玩味的神色更浓。 “还是说,一个侍女只是幌子?” “圣女此行,是为了另一个人啊?” 沈妙音俯瞰着下方的沈流儿,俏脸陡然一沉,周遭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一片冰寒。 她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沈流儿。 这个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立刻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 沈妙音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沈流儿,本圣女与执法门的事,与你何干?” “呵呵……” 沈流儿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透着刺骨的嘲弄。 她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沈姐姐,真是少见呢,你何曾这般在意过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炼气期的老杂役,哈哈……” 此言一出。 周围原本死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 “一个杂役?我没听错吧?” “沈圣女何等身份,怎么会为了一个杂役大动干戈?” “难不成,沈圣女真是重感情之人?一个伺候久了的下人,都能让她如此上心?” “你们看,这两位圣女好像认识!这气氛,剑拔弩张的……” 嘈杂的议论声,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沈妙音的耳中。 她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寒意凝结。 “沈流儿,滚回去炼你的丹。” “再敢胡言乱语,莫要以为本圣女不敢对你出剑!” “哈哈哈哈!” 沈流儿笑得花枝乱颤,沈妙音越是如此反应,她心中便越是畅快。 “姐姐莫不是急了?” “难不成,真让妹妹说中了?” “你们之间,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流儿越说越是兴奋,那张纯洁无瑕的脸上,满是看好戏的快意,仿佛已经抓住了天大的把柄。 下一瞬。 啪—— 一声清脆到极点的爆响,骤然响彻整个执法门。 那声音如此突兀,如此响亮,让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在场众人,无不霍然一惊。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不知何时,沈妙音那道原本在半空中的身影,已然鬼魅般出现在了沈流儿的面前。 她一只手,还保持着挥出的姿态。 而沈流儿那张精致无暇的脸颊,已经猛地偏向一侧。 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在她白皙如玉的右脸上迅速浮现,飞快地红肿起来,清晰的五指印记,触目惊心。 哗! 执法门的弟子们一片哗然,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说动手就动手! 而且是打脸! 这可是丹峰的圣女,未来的炼丹大宗师! 沈流儿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几息之后,一股滔天的屈辱与震怒直冲脑海。 她双眸瞬间赤红一片,死死地盯着沈妙音。 “沈妙音,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 沈妙音收回手,俏脸冰冷,眼神里满是轻蔑。 “好妹妹,下次记着,实力不够,就别总想着刁难别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霸道。 “炼丹炼得好,不是万能的。” “你且看看,宗门之内,会不会有人为了你这一巴掌,来得罪我这个阴阳峰圣女。” 话音落下。 沈妙音便随意地挥了挥衣袖。 一股磅礴的魔气奔涌而出,如墨汁入水,瞬间将沈流儿全身笼罩。 那魔气化作无数道无形的枷锁,将其彻底封禁。 沈流儿美眸圆瞪,黛眉紧蹙,脸颊因为屈辱和愤怒涨得绯红一片,已然气急。 可她在金丹大能的绝对实力面前,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无可奈何。 做完这一切。 沈妙音看都未再看她一眼,莲步轻移,径直朝着那洞开的执法门大殿闯去。 她一张俏脸,已然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的神识,已经隐约感知到了大殿之中的某些气息。 不妙。 这两个字,在她心头浮现。 一念及此,沈妙音银牙紧咬,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泛起一片浓重的阴云。 她心头暗骂。 “楚年,你这个狗东西!”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让本圣女知道你沾染了其他女子……” “本圣女定要亲自把你剁了……” 这般情急之下,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不知不觉间,她对楚年的那份独占欲,竟已然到了这般扭曲的地步。 眼看沈妙音的身影即将踏入大殿。 就在此时。 轰—— 一道丝毫不亚于沈妙音的恐怖气息,自执法门深处,冲天而起! 那气息同样是金丹境,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霸道,与沈妙音的威压在半空中轰然对撞。 一道同样冰冷,却带着一丝异样沙哑的女子声音,响彻天际: “沈圣女还真是霸道,如此不讲道理,是当我执法门无人不成?” 话音落下。 一道身影飞窜而出,立于半空,周身气息全然绽放。 她与沈妙音遥遥对峙,竟丝毫不落下风! 来人,正是姜清婉。 只是此刻的她,状态有些异样。 那张素来威严的美艳面孔,此刻却是一片潮红,令人浮想联翩。 一双泛着春水的美眸中,情欲缓缓退却,但眼波流转间,依旧带着一丝水汽与迷离。 过了片刻,才恢复一丝丝往日的锐利。 而其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却是暴露出她刚刚的经历,上面,布满抓痕与红点,一看便知,她刚刚,定是在享受极乐。 这般娇媚的姿态,与姜清婉身上渐渐复苏的威严相结合,竟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极致魅力。 眼看姜清婉现身,沈妙音美眸陡然一凝,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姜清婉身上。 将那一切,都看了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霎时间,沈妙音魅惑俏脸上,立即森然一片,寒意密布,令周围温度都陡然降低。 “金丹后期……” 她紧咬着银牙,狠狠念叨着,清晰地感知到了对方的境界。 沈妙音心头,陡然飙升出浓浓怒火来!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姜清婉这副模样,看她这暴涨的修为…… 这姜清婉,定是和那狗东西合修了! 自己的狗,脏了! ------------ 第一卷 第15章 圣女和门主抢人,抢的还是个杂役? 霎时间,一股难明的酸楚,在沈妙音心头涌动而出。 她怔怔望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久久难以回神。 姜清婉滑嫩脸颊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红、红肿的唇瓣、白皙光滑的脖颈上,刺眼的暗红…… 这才过了几日?! 楚年,竟就上了姜清婉的床! 这个狗东西…… 沈妙音强行压下心头一丝委屈,随后,一股暴戾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眼下做的,算是什么? 救自己的杂役? 还是捉奸? 又或是……眼看着自己精心收藏的玩具,被人肆意染指、玩弄? 她心神混乱,想不清这一切。 但沈妙音清楚一件事,她现在很不爽,极度的不爽,急需将这份不爽,彻底宣泄出去! 下一刻,沈妙音再也按捺不住,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原本灵动的凤眸,只剩下冰冷寒意。 她盯着姜清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伤我侍女,掳我杂役,此事,本该让你执法门血流成河。”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传遍了整个执法门。 “但本圣女今日心情好,给你一个机会。” “赔本圣女十万灵石,此事,就此揭过。”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周围数百名执法门弟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接着便化为了极致的错愕与骇然。 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十万灵石? 那是什么概念? 整个执法门,以权谋私,兢兢业业、想方设法地搜刮一年,所得也不过三万灵石。 这还是好收成了。 沈妙音一开口,就要走了执法门整整三年的全部进项! 这都不算是狮子大开口,这是要把执法门拆骨扒皮! “疯了,沈圣女一定是疯了!” “这是故意找茬!她就是想找个借口!” 所有弟子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沈妙音和姜清婉之间来回扫动,空气中的火药味浓郁到几乎要凝成实质。 姜清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被气得笑出了声。 “沈妙音,你故意找茬是吧?!” 她的笑声中带着怒意,刚刚突破带来的喜悦,瞬间被这蛮横无理的要求冲刷得一干二净。 回应她的,是沈妙音身上更为狂暴的魔气! 轰! 黑色的魔气冲天而起,在她身后翻滚、咆哮,三千青丝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蕴含着锐利的锋芒。 她整个人宛如一尊从九幽深渊走出的绝世女魔头,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不给?” “那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话音未落,沈妙音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她根本不给姜清婉任何转圜的余地,更不需要任何道理。 她要的,就是发泄! 一道漆黑的魔光撕裂长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径直朝着姜清婉当头劈下! 嘭—— 姜清婉眼看如此,面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她暗骂一声。 “泼妇……” 但她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燃起了熊熊战意。 “真当本门主怕你不成!” 下一瞬,同样恐怖的魔功自她体内爆发,威压之强烈,竟与沈妙音分庭抗礼! 两道身影在高空轰然相撞! 巨大的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天穹之上,云层被瞬间撕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雷霆汇聚,暴雨倾盆。 整个葬仙宗的天空,都因为这二人的争斗而变得昏暗下来。 这一战,瞬间引动了无数道目光。 无数弟子、甚至是一些闭关的执事长老,都纷纷将神识投向执法门的上空,脸上写满了啧啧称奇。 “是沈圣女和姜门主!” “她们怎么打起来了?而且……这气息,怎么会如此恐怖!” “金丹后期!她们二人,竟然都达到了金丹后期的境界!” 惊呼声在宗门各处响起。 要知道,无论是沈妙音还是姜清婉,在宗门明面上的记录,都只是金丹初期。 “这二人,竟都藏拙至此!” “恐怖如斯!即便是在所有圣子圣女之中,她们二人的实力,也绝对是站在最顶尖的那一批了!” 这一战,甚至引得几位气息深不可测的高层长老投来了观望的目光。 对于这种级别的争斗,只要不波及他人,不损毁宗门建筑,葬仙宗向来是不禁止的,甚至隐隐鼓励。 唯有竞争,才能催生出真正的大魔! 时间在激烈的碰撞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高空之上的二人,仍旧没有分出胜負。 沈妙音心中填满了怒火,但她并未失去理智。她清楚,在这里和姜清婉进行生死搏杀,绝非明智之举。 更别说,区区楚年,值得她付出那般大代价去拼命? 经过一番发泄,沈妙音也渐渐冷静下来,她也终于确认了一个让她更为烦躁的事实——姜清婉的实力,提升得太过巨大。 如今的她,连压姜清婉一头都做不到,二人实力,竟在伯仲之间! 半晌过后。 沈妙音身形一晃,主动脱离了战圈,身上的魔功缓缓收敛。 她再度出现在执法门的上空,回到侍女小玉的身畔,气息虽已平复,但那张绝美的俏脸,却依旧冰冷如霜。 另一边,姜清婉收敛魔功,脸上却满是惊喜。 她刚刚出关,对于自己轻易失了第一次,心头本还有不满和复杂。 但经过这一战,那点不满已然烟消云散了大半。 金丹初期,一步登天,直达金丹后期! 这般恐怖的提升,直接为她省去了至少一百年的苦修! 效果,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很清楚,这不仅仅是楚年体内那至精至纯的阳气之功。 沈流儿给的那枚丹药,恐怕才是真正的核心。 二者合一,才造就了这般奇迹。 姜清婉颇为满意,转过头,看向沈妙音,笑道:“圣女,疯也疯过了,还是请回吧。” 沈妙音神情冰冷,却是并未理会姜清婉,反而眸光轻转,看向那执法门大殿方向,冷喝一声:“狗奴才,还不滚出来,随我回阴阳峰!” 此言一出。 姜清婉威严而精致的面孔,陡然泛起一抹冷意,美眸深处,闪过复杂之色。 与楚年那个老东西,在近乎失控的状态下,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姜清婉甚至连他的样貌都记得不甚清晰,她便急着出关,与沈妙音对峙了。 她对楚年,原本是没那么在意的,之前她盘算的,乃是直接将楚年养起来,经常取个精血,供沈流儿多多炼丹。 可现在,被沈流儿那个家伙害的,楚年已经是她第一个男人了。 虽说身在魔宗,计较这些是一种奢侈,但她终究是个女子,不可能做到对此心如止水,全然不顾。 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这个刚刚和自己睡了的男人,转眼就被其他女人带走。 即便要处置楚年,也该她姜清婉来处置! 尤其是,沈妙音这个魔女,竟还如此猖狂、霸道,步步紧逼,当着执法门诸多弟子面,令她下不来台。 一念及此,姜清婉神情平淡,却隐隐与沈妙音针锋相对。她扭头,朝那执法门大殿,淡淡道:“楚年,在那阴阳峰,你被不断抽取阳气,每次都承受莫大苦楚,这般日子,你过了百余年……” “眼下,正是挣脱的时机。本门主给你个机会,留在执法门,本门主可给你正常弟子的俸禄与待遇,如何?” “执法门内,大有可为。日后你好生修行、做事,未尝没有扶摇直上,受葬仙宗诸多弟子敬仰的可能。” “良禽择木而栖,楚年,你可要好好考虑……” 话音缓缓传开。 霎时间。 全场哗然! 诸多执法门弟子,皆是立即回过味儿来,瞠目结舌,满脸不敢置信,那一双双瞳孔之中,布满震撼之色。 他们门主和沈妙音这位圣女,在抢人! 还是抢一个杂役? ------------ 第一卷 第16章 姜清婉青睐!两女的秘密! 死寂。 执法门内,数以百计的弟子,此刻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响。 一道道目光,汇聚成实质的洪流,穿透虚空,死死钉在那紧闭的执法门大殿之上。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回荡着一个颠覆他们认知的事实。 葬仙宗两大天之骄女,两位权势滔天的圣女级人物,竟在此刻,为了一个杂役,当众对峙,剑拔弩张! 什么时候,一个身份卑贱的杂役,竟有了这般通天的地位? 人群的角落里。 之前奉命捉拿楚年的刘易,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他身旁的几个同伙,脸色更是煞白如纸。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看到的只有对方瞳孔深处无法掩饰的惊骇。 一股名为“大祸临头”的寒意,从他们尾椎骨升起,直冲天灵盖。 “头儿,怎么办啊?” “我们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刘易此刻更是骇然,不敢置信,他是执法门的老人,一向谨小慎微。 眼下,他心头唯有沉默,如一潭死水,苦涩之感涌了上来。 他清楚,这一次,恐怕他当真是栽在了这杂役身上。 除了他们。 其他执法门弟子,在经过短暂震惊之后,心头则更是涌上来一股极大的好奇。 那个杂役,那个平平无奇的老东西,会选谁? “两个圣女,争一个杂役……” 震惊、好奇、期待,全都涌了上来。 老杂役会如何选? …… 执法门大殿深处。 玉池之内,水波荡漾。 楚年甚至还未将衣物完全整理妥当,他靠在温润的池壁上,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被榨干的酸软。 双膝无力,腰背酸痛。 姜清婉那个女人,精力太旺盛了,不愧是金丹期修士! 太疯狂了! 与沈妙音那种冰山下的火焰不同,姜清婉是彻头彻尾的火山爆发,狂野,直接,毫无保留! 而且,她居然还用上了那些闺中秘戏的玩具! 楚年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幕幕香艳至极的画面。 最开始,姜清婉明显是受到了药效的支配,神智不清,只懂得用最原始的蛮力索取。 但随着时间推移,药力与阳气融合,她神智渐渐清明。 可她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得越发娴熟,越发有序,也越发……懂得怎么玩了! 花样百出! 楚年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杂役。 他只能被动地,竭尽全力地配合! 到了后半段,姜清婉分明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食髓知味,根本不愿停歇,用尽了浑身解数,一次又一次地将彼此推向极致。 楚年何曾经历过这般恐怖的强度? 尽兴,是真的尽兴! 累,也是真的要命的累! 此刻,他刚刚在池水中缓过来一丝气力,就听见了殿外那惊天动地的打斗声。 “沈妙音这个魔女,竟然真的会亲自找上门来……” 楚年浑浊的老眼中,立即闪过一抹喜色,颇有些意外。 沈妙音,为了自己,竟然强势到这般地步直接与执法门门主硬刚? 只不过,这般念头刚刚浮现,楚年便强行压了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沈妙音那个魔女,都不可能对自己如此重视。 他静静听着,心思急转,很快,便是察觉到,外面的打斗慢了下来,渐渐消失了。 随后。 楚年便清晰地听到了沈妙音、姜清婉二人的对峙。 霎时间,楚年心头大震,双瞳泛起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一个圣女,一个门主,都在抢自己? 楚年此刻,虽说身在执法门大殿内,周围空无一人,但却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这大门外,充斥着恐怖的威压,而自己,已然处在压迫的核心。 两尊金丹大能,都在等着自己的决定! 他心中,对沈妙音的恐惧,催使着他下意识便要往外走,但很快,他便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这局面,未尝不是一个良好的机会,甚至很可能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 必须慎重! 二女的话语,仍旧在脑海中回荡。 沈妙音仍旧是那般高高在上,虽说是来救自己,但却仍旧要自己滚回阴阳峰,继续做她的玩物。 更何况,沈妙音这个人,极度危险。 她本就是阴灵体,又修炼阴阳魔功阴卷,对阳气的需求极为庞大。 即便自己有把握按照她的要求,短时间内将阴阳魔功阳卷修炼完成,也并不见得始终安全。 这魔女,不近人情,手段残酷,若有朝一日,魔功出了岔子,她再度需要大量阳气,恐怕会毫不留情,将自己拆了,炼成人丹…… 再说,沈妙音这魔女无比自恋,占有欲又奇高,如今得知了自己与其他女子发生了关系,等回阴阳峰,还指不定要如何鞭笞惩罚自己。 自己,对沈妙音来说,已经不干净了,她即便还留着自己,未来心底也会有根刺,稍有不爽,必定会对自己多加折磨——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侍奉沈妙音百余年,楚年对她的秉性无比清楚。 毕竟,自己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对沈妙音来说,自己就仍旧是那条听话的狗,可以肆意凌辱打骂折磨。 念及此处,楚年顿时犹豫了,脑海中,回荡着姜清婉的许诺。 且不说姜清婉日后对自己如何,起码,她当着执法门这么多人的面,许下的承诺,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若是留在执法门,当一名普普通通的执法门弟子,不说多么富贵,起码比当一个杂役,如条老狗一般侍奉沈妙音强了无数倍。 至少,不必提心吊胆,时刻提心吊胆,担心人身安全。 说不定,日后还能仗着执法门弟子的身份,作威作福一番。 一念及此。 楚年心神摇曳,心中的天平,已然悄悄倾斜,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没道理回阴阳峰。 当然,留在这执法门,对沈妙音来说,便是一种背叛。 万一沈妙音就是魔性大发,咽不下这口气,要暗中宰了自己泄愤怎么办? 一时间,楚年怔愣在原地,只觉得怎么选都有不小的风险。 这种二选一,本就是选谁,都会得罪另一个。 而他,两个都得罪不起! 他正犹豫之际。 执法门外。 时间,一息一息地流逝。 眼看大殿的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动静。 悬浮于半空的沈妙音,那张本就冰冷的绝美俏脸,一寸寸地沉了下来。 她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美眸深处,有什么东西,黯淡了下去。 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与失望,在她心底最深处悄然浮现,又被她用更深的寒意死死压住。 沈妙音的银牙,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心头暴怒! 狗东西,本圣女亲自来救他,他竟然迟迟不现身,背叛本圣女…… 沈妙音心头,涌动着莫大失望与震怒,周围执法门弟子审视的目光,令她都觉得无比刺眼,还有姜清婉、沈流儿两个贱人,正满脸得意盯着自己!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小玉,既然狗不忠诚,我们也没必要再为他费心了。” “走。” 她身后的侍女小玉,那张娇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主人,楚年他……他或许是有什么苦衷的,要不,我们杀进去看看……” “本圣女说了,走!” 沈妙音猛地回头,厉声喝道,声音里的寒意让小玉浑身一颤。 楚年? 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杂役罢了,一个玩物罢了,根本不值得本圣女多看一眼! 沈妙音如何感知不到,那大殿之内,气息平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波动。 楚年,没有被囚禁! 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不想走出来! 沈妙音再也不愿在此地多待一息,她感觉自己多待一秒,都是一种耻辱。 长袖猛然一挥,她转身化作一道磅礴的魔气洪流,撕裂长空,带着滔天的怒火,决然而去。 小玉看着主人离去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回头,朝着那紧闭的执法门大殿深深望了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也只能化作一道流光,匆匆追了上去。 大殿内。 楚年感知着外面的状况,顿时满脸错愕,听着沈妙音震怒的声音,以及那阵阵破空声,他知道,沈妙音已然离去了。 他,明明只是在犹豫,这选择太重,他实在不知如何选才好。 “现在倒好,没得选了……” 过了数息,楚年认清了现实,自嘲一笑。 也对。 自己怎么敢的,竟真让圣女等着自己做决定? 眼下,沈妙音离开了,自己有再多的念头,也无用了。 只能先留在执法门,走一步看一步。 …… 阴阳峰,圣女宫。 沈妙音飞快赶了回来,回到自己宫中,没了旁人,她心头的怒火与委屈彻底压抑不住。 “楚年,狗东西,狗东西!!” “不过是一个老杂役罢了,只是本圣女养的一只狗!” “不值得本圣女在意……” 沈妙音俏脸怒得火红,大袖飞旋,甩出道道魔气,将整个圣女宫砸的破烂不堪。 这般声势,令得整个阴阳峰都为之惊讶。 小玉站在圣女宫外,叹息一声,也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敢上前一步。 她伺候了沈妙音太久太久,这几日,她总见沈妙音在镜子前发呆,时常问她楚年的状况,甚至还破天荒问起了这百余年,楚年的生活是怎样的…… 甚至,还计划着,日后要多多弥补楚年。 小玉如何不知,自家主人,这是动了一丝春心了。 许是楚年是沈妙音第一个男人,许是楚年体质特殊,魅力太大,许是百余年的陪伴,早已让沈妙音将楚年看做自己的私人专属…… 沈妙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个每日为她清扫庭院,永远低着头,沉默寡言的老杂役,看做了自己的私人专属。 一件东西,可以随意打骂,可以弃之如敝履,但绝不容许被他人染指,更不容许……主动背叛。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沈妙音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又或者说,是她那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根本不愿意去承认。 但小玉,这个最亲近的旁观者,早已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自家主人,对那个她口口声声唤作“狗东西”的老杂役,动了心。 至于这份心动之中,究竟有几分是源于霸道的占有欲,几分是源于身体的契合,又有几分是真正的真心…… 这,倒是有待商榷了。 眼看自家主人在殿内独自承受着这股无处发泄的狂乱情绪,小玉纵然有心,也实在无力。 她又能说什么呢? 劝主人看开点? 那只会火上浇油。 劝主人再去把楚年抢回来? 以主人的骄傲,今日当众被拒,已是极限,绝无可能再回头。 小玉再次幽幽一叹,心底默默嘀咕起来。 “换我……我不会回来啊。” “人家楚年在这里吃了那么多苦,受了百余年的罪,还被当成人丹炼化,险些就惨死了呢……” “万一回来,指不定又要遭受何等非人的待遇……” 这些年,小玉与楚年,几乎是一同侍奉在沈妙音的身边。 沈妙音那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她一清二楚。 只不过,她是从小便跟着沈妙音,如此才能得沈妙音一丝怜悯罢了。 楚年? 地位甚至不如门口的看门魔犬,起码沈妙音不会对那条忠心耿耿看门的魔犬动手。 百余年来,楚年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来供奉一次阳气,圣女多疑,掌控欲极强,根本不准楚年修行。 没有修为加持,楚年身躯恢复缓慢,阳气的产生根本满足不了沈妙音,往往被沈妙音极限压榨,每次修行,都痛苦万分,并且损伤根基。 楚年五十年前,就老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都是因阳气被反复掠夺导致的。 楚年的苦,小玉看得真切,那种一眼望不到头,临死前,还有被压榨最后一丝价值,被炼人丹…… 这要是真回来,楚年才是贱到骨子里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玉幽幽叹息,在她心底,也难免隐隐偏向楚年。 楚年,过的太惨了,这种日子,还不如一刀了结。 活生生受了百年罪,如今终于脱身,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回来? …… 与此同时。 执法门大殿之外。 沈妙音离去时卷起的魔气余波,仍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留下一片死寂。 沈流儿身上的禁制已然解开,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俏丽的脸庞上血色尚未完全恢复。 她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亦步亦趋,主动凑到了姜清婉的身畔。 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远处,那些原本还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执法门弟子,此刻一个个都成了精明无比的鹌鹑。 他们极有眼力见地躬身行礼,随后便作鸟兽散,身影飞快地藏匿于各处殿宇之后,再不敢投来半点目光。 多看,多错! 触怒了杀伐果断的姜门主,他们这点修为,还不够塞牙缝的。 姜清婉目送着沈妙音那道愤怒的流光消失在天际,她那张常年覆盖着冰霜与威严的脸庞上,终于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一抹胜利者的得意与欢喜。 她自己都未曾料到。 楚年这个老杂役,这个被沈妙音视作私有物的老狗,竟然没有选择跟他的旧主回去。 他留下了。 这个选择,让姜清婉心头对楚年的那份好感,不自觉又添了一分。 然而,当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贴过来的沈流儿时,姜清婉脸上所有温和的情绪瞬间收敛。 那抹得意与欢喜被一层更胜往昔的寒冰所取代。 她转过头,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姜清婉冷冰冰道:“沈流儿,本门主将你当做亲姐妹,你拿我当什么了?竟然这般整我,利用我去恶心沈妙音?” 姜清婉对沈流儿的背景颇有了解,知道她一直暗中怨恨、嫉妒沈妙音。 二人来自同一家族,虽说背景神秘,但在那族中,沈流儿,只是个不起眼的旁支。 而沈妙音,却是众星捧月的主脉,未来有机会竞争家族圣女的存在。 沈流儿幼年之时,便被动承受了不少的打压与欺辱,这些,她都全然算在了沈妙音的头上。 姜清婉也是背景浅薄,一路拼杀上来,与沈流儿结识后,彼此扶持,才一点点成长至今。 她们二人,却是有着不错的难得的情谊。 故而今日之事,姜清婉心头,是当真不爽快! 话音落下,姜清婉脸上的冰冷化作了失望,她眼神黯淡下去,似乎连多看沈流儿一眼都觉得厌烦,转身便欲离去。 “姜姐姐!” 沈流儿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几步上前,死死挽住姜清婉的胳膊。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的急切。 “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可我绝不会害你……” “那枚丹药,它……它需要一个特殊的药引才能炼制,楚年,他就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这件事我已经暗中打探了很久很久,绝不会有错!” “姐姐,我……我给你赔罪,我给你赔罪还不好……” 眼看姜清婉依旧不为所动,沈流儿脸上彻底显露出慌乱之色。 在这弱肉强食,人人自危的葬仙宗,姜清婉也是她唯一能抱团取暖的同伴。 这段关系,她不想,也不能就此断裂。 姜清婉停下脚步,冷冰冰地垂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眼神的意思不言而喻——你的赔罪,够分量吗? 沈流儿眼眸飞快一转,心一横,脸上立刻绽开一抹近乎谄媚的浅笑。 “姐姐,只要我这次能顺利突破金丹,我就有七成把握,为你炼制养魂丹!” “这可是六品丹药!能大幅度提升金丹圆满冲击元婴时的成功率!” 丹药,一到九品,一品最次,九品为尊。 六品丹药! 这四个字一出,便是元婴老怪都会为之心动。 姜清婉的面部线条瞬间一滞,心头那份被背叛的失落与火气,在这巨大的利益面前,倒是有一丝的松动。 身处魔门,情谊是虚无缥缈的点缀,唯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立身之本。 即便被坑了…… 为了这枚能助她问鼎元婴大道的六品丹药,姜清婉能忍! 更何况,她心底也愿意相信,沈流儿不是有意如此。 或许,存了恶心沈妙音的心思,但应该是将自己摆在了第一位,只是楚年,恰好是那个人选,恶心沈妙音,只是顺带的。 但,即便如此,姜清婉心中,也有极大的不悦,她对自己的第一次,不说视若珍宝,但也不可能想要与一个老杂役交合。 眼下,木已成舟。 可即便沈流儿说再多,再如何弥补,她心底那根刺,都很难就此消去。 她清楚,沈流儿甚至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自己也得到了巨大的利益…… 但,这种滋味,不好受。 这种有冤无处喊的滋味,更令她无比的难受。 沈流儿在一旁,老老实实观察着姜清婉的神情,见她当真生气了,一时间,颇有些慌张,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身子贴得更紧,柔软的娇躯在姜清婉的手臂上轻轻磨蹭,仰着脸,满是讨好与期盼:“姜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不要把我推开……” 感受着沈流儿的态度,姜清婉眉眼微沉,一股暴虐与压抑涌上了心头。她那有力的手臂猛地一转,反客为主,一把将沈流儿纤细的腰肢掳进怀里。 她的嘴唇凑到沈流儿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混杂着冰冷的话语。 “想让我原谅你,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 姜清婉玉手一挥,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卷起,直接拥着沈流儿的娇躯,转身回了大殿之内。 大殿空旷寂静,两侧竖着诸多刑具,彰显着执法门的威严。 姜清婉却是没有丝毫停留,掳着沈流儿,径直走向那密门中的玉池。 “你这小妮子,害得本门主和一个老头行苟合之事。” “我这般处置你,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姜清婉的声音里带着冰冷与淡漠,但那情绪之下,却分明藏着一抹深深的快意与渴望。 随后,在楚年震惊目光下,姜清婉素手一招,一条闪烁着幽暗符文的镣铐凭空出现,碰撞出一连串清脆声响。 哗啦! 不顾沈流儿羞愤的目光,姜清婉直接将其推入温热的池水中。 三下五除二,便将沈流儿双手双脚,都用镣铐锁住,固定在玉池边缘的环扣上。 池水瞬间打湿了华美衣裙,紧紧贴在沈流儿玲珑有致的曲线上。 这一切,都在楚年那双震撼的眼睛注视下发生。 而后,姜清婉走向一旁的架子,将那些“玩具”,一件件拎了出来。 那些造型奇特的玉器、泛着冷光的金属造物,在楚年圆瞪的双眼中,被姜清婉一一用在了沈流儿的身上! 原来……是这么用的…… 楚年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在奔流叫嚣。 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涨得通红,一双老眼昏花,几乎要喷出火来。 “楚年!” 一声娇媚入骨,却又带着羞愤的低喝在玉池中回荡。 “你再看!本……本圣女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嗯……” 沈流儿的声音在尾音处化作一声无法抑制的轻吟。 她奋力抬起被锁住的手,大手一挥,一道紊乱的魔气瞬间涌出,在楚年面前形成了一道漆黑的屏障,隔绝了他的视线与听觉。 目之所及,只剩下一片翻涌的黑暗。 耳边,也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只见那魔气屏障之后的池水,一阵剧烈的翻涌…… ------------ 第一卷 第17章 四相堂,堂主之争!姜清婉的补偿! 玉池内的魔气翻涌了一夜。 楚年浸泡在池水中,动也不敢动,耳根到脖颈早已通红。 隔着魔气屏障,压抑的碎响与水波搅动的声音不断传来,在他脑中勾勒出画面,让他气血上涌。 这既是煎熬,也是一种刺激。 他只能闭上眼,运转魔功,平复体内几乎要冲顶的躁动。 时间在折磨中被拉长。 终于,当天光从殿顶透入,化作光柱驱散昏暗。 横亘在楚年面前的魔气开始变淡、消散。 起初,雾气稀薄,能看到对面的人影轮廓。 而后,魔气散去。 玉池之内,春色狼藉。 沈流儿蜷缩在池边,湿透的衣物遮着大半身子,只露出肩膀和一小片后背。 她皮肤上残留着潮红。 楚年隔着数丈,看到她脸上交织的疲惫与羞愤。 她眼中的狡黠不见了,只剩下一层单薄的水汽,我见犹怜。 这副模样更是让楚年心神一震,小腹立即升起一股邪火。 似乎是察觉到了楚年的目光,沈流儿身体一颤,猛地回头,娇喝一声: “看什么看!”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嗔意。 “再看,信不信我把你丢进我的药鼎里炼成人丹?” 她白了楚年一眼,脸颊更红了,话语听着倒不像是威胁。 楚年闻言,立刻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而另一边,池水哗啦作响。 姜清婉从水中站起。 她寸缕未着。 池水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滑落,勾勒出精妙绝伦的曲线。 一切都展现在楚年的面前。 她神情慵懒,修长玉腿一勾,便将池边的衣衫勾了过来。 而后,她就当着楚年的面,一步步款款走出玉池,任由清晨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一件件将衣衫套在白皙娇躯上。 轰! 楚年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昨夜隔着魔气屏障想象的画面,与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瞬间重合。 一股灼热的气流直冲脑门。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两道温热的液体便从鼻腔中奔涌而出。 鼻血! 他竟看得流了鼻血! 楚年心中一惊,连忙收敛心神,紧守灵台清明,疯狂运转体内的魔功,强行压制那几乎要暴走的原始冲动。 这个姜清婉! 她未免也太豪迈了! 不过,强压下体内的躁动后,楚年心中,却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一股浓浓的期待。 姜清婉的这个举动,看似随意,实则是一种信号。 她对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排斥。 难不成,未来自己还有机会和姜清婉一同合修一番? 一念及此,楚年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对力量的渴望! 金丹期修士! 那可是金丹期的强者! 若是能与这样一尊存在长期合修,借助她体内精纯的阴元与庞大的能量,自己的修为,必然会迎来一次井喷式的爆发! 要不了多久,或许就能真正媲美各峰那些高高在上的圣子、圣女! 到那时,他才算是在这吃人的魔宗,有了真正的立足之本! 正当楚年心潮澎湃,畅想着未来的通天大道时,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你这个老杂役,火气还蛮旺的嘛。” 姜清婉已经穿戴整齐,正斜睨了他一眼。 “出来吧。” “本门主还有些事,要与你交代。” 楚年抬头看去,又是一愣。 此刻的姜清婉,已然再度穿好了那威严的执法服,整个人恢复了那股金丹大能的气魄,颇有威压感。 “好大的反差……” 楚年怔怔地看着,一时间有些晃神。 前一刻,还在做着情事,深深沦陷,如今便彻底恢复了威严模样。 一时间,令楚年都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姜清婉了。 就在楚年心里嘀咕时,姜清婉心中也不平静。 她对自己此刻的反应亦是感到不解。 她不像沈妙音那般将天下男子视若无物,但眼光也极高。 寻常男子,在她眼中与蝼蚁无异。 若有人敢用那种目光看她,她会直接出手,碾碎对方,毫不犹豫将其绞杀。 杀之而后快,是她的准则。 但…… 面对楚年这个杂役,她竟感到颇为放松。 她甚至可以容忍他火热中带着一丝侵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心中并无不悦。 这种变化,她说不清楚。 但姜清婉不抗拒这种感觉。 身为魔门修士,随心所欲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 她自然不会想到,受楚年那阴阳魔功的影响,寻常女子,见了楚年,都可能平白诞生好感。至于和他发生关系的女子,受着魔功影响,便更加大了。 眼下,姜清婉对楚年的态度,一方面是受了魔功的些许影响,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楚年是她第一个男人。 即便是魔门女子,也不可能坦然将自己第一个男人,看做陌生人的,总会心有触动。 沈妙音如此,姜清婉,也是如此。 玉池的水汽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香气,钻入鼻腔,勾动着刚平息的躁动。 楚年穿好衣物,从屏风后走出,目光落在姜清婉身上。 她换了副神情。 方才的慵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威严与肃杀。 她坐在那,散发着压迫感。 “好了,与你说些正事。” 姜清婉的声音没了温度,每个字都砸在人心上。 楚年心头一凛,在她面前的软榻坐下,挺直身板,准备聆听。 经过这一番波折,他心头,已然彻底冷静下来了,既然沈妙音已经离去,自己何必还主动去找不痛快? 干脆就彻底留在这执法门,好好办事儿,总比回去当狗强! 说不定,自己便借此机会,一飞冲天了呢? 他神情严肃,静静看着姜清婉,等待她的示下。 “本门主,要在执法门内,成立四相堂!” 姜清婉的指尖在玉桌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下,叩击着楚年的心脏。 “四相堂,分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堂。” 她的声音充斥威严。 “执法门从前松散,掺杂了太多其他峰的人手。如今我修为大进,阻力大减,自然便要改革,将执法门彻底掌控在手中。” 姜清婉简短说着,目带深意,盯着楚年。 这些年,她修为有所瓶颈,以至于这执法门内,掺杂了太多其他峰的势力,她对执法门的掌控都有所降低了。 眼下,终于有了时间与实力,她自然要以凌厉手段,整合这执法门上上下下,将这一份权力,尽数掌握在手中。 她,倒是不介意给楚年一个机会。 或许楚年实力尚且不足以胜任她接下来的安排,但毕竟,楚年当众表态,狠狠帮她打了沈妙音那疯女人的脸,她对此颇为满意。 她平静打量着楚年。 楚年此刻,正低头听着,若有所思,心头立即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压力。 他感觉到了话语中的权力,以及一场风暴。 姜清婉想集权,将执法门变成她的武器。 这不难理解。 但和自己一个杂役说这些,是何意? 念头刚起,姜清婉的话让楚年心脏一缩。 “四相堂堂主之上,另设一总堂主。” 她停顿一下,凤眸直视楚年的双眼,淡笑道: “我要你来当这个总堂主。” 轰! 楚年大脑一片空白。 他僵住了,怀疑自己听错。 “我?” 他反问,声音干涩,觉得这事太过荒唐。 总堂主? 自己?一个扫了一百多年地的老杂役? 去当执法门的总堂主? 这个地位,在执法门内,仅在姜清婉这个金丹后期的门主之下。 楚年感觉自己像在梦里,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他在这葬仙宗底层挣扎百年,见过的最大的人物,不过是路过的筑基期管事。 他对宗门高层的权力架构,那些门道,几乎一无所知。 视野,早已被百年的杂役生涯禁锢。 然而,百年的求生本能,让他压下心中的波澜,他没有丝毫迟疑,当即表态,头摇成了拨浪鼓。 “门主,老夫没这个能力,老夫只想安安稳稳当一个执法门的普通弟子。” 他声音说的飞快,毫无犹疑。 总堂主,统领整个执法门? 听起来不错,但执法门错综复杂,暗中的阻力,能轻易便将自己压垮。 自己连筑基境界都没有!难不成去送死? 刚刚从沈妙音那魔女手中逃脱,又给自己挖了另一个火坑?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跳进去。 “门主手下众多,还是另择人选吧……”楚年拱手一礼,神情恭敬,却是大有脖子一横,任君处置之意。 你姜清婉不满意就不满意吧,这位置,老夫就是不担当不起! 见楚年这幅模样,姜清婉眉头微皱,心头当即涌起一抹不悦来,这可是天大的机缘,若是其他弟子得到自己这般任命,恐怕倒头便会拜谢了。 楚年竟然还这般激烈地拒绝? 听着楚年的话。 姜清婉却是心思急转。 她,突然提出这般要求,并非心血来潮,其实很早之前,她便在思索了。 只是,这个最终的人选,她却迟迟找不到。 她放眼望去,执法门内,只有她一尊金丹大能,至于筑基期修士,有三位,都是她的亲信,但这三位,各有各的缺点,做些基础的工作还可,也能成为她的心腹,令她信赖。 但只是信赖,是远远不够的。 她需要的,是真正有实力,有潜力,有能力的天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执法内,自然是有这样的天才存在,那些天才,几乎都是炼气期的天之骄子,但他们……大多都是各峰圣子、圣女,乃至长老安插到执法门的。 也怪执法门,并没有那个在新弟子入宗时,率先挑选天才的资格,也就导致,执法门根本没有自身培养起来的天才! 说来匪夷所思,但偌大执法门,姜清婉竟无人可用! 执法门说来气派,传出去,令门内诸多弟子闻风丧胆。 但姜清婉自己清楚,执法门在自己手中,已经在逐渐衰落了,那般威名,是自己的师父带来的余韵罢了。 再这么下去,师父定会认为自己无能,将自己执法门门主的位置取消。 她,急需改变! 而在她最为需要人手之际…… 楚年,就这么闯入了她眼帘。 从沈流儿那里,她完全了解到,楚年的体质,并非万中无一的纯阳灵体,而是更进一步,千万中无一的,伪纯阳圣体,这般体质,比之纯阳灵体,稀有太多太多,潜力也是大上太多太多。 而楚年,据她了解,数日前,还只是炼气一层的废人,现在,却已经是炼气七层了。 这一切恐怖的提升,毫无疑问,定是来自于伪圣体! 按照楚年的成长速度,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能筑基,他就是个潜力极为强大的老东西! 而且,楚年出身杂役,如今又和沈妙音闹掰,姜清婉根本不必担心他的出身。 楚年潜力惊人! 至于能力? 姜清婉摸不清,但也正因这份极大的潜力和清白的出身,姜清婉给出了这个机会。 在她看来,楚年是最合适的棋子。 她扭过头,认真审视着楚年,语调沉了些许,更为严肃,淡淡道:“楚年,本门主再给你个机会,你需考虑清楚,多想想你如今的处境,多考虑考虑未来。若是仍旧不想接任这个位置,本门主便不再为难你。” “只是……你已经当了百余年的杂役,好不容易脱身,继续当普通执法门弟子,你甘心吗?” 楚年微微动容,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姜清婉摆了摆手。 “本门主看你,已然寿命无多了吧?” 姜清婉看着他,手腕一番,便取出三枚三品“生元丹”,随手丢给楚年,示意他吞下。 楚年没有迟疑,心头微动,便接过来,一口吞下,毕竟,姜清婉刚刚当着那么多人面,许诺自己那些好处,没道理坑害自己。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暖流,飞快融入自己体内,霎时间,体内细胞、骨骼、气血,都在爆发出震荡,好似颇为欢快,它们疯狂吸收着药力。 楚年能感知到,三枚丹药药力,在体内飞快融化,令自己的稀薄的寿元,都有所提升,自己的精气神,也随之提升了些许。 他新生欢喜,连连向着姜清婉恭敬见礼:“多谢门主赏赐……” 同时,他若有所思,心中渐渐明白姜清婉的意思,一股难明的情绪,渐渐在心头升起。 “楚年,你天赋异禀,潜力惊人,总不会想要一辈子停留在炼气期吧?”姜清婉声音淡淡。“没有资源,你拿什么修行?” “你且看看执法门的寻常弟子,有几个能出头的?” 说到此处,姜清婉话锋陡然一转,一股冰冷之意,透露而出:“还有,本门主护着你,是为了打脸沈妙音,你眼下,只能带给本门主这点价值……” “但这点价值,不值得本门主一直护着你,你可明白?” “不提升地位,不抢夺资源,你难道,要就这么等死吗?” “修行者,与天争,与地斗,与人搏命,为的是什么?” 姜清婉目光如炬,俯瞰楚年,那犀利言语,却是如利剑,刺入楚年心头。 这一般言语,却是如一记重锤,彻底将楚年砸醒。 他无比清楚,姜清婉并不是在恐吓自己。反而都是事实,甚至没有丝毫的夸大。 是自己,以前当了百余年杂役,眼界太低,受限于此,根本看不到往后的境况。 是了。 这是魔门! 没有地位,没有价值,谁会一直护着自己? 等姜清婉对自己彻底失望,到那时,恐怕……随意一个寻常弟子,都可轻易捏死自己。 他从前想的,仗着仙骨,仗着伪圣体苟活着,岁月静好一般静悄悄,慢慢提升实力,还是太过天真了! 这魔门,是吃人的世界! 对寻常弟子来说,或许还有望苟活一阵,但自己,因身为沈妙音的贴身杂役,已经进入了诸多弟子的视野,自己没有安稳苟活修行的资格。 姜清婉上一秒不再理会自己,下一秒,便会有无数想要讨好沈妙音,乃至其他各峰圣子圣女的人,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霎时间。 楚年,耸然一惊,他霍然明白,自己如今根本不是脱离了虎穴,只是堪堪爬到了虎穴边缘,勉强让那些猛虎伤不到自己,但猛虎,却仍旧对自己虎视眈眈。 念头闪烁,楚年心头一沉,面色郑重,朝着姜清婉拱手一礼:“多谢门主提点,老夫,明白了!” 说罢,在姜清婉略带欣慰的目光下,他沉声问道: “老夫,还需要问几个问题。” “当总堂主,有什么好处?” “需要什么条件?” “为什么是老夫?老夫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 没有再推辞,没却也没有立即表态,只有利益权衡。 听到这三个问题,姜清婉嘴角勾起,眼神流露出欣赏: “你这老家伙,头脑灵光,倒是不蠢。” 接着,姜清婉不再卖关子,开始为楚年剖析葬仙宗的权力格局。 她的声音不高,开始解释。 简单来说。 葬仙宗,执法门的职权,在宗规上拥有监督权。 理论上,从宗主到杂役都在监管范畴内。 但理论只是理论。 事实比条文复杂。 执法,看的是拳头、背景和势力。 姜清婉背后有她的依仗,只是那些东西,离现在的楚年太远。 按照姜清婉的说法,她修为到金丹后期后,执法门已落入她的掌控。 宗门内数量最多的,是数万炼气期弟子。 他们被称为记名弟子,也是外门弟子。 是宗门基石。 若能突破至筑基期,便有机会被各峰长老看中,收为亲传,身份地位便会大变。 而想晋升为内门弟子,则更困难。 要么完成九死一生的任务,要么为宗门做出大贡献。 内门弟子的门槛,往往都是金丹修士,地位高,数量稀少。 再往上,便是各峰的执事、长老,以及更高层面的存在。 “我们执法门目前能管的,是外门弟子。” 姜清婉的语气带着野心。 “至于内门弟子,你暂时接触不到,不必理会。日后遇到麻烦,我会出面为你摆平。” 说到这里,姜清婉神情一正,身体前倾,曲线在楚年眼前晃动。 她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接下来,回答你的问题。” “风险,是结仇,遭人记恨。” “你坐上这个位置,动的是别人的利益,断的是别人的财路。想让你死的人,会从执法门排到山门外。” 她的话语残酷,没有美化。 楚年静静听着,面无表情,但心脏在跳动。 “好处……” 姜清婉话锋一转,嘴角笑意玩味。 “好处,你应该能猜到。” “是权力!” “作为四相堂总堂主,在执法门内,你是我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所有外门弟子都需向你低头。他们的资源、任务、甚至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诱惑。 “你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执法门不只执法。这其中,有诸多收益。” 听着姜清婉的话,楚年消化着这些信息,一个他未曾设想过的世界在他面前展开。 风险? 他烂命一条,不怕风险,也不怕结仇。 这一百年,他受尽欺辱,已没什么可失去。 而好处…… 执法门四相堂总堂主。 这是整个葬仙宗,在外门弟子中,权力最高的职位。 全宗数万外门弟子,都归自己监管。 只要操作得当,修行资源就会过来。 有了资源,他的修为就能提升。 楚年感觉血液流动加快,一股野心在他心底滋生。 就在他心绪起伏时,姜清婉带笑的声音响起。 “只要你愿意,执法门内所得……” “我八你二。” 这四个字砸在楚年的心上。 他的呼吸停了一瞬。 心脏在胸膛里跳动,震得他耳膜响。 八二分成! 执法门所得,他占两成! 这不是收益,这是将一座金山推到他面前。 楚年活了一百多年,没想过富贵会以这种方式到来。 二成,听起来少,但自己也只是炼气期的小喽喽罢了。 等日后,自己修为高了,自然会有和姜清婉谈条件的筹码…… 更别说,只是二成收益,也已经是极为丰厚的油水了,这般利益,足够引得金丹修士动心。 将楚年彻底动心,姜清婉淡淡道:“至于为什么是你,这你不必知晓,本门主只问你,可否愿意?” 楚年喉结不自觉滚动,强行压制心头的震撼,开口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什么要求?” 姜清婉红唇微掀。 她对楚年这副克制又渴望的模样,感到满意。 “没什么要求。”她身子向后微靠,语气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本门主亲封,谁敢反对?”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楚年错愕。 他僵了一下,脑子有些空白。 没什么要求? 就这么简单? 反应过来后,他对着姜清婉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挤出钦佩。 “门主,威武!” 然而,下一刻,姜清婉的气势散去。 她身形前倾,压低了声音,脸上浮现出一丝烦躁。 “不过,也还是有一点麻烦的。” 这转折,让楚年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的眉头轻轻一挑。 “什么?” 姜清婉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执法门内,如今有三位筑基期修士,是我的心腹,他们三人,可一人占据一个堂主之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剩下一个堂主之位,你可以自行决定,是收入麾下,还是另选他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有不小背景的家伙,炼气圆满的修为。” 姜清婉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带着不耐。 “那家伙,若是有所异议,最好是你自己来解决。” 楚年心中一动,捕捉到了关键。 能让金丹后期的姜清婉都感到棘手,让他“自己解决”,这背后牵扯的东西不简单。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谁?” 姜清婉沉默了。 她在斟酌,是否应该告诉楚年这个名字。 片刻之后,她眼中的犹豫化为决断,如实说道: “圣魔峰圣子,血浮屠,安排进来的一个弟子。” “名叫炎骨!” 圣魔峰! 圣子! 血浮屠! 这几个字钻入楚年耳中,让他瞳孔收缩。 圣魔峰在葬仙宗地位特殊,在九峰之中,都足以稳居前三。 “圣子”二字,代表着一峰的未来,地位极高。 血浮屠这个名号,楚年也听说过。那是宗门内,凶名在外的年轻天骄,据说手段酷烈。 炎骨…… 一个被这种人物安插进执法门的人,其目的很清楚。 这不是麻烦。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这家伙,实力不俗。” 姜清婉的声音将楚年的思绪拉回。 她看着楚年凝重的脸色,轻笑一声,话语里带着安抚。 “你放心,若他当真刁难你,自有我护着你。” “凭你的逆天体质,要不了多久,修为便可超越他。到时候,他也奈何不得你了。” 听完这番话。 楚年的心绪平复下来。 风险,他看到了。 但姜清婉的保证,以及自己的“伪圣体”,就是他的依仗。 富贵险中求。 这个职位的好处,足以让他去冒险。 楚年将“炎骨”这个名字记在心底,而后抬起头,目光再无犹疑。 他对着姜清婉,郑重点头。 “好。” “这事儿,我接了。”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个承诺。 看到楚年如此干脆地应下,姜清婉的眼底,流露出欢喜。 她看着眼前的老杂役,暗暗点头。 有胆魄,又谨慎,懂取舍。 很好。 给楚年这样的地位,值得。 这家伙,身怀伪圣体,只要资源跟得上,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现在对他投资,是他最弱小、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未来能收获的回报,难以想象。 她如今,给楚年一个机会,成了,自己可能会得到十倍、百倍的庞大收获,若是失败了…… 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姜清婉念头通达,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 “待你准备好,随时可来寻本门主。” “到时,我便宣告执法门上下,迎你做总堂主。” 楚年连连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他思忖了片刻,脸上绽开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姜清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跳,一种不妙的预感出现。 果然。 “门主……” 楚年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此番我可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你看……之前药峰,还有其他势力那些家伙,暗中送来买我性命的那些资源,是不是可以拿出来……弥补老夫一点点心灵上的创伤?”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姿态放得极低。 “再说,老夫如今是身无分文,半点资源也无,这修行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姜清婉彻底愣住。 她看着楚年那张挤出褶子的老脸,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 她伸出玉指,点了点楚年,狠狠瞪他一眼。 “你这老东西!” “一点儿都不将本门主的威严放在眼里啊!” 一个杂役,管她这个金丹后期的执法门门主,明目张胆地……要补偿?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葬仙宗的弟子,恐怕都要惊掉下巴,只觉得楚年这杂役是疯了,不知死活。 但楚年,却像是吃定了她一般。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姜清婉对自己,并没有真正摆出高高在上的门主姿态。 也唯有面对她时,他才敢稍稍自在一些,不必时刻担心丢了性命。 明明两人相识不过短短两三日,但一种诡异的默契,却已然深嵌二人心中。 “也罢。” 姜清婉无奈地叹了口气,楚年的压力,确实不小,给他些帮助又何妨? “本门主就帮你一把。” 说罢。 她素手一挥。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方绣着精致云纹的储物袋,凭空出现,悬浮在空中。 她屈指一弹,储物袋便轻飘飘地飞向楚年。 “这里面,有一千块灵石,一株天魔草,一枚极品筑基丹。” 姜清婉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淡淡的威严,但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宠溺般的无奈。 “都给你了。” ------------ 第一卷 第18章 搜刮刘易!不菲收获!万物楼! 楚年听着姜清婉报出的名目,脑中只剩下一片嗡鸣,呼吸陡然急促万分,胸膛都一阵一阵起伏着。 指尖触到储物袋,一股凉意钻入皮肤,点燃了他全身的血肉。 他呼吸和心跳都停了,头皮发麻,有东西从头顶窜到脚底。 一千块灵石? 这个数字像一柄重锤,砸在他的心坎上。 轰! 他的脑子都快炸开了,眼瞳一阵红润,眼睛都红了。 一百年。 整整一百年! 他在杂役院看人冷眼,受人呵斥,弯着脊梁从牙缝里抠出了五十块下品灵石。 那是他的全部。 是他的棺材本。 可现在…… 药峰、乾元峰那些泥腿子,为了买他这条命讨好自家圣子,居然凑出了一千块灵石! 疯了! 他们都疯了! 这笔财富,足以让一个外门弟子的凡俗家族,三代之内不必再为修炼资源发愁。 楚年的手掌颤抖着,一丝魔气探入储物袋。 里面堆着一座灵石小山,灵光灼痛了他的魂魄。 灵石旁悬浮着一枚丹药。 龙眼大小,丹气缭绕,表面有浓郁丹纹。 仅是魔气感知到药香,他体内的灵力就开始奔腾。 极品筑基丹! 他在一本丹道孤本上见过记载。 此丹非丹道宗师不可炼,材料早已绝迹,功效是让炼气九层修士有八成机会筑基。 价值? 用灵石衡量此物是侮辱。 在黑市,此物一出便会掀起血雨腥风,成交价会高出数倍乃至十倍! 一千灵石,连喊出底价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是一株灵草。 楚年的魔气落在储物袋的角落。 一株草,通体漆黑,闪动着诡异魔纹,叶片边缘泛着丝丝缕缕的血色光晕,海量魔气充斥其中。 天魔草。 楚年不知其功用,但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的能量,一旦释放,便可供自己修行无尽岁月,其内蕴含极为充沛的能量。 其价值不在那枚筑基丹之下。 这是一场大造化。 一场能让他脱胎换骨的丰收。 姜清婉看着楚年失态的样子,眼神柔和一瞬,又迅速板起脸。 “记得财不外露。” 她的声音清冷,像一盆冰水浇在楚年心头。 “否则,哪天横死,我可来不及去给你收尸。” 她的话语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 “还有,尽快提升实力。” “你现在,太弱了。” “弱到……帮不了我任何事。” 这番话,是敲打,也带着期许。 楚年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她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能与她站在一起的帮手。 楚年收敛心神,将震惊压入心底。 他五指收拢,攥紧了储物袋。 他抬起头,眼中燃起火焰。 他拍了拍胸膛,咧开嘴,露出黄牙,笑容却很灿烂。 “门主放心。” “要不了多久。” “老夫,便可与你并肩而行。” 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但很坚定。 “到那时,你我联手,便是那圣子,见了你我,也得绕道走!” 姜清婉闻言,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个老杂役会说出这种话。 下一刻。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冲散了殿内的威严。 她摆了摆手,姿态带着愉悦。 “那我便期待着那一日了。” 事情交代完毕。 楚年揣着财富,转身离开。 只是,他刚迈出一步,腿就顿住了。 他扭过脖子,骨节发出脆响。 他挤出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开了口。 “门主……” 姜清婉正侧身换衣服,准备穿上执法门制服。 她刚将外衫褪下一半,露出白皙细嫩的肩膀和肌肤。 听到楚年的声音,她的动作一滞,疑惑地看来。 “那个……我只有修行的功法,没什么术法、招式。” 楚年腆着脸,继续说道。 “真遇上敌人,赤手空拳的,无力对敌啊。” “你看……” 姜清婉的眉毛竖了起来,额角一根青筋不受控制跳了两下。 这家伙,得了灵石、丹药和灵草,现在还敢得寸进尺,索要术法? “你这老东西,不要贪得无厌!” “滚!” 她怒喝道。 金丹期修士的灵力灌注于声音,化作音浪炸响。 嗡—— 大殿震颤,梁柱上灰尘落下。 音浪轰在楚年身上,震得他耳膜刺痛,气血翻涌。 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魂都快吓飞了。 他转身就跑,用尽力气朝殿外奔去。 然而,就在他一只脚将要踏出殿门时。 咻! 一道红光撕裂空气,擦过他耳边,悬停在他面前。 姜清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怒气,也带着一丝无奈。 “去万物楼!” “拿着这块令牌,自己去选!” 楚年停下脚步。 他僵在原地,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令牌。 令牌赤红,刻着一个“姜”字。 下一秒。 他脸上的慌乱与忌惮便变为狂喜。 他一把抓住令牌,入手冰凉,非金非玉。正面是一个“万”字,背面是阵法纹路。 万物楼。 这个名字在葬仙宗是个传说。 它不属于宗门,是外部势力,却能在宗门内开设分楼。 传闻万物楼背景很深,分楼遍布大陆,提供储物与交易服务,号称绝无失窃,否则十倍赔偿。 连楚年这个杂役都听过其名声。 姜清婉让他去万物楼随便选,说明她在里面储存了大量功法术法。 “不知道这令牌,分不分等级……” “她总不可能将所有底蕴都让我看到吧……” 楚年心中嘀咕一句,便不再多想。 他将令牌揣入怀中,心头火热,脚步轻快地走出执法门外。 令牌入手,金属的质感与殿内红光的温度相反,却同样让楚年心热。 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 然而。 他刚走出大殿,脚步就停了。 殿外的风吹过面颊,他心中的狂喜冷却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专注。 楚年抬起头,脸上泛起一丝弧度,但笑意未达眼底。 他那双本该浑浊的眼中,此刻一片冰寒,不起波澜。 视线尽头。 不远处的青石阶下。 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恐惧。 他手上高捧着一个储物袋,像是捧着自己的性命。 正是先前在住处将自己一巴掌拍的口吐血雾的,执法门弟子,刘易! 此刻的刘易,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嚣张。 他飞快冲到楚年面前,在三步远处停下,不敢再靠近,脸上挤出笑容,肌肉颤抖,充满了讨好。 那双看向楚年的眼眸里,除了敬畏,只剩下恐惧。 他对着楚年,将腰弯成九十度,声音发颤: “楚……楚老哥!” “先前,是老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 “是老弟我不懂事儿了……” 楚年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玩味。 对这个刘易,他当然记得。 而且,记得很清楚。 那一掌的痛,魔气冲撞经脉的感觉,被拖拽时周围弟子的目光…… 那一幕幕,他都记着账呢。 风水轮流转。 现在,轮到他楚年了。 要说不想趁此机会踩上两脚,出出恶气,那是骗自己。 他楚年,可不是什么圣人。 不过,不急。 这游戏要慢慢玩,看着老鼠在绝望中挣扎,才有意思。 楚年伸出手。 他的动作很缓。 刘易见状,眼中闪过希冀,将储物袋往前递了递。 然而,楚年的手却没接,而是拍了拍刘易的肩膀。 “倒是有几分眼力见……” 楚年语气平淡,听不出意味。 刘易的身子却在楚年手掌落下的瞬间,剧烈一抖,仿佛被拍中的不是肩膀,而是他的天灵盖。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冷汗从额角滚了下来。 楚年这才像做了一件小事,顺手捏过那个储物袋。 入手极轻。 他掂了掂。 嘴角那抹本就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甚至懒得用魔气去仔细探查,只用两根手指捏着,将袋口扯开,往里头随意地瞥了一眼。 “呵。” 一声轻笑,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就这点东西?” 楚年松开手指,任由那只储物袋掉落在地,像是扔什么会脏了手的垃圾。 袋子里只有三百块下品灵石。 三百块? 打发叫花子? 他楚年刚从门主姜清婉那得到赏赐,灵石就有一千,更别提丹药和天材地宝。 如今眼界高了,胃口也大了。 就凭三百块灵石,想抹平那一掌和被掳走的恩怨? 这是觉得他楚年没见过世面,还是觉得他好糊弄? “这……” 刘易的脸色僵住,血色褪尽,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他弯腰捡起储物袋,解释道:“楚老哥,您听我说,我……我平时搜刮来的灵石,都拿去修炼了,真的没有存货啊!” 他声音带着哭腔:“这些,真是我大半的身家了,掏空了,全掏空了!” 楚年闻言,表情转冷。 他眯起眼,瞳孔深处仿佛有东西正在苏醒。 一股压力从他身上散开。那不是修为,而是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 “刘易。” 楚年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都扎进刘易的心里。 “你没有诚意……” 刘易脸色倏地惨白一片,身躯都不自觉惊颤着。 楚年向前踏出一步。 明明只是一个炼气期修士,可这一步踏出,那股气势扑面而来,压得刘易几乎窒息。 “看来,你觉得老夫那一掌,是白挨了。” 又是一步。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每个字都带着万钧重量,狠狠砸在刘易的神经上。 刘易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他不敢赌。 他因看走眼输过一次,代价是尊严。这次再错,丢的就是命。 刘易在宗门底层多年,尊严面子不能换灵石,也不能保命。 为活命,一切皆可弃。 他不再犹豫。 噗通! 刘易跪在地上,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手颤抖着,从怀中贴近心口处,摸出另一个储物袋。 这个储物袋更鼓胀,也更陈旧。 “楚老哥!老哥!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刘易涕泗横流,双手将储物袋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哀求与恐惧。 “这……这里是我全部的家当!我全都给您!只求老哥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能屈能伸,方能长久。跪下磕头,只要能活命,又算什么。 楚年看着他,伸手接过储物袋。 魔气探入,他眉梢一挑。 这家伙,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袋中是一千块下品灵石,用草绳捆成十沓。 此外还有几个丹药瓶,装着回气丹;几块黑色矿石,和一张磨损的符箓,都是些零碎。 看来,这确实是刘易百年的全部积蓄。 楚年念头一转,魔气卷动,将一千三百块灵石全部转入自己储物袋。 随后,他手腕一抖,将空的储物袋甩了出去。 啪。 储物袋砸在刘易面前,撞击声比耳光更响,也更屈辱。 他百年的积蓄,化为乌有。 刘易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灰败,但很快,眼中的绝望化为一丝轻松。 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用膝盖挪动,讨好地望着楚年。 “楚老哥,您看……这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楚年摩挲着手指,仿佛在回味灵石滑过指尖的触感。 闻言,他眼皮未抬,只是摇头。 “过去?” 楚年的声音平淡。 但这声音,却让刘易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攥住,提到了嗓子眼。 “还差点东西。” 刘易一僵。 他大脑转动,试图理解这句话,冷汗浸湿了后背。 灵石全给了,身上再无油水,还差什么? 电光石火间,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在杂役门前,自己扬起手,一掌拍在楚年胸口。 原来……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这一刻,刘易脸上的祈求和讨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狠厉。 他一咬牙,脖子一横,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楚老哥,之前那一掌,是我刘易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打要罚,我受着!来吧!” 他摆出引颈受戮的姿态。 见他如此,楚年反倒笑了,眼中闪过赞许: “你这家伙,倒还算上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易能在此地活过百年,确有其过人之处。 这份果决,非一般人能有。 同时,楚年心底也多了浓浓感触。 这便是权势的滋味! 他甚至还未正式接任总堂主之位,仅仅是得到姜清婉青睐,就足以让一个曾经敢对自己动手的家伙,主动跪地求饶,散尽家财,只为求得一个了结。 百余年来,楚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感觉。 爽! 他俯视着刘易,不再有任何废话。 体内沉寂的魔气轰然运转,顺着经脉疯狂涌向右掌。 刹那间,楚年的手掌被一层浓郁如墨的黑气笼罩,空气中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魔气波动,刘易紧闭的双眼下,眼皮剧烈跳动,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但他,硬是没动。 楚年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留手。 这一掌,他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裹挟着万钧之势,狠狠印在了刘易的胸口。 报复,若是不狠,那还叫什么报复? 嘭!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炸开! 刘易的身躯如同被攻城锤正面砸中,猛地向后弓起,胸前的衣衫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 肉眼可见的黑色魔气,竟是直接从他胸膛穿透而过,在他背后的地面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掌印! “呃——” 刘易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双眼暴突,布满了痛苦的血丝。 他喉结疯狂滚动,似乎想将涌上来的东西咽回去。 但下一刻,终究是没能忍住。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地上溅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他的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重伤! 然而,即便伤重至此,刘易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怨毒,反而,那股劫后余生的轻松感,更加浓郁了。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神情竟依旧恭敬,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气。 “老哥……现在,可以了吗?” 楚年看着他这副惨状,心中那口积郁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彻底消散了。 他摆了摆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 “滚吧。” 听到这个字,刘易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尽管那笑容牵动了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多谢……多谢老哥宽宏大量!”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个空空如也的储物袋,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去,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看着他落魄的背影,楚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他掂了掂手中那一千三百块灵石,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粹灵气,嘴角缓缓勾起。 当上总堂主,仅仅是搜刮一个刘易,就有如此收获。 那若是整个外门……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心满意足地做完这一切,楚年转身,步履轻快地离去。 手上有了灵石,他心里头一件事,便是搬家! 杂役门? 他堂堂执法门未来的总堂主,怎能还屈尊住在那种地方,与杂役为伍?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至于阴阳峰,他更不会回去。 有了姜清婉这座天大的靠山,沈妙音那女人,还想对自己呼来喝去? 不过,楚年也并不打算就此与沈妙音一刀两断。 那女人可是修炼了《阴阳魔功》阴卷的,放眼天下,也是最适合自己的绝佳炉鼎。 此等宝贝,他楚年岂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就这么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岂不太便宜她了?他的报复,可还在后头呢! 思来想去,还是得租个自己的地盘。 执法门人多口杂,多有不便。而葬仙宗内,由万物楼经营的各类洞府别院,才是最佳选择。 那些别院不仅有阵法遮蔽,隐秘性极佳,高等的甚至还自带聚灵阵,在其中修行,事半功倍。 楚年打算直接租一套上好的别院,往后……带些女修回去探讨功法,也方便不是? 盘算了一下家当,足足两千三百灵石,外加一株天魔草,一枚极品筑基丹。 他现在也算是个小有身家的人了。 当务之急,便是购物! 一件趁手的魔器必不可少,能极大提升战力。其次,便是功法招式,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一路离开执法门,楚年直奔位于宗门西部的万物楼。 半个时辰后,一座恢弘磅礴,富丽堂皇的楼宇出现在眼前。 楼前广场上,来来往往的弟子络绎不绝,但气氛却有些诡异,每个人都神情警惕,眼神不时扫过四周,提防着彼此。 万物楼内没人敢闹事,可一旦出了这地界,被人盯上劫了财,万物楼可不会多管闲事。 楚年没多理会,径直走了进去。 他前脚刚踏入,一个身穿锦袍,面带精明的老管事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楚大堂主,恭迎大驾光临!老夫万海,是这万物楼的管家,有什么需求,您尽管吩咐!” 万海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谄媚。 楚年脚步一顿,眸光微凝。 大堂主? 这万物楼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 似乎看出了楚年的讶异,万海笑得愈发恭敬:“楚堂主不必惊讶,是姜门主亲自传音交代的。看得出来,姜门主对您,可是上心得很呐。” 原来如此。 楚年心中了然,对姜清婉的手段又多了几分认识。他也不废话,直接取出那枚令牌:“我想先看看功法招式。” “好说,好说。”万海连忙躬身,在前面引路,“楚堂主这边请。” 二人穿过大堂,来到一处独立的阁楼。万海在一扇门前停下,恭敬道:“堂主,这里便是姜门主存放资源的地方。不过您这令牌,目前只能阅览功法、招式一类的典籍。” “足够了。” 楚年点点头,推门而入。 眼前光景一变,他仿佛踏入了另一片空间。 这里一片混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尽的虚无。 而在他面前,静静矗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架。 那书架由不知名的黑木打造,高耸入云,几乎要触碰到这片空间的顶部,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成千上万的书籍、玉简、兽皮卷轴。 每一件,都代表着一种强大的功法或招式。 楚年呼吸微微一滞,眼中爆发出炙热的光芒。 曾几何时,他为了区区一门不入流的功法,都要争得头破血流。 而现在,一整座功法宝山,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任他挑选!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书架,一个个霸道无比的名字映入眼帘。 《天魔解体大法》、《血影遁光》、《九幽搜魂手》…… ------------ 第一卷 第19章 玄品邪术!大日噬零枪!万物楼还能刷脸? 书架上陈列着上千册玉简与古籍。 每册都散发着灵力波动,光芒交织,足以让炼气期弟子沉迷。 楚年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 随即,他收回目光,眼中的兴奋被理智取代。 贪多嚼不烂。 这个道理他很清楚。 此刻,他脑中浮现一个异常模糊,却充满压迫力的身影,炎骨。 此人明面上的修为是炼气九层。 但这里是葬仙宗,一个信奉弱肉强食的魔门。 楚年不认为圣子的头号走狗,会只是一个炼气九层。 这种人手上的血,脚下的骨,只会比想象的更多。 万一他藏着一件能扭转战局的魔器呢? 万一他已接近筑基? 毕竟,炎骨背后是九峰之中权势极大的圣魔峰圣子。 那位圣子掌握的资源和底牌,不是寻常弟子能想象的。 圣子随手赏赐的东西,都可能是炎骨的杀招。 压力袭来,楚年的心脏一紧。 但他脊梁挺直,眼中没有惧意。 从他答应姜清婉,当上总堂主的那一刻,他就抛弃了所有幻想。 安逸修行。 这四个字,从此与他无缘。 想在这种地方往上爬,站到更高处,哪条路不是用尸骨铺就的? 退缩,就是死。 犹豫,就是死。 第一步已经迈出。 往后,便是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楚年胸中郁气散去,战意升起。 他不再多想,眸光飞快掠过玉简和书籍,感受着不同的气息反馈回脑海。 修真界的邪术、招式,分天地玄黄四品。 天品之上,更有传说中的圣品、帝品。 但那种东西,别说姜清婉,就是整个葬仙宗也未必有几部。 每一部都是镇宗之宝,非宗门生死存亡之际,绝不现世。 对多数炼气期修士而言,能修习一门黄品邪术已是机缘。 唯有突破筑基,成为亲传弟子,才可能进入宗门藏经阁,挑选更高品阶的功法。 眼下,楚年扫视一圈,发现姜清婉的收藏不少。 上至地品,下至黄品都有,任由他选择。 “普通人只能按部就班,选择黄品。” “可我,是普通人吗?” 楚年心头燃起一个念头,一股热流传遍全身。 “姜清婉说过,我的伪圣体,让我的悟性也远超常人……” “不知……能否直接参悟玄品邪术?毕竟阴阳魔功那等无上功法,我都轻易入门了。” “或许,可以一试!” 这念头一生出,楚年便再也无法遏制,隐隐激动,双瞳闪动着华彩。 他要的不是安稳,而是以最快速度获取最强的力量! 至于地品,以楚年如今的修为根本施展不出,强行施展只会遭受反噬,重伤殒命,故而无需考虑。 等自己修行到筑基,再去琢磨地品邪术即可。 玄品,就是眼下他敢觊觎的极限。 楚年的念头收缩,直接略过黄品区域。 他的目光穿过光华,落在书架上层。 那里被一道黑色禁制笼罩,散发着威压。 他快步走过去,目光在玄品区域扫过,将全部功法,都一览无余。 六部玄品邪术。 二十部正道功法。 楚年的视线没有在正道功法上停留。 他嘴角勾起,面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姜清婉还真是有点收集癖,收集一些正道的破烂,有什么用……” 他修的是《阴阳魔功》,是夺取阴元、采补根基的魔典。 现在让他去练正道功法,无异于找死。 他可能会成为修真界第一个因功法冲突而爆体而亡的人。 唯有魔功,才能与他的根基契合,将他的战力发挥到极致。 楚年的目光,落在那六部邪术上。 神念触及的瞬间,六股阴森的气息刺入他的脑海。 《九幽噬魂爪》、《血魔燃身大法》、《森罗万象步》、《大日噬灵枪》、《万魔嗜血咒》。 楚年的目光先是扫过这五部功法,在心中一部部分析,权衡利弊,但没过多久,眸光忽的一撇,便是看到,在书架的另一侧,一本看似平平无奇的书籍,正安稳躺着。 这本书,成功吸引了楚年的注意力。 那是一本兽皮册子。 通体漆黑,没有装饰,也没有灵力波动。 它躺在那里,像一本凡间书籍。 若非它被放在玄品区域,被禁制笼罩,楚年甚至会直接忽略它。 兽皮册的封面上,是四个用血写成的大字。 那字迹,像是用手指刻上去的。 笔锋之中,蕴含着毁灭的力量。 仅仅是目光触及,就让楚年的头颅传来刺痛。 《大青魔指》,玄品圆满——此处唯一一本玄品圆满的邪术! 玄品圆满! 这四个大字,深深吸引着楚年,令楚年无比激动、期待! “合着品阶越高,外观越普通……” 楚年喃喃着,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面前的六部邪术之上。 皆是玄品邪术。 楚年伸出手,指尖在空中顿了顿,便朝那六本邪术典籍一一抓去。 瞬间,一股股庞大无比的信息洪流冲入他的脑海。 这书籍内含神魂之力,可将内容直接灌注进修士脑海,无需诵读。 这不是温和的传承,而是狂暴的灌输,带着功法本身的意志与烙印,冲击他的心神。 片刻后。 楚年收回目光,眉头皱起,脸上浮现出厌恶,对这六部邪术,已然有了全面的了解。 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两枚玉简上,眼神冰冷。 《九幽噬魂爪》、《血魔燃身大法》,这两部邪术,修行条件苛刻,可能损毁自身生机。 楚年本就不剩多少寿命,自然不可能选这两部邪术。 “歪门邪道里的歪门邪道。” 楚年冷嗤一声。 他手臂一挥,劲风扫过,将那两枚玉简拨到角落,没再多看一眼。 目光回到剩下的四部功法上,眼神变得审慎。 《万魔嗜血咒》。 这是一门诅咒之术,隔空咒杀,无形无影。 单论诡异程度,它确实很强。 但楚年很快发现了限制。施法条件苛刻,必须取得目标的毛发、指甲,甚至精血作为媒介。 不仅如此,咒术的发动与见效也需要时间。 他没耐心去收集对方的头发,躲在暗处诅咒。 他需要的,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拳将那张脸打烂的实力! 是正面碾压的力量! 这一部,暂且搁置。 选择范围缩小到了最后三部。 一部身法,一部枪法,一部指法。 当楚年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三枚玉简时,他眸光轻颤,周身血液开始沸腾,只觉热血上涌,无比期待,双瞳绽着浓浓精光! 《森罗万象步》,玄品中阶身法! 修至大成,步法挪移间,幻影丛生,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大日噬灵枪》,玄品高阶枪法! 枪出如龙,走的是大开大合,霸道的路子。一枪刺出,魔气化龙,摧城拔寨! 最后一部。 《大青魔指》,其描述更是霸道——修炼至巅峰,一指点出,神佛皆灭! “好家伙……” 楚年咂了咂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承认,姜清婉的这份收藏,价值超出了他的预估。 若能将这三部邪术全部修成,再选一件上好魔器,他的战力必将发生质变。 到那时,一个炎骨,又算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楚年压下。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 玄品邪术,对筑基后期修士而言,参悟起来都不算简单。 自己只是炼气七层,能不能摸到门槛还是未知数。 “试试便知。” 万物楼内没有时间限制,楚年盘膝坐下,隔空一抓,将那部修行难度偏低的《森罗万象步》摄入手中。 玉简入手冰凉。 他屏息凝神,沉入其中,准备好死磕到底。 毕竟,这是玄品中阶邪术,参悟难度极大。 然而。 下一刻,楚年愣住了。 预想中晦涩的经文与符文,并未出现。 不,它们出现了。 但在楚年的感知中,这些内容变得如同启蒙读物一般,简单直白。 那些玄奥的法门,复杂的符文结构,在他的脑海中被一股力量自动拆解、分析、重组。 最终,化作易懂的道理,烙印进他的魂魄深处。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阻碍。 仿佛他天生就该修行此法,仿佛这部功法本就是为他所做。 一切水到渠成。 他的心神彻底沉浸进去,如同一块干涸的海绵,吸收着知识。 周遭的一切都已远去,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在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源自魂魄的疲惫感传来,提醒他精神力消耗过剧,楚年才从物我两忘的状态中惊醒。 他眨了眨眼,眼神先是空洞,随即被震惊所取代。 仅仅一个时辰! 外界,只过去了一个时辰! 玄品中阶的《森罗万象步》,他竟然已经……入门了?! 楚年僵在原地,脸上写满错愕。 “我……这就入门了?” 他低声喃喃,声音干涩。 下一秒,狂喜如同火山从他心底炸开,席卷四肢百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拳攥紧,指节发白。 “之前参悟《阴阳魔功》时,我还以为是仙骨带来的体质,让我适合修炼合修类的功法……” 楚年激动得浑身发颤,眸子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是我的悟性!我的悟性蜕变了!” 伪圣体! 这逆天的体质,带来的不只是肉身与根基,更是悟性的飞跃! 一念及此,楚年再也按捺不住。 他的目光转向剩下的《大日噬灵枪》和《大青魔指》,眼神炙热得要将两枚玉简融化。 之前的谨慎与犹豫,被他彻底抛开。 “小孩子才做选择。” 一个念头,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我,全都要!” 有了这等悟性,还挑什么?还选什么? 统统拿走! 统统练成! 届时,身法、枪法、指法齐出,他倒要看看,这执法门内外,谁还能挡住他! 楚年站起身,一把将那三枚玉简全部揽入怀中。 他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灿烂,眼神却冰冷。 若说之前,他对这炎骨还存有几分忌惮,那现在……他反倒有些期待这个血浮屠的狗腿子,杀上门了。 新官上任,可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啊! …… 选定功法后,楚年便退出了这片空间。 门前,万海已然离去,只有一名青衣侍女候在那里。 她的身姿挺拔,双手交叠于腰前,目光低垂。 见到楚年走出,她才微微躬身。 “前辈,我家管家交代,您有何吩咐,交代我即可。” 她的声音柔和,吐字清晰。 楚年点了下头。 万物楼事务繁多,万海身为大管家,不可能在门口等他一人。 “老夫需要一处住处,你有何推荐?” 楚年开口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沉凝。 侍女再次行礼,动作标准。 “我们万物楼的住处,分外门、内门。” “内门住处,皆为独院,配备聚灵阵和隐匿阵法,确保私密,也能辅助修行。” “都是什么价格?”楚年好奇问着。 侍女的嘴角勾起微笑,带着恭维之意: “姜门主已经为您预付了内门住处三年的款项。” 她顿了顿。 “共计三千灵石。” “您可以直接选择别院入住,我带您过去看看吧。” 三千。 这个数字,砸在楚年的心口。 他的呼吸一滞。 三千灵石。 他刚从刘易身上得到其百年积蓄,也不过一千三百块。而姜清婉,只是随手一挥。 这就是权势。 这就是他所依附的势力,所展现出的一角。 楚年因得到一千三百灵石而生的满足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渴望。 他对自己这个靠山,评价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这不是人情,这是投资。 而他,就是那个被看中的投资品。 “带路吧。” 楚年的声音重新恢复平静,仿佛那三千灵石,只是一个小数目。 侍女眼中的恭敬更深,转身在前引路。 两人一路前行。 越往里走,景致越好,空气中的灵气也越浓郁。从外围到内门地界,仿佛跨过一道门槛,分割了两个世界。 最终,侍女在一处别院前停下。 院外有竹林,风过时,竹叶作响。几只仙鹤在不远处的溪边踱步,偶尔发出一声鹤唳。 这里感受不到魔门的血腥与戾气,反倒是一派仙家景象。 楚年踏入别院,周遭的竹声与鹤唳声变轻,仿佛被一层薄膜隔绝在外。 是隐匿阵法。 他深吸一口气。 一股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灵气涌入肺腑,顺着经脉流淌,让他全身毛孔舒张。 聚灵阵。 而且是高品阶的聚灵阵。 魔修,吸收的同样是天地灵气。只是功法运转之下,这些灵气会被转化,沉淀为自身的魔气。 灵气的浓度,决定了修行的速度。 在这里修行一天,比得上在外面十天。 楚年对这住处,感到满意。这三千灵石,花得值。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侍女。 “两千灵石左右的枪类魔器,你可有推荐?” 他如今身上全部家当是两千三百灵石。 他准备拿出两千,为自己换一柄兵器。 这笔开销不小。即便是许多筑基期的修士,都是两手空空,并无魔器。 但楚年明白,对自身的投资,回报率最高。 侍女闻言,没有意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厚书册。 书册由魔兽皮所制,触感冰凉,封面上烙印着三个字——万器录。 她翻动书页,数息之后,她停下动作,将打开的书册递到楚年面前。 “前辈,请看。” 侍女小心说道。 “这一页,记录的都是价格在两千灵石上下的枪类魔器,我可以为您讲解。” 楚年的目光落在书页之上。 上面并非文字与图画。 八杆长枪的虚影,悬浮在页面上,各自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魔器,与功法一样,分天地玄黄四品。 黄品魔器,是练气期和部分筑基弟子的常态,售价从几十到二百灵石不等。 也只有筑基期修士中的佼佼者,以及强大的金丹修士,才能使用得起玄品魔器,起步一千灵石以上。 至于地品,乃至天品,则是天文数字。 眼前这八杆枪,全是玄品,也就楚年眼下有钱,才敢看玄品魔器。 楚年的目光,一寸寸扫过。 他看得专注,仿佛要将细节刻入脑中。 侍女见状,在一旁开口讲解,声音柔和,吐字清晰。 “前辈,您是纯阳体质。我建议您可以留意这几款。” 她的手指,点向其中几杆长枪的虚影。 “大日枪、炎魔枪、血龙枪、赤练枪……” “这些魔枪的属性,都与您的体质贴合。” 楚年点头,侍女所说的这几杆,也正是他看中的。 侍女推荐的几杆长枪,皆是不凡。 书页之上,是以秘法烙印的灵光影像。 大日枪,影像中烈焰燃烧,气息炽热。 炎魔枪,枪身暗红,魔焰燃烧,一头炎魔虚影盘踞其上,魔意冲击人的心神。 血龙枪、赤练枪…… 每一杆,都散发着与纯阳灵体契合的气息,威能不弱。 它们的价格,都在两千灵石之下,落在楚年的预算之内。 这几杆枪,无论选哪一杆,都足以让他的战力提升一个台阶。 楚年的目光在它们之间扫视,指尖在书页上滑动,感受着那一道道枪意。 可就在他的视线滑向书页最底部时,动作却一顿。 那里,也有一杆枪的影像。 与上方的魔枪不同。 这杆枪的影像黯淡,甚至破败。 枪身通体幽黑,不反光,充满死气。 黑气缠绕着它,气中能看到无数人脸在扭曲,仿佛有尖啸声穿透书页。 魔纹遍布枪身,并非铭刻,而是天成,纹路透出霸道。 壮阔与破败,两种气质融合在这杆长枪上。 楚年的视线被它吸附。 “前辈好眼力。” 侍女注意到楚年的目光,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推荐,而是带着惋惜,像在讲故事。 “这枪名叫万魂枪。” “它的来历,在魔门算是一桩奇闻。它不是被铸造的,而是天成的凶物。” 侍女的手指点向万魂枪旁的注解。 “数十万年前,曾有天品魔器万魂幡。据说魔幡一摇,可拘禁生魂,炼化天地。后来魔器在仙魔大战中崩碎,幡布化作飞灰,只余一根幡杆,坠落插进一处阴煞汇聚的冰渊。” “幡杆是神金所铸,在冰渊中被阴煞之气浸染数百年,最终蜕变成了一杆魔枪。” 她顿了顿,语气透出惊叹。 “此枪继承了万魂幡的一丝威能——吸食魂魄,滋养自身。” “被此枪所杀者,魂魄会被抽走,成为枪的养料,让此枪威能增长。理论上,它能无限成长。” 楚年心神一震。 能成长的魔器! 这超出了他对兵器的认知。 “按照我万法楼的鉴定,此物有损,威能耗损,衰落到玄品圆满层次。” “不过,此宝有潜力,若有人能好生将其修复、滋养,未来有望蜕变成天品魔器。” 天品! 这两个字在楚年耳边炸响。 玄品魔器要上千灵石,地品是天文数字,这杆枪,有可能达到天品层次? 然而,侍女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浇下。 “但是……” 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此物极阴极煞。它在冰渊浸染数百年,又继承了万魂幡内的冤魂阴魂,其内的煞气与怨念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金丹期的修士也曾尝试炼化,结果神念一碰,就被枪内冤魂的怨念冲垮神智,化作疯魔,最终被镇杀。” “更是曾有九位元婴修士购买此枪,都因其极阴极煞而转卖,最终又卖回我万物楼。” “自那以后,便再无人敢打它的主意。” 侍女说着,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这个限制,以它的潜力,恐怕要卖到十万灵石以上。” “不过,眼下嘛……” “这东西在我万法楼仓库里闲置了数百年。所以楼里决定将它清仓甩卖。” 她的手指最终点在了那串数字上。 “售价,刚好一万灵石。” 一万灵石! 这个数字钻入耳中,楚年的心脏一缩,随即狂跳起来,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停滞。 周遭的一切都已远去,侍女的叹息,院外的竹声鹤鸣,全都消失。 他的世界,只剩下书页上那杆通体幽黑的长枪。 万魂枪! 侍女的每个字都刻入他的脑海。 极阴极煞! 冤魂! 金丹期都无法炼化! 这些词语在旁人听来是此枪的死刑,在楚年听来,却是天籁! 旁人畏惧的极阴,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楚年的心神沉入体内。 那根贯穿他全身的仙骨,仍旧平静,没有变化。 但,它真实存在。 极阳! 他的仙骨,是至阳至刚的本源之物。 而这杆万魂枪,是汇聚了阴煞怨念的极阴之物。 阴阳相生,亦相克。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楚年心底生出。 不知道…… 这杆连金丹老魔都无法触碰的凶器,自己这具身怀仙骨的躯体,能否用得? 若是能用…… 楚年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一万灵石,买这样一件魔器! 这不是捡漏,是把金山搬回家! 他不仅能省下一笔钱,更能得到一件有成长潜力的杀器! 届时,实力增长,一个炎骨……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哪怕眼下无法使用,等自己突破筑基、金丹,以自己的体质,还会拿不下一杆魔枪? 买了,不亏! 但…… 自己没钱。 楚年犯了难,面露无奈。 遇到了想要的东西,却买不起! 似是看出楚年的窘迫,侍女说道:“前辈,不必担心,我们万物楼可以为您办理灵石贷款,我们相信您的潜力。” 闻言。 楚年怔住,看向侍女。 这……魔修,还能借贷? ------------ 第一卷 第20章 苦修!战力飙涨!刺杀! 魔修,还能借贷? 这四个字在楚年脑中盘旋,让他因万魂枪而加速的心跳,停顿了一瞬。 他抬起眼,疑惑目光落在那位侍女脸上。 她的笑容依旧,眼神却很直接,没有丝毫戏谑。 楚年心念转动,想通了其中关窍。 这不是施舍。 这是投资。 万物楼,或者说它背后的势力,在用这区区一万灵石,赌他的未来。 赌他能在接下来的风暴中活下来,甚至更进一步。 一旦他坐稳总堂主之位,甚至未来扶摇直上,这一万灵石的人情,就会成为一条纽带,为他们带来百倍、千倍的回报。 帮人,就要雪中送炭。 好一笔生意。 楚年心中想着,面上恢复了平静,将激动压了下去。 “好。”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但很决断。 “我就要买这杆魔枪!” 没有任何迟疑。 这个机会,他必须抓住。 “好的,前辈。” 侍女的笑容更盛,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 “鉴于您如今极高的地位与潜力,我们万物楼可以给您一笔借贷额度,至高可一笔借五万灵石,可分五年,年息两成,不计复利。当然,要是您选择提前至半年内归还,只需要一成利息……” 她介绍着条款,每个字都很清晰。 楚年静静听着,顿时有些啧舌,这放在蓝星,妥妥的高利贷啊。 两成的年息,哪怕只借一年,自己借一万灵石,都需要归还一万二灵石。 这是不是太亏了? 见状,侍女补充道:“其他魔修的利息,都是年息八成,当然,大部分魔修的信用,在我们万物楼是无法借贷的。” 听到此处,楚年顿时有些好奇,问道:“假如是正道修士呢?” 侍女没有隐瞒,思索片刻,说道:“和您资质差不多的正道修士,年息应该在半成左右……” 楚年:“……” 这么赤裸裸地歧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正道修士赚点灵石,苦哈哈地做宗门任务,乃至去外面秘境搏命。 等日后自己坐稳执法门总堂主的位置,想要赚灵石……只需要搜刮门内弟子即可。 这么一想,那些利息,也就不算什么了。 反正未来自己的资源,注定都是压榨来的。 他也没再迟疑,毕竟,这杆枪,很合自己眼缘,也颇为适合自己。 等他坐上总堂主的位置,实力提升,一万灵石算什么?这点利息又算什么?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当然,他也不敢借太多,这利息,还是令他有些肉痛的,暂借一万灵石,把这魔枪买下来就足够了。 万物楼在清理一件凶物,了却一桩麻烦。而他,即将得到一柄强悍的魔枪,甚至很可能追随自己很久很久一段岁月。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万物楼或许只是小赚,但他,永远不亏! 很快,侍女办妥了手续,整个人都轻快许多,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业绩。 她终于没忍住,笑声在别院中响起。 “我还得谢谢您,这魔枪,在仓库里压了太久,灰积得很厚,根本没人敢买呢!” “开了这一单,可是笔大业绩,以后您再来万物楼,我一定给您优惠!” 她连连躬身,神情愉悦。 楚年淡笑一声,并不在意。 他目送着侍女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小径,为他去提取那杆凶枪。 别院,重归寂静。 楚年端起茶杯,指尖触及杯壁,目光投向了院落中心。 侍女说,魔枪的提取和运送需要特殊手法,最快也要三日才能送到。 三日。 楚年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是一股期待。 他不能干等着。 毕竟,接下来,自己必将陷入一场莫大旋涡,实力,是最为重要的。 楚年的心神沉入体内。 那两股不同的元阴之力,依旧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淌。 沈妙音的元阴,清冷而纯粹。 姜清婉的元阴,炽烈而坚韧。 此刻,在阴阳魔功的运转下,这两股力量正被一丝丝炼化,融入他的血肉、筋骨、经脉之中。 他能感知到,自己的肉身正在发生蜕变。 皮肤下的肌肉,在变得紧实、坚韧。 每一条筋络,都充满了力量。 他轻轻一握拳,骨节发出脆响,一股能将猛虎轰飞的力道在掌心凝聚。 炼气期修士,若不专修肉身,身体的强化有限。 唯有突破到筑基期,经历洗髓伐骨,才能脱胎换骨。届时,不仅肉身会发生质变,寿元也会从百年,增长到三百年。 寿元! 这两个字,是悬在楚年头顶的一柄剑。 他这具躯壳,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突破筑基,迫在眉睫。 楚年收敛思绪,双目闭合,在石凳上盘膝而坐。 他心分二用。 一边,阴阳魔功自行运转,加速炼化体内的元阴之力。 另一边,他的心神,都投入到了那三部刚到手的玄阶邪术之中。 《森罗万象步》。 书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个个渺小鬼影,钻入他的脑海。 玄阶中品身法。 修炼有成,身如鬼魅,步法挪移间,能分化出鬼影,迷惑敌人视线,扰乱对方心神。 这不仅是速度,更是一种幻术与威慑。 与人争斗,身法决定生死。 敌人耗尽全力,却摸不到你的衣角,那种绝望,足以让对手道心崩溃。 楚年按照心法,引动体内灵力,灌注双腿经脉。 他缓缓起身,踏出了第一步。 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没有气馁,再次尝试。 一步,两步…… 他的动作从生涩到笨拙,再到流畅。 别院之中,一道身影开始辗转挪移。 起初,只是带起微风。 渐渐的,风声变了。 那风声中,多了一丝呜咽,阴冷刺骨。 院落里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下去。 随着楚年一步踏出,他的身侧,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又一步,两道黑影如烟雾般浮现,又瞬间消散。 半日过去。 楚年的身影已经变得飘忽。 他时而在东,时而在西,身形每一次闪动,都会带出数道残影。 那些残影不再是速度留痕,而是凝实了许多,化作一个个与他身形相同的鬼影,在院中穿梭,带起阵阵阴风。 整个别院,阴气四溢,宛若鬼蜮。 楚年沉浸其中。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魔气的流转,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中。 他仿佛化作了一条潜伏在阴影中的蛇,随时可以从任何角落,发动攻击。 时间流逝。 一整日,楚年都在修行这门身法,不曾停歇。 直到第二日,天际泛白,第一缕晨光照进这片院落。 楚年猛然停下脚步,立在院中。 他胸膛起伏,额头上布满汗珠,顺着皱纹滑落。 那些盘踞在院中的鬼影与阴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积雪遇阳,瞬间消散。 “呼……” 楚年舒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这身法,我已经熟悉了许多……” 他眼中闪过惊喜。 仅仅一天一夜,就将一门玄阶中品的身法修行到如此地步,这速度很快。 他原本以为,修行玄阶邪术会很艰难。 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 这不奇怪。 自己身负仙骨。 尽管这根仙骨的力量,他尚未能完全掌控,但经过那两次蜕变,它已经改变了他的根骨与悟性。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困守炼气一层的废物。 而是一个……绝世天才! “若在正道,我这伪圣体,应会被当成宝贝培养……” 楚年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便将之驱离。 他眼神坚毅,没有停歇,继续修行。 过往他没有这般机会,如今一切都有了,只要他勤恳努力,便有望登临魔道巅峰。他不敢松懈,也不因进步而自满。 又是一番修行。 筋骨传来酸麻,汗水浸透衣衫,楚年这才停下。他能感觉到,在压榨身体极限后,疲惫之下,有潜力正在被唤醒。 他没有强撑,选择休息一日,让身体恢复。 到了第三日下午,万物楼的侍女到来,手中捧着一个储物袋。 楚年起身相迎,眼中燃起火焰。 他接过储物袋,入手一沉。 “多谢崔姑娘了。” 他已知晓这位侍女姓崔。 “楚前辈客气了。” 崔侍女摆手,态度比之前恭敬。 她顿了顿,转达道:“我家管事交代,若您无法驾驭此枪,可随时退货,我万物楼原价回收。” 楚年握着储物袋的手指一顿,挑了下眉。 万物楼又在示好。 崔侍女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笑了笑,声音清晰:“一尊伪圣体,值得我们万物楼结交。” 她躬身道:“您可莫要妄自菲薄。” 楚年闻言,心中了然,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在这个世界,天赋就是硬通货。 他目送崔侍女离去,庭院重归寂静。 楚年低下头,目光盯着掌心的储物袋。 他没有丝毫迟疑,打开储物袋,顺着望去。 储物空间映入眼帘。 一柄长枪躺在其中。 枪身漆黑,上面是万千鬼影与冤魂构成的诡异纹路,寒气扑面而来。 仅仅看着,便有一股寒意自魂魄升起。 枪杆中段缠绕着半截墨色龙筋,龙筋上的鳞片虽已干涸,仍透着光泽。 楚年的眸光刚一触碰,一股阴寒便直入双瞳,好似针扎一般疼痛。 下一瞬,一股魔能随之反噬。 冷热交替,弥漫而出,欲要冲击楚年的身躯。 楚年心头一凛,连忙催动魔气,护住双瞳,又护住全身,这才觉得那股疼痛之感渐渐消散。 他松了口气,眸中期待更浓,视线上移,靠近枪尖的位置,纹路变得密集,汇聚于枪头的焱金黑石上。 枪尖带倒钩,形似龙牙,表面有红光。 枪虽静置,楚年却能“听”到,周围的空气在震荡。 “好一杆魔枪……” 楚年看着,心神震动。 尚未取出,只隔着储物袋观望,他便感到心悸。 魔头鬼魅的嘶吼冲击着他的心神。 下一刻,一股阴煞之气再也压抑不住! “轰”的一声! 自储物袋内冲出! 轰隆隆—— 别院空气轰鸣,掀起气浪,周围一切都在震荡。转眼间,阴煞之气铺满庭院。 院中花草枯萎,又在魔气侵染下闪动幽光。 别院阵法被彻底激发,灵光闪烁,发出嗡鸣,试图镇压这股阴煞之气。 然而,楚年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他眼中精光一闪! 他一挥手,无视那股能量,将万魂枪从储物袋摄出,捏在掌中! 只此一瞬! 轰—— 一股更庞大的阴煞之气凝聚成洪流,轰击而出,朝楚年体内钻去! 鬼影在他身畔成型,面孔狰狞。 这股威压甚至让他感受到了危机! 阴煞怨念在半空凝聚成一条三丈长的鬼煞龙影,龙影面孔狰狞,带着怨念,冲朝着楚年无声嘶吼。 怨念化作利锥,试图摧毁他的神智! 换做任何炼气期修士,哪怕是炼气圆满,也不敢接触这等魔兵。 接触的瞬间,肉身与魂魄便会被阴煞之力撕碎。 但,楚年不同,感受着滔天阴煞,他一双老眼,反而是变得炽烈! 就在魔枪之威即将席卷他全身之际…… 忽的。 楚年意念一动,催动阴阳魔功,悍然调动齐全身阳气,霎时间,体内,血肉筋骨沸腾! 一股恐怖至极的灼热感从身体深处爆发! 纯阳之气自体内喷薄而出,化作金色光晕笼罩全身,光泽耀眼。 几乎是转眼间! 那阴煞之气在阳气照耀下,发出“滋滋”声响。 它们好似遇到了天敌,冰雪消融一般,飞快消散。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阴煞之气,来的快,去的更快,没能造成任何的风波! 三息后。 别院内的阴煞之气消散。 十息后。 楚年面前,那鬼影巨龙发出一声哀鸣,随即“轰”的一声粉碎。 所有阴煞能量尽数被抽回,没入万魂枪中。 景象归于平静。 万魂枪静静躺在他掌心。 枪杆上,由鬼影构成的纹路游动,仿佛有了灵性。 楚年能感受到,其中充斥着怨念与魔气,蕴含着威能。 长枪静置,魔焰尽敛。 那股阴煞之气,在楚年纯阳体魄的镇压下,温顺下来。 枪身依旧幽黑,只是那万千挣扎的鬼影冤魂,此刻却像是凝固了,再无狰狞。 楚年能清晰地感知到,它们并未消失,而是潜伏在魔枪深处,那怨念与魔气,化作了一座火山,只待一念引动,便可喷涌出威能。 他的指尖在枪杆上缓缓滑过,抚过那半截墨色龙筋,感受着其上残留的、属于魔龙的气息。 不知以我这体质之强,能否顺利将这魔枪炼化…… 楚年老眼中,一缕精芒爆开。 没有半分迟疑。 他当即盘膝坐下,将这杆几乎与他等高的万魂枪横于膝前,心神沉入,开始催动体内那初生的魔气。 一缕魔气自他指尖溢出,纤细如丝,带着楚年独有的魔气烙印,试探性地朝着枪身缠绕而去。 楚年已经做好了受到强烈的反抗与冲击的准备。 然而。 当他的魔气触碰到枪身的瞬间,预想中的嘶吼与冲击,并未到来。 一片死寂。 那缕魔气,毫无阻碍地钻入了万魂枪的内部。 其内蕴藏的万千鬼影,以及那滔天阴煞,竟都安安静静,仿佛陷入了沉睡,任由他这道外来的气息在其中游走、探索。 楚年先是错愕,紧接着,一股狂喜自胸膛深处炸开,直冲天灵,眸光绽放浓烈精芒! 当真能炼化! 自己的伪圣体,竟霸道至斯! 连万魂枪这等魔兵,都被其纯阳之气震慑,不敢有丝毫反抗! 虽说以自己如今炼气七层的修为,想要将这等品阶的魔兵彻底炼化,无异于痴人说梦。 哪怕只是炼化一成,都将是一个浩大、艰难的工程。 但,能炼化,就是天大的好事! 只要能炼化一成,他便能真正催动这万魂枪的部分威能,战力必将迎来一次飞跃! 没有丝毫迟疑。 楚年摒弃一切杂念,心神彻底沉浸其中。 这一炼化,便是足足半月。 半个月内,这方别院再无声息。 除了维持肉身最低限度的进食与休憩,他所有心神都沉浸在那黑暗、冰冷、充满了无穷怨念的魔枪世界里,以自身魔气为刻刀,一点一滴地烙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终于。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 楚年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凝练的黑芒自他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他收回魔气,宽大的手掌摩挲着横在身前的万魂枪,一种血脉相连之感油然而生。 他能感觉到,枪中那万千魂魄依旧在沉睡,但已然与自己的心神连接在了一起。 他,成功了。 他将这万魂枪,炼化了一成! 楚年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浓浓的惊喜。 他心念一动。 嗡—— 万魂枪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枪尖那焱金黑石上,熔岩般的猩红流光骤然亮起,一股阴煞之气透体而出,却被他牢牢控制在三尺之内,再不复当初那般失控暴走。 虽说只是一丝威能,但面对同阶炼气期敌人,这将是碾压! 是绝对的屠杀! 甚至,面对练气圆满,自己底牌尽出,也未尝不可一战! “这魔枪已然炼化,可以试着修炼大日噬灵枪了……” 楚年念及此处,双目神光更盛。 玄阶邪术! 这等术法,放眼整个外门,都足以让无数筑基期修士抢破头颅。 若是自己能在炼气期便将之修成,越阶而战,将不再是奢望! 他没有丝毫迟疑,当即起身,提枪而立,在院中开始修行。 他默默回忆着脑海中的法门,体内阳气与魔气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交织、碰撞。 纯阳之气催动血肉,提供源源不绝的磅礴力量。 漆黑魔气灌入长枪,引动那万千魂魄的阴煞威能。 一阳一阴,一正一邪,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身躯与万魂枪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而完美的平衡。 楚年手持长枪,一点点演练着招式。 枪出如龙,每一刺,每一挑,都带着阳气的灼热与魔气的阴诡。 空气被枪风撕裂,发出阵阵刺耳的爆鸣。 渐渐的,他参悟越发深入,这大日噬灵枪的诸多玄奥在他心中流淌,他已然施展出了几分皮毛。 又过数日。 庭院中,楚年收枪,安静伫立。 他身形笔挺如枪,经过这些日子的苦修,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个在杂役院中卑微怯懦、任人欺凌的老杂役,其身影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此刻的他,眉眼冷冽,目光锐利,仅仅是站在那里,身上便自然弥漫出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更附带上了一层执掌生杀的上位者威严。 楚年提枪,看着枪身倒映出的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老脸,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些日子,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战力,每分每秒,都在以一个极为恐怖的速度疯狂提升着。 他收枪而起,不再停留,立即离开了住了月余的别院,起身前往执法门。 如今,实力已然足够。 是时候,去让姜清婉兑现承诺,正式立下自己总堂主的身份了。 接下来,自己将一步步走上权势的顶峰,真正掌握那生杀予夺的大权。 只是畅想着那副画面,楚年便觉得通体舒泰,压抑了百余年的野心与欲望,在心头疯狂滋生,涌出莫大的期待。 他身形飞快,在长街的阴影中跃动,几个起落便已是百丈之外,朝着执法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能感知到,自己体内,魔气已然充盈到了极致,正在疯狂冲击着炼气七层的壁垒。 距离突破,已经不远了。 或许,就是一两日之内,便可顺理成章地踏入炼气八层! 届时,实力又将有一次巨大的提升。 “若是能和姜清婉再度合修一次就好了,这段时间,老夫的积累可是颇为深厚啊……” 楚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玉池之中,冰肌玉骨、春色无边的荒唐一幕,心中竟隐隐躁动起来。 然而。 就在他心神浮动的这一刹那。 异变陡生! 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背后脊椎骨猛地窜起! 那是一道被凝缩到了极致的魔气,无声无息,却快到撕裂了空气,目标直指他的后心要害! 楚年心头剧震,全身的肌肉与骨骼在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一道念头,如惊雷划过脑海—— 这是刺杀! ------------ 第一卷 第21章 拼命!筑基期的恐怖!陷入绝境! 杀意从身后传来。 对方气息隐匿着,但楚年对危险的感知,已然今非昔比。 他分明感知到,自己四面八方,都被一股浓烈的杀意所笼罩,那股威压,令他心头蒙上了一层挥散不去的阴影。 这般刺杀来的突然,在这般生死之间,楚年反应极为迅速,身躯快过意识,体内魔气瞬间爆发,施展森罗万象步,强行扭动身躯,横移半尺。 身后那攻势急速掠过,堪堪擦过后背,撕裂外袍,背脊便立即传来阵阵刺痛。 背后,血迹滴滴滑落,砸在地上,氤氲出一团血渍。 楚年心头微凛,霎时间,一股慌乱涌上心头,眼瞳深处,闪过一抹浓浓凝重与忌惮。 “好快的攻势,若非老夫将那森罗万象步修炼成功,光是这一击,怕是就能要了老夫的命……” 楚年心头干涩,心惊后怕,额头悄然低落下豆大汗珠,身躯都有些发僵。 危机! 这突然对自己出手之人,远比自己强大,自己炼气七层近乎圆满的修为,还修炼了玄品身法,竟都如此狼狈…… 几乎瞬间,楚年便察觉到自己与敌人的差距,那人的修为,起码在炼气圆满层次,甚至,很可能更强! 想到那般可能,楚年顿时暗道不妙,还不待他有何反应。 身后立即传来一声轻咦,一道女声在他耳边响起:“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还有些手段……” 楚年瞳孔收缩,霍然转身回头,顺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洁白纱裙,头戴赤红面具的女子身影,正一步步走来,她闲庭信步,周身却浮动着一道道透亮的冰柱,尖端极为锋利,闪动着骇人的压迫。 女子那面具之上,双瞳位置并未遮挡住,一对洁白的眼眸,不带丝毫温度,正平静盯着楚年。 随着她一步步凑近,楚年分明感知到,她身上,正传出阵阵森寒之气,这般寒气,甚至正在一点点影响周围的温度。 楚年能感知到,在这般影响下,自己手脚,正在飞快变得冰凉,血液都一点点冷却。 他凝神注视面前女子,心头发凉,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未免有些大啊。 更何况…… 楚年刚刚死里逃生,惜命得很,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拼命。 在这魔门,利益至上,楚年心思急转。 自己近来,似乎没得罪什么人。 执法门内,有弟子眼红自己? 但自己即将担任总堂主之事,还并没有公布出去,最多就是有些风声罢了。 沈妙音? 自己了解她,那个魔女,即便想对付自己,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她定会先将自己抓住,狠狠折磨,万般刑罚加身,等自己生不如死,狠狠跪地求饶后,她才会毫不留情羞辱自己一番,再将自己丢入药鼎炼人丹。 眼看刺杀自己的强大女修一步步走来,那恐怖压迫力,甚至令楚年呼吸立即变得急促,莫大危机笼罩自己,令他心神骤然绷紧,收回心思,不敢再去分心。 楚年额头冒出一滴滴冷汗,眸光落在那赤红如火的面具之上,飞快问道:“老夫自问没有招惹什么人,更没有见过你,你来杀老夫,所求为何?” 女子脚步微顿,停留在楚年面前十多米的位置,并未再往前,语调带着一丝轻蔑:“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女子那面具之间,透露出来的洁白双瞳中,正闪动着一抹抹惊讶与错愕,随后,便泛起更浓重的杀意! 楚年的表现,当真出乎她的预料。 在她想来,刚才那一击,便应该将这个老东西,一击必杀。 没想到,居然被他躲了过去。 不过……也不碍什么事儿。 无非就是再凝聚一次攻击罢了。 女子轻抬掌心,体表魔气窜动,一股股湛蓝的气流,在她身畔萦绕着,很快,她洁白掌心中,便凝聚出了一道全新的攻势。 分明是诸多冰晶与魔气结合而成的冰剑,带着极为恐怖的低温与锐利,空气都被冻结,调出一道道冰渣,砸落在地,发出清脆细密的响声。 每一下,都好似砸在了楚年的心头,令他愈发沉闷。 这女子是在御冰,甚至近乎达到了一丝御剑的效果。 “如此玄妙的手段,不可能是寻常修士能掌握的,她,很可能还是个特殊的灵体!” 楚年如此想着,更是心头沉重,倍感棘手。 心头暗骂了一句后,他却是不愿放弃,仍旧语调急切:“你先停下来,你要什么,老夫都可以给你,你要灵石?要魔器?要功法?老夫都可以给你!一切都好商量!” 他机关枪一样说着,没有停歇。 只要对方有所求,便有的商量! 他完全没有把握!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不必交手,他都要争取。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如楚年的心愿,面前女子那冰冷面具下,传来一声刺耳的嗤笑。 下一刻。 “杀了你之后……”女子歪着脑袋,好似在盯着一个傻子。“这些不都是我的?” 楚年:“……” 有道理! 这娘们,居然特么有脑子? 楚年心中暗骂,心头也陡然蒙上一片阴霾。 怎么就非要杀老夫?今日就真要拼命不成? 自己最近也没得罪谁,怎么就招惹来这么个疯子? 楚年正要开口接着说些什么,试图拖延一番。 面前女子,却是在他之前,眼眸陡然一冷,淡淡道:“死人,不需要那么多废话。” 话音落下,她双瞳闪过一抹深深杀意,下一刻,其掌心中,那锐利透明的冰剑,被她轻轻一甩,便裹挟巨力,直奔自己而来。 嗖—— 攻势破空而来,掀起猎猎风声,所过之处,温度飞快降低,地面都被冻出一道长条的痕迹来。 这攻势,速度极快,近乎化作一抹流光,令楚年心尖一颤,眼神陡然凝重。 妈的,这娘们怎么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女子出手极快,攻势速度甚至比之前更快,楚年面色沉重,完全来不及闪躲,他当即手腕微转,便是下意识取出了万魂枪,而后,狠狠横在身前。 攻势来的突然,他也只能做出这般应对了。 嘭! 几乎同一时间。 那凌厉攻势,已然来到近前,瞬间轰在万魂枪枪身之上。 在这一瞬间。 楚年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凉意,充斥心头。 在他注视下,冰剑,轰然炸裂,破碎,庞大冰气陡然落在万魂枪之上,飞快蔓延,那冰气化作的白烟飞快滚动着,令万魂枪结出一层冰晶,并不断朝两侧延伸。 与此同时,一股巨力,也陡然爆发开来,楚年只觉双手一麻,巨力顺着枪身便往自己体内钻去,他面色微变,再也承受不住,身形疯狂倒退,借助森罗万象步的玄妙来卸力,同时,魔气窜动,往万魂枪枪身笼罩而去,试图驱散那如跗骨之蛆般的强势冰气。 魔气震荡,楚年体内全部的力量,尽数奔涌而出,拼尽手段,抵抗着那般冰气。 但仍旧难以完全阻拦,有不少的冰气,顺着手腕,钻入体内,楚年只觉身躯先是一阵冰寒,而后便立即灼热! 物极必反! 极冷,便会感觉极热。 楚年面色难看,他清楚,自己是已经被冻伤了。 这般差距,实在是有些大了。 逃! 必须逃! 这女子,实在太过强大,其修为,甚至有可能超越了炼气圆满! 眼下,回万物楼住所的路线,已经被女子堵住,自己只能往执法门逃,若是能遇到执法门弟子,或许,自己还有望活命…… 当然,楚年几乎瞬间,便做了最坏的打算,若寻不到帮手,那便只能拼命! 没有丝毫迟疑,楚年直接收了万魂枪,魔气窜动,在极致的生死危机下,潜力爆发,森罗万象步的速度,竟有了不小的提升。 楚年只觉得自己身躯都变得轻盈许多,飞快奔逃着。 一边逃,还不忘继续与那女子交谈,试图弱化其杀心。 “老夫如今已得执法门姜门主看中,地位不低,你这么杀了老夫,执法门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不论你是为了什么,此刻杀了老夫,第二日便会被执法门杀上门,你也活不成。” 楚年言语强硬,但却刻意没有带上威胁之感,毕竟,不能再激怒身后那女子。 他急促道:“今日你就此离去,老夫既往不咎,而且,你要什么,老夫都可以满足你!” “等老夫上位,直接给你个四相堂的堂主之位当当如何?你应该知晓,这位置地位极高的!” 为了不与这女子厮杀,楚年已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诚意。 先活命再说! 日后,有得是机会炮制这女子。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废了如此多的口舌,换来的,却只是身后女子一句冷哼:“聒噪!” 话音落下,楚年分明感知到,身后的杀意愈发庞大。 下一刻,身后,一道道风声,呼啸而起,温度开始飞快降低着,并且,那股低温,正飞快朝着自己蔓延而来。 周围的花草、大地,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冰晶,反射着刺目的日光。 很快,那极低的温度,便追上了自己,将自己的前路笼罩。 楚年感知着这些,面色陡然一沉,心头大震,瞳孔骤然一缩,神情愈发难看。 这,是领域。 筑基修士才能拥有的能力。 身后女子,果真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 一念及此,楚年心头压力更盛,眼前蒙上一层层阴霾,只觉得生机愈发渺茫。 但…… 自己怎能就这么放弃? 自己分明刚刚逃出沈妙音的魔爪,刚刚得到姜清婉的赏识,怎么能倒在这里? 楚年心底涌上一抹狠劲儿,一双浑浊老眼,开始疯狂算计,一边逃,一边急思,如何才能脱身……乃至,反杀身后的女子! 自己已经将大日噬灵枪修行完毕,万魂枪也初步炼化了,即便自己只是区区炼气七层,但若是出其不意之下,拼尽一切,未必没有一丝反杀筑基的可能! 自己,必须算计好一切可以利用的,尤其是那女修的……轻敌! 楚年拼命逃窜着,身后拉出了足足三道残影,已然是爆发了全部的潜力,速度飞快,只觉得肌肉都在打颤、撕裂。 周围的景色在飞快倒退,二人片刻之间,便已然跑出了十几公里。 楚年疯狂盘算着,算计着一切,算计着自己获胜的可能。 身后女修,持续绽放着独属于筑基修士的领域,不断压榨楚年的力量。 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下降,楚年心头愈发沉重,他明白,身后那女子,不止是要自己的性命,眼下,还要折磨自己,让自己始终摆脱不了这生死危机的阴霾。 楚年紧咬着牙关,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何时招惹了这般疯子?要杀自己,都不给自己个痛快? 身后的女子紧紧跟着他,宛若一只若即若离的厉鬼,如影随形。 每当楚年要拉开距离,她便用冰锥封锁去路,逼他闪躲,消耗他的气力。 女修此刻,亦是默默盯着楚年,那双洁白双瞳中,闪动着浓浓惊讶与震惊之色。 她万万没想到,楚年这个老东西,竟然能坚持到这般程度。 在她手下,逃出十几公里。 虽说她没尽全力,但,筑基期随意一击,便可轻易秒杀炼气。 “这老东西,乃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断不可留他……” 女子眼底,杀意更盛,那股猫戏老鼠般的戏谑与耐心,正在飞快消退。 与此同时,楚年心头愈发沉重,不能再拖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直接被活活耗死! 没再迟疑,他脚步微缓,渐渐停下,而后转过身,任由大片冰雾将这片空地笼罩。 “咔嚓……咔嚓……” 脚下草叶覆上霜,纷纷断裂,身旁树干也挂满冰棱。 他呼出的气,在离开嘴唇的瞬间便凝结成冰晶落下。 方圆二十米,化作一片冰雪世界。 楚年站在这片区域的中央,身形笔直,面色冷冽,盯着远处那身影。 冰冷女子声音自风雪中传来: “怎么,不逃了?” 在冰雾最浓处,女子凌空而立,被一大团冰雾托举着,宛若神明一般。 她穿着修身白裙,清冷而圣洁,仿佛与冰雪融为一体。 她走来,赤着雪白双足,踩在冰晶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风雪似乎都在为她让路。 楚年瞳孔收缩,盯着她,眼底流露出浓浓忌惮之色。 那赤红面具,其上露出一双纯白的瞳仁,里面一片杀意。 楚年懒得再多费口舌,事到如今,他也已然看明白,想要利诱这女子,显然是没有希望了。 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条路——死战! 楚年眼中,一股沉重的战意,开始一点点攀爬而起,这将是他第一次的战斗,他心中,隐隐颤栗,但他却强行压下一切。 今日,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女修见状,不由嗤笑一声,不屑道:“打算拼命了?” “即便如此,你对我来说,也只是个蝼蚁罢了……” “到此为止了,老东西。” 女修话音落下,似也耗尽了耐心,瞳中魔纹光泽变盛,杀意冲天而起。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 下一刻。 女修洁白玉手一挥,便有几十根透明冰柱自空气中凝结而出,飞快变化成飞剑模样,尖端异常凌厉。 冰剑,浮在半空,遥遥指向楚年。 楚年心头陡然预警,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涌了上来。 他清楚,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 成与不成,全在这次交锋之上了。 楚年手掌捏紧,抬起万魂枪,全身魔气奔涌,做出了拼命的架势。 女修却是神情淡漠,玉手,随意往前一指,淡淡道:“结束了。” 说罢。 几十柄锐利冰剑,划破虚空,破空声猎猎而起,转瞬便到了楚年面前。 压力,如同山岳,一寸寸碾压下来。 楚年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当即施展森罗万象步,身影模糊,勉强躲避了十余道冰柱,但很快,他的动作,不再有最初的流畅,出现了一丝僵硬。 有好几次,那带着光晕的剑锋都是擦着他的要害掠过,剑气撕裂了他的衣袍,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霜痕。 楚年是那般的无措,在那漫天冰剑的攻伐下,他几乎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很快,身上被一根根冰剑划出道道血痕,伤口处,并无鲜血横流,但却有丝丝缕缕的寒意,渗透进血肉之中,令伤口都近乎冻结,也麻痹着他的动作。 楚年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躲避得也愈发艰难。 又过数息时间,终于,接连爆发的楚年似是力竭,透支到了极限,老眼深处,闪过一抹恍惚,而后脚下一个踉跄,身形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就是这一刹那! 数柄蕴含庞大威能的冰晶小剑,立时抓住了这个破绽,爆发急速,朝着楚年刺去,轻易地便狠狠刺入楚年的腹中! 噗。 一道入肉声。 剧痛让楚年浑身一颤,但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又是三柄冰晶小剑,循着同一个轨迹,接二连三地贯穿了他的小腹。 寒气顺着剑身疯狂涌入,楚年的腹部伤口周围,冰晶飞快蔓延开来,将血肉与经脉瞬间冻结。 血迹刚从伤口中渗出,便立刻凝固成冰渣。 没有鲜血喷涌。 只有冰雪之中,那点滴被冻结的暗红。 楚年的气息,在此刻飞快跌落。 他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只剩灰败。 他再也难以维持站立,双膝一软。 轰然跪地。 筑基女修那双瞳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停下了攻势,冰晶小剑悬停于她周身,发出嗡嗡的声响。 “区区炼气,能在我手下坚持如此之久,你足以自傲了……” 她缓步上前。 脚下的冰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步,一步。 她走到跪倒的楚年身前,俯视着他。 她掌心抬起,对准楚年的头颅,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结束了……” 说着,她玉手抬起,凝出一把冰剑,干净利落,朝楚年头颅斩去。 她似乎颇为激动,好似即将完成某种壮举,近乎产生一丝晃神。 然而。 也正是这一瞬。 楚年霍然抬头! 那双本已无光的眼,此刻目光如刺!其内的虚弱与灰败,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戾气彻底撕碎,消散一空! 是该结束了,但结束的,未必是老夫! 楚年战意凝聚,电光火石间,他体内,早已暗中积蓄到顶点的魔气悍然爆发! 手腕一翻! 万魂枪上,魔气森森,万鬼怒吼,股股煞气呼啸而出,裹挟着足以撼动人心的怨念,彻底爆发! 轰—— 一股威压,以他跪地的身躯为中心,拔地而起! 那不再是羸弱的炼气期修士的气息,而是一轮黑日! 大日噬灵枪! 楚年一枪如闪电般递出! 这一枪,没有刺向女子的头颅,而是直直地,毫无花巧地,朝着她的胸口要害刺去! 枪出,如黑日降临,枪身之上魂影涌动,发出鬼魂的嘶吼! 这股气息爆发得太过突然,太过狂暴! 筑基女子身躯一震,瞳孔在刹那间缩成一个针尖! 危险! 她,竟是在这炼气期修士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生死威胁! 她身躯震荡,脚下重重点地,冰层炸裂,身形便要疯狂后退! 同时,她身前冰雾疯狂汇聚,一面面冰晶厚盾仓促凝成,欲要横在身前,阻拦这一枪! “你这老东西,好狠的手段……” 她惊吼出声,声音里满是骇然。 她想逃! 但,这一枪,是楚年不惜以自身为饵,赌上一切,汇聚了全身所有力量的一击! 这一枪不容有失,又怎么可能让她逃了? 咔嚓!咔嚓! 那仓促凝结的冰晶盾牌,在万魂枪的枪尖之前,如同纸糊。 他算计了一切,利用了女修轻敌时的空挡爆发出来的一枪,不是这女修仓皇防御能抵挡的。 以万魂枪施展大日噬灵枪,再加上楚年远超同阶的雄浑魔气,这一击已然有了勉强媲美筑基期修士一击的程度! 一层,两层,三层…… 瞬间被尽数洞穿! 噗嗤! 万魂枪,轰然爆发,枪势一往无前,径直洞穿了筑基女子的胸口。 女修那双瞳中的神情,陡然凝固,掀起浓浓的不可置信! ------------ 第一卷 第22章 拿下冰灵体!炼气八层! “你,你……竟然藏拙如此之深……” 女修眼底闪过浓浓自责与愤恨,紧接着,娇躯一软,瞳孔飞快扩散,彻底昏了过去。 楚年这一击,魔气森然,夹杂一股浓烈的阴森鬼煞之气,在她体内冲荡,令她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嘭—— 女修身躯,就此倒地不起。 楚年却是仍旧谨慎,他与女修保持着距离,手中万魂枪狠狠抽出。 只见,女修胸口,已然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贯穿伤,鲜血横流,但很快被其体内自发运转的冰气所冻结。 一股虚弱之感,也自楚年体内涌出。 他受的伤,也是实打实的,身上多了好几个窟窿,剧痛在体内回荡着,令他身躯都不自觉轻轻颤抖。 “妈的,越阶而战,还真是难啊……” 楚年紧咬牙冠,只觉得生不如死,连忙摸索着,取出一枚疗伤丹药,一口吞下后,只觉体内再度恢复了一丝丝力气。 他强行打起精神,心头微动,便将万魂枪收入丹田,而后指尖再度涌出魔气,点在女修周身各大穴位、经络之上,彻底令其无法催动魔气。 二人差距没有那般大,女修又身受重伤,也就没有冲破这般封印的可能。 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年看着倒地不起的女修,眼瞳一阵闪烁,飞快思索着。 既然已经将这女修活捉,他自然要物尽其用,先试试看,能否挖掘出来,究竟幕后是谁要杀害自己。 而且,这冰灵体,也是难得的阴属性灵体,或许,自己也能利用一番。 做完一切,女修都没有任何的反抗,完全被自己制伏。 楚年这才放下心来,心生莫大喜悦,紧绷的眉眼渐渐放松。 没有什么比死里逃生更令人振奋的了! “老夫也是大难不死了,想来必有后福!” 楚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再度看向地上的女修,踉跄着上前,缓缓取下女修头上的面具。 一张精致、倔强,眉眼带着一股偏执的美丽面庞,展露在眼前,看上去也只是二十岁的模样,冷冽又不失清纯。 这张精致面庞,嘴角印着一抹鲜血,赤红一片,我见犹怜。 这女修,容貌、气质,虽不及沈妙音、姜清婉,但也有种别样的美。 楚年看着,不由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如此美艳的冰灵体,莫不是,她背后之人,是将她当做一炉鼎在培养?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 他当即探下身子,大手一挥,便将女修腰间的储物袋取了下来,仔细探查一番,想要看看能否得些宝贝,或是有用的信息。 储物袋空间不小,其中,有着三千灵石,堆积成小山,以及一些换洗的衣物,除此之外,则是些常规的丹药。 “筑基初期修士,就能随身带着三千灵石,看来这家伙背后的人,也是有些地位,资源丰厚……” 楚年心头暗暗思索着,大手一挥,便将三千灵石尽数收入自己囊中。 自己刚刚欠了万物楼一笔巨款,一万灵石,正是急需灵石的时候,眼前这不知名女修,倒是雪中送炭了。 这三千灵石到手,便已经能还掉将近三成了。 自己若是选择提前归还,半年归还,一成利息,这些利息是可以按日计息的! 他又仔细搜刮了一番,但这女修颇为谨慎,并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物件。 他也没再耽搁,体内的伤势,根本不是一枚疗伤丹药能恢复的,他也感觉到了极限。 更何况,万一要杀害自己的人,尚有后手怎么办?现在还是得先离开此处! 一把将女修弹软娇躯扛起,压在自己背上,带着一股血腥与幽香混合的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强忍着伤口的痛楚,辨认下方向,展开身形,在林间几个起落,便寻到一处被藤蔓遮蔽的山洞。 洞内潮湿,弥漫着泥土与腐殖质的气味。 楚年将女修随意扔在角落,便不再理会她。 盘膝坐下,楚年终于有空隙审视自己的伤势。 腹部,数道扁长的血洞贯穿前后,边缘残留着冰晶寒气,正不断侵蚀他的血肉,阻止伤口愈合。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脏腑,带来一阵痛楚。 这一战,是他踏入魔道以来,最凶险的一次。 正面硬撼,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胜算。 示弱,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换取那一枪,应当是胜算最大的方式。 他赌对了。 也赢了。 虽然代价很大,但命,保住了。 一想到自己竟以炼气之身,搏杀了一位筑基修士,楚年的嘴角便不受控制地咧开,嘴唇上渗出丝丝血迹,笑容显得狰狞,也带着一股得意。 从今天起,他楚年,才算真正有了在这修真界立足的资本。 他不再多想,从储物袋中摸出数枚灵石,握在掌心,又取出一瓶疗伤丹药,一把尽数吞入腹中。 丹药算不上好,但药力不烈。 药力化开,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间流淌,开始修复经脉与脏器。 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痒意,肉芽正在疯狂滋长。 时间,在洞穴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半晌过后。 楚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去,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疤痕。内腑尚有痛感,但伤势已稳,没有性命之忧。 只需静养半月,便可恢复。 就在此刻,一道充满杀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楚年抬眸。 角落里,那筑基女修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死死盯着他。 她脸色苍白,瞳孔里满是死志。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语带愤恨。 楚年没回答。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胸口,以及那一大片伤口。 伤口惨烈,但放在这女修身上,反而有种别样的凄美,充斥着令人惊叹的诱惑。 他笑了一声,眼底悄然展露出一抹邪芒,淡淡道:“现在,说说看,究竟是谁派你来杀老夫的?” “不要胡扯,老夫知道,你定是有主之人。” 若是无主,想要杀自己,无非便是求财。 眼下败了,第一反应应是求饶才对,而非求死! 楚年眸光冷冽,死死盯着女修,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惦记自己性命。 女修脸色惨白,却仍旧刚烈,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无非一死罢了。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半点消息,杀了我!死我都不会告诉你!” 她死死盯着,想要看楚年束手无策的模样。 楚年却是嗤笑一声,站起身,缓缓凑近:“你当真对你的主子这么忠诚?不想活命?” 女修精致容颜上,闪过一抹浓浓厌恶之色,头一撇,便不再看楚年一眼,好似只是看着楚年,都脏了她的眼一般。 楚年冷哼一声,而后意有所指,言语附上一抹邪意:“死……还是太便宜你了。” 说罢,楚年立即站起,走到女修面前,俯瞰着她,阴影将女修完全笼罩。 女修见状,脸色顿时一变,瞳孔隐隐泛起难看之色:“你,你要做什么?!” 她看着楚年那火热的眸光,一时间,脸色沉重如水。 他玩味笑着:“你还是处子之身吧?” 女修闻言瞳孔一缩,脸色变了: “你要做什么?!” 楚年的笑容扩大,他站起身走向她,一把将她雪白下巴捏了起来: “你的体质,是冰灵体。” 他声音不大,在女修耳畔低语: “上好的炉鼎啊,老夫刚好是纯阳体质呢,老夫这一身伤拜你所赐,你是不是也得贡献一下,助老夫疗疗伤?” “你休想!”女修面色惊变,眼瞳深处,闪过浓浓厌恶,怒喊道,“你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滚开……” 她挣扎着,神情近乎绝望,疯狂后退,但身后,便是墙壁,她根本无路可退,体内的魔气被禁锢,令她毫无还手之力。 霎时间。 她满脸无力、绝望,甚至那双洁白眼眸,已然渐渐露出哀求之意。 可楚年对此,视而不见。 “不论是谁派你来的,你看,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他又在哪?怎么不来救你?何必对人如此忠诚……” 楚年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强行用力,捏着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 指尖的触感冰凉。 他低声问:“不过,无所谓了,你不想说,便不说吧。” 话音落下, 一股魔气从楚年掌心发出,没有伤她,而是冲向她的衣裙。 刺啦一声。 她的衣裙化为碎片。 一具赤裸的身体露在他面前。 胸口的枪伤和周围的皮肤形成极为刺激眼球的对比,将她整个人衬得异常凄美动人。 楚年顿时感到小腹一热,双眼发红,呼吸都陡然变得异常粗重。 他,再也难以忍受,强忍着身上的痛意,如饿狼一般。 女修顿时俏脸惨白一片神情慌张,她看着楚年的动作,一颗魔心,都彻底破碎。 她知道,楚年究竟要做什么! 被一个老头子如此玷污?她只觉得比杀了她都难受! 她厉声尖叫,神情惶恐,声音无比凄惨:“不,不要,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楚年却冷哼一声:“老夫不想知道了。” 无论是谁,早晚会再度出手的,自己早晚会知道。 他,只想强行占据眼前这上好的炉鼎。 女修精致清冷的面庞上,陡然闪过一抹绝望之色,宛若魂魄死寂了一般。 如此,却是更激发了楚年的凶性,他低吼一声,便直直扑了上去,猛烈挺起腰杆…… …… 山林寂静。 一声痛苦嘶吼在洞穴中响起,而后立即被黑暗吞没,只留下回响。 楚年心神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连番死战的压力,重伤的痛苦,魔气的枯竭,在他心底化为一股浓烈戾气,急需要一个出口。 他不需要怜香惜玉。 怜悯是强者的施舍,他现在只是在生死线上挣扎。 自然,什么温柔不温柔?与他无关! “啊——!” 又一声嘶吼从筑基女修的喉中发出,声音因痛苦而沙哑。 肌骨在哀鸣,经脉在痉挛。 这是贞洁被践踏的屈辱,信仰崩塌的绝望,和肉身被撕裂的痛楚。 但这哀嚎落入楚年耳中,却没能让他迟滞半分,反而彻底点燃了他的凶性与欲望,疯狂冲刷着楚年的神经,化为绝佳的助兴剂。 对一个想悄然暗杀自己的刺客,楚年没有任何心软的理由。 更何况,这女修,还是绝佳的炉鼎。 筑基期的修为、冰灵体、处子之身。 这具身体,简直是一具完美的宝藏,与阴阳魔功极为适配! 楚年疯狂掠夺,清晰感知到,一股冰冷精纯的元阴之气,从连接处涌入他体内。 这股力量带着冰灵体的特性,没有与他的魔气冲突,反而像小溪入海,滋养着他的一切。 滋—— 丹田气海,陡然掀起巨浪。 枯竭的魔气得到元阴滋养,再度开始快速增长。 这感觉,胜过吞服任何灵丹妙药。 溪流般的魔气拓宽,奔涌,化作大河。 他的气息亦是随之飞快攀升。 楚年眸光微喜,大为振奋,他能感觉到,胸口的枪伤在魔气与元阴之气的冲刷下,血肉正快速愈合。 筋骨在接续,脏腑在弥合。 一股暖意从伤口传来,驱散了剧痛。 他心头涌起狂热。 “阴阳魔功……” 楚年喘息着,一个念头变得清晰。 “想要最快地提升境界,提升战力,还是得靠这阴阳魔功!”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是他改命的捷径。 过往的苦修、争夺、积累,在这一刻都显得黯淡。 只要能找到足够强大的女修,只要能不断合修。 即便没有资源,他也能打破桎梏,扶摇直上! 从今往后,那些天之骄女、仙子,在他眼中不再需要仰望。 她们是行走的灵石,是修炼的丹药! 当然,楚年也清楚,眼前这个冰灵体女修只是筑基期。 她能提供的元阴之力,虽然精纯,但总量有限。 比起沈妙音与姜清婉,对他的帮助有天壤之别。 但此刻,他已满足。 这是沙漠之中的甘霖,足够解自己一时之渴了。 他沉下心神,感受体内的变化。 魔气在经脉中汹涌奔腾,在阴阳魔功的催动下,被反复锻打,变得更加凝练。 瓶颈已在望。 突破的契机亦在酝酿。 楚年眼底的猩红与炽热愈发深厚,动作也更凶猛。 渐渐的,在这般狂轰滥炸中,楚年分明察觉到,怀中紧绷的娇躯,也悄然发生了丝丝改变。 她的挣扎与反抗衰弱了下来。 痛苦的哀嚎,也变为压抑的呜咽。 她的身体,似乎适应了这节奏。 僵硬的腰肢,开始不自觉地随着楚年的动作摇摆。 这不是屈服,而是阴阳魔功附加的效果。 阴阳魔功,在合修之时施展,不仅能掠夺女修的元阴,同时,更能释放自身浓烈的阳气,而这阳气,越是精纯,催情的效果也便越浓! 要知道,楚年仙骨觉醒之时,那般浓烈阳气,就连沈妙音都抵抗不住,虽说沈妙音是因自身阴阳魔功阴卷的影响,但阴阳魔功阳卷,效果只会更盛! 眼前女修,也只是筑基期罢了,在楚年施展魔功、绽放阳气后,根本难以抵抗,只觉娇躯火热,一股深埋在内心的最原始的欲望,被立即被点燃,成倍释放而出! 而在这般过程中,毫无疑问,如楚年预料的那般,女修逐渐丧失抵抗,沉沦于此。 女修白色的瞳孔,已然涣散。 仇恨与屈辱还在,却被茫然与空洞覆盖。 她的意志被身体的反应吞噬。 她彻底沉沦了。 “嗯……” 一声鼻音从她唇间溢出。 那声音带着颤栗。 她的身体一颤,手臂探出,环住了楚年的脖颈。 滚烫的吐息,喷在楚年的颈侧。 这如冰山般的女修,之前还一脸淡漠,势要斩杀自己,可现在竟然开始主动迎合。 这一幕带给楚年的刺激,远胜之前。 他胸中的快意炸开,战意更高。 霎时间。 洞穴之内,只剩下浓浓的喘息声。 …… 不知过了多久。 轰—— 山洞深处,一声沉闷至极的爆响凭空炸开。 一股远超之前的庞然魔气,自楚年身躯之上冲天而起,漆黑的能量几乎化作实质,将他周身一丈之地都染成浓墨。 他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蜕变。 体内深处,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桎梏被悍然撞碎,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轻响。 破境! 炼气八层! 磅礴的力量感充斥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在新生的魔气冲刷下欢呼雀跃。 楚年嘴角裂开,老脸上,立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身下的动作愈发狂野,将这股突破的力量与最原始的欲望彻底融合。 许久,他才终于停下。 楚年抽身而退,盘膝坐在一旁。洞内昏暗,他身上的伤口在魔气滋养下已经结痂,新生的皮肉带来阵阵酥麻的痒意。他没有去看那名筑基女修,只是闭上眼,沉浸在实力暴涨的巨大喜悦之中。 丹田内的魔气,已然由潺潺溪流,汇聚成了一条奔涌的大河。 这,便是阴阳魔功的霸道之处。 在葬仙宗这个弱肉强食的魔窟挣扎了百余年,他的心性早已被磨砺得坚硬如铁,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循规蹈矩的好好青年。 怜悯与同情,是这个世界最无用的情绪。 这一世,他就是要当一个随心所欲,不受任何拘束的大魔头。 楚年正贪婪地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的力量,耳畔,却忽的传来一道痛苦的呻吟。 从刚才那交合的过程中,楚年有意引诱询问之下,倒是知晓,这女修,名叫泠月。 不过,其他消息,却是没有问出半句来。 当然,这也不重要,知道女修的名字,在执法门一查,便可知晓其全部来历了。 眼下。 泠月终于从那般状态缓缓恢复,瞳孔聚焦后,恢复了神智,她看着自己赤裸着,遍布痕迹的娇躯,陡然痛苦万分,雪白的俏脸上,立即蒙上痛苦至极的神色。 她的身躯,被一个老头子掠夺了! “你,你怎敢如此对我……” 泠月声音轻轻颤抖,雪白眼底,竟是流露出一抹死志。 楚年深邃的目光里透出几分诧异,有些难以想象。 在这魔门,第一次有那么重要?至于想死? 还是说,这泠月实在接受不了被一个老头子践踏? 楚年细细审视这面前的泠月。 泠月就那么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之前的衣物早已被他狂暴地撕成碎片,此刻,她仍旧赤着身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 那具本该如冰雪般洁白无瑕的身子上,此刻却遍布着他方才纵情享乐时留下的青紫痕迹。这些暧昧的印记,与她那张清冷孤傲,不染尘埃的面庞形成了剧烈的冲突,反而催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只是这么看着,楚年便感到小腹深处,一股邪火不受控制地轻轻发烫。 这个女人,前后反差实在太大,更是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表面冰冷得好似万载玄冰,可在情欲的浪潮中,却能沉浸到忘却一切,最能勾动男人内心深处的征服欲与破坏欲。 眼下,楚年还当真有些不舍得就这么简单杀了她。 刚才的一场修行,对楚年来说,可是获益匪浅,直接突破了一个境界。 若是能将其收服,为己所用,倒是很不错。 左右就是一个修行资源罢了,玩腻了,也就丢了就是,或是学一门炼丹之法,将她这冰灵体,炼成丹药,物尽其用。 楚年虽恨沈妙音,但不得不说,他的行事风格,全然是与沈妙音学的。 他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再无遮掩,带着浓浓的侵略性,一寸寸地扫过泠月赤裸的娇躯。 其实经过方才那场霸道的结合,泠月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阴阳魔功在掠夺她的同时,也有一丝精纯的能量回馈,她娇躯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此刻已经停止了流血,有了缓慢恢复的趋势。 只不过,她一身魔气仍旧被楚年死死封印着,根本无力主动疗伤。 泠月仍旧用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死死盯着楚年,洁白双瞳中的恨意,好似要将楚年吞噬。 “呵……”楚年冷哼一声,眉眼泛着漠然:“既然这么痛苦,那就去死吧。” 叮。 楚年甩出一柄钢铁匕首,甩到泠月身前,发出清脆声响。 他,表现得完全不在意泠月的死活。 虽说这女修对自己来说有些价值,但也不是楚年为此低头的理由。 机会,就这么一次,要么臣服,要么死。 ------------ 第一卷 第23章 暗示姜清婉!沈流儿的请求! 随着匕首落在面前,泠月雪白身躯,陡然一颤,那洁白瞳孔深处,涌出强烈的屈辱与失落之感。 她,不仅被一个老东西强行占据了身子,就连任务也失败了。 她的价值……对那位来说,已然降到了最低! 她,已经彻底被楚年逼上了绝路,心中死寂愈发强烈。 泠月蜷缩起身躯,抱着头,痛苦嘶吼,无比绝望,声音在山洞内徘徊着。 楚年只淡淡看着,眼神淡漠,虽并未说一字一句,但给出的压力,却是已然铺满了整个山洞。 他就是在逼泠月做出抉择。 只要这一次将泠月心中的傲气与忠诚彻底击溃,未来,想要收服她,便没有什么难度了。 而就在此时。 泠月身躯忽的一僵,而后探出玉手,颤颤着,将那匕首握在了手中,身躯颤抖得愈发细密剧烈。 终于,她好似下定了决心,不愿收楚年如此羞辱,心中的骄傲,也不容许她向一个百年老杂役低头。 纤细胳膊,猛然发力,朝着那雪白脖颈刺去。 嗖—— 匕首,划破空气,飞快在雪白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只是,在那最后,泠月分明收了力。 那血痕,极为浅淡,也只是擦破皮的程度。 泠月剧烈喘息着,好似刚刚的举动,便已然耗费了她巨大的气力与心神,她失魂落魄,双臂垂下,匕首滚落在地,缓缓抬起了那张精致的头颅。 精致、绝美的面庞上,已然一片死寂,苦涩至极,美眸中闪烁着的浓浓恐惧,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宛若受惊的小兔,惹人怜爱。 见状。 楚年嘴角,不由向上勾动着。 成了。 他看着泠月,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淡淡道:“你对你身后之人,并不如你自己认为的那般忠诚。” “看来那人培养死士的手段,当真不怎么高明……” 楚年嗤笑着,言语带着一丝嘲讽。 不过,这也在他预料之内。 在魔门,培养死士? 魔门之所以为魔门,不就是自身利益至上?让魔修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他人办事儿? 未免太过荒谬。 楚年这般嘲讽,也是攻心之计。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说罢之后,过了片刻,泠月声如细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我是炉鼎,并非死士。” 楚年眉头微挑,思索片刻,倒是明白了泠月的意思。 这话中,有求生的意志,表明她乃是上佳的炉鼎,对自己有价值。 但,或许也暗含另一道意思——能养着她这般天才当炉鼎的,必定不是什么善茬。 很可能,便是各峰的圣子,乃至更高层的长老。 自己这么对她,便是打了那人的脸,甚至于给那人带了绿帽子。 未来,自己定会遭到报复。 楚年听着,却只是嗤笑一声,也并未细想这些。 都派人来暗杀自己了,自己还至于去在乎这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他神情漠然道:“老夫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待老夫耐心耗尽,你若还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老夫就……送你一程。” 说罢,楚年丢出一件大衣,丢在泠月身上。 泠月娇躯一颤,眉眼闪动着浓烈的屈辱之色,但此刻,她根本无力反抗。 只得老老实实,穿上了楚年宽松的衣物。 即便如此,她窈窕的身段,也难以遮掩,那高挑的身子,白皙的肌肤,无不透露着惊人的魅惑,尤其是在被楚年耕耘过后,整个人清冷之中,透着一股子成熟的媚意。 这一点点气质的变化,却是令她愈发诱人。 楚年看着,心头都不由暗赞一声。 现在就要从泠月立即臣服,并不现实,楚年乐意为了这个绝佳炉鼎,付出些时间与耐心。 审视一番后,楚年却是想到了什么,挥手 整理好一切后,楚年大跨步,朝着山洞外面走去:“跟紧了。” 泠月神情麻木,一步一步跟上。 楚年没有再逼问泠月任何东西。 她如今,对自己怕是恨之入骨,她说的任何东西,自己也都不敢信。 不过,执法门掌管整个宗门的刑罚,对各峰弟子也都有所了解,记录在册,自己只需去执法门探查一番,自然便可知晓有关泠月背后那人的身份。 一路奔走。 二人一同步行,前往执法门。 山道之上,冷风凛冽。 一路上,但凡遇到巡逻或路过的魔修,那些人的目光在触及楚年腰间“执法”字样的令牌时,皆是下意识的敬畏与躲闪。 而当他们的视线扫过楚年身后,那个穿着男子衣袍、亦步亦趋跟着的清冷女子时,那敬畏便瞬间转变成了某种更为复杂的东西。 有诧异,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赤裸裸的羡慕。 穿过几条被魔气浸染得漆黑的巷道,翻越一座嶙峋的石山,执法门那森然的轮廓,已然遥遥在望。 还未等楚年走近。 一队身影便出现在前方的山道拐角处,像是在焦急地搜寻着什么。 为首那人,让楚年眉梢微微一挑。 是个老熟人。 刘易。 楚年步伐未停,径直走了过去。 正在四处张望的刘易等人,也终于发现了他,那张原本焦灼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光彩,整个人都好似松弛了下来。 “楚老哥!” 刘易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来,姿态放得极低,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 “你总算现身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是任务完成后的如释重负。 “怎么?” 楚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是来找我?” 刘易连忙点头,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也愈发沉重: “姜门主命令属下去找你,但属下守了两日,您都没有回来……” “无奈之下,属下只能如实禀报,姜门主便立刻下令,让我们所有当值的弟子全部出来,沿着各条山路寻找您的踪迹。” 楚年闻言,心中闪过一抹错愕,难不成,姜清婉这般关心自己? “如今找到您,我们也算是能回去交差了……” “您不知道,姜门主以为您阴奉阳违,还当您偷偷回了阴阳峰,她气得很,您回去可小心点……” 刘易脸上挤出笑容,提醒着。 楚年:“……” 得,白感动了。 他心有余悸地补充了一句: “您是不知道,姜门主下发命令的时候,那脸色,冷的能刮下三层霜来!” 楚年没有理会这些细枝末节,他的目光落在刘易身上,心头一个念头闪过。 他开口问道:“执法门内,有没有专门关押女修士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最好是元阴尚在。” “而且,修为要足够强大。” 刘易听着这几个条件,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瞬间就明白了楚年话语背后的深意。 在葬仙宗,合修采补,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他脑中飞快盘算,随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楚老哥,您这要求太高了。” “葬仙宗内,但凡是修为强大的女修,九成九都破了元阴,毕竟……那是她们最大的捷径了。” 刘易的话说得很实在。 但他话锋一转,身体又向前凑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不过,我帮您留意着。” “若是有符合这种条件的犯人被送进来,我就暗中把人给您留下,第一时间告知您。” 楚年看着刘易这般上道的模样,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真正的欣赏之色。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刘易的肩膀。 “你小子,好好干。” “老夫看好你。” 刘易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即,一股巨大的狂喜从他眼底喷薄而出,瞬间涌遍了整张脸。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连躬身,心潮澎湃。 这些日子,执法门内,流传着堂主即将成立四相堂,并且欲要立楚年为总堂主的消息。 无风不起浪,诸多弟子摸不清消息真假,如今对楚年,都下意识摆出敬重的姿态,生怕无意间得罪了这个可能的总堂主人选。 刘易更是振奋,他也算是近水楼台了,若是楚年当真成了总堂主,他可就要一飞冲天了。 眼下对楚年,自然是百般恭敬。 虽说还是未定之事,但也正是这种时候就开始谄媚、办事儿,才来得珍贵。 刘易自然懂得这般道理,他语带激动: “属下先提前谢过楚老哥了!” “楚老哥日后有任何事,尽管吩咐,属下愿意为老哥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年哈哈一笑,笑声在冷寂的山道上显得格外畅快。 他不再多言,带着身后沉默如影的泠月,迈开大步,朝着执法门的方向走去。 …… 片刻后,楚年便带着泠月,走到了执法门大门前,周围有不少执法门弟子来回走动,各有忙碌之事。 那“执法”牌坊由玄铁铸就,雕刻着青面獠牙,透着肃杀与威严。 楚年一步迈入。 泠月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衣袍将她笼罩,只露出下颌。 一路上,巡逻的执法门弟子都驻足躬身。 “见过楚前辈!” “前辈回来了!” 弟子们打着招呼,目光中带着尊敬与敬畏。 他们清楚,楚年是姜门主身边的人,地位崇高。 前几日楚年失踪,姜门主发怒,整个执法门都被派出去搜寻。 现在他回来了,他们也能松一口气。 楚年含笑点头,再一次深深体会到了权势带来的极致的爽快。 虽说一切都是姜清婉给的,姜清婉可以一夜之前,收回所有。 但姜清婉显然比沈妙音行事更理智,她需要自己做她的刀,看重自己的价值,自己也不会时刻提心吊胆。 这就足够了。 在魔门,还奢望有什么真感情不成? 楚年也并不指望,只是一次合修,便让姜清婉对自己青睐有加,但未来,他会尽可能展现自己的价值,增加自己在姜清婉心中的分量。 更何况,随着修为提升,阴阳魔功修行更为深入,再将伪圣体、乃至体内仙骨的力量挖掘开来,自己的魅力也将不断提升。 有朝一日,将那沈妙音和姜清婉迷得团团转,以自己唯首是瞻,也并非不可能。 他对那一日,也是无比期待。 当然,眼下,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他一路走着,没多久,便是走到了执法门大殿前。 殿门紧闭,但楚年能感知到,其内,有一道强大身影,正在默默等候。 楚年站定,老老实实通报:“姜门主,老夫求见!” 门内,传来一声冷喝:“自己滚进来。” 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楚年心头微跳,暗道糟糕,只觉得姜清婉,似乎情绪也不太稳定的样子。 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推开殿门。 吱呀—— 他侧过身,对泠月吩咐: “在这里等着。” 泠月身形一顿,不言不语,像影子般立在门外。 至于逃? 她被封了修为,周围都是执法门眼线,她如何能逃? 只能老老实实等着! 楚年不再理会她,当即迈步走入大殿,反身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彻底与外界隔开。 …… 大殿之内。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气氛肃穆。 楚年盘坐在姜清婉面前的蒲团上,老脸上适时露出一抹感动之色,脸上堆着笑,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姜门主,老夫真是……太感动了!” “真没想到,姜门主竟然会如此大费周章,派出那么多人去寻老夫!” 姜清婉横了他一眼,却是淡淡道:“你要庆幸,你没有当真背叛本门主,否则……” 楚年听着,分明感受到了姜清婉口中的警告与寒意,顿时连忙举起手,保证道:“门主,老夫对您衷心一片,日月可鉴!” “门主待老夫,比沈妙音那毒妇好无数倍,士为知己者死,老夫怎么可能背叛!” 姜清婉不置可否,看他这幅模样,却并未信几分。 但被这般恭维,姜清婉仍旧心情转好,螓首点动:“算你这老家伙识相,说说,这几日究竟怎么回事儿?” 楚年便将一路来的遭遇,一一讲述了出来,就连和泠月合修之事,都没有保留。 一来,讲如此私密之事,也算表忠心;二来,也是存了暗示姜清婉,自己修有魔功,又身怀伪圣体之事,若是合修一番,对彼此都大有帮助。 虽说当个执法门总堂主,位高权重,权势滔天,已经是无数弟子渴望、羡慕的了。 但姜清婉这尊金丹后期的强大女修就在眼前,而且还与自己有过那么一次…… 若是能将其彻底攻略,让其主动稳定与自己合修,那岂不是爽翻了? 唯有如此,自己的修为,才能稳步、快速提升。 在魔门,实力才是一切,若是实力不快速提升,价值不足,姜清婉早晚会放弃自己。 楚年不信姜清婉在已经尝过禁果之后,心底不暗暗想合修之事。 人都是有欲望的,姜清婉也需要发泄。 更何况,姜清婉身处魔门,也是面对着极大的压力,她也需要快速提升修为。 自己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明种种好处,姜清婉早晚会忍不住的。 楚年对自己的伪圣体,有这样的信心! 他也知晓,这难度实在太高,还有不小风险,但总得试试。 起码,已经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难度应该会降低些。 实在不行,自己大不了再另想他法就是。 眼下要做的,就是时不时暗示下姜清婉,等时机成熟,才好顺理成章开始合修。 姜清婉听罢,美眸在楚年身上定了定,似乎暗含着审视之意,但她并未提及合修之事,只是点了点头:“你这家伙,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够倒霉……” “还好本门主提前赐你了些资源倾斜,你的实力提升了不少,否则面对这个泠月,你连一招都撑不过去,必死无疑。” 楚年点点头,连连道谢后,恭敬问道:“门主可否下令,查查这泠月的来历?” 他在泠月面前表现得不甚在意,但心底说不慌,那是假的。 这种敌人在暗处的滋味,可并不好受,或许泠月背后之人,自己现在也对其无可奈何,但起码知道敌人是谁,也是好的。 姜清婉闻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轻声道:“对这个泠月,我还真是有几分印象……” 她能感知到,泠月就站在大殿之外,对泠月的气息,她一清二楚。 “圣魔峰圣子血浮屠,钟爱收集炉鼎,而他曾暗中培养了两大阴属性的灵体,其中就有一位冰灵体的存在。” 听到血浮屠这般字眼,楚年面色一凝,瞳孔骤然一缩。 自己区区炼气八层,已然开始被圣子针对了? 虽说早有预料会有危机,但没想到,这危机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楚年一颗心,渐渐沉下,颇有些焦躁,圣子层次的敌人,轻易便可将自己碾碎。 见状,姜清婉淡淡道:“也不必太在意,即便真是血浮屠的人,此事也不会是血浮屠下的令,你这区区炼气期的老头子,还不至于被他刻意针对。” “再说,也未必真是血浮屠,此事本门主会命人去查。” 听了这般话。 楚年心头却是没有半分的松懈,姜清婉说的有道理,但眼下,自己可是将泠月都给办了。 直接是给泠月身后之人戴了绿帽…… 不过,楚年并不后悔,那般局面下,自己要是还龟缩着,将泠月完完整整放跑,自己活得未免太过窝囊。 姜清婉似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不由横了楚年一眼,淡淡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老东西,在这方面还是克制些得好,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因此事而丧命。” 楚年闻言,不由连连叫苦:“门主,你这可是冤枉老夫了,老夫这体质,外加上沈妙音给的魔功,就限制了老夫只能如此修行,也唯有如此,才能最快提升修为啊……” “老夫也没得选,此法本就是炉鼎之法,沈妙音那魔女逼老夫修行,想要老夫当她一人的炉鼎……” 泠月之事也无从解决,楚年也不纠结,无比丝滑地,便将话题转到这合修之事上。 听得楚年这般言语。 姜清婉横了他一眼,眉头微掀,审视着楚年:“本门主怎么觉得,你这老东西,是在暗示本门主?”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为之一冷,寒气逼人。 楚年顿时心头一惊,暗暗想着,这姜清婉,倒是不傻。 不过,自己又没有直说,至于如此发怒吗? 楚年不敢怠慢,连连露出讨好笑意,说道:“门主,老夫哪敢如此妄想,老夫只是一个没忍住,想到了沈妙音那魔女,下意识抱怨一番……” 姜清婉闻言,面露狐疑,审视楚年一番,却并没有在那张老脸上察觉什么异样。 于是,那精致面庞上的寒意悄然收回几分,但仍旧带着浓浓警告之意:“最好如此。若是让本门主察觉你这老东西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的下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老夫对门主之忠诚,日月可鉴啊!”楚年当即并起手指发着誓,言语一片真诚。 姜清婉冷冷瞪着楚年,只觉得这老东西,正在冒犯自己,但她又没有证据! 楚年见状,连忙移开话题,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了,再这么下去,就过火了。 他连连道:“门主,您唤老夫前来,是有何交代?” 姜清婉听罢,也便将此事揭过,说道:“流儿妹妹近来欲要为冲击金丹做准备,急需大量珍品丹药,你的精血乃是必备的奇珍,你便跑一趟药峰吧。” 楚年听着,心头顿时暗暗腹诽,怎么到了执法门,自己还是逃脱不了这般命运? 抽精血,虽说远不比沈妙音那般抽阳气来的痛苦,但对自己影响也不小,抽一次,哪怕抽的量少,也得三五天才能恢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楚年没敢多说,只能闷闷道:“老夫知道了。” 姜清婉见他如此,横了他一眼:“放心,堂堂药峰圣女,富得流油,不会白拿你精血的,嘴甜点儿,说不定能得到大好处。” 楚年顿时精神一震,老脸露出由衷的笑容:“门主的姐妹有所求,老夫自然全力支持!” “另外,总堂主之事,你需要上心。”姜清婉盯着楚年,语调淡淡。“最迟三个月,本门主会宣布你担任总堂主。” “到时,即便有本门主做靠山,你的压力也会大很多,要有心理准备。” ------------ 第一卷 第24章 沈流儿的请求!听墙脚! “给你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你坐上总堂主的位置……” 这句轻飘飘的话,落入楚年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他眼角一跳。 不是说好等自己准备好了,告诉她就行吗? 怎么还朝令夕改,直接变成了期限三个月? 楚年心头一股顿时郁气上涌,眉头忍不住皱在一处。 对修士而言,三个月算什么? 一次稍长些的闭关,都不止这个时间。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他喉结滚动,想要询问一番,将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楚年霍然抬眼,看向高座上的姜清婉。 此刻,姜清婉的面容严肃,神情淡漠,那双眸子宛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 那里面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只有不容置喙的决断。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楚年瞬间明白了。 此事,没得商量。 最终,他只能将这股郁气死死压下,重新低下头,躬身拱手: “属下,会尽力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重。 本以为加入执法门,能得一时安稳,徐徐图之。 现在看来,安稳的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三个月的期限,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神之上。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楚年也清楚,这巨大的压力背后,同样是巨大的机遇。 正是因为自己这难寻的伪圣体,姜清婉对自己的期望才会如此之高。 她这是在逼着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若是能不断达到她的要求,未来,自己在魔宗之内,必将扶摇直上,一步登天。 若是做不到…… 楚年不敢再想下去。 风雨飘摇,恐怕都是最轻的下场。 他收敛心神,见姜清婉再无其他吩咐,便再次拱手,面色沉沉地告辞离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直至消失。 殿内,重归寂静。 姜清婉并未在主位上久坐,她起身,缓步踱至窗边,望着楚年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并没有去思考总堂主之位的事情。 此刻,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楚年之前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话语。 “伪圣体……” “合修……” 言语如同魔咒,在她心湖中掀起阵阵涟漪。 其实,她对合修的了解,并不多。 过往数百年,她修行一帆风顺,一路高歌猛进,从未遇到过真正的瓶颈,自然也从未考虑过借助外力,尤其是合修这种在她看来有损傲骨的法门。 然而,这般顺境,在她突破金丹之后,便停滞了。 金丹境界,修行极为艰难,每一丝进步,都是无比珍贵,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与时间。 她经历了长久地停滞在金丹初期,修为纹丝不动,那种摸不清前进方向的无力与痛苦,早已被那般无助折磨得心神憔悴。 姜清婉的心态,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动摇。 她神情恍惚,内视己身。 突破金丹后期,确实极为爽快,她有种打了一场翻身仗的感觉,但金丹后期的瓶颈,更厚,更坚固! 以她如今的状态,想要突破到元婴? 至少需要三百年! 这三百年内,会发生什么,她又会遭受何等的压力? 她一想,便倍感头痛,无力之感翻涌而出。 上次与楚年合修时的情形,再度充斥姜清婉脑海。 那股磅礴精纯的阳气涌入体内,与她苦修两百年的元阴之力交汇。 阴阳交融的瞬间,魔气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暴涨。 境界壁垒,摧枯拉朽般被冲破。 从金丹初期,一跃至金丹后期。 那种久违的,力量飞速提升的畅快感,至今记忆犹新。 她之前一直将此归功于沈流儿的丹药,以及自己积攒了两百年的元阴,阴阳交合下,厚积薄发。 下意识地,她忽略了楚年这个炉鼎的作用。 但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细细想来,楚年的作用,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甚至……是无可替代的。 可以预见,自己往后的修行之路,只会愈发艰难。 瓶颈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坚固。 她的天资虽不低,但也并非万中无一的灵体,修行速度本就比不上那些天之骄子。 就连沈妙音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都被逼得与那老东西合修…… “合修……” 姜清婉红唇轻启,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字。 心头,一阵无奈与烦躁。 她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那个身形佝偻、气息浑浊的老杂役形象。 一想到要与那样的躯体交融,甚至……被他骑在身上。 源自灵魂深处的抗拒与厌恶,便无法抑制地涌了上来。 她姜清婉,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是执法门门主,更是无数弟子敬畏仰望的存在! 骨子里那份根深蒂固的高傲,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委身于一个身份卑微、行将就木的老杂役。 但,理智却在疯狂地提醒她。 这,或许是一个绝妙的,千载难逢的机缘。 伪圣体…… 这种体质,典籍中都罕有记载。 能与自己合修,并带来如此巨大裨益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楚年一人。 其他人,效果远不如此。 “这老东西……” “若是能年轻些,再帅气些,倒也不至于让人如此难以接受。” 姜清婉幽幽一叹,她站在窗前,沉默良久。 半晌后,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身形一晃,片刻后,便是走入了宗门内的功法阁。 她,必须要对合修之事深入了解一番,以确定,究竟值不值得令自己放下傲骨,去忍受楚年那老东西在自己身上驰骋。 功法阁内,古朴肃穆,一排排玉简木架,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姜清婉径直走向记录着合修法门的区域。 她素手一招,数十枚记载着各类合修之法的玉简,便悬浮于她身前。 意识探入,海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她浏览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飞速筛选着有用的信息。 一炷香后。 姜清婉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的神色,却比来时更加茫然与纠结。 玉简中记载的合修之法,五花八门。 但其核心,无一例外,都阐述着一个事实。 阴阳交泰,身心交融,好处,远超她的想象。 身心交融,可磨砺道心,勘破心魔;阴阳互补,可夯实根基,洗涤灵根。 甚至,一些高深的合修秘法,还能让双方在合修中共同感悟功法,修行速度极大提升! 这些过去被她嗤之以鼻的旁门左道,此刻展现出了致命的诱惑力。 姜清婉捏着玉简,精致俏脸上,神情更加纠结了。 玉简中记载,只是与纯阳灵体合修,哪怕并不专门修行高深合修功法,修行速度,都能快上五倍不止。 五倍! 这个数字让姜清婉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修行至今近两百年,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每一次修为的精进,都需耗费数年乃至十数年的苦功。五倍的速度,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奢侈。 而若是辅以精妙合修功法,那修行速度,甚至可以提升十几倍…… 这已经不是捷径了,这是直接踏上了一条通天大道! 纯阳灵体,已经是极为难寻的极品炉鼎,价值难以估量。 那伪圣体呢…… 姜清婉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楚年那张苍老却平静的脸。 一个比纯阳灵体更为稀有霸道的体质,其效果,又该是何等惊人? 她无法想象。 过往,姜清婉虽知道合修有助修行,但她心中,总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那是源自骨子里的骄傲与自负。 但现在,当她亲手翻开这些尘封的记载,当那些冰冷的文字化作最赤裸的诱惑呈现在眼前…… 她,心头已然渐渐动摇了。 那道坚固的屏障,在“元婴大能”四个字的冲击下,出现了一丝丝裂纹。 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疯狂滋长。 自己都已经和楚年有过一次了。 那一次,虽是情势所逼,虽有丹药之功,但那修为暴涨的畅快感,那冲破瓶颈的酣畅淋漓,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让她身体深处泛起一阵战栗。 再来第二次、第三次……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反正……也只是楚年一个人罢了。 这个念头让姜清婉脸颊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功法阁内空无一人,唯有书架的阴影沉默地矗立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却在疯狂地计算着得失。 若是寻到合适的合修功法,再辅以楚年的配合,恐怕,最多苦修五十年,便顶得上自己苦修数百年的成果。 五十年…… 对凡人而言是一生,对她这样的金丹修士而言,不过是几次闭关的时间。 到时候…… 或许几十年内,自己便有望突破,成为元婴大能。 一旦功成,她在宗门内的地位,可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若是按部就班修行? 姜清婉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恐怕两百年内都没戏。 甚至可能此生都将困于金丹圆满,寿元耗尽,化为一捧黄土。 如此想着,姜清婉眉头微锁,那股纠结与茫然再次涌上心头。 她收起玉简,纵身而起,化作一道流光返回执法门。 虽说仍旧犹疑,但楚年之前那些暗示的话语,此刻就在耳畔反复回荡,她心底那架原本平衡的天平,已经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地,却又坚定地倾斜了。 …… 离开执法门,楚年便直接带着泠月,回往自己的住处。 三月之期,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姜清婉的要求,他必须满足。 想要满足,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快的修炼速度。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立刻安排下去。 他还是得先把泠月安排妥当。 而同时,他也将刘易再度唤来。 如今,自己的压力可不小,让刘易搜寻筑基女修的事儿,可就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楚年是愈发有种前世当牛马的感觉了。 上面给了压力,自己也只能给下面上上压力了。这就是层层加码的感受,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无法避免。 楚年住处。 庭院幽静,灵气较之外门浓郁了数倍。 刘易几乎是小跑着赶来,一进院门,便看到负手而立的楚年,以及站在他身后,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泠月。 他心头一跳,姿态放得更低,快步上前。 “属下刘易,拜见楚老哥!” 刘易神情恭敬,躬身行礼。 楚年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院中的一株株灵植上,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筑基女修的事儿,你要抓紧。” “最多一个月时间,老夫要看到成果。” 楚年的语调沉稳,没有丝毫波澜,但那话语中的分量,却让刘易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个月! 这时间,太紧了。 但他不敢有任何异议。 刘易当即认真点头,声音铿锵有力:“您放心,属下定会办的妥当。” 说着,他低垂的眼中,一抹阴狠之色一闪而逝。 常规手段不行,那就只能用些非常的手段了。这宗门之内,总有些无依无靠、或是得罪了人的女修,处理起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他的心思,楚年并不在意。 他只看结果。 “除此之外……” 楚年的视线终于从灵植上移开,落在了刘易身上,随即又横了一眼旁边如同木偶般站着的泠月。 他淡淡道:“这些日子,老夫有要事需要处理,你勤来给她送些吃食,再给她做做功课,让她想开一些。” “能办好吗?”楚年若有深意,看着刘易。 刘易心头一定,顿时明白了楚年的意思,连连拍着胸脯,露出一抹残忍笑意:“属下明白,这事儿,属下很擅长。” 楚年满意点头,指尖灵光一闪,将自己的腰牌,复制了一份,那令牌化作一道流光,悬浮在刘易面前。 “拿着,方便你出入。” 看着那枚代表着执法门内门弟子身份的令牌,刘易的呼吸骤然一紧。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这可是能自由出入楚年住所的凭证! 刘易见状,顿时大喜,他的眉毛都控制不住地剧烈震颤起来,伸出的双手带着一丝哆嗦,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枚复制的腰牌。 冰凉的触感传来,他却觉得心脏滚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连连道:“属下遵命,绝不负所托!” 他心中,如何能不激动? 楚年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事儿,交给他去办! 这是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任务! 这就叫信任! 这就叫器重! 这说明在楚老心中,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执法门弟子,而是可以托付私密之事的心腹! 他刘易,如今就是楚年最为器重的属下。 等日后,楚年若是当真在执法门内上了位,自己……自己恐怕就要一飞冲天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在自己脚下铺开。 这股狂喜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楚年摆摆手,神色淡漠: “行了,你走吧。” “记着,好好办事儿,用心办事儿,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句许诺,如同最后一剂猛药,让刘易的激动达到了顶点。 “多谢楚老哥栽培!属下定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刘易大喜,连连拜谢后,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背影都充斥着振奋。 楚年回过神,却并未理会角落里那道冰冷的视线,反而是当着泠月的面,翻手取出一枚玉简,正是姜清婉给出的那份情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也是时候详细了解一番了。 魔气沉入其中,一道道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炎骨。 圣魔峰圣子,血浮屠的狗。 玉简中的描述极为详尽,来历、功法、过往的每一场血战,乃至于性格,都被一一记录,详细分析。 炎骨,就是个战斗疯子。 其肉身天赋不俗,乃是罕见的专精肉身的修士。他淬炼肉身的方式,极为残忍与痛苦。长久的严苛修行,虽铸就了坚硬的魔躯,但也将其心性彻底扭曲。 乖张,跋扈,狠辣,无情。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血浮屠忠心一片,甘愿当只听话的狗。 楚年的意识继续下沉,一段战斗影像被还原出来。 五年前,炼气圆满的炎骨,独自面对一头堪比筑基初期的黑鳞妖蟒。 炎骨完全以肉身硬撼,拳拳到肉。妖蟒的每一次甩尾都带着万钧之力,足以将山石抽碎,可砸在炎骨身上,却只带起一连串沉闷的骨骼震响。 他硬生生承受着攻击,身上的骨骼寸寸断裂,又在诡异的魔气下飞速愈合。 最终,在妖蟒力竭的一瞬,炎骨以自身重伤濒死为代价,发动了搏命一击,生生洞穿了妖蟒的头颅。 鲜血与脑浆溅了他满身,他却在狂笑。 画面到此为止。 楚年神识退出玉简,胸口感到一阵沉闷的压抑。 斩杀妖兽,终究比对付同阶修士要简单。妖兽灵智低下,手段单一,不懂变通。 可即便如此,以炼气圆满之身,硬杀一头媲美筑基的妖兽,这已经不是寻常天才可以做到的事。 这是真正的妖孽。 楚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冒出。 五年前的炎骨便已如此恐怖,如今,得到血浮屠倾尽资源的培养,他还会停留在炼气期吗? 筑基与炼气,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一旦炎骨已经筑基,自己就算有再多手段,胜算也无限趋近于零。 以炎骨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根本等不到自己站稳脚跟。恐怕就在自己接任圣子的当天,他就会直接发难,用最狂暴的姿态,给自己捣乱。 这个刺头,是横亘在眼前,必须搬开的大山。 “必须突破筑基……” “而且,那几道邪术,老夫修行得还远远不够精深。” 楚年喃喃自语,一股焦躁感从心底升腾而起,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下意识转头,视线扫过角落。 泠月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那双与众不同的洁白双瞳,却死死地盯着楚年,瞳孔深处凝聚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怨恨。 那股恨意,纯粹得如万载寒冰。 “你来刺杀我,失败了,反倒用这种眼神看我。” 楚年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摇了摇头。 跟一个杀手讲道理,本就是一件没道理的事。 他懒得再理会这个麻烦,将玉简收起,起身站定。 压力如山,坐等不是办法。 他需要资源,需要丹药,需要女修,需要一切能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突破的助力。 一个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 沈流儿。 那个在执法门外,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涡,古灵精怪的女子。 说起来,自己能与姜清婉发生那般旖旎的纠缠,还多亏了她的“助攻”。 对于这个药峰圣女,楚年心中充满了好奇。 在圣魔宗这个弱肉强食,人人如鬼的魔窟里,怎么会存在这样性格的人? 更重要的是,沈流儿的地位高的惊人,一手炼丹术更是被诸多长老存在夸赞欣赏。 若是能请她出手,为自己炼制几炉丹药…… 哪怕只是从她指缝里漏出一点资源,对自己而言,都将是天大的助力。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楚年不再迟疑,迈步走出房门,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朝着药峰的方向掠去。 药峰常年笼罩在浓郁的药香之中,灵气也比其他山峰更为精纯温和。 或许是沈流儿早已打过招呼,楚年登山的路上畅通无阻,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药峰弟子,看到他时也只是远远避开,不敢上前盘问。 他一路来到峰顶。 宏伟的圣女宫殿前,空气中弥漫的药香愈发浓郁。 楚年脚步一顿,敏锐地察觉到,宫殿之内,除了沈流儿的气息,还有另一道属于男子的雄浑气息。 他没有贸然闯入,只是静立在宫门外,垂手等待。 然而,他不想偷听,里面的声音却自己拼了命地往他耳朵里钻。 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 圣女宫内。 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正满脸堆笑,将一个精致的玉盒,小心翼翼地递到沈流儿面前。 “流儿,快看看,此物是我花了整整五万灵石才拍下的极品地心灵乳!内蕴的力量庞大又温和,对你冲击金丹瓶颈,有莫大的好处。” 男子的声音充满了讨好,不由分说地便将玉盒塞进沈流儿手中。 沈流儿捧着玉盒,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感动。 “墨师兄,你对我真好……” 她软糯的嗓音,让那名为墨昙的男子浑身一酥,骨头都轻了三两。 墨昙听着沈流儿软绵绵的声音,顿时心头一个激灵,连连道:“师妹,师兄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啊!你放心,只要你需要的,师兄不顾一切也要给你弄来!” 墨昙,便是药峰圣子。 “师妹,你最近也快突破金丹了吧,要不我们修一修合修之术,如此一来,你的境界,也能快速提升。” 墨昙双瞳泛着丝丝火热,在沈流儿娇小可爱身躯上游动着,身子悄悄往沈流儿身上凑去,一双手都探了出来。 沈流儿见状,却是俏脸一寒,身躯猛然后退,呵斥道:“师兄,请你自重!” 墨昙闻言,感受到沈流儿话语中的愤怒,顿时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流儿妹妹,你不愿意就作罢,就当师兄我没提过!” 沈流儿无奈,强忍着眼底的厌恶,沉声道:“师兄,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慢慢相处……眼下正是我追求突破之际,唯有突破金丹,我才有心思去想其他。” “到时,我们再慢慢相处。” 沈流儿的话,好似诱人的钩子,很快便将墨昙钓得神魂颠倒。 突破之后,慢慢相处? 墨昙顿时被迷得找不着北,连连道:“好好好,那流儿,师兄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快炼丹、修行吧……” “师兄会给你找更珍贵的资源,助你早日证就金丹的!” 说罢,他满怀期待,就此走了出去,霍然推开圣女宫大门。 而后。 与正守在门外偷听得正起劲的楚年,装了个正着。 墨昙盯着楚年,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瞳,轻轻眯了眯,带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他,冷淡开口:“你是谁,守在此处做什么?” ------------ 第一卷 第25章 墨昙的狠辣!大方的沈流儿! 楚年听着这般质问之声,顿时面色一凛,心思急转,忍不住暗骂了两句。 眼前之人,他有印象。 墨昙。 药峰圣子。 此人面容,与他记忆深处的画像重合。 墨昙那双眼瞳,在看清楚年老脸时,温度骤然一降。 好似一头凶兽顶上的猎物,被他人觊觎之时,爆发出的森冷与凶性。 墨昙的目光,一寸寸刮过楚年的身体,最后定格在他浑浊眼睛上。 “你是谁?回答本圣子!”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丹大能特有的威压,字字句句,都砸在楚年的心神之上。 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停滞了。 天地间只剩下那股从墨昙身上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楚年眉头深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骨骼在发出细微的呻吟,呼吸异常局促。 这就是金丹境的威势。 仅仅是一个发问,便足以让寻常修士心神崩溃。 楚年心中不由暗骂一声。 来之前,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只是在门口等候,都会撞上这等无妄之灾。 作为在魔门底层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杂役,辨认宗门内所有惹不起的大人物,早已是铭刻进骨子里的生存本能。 圣子、圣女、长老、护法……任何一个,都可能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而让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楚年不仅认得墨昙的脸,甚至能从他衣袍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和那宛若吃了奥利给般的难看神情,精准判断出他刚刚在圣女宫内做了什么。 无非就是献媚一番后……求欢被拒。 此刻他出现在沈流儿的宫殿门口,立即便令墨昙的憋闷与烦躁有了出口。 楚年能感觉到,墨昙的目光背后,一股凶意正在凝聚。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回答不慎,对方会立刻出手,将自己镇压炮制一番。 理由? 在魔门,强者杀一个弱者,从来不需要理由。 无数念头在电光石火间闪过,楚年的心脏在金丹大能的威压下,跳动愈发急促。 他得给出一个既能撇清自己,又不会触怒这位疯子的答案。 墨昙眼中寒光愈发炽盛,魔气波动震荡,眸中怒火沸腾: “怎么,老东西,哑巴了?” 楚年心神陡然一紧,威压在身,身躯立即传来阵阵隐痛。 他强行绷直脊梁,将屈辱与惊惧压到心底,不动声色,脸上挤出谦卑的笑容。 他刻意佝偻身子,让姿态显得卑微无害: “圣子殿下。” 楚年开口,声音被他故意压得沙哑,“老夫是听命行事……” “听命?”墨昙冷哼一声,神情不屑。“谁的命?谁让你来此地的?” 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在楚年那张老脸上来回扫动,满脸嘲弄:“你这老东西,满脸皱纹,丑的惊人,惊扰了流儿师妹,把她魔心吓出问题怎么办?” 这话语间的嘲讽与轻蔑,丝毫不加掩饰。 闻言,楚年心中火气立即翻腾,心头浮现出浓浓愤懑。 这墨昙,当真是个疯子。 自己什么都没做,便要承受这般羞辱。 但他却强行压下一切,飞快提醒着自己,绝不能动怒,甚至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金丹期大能,自己绝不能轻易招惹。 “行了。”墨昙似乎觉得和楚年这种蝼蚁多话是浪费时间,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吧,别想着讨好流儿师妹。” 那姿态,如同驱赶苍蝇。 “是,是。” 楚年脸上的笑容愈发谦卑,他拱手一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那股窒息的威压,减轻了一些。 “既然圣子殿下下令了,弟子自然遵从。”他抬起头,望着墨昙,语气诚恳:“劳烦圣子告知圣女,老夫今后便不再来了。” 说完,楚年再次一拱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便要离去。 他走得干脆。 沈流儿的丹药,沈流儿可能带来的好处,在这一刻,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为了虚无缥缈的收益,去得罪一个喜怒无常、且很可能对自己动了杀心的金丹圣子? 不值得! 这笔账,楚年算得清清楚楚。 沾染上墨昙这种人,被他盯上,绝非好事。 看着楚年毫不犹豫认怂,墨昙眼瞳深处的寒意,总算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胜利者的得意与轻蔑。 他唇角勾勒出一道弧度: “算你这老东西识相。” 墨昙神情缓和,因被沈流儿拒绝而产生的郁结,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他,喜欢看其他人像狗一般,在他的压迫下,灰溜溜逃走。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也准备就此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 吱呀—— 圣女宫的门,再一次被猛地推开。 一道倩影如同一阵风,从宫内窜出。 她越过门口的墨昙,身形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已走出十数步的楚年。 一只小手精准有力地抓住楚年的胳膊。 那力道,竟让楚年无法再前进分毫。 “楚年,你怎么走了?” 沈流儿急切的声音响起,她仰着小脸,满眼不解: “你可不能走,我炼这丹,你可是主力!” 她刚才在宫内,透过门缝,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 想看看这个备受姜姐姐青睐的老东西,会如何应对墨昙的刁难。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 楚年,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没有。 他认怂了。 认怂得那么彻底,甚至连场面话都懒得多说,扭头便走。 这她如何能愿意? 她要炼制的那枚珍贵丹药,楚年这具伪圣体,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甚至可以说,楚年,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沈流儿顿时急了,心中对墨昙的不满,也已然攀升到了极致。 楚年被迫停步,肌肉因这突来的接触而绷紧。 他转身,映入眼帘的,是沈流儿那张急切又带着狡黠的脸庞。 她离得很近,少女的馨香混杂着药草气息钻入鼻腔。 楚年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退后半步。 “圣女。”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与无奈。“老夫只是个杂役,不想招惹是非。” 他抬眼,视线越过沈流儿的肩头,落向不远处那个身影,轻声道:“来之前,没人告知这趟差事有性命之忧。”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沈流儿正要开口,远处阴沉身影便大步走了过来,卷起一阵风。 墨昙站定在沈流儿面前,高大的身躯将楚年完全笼罩。 “流儿师妹,你要这老东西做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 墨昙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胶着在沈流儿身上,仿佛楚年只是一团空气。 “你炼丹需要什么,药材、丹炉、火种,师兄我都可以替你寻来。” “这种几乎没有魔气的废物,能帮你什么?” 鄙夷、蔑视。 在墨昙眼中,楚年甚至不配作为人被正视,他只是一个废物。 听到废物二字,沈流儿的眉头瞬间蹙起。 她仰头看向墨昙,平日里那双含笑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认真: “师兄,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我的修行,比天大。”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你若是阻拦我,我们日后,便没法好生相处了。” 这句话一出,墨昙脸色陡然变了,一抹隐藏极深的凶性,渐渐变得浓郁。 他,面对沈流儿,神情不可置信,仿似没想到,沈流儿竟会如此呵斥他。 他看见了沈流儿眼中的决然,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疏离。 “师妹,我怎会阻拦你修行?”墨昙声音干涩,态度稍缓,试图辩解。“你想要巩固根基,提升境界,师兄我这里有的是丹方,有的是天材地宝,何必……” 他的目光带着浓浓厌恶,剜了楚年一眼:“何必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如此亲近……” 独处一室。 在他看来,这四个字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沈流儿见他还在纠缠,顿时不耐烦了,眉毛一掀。 “师兄!我是药峰圣女,我不修炼炼丹术吗?” “不炼丹,我日后如何在药峰立足?如何服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现在,就拦着我最重要的一味药材!你说,我如何修行炼丹术?” 这番呵斥,让墨昙的神情彻底铁青。 他胸膛剧烈起伏,金丹大能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外泄,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 楚年只觉得一座山岳当头压下,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灼痛感。 沈流儿也察觉到自己话说重了,见墨昙这副模样,心头不免发虚。 她立刻话锋一转,语气软了下来: “再说,你在担心什么呀?” 她眨了眨眼,伸手点了点楚年的方向。 “难不成,本圣女会看上这么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东西?” “师兄你也太小看我沈流儿的眼光了。” 她凑近墨昙,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保证道:“等炼好这炉丹,我立刻、马上,就把这老东西打发走,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我面前。” “你就放心吧,好师兄。” 这番连消带打,又哄又劝,终于让墨昙那几乎要喷发的怒火,稍稍平息。 沈流儿见状,不再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转身,一把又拽住楚年的胳膊。 “走了,跟我进去!” 她拉着楚年,便要往圣女宫内走去。 然而,墨昙的身影一晃,再一次横亘在两人身前。 他像一堵墙。 一堵散发着杀意与占有欲的墙。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楚年能感受到,来自身侧的拉力,与来自前方的阻力。 他成了风暴的中心,一个随时可能被撕碎的玩物。 “师兄,让开吧。” 沈流儿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松开楚年,独自上前一步,与墨昙对峙: “你今天这个样子,实在让师妹我为难。” 她的言语中,再无半分玩笑,只剩下不容动摇的坚决。 墨昙死死盯着她。 他的眉眼间,闪过挣扎,有不甘,有愤怒,有嫉妒,种种情绪交织翻滚。 过了足足十几个呼吸。 那股几乎要将楚年碾碎的气息,终于缓缓收敛。 墨昙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通路。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烈火灼烧过: “师妹你说的对,师兄我,不该阻拦你修行。” 话音落下,他的头颅却猛地扭转过来,泛着丝丝猩红的双瞳,死死钉在楚年的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蔑视,而是毫不掩饰的凶狠与警告。 “你这老东西。”他的声音很轻,却令人胆寒。“好自为之。” 见墨昙仍旧在威胁,沈流儿眉头一掀,顿时不欲理会,不再多言,拽着楚年快步绕过墨昙,直接冲向圣女宫。 轰! 宫门在两人身后猛然闭合,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外。 墨昙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的晦暗。 他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终,归于淡漠。 他驻足了片刻。 然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用于传讯的玉简。 魔气注入,玉简发出一阵微光。 他将玉简贴在唇边,声音冷漠,下达了一道命令: “本圣子,要这个老东西的全部信息。” “尽快,给我送来。” …… 圣女宫内。 空气里弥漫着草药香气,混杂着女子闺房的馨香。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楚年站在原地,那张脸上,泛起一种无奈。 他率先打破了这片沉寂。 “圣女大人。”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不再是先前那般唯唯诺诺。“老夫是诚心来帮你,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楚年眼帘低垂,视线落在如镜的地面上,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沈流儿耳中。 “刚才那个姓墨的,分明是想将老夫扒皮抽筋。” “为了炼一炉丹,就把圣子彻底得罪死,这笔买卖,老夫怎么算都觉得亏得慌。” 他言语间满是后怕与抱怨。 被一个小肚鸡肠的宗门圣子用那种眼神盯着,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沈流儿闻言,转过身来,那张俏脸上也闪过一抹无奈。 “老东西,这事儿,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先是软语道歉,姿态放得很低。 但下一刻,她话锋陡然一转,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与不服气。 “可是,你别忘了,之前是谁帮你的?” “若不是我,凭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模样,还有那杂役身份,能有机会和姜姐姐一亲芳泽?” 沈流儿微微扬起下巴,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 在她看来,自己送出的这份“机缘”,足以抵消今日楚年得罪圣子的风险。 最多,也就是两清罢了。 楚年听着这话,垂下的眼帘微微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眼眸深处,一丝不悦一闪而过。 但他没有发作。 脸上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很清楚,墨昙自己得罪不起,沈流儿,自己同样招惹不得。 别看这小丫头片子现在跟自己好声好气地说话,可她终究是高高在上的圣女,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 这种人,说翻脸,就能翻脸。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僵滞。 沈流儿察觉到了楚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沉默的抗拒。 这老东西,脾气还挺大。 她心底暗自嘀咕一句,但眼下还有求于人,自然不能把关系闹僵。 她那双滴溜溜转动的眼珠思索片刻,随即,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沈流儿不再多言,径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温润的玉盒。 正是先前墨昙送来的那一份地心灵乳。 “啪嗒。” 一声轻响,玉盒被她打开。 盒子中,一捧赤红色的灵乳正缓缓波动着,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胶体状态,粘稠得几乎不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之感,瞬间扑面而来。 更惊人的是,其中翻涌着一股磅礴浩瀚的精纯能量,只是逸散出的气息,就让整个宫殿内的灵气都变得躁动起来。 楚年只来得及嗅到那一缕霸道至极的药香。 下一瞬,他便感觉到自己丹田深处,那沉寂的魔气竟是猛地一颤,随之疯狂翻涌起来,传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那是来自生命本源的贪婪与冲动! 他的双眸,瞬间就被那捧赤红色的灵乳点亮了。 好东西! 这绝对是世间难寻的绝顶好东西! 只凭这股气息,他就断定,此物的价值,远超自己想象。 一瞬间,楚年脸上所有的不满与阴沉都烟消云散。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硬生生挤出一抹灿烂至极的微笑,活脱脱一个见了宝的贪婪老头: “为圣女分忧,是老夫的荣幸!” 他声调都高昂了几分,充满了谄媚的意味。 话音未落,他那只干枯的大手已经闪电般探出,五指张开,径直抓向那个玉盒,就要将其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动作之快,之果决,令沈流儿都险些反应不及。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玉盒的瞬间。 沈流儿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手,却轻轻一顿,按住了盒盖,阻断了他的动作。 “怎么?” 楚年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疑惑地看向她。 难不成,是舍不得了? “这东西,是刚刚那个墨昙送来的。”沈流儿看着楚年,那张精致可爱的面孔上,闪过一抹罕见的犹豫与郑重。“你要是拿了,或许会有些天大的麻烦。” “要不……等之后,本圣女再补偿你一些其他的东西吧?” 她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商量的味道。 这话倒并非全然是试探。 她对楚年,确实颇为看中。 一个工具,在没发挥完所有价值之前,自然要好好保护。 且不说楚年那一身精纯至极的精血,本身就是绝佳的炼药灵材,是她此次炼丹不可或缺的“药引”。 单单就是他与姜清婉之间的那层关系,沈流儿就不想他现在出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姜清婉的窘境。 当初之所以选中楚年这么一个“老东西”来与姜清婉合修,除了帮姜清婉快速破境外,更是存了另一份心思。 她就是要让姜清婉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将楚年当成一个纯粹的修行资源,一个稳定合修、汲取阳气的“炉鼎”。 与楚年合修,好处多多。 在她看来,以姜清婉那清冷孤傲的性子,或许一时无法接受。 但只要尝到了甜头,早晚会沉沦其中,发现其中的美妙之处。 出乎沈流儿预料。 楚年大手一挥,便直接是将这地心灵乳取来,一股脑收入储物袋。 他面露笑意:“没人会知道的,此事圣女可万万要保密。” 沈流儿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无奈道:“你这老家伙,实在是太贪了。” 楚年老脸露出一抹笑意:“没办法啊,在这魔门,赚取资源何其艰难?每一份资源,都得珍惜。” 沈流儿没再多言,只是淡淡道:“好了,不说其他了,说些正事儿。” 楚年顿时神情一正,认真听着。 “我在炼制一枚丹药,这丹药对我极为重要,我需要你的精血。” 沈流儿沉声道:“这丹药炼制,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天,最后这十四天,每一日,我随时都可能需要你的精血……” 楚年闻言,眉头顿时皱起,沉声道:“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待命足足十四天?” 楚年心头,顿时涌起了一阵退缩之意。 自己,拢共就只剩下最后三个月,还要想办法在这三个月内,突破筑基呢。 在这里浪费十四天? 并非不可以,但…… 楚年当即看向沈流儿,面露难色:“圣女,此事,恕老夫无法相助啊。” 沈流儿顿时俏脸一沉,问道:“怎么?” “老夫必须在三个月内,突破筑基境界,否则,恐有大祸!”楚年说罢,便将姜清婉下的命令,如实说来。 沈流儿见状,顿时连连摇头,黛眉蹙起:“老家伙,本圣女劝你还是不要妄想了,三个月时间,从炼气八层,突破到筑基?” “三个月哎?不是三年!你就算是绝世之姿,也几乎不可能做到。” 沈流儿面庞上,笑眯眯着,拍了拍楚年肩膀,说道:“老东西,这样吧,到时候,我直接去姜姐姐身边,给你美言几句,为你讨饶,姜姐姐就不会怪你的!” 美言几句? 楚年是半个字儿都不信! 墨昙那个圣子,刚刚被沈流儿耍的团团转,楚年如何能信她? 再说,他本意,也并非是不愿帮助,而是……得加钱啊! 在沈流儿注视下,楚年面庞上,闪动着一丝丝犹疑,又适时表现出一抹贪婪之色。 楚年再度开口:“圣女,并非老夫不愿,实在是事出有因,老夫也得抓紧时间,去谋取资源,否则,如何修行突破?” 资源? 沈流儿听到这般字眼,再看看楚年那一副假模假样为难的神情,顿时明白了一切,忍不住白了楚年一眼,嗔怒道:“好啊,你这老东西,拐弯抹角的,合着就是为了暗示本圣女!” 楚年被戳破心思,却也并没有丝毫尴尬,他连连拱手一礼,说道:“圣女,老夫这精血,也是极为稀罕的,公平交易嘛……” 沈流儿闻言,露出一丝玩味笑意:“你这老东西,也配与本圣女谈公平交易……” 但很显然,她只是一句玩笑话,很快,便态度一变。 “不过……”沈流儿挥手,丢给楚年一个储物袋。“谁让你是姜姐姐看中的人呢……” 楚年心头一喜,合着沈流儿,早就准备好了资源! 这位圣女,如此好说话,不用说,定是因姜清婉的存在。 若非自己乃是姜清婉看中的人,自己根本没有与沈流儿讨价还价的资格。 楚年并不在意,只要能得到大量资源,怎么样都好。 他也不避讳,当着沈流儿的面,就打开了储物袋。 这一看。 霎时间,楚年眼睛都红了,呼吸陡然急促,瞳孔震荡,满脸不可置信。 储物袋中,放着大量灵石,堆积成小山,比之前自己从泠月那里得到的三千灵石,还要庞大一圈,粗略估计,也是有足足五千之数,灵光四溢,一闪一闪,颇为耀目。 光是这灵石,便已然令楚年心动不已,极为震撼了! 这圣女,好大的手笔! 角落中,一瓶“三品魔元丹”,大概有足足二十多枚,价值也有数百灵石。 这东西,有洗涤魔气,固本培元的功效,也蕴藏大量魔气,可以直接吞噬,用于修行,大幅度提升修行的速度。 除此之外。 储物袋正中央,正闪动着滔天魔气。 那里摆放的,才是真正的宝贝,也是价值最重之物! 楚年只是看着,便心头悚然一惊,万万没想到,沈流儿的手笔,竟然如此之大! 只见,一件通体铺满诡异魔焰,魔纹交错的幽黑铠甲,静静躺着。 此物分明极为不俗,论起威压与气势,简直与自己的万魂枪,都差不了太多。 楚年,当真被这般庞大资源惊到了,久久难以回神! 看楚年一副猪哥样,沈流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容:“五千灵石,一些丹药,外加这一件玄品高阶的魔铠,怎么样,买你这十四天,尽心尽力,为我保驾护航,供我炼丹。” 对沈流儿来说,能用资源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她,靠着一手出众的炼丹术,自身的资源积累,便是寻常金丹都难以望其项背。 出手自然大方。 直接砸的楚年目瞪口呆,大脑都有些晕眩了。 这一兜子东西,总价值,至少在两万灵石左右了。 自己的血,这么值钱? 楚年心头,升起阵阵感慨,沈流儿当真是让他再度刷新了对自己价值的认知。 沈流儿淡淡道:“怎么样,这些东西,够了吗?” 楚年没有丝毫迟疑,当即收起宝贝,连连道:“够了,够了,老夫定为圣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贡献一切!” 他双瞳灼热,已然是满意到了极点。 他也知道,人得见好就收,沈流儿直接将储物袋丢给自己,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再不知好歹,恐怕就得准备硬接沈流儿这位圣女的怒火了…… 在这魔门,得寸进尺,最不可取。 对他的态度,沈流儿颇为满意,点点头,严肃道:“老东西,你可不能掉链子,此事,事关本圣女突破金丹之境,若是因你而失败,本圣女,饶不了你!” 听着沈流儿的警告,楚年心头一凛,连连点头:“圣女放心。” 同时,楚年心头,亦是不由轻轻一荡,心潮澎湃! 自己,已然炼气八层,距离筑基不远了。 筑基! 这两个字,对于任何炼气期修士而言,都重若千钧。 修行之路,筑基才是真正的第一个门槛,是凡人与修士的分水岭,是正式迈入那浩瀚道途的起点。 修士筑基,需将体内万千气流,熔于一炉,铸就一方道台。 这道台,便是日后万丈高楼的根基,是未来修行的基石。 道台亦分一到九品。 品阶越高,便意味着根基越深,天赋越高,潜力越大。 若是能侥幸结成传说中的九品道台,便意味着此人拥有直通金丹大道的资格,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五品以下的道台,根基浅薄,潜力有限,想要突破到金丹境界,希望渺茫。 楚年手中,尚有一枚从丹辰子那里得来的极品筑基丹。 若是按部就班地使用,或许也能铸就一方不错的道基。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楚年身怀仙骨,更修有阴阳魔功这等奇功,他的目标,自当是那最极致的、最完美的道。 修行之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唯有地基深厚,楼才能建的高。 这第一步,走的越是稳,越是深,未来成就才能更高。 楚年必须要在这筑基期,就挖掘出自己最大的潜力。 他体内流淌的,是仙骨之血。 若是身怀仙骨,都达不到传说中的九品道台,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是对自己这一身天资最大的浪费与背叛。 而筑基之法…… 阴阳魔功之中,早已为他指明了方向。 《阴阳三合术》! 此法,楚年早已在脑海中推演过无数遍。 这是一种极为霸道且苛刻的筑基秘术,需以三位筑基期女修的元阴为本源,引动天地灵机,再与自身的纯阳之气交汇融合。 三种不同的元阴,如三足鼎立,共同支撑起一座道台的根基。 一旦功成,便可铸就至少七品的道台。 这是何等恐怖的起点! 要知道,寻常魔道天才,耗尽宗门资源,也不过是奢求五品、六品。七品,已是凤毛麟角,足以被当作未来圣子培养。 而这,仅仅是《阴阳三合术》的下限。 此法的精髓在于,作为炉鼎的女修,其自身修为越高,体质越是特殊,最终铸就的道台品阶,便是越高! 楚年念及此处,心神沉入体内。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精纯至极的元阴之力,正在他的丹田气海之中,与他本身的魔气泾渭分明,静静蛰伏。 一股清冷如月,一股温润似水。 沈妙音。 姜清婉。 她二人,都是货真价实的金丹真人! 楚年感知着这一切,不由心神激荡:“只差一个……” “若是能再寻一个金丹期处子,与其结合……” “三位金丹元阴合一,老夫便可铸就能力范围内,最强大的道台。” “如此一来,九品……应当是十拿九稳!” 楚年心念电转,一幅宏伟的蓝图在脑海中徐徐展开。 九品道台! 那意味着他的修行起点,将碾压此世九成九的修士,通往金丹的大门将为他彻底敞开,再无瓶颈可言。 楚年默默想着,眸光下意识落到了不远处,正在药鼎前专心控火,神情凝重的沈流儿。 眸光,在其娇小而性感的身躯上,不断徘徊,流转着。 沈流儿,即将冲击金丹之境啊…… 想到此处,楚年心头,不由一阵火热、激动。 即便不太现实,但他仍旧难以遏制心中的念头。 若是与突破金丹后的沈流儿合修一番,自己铸就的道基,必然能达到完美之境! ------------ 第一卷 第26章 墨昙的杀意!丹成!楚年虚了! 圣女宫外,高大的宫墙投下大片阴影。 墨昙就站在阴影里,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动不动。 自宫门闭合后,他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风吹过,他身上的绿袍也纹丝不动。 很快,阴影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来人单膝跪地,深深垂下头,姿态极为恭敬:“圣子,这便是那老家伙的全部信息了。”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显得十分沉闷。 墨昙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一枚冰凉的玉简落入他的掌心。 他指尖摩挲着玉简光滑的表面,能感到一丝从地底深处带出的寒气。 心神沉入玉简,无数文字与画面立刻呈现在他脑海中。 杂役弟子,楚年。 近期被姜清婉看中,甚至引得阴阳峰圣女沈妙音前去执法门抢人…… 信息,颇为详尽。 墨昙看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露出了然之色:“原来是姜清婉的狗……” 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老东西,不过是姜清婉推出来的一条狗,得到她的准许,才敢踏足圣女宫。 至于楚年本身? 墨昙扫过那些平平无奇的履历,心中毫无波澜。 一个寿元将近,在底层挣扎了半辈子的废物,这种蝼蚁,甚至不配让他正眼相看。 他心中的怒火,立即就指向与他同等地位的姜清婉,是她把这个狗东西,这个恶心的垃圾,摆在自己面前,送到了沈流儿身边。 楚年? 这个名字,还不配承载他墨昙的怒火。 身为圣子,他的骄傲深入骨髓。 他懒得去挑拨一只蝼蚁,只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碾碎。 玉简中的信息很详细,但终究并不是全部。 比如楚年的伪圣体,无论是姜清婉还是沈流儿,都将这个秘密捂得很紧,在玉简中,楚年只是纯阳灵体罢了,看似差不多,实则天差地别。 墨昙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口中喃喃道:“纯阳灵体……” 这四个字,宛若利剑,刺入他心头,引得他身躯都下意识绷紧,连圣子金丹层次的一颗魔心,都有所震动。 墨昙的神情,陡然一冷,一股莫大凶意,翻涌而出,令得周遭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纯阳灵体…… 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他再清楚不过。 除了极佳的修行天赋外,这种体质还有另一个恐怖作用——绝佳炉鼎。 若有女修能将其囚禁,日夜合修,修为的增长速度,将攀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恐怖程度。 到时候,修行,不仅远远算不上艰苦,反而还是一场极致的享受。 除此之外…… 与纯阳灵体合修,阴阳交融,阳气刺激滋养下,那股感受,会比与寻常男子,痛快十几倍——无数合修功法,都早有记载,墨昙自然无比清楚。 墨昙念及此处,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刚才沈流儿眼中,闪烁着对提升境界的极度渴望。 他清晰记得,自己提出合修相助时,沈流儿是如何断然否决、目露愠怒。 直到此刻。 墨昙才惊觉自己忽略了太多细节。 他回想起自己靠近沈流儿时,那精巧灵动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并非羞涩与矜持,而是压抑在最深处的……鄙夷、抗拒。 自己提议合修时,沈流儿身体瞬间僵硬,朝后退却了半步。 那半步,狠狠扎着墨昙的一颗魔心,令他渐渐红温,眼神愈发冰冷。 细细回想起来,自己已经送出了价值连城的资源,可沈流儿,从未与他有过任何主动的肢体接触,甚至连衣角的触碰都刻意避免。 然而今日…… 沈流儿看到那个老东西时,竟是那样自然地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虽说隔着粗布麻衣,但在墨昙的视野里,那个动作,亲密得刺眼。 墨昙眼瞳深处变得一片幽暗。 一股冰冷气息从他体内扩散开来,令得跪在他面前的黑衣弟子身体都开始轻微颤抖。 “沈流儿……” “莫非是在利用本圣子……” 墨昙心头,难以控制得回荡着这两句话。 他,堂堂魔宗圣子,炼丹宗师,竟然很可能被沈流儿当成了备胎、舔狗? 这般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但是……万一,是误会了呢? 万一是沈流儿对自己倾心,所以爱之深,责之切,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呢? 墨昙脸色一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着冲出去质问的冲动。 不,不该如此。 这念头仅仅出现了一瞬,便被他碾得粉碎。 身为圣子,他有自己的傲骨,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与直觉——那不是考验,而是赤裸裸的利用。 更何况,无人能考验、测试本圣子,即便是沈流儿,也不行。 墨昙神情淡漠,压下一切情绪,瞬间恢复了绝对冰冷,不再围着沈流儿转,变得不带任何感情。 无论沈流儿的心如何,他,都要彻底征服沈流儿,甚至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不必谈什么利益和日后的收益,做这些,只有一个原因——不做,他一颗魔心,难以通达! 他不爽! 身为魔修,不爽便是天大的理由!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弟子,瞳中藏着深深杀意。 “张千师弟。”他的声音很淡,却异常冰冷。“帮我杀了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凶猛的杀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席卷四周。 单膝跪在地上的弟子,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股杀意冻结。 楚年。 只是一只蝼蚁。 杀一只蝼蚁,自然不值得他墨昙亲自出手。 但,这只蝼蚁,爬到了他不该去的地方,靠近了不该靠近的人。 纯阳灵体的诱惑力有多大,墨昙心知肚明。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他的心神,再次扫过玉简的末尾。 那上面,还附带着两条不起眼的情报。 圣女沈妙音,近期修为突飞猛进,其提升速度匪夷所思,宗门长老都百思不解。 姜清婉,同样在短时间内境界暴涨。 而这两件事,似乎都与这个名叫楚年的老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墨昙的心中成型。 原来,不止沈流儿。 连堂堂圣女和执法门门主,都很可能已经在这只蝼蚁身上,尝到了甜头。 姜清婉,沈妙音。 这么两个高傲至极、地位尊崇的女人,都与楚年这老东西不清不楚…… 谁能保证,沈流儿不会动同样的心思?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疯狂滋生,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 这,已然触碰了墨昙的底线。 对他来说,楚年,必须死! 哪怕只是存在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也足够墨昙动杀心了。 他墨昙,是堂堂圣子,未来药峰的掌权者之一,碾死声名狼藉的老杂役,谁敢多说一个字? 杀意化作了实质的寒气,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空气温度骤降,跪在地上的黑衣弟子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感受着这股森冷杀意,张千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 他艰难抬头,脸颊苍白,神情明显犹豫。 “圣子殿下……”他沉沉开口,颇有些为难。“这老东西,颇得姜门主看重,执法门内已有风声传出,姜清婉欲要将他封为执法门的总堂主……” “真要就这么将他杀了吗?” 张千恭敬地问着,每一个字都透出担忧。 杀,当然简单。 筑基修士,要灭杀一个炼气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就这么杀了,可能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那样的代价,圣子能否承受,他不知道。 可他这个奉命行事的小人物,恐怕是第一个被推出去平息怒火的牺牲品。 他,也只是个药峰的普通弟子,实在不想卷入这种可怕争斗。 墨昙的视线扫了过来,眉头微皱,神情不悦。 “你在怕什么?”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弱的压迫。“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蝼蚁罢了……” 张千的心脏猛地一缩,知道墨昙已然不满,他没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沉闷的回应。 “是。” 墨昙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却是忽的闪过另一抹念头来,他神情一顿,思索片刻后,却是轻笑一声。 张千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用着还算顺手。 总不能因为区区一个楚年,就让张千陷入危险的境地。 再说,万一姜清婉那个女人真的发起疯来,不顾一切地追查,也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杀楚年了。 至少,不能这么简单得让楚年死了——那样,太便宜这个老狗。 倒不如……做得更隐蔽,也更残忍一些。 如此想着,墨昙的嘴角缓缓勾起,掀起一抹病态的弧度。 下一刻,他手腕一抖,掌心之中,凭空出现一个剔透的玉瓶。 瓶身不过三寸高,通体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其内,一滩无色无味的液体,正随着他手腕的轻微晃动,悄然流动着。 “此乃断灵魔液。”墨昙声音沉着。“金丹期以下,触之必废,绝无可能抵挡。” 他将玉瓶递向张千,幽黑瞳孔异常淡漠: “你去想办法,让楚年服下去。” “用这东西,废了那个老东西。” 每一个字,都轻易地决定了楚年的命运。 看了那份情报,他对楚年的生平,已经了如指掌。 他清楚地知道,楚年如今,正是刚刚摆脱困境,人生看到希望的阶段。 这种时候,应该是楚年此生最为轻松、最为开心的时光了…… 墨昙想着,面庞上那抹残忍的笑意愈发扩大。 这样的手段,反而更合他的心意。 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 服用这断灵魔液,楚年的修为、根基、乃至那让无数女修觊觎的纯阳灵体,都将被彻底摧毁,化为乌有。 到那时,他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一个比他当杂役时,还要不如的废物。 从高处跌落谷底的滋味,定会将那废物折磨得痛苦不堪。 而姜清婉,也绝不可能再重用一个连魔气都无法感知的废人。 这种从精神到肉体的双重毁灭,比直接取其性命,更令墨昙爽快。 张千听着,神情稍松,紧绷的背脊松懈相当,那股让他快要窒息的杀意消失后,他才发觉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他连忙躬身,双手接过那只透明玉瓶。 瓶身触手冰凉,其内那摊无色无味的液体,安静地躺着,隐藏着莫大的恐怖能量。 这便是断灵魔液。 金丹之下,触之即废。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那份情报里,提到了楚年那老东西不久前曾与一个女修在宗门内交战,最终将其擒下,关在了自己的住处,甚至还一路带到了执法门。 想来,楚年那个老东西,对其颇为看中。 这,正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人。 一个周密的计划,瞬间在张千的脑海中形成。 他眼底的惶恐被一抹阴狠的精光取代,恭敬道: “弟子定不辱命,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墨昙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个心腹,总算没有被一个区区老杂役吓破胆。 他手腕一翻,一枚丹药凭空出现,屈指一弹,便落入张千手中。 丹药出现的刹那,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一股霸道的魔气散开,丹药表面,无数诡异的魔纹时隐时现。 三品魔丹! 对任何筑基期修士而言,这都是能让他们修为精进一大截的珍宝! 张千见状,呼吸瞬间急促,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他死死攥住那枚丹药,仿佛攥住了自己的未来。 “谢圣子赏赐!” “好好干。”墨昙摆了摆手,声音淡漠。“日后,你的好处只会更多。” 张千重重点头,再不多言,捏着丹药,神情满是惊喜与振奋,转身快步离去。 他的背影在阴影中拉长,那张精瘦的面孔上,杀机毕现,再无半分犹豫。 他要去布局,去送那个老东西一份大礼。 周遭重归寂静。 墨昙却并未离开。 他依旧站在圣女宫前,如一尊冰冷的雕塑,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再一次沉了下来,比夜色更深。 宫门紧闭,隔绝了一切。 他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出来! 他更要看看,沈流儿的心,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早已变得肮脏不堪! …… 圣女宫。 沈流儿盘膝坐在一尊巨大的青铜药鼎前,鼎身铭刻着古老的鸟兽纹路,此刻正散发着淡淡光晕。 鼎内,一股股极其浓郁的药香翻滚而出,在密室穹顶聚集不散。 轰! 轰鸣声自鼎内四起,每一次震动,都带起一股惊人的能量,冲击着密室的四壁,让墙壁上的防护法阵泛起光芒。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年远远地站在角落,心脏随着那轰鸣声一下下收紧,下意识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老脸,瞳孔一颤一颤。 这药鼎里蕴含的能量太过恐怖! 一旦炸丹…… 他毫不怀疑,以沈流儿的修为或许能保住性命,但他自己,这个小小的炼气期,恐怕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剩不下。 好在,沈流儿的状态极为专注。 她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双眼却异常明亮,指尖快速变幻,一道道法诀精准地打入药鼎之中,维持着那股狂暴能量的微妙平衡。 显然,为了这次炼丹,她早已在心中推演了无数次。 虽说过程凶险,好几次都险些失控,但一切,终究还在她的掌控之内。 楚年见暂时没有自己什么事,索性也盘膝坐下。 灌输精血,并非是要一直灌输的,他只是需要时刻待命,等待着沈流儿的指令,唯有合适的时机到来,自己才能动手。 此刻,他双目闭合,将注意力集中到体内。 一方面,他开始默默参悟、梳理脑海中那三道驳杂而强大的诸多邪术,让它们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另一方面,他分出一缕心神,悄然探入储物袋中,覆盖在玄品魔甲之上。 魔甲被封印,气息完全收敛,但表面那闪动的复杂魔纹,以及时不时传出的如魔神般的低吼,却无一不在彰显这魔甲的恐怖与霸道! 心神触碰的瞬间,一股冰冷、暴戾的气息便轰然而来,令楚年心头都猛然一惊,连连固收心神,强压着心中的震惊与振奋! “这魔甲,如此强势,防御力想必定是极为了得……” 楚年如此想着,心头的兴奋愈发强烈,极为欢喜。 他如今,可是腹背受敌,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地得罪了不少人,正是担惊受怕之时。 而这件魔甲的防御力极为惊人,一旦彻底炼化,自己若是再面对筑基期修士,压力将会骤减,生存的把握也更大。 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楚年对这个馈赠,是无比的满意,心中对沈流儿的好感,都多了不少。 看来,沈流儿也是思虑过的,应该是知道自己就缺这种东西,才特意送来的。 当然,这东西,对沈流儿来说,恐怕也没多少吸引力,很可能就是个摆件,顺手便送给自己了。 但,无论如何,这对楚年来说,都是大喜事! 他有所感知,若是将这魔甲稍加炼化,他的战力,或许能更进一步释放,面对之前的泠月,恐怕就有一战之力了。 他的攻伐,并不弱,有与筑基正面硬刚的可能,但防御实在是太差了,筑基随意一击,都可令他重伤。 但,眼下,自己的弱点,被这魔甲补上了! 楚年心中愈发清晰,如今,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每一分实力。 在这弱肉强食的魔宗,只有力量,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楚年默默努力着,将外界的轰鸣与危险尽数隔绝。 时间无声流逝。 转眼,便是两日过去。 密室内的药香已经浓郁到了极点,那尊药鼎的震动也达到了最剧烈的程度,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就在此时! “楚年,快,投入精血!” 沈流儿急促轻喝声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紧迫。 鼎火正旺! 楚年几乎是瞬间从深层次的入定中惊醒,没有半分迟疑。 他抬起手,并指如刀,在自己左手手掌心狠狠一划! 嗤! 一道口子裂开,鲜血涌出。 但那血液,并非赤红,而是灿金之色,每一滴都蕴含着磅礴的生命精气,闪耀淡淡金光。 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着,那金灿灿精血化作一道细线,破空而出,精准没入药鼎之中。 这般灌输,一直持续着,很快,数息过后,随着精血的流失,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从楚年身体深处蔓延开来,让他倍感全身无力。 楚年眼前阵阵发黑,老脸惨白,肉身开始渐渐虚弱,就连寿元都受到了些许影响,但他没有停。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然收了沈流儿的好处,他自然要尽心尽力。 即便这种程度的精血损耗,对他根基的伤害不小,他也只是咬紧牙关,竭力配合着。 很快。 楚年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流失了小半。 强烈的虚弱感让他头脑一阵阵发昏,眩晕无比,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 楚年感觉自己即将失去意识。 就在这时。 一道清悦声音,清晰穿透了他的昏沉,令得他精神一振。 “好了,楚年,你先休息吧。” 沈流儿的声音里,压抑不住一抹浓烈的喜色。 话音未落,一股浓郁丹香扑面而来。 楚年勉强睁开一条眼缝,只见十枚丹体饱满、血光莹莹的丹药悬浮在自己面前,其上散发着惊人的气血波动。 “三品万血丹,能加速诞生血液,虽说精血很难恢复,但终归是有用的,你先恢复着吧。” 沈流儿看着楚年那张比死人还要惨白的脸,那深刻的皱纹里都透着一股死气,一时间,竟也生出些许不忍。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尊仍在燃烧的药鼎,又看了看楚年,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这家伙,也真是倒霉,被沈妙音那恶女折磨百余年,身子骨都亏空得不成样子了。” “不然,你诞生精血的速度会快很多的,也不至于如此耽误事儿了……” 这细微的抱怨声,清晰地传入楚年耳中。 楚年眼皮下的眼珠猛地一滞,脸上冒出一大片黑线,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消失了。 原来不是关心,只是嫌他这件工具不够好用,耽误了她的炼丹大计。 楚年心中一阵无语,连扯动嘴角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本就所剩无几的寿元,在这剧烈的精血亏空之下,恐怕又被削去了一层。 他不再多想,张开干裂的嘴,将一枚万血丹吞入腹中。 丹药入喉,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瞬间散开,流遍他干涸的经脉与近乎枯竭的血管。 楚年强行打起最后一丝精神,疯狂运转功法,引导着这股药力,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体内的造血器官在药力的催动下,开始快速运转。 一滴。 又一滴。 金色的精血,正在以一种远超常人的速度重新凝聚、诞生。 伪圣体的强大之处,在这一刻完全体现出来。 即便楚年已经是油尽灯枯,寿命将尽,可这具肉身的潜力依旧深不可测,恢复能力非常惊人。 然而,即便如此,楚年心头也没有半分轻松。 这场炼丹,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 这是一场对他生命本源的压榨。 自己的寿元,实在是太低了。 每一次精血的流失,都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他清晰感觉到生命力在流逝。 这种感觉,远比肉体的痛苦更让人绝望。 想要摆脱这种束缚,想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唯一的办法…… 就是筑基! 突破筑基,铸就道基,便可洗精伐髓,重塑肉身! 到那时,寿元将会得到巨幅的增长,这具亏空的苍老肉身也能焕发新生,彻底摆脱这寿元将尽的困扰! 筑基! 唯有筑基! 这个念头,变成了一股强大的执念,支撑着他几近崩溃的精神。 楚年闭上双眼,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恢复之中,将每一分药力都利用到极致。 时间,就在这压抑的静默中流淌。 圣女宫内,只有药鼎发出的轰鸣,以及火焰灼烧声。 不知过了多久。 当楚年接连炼化五枚万血丹,体内的虚弱感稍稍褪去,精血恢复了三四成时,沈流儿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 “继续。” 楚年睁开眼,没有丝毫犹豫,缓慢托起胳膊,再度伸出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掌,划开新的口子。 金色的血液,再一次化作一道细线,注入药鼎之中。 熟悉的虚弱感、眩晕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楚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一具只知道执行命令的行尸走肉。 每当他再度濒临极限。 沈流儿会恰到好处地喊停,然后丢出比上一次品质更好、数量更多的丹药。 这一次,是三品顶尖的血髓丹。 药力化开,恢复速度更快。 然后,是下一次的索取。 这个过程不断重复。 楚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榨干,又第几次在丹药的支撑下强行恢复。 他的意识渐渐变得麻木,只剩下两个本能。 流血。 疗伤。 整个过程,沈流儿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尊药鼎之上,双眸之中闪动着狂热与期待的光芒,对一旁楚年的惨状毫不在意。 或者说,在她眼中,楚年此刻的状态,只是炼丹过程中的一个环节,一个需要精准控制的耗材。 终于,到了第五次。 楚年的身体已经对三品丹药产生了一定的抗性,恢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沈流儿秀眉微蹙,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看了一眼鼎内越发璀璨,已经凝聚成一团液态金光的药液,眼中闪过一抹肉疼之色。 但很快,这抹情绪就被决然所取代。 她玉手一翻,一枚通体赤红,丹身上甚至缭绕着淡淡云霞纹路的丹药,出现在她掌心。 一股远超三品丹药的强大药力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张嘴!” 沈流儿低喝一声。 那枚丹药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射入楚年口中。 四品丹药! 这已经是金丹期修士日常修炼才会动用的宝物! 丹药入口即化,没有狂暴的冲击,反而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楚年干涸的血肉,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精纯至极的能量。 之前流失的精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恢复着。 仅仅半个时辰,楚年体内的亏空便被补充了六成,甚至,还在飞快恢复着,就连楚年的精气神儿,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四品丹药药效,匪夷所思! 楚年心头一震,顿时无比羡慕,沈流儿,竟然能随手拿出四品丹药来,好似糖豆一般。 日后,可得和这个小富婆搞好关系才行。 楚年正遐想着。 然而,不等他楚年喘口气,沈流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继续!” 楚年无奈叹息,顿时苦着脸,沉默着,再一次伸出了手。 …… 一转眼。 十八天过去。 这个时间,比沈流儿最初预估的还要久上许多。 圣女宫内,浓郁的药香几乎化作了实质的云雾,将整座宫殿笼罩。 楚年盘膝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相。 他的脸色不再是惨白,而是一种生机大损的灰败,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肌肉都流失了三成有余。 他的身体,彻底被掏空,虚了! 每一次呼吸,都有些吃力,微弱而艰难。 若非那伪圣体的底子还在,换做任何一个炼气修士,早已死了不下十次。 这十八天,对他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 楚年心头,只剩一点执念在坚守着——老子付出这么大,沈流儿给的那些东西,远远不够,必须再给自己些好处! 否则,绝没有下次了!! 楚年强行撑着,心头大喊着亏了,亏了! 但沈流儿正在炼丹,他甚至不敢大声惊扰。 就在楚年虚弱之际。 一声带着极致振奋与狂喜的呼喊,猛地在宫殿内响起,打破了所有的死寂! 沈流儿连连惊呼,语带笑意: “老头子,成了,丹成了!” ------------ 第一卷 第27章 楚年的算计!攻心圣女! “丹成了……” 沈流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回荡在空旷而芬芳的圣女宫内。 这三个字,仿佛抽干了她连日来紧绷的所有心神,却又注入了一股极致的狂喜。 这次炼丹,干系重大,是她突破瓶颈、提升丹术的关键,她为此承受的压力,外人根本无从想象。 如今,一切的煎熬与等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嗡—— 药鼎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响,鼎盖的缝隙间,迸射出万道霞光,华彩流转,瞬间将整座宫殿映照得宛如仙境。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浓郁药香,霸道地弥漫开来,仅仅是嗅上一口,就让沈流儿感觉自身的魔气都开始雀跃、沸腾。 她俏脸上,泛起浓浓喜色。 平日里娇俏的美眸,此刻只剩下痴迷。 凝望着那尊古朴的药鼎,沈流儿眼神虔诚,近乎有一种朝圣之感。 对炼丹,她发自灵魂地热爱。 也正是这份不含杂质的向道之心,才让她在魔门这等污浊之地,依旧能保持清明,将自身那惊世骇俗的炼丹天赋,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身在魔门,却有此心境,殊为难得。 片刻之后。 鼎中喷涌而出的丹霞逐渐收敛,光华内蕴,药香也渐渐逸散干净。 沈流儿心头微喜,这丹药,很顺利地炼成了,随后,玉白的小手凌空一挥。 一股精纯魔气如同绸带,倏然飞出,精准地探入鼎内,将那枚刚刚诞生的丹药柔和地包裹住,牵引而出。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 丹药悬停在半空。 通体闪动着一种深邃的烫金之色,表面之上,一道道玄奥的丹纹宛若活物,正在缓缓流转。 每一次流转,都似乎在吞吐着天地间的灵机,耀眼夺目。 “完美!” 沈流儿眸中绽放惊人神采,那张本就极美的可爱俏脸上,挂满了灿烂笑容。 她再也按捺不住,连声说道: “楚年,这次你当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本圣女真得好好谢谢你。” 她手腕轻抖,一个精致的玉盒凭空出现,那枚珍贵无比的丹药被她小心翼翼地封存其中,光华与药香瞬间被隔绝。 做完这一切,她心头的一块巨石才算彻底落地。 她转过头,带着满心的欢喜,正想对楚年再说些什么,然而,她看到的,却是楚年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以及他那骤然一歪的脑袋。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软绵绵倒去。 眼看如此,沈流儿眉头微皱,心头猛地一紧,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莲步一错,身形刹那间模糊,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香风。 下一瞬,她已经出现在楚年身侧,手臂探出,将楚年整个身子稳稳地揽入自己温软的怀中。 属于男人的重量与灼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传递而来,让她微微一怔。 但她没有松开。 反而立即探出两根玉指,指尖缭绕着黑色魔气,搭在了楚年的手腕之上。 魔气如涓涓细流,小心地探入楚年体内。 当她的心神顺着魔气,窥见到楚年体内那片破败荒芜的景象时,她精致眉眼骤然收缩,瞳孔为之轻轻震颤。 “嘶……” 沈流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去看怀中这个气息微弱的老男人时,那双美眸中,已然被一种复杂情绪所填满。 楚年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 那简直是一片即将彻底崩塌的废墟。 在炼丹之前,她曾探查过,楚年的身体虽然老朽,但生机尚存,约莫还有十多年的寿命,尚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可现在…… 为了帮自己炼成这一炉丹药,他体内的精血亏空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程度。 生命本源被疯狂压榨,寿元急剧消耗。 如今,恐怕只剩下不到十年。 甚至,可能更短。 “这老东西……” 沈流儿贝齿轻咬着下唇,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什么? 她想不通。 精血亏空到了这种地步,他都不曾开口叫停? 为什么不直接甩手离开? 他明明有恃无恐——有姜姐姐在背后为他撑腰,自己根本不可能拿他怎么样。 难道是忌惮自己圣女的身份?怕自己日后寻机报复? 又或者说……另有图谋? 一个念头,悄然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苦肉计? 沈流儿心头愈发烦闷,涌起诸多不解,紧随而来的,是一股让她无法忽视的愧疚感。 毕竟,无论楚年心中究竟打着什么算盘,有一点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濒死的模样,完全是为了配合她炼丹。 楚年确确实实,帮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忙。 沈流儿也并非真正铁石心肠、不近人情之人。 她的行事风格,虽沾染了些许魔门弟子的果决与狠厉,但自她拜入葬仙宗,展露出绝顶的炼丹天赋后,便一直被宗门内的诸多长老视若珍宝,备受器重与关怀。 她尚未接触太多魔门生存法则的残酷。 她的心,尚未被完全污浊。 所以,此时此刻,所有的怀疑、揣测,都被那股强烈的歉疚感压了下去。 她玉手连忙抬起,光芒一闪,掌心已经多出了数枚丹药。 每一枚都灵光闪动,散发着玄妙的气息,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玉指细腻,触感微凉,就这么毫无芥蒂地碰上了楚年的唇角。 沈流儿没有半分异样,甚至未曾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对于一个魔门圣女而言,是何等的亲密与失据。 她的全部心神,都系于怀中这个气息奄奄的男人身上。 丹药顺着楚年的喉咙滑入腹中。 几乎是同一瞬间,沈流儿掌心魔气再度鼓荡,那精纯至极的幽暗能量,化作一道道柔和的细流,渡入楚年体内。 她要亲自引导药力,为他护持经脉,助他炼化这数枚价值连城的珍品丹药。 魔气如丝,探入楚年四肢百骸。 也正是这一探,让沈流儿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感知到的,是一片怎样破败的景象。 经脉脆弱,气血枯败,生机微弱。五脏六腑都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死气,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具身躯,已然是强弩之末。 沈流儿的呼吸蓦地一滞。 她忽然惊觉,若是楚年不快些筑基,以天地灵气重塑这副残破的身躯,恐怕不出三年,楚年便必死无疑了。 念及此处, 沈流儿不敢再有丝毫分神,当即全神贯注催动魔气,认真梳理着楚年体内狂暴而精纯的药力,将它们一丝丝牵引着,融入他枯竭的本源之中。 时间,在静谧的圣女宫中缓缓流淌。 就连沈流儿自己都未曾发觉,她此刻对楚年的态度,已经好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她眉宇间的焦灼与担忧,是真切的。 她不惜耗费自身魔元为楚年疗伤的举动,亦是发自内心的。 要知道,沈流儿虽无寻常魔门弟子的狠辣无情,但也绝非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对一个认识不过数十日的老东西,做到这个地步,已然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此刻,这般天翻地覆的改变,其根源,正静静躺在她的怀中——楚年当然是清醒的。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最初,他所求确实只是些许资源罢了。 对沈流儿,他尚且存有一丝忌惮与敬重,毕竟是真正的圣女,而且是药峰圣女,丹道绝世天才,能量大的惊人。 恐怕在一众圣女之中,地位都是排在最前列的一批。 楚年并不敢对这种人物有过多算计。 但,当他意识到,沈流儿即将突破金丹,而自己,过不了多久,就需要筑基之时…… 楚年,彻底心动了。 自己有厉害的筑基法门,但若是只依靠三位筑基期女修的元阴来修行筑基之法,就太过简单了,哪怕自己坐拥伪圣体,恐怕也难以筑基完美的道基。 那般结果,楚年无法接受。 他身怀仙骨,未来甚至有望仙境,渡劫飞升! 想要走得远,不浪费自己的天赋与体质,便每一步,都要走到极致,走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去。 自打觉醒仙骨后,他的目标,便是同境的最强,他的道台,必须达到完美! 更别说,他体内,已经存在两股金丹女修的元阴,距离凑齐三位,近在眼前了…… 沈流儿,就是极佳的人选,也是最好的人选。 故而,楚年临时起意,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试图令沈流儿,对自己多上哪怕那么一丝好感。 只有先多多接近沈流儿,才有望创造机会,一举掠夺其元阴。 当然此事也需要极为隐蔽,若是被沈流儿察觉自己有这般心思,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好过。 恰好,沈流儿正在全神贯注炼丹,对周围的感知,已然降到了最低的程度,对自己更是毫无防备。 而楚年,在前两次老老实实灌注精血后,便开始悄然施展阴阳魔功,并且刻意调动伪圣体,绽放出一丝丝的精纯阳气,悄然铺在沈流儿身畔——这便是楚年的算计。 魔功加阳气,有着潜移默化影响女修心神的效果,沈流儿正是不设防的状态,悄然被自己影响,也是可以预料的,哪怕只有一丝的程度,也足够了。 多番试探后,见沈流儿没有丝毫反应,他便一点点将魔功运转得更深,并且阳气铺的也更多。 再加上,自己的精血,蕴含的阳气更是无比磅礴,沈流儿每时每刻,都处在自己魔功与阳气的影响下。 正如沈流儿所想那般,他使了一出苦肉计,但所求并不只是资源…… 从他决定以身犯险,行此苦肉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神便从未有过半点昏沉。 在旁人眼中,他只是个虚弱昏迷的将死之人。 但实际上,他体内的阴阳魔功,自始至终都在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默默运转。 一缕缕精纯至极的阳气,从他本源深处悄然弥漫而出,无声无息,不带半点侵略性,却又无孔不入地笼罩着近在咫尺的沈流儿。 量变足以引起质变。 这足足将近二十个日夜的单独相处,朝夕相对。 每一次的言语交锋,每一次的刮目相看,每一次她因炼丹而心神激荡……楚年的阳气与魔功都在发挥着那微不可查的作用,如春雨润物,悄然影响着沈流儿的心神。 事实证明,有效果。 更何况,这一次,楚年是实打实地帮了她一个天大的忙,甚至不惜以性命为代价。 这份“恩情”,何其重? 楚年此刻能安稳地躺在这具温软馨香的怀抱里,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女子体香,而不是被嫌恶地一把丢在冰冷的地上,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证明,他的险棋,走对了。 当然,楚年心中透亮——这一切的前提,是沈流儿坚信自己已经彻底昏迷,失去了所有意识。 正因如此,她才卸下了所有防备,那颗属于魔门圣女的警惕之心,才会在愧疚与感激的情绪主导下,出现一丝缝隙。 而他的魔功与阳气,才能趁虚而入,取得这般亲近一二的效果。 否则,以沈流儿的身份与心性,即便是有功法影响,也断然不可能与一个男人保持如此暧昧不清的姿势。 此刻。 楚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存,意识却清醒得可怕。 他身体的状况,如假包换,那生命力的大幅流逝,是真实不虚的代价。 这一次炼丹,他付出的,远比沈流儿想象的要多得多。 但他付出的每一分精血,亏空的每一年寿命,都是为了在未来,收获到更大的利益!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包括沈流儿此刻的担忧,她的愧疚,她不计代价的救治。 有了这么一次以命相搏的经历,再辅以阴阳魔功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楚年几乎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能从这位圣女手中得到的好处,将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返还回来。 沈流儿,仅仅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天赋,便能被宗门一众长老视若珍宝,宠成这个样子。 她的未来成就,她的潜力,她在宗门内能够调动的资源,可想而知。 自己这波付出,从长远来看,绝对血赚不亏。 并且。 在楚年心底,还潜藏着一个心思。 万一日后自己当真有机会,能以此为契机,将这位圣女拿下呢? 这都是后话。 眼下,楚年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图,但,看沈流儿眼下的态度,自己谋取些利益,应该不是难事…… 身体靠在沈流儿怀里,鼻尖萦绕着药香,楚年却是一动不动,仍旧装模作样着,同时自身的阳气,汹涌而出。 昏迷,反而是个极好的借口,他已然失去了意识,无力控制自己的身躯。 如此一来,阳气失控,恣意绽放,也是很合理的事儿吧? 此时此刻,楚年反而是毫无顾忌,正大光明的就躺在沈流儿的怀中,运转阴阳魔功,并且绽放魔气,在这般近距离的冲击下,沈流儿的眉眼,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楚年闭着眼,对这些自然无从感知。 他只知道,嗅闻着这股味道,只觉得神魂都清明了几分。 他的意识,正细细悄然感受着这具身躯。 隔着衣料,那弹性和触感,依旧传递而来。 一股股魔气自丹田渡入,包裹住丹药。 沈流儿的魔气阴柔,不带寒意,它像溪流,引导着药力,在他经脉中流淌。 丹药在她的催动下,融化得很快。 轰! 一股暖流炸开。 楚年能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精血,正在重新充盈。 虚弱感正在被快速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力量感。 丹药太多了。 他此刻的躯体,宛如一座火山。 更让他震动的是,那流逝的寿元…… 一股生机,正被灌注进他的四肢百骸,修复着他的根基。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死亡的距离,被拉远了。 五年。 整整五年的寿命。 这对一个修士而言,无异于再造之恩。 这手段,当真通天。 楚年心头震动,感慨万千。 “这一波,值了……” “沈流儿的底蕴,超乎我的想象!” …… 与此同时。 沈流儿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将楚年半抱在怀中,神情专注,眉宇间却藏着复杂。 楚年为了帮她炼丹,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她沈流儿,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这一次疗伤,她自然也动用了真正的宝贝,希望能当真帮楚年延长寿命,唤醒生机。 只要能延长他的寿命,让他生机复苏,他突破筑基的可能性,便能大上一分。 这本该是顺顺利利的疗伤。 然而…… 过程中,总有些变故。 毕竟楚年阳气过盛,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 沈流儿的眉头,蹙了起来。 一片红晕,从她的脖颈蔓延至耳根,连带着脸都染上了一层粉。 她何时与一个男子有过如此亲近? 没有! 一次都没有! “昏迷了……也不老实!” 沈流儿贝齿紧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咒骂。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她想就此松手,将这个老东西丢在地上,任由他自生自灭。 可手掌刚刚抬起,看着楚年那张苍白的脸,又终究是没能狠下心。 指尖的动作,化作了一声轻叹。 她开始在心底劝说自己:“楚年这老东西,确实不容易……” 他刚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只是帮他疗伤,忍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对,他只是昏迷了,这是身体的反应,并非他本意。 更何况,这是伪圣体带来的反应,根本无法压制! 很快,沈流儿便将自己说服了,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悄无声息,被浓郁而精纯的阳气包裹,思维都受到了一丝影响。 哪怕只是一丝,便足以改变她的决定。 她压下心头那股想要将楚年一剑剁了的冲动,闭上眼,继续催动魔气。 然而,这个过程,比她想象的要煎熬。 “竟都到了阳气失控的程度了吗……” 沈流儿感受着楚年身上那股逸散的阳气,一时间,心神激荡不已,似乎自己娇躯,正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 来自伪圣体的阳气,精纯、炽烈,带着一种极致蛮横。 对任何女修而言,这都是能让修为精进的补品。 可对于元阴尚在的她来说…… 这不仅仅是资源。 更是一种蛊惑! 从未经历过阴阳结合,意味着她自修行起,便遵循宗门教诲,压抑欲望,斩断尘念,泯灭人性中凡俗的部分。 这是铭刻在生灵骨子里的原始冲动,无人能当真忽视,只能用更强的一颗魔心去镇压。 可今天,在这股阳气的侵蚀下,她体内沉寂数十年的寒潭,彻底乱了。 她的元阴竟开始震荡,霍乱不休,仿佛冰龙被烈火惊醒,发出不甘的咆哮。 这股震荡化作猛药,冲刷着她的魔心,将她埋藏最深处的欲望,一点点挑逗出来! 沈流儿越是帮楚年疗伤,越是身体发热,眉眼如丝,脸上浮现迷离。 起初,她还压抑着。 魔心紧守,意志如铁,只当这是修行路上的心魔劫。 欲望降临,斩断便是。 可这自伪圣体中逸散出的阳气,不是寻常心魔。 它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侵蚀,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吸引。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防线,被那股气息软化、瓦解。 她,悄无声息沉浸其中,原本被视为酷刑的煎熬,竟渐渐不再难受。 一种酥麻感,自尾椎骨升起,窜遍四肢百骸,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爽快、享受…… 被她斩断的念头挣脱了枷锁,在脑海中反复上演。她虽为魔道圣女,但年岁尚轻,魔心远未到坚不可摧。 她的修为只是筑基,意志力更是远不如金丹修士。 经过近二十天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她那颗心早已春水暗涌。 她渐渐情动,沉沦于欲念风暴,一遍为楚年疗伤,一遍轻轻摩擦着一双玉腿,沉浸在细微的感受中。 随着这般放纵,她脑海中,竟渐渐出现了楚年的身影,而场景,竟然是姜清婉那藏在执法门大殿中的玉池…… “本圣女,竟然会想到这老东西……”沈流儿俏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之色,倍感诧异,但随后,在凶猛阳气冲击下,却也是不再约束自己,沉浸在脑海中的幻想,彻底不加束缚。 当然,也只是幻想。她娇躯并未有任何动作,尚且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瞳眸深处,翻涌的欲望下,依旧藏着冷静。 三日后。 她为楚年疗伤的流程已彻底结束。 楚年体内庞大的药力,在她的魔气下被完全炼化吸收。 “总算完成了……”沈流儿吐出一口气,声音喑哑。“这老东西,快入土了还这么不老实……” 她银牙暗咬,啐了一声。 而后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下一刻,沈流儿将楚年的身躯从怀中放下。 她眼中的媚意随之一散,欲念被她以意志力强行镇压回心底。 楚年瘫软的身体,被她放到一边后,她似觉得娇躯仍旧火热,隐隐竟有按捺不住之意,念及此处,她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 丹药洁白,凝着冰晶,散发寒气,让空气都泛起白雾。 她没有犹豫,一口吞下。 药力炸开,寒流席卷全身,瞬间便浇灭了她体内的火星。 她脸上的绯红散去,很快恢复了冷静。 只是眼底,仍残留着忌惮与犹豫。 “这阳气太过霸道,我竟都顶不住,欲念横生……” 她喃喃自语,带着后怕,只是接触时逸散的气息,就差点让她道心失守。 她无法想象,若是进行阴阳采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阳气如此,若吞了以他精血炼制的丹药,会否发生意外?” 沈流儿眉头紧锁。 她此行目的,就是为了楚年的精血,用以炼制助她突破的丹药。 可现在看来,这丹药……未必就没有问题。 万一吞下后,自己被阳气引爆欲念而失控,该如何是好? 而伪圣体万年罕见,典籍记载甚少。 宗门长辈对此也一无所知,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摸索。 就在沈流儿权衡利弊之际。 一旁。 “嗯……” 楚年轻哼一声。 他眼皮颤动,装作刚醒的样子,眼神带着茫然。 而后缓缓转动脖颈,看了看四周,过了片刻,他的视线才聚焦在沈流儿身上。 他立即甩了甩脑袋,似是在恢复清醒。 紧接着。 “圣女……”他的嗓音嘶哑,充满虚弱感。“丹药……练成了吗?” 楚年浑浊老眼中竟是满是急切,脸上写满担忧! 沈流儿横了楚年一眼,心头一震,清冷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这老东西,醒来第一件事儿,竟是关心丹药有没有炼成? 沈流儿吞服丹药后,已然恢复了冷静,眼看楚年如此反应,此刻心中,不免蒙上了一层审视之色。 这个老东西,在葬仙宗摸爬滚打百余年,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无限的付出?甚至寿命都快尽了,醒来第一件事儿,竟是关心自己的丹药炼的怎么样? 沈流儿神情微冷,却是盯着楚年,正欲开口问询…… 却见楚年连连嚷道:“圣女,老夫可说好了,绝不会再配合你第二次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干了!” 圣女不傻,楚年却是更通人性,他自然知晓,眼下如何表现,再能将利益最大化。 故意模糊自己的付出,装作不愿再来一次…… 才能加深沈流儿的那一丝愧疚! 果不其然。 沈流儿一听,顿时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好了,本圣女知道你此番付出极大,自会弥补你的。” ------------ 第一卷 第28章 修行!小玉求助!朱雀堂主,秦艳艳! 听着沈流儿的话。 楚年老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满脸期待:“圣女要补偿老夫什么宝贝?” 刚刚还虚弱不堪的身体,瞬间就挺直了几分,浑浊老眼迸射出道道精芒。 沈流儿:“……” 她美眸瞪了楚年一眼,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老东西,刚才不是还很虚弱吗,怎么一听到有宝贝,就如此精神了?” 这前后的反差,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楚年嘿嘿笑着,脸上露出几分谄媚: “这不是实在是缺资源嘛,圣女大人随手漏出点东西,对老夫来说都是难得的宝贝了。” 闻言,沈流儿却是认真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这倒是真的,你这老东西,也没见过多少好宝贝。” 稍加思索。 沈流儿美眸微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手腕一抖。 绿光闪过,一枚通体翠绿、质地温润的玉牌凭空出现,精准地落入楚年手中。 令牌入手微凉,上面用古老的篆文,深刻着一个“兽”字。 楚年捏着令牌,顿时一怔:“这是什么?” 看着那个兽字,楚年隐隐有所猜测,心跳不由都加快了几分。 沈流儿解释道:“御兽峰的令牌,你拿着,前往御兽峰,可挑选一只妖兽,御兽峰的人,会帮你驯化,助你炼化灵宠。” 闻言。 楚年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灵宠! 这两个字的分量,在修行界重如山岳。 那不仅仅是一个战斗的伙伴,更意味着在漫长孤寂的修行路上,有了一个可以共同进退、性命相托的同伴。 一头天赋强大的灵宠,甚至能在关键时刻救主人的命。 捕获强大的妖兽已是千难万难,而要将其彻底驯化,磨灭其凶性,使其心甘情愿认主,更是难上加难。 这其中,唯有精通此道的御兽峰弟子,才有最高的成功率。 因此,一枚能让御兽峰出手帮忙驯化妖兽的令牌,其价值,根本难以用灵石估量。 在葬仙宗,非御兽峰一脉的弟子,往往要等到修为突破金丹,积攒了数百年的身家,才有可能舍得去求购一只合适的灵宠。 楚年看着手中的绿色令牌,只觉得它重逾千斤,心脏在胸膛里狂跳。 但他表面上,却强行压下了那份狂喜。 他的脸上浮现出惶恐与不安,小心翼翼地将令牌往前递了递: “圣女,这东西,是不是太贵重了?” 万一,这是沈流儿的试探呢? 自己必须表现得足够谦卑,足够有自知之明,免得得罪了沈流儿。好不容易积累的一丝好感,可不能因为这小小令牌而就此散了。 那就当真因小失大了。 见楚年如此,沈流儿嗤笑一声,那张可爱俏脸上露出一抹鄙夷来,嘲弄道:“你这老东西,是时候提升下眼界了!” 说着,沈流儿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令牌出现的瞬间,整个圣女宫都被一片灿烂的金光所笼罩。 它通体由一种金色晶石打造,其上流光溢彩,瑞气千条,同样深刻着一个“兽”字,但那个字却仿佛是用太阳真火烙印上去的,散发着尊贵与霸道。 “御兽峰令牌,分七个等级,白、蓝、绿、红、金、白金、钻石……” 沈流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更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手里那个,只是低级的绿色令牌,只能在御兽峰换取一些绿色区域灵宠,价值有限。” 她掂了掂手里的金色令牌,嘴角勾起一抹傲然弧度: “也就值个两万灵石罢了。” 话音落下,她便将那枚令牌小心收回怀中。 楚年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那几个字在回荡。 价值有限? 两万灵石? 这几个字从一个筑基期弟子的口中说出,合适吗? 两万灵石,足够一个普通外门弟子从炼气修炼到筑基圆满,还有大量的富余。 可到了她这里,仅仅是价值有限! 楚年只觉得自己无比凌乱,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阶级差距,有了一个无比清晰且残酷的认知。 难怪沈流儿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种看乡巴佬的怜悯。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确实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老头。 不过,楚年心中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感觉,反而被一股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能有这个机会,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只属于自己的灵宠…… 楚年很期待! 他紧紧攥住手中的绿色令牌,那份激动的心情再也无法掩饰。 沈流儿见楚年如此兴奋,仿佛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不由得再次提醒道:“记得突破筑基之后再去。” “以你现在的修为,即便是伪圣体,肉身强大,也没有可能成功和妖兽缔结契约,强行尝试,只会被妖兽反噬,自取其辱。” 楚年脸上的狂喜顿时一僵。 他愣住了。 心头陡然划过一抹浓重的失落,长叹一声。 他还想着,若是能提前收服一只强大的灵宠,三个月后,即便自己没有突破筑基,也能多一张强大的底牌。 到时候,令那炎骨心生忌惮,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看来,这条路,走不通。 终究,自身的境界,才是一切的根本。 还是得努力修行,提升境界! 楚年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失落压下,郑重地点点头:“老夫明白。” 想要筑基……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金丹期女修,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但,现在想这些,却是对现状毫无帮助,毕竟,自己连炼气圆满都还未到,距离突破筑基,还有不远的距离。 至于沈流儿这里,种子,自己已经埋下了,未来短短三个月内,是否有这个机会,拿下沈流儿,只能交给运气。 他人微言轻,实力不足,眼界更是有限,能将未来谋划成这个模样,已经极为不易,有些事,只能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想得再多,都是虚妄。 楚年垂下眼帘,目光扫过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绿色令牌的冰凉触感。 当务之急,是将修为推到炼气九层的圆满之境。 唯有如此,才有冲击筑基的机会。 他的心神沉入体内,检视着自己的底牌。 诸多玄品邪术,尚未完全吃透,其中蕴含的诡谲之力,有待自己去参悟、掌握。 那杆内含无数冤魂的万魂枪,枪身之内,怨魂的嘶吼从未停歇,每一次握住,都有一股暴戾的杀意试图侵蚀他的神智。 这既是凶器,也是一道催命符。 还有刚刚得到的魔甲,亦是一件防御惊人的宝贝,若是稍加炼化,即便面对筑基,自己都能借此抵挡一二。 若是能将这些东西,全部融会贯通,彻底掌控…… 以炼气硬刚筑基,并非绝无可能! 更何况,炎骨未必就真的踏入了筑基之境,万一有那么一丝可能,他仍旧停留在炼气呢? 楚年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急转,但很快便被他强行掐断。 他没有胡思乱想的资格了。 三个月,如今已去了二十多天。 每一息,都珍贵到了极点。 他将沈流儿赠予的丹药、灵石等诸多资源一一检查完毕,而后挣扎着站直了身子,对着沈流儿,郑重地拱手一礼。 “圣女殿下,老夫这便告辞了。”他声音沙哑,神情却保持一抹恭敬。“时间实在紧迫……” 沈流儿看着他这副虚弱模样,灵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朱唇轻启,问道:“当真不用本圣女去姜姐姐那里为你说说情?” “你这压力有些太大了,心境不稳,对修行并非益事。” 楚年却是毫无犹豫,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 他的目光迎上沈流儿的视线,坦然道: “这是考验。” “却也是……机遇。” “老夫必须抓住。” 若是连这点风浪都需要别人护航,那自己在姜清婉的眼中,价值会因此大降——这是楚年无法接受的。 沈流儿看着他眼底深处暗藏的渴望与野心,若有所思。 她没再多言。 这老东西,倒也真有几分骨气。 先是被沈妙音那个疯女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又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枷锁,确实怪可怜的。 但这念头,也仅仅是在她心头一闪而过。 沈流儿心中,并未掀起太多波澜,楚年的前途,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也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 她需要的,只是他那具伪圣体之内,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的精血。 楚年拱手一礼,笑着摆手:“圣女,老夫就此告辞了,若是未来一切顺利,或许老夫还有帮圣女炼丹的机会。” 说罢,楚年便颇为洒脱,转身径直离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自己耗费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目送楚年离去,殿内重归寂静。 沈流儿脸上的那一丝怜悯悄然褪去,渐渐回过神来。 她的美眸深处,闪过一抹抹凝重之色。 楚年有他的压力,她又何尝没有? 身为圣女,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汹涌。 她的压力也并不小。 炼丹之术。 这是她立足于世,获得宗门倾力培养的最大本钱与筹码。 若是无法在这条路上持续精进,达到一个又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层次,那今日的万千宠爱,或许就是明日的过眼云烟。 到那时,她的下场,未必会比楚年好上多少。 好在,她的天赋从未让她失望。 她走到丹炉旁,玉指轻轻拂过一本摊开的古朴丹经,目光落在其中一页繁复到极致的丹方上。 真正拦住她更进一步的,反而是她自身的修为。 炼气期,终究是太弱了。 许多高阶丹药的炼制,都需要金丹期的修为作为支撑,去驾驭那些狂暴的药力与火焰。 沈流儿没再迟疑,转身走向静室深处。 她要闭关修行。 待到将自身的状态,堆积到最为圆满无暇的那一刻,便着手准备,一举冲破那道瓶颈,踏入金丹之境! 至于那枚丹药的隐患…… 沈流儿的脚步微微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楚年苍老的面孔,以及他体内灼热滚烫,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血液。 不过是些精血罢了。 最坏的结果,又能如何? 无非是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欲望所折磨,就如之前为楚年疗伤时那样,身体深处会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与空虚。 但,沈流儿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她自认,自己应该能忍耐过去。 些许欲念罢了。 自己忍了这么多年,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她将这丝杂念从脑中驱逐出去,不再去多想。 静室的石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与声。 沈流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双目闭合,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躯壳之内,默默运转功法。 周遭的天地灵气,开始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修行,开始了。 与此同时。 圣女宫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氤氲的香气。 楚年甫一踏出,便感到一股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他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迈开脚步。 三个月的期限,如同一柄悬顶之剑,剑尖的寒芒已经刺破了二十余天的光阴,正一寸寸逼近他的眉心。 他没有资格停下。 去执法门。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刘易那边的事,是他破局的关键一环。若能顺利吸收到筑基女修的元阴,修为的壁垒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冲破。 炼气九层圆满。 这是他硬撼炎骨,乃至完成姜清婉考验的最低门槛。 楚年的脚步越来越快,宽大的袖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直奔执法门的方向。 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一片阴影中,一双眼睛,早已将他死死锁定。 一袭墨绿色的衣袍,定在角落里,沉默,冰冷。 墨昙。 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他的呼吸很轻,轻到几乎不存在,唯有胸膛中那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沉重、阴冷,如雷霆震怒。 “二十三天……” 他轻声呢喃,带着浓浓怨毒。 这个数字,他一天天地数着。 那个老东西,就在被他视为禁脔的女人的宫殿里,待了足足二十三天! 目睹楚年从宫门中走出时,一股杀意瞬间冲上了墨昙的天灵盖。 他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将楚年就此斩杀! 楚年,区区炼气蝼蚁,他随手一击,便可将其彻底杀死!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流转,但他,却诡异的没有出手。 墨昙,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杀意,心中的残忍,却是丝毫不减。 他不需要亲自出手。 为这么一个蝼蚁脏了自己的手,不值。 这些天,他并非只是在空等。 他已经动用自己的力量,更进一步深入调查。 包括楚年那洞府中,藏着的另一个女人。 一个清冷孤傲,修为不俗的女修。 虽然未能探查出那女人的确切来历,但最重要的情报已经到手——楚年与那女人,曾有过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杀。 最终,是楚年赢了。 一个战败者,一个被强行掳掠的女人,她对楚年的恨意,该有多么深重? 这恨意,就是最好的刀。 张千师弟已经布下了万全之策,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引动这把刀,精准地刺入楚年的心脏。 借刀杀人。 这才符合他圣子的身份。 墨昙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的暴虐与杀机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 “楚年,你,即将要坠入地狱了,从云端坠落,失去一切的滋味,乃是比死亡更严酷的惩罚……” 他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再多看楚年一眼。 蝼蚁的死活,不配让他投入太多心神。 他最后扭头,望向远处静谧的圣女宫。 在那宫殿深处,一股雄浑气息正在悄然酝酿、升腾。 是沈流儿开始闭关了。 墨昙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沈流儿……”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浓浓霸道。 “你,只能是本圣子的。” 区区一个筑基,还能翻出他这金丹大能的手掌心? 他有的是耐心。 等他处理完手头更重要的事,再来慢慢“品尝”属于他的果实。 墨昙的身影一闪,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 楚年一路疾行,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 执法门那巍峨的牌坊遥遥在望,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他脚步骤然加快,愈发期待,等着刘易给他一个惊喜。 他相信刘易的能力,自己回到执法门,应该便能开始享受筑基女修的喘息与奉献了…… 就在他一只脚即将踏入执法门界限的瞬间。 “楚年,先等等!” 一道清脆又急切的呼喊,忽的从他身后猛然传来。 这声音…… 楚年动作一顿,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 有些耳熟。 他转过身,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正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来人莲步急促,气息微喘,一张精致的俏脸因为奔跑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是小玉。 沈妙音的贴身侍女。 当初在执法门前,她还努力想要带自己离开,只是,没能成功罢了。 她来做什么? 小玉一口气跑到楚年面前,明亮眸子死死盯着楚年,眼神里满是难以掩饰的焦灼。 “楚年!”她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你快回阴阳峰看看吧!” “圣女她……” 小玉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接下来的话语太过沉重,让她难以启齿。 “圣女的魔功,似乎……似乎出了些许差错……” 小玉神情带着浓浓急切,好似沈妙音当真出了不小的岔子。 闻言,楚年面色一怔。 但下一刻,他几乎没有任何思索,语调冰冷,神情淡漠: “她魔功出了差错,与老夫何干?” 话音落地的瞬间,楚年已然转身,背影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当即迈开大步,就要踏入执法门门庭。 “站住!” 小玉俏脸上,那份急切瞬间化作了惊慌。 她根本没料到楚年竟会如此干脆! 一道残影闪过,裹挟着淡淡的幽香,小玉的身形如鬼魅般横移,再次挡在了楚年身前。 她一双美眸死死锁住楚年,眼底深处泛着丝丝压迫感。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冰冷的蛛网,悄然弥漫开来,沉甸甸地落在楚年身上。 那是筑基期修士独有的气机锁定。 小玉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言语间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与颤抖。 “楚年,我也是没办法,才来请你的。” “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回去……” 话说到最后,小玉的俏脸彻底沉了下来,那份属于侍女的温顺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容置喙的寒意。 “若是不愿,我……也只能动强了。” 楚年沉默地看着她,身躯在对方的威压下微微绷紧,心头却涌起滔天巨浪。 诧异。 无比的诧异。 沈妙音那个魔女,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竟能让小玉这般急切? 这份好奇心,轻轻挠动着他的心弦。 但也仅此而已。 任由小玉说破天,楚年也绝无可能跟她重回阴阳峰。 开什么玩笑? 阴阳峰,那是人待的地方? 沈妙音,是人能靠近的? 只要还有一个选择,哪怕是死路,楚年也绝不会在自己的修为彻底碾压沈妙音之前,主动靠近她半步。 被当成炉鼎榨取了百余年的痛苦与屈辱,早已烙印在魂魄最深处,每一次不经意的想起,都足以让他心神剧颤,灵魂惊悸。 面对小玉愈发强盛的威压,楚年紧绷的面庞忽然一松,竟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小玉……” 他长长叹息一声,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再次变回了那个风中残烛般的老者。 “你当初,也是亲眼看到的。” “老夫在那阴阳峰上,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落寞与凄凉: “你现在,让老夫怎么回去?” “沈妙音的命是命,难道老夫的命,就不是命?我这把老骨头,本就没几天活头了啊……” 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行将就木的迟暮之感。 这番姿态,凄惨到了极点。 见状。 小玉那双紧紧盯着他的漂亮眉眼中,果然闪过了一抹同情。 但,也仅仅是一瞬。 下一刻,她便强行收敛了所有多余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沉声道:“楚年,你误会主人了。” “在你投靠姜清婉之后,主人……主人她甚至还问过我,是不是过往待你太过苛刻了。” “她有想过,让我来寻你,请你回阴阳峰,好生培养、提拔你呢。” 楚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平淡:“所以呢?” “老夫怎么从未收到过这种好消息?” “这……” 小玉顿时语塞,眼神下意识地躲闪开来,支支吾吾地辩解道:“主人……主人只是一时气恼你背叛了她,这才犹豫不定……但她绝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你了!” 这番话,连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底气不足。 楚年眉眼间的最后一丝波澜也消失了,只剩下冷淡。 “好了。” “不必多说了。” 楚年淡淡地摆了摆手:“老夫就是死,也绝不会回去。” 说罢,他不再理会小玉,侧过身,便要绕开她,径直走向执法门那敞开的大门。 这一次,小玉的耐心终于耗尽。 她的俏脸骤然一冷,眼神深处,掠过一抹浓烈的痛惜与决绝。 “既然如此……” “楚年,得罪了!” “我本不想对你出手,但你,实在太不听话……” 话音落下的刹那! 轰! 一股远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气浪,以小玉那娇小的身躯为中心,轰然炸开! 风声呼啸,吹得楚年衣袍猎猎作响,几乎要贴在身上。 筑基后期的威压,再无任何保留,如同天倾,化作一座无形的山岳,狠狠地压在了楚年的身上! 楚年神情顿时难看,脸上闪过一抹阴沉之色:“小玉,这是执法门地界!” 小玉却没理会他,对此充耳不闻,玉手一挥,便有魔气翻涌,瞬间将楚年完全镇压,令得楚年无法动弹一丝一毫,而后干净利落裹着楚年,就要带楚年离去。 她动作麻利,似乎也是怕惊动执法门内的力量。 然而。 还是迟了。 就在小玉动手之际。 执法门内,一道暴躁娇喝之声,陡然传来,随后,一股远比小玉更为狂暴的火焰气息,轰鸣燃烧。 “那家的奴才,竟敢在我执法门前撒野,绑我执法门的人?” 随着声音落下的,乃是一道通体赤红,缠绕着浓烈魔焰的长鞭。 啪! 长鞭抽动,空气为之震荡,爆发阵阵破空声,最后,长鞭朝着小玉胳膊抽去。 小玉面色巨变,黛眉紧锁,神情凝重,轻喝一声:“筑基圆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大一鞭,她,不得不后退,拉开距离。 站定后,才向那攻势来袭之处望去。 只见。 执法门那巨大的门庭阴影下,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正迈着慵懒而充满压迫感的步伐,缓缓走出。 那是一位身躯火辣到极致的女人。 一头张扬红发,身着裁剪大胆的红色劲装,纤细蛮腰与大片白皙暴露在空气中,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魅力。 楚年身上的魔气束缚骤然消失,他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身形,扭头看去。 当看清来人时,他顿时错愕,而后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连忙躬身拱手,姿态放得颇低: “见过秦堂主。” 这火爆女子,他看过画像,正是姜清婉麾下第一心腹,也是内定的未来四相堂之朱雀堂堂主,秦艳艳! 筑基圆满修为,亦是姜清婉手中最强大的一张牌! 楚年称呼她一声堂主,颇为恭敬,毕竟,自己还没真当上总堂主,境界也远比这位秦艳艳低。 低头做小不丢人。 不过…… 楚年的目光飞快上下扫了秦艳艳一眼,心头立即涌起一阵强烈的惊讶。 他忍不住暗暗赞叹。 这秦堂主本人,可比那呆板的画像,要火辣太多了! ------------ 第一卷 第29章 筑基女修!双生灵体! 秦艳艳快走了两步,火热纤腰扭动着,很快来到楚年身前,将楚年完好护在身后。 她就那么随意地一站,仿佛一座燃烧的火山,挡在楚年与小玉之间。 霎时间,那股禁锢着楚年四肢百骸,让他魔气都凝滞的恐怖压力,彻底溃散。 不是缓缓消散,而是被一股更为霸道、更为炽热的力量瞬间冲垮、焚烧殆尽,竟没有一丝一毫能够冲破秦艳艳的防御。 筑基后期与筑基圆满,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秦艳艳实力比小玉强大太多,二者不是一个层次的。 束缚感消失的瞬间,楚年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暗中扣住喉咙的一口逆血,被他悄然咽下。 他心知肚明,自己敌不过小玉。 方才,他根本没有拼命的打算。 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是在拖延罢了。 小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执法门前,强迫自己。 她真以为自己会心甘情愿跟她回去?那个阴阳峰,是囚笼,是炼狱,自己逃出来,岂有再回去的道理。 又或者,她根本不认为自己在执法门有什么地位?觉得绑走一个刚投靠过来的老人,执法门也懒得过问? 再或是,沈妙音的情况当真紧急到她来不及等待,来不及谋划,只能这般匆匆忙忙在执法门前堵自己? 无论是哪种情况,总之,她失败了。 小玉眼睁睁看着秦艳艳那道火辣却又坚不可摧的背影,又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其身后神情已经恢复平静的楚年。 她轻咬着红唇,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 “楚年,你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去一趟?” “圣女不会为难你的,你还能得到很多好处!” 见动强不行,她便想要利诱一番。 然而,此刻的楚年,心境早已不同。 他听着这话,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好处?阴阳峰能给的好处,如今的执法门给不了吗? “小玉,回去吧。” 楚年声音淡漠,不带一丝波澜。 “这里是执法门前,你再不走,休怪老夫不再顾念往日情分,将你抓入执法门大牢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新生的底气。 小玉是帮过自己一次不假,可那次,她也并未能将自己从绝望中真正救出去。 现在更是要让自己主动往火坑里跳,这已经不是念不念旧情的问题,而是摆明了在坑害自己。 自己还放她走,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闻言。 小玉神情一怔,神情难以置信,她只觉一阵恍惚。 这才过去多久? 楚年竟然已经有底气,对自己说出“抓入执法门大牢”这种话来。 她红唇嗫嚅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究竟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将楚年打动,楚年眼底的冰冷与漠然,是那般清晰。 资源?地位?这些东西,楚年已经有了。 更多的,她也没法代替沈妙音许诺给楚年,更何况,楚年或许,也根本不稀罕。 就在这般僵持之下,秦艳艳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冷哼一声,一头惹眼红发无风自动,魅惑俏脸上摆出一副霸道神情: “再不滚蛋。” “老娘可就要亲自动手了。” “执法门大牢,倒也并不介意多收下一个筑基后期的女修。” 话音落下,她一身气息轰然一荡! 筑基圆满的威压不再有任何收敛,化作肉眼可见的赤色罡风,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魔气森然,带着焚尽一切的灼热,将小玉完全笼罩。 秦艳艳那双勾人的火热美眸,此刻闪动着凌厉的杀意,死死盯着小玉。 小玉俏脸陡然一变,呼吸立即变得无比粗重,黛眉微皱,似是承受着莫大压力。 在这股恐怖威压下,她周身魔气运转都变得无比缓慢,实力骤减,根本无力还手! 还未交手,她便被彻底压制了。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小玉心中再无任何迟疑,最后深深地看了楚年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无奈,有不甘,也有一丝哀伤。 她转身,娇躯的背影,在执法门肃杀的建筑前,显得破碎、可怜。 而后,她快步离去。 风中,飘来她最后一句轻声的话语,带着一丝决绝。 “楚年,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去一趟,我以我性命担保,你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再不停留,满脸忧愁,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直到走出老远,确认自身安全了,小玉才终于顿住脚步,靠在一处墙角,精致俏脸上,震惊与茫然之色交织。 “楚年……”她喃喃自语,声音都在颤抖。“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如此厉害了,连筑基圆满层次的人物,都为他出手……” 小玉清楚,若是换做执法门任何一个普通弟子,秦艳艳或许会过问,但绝不会如此急切地冲出来,更不会用这种霸道的姿态,将自己直接逼退。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庇护了。 这是极大的重视。 楚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呵斥羞辱的老杂役了。 “可圣女,又该怎么办,该死的魔功……”小玉神情落寞、茫然。 …… 执法门前。 楚年目送其背影彻底消失,才总算吐出一口压抑许久的气。 他心头暗骂,没想到自己都脱离阴阳峰这么久,还能与沈妙音那个女人有所牵扯。 还好,还好自己是站在执法门前。 否则,今日还真要被小玉那家伙给劫走了。 不行,自己日后必须得提防着点,得想个办法! 沈妙音那边既然已经到了需要派人强行掳走自己的地步,说明情况不一般,这次失败,难保不会有下次。 楚年心头悄然一紧,但很快,便收敛了全部的心思。 只因,面前身材火辣的女子,已然转过白皙身子。 那双独特的橘红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其内泛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审视之意。 “你就是门主钦点的总堂主?” 秦艳艳声音飒爽,干脆利落,带着审视,却并没有轻蔑。 楚年对她的好感,也因此而上升着,连忙点头,而后拱手笑道:“日后,还请秦堂主多多指点。” 秦艳艳点点头,似乎并没有与楚年过多交谈的意思,只是嘱咐一句: “那家伙,未必会放弃,你要小心。”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这次是你那个小跟班刘易来传讯得及时,我才赶了过来助你,否则,你恐怕已经被她带走了。” 说罢,她小手一挥,便从雪白纤细的腰间,取出一枚玉牌。 玉牌通体赤红,触手温润,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秦”字。 她将玉牌递给楚年: “此物能联系到我,若是再遇到麻烦,魔气灌注其中,我会立即去助你。” 那枚通体冰凉的玉牌,静静躺在楚年掌心。 上面的字,笔锋凌厉,透着与秦艳艳本人如出一辙的霸道。 楚年微微诧异,看了眼秦艳艳平静而魅惑的面孔。 他能感知到,秦艳艳将自己完全当做了平等的存在对待,没有半分因修为差距而产生的鄙夷。 这种待遇,未免太过罕见,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被尊重的感受。 楚年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一瞬。 要知道,他如今仅仅是炼气八层,而眼前的女人,是筑基圆满修士,距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 两者之间的差距,乃是鸿沟,她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展露这般姿态。 似乎是察觉到了楚年的念头,秦艳艳飒爽声线再度响起:“我相信门主的选择。她选你,你必然有过人之处。” 她顿了顿,继续道: “更何况,你是未来的总堂主,在我执法门的地界上,我有责任护你周全。” 这番话,将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是公事,是责任,是来自门主姜清婉的无形授意。 楚年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他将玉牌郑重地收入怀中,这东西贴身放置,带来的安全感远胜过任何法器。 他对着秦艳艳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多谢秦堂主,堂主费心了……” 秦艳艳没有多言,只是那双橘红色的眸子微微一眯,透出一股危险的讯号。 “炎骨那家伙,不简单。”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以你现在的手段,压不住他。” “实力才是根本,你最好尽快筑基……” 话音落下,秦艳艳摆了摆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那具惹火的娇躯一转,迈动着窈窕却充满力量感的步伐,快步离开。 干脆利落。 她没有要与楚年拉近私人关系的意思,一切都只是公事公办。 楚年目送着那道火红色的背影消失在执法门深处,心中彻底明了,这个秦艳艳,对自己态度尚佳,根源完全在于姜清婉。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这令牌,心中的担忧,倒是因此少了许多。 秦艳艳主动赠与的令牌,给自己省却了大麻烦。 有了这层保障,日后若是小玉想再度对自己出手,自己便可以直接联络秦艳艳。 即便秦艳艳来不及搭救,也必然会第一时间告知姜清婉,到那时,自己,应该可轻易得救。 当然…… 楚年攥了攥拳头,老脸一沉——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着别人搭救。 将身家性命寄托于别人的庇护,终究是取死之道。 秦艳艳的话,精准地刺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实力! 筑基! 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 没有丝毫迟疑。 楚年整了整衣袍,迈步走入执法门。门内光线幽暗,弥漫着一股森严的冰冷气息。 刚走进去没几步,一道身影便迎面快步走来。 来人一席精致的黑袍,正是刘易,他眉眼间带着一抹尚未散去的焦急,但细细观察,他整个人的气质,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腰杆挺得更直了,步伐也更加沉稳,眉宇间,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股发号施令的尊贵感。 显然,这些日子,他已经初步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 楚年尚未正式上任,但未来总堂主一事,早已在整个执法门传得沸沸扬扬。 无论真假,下面的弟子都不敢怠慢,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心腹手下,自然也是多出了不小的敬重。 “楚老哥!”刘易飞快上前,一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言语间满是恭敬。“您没事了吧?刚才那个疯女人是谁?” 楚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对这家伙倒是更为信任了几分。 今天若没有他及时传讯,秦艳艳不可能那么快赶到。 到那时,自己恐怕真的要被强行掳回阴阳峰,后果不堪设想。 楚年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刘易的肩膀。 “无妨。”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小子的求援,很及时。” 听到这句肯定,刘易的身体都似乎放松了下来,脸上带着一抹后怕。 “您交代的事儿,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他立刻开始汇报工作。 “这些日子,我一边在继续寻找合适的筑基女修,一边也是在等您前来。” “之前沈流儿姑娘派人传讯,说您会在药峰待上半个月,我算着时间也快了,就一直在这候着,想着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他的条理清晰,言辞恳切,显然是用了心的。 楚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番,你倒是立了大功。” 说着。 楚年手往怀中一掏。 他的动作顿了一瞬,指尖触碰到那沉甸甸的灵石袋,心头还是悄然抽搐了一下。 而后,他不再犹豫,取出一个分量十足的袋子,直接丢给了刘易。 袋子落在刘易手中,那沉重触感让他浑身一震。 “好好干。”楚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欣赏。“日后赏你的资源,只会更多……” 他看着刘易那瞬间亮起的眼神,心中了然,想要牛马卖力干活,就必须给牛马吃最好的草。 没人能在毫无收获的情况下,还赌上身家性命为你认真办事。 大饼虽然诱人,但终究是虚的,这种实打实的利益,才是维系关系最坚固的纽带,也最打动人。 足足五百灵石,虽然心疼,但楚年清楚,这是必要的付出,想要笼络人心,想要让刘易死心塌地,这笔投资,非花不可。 楚年脑海中念头飞快转动,数字一一浮现。 从泠月那里,自己搜刮来两千灵石。 沈流儿刚刚给了自己五千,再加上姜清婉早先所赠的一千…… 总计八千灵石。 眼下,自己只剩下七千五百枚。 这个数字在他心头压下,带来一丝沉闷。 修行之路,资源乃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自己冲击筑基,每一天都是一笔庞大的消耗,这七千五百灵石,看着不少,可真要用起来,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万物楼那一万灵石的巨额债务,依旧悬在头顶的,但这也没办法,想要在半年内还清,实在是难。 自己手上的灵石,有大用,不说别的,光是购买资源,外加赏赐手下,就是一笔不小开支。 除非自己能有额外的一万灵石盈余,否则,一切都必须以提升实力为最优先。 他轻轻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 想再多也无用。 当务之急,是利用好这三个月的时间,将境界往上提一提。只要到时能将总堂主的位置坐稳,灵石自然会源源不断滚入自己口袋里。 即便与姜清婉二八分成,落入自己口袋的,也绝对是一笔足以让无数修士眼红的巨款。 楚年侧过头,目光重新落回刘易身上,声音低沉:“筑基女修在哪?” 刘易捧着储物袋,眼底迸发出炙热光芒,写满了渴望。 他麻利将灵石收起,整个人的姿态都发生了细微变化,腰杆挺得更直,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与热忱。 “为楚老哥分忧,是我的荣幸!”刘易的声音里透着亢奋。“筑基女修,已经准备妥当,您定会满意的……” 他立刻侧身,引着楚年向执法门的深处走去。 一边带路,他一边不自觉地在储物袋上轻轻摩挲,隔着袋子感受着那五百灵石带来的踏实感。 执法门的弟子,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远比其他峰的弟子要富裕。 但人心,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五百灵石。 这绝不是一笔可以忽略的小钱。 刘易在执法门中,地位不高不低,平日里即便能从犯人身上搜刮些油水,大头也必须上缴。 这五百灵石,是辛辛苦苦干上大半年,甚至一年,都未必能攒下的纯收入。 这笔横财,足以让他做很多事。 楚年能清晰地感知到,刘易眼神深处那份原本只是基于权势的敬畏,此刻正迅速发酵,多了一层更为坚固的东西。 忠诚。 用资源换来的忠诚。 钱能使鬼推磨。 而对修士而言,资源就是钱。 楚年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他一言不发,只是跟着刘易的脚步,一路向内。 “楚老哥,我这次,一共寻来了两位筑基女修。” 刘易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献宝的神秘感,脸上露出得意与期待的笑容。 “都是筑基初期,而且,是一对姐妹花……”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又透出一股浓浓的惋惜。 “说来也是可惜,这二人,本是极为罕见的双生灵体。可不知是何缘故,似乎经历过一场重伤,生机严重亏损,导致那双生灵体也跟着受损,算是废了。如今,她们连半点双生灵体的神异都发挥不出来……” 闻言,楚年脚步一顿。 他眉峰微不可查地挑动了一下,心头泛起一丝波澜。 刘易这家伙,倒是真能给自己找来些稀罕货色。 双生灵体。 这种体质在修真界中,也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一体双胎,同根同源。 若是单胎,灵体灵性便会集于一人之身,成就天生灵体。 但因是双生,灵性便被一分为二,分散到了姐妹两人身上。 这导致她们任何一人,单独来看,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灵体。 可一旦二人共同修行,心意相通,彼此辅助,却能爆发出远超单一灵体的恐怖效果。 一加一,远大于二。 这便是双生灵体的玄妙。 即便分开,她们每个人也都能被视作一种特殊的伪灵体,远超常人。 只是,听刘易的意思,这对姐妹的双生灵体,已经毁了。 楚年心头,也不由得掠过一抹淡淡的可惜。 这可惜,并非是为那对姐妹的遭遇,而是为一个上好的材料平白损毁。 若是完好的双生灵体,便具备着不小的培养价值,起码与泠月一样。 想到泠月…… 楚年看了一眼身畔的刘易,不知道这个家伙,给泠月的洗脑工作,做的如何了。 不过,眼下楚年也没多问,如今,拿下筑基女修,快些合修提升境界,才是关键之事。 思绪只是一闪而过。 两人已经穿过了执法门的外堂,来到一片幽深寂静的区域。 一排排玄铁大门,矗立在两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气息。 这里,是用来关押特殊犯人的地方。 刘易在一间密室前停下了脚步。 这间密室,明显比旁边的那些要宽敞许多,门上甚至还雕刻着一些简单的聚灵阵纹,显得颇为奢华。 “楚老哥,人就在里面了。”刘易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带着几分男人都懂的意味。“这间密室,隔音效果是最好的,您大可放心修行……” 他的眼神在楚年身上转了一圈,那神情,意味深长。 楚年摆了摆手,示意他就在门口守着。 他正要推门,动作却是一顿,好奇问道: “这两个人,怎么搞来的?” 刘易闻言,身形骤然一僵,额角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心头猛地一跳,心惊胆战道: “对了,楚老哥,险些忘了跟您说……” 刘易猛地一拍脑门,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属下……属下废了好大的劲头,才找到这对姐妹。”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安: “属下跟她们说,您神通广大,与您合修一番,不仅可以疗愈她们的旧伤,甚至……甚至有希望恢复她们那受损的双生灵体。” “所以……” 刘易腰弯得更低了,讪笑道: “您可千万莫要说漏嘴呀!一旦说漏了,她们恐怕……就没那么配合了!” 话音落下,刘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悄然注意着楚年的表情,生怕楚年因此而气恼。 楚年闻言,顿时脸色一黑,满脸问号。 合着,还是用自己的名头去招摇撞骗? 这手段,未免太过粗劣…… 刘易见楚年久久不言语,心中叫苦不迭,连忙再次开口解释: “楚老哥,属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属下能动用的力量有限……”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垮掉,只剩下惶恐: “毕竟是筑基女修,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炼气弟子。属下也很难用强。” “而且,这对姐妹花,并非执法门内的犯人。” 刘易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 “能进执法门的,本就是宗门里地位低下、实力不强的弟子,有些姿色的,早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拿去当做炉鼎换取实力提升了……” 楚年听着,脸上的神情,终于稍稍动了。稍加思索,他便也认可了刘易的说辞。 此事,确实难办。 刘易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两个筑基女修“请”到这里,已经殊为不易。 至于用的是什么手段,是欺骗还是恐吓,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 现在,人就在这密室里,任由自己摆弄。 这便足够了。 刘易圆满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务。 等日后自己坐稳总堂主,权力进一步提升,刘易再去做此事,便没有如此艰难了。 “行了。”楚年吐出两个字,声音平缓。“在门口守着吧。” 楚年没再迟疑,伸出手,按在那厚重玄铁门上,用力一拉。 吱嘎—— 门扉向内缓缓打开,露出黑暗洞口。 一股阴冷潮湿之感,从门内扑面而来。 那是执法门地牢深处独有的味道,带着极端的压力,乃是刑讯必要的环境。 楚年心头泛起一抹期待,没有半分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他踏入的瞬间,身后的玄铁大门轰然关闭。 哐当! 锁芯落下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将这间密室与外界彻底隔绝。 绝对的黑暗、死寂。 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乃是为了给犯人施加最大的心理压力,用纯粹的黑暗与孤独,一点点压垮他们的心防。 楚年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黑暗。 下一刻,他指尖微动,一缕魔气窜出,魔气在空中一分为数股,精准地射向密室的几个角落。 火炉、烛台,一一点亮。 柔和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将整个密室照得通明。 楚年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这间密室,比他想象中要宽敞奢华得多。 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墙壁也经过打磨,并非普通牢房那般粗糙。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方巨大的寒玉床,散发着丝丝凉意。 旁边有桌椅、茶具,甚至还有一个白玉砌成的小池,池中水汽氤氲,显然是引来了地底的温泉。 在角落的一个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特殊的玩具。 虽说与姜清婉那里没法比,但能有这样一处所在,楚年已经满意了。 很显然,这是刘易刻意为他安排布置的。 “这小子,倒是懂事。” 楚年心头暗赞了一声,对刘易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而后,他的眸光一转,终于落向了密室最深处的角落。 那里,站着两道俏生生的身影。 是一对佳人。 二人皆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身段婀娜,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们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宇间却不见成熟的风韵,反而因为长期的伤病,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让她们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她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像两尊精美的瓷器,美丽,却也脆弱不堪。 楚年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她们的手腕与脚腕上。 那里,各自扣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黑色锁链。 镇魔锁。 锁链通体漆黑,上面铭刻着一道道暗红色的符文,符文微微闪烁,散发着一股禁绝万法的气息,将她们体内本就不多的法力彻底封印、镇压。 沉重的锁链与她们纤细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镇魔锁,断绝了她们任何一丝逃脱的可能…… 不待楚年说些什么。 两个筑基女修,却好似精神一震,连忙起身,清秀面庞上,美眸正灼热落在楚年身上,好似在看一修行资源。 “好浓郁的阳气……” “你也是灵体?” 两道略有不同,但都蕴含惊喜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似很期待楚年的到来。 楚年:“……” 这,对吗? 究竟谁是修行资源? ------------ 第一卷 第30章 疗伤!更进一步!柳安柳宁的提议! 两道娇躯相互依偎,那精致眉眼,却不见多少恐惧,反而,愈发兴奋。 楚年迈步向前,脚步沉闷,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这声音,打破了密室的死寂。 那对姐妹的身子,随着他的靠近,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只是,随着楚年的靠近,她们的感知,更为敏锐清晰了。 二人眼中不多的恐惧,彻底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错愕,随即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股气息……” 其中一名女子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紧紧盯着楚年,仿佛在确认什么。 另一名女子也感受到了,她抓紧了身旁姐妹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阳气……好浓郁的阳气!” 这股气息,对她们而言,如寒冬烈火,充满了生命力。 她们体内的那股霸道魔气,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竟都蛰伏了些许,她们体内的魔气,好似都因此得以活跃几分。 两姐妹猛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的炽热。 那是,看到了希望。 “姐姐,真的是纯阳灵体!” “我们查过古籍,想要拔除那老魔头留下的魔气,恢复我们的灵体,最有可能的法子,就是与纯阳灵体的存在合修!”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初的耳语,变成了毫不遮掩的讨论。 她们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了手腕脚腕上的锁链,只沉浸在希望之中。 这番景象,让楚年停下了脚步。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将这两个女人当做修炼的炉鼎,榨干价值,然后丢弃。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生出了几分预料之外的兴味。 他眉头微蹙。 被骗进执法门的密室,沦为阶下囚,修为被封印,生死不由己。 她们不仅不怕,反而……在兴奋? 这两个女人,脑子有问题? 楚年的沉默,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没有说话,眼底带着审视的意味,过了数息,终于,他再次迈开脚步。 楚年走到两女近前,高大身影将她们完全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寸寸扫过她们。 容貌确有九分相似,若非细看,难以分辨。五官精致,眉眼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反而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与沈妙音、姜清婉那种顶级美人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但放在前世,这对姐妹花也足以称得上是校花级别的存在了。 炼气期或许还有歪瓜裂枣,可一旦踏入筑基,经历重塑洗礼,修士容貌身段便都会有所提升。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她们的小腹丹田处。 在那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团与她们自身魔气格格不入的霸道魔气。 那魔气阴毒顽固,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盘踞,不断侵蚀着她们的根基,压制着她们的灵体。 在这团魔气的干扰下,她们别说修行,就连运转一丝魔气都极为困难,一身战力恐怕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你们消停点儿。”楚年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冷意。“先说说,都叫什么名字。” 他拉过一张椅子,大剌剌坐在了两姐妹面前,姿态随意,却自有一股掌控一切的气场。 两姐妹身体同时一僵,这才如梦初醒,那股兴奋被瞬间压下,立即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们眼中的光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惶恐与敬畏。 左侧的女子反应最快,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对着楚年盈盈一拜。 这个动作,让她身上的衣衫微微错动。 她顺势整理了一下裙摆,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将一截雪白修长的大腿从裙摆的开衩处露了出来,半遮半掩,在摇曳的火光下,更添魅惑。 “前辈……” 她的声音,也从刚才的激动变得柔媚入骨,如同春日池水,温软和煦。 “我叫柳安,是姐姐。这是我妹妹,柳宁。” 安宁? 楚年心底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真是好名字。 可惜,在这弱肉强食,人命如草芥的葬仙宗,安宁,才是最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楚年仍旧看着两女,示意她们继续说下去。 见楚年没有打断,柳安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沉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戚: “我们姐妹二人,前些日子,被一尊金丹期的大能盯上……” “他……他见我姐妹二人有几分姿色,便心生歹意,欲要将我二人抓走,当做他的炉鼎……” 说到此处,柳安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秋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后怕与惶恐。 “我姐妹自然不从,奋力抵抗,却……却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那一缕霸道至极的魔气,就是在那时被他打入我二人体内。它日日夜夜都在啃噬我们的灵体,折磨着我们,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一直沉默的妹妹柳宁,听到姐姐的诉说,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日子。 她眉眼低垂,死死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发出了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声。 姐妹二人,一个悲声控诉,一个垂泪呜咽,配合得天衣无缝,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悯。 然而,楚年的眉头却缓缓皱起。 他的关注点,从来不在这些情绪的表演上。 金丹大能出手,她们还能逃掉? 金丹与筑基,那是天与地的差距。别说两个筑基,就是二十个,在金丹大能面前也不过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一个想要抓她们做炉鼎的金丹修士,会让她们带着一身的伤,从自己手里逃脱? 这故事里的漏洞,太大了。 密室内的空气,随着楚年的沉默,一点点变得凝重。 那股刚刚才因为姐妹二人表演而缓和下去的压迫感,再次降临,并且比之前更为沉重,如同实质。 柳安和柳宁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她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耐心,正在消失。 “后来呢?” 楚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让两姐妹心头猛地一跳。 “那金丹是何人?” “你们,是怎么从他手上逃掉的?” 他一连三问,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冰锥,直刺二人心底。 他的眼神,也在此刻变得锐利,不再是审视货物的平静,而是洞悉谎言的锋芒。 若是这两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扯谎…… 楚年的脑海里,闪过沈流儿那张对炼丹无比狂热的脸。 想来,用两个筑基期的女修做主药,她应该很乐意帮自己这个忙。 似是察觉到了楚年的目光,姐妹二人,娇躯齐齐一颤,都老实了许多,神情也严肃不少,眉眼低垂,泛起一丝敬畏。 她们清楚,眼前的老头,看着其貌不扬,境界也不高,但定是执法门内的大人物。 否则,怎么可能会有人心甘情愿为他办事儿? “禀大人,我们并没有丝毫欺瞒……”柳宁在一旁,小声解释着。“那金丹大能是何人,我们并不认识,只是他当时的状态,似有些疯癫,而他对我们动手之后,正要逞凶,便有其他金丹大能寻来,二人彼此追逐,就跑掉了。” “我姐妹二人急忙逃走,后面的事儿,我们也就不知道了……” 柳安、柳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是皆这些解释清楚。 楚年听着这般话,眉头仍旧皱着,分析着真假。 看着姐妹二人的模样,倒是不似作假,而其体内的那一缕魔气,也是精纯得可怕,虽说只有一丝丝残留,但也令她姐妹二人备受折磨,一身实力十不存一。 柳安继续说道,双眸挂着一层层水雾,我见犹怜:“大人,我们姐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恰好被刘大人寻上门……” “我们也没与刘大人交底,我们姐妹二人,其实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便是动强,也能将我姐妹二人绑来……” “不过,在听他说,您能为我二人疗伤,甚至还是纯阳灵体之时,我们……决定来赌上一次!” 二女皆是盯着楚年,神情惴惴不安,生怕楚年拒绝。 起初,她们还心有犹疑,生怕楚年只是个寻常匹夫,没什么能力,只是惦记上了她们姐妹二人。 好在,纯阳灵体,是真的! 楚年,是希望! 眼下,她们心中自然百般乐意,再没有丝毫抵触了。即便楚年只是个老头模样,她们也甘之如饴。 能疗伤,能恢复,能苟活着,便已经是万幸了。 见她们如此表现,楚年心中的疑惑,倒是顿时消散了,眸光落在二女身上,也是渐渐火热。 只是…… 他心头,闪过一抹迟疑。 宗门内,对她们出手的乃是一尊金丹大能。 将这两女养着,岂不是又要得罪一尊金丹? 而且,听她们的意思,那金丹,还是个疯子,没有什么理智。 为了和两个筑基女修合修,甚至可能得罪一尊疯魔的金丹。 值得吗? 这疑问,瞬间闪过心头,便被楚年全然忽略。 开玩笑…… 他哪有资格在意这些?眼下,他楚年必须抓紧一切资源修行,至于什么金丹大能这种隐患,只能……日后再说! 而一旁,两姐妹眼看楚年神情松动缓和,那双老眼也泛起一丝丝火热后,姐妹彼此对视,而后,皆是松了口气。 她们知道,此事应该是成了。 二女颇有默契,彼此对视,而后便躬着身子,一点点小心翼翼朝着楚年爬去,一左一右,趴在楚年身畔。 而后,两只纤细小手,便如蛇一般灵巧得在楚年身上游走…… “大人,让我们服侍你吧……” 两女同时凑来,红唇在楚年脖颈、面庞上轻轻划过,吐气如兰。 那薄衫之下,玲珑起伏的曲线,那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雪白长腿,还有空气中那一缕若有若无,勾动心魄的处子幽香。 这些,都让他小腹处盘踞的那一团邪火,烧得愈发旺盛。 在两姐妹刻意的亲近与引诱下…… 楚年心中最后一丝审问的念头,也彻底被原始的冲动所淹没。 他喉结滚动,呼吸变得粗重,眼底的清明被一片浓郁的墨色取代。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霎时间。 楚年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起身,一步跨出。 强悍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安与柳宁二人娇躯一颤,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一手一个,死死搂入怀中。 温香软玉,满怀。 那惊人的弹性与温软,让楚年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 咔嚓! 一声脆响。 根本无需动手,楚年心念一动,一丝精纯魔气自掌心荡开,精准地落在那锁住两姐妹的玄铁链条之上。 那足以困住寻常筑基修士的链子,竟如同朽木一般,应声断裂,化作几截废铁,叮叮当当地砸落在地。 “啊……” 两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一刻,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带起。 楚年一手一个,直接将她们带入了身后的玉池之中。 哗啦! 温热的池水轰然翻涌,瞬间浸透了她们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 水汽蒸腾,氤氲弥漫。 山峦起伏,沟壑纵横。 楚年眉头微蹙,战意十足,横冲了上去,一场惊人大战,就此展开! …… 在这般混战之下。 楚年分明感知到,自己体内浓烈阳气,正化作最为猛烈的攻势,朝着柳安、柳宁横冲而去,令她们备受煎熬,连连哀嚎求饶。 这股能量,在楚年的引导下,精准地冲向她们丹田深处那团顽固的森然魔气。 嗤嗤—— 宛如沸油浇雪,那股源自金丹大能的魔气,竟在这股全新的能量面前,开始了一点一滴的消融。 虽说极为缓慢,但确实有效! 感受到这一变化的瞬间,柳安与柳柳宁姐妹二人,那迷离的眼眸中,骤然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亮。 那是绝境之中,看到曙光的狂喜! 她们好似疯了一般,忘记了羞涩,忘记了矜持,用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以她们那无比笨拙的方式,疯狂地讨好着楚年。 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大人……我们姐妹,会永远听您的指引……” 柳安的声音破碎,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楚年见她们彻底臣服,不由放声大笑,很是开怀: “你们两个,倒是识相……” 与此同时,一股股浓郁至极的能量,也奔涌而出,涌入楚年的四肢百骸。 阴阳相合,效果斐然,这般过程,楚年已经体会过许多次了。 二女的双生灵体虽被魔气压制,但其本质依旧远超寻常女修。 体内蕴含的能量,更是惊人的纯粹与厚重。 楚年神情专注,疯狂运转功法,飞速炼化着这股力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炼气八层的根基,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夯实、填满。 体内的魔气,也在这阴阳交泰的过程中,变得愈发磅礴、精纯。 那道通往炼气九层的壁垒,似乎不再遥远。 楚年心中飞速估算,等到这次合修结束,自己朝着炼气九层,至少能迈进五分之一的进度! 突破,越来越近了。 …… 终于。 七日过后。 密室内的水声渐渐平息。 柳安与柳宁姐妹二人,早已浑身无力,如同两条缺水的鱼儿,瘫倒在玉池之内。 她们俏脸之上,还残留着未曾褪尽的潮红,媚眼如丝,就那么一左一右地趴在楚年身畔,两条藕臂死死抱着楚年的胳膊,一刻也不愿撒手。 忽然,姐妹二人娇躯同时一震。 她们闭上眼,细细感知着体内的变化。 下一刻,那两张姣好的眉眼之上,同时被浓浓的惊讶与震惊之色所取代,娇躯都因此而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一次! 仅仅只是这七日的一次合修! 那折磨了她们足足数月,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几乎断绝了她们所有希望的恐怖魔气,竟然…… 竟然已然消弭了一成! 整整一成! 这效果,未免也太过惊人!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若是再来上十次八次,她们那被污染的双生灵体,岂不是就能彻底恢复? 而且…… 食髓知味。 她们不由得回想起这七日来的过程,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们的身心都为之颤栗。 若是……若是能长久地和楚大人保持这种关系…… 等到灵体彻底恢复,凭借她们双生灵体的特殊体质,再加上楚大人的纯阳灵体。 她们的修行速度,将会快到何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事半功倍,都远不足以形容! 更别提,楚大人在执法门中的地位,仅仅是这间密室,这随意就能拿出两个筑基炉鼎的手笔,就足以证明其身份之尊贵。 跟着楚大人,日后,定有好日子过! 只是短短的片刻之间,两姐妹的心态,便从最初的利用楚年疗伤,彻底转变成了想尽一切办法讨好楚年,努力留在楚年身边! 看着二女眼中毫不掩饰的谄媚与讨好,楚年心头不由生出一抹感慨。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 在宗门底层挣扎求存,见到任何一个地位稍高的人,都需要卑躬屈膝,俯首做低,将所有尊严踩在脚下,只为求得一丝生存的可能。 可现在。 两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筑基期女修,此刻却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用尽一切手段来取悦自己。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 那个卑微的、挣扎求存的自己,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当然,楚年也清楚,二女之所以会如此,一方面,是因有求于自己,但还有相当一大部分原因,乃是受了阳气与阴阳魔功的影响。 她二人,修为被霸道魔气压制,心智被折磨了许多,早已脆弱不堪,境界也只是筑基,如此一来,眼下自然抵挡不住楚年魔功的影响。 对她们来说,楚年已经是如魅魔一般的存在了。 温热的池水仍在轻轻荡漾,水面浮着一层氤氲的雾气,混杂着靡靡的甜香。 楚年靠在温润的玉壁上,指尖在水中无意识地划过,感受着那份滑腻。 他的一左一右,两具完美无瑕的娇躯紧紧依偎着,如同藤蔓缠绕着巨木。 七日的索取,早已让她们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此刻只能软绵绵地瘫倒,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奢靡。 她们的呼吸带着灼人的热度,喷洒在楚年的胸膛与臂膀,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痒。 楚年垂眸,视线扫过她们潮红未褪的脸颊,以及那因为疲惫而微微颤抖的眼睫。 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伸出手,一左一右,指腹在她们光洁的背脊上缓缓游走。 这并非挑逗,而是一种无声的宣示。 每一次触碰,都能引得身下的娇躯一阵轻颤,喘息声也随之变得急促。 她们的反应,清晰地告诉楚年,他已然彻底掌控了这两具身体,以及身体里那两个曾经高傲的灵魂。 直到两女被他这不带任何情欲的抚弄招惹得呼吸紊乱,几近哀求地扭动身躯,楚年才终于收回了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响起,平淡,冷漠,不带一丝波澜。 “你们这阵子,就在此处待着。” “执法门内,无人能拿你们怎么样。” 这番话语,如同一道天谕,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两姐妹心头的阴霾。 她们最恐惧的,便是楚年将她们视作一次性的消耗品,用过之后,便随意丢弃。 以她们如今的状态,一旦被逐出这间密室,暴露在葬仙宗内,那下场绝对凄惨无比。 还好,这位大人似乎没有那个打算。 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刚刚浮上心头,楚年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们坠入了更深的冰窟。 “等老夫忙完这阵子,再考虑未来怎么处置你们……” 言语中,听不出喜怒,更辨不清任何情感。 那份高高在上的漠然,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处置。 这个词,冰冷得像一把刀,抵在了她们的喉咙上。 刚刚松弛下去的身体,瞬间再度绷紧。 她们能感觉到,自己的未来,自己的生死,都悬于这位大人的一念之间。 惴惴不安的情绪,如同藤蔓,死死缠住了她们的心脏。 楚年将她们那谨小慎微,恐惧又带着一丝期盼的复杂神情尽收眼底。 他很满意。 他脸上的肌肉没有动,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曾几何时,他需要仰望这些筑基期的修士,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无比卑微。 而现在,仅仅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轻易拨动她们的情绪,决定她们的命运。 这种将他人生死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是一剂烈性的毒药。 谁能不上瘾呢? 至于如何处置? 楚年的心中早已有了定案。 炉鼎。 而且是品质绝佳的炉鼎。 待她们体内的魔气被彻底净化,双生灵体完全恢复,她们的价值将会被自己疯狂榨取。 仅仅这一次合修,就让自己的修为朝着炼气九层,实打实地迈进了五分之一。 这效果,可是颇为惊人的,比之泠月都更强。 多来上几次自己体内积累的魔气,就足以达到炼气期的顶峰,拥有冲击那个无数外门弟子梦寐以求的境界——筑基的资格! 当然,这个规划,他不可能现在就告诉她们。 人心是会膨胀的。 一旦让她们知晓了自己未来的巨大价值,难保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得寸进尺,妄图讨要更多。 必须让她们始终处于这种恐惧与不安之中,才能保证绝对的顺从。 楚年心中念头飞转,已然将一切都盘算清楚。 他站起身。 哗啦—— 池水从他肌理分明的身躯上滑落,在玉石地面上溅开一朵朵细碎的水花。 他没有回头看那两个依旧瘫在水中的女人,径直走向一旁,拿起早已备好的黑色长袍,动作流畅地穿好。 衣袂飘动间,那个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气息内敛,眼神幽深的执法门修士。 他算了算日子。 距离上次将泠月交给刘易,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 泠月那个女人,身为冰灵体,一个月的时间,体内积累的阴气恐怕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程度。 若是能与她合修一番,得到的好处,应该不会比这对姐妹花差。 就是不知道,刘易那个家伙,究竟将泠月洗脑得如何了。 楚年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令牌。 他有些不耐。 他希望等下见到的,是一个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尊与意志,完全臣服的玩物。 那样,他便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轻松将其拿下,享受那最精纯的元阴能量。 楚年整理好衣袍的最后一丝褶皱,正欲迈步,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 忽然。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水声。 那一对姐妹花,竟挣扎着从玉池中全然起身,水珠顺着她们曼妙的曲线不断滚落。 姐姐柳安的动作更快一些,她甚至来不及擦干身体,便匆匆披上一件薄衫,快步冲了上来。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的弧度惊心动魄。 “大人!” 一只白皙玉手,拉住了楚年。 楚年脚步一顿,眉眼闪过一抹诧异,缓缓扭过头,眼神玩味: “你想说什么?” 柳安被他这道目光看得心头发颤,但她知道,这是她们姐妹唯一的机会。 她紧咬下唇,强迫自己直视楚年的眼睛。 以她的修为和见识,自然看不出楚年那伪圣体的真正根底,只能勉强感知到那磅礴浩瀚的纯阳气息。 但这已经足够了。 “大人,您乃是纯阳灵体,修行一途,对女修的需求,应该不低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有办法,帮您找来大量元阴尚存的同境女修!” ------------ 第一卷 第31章 拉皮条!泠月的臣服!下毒! 听着柳安的话,楚年眉头微挑。 他的动作停滞下来,那双幽深的眼眸里,不起波澜,只是淡淡地,甚至带着一丝玩味地,落在了身前这个大胆的女人身上。 这两个女子,倒是懂得顺势而为。 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是她们在这吃人的宗门内,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所以,便打算用尽一切办法,将这根浮木,紧紧抱住了。 这也说得通。 那名金丹大能的阴影,是一座压在她们心头的大山。 随时都可能将她们碾得粉身碎骨。 起码,躲在这执法门,她们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而自己,就是她们能喘息的唯一凭仗。 楚年的目光从柳安灼热的眼眸上移开,落在了她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上。 那只手,因为紧张,指节微微发白,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知的颤抖。 “你且说说看吧。” 楚年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若是你有足够的价值,老夫,不会亏待你。” 这句话,是一句审判,也是一句恩赐。 价值。 在这魔门之中,这是决定一切的唯一标准。 对女修,他的需求是长期的,永无止境的。 他的伪圣体,便是一个无底的黑洞,需要源源不断的阴气来填补,来推动他朝着更高的境界攀登。 若是柳安真有什么好办法,那倒是能省却他一桩天大的麻烦事儿。 柳安闻言,那张因为沐浴而红润的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狂喜的光泽。 那是一种在绝望中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 她连连说道:“大人,您身怀精纯阳气,体魄之强盛,远超同阶修士,这本身……本就是诸多女修梦寐以求的机缘!” 她的语速有些快,带着一丝急切,生怕楚年失去耐心。 “只需要我们暗中成立一个组织,再许诺些许的好处,便可打动不少元阴尚在的女修前来。毕竟,光是与您合修,承受您阳气的洗练,对她们而言,就已经获益匪浅了” 楚年听着,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不置可否。 这法子,他自然也是想过的。 但这法子,太过理想化,根本不好实施。 葬仙宗是什么地方? 此地乃是魔门! 门内弟子,一个个都谨慎到了骨子里,每个人都藏着掖着,生怕自己的底牌被他人窥探了去。 只靠他一张嘴,几句空口白话,可不好忽悠来那么多的女修。 更何况,他平日里,根本没有渠道去接触那么多的女修。 要是为此事大肆宣传,恐怕不等女修找上门来,倒是先惹得其他人觊觎敌视。 楚年的视线,重新变得冰冷。 他看着柳安,如同在看一件器物。 他将自己的担忧,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了出来。 最后,他做出总结: “你的想法,并不值钱。” 闻言,柳安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血色全无,变得一片煞白。 连带着她身后,一直紧张观望着的妹妹柳宁,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不值钱。 这三个字,近乎将她们击溃。 柳安抓着楚年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但紧跟着,几乎只过了一瞬,她眸中,却又是泛起了一丝丝光泽。 不服。 一股强烈的不服气,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压过了那股冰冷的恐惧。 她的黛眉瞬间蹙紧,脑海中念头疯狂转动,搜寻着一切能够说服眼前这个男人的理由。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楚大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眸微亮。 “您可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们姐妹,能在这种环境下固守元阴如此之久,并非是全无缘由的!我们身边认识的女修,自然……大多也是如此!” 这句话,让楚年那准备抽回的手臂,微微一顿。 柳安的眸光,在这一刻,迸发出惊人的明亮。 那是智慧与求生欲交织出的光芒。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速飞快,逻辑却无比清晰。 “她们的熟识之人,大概率也是如此!” “这是一个圈子!一个在魔门之中,依旧心存幻想,想要保留一份纯净,或者说……想要将自己卖出一个更高价码的圈子!” 柳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我二人,可以先劝说身边的伙伴,让她们前来,与楚大人您合修!” “我们可以用亲身经历告诉她们,与您合修,非但不会被粗暴采补,反而能得到阳气滋养,修为精进!这是天大的好处!” “不过……”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试探与不安。 “可能……需要一些资源来诱惑她们。毕竟,口说无凭,总要让她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肯迈出第一步。” 柳安说罢,便死死盯着楚年的脸,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不知道楚年是何想法。 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人,会不会舍得拿出资源,去投资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听到柳安的话。 楚年的脚步,彻底顿住了。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有一抹惊喜,正在悄然亮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从前,还真的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 即便是魔修,也是如此。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再凶残的豺狼,也会有自己的同类与族群。 柳安、柳宁,这两个看似柔弱的女修,或许真的能成为一张大网的起点。 一张……以她们的人际关系为脉络,以资源和力量为诱饵,不断延伸出去,为自己源源不断拉拢来“炉鼎”的贸易网。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让楚年体内的血液,都隐隐有些燥热。 这比他自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去一个个寻找,效率要高出千倍,万倍! 而且,更加隐蔽,更加安全! 念及此处,楚年那一直紧绷的嘴角,终于向上牵动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来了兴致。 他缓缓扭头,目光在柳安、柳宁二人写满了紧张与期盼的脸上扫过。 “你们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柳安和柳宁却敏锐地听出,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丝。 有门!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依你们看,需要多少资源,能将此事办起来?” 楚年问道,语气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评估一笔投资的回报率。 这个问题,瞬间让刚刚松了口气的柳安、柳宁微微皱眉。 她们犯了难。 要多了,怕楚年觉得她们狮子大开口,直接否决。 要少了,又怕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说不动那些眼高于顶的“姐妹”。 柳安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 “此事,我们可能需要与那些姐妹们一一商议……” 她不敢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只是给出了一个方向。 “当然,我们自然会争取,以最低的资源,让她们心甘情愿来与大人您合修……” 她们心中清楚,楚年乃是大人物,更是身怀那等逆天灵体,寻常货色,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所以,这场交易,对于那些被拉拢来的女修而言,注定是一次性的买卖。 想要从楚年这等存在身上,占到更多、更持续的便宜,无异于痴人说梦。 正是因为看得透彻,她们才敢断定,那些姐妹一旦动心,恐怕都会选择狮子大开口。 毕竟,她们付出的,可是苦守多年的元阴。 这桩买卖,若是价码不够,谁又愿意? 这些,都是横亘在眼前的实际问题。柳安与柳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眸中的凝重,此事,只有真正开始去办,才能针对性地一一化解。 楚年将二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指节轻轻敲击着石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点点头,声音听不出喜怒: “既然如此,你们便放手去做。” “若是当真能做成,老夫不会亏待你们。”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 “具体价码,你们不必与我分说,去与刘易商量。” “此事,由他全权负责。” 对刘易,他用得还算顺手。此人是执法门弟子,对自己也算知根知底,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揣摩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能付出的底线在何处。 由他出面,最是合适不过。 “是,是大人!” 柳安、柳宁两姐妹闻言,几乎是瞬间,那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一股狂喜的暖流涌遍全身。 她们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胸口起伏不定,连连对视,已然激动得难以自持。 这,就是她们想要的! 一句“由他全权负责”,便将她们二人彻底从单纯的“炉鼎”身份,拔高到了“为大人办事”的层次。 有了这层关系在,她们与楚年之间的关联,就再也不是飘忽不定的露水情缘,而是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商量完这一切,楚年便没有再多言半句。 他转身,步伐沉稳,径直出了这间密室。 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两个因为得到了新身份而亢奋不已,正低声商讨着全面计划的女人。 活脱脱两个准备大展拳脚的皮条客。 楚年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他不在意这些。 只要能换来足够的女修,换来他修为的飞速精进,无论是什么方式,都值得一试。 魔道修行,本就是不择手段。 只不过,此事若是能成,便意味着,自己需要大量的灵石去交易! 光是凭自己手上几千块灵石,是远远不够的。 还万物楼的债,恐怕就遥遥无期了。 “等老夫当上总堂主,赚钱门路便多了……” 楚年心中如此安慰自己,同时,也是更为期待了。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自己只需要占据总堂主之位,未来,必然是一片坦途。 门前。 “大人,都结束了?” 密室外的甬道里,光线昏暗,刘易的身影如同一尊雕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楚年那张年轻却威严的面庞在阴影中浮现,他连忙躬身上前,姿态放得极低,语气里满是恭敬。 对楚年,他愈发敬畏。 连称呼,都彻底换成了“大人”,每一个字都透着谨小慎微。 楚年脚步未停,一边走,一边将刚刚密室里的盘算,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刘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此事,你来主导。” 刘易的呼吸猛地一滞,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狂喜冲上心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 他强行压下脸上的表情,只是双目之中,迸射出难以掩饰的精光。 “属下明白!” 他斩钉截铁地应道,腰弯得更深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更是楚年对他更为器重与信任的表现! 交代清楚后,楚年话锋陡然一转,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落在刘易身上。 “泠月那边,如何了?” 听到这个名字,刘易顿时神情一变。 他猛地拍了拍胸脯,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得意与残忍的神色,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条等待主人夸奖的恶犬。 他当即开口,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那女修的骨头倒是比属下预料的要硬上不少,起初,她是半个字儿都不愿意听我说的。” “不过……” 刘易嘿然一笑,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森白。 “在属下百般恐吓、劝告下,她,已经彻底臣服了。” 他刻意加重了“臣服”二字的读音,眼神中透着一股掌控他人心志的快感。 “大人,您现在过去一看,便知道了。” “属下敢保证,她定是不敢再有丝毫的怨言,只会老老实实做您的奴仆。” 刘易的话音里,毫不掩饰地透露着一股残忍劲儿。 楚年清楚,那所谓的“百般恐吓、劝告”,恐怕绝不会是什么仁慈的手段。 但,那又如何? 泠月这个女修,是来刺杀自己的。 自己留她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一个失败的刺客,就该有作为阶下囚的觉悟。 楚年面无表情,没有再迟疑,只是淡淡道:“你去做事吧,筑基女修之事,多上上心。” 刘易当即重重点头,胸膛挺得笔直。 “是,大人!” “您放心吧!属下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帖!” 楚年点头。 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个刘易,这把刀,自己用得还算顺手。 他就此转身,身影很快便没入了甬道的更深处,只留下冰冷的脚步声在回响。 …… 步履飞快。 楚年穿行在葬仙宗山头之间,晚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让他过热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 这些日子,泠月那个女人,被他关在住处,算算时间,已经足足一个月了。 一个心高气傲、难得一见的冰灵体,被剥夺了自由,日夜囚禁于方寸之地,不知道那身傲骨,被磨掉了几分。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通。 虽说有刘易的保证,但楚年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泠月这个家伙,乃是其背后之人培养的忠犬,骨头硬得很。 若是还没有…… 楚年眼神深处,一抹冰冷的漠然悄然浮现。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懒得再在这种不识时务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若是她依旧冥顽不灵,那便直接炼成人丹。 一个顶级的冰灵体炼制出的人丹,想必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加快了脚步,想起泠月那清冷的模样,不由心头升起一股火热,泠月给他带来的感觉,远非其他女子可比。 而且,她体内,应该积累了不少的能量,合修一番,对自己大有裨益! …… 与此同时。 万物楼,楚年住处。 泠月一身白裙,容颜清冷,一副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但那俏脸却显得苍白,神情落寞,好似失了精气神一般,洁白双瞳中,隐隐闪动着丝丝不安与惶恐。 这些日子,她,着实遭受了非人哉的待遇。 首先便是全面的囚禁,她的活动范围,被彻底限制在楚年的一个屋子中,只有十平米左右,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若只是如此,自然难不倒一个修士。 但,刘易首先便是将她手脚全部锁住,令她难以动弹分毫,只能跪在床榻上。 在绝对意义上,限制她的自由。 到了这一步,即便是修士,也极难忍受了,肉身终有极限,而泠月的魔气,也被彻底封印,无法恢复肉身的损耗。 只过了五日,泠月便已然承受不住了,只觉得娇躯无比虚弱,痛苦不堪,近乎有种生不如死的冲动。 她开始哀嚎,怒骂,让刘易直接将她杀了。 但刘易,还有更绝的招式。 他,购买来诸多暗影石,这种石头,并不算珍贵,但却能做到完全不透光,并且极大程度隔音。 他直接用这石头,将那屋子的一切光亮之处,都彻底遮蔽。 如此一来。 泠月在完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还彻底丧失了对世界的感知,时间、空间,一切都不存在了。 她的世界,只有黑暗,一片漆黑,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声音。 好似,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一人存在。 这般对心理的折磨,远非常人所能理解,在这般巨大压力下,泠月只过了短短三日,便彻底崩溃,嚎啕大哭,那声音,无比凄厉。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其他的招式,皆是攻心之策。 刘易,根本没有对泠月动手,甚至没有令她细皮嫩肉的身躯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便彻底将她彻底压垮了。 泠月此刻。 手中,捧着一玉瓶,其内装着一股无色无味的诡异液体,她眉宇时而闪动着滔天恨意与杀念,时而却又满是忌惮与茫然…… 在确认她臣服之后,刘易便放宽了对她的看管,容许她在这屋子内走动。 很快,她美眸一转,落到了石桌上的茶具上,她一步步走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后。 楚年穿过万物楼区域,远远看到了自己那座清幽的独立院落。 院门紧闭,周围布置的简易禁制没有丝毫被触动的痕迹。 整个院落被打理得颇为整洁干净,连石板路上的缝隙里都看不到一根杂草。 这都是刘易的手笔。 每一日,刘易都会前来,进行着例行的洗脑工作。 楚年脚步不停,推开院门,快步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院中。 他的脚步便微微一顿。 只见。 一道身着素白衣裙的窈窕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屋檐下。 她通体白皙,肌肤在月色下泛着一层玉质的光泽,眉眼清冷,却不复往日的孤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怯意。 正是泠月。 此刻,她螓首微沉,步调放得极缓,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卑微感。 那双曾经只会握剑的白皙玉手,肌肤薄嫩,甚至能看到皮下一根根淡青色的血管。 这双手,正稳稳地捧着一个白玉茶壶,壶嘴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她朝着楚年,缓缓走来。 神情平静,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她走到一旁的石桌边,将茶壶放下,拿起一只干净的茶杯,斟满茶水。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而后,她双手捧着茶杯,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将茶水朝着楚年递来。 “楚大人,您喝茶……” 泠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意,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 楚年神情微动。 他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泠月一身白裙纤尘不染,垂首而立,姿态恭敬到了极点,甚至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颤抖。 她整个人散发着幽幽的寒意,这不是功法所致,而是源于体质。 冰灵体。 这股寒气对寻常修士而言是种侵蚀,但对楚年来说,却只觉通体舒泰,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凉爽。 绝佳的炉鼎。 他心中暗暗赞叹。 眼下,泠月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他料想,即便刘易已经进行了许多的工作,但想要处理这个女人,恐怕还是要费上一番手脚。 威逼,利诱,甚至是动用某些不光彩的手段。 毕竟,她很可能是血浮屠那个家伙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忠诚度本该刻印在骨子里。 但此刻,出乎楚年的预料。泠月这般顺从,这般惧怕的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楚年眸光微转,视线从她身上往下移动,落在了她掌心。 一杯茶。 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他迈步上前,伸手接过那杯茶,指尖传来的温度恰到好处。 “怎么?” 楚年的声音很淡,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些日子,你想通了?” 泠月低垂着螓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余下一贯的清冷。 “我没得选择。”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想活命。” 这句回答,没有丝毫刻意讨好,更没有半点谄媚,语调沉沉,带着一种被现实碾碎后的麻木。 楚年看着她,并未在意这种冷淡。 他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若是她此刻表现得热情似火,或是巧言令色,他反而要怀疑其动机,要掂量一下这其中藏着几分算计。 现在这样,很好。 并且,也说得过去。 泠月如今已经失了身子,作为炉鼎,被自己占用了,她对于其背后的大能的价值,骤然降低。 再回去,即便不至于立即被处死,但想来,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一尊大能,怎么会容忍自己被戴了帽子?怎会容忍自己女人被他人睡了? 恐怕,等待泠月的最终下场,一定是边缘化,而后等哪天那背后大能不顺眼了,便将她彻底斩杀。 但留在自己身边,就不一样了,起码自己需要她来配合修行,不会直接将其斩杀。 如此想着,楚年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后捧着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她体质带来的一丝凉意。 “啪。” 茶杯被轻轻放回玉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房间内,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泠月的肩膀几不可查地一缩。 下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精准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细嫩,白皙,冰凉。 楚年手腕微微用力,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 泠月一声低呼,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娇软的身躯被径直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跌坐在楚年的大腿上。 二人之间再无半分距离。 男子身上那股灼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与她体质的冰寒形成了剧烈的冲突。 泠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具躯体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双颊瞬间绯红一片,连带着白皙的脖颈与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不敢去看楚年,视线死死盯着地面,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之前……”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在我很小的时候,血浮屠大人救了我,并且一路培养我……” “我本以为,他是我的一切,是我的信仰!” 说到此处,泠月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苦涩。 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茫然。 而此刻,楚年听着这些,却是心头陡然一震,眉眼闪过一抹了然。 果然如此! 此时此刻,楚年看泠月的状态,已然不似作假。 若是真的……那这泠月,是血浮屠的人! 也不知,血浮屠究竟有没有探查到,他用心培养的炉鼎,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怀中…… 楚年若有所思,心头倒是并无多少惧意,毕竟,他对此事早有猜测,也有了些心理准备,只是,此刻证实之后,他便清楚,自己与那血浮屠之间,也已经结了仇了。 这,又是一大压力,催促着他,必须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与此同时,泠月继续沉沉说着: “可不是那样的。” “我高估了我对他的忠诚。”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得如同梦呓: “我,更想活下去……” 这番话,听起来颇为真诚。 楚年能听出其中的挣扎与最终的妥协。 这本就是他授意刘易,日夜轮番向她灌输的内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现在看来,效果斐然。 趋利避害,是生灵的本能。 依附强者,是弱者唯一的出路。 泠月只要还想活着,只要还对修行之路抱有一丝幻想,她便只能选择臣服。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楚年很快便完全接受了她的这种转变。 这倒是省却了他一番手脚,也让他对这女人的价值,有了新的评估。 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总比一个顽固不化的蠢货要有用的多。 更何况,他从始至终,要求的也仅仅是臣服。 至于忠心? 他从未妄想过。 在这弱肉强食,人命如草芥的魔门之中,去奢求所谓的忠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也是最愚蠢的事情。 所有人都明白,忠心,不过是挂在嘴上的一句漂亮话。 就如同姜清婉。 那位高高在上的门主,对自己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敲打与警告,时常把“忠诚”二字挂在嘴边。 可楚年清楚,她心中,绝不可能认为自己会绝对忠心。 她也绝不会奢望自己,有朝一日会为她肝脑涂地。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价值与实力之上的。 只要自己始终强大,并且能一直不断地变得更加强大,能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那么,自己的手下,便会自然而然地对自己“忠心耿耿”。 而她,也会始终对自己表现出足够的“信任”。 反之。 若是有一天,自己停滞不前,甚至是跌落神坛。 那么,今日围绕在身边的这些人,便会化作最凶恶的豺狼,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将自己撕得粉碎。 倒戈相向,落井下石,才是这里的常态。 眼下这个局面,楚年便十分满意。 一个因为恐惧与求生欲而选择臣服的冰灵体炉鼎。 很好。 以自己的天资与体质,未来的成长与变强,是可以清晰预见的坦途。 那么,自己麾下的这些人,自然也就会一直保持着对自己的这份“忠诚”。 楚年如此想着,精炼的手臂顺势滑下,环住了泠月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肢。 怀中的身躯柔软,却带着一种玉石般的冰凉,隔着薄薄的裙衫,那股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楚年的掌心。 一股强烈的满足感与征服欲,自心底最深处轰然涌起,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从这一刻起,泠月不再是炎骨的遗物,而是他楚年的专属玩物。 一个离不开他,只能完全依附于他,听令于他的精美器物。 这种绝对的掌控,是沈妙音、姜清婉那种女人永远无法给予的。 尽管刚刚才从双生灵体姐妹花身上爬起来,但此刻,楚年心底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愈烧愈烈。 他的眸光变得火热,另一只手不再安分,沿着她柔顺的腰线,一点点向上摸索,朝着那片高耸的雪腻探去。 泠月娇躯陡然一颤。 楚年能清晰看到,她低垂的眼睫在剧烈抖动,瞳孔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惶恐与无措。 但她没有抗拒。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念头。 对于她这种顺从,楚年感到极为满意。 他正要继续深入。 “等,等一下……” 泠月忽地急促喘息着,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股决绝,打断了楚年的动作。 楚年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她。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那张清冷的脸颊上满是挣扎,飞快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温润的玉瓶。 瓶身小巧,其内似乎有液体在轻轻晃动。 “这是什么?” 楚年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伸手接了过来。 入手冰凉。 一缕魔元悄无声息地探入其中,细细探查。 无色,无味。 瓶中的液体看起来平平无奇,感知不到任何灵力波动,与凡间的清水无异。 但楚年的直觉却在发出警示。 这东西,绝不简单。 泠月终于敢与楚年对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三日前,这个玉瓶,不知用什么方法被投了进来。” “外面的执法门弟子毫无察觉。” “同时,还有一道传音落入我的耳中。” 听到这些话,楚年眼中的热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幽冷。 “什么传音?” 泠月用力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将那日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复述出来。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那人说,这瓶子里是毒液,是世间至毒之物,只要你吞下去,此物便可瞬间毁掉你的体质与修为根基……” “到时候,等你成了一个废人,他就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进入这里,将你掳走。” 说到这里,她声音更低了。 “他还许诺,事成之后,会给我一万块灵石,并且送我拜入其他峰,或者直接离开葬仙宗,给我自由。” 泠月一口气飞快说完,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不敢再看楚年的眼睛。 楚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 他的魔气早已笼罩了这片空间,泠月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丝情绪的细微波动,都无所遁形。 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灵魂因恐惧而战栗。 但他能感觉到,这恐惧之下,没有谎言。 楚年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冰冷的玉瓶,轻轻摇晃,听着里面液体微不可闻的撞击声。 一时间,他眉宇间泛起一股森然的杀意,怒火在他的胸膛中无声燃烧。 有人,想废了他。 不是杀,是废。 这比直接取他性命,更加恶毒。 泠月这才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隙,她怔怔地看着陷入沉思的楚年,心神仍旧处在动荡之中。 她,曾因此而纠结、犹豫。 她清晰地记得,在楚年踏入这片住处之前,她整个人都处在撕裂般的煎熬之中。 那个神秘的玉瓶,就放在她的枕边。 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响。 自由。 一万灵石。 摆脱这个恶魔。 她该赌一把吗? 用这瓶毒液,去赌一个未知的未来? 还是……彻底跪倒在楚年的脚下,成为他掌中的玩物,苟延残喘? 她犹豫了很久,很久。 可最终,当楚年推开门的那一刻,当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 她,还是怕了。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无法抗拒的恐惧。 而现在,当她确认楚年已经突破筑基,变得比她想象中更加强大时,那份恐惧便化作了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做出那个愚蠢的决定。 楚年的手段,实在太过恐怖,她也根本不信那外面的人。 从始至终,那个投出药液的人,都没有展明身份,只用一道变幻过的声音许下虚无缥缈的承诺。 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如何能与即将手握大权、手段通天的楚年相比? 泠月自然不可能信任他。 此刻将一切和盘托出,便是她赌上一切的投名状。 她要成为一条忠诚的狗。 已然臣服,便要有臣服的姿态。 唯有如此,才能在新的主人手下,得到更多的好处,活得更久,也活得更好。 她清楚,楚年,至少有姜清婉的支持,并且起身天资也是极为出众,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才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听着泠月的话,楚年嘴角的弧度愈发满意,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愉悦。 他点了点头,指尖捏了捏泠月光洁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玩味与占有,声音低沉。 “你做的不错,老夫很满意。” 说罢,他手腕一翻,那盛着致命毒液的玉瓶便凭空消失,被他直接收入储物戒中。 就在玉瓶消失的瞬间,他眉眼间闪过一抹森然的凌厉,仿佛出鞘的利刃,寒光一闪,又很快隐没下去,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楚年立即收敛了一切外泄的情绪,仿佛刚才的杀机从未出现过。 他的双手,再度不安分地在泠月身上悄然游走,掌心滚烫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渗透进去,眼眸深处,也渐渐燃起更加火热的火焰。 刚刚献上忠诚的泠月,身躯再度紧绷起来。 但她强迫自己放松,甚至主动迎合。 她脑中飞速转动,寻找着能让自己更有价值的话题。 “不调遣执法门弟子去追杀他吗?” “他应该就在附近。” 泠月眉眼间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她仰头看着楚年,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关怀。 虽说相处不多,但她已然摸透了楚年性子的一部分——睚眦必报。 只要楚年有能力反抗、报复,便绝不会忍气吞声。 听到她的提议,楚年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老夫功力尽散,他不是就会进来吗?”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泠月的鼻尖,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脸上。 “直接等着他进来不就行了?满世界抓捕他,太麻烦了。” 这句话,让泠月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眼中的柔顺与迎合瞬间被一抹真实的急切所取代。 “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这药液送进来,修为恐怕不简单啊……” 她连连开口,语速都快了几分。 “你自己应对,恐怕会有危险。” 泠月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焦虑。 她只觉得楚年这个决定太过自大,自大到近乎愚蠢。 她刚刚才做出选择,彻底臣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楚年身上,可不想他转眼就因为自大丢了性命。 到那时,楚年若是败了,她这个没有下药的“叛徒”,被那个神秘人得知真相,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她承受不起这种代价。 然而,对于她的焦虑,楚年却视若无睹。 他的心头,已然有了清晰的判断。 放眼整个葬仙宗,与自己有过节,并且到了不死不休地步的,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无非就是圣魔峰的那位血浮屠,以及药峰那个叫墨昙的家伙。 至于血浮屠? 这位未曾谋面的圣子,应该不至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对真正的强者来说,玩弄阴谋诡计,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更是一种效率低下的表现。 更何况,这般精品的毒液,也不是他一个专修杀伐之道的魔修能轻易拿出来的。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药峰圣子,墨昙。 也只有他,有这个动机,有这份财力,更有这种渠道和能力,弄到如此刁钻歹毒的东西。 “还真是大手笔……” 楚年心头暗暗冷笑。 他将神念沉入储物戒,再次“看”向那个玉瓶。 能腐蚀修为,还能摧毁根基。 这意味着此毒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指修士最核心的灵力循环与道基。 一旦中毒,哪怕不死,一身修为也将付诸东流,沦为废人,断绝仙路。 这种毒,狠辣,且珍贵。 其品阶,估计不会低于四品。 一件四品毒物,价值连城,足以让许多筑基修士倾家荡产。 那个墨昙,为了对付自己,当真是下了血本。 看来,上次自己在圣女宫内,与沈流儿独处一室二十余天,令他彻底起了杀心。 只是…… 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置自己于死地? 楚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喜欢这种感觉。 敌人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以为猎物即将落网,却不知自己早已从猎物变成了猎人,正张开一张更大的网,等待着对方自投罗网。 这种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远比单纯的杀戮更让他着迷。 迎着泠月那双写满了焦灼与忧虑的眸子,楚年嘴角的弧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玩味。 他笑了。 “放心。” 楚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仿佛外界的杀机与他无关,只是一场即将上演的拙劣戏剧。 “外面那人,杀不了我。”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泠月紧绷的下颌线,感受着那份细腻肌肤下的微颤。 “这里是万物楼。” 一句话,便道尽了一切。 真当万物楼是寻常的客栈酒楼? 此地的租赁价格高到足以让圣子圣女都感到肉痛的程度,自然有其道理。在这里,一草一木都受大阵庇护,任何一丝未经允许的灵力波动,都会引来万物楼背后那恐怖存在的雷霆打击。 别说是区区一个躲在暗处,不敢现身的小丑了。 即便是金丹大能亲至,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只要他还清醒着,只要他能展露气息,能反抗,那个躲在暗处的老鼠,就不敢有任何异动。 闹事?他敢吗? 楚年不再理会这个话题,那双深邃的眼眸重新聚焦,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回了怀中这具温软的娇躯之上。 他淡淡开口,语气像是随口的恩赐: “看在你如此为老夫着想的份上,老夫便宠幸你一番……” “我想你应该知道,日后该如何称呼老夫吧?” 泠月闻言,顿时一怔,眼神一瞬茫然后,立即回神,小声道:“主……人,一切都听主人的。” 在迟疑一二后,她语调虽有不适,但还是叫出了这一声主人。 她明白,楚年要的便是一个代表绝对臣服的称呼。 当“主人”二字从她唇间吐出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颤抖与生涩,但终究是清晰地叫了出来。 楚年顿时露出满意笑容,魔气一震,便是将令二人衣物震碎,压了上去…… ------------ 第一卷 第32章 算计!绝望的刺杀! 幽暗房间内,阴与阳的气息交融,二人的气息,也在缓慢提升。 这并非简单的交合,而是最原始的欲望的碰撞。 楚年体内海量纯阳之气,如同决堤江河,一次次冲刷着泠月冰冷的身躯。 而泠月的身体在阳气的灌注与刺激下,反而激发出了一股更为精纯的阴气。 一冷一热,一阴一阳。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二人的躯体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的循环。 这场修行,持续了足足三日。 三日,并非楚年的极限。 他的阳气浩瀚如海,生生不息,仿佛永无止境。 这是泠月的极限。 她终究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根基尚浅,想要长时间吸收楚年体内的精纯阳气,对她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楚年能清晰地感知到,此时此刻,泠月体内原本平稳流转的魔气,开始剧烈地动荡、沸腾。 那是突破的征兆。 在确认了泠月甘心臣服之后,楚年便在合修的进程中,悄然散去了那一道种在她体内的禁锢。 楚年对自己,有这样的自信,他能分辨出泠月确实是真心臣服。 更何况,泠月,早已落入了无处可去的境地,她只能依靠自己。 若是回到她之前那位大能所在之处,她的存在,只会时刻提醒那位大能,被一个老头子给绿了,泠月的下场不会好过。 楚年相信,泠月也清楚这些,便只能对自己保持忠诚。 随着楚年彻底不再禁锢泠月。 霎时间。 轰—— 一股磅礴的气机,毫无征兆地从泠月体内炸开! 二人甚至还未曾分开。 泠月紧咬着殷红的下唇,贝齿深陷,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溢出。她的面庞泛起潮红,身体剧烈地颤抖,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得吓人。 “主人……” 她的声音颇为压抑。 “我,我要突破了……” 话音未落,她身上的气息便开始疯狂飙涨,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化作了冲天的狂潮,掀起一阵阵肉眼可见的气浪,将房间内的桌椅摆设尽数震成齑粉! 恰好,楚年也已到达了这一轮修行的巅峰。 他体内的阳气积蓄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这场持续了三日的交战,终于画上了句点。 阳气如山崩海啸般,尽数灌入。 泠月发出一声悠长的喘息,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 但下一刻,便霍然清醒,不再沉浸其中。 修行,比享乐重要。 她挣扎着与楚年分开,便立刻盘膝坐下,运转功法。 一股股浓烈阳气,在她体内疯狂乱窜,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竭力引导、炼化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庞大力量,朝着那坚固无比的瓶颈,发起了猛烈冲击。 楚年赤着身躯站在一旁,体会体内的变化。 泠月精纯的阴气,对他而言也是无上的补品。 “再度提升了不少,与和那两姐妹合修的效果,竟是差不多,不愧是冰灵体……” 楚年唇角噙着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种修为稳步提升的感觉,让他沉醉。 然而,这抹笑意并未持续太久,他的神情,很快便尽数收敛。 楚年心中,一根弦始终紧绷着。 两个月。 这个时限,时刻提醒着他,压力从未远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神之上,让他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楚年幽幽叹息一声,收敛心神,正打算盘膝巩固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他眉梢微皱。 万物楼住处,皆是有禁制存在,身为主人,可以感知到那些禁制的状态。 此刻,那些禁制上,出现了一丝震颤。 楚年透过禁制,清晰感知到,一道身影,正在他院落之外的街道上,来回徘徊。 那道身影的动作极为谨慎、隐蔽,但散乱的步伐,却是显示出此人的焦躁难安。 楚年眼瞳,陡然一凝,眉眼闪过浓浓冷意,他,几乎瞬间便是明白。 此人,定是那暗中想要刺杀自己的人物。 而那股气息,厚重凝练,带着一股纯粹的压迫感。 这不是炼气修士所能拥有的。 那股力量的质感,让楚年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忌惮感油然而生。 筑基修士! 楚年瞬间便有了判断,但心头那股不安,却是悄然按捺而下。 眼下,优势在我。 他的视线,穿透墙壁,落在了那道盘膝而坐的婀娜身影上。 泠月。 现在,她已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足够锋利的棋子。 一个念头在楚年心中划过。 他不再担忧外面的威胁,反而觉得这局面,变得有趣起来。 毕竟,泠月可不是寻常的筑基修士。 她是血浮屠亲自调教出的刺客,更是万中无一的冰灵体。 她的战力,在同境界之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用她来对付外面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足够了。 楚年心念微动。 下一刻,他体内那股奔腾汹涌的魔气与生机,如同退潮般,尽数向内收敛,沉寂于丹田深处。 他整个人外放的气息,瞬间变得虚浮、驳杂。 原本挺直的腰背微微佝偻,眼神也变得浑浊起来,活脱脱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修为尽废的迟暮之人。 他成了最完美的诱饵。 楚年的目光幽幽地看着静室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哂。 “想杀我,就要做好被我撕下一块肉的准备……” 他很清楚外面那人的算计。 这万物楼的住处,有宗门布下的高级阵法庇护,外人根本无法强闯。 想要进来,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他本人亲自打开。 二,是持有他身份令牌的人。 外面那人,显然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泠月身上。他在等,等泠月将自己“制伏”,然后拿着自己的令牌,为他打开这扇通往胜利的大门。 届时,他便能好整以暇地走进来,摘取最后的果实。 可惜。 他永远也等不到那个时刻了。 楚年安然坐下,闭上双目,整个人的心神都沉静下来,耐心等待着。 他成了一个最冷静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己踏入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半日的光阴,悄然而过。 静室之内。 盘膝而坐,宛如冰雕的泠月,那窈窕的娇躯毫无征兆地猛烈一颤。 轰! 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冰冷气息,从她体内轰然爆发! 那股气息之凛冽,让静室的四壁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然而,这股狂暴的气息仅仅是昙花一现。 下一瞬,它便被一股更强的控制力,完美地收束回泠月的体内,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原本清冷如水的眸子里,一道璀璨的精光爆射而出,随即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狂喜,以及一种混杂着敬畏与震撼的复杂情绪。 筑基中期! 泠月内视己身,清晰地感知着丹田气海中那愈发壮阔的灵力海洋,感受着经脉中奔流不息的冰寒法力。 她的眉眼间,涌动着一股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震惊。 之前,她的魔气被楚年封印,修为停滞,甚至连对自身的感知都变得微弱。 可这一次合修不同。 楚年没有对她施加任何限制,她能清晰地洞察自己身体内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她能感觉到,楚年体内那股霸道绝伦的阳刚之气,如同煌煌大日,涌入她的体内。 她的冰灵体,在这股力量的滋润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提纯、突破! 仅仅是这一次合修…… 其效果,便足以抵得上她过去将近大半年的苦修! 这怎么可能! 泠月的心神都在颤抖。 她无比清楚,这一切的功劳,九成九都要归功于身旁这个看似苍老的男人。 是楚年体内那股神秘而恐怖的阳气,才造就了这般神迹。 按照她原本的预估,从筑基初期顶峰到突破中期,即便有血浮屠资源支持,她也至少需要十年时间的打磨与积累。 十年! 那将是十年枯燥的闭关,十年与瓶颈的漫长抗争。 可现在…… 前后加起来,不过与楚年两次合修而已。 尤其是第一次,那一次的积累,便为她打下了无比雄厚的基础,直接将她推到了突破的边缘。 泠月已经彻底沉沦了。 她沉沦在了这种修为坐火箭般飞速飙升的极致爽快之中。 过去所坚持的苦修之道,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卑微。 这种修行方法,又迷醉,又迅速,还没有半点副作用…… 泠月俏脸微扭,视线落在身侧的楚年身上。 那张苍老的脸庞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衰朽的象征,反而蕴藏着某种至阳至刚的无上神韵。 她的脸颊上一片滚烫的红润,心底深处,一道此前从未有过的念头,如同破土的疯藤,难以遏制地疯狂滋生。 或许,跟着楚大人,反而是自己一生中,极为难得的机缘! 血浮屠固然强大,可他给予自己的,更多是严苛的训练与冰冷的任务。 而眼前这个男人…… 他给予的,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阶梯。 若是能常常与这般恐怖的纯阳之气结合,进行合修…… 金丹。 元婴。 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甚至不敢去奢望的境界,恐怕都远非自己的上限!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在泠月的心神识海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那身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气,竟也被这股灼热的野望冲散了些许。 对修行的渴望,与对楚年的敬畏,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连接到了一起,拧成了一股让她战栗的狂热。 她彻底激动了。 在这一刻,她对楚年,已然是彻底臣服,心服口服。 利益,最动人心。 楚年能带给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多到足以让她抛却过往的一切。 泠月红唇微张,压抑着颤抖的声线,正要说些什么来表露自己的心迹。 也就在这时,她却见楚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泠月即将出口的话语,瞬间堵在了喉咙里。 她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解,但已经根植于心的顺从,让她并未多问,只是悄然收敛了自己刚刚突破后,还有些难以完美控制的气息,而后静静等待。 整个静室,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只见,楚年神色平静,随手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玄铁质地的令牌。 令牌上雕刻着繁复的阵法纹路,正是此地万物楼住户的身份象征。 他屈指一弹。 没有发出任何破空之声。 那枚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无误的弧线,悄无声息地朝着泠月飞去。 最终,不偏不倚,轻轻落入她的掌心。 他的眼神,平静地示意着院落大门的方向。 没有一句话。 一个字都没有。 泠月微微错愕。 那令牌上,还残留着男人温热的体温,顺着她的掌心皮肤,一路蔓延到心底,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但下一瞬,她便全然了然。 一抹彻骨的寒霜,悄然爬上她的黛眉。 那双原本还带着喜悦与崇敬的洁白美眸深处,闪动着一丝丝冰冷的杀意。 她明白了。 她已然明白了楚年的意思,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与此同时。 毫无征兆地。 一道尖锐且急促无比的加密传音,如同钢针,直接刺入她的脑海之中响起: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破了?”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疑,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却依旧清晰可辨的怒火。 “拿下那个老东西了吗?他的气息怎么如此衰弱?” “把这院落大门打开!” “动作快些,迟则生变!” 在万物楼的地界动手,任谁都会有些忌惮,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那道传音尖锐而急促,每一个字都带着命令的口吻,在泠月脑海中轰然炸开,震得她神魂都微微一荡。 下意识的,泠月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身侧的楚年。 方才那个还气血鼎盛,体内阳气雄浑如烘炉的男人,此刻,气息已然尽数收敛。 不,那不是收敛,而是溃散。 他眼中的神光,在短短一息之间,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败,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身躯一软。 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与精气。 “嗬……嗬……” 楚年粗重地喘息着,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渗出,顺着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 那双曾经深邃玩味的眼眸,此刻死死地盯着泠月。 那眼神…… 泠月俏脸上布满惊愕之感。 楚年眼神里翻涌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惊愕、深入骨髓的痛苦,以及……最深刻的怨毒与愤恨。 泠月:“……” 她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演技…… 不,这根本不是演技。 这一刻的楚年,从气息到神态,再到每一个最细微的身体反应,都完美到毫无破绽。 若非她亲身经历了那场合修,知道自己修为的暴涨源自于对方的恩赐,恐怕连她自己都会相信,此刻的楚年,已经服下毒液,体质、修为尽毁。 她完全不明白,楚年演这一出戏的目的何在。 外面那人的境界,她有所感知。 不过筑基初期罢了。 自己如今已然突破至筑基中期,一身实力更是远超同境,对付他,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轻而易举。 既然如此,直接出去抓了杀掉不就行了?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楚年的命令,她并没有质疑。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未来,都系于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她必须顺从。 今日,是她臣服的第一日。 她必须将这件事办得漂亮,以此博得楚年的信任。 唯有如此,她才能在楚年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得到那梦寐以求的培养与机缘。 泠月迈开脚步,走向院门,每一步,都踩得沉稳,坚定。 她捏着那枚令牌,指尖触碰的瞬间,微微颤栗,那并非恐惧,而是……兴奋。 走到院门前,她没有丝毫迟疑,将体内奔涌的魔气注入令牌。 嗡—— 院落的禁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鸣响。 厚重木门,就此向内敞开一道缝隙。 门开的刹那。 一道黑色影子挤了进来,动作迅疾。 来人一身黑袍,宽大兜帽压得极低,遮蔽了整张面孔,只露出一双满溢着得意的眼睛。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便死死锁定了泠月。 脚步一错,人已贴近。 “怎么回事儿?你为何会突破?”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抹质疑。 泠月细细打量他,见其当真气息平平,便彻底放心,而后侧过身,用一种冷漠姿态,让开了身后的景象。 “一朝挣脱牢笼,心有所悟,便顺势突破了。” 她的声音平淡,轻易便将此事揭过,好在黑袍男子,也已经被成功的喜悦冲昏头脑,根本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妥。 “楚年已经倒下了,你快些带他走,然后送我离开。” 泠月语速飞快,声线透着一股急于摆脱此地的渴望。 黑袍男子却并未立刻行动,他的目光越过泠月的肩头,遥遥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正是瘫倒在地上的楚年。 那个老东西,此刻脸色惨白,额发被冷汗浸透,凌乱贴在太阳穴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声。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泠月,里面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惶恐与不安,以及,一种被戏耍后深入骨髓的愤恨。 那情绪太过真实,从他眼中喷薄而出。 黑袍男子只扫了一眼,他便信了。 眼前的一切,完美地迎合了他心中的剧本。 楚年,废了。 黑袍男子魔气悄无声息地扫过楚年,感知到的,是一片散乱衰败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黑袍男子喉咙里,顿时发出一声声狞笑,无比得意:“派我来收拾你这个老东西,当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不再理会泠月,大步上前,一步步走到楚年的身前,俯瞰着这个瘫软在地的男人。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野狗。 “你这老东西,出身杂役,就该一辈子都当个杂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你放心,我会亲自将你送回杂役部,再度编辑入册。到时候,你便是杂役部最为低等的弟子,每日与污秽为伍,永世不得翻身。” 男子说罢,便不打算再耽搁任何时间。 他已然完美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去等圣子的赏赐了,此刻已是满脸振奋与期待。 楚年闻言,那张惨白的脸上猛然爆发出巨大的惊恐。 他的身体在地上徒劳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嚎: “是谁!” “究竟是谁害了我!” “是谁毁了我的一切!我的体质,我的修为,怎么都被毁掉了?!” 他双目瞬间赤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白,状若疯魔。 脖颈上,一条条青筋虬结暴起,随着他的嘶吼而剧烈抽动。 “老夫不要……” “不要回杂役部!” 他用尽力气嘶吼着,最终,将那双充斥着血与恨的眼睛,死死锁定在了黑袍男子的身上。 黑袍男子无动于衷,甚至享受这种感觉,兜帽下的唇角,那抹冷酷愈发扩大: “老东西,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句话,仿佛打破了楚年的心神极限。 楚年勃然大怒,整个人都剧烈颤抖。 他怒吼着,声音狰狞: “究竟是谁?!” “谁要害我!” “老夫谁都没有得罪!” 楚年痛苦的嘶吼,回荡在寂静院落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眼看他如此表现,黑袍男子却是倍感满意,连连点头,兴奋道:“对,没错,这种表现,就是我想看到的,日后,你就日日夜夜沉浸在这种绝望之中吧……” 说罢,黑袍男子便已有了退走之意,毕竟多说一句,便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既然想不通得罪了谁,那就在往后所剩无几的日子中,慢慢想吧。” 他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楚年心坎上。 楚年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无力、绝望,只剩下一具空洞躯壳。 他身体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不甘而虚弱的声响: “你,你又是谁?” 这声音气若游丝,充满了徒劳的挣扎。 黑袍男子对此,只是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这么多。” 动用这毒液,一方面是为了让楚年体会从云端跌落的绝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隐藏身份。 他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暴露自己。 看着眼前黑袍男子的表现,此刻,楚年心底却是幽幽叹息,一缕失望的情绪悄然浮现。 可惜了。 这枚棋子,太过谨慎。 自己已经将一个修为被废的形象演绎到了极致,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守口如瓶。 撬不开他的嘴,楚年也不打算再陪他演下去了。 这场独角戏,该落幕了。 迎着黑袍男子的冰冷目光,楚年一切怪异的表现,都骤然一顿。 体内那原本散乱微弱的魔气,毫无征兆地开始鼓荡,一股磅礴气势,自他体内轰然苏醒。 黑袍男子目睹着这一切,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僵,瞳孔猛地一缩,满是错愕与不解! “这,这怎么可能……”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本该瘫软在地的废物,动作从容地,款款站起。 楚年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灰尘,而后才抬起头,视线与黑袍男子对上。 “你的表现,太过谨慎。” 楚年声音平静响起,再无半分之前的嘶哑与绝望。 “老夫演了这么久,竟都没有挖掘出来什么信息,这令老夫很是不爽啊……” 他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定格。 站在楚年面前的黑袍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的得意与期待,彻底凝固,而后被一种极致的错愕所取代,脑海中,骤然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看到了他毒发的模样! 那可是圣子殿下赐下的剧毒! 无色无味,一旦侵入体内,便是神仙难救,一身修为会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化为乌有,经脉寸断! 自己的感知也绝不会出错,方才楚年的气息,明明已经衰败到了极致,与一个凡人无异! 种种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滚动,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碎。 数息的死寂过后。 他,似乎是终于从那巨大的冲击中挣脱出来,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死死盯着楚年那张平静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没事!?” “你怎么可能没事?”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变得尖锐、扭曲。 “蠢货……”楚年终于再度开口,语调玩味。“看来墨昙那个家伙,确实不算聪慧。” 楚年淡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黑袍男子的耳中: “手底下养的,也全是你这种派不上用场的愚蠢之犬。” 声音不大,却带着极致的嘲讽与蔑视。 轰! “墨昙”这两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黑袍男子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面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神情中,闪动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之色,那份惊骇,甚至超过了方才看到楚年安然无恙站起身的时刻。 “你,你怎么知……” 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话刚脱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不对! 他猛地醒悟,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冰凉。 自己……上当了! 他竟然……被一个将死之人,用一句话就套出了主上的名讳! “你诈我?!” 他终于彻底反应过来,意识到了所有的一切。 千防万防,没有透露一丝丝信息,可却百密一疏,在最为意想不到的时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诈了出来! 一股巨大的惊骇与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楚年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眼神中的玩味之色更浓。 “倒也不算太蠢……”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药峰弟子了吧?” 原本,楚年都已做好了直接将此人擒下,再动用些手段慢慢盘问的准备。 他甚至已经构想好了数种撬开对方嘴巴的酷刑。 却未曾想,竟是如此的简单。 这家伙的愚蠢,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轻易一诈,便将那幕后主使的名字,连带着自己的底细,吐了个干干净净。 墨昙…… 楚年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再对比此人那蠢笨如猪的表现,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浮现。 那个喜怒无常的圣子,麾下聚集的,莫非都是这等货色? 若真是如此,倒也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楚年收回思绪,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黑袍男子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细细打量起来。 “不,不,我不是,我不……” 黑袍男子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神情彻底的崩塌。 楚年那句轻飘飘的问话,每一个字都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然后搅碎了他所有的侥幸。 完了。 失败了。 一切都失败了。 毒杀楚年的任务,彻底失败。 非但失败,连自己的身份,连圣子的名讳,都被对方套了出来。 一想到“执法门”那三个字,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便疯狂上涌,让他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凉僵硬。 楚年,是门主姜清婉亲自点名要保的人。 今日他行刺失败,一旦事情败露,执法门问罪下来…… 圣子会保他吗? 那个视手下为走狗,用完即弃的圣子,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药峰弟子,去和权势滔天的执法门门主对上? 答案,不言而喻。 他会被毫不犹豫地推出来,当成一个弃子,用来平息执法门的怒火。 而他的下场…… 落到楚年手上。 黑袍男子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宗门记载的酷烈刑罚,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在颤栗,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暗无天日的炼狱。 心,碎了。 理智,也跟着碎了。 绝望之中,他猛地扭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身后那道俏生生的白色身影。 是她! “为什么!”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尖锐而扭曲。 “为什么不给他下毒!他险些就杀了你!你忘了吗!” 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根源。 这个被楚年擒获,受尽屈辱的清冷女子,这个本该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刺客,为何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背叛! 面对这质问,梧桐树下,泠月依旧静静地站着。 夜风拂过,吹起她的一角白衣,不染纤尘。 那双幽深的眸子,仍旧平静淡漠。 落在黑袍男子眼中,却比任何恶毒的嘲讽和讥笑,都更加刺骨,更加残忍。 那份平静,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事实。 他被骗了。 从头到尾,他都被这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自以为是的掌控,他精心设计的毒杀,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拙劣可笑的猴戏。 而他,就是那只上蹿下跳,自以为得计的猴子。 “轰!” 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弦,应声绷断。 彻底的反转,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没有迟疑。 没有废话。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混杂着野兽濒死哀嚎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猛然挤出。 下一瞬。 一股强悍莫测的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筑基初期的威压,再无半分保留,化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将地面上的枯叶与灰尘尽数掀飞。 烟尘弥漫之中,他整个人绷紧,肌肉虬结,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爆响。 他没有冲向楚年。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力量,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逃! 趁着执法门还未赶到,趁着万物楼的人还未察觉,他必须逃! 逃回药峰,跪在圣子面前,祈求墨昙的庇护,这是他唯一的一线生机! 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竟敢合伙算计我!” 黑袍男子一边咬牙切齿地发出败犬般的怒吼,一边疯狂催动体内的每一丝魔气。 他身上的气息轰鸣不休,浓郁的黑雾自身躯之上狂涌而出,森然的魔气中,仿佛有无数张扭曲的鬼脸在哀嚎,在哭泣,引得周遭烟尘四起,空间都为之震荡不休。 这显然是某种不计代价,损耗本源的强大邪术。 他要用这雷霆万钧之势,撕开一条生路! 此刻,男子的眼瞳深处,血色与黑色交织,只剩下两种最纯粹的情绪。 浓浓的恐惧。 与无尽的后悔。 他,彻底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楚年? 为什么要去讨好那个根本不把他当人看的圣子? 楚年,此人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他区区一个老杂役,区区一个炼气期,究竟使了何种手段,能让一个生死仇敌,竟选择臣服?! 他想不通! 然而,目睹这一切的楚年,面容上却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不起波澜,只是看着那道仓皇奔逃的身影,薄唇轻启:“别让他跑了。” ------------ 第一卷 第33章 沈妙音的魔性!又强迫老夫?! “别让他跑了……”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仿佛天宪,透露着冰冷威严。 几乎在楚年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一直静立不动的泠月,动了。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向前,轻轻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 嗡—— 一股远比黑袍男子更加精纯恐怖的威压,自她纤秀的体内轰然炸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整个西亚地区最危险的地方,无疑就是不断发生战乱的区域。阿勒颇现在当然是已经排除了,那么就是阿勒颇以东的位置都是最危险的,当然也包括东边的伊拉克。 夜,静得可怕。风“呼呼”的刮着,雪“簌簌”的下着,“嘎吱嘎吱”的轱辘声,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叫,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狄璐卡转过头看着李察,她感觉到李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对面的芙蕾雅低着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叶檀的话让孔颖达一愣,这个,过去的人都是讲究这个的,但是呢,如果你是一个很大的家族的话,那么,在你有好处的时候,你就会讲道理,而在你不怎么得逞的时候,就算了吧,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东西。 昌特林将两个首级抛向天空,转过身擦了面颊上晶莹的泪珠,打了个响指。 话音刚落,门外的警察便推门而入,刘宇轩是认识的,他是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魏大海,平时和自己的交情还不错。 语嫣提着手提包的手几次想掩护,但一接触到他的手,立刻被他甩开。 “卖给另外二王村的地主王潇家。”王大牛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气愤,因为王潇虽然买了自己的土地,却没有多占一分的好处。 太阳空间可以融炼万物,江天的生死都被仓颉太一掌控,要逆转确实很难。 或者换个思路说,可不可以把普通的灵魂改造成死神,或者是虚呢?李阳不由得脑洞大开。 不过这次似乎因为有些虚弱,连摇头都没有,只是用淡漠嗓音道出了冷漠的话语。 听完了这番话之后,薛佳怡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心里不停地在骂,眼前这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若不是现在有目的在身上,她真想把眼前这些狗东西的命给取了。 吴雨再回头看一眼别墅,呼出一口冷气,她整了整肩头的包,在原地愣了一会神,走进寒风中。 他很明白,在断魂钩面前,逃跑是无用的,殊死一战,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现实社会,人人都接受高等教育,科学至上,还有谁会相信鬼神真的存在?见到自己这副模样,白羽薇只当自己是被什么邪恶的科学家给玩坏了呢。 “李阳!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等到了日国,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脱身!”见李阳不说话,陆霄顿时不耐烦了,冷嘲热讽道。 苏桓再次的被拍倒在了地上,然后这名男子就狠狠的的使劲,拿着椅子使劲的往他的身上招呼。拍了十几下之后,又踹了两脚。 而且,这样也好不是么,不用勾心斗角,说句狐媚子就狐媚子呗,还能怎么样?又不会掉块肉。 平郡王妃没想到李镜竟然到访,连忙亲自到二门相迎,李镜原本世子妃的品阶便是与平郡王妃同品。而今,秦凤仪身世一出,秦凤仪既是皇子,李镜自然是皇子妃。皇子与亲王同品,李镜品阶便等同于亲王妃。 ------------ 第一卷 第34章 沈妙音的崩溃!阴阳魔功阴卷到手! 阴阳峰。 嘭! 楚年身躯,被沈妙音粗暴丢到玉床之上。她整个人,青丝飞旋,精致绝美的容颜,闪动着浓浓的欲火,整个人好似被点燃,近乎失控。 那赤裸而出的雪白肌肤上,布满玄妙的魔纹,勾勒交织成娇艳玫瑰与蝴蝶,充斥着极致的诱惑。 主持人说完,下面的游客蜂蛹而上报名台,听说今年的奖品不止全皮肤全英雄的账号,还送十万奖金,并且有机会成为荣耀战队的预选队员,跟外国的荣耀战队比赛。 喜欢归喜欢,林月如经过这次白河村之行,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张晨很有可能不能走到一起。 躲在石头后面的安娜看着四人的打斗,又紧张又担心,同时还有一丝丝期待,因为自己已经到王者峡谷了,韩信肯定也在这里,自己一定会再次和韩信相遇的。 容纳13亿立方米水的白洋淀,拥有华夏独一无二的大理岩峰岩地貌的白石山,享有世外桃源之美誉的野三坡,因五位壮士而闻名于世的狼牙山。 如果不重视这个机会,选择敷衍性的、随便提出条件的话,对方不会答应。那样的话,作为普通成员,她想报复会很困难,应该会离开团队吧---在结束这个场景之后。 稳住身形,几名长老对视一眼,都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忌惮。 就在这时,几人右侧的墙壁诡异的凸起,一道穿着忍者服的漆黑身影从墙壁中无声无息的显现,双手举着武士刀划出一道月弧,径直向着壮硕男子背上的青年脖子斩下。 “不过,我并没有参与两年之前的那场刺杀!”血剑连忙解释道。 无端的委屈,以及当众被辱骂的耻辱,这些会让奥德里奇哭泣,但是遇到工作的时候,他反而坚定起来了。 看到牧天元的反应,都不成倒是并不稀奇,当年牧天兰可是被羌无良抢走的,可谓是玄星门的耻辱,就算牧天兰回来,也一定会雪藏起来,此时相问更不可能承认。 破阵不是用灵气,而是武功。那些江湖人乱劈乱砍,收效甚微,因为他们没有解决关键位置的石头与树。 秦尘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这一眼中蕴含了什么傅先宗不知道,但是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泓彥望着她那双殷切切的眸子,那个‘不好’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风吹过一片树林,哗啦啦的树叶拂响,飘落的叶子划过阳光的斑驳,落在下方一处洞穴外的石头上面,过得一阵,有脚步声走过,树叶抚了抚,被过来的身影挥了一下,滑落到地上。 秦梦舒这突如其来的孩子,简直成为了她的附身符,也给她带了许许多多的幸运。 春桃暗暗握了握拳头在心里将春芬给骂了一通,这才有些不甘心地站在了那里。 说着阿塞扎仿佛一条鱼一样, 直接从桑若身边的缝隙挤进了屋子里,身手灵活极了。 秦梦舒本人也承认,这位苏米雅帝国的七皇子殿下,的确是一位惊才绝绝,英俊非常的存在,并且,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秦梦舒,曾经,还很喜欢这位存在的诗,在秦家大院,她的房间里,也曾经收集过几套。 而且,谢姝看着她的眼神总是让她有一些发毛,就好像谢姝已洞悉了她的一切想法。 ------------ 第一卷 第35章 三个筑基女修!好差事? 那一句“魔功尽毁”,如同一柄巨锤,一次又一次地在沈妙音的识海中砸落。 识海翻腾,神魂震荡。 她僵在原地,那张覆着冰霜的脸庞上,血色迅速褪去,化作惨白。 我早该想到的…… 大厅里哀嚎声响作一片,地上到处都是血,四周所有侍卫全都惊得膛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姚娜想着,只要她放出这些话,焦旗肯定会乖乖的认怂,然后跟她道歉,说不定还要重新拟定合同给她多一点收入分成。 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林毅已经不见踪影,老谋深算的血妖圣也不知身在何处,血妖城内一片大乱,他趁此机会,闪电扑向虚空门户,混进逃命人马之中,脚底抹油,打算逃之夭夭。 “异火?”楚老一脸的紧张,然后就说:“不可能吧,这里看起来很正常。”要真的有异火,那楚老就太兴奋了,异火是可以修炼成一种火焰神技的,非常的厉害。 这道声音犹在,血海中的无数的白骨飞起,当空凝聚成了一具数万丈高的白骨巨人。 我们走进这个办公室,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个硕大的办工桌。 可在韩道圣眼中,他却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何等的轻视。 “前几天,刚好是开启时空隧道的时间,现在过去了三天了。”刘玉说道。 两世为人,难得遇到一个对手,他并不想与其为敌,是不知道霸无道意下如何。 不过暂时他也用不到望琰,等回到大秦王国或者无主之地,他打算把猫人族练出一支猫人军。 不过,在狂士一挑三的同时,宁迟源氏、易璇黑影配合楠幸村的猩猩,却是对午时战队这帮老兵下手了。 “请怀珠郡主出题。”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一声,也是吸引了纪宁和唐解等人的注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陵城中豪门望族秦家的公子秦枫,也是公认的金陵城第一才子。上一届乡试的解元。 如此一来,关键就落到了彼此双方的麦克雷身上,毕竟这才是最具杀伤力的核心输出位。 偷渡风险巨大,就是再强大、再熟练的恶魔大佬也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偷渡成功。 ‘嗷!’一声虎啸,让有些失神的门德斯回过了神,他心惊胆颤地看了眼趴伏在帅椅旁的黑色猛虎,抬头看向了这令人恐惧的生灵主人,大秦征西将军。 明荒,杨老师,若兰的身子都一颤,连忙死死的看着萧炎,等萧炎的承认。 要知道,作为火鱼头牌的洛神,那可是曾经获得过一致公认的最强源氏,妥妥的联盟顶级大神,无论实力还是人气都跟积木李在同一级别,影响力毋庸置疑。 “太子是怎么看出来的?”李昂知道面前地曹安民绝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是认真的。而且太子是他得罪不起地。打好关系才是他该干的事情。 李存智拔出了长刀,看着从里屋奔出的探丸郎少年,一刀劈斩了出去,而他身后的部下,也是三人一组杀向了其余的探丸郎少年。 “我,这不是朝堂上的事情太多吗,我”吕汉强就要强词夺理一番为自己掩盖吃空饷找不到衙门的窘态。 ------------ 第一卷 第36章 售卖精血!苦修!炼化地心灵乳! “我倒是很想知道,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居然比生命还要重要。”恶魔不屑的说道。 漆黑的三分教场上,忽有两道身影不分前后的落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 “难道他们是在大战开启之前就跑了?”林晨非常疑惑,一时间这无法理解。 只是让叶婵娟想不明白的是,司春华的灵体里,鬼力无比充沛,可是灵魂之力却虚弱至极,李辰现在昏迷不醒,要不然他就可以帮叶婵娟答疑解惑。 当然他也往保护伞公司派了不少人,但他主观认为保护伞公司成立没多久是不可能有杀伤力那么巨大的武器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黑暗麒麟神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但是在这一刻,他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他拜师原始天尊,更被原始天尊看对,尊为阐教副教主,结果他因为西方二圣的一番话,便辞了副教主的位置,带着一众道友,齐齐归了西方教。 陈雨薇觉得有些不对,徐霆飞开车行驶的方向越来越远离城市,根本不是自己和梁彦风度老地方。 走了几步后,她便来到了床前,而后将手中的衣裙随手搭在床前的屏风上,接着便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同时缓缓转身坐在床上。 作为核心演员,唐恩也不好太托大,有必要参与一些前期宣传,为电影造势。 张清静狠狠撂下这句话,将手里的纸信拆开,红粉粉的封皮,背面是一副画,还有一个手绘爱心。 “你觉得沐曦是留在美国好还是回国更好?”不管怎么说,吴子诺对她的爱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减少一点。 徐芬又去买了煤气灶和煤气,还有两个大风扇,花了不少钱,饶是徐芬花钱的时候心都痛了一下。 她朝着沈慕熙冲了过去,大有一种沈慕熙不道歉,她就要打死沈慕熙的气势。 杜衡听到赵光义所说,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的一个劲儿的点头。此时让他能够保全双腿的话,他什么都愿意做,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什么视死如归的人。 吴子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她竟然记得他的偶像是Federer,他只是无意间说过一次,这是梁沐曦第一次花心思为他做一件事,他将球拍夺了回来,放进盒子里。 “顾少,我们的工作还没有汇报呢。”一位项目经理战战兢兢的说道。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季宇彦正从电梯口摇摇晃晃地出来,只是杨特助不在身边。 “好吧,那谢谢你了,”王铁梅看见徐芬这样,也只好在做工上更加努力,想出更多的一些好看的新花样,来答谢她。 这是她在无意中听到黎雨烟和其他名媛说的,说魏晴儿没脑子,做她的丫鬟她都不要。 说罢,苏亚楠弯腰对着台下深深一鞠躬,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立即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少人开始纷纷鼓掌,最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 因为这里靠近两家大型轻工厂,所以农民工比较多,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这里餐馆便宜,自然人流量多。 “大人,我正在做一种毒药,不过,它的口感就和普通的白开水一样。但是毒性那可是比鹤顶红还要毒,只要蓝多多喝了它,就会像老鼠和了老鼠药一样,内脏出血而死。”包老师。 看见陆游如此动作,场中尖锐的局面终于缓缓消退,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 佟恬坐在副座系好安全带,途中以为车有问题一直在缓速,谁想是有人有意为之。 蓝多多的源水晶射出能量光线,在场的所有黑星人都已灰飞烟灭。魔凤失去所有法力身受重伤。随着源水晶的能量冲力,退回了黑星球。 陪在医院里的日子,顾远只见过林伟忠三次,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叶狂盘膝坐在岛屿某山脉顶端,他身体四周散出九道不同颜色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九种力量的加持下,他身上的气息不断的变强,不断的变的恐怖。 同样的装束,同样的装备,但营地后半部分的士兵却看起来不像士兵,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她还仍自在做着挣扎,但是她怎么知道,她越是威胁这几人,这几人的兴致便越高。 死去,活来……这一刻,这片天地的生灵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与死,仿佛经历了一场最为神奇的梦。 刘云飞说着要把倾城婉儿拽下来。可是这妞还来劲了,死死抱住‘床’单不放开,一副有本事把‘床’和我一起拖走。眼睛里写满了调皮。 “混蛋!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付出代价!”二狗子一声大喝,带着嫣然更加疯狂的狂奔起来了,却是那一霎那,空气中突然闪现一道匕光。 然此时曾浩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可心中且惊涛骇浪,这宝丹门,他一直觉得不简单,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深到如此地步。 “你有信心就好,但是凡事也不能太勉强,毕竟再起冲突就得不偿失了。”陈强说道。 至于其他阶级的灵兽死亡近数万,而蓝楼城以及其于十二阵营全毁,已经无法住人了。 大众玩家佩服因果的举动,竟敢跑到灭世神朝的地盘撒野,狂仙之名果然不是盖的。 炼神那幽冥之声再次响起,而那熊熊焚火此刻却是奈何不了那夺天番之力。 “流氓,不如你也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给胭脂蓝换衣服擦脸的祝紫云关心看向刘云飞,看见他脸‘色’有点发白不是很好的样子。 ------------ 第一卷 第37章 血浮屠震怒!挑选灵兽! 她只是不断重复“我没有”之类的话,却没有针对安母的问题解释一字半句。 随着那大汉一声令下,紧接着,跟随他一同前来的数人登时一拥而上,将在场的几人全部擒拿在地。 安妮的目光越来越冷,很好,她已经知道了,苏奶奶就是故意来刺激、挑唆“苏安妮”。 四川、云南边境之上多有盗贼出没,唐天香自然是不会怕的。但她还是不愿意碰上,毕竟一碰上那些不要命的强盗,就得杀人。她一生极少杀生,一想到鲜血自人体内迸出来就觉得恶心。 他指望的李尘,李尘有将帅之才,至于李鼎,日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还不好说。 “那就别怪我兄弟了!上!”青兕大喝一声,青牛镗飞射而出,金角银角也抄起銮金棍和流银棍向玄都冲去。 一股巨力将戴拿撞飞了出去,戴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砸毁了几幢房子。 其中还有无数的线条,都是从一个点出发,但是目的地却是不同的,可是这些线条上并没有标记字样。 只有少数一些眼尖脑子好使的一部分人跟着那些知晓虚实之墓的人入了实墓之中。 “对,就是这里,这是那日我一招星火燎原后残留一丝灰烬。”南宫鬣蹲下身,拨了拨草根之处,肯定地说道。 “那既然下注完毕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古斯特拉笑道,周围恐怖的气息散发出来。 此时,淡然的陆远桥正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看,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不悦的味道,好像别人只要依靠经,就会被陆远桥给一脚踢开一样的。 顾婉回到自己宗门的势力范围内,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变化,多了一点颐指气使的味道。 林奕随手一甩,手中的子弹瞬间爆射出去,那光头老大顿时身躯一僵,紧接着砰的一声倒地,一滩鲜血从脖子处流了出来,引起周围人的惊呼。 闫语卿在想到陆战霆的腿疾之后,内心是非常自责的,自己在现代医治好了那么多的病人,到了古代,虽然说医疗设备并不是非常的齐全。但是,自己应该也是可以治好陆战霆的腿疾的。 几个电话以后是不是还是没忍住?再一次开始,咒骂了起来,没办法,一开始,麻烦,他们还是抱有侥幸的,他们认为,只要努力就可以说服别人,但是他也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服,这一切都是徒劳了。 在思考了一下以后,别人还是没忍住,再一次开口并将其情况再回来,他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不愿意唱,别人可以活的那么开心,但事实上,他们也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在发生了,就很难再改变了。 反正后面有他好受的。说着阿贝贝乐•齐天抓住自己的后脑勺的三根毛,使劲一拉将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三根。 顾沅也本来准备上前的,但是听到这话,她脚下的步伐蓦地顿住。 “那我们现在应该从那个马开始入手,才能够将我们心中的疑惑解除,你觉得呢?”闫语卿继续说道。 要真是那个样子,我哪还有本事把自己的公司做起来,估计我早就被人算计的渣儿都不剩了吧? “你们只是过来侦查消息是否属实的,师门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们带在身上?”慕缘奇怪的问。 我急忙朝张大力脚下看去,那是一滩血,只不过血水已经渗入泥土之中,只有一层淡淡的黑褐色血浆层凝固在土表,而且加之时间有点久,被血水浸泡的泥土也已经变得微干,以至于张大力踩在上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青蔓抬起头来看向傅珺。此刻的她发鬓散乱,满面泪渍,颊边还有几道明显的血痕,看上去是方才挣扎时留下的。 其实本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被她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就想明白了,然后,才决定来找你好好聊一聊的,现在看来,你也已经发现了我们之间最根本的症结。 孔叔走了出去,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也不知道金猪哥说的那个必须用鬼眼才能看到里面的经的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二月初一的清晨,傅珺带着沈妈妈等人,撑着油伞、踏着微雨。在满世界的清寂中悄然出了府,由王晋护送着去了灵岩寺。 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些个佳佳琳琳的,我可不负责招待,要是她们胆敢来找我的麻烦,别怪我半点儿面子都不给她们留。 然而那匣子……现在是绝不能被打开的!然而金猪哥他们不知内情,实在难说!那……如何才能夺回来? 慕紫脸色煞白,立即用手捂住领口一侧,心知恐怕是吻痕露出来了。 夏冰封相信雪灵芝的话,所以和夜北一样,非常恭敬地跪了下来,磕头行拜师礼。 那拐子双眼紧闭哇哇乱喊,额头冷汗涔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宁死不屈。 神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眼睛不够大,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 “凌师妹。凌师妹,上次的事情师兄还没感激你,多亏你报信,我们才没被先生抓到。”马师兄道。 “好了,大家别吵了,我承认,蒋恪是有些手段,虽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走的什么路子,他现在是很有钱,连圣高都是他的了,不过,大家也不用神化他。”蒙嘉琪长吐一口气,淡淡说着。 天雷马上就要落下,他若是跑过去提醒她,她一定会分心。若是在渡劫的时候分心,基本上可以断定渡劫之人会渡劫失败。 薄司言黑眸凝视着她这样简单而美好的模样,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只盼能够留住她的笑容。 ------------ 第一卷 第38章 初见炎骨!奇异小蛇? 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是影响不到楚年。 他不傻,知道现在正是保命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在负隅顽抗那才真的是找死。 本来刘凝还是将信将疑,不过她的眼睛却是被另外一件事物给吸引了。 四王眼睛一亮,火焰烈鸟可是火凤的后裔,它怎么可能喝醉,那是在脱变,四王可是各种羡慕。 众人一听火速冲出星船核心,楚昊天在离开时背手打了一个响指,星船核心立刻封闭,某人这才满意离开。 “过去?”被周瑜这么一问,王耀才想起,方才得知赵云的称号后,周瑜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十分的不对劲,还称赵云是‘那位大人的继承者’。 茜茜回道:“地点已定位,正在计算飞行轨道,预计需要5分后计算完毕”。 君宝器中附有君威,普通的空间戒指无法容纳,楚昊天炼制的空间戒指都带有虫令的气息,什么君宝器都得老老实实。 索罗斯太狠了,在香江股市设下一个大全套,吸引人们往股票市场投钱,弄出大泡沫套牢所有贪心的股民。 看着这么多人都一起过来了,想不到他枯木竟然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两者并不冲突,打个形象的比喻的话,苏安和二达就相当于技术高超的坦克和辅助,而卯卯则是脆弱的ADC法师,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说他们到底谁更强,只能说,谁在某个领域更为突出而已。 虽然李璇极度的怀疑玄武林是不是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是他对此也毫无对策。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但是老曹这会儿的劲上来了,拉着他不松手,一副非要其奉陪到底的姿态。 不知一次有人在两人的耳边故意夸大二人的能力,然后吹嘘高比天与矮遁地的不凡。借以促进两兄弟之间的两两的对局。 岚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捣乱了,没敢再造次,就是在门口晃来晃去,时不时地还伸长脑袋。分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还是挡不住他要这么干。 秦昊戏虐的说了一句,便已经抓住了戴安娜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戴安娜揽在了怀里。 可是在秦昊的感知中,这个帝凡好像有些名不符实,根本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充其量也就是雷神索尔那样的级别。 于是,客厅里便只剩下他和我。我有意回避,却又觉得那样做有点儿幼稚,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话说开了就好。 而柳聪顿时单膝下跪,拿出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钻戒。 岚璟看着跑来的司寇清,就知道是为了看妹妹偷偷溜来的。司寇清看着坐在轮椅里紧闭双眼的妹妹,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妹妹身上的药香味实在是太浓郁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味道,这意味着妹妹的身体很不好。 这份资料中,清晰的记载了苏依婷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大事,包括苏家的情况。 张兰芳只看到了夏天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却没看到林一陆也在里面。 ------------ 第一卷 第39章 魔羽鹰!圣女震怒! 拇指粗细的小蛇,就这么盘踞在面前。 它蛇瞳竖立,轻轻闪动,直勾勾地盯着楚年。 程翔凤率领的辎重连解散,补入二连和三连各一个排,剩下的两个排继续看守辎重。 鳄龙似乎对刚才输给苏铮很不服气,所以让鳄巫等人都退了开去,自己要跟苏铮单挑一下。 要知道修士修行,需要尽可能脚踏实地,依照自身实力和本心修炼,才能在长生和成仙之路上走的更远。 没有理他,转身就往18栋那边走去,他知道樊静家里的大门是跟田恬家一样,都是从外面可以打开的。 原护商队第五连扩编为第四营,但下辖兵力暂时只有一连,第五连改番号为第四营第一连,驻扎泸州城,对外称呼王府泸州王庄护庄队。 与朱平槿在牛角寨的际遇大不一样,徐汉卿的三百土司兵在陈村遭到了村民的顽强抵抗,伤亡惨重。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当初求你的时候就差趴在地上摇尾巴了,现在有了靠山,就这么走了?”高平也在旁边火上浇油。 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见了罗家臣的关系,还是君颜的安排一开始就让黎响有些排斥,所以他能看出君颜对他的拉拢,却一直没有动心,甚至还微微有些抗拒。 当年她的父母去世,绝对不会是意外,而她也正是做了什么报复,才会让杨建雄追杀她至今。 上一次比试,已经消耗了十多块石料,这一次也早已经补充完毕,所以倒不用担心石料的问题。 “对对对!鸣蝉姑娘说的一点儿不错。可鸣蝉姑娘也不知道这醉里看美人儿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那歪歪倒倒的人干脆出了列,方才走到中央便脚一歪就地倒下了。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高玲玲并没有说不让陆云凤回家,只是问她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要是龙哥问起来自己也好回答。 “我知道了,谢谢!”凌莉付款完后,自顾自地走了,她不敢看他,怕被他凶恶锐利的眼神射死。 夜园真正的极品,会觉得他们是血统纯正的尊贵夜园人,纪安尘就算是嫁给了夜园主人,就算得到了楚慕风的专chong,她也终究是一个外人。 因为一直没离岛,他已经开始学习处理生意场上的各项事务,现在每天忙得很。 一拿下那布做的耳朵,黑色的角就露了出来,纯黑的颜色很坚固,有些弯曲并不是很长,不过长在青居头上还挺配的,原本就清冷退去染上了鬼魅,倒真是有了些魔的样子。 青年蹲下要,抓住那铁疙瘩一角往外拉扯,竟然纹丝不动,就像和大地融为一体,自己撼动拉扯的不是某件东西,而是要把无边无际的大地翻过来。 “……”石茶抚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只能用笑来化解。 “那当然,我比你想象的可要厉害的多了。如果不相信一会我们可以试一下。”说着王云龙双手用力的把司徒铃的娇躯向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搂了搂。早就已经间庭起来的夏题紧紧的贴在了司徒铃的身上。 ------------ 第一卷 第40章 御兽峰圣女!更大的算计! “盗帅、灵猫,你们先到房间休息一下,宴会马上开始!”唐风笑着对二人说道。 “里面还有不少这些年他从外面搜集到的妖兽或灵兽筋骨。”吕蓉蓉的一番话顿时让王诚好奇心大起。 大殿之内,比起之前那雄厚的能量威压此时要弱了不少,璀璨的光幕中,龙霸与金麟两人端坐在上方高高的宝座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的那个青年。 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忽然闪现在阿凉面前,抵挡住了威少的致命一击!此人是谁?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阿凉? 说完,阿凉便转身要离去!就在阿凉转身的瞬间,一双温软而又有力的手臂,将阿凉给抱住了!阿凉此时也是被这突然间发生的一幕,给搞晕了。 周雄和李信民的勾搭成奸,直接导致了世家李家和世家孙家之间的冲突,这一场冲突导致的争夺极大的削弱了两大世家在sh的实力。 闻言,众人鱼皆是一惊,难道以四元武宗战六元武宗格雷,还沒有拿出全力。 先帝在时,南宫翎为了储位可谓煞费苦心,不但用计离间了先帝与他的父子之情,使得先帝对他的成见颇深,再不是曾经那个时常夸赞他的慈爱父皇,直到驾崩前,先帝都不肯再见他一面。 在得到周暨大老爷亲口保证之后,大庆认为自己为闯王做下了无限的努力,立下了最大的功劳。 凌溪泉的心猛跳了一下,抬头,果然发现不仅是马娟,连何英的脸上也盛满了怒气。 他和萧紫甜性格很像,同样的倔。自己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外面的雷声没有停,当闪电照进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我身上已经沾满了他的血迹,而他也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仿佛有些死不瞑目,因为他到咽气的那一刻都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咬死了他。 林容深从我脸上收回了手,从我面前站了起来,便随着丁院长离开。 也许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生露出除了轻慢和不耐之外的情绪,又也许是眼前这个男生和那个即将远走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时,他看上去似乎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可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我直接一爪子抓到了他的手臂上,而且还同时出口,再一下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打开,是一把日式扇子,好像汤川秀卧室里的墙壁上就挂着这么一把。 太后娘娘似笑非笑地看了尹擎宇一眼,莫名的,向来开放厚脸皮的尹二少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烧。 我用现金付完了房钱,然后拿着房卡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床上在心里冷笑的想,看来我妈做事情比我绝情多了,不愧是当年夺了林海鑫全部财产的厉害角色。 即便是我很不想跟它打,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一来是它不会放过我,二来是我也想把它给干掉,不然这上面的果子以后就是属于它的了。 “那倒是,这些东西,你们只要查一查,就会在浩如烟海的卷宗中找到的。”林天不可置否的说到。 不过,在攻下图森要塞外围防线后,大汉帝国倒是没有再发动进攻,因为他们需要清理图森要塞外围防线的废墟,平整土地掩埋尸体等等都是大工程。 京营隶属于五军都督府,而五军都督府统管天下兵马,理论上不隶属于任何部门,但是五军都督府包括京营的军费调拨,可都掐在兵部的手中。 看着这个类似充电宝的东西,林天立刻想到了在电影里边,海德拉的特工人员,常用的一种炸弹。 画面上,一辆辆庞大的飞行运输期,在港口起飞,飞行器上印着骏马科技的logo。 面对着罗甘道扔过来的心灵之光,还运用的如此熟练,罗应龙也慎重了起来,那些飞剑在他控制下直撞向了这团扭曲空间,轰然爆炸声中,这团空间被抹去无踪,而那些飞剑看起来却是毫发无伤。 当然,那种级别的军队拉起来也容易,只是,幕府军队是如何做到几乎全灭的? 也可以算是心有灵犀的默契吧,他很能明白她的念头:李秀满摆明了是不想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自己的机会,即使这次的危机可以顺利度过,也还会有更加阴损的招数在等待着自己。 “不准叫!”还不等刘郁喊出声,苏南抓起地上散落的沾满血液的棉花塞进他嘴里了。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日期的关系,今天公园里的人并不多。在环视一圈后,岚很自然的注意到了远处某个蹲在树下的身影。 可是细细瞧去,却又不像,要知道那紫微神光临身之时,不论你心中如何惊恐,那种提升修为时的喜悦之情却是自发于心,再也掩饰不住了。 这是一个玄仙巅峰的强者,而且血气非常的浓郁,应该是一方天才人物。 “我,我也是!”日香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激动,甚至直接上去抱住了楚月的腰。 “只,只要走到这边夹缝里,护住索菲娅,就可以不让索菲娅死亡了。”樱宁宁解释说。 可是想要炼制出一件合用的法宝哪里是那么简单的,更不要说是炼化为本命法宝了。 艰难地爬起身,远远望着那向着圆月而去的身影,耳畔还回响着那疯狂尖锐的笑声。不知怎的,帕克的直觉告诉他,这笑声不久将成为他永远的梦靥。 凌飞扬在看到自己的对手的确切资料后心中简直如同上万头草泥马列队奔腾而过。 这长袍正是凌家子弟对外的制式衣着,寻常凌家子弟身上只会有一条龙。 卫炀发现了凌飞扬的存在,凌飞扬对其会心一笑,凌飞扬自己或许无法感觉到卫炀对他的注视,可是被忘了,在凌飞扬的身上尚且还存在着一个老鬼呢,有风老魔的存在,一般人想要算计凌飞扬却是不会那么容易的。 ------------ 第一卷 第41章 变故!血浮屠亲至!死战炎骨! 夜色如墨,将葬仙宗连绵的山峦浸染得深沉。 混乱与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化作山风中隐约可闻的嘈杂回响。 楚年的身影在林间的阴影中穿行,脚步快得没有一丝声息,宛若一道融于夜色的鬼魅。 他挺直的背脊,透着一股不曾弯折的锋锐。 “霜儿,你别逼我!我可从未想过伤你分毫!”。关羽一边见招拆招,一边提高了声音说道。 就在决战胶着时,另一股敌军利用巧妙的战术摆脱了人类军队的进攻,扬长而去。 他没打算做徒劳的挣扎,只是目光散乱地回头瞅了另外二人一眼。 “不好!敌人要转移!”莫洛托夫看到了转移的敌机,但是眼前的精确制导导弹让他目不暇接,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部队的损失降到最低。 杨峰见自己的人手越聚越多,声喊,向外就走,此时汉军已经将包围圈压缩,杨峰刚刚来到战圈边缘,张任、马锋两人就率领人马杀了过来。 西凉士卒有了战马,战斗力提高不止一倍,在庞德是带领下,专门对着敌人人多的地方冲杀过去。 首战未捷,众人都有点死气沉沉。还好邵安阻止的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邵安从第一次交锋中已看出,西瓯的九曲迷魂阵,变化种类比以前更多,也更为复杂莫测了。 “没办法嘛……我们是命中注定要永远在一起的……”提托向月海抖了抖眉毛。 霍成君又拉了拉手中的线,“云屏,找把剪子来。”霍成君心情很好地对着云屏道,眉眼皆带笑意,似乎春意已浮上了她的脸。 只不过大家都陷在沉痛的气氛之中,没有人留意到磐迟磐这把宝剑的异象。 钱不缺善于察言观色,一眼便发现朱慈烺的杀机,又斜了眼身旁纪锋手中明晃晃的染血大刀,恐惧之心差点把他吓瘫了,苍白着脸,裤裆底下流出发骚的液体。 “没时间了,我们先进去!”巨犀没有丝毫犹豫当先冲出,其余异界生灵兴奋嘶吼尾随而去。 戴全聪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走进大厅,先是对沈丽君点了点头,就看向叶雨馨,开始汇报上周和这周的工作情况。 而同样这个时间点,欧洲联合舰队内的七十艘荷兰超级战舰也完成了船体旋转,进行第三轮开炮了。 没有刻意张扬武力,虚若谷心静如水,和其他修士一样在城门口排队进入。 特南克斯手握着剑的手一动,瞬间经那扔过来的披风砍成了碎片。 等安良讲完后,所有的作者都沸腾了,心情激动难耐,纷纷说出自己的心得。 连愚啸天都深以为然。却不好意思点破,云龙子才,乃是世间少有的创技之才,所创神腿追风之时不过十八九岁,修为仅是二十九级灵士,就能创造出神技品级的术技来,连帝凌天都自叹不如。 如果说农税高,老百姓负担不起,还好理解,但大明朝的农税向来不高,零七八糟的各种捐税加起来,也不可能比自己的土地还多吧。 下一秒,让赫丽丝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已经毁灭了的星球,像是倒放的胶卷一般,化为了宇宙尘埃的碎片迅速的凝聚起来,翻滚的大海归于平静,龟裂的大地合拢起来,整个星球再次归于平静,恢复如初。 ------------ 第一卷 第42章 底牌层出!炎骨震怒!万血鳞甲! 会堆积起来的真实的雪,这是不同于外界术式的,真实不虚的自然景观。 本是仙途一片坦荡,却迟迟无法感应到三灾,眼看着心灰意冷,便舍弃了天魁门中事务,辞别了师门。 但老子好歹也是位金像奖最佳男配角、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得主吧? “科举考试三年才举行一次,每三年他才能遇上一批考生,生意何来的红火?”白金乌问道。 但愿这一次她是聪颖胜过了任性,林初摇了摇脑袋,心中却有些没底,这种感觉并不好。 歌词朴实,搭配上陆教官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特别感人。他的演唱没有太多的技巧,却唱出了心底深处最为真挚的情感,不少学生眼中都闪现着迷蒙的泪光。 青莲宗储药室,欧阳昊没有闲暇去管什么先生去留的事情,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不砸到这一方储药室,就和他没有半点关联。 方士看得很开,就算心中再如何觉得不甘心,想着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便也就不再觉得不甘了。 其实当日在赌场,林初便感受到三子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特别是他那铁塔一般的身材,当真是恐怖万分。 然而,他的神通发动,却不见武迪面前的僵尸鹿有丝毫动静,别说是移动过来了,就是毛都没能动一根。 来到王志国家里,伟娃子先给吴仕清倒了一杯茶,再给吴丹抓了一把水果糖。 洪荒东的乾坤洞中,打坐的乾坤老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心中一阵疑惑,开始掐算起来。 原本她是要拒绝的,因为她也确实不喜欢这种应酬,但是老谭说,要带她来见一见自己请来的首席法律顾问,说此人是并购红星的重要突破点,所以安迪就来了。 不过好在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所以等下出去的时候,只需要用干草稍微遮掩一下洞口就行了。 吴丹喝下了这碗水,味道也没有什么不同,她不知道老爹要干嘛。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黑袍龙王竟然一直在暗处守着,然后在关键时候直接出手了。 他的胸腹又是一阵搅动,肚子里肠子好像被缠成了一团,他把枕头帕子塞进嘴里,忍住不发出声音,他宁愿自己活着噩梦里,也不肯去打扰吴丹的美梦。 我受够过的苦和难你是想不到的,其实叔叔对你们的反对和打击也是一种历练,是对你们感情和内心变强大的历练。 王明远很随意地以一种聊天的口气说道:“以往的时候,要求早晚巡逻一次,被你们变成了一天只巡逻一次,巡边向来是大事,重中之重,千万马虎不得。哪怕你们布置了很多陷阱。 说起来似乎很搞笑,但过敏的后果其实是很严重的,就拿花生来说,轻则起痘,重则哮喘或当场肿成猪头。 不过好在李阳春在大门关上之际,他长腿一伸,就跨进了家门,脸上分明带这第一的笑容,慢慢的将怀中的放回道轮椅上。 曲南休仗着人高马大眼神好,瞄了几眼别人的简历,不是本科就是硕士,还有博士甚至海龟,还有各种丰富的相关经验,心顿时凉了半截。 彼时向西彦正在应付着眼前一些跟他来敬酒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心思注意到他的身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晨曦是真的有些累了,她从衣橱里找了换洗的内衣和睡衣,便进了洗手间。 “容华,你如今还想哄骗阿茵吗?”燕倾冷眼看着容华,脸上满是讥讽与愤怒。 美的东西看一次就足以了,更何况像她这样的人,这一次都是上辈子修了几百次的福,才有机会进来瞧瞧。 黑影们似乎慌乱起来,凌全非瞅准这一时机,立刻冲过去,又是血光四溅,一个黑影死在自己剑下。 她孕育了瑞瑞,却没有在他身边待过几天,不知道瑞瑞喜欢什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面对瑞瑞她几乎都是一无所知。 “不会的啦!你就放心吧!我就喜欢一个叫望遇谦的男人,其他的,我都不放在眼里。”沈念念讨好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凌思涵接过手机,熟练的按下密码解锁,找到昨天晚上许漪涵拍的视频,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删除键。 秦羽还在继续往上。他如今感觉更加艰难,往上走的确是很费力的,刀劈斧砍,万箭穿心,百毒同时侵蚀。这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几乎同时作用在他的身上。 “院长大人,您放心!这一点我早有考虑,我离开之前,会想办法让师姐留下来的。”黎牧重重地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承诺。 ------------ 第一卷 第43章 灵宠之争!魔羽鹰VS纲绒血熊! 时间,在这一瞬被无限拉长、扭曲。 那撕裂天穹的炎魔刀锋,与那吞噬万物的漆黑枪尖,终于在无数道收缩的瞳孔注视下,触碰在了一起。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巨响。 此时他平静的感应着体内的真气,目光之中不由泛起了一丝欣慰之色。 “厨师?”宋与青试探性地问道,她总不能让熊猫和丧尸来当厨师,而她自己,只会煮泡面。既然都有那么多生肉和蔬菜了,不煮点新鲜的东西吃吃,可就过意不去了。 体内法力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动,又似深海巨浪,暗藏汹涌力量。 谢豪委屈地躲开嘎哈的手,目光在地上搜寻着,希望能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 大爷还在那儿狂奔,根本不敢回来,最后还是姜南溪跑过去把老大爷和老婆婆给硬拽了回来。 西蒙见这家伙蒙着头,冲自己走了过来,便让开一个身位,却又伸了伸脚,果然只听砰的一声,在夜里视力不怎么好的纳比勒被绊倒了。 才入学报到第一天,晚上就约了个妹子,说是在洗漱化妆,马上就到。 司泽把他所知的关于安月瞑的所有偏好和细节,一点点地告诉了姜凝。 待到高奉走后,徐沧起身朝着男子抱拳躬身以礼。“先生,路线本王都已经安排好。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将先生合理的送到北蛮。 他能够感应到在自己上方,还有好几个修士同样以水行术,在漆黑的深水中潜行。 吴丽丽没想到会问这个,一时之间有些疑惑,想要抬眼看清楚些,可换来的又是那黄毛一个大嘴巴子。 林云紫多去了几次大云寺,如今知道那日收她银票那中年胖和尚明心居然是住持的师弟。 韩冰面色变得十分难堪,也有点不理解为何自己药没起作用,对面柳如烟十分清醒反而自己有点火大,他不清楚柳如烟出于谨慎在其转身取东西时兑换酒杯。 萧清如给母亲盛了碗热腾腾的稀饭,再把自己面前的馒头一分为二。 但他也不好全都拒绝,那样也太下皇家面子。最后还是选了一家。 那婴儿的头颅,倒是活灵活现,缓缓转动脖子,一双纯黑的眼睛,诡异而阴森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可实则,想起在后宫中那些贵人,想起自己为他们做过的桩桩件件隐秘之事,白江又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起来,如今实在难咽下这口气。 豪车提成要比正常车提成高很多,当然要说羡慕嫉妒皆有恨到不至于,没谁会为没到手几千块钱结交仇人,再说就算她们跟薛娜结仇提升也不会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奥比斯恶魔至此虽然拥有无尽力量,但是它们特别的暴躁,狂妄,愚蠢,没有任何的阴谋智慧。 为此,喊出这个价格的北宿家,顿时便乐了,而那时不时从喊价器里传输出来的击掌声,便足以证明这些了,那感觉,就好像此拍品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一样。 教皇皱眉,如果自己娶了妻子,面临这样的局面,他是会爱孩子多一些还是保持爱她的心不变? 昨晚上离开海城广电大楼她就打电话给夏沐声,本想和他腻歪腻歪,却是被拒绝了。说是忙着呢,且这时候万一被人看到两人在一起,危险系数比较大。 ------------ 第一卷 第44章 横推!斩杀炎骨! 轰—— 庞然大物砸落地面的巨响,狠狠敲在场间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太史将军莫开玩笑,只要将军能将刘备挡住,我就满足了1蔡瑁摸了摸额头上的毛汗说道。 随之,徐剑星收回经验丹,又好奇问道,“对了,前辈上界的圣人多吗?”不跳字。 不过这时候云清心中隐隐有着另一个念头,当年紫阳界域中的“大机缘”究竟是什么,这杨太平留影中并没明说,但是那里既是其恩师留下的一招“后手”,或许到了那里能知道一些当年的秘辛也说不定。 “王爷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他们是母子还用着这些吗?”顺子不解地问道。 “哎呀,这些日子天天骑马,刚吃饱饭一会儿就颠没了,今日咱们定要大吃一顿!”少年揉了揉肚子笑着在主位坐下,其余两个少年分左右坐在他下手。 身形堪堪落地的皇帝看到对方逃跑时的毫不犹豫,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就像是狩猎前的猎豹在洋洋得意的扫视着自己志在必得的猎物一样。 虽然徐剑星在这一路上的消耗无比大,可就凭着他的修为,凭着诸多圣人的护法,凭着空间戒指的存在,他想恢复修为根本就是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事情。 “其实黑夜最可爱了,它把一切都藏了起来,让我们去探寻”赵柽说道。 痴狂过后。要是真的毫无所获,那就是她真正放弃的那一天,至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会留下哪怕,哪怕一点的遗憾,今生也不悔。 只是这一系列的过程,白雨晴的脸皮一项比较薄,尤其是和异性这样亲密的接触,脸上一直呈现出那种蜜汁脸红。 猛然间、地面火把光芒大亮,人声呵斥、脚步咚咚及搬运器械声响成一片。 不远处似乎出现了一块陆地,但是,那块陆地似乎时隐时现,辨不清真假。 黑暗中摘下眼镜的燕婧蕾少了几分知性和威严,却多了一丝柔美,微微皱着眉似乎因为酒精的原因有些头疼。 他现在希望宇智波带土没有想要回归木叶的想法,如果宇智波带土真的被加藤爱给策反了,他恐怕只能宣布计划失败,再等待上百年的时光。。 独孤问亭帮忙去擦,只是就在醉清竹抬头的一瞬间,独孤问亭吓了一跳,接连后退了数歩。 莫齐北睁不开眼,顿时觉得手中虎口疼痛,一声重响之后,手上呈现酥麻的感觉。 加藤爱也很无奈,不过还好他在宇智波一族关系好点的也就一个心系木叶的宇智波止水,倒不存在因为这件事失去好朋友。 “你这段时间的收获不错,不仅周身的雷灵力收敛,自身的气息也完全内敛,想必已经将修为彻底稳固了。”两人在客厅中落座,魏青打量了洛青灵片刻,笑着说道。 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乔鹏,点好了要吃的东西,一副含情脉脉地样子看着眼前的苏颖,却不料她的视线在别人身上。 他纠结的时间,李南昊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 ------------ 第一卷 第45章 打脸血浮屠!姜清婉的奖励! 光芒炸裂开来。 沫凌茵扫了一眼修伤感的样子,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轻声说:“你也喜欢凌欢吧!”沫凌茵说完连忙向沫凌欢的房间跑去。 赵飞雪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法海会突然这般说,愣了一下,接着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眼神不敢看法海道:“梦公子对高阳有救命之恩,高阳自然是担心梦公子安危。”不过这话是真是假,恐怕也就她自己知道了。 这一刀并非斩向他,但是刀芒所散发出来的毁灭气息却是让他都有一种如芒在背,头皮发麻,尤其是此刻法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亦如一尊灭世的魔佛,双眸赤红,隐约间在他的双眼中像是有尸山血海浮现。 萧楚朝着那边看了看,正好就对上了欧阳玄风的视线,只好有些尴尬的点点头,看来尹之轩的人已经是把消息都已经透漏过来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他的视线一刻不敢离的放在上面,生怕容儿出什么危险。 那勉强的笑意在沫凌欢看来,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舒服,那样的耀眼,那样的迷人。沫凌欢的嘴角划过一丝轻笑,眼眸的深处还隐藏着别样的温柔。 “贝儿很多地方都和柱子一样,不管是心眼还是爱好。”虽然自己的儿子像自己大舅子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所幸自己那大舅子也不差。 梦长生故意这般亦真亦假的说,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配上那略带几分回忆感叹的语气,更是惹人多想。 “佳佳阿姨,你不要太伤心了,相信过几天灵儿妹妹的病就会好起来的。”看着王妈妈眼中的泪水一闪一闪的,李艳开口安慰到。 “看过了,右侧倾斜度高一些,不过不是很严重。”贺子阳说着,听到了里面的水声消失了,低声开口:“楚楚出来了,我不和你说了。”说着直接将手机给挂掉了。 明夷看呆了,除了成言窜上窜下的轻功,邢卿无形的琴控技之外,她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功夫。这一根竹箸,轻轻一掷能入墙两寸,若是用于杀人,必能分分钟夺人性命。 同时,他还特地将那张红肿青紫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往惜儿跟前儿凑了凑。 而当风清扬腾空,并且如此看着那黑雾,皆是猜想他必定看出了一丝什么端倪,又不想落后于他,于是都腾空而起,缓缓向他聚拢,有着一个包围之势。 冷秋风的话是他无法反驳的,牛哥的实力确实太差了,怎么看都没有半点胜算。 “只要能博姑娘一笑,在下也就心满意足了。”李云天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他的要求,那可就有些煞风景了,笑着回答。 看着林昊天走了,云语寒和雪依莲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没有去追林昊天。 千叶只觉得瞬间自己的半个身子便麻木了,显然是对方做下了完全的打算,打飞了她的兵器不说,更是割断了她最后自绝的路。 孟蓝雪在这边胡乱猜想着,另一边的巫冬灵却是呆呆的看着那个缓缓走进蠱神殿的挺拔身影,一对秀眸中只有对方那坚定的步伐在没有了旁人的存在。 ------------ 第一卷 第46章 拿下!沈妙音再来!姜清婉渴望! 沐思颜同意了,虽然无奈不想要,但总比拿着那么贵重的物品离开要好很多。 燕兵哄笑,而城墙上的几人,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一边享受着按摩床带来的酸爽,周扬一边拿起手机,给慕容初雪发了条短信。 “沈晓瑶!你给我闭嘴!”沈夕颜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了,真是郁闷,自己这个妹妹怎么总是不分场合的乱说话呀? 杨科盼着这幸福的时刻来到了,他望着孙福敏那张好看的脸有点羞涩的不知所措。 陈诗晴傻傻的看着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丽的眸子里泛着动人的光芒,陈诗雨去倒水了,她倒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把车停到了里面的停车场后,秦雨诗已经知道陆辰到了,亲自来迎接他。 杨科妈妈悄悄地和刘潇妈妈耳语了几句,刘潇妈妈站起来长叹了一声跟着杨科妈妈出去了。 东南甚至过了许久才感觉到自己原来还活着,并且心中感叹,这就是地狱。 笑眯眯的曹二宝没敢停留,跟各位长官告了罪,直接开车把赵老大拖回驻地。 可现在,越来越觉得有梦想的好处了,她可以努力的去学习一些看上去不怎么显眼,却在一定时候非常管用的东西,然后融入到自身中,不知不觉就会察觉得很深入。 秦宜若笑得眉眼如新月,说道:“亏你懂得多。”眼角眉梢尽是绵绵情意。 “事有从权,某这手中即是兵部军令,所有违律之事由某宋某人一力承担”宋璟嘶声叫到,其身后一众人鼓噪起来,纷纷喊道盼天星大将军出兵。 只见他眼神茫然,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叶刑,随后也不打扰后者,就这么走出了洗魂室。 温暖的雨后,有些湿润的空气,湖里的鱼,两个戴着草帽,一副平凡样子的老人。 秦宜若暗暗好笑,却也不乏感动,毕竟这是云激扬辉煌荣耀的时刻,却还想着自己,于是也报以含笑对视。 董雪娥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呼吸短促,气血不顺,要想不看,还舍不得。 “某已降阶,特来交还徽章,亦想鉴定一下炼金术师资格”独孤心慈看天色不早,不想过多纠缠。 波兰军队用勇敢无畏的士兵,二流的装备,在三流的作战思想的指导下,打了一场不入流的战争。 与此同时,慕璟寒手机里还有一长串来电,前半部分主要是王华杰,后半部分主要是陈叔。 这么一条大逞凶威的异蛇王,就在刚才不久,被莫卿卿捆得严严实实,像拖死蛇一样拖到了这里。 陈诗如对面对这样的黎叙,她的心里也是痛苦的,她知道,她对他再好,她再怎么样地爱着他,如果说,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颜若依的话,那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是她自讨苦吃。 皇甫鸷嘴角带上了一抹冷笑,等到众人欺进了他的身,突然发现,自其周身生出了一股黑浓的魔气,魔雾嶂嶂,鬼影重重,等雾气散去,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吓得众人倒退数步,几乎怀疑自己见了鬼一般。 他的心中,一股怒火在腾升而起,眼中更是闪过一道旁人无法察觉到的冰冷杀意。 “你不知道?”林皓雪的眉峰挑了挑,语调微微扬起,心头有些不悦。 她不知道高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难到就是因为那一天晚上,还是因为,他已经变了,不是再她所认识的高逸了。 沈婉就算是做了妾,那也是没有做过重活的,怎么可能是王婶的对手。王婶提拎着沈婉,拖着走了俩三步,就离着沈孝远远的。 这只野猪王起码地阶的战力,现在看来,厉亥两人踏入了对方的领地,这让两人差点吓破胆。 虽然陈浮生说两相抵过,但其实差得太远,对于阴山部而言不过是付出了一部无用的法诀就避过了亡族的危机,又平白收获了注释后的功法,可以说大赚特赚。 “这。。。”谁知六棋原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问到具体问题突然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迟疑了半天,眼神不住的往李沐身上瞟。 而贡献点据他们所知,在这个修真界比起极品灵石都更好用,因为很多东西灵石可能无法兑换,但是贡献点却可以,因为贡献点标明了是对于这个修真界的贡献。 孙权数次攻打合肥,不得进,差点被张辽给活捉了,孙权只能打起荆州的主意,这时候鲁肃这个大都督就不合适了。 张裕妃的事情,难免让皇后伤怀许久,每每念及此事,无不咬牙切齿。但魏忠贤势力强大,客印月又紧紧和魏忠贤绑在一块儿,等闲奈何不了她。 ------------ 第一卷 第47章 沈流儿突破!墨昙求亲! 又过了数日。 圣女宫。 空气中,弥漫着欢愉过后的独特味道,令人心神摇曳。 硕大软榻上,楚年浑身骨头都酥了,深陷在柔软锦被之中。 随着陶克仁的话音落地,客厅连着厨房的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陶琇端着一盘做好的糍粑,笑着走了过来。 这么说着,我就慌不择路的溜出了别墅,发动了车子,一直往外面开,开出了好远之后,我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暗想刚刚还真是惊险。 “除非是她。”预言师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慢慢的画着,半天却也画不出个形状。 顿时,蓝朝升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手伸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好歹也是操纵者之一,我凭什么管不着?”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 卓冬儿是卓家另一只脉的千金,与卓缦儿也算是远方姐妹,所以长相上也多有相似,更相似的还是那张扬跋扈的脾气。 “你在想些什么?”无双大师眯着眼望着此时若有所思的刘轻舟如此开口道。 休息间之中,光耀一声惨叫,双目喷火的看向了一旁的情毒。情毒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如初。 “是呀,好几天了,说是去考察项目,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聂婉箩嘴上抱怨,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幸福。 叶枫并没有说话,只是迈开了脚步,朝着前方走了过去,接着一头便是跳进了那水潭之内,心中对霸天宗宗主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 然而,就在萧峰转身问话那一瞬间,拥挤在身边的一个犯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萧峰的饭菜中扔了一个东西。 然而,这个时候,八荒神火的灵智全都因为融合而沉睡,不然,也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忽然,这深渊中猛地涌出一股让人心颤的肃杀之气,一对巨大的蓝紫色双眸缓缓睁开死死盯着傅羲。 蔡瑁心里郁闷不已,他早先认为,一股贼寇而已,见到官军还不逃命,怎么会死战,也就没有隐藏行踪,导致被人压制,脸上很不好看。忽然感觉上面攻击一轻,立刻下令攻击。 如果按照青华帝君所说,蓝色圆饼奇物是一件先天灵宝,应该不会被人感知到,乌巢禅师怎么能知道? 神一太郎走过来,听了神木府君的汇报后,得知鳞片感应消失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敲锣还算有效果,敲来个观大夫,敲来个抱猫给猫吃饭的。客栈餐厅也算有人了。福掌柜继续敲他的锣,喊他不知咋编的话。人,渐渐的又聚来了些。 “继续砍!他手中的桌子再怎么样都是木头做的,再怎么都无法和我们手中的武器相提并论!只要不断的攻击,那桌子迟早变成一堆木屑!”有一名玩家在众人当中呼喊着。 兽卞王说完,只听腾蛇发出了一声闷哼,紧接着,它脸的表情痛苦了起来。 即使是野生的狐狸,想用一枚灵果就让它放松警惕,乖乖跟人类走,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难道,青丘园中的灵狐比普通狐狸还不如么? 兽人的手掌距离‘花’殇菱的脑袋越来越近,他眼里‘露’出狰狞的光芒,似乎已经预料到‘花’殇菱的脑袋被拍成浆糊了。 ------------ 第一卷 第48章 天降好处!天品异火!天品符箓! 天穹之上,墨昙那道张扬霸道的声音,如雷霆滚过,炸响在葬仙宗每一寸角落。 其声威赫赫,裹挟着金丹真人的无上威压,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一波又一波的德军步兵在各级基层长官的带领下,向着苏军驻守的街道不断发起疯狂冲击。 阴冷凄清的夜晚在苏德两军士兵最近处仅仅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相安无事而过,待到第二天清早黎明时分的朝阳再度升起,自觉从朦胧睡梦中醒来的苏德两军士兵几乎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在仙来客栈会合,四人来仙来客栈的时间掐点,都会在中餐与晚餐的时间。 在露希尔大陆,数之不尽的超凡传承宛若恒河沙数,多得令人眼花缭乱。 但听到袁海川那熟稔的调侃语调,再想到蒋韶搴的姓,难道是上京蒋家? 他更不可能透露合作方中有能稳稳控制新总裁人选的霍华德斯金格,于是也故作担忧地对黑法老说道。 说着,他喝了一口酒,显然他的心情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陈满动了动嘴,最终依旧没有说什么,他已经跟三爷说过很多次了,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同时,苏青也知道了戴墨镜的男子叫周涛,家里是开网咖的,这次买房,是准备来结婚的。 宛若是孩子远离了母亲般的焦急与痛苦,随着那声凄惨的惨叫声,这种感觉愈演愈烈,几乎让所有人哀伤到落下眼泪。 柳青岚摇了摇头:“算了,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我要去办理吧。”说到这里,柳青岚几步就走到了叶世羽的办公室里面,坐在了他的位子上面。 眉开眼笑的一路打听下来,基本上价格稳定在这个程度上,也就是说,我背包里的这些魔晶,平均卖上15金币是不成问题的。 锦衣男子冷眼一瞪,哼道:“找死!”便不多说,扬起手中长棍便是一通毒打。身边苍狼心有灵犀,一跃而上,纷纷亮出了杀招。 灵儿不禁更为恼怒,大喝一声:“褚老贼,拿命来!”她一声清喝,只把周身那白环一放,射出了无数的厉茫来,向是万剑贯心般只把褚翎天完全笼罩。褚翎天忙把身上衣衫一展,掀起了团团黑气,竟是把自家围得水泄不通。 秦渊不禁唏嘘,他若是当初没有去寻落凤道长为自家母亲治病,也不会阴差阳错步入不周山,更不会接触到这一切自己想都不敢去想的事。他略显茫然,仿佛沉寂在了自家无尽的思索里。 还有,这个宗伟所说的每句话都分明是在为任家开脱,难道说他和任家有什么关系? 林海海也看到了杨绍伦,身穿明黄龙袍,腰间束着金黄的腰带,此刻的他是那么的英气俊秀,那么的神采奕奕。他眉目含情地注视着她,坚毅的脸庞有些和缓。只是慢慢地眼光冰冷起来,就像看着一件不相关的物件一样。 她的脚只要一沾地,立刻就看到那种白色的须根深入的地面之下。同时,那些黄皮子精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身体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一个个竟然都跪在了山鬼的面前。 冥卫立刻毫不犹豫地遵守了少帅的命令,他身子一纵,在半空中借着警车的车灯练习三次变向,顺利地跑到了刚刚差点被自己拆成破烂的警车后车厢里面。 ------------ 第一卷 第49章 拿下沈流儿!冲击筑基! 一切准备就绪。 偌大的圣女宫内,气氛陡然变得沉重,压得人胸口发闷。 压下心里的惊骇走进门,就看见秦少天正坐在陆羽下侧的椅子上,这在傻的人都能看出来秦少天似乎对陆羽很尊敬。 贺斐更有些糊涂了,那既然五弟你都说要有所防备了,何不一绝后患呢,杀了他岂不更轻巧,还报了仇,最起码能出口气。 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短暂又用力的朝火折子吹气,稍暗的火焰立刻就出现了,周围也变得清晰。 柳拓张开嘴巴,内心带着无限的怒恨和仇怨,锋丫利齿狠狠地咬住了玉兰清的手腕,深入皮肉,顿时鲜血滋滋细流。 刚刚朝龙瑞挥拳的人正是冉莲的男朋友,与龙瑞的拳头对上以后,就感觉自己根本不是龙瑞的对手,因为他的手臂在刚刚触及到龙瑞的拳头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知觉了。 “哼哼!云帆,我先问你,你想不想把自己的事办成?”耀辰伸出左手并合起食指和中指指向云帆,那样子就像古人唱戏时的动作。 说着话郭纯就坐在了一边,不过郭纯的眼神还是看着苗扑的身后。 朱雀殿上,所谓是做贼心虚,柳天赐脸色极为难看,问着家族十几位长老。 对面,兔子强忍着那呛人的酒味,一口干了杯里的酒液,还打了个嗝儿,“诶,你别说,这酒挺不错的,虽然难喝了点,但至少真挺暖的。”两抹红晕不知不觉间,攀上了兔子的脸颊,不一会儿这红晕已经蔓延向她的耳根了。 那个原本满脸笑意以为能够把东西买下的男子笑容也是瞬间凝固了。 “黄面虎”黄彪见钮清意欲以一对二,心中更是不忿,他冷冷地看了钮清一眼,一语不发,起身走到胡智身边,并肩站立。 这位骑士团长曾经从坎里尔的骑士大选一路胜出,直到最后在王都的骑士大选里也排在了前列。 反倒是这赵苏,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下,一直在和龙灵儿莺莺燕燕。 而种师道,在看到有改变的希望后,不论那希望来自朝廷还是别的地方,只要有用,他都会支持。 罗修看着切尔西夫人艰难奔跑的背影,将手绢收进了腰间的魔法口袋。 邢恬甜以为在一旁的杨楠会对她流露出嫉妒或者不愉悦的神色,没想到,不苟言笑的杨楠竟然对她微笑了,朝她伸出了大拇指。 整个房间只有一把椅子,而赵崇此时正分开双腿,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 若是服役的年限够,表现够优秀,退役之后还能去治安部门或是基层管理部门任职。 罗修这番话让他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想不出眼前这個看起来就顶多是个二阶狂战士的家伙能耍出什么花样。 洛紫雪看着镜中的雪猊兽,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结果却被冰人碾压,实在令她有些难以置信。 “好,张太守一片公心,毅深敬之,此次修缮河道,太守与申太守处都需要动用民工人力,还需早些安排妥当才是。”肖毅闻言欣然道,他麾下并州军诸将在战阵之上互相增员策应毫不含糊,地方上的官员们亦是如此。 ------------ 第一卷 第50章 墨昙再来!完美道基!姜清婉护短! 三种截然不同的金丹元阴,三种颜色的灵光,在楚年的体表交相辉映,将他整个人渲染得流光溢彩,云蒸雾霞。 来了! 楚年心神凝聚,以自身意志为缰绳,开始小心翼翼地驾驭这三股桀骜力量。 在他的精准操控下,那极寒之气,开始缓缓朝着丹田的位置蠕动、汇聚。 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三股力量本源不同,彼此间存在着排斥。 赵灵儿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只听得身下的诸位白苗族士兵都高声嚷道:“这是真的吗?”他们的嚷叫声中饱含着祈求,但是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荒谬感。 重庆城的南城门都被辎重车辆占据着,这些辎重车都是前往綦江的,给那里的士卒供给,当然陈一凡的一万五千人的吃穿用度也由张令负责调拨。 赵灵儿牵着司徒明空的手,好似母亲安慰娇儿般:“现在不要想这些了,这场战斗以此种方式去结束,已经很好······”赵灵儿想着场战斗免于无形,场你死我亡的斗争如烟云飘散,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这个时候,一架涂装成提坦斯专用色彩的高扎古,突然就出现在这地球的前方,并且朝着阿鲁比昂号等两舰的方向飞了过去。 张天龙的手指慢慢的按在了欧阳兰几处敏感穴位,刺激的欧阳兰几近疯狂,身子不住乱颤,嘴角口水直流。 虽然下山三年,在秦啸天家也耳濡目染了不少。不过秦啸天夫妻更是不可能详细的和夏妙然说这些。所以此刻的夏妙然对陈笑才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冉伯蹲下来摸了摸地道四周的土,敲了敲,又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捏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笃定地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走!”李煽对着身后弟子一阵喝道,武玄门众弟子便是跟随李煽匆匆的离开了他们所在的东厢南面的包厢。 褚勇自从上次王汗受伤之后,便一直负责守卫鹿儿关,到现在也没有经历过一次战役;对于他这样不安分的性格来说实在是种煎熬,早就有离开此地的想法。 这些任务也都有领取的规矩,高一级的弟子不能领取低级的任务,也就是说内宫弟子不能领取外宫弟子的任务,不过外宫弟子就能够领取到内宫弟子的任务,内宫弟子的任务也能够领取正式弟子的任务。 “从刚刚的情况看来,你并没有那么穷凶极恶。最起码,你能给我时间,让其他同学转移……”多多。 “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你自己解决,对了把那叛徒骆金的交给我吧,这种人就应该得到这种下场。”说道这里,这面容年轻声音苍老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厉。 “外星物品就是这样,你以后会习惯的。”蓝多多接过螺丝刀蹲下身子,继续修理着。 但在将剩下的三次心灵暗示用尽之后,多罗在这安卡拉城堡内就拥有了绝对的控制权,三头狂魔,三头巴布魔,再加上一个安卡拉男爵,足以镇压任何可能出现的叛乱了。 这每一柄剑都有着他独立的特性,各自不同,却又在每一柄剑之间相辅相成,三十六柄剑组成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无敌剑阵,这是红锦告诉他的。 传说该日地府放出全部鬼魂,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的活动。凡有新丧的人家,例要上新坟,而一般在地方上都要祭孤魂野鬼,所以,它整个儿是以祀鬼为中心的节日,系中国民间最大的祭祀节日之一。 ------------ 第一卷 第51章 十三品道基!蜕变,纯阳圣体! 究竟是缺了什么? 楚年眉头微皱,并未被突破的喜悦冲昏头脑。 他带着疑惑,将气息尽数收敛,心神沉入身躯之内。 他的意志化作无形的触手,开始了一寸寸地扫荡。 教育局的人是为“义务教育阶段突破性发展项目”來的,王鹏听完他们对于申请材料的汇报,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让他们改完后抓紧上报。 “人终究是有太多的贪念了!”萧烈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将士虽然流畅的把这段自己加上去的话说了出来,可他此时的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紧张,垂于身侧的双手手心不由得冒出冷汗。 王鹏的这个提议在潘广年看來,更像是讨好他的一种举动,他因此答应得毫不犹豫。 李南驾驶着大货车,基本上把这条道路上涌来的丧尸基本上都碾压殆尽,而他脚下的水迹也都被染成了墨黑色。 “额,有吗?好吧。”薛云也只能淡淡的忧伤,搞了半天又是自己的错。 “这个阵法比天演大师的记载里的那些阵法还要高深。”北邙突然双眼放光地看着千机。 曾经有西方巨龙,但是却没有听说过他们与东方的神龙有什么牵扯,毕竟那是两翼飞龙儿他们,则是无躯之龙,他们两个之间能有什么牵扯? 一击强大的铁拳袭来,年华惊讶的瞬步闪避,他没有想到,刺龙部队的成员竟然如此强悍?而且,他们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张高兴宿舍哥几个都是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试着先找找平衡感,然后试试往前滑。 齐慕自言自语完,体内气源不断跃动,跟着气息充盈每一处。气源显然已经听明白了齐慕的话。准备一致对外。 像别人受到了刘云如此重的伤,少说也要昏迷个两三天,真不知道刘云的恢复能力为何如此的强大,这才刚刚一天的时间,就能够自己坐起来了。 非一般的美男子:“三载既过,炎至云岚赴三年之约,苦战胜纳兰。 “你再废话,我还有更多下流话儿要说,你要不要听?”齐慕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因为王子欣每次出手的时候都是打到了阿林的胸口上面,所以阿林才本能的哼哼两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了。 这男人和平时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蒋兰被他锋利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 场下,秦云腰间的长剑嗡鸣出鞘,却被同样实力强劲的丁奉渊给牢牢拖住。 这一个消息一出,刚刚那一个长相非常俊俏的人感觉到了非常的恐怖。 这辈子老三妹不仅学习好,家里吃得也好,更不用下地干活,不是前世那个营养不良的黑黝三妹了。 兰有图不得不惊讶,就这份表情管理的能力,绝对能胜过特事局很多人。 楚尘发动过多次火眼金睛诀的楚尘目力比普通人好上许多,见将士们脸上带着半信半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楚尘并不恼怒,毕竟这是人之常情,而他身边的白虎又过于强大。 此时他们抬头看着天空,看着光芒暗淡一些的太阳,以及有所降低的温度。 门被推开,向姗看见楼梯间里的张舒,脸上一红,躲在了韩楚淇身后。 ------------ 第一卷 第52章 天品异火!圣血! 听着沈流儿那夹杂着娇嗔与不满的低语,楚年转过身。 一张褪去了苍老,只余下岁月沉淀的成熟气质与深刻轮廓的帅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撞入沈流儿的眼帘。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楚年的心绪,实则并不平静。 事情突然,他只看到江峰缓缓抬起右手,隔空一挥,紧接着,石少坚脸上便被一只半透明的巴掌给拍中,硬生生的甩飞了出去。 “啪嗒——”一直忍住不要落下的眼泪,掉落在地下,那般清脆可闻。 云轻飏看着还留有余温的手,有些怔愣,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他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吗? “啧啧,云司晔真是非要把你的身份捶实了,然后再给你安个造反的罪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我们!”水明月摇头说道。 玉儿原本想要反驳,可是见到雷坤一脸紧张的样子,刚要开口,雷坤已经向前面走去。 众人跟随在艾迪森的身后,一起走进前方研究室内,里面摆放着各种研究器具,白色的墙面显得十分的单调。 肖辞向四周看看,发现这块位子空无一人,那是不是表示现在冲出去把人一顿暴打,也没有人会发现呢? 楚风的眉宇没有傅斯年那般妖娆勾人,但是很干净空灵,给人种微风拂过湖面,绿柳垂丝绦的温润淡雅感觉,让人很容易淡然平静下来。 傅斯年一手圈着楚念,一手从茶几上拿起纸,使劲擦碰到胖大婶的手。 我马上找到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让他们帮着我圆谎,就说魏顾海是在京都发生了车祸。 随即神情一变,这世上,除了自己没人有这个资格,眼中神情变得越发坚毅。他身旁的战友莫名一阵心惊,好好的这家伙怎么了? 只有夏森缩在角落,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们,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咪会的。”安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目送他进去,之后便上了车,行驶而去。 “哥,赶紧起来了,再不起来就迟到了!”乔英子不断的敲乔宇杰的房门。 陛下和她说过,当年拓跋烈率军进歌陵城的时候,其实就已动了反心。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明魂师来说,越是后期,魂力的提升越是困难。 之前他向白儒求情的时候,白儒也很生气,不过从未像此刻一样又砸东西又骂人的,还骂得这样不堪。 瀚海第六重与第五重不同,在这里居然出现了雷雨天气!而这里的水,似乎更加的滚烫!似乎要更加的灼烧人的心智,但是徐君生就像是鱼儿回到了大海,疯狂的吸纳着瀚海里的狂暴灵气。 望着密密麻麻数不尽的学院弟子与长老往学院里归来,徐君生长长叹了口气。 徒然增加了几倍的狂暴风力震耳欲聋,大地上一块块水泥被刮了起来,瞬间被卷进了狂风中,爆碎成一堆粉末。 然而,这个浑身是血的下人,惊慌的话语还未说完,他的整颗人头就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卓苒跟卓晴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同时认为,乡下野丫头就是乡下人,果然眼中只有俗气的金物。 但也许这真的是个不错的解决之道,算了还是不多想了,可是眼下。 ------------ 第一卷 第53章 圣血价值!楚年暴富! 楚年立在万物楼的门槛外,脚步微顿。 楼内传出的厉喝,裹挟着怒意,让周遭的空气都沉了下去。 他目光投去,只见一道华服倩影背对着门口,身姿挺拔。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楚年心头泛起一丝波澜。 听得曹昂的话,夏侯廉犹豫了片刻,也还是照做了,只不过他知道曹昂腿上有伤,所以也没有完全将曹昂放下,轻轻托着曹昂的伤腿。虽然已经是无路可逃了,但夏侯廉却还是护在了曹昂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只见整个破庙里布满了蜘蛛网,就连庙顶上的横梁都歪倒了好几根。 看冯有才的样子,恐怕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了。而且被白玲珑盯上,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了。 现在梅无天被徐峰杀死,就等于扼杀他们的希望,他们当然愤怒。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恨铁不成钢,帮他让自己很为难,但是不帮又不行。 然而不久后,在屠戮的同时,四大岛的一些海妖居然开始了争夺宝物,起初只是大声地争执,后来竟是大打出手,有不少的海妖正是在抢夺宝物的过程中,被杀身亡。 同为天才,苏凌虽然名声非常大,可如果不亲手出手一次,却是不可能受到章隋赫三人这种老牌天才强者的重视。 甚至这一会儿工夫,被咬的伤口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了起来,连牙印都没有留下。 亦阳对莱昂纳德了解不深,但他那肉眼可见的夸张臂展,还是让亦阳心有余悸。这种家伙如果想要封盖,可以在整个禁区铺下大网。 青竹看见了正抬头望向天空的飞雪。找到了,就在那里。青竹一甩尾巴将飞雪从地面上卷了起来。 实际上,是亦阳在传球瞬间改变了自己手腕运动的方向。这就导致亦阳看上去是在给特里传球,实际上却把球传向了另一侧。 刘安和林晨过后,不知谁人再次去试了试,并且将比试的内容说了出来。 杜二康点点头,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转身上马,跃马飞奔。 梅奥根本就顶不住科比的冲击,“黑曼巴”的下盘实在是太稳了,稳得让人怀疑斯台普斯中心的木地板下面垫了一层铁块,而科比的鞋里藏了吸铁石。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韩冰说道,从神界当中取出一片漆黑色的龙鳞,递给火凛枫。 这帮带刀的汉子跟着金公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眼神,足以知道该干什么,当即就将刘安去路拦住。 宗涛紧紧握住汉子的手,心里万分感激。如不是他们来得及时,他这帮兄弟只怕一个无存。 经过数天的讨论,众人定下了投资比例跟分成比例,没有人打算退出不参与,张不缺长久以来的票房保证加上这剧本的惊艳程度还有成熟度,这些业内人士都能看出它的价值,如果没拍砸,这就是一颗重磅炸弹。 这场比赛的欢呼声可比之前的那场球赛高多了,场面激情程度也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雏菊和莲花在外面等候,瑜曦跟着老者向天雷所落下的地方飞去。 这个符咒的效用最多也就是在黑暗之中,离得比较远的情况下,不会被人看到罢了,但是只要有人拿个手电筒往身上一照,瞬间就得露馅。而且这东西使用起来的条件还十分的苛刻,比如不能说话就是其中的一种。 ------------ 第一卷 第54章 禁术,吞天机!强硬女帝!又被掳了! 郝爷早就料到,何大人会有此举动,并不惊慌,一脸镇定地请教。 不过这一次颜凯直接进入虚无化,然后带着西窗明急退而出,他们已经达成了破坏仪式的目的。 那个一半张脸只有一个写轮眼,另外半张脸被初代细胞填满的家伙。 若是叫人知道,堂堂一名七星武宗,对战一名二星武宗,心中居然出现恐惧的情绪,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周宇准备出去,到食堂去找点吃的,以前他不敢吃饱,怕食物不够大家分的,他是这么的为大家着想,可今天,他想自私一下,他想好好的吃一顿,把自己吃的饱饱的。 他们也不可能去管这件事,而是回到了宾馆里,这个宾馆的条件也不怎么样,居然还是这边最豪华的,恐怕比起国内的三流宾馆都不如。 绳子穿好,达克开始摇动绞盘,绳索绞紧,吱吱嘎嘎响着,把六人吊起来。 神秘少主的光环只要破掉,七大仙君巅峰若没有收获,或许,还会反过来帮助他们,也说不定。 本来就已经笑喷的钟彩妮听到吴明的话,就更忍不住了。可是吴明还没完,下面一句话出口后,干脆让钟彩妮把手中筷子一下扔到吴明身上,随即侧身扶着椅背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而血瞳魔猿没有那个待遇,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姜陌他们的后面。 这是他向江城所有人宣告,他是她田歆的男人的时刻,他怎么可能会愿意低调? 干嘛两个字直接就卡在了嘴边,田歆下意识地就改了口,生怕被聿修白又占了口头便宜。 田歆在聿修白面前,犀利毒舌丝毫发挥不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在餐厅的时候,对付秦可人和兰潇的那股劲儿? 既然如此,那么韩振汉和刘整的状态就是友非敌,也不用搞的那么剑拔弩张。不过韩振汉的心里对刘整的态度仍然充满了不放心。不过这对于韩振汉这个奸商本质的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艾巧巧沉默着,她既没有反驳艾俏花的话,也没有主动开口劝她爷不要写这欠条。 泸州军以步兵居多,骑兵很少,养骑兵实际上就是养马,在刘整眼里,养骑兵实在是不划算,所以刘整从来都大力的饲养马匹,只有自己的传令兵,还有各个营一级的部队配有十几匹马用来通令传信,其他剩下的大多是步卒。 她如游魂一般的走在医院的大厅里,忽然她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外力击中,散乱的思绪让她来不及反应,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陆五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目赤红,虽然现在赵王已经被抓了起来。但是还是觉得便宜了他。 回来的阴差把门关闭,然后再开启内门,待进来以后,其中一个阴差手一挥,也没有见什么东西飞出去,就见列车的四周燃起雄雄大火来,把列车给围在其中。 心中一惊,云峰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了,那是一头斑斓红狮子和一条五彩毒蛇蟒,此时这两头魂兽正在进行着生死搏杀。 “既然如此,我就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没有活在世界上的理由!”说着,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长剑在手,就猛的向着史炎的眉心刺去。 “五哥,这样吧,您再同意我们组建一支海军南海舰队陆战队,我就把这1500万美元给您了,也不用还了”载洵阻拦道。 “咳咳咳,我们不是来投诉的,我听说你这个酒店要转让?”罗宇航清了清嗓子说道。 北京城三月中旬的清晨五点仍然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地球军区北京军事基地空港前一片刺目的橘黄色光芒。在北京城各个征兵所召集的所有新兵都披挂着各自军种的制服在基地门口广场前集合,进行入伍仪式。 “你,你想干什么?”所长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眼前的这个少年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再被挨上两枪。 “摄政王,一旦陈宁做出还击之举,我们该如何应对?打还是……”杨士骧问道。 第二天一早,虎子来到后山山洞说道“宁哥,我堂姐夫要你去他家一趟,他想和你当面好好聊聊”。 路瞳突然想到了自己上学时候偷偷扣下的手机,那部原本是费良言送给师意却被自己私藏的手机。路瞳顿时心生一计,拿起手机开门走进了费良言的房间。 杨奇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巨大石壁,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因为眼前的石壁,竟然是光滑无比,上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记载,不是说闯过十二殿有一份机缘吗? 空心石出现在泥丸宫之中,此刻空心石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刻空心石变得十分透明起来。 可是海丝并没有那样,她对秦玖玖的爱护,至始至终都在,如此,秦玖玖也松了口气。 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悟道仙宗的宗主,也是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 第一卷 第55章 又被吸阳气了!丢入鬼渊! 萧月儿带着墨清花把昨天的动作顺一遍,最后墨清花已经可以自己跟韩歌合音乐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那一团微微闪烁的绿光也像是有灵性一般在方铮和贾遇几人前方飘荡而过,只是似乎它依然在等待着什么,飘荡过后又一次回到原点不动了。 其次大草原地形平坦,人民军的火器部队能够发挥出来全部威力,只要有足够的火枪兵,来多少鞑靼骑兵都是死。 “怎么又来我这边了?不是让你去保护我弟弟吗?你这又是有什么事情吗?”展逸无奈的问着。 虽然高凯的手脚被绑着,可他还是挣扎,李双成想强迫他吃药,你能两次他都成功的把嘴中的药片吐了出去。 如今,在夏国官员的努力下,老百姓稍微了解到夏国,也稍微了解到夏国皇帝方南。 大过年的,苏挽穿了一件暗红色缎子的旗袍,肩上披了灰色的人造皮草,这颜色穿别人身上老气,偏生苏挽压得住。 “准备弄死这些家伙,本来不打算浪费冰滴子,没办法了。”这人朝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然后手中出现了一点蓝汪汪的东西,随着他灵力的催动慢慢开始向上漂浮。 这是江白晨的声音,墨翎羽向着声音的地方紧走几步,就看见了江白晨坐在地上。墨翎羽赶紧伸手去扶她,没想到江白晨突然一回头手里拿着一个空水瓶正要向墨翎羽的脑袋打下来。 “算了吧!我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只要你别出现在公司,别给我添麻烦我就感谢你了~高翠兰也是直言的说到。 鸿俊抱着裘永思,发出焦急的大喊,天地间声音仿佛随之远去,裘永思躺在鸿俊怀里,大口地呕出鲜血。 口袋胖子,破落脏汉,三娘子等人不禁出声喊道,虽然知道熊蛮子已经成了行尸,但兄弟之间的感情绝非说断就断。 大颠国那使者也是随即直起腰,跟在了皇上的身后面,往皇宫的大门方向去了。 被扒下来了皇子服饰之后,四皇子就被两名侍卫给带出去了秦玫娘的寝宫房门去了。 越是接近中午时分时,路上的行人越发渐渐多了起来,还可以看到很多店铺里面都有人拿着扫帚和铁锹出来,在各自的店门前扫着积雪。 望着山脚下那片落败极了的村屋,陈楚默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帮助这里的宗亲,重修家园,奋力前行,重振陈氏家门,完成太爷未完成的心愿。 “如果他就是静雯的孩子,就不难理解,因为静雯可以隐姓埋名这么多年,那么她的孩子重新取名字就不足为奇。”方正浩思索着道。 “古堡?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在古堡中吗?那我岂不是古堡唯一的外人了?”储凝指了指自己,嘻嘻笑着,完全忽视掉了蓝池炫听到最后这句话时,眼里的担忧。 就在此时,只听地宫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声,就像一个睡醒的人伸了伸懒腰,心满意足第呼吸一口气。 “那咱们在村子里头等着?”鸿俊说,说着,他凑上去吻了吻李景珑,李景珑被他吻过后,眼神似乎有了些许光彩。 铁诚欲要再努力一把,却觉全身似是散了架子似的,没有半点儿力气,脑中忽然一片苍茫,意识里出现了一片七彩的云霞。 云姑吃力地稳住身形,扶起朱盈盈让她靠在了胸前,一只手迅速搭上了手腕。 天机宝牒在经过紫霄拍卖会的试验后,立即开始向整个凌霄妖庭中推广出去,每张代表身份的凌霄卡,都与天机宝牒相连,大额的交易,根本不用随身携带大量的凌霄币,只需要用凌霄卡刷卡就行了。异常方便。 “啪”地一声脆响,唐诗娇呼一声,扑地栽倒,鲜血顺着嘴角溢出,但俏面上仍是毫无表情,仿佛这一巴掌根本就未打在她的脸上。 在高台每一道台阶上,都有一尊尊没有一丝感情,目光冰冷的血杀卫玟丝不动的镇守。那森冷的杀意,让正常的修士根本不敢靠近高台。 “那~是!我关云长出来混就靠三样:仗义,仗义,还是他妈的仗义!”。云长鼻子喷着粗气猖狂道。喂喂,你这是在妹子面前炫耀的节奏吗? 这一次,他们聊了很久,有关于生活,也有关于修为的!虞美人只是看起来冷,如果聊开了,她也挺能说的。 他的言语中,不如一种惋惜的神色,显然,并不是对这盏鬼灯没有丝毫想法。可惜,机缘不够,看着机缘在眼前,照样留不下来。 就在这时,腰上的绳子突然便松了,这意味着前方的子义停止了游动。 天明也没有任何的由于,仰头狂饮。想被酒精麻醉,却还是那么的清醒。 “怎么?为这片田地烦恼?”虽然陈宇的眉头只是皱了一下,但没有瞒过一直注视着他的慕容雪那雪亮的眼睛。 酒楼的气氛再度恢复正常,但还是有一些武者紧紧盯着周道看个不停。 中国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被分到了四个主城,平摊下來,雷光城的玩家数量比迷雾城多不了多少,这么一來,打起国战的时候,人数上的优势就沒有了,唯一的优势就是中国区有四座主城,np军队多一些。 ------------ 第一卷 第56章 传承!万千鬼影!异变! 莫一兮和赵沈平又天南海北的说了一会话,便被阿奴拉走了,赵沈平看看天色,又找了个地方,重新修炼。 在云山公馆门口的钱涛,也就是之前和丽姐一起的年轻人,听着两道吵吵闹闹的声音,便望了过去,这一看不由惊讶。 丽姐一听,也竖起了耳朵,苏仙儿的歌能得到天后天王的称赞,还被浅田纱织买去了翻唱权,就代表了那首歌的经典程度,要是对方有新歌消息传出去,那么在音乐圈也是一个大消息了。 钟晴看到,嘟嘟在来到黑金字塔旁边之后,似乎是找不到进去的地方,便跳到了黑金字塔之上,对着它拳打脚踢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声音,在瞭望露台上响起。 迪恩眼神一凝,高举魔灵·天蝎,将飞向自己的子弹全部打飞出去,继而举剑挥向迪伦。 大花说完话,钟晴便感觉到大花正在空间袋里摸索着什么,然后,大花似乎拿出了两个东西。 成一平无奈的耸了耸肩肩膀,虽然对学习驾驶有些失望,可他知道,除非他愿意一辈子呆在这意识空间中,否则只有学会了驾驶才能回去。 有沈明出手,别说黑色三角域,恐怕就算是适合黑色三角域,也能被她征服了。 郭德脸色变得非常的纠结和迟疑,他虽然很怀疑成一平,可是看着眼前成一平的举动又不像是假的。 三天两夜连轴转,俩人一直没怎么睡觉, 虽然他们自己觉得可以再坚持一下,但桑国庭却勒令他们回家睡觉休整。 云念锦笑了笑,又将一块儿糕点放到冷凌云嘴边,既然有免费的劳力,冷凌云自然也赖得自己动手,张嘴咬了一大口,使劲儿嚼了嚼,便吞了下去,丝毫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和害羞。 从整体局势上来看,在一场平均每一球不过五板、甚至一度不过三板的比赛里,这样的一场比赛绝对称不上是精彩。 秋天到来的时候,他接到了博伊尔的电话,这次,终于轮到他下地狱了。 似乎是我的话给激起了斗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这妮子是同意了。 红灯还剩二十秒,刘队长的车子忽然冲出车队,强行并入右转车道,随即一个急转,拐入十字西面的街道。 待浓烟消失殆尽后,这家伙的脑袋露了出来,已经是我的能源炮轰成了面目全非,血浆到处都是,但是这家伙依然没有倒下,它更是越加的狂躁起来。 Harry的嘴角扯了扯,很想问他看上去哪里像黑巫师了……但是假如他掏出镜子看看,就会发现不论眼神,单看长相,他确实不太和善。 我确实没有完全消化它的描述跟解释,这一连串的词汇让我差点找不到北。 极度的惊愕与慌张中,众人看着玉凌平静的脸庞,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如果后路被断,那他们这些孤军又能在北境奋战到几时? 不过望千的注意力却是在两座大山中间,距离自己等人不远处的一个山寨上。 可是,又追了一刻钟不到,夜色便把楚思的身影完全笼罩了。现在毕竟是夜晚,月色也只有这么亮,众人又追了一顿,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前厅静默了半刻,杜晗烟忍不住心里打鼓,琢磨着是不是也该告退,就在这时,虞氏已经开了口,换了话题。 可以说薛量的着句话说得已经很客气了,如果说那个素衣男子冲撞了两位上师,但是也已经受到惩罚了,不如就息事宁人罢了。 司马岳一开口。黑衣将士马上噤若寒蝉,他连忙应道:身纵马离去。 “杨隋出身贫寒,不算什么,他的名字你没听过很正常,不过他夫人姓齐,齐家和湘郡王的本家还有姻亲关系。”楚遥笑得贼眉鼠眼的,一脸的坏水。 “主子,西岩国护国公主又来信了。”黑衣人再次把一封信递给苏离殇的时候,苏离殇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个字:“念”。 “他说什么?”看到陆佼吞吞吐吐的样子,望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次诗会的题目由几位评委共同商议之后所出,希望各位都能得到佳作。寒盛话落,一个条幅从三楼垂了下来,上miàn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人。 坐在车里一路之上倒是没有什么颠簸,而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到达了目的地。 徐江南嘶哑着声音在背后喊道:“她说你让她等了那么久,她恨你。还说如果下辈子还让她等这么久,她会杀了你。”徐江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还说让你停手。”说完之后,再无力气,倒在黄沙之中。 而萧禹景则双眼茫然的望着自己拐杖之上那鲜红的血迹,黯然失神般的脸色显得苍老如哀,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沈木对着主座上的厉长老行了一礼,尚未开口介绍古清,只见众人的目光全部盯在了后者的身上,一脸诧异与不屑。 闲暇时间,古清尝试一切办法催动体内的奇毒和神器,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这些东西都跟死了一样,不听使唤。 男子的腿上已经是挤满了尘垢,看来是已经多日没有洗澡了,若是旁人的话,恐怕连腿上的血管和穴位都找不到了,但是林景弋却是不同,对于这些位置他早已了如指掌,甚至能闭目操作。 ------------ 第一卷 第57章 鬼帝夺舍!瑶光求救!仙骨之密! 瑶光满是贪婪的催促,在楚年耳边炸响。 一股阴寒鬼气,顺着他的后颈攀附而上,带着浓浓威胁。 楚年脊背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迟疑片刻,这股鬼气便会立即侵入他的身躯,彻底将他控制住。 楚年很清楚,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明知前方危险重重,必死无疑。 若是林景弋在旁边,恐怕一眼就能认出这瓶中粉末的来路,这不正是他养蛊虫时所用的“迷心粉”么,之前他豢养蜜蜂蛊虫的时候才用过。 事说,对于承明宗来说,每年的三月初一,是各脉长老与重要弟子相聚议事的日子。每年的三月初三,是宗门召开长老会的日子。以岳琛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要参加本脉的议事大会。 顾清妍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声,便让他们回去了。而她则带着林尘,往城中心的回春堂走去。 宁老头拿着养山哲烤好的野味给木三千送来,不过平常这些琐事都是红衣在做,尽管木三千现如今已经不太习惯有人在左右伺候。 最后一轮的比赛显得有些无聊起来,因为金鹏集团已经积分高达24分,即使不参与最后一轮也稳拿这次技能大赛的头名了,所以其余的几大企业已经没有太多的比赛热情了。 “曹兄,难道你也选择留下吗?”王翠山不解的问道,之前一直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曹节春,这一次也选择了留下,让他们始料未及。 而自那之后三人就成了最亲密的朋友,虽然那时红白二蛊之间的矛盾已经凸显,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孩子辈来说,却丝毫没有影响。 “公子是一名武修吗?”常勇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他决定单刀直入,眼前的这名蓝衫少年始终给他一种神秘感。如果对方不承认自己是武修,那么表明对方心虚,只要对方心虚,自己就可以找到对方的破绽。 “我们三人慢慢地长大了,对红白二蛊的矛盾自然也知晓了一些,虽然没有撕破脸,但是任谁也知道,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幽蓝色的光华再次闪动,太香妃的形象从布满裂纹的雕像内再度出现后,已不如之前那般自然,有些虚淡飘忽,显然先前那一下她也并不好受。 来回不断的奔‘波’,和从不曾休息的脸里,关宸极显而易见的疲惫,在飞机上假寐的时候,那眉头都皱在一起,不曾松开。 “这点用不着你这个门外汉来提醒我!”顾恋显然一肚子闷气,气冲冲地下楼,即使在进入于佑嘉处所时换上了拖鞋,那脚步声也是噔噔作响的,一听就知道踩着这双鞋的人心情很不好。 “哎……交易?我还能有什么和你交易的东西呢?我唯一的东西就是那个帝具了,不过现在我死了,那么按道理说现在它也不是我的东西了才对。”希尔微微一愣,她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还怎么做交易。 而在新漫网上,灌篮高手的评分到了晚上时分,从八点一逐渐上涨到八点四。 ip改编作品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亏本这种问题,毕竟原作品粉底兜底!只要不是烂得天怒人怨,怎么会扑街亏损? 如今被他看破此事,且似乎造成今晚的事情,宣王也隐隐猜出可能事情被夏侯策看破了,否则怎么会刚好王府出事起火,损失惨重。 ------------ 第一卷 第58章 控制女帝!鬼仆! 亡号鸦痛苦地摔倒在地上,但他已经顾不上其他,只能死命拍打着双手和胸前无端燃起的火焰。 肖老点点头,也不矫情,他一直也都知道洛丝丝来他店里的目的,也知道洛丝丝肯定在这个地方又落脚的地方,而且现在的状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什么,第一要务就是先将肖晓越转移了。 每天里课程并不多,基本上就是两节课,洛丝丝只听基础课,关于技巧的课程,洛丝丝只去听过了两次便不再过去了。大部分的技巧其实都还没有她前世知道的那么的详细。 厄齐尔接到皮球后,又迅速的传给了兰帕德,而这时托雷斯已经跟着带着皮球的兰帕德一起跑向了曼联的后场了。 他意念一动,全身完好的细胞中,大量的血脉之力出现。就像之前杨天在飞船上试验一样,在一个形三力融合的力量,向着全身细胞疾速蔓延。 篮球砸在了篮框的前沿上,投失了,篮板被亚伦-桑切斯保护的很好,布兰登-阿姆斯特朗完全被挡在身后。 那个瞬间,泰尔斯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六年前面对吉萨,面对血之魔能师的最后一刻。 系统提示:用户‘陆展元’违反海角论坛用户公约,被永久性封号。 尹昭天摇了摇头一掌挥了过去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打进南宫玉儿体内了,那封印也随之破除了,只要不是雷王那种高手布下的封印尹昭天都可以很轻易地破除。 在这个世界,在每年春晚钟声响起的一刻,由国内最权威的十五家媒体联合发布的艺人身价排行就会出炉。 在军事学院,吃饭有规定的地点,带回宿舍吃饭的都很少,去异性宿舍就更不可能了。 “没什么,别动,让我抱抱你。”唐时声音略微有些轻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将顾倾城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些东西集合在一起,应该是二百两银子,您收好了。”掌柜说道。 然后把胖领班随手扔进一个世界中,在那个世界中,胖领班将是全世界最强大的男人。 一时之间,他身后的羽刃越发洁白神圣,耀眼的白金色光芒中,漫天飞舞落入两旁的黑暗之中,不断的将其中的邪物怪兽所净化。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传出来。 江筠总以为她给陈援武补课的那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陈援武说,比那时还要早,却又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具体是什么时候。 陈援武捏紧拳头,游沛才的劣迹在学院里的老学员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只是碍着其父与校领导的关系,才没人去指责。 生了一会儿闷气,敖天对着天空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天要下雨,姐要嫁人,就随她吧。”说完,自己也一脸郁闷地离开了大殿。 因为老先生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恶毒,带着的嫌恶之情毫不掩饰。 十艘天使战舰的全部大炮,一起开火。一时间,持续不断的炮声,响彻海面。一团团的火光,爆发而出,将海面映照得通红通红的。一股股的白烟,不断的升腾起来。整个海面,颇有点被煮沸的迹象。 一些不甘心的隋军冲到悬崖边,胆战心惊地向下边望去,但见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到了。不禁双腿发软,沮丧地瘫坐在地上,他们一场升官发财梦就这样彻底破灭了。 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有些深蓝的夜空,怕是再有个把时辰,就到第二天清晨了。这一晚上也没少折腾。还是睡觉要紧。天大地大,不如老子睡觉大。 既然不明白,那就笨死他算了,现在这么多人在看着,他也不好让自己堂堂一个主任的身份,下不来台? 现场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辰。 虽然没有很明显的那种激动,但他的脸上,多了一股悲凉的气息。 下了望北山,天上就开始飘起点点雪花。雪花很两,仿佛带着几分倔强的坚韧,捧在手里也不会马上融化。就如同韦雪滢当时所说的,北地的雪,的确与长安不同。 徐长风很认真地在练习那一招,一遍又一遍地练,不知不觉中,他体内又散发出了那股奇怪的暖流。 主持人激情洋溢地,极具煽动性的讲话,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李元明看到,郁苑杰请来的那些职业观众,发出了热烈的鼓掌声。 苏振威可能没想到苏宝儿会在这个时候再提这个事儿,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儿,就在苏宝儿耐心要耗尽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她从来没有切身感受过如此具体的疼痛。比起千刀万剐好像也毫不为过。 这深宫原本是三千佳丽所在之处,此时却成了尚王奢靡淫乐的场所。 华宜那边彻底把她放弃了,经纪人不知道多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反正就是自生自灭。 见着众人的眼神,天羽的神色更为坚定,倒是让的林毅对其又是一阵刮目相看。 纠结了片刻之后,那天老也是找不出什么道道来,只能是放弃,倒是后面的这一番话让林毅激动不少,自己的保命手段不就是噬魂嘛?现在的噬魂已是身受重伤,这一点林毅极为清楚,难道说这前掌门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此时的林毅竟是连连大笑,出人意料的显的极为兴奋,众人看向其只是道一时报仇心切罢了。 “要不你还是休息几天吧。”监视器前,导演给看回放的李彬彬放假。 接下来就是打酱油生涯,给年轻人当绿叶,演配角,一演就是这么多年,直到今年面试上隐秘的角落。 灵鹿送到后,就回山修行去了,毕竟它只负责白山“宋府-青云宗”的路线, 而不是白山的专用坐骑。 ------------ 第一卷 第59章 纯阳传承!战斗瑶光! 一场疯狂,就此爆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纯阳剑尊、通天鬼帝,都已化作点点流光,归于虚无。 他们曾是这方天地的至高存在,跺一跺脚便能引动风云,如今,却只剩下最后的执念与传承,在这大殿内交错。 在这里呢,应该没有特别大的部落,可是不代表没有,有一些部落甚至于厉害的人不少。 整个赛场四周都是热闹到了极点,可想而知,这个车手到底在这个死亡赛车场,拥有着怎么样的超高地位了。 一提到陈卢就让人想到韩宥,一提到韩宥就让人想到陈卢,这似乎是这对王牌搭档给众人最深的印象。 “那么,要停下来吗?”李察眯着眼睛问道,竟然担心自己身体会坏掉,这是说还有神智留存? 听到这个消息,柳诗妍站立不稳,几乎晕厥过去。他人那么好,武功那么好,怎么说死就死了? 一个高地上,几名军官正在观察着战场,不,应该说是屠宰场的形势,除了几头实力特别强大的妖兽外,部队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在现代化的战争兵器面前,无论多么强大的身体最终都只是炮灰罢了。 站在阿雷斯的房间里,托比、扎克、黑尾巴、还有乌兹莱克,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恰当的表情站在那里。 北海罗的话其实就是北海熊的话,结果,他刚刚走到叶檀面前三丈左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子大力冲击过来,自己竟然飞了起来了。 任家下人听了阿强的命令,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生起火的火盆端到了假任天棠面前,王靳离得就比较远了,被这俩人看到自己害怕的演不下去就不好玩了。 可惜庄轻轻可不是傻子,胖主编这意思,就是让自己慢慢主动放弃自己的一些工作,然后转到内勤,今天是这里,明天是那里,摆明了就是让自己主动去放弃对于崔语源和霍氏摄影棚的工作。 对宫少顷的印象并不多,在他才七八岁的时候,宫少顷就已经离开了宫家了。 张海连连表忠心,身后一众人一看这情况,虽然还有些不解是为何,但却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对他们没有坏处。 安白一旦超脱,便是将无数超脱的第一手法则,变为了第二手,虽然还是一样用,却难免心里会有隔阂,而且,他们对规则操纵的权限,还是在安白不改变的情况下才能继续存在。 王乐看到王海波阴沉着脸保持着沉默不回答自己就已经相信了王海波说的话。 “哈哈……我这不是怕老爷子担心我不重用你吗!”黄天打哈哈的说道。 宗主接过这个令牌上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眼神里面的惊讶之色更加浓郁,好不容易才将令牌还给叶双双,随后出声询问。 祁秉忠立足未稳,还远未达到让整个察哈尔归心的地步,所以炒花决定在这个时候狠狠地在察哈尔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然后带着部族逃到喀尔喀河以北。 冷霸在成为角斗场的斗者之前,是一个被人贩卖的奴隶,安白认为他很有天赋,心智坚定,是个对胜负十分看重的人,便把他买了下来,培养至今。 再加上互联网的作用,语音、视频等等,想见就能见,何况一年一度的家庭聚会从未少过。 ------------ 第一卷 第60章 好说话的冷清玄!监察各峰! 楚年心神,陡然紧绷到了极点。 刚刚经历的快乐,此刻已然彻底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致的冰寒。 他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一颗心脏骤然缩紧,面色凝重至极。 这股气息…… 说完程馨妍一顿,他留不留下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什么时候关心过他要干什么了?这么一问,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当了。 程馨妍身形一颤,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司徒襄羽,耳边听着他责怪般的话,心下不知不觉竟有些暖流直直流过,直入肺腑。 医院正门口不远处的民房内,一个私家侦~探正举着望远镜伏在窗边,他调整焦距,直到看见大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陌欢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说着就开始颤抖,想要哭的时候,就用牙齿咬住手背,将那股劲忍过去。 而作为造物主所创造的生灵,想要超越创造自己的存在,那也是几乎不可能的存在,说是最高临界点也不为过,超越最高临界点,就是等于死亡。 他们已经回到方有利的办公室,平安拉着方有利的手在沙发坐了下来。 话音未落,莫南爵已经伸手端起了瓷碗,他将碗沿凑到唇边,似乎下了决心般,屏住呼吸后一饮而尽。 叶东可不想再次被周强克扣了洗髓丹,他感觉自己就要突破到第三重‘内壮真气’境界,现在就在这层境界上徘徊,需要借助洗髓丹,冲破那层隔阂。 你什么时候到公司做事?这事你爸爸是同意了,严宿就算反对也没用。温月娥说。 陈静好的眼光,无意间扫过一旁的张慧,看到她眼中的一抹落寞。 其实,连伟都不能断定,刚刚的灵是谁,是丫头,亦或者不是,我听着裴臻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泪水也是凝聚在了眼眶中,看到我泫然欲泣,岳飞吃惊了。 寒烟尘自嘲的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又一次面向了玄幽王城外的大山好景,苏卿和苏劫见势纷纷走到了他的身边。 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花园深处此唱彼应地响着蚁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 卫亦阳本来已把手伸进怀里了,那里有他画好的府月的地图。可当听到了他母亲的话后,他又把手退了出来。 他把自己脖子上玉佩的取下来,这皇家玉佩,本来是要送给未来妻主的,可他现在只想送给她。 “真得只是这样。”吴欣有些不太相信,因为两人刚见面的时侯可是差点打起来,但是张三风不说,她也不好问。 暮西也觉得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地名,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陆明却没有说话只见他轻轻推了一下其中一个盘子,盘子立马被推倒在地,溅起了菜渍。 龙青默然,黑衣人说得的确有道理,如果她想救人,纵然是冲和道长等人加在一起,也无力阻止。就算自己出手,有她在旁边阻挠,扶桑古忍的这些人至少能逃走两三个。 “那我不说话不就行了?”白凝夕挑眉,她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这个渡笙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以及他究竟是怎么利用手镯来操控渡笙镜的,以便,将来施展魔界之法控制他的时候也好省点事儿。 ------------ 第一卷 第61章 找事!执法门前的挑衅! 晚上八点多,日本方面的情报又传来了。人家日本飞行员硬是在晚上六点多、天几乎全黑的条件下,在黄海上发现了明军往南行驶的三艘万吨轮。……当然,人家飞行员还是在夜晚降落的。 龙特虽然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但还是一策马,来到陈世豪跟前,伸出了手,陈世豪立刻握住笑道:“谢谢……”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黑,感觉脑袋非常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有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在海边等待过来接大家的船。 一个叫朱二,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像哪家绸缎庄的大掌柜,却是官德堂的堂主,主要负责监察官员。 可是要想化解这次甄家所面临的危机,就必须消除袁绍对甄家的忌惮与猜忌,而解决这唯一的方法就是答应袁家的求婚委身与袁熙。 穿过花园,又到了一个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和刚才的屋子一样。 赵飞轩提出要见到慧娘一面才相信郭业,无非就是想表达若是慧娘被崔鹤年掳走了,那么你郭业必须给我把她们娘俩救出来,并安全带到我的跟前。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入选典礼是所有的学生都要参加的,不过主要是针对一年级的新生的。 “行。”陈世豪自然是无所谓的同意,不过他倒是对汪洋另眼相看,这个上次看起来有些软弱的家伙没想到这么细心呢,自己就没有想到要记录这条街的资料,让他管理财政可能是非常不错的决定呢。 面对黑虎的嘲讽,林天没有任何的举动骑着马迅速的来到了慕容城主的面前,一伸手,手指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青光,青光一闪,一个钱袋子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他将钱袋子递给了慕容城主。 两人虽然昨夜才自朱雀龙巢分开,但这过程中,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是以此刻在困境中重逢,那种对对方的喜欢与担心之情无不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云天澜笑而不语,显然若不是默认其事,便是不愿和红莲有任何争论,红莲被无视也气得不轻,想要发作却是被万通天一把拽住。 这时,韩三德已经潜行到了达拉斯背后3公里外,他的帝国骑士号并不是专精的刺客机甲,到这个距离上,潜行效果基本就失效了。 等他开车走远后,我才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他后座忘了拿,我赶紧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让他掉个头,但又想到他有急事要处理,加上行李我也不着急要,便收起电话没有打。 芸芸众生,命运和缘分这两个词很奇妙,就在半个月前,乔安明是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天会这样安静坐在她面前,满足看着她有些邋遢的吃相。 米修也在要塞中,他现在正在要塞中防御力最强的指挥核心之中,透过全息屏幕,他随时随地地观看要塞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要塞多了一只苍蝇,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发觉。 于是,叶枫将剩下的内力用来打熬身体,同时借助还在涌来的天地灵气,纯化现在内力,巩固根基。 琳达一脸的悲伤,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了,但是,只有自己才明白,心中是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八年来她们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叶枫身边,朝夕相对,叶枫不感动、没有对她们动情那是假的。只是叶枫害怕自己给不了她们承诺,给不了她们白头偕老,所以对她们的感情一直都选择在逃避。 秦韶单手抵在房门上,就好象这样,他的心也对叶倾城关闭了一样,他低着头,大口的喘着气,借以平复自己的愤怒的心情。 看着赵绅愿闻其详的样子,老大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急急躁躁的,哪有几个能像赵绅一样? 下一秒的功夫,楚羽突然又是将拳头举了起来,紧接着,他便是一拳向黑色巨蟒的脑袋砸了下去。 薛怀刃指下用劲,按压了两下。九岁之前的人生,他全忘了。他有记忆以来,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家人,不知来历。 “我说你们够了没有?!”上官逍遥还没有说话,身边的水彤雯等人却是忍不住了,他们这些说的话都太难听了,他们的逍遥殿下才没有那么做。 何家也跟着变成了名冠世界的亿万富翁,其家产几乎染指各行各业、投资遍及香江,奥门个个命脉部门,写字楼、机场、码头、饭店。。。。。 “故意铲断龙脉,破坏别人家祖坟的风水,特别是像江家这种大家族的风水,天道孽力反噬,分分钟能让莫家家破人亡,你认为莫家有这么笨?”张去一反问道。 正南方向是无数火山岩浆弥漫,更有无数火焰在南方肆虐,火焰朵朵,就像一片烈火般的世界,正是烈焰阵,如果这十绝阵能继续演化下去,这正南方的烈焰阵如果能诞生火之精灵,这十绝阵将会更加厉害。 高兴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新礼服,张卫建也忍不住夸赞起了寰宇唱片的贴心安排了。 就这样,避过少许夜晚巡逻的士兵,十几分钟后,伯纳来到了“老鹰”的据点门口。 ——他们才成为法师没多久,甚至没有使用魔法战斗过一次。而这第一次战斗,就要面对教会这样的对手,他们不紧张才怪。 望着日月交替的地方,狼宏翔的眼眸之中缓缓混沌下去,识海之中不断涌现出之前看到的通道之中的圆月和红日。 含笑自是知道他所说的“瞧热闹”绝不会是雨青原说,不过听说是仙宇两大派的掌教相会,那倒真是有热闹可瞧,当下急带上门,与金江匆匆前往盈苑会客厅。 ------------ 第一卷 第62章 镇压!血浮屠出手! “你饿了?可是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缝补帽子?”易修荆赤邪魅一笑看着一清,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自汉末乱世修士成为战争主力之后,朝廷就越来越倚重朝廷的力量。不管是安抚边疆还是平定叛乱,修士都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说不用灵力,但剑意在内,修士信手挥剑带起的劲风还是威力十足,更不用提修士本身的力量以及速度更是远超凡人。 “奶奶,我以后不能孝顺你了。”岳婧终究下定了决心,纵然舍不得,但是她不能让爸失望。 祁天染见她乖巧不敢反驳他的样子,眸光软化了下来,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随后易修荆赤带着姜柯去了附近一座城池,钻进了那血毒人之毒的研究之中。 池央央专业是学医的,她知道有很多药物的气味能麻痹人的大脑,让人全身无力,但是这种香味她并没有闻过,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是什么,也想不到应急之策。 一式起手之下,有六个身影同时浮现,同时捏着不同的玄妙法印,仿佛一人征战六位同境强者,十分可怕。 卫清本来犹豫着想要回房间拿点东西,但是姬青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只好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呜呜……”绵绵仍然呜呜两声,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了,可是没有谁听得懂它的语言。 可是这一切之前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如果张念祖压根不认识雷婷婷。 到了公司,千期月精神还是不大好,软绵绵的走下来,在软绵绵的进电梯,无暇听那些叽叽喳喳谈论八卦的声音,她把自己靠在电梯壁上,迫切的想要再睡一觉,或者说她现在神智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睡觉。 没过多久,一阵喧闹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帐篷被一股气劲震碎,黑衣男子凌空而起,手里拿着一张图纸,迅速放入胸口后,朝着远处逃去。 凌月半跪在地上死死的攥住即死领悟眼眸中有不甘也有怅然,她似乎明白了面前这怪物狂笑的意义但是已经晚了,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就算现在想让即死领悟显现灵体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秦曦倩刚刚开完工资,不管怎么算她都要来贼李子孝辅导一个月,这一个月对她而言比吃一个月的泡面还要难受。 “很久不见,亲爱的儿子。”对面的男人坐下來,轻轻一笑,晨光里显得那么美好而虚幻。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这样直接进店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也不觉得有奇怪。鬼不光明就意味着你不必正大。 “真的?”老板眼睛大亮,生怕他反悔,抓了一大把塑料袋匍匐在车上就往袋子里刨。装好一袋就放在电子秤上,最终平板车上的山顶被刨平,电子秤上则多了二十几袋杏子。 李三惊奇的看着唐龙,他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了,真的是萧莲的老妈所为,她是有嫌疑,可这种精准度判断只有唐龙这种巅峰实力才敢下出精准度的判断。 黑豹帮自从上次被十三香闪击以后,社团内部显得有些低迷,不过实力犹存。雷啸虎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和豹叔经过重新排兵布阵,决定就在今天行动对十三香还以颜色。 林晓欢环抱住自己,依稀记得那种窒息的感觉,他压在她的身上,用力扣紧她的脖子。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他扭曲的脸也随之变暗。 不过事态紧急,他顽不得细问,立刻跟叶伟一块往灵山山庄方向跑去。陈若男也紧跟了过去。 闭上了眼睛,明显能感觉到风淼儿在自己身旁也躺了下来,还煞有介事的伸出xiǎo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嘴里也开始絮絮叨叨。 叶馨婷听到方维的话,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耍流氓还是什么?她刚才亲眼看见这家伙将这杯红糖水自己先喝了一口,如果自己用这个杯子,那还不是间接接ěn。 夏无衣明明是一个男孩子,却和无妄仙宗的吕纯心关系亲密,而且还是一个劫境高手。然而在杜子辕这里住了那么久,却一直都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他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杜子辕就想看看他愿意坦白多少。 至于苏联本国的中程弹道导弹等战略威胁力量和在东欧的陆军力量周天策却不想动用,本来这件事情就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动用现在这点资源就有点‘浪费’了,虽然几天后他们也要行动起来。 水诗韵在到达纳虚初期后,方维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此时水诗韵马上就要醒来,刚刚的突破,已经将灵魂深处,最后一滴安魂『『lù』』消除。 杨明被石磊气笑了:……嘿嘿你这卜子,这是拿话挤兑着我让我不能骂你是吧。 “石磊。”秦慕北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石磊都还不曾开口,她就已经猜出了石磊的身份。 洛塔洋洋洒洒地编了几千字,把黛妮儿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他才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黛妮儿的,只是说自己有比较高的智慧,是一种特殊生物而已。 听到方维的话,众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刚刚方维的施针,太震撼了。这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特效电影。 ------------ 第一卷 第63章 三女镇圣子!血浮屠惧! 就在秦孤月关上门,刚刚准备长舒一口气,好好梳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时,却是听得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脑海中,立刻泛出当初的惨景:残垣断壁,断肢碎肉,被瞬间毁灭的村落,被瞬间打碎的美好,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沾满了鲜血,一幕幕熟悉的风景,化作一地的废墟。 第二天,拉姆将军开着车,带着龚平和刘雪梅,去拜见边境州府的省长麦申猜。 可是没等魔王安达利尔冲到面前,一道狂风屏障突然在它面前出现并阻拦着! 那几个特种兵没见过嘟嘟变大时的模样,一时间举着抢不知道该打谁。 人类制造汽车,会想到各个方面,但这道术能做到这一点,那可就真是太奇怪了。 高跟鞋鞋跟断了,但是那一跺却跺在了空处。龚平的一只腿从朴胜妍的双腿之间穿过,紧紧靠住她的胯部,令她无法再跺第二下,一只手臂拦腰箍住朴胜妍的腰,连带两只手都给锁住。 与此同时,千家宅院内的高台之上,一人身穿便装,手持一觞美酒,凭栏凌风,看着外面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绽放开来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 所有人都不说话,事情是国防部具体负责的,出来纰漏自然要国防部来承担,大家都不俊,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 想到青牛寨,赵无极就想到了收养自己的爷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再干什么?虽然在青牛寨不用担心孤独,但分开了一段时间,现在想起了,心里面充满了思念。 用一周时间,囤积了当时第三装甲师团和紧跟其后的第七装甲师团,第十装甲师团的所有导力zha药…在塞克斯的命令下,装甲师团们的金贵货“步兵”们,将zha药狠狠的塞进了并不高陡的山口两边丘陵的丘体内。 他也大笑道,能够在这场大劫中存活下来,的确应该值得庆贺,是天大的喜事。 “还那样,只怕算是醒不过来了。”周健叹了一口气,他多么希望父亲能醒过来,然后把这一摊子乱事交给父亲去管。 最后一次的对轰,是在最后一道灵力脚印破碎之后,雷昊的双脚穿过攻击对撞的中心,狠狠的与那一对手爪撞了开来,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登时由双脚脚心传出,雷昊身体忍不住一颤,双脚落地,却是颠簸着向后连连退去。 我这一采集信息,观察捕猎者立刻就显现了形状,而且立刻锁定我的信息,由此产生一种强大的引力,拉扯着想办我拉过去。 这明显是信息干涉的一种,我只需要模拟出一种疯狂邪恶的信息来刺激一下杰迪武士就可以了,我就不信他不怕。 可是…对方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且在菲尔都没反应过来前,便喝退了自己的下属。 外面的人更是欢声雷动,本以为已经死定了的人,这时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那种感觉绝对是太刺激了。 因为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测试中的两人倒是及时的停了下来,没有再次出现那种无法控制的情况。 临终前,皇帝交代:大皇子远在大世界,虽然资质出众,然其心甚广,不会甘心呆在无尽疆域。而其他皇子有的心机太重,有的不成才,他都不喜。 而开山宗的领队弟子洪斩河,却是遇到机缘,在昨日突破到元婴初期,不过这个消息仅天飞星与水若温知晓,连开山宗弟子都不知道。 元安宁是西魏人,自然知道李朝宗的厉害,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真诚如斯,勇气可嘉。 易江,万仙王朝最大也是最长的河流,数百条支流辐辏南北,延伸至一半的大州,贯穿了王朝的命脉。 “好。”南风同意,他倒不好奇前厅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担心人都死了,他们会惹上人命官司。 紧闭的大门这时缓缓关闭,已经容不得他们再去思考了。齐麟一言不,闪身走入门中,常跟在后面。 “这样吧,把你的丹方也给我,这次就放过你。”老者又开出要求。 事实也是如此,柳青山的强大在于力道的适应,除非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而且他的防御力极强,进行了三十多招下来,袁恩的力道已经被柳青山熟悉,加上武技也不弱于袁恩,所以才会越战越轻松。 韩轲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无奈之下,只好将脸凑了过去,准备在李菲儿的脸上应付一下了事。 韩轲仔细的盯着冥兵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只见冥兵时不时的眼神警惕的朝着他和孟骊坐的方向扫一眼,看来也是在防着他们。 见南风闭着眼睛,元安宁知道他心力憔悴,也不追问打扰,揭开缸盖,舀了带着冰碴的清水,自灶下生火煮茶。 那把武器也已经被捏成了其他的形状,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村子倒是成了县里的网红村。路上铺的是青石板,家家户户门口挂的都是红灯笼,说是喜庆。 沙海在地面上,水门将铭刻飞雷神印记的苦无丢在周围的树木之上。 周凯南被林东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十分尴尬。 只见她瓜子脸,穿着一个黄色短褂,下身是灰色短裤,身材很是丰腴,前凸后翘。 “你可想好,这是一场豪赌,若是不成,不说性命堪忧,只怕仙基要毁去大半。”洞泉对身前宋京说道。 如今乡村不发达地区的教育已经引起了社会上的很多关注,裴氏集团也一直在着手往教育方面做慈善。 ……她想忘记,可是,如今却又不得不亲手将那道疤撕得鲜血淋漓。 然而,廖思捷却呆呆地盯着林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难道他开始嫌弃我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他生下儿子,所以他对我产生了不满? ------------ 第一卷 第64章 仙途,无上大帝! 在姜清婉、沈妙音、瑶光三人围攻下,血浮屠已然渐渐展露出了颓势。 瑶光本就比他更强,而又有姜清婉、沈妙音二人从旁夹击,他应对得极为慌张,体内的魔元也在飞快消耗着。 拉起缰绳示意了一下,迫不及待的家伙好像一直在渴望着我的命令,伴随着我的指令刚刚下达之后,它就嗷的一声俯冲而下。 听着我的话,扬萍和南炳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这要么是对方真的不在服务区,这种可能性现在几乎是微乎其微,连珠穆朗玛峰现在都有手机信号了,还有什么地方会不在服务区? 叶少顾不了那么多,几个翻身,滚到了常格涛身边,抱起他的身体躲到了一块岩石后,仔细一看,见常格涛的脑袋上被子弹打出了一个大洞,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满脸的横肉,眼珠子像是青蛙眼,鼓凸在眼框外,满眼都是凶光。 “你总是这么回答亲爱的你确定你真的是爱而不是习惯么?”佩雷说着话看向莫莫的眼睛却充满了挑衅。 识时务程安雅的一项美德,她觉得自己不停地在贯彻这一美德,明知对方比她强还去挑衅,特别是在人家的地盘,是非常不明智的事。 冰之岛西餐厅是卡位座,每个卡位之间都有一背靠隔着,背靠上还有半截的屏风,情侣之间在那里只要不弄出特别大的声音,并不影响别人。 见此状,瞬间,降魔天王就凝滞住了自己的神色,继而就带着有些严肃的目光向着叶青的身影注视了过去。 为了发泄心头的憎恨与怒火,他没有拔剑,直接以手掌插入敌人胸膛,捏碎他们的喉咙。 龙浩心中一沉,随即眼中精光一闪,长老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对自己的暗示或者保证?要知道,父亲可不止自己一个儿子。 看着钟慎一脸的诚恳,听着钟暮山同样诚恳的话语,慕容峰点了点头。 还未等杨玉义反应过来,前面又闪过了一道白色身影。望着两道光影朝着朱志铭的方向而去,杨玉义急忙向着两道光影追去。 他也知道,雁儿早就准备好承担这一切,就听着她刚才的说辞,就知道,雁儿早就想好了如果事情败露之后,自己如何自处。 “姒娥,这就是众仙山,你不是一直想来么?”钟谨看着姒娥,笑着说道。 所有的材料都是被炼化成了液体,然后,王侯便是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 金身巨人轩辕辉煌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锋的白色光团,突然开始扭曲变形,渐渐化作了一柄巨大的光剑。 五道电弧其中一道撞在沧溟之上,沧溟身上包裹的元气顿时消散了大半,又是一道电弧激射而来将元气完全击溃,其余三道直接对着赵铭爆射而去。 厨艺自然也难不倒顾远,做了一个炒鸡蛋、炖了一些腊肉,又简单的烧了一锅萝卜汤。 “头大。”龙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在洁彩坊里他成长了许多,但勾心斗角、布局落子他实在是感觉心有不逮。 ???内家拳内功的基础,就是抻劲拔骨。抻劲拔骨练的也是筋骨力,但这是后天的力量。身上有了整劲,就能把后天的筋骨力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