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叫你来捡栗子 九二年，秋。 南方小山村。 九牛山脚下，几个年轻小伙不时朝着山上看，神态各异，有人不时叹气，有人来回踱步，有人皱眉沉思。 “啊……周川，不要……呜呜……” 山上忽然传来女孩惊恐地求饶、哭泣声。 “周川不会真把夏小青给办了吧？” “我估计……没跑了！” “我们要不要去拦着点？毕竟一个村的。” “……” 一阵沉默之后，有人开口了：“我不敢去，你去？” 提议的人顿时不吭声了。 周川是清琅村的小霸王，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家搞点山货卖钱混日子，平日不是打牌就是打架。 同龄人对周川是又怕又敬。 怕的是，几乎所有同龄男孩子都挨过周川的揍。 敬的是，只要他们遇到麻烦找周川帮忙，周川都是尽力帮，同龄人几乎都受过周川的恩惠。 他们平日在外面抽烟、打牌、吊儿郎当，但在父辈面前，还是得乖乖低头停训，周川已经能跟他们父辈勾肩搭背、相互递烟、一起打牌、喝酒。 今天周川忽然把夏小青拉上山，还让他们在这放风。 ………… 树林中。 身穿深蓝色裤子，粉色T恤，扎着马尾的夏小青浑身颤抖，跌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上，双手护在胸前，双目含泪，满是哀求的看着周川。 她刚打了一篮猪草准备回去，就看到周川迎面而来，她是怕周川的，赶紧低头，生怕引起周川注意。 偏偏周川就是冲着她来的，把她的猪草和篮子打翻，直接硬拽上山，然后把她按在树上，手伸进衣领里。 夏小青惊恐哀求，下意识推了周川一把，没想到直接把周川推了个踉跄，撞在后面的树上。 “周川……不要……我求求你了！”夏小青哽咽着乞求。 周川直勾勾盯着夏小青，眼中带着几分震惊，有夹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夏小青！ 因为她是自己害死的。 他年轻时把夏小青拽上山，虽然没有侵犯她，确实占了她便宜。 后来，有谣言说自己侵犯了夏小青。 夏小青在高压之下，得了抑郁症，只是那个年头，农村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抑郁症。 谣言传了半年，随着夏小青把自己吊死在村里一棵老树上而停止。 随着记忆不断涌现，似乎已经不受周川控制，九三年、九五年、两千年、零五年，一零年……每年的记忆犹如潮水涌了上来。 最后停在他五十五岁上九牛山取枞树菌，失足从一处四五米的高坎跌落，恰好下面全是石头，磕到头后失去意识。 周川确认，自己重生了。 自己把夏小青拽上山羞辱的原因也很简单，自己喜欢的张颖，她看夏小青不顺眼，就让自己羞辱夏小青一番，只要自己做成这事，她就跟自己交往，结果酿成了悲剧。 有上一世记忆的周川很清楚，张颖根本不喜欢自己，就是把自己凯子耍。 不过这不重要了！ 他现在只想回家！ 上一世他不仅对不起夏小青，还害惨了家里。 他平日就知道吃喝打牌，跟社会上的人厮混，在外欠了不少外债，债主上门要账，父母百般无奈，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可债主不管这么多，给不了钱就搬东西。 有次他恰好在家，一怒之下用刀捅上几个债主，被判蹲了十几年牢。 他进去了，债务可免不了，还要担上几万块钱的赔偿。 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斗不过那些混混，只能拼尽一切还债，最后劳累成疾。 周川从旁人口中知道，就算父母重病，也没钱去看病，只能硬熬，或者自己去山上找些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草药吃。 没过几年，父母相继离世。 姐姐在这段时间，也是尽量帮衬，引得姐夫一家不满。 他是真把这个家给害惨了！ “周川……我……我能走吗？呜呜……” 夏小青的哀求声让周川回过神。 现在他要是走了，恐怕谣言还是会出现，夏小青还是免不得重走上一世的遭遇。 他已经害死过夏小青一次，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再重蹈覆辙。 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事情经过，谣言是张颖放的，加上山脚那几个小子添油加醋，自己想要堵他们的嘴，恐怕没那么容易。 “周川……”夏小青眼泪不停的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是惹人怜惜。 周川一时间也有点看得走神。 上一世有两个词叫“骨美”“皮美”。 骨美的人，她的五官单独拉出来看，可能不算好看，放在普通人身上，甚至有点丑，但她的骨相好，不管什么样的皮肉、五官放她身上，都是一个大美女。 夏小青就是典型的“骨美”，她的五官单独看，可能都很普通，但放她这张脸上，就是完美无瑕的。 夏小青被得心里发毛，心里已经做好拼死反抗的准备。 很快，周川反应过来，说道：“走，上山！” “啊？”夏小青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害怕，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我……我们是一个村的，你……你不要害我。” 虽然周川心里对夏小青有愧，但他本性使然，并没有说“对不起”的打算。 在他的认知里，嘴上说“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行为，真要道歉，那就用行动来证明，因为周川心里清楚，张嘴说谎太容易了，上一世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我害你？你觉得我拽你上来是做什么的？”周川反问，目光却四下扫过。 现在是秋季，这山上已经有不少野果。 夏小青脸色惨白，嘴唇不停抖动，眼泪已经彻底决堤。 “你别哭了，我是叫你来捡栗子的！”周川见夏小青哭，心里觉得自己不是人，上一世就把夏小青害死了，现在还吓她。 “额？”夏小青怀疑自己听错了，周川拽她上山，就为了捡栗子？ 想到刚才周川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打死她也不信。 可夏小青不敢说，只能继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哀求，身体蜷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周川。 ------------ 第一卷 第2章 一起去赶山 周川知道，正常人这时候都不会信自己说的话，更别说自己还摸了夏小青。 “唉！算了，你信不信都无所谓，跟我走，我们看看能不能捡到一些栗子。”周川长叹一口气，心里有些恼火，不过他恼火的是自己，不是夏小青。 夏小青害怕得不敢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反抗。 周川耐下性子说道：“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就你这小身板，可都不过我。” “我范不着骗你。” 夏小青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知道周川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你真想带我去捡栗子？” 周川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茶山烟，这是当地县城卷烟厂生产的。 这个时候很多县城都有卷烟厂，供应当地市场，后来这些小卷烟厂逐步被取消，这些烟也逐渐消失。 至于森林防火这种事，就算幡然悔悟的周川，也不是那么在乎，他骨子里就是桀骜不驯的，悔悟过后，性格和坏毛病可没改。 点上烟，周川深吸一口，说道：“在山下放风的人，说是我小弟，其中还有几个是我们村的。” “但在道上混的，真情实意的可没几个，我把你拉上山，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 “只要他们稍微拱一下火，那些谣言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过一两个月，搞不好还有人说你偷偷过了胎，打掉的孩子是我的，你信不信？” “现在跟我去弄点山货去卖，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要是还有人传谣言，我会让他们知道，是他们嘴硬还是我拳头硬。” 周川太了解农村这些人了！ 不管城里人还是农村人，都不是单纯善或恶。 农村人有善良、淳朴的一面，但他们也确实喜欢传八卦、嚼舌根，听风就是雨，背后指着人脊梁骨戳。 周川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琢磨怎么用山货发财。 现在山货、野味都是允许搞的，但市场都在城里，农村卖不上价格。 要在城里找到销路或做中间商才赚钱。 夏小青大伯夏长林就在倒卖山货，后来还发了财，自己重活一世，倒卖点山货还不是手到擒来？ 夏小青也被说的有些害怕。 要是真传出这种谣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见人。 “我……我可以跟他们解释！”夏小青试探着找解决办法。 周川嗤笑一声，说道：“解释？你长了几张嘴，能跟几个解释啊？那些不认识你的人，你怎么跟他们解释？” “真出了谣言的时候，我跟你就算是清白的，也没几个人听你的解释。” “那些长舌头不在乎事实是怎么样，故事越离奇，他们才越喜欢。” 夏小青是农村长大的，虽然年纪比较小，也知道谣言传得有多离谱，那些人也不在乎谣言真假，甚至不在乎谣言里的这个人长什么样。 “走吧！”周川挥挥手，示意夏小青起来。 夏小青心里犹豫，在谣言和周川之间，她还是更害怕周川一些：“我不怕谣言，你放我走，好不好？” 周川原本以为自己解释清楚，夏小青就会跟自己走，没想到她会这么怕自己。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周川冷声说道：“我这人名声不是很好，但从来不会欺辱女人，谣言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把我名声给坏了？” “立刻起来，跟我去捡栗子，捡够了，我们就下山。” “你要不听话，信不信我真做点什么事出来，我总不能白背一个跟你通奸，或者玷污你的名头，结果什么好处也没占着吧？” 周川说的第一句话确实是事实，他名声不好，但不会像其他流氓混混欺负女生。 倒不是周川以前多有良知，单纯就是恋爱脑，一心想着追求张颖。 夏小青害怕的缓缓起身，警惕的看着周川。 周川指了指山上：“走啊！” 夏小青迫于周川威慑，不得不磨磨蹭蹭往山上走。 越走夏小青就越是害怕，距离村子已经很远了，她就算喊，估计也没有人能听到。 胡思乱想下，她甚至怀疑周川是不是想要先玷污她，然后把她给杀了。 “周川，这里有栗子，我们在这捡一点就下山，行吗？”夏小青小心翼翼提出建议。 周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栗子书，上面只挂着一些枯黄的树叶，栗子已经全被人打了下来，地上还能看到很多带刺的栗子磕，落下稀稀落落藏着几颗不知道好坏的栗子。 “这周围经常有人来，栗子早就被人捡完了，往山上走，多一些。”周川没意识到夏小青心里的恐惧。 夏小青只能继续磨磨蹭蹭往山上走。 “等一下！”周川忽然叫住夏小青。 周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夏小青一激灵，以为周川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尖叫一声，加快速度往山上跑。 周川看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你给我站住，我编个篮子装栗子啊！” 听到周川的声音，夏小青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时，周川已经在掰扯藤蔓。 “你……你真带我去捡栗子啊？”夏小青原本是不信的，现在见周川真要编篮子，也有些动摇。 周川一边用力把缠绕在树上的藤蔓扯下来，一边说道：“我真要把你怎么样，就你这小身板，我用得着跟你拐弯抹角？” “不是我瞧不起你，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按在地上动不了。” 说话间，周川已经扯下两根长藤蔓，利索的走到夏小青身边：“把藤蔓清理已经，我再扯两条下来。” 夏小青心里已经不是那么抗拒，接过藤蔓，把上面的刺、叶子、分枝全给清理掉。 周川做事情的风格比较粗暴，看到藤蔓就用力拽，小一点的树直接就被拽弯，他顺手扯住，然后用身体的重量，直接把小树给掰断，再把上面的藤蔓清理下来。 没一会的功夫，周川就把需要的材料拖了过来：“你清理藤蔓，我来编。” 夏小青见真要编篮子，轻轻“哦”了一声。 周川做事的风格虽然很粗暴，因为经常上山搞山货卖钱，这些手艺还是很精湛的。 看似漫不经心个，甚至有些毛躁，编好的地方需要压实一些，周川有时候直接上脚踹，看得夏小青心里有些害怕。 不到半个小时，周川就已经编好一大一小两个篮子，为了方便，还特意编了两个背带。 周川把小篮子随手丢给夏小青。 夏小青仔细打量了一下篮子，做工很好，要是赶集的时候拿去卖，应该能卖出去。 这让夏小青对周川的看法，有了一点点改变。 ------------ 第一卷 第3章 刺扎屁股 周川背上大篮筐，又随手掰倒旁边一刻大拇指粗的茶树，用脚朝着断裂处狠狠踹了几脚，因为茶树韧性强，又用石头砸了几下才彻底断开。 清理掉叶子，留出一米多的长度，把尾巴给折掉，递给夏小青：“我们速度得快一些，你之前速度太慢了。” 夏小青没想到周川说话很冲，做事却这么细心，还想着给自己弄跟棍子：“我……我能走快的！” 毕竟是村里长大的，不同的季节，她会跟大人进山采药、捡菌子、捡栗子，经常在山上走，不至于娇滴滴的。 周川把棍子塞进夏小青手里：“那也拿着！” 说完，周川快步从夏小青身边走过。 这山上他经常来，熟悉的很。 走了二十来分钟，找到几颗还没人摘过的山栗树，夏小青惊呼：“这么多？” 周川目光四处扫过，嘴里随口说道：“都说这边阴，很多人不喜欢来这边。” “我上树打，你在下面捡。” 说着，周川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棵死掉，大概婴儿手臂粗的杉树。 周川上前一脚将杉树给踹断，稍微清理一下，丢在夏小青脚下：“等会递给我。” 不等夏小青说话，周川已经利索的爬上山栗树。 数米高的山栗树对周川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十几秒的功夫，周川已经爬到树顶，目光四下打量。 他来这不是随便选的地方，而是这周围有一颗长了沉香的老树。 本地赶山的人熟识各种野果、药材，沉香虽然也是药材，但野生极少，也没有人收，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 沉香不是特指某一种植物，而是樟科、橄榄科、瑞香科、大戟科植物内部长了树瘤，或是树干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又没有快速愈合生成的。 上一世有人在附近砍了一颗大樟树回去，上面就有一个很大的“树瘤”，这种树瘤在农村很常见，也没人在意，直接当柴火烧了，有人来村里收药材认出是沉香，开出两百一斤。 那家人悔得直拍大腿，把家里所有劈好的木柴翻了个遍，结果只剩下那一块，但依然卖了几百块。 后来村里人都在讨论，有人说那一块沉香不被烧掉，至少有三五百斤，价值十万左右。 周川虽然没看到樟树上的沉香具体有多大，但他知道那一棵树一个人都抱不住地樟树，因为树分段抬回去后还放在院子里堆了几个月，长出的树瘤绝对不会小，不说三五百斤，就算只有五十斤也能卖上万。 现在农民每个月有百八十块钱都算高收入，万元户的含金量依然很高。 四下打量，发现下山的左侧数十米处有几棵大樟树，打算等会去看看。 周川直接从树上滑了下来。 夏小青带着几分警惕，小声询问：“不……不打栗子么？” 周川随口说道：“我去下面看看，你先捡地上的，我等会就回来。” 说着，周川已经朝着左侧山下走去。 夏小青心里虽然疑惑，也不敢多问，蹲下身默默捡栗子。 山路虽然崎岖，但周川从小就生活在这，走起来如履平地。 几十米的距离，两分钟不用就到了。 这棵樟树很大，一个人抱不住，至少也是大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龄。 树干一米左右的位置，几乎是九十度折弯，应该是生长过程中遭受过重创，也恰好是这个位置长了很大一节“树瘤”。 树瘤中间有个位置没有树皮，能看到里面褐色的树干。 周川用手扒拉了一下樟树的伤口处，确认就是沉香，哪怕心里早有预期，也忍不住兴奋：“没想到真是这棵树！” 懂行的都知道，沉香可以长得像树瘤，但并不是所有樟树上的树瘤都是沉香。 沉香形成条件极为苛刻，它是树干受伤之后，又没有快速愈合被真菌感染，树木为了自我保护，分泌出油脂包裹真菌感染区，再经过多年氧化聚合才会形成沉香。 越大的沉香自然形成的概率就越小。 周川稍微估摸了一下，这块沉香没有上一世传闻的三五百斤重，但五十斤是保底的，具体还要锯下来才知道。 周川琢磨要不要回家拿工具找人来看，略一犹豫，周川还是决定自己干！ 山上有一些临时七八十年代建来守山的小木房子，现在经常有赶山人会把工具放在这些木房子里。 周川分辨了一下方向，记得数百米外就有个这样的小木房子。 周川也懒得找路，直接从杂树丛里钻过去，走了十来分钟，在一处稍微平缓的位置找到了守山的小木屋，木屋被人上了锁。 周川在找了个石头，直接砸开，推门而入。 木屋里有一张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床，上面丢了一床陈旧的被子，床头有个铝锅，角落放着锯子和斧子、砍柴刀、钩子。 周川拿起锯子和柴刀就往回赶。 回到樟树处，周川回头看了一眼，夏小青已经爬上树打栗子。 山里长大的孩子，不论男女，上树掏鸟窝，下水抓鱼都是基本操作。 周川也懒得管，拿起锯子就砍树。 不得不说，砍树是个力气活，幸好周川也是老手，忙了半个小时，樟树终于“咔嚓”一声倒地。 稍作休息，周川分析了一下沉香大概的位置，开始以树瘤为中心，往下半米左右开始锯断。 砍倒的树要锯断虽然简单很多，但也花了二十分钟左右。 看了看切口，都是白白的，沉香还在里面，得回去处理才能取出。 又花了二十来分钟，把尾巴也锯断。 这次断口处能看到褐色的沉香，尾巴这一节里面还有一些沉香，估计一两斤少不了，周川也懒得取了，这树实在是太大。 有了中间这一节，至少五十斤沉香打底，为了里面那一两斤再去折腾，不值得！ ……………… 九牛山下。 望风的几个不良青年已经彻底放弃去“救”夏小青，之前会有人提议“拦着点”也不过是怕出事牵连自己，他们对夏小青本人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怎么这么久？” “周川力气那么大，这方面肯定也很厉害，应该也快了。” “快个屁，估计早就完事了，在上面耗时间呢！” “夏小青被周川给办了，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 “应该不会吧！我们又没碰夏小青。” “搞不好他们爸妈为了名声，会让他们两个结婚也不一定。” “他们要真结婚，那可惜了夏小青。” “唉！一棵鲜花插在牛粪上咯！” 虽然他们敬畏周川，但夏小青是清琅村出了名的漂亮、勤快，读书成绩也好。 他们打心眼里认为，周川这种人是配不上夏小青的。 ……………… 周川回到山栗树下时，夏小青已经把几颗树的栗子全打完，虽然两个筐子没装满，但也差不多了。 “你还挺利索的嘛！”周川笑嘻嘻的夸夏小青。 夏小青没吭声！ “这些栗子全是你摘的，我就不要了，回头你自己拿去卖。”周川说着把小筐里的栗子用手捧进大筐里，直到大筐装满才停下。 夏小青没想到周川这么大方，现在栗子收购价六毛钱一斤，这至少也有三四十斤，值几十块钱。 平时他们上山，能捡个几斤、十几斤就已经不错了。 “真全给我？”夏小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心里甚至还怀疑周川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下山以后能把小筐里的留给自己就不错了。 周川“嗯”了一声，说道：“我这人毛病很多，但说话还是很讲信用的。” 夏小青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如周川所说，他平日横行霸道，但确实没骗过人。 夏小青忽然得了这么多栗子，还有周川那明显照顾的行为，心里虽然还是怕周川，对他这个人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只是想到周川拉着自己上山时，故意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夏小青始终觉得周川是个“色痞”。 想到周川捏的那一下，夏小青脸上又忍不住泛起一阵羞红。 “好了！走吧！”周川把自己篮筐装满，背到背上，起身就看到夏小青脸色红润，也没在意：“这么热？没觉得啊！额……你不会感冒了吧？” 说着，周川伸手去摸夏小青的额头。 夏小青赶忙躲开，跟着转移了话题：“没……没有！这些都卖给我大伯吗？” 夏小青大伯夏长林是在农村收山货、野味的，转手卖城里。 “你自己决定。”周川确实不稀罕这点栗子，夏小青自己说没感冒，那他也懒得管了：“没感冒就好，现在天气凉了，一下热一下吹风，容易感冒，走了！我们从左边下去。” 周川还得去扛那一节有沉香木的樟树。 夏小青忙背起自己的小篮筐，因为太着急，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啊……” 夏小青只觉得屁股上一阵刺痛，疼得大叫。 周川看得清楚，夏小青是一屁股坐山栗壳上了，那全是刺，不痛才怪了。 这场景让周川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小青是真的又急又气又羞，想要站起来，背上还有一二十斤的山栗子，用力两次，结果让山栗壳扎得屁股更痛，偏偏周川还在笑她。 “呜呜……” 夏小青委屈的直掉眼泪，伸手想要撑地，地上也都是山栗壳，落手的地方都没一个。 周川见夏小青哭了，也想收起自己这充满“嘲讽”的笑声，奈何看到夏小青那惨样，又没有什么大事，他是真忍不住， 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拉夏小青：“你这屁股肯定开花了，不会有刺扎进去吧？哈哈……” 夏小青脸色涨红，那是气的，也是羞的。 ------------ 第一卷 第4章 帮你拔刺 夏小青羞得面红耳赤，不敢去看周川，想要反驳，又羞得开不了口。 周川坏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拔刺？” 夏小青吓得赶忙跳开，警惕的看着周川：“你……你要做什么？” 周川故意挑了挑眉毛，眨了眨眼，说道：“帮你拔刺啊！” 栗子外壳的刺很结实，被扎了之后，不会留在伤口处，只会让伤口觉得很痒，夏小青面对周川，下意识用手去抓被扎的地方：“没……没刺！” 周川生长在山村，自然是知道栗子外壳的刺不会留在伤口，但还是做出一副不放心，又带着几分流氓的模样：“我给你看看，这样保险一些。” 说着，周川已经开始朝着夏小青靠近。 夏小青看不出周川是在开玩笑，以为周川真要看自己屁股，吓得脸色发白，眼泪不由落了下来，慌忙摆手：“不要……你不要过来！” 周川没想到夏小青这么不禁逗，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火了，立刻收起无赖模样：“我就吓吓你，别当真了！” 夏小青还是心有余悸，刚对周川生出的一丝好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川性格本就如此，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上一世哪怕后来幡然悔悟，他心里后悔了，也习惯性用这些手段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懊悔。 周川后退两步：“你背这筐小的，我还要扛一根木头，从那边走。” 周川指了指樟树的位置。 那一节有沉香的樟树还在下面，得过去背才行。 夏小青见周川后退，心里略微松缓了一些，抹了抹眼泪，上前背起小筐，跟在周川身后。 其实夏小青想自己走，这虽然距离山脚有一段距离，但她也经常上山，一个人也能找到回去的路，只是不敢跟周川开口。 两人下到樟树位置，周川拿起一根婴儿手臂粗“Y”字型的木棍，这是周川砍树后准备的。 在山里长大的人都知道，扛木头要一鼓作气，歇息的时候，也不能把木头放地下，要不然不好上肩，就需要一根这样的木棍，休息就用它撑住木头。 周川扛起的那一节樟树，足足有百斤重，背上还要背几十斤栗子，饶是周川现在年轻力壮，也有点吃力，根本就走不快。 夏小青跟在后面，满心疑惑，想要问周川干嘛扛这一节木头下去，又不敢开口。 心地善良的她想要帮周川背那一筐栗子，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能出声。 中途周川休息了两次，下到山脚已经气喘吁吁。 背这么重的东西，从山上走下来，几乎让周川累虚脱。 快到山脚时，等在下面的几个小混混也看到了两人，赶忙跑了上来。 跑在最前头的赵磊满脸疑惑：“川哥，你扛这么根木头下来做什么？” 周川看了赵磊一眼，立刻想起上一世，这瘪犊子玩意翻脸不认人，任何事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推，自己跟夏小青的谣言也有他一大份功劳。 赵磊母亲是个长舌妇，赵磊把今天的事跟他妈一说，不用半天，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过上三五天，周围的村子都能传遍。 周川把木头丢地上，没好气说道：“你管我！” 赵磊碰了个钉子，略微有些尴尬，看了夏小青一眼，故意露出流氓似的笑容：“川哥，你们两个……嘿嘿……” 赵磊对着周川一阵挤眉弄眼。 身后的几个混混跟着露出“我懂”的坏笑。 哪怕是夏小青这么个“小白兔”都理解了他们那笑声里的意思，心里是又急又羞。 羞的是被误会跟周川发生了某种关系。 急的也是被误会跟周川发生了某种关系。 “都闭嘴，都闲得蛋痛啊？”周川大骂一声：“一群精虫上脑的玩意，我带她去摘栗子了，没你们想的那些龌龊事。” 赵磊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有些不敢相信：“就……就摘栗子了？” 周川摸了摸身上，已经没烟了，走到赵磊面前，从他兜里掏出一把金丰烟，抖了一根出来，拿出火柴点上：“废话，就这么点时间，捡了这么大两筐栗子，老子还在山上砍了一棵树。” 现在大多数县都有卷烟厂，这些卷烟厂都会生产一个自己本地品牌的烟。 金丰就是县城卷烟厂生产的香烟。 不过按照发展，估计用不了几年，县城卷烟厂就要倒了。 赵磊抽的这种烟是最差的，连烟蒂都没有，只卖三毛钱一包。 1994年的时候，烟草有一次税改，价格就涨了。 赵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点了一根烟，身后的几个人也想抽，见赵磊要收起来，立刻伸手去抢，嘴里还骂骂咧咧：“赵磊，还骗你爹没烟了，这是什么？” 赵磊不想给，奈何他只有一个人。 周川看这他们几个，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这种厌烦不仅仅是针对他们几个人的人品，还有混混的生活。 周川抽完烟，随手把烟头丢地上，用脚碾灭：“你们帮我把木头扛回去。” 赵磊几人平日都是想方设法偷懒的，看着那一根大木头，想要拒绝又不敢，只能面面相觑。 赵磊最先反应过来：“你们几个抽了我的烟，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周川没好气说道：“少废话，你们轮着来。” 说着，周川朝夏小青招招手：“走前面。” 周川知道夏小青怕他们这些小混混。 夏小青赶忙走到前面，赵磊哪怕偷不了懒，也要让别人先干，直接跟在周川身后先走了。 “川哥，你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打个啵也没有？”赵磊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想要从周川嘴里知道点“润事”。 周川冷冷说道：“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要是敢胡说八道，让张颖误会，我拿棍子抽你。” 周川自然不可能对张颖还有感情，但直接说“没有”，一点说服力也没。 赵磊见周川生气，也不敢再多追问，想到周川对张颖死心塌地的样子，也觉得不太可能对夏小青做什么，估计也就是吓一吓而已。 原本还可惜夏小青要被周川祸害，现在反倒有些失望。 ------------ 第一卷 第5章 再见母亲 一路回到家，周川让赵磊他们把木头丢院里后，直接把人全给赶走了，自己则把那一大筐栗子给夏小青家送了过去。 清琅村位于半一个峡谷，两边是山，中间一条河，所有的水田和大部分房子在河道两旁，旱地则在更高的山脚。 两侧的山都很高，藏着很多山货、草药。 顺着河往下游走十几里，就能出峡谷，再走几里就到了镇上。 想要到县城，就得在镇里坐车。 周川家在清琅村一组，夏小青是三组的，要顺着河道往上游走四五百米。 夏小青这时正在门口“稻场”挑选刚摘回来栗子，里面有些长虫的，得挑选出来。 “夏小青！”周川喊了一声。 夏小青听到周川的声音，下意识就颤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 回头的时候，整张小脸都是发白的。 “我有那么可怕么？”周川说着撇撇嘴，颇为不满夏小青的反应。 夏小青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半天问了一句：“你……你有事么？” 周川把筐子放到稻场：“刚才赵磊他们在，不好直接给你送过来，要不然他们又要嚼舌根了。” 其实夏小青一路都在惦记周川背走的这一筐栗子，一套是拿去卖的话，能值不少钱了。 在她心里，地方是周川找的，栗子是她摘的、捡的，她分一半应该没问题。 可周川背走了大半。 想到自己之前还在心里骂周川“大骗子”“不守信用”，顿时有些脸红：“我……我以为……” “以为我不给你了？”周川说道：“我这人可能毛病一大堆，但绝对守信。行了，你自己慢慢挑，我走了！” 周川还想回去早点把那一节樟树里的沉香取出来。 看着周川大步离开的背影，夏小青心里忽然觉得，周川其实真不坏，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以前她跟周川没有交集，只是道听途说，又时候还能看到周川从别人家喝酒、打牌出来，三五成群抽着烟，又或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一辆摩托车，顺着河道旁的烂石子路狂飙，给人感觉就不好。 ………… 周川回到家，母亲李秀梅正挑着刚采回来的车前草。 这种药草到处都是，卖不上什么价格，村里人干活的时候，只要看到能卖的东西，都会顺手弄回来，反正有人上门收，能卖一点算一点。 “妈！”周川看到母亲，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生意都略带颤音。 李秀梅抬头看着周川，略觉得有些古怪：“你怎么了？” 周川看到母亲容颜，心中五味杂陈，要不是经常看母亲的遗照，他都快忘记母亲长什么样了。 看到真人和照片肯定还是有些区别的。 见到过世亲人的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清楚。 周川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激动，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饿了！” 李秀梅没好气的说道：“吃饭不见你回来，回来就知道喊饿。” “灶上给你留了饭菜，自己去吃。” 周川应了一声，快步进屋。 才踏进堂屋，周川眼角就滑落一滴泪，他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那难以言说的滋味。 连续深吸几口气，压住想哭的冲动，用手擦干眼泪，走进厨房。 现在还是烧柴火住房，住房用的是一个铁锅，灶里用灰盖住烧火时留下的火炭，能让火炭烧的更久，上面的饭菜也就没凉得那么快。 从有些发黑的橱柜上拿起一个大碗，打开铁锅，里面有半碗剁辣椒炒鸡蛋，饭还有一大碗，锅底已经烧出了锅巴。 周川把饭全装进碗里，又将那半碗剁椒炒蛋倒了一半在饭上，端着碗走到门口，看着母亲挑车前草。 上一世他就幻想过无数次，要是能再见到父母，自己要怎么弥补犯下的过错。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做。 吃一口母亲做的饭菜，看着母亲坐在家门口挑车前草，那就已经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事，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起，露出笑容。 李秀梅调完车前草，回头看到儿子盯着自己笑，皱了皱眉：“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又在外面犯什么混账事了吧？” 周川摇头，笑着说道：“没！就是发现老妈你越来越能干，越来越漂亮了，你肯定是全天下最能干，最漂亮的老妈！” 李秀梅只是乡下妇女，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夸赞，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又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你少胡说八道。还有，你最好没做什么混账事。” 周川“嘿嘿”一笑，说道：“保证没有。妈，爸什么时候回来？” 李秀梅顿时警惕起来：“你别盯着你爸手里的那点钱！” 周川父亲周柏城农忙是在家里种田，不那么忙了，家里的活就交给李秀梅，他则去外卖做泥瓦匠，给人砌房子，这也是周家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以前每次周柏城回来，周川就想尽办法从他手里拿钱。 周川忙解释：“没有！我是想说，爸那个活很危险，要不让他别做了。” 上一世，周柏城就因为干这个活出过事，从架子上摔下来，直接送进了医院，好在只有一层楼高，没有什么大事。 李秀梅对此并不在意，毕竟泥瓦匠的收入算高的：“你也知道你爸赚点钱不容易？那你就少干混账事。” “你爸不干活，家里拿什么来花销？要不你给你爸找个清闲的活？” 周川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咂了咂嘴，自己在母亲眼里就是一个混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终还是要看自己做到了什么。 吃完饭，顺手把碗筷洗了，然后把饭锅里的锅巴撬了半块出来吃。 虽然有点糊了，但很长时间没吃锅巴，味道确实香。 一边嚼着锅巴，一边看着稻场上的那一节大樟木，虽然两头沉香都不多，但树瘤在中间，沉香最多的地方也在那个位置。 这一块要是能开出自己预估的五十斤左右，至少也能值个一万多块钱。 92年的一万含金量还是极高的，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基本在两百左右，技术工在三百左右，中高层管理或技术工在五百左右。 到94年之后，有几年连续涨工资，到了2000年普通工人月收入已经有四百到八百，技术工能有八百到一千五左右，具体要看城市。 92年在农村有一万，那妥妥的小富豪了。 ------------ 第一卷 第6章 开凿沉香 吃了锅巴，周川找来锯子、斧头、柴刀、木马。 将樟木架到木马上，拿起锯子就从中间开始锯。 在山上不锯断，那是为了方便扛回来。 当樟木被锯断掉落在地，周川赶忙翻开看了一下。 看到里面几乎全是沉香，只有一层手指厚的白皮，周川心中大喜，忍不住笑容：“发财了呀！哈哈！” 周川几乎已经能看到自家以后蒸蒸日上的生活。 激动过后，周川拿起斧头，顺着白皮开始劈。 沉香的颜色比较深，正常樟木的颜色事米黄色，先要把外面这一层米黄色的劈下来，然后用刀修，最后只剩一层薄薄白木就一点点削。 整个过程听着简单，做起来也不难，但前期是个体力活，后面是个细致活，很是熬人。 好在周川现在有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直到天色渐黑，周川才算把所有沉香开了个大概出来，白木已经只剩一点点。 “妈，过来，帮我抬一下！”周川弄了一杆秤、一根绳子、一根扁担。 正忙着赶鸡回笼的李秀梅骂骂咧咧：“我没时间，一天到晚就不知道做点正事。” 周川也不顶嘴，跑上去帮忙赶鸡：“妈，我们家要发财了，我今天弄的那一块木头叫沉香，很值钱的药材。” “那一块少说能卖几千，搞不好能卖一万多。” 现在先跟母亲通通气，后面她也更能接受。 李秀梅根本不信那一块破木头能卖这么多钱，但周川来帮忙赶鸡，倒是让她很开心。 以前周川在家里，那就是一个大少爷，什么事都不做，扫把倒在他面前，他不会扶起，只会一脚踢开。 “哼！一块破木头卖几千一万，你怎么不说天地的泥巴能卖几千一万？”李秀梅嘴里没饶人，但关上鸡后，还是去帮周川抬称。 两块沉香足足有六十五斤，上面还有一些白皮要处理，估计要刮下来两三斤。 如果按照两百一斤算，即便只有六十斤，那也能卖一万二。 “妈，等我把这沉香卖了，就给你买一套金首饰，再给你买一双皮鞋，家里电视、录音机也全买上，最好把房子推了重新建。”周川已经开始给母亲描绘美好的未来。 虽然周川觉得黄金真不好看，但戴黄金就是有牌面，尤其是现在这年头。 虽然周川觉得皮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农村确实没几个人能穿得上皮鞋，你有一双就是能炫耀。 虽然周川觉得电视机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玩意，但现在家里有一台电视机，就是能超过农村八九成的人家。 至于建房子，现在三五千就能建个红砖瓦房，但需要跟村里人换工，也就是村里人来帮忙，不用给工钱，只管饭，日后人家要建房子了，你也去帮忙同样天数就行。 如果要往好了建，一层一两万就已经是很豪的了。 李秀梅没好气说道：“少来哄我，早点洗澡睡觉，等会又停电了。” 现在农村经常停电，尤其是清琅村在峡谷里面，一条主电线进来，很多村子，中间出一点问题，就跳闸了。 “好嘞，母后大人！”周川笑嘻嘻应着。 李秀梅啐了周川一口，转身去挑米，现在米里容易有石子，没打干净的稻谷、坏米之类的，要稍微挑一下才行。 周川把沉香抱进自己房间，拿着装电池的电筒，跑到河边洗了个澡，回来后躺在床上，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感觉美好生活正向自己招手。 次日，周川早早起床，帮着母亲把鸡放出来，趁着母亲做早饭，把屋后菜园子的菜地拔了一下草，浇了一遍水。 “吃饭了！”李秀梅站在后门喊了一句，嘴里嘀嘀咕咕：“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呀！怎么这么勤快？” 李秀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是高兴。 以前周川让她操碎了心，还拿周川无可奈何。 现在周川变得懂事，她怎么能不高兴？ 村里还没通自来水，但屋后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水沟，周柏城特意在屋后建了两个水池，上面的可以用来喝，下面的用来洗洗刷刷。 周川在下面的水池洗了手脚上的泥巴，嘴里也笑呵呵的说道：“只要母后大人喜欢，以后只要我在家，天天帮你干活。” 周川不觉得这些农活有什么用，要是从经济价值来算，肯定是不如他灵机一动去做点生意，或是去山上弄点值钱的东西来卖的。 但帮母亲干活，计算的肯定也不是经济账。 李秀梅立刻说道：“后面菜园子就给你打理了，要是没菜吃，你以后就别吃饭了。” “得令，母后大人！”周川甩了甩手上水，学着古装戏里的下人行了一礼。 母子两人说说笑笑进屋。 农村早上还是吃饭，菜是昨天剩下的一点鸡蛋，又添了一点剁辣椒，另外还有一个青椒炒茄子。 吃过早餐，李秀梅把碗筷洗了：“周川，今天没事就跟我去把野猪岭的红薯给挖了。” 李秀梅的话说得随意，眼里却带着几分希冀。 周川笑嘻嘻说道：“今天不行，我得去买沉香，买了就给你买金首饰呢。” 周川的回答让李秀梅心里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去拿出头。 周川立刻意识到问题，赶忙又说道：“母后大人，我把沉香卖了，就马上回来帮你收红薯，好不好？” 李秀梅轻轻“嗯”了一声，叮嘱道：“不要去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你本来就在外面欠了钱，还没还清呢！” 周川现在在外欠的钱还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至少还没到让父母对他彻底绝望死心的地步。 周川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母后大人。” 李秀梅扛着锄头和装红薯篓子出门了，周川把沉香搬出来，用锯子锯了一节下来，估摸有个三五斤的样子，准备先去县城找个买家，把价格商量好。 直接扛这么大两块去卖，难搬不说，也容易被人压价，要是运气不好，还有可能被人抢劫。 现在的社会治安跟后来可没法比，就算在河里发现一具尸体，也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更别说抢你两块木头。 ------------ 第一卷 第7章 巧遇 周川找了个布袋子，将那一块沉香装起，把门锁好以后，直奔县城。 还没走出村子，周川就看到夏小青和她母亲一人背着一竹篓栗子，看样子也是准备去镇上或县城售卖。 竹篓是村里常用的，一篓子大概能装三四十斤栗子。 “夏小青、三婶，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呢？”周川快步追上两人。 夏小青的父亲在她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伯伯，虽然周川和他们家没有亲戚关系，按照辈分，也应该喊她父母一声三叔、三婶。 夏小青回头看到是周川，有些害怕，不敢回话。 杨菊华见是周川，面上露出礼貌性微笑：“是周川啊！昨天你不是带小青打了不少栗子么？我以前也捡了一些，卖给贩子，少赚三四十块，反正今天也没事，去县城自己卖，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周川在村里名声不好，同辈都怕他，大一辈的人对他基本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妇女，但昨天周川才帮夏小青弄了那么多栗子，杨菊华就算心里对周川有意见，也不可能明说。 周川“哦”了一声，看了夏小青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帮他们家一把。 夏小青父亲没有什么手艺，好在她父母都是那种老实肯干的人，赚的虽然不多，省吃俭用，日子过得也勉勉强强，在村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想到上一世自己把夏小青害得那么惨，加上夏小青那柔柔弱弱、胆小怕事的样子，又确实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周川还是决定帮一帮她们家。 周川说道：“三婶，你们把这些栗子带去县城卖，比卖给贩子也多不了多少，顶天了也就多买三十来块钱，我倒是有个想法，至少可以让你们多卖六十多，说不定更多，但要麻烦一些。” 杨菊华半开玩笑说道：“还有这办法呢？你家里不用，就教给我们了？” 杨菊华这玩笑话里透着浓浓的不信任。 周川解释说道：“我也是刚知道，有一种叫糖炒栗子的东西，在大城市里很流行。” “栗子去县城散卖，估计也就一块左右的一斤，但糖炒栗子能卖一块五，销量估计会不错。” 贩子来农村收栗子，通常在五毛到八毛，县城零售是一块到一块二。 加工一下，卖糖炒栗子，卖一块五不算贵！ 杨菊华在心里算了一下，现在栗子多，正常价是一块到一块一，很难卖上一块二，如果糖炒栗子真能卖一块五，那倒是个赚钱门路，而且她也没听说过这东西。 “真的假的啊？”杨菊华心里还是有些不敢信。 一是他们家跟周川家的关系一般，周川就算真有这“秘方”也没道理告诉自己，而是自家用，或是告诉跟他们家关系好的人。 二是周川在村里的名声确实是不太好，也不知道周川是不是别有用心。 杨菊华甚至怀疑，周川是不是对自己女儿动了歪心思，故意来讨好的。 周川没想到杨菊华心里会想那么多，还以为只是自己坏名声在外，杨菊华心有顾虑：“三婶，要不这样，你横竖也不差这一天半天。” “今天先别去县城，晚一天去，今天我把糖炒栗子做出来，你们尝一尝，要是觉得好吃，我就把做法教给你们。” “真要好卖，你和三叔也能把这当一门营生。” “要是你觉得不行，横竖也就耽误一天时间，真算起来也不耽误，你今天该干活还是可以干，我上午把东西准备好，你们中午回来吃饭，我就可以做给你们看。” 这也就是周川对夏小青有愧，换做是别人，周川早就不教了。 虽然是周川自己混，把名声弄得不好，别人怀疑也是情理之中，周川也能理解，他可没好心上赶着去解释、去教。 杨菊华心里已经有些动摇。 按照周川的说法，这个生意还没有人做。 更重要的事，杨菊华想着，要这生意真可以做得通，可以让丈夫去县城卖栗子，自己在家里捡，等于是无本生意，就算没做起来，也不会亏钱。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杨菊华客气了一句。 周川开玩笑说道：“没有什么麻烦的，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做，要三婶实在过意不去，赚钱以后杀只鸡给我吃就行。” 现在让杨菊华杀鸡，她肯定是舍不得的，但赚钱以后，她倒是没意见：“这个没问题啊！要是真能赚钱，婶就给你杀鸡吃，那我们就先不去县城了？” 周川说道：“不去了，先做炒栗子。” 夏小青在旁一直没说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心里却觉得周川还挺不错的，她不像杨菊华那样想得多，她觉得周川就是单纯的好心帮忙。 三人边走边说，中途经过周川家里，周川顺路把沉香放了回去。 夏小青家是一栋三间房的红砖瓦房，门口的稻场只是简单做了整平，没有用水泥浇筑，这是目前大多数农村家庭的现状。 其实大多数农村家庭屋内的地面都没有用水泥浇筑，直接就是泥土夯实的。 一到家，杨菊华就忙着给周川倒了茶水，又端了一碗昨晚刚煮熟的栗子出来：“周川，家里也没什么吃的，昨晚刚好煮了点，还没吃完。” 周川说道：“我刚吃了饭，还不饿！” “三婶，你要是还有活，可以先去干活，我还要去河里捞点碎石。” “栗子也要开刀花，我把东西都准备好，等你们中午回来再做。” 杨菊华确实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心里还想着会不会耽误一天，心里又怕周川对夏小青有什么想法，可转念一想，这是村里，周川就算再混账，也不至于做什么事出来：“那行，地里苞谷也要掰了，我刚好去掰一块地的苞谷。” “要什么东西，让小青帮你找就行。” 周川说道：“一个筛子，一把锄头就行。” “我去河里挖大小合适的小石子，剩下的等你们回来再弄，也方便你们学。” 这就让杨菊华更放心了，河道两边都是房子，周川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 第一卷 第8章 改变印象 杨菊华找了锄头和筛子出来后，拿着一把割草用的刀、两个大肥料袋子和一根扁担就出门了。 周川看了看夏小青：“收拾一下，走吧！” 夏小青知道要去捞石子，可心里紧张，下意识就问：“去做什么？” “约会啊！跟我约会，你不介意吧？”周川随口嘴花花，实际心里是真没想什么。 夏小青顿时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说要去挖石子的！” 周川见夏小青那满脸羞红的模样，笑道：“你知道还问？把门关上，找个装石子的东西。” 夏小青“哦”了一声，赶紧跑回屋里，又找了一个化肥袋子出来，顺手把门关上。 周川没动，夏小青就站在门口也没动。 过了半晌，周川忍不住笑道：“如果我一直不动，你是不是就要这样跟我站一天？” 夏小青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 “走吧！”周川扛起锄头，拿起筛子。 夏小青小跑两步，跟在周川身后大概两米左右的位置。 “其实你不用怕我。”周川正色说道：“我这人以前确实有些混账，是个混混，但我肯定不会伤害你，如果有谁欺负你，你可以跟我说，我去揍他。” 夏小青不明白周川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这么……特殊对待。 以前她也经常会跟周川在路上碰到，但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 那时候的周川，觉得夏小青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的乖乖女，因为周川心里想着张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自然不会主动找她聊天，也聊不到一块去。 夏小青确实是乖乖女，她看到周川，有点害怕的同时，觉得他们天天这样厮混就是浪费时间，心里是有些瞧不上眼的。 两人到河边后，周川负责挖、过筛子，筛选一次之后，剩下的都是比筛子孔大的石子，里面有很多太大要挑选出来，这个任务自然就交给夏小青了。 中途，夏小青又回去拿了个筛子。 夏小青提议两人换换，周川随口一句：“你这小胳膊小腿，干不了粗活。” 等两人选出小半袋子小鹅卵石，基本都是跟花生差不多或略大的规格。 回去的时候，夏小青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些石子是做什么的？” 哪怕只是这么一问，也是她积蓄了好久的勇气，才敢问出口的。 周川解释说道：“可以让栗子均匀受热的，如果直接把栗子放锅里炒，受热没那么均匀，容易糊。” “本来应该用陶粒或石英砂的，但我们这里没有。” 夏小青“哦”了一声：“石英砂是什么？” 夏小青以前怕周川，但两次接触下来，觉得周川也没有以前想的那么不堪，那么坏，甚至有一点想要多了解他的想法。 周川也是个学渣，还真不知道石英砂是什么：“应该是石英石打碎来的吧！你不要问石英石是什么，我不知道。” 夏小青还真想问，却被周川一句给封住了口。 回到夏小青家，就要准备清洗石头。 她家后面没有山泉水，但距离他们家百来米外有一条流入峡谷河道的小溪，小溪的源头在山上，可以日常饮用，他们家就用竹子做水管，引了一股水源下来，就在他家屋后。 这鹅卵石得清洗干净，然后晒干。 洗干净自然是为了避免有脏东西或怪味，晒干是为了避免石头受热后炸开。 石头里面如果有水分，加热之后，热胀冷缩，就有炸开的风险。 把石头摊开晒好，周川让夏小青弄了两把菜刀过来，给栗子开口：“夏小青，你怎么不读书了？” 周川知道夏小青成绩很好，是考上大学了的。 夏小青情绪顿时有些低落：“学费贵，就不读了嘛！” 八十年代读大学是免费的，甚至还有补贴。 九十年代初期刚好是大学学费从免费改为象征性收费期间，但依然有补贴，具体每个学校可能不太一样。 读一年大学的开销，大概是五百左右。 五百放后来，可能就是普通人吃一顿稍微好点的饭钱，但对于夏小青家来说，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要是夏小青家里省吃俭用四年，咬牙送她去上大学，也能供得起，只是她父母多少有点重男轻女，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中，为了她弟弟考虑，只能牺牲她了。 周川说道：“如果我给你出钱，你去不去读？” 把沉香全卖掉，供夏小青读大学那是轻轻松松，也算是弥补一些上一世的愧疚。 夏小青以为周川是开玩笑：“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能让你出钱，再说了，读大学要很多钱的。” 周川正色说道：“你别管其他的，我给你钱，你去不去？” 夏小青见周川这么严肃，这才意识到他不是随口说的，虽然她心里很想去读大学，但她的道德不允许接受这样的帮助：“其实女孩子读不读大学也没那么重要，我都读完高中了，在村里算是高学历了。” 周川说道：“不管怎么说，多读点书终归是好的。” 夏小青好奇问道：“你怎么忽然说这个？” 周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们村好像还没大学生，你读书成绩那么好，让你当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啊！” 清琅村也算是偏远小村落了，教育环境比较落后，读初中要到十几里外的镇上去读。 主要这一路出去是峡谷，经常会遇到极端情况，比如山体滑坡、大水淹桥等情况，这十几里路就是天堑。 “其实读个大学似乎也没有多么好，我老师说，等我们大学毕业那一年，可能就不包分配工作了，还费劲去读个大学，未必就划算。”夏小青尽力找理由来解释，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大学是1996年开始逐步取消工作分配的，要是夏小青读大学，恰好踩着这个开头，但那时候依然有分配的机会。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读大学，不是为了工作，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有多大的出息，而是给自己一个兜底，提高自己成就的下线，学费的问题，我真可以帮你解决。” ------------ 第一卷 第9章 糖炒栗子 夏小青诧异的看着周川：“你刚说的那话，是谁说的？” 周川说道：“我自己觉得的啊！” “你看现在很多大老板，都是小学毕业、初中毕业。” “就算你读了大学，未来也未必就比他们更有成就。” “读大学不能让你成功，不能让你赚大钱，但能把你一辈子的成就底线提高。” “只要读了大学，只要你认真生活、认真工作，肯定要比大部分高中生好的，只有少部分高中生因为个人机遇和才能，会超过你，但那是所有高中生里，混得最好的，而你是所有大学生里，混得比较差的。” 夏小青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川，她之前对周川看法改变，主要是人品上，觉得自己误会了周川，他不是那种很坏的混混。 但周川这一番话，让夏小青觉得，周川其实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夏小青这种学习成绩好的，更容易被有思想，有学问，有气度，有责任的同龄人给惊艳，那种混混把漂亮女学霸带偏的，通常都是少数。 周川见夏小青直勾勾看着自己，开玩笑说道：“怎么，觉得我很帅？被我的气质迷倒了？” 夏小青赶忙收回目光：“我就觉得你心里跟你表现出来的有点不一样。” 如果周川没有重生，那夏小青这话肯定是错的。 周川上一世虽然活得很废，后来也被旁人嫌弃，他自己也不再去道上混，每日就用嘻嘻哈哈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后悔和煎熬，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想从书里找到答案，结果自然是无果。 周川可能算不上博学，但上一世看了那么多书，多少也有些许底蕴。 周川说道：“你这小女孩，就容易被一两句听着有道理或者浪漫的话给骗了，小心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虽然只是周川随口劝慰的话，可夏小青依然觉得周川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嗯，我信你说的。” 周川微微一愣，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跟张颖怎么回事？” 夏小青有些疑惑：“没怎么啊！你怎么认识她？” 张颖也在一中读书，不过她是关系进去的，在一中就是搅屎棍，老师又拿她没办法。 周川说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看见她就绕着走。” 夏小青说道：“我跟她也不熟。” 想来也是，张颖和夏小青就不是一类人，一个典型的小太妹，跟社会上的人混得开；一个是乖乖女，平日连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两人开了一两斤左右的栗子口，杨菊华也挑着一担玉米回来了。 周川见杨菊华满头大汗，立刻上前帮忙挑担子：“三婶，我来！” 杨菊华也是真累了，没有客气就交给周川：“辛苦你了，等会在家里吃饭。” 周川也不客气：“行，吃了饭，我刚好可以教你们做糖炒栗子。” 现在农村基本没有什么荤菜，杨菊华特意炒了一碗腊肉和一碗鸡蛋，已经算是不错的生活。 吃过饭，周川开始讲解怎么炒栗子。 这东西上一世周川自己也做过，本来想当个营生，学会之后去摆摊，结果根本赚不到钱，那时候的商业环境已经彻底成熟了，而且竞争比较大。 如今糖炒栗子还没人做，是有一定市场的。 炒栗子有熟炒和生炒两种做法。 熟炒就是先煮一下，这样炒得更快，但味道不如生炒的好。 生炒就是直接丢进锅里炒，特别费时费力，火候倒是好掌控，只要一直翻就行，毕竟有石子。 周川将两斤栗子分开，一半生炒、一半熟炒。 糖炒栗子里面还要放糖稀，后来很多用麦芽糖，现在只能用白糖。 整个做的过程很简单，可以说一看就会。 当香味出来，杨菊华对周川这“配方”信心顿时多了几分：“周川，这一炒，闻起来还真挺香。” 周川说道：“吃起来也香，一块五一斤，肯定好卖。” “不加糖没这么好吃，这东西又没有什么难度，你们可不能跟别人说加糖稀的事。” “要是真做成了，只有你们自己一家，那赚钱一些，传出去就有很多人抢生意了。” “等以后赚钱了，配方也快要藏不住的时候，你们就收钱教人，比如一个人收三五百，如果能收十个徒弟，就能赚三五千。” 这东西学起来快，如果不把糖稀这个步骤藏起来，只要赚钱了，很快就会有人跟风。 实在不行，卖配方赚最后一波，以后糖炒栗子能卖就卖，不卖也捞到最后一波了。 夏小青坐在一旁烧火，听着周川叮嘱，觉得周川比她见过的大部分人都有智慧多了，考虑事情也周到。 杨菊华连连点头：“这个我知道！要真卖起来了，那肯定要杀鸡给你吃。” 周川说道：“那我可记住了。” “不用你记住，婶子到时候去喊你。”杨菊华感觉自己已经马上就能做上生意赚钱了，她的要求也不高，一个月能赚两百来块钱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等栗子出锅，三人尝了一下，都觉得不错，杨菊华更是满脸笑容，自己又炒了一锅，吃着跟周川炒的没区别后才心满意足：“周川，那我们明天就去县城？是在家里炒好去卖么？那我今天晚上可有得忙了。” 周川说道：“现炒现买，找个煤球灶，带一些煤球和一个铁锅过去，虽然累点，但比冷要香，肯定更好卖。” 杨菊华想了想，虽然觉得东西有点多，为了赚钱，还是点头：“行，听你的，那我今天晚上把这些都准备好，一早就走。” 从夏小青家里出来的时候，杨菊华还特意给他塞了一大碗炒好的栗子，周川也没客气，直接端着碗就往家走，没事咬一颗。 走到一半，迎面就看到赵磊吊儿郎当的走来：“川哥，我正找你呢！” 赵磊看到周川，小跑着上来，神秘兮兮说道：“我搞了好东西，今晚搞一搞啊！” 周川看了一眼赵磊裤兜，里面鼓鼓的是个瓶子，应该是一瓶酒，裤子都被压垮了：“你哪来的酒？” ------------ 第一卷 第10章 见一次打一次 赵磊“嘿嘿”一笑，说道：“拿我爸的，好酒，五粮液，十几块一瓶！” 后来高端酒市场，可以说是茅台一枝独秀，其他品牌陪跑。 但在八九十年代，其实经历过另外两大王者。 八十年代的汾酒，九十年代的五粮液，茅台后来者居上。 周川冷冷说道：“给你爸送回去！” 赵磊丝毫不以为然，伸手在周川端着的碗里抓了几颗栗子：“我们去亮子家，他爸妈不在家，晚上我们弄点鸡蛋，去地里偷点菜，弄几个苞谷烤着吃，现在还早，去河里抓点螃蟹。” “吃好喝好，我们就打牌，我这有钱。” 赵磊说着拍了拍自己衣兜，脸上有些得意。 上一世这时候，周川跟赵磊关系还很好，赵磊经常在家里偷烟偷酒偷钱，去别人地里偷果子、菜，每次都会叫上周川一起“享受”。 周川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当时也不在意。 但赵磊每次暴露，都会把问题推到周川身上，然后赵磊父母就会在外面骂周川。 那时候周川也不在意，反正他名声也没多好，自己没做就行了。 如今周川对赵磊全无好感，仔细想想，赵磊是真的一点责任都不担，还希望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要是上一世周川入狱后，他能帮帮周川家里，周川也会对他另眼相看，至少关键时候还能靠得住。 问题赵磊没有，反而看热闹，说风凉话。 周川冷声说道：“我已经说了，给你爸送回去。还有，我今晚没时间，明天也有事。” 赵磊见周川神态不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暗骂周川不识好歹，自己拿钱拿酒，他还不领情，也不知道这两天是发了什么神经。 周川没过多搭理赵磊，继续往回走。 到家恰好碰到李秀梅回来，跟着她一起的还有发小周哲。 周哲是那种脑子很活泛的人，上一世就混得还不错，做点小生意，一年赚个二三十万，日子过得很滋润，口碑也极好。 他虽然不经常跟周川一起玩，但跟周川关系不错，没事就会帮周川家里干点活，上一世周川入狱之后，他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周川父母。 周哲很聪明，他只会力所能及的帮忙，不会倾尽所有，周川却很感激他。 “周哲，你最近在家啊！”周川记得周哲在县城工地做小工，每次回来都会跟同龄人聊聊天，发发烟之类的拉近关系，所以他在村里人缘不错。 周哲说道：“今天早上回来拿衣服的，过些日子就要冷了，明天还得赶回去。” “人家周哲领了工资，给他爸妈买了东西送回来，以为都像你没事做啊！”李秀梅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羡慕和恨铁不成钢。 今天她看到周川跟夏小青在河里挖石子了，想到儿子骗自己有事，不去地里干活，转头就去跟人去河里玩，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寒心。 周川略有些尴尬，掏出烟，给周哲发了一根：“妈，周哲孝顺我知道，但我也不会差的嘛！” 周哲在家里坐了一会，见天色快黑就离开了，因为周川明早也要去县城，两人越好一起。 做饭时，周川赶紧去帮忙，让母亲心里高兴些。 周川帮忙确实让李秀梅心情好了不少，她也不指望周川能做多少事，只是盼着周川能变好。 李秀梅一边切菜一边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跟夏长良的大女儿在河里玩？” “我跟你说，人家可是好姑娘，不要害了人家，都是一个村的，你要害了人家，我和你爸就没脸在村里待了。” 周川解释说道：“妈，我跟她没什么，只是他们家要卖栗子，我恰好知道一个做栗子的办法，就教了一下。” “三婶都知道我跟夏小青在一起挖石子，没事的。” 周川解释清楚后，李秀梅心里反而生出一股失落。 她心里也很矛盾，怕儿子祸害了人家女儿，想到夏小青是个好女孩，知道儿子跟她真没关系，又忍不住心里略有失落。 “没事就好！”李秀梅根本没在意周川说的炒栗子办法，她不觉得自己儿子能有什么好的方法。 ………… 次日，周川早早起床，随便吃了点剩饭就出门。 周川准备先去找周哲，然后再去找夏小青。 刚到周哲家门口，就看到赵磊母亲李伟兰也在，正跟人说着什么。 周川本不在意，还准备打招呼，谁知李伟兰居然先开口了，语气还颇有些阴阳怪气：“周川，我们家赵磊可是很听话的，你以后不要教他一些不三不四、鸡鸣狗盗的东西。” 周川顿时就恼了：“说话的时候先想清楚，赵磊做了什么事，跟我有屁关系？” 周川已经大概猜到，肯定是赵磊昨天偷了家里钱和酒被发现了，这锅又甩自己头上了。 以前赵磊拿烟拿酒说是自己指使的，李伟兰来啰嗦，周川也不会多说什么，顶多就是怼两句跟自己没关系，然后不了了之。 今天周川可不会惯着她。 李伟兰见周川态度，顿时也上了脾气：“哟，你让我们家赵磊回家拿酒拿钱，也就我们家赵磊老实，把你当朋友，你以后再教坏我们家赵磊，我就去告你。” 周哲母亲赶忙劝道：“他兰婶，这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年轻人贪玩，以后肯定不会了。” 周哲母亲看似在帮周川说话，实际上她心里也认为这是周川怂恿的，周川在村里的名声太臭了，很难不让人这么想。 周川倒也不坏周母，直勾勾盯着李伟兰，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家，没出去，你儿子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更清楚。” “还有，以前他偷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也不是我怂恿的，只是他软蛋，怕你们骂，怕你们打，才全推我身上。” “你不是说我带坏了赵磊么？” “行啊！以后我不会去找他，但我会见他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为止。” 周川的话让李伟兰和周母都吓了一跳，他们丝毫不怀疑，周川真能做出这种事。 ------------ 第一卷 第11章 前往县城 周哲母亲赶忙说道：“周川，可不敢胡说，都是一个村的，哪能说打人就打人的呢？” “兰婶，你别往心里去，周川就是话说得快了，心里没有这个意思。” 周川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四婶，我可没胡说，我没有让赵磊去偷拿家里任何东西，是他自己拿的。” “昨天赵磊偷拿了东西，但我一个晚上都没出去，这种屎盆子也能抠我头上，那我可不认的。” “既然她说我带坏她儿子，那以后就不要让赵磊出现在我面前咯。” 周哲家跟周川家是本姓，算起来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只是比较远，好像是周川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分，那时候是堂亲。 周哲这时也出来了，劝道：“川哥，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周川说道：“周哲，我是给你和四婶面子，要不然我现在非得去他们家对对账。” “见赵磊一次打一次，那还是轻的。” 周川的性格，他说要做点什么正经事，不一定能做成，但他说要打谁，肯定能打得对方鼻青脸肿。 李伟兰本来还想“控诉”一下周川，见周川要动真格，顿时也不敢说硬话：“周川，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赵磊偷拿了家里钱和酒，我这心里不舒服，婶子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周川冷笑一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带坏赵磊了么？好大的帽子呀！我可戴不起呢。” 李伟兰就算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时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一点也不怀疑，周川真能做到见赵磊一次打一次：“周川，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长辈……” 不等李伟兰把话说完，周川直接打断：“不要跟我说什么长辈，在我眼里，你就配不上‘长辈’这两个字。” 李伟兰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却依然只能忍气吞声，求助的看向周哲母子。 周哲为了不让母亲为难，赶忙开口：“周川，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不要说了。” 周川看了周哲一眼，语气再次缓和下来：“今天就看周哲和四婶的面上，我不多说什么了。” “但你记住，赵磊偷东西，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以后还赖我头上来，我真见他一次打一次。” 李伟兰暗暗咬牙，没有说话吭声。 周哲母亲立刻说道：“兰婶，你刚不是说要还要去给菜园子浇水么？你快去吧！” 李伟兰也借坡下驴：“对对对，那我先走了啊！” 说着，李伟兰脚下已经快步离开，生怕多留一会，面子就会彻底碎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李伟兰离开后，周哲母亲看了周川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周川看得出，周哲母亲对自己刚才的做法是不怎么赞成的，或许她认为李伟兰终究是长辈，不管怎么样，周川也不应该得理不饶人。 可周哲母亲也确实有点忌惮周川，到嘴的话，还是没敢说。 周哲适时开口，说道：“妈，我还要去县城，就先走了。” 周哲母亲叮嘱道：“你今天还要干活，那就早点去，不要耽误了工作。” 这话看似叮嘱，其实是在告诉周哲，不要跟周川一起去厮混。 周哲应了一声，让周川等一下，自己回屋拿了一个包，然后一起去夏小青家。 临走时，周川礼貌性跟周哲母亲打了个招呼，虽然她对自己有看法，那也是人之常情，谁让自己以前确实混账呢。 周川和周哲赶到夏小青家时，夏小青、夏长良、杨菊华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大背篓，里面装了四十斤左右挑好的栗子。另外还有一个煤球灶，几个煤球，一口大铁锅，以及一些摆摊需要的工具。 几人打过招呼后，杨菊华挑起担子，夏小青背上背篓。 “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去做什么啊？”周哲看到这些东西也吓了一跳，又是煤球灶又是大铁锅的。 周川解释说道：“要去做生意，买糖炒栗子。” 杨菊华解释说道：“是周川给我想的生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周哲有些惊讶，虽然他跟周川关系好，但在他的印象里，周川就是吊儿郎当的性格，不可能会做生意。 “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周哲丝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惊讶问道。 周川说道：“我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这生意是个机会，就推荐三婶他们去做试试。” “退一万步说，就算赚不到钱，最后失败了，那也没太大损失，顶多就是浪费了几天工嘛。” 杨菊华也附和：“对，我们这人工也不值钱。” 一行人边走边说，周哲一路上问了周川很多关于糖炒栗子的事，中途周川和周哲轮流帮忙挑担子、背栗子，也能让夏小青母女轻松一些。 到了镇上，四人上了去县城小巴。 现在小巴都是私人开的，通常都是丈夫开车，妻子收钱的夫妻档，只是这服务态度着实有些欠缺，看到杨菊华拿了这么多东西，想要多收一个人的票，最后好说歹说只多收了半张票。 其实一张票也没多少钱，从镇里到县城只要一块二毛钱。 而且带多了东西多收一张票算是默认了的潜规则。 到了县城，本来周哲应该去工地的，但他听了周川说的之后，估计也动心了，准备请半天假，跟着去看半天。 “周川，你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卖？我放了东西，跟包工头说一声就来找你们。”周哲说道。 周川说道：“菜市场外面那一排，那里都是卖干货副食的。” 周哲点点头：“那行，三婶，我先走了！” 周哲走后，周川让夏小青帮自己拿着那一块沉香，自己帮杨菊华挑担子。 杨菊华背着栗子，有些紧张：“周川，生意我也没做过，有点不知道怎么做。” 周川说道：“所有人都是从不会过来的，慢慢就会了。” “但做生意有一点，那就是态度好，不管生意做没做成，人家买不买，态度好肯定是没错的。” “去了以后，我先帮你们找摊位，支起摊位后，我还得去把沉香给卖了。” ------------ 第一卷 第12章 摆摊 杨菊华现在对周川的态度是有了极大的改观，以前觉得周川就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如今看来，虽然性格上的问题还是有，却已经给人“靠谱”的感觉了。 “周川，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让我们母女两个来做这些，肯定找不着南北。”杨菊华满是感激的说道。 周川挑着担子走在前面：“这都是小事，这东西能不能赚到钱，现在还不好确定，等赚到钱以后再夸我也不迟。” 杨菊华说道：“不管能不能赚到钱，这个人情我都记着。” 周川和杨菊华两人互相客套，夏小青跟在两人身后，目光不时打量周川，她现在对周川的感觉是真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甚至在周川身上看不到以前那种混混做派。 这让夏小青都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到了菜市场外面，这一片是临时摆摊区域，但有人统一管理，保证没人来闹事，清理垃圾之类，所以想在这里摆摊得交管理费。 周川找管理处的人问了一下，摆摊一天是一块钱，价格倒也不算贵。 杨菊华却有些心疼：“周川，我刚才问了一下，只要出去一点点，就不用收钱，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卖，我看生意也都差不多呀。” 确实是这样，只要出了菜市场的管理范围，外面摆摊是不收任何费用的，但外面经常会有小混混过来收保护费。 那些小混混能收多少算多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次把你当天的所有收入给拿走了，那可比在里面摆摊一个月还贵。 就算收不到钱，小混混可能也会从你摊位上拿走一些东西，哪怕是卖青菜的他都可能会拿走两颗大白菜，价值未必就比他们要的“保护费”低。 周川之所以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上一次他就经常干这种事。 上一世，周川在县城还是混出了一些地位的。 周川说道：“三婶，你听我的不会有错，外面那些地方没有菜市场管理处护着，很容易被街上的混混找麻烦，真要遇到了，你们也应付不来。” 杨菊华知道周川对这些道道很熟，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在菜市场管理范围之内摆了个摊。 摊位支起来后，要把板栗炒好还需要一段时间。 杨菊华选择的是生炒，因为这样更好吃，她觉得能拉来更多生意。 周川是建议熟炒的，虽然味道上会稍微差那么一丁点，但是对于从来没有吃过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并不大，但也尊重杨菊华的选择。 摊位支起来后，周川还要去卖沉香，叮嘱几句后，拿着布袋装的沉香往菜市场后面走去。 县城以菜市场为中心，前面是一些临时摊贩摆摊的地方，卖的东西主要还是吃的食物。 左侧则是一个服装市场，有卖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 右侧则是一片居民楼。 后面原本是一条巷子，后面发展成了买卖草药、山货的地方。 周川轻车熟路找到一个专门收药材的贩子：“老板，沉香收不收？” 药材贩子微微一愣：“沉香？那是什么东西？我干这行几年了，真没有听说过。” 草药有几千种，《本草纲目》里收录了一千八百多种，但各种文献记载的有近万种，常用的中药材大概几百种。 这些药贩子都不是学中医的，他们根本就认不全所有的中药材，但对于他们经常收购的部分草药，他们又非常的熟悉，甚至比一般的中医学徒还了解。 本地以前就没有人收沉香，所以药贩子们对这个东西并不是很了解，有的甚至没听说过。 周川见他不认识，也没有继续多说，转身就走。 连续问了七八个药材贩子，有六个都知道沉香，但只有两个见过沉香，还不能准确分辨，结果自然是成交不了。 周川怎么也没想到会难在这一步，心理身子已经做好了去市里的准备。 要是县里找不到识货的人，也只能去市里，市里肯定不缺识货的药材贩子。 周川打算摆摊撞撞运气，这条街几乎已经没有空位，周川只能给两个摆摊的男子递烟，让他们各挪一点，给自己空了半米宽的位置出来。 直接把布袋垫在地上，沉香放在布袋上，撞撞运气，看有没有人认出来。 转眼就是一个多小时，隔壁大叔的药材都已经卖完，还是没人问周川，大多数人都是看一眼就走了。 “小兄弟，这个沉香怎么卖？”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周川眼里顿时有了光，抬头看去，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 周川并没有直接出价：“老板一看就是识货人，你出个价，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卖了。” 秃顶男子拿起沉香掂了一下，沉吟片刻说道：“这估计有五六斤，十块钱怎么样？” 周川刚出现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随即摆手：“不卖！” 秃顶男子说道：“沉香我们这边不产，也没有人收，十块钱价格确实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了。” “这东西你应该也是山上找的，没成本嘛！” 周川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我说了，不卖！” 周围本来就有人好奇周川卖的这木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见有人出价，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 “这沉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没听说过，看着像是木头。” “这么大一块木头卖个十块钱也确实可以了。” “这东西不好说，我们又不知道真正沉香的价格。” “说的也是！” 上山采药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他们认识的草药，基本也是长辈口口相传下来的，更别说让他们去看《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籍。 所以，在场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沉香，更别说知道他的价格。 秃顶男子知道沉香，也见过，但他对沉香是真不了解，分辨不出真正的沉香，对沉香价格也不是很了解，但他隐约记得沉香很贵。 要是十块钱能把这一块沉香收下来，万一是真的，这一块少说也能卖五百，自己大赚一笔。 如果是假的，亏十块钱他也能接受。 ------------ 第一卷 第13章 惊人高价 秃顶男子见周川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略作犹豫，说道：“那我加一点，三十！” “三十块钱的价格已经非常高了，上山挖药材的人一天都不见得能赚这么多钱。” 如果是之前的性格，周川早就开口骂人了，但此时他却忍了下来：“一口价，四百一斤，这里我称过，一共七斤三两，就算七斤，一共两千八，要的话这个价拿走。” “至于你这几十块钱的价格就别再说了。” 周川的话一出口就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 “一块木头卖两千多？这是千年人参啊？” “什么木头，人家都说了，这东西叫沉香。” “不管他什么香，就这么一小块要卖两千多块钱，什么药材能这么贵啊？” “上好的铁皮石斛啊！” “那不一样，再说了，铁皮石斛也没四百一斤啊。” 现在铁皮石斛国营药材公司收购价格是七块到二十块钱一斤，但私下交易是二十到一百每斤。 私下交易的铁皮石斛其实都卖到粤省那边去了，香江的药材商倒腾回去，普通鲜条能卖到两百四五到四百出头每斤，顶级的血斛，能卖到九千每斤。 在本地采到铁皮石斛还是比较困难的，好采的地方，这些年都被采完了，运气好还能碰到一点。 那种大规模生长的铁皮石斛，要么在深山老林，要么在悬崖峭壁。 秃顶男子听到这价格也有点意外，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不快的神色：“小伙子，你这价格也出的太高了。” 周川说道：“不是我价格出的高，而是我的沉香好。” “我这沉香可是沉水料，四百一斤已经是很便宜的了。” 实际上周川还真不知道现在沉香是什么价格。 这倒不能怪周川，任何人都不知道几十年前，自己不熟悉物品的价格。 这一片几乎都没有收购沉香的价格，就算是药店也很少。 沉香并不是很常用的中草药，它大多是用在文玩、养生和宗教上，文玩和养生那是有钱人才玩的，宗教基本也不怎么缺钱，也就导致沉香的价格居高不下。 不过，上一世收购的人就出了两百的收购价，按照周川对药材收购商的了解来看，就算遇到有良心的，估计也要赚三分之一到一半。 所以，周川推断，这些沉香的零售价应该是八百左右一斤，甚至更高。 药材贩子从自己这四百收，他们肯定还是有利润的，只是利润会少一点。 但四百不是周川的底价，他心里的底价是二百五左右。 只是这个药材贩子出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周川才故意说了一个高价。 秃顶男子皱了皱眉，说道：“小伙子，且不说这个到底是不是沉香，值不值这么多钱。你在这里摆了这么久，连一个问价格的人都没有，你再这样卖下去，最后一毛钱都赚不着。” “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钱进了自己的口袋，那才叫钱。”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是呀！小伙子，我要是你就卖了，怎么说也几十块钱呢。” “就算你这真是沉香，至少也要拿到大城市才出得了手，人家也要成本的，还有风险。” “见好就收吧！” 虽然大多数人都在劝周川卖掉，但也有少部分人帮着周川说话：“东西是这小伙子的，卖不卖小伙子自己说了算。” 立刻就有人反驳：“我们是看他年轻，给他点建议，有钱赚总比没钱赚好啊。” 不管这些人是怕周川赚了钱，还是真的好心相劝，周川也懒得理会。 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人群中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盯着周川面前的沉香看了半晌，心中若有所思，挤开人群匆匆离开。 秃顶男子此时虽然还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沉香，但周川的态度，让他已经有些倾向这就是沉香的判断。 他是做药材批发的，主要是在下面县城收药材，对接跑乡村的那些贩子，然后拉到市里去卖，他的利润其实也不高，净利润能做到15%左右。 这个净利润其实已经非常恐怖了，后来药材贩子的利润只有2%左右，基本都是依靠走量。 因为经常去市区，所以他隐约知道沉香的价格，整块的零售价，肯定是上了三位数的。 秃顶男子见大家都帮他说话，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小伙子，要不这样。” “我承认，沉香的价格确实不低。” “但我的货也是卖给其他的大批发商，他们还要转手，中间可能还有两三道手要转，每个人都要赚一点钱，最终零售价肯定就高了。” “所以，我们这个价格不能按照零售价来比。” “你怕自己吃亏，不愿意给低价，我也怕亏钱，给不了高价。” “要不我们两个各退一步，价格我给高一点，这一块给你八十。” “如果这不是沉香，这八十我当亏了，不用你还。” “如果真是沉香，不管最终卖了多少钱，去掉成本，利润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我在这这个圈子里，还算有些名头，不能说每个人都认识我，但大多数见了我都眼熟，至少六成的人能叫出我的名字，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跑了。”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钱毁了自己名声。”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说道：“这条街还没有的时候，高老板就已经在收药材了，我们都认识。” “我还是高老板带入行的呢。” “小伙子，高老板已经很够意思了，差不多就行了。” 周川不能确定这个高老板会不会对象承诺，卖了以后真会分自己一半。 现在的人，开始的时候跟你说的好好的，事后翻脸不认人很正常。 而且，周川的目的是找一个可靠的收购人，能直接把自己那些沉香全部收走的，这个高老板明显还没有这身家：“高老板，多谢好意，我只接受一口价。” “你给我钱，我把东西给你，我们钱货两清。” 高老板见周川根本不吃软的，脸色一沉，准备动硬的：“小伙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做人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 第一卷 第14章 封杀？ 周川以前就是混混，不能说从来没吃过亏，但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还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以前的周川就一个信条，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一定要硬刚，哪怕最后挨一顿毒打，我也认了，想要让我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一个面子。 面子都丢干净了，以后谁还给你面子？ 周川也是脸色一沉，说道：“高老板，你这是买不成就想要硬抢啊？” “还真巧啦，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你要想跟我来硬的，我还真就要跟你碰一碰。” 高老板没想到周川会这么硬气，心里虽然不怕，但也不想落个硬抢的名头，要不然以后他的生意也做不成，谁也不敢跟这种收购商合作啊！ 高老板说道：“我在这一片混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摆个架子。” “今天我自认还算公正，只要货好，我就给得起价，我姓高的从不缺钱，你大可以去问问，看看在这一条街做生意的，谁会说我强买强卖，摆架子压价格。” “当然，做生意，谈价肯定是要谈的，但那都是你情我愿，都在合理范围之内。” “可你小子不识好歹，故意开个高价，明摆着就是不想卖，还来戏耍人。” “今天你卖了还好，可以拿着钱回家。” “今天你要是不卖，那你以后也别想卖出手。” “这个县城绝对没有一个药贩子会收你的，这块破木头，就烂在你手里。” 换做周川以前的性格，这时候就算不动手，也要开口骂“国粹”了。 但重生以后的周川，性格平和了许多，并没有直接开骂：“既然你话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还卖给你，那岂不是显得我没种？” “刚才我出价四百一斤，现在涨了，一千一斤。” “这个价格只对你！” 一千的价格明显就是周川故意出的，明白了就是不卖高老板，不给高老板面子。 高老板气得脸色涨红，大吼一声：“好！大家在这里听好了。” “各位朋友，各位同行，大家给我老高一个面子。” “这小子手里的这破木头，不管是不是沉香，只准出价十块钱，多了一分钱，那都是不给我老高面子。” 旁边已经有药贩子开始大喊：“老高，这个面子我给了。” 有人带头，就有更多的人附和。 一时间围观的人全成了看周川出丑的。 周川也知道，老高已经开口，继续待下去，这沉香也出不了手，看来还是得去一趟市里才行。 周川倒是不信这老高能在县里的药材市场一手遮天，主要还是这里识货的不多。 他们要是识货，知道收了自己沉香能有上千甚至几千的利润，不可能所有人都不来找自己，哪怕明面上不来，私下也会来找自己收购的。 周川弯腰把沉香装进布袋，没打算搭理老高他们，心里已经在琢磨去市里的打算。 老高却颇为得意：“小子，这就是你胡乱开价的后果，以后想要赚钱，先学学人情世故。” 周川冷笑一声，说道：“狗屁的人情世故，还不是看谁拳头硬，谁钱多。” 老高刚找回一点面子，又被周川怼了一句，顿时有些挂不住脸，正想说话，人群中两个人挤了出来：“先生，你的沉香能给我们看看嘛？” 说话的人带着浓浓的口音，一听就是粤省那边或香江来的。 周川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身材有些偏瘦，穿着一套略显宽大的西服；另外一个五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身上也是西装革履，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我的沉香质量还不错，是沉水沉香，价格可不便宜。”周川心里已经在琢磨，这两个人是不是故意出来配合老高戏耍自己的，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是看着老高。 老高神色明显不对，有些着急的样子：“李先生、黄先生，这人就是个骗子，你们可别信他。” 看来老高认识他们，还不敢得罪这两人。 金丝眼镜男子没理会老高，对周川说道：“先生，鄙人姓陈，叫陈光瑞，是粤省人，专门做药材生意的。” “这位是黄耀宗，黄先生，是香江的药材商人。” “这次我们是专程来找货源的，顺便到处走走，看看药材品质。” “只要你的沉香是好东西，价格都好说。” 刚才还在看热闹、嘲讽周川的人，此时已经有些虚了。 他们内心是不希望周川真能卖出高价的。 人就是这样，就算不认识你，你发一点小财，大家就是感慨、羡慕一下。 当你真要发一笔比较大的横财，但还没有拿到手的时候，大多数人就希望你失败，与横财失之交臂。 这就是人性底层的恶！ 周川见两人不像说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一看也不是便宜货，至少在县里很难买到这么好的料子，于是打开袋子，拿出沉香：“你们看看吧！四百一斤，你们要的话，一手钱一手货。” 黄耀宗上前从周川手里接过沉香，放到鼻前闻了闻，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是沉香，品质不错，看边上还没刮干净的木肉，应该是樟树里面取的。” “质量高，能沉水。” “四百的价格……略高了一些。” 周川虽然心里不知道沉香的价格，他也确实没打算卖非常高的价格。 周川很清楚一个道理，人只能赚到自己能触碰到的钱。 这种沉香，就算在香江能卖一万、十万的价格，跟自己也没关系，自己带不出去，自己的能力还没到那个级别。 现在要争取的是自己能触碰到的那个价格最高点。 也就是采药人能卖出的最高价。 周川笑着说道：“黄先生，四百的价格在大陆高不高不说，在香江，那绝对是白菜价，就跟捡的一样。” 这话让黄耀宗“哈哈”一笑：“先生，话不能这么说的，这个东西，在不同地方就有它不同的价值。” “同样的品质，我在你们本地，能用一百收到，没道理花四百跟你收，对不对？” ------------ 第一卷 第15章 沉香冷知识 黄耀宗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不管他能卖多少，这东西在内地卖不上高价，他就不可能花费高价去买。 周川也很认可黄耀宗这话：“黄先生说得有道理，但你是识货人，我这沉香的品质都是上乘的。” 黄耀宗并没有否认，拿着沉香仔细闻了闻，又看了看沉香整体：“小兄弟怎么称呼？” 周川说道：“姓周，叫周川。” “周先生，看你这沉香，应该是从一块大的上面切下来的吧？”黄耀宗说道。 周川也没否认：“黄先生全部要吗？” 黄耀宗没有给肯定的答复：“全部一起，大概有多重？” 周川说道：“黄先生全要，我才能说。” 其实周川并不介意告诉他具体的数量，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黄耀宗略作沉吟，说道：“我全要了，不过价格，肯定不能按你说的来。” 周川说道：“我这沉香的品质极好，四百的价格也不是很高。” 黄耀宗看了一眼周围，说道：“这里人多口杂，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此时周围的人都不吭声了，他们意识到，周川手里那木头，真的很值钱。 虽然未必能卖到四百一斤的价格，三位数估计没问题。 这些人一开始都是针对周川的，现在这个结果，要说他们心里不羡慕，那是假的。 周川当即答应下来。 看着周川跟黄耀宗、陈光瑞一起离开，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那小子拿的木头真的叫沉香啊？” “可不是么？这黄先生可大有来头，我听说是香江那边一个药厂的采购负责人，是老板还是合伙人就不知道了。” “那小子家里似乎还有这种木头，看样子还不少，真是让他赚翻了。” “他这木头到底是什么样的？说不定我都见过。” “去找书看看就知道了，知道沉香这东西，还怕找不到怎么辨认？” “对对对，我先去书店转转。” 见有人行动，其他人也不耽误，一股脑全去了书店，或是回家翻找药材类的书籍。 ………… 黄耀宗带着周川进了一家饭店。 这饭店是附近最好的饭店了，还有两个小包间，主要做药贩子的生意。 药贩子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钱，也能算个老板，在县城经常要吃饭，偶尔还要招待人。 陈光瑞要了一个包间。 三人落座后，陈光瑞去安排酒菜。 黄耀宗也直接进入正题：“周先生，你这沉香是从樟树上取下来的吧？” 周川点头：“对，黄先生慧眼，一下就看出来了。” 黄耀宗笑了笑，说道：“做这一行的，对这些东西也就比较了解。” “我能出的价格，只有一百八！” 周川没想到黄耀宗压价压得这么狠：“黄先生，你这是跟我开玩笑了。” “这沉香的重量，肯定是能沉水的，上好的品质。” “香江那边卖什么价我不管，但在我们这，肯定也不止一百八。” 上一世去村里收购的人都开到了两百，哪怕价格再低，那也不能低于两百。 黄耀宗脸上笑眯眯的，也不着急，缓缓开口问道：“周先生应该没有看过太多关于药材的书吧？” “沉香也要看从什么木材上结出来的。” “最好的，自然是白木香的最好，还有马来沉香、鹰木沉香。” “当然，沉香好不好，跟树的关系大，跟生长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你这樟树上的沉香，价格不高的，主要也就是用来做药。” “沉香真正值钱的地方在于可以用来点，也可以做成各种手串，宗教里也会用到一些。” “我有药材的途径，你这樟树沉香，对我还是有用的。” “如果是做文玩的人看到，很有可能是不会要的，或者价格压得非常低。” 周川还真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樟树里的沉香，也是有药材商收购的。 黄耀宗的话，把周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黄耀宗继续说道：“周先生，一百八的价格不低了，你要是有超过五十斤的量，我再给你加二十。” 周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说道：“黄先生，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不太了解。” “两百的价格，我是不会卖的，我有六十多斤，如果你全部要的话，三百一斤，全部拿走。” 周川能肯定，就算四百一斤，黄耀宗也有利润。 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积极。 主动降价，周川心里是想结交一下黄耀宗或陈光瑞。 黄耀宗连连摇头：“三百的价格还是高了。” “周先生，这樟树沉香，确实是沉香的老祖宗，以前是要献给皇上的，汉代的时候就已经在王公贵族之间广泛使用了。” “后来白木香的沉香被发现，樟树的沉香就直接被打入了冷宫，做文玩、养生，几乎都不用它了。” “也就药用方面还在使用。” “偏偏沉香值钱，主要还是因为文玩和养生，所以樟树的沉香，卖不上价格，甚至很多人都不承认，樟树沉香是沉香。” 这些东西也是周川没有听过的，黄耀宗也不至于拿这些东西来骗自己。 但周川很敏锐的抓到了一个点，那就是黄耀宗一直在跟自己普及这些知识，这就说明，黄耀宗想利用这些知识来打破自己的心理防线，让自己觉得樟树沉香不值钱，进而把价格压低。 周川心里虽然已经转了无数圈，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听完之后，说道：“黄先生果然学识渊博，我应该多跟黄先生学学才好。” “不过，这个价格，确实没得降。” “要是黄先生觉得贵了，那我就请黄先生吃个饭，顺便喝两杯，就当交个朋友。” 周川不知道陈光瑞点了什么菜，要是点的都是硬菜，还点了好酒，自己身上的钱大概率是不够的。 周川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十块钱，这已经是他全部的身家了，坐车就花了一块二毛钱，现在手里已经只有八块九。 黄耀宗没想到周川态度还这么坚决，居然没被自己一轮看似“传播知识”，实际“打破心理防线”的攻击给打垮。 ------------ 第一卷 第16章 成交价 黄耀宗一时间不由有些欣赏周川，仔细打量周川一眼，说道：“周先生，你应该只有二十左右吧？” 周川现在只有十九岁多，这个年头的人，通常要比后来更为早熟、懂事一些。 这是环境导致的，因为生活条件比较困难，不论男女，都要更早的承担起责任，更早的承担更多事。 周川说道：“对，二十。” 说二十也不算错，实岁十九，虚岁就是二十。 黄耀宗说道：“周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做大事的风范，我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周川开玩笑说道：“黄先生这么夸赞我，我这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被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夸赞，整个县城都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就算您夸赞我，这个价钱，也不能降的。” 黄耀宗在香江应该属于中上层，或者上层偏低，但放到这个小县城，那就是妥妥的成功人士了。 两地经济发展情况不一样，黄耀宗的身家拿到内地来，确实是一个富豪了。 黄耀宗打了个“哈哈”，说道：“周先生过滤了，这只是我由心感慨，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心理素质就这么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自己的价格，很难得了。” “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价格我肯定给不得太高。” “如果你这是白木的沉香，四百也不是问题，但你这是樟树，我最多能给到二百六，这还是看在你有一定量的情况下。” “价格我不会再加一分，周先生考虑考虑。” “如果你不愿意卖，那也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 周川没有过多的犹豫：“可以，就二百六的价格，剩下的我们明天交易，还是在这个饭店，如何？” 这次黄耀宗又有些意外，没想到周川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可以！周先生，你的做事风格，真是让我意外，用武侠小说里的话来说，那就是大开大合。” 周川说道：“说实话，如果不卖给黄先生，我这东西想要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黄耀宗问道：“现在我们生意已经谈成，我好奇的问一句，我跟你说沉香知识的时候，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动摇么？” 周川笑着说道：“没有！主要还是黄先生太小瞧我了，没有用太多心思。” “黄先生主动跟我讲这些，目的就已经很明显，那就是想要压价嘛！” “我确实不知道真实底价，但我能肯定，只要我表现出想卖，就算我给的价格高了，黄先生也会跟我谈的。” “虽然香江的经济发展要比大陆好很多，但我手里的沉香，怎么也值一万多块钱，在香江说不定值几万。” “这至少一万左右，甚至几万的利润差价，对黄先生来说，肯定不是很大的钱，那也不算小钱，要是花一两天的时间和心思能做成这一笔生意，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值得的。” 黄耀宗默默听着周川解释，不时点头：“说得有道理，周先生去过香江或粤省么？” 周川两世为人，都没有去过粤省。 这一世不用说，最远的地方也只去过市里，这其实是大多数没有外出打工农村人的真实现状。 这年头，大多数人最远的地方只到过县城，到市里的人占比都不是特别大，去外省的要么是打工，要么是做生意，没有这两个原因的，几乎都没出过省。 周川一直在家里混，自然是没去过的。 上一世，出狱之后，周川心生懊悔，一直守在清琅村里，靠土地、找山货、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他心里一直有个枷锁，让他挣脱不开，他上辈子的足迹最远也只到过省城。 但因为他骨子里就是那种不羁的性格，虽然只去过省城，但高铁、地铁，后来很多东西，他都是坐过、玩过的，哪怕他去的地方不用坐地铁，哪怕地铁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交通工具，为了尝尝鲜，他也会去试试，哪怕浪费一点时间和一点点钱。 周川摇头：“没有！我最远的地方，也就到过市里。” 黄耀宗颇为感慨的说道：“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周先生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天赋，日后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周川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得意之情，他重活一世，比别人多了这么多人生经验，要是还跟个愣头青一样，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多谢黄先生夸奖。” 生意已经达成，接下来两人也就是相互客气闲聊。 陈光瑞回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两瓶好酒。 一顿饭吃完，找饭店老板接称称了一下沉香的重量，七斤多，最后是按七斤半算，两百六十每斤一共一千九百五十块钱。 黄耀宗自然不会随身带这么多钱，是陈光瑞拿的。 这时周川才知道，陈光瑞去了那么久，不是去买酒了，而是去取钱了。 周川走后，陈光瑞笑着说道：“黄先生，这次又捡了个漏啊！” 黄耀宗说道：“也不算捡漏，樟树沉香，在大陆也就是这个价，只是不怎么好遇到。” “要是周川手里真有五六十斤，拿回香江，倒是能赚一些。” 陈光瑞有些羡慕的说道：“两万是没问题吧？” 黄耀宗说道：“差不多吧！” “回头跟周川要个联系方式，我看他倒是像个能做事的人，这边药材产量不错，质量也好，如果他有本事，找他做收购代理也可以。” 陈光瑞略有些为难：“那胡老板那边怎么说？” 黄耀宗略带着几分不满，说道：“大陆人刚做生意没多久，总喜欢耍小聪明，那个胡老板也是一样。” “如果周川有本事做起来，胡老板那边直接断了合作就是。” “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教育机构，还要教他们怎么做生意不成？更不可能做慈善啊。” 不怪黄耀宗对大陆的生意氛围不满意。 现在已经成功的商人，基本都是是八十年代发展起来的，那个时候做生意的人，很少有人是靠诚信起家，基本都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 第一卷 第17章 销量不佳 周川出了餐厅，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 一千多块钱，放后来确实不多，但放这个年代，已经算一笔不算小的钱。 现在的一千，如果按照日常消费来算，大概相当后来的五千，这只是一个大概计算，因为不同的东西涨幅是不一样的。 如果按照全国货币总量来算，也就是金融领域经常要用的“M2”数据，一千相当于后来的十四万。 按照收入计算，一千大概相当于一万五左右。 按照资产，诸如房产之类的算，现在一千相当于后来几万块钱。 周川家里，要凑的话，找亲戚朋友借一借，肯定能凑出小几千块钱，他们家的存款，十有八九还不到一千，因为这些年这句赌博，在外面欠了不少钱，父母的收入，都给他还钱了，不可能还有多少存款。 虽然一千不是很多，但这是自己二十岁之前依靠自己本事，用正经手段赚的钱。 周川在心里盘算着这一千块钱要怎么用，得先给自己买个BP机？ 这个肯定要买，但不着急。 BP机分数字机和汉字机，数字机要八百到一千五左右，汉字机要两千到四千，另外还要入网费、服务费，也要花一千多，现在这一千多块钱，还不够看。 肯定要先给父母买点东西。 给母亲买个黄金戒指，这东西不一定要戴，买了放家里收着也可以。 给父亲买个皮衣，穿着有面子。 周川还准备给自己做一套西装，但现在的西装都太丑了，基本都是不收腰的，穿在身上大大的，看起来松松垮垮。 买西装肯定是为了撑场面，周川很清楚一个道理，不管做什么，光有实力是不行的，还得有牌面。 心里琢磨着，脚下已经往菜市场前面走去，准备先去看看夏小青母女生意怎么样了。 当周川找到夏小青母女摊位前，实际情况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周川原本以为生意会非常火爆，毕竟糖炒板栗的味道确实可以，没得说，又是整个县城独门生意。 结果摊位前，根本就没有人。 杨菊华还在卖力的炒，夏小青站在一旁，身前是一个小桌子，前面摆了一个竹编的筐子，里面放满了炒好的栗子。 “怎么没人买啊？”周川走到摊位前，随手拿起一粒炒好的剥开，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味道没有问题。 夏小青说道：“我们今天已经卖了快十块钱了，等回去的时候，卖二十多块钱应该不成问题。” 周川顿时有些无语：“就算你们卖三十块钱，一块五毛钱每斤，也就是卖二十斤。” “一次全卖给你大伯，算八毛钱一斤，也就是说，你们的利润其实只有七毛钱。” “二十斤也就是十四块钱。” “还要去掉摊位费、来回路费，煤球等等，这么一算，一天利润有十块钱就不错了，还要算一个人的人工钱。” 杨菊华却很满足了：“我们自己干活，算什么人工钱，一天能赚十几块钱，一个月就算三百，已经很不错了。” 确实！ 对于杨菊华来说，一个月三百的收入，已经是高收入。 也难怪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周川想了想，说道：“我来给你们吆喝！” “行，我和小青都张不开嘴，有点怕。”杨菊华不怕苦不怕累，确实是有点不适应做生意的抛头露脸吆喝。 周川站在夏小青身边，唱着喊：“糖炒栗子，又香又好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可以免费尝一个，不好吃不要钱。” 周川把上一世听到的各种吆喝全给喊了出来。 听到可以免费尝，立刻就有一个大婶走了过来：“给我来一个尝尝。” 周川随手拿起一个，笑着说道：“婶，你先尝尝看，保证好吃。” 大婶剥开尝了一口：“是不错，比煮的好吃多了，多少钱一斤？” 周川说道：“一块五！” 大婶一听，觉得贵了：“一块二，别人都卖一块二。” 周川指了指一旁炒栗子的杨菊华：“婶，我们这是熟的，又要人炒又要烧煤，这栗子超过之后还会变轻，一块五已经很便宜了，跟生的一块二也差不多。” 大婶摆摆手：“太贵了，不要！” 大婶刚走，又有人过来尝，虽然只能尝一个，但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好吃，买的人却不多，基本都是嫌贵了。 “这样不行啊！”周川吆喝了快一个小时，看着才卖出去五斤，有些不满意。 夏小青站在周川身后，说道：“已经很不错了，你才来就卖了五斤，我们一个上午也才卖了七八斤，那时候周哲还在帮忙。” 周川去卖沉香的时候，周哲来过，他也想看看这个生意可不可行。 周哲脑子还是很灵光的，也愿意钻。 下午他还要干活，中午就走了。 周川说道：“要有点理想，这才卖多少啊？” “这样卖不行，你们等一下，我去找点东西。” 周川说着就朝菜市场里面走去。 菜市场里面有摊位，也有店面。 摊位都是卖菜的，店面则是卖一些干货，还有家居百货之类的东西。 周川找到一家卖杂货的，买了一把塑料袋。 现在国内塑料袋还不是特别普及。 塑料袋是八十年代初初步引入的，那时候塑料袋还属于奢侈品，基本都是涉外商店之类的地方使用，普通人都是用布袋、网袋、纸包，或者干脆没包装。 到90年代已经开始普及，但依然不是很多，价格比起80年代肯定便宜了很多，但依然略贵。 真正爆发是95年以后，因为国内石化产品大规模扩张，进而导致原材料价格大幅度下降，塑料袋成本下降，得到大规模使用，紧跟着就是小作坊遍地开完，塑料袋的价格再次被压低，单个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周川拿着塑料袋，回到摊位：“小青，我来装袋，你来称，一袋子六两，卖一块钱，我们按袋卖不按斤卖。” 夏小青虽然不理解这样做有什么用，但还是上前帮忙：“一块钱六两，那比我们按斤称还要贵一点，有人买么？” ------------ 第一卷 第18章 锚定价对 周川解释说道：“大家对栗子价格太敏感了，生栗子卖一块一、一块二，我们卖一块五，他们总要拿我们的跟生栗子对比，他们就觉得贵。” “按袋卖，也不用管重量，他们自己随便选。” “这样就能降低他们对价格的敏感度。” 夏小青有点不明白：“他们可以去称的呀，而且我们这是炒熟的，肯定要贵一点的。” 周川一边装袋，一边说道：“这不一样的，有个专业词叫‘锚定价’，相当于一个参考价。” “当商品高于锚定价，那就是贵，低于锚定价，那就是便宜。” “至于具体偏不便宜，那不好说，至少感觉是这样的。” “顾客就是把生栗子的价格当成锚定价了，我们就要打破这个锚定价，让他们没有办法对比。” 夏小青忍不住不时看周川一眼：“你怎么懂这么多？” 周川说道：“我这也不是懂得多，这又不是什么特别深奥的东西。” “我一解释你就懂了。” 夏小青跟周川接触多了，心里也没那么怕周川，说道：“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以前干嘛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做混混啊？” 一旁的杨菊华赶忙说道：“小青，不要乱说，周川以前也就是喜欢玩，什么混混啊？” 周川倒是不介意：“三婶，小青说的也没有错，以前确实是我不懂事，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玩，做事也没个正形。” “这年纪大了一些，很多事也就想通了。” “像以前那样玩，肯定是不行的，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家里人。” 杨菊华虽然喝止夏小青，实际上她心里也觉得周川以前就是一个混混：“周川啊！婶子跟你说句心里话，你爸妈真的很辛苦。” “他们两个都是有能力的，你爸学了泥瓦手艺，赚钱也不少，你妈能吃苦，干活比一般人都快。” “按理说你们家的日子要比村里大多数人都过得好。” “可你们家这几年，欠了不少钱。” “你要是真的收心了，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的。” 周川说道：“三婶，你就放心吧！我真想通了。” 周川把炒好的栗子全部装袋后，开始吆喝：“糖炒栗子，一块钱一袋，又香又好吃……” 改了销售方案之后，这生意确实一下就变得好做了。 一块钱一袋，不是很贵，口味也确实不错，买回去给家里人，就当尝个新鲜也不错。 不到半个小时功夫，杨菊华炒好的那些就全卖光了。 杨菊华看到这个销售速度，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似乎已经看到自家以后赚钱、日子过好的样子，翻炒栗子的时候也更有劲。 炒栗子是个力气活，要一直翻，这里面还全是石子，就算让一个男人来炒一天，也会有点吃不消。 好在杨菊华是干农活出身，虽然有点累，还是能受得住的。 “周川，你以后要来卖栗子么？”夏小青忽然问道。 周川摇头，说道：“这是给你们找的生意，我就不来抢你们生意了。” 夏小青“哦”了一声。 杨菊华插嘴说道：“县城这么大，我们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卖，分开了买，哪有抢生意的说法。” 夏小青也跟着说道：“是啊！那么多栗子，你一下就卖完了。” “要是你来卖栗子，一天卖个几十斤肯定没问题。” “一天能赚几十块钱呢！” “就是过些日子就没栗子捡了，赚的可能要少一些。” 夏小青最后一句话，忽然让周川意识到，糖炒栗子的价格，可能定低了。 现在是捡来的栗子，卖给收山货的人，五毛或八毛一斤，成本就按照八毛一斤算了。 可山上的栗子是有季节性的啊！ 捡不到栗子，那就只能去买。 就算批发，估计也要一块钱一斤，炒栗子还会蒸发掉一部分水分，一斤生栗子，估计能出八两到九两熟栗子。 这么一算，一块五每斤，确实是定价低了！ “小青，这个栗子，我们可能卖便宜了。”周川说道：“把袋子拆开，一袋装半斤就够了。” 夏小青说道：“那之前都是六两，后面买的人不是吃亏了？” 周川顿时有些无语：“你还管后面买的人吃亏，你不改的话，吃亏的就是你们。” “之前给你们定价的时候，是按八毛一斤的成本算的，可栗子是季节性的，以后你们如果还要做这个生意，那就只能去买。” “八毛钱你们可买不到生栗子哦。” “你们必须卖两块钱以上，才能有钱赚。” “一块五可能也赚得到一点点，但那是纯辛苦费，不值得。” 夏小青被说了也不生气：“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呢，原来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周川说道：“我可没你聪明！怎么可能不出错。” 周川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要是论学习能力，自己肯定比不过夏小青。 自己比夏小青的优势，就是多活了一世，多学了几十年。 两人把所有袋子重新过称后，一袋刚好半斤。 杨菊华没有表态，只要能卖得出去，卖贵一点，她还能赚得多一些。 改了重量之后，并不影响销售，今天买的人，基本都是第一次买，根本不知道之前一袋是多重。 栗子的销售速度很快，拖了后腿的是杨菊华炒栗子的速度，她炒一锅出来，不到十分钟，周川就能卖光。 周川见只剩最后两锅，等卖完肯定就要直接回去：“三婶，我去里面转转，今天我把那块沉香卖了，赚了点钱，去给我爸妈买点东西。” 杨菊华满头汗水，笑着说道：“行，是应该给你爸妈买点东西。” “小青，你也拿十块钱，去买点饼干，再买三斤猪肉，猪肉分开切，一块两斤，一块一斤。” 夏小青本来就想跟着周川一起去，只是孤男寡女，虽然说是逛街，也怕母亲误会。 现在杨菊华开口，夏小青立刻拿了两张五块的，兴奋的点头：“好嘞，买什么饼干？” 杨菊华翻动着锅铲：“上面有糖的，要不又芝麻的也可以。” ------------ 第一卷 第19章 少女心事 夏小青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朝周川招招手：“走啊！” 周川跟杨菊华打了一声招呼，跟着夏小青进了菜市场。 “周川，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啊？还是留在村里么？”夏小青走在前面问道。 周川确实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心里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想法。 重活一世，不是周川不知道做什么才能成功，恰恰相反，他知道的路子太多了。 任何人重活一世，不说成就有多高，赚个几百千把万，问题不会很大。 哪怕不知道经营，不会做生意，老老实实去打工赚钱、存钱，然后拿这些钱，盯着黄金买，盯着房子买，那都能赚几百万，以后的日子不说人上人，至少也能奔小康了。 稍微懂个行业发展，或者懂一点金融，去买点股票、搞个后来有前景的行业，不说身家过亿，几千万是没问题的，也算是小富了。 正因为周川知道的路太多了，他一时间也有些难以选择，他才重生没几天的时间，也没有很深入的想这些问题。 “暂时还没有想清楚，到时候看吧！”周川随口说道。 夏小青“哦”了一声，又说道：“我妈说，摆几天试试，要是真能赚到钱，就让我来县城卖栗子。” 周川心里觉得夏小青可以继续去读大学，虽然在周川心里，学历真不是通往成功的必要条件，但读一个大学，真能给自己兜底。 大学生只要愿意工作、努力工作，再差也不会很差的，这个年头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不低的。 周川说道：“如果你爸妈的生意做起来了，你就没考虑过几率复读一年，去考个大学？” 夏小青有些诧异：“你自己都没怎么读书，怎么那么执着让我去读书啊？” “而且复读肯定要明年，复读一年之后，我都二十了，比同级的要大两岁，有点晚了吧！” 周川觉得这都是小问题：“两岁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读大一的时候，跟大三的不一样大么？都在一个学校读书。” “再说了，你是去读书的，管年龄做什么？” “我听说一些三四十的人，为了完成自己大学梦，都去参加高考。” “不要因为这些，让自己后悔。” 周川这么劝夏小青，一是心里对夏小青有愧，只要她能过得好了，自己心里的愧疚似乎就能少一些；二是肺腑之言。 夏小青低下头，说道：“我爸妈压力很大，如果我去读书，我弟弟要上学，他们其中一个肯定要留在村里种田，另外一个人来县城卖栗子，估计忙不过来……” 不等夏小青说完，周川直接打断她：“你就是性格太弱了，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你不读大学，以后就卖栗子，然后嫁人，能孝敬你父母的就比较有限，当然，你要是混得好了，那也能多孝敬他们一些。” “但你读了大学，你的生活，十有八九是要比我们村大多数人好的。” “你孝敬你爸妈的机会也更多。” “做生意有一个词叫回报率，就是你投资多少进去，能回报多少。” “现在你去读书，是回报率最大的事。” 夏小青沉默不语，看着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周川的性格是有点受不了夏小青这种脾气的，张了张嘴，想要说她，张了半天，最后也没能说出口，还是不忍心对夏小青说太重的话。 周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随你吧！读书虽然重要，但读书的目的就两个，一是学东西，二是混文聘。” “知识这东西，在什么地方都能学，自己学不见得就比读个大学差。” “文聘虽然重要，但能力更重要。” 夏小青觉得周川说得非常有道理：“你知道很多道理，听起来很有理呢。” 周川有点被气笑了：“你少奉承我，我也只是安慰你一下，换做是别人，我早就骂人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还是去读一个大学。” “不用担心钱的事，你爸妈拿不出来，我可以给你出钱。” “不用你还的！” 虽然这一辈子没有那些流言蜚语，夏小青也不会被伤害，周川对她的愧疚，是源于上一世的。 周川能清楚记得，上一世夏小青被流言蜚语折磨的样子。 她吊死在村里那棵大树下的模样，周川也见过。 即便过去几十年，那些场面，周川依然忘不了。 夏小青听到周川的话，心里就好似小鹿乱撞。 周川这几天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他们之前又没有太多交集，甚至连双方家庭都没有太多往来，夏小青除了想到一个最暧昧的原因，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 夏小青不过十八岁，在这之前，甚至没想过谈恋爱，更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她也不清楚自己对周川到底有没有那种感觉。 但她现在并不反感周川，甚至觉得周川这人还挺好。 只是想到周川以前是混混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她怕周川又变成以前那样。 万一两个人在一起，结婚了，周川又天天在外面喝酒打牌，甚至还打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这想的越多，她就越怕，脸上也就越红。 “你怎么了？”周川见夏小青神态似乎有些不对，疑惑的问道。 周川怎么也想不到，夏小青心里居然已经想两人结婚之后的情况。 夏小青听到周川的话，就好像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孩子，赶忙掩饰：“没……没事啊！” “我在想上大学的事……” 周川也没多想：“你真应该好好想想，要是再过一两年，你再想做这个决定，可能就更艰难了。” 夏小青随口应着，忽然看到卖肉的摊位，赶忙说道：“还有肉，我妈让我买点猪肉回去。” 说着，夏小青就加快了脚步，生怕被周川看出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周川也跟了上去：“买一斤就行了。” “我妈说要买三斤啊！”夏小青说道。 猪肉摊老板听到要买肉，赶忙招呼：“小姑娘，我这肉好的，本来卖三块多的，给你三块钱一斤。” ------------ 第一卷 第20章 自由恋爱 夏小青还是很会过日子的：“老板，这都下午了，你这肉不卖掉，明天更难卖，两块五一斤，我就买三斤。” 说着，夏小青翻了一下桌案上的肉：“你这肉也不怎么好了，都被风吹干了。” 猪肉贩子见夏小青虽然年纪轻轻，看着不大，说话不像好忽悠的样子，立刻笑呵呵说道：“猪肉放久了，肯定会有一点干的啊！” “两块八，这些都给你。” 猪肉贩子随手把几块碎肉都拿到一起。 夏小青连忙阻止，把那不怎么好的小块肉拿了出来：“我就要这一块大的，两块五，你卖的话就称一下，你要不卖，我们去其他摊位转转。” 说着，夏小青就做出要走的架势。 猪肉贩子知道夏小青就是用“走”来压价，心里也是真怕她走了，赶忙说道：“行行行，你这小姑娘，是真会过日子。” 说着，猪肉贩子拿起秤杆，随手称了一下，给夏小青看：“小姑娘，你看一下，两斤八两的秤，还有点高。” 夏小青在猪肉上比划了一下：“这样帮我切开。” 猪肉贩子随手一刀，将肉分成两份，一份三分之一，一份三分之二，然后随手在旁边抓起两张裁剪好的报纸包好，用绳子绑了一下：“小伙子，你这婆娘找得可以，长得乖，还会过日子。” 正在数钱的夏小青赶忙解释：“我不是！” 猪肉贩子“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年轻人流行自由恋爱嘛，我理解。” 周川也帮着解释说道：“我是她哥。” 猪肉贩子还是笑着摇头：“不是！肯定不是。” “刚才你们从那边走过来，我就看到你们在说话，小姑娘那害羞的样子，肯定是在说情话。” 周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两世为人，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个玩笑就害羞。 夏小青已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忙数了钱，拿着肉就走了。 周川立刻跟了上去，见夏小青脸都红到耳根了，忍不住逗她：“哟，你这丫头，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夏小青矢口否认：“才不是你，你害不害臊啊？” 周川说道：“那你脸红什么？” 夏小青有些懊恼，继续加快脚步，想要拉开距离。 周川怕她气急了，笑着说道：“你这怎么还恼火了呢？” 夏小青没有搭理周川，直接走到一个卖饼的摊位前，买了两块钱饼。 “给我吃一块！”周川试了试夏小青的反应。 夏小青害真就从报纸包的边上抽了两块出来递给周川。 周川立刻确认，夏小青没有生自己的气，估计也是害羞急眼了。 周川把一块饼干递到夏小青嘴边：“你也吃。” 夏小青忙躲开：“我不吃！” “那不行，给你你就得吃。”周川继续故意逗她。 夏小青怕周围人看，伸手想要接过来，却被周川躲开：“我喂你！” 夏小青气得瞪了周川一眼。 周川却“嘿嘿”一笑，说道：“来，吃一口！” 夏小青小声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你吃一口，就没人看了！”周川发现这样逗逗夏小青，还挺好玩的。 夏小青红着脸咬咬牙，然后快速张嘴了一口饼干：“满意了吧？” 周川说道：“你不会有一天会喜欢上我吧？” “要是真有那一天，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去你家提亲。” 周川一开始对夏小青还真没有这个想法，但这两天相处下来，发现夏小青脾气还挺好的，至少是那种知书达理的类型。 唯一让周川不满意的是，夏小青性格比较软。 周川不太喜欢性格软的人，倒不是说这种性格不好，只是周川自己做事喜欢干净利索，自然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做事干净利索一些。 除了这一点，好像夏小青全身都是优点，长得还漂亮。 夏小青“呸”了一声：“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少自作多情。” 周川故作叹气，又把饼干送到夏小青嘴边：“那可就让我伤心咯。” 夏小青看了饼干一眼，略一犹豫，快速咬了一口，虽然只是咬一口饼干，却依然让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菜市场旁边卖衣服的地方。 现在很多人都在这种地方买衣服，质量一般，价格相对也比较便宜。 周川给父母还有姐姐都买了两件秋季长袖，顺便给夏小青也买了一条粉色毛线围巾。 从服装摊出来，周川把围巾递给夏小青：“给你买的。” 夏小青赶忙拒绝：“不用！挺贵的。” 这一条围巾其实不贵，只花了五块钱。 但对于农村家庭的孩子来说，买一条围巾虽然不像八十年代那么难，但也确实不容易。 周川塞进夏小青手里：“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了，你总不能让我戴这颜色的围巾啊！” “我爸妈，我姐也都不合适。” 夏小青停下脚步说道：“那我们去退了吧！” 周川说道：“退什么退，我不会因为一条围巾，就一定让你跟我约会什么的。” 夏小青也没了一开始那么含蓄，周川一调侃就说不出话来，红着脸反驳：“就知道胡说八道，小心我爸打你。” 这么一开玩笑，夏小青也不说要退了，两人有说有笑，朝着外面走。 回到摊位，杨菊华已经把所有栗子炒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三袋，杨菊华正忙着收摊子。 “老板，给我来两袋栗子，家里小孩吃了，觉得好吃，哭着喊着还要。”一个男子急匆匆跑到摊前。 杨菊华停下手里的活：“不好意思，这是我留着回家送人的，要不你明天来？” 男子说道：“那你卖我一袋，家里孩子太闹了，给糖给瓜子他们都不要，就要你这栗子。” 杨菊华犹豫了一下：“那行吧！大哥，以后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啊。” “三婶，你这都有回头客了啊！”周川笑呵呵说道。 杨菊华把剩下两袋栗子放进袋子里：“多亏了你啊！” “我觉得这生意是真做得起来。” “今天回去，我跟你叔商量一下，看以后是他来卖，还是我来。” “小青胆子太小了，力气也不行，打打杂还可以。” ------------ 第一卷 第21章 浪子回头 周川回头看了夏小青一眼，说道：“三婶，以后你们做生意，收入肯定会好很多，小青学习成绩好，你们不考虑一下让她去读大学么？” 虽然夏小青嘴上说不去，找各种理由推三阻四，心里还是想去的。 听到周川这话，立刻就竖起了耳朵听母亲的回答。 杨菊华根本不在意：“家里忙不过来，不管是她爸来，还是我来，那肯定是负责炒栗子。” “她来了也就是收收钱，家里农活也多。” “她要是去读大学，花钱不说，家里也忙不过来。” “再说了，她是女孩子，再过两年就要说媒嫁人了，读大学也没用嘛。” 杨菊华的观念是现在大多数农村父母的观念，认为女儿读书没用，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夏小青听得难免心里有些难过。 周川还想要说话，夏小青已经开口：“周川，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去读了。” 周川看了看夏小青，感觉她眼眶都有些红了，只能住嘴，准备下次找夏小青父亲聊聊。 收拾好东西，挑着东西就往车站赶。 一路上夏小青的情绪都不太好，周川故意跟她聊天，转移她注意力。 夏小青终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辈子都在这个县，没有太多见识，周川上一世的记忆，随便拉两个有趣的东西出来说，都能让夏小青听得津津有味。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 李秀梅正忙着挑米里的碎石、坏米，见周川回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锅里还有饭。” 周川把买的衣服递给李秀梅：“妈，给你还有爸和姐买的衣服。” “你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李秀梅听到是给自己买的衣服，心里一喜，倒不是多在意新衣服，而是儿子的心意，随即又担心的问道：“你哪来的钱？” 周川笑着说道：“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沉香么？我锯了一块，今天拿去卖了，卖了一千多块钱。” 之前李秀梅没把这事放心上，因为她根本就不信。 现在周川真卖出钱了，她也不得不信，又担心周川做了什么事：“真是你那个什么香卖的？还卖了一千多？” 周川拿出钱，数了五百出来，剩下的全递给李秀梅，说道：“妈，这个钱你收着。” “不用担心我做什么事，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肯定不会再让你和爸操心。” “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我也肯定不会做。” 李秀梅看着手里的钱，心里一下就快要绷不住，鼻子一酸：“好！好！你懂事就好了。” 李秀梅这些年也委屈，心里也怪周川。 终究是自己儿子，哪怕心里不满意，骂了之后，儿子捅了什么篓子，还是要去解决。 这些年，李秀梅就一直盼着儿子回头是岸。 她也不指望儿子能有什么大出息，哪怕只是在家里种种田，李秀梅也满意。 周川见母亲哭了，赶忙安慰道：“妈，哭什么嘛，高兴也不应该哭。” “去试试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以后我好好赚钱，孝敬你和爸。” “这些年，姐姐也帮了我们家不少，回头该补贴她一点的，还是要补贴一些。” 周川的这些暖心话，让李秀梅哭得更厉害。 周川伸手擦掉母亲脸上的泪，说道：“妈，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对。” 李秀梅哭着不停点头：“你懂事了，真好！不要骗我啊！” 李秀梅心里是真怕周川又是骗自己，但这次周川拿了钱回来，还给家人买了衣服，李秀梅是真信了九分。 就在母子两人感动的时候，外面响起杨菊华的声音：“梅姐，在家吗？” 李秀梅听到声音，赶忙擦了泪水：“唉……在家，在家！” 杨菊华走进屋，也没有看到李秀梅刚哭过，主要现在灯泡瓦数都笑，距离稍微远一点，只能勉强看清面容。 “他三婶，你怎么来了？”李秀梅问道。 杨菊华说道：“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杨菊华手里提着肉、饼和一袋糖炒栗子：“梅姐，这栗子是周川教我们做的，还挺好吃，我就给你带一包来尝尝，还有一包给我家公了。” “明天我再多给你带些。” 李秀梅说道：“这无缘无故的，给我送栗子就算了，怎么还有肉啊？” “栗子我收了，饼干和肉你拿回去。” 一番客套后，杨菊华说道：“多亏了周川，又教我怎么做，还教我摆摊做生意，今天我们卖了几十块钱，赚了十多块。” “这点东西也就是表示个感谢，一定要收下。” 李秀梅听到是周川帮忙的，心里又高兴又自自豪，更多的是欣慰：“这是应该的嘛，他也没什么本事，难得能帮你们一次。” 杨菊华现在对周川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周川聪明，以前就是还没长大想通，现在他收心了，以后肯定能成事的。” “我们村，能比周川还有出息的人，肯定没几个。” 杨菊华的话让李秀梅听得很高兴。 趁着母亲和杨菊华聊天，周川去盛了一碗饭。 杨菊华和李秀梅一直聊到晚上八九点才意犹未尽的回去。 送走杨菊华，李秀梅拿出周川买的衣服试了试，刚好合适，又是一番夸赞。 次日，周川一大早就出门，去找了两个品性还不错的伙伴，一个叫周峰，一个叫夏卫东。 清琅村主要就三个姓氏，周、夏、赵，其中周姓是最大的。 周峰和夏卫东也是那种玩的比较开的，但又没有彻底成为混混。 属于那种平日老老实实干活，有点小钱了，会跟周川他们出去玩玩，吃饭、喝酒、打牌之类的。 “川哥，今天我们是去做什么啊？”周峰问道。 周峰之前就跟周川关系不错，上一世也没有落井下石，最终学了泥瓦匠，偶尔自己包个小工程，叫三五个人帮自己干活，他自己也跟着干，光景好的时候，一年能赚几十万，不好的时候，也能赚十万左右，属于那种肯吃苦，还肯钻后。 泥瓦匠还是周哲带他入行的，现在周哲在工地干小工，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过两年左右，周哲就学成了师傅。 ------------ 第一卷 第22章 误会 周川说道：“让你们帮我去站岗，我得去买个东西，还比较值钱。” “我怕他们会玩阴招，万一他们抢我东西，你们就出来帮忙。” 夏卫东问道：“要不要带家伙？” 他们两个人跟周哲不一样，周哲是只跟周川玩，但不会掺和周川那些打架的事，碰到了更多是劝架。 周峰和夏卫东是那种一上头就能跟着你干的，冷静下来后，又老老实实干活的。 周川说道：“到了县城找两根棍子就行，万一势头不对，自保最重要。” 周川不敢全信黄耀宗和陈光瑞两个人，虽然他们是外地人，可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还是很容易能找到愿意帮你动手的人的。 这种人黄耀宗他们可能找不到，但黄耀宗他们在本地肯定认识药贩子。 这些药贩子找不怕事的混混，还是比较简单的。 周川在县城也认识一些人，终究是有限的。 周川经常混的地方，其实还是镇上。 镇上的混混见了他，都得喊一声川哥。 周峰有些惊讶：“川哥，你怎么转性了，他们抢咱们东西，怎么能认怂，就是死也要打回去啊！” 周川拿出三包早准备好的烟，丢给两人各一包，说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命是自己的。” “行了，先帮我拿东西，走！” 夏卫东看了一眼烟，是县里产的金丰，而且是最贵的那一款，五块钱一包的。 “川哥，厉害呀！抽这么好的烟了。”夏卫东把烟收好，掏出自己一块钱一包的烟，给周峰和周川发了一根。 周川说道：“这不过是个开始，以后就是硬盒金丰起步。” 金丰最贵的烟是硬盒的，但后来有些烟，硬盒的便宜，反而是软盒的贵。 三人一行先去周川家拿了两块沉香木，周川又去夏家叫了夏小青一家人，今天夏长良也要跟着去看看。 昨天晚上杨菊华回来跟他说过之后，他心里也有些心动，不亲眼看看又不放心。 这次夏家准备了八十斤栗子，准备试试一天能不能卖完。 “良叔，抽烟！”周川先给夏长良发了一根。 夏长良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他以前看到周川都会有一点点怕的那种，他心里对周川也很不喜欢。 “好！好！”夏长良双手接烟，又不吭声了，典型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三婶，那我们先赶路，现在也不早了。”周川对杨菊华说道。 杨菊华忙里忙外，刚把东西全准备好，急急忙忙跑进屋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塞给周川：“给你留的，拿路上吃。” 周川也没拒绝，低声问一旁的夏小青：“你吃了？” 夏小青摇头：“没有，早上吃的饭，鸡蛋是我妈特意给你煮的，我都没吃。” 周川偷偷塞了一个给夏小青。 夏小青没接。 “我们再推让两下，你爸就看到了。”周川压低声音说道。 夏小青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正在抽烟的夏长良，接过鸡蛋。 杨菊华这时也返回去关好门回来了：“好了，走走走！” 挑着担子，背着筐子，在路上跟周峰他们汇合后，浩浩荡荡直奔镇上。 到县城后，还是先去帮夏家把摊位支起，等已经开火炒栗子，周川说道：“良叔，三婶，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午再来。” 夏长良只是点头，应了两声“好”。 杨菊华叮嘱道：“卖了东西就回来，不要去瞎玩呢。” 现在杨菊华看周川是越来越顺眼，自然也就多了两分关心。 周川应着，又对夏小青说道：“小青，你去找个木板或者纸板，实在不行找一块合适的布，然后找墨水或油漆写个‘一元一包’的牌子。” “要是可以的话，再拉一个条幅，上面就写小青糖炒栗子。” 夏小青原本还听得很认真，最后一句却让她有些不满：“不用你教，我知道。” 周川笑着扛起沉香：“行行行，你厉害，我走了！” 周川带着周峰、夏卫东走远后，夏卫东神秘兮兮问道：“川哥，你是不是跟夏小青搞一起了？” 周川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搞一起了？说话文明一点。” 周峰也跟着起哄，说道：“哟，川哥，你这刚跟我们村小才女好上，人都变文明了啊。” 周川也有些无奈，解释说道：“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周峰连连摇头，说道：“一路上你跟夏小青说话的时候，都是很小心小心的，我也就文化低，读书少，不知道怎么用词。” 夏卫东说道：“温声细语！” 周峰一拍手：“对对对，就是温声细语，我从来就没见川哥这样说过话。” 周川把沉香递给没拿东西周峰：“我看你们两个就是太闲了，先去找周哲，让他帮忙找几个人。” “免得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三个人应付不来。” 周川本想转移话题，夏卫东却根本不为所动：“川哥，你老实说，跟夏小青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 周川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周峰和夏卫东他们会误会，其他人搞不好也会误会：“你们怎么就觉得我跟夏小青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我跟她说话？” 夏卫东说道：“夏小青家这生意不是你帮忙做的吗？你要是对夏小青没想法，你能好端端帮他们把生意做起来？” “别说你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就算是我们村里最好的人，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吧？” “另外就是你跟夏小青说话的语气，真的不一样。” “从村里到镇上，你们两个一直在说话，良叔在背后看你的眼神，都快喷出火了。” 周峰也附和说道：“夏小青吃鸡蛋的时候，不吃那蛋黄，你给吃了。” “你那个鸡蛋，你剥了蛋白给她吃。” “就你们做的这些事，不是在搞对象，谁信？” 周川一时不吭声了。 他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重蹈覆辙，上一世的谣言又会出现，还是自己导致的。 “不要跟其他人说，谁也不能说这些。”周川叮嘱周峰和夏卫东，对于这两个人，周川还是比较放心的，只要自己叮嘱了，他们就不会乱说。 ------------ 第一卷 第23章 请人撑场 周峰和夏卫东都当周川是默认了跟夏小青的关系。 夏卫东拍着胸口说道：“川哥放心，我们一定保守秘密。” 周峰也说道：“等你和夏小青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们两个多喝两杯，烟也得多给两包，我们这可算半个媒人了。” 周川无奈的再次尝试解释：“我跟夏小青真没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夏卫东见周川再三解释，似乎也信了几分：“川哥，你跟夏小青这样，那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时间一长，难免有人说闲话的。” “她名声要是坏了，谁敢要她啊？她以后就算嫁人，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周峰也看着周川，明显就是一样的想法。 他们两个准确来说，都不算混混，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要比那些混混周全。 周川说道：“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们说。” 两人都是知道分寸的人，话已经说到，也不会揪着这一点，一直不放。 三人说说闹闹，中途搭了个人力车到了周哲工作的工地。 周哲的工地其实就是一个包工头包的楼房，一共六层。 现在商品房还是萌芽阶段，真正冲破桎梏，要等到单位不再分配房屋，也就是九十年代末。 这六层楼，也是一个做生意发财的土豪建来自家住的，一楼打算做门面。 整个工地只有二十来人。 工地也没有什么保安不准进的说法，直接就进去了。 很快找到周哲，他正忙着扎钢筋。 “周哲！”周峰大喊一声，他们两人关系是不错的，要不然上一世周哲也不会带周峰入行。 “唉！你们怎么来了？”周哲抬头，见到三人有些惊讶。 夏卫东掏出烟，忙着给在场所有人发烟，周川说道：“昨天我不是卖了一块沉香么？今天那人全部都要，这沉香比较值钱，我怕他们搞手段，所以想找几个人，在外面接应。” 周哲有些奇怪：“川哥，你是想让我帮你找人？” 不怪周哲觉得奇怪，以周川的人脉关系，这种事很轻松就能找到几十个混混帮忙，那些混混是真敢出手伤人的，不比他找的人可靠？ 周川看出了周哲的想法：“我就是让你们去帮忙撑撑场子。” “真要到了大打出手，有可能让人重伤，甚至死人的时候，那就不能动手，让所有人直接撤就行了。” “我那东西丢就丢了，身外之物嘛。” “我找的人，都是性子冲的，真上头了，喊都喊不住。” 这点周川太清楚了，如果还是叫嚣阶段，那是能叫住的，一旦动手，那些混混才不会管三七二十一，而且可能会有人下死手。 真出了人命，可不好收拾。 周哲明白了：“那我跟老板说说，停工半天，我们十一点去，没问题吧？” 周川说道：“没问题，我们约的十二点。我跟你一起去见见你们老板。” 周峰和夏卫东留在工地上跟其他工人闲聊。 周川跟着周哲去找老板。 老板也在工地上，距离施工场地只有一二十米的临时棚子，周川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或许都看到了，只是没阻拦。 “兴哥！”周哲走用木头做框架，上面盖着雨棚的棚子门口喊了一声。 里面一个穿着长袖，略有些肥胖，留着八字胡的男子抬头：“小哲，有事啊？” 周哲说道：“今天能不能停工半天？我朋友那边要搬点东西，需要几个工友帮忙。” 八字胡男子看了周川一眼。 周川掏出五块的金丰，递给男子一根，说道：“兴哥，就耽误半天时间。” 兴哥接过烟，略一沉吟，说道：“你们自己去跟他们说，愿意跟你们去的可以去，不愿意去的，可以留在这里继续扎钢筋。” “去的人记得记一下出工。” 兴哥倒是很好说话，客套两句道谢之后，两人去找工人商量。 “你们这老板倒是好说话啊！”周川对这兴哥的性格倒是很喜欢。 周哲说道：“他也是混出来的，83年左右，他在县里称王称霸，85年进去劳改了一年，87年就开始搞建筑，他不止这一个工地，另外还有几栋房子在搞。” “听说菜市场要重建，他也在找关系，想把那工程给包下来。” 周川倒不觉得惊讶，八九十年代把生意做起来的人，都不会简单。 倒不是说一定就是混混，至少也是吃得很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的性格。 “那还挺厉害，你跟你工友说一声，跟着一起去的，十块钱一个人。”周川说着掏出二百，递给周哲。 周哲也没直接拒绝：“不用十块，五块就够了，现在大工也就十块钱一天，半天刚好五块。” 周哲做人还是很拧得清的，这时候不会全部拒绝，只会要一个合理的价格。 他要全拒绝了，那他就要欠去的人一个人情。 周川硬塞进周哲手里：“听我的！我这沉香值不少钱，这二百不算什么。” 换做其他人，周川提都不会提沉香，但周哲的性格，周川信得过，加上是同村的，更不怕了。 周哲接过钱，说道：“那还是给五块钱，另外给一包烟，剩下的钱，买些啤酒，晚上请大家喝点。” 周川说道：“给多少你定就行，晚上你看着安排，烟我会安排的。”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楼顶。 周哲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没有说卖什么东西，只是说要去谈个生意，怕对方耍手段，让大家去帮忙撑撑场面，工资由周川补。 在工地干活的很多人学历不高，性格也比较直，跟周哲关系也好，一共二十来个人，十八个喊着要去。 还有几个觉得这事不太可靠，可能违法，找了个借口就没去。 本来就是请人帮忙，周哲自然理解他们，也没多劝。 干活到十一点，工人去洗澡换衣服，周川则去买了四条烟。 等工人出来，周川给每人发了一包，没去的人也给了一包，还剩下一条多，那一整条给兴哥送了过去，剩下拆开的那一条，自然是周川跟周哲、周峰、夏卫东分了。 ------------ 第一卷 第24章 万元户 周川先脚去的饭店，到的时候黄耀宗和陈光瑞已经到了，在门口等着。 “周先生！”黄耀宗笑呵呵打招呼。 “周先生！”陈光瑞也打了一声招呼。 周川放下两块大沉香：“黄先生、陈先生，实在抱歉，来晚了。” 黄耀宗看了看时间，说道：“不晚！我们约的十二点，现在才十一点五十分，我们比较闲，反正没事做，就提前过来了。” “这就是那两块沉香？看着很重啊！” 周川说道：“对，我们进去看。” 陈光瑞帮忙把其中一块提了进去， 到了包间，周川并不着急开袋子，而是跟他们闲聊起来。 陈光瑞还是去点了菜，这次回来得快很多。 “黄先生和周先生真是一见如故啊，聊得这么尽兴。”陈光瑞进门就打断了两人聊天。 黄耀宗说道：“是一见如故，来大陆这么久，跟小周是聊得最开心的。” “老陈，菜定好了吧？” 黄耀宗在不知不觉中，把周先生换成了小周。 陈光瑞说道：“今天店里客人有点多，外面都快坐满了，估计要多等一会。” “要不我们先看看沉香。” 陈光瑞这一句话，立刻就让黄耀宗意识到了什么，看了周川一眼，但也没有表现出异样：“行啊，小周不介意吧？” 周川知道，陈光瑞是看到周哲他们了。 来之前周川就已经跟周哲说好，自己进去后，他们也来饭店吃饭。 这个饭店的价格比其他饭店都要略微高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平日生意一般，针对的客人也是做点小生意，要一点点排场的。 黄耀宗他们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 周川故作不知，把沉香都拿了出来：“这沉香虽然是樟树的，但品质都很好。” 黄耀宗是这方面的行家，只是稍微看了看、闻了闻：“都能沉水，品质是不错。” “那就过过秤，价格还是二百六。” 周川立刻借口去拿秤出了包间。 到包间外，堂食的七八张桌子已经坐满了，还有人进来吃饭，看到满座还有些奇怪，只能离开。 周川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人只坐了三桌，还有五桌不是自己人，至少有三四桌是一伙的，估计是黄耀宗他们请来的。 看来黄耀宗他们也是怕自己动歪心思，要抢他们的钱。 他们这种外地人在本地被人抢了，是很难把钱追回来的，最多就是报个警，然后等消息。 除非抢钱的人蠢，抢了以后也不躲起来。 这年头的侦查手段没有那么发达。 周川给周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盯住其他人，然后去跟店老板借称。 陈光瑞这时也跟了出来：“周先生，还没拿到称么？” 周川说道：“老板去拿了。” “哦！”陈光瑞忽然看向旁边：“刘老板，你也在啊！” 那个刘老板此时也起身：“陈老板，我就带朋友来吃个饭。” 陈光瑞对周川说道：“周先生，这位刘老板是你们县城的，做大生意的。” 周川不认识这刘老板，但他身上的江湖气很浓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刘哥，我叫周川，以后多关照。” 刘老板打量周川一眼：“周川？我们好像见过，你认识陈鹏吧？” 周川确实认识陈鹏，勉强算是朋友。 陈鹏是典型的混混，不干正事的那一种。 周川这一世不打算跟陈鹏这样的人牵扯太多。 再过几年还会持续严打，跟陈鹏这样的人混得太近，很容易就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周川说道：“认识，前段时间还吃过饭的。” “我们见过！”刘老板说道：“我叫刘德发，以后来县城可以找我，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刘德发只是见过周川，其实也不熟。 但在他看来，能跟陈鹏认识，现在又跟粤省来的陈光瑞吃饭，周川的实力肯定不简单。 一旁的陈光瑞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刘德发是他们请过来防止周川抢钱的，谁知道周川跟他认识。 本想着叫周川过来，给周川一个下马威。 周川此时反而心下大定，当即说道：“这个好说，今天我还有点事，不能陪刘哥喝两杯，那这一顿我请，大家尽管吃喝。” 刘德发倒也没忘自己的责任：“别别！陈老板请我们吃饭，哪能让周兄弟出钱。” “你们好好谈生意，也都是诚信人，要是有人捣乱，尽管叫我。” 刘德发这话算是“提醒”，让双方好好谈，不要弄什么幺蛾子出来。 一旁的周哲、周峰、夏卫东看得心中满是吃惊。 他们一直觉得周川就是一个混混，顶多就是混得比一般人好一些，说到底还是混的。 没想到周川居然已经跟外省的人做上生意。 “那两块木头很值钱？”周峰有些想不明白，就两块木头，怎么能陈光瑞这种看起来很有钱的人亲自跟周川谈。 周哲也觉得周川似乎忽然变了，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但川哥最近确实变了很多。” 夏卫东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川哥以前也确实是有点过火了，偶尔出去玩玩没什么，一年四季不干活赚钱，就光在外面玩，那也确实不行啊。” 三人说话的功夫，饭店老板已经拿着秤出来。 周川和陈光瑞拿了秤，跟刘德发打了声招呼，又回了包间。 整个交易过程很顺利，过秤之后，因为上面还有一些白皮，最终算五十五斤。 按照两百六每斤，一共一万四千三百块钱。 灰色的老人头的，足足一大把。 “小周，你点点，要是没问题，我们这交易就算成了。”黄耀宗说道。 周川也没客套，快速点了一遍，确认没错：“没问题，黄先生、陈先生，合作愉快。” 双方握了握手，黄耀宗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点的，在你身上有一股江湖气，很豪爽的那一种。” 周川也是轻轻一笑，说道：“在正事上，我这人还是比较喜欢讲规矩的，钱财这东西，不管是借钱、还钱、做生意，当面点清，总比回去之后发现对不上要好，说不清嘛。” “平日相处，那可以讲江湖义气，我给的，可以不求回报。” ------------ 第一卷 第25章 名片 黄耀宗听得连连点头，不住称赞道：“说得很有道理，说得对！” “我这次来大陆考察，发现大陆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在生意上喜欢讲人情，喜欢讲义气，这是不对的。” 事实确实如黄耀宗所说。 再过一二十年，南方做生意都讲合同，按规矩办，或许会有一些阴谋手段，整体还是围绕着规矩、法律、合同来的。 但现在也属于商业的发展的初级阶段，加上很多人都是依靠人情、义气才把生意做起来的，他们就习惯性依靠这些东西来“打天下”。 要改变这些坏习惯，肯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周川说道：“现在只是还没有规范罢了，再过一些年，大陆的经营环境越来越好，法律越来越健全，这些东西也就好了。” “整体来说，未来至少几十年里，大陆的机会，应该是全球所有国家最多的。” 黄耀宗颇为惊讶的问道：“小周你还关注全球性的东西？” 周川谦虚说道：“我就是自己瞎捉摸，属于纸上谈兵，当不得真。” 周川虽然重活一世，但对全球经济、以及相关的生意领域，了解的并不多，他只知道什么加入的世贸，什么时候有经融危机，大概知道经融危机是怎么来的。 但每一年每个国家做了什么样的发展策略，开放了什么东西，收紧了什么东西，是加息还是降息等等，这些过细的情况，他根本就不了解。 周川上一世几乎没有上过班，全是自己搞点东西赚钱过日子，自然也就不会很懂管理。 一个活了五十多岁，没有上过班，没做过投资十万以上大生意，只是看看书，刷刷视频，别说让他讲清楚全球经济，就是让他说自己国家的经济，他也说不清，也别说让他管十万人的大公司，百人团队能不能管清楚都是个问题。 周川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对自己的认知始终很清醒。 跟黄耀宗的谦虚，也不完全是假的。 黄耀宗说道：“你能有这个意识，就已经超越了九成以上的大陆商人。” 等三人吃好喝好，黄耀宗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周川：“小周，这是我的名片，日后你来香江，或者我们还有什么合作机会，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光瑞一开始对周川也不是很看好，现在也有点改观了，立刻跟着递上名片：“周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多联系。” 周川双手接过名片，说道：“我暂时还没有这些，我们这也没有信号，回头估计会买个BP机，弄好了，我给两位打电话。” 三人又一阵寒暄之后，黄耀宗和陈光瑞才说要走。 周川将两人送到饭店门口，看着两人走远，心才算落地。 “川哥！谈成了？”周峰等人走了上来。 周川说道：“成了！” 还不等他们多聊，刘德发走了上来：“周兄弟，你这生意做得不小啊！都跟香江那边的大老板搭上关系了。” 周川跟刘德发不是很熟，估计之前什么时候见过一面，但周川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刘哥，我这哪是什么大生意，恰巧手里有一块他们要的木头而已。” 周川没跟刘德发说全实话，毕竟不熟。 刘德发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周兄弟客气了，你知道我在哪吧？以后有空，来找我。” 周川还真不知道刘德发是做什么的，但知道名字了，他又跟那些混混很熟，想要打听还是很简单的：“行，回头我一定去拜访。” 刘德发感慨了一句：“我就说周兄弟吃得开，说话都不一样，有文化。” “拜访”这个词不要说在混混圈子里，就算是在县城的生意圈子里，也很少有人会用到。 刘德发寒暄几句后，也带着人离开了。 周川送走他们之后的，回头对周哲说道：“大家都吃好了么？” 周哲说道：“吃好了，账我已经结了。” 周川掏出四百，，给了周哲两百：“一百是给你的，剩下的钱，你给帮忙的兄弟们安排一下，给钱也行，晚上喝酒也可以。” 周哲还想要推辞，才刚张嘴，周川就已经开口：“不要说那些借口，不管今天什么情况，只要来了，那就是帮了我忙的，我不能让你欠人情。” 周哲这才点点头：“行，我回头安排。” 周川把剩下两百给了周峰和夏卫东：“一人一百。” 周峰和夏卫东倒是不客气，直接收了，还挺高兴。 “周哲，你让工友们先回去，我们起菜市场看看良叔他们的摊位。”周川知道周哲惦记糖炒栗子的生意，让他去看看，他要是想做的话，其实也可以做。 县城那么大，可以摆摊的地方有很多。 周哲也有这想法，当即去买了两条烟，兑了零钱，给工友各发了一包，外加五块钱的报酬，并叮嘱今天晚上一起喝点。 工人也高兴，请假半天，这五块钱已经补了损失，又额外多赚了两包烟，中午还吃了一顿大餐，晚上还能吃。 这样的好事，天天有他们也不介意。 工人走的时候，纷纷跟周川打了声招呼。 送走工人，周川一行人直接去了菜市场夏家的摊位。 从饭店过去也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让周川意外的是，他们过来的时候，栗子已经卖掉了大半，桌上也没了存货，还有人在摊位边上等着栗子出锅。 夏长良几乎要把锅铲给抡冒烟了，奈何这东西快不了。 “三婶，良叔，今天生意不错啊！”周川是真心为他们开心，心里多少还有些得意，夏家这生意，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功劳。 夏小青看到周川，立刻拿出几个包子递给周川：“给你买的，你们分着吃。” 夏长良百般忙碌，还是忍不住看了夏小青一眼，明显是意识到了什么。 杨菊华说道：“今天生意是真好，估计两三点就能全卖完。” “再试两天，我们打算在附近租个房子，以后就不用来回跑了。” “我就说想问问你，租房合不合适。” 杨菊华说话间还不忘拿出东西，让周峰他们坐。 ------------ 第一卷 第26章 生意火爆 在这也没有凳子，都是把箩筐、背篓翻过来坐的。 周川说道：“可以啊！找个价格合适的，最好做一个专门摆摊的推车。” “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器，栗子可以一次炒多一些，人也能轻松一些的。” 后来那种自动炒栗子的机器现在大概率是没有的，找人定做估计也不太现实。 但自己改装一个难度应该不会很大，可能要多花一些心思。 夏长良忽然插嘴说道：“其实也没必要那么麻烦，弄那些东西肯定要花钱，我们这才开始，哪有钱呀！” 杨菊华略微有些尴尬：“周川也是好意，我们先考虑考虑，等有钱了，要是弄摆摊车合适，也可以弄嘛！” “我看他们卖瓜子的那个车就还挺不错的。” 周川知道夏长良是怕花钱回不了本：“我也就一个提议。” 周哲这时候开口问道：“良叔，你们今天卖多少了？” 夏长良还有点不想说，杨菊华已经开口：“今天卖得好，估计已经卖了五十多斤。” 周哲听到得这个量，也被吓了一大跳。 五十斤，那岂不是已经赚了几十块钱了？ 他们在工地上做小工，一天也就只有几块钱的收入。 “老板，还有多久好啊？”旁边等的人已经有些着急。 夏长良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跟熟人说话都唯唯诺诺，怕得罪人，更别说是顾客在催。 杨菊华忙说道：“马上就好，我们这是生炒的，炒的时间稍微久一点，要不然没熟，那就不好吃了。” 顾客拿出两块钱，递给杨菊华：“那我先把钱给了，你们给我留两袋，我先去买点东西，一会就来拿。” 杨菊华接过钱：“好！好！那您先去买东西，我给您留两袋。” 又炒了十几分钟，一锅已经炒熟，才刚筛出来，就已经有人抢着要买。 一旁的周哲、周峰、夏卫东看得目瞪口呆。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锅就已经卖完了。 “这东西这么好卖的么？”夏卫东满脸震惊。 周川说道：“一块钱一袋也不贵，而且味道也不错。” 在周川看来，现在的人，也确实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后来很多人想吃小时候吃过的东西，小时候的很多食材要比后来的好吃一些是一个方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后来的人吃过太多好东西了。 要是把后来那些科技与狠活拿到现在来卖，是能卖得很好的。 周哲说道：“川哥，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弄个这样的摊子摆摊啊。” 周川还是很支持周哲去做这些的：“可以，能赚到钱的。” “不过摆摊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想长远一点。” “摆摊一两年还可以，要是摆十几年，那就浪费了。” 周峰倒不这么觉得：“只要能赚钱，那也没什么问题吧？” 周川说道：“一个地摊，赚不到太多钱的，能赚到很多钱的摊位，那是极少数。” 夏卫东说道：“那良叔他们这摊位的生意不就挺好的么？” “一天赚几十块钱，一个月都能赚几百上千了，那些开店的就比这赚得多么？也不一定吧？” 周川说道：“这不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生意用不了很长时间，就会有人学去做。” “做的人多了，赚的自然也就少了。” “任何生意都是一样的，当你暴利，又没有护城河的时候，就会有人进来跟你抢利润，等大家利润达到一个相对合理的程度，就会趋于稳定。” 糖炒栗子的工艺太简单了，被人研究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周哲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周川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深思，仔细一琢磨，觉得周川说得非常有道理。 四人在摊位旁看了一会，周川打算去买点东西，周峰和夏卫东准备跟着去玩，周哲想留在摊位帮忙，看看生意情况。 “我也跟你一起去。”夏小青忽然开口。 周川看了杨菊华一眼：“你先跟三婶打声招呼。” 夏长良说道：“小青，我跟你妈都忙不过来，你去哪里玩呢？” 夏小青是个乖乖女，还不想给父母添麻烦，听到夏长良的话，立刻低下头。 杨菊华倒是开明很多：“孩子要去玩就去，我们两个也忙得过来。” “小青，你们早点回来，一两个小时我们就要回去了。” 夏小青“哦”了一声，然后跳到周川前面，示意周川走。 周川跟夏长良和杨菊华打了一声招呼后跟周哲、夏卫东离开。 夏长良看着周川和夏小青的背影，嘴里抱怨：“你怎么能让小青跟周川出去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川是什么人。” 杨菊华没好气说道：“周川是什么人？他以前是不好，但现在已经变好了，而且我们这生意也是人家教的，是人家帮忙做的，他还能骗我们不成？” “以前我也觉得周川不好，但他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还是不错的。” 杨菊华跟了夏长良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夏长良家里三个亲兄弟，他是老三，在家里是最弱势的，什么都吃亏，吃亏了也不吭声。 杨菊华心里就窝着一股火，哪怕她看出周川跟夏小青有一点苗头，也没阻止。 因为她心里就希望夏小青找一个性格强势一点的。 周川要是不改以前混的性格，杨菊华肯定也不会同意，只要周川不出去混了，好好做事赚钱过日子，就算周川跟夏小青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没人敢欺负夏小青。 夏长良见杨菊华生气，顿时也不敢吭声了，埋头炒栗子。 ………… “川哥，我们去哪？”周峰问道，他们只是想出来转转，并不在意去做什么，来县城的机会也不多。 周川说道：“去金店看看。” “买金子啊？”夏卫东立刻来兴趣了，不管什么时候，黄金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都算是一个比较贵重的东西。 周川说道：“赚钱了，想给我妈妈买个金饰，戒指、耳环、项链都可以。” 周川心里最愧疚的就是父母，现在赚钱了，肯定是第一时间给他们买东西。 ------------ 第一卷 第27章 嫂子 周峰和夏卫东都下意识看了周川一眼，他们之前跟周川也玩得比较近，虽然不是天天在一起玩，但一个月下来，总有几天在一起，要么是喝酒要么是打牌，对于周川的秉性，他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周川不能说大逆不道，至少也不是什么特别孝顺的人，对于父母的态度，比较冷淡，准确来说是不怎么提。 旁人偶尔提起要给父母买点什么东西，周川通常都是不反驳，也不表态。 现在居然说要给母亲买金饰，确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黄金多少钱一克啊？”周峰问道。 夏卫东说道：“前段时间我婶买了一条项链，好像是八十多一克。” 现在黄金还没有完全放开，有一个国家定价，这是人民银行负责的。 定价是四十八一克，这是金饰原料价格。 但在黑市，或者说民间价格，纯金条和金块是八十左右一克。 首饰价格通常要在八十的价格上再加五块到十块的加工费。 “那要不少钱哦，一条项链怎么也得几克吧？”周峰说道。 夏卫东说道：“我婶那一条是八克。” “那就得几百了。”周峰试探着问道：“川哥，你那木头卖了多少钱啊？” 周峰其实是想看看周川卖的那木头到底值不值钱，又值多少钱。 如果能赚钱，他也想让周川教教他们，或许他们也能赚点钱。 周川并没有说实话：“几千吧！” 虽然周川没有说实话，但这个数额还是引起了周峰、夏卫东、夏小青的震惊：“这么多？” 周川说道：“沉香价格还是很贵的，在香江估计至少能卖大几百，甚至上千一斤。” “在我们没有价格，估计要去市里卖，价格估计在两百三左右，我卖的更贵一些，但收货的是香江人，所以给的价格会高一点。” “对了，回头去买一本关于中药的书看看。” 这次卖沉香，周川也发现了，当地人对中药是认不全的，基本都是口口相传，认识、了解的也都是本地比较常见的药材。 正常情况这些肯定是够用的，但周川现在觉得还是多了解一些比较好。 周峰试探着说道：“川哥，你带带我们呗，教教我们怎么认那个……沉香。” 周川不跟他们说自己卖了多少钱，一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二是不想让他们到处乱说。 但带他们赚钱，这还是没问题。 采药有人一起也是好事。 周川说道：“可以啊！刚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可能有铁皮石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铁皮石斛号称“救命仙草”“九大仙草之首”，野生铁皮石斛的价格可想而知。 九大仙草分别是铁皮石斛、天山雪莲、三两重人参、一百二十年何首乌、花甲茯苓、深山野灵芝、海底珍珠、冬虫夏草、苁蓉。 能位列这些药材第一，铁皮石斛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当地没有珍珠、冬虫夏草、人参，但其他的药材都是有的。 采药的人都把铁皮石斛当做自己的目标，但随着这些年采药的人越来越多，经常采药的人一年能采到一次就是不错的了。 “铁皮石斛？在什么地方？”夏卫东下意识就问道。 周峰立刻说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到时候川哥肯定会带我们去的。” 周峰还是知道分寸的。 虽然他们跟周川的关系还可以，周川愿意带他们去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 如果还不知好歹，提前问地址，那就是有些不懂事了。 夏卫东也反应过来：“我就是嘴快了，川哥你别介意啊！” 周川还真没介意，因为他知道夏卫东的性格，也就是嘴巴快：“没事，不过地方有一点远，我们要准备准备才行。” “我家工具都有，还有一百多米长的绳子。”夏卫东说道。 采药的人家里都会准备一些工具，周川也知道夏卫东家里有那么长的绳子，但那绳子是他父亲自己做的，是普通尼龙绳。 周川知道的那个位置在山里很远的地方，一天肯定不能往返，还要在山地过夜。 带那么多绳子，赶路也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周川也不太相信那种绳子。 “绳子我们得去买登山绳才行，普通绳子怕不安全。”周川准备过些日子去一趟市里，找找专门攀岩用的安全绳。 估计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周峰说道：“川哥，没这必要吧？我听说那种绳子很贵的，一条五十米的就要几百，甚至上千。” “我们就算采到铁皮石斛，也不一定能卖到这么多钱。” 现在铁皮石斛价格虽然贵，但还没有贵到随便几株就能卖到几百上千的程度。 周川说道：“安全重要，而且以后采药也用得到，我们村后面山上有很多悬崖，药材还是很多的，要是有绳子，那肯定要方便很多，一天赚百多块钱肯定不是问题。” 本县采药每年都要死十几个，甚至更多。 这些出事的人，九成是用自己做的绳子下悬崖出的事，还有一成是摔的和被毒蛇咬的。 这也就导致，大部分采药人，都不怎么愿意下悬崖，就算下也是去比较安全的地方，是那种非常陡峭，勉强能爬上爬下，绳子只起到一个保险的作用。 夏小青听到周川说这些，不由有些担心：“周川，其实炒栗子也能赚到钱的，不一定就得去下悬崖。” 夏小青自然知道下悬崖的危险程度。 周川张嘴想要开玩笑，又反应过来，周峰和夏卫东还在，临时又变口：“用攀岩绳问题不大，到时我还会买一些其他的装备，确保不会出意外。” 周峰开玩笑说道：“看来以后得叫夏小青嫂子了哟，这么关心川哥。” 夏卫东跟着起哄：“什么叫看来呀，现在就应该叫嫂子了。嫂子好！” 夏小青被两人的玩笑开的面红耳赤，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周川赶忙给夏小青解围：“行了！行了！她脸皮薄，你们就别拿她开玩笑了。” “还有，回去了可不要胡说八道。” 周川也怕这一世又有什么谣言传出来，害了夏小青。 ------------ 第一卷 第28章 给你半小时 夏卫东“哟”了一声：“川哥，我就还没见过你这么护着一个女人呢。” “这还没有结婚，就已经护着嫂子了啊！” 周峰“哈哈”笑道：“人家这感情好，当然得要护着咯。” 夏卫东说道：“回头先把酒办了，我给你们封个大红包。” 周峰和夏卫东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极好。 周川掏出烟，递给两人：“行了，闭嘴吧！” 夏小青这时候都已经不敢抬头了，虽然心里不反感，可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夏卫东和周峰两人还算有分寸，见夏小青要哭的样子，也没继续看下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金行，周川不会看黄金，特意选了一个大些的金店。 “欢迎……”服务员的话还没说完，看到周川等人，立刻住了嘴。 周川一行人穿的衣服算不上寒酸，那也绝对算不上高档，加上看起来像年青人，根本就不像能买得起黄金样子。 “这是金店，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转吧！”服务员立刻就下了逐客令。 像服务员这种态度，还真不是个例。 而且他们的判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也是比较准确的。 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出现那种通过衣服判断失误的。 现在这年头，你穿的破没关系，腰上别个BP机，服务员也不会赶你出去。 而且有BP机的人，几乎是统一别在腰间。 要是没BP机，戴根手指粗的黄金项链，又或者大金戒指，你穿得破烂了，服务员也不会赶你。 但你这些都没有，一赶一个准。 现在的有钱人，基本的都是爆发户，就喜欢炫富。 这些暴发户在发财之前，基本都是底层人，他们都被瞧不起过，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好，发财之后，都希望通过财富得到别人的认可。 再过二十年，可能会存在那种低调的富人，因为他们已经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不需要通过大金戒指、大金项链来证明自己，但他们会通过其他的东西，比如车。 只有极少数，戴过金戒指、开过劳斯莱斯以后，回归到生活需求，穿普通衣服，开普通车子，这种人通常他的脸已经成了名片，身上的气质已经出来了。 “你们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呢？”夏卫东虽然不是混混，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立刻就上火了。 服务员冷冷说道：“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们店里不是你们闲逛的地方。” 周峰沉声说道：“我们是来买东西，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你也只是在这打工的，这店又不是你的，你神气什么？” “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啊！”服务员也有点被吓到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打颤。 夏小青也被这小冲突吓到了，往周川身后站了一点，紧紧拽住周川衣摆。 周川轻轻拍了拍夏小青手背，示意她不要怕。 对于这样的瞧不起，周川并没有往心里去，他上一世遭受了无数白眼，这种刁难，已经引不起他的情绪起伏了。 周川心平气和的说道：“服务员小姐，我们真是来消费的，你现在跟我们道个歉，然后让我们进去，这事就算了，要不然，我就去跟你们主管或经理投诉。” 周川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霸气外露，却透着一股淡然和从容。 服务员微微一愣，随即讥讽道：“你去投诉啊！我怕你啊？” 夏卫东正要开口回怼，周川拦住了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钱，大概两千多块：“我多了钱没有，但买二三十克黄金的钱还是有的。”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天天来找你们经理，然后当着你们经理或主管的面，去别的地方买金饰。” “你觉得你们主管或经理会不会扣你工资？” 周川很清楚，自己等会就算当着服务员的面买了金饰，她心里也会骂自己是“土包子”“打肿脸充胖子”之类的。 所以，周川也没想过让她真心道歉。 周川要的只是她现在跟自己低头、道歉，哪怕是表面的。 服务员顿时不吭声了，因为周川的话真掐住了她的七寸。 周川看了一眼旁边，恰好是一家卖BP机的：“给你半个小时想清楚，我们过半个小时回来，等你道歉，走！” 夏卫东“啊”了一声：“川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啊？” 周川笑了笑，说道：“给她点时间想清楚，我先去买个BP机。” 说着，周川已经出了金店，去了隔壁卖BP机的店。 BP机店的老板就坐在门口，看到了刚才的所有过程，立刻起身，笑呵呵说道：“老板，要买个什么样的BB机？” 现在BB机、BP机、寻呼机都有人叫。 周川说道：“汉显的。” 老板一听，顿时心中一喜：“汉显的我们这有摩托罗拉，还有国产的。” “摩托罗拉的四千一台，可以存信息，国产的便宜，两千二一台。”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看看摩托罗拉的吧！” “好嘞！”老板立刻拿出一台摩托罗拉BP机，说道：“就是这一款，四千，可以显示汉字，还能存信息，老板要的话，我等会给你拿台一模一样新的。” 周川对这东西没有太多要求，见过智能手机的他，选择BP机那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随意看了一下，说道：“老板，你给个实在价格，我就要了。” 老板没想到周川这么痛快：“三千九！” 周川摇摇头：“三千五，我现在就给钱。” “三千五不行，我拿货都拿不到。”老板连连拒绝。 周川见老板说话神色不是假话的样子：“三千六！” “三千八百五！我这拿货都要三千八，你总得让我赚一点，我一个月也卖不了两台。”老板苦着脸说道。 周川才不信他的话：“这价格高了。老板，我这么爽快，你也实在点。” “真少不了了！”老板说道。 夏小青站在周川身后，听到这价格，心里早已经震惊得不行。 平日话多的夏卫东和周峰也不吭声了。 周川说道：“三千六百五，我最后一次出价，你要觉得不合适，我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 第一卷 第29章 成交 店老板忙说道：“老板，我给的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再低真没利润了。” “那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周川说着已经叫上夏小青、夏卫东和周峰准备离开。 店老板追在后面：“老板，这已经真是最低价了！” “要不再降一点点，三千八，这已经没利润。” 周川还是没搭理。 这种讨价还价的模式，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只要遇到一个不会还价的，他们就能多赚。 后果也很明显，不管谁去买东西，去什么地方买，那都习惯性还价，哪怕去一些超市买东西，他们也习惯性的问能不能少点。 不管商家愿不愿意，他要是直接把价格开低了，别人也会还价，你要不少点，顾客真的不会买。 就算是演戏也要走一下流程。那我拿不到那个手机。 “三千七百八。” “老板，三千七百五，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能再低了。” “三千七百二” “三千七，真的不能再降了，再降我就要亏本了。” “三千六百五就三千六百五，就当交个朋友。” 周川出这个价，也不是真的有多大的把握，他甚至不知道三千六百五老板会不会亏本，也不知道他能赚多少。 随便先出个价，试试老板的底，往前走不远，还有另外一个店，也可以去看看。 没想到老板最终居然答应了。 周川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自己出的价，老板也答应了，就算这个价格高了，他也认。 周川转身回了店里。 “老板，我是真的从来没有卖过这么低的价格，以后要是有朋友还要买bb机，一定要帮我介绍。”老板嘴里说着好话。 周川也随口答应着：“这个没问题，老板，入网所有弄完，多少钱？” 老板说道：“入网四百，汉字机一个月一百服务费，要不要皮套？” 周川说道：“帮我入网，再给我一个皮套。” “好嘞！皮套有十块、二十、三十、五十的，要哪种？”老板说着已经去柜台里拿了一台新的BP机出来，开始帮周川入网。 周川说道：“二十、三十的我看看。” 周川对于外观没有太高的要求，主要追求的就是简洁，结实。 老板顺手拿了四个出来，有黑色，有褐黄的。 “左边两个是二十的，右边三十。”老板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说着。 周川选了一个黑色三十的皮套。 入网略微有点麻烦，虽然不用实名制，但还是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要选号码。 寻呼机分127、191、126、128等台，后面还有自己的寻呼号码。 如果要特殊寻呼号，需要加钱。 周川又花了一百，选了个比较好的号。 “好了！”老板把已经入网的BP机递给周川：“我这里有电话，要不要试试？” 周川也不客气，花了这么多钱，总得确认没有问题才行。 先拨通了寻呼机总台。 “您好，这里是127寻呼平台。”对面传来接线员的声音。 “给0739678留言，欢迎回来！”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留言吗？” “没了，谢谢！” 挂了电话，等了大概十几秒，BP机传来“滴滴”声，一个“欢迎回来”的信息发送了过来。 寻呼机前面四位数是不能变的，属于地区编码，后面三位才可以选。 “还行吧？127的号段可是老板这种有钱人用的。”店老板笑呵呵说道。 现在126和127使用范围是最广的，126属于经济适用型，127属于商务型。 “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就是可能需要个BP机，老板算一下多少钱。”周川说道。 老板说道：“BP机三千六百五，入网四千，月租一百，皮套三十，选号一百，一共四千二百八。” 周川点了四千九，递给老板：“你点一下。” 老板快速数了两次，确认没错后，找了周川二十，又拿出几块钱电池：“老板，这算送你的。” 周川收了电池，拿上所有东西：“谢了，老板，走了。” 从店里出来，夏卫东几人都觉得整个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怎么清醒，有种做梦的感觉。 “川哥，四千多，你就买了啊？”周峰感觉自己心脏都在怦怦跳。 周川说道：“以后方便一些。” 周川虽然还没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但不管做什么，想要赚钱，想要让家人过得好，那肯定少不得要跟人打交道，有个BP机也方便一些。 “川哥，给我看看。”夏卫东看着周川手里的BP机，眼睛都快直了。 周川对BP机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没有夏卫东他们这么兴奋，甚至没有多看几眼的欲望，随手把BP机递给夏卫东。 周峰立刻凑了上去。 虽然只有几个按键，但在他们两个人手里，就好似什么高端科技设备一样，要想清楚才按一个键，不时还传来：“你不能按那个，要按这个”的声音。 周川再次回到金店，目标很明确，他就是来找那个服务员的。 这次还没等周川开口，刚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宽大西装的男子跑了过来：“老板，快请进，请进。” 周川上下打量男子一眼：“你是店里的经理？” 男子忙点头：“对对对，刚才的事我听说了，是我们服务员的不对。” “孙珠，你过来！”男子转头朝着之前那个服务员大喝了一声。 服务员明显刚哭过，应该是被训斥的，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气焰，委委屈屈，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给老板道歉。”金店经理丝毫不讲什么气度，直接就用威胁的语气。 现在的很多管理，也没有那么正规，尤其是在小地方，完全就是用各种手段压人。 后来正规很多，员工不服气，大不了辞职撂挑子走人，现在很多店铺、公司、工厂，你敢不听话，想辞职都难，辞职了不给工资也很正常，给了工资，找人把你狠狠揍一顿也是常事，女性更危险，搞不好就把你拖进某个犄角旮旯给办了。 虽然这不是绝对，但确实会发生。 “对……对不起！”孙珠哽咽着道歉。 “这是什么态度？诚恳点！”金店经理再次大喝，那神色，就连周川身后的夏小青都被吓得有些害怕。 ------------ 第一卷 第30章 真诚道歉 孙珠呆愣了两秒，然后“噗通”一声跪下：“老板，对不起。” 说着还可磕了两头。 店里其他服务员，只敢远远看着，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别说帮忙说话。 夏小青实在看不过去，轻轻拉了周川一下，说道：“算了吧！” 周川也没打算如此羞辱一个女服务员：“经理，算了吧！我们看看金饰，我打算给我妈买一条项链，十克左右的。” 金店经理立刻换上笑脸：“行，我给兄弟一个特惠价，项链在这边。” 周川对金项链也不是很懂，只要是纯金，样式都无所谓：“小青，你帮我选一个，看看我妈适合什么样的。” 夏小青面对这么贵的东西也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也不懂啊！” 周川说道：“你选喜欢的款式就行。” 金店经理立刻拿出两款的金项链，笑着说道：“这两款都不错，小妹子，你看看。” 夏小青有些紧张的指了指一款：“我觉得这个应该还好吧？” 周川也懒得选了：“这个多重？” 金店经理立刻哪来一个天枰，给周川过了天枰：“十二克，原本是要卖一千二的，今天我们服务员有点莽撞了，给打个9折，一千零八十。”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这一千零八十估计就是正价，但黄金这东西，也确实还不了太多价格：“一千，我现在就要了。” “一千不行啊！亏本呢，一千零八十都是打折价了。”金店经理反应很大，好像要割肉似的。 周川笑了笑，说道：“经理，我们前段时间刚买了，按照八十五的价格买的，算下来，你这也是一千零二十。” 金店经理连连摇头：“我不敢说你们那就是假的，但谁要是能给你们八十五的价格，绝对是没赚钱的。” “我也不说要赚多少，一千零八十，让我赚个五六十块钱。” “这么大个店在这，一千多块钱的东西，赚个几十块钱，很实惠的了。” 周川说道：“就一千，你要觉得合适，我现在就给钱，我这人买东西很爽快的，不喜欢拖拖拉拉。” 金店经理一脸的为难，说道：“一千的价格我确实出不了，这小妹子是兄弟女朋友吧？” “要不这样，我们店里有金珠，一两克一粒的，平日都是卖两百一粒。” “你拿一粒两克的，我给你算一百七，也就是八十五一克，这项链一千零二十，要不然的话，项链低于一千五，我真出不了。” 说话间，金店经理已经拿出几颗金珠。 金珠虽然只有两克，但做了镂空，中间是空心的，做成了各种小动物的样子。 “这是十二生肖，选一个自己的生效不错，要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动物也可以，送给女朋友嘛。”金店经理笑呵呵说道。 夏小青赶忙解释：“我不是她女朋友。” 金店经理也不在意：“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嘛。” “兄弟，我给的价格，已经是很低的了。” 周川看了一眼，选了个小虎头：“就这个吧！价格就按你说的。” 金店经理脸上笑容更盛：“好嘞，小妹子，这样的男朋友不好找，我看你还是别犹豫了。” 说着，金店经理就帮忙开票、包装。 等付完钱，从店里出来，周川把那两克的小虎头递给夏小青：“给你，你不是属虎的么？” “唉，你别说，你属虎的，怎么性格跟老虎一点也不像呢？” 夏小青怎么敢收这么贵的礼物：“我不要。” 周川塞进夏小青手里：“有什么不要，买都买了。” 夏小青就是不拿，塞进手里，她也不接。 一旁的周峰和夏卫东劝道：“嫂子，你就收了呗。” “嫂子，你再不收，川哥就要着急了。” 周川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塞给了夏小青。 夏小青拿着那一颗小虎头，感觉那就是火炭，有点烫手，还生怕丢了。 周川说道：“回头去庙里，或者道观里，求一根红绳，可以戴脖子上。” “露在外面的是红绳，也不会让人注意到。” 现在把黄金露在外面很容易遭到抢劫。 飞车党可是无法无天的。 有的女性戴金耳环，飞车党过去的时候，一把抓住，直接硬拽下去，然后扬长而去。 耳环、耳钉硬生生被拽下去，很有可能就会把耳洞给撕开，耳朵出血。 男人喜欢把BP机别在腰间，那也是飞车党重点关注对象，顺手就拽走了，所以很多人会在BP机上再挂一根有弹性的绳子，锁在皮带上。 用红绳戴小金虎头，那肯定要安全很多的。 “要不把这给你姐姐吧！我不能收的。”夏小青现在完全没有收到礼物的逾越感，只有紧张感。 周川听得有些烦了，直接说道：“不准说这个事了，这个小金老虎的事，谁也不准跟外人说，知道么？就我们四个知道。” 周峰说道：“明白，你们现在是地下恋情嘛，我们不说。” 夏卫东说道：“川哥，你想要堵住我们的嘴，那可不能嘴上说说就算了，得请我们吃东西。” “吃烧烤吧！”周川看到远处有个卖烧烤的。 其实本地不怎么吃烧烤，或者说南北方的烧烤文化发展史有很大的差异的。 后来那种用竹签、贴钱、用孜然提味的烧烤，基本都属于北方流派。 南方更倾向竹筒、纸包、石板之类，以酱料提味。 从八十年代粤省、还有部分沿海城市，因为发展聚集大量人口，烧烤已经比较普及。 但在内地小县城，还属于比较新鲜的事物。 “可以啊，吃烤牛肉串。”夏卫东一点也不客气。 夏小青在县城读的高中，小声说道：“烧烤很贵的，还吃不饱，要不我们吃粉吧？我请你们。” 夏小青是心疼周川花了这么多钱。 买BP机，买金饰，花了好几千。 夏卫东打趣道：“嫂子，你这是心疼川哥花钱了啊？吃粉也行！听嫂子的。” 周川说道：“吃烧烤吧！也没有多贵。你吃过烧烤吗？” 周川最后一句问的是夏小青。 夏小青说道：“吃过两次，同学叫着一起吃的，一小串牛肉就要五毛钱。” ------------ 第一卷 第31章 一顿烧烤 不怪夏小青心疼那五毛钱一串的牛肉，现在牛肉在国营菜市场只要两块左右一斤，需要用到肉票。 在自由市场是四块左右，具体要看什么部位。 肉票是1993年全面取消的，最早是深市1983年就全面取消了，1984年开始，有些城市跟进，1991年部分地区取消猪肉，但保留了牛羊肉的肉票，1992年4月国家要求各地取消肉票，1992年12月，全国90%的城市取消肉票，到1993年已经全面取消。 从1983年到1993年这十年，虽然很多地方都有肉票，但基本是肉票和自由市场并行，直到1992年年末，才彻底取消。 就算自由市场四块钱一斤的牛肉，跟五毛钱一串的牛肉相比，四块一斤的还是很便宜。 “今天我请，想吃什么都可以吃，我们就照着五十块钱吃。”周川对于钱不是很看重，他对钱的态度就是那句老话，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既然有钱了，那就要适当的放纵，老抠抠搜搜也不是个事。 周川的消费观念，没有那么保守，他压根也不是一个保守的人。 如果他是一个保守的性格，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混混。 夏小青心疼要花的钱，也不好多劝，她没合适的身份去劝，只能跟在后面走。 烧烤摊前有不少顾客，有十几岁的年轻人，买两串解馋，也有大人带着小孩买一串三毛钱的烤豆腐，或是几串一毛钱的土豆。 “要吃什么，随便看看。”忙碌的烧烤摊老板见周川几人，立刻热情招呼。 现在烤串很实在，都是新鲜食材，没有冻库、冰箱，那些预串的烧烤串也保存不了，只能当天现串。 “想吃什么，随便拿！”周川朝着三人说道。 “给我来两串牛肉，韭菜、豆腐……” “我要鸡腿，土豆片，豆腐……” 夏卫东和周峰两人虽然一副不客气的样子，但一个人点的东西，没超过三块钱。 “你要吃什么？”周川转头问夏小青。 “我不吃了！”夏小青还是怕周川花钱。 一直生活在条件一般的家庭，哪怕是几块钱，在她眼里也已经是一笔巨款。 在周川眼里，三块钱只是一斤左右的肉，人活着那就得知道享乐，苦哈哈一辈子，那又何苦？ 夏小青却会想着，三块钱可以买将近十斤大米，几十盒火柴，十斤盐，因为她们家最穷的时候，一包盐都要去村里小卖部赊。 “不能不吃！”周川态度很强硬，心里却有些心疼，他多少也能理解夏小青，她父母以前只能种地养家，有了空闲就去山上捡点山货、药材，家里的钱基本都是卖山货、药材来的。 至于粮食，缴了农业税，能卖的就不多了。 家里养的猪，勉强够过年开销，还要紧巴一些菜行。 夏小青拿了几串蔬菜：“我吃这个就够了。” 周川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你以后别老窝在家里，没事多跟我出来。” 说着，周川拿了一把牛肉，现在的牛肉串还是很实在的，上面串了三块拇指大的牛肉，老板也确实赚不了太多钱。 又拿了四个鸡腿，蔬菜拿了二三十串。 “老板，给我们烤一下。”周川把挑选好的递给摊老板。 摊老板看到这一大堆，也是心头一惊，这些加起来得二三十了，他一天做得好也就只有这些利润。 再看周川和夏卫东、周峰，身上多少带了一点江湖气，他也怕是吃霸王餐的。 这种事他经常会遇到。 “小伙子，牛肉串十块钱，鸡腿四块，其他素串十二块，一共二十六。”老板报价格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周川下一秒就要说不给钱。 周川掏出钱，递给老板三十。 老板忙着把手上烧烤放到火力小的地方，接过钱后，给了周川四块钱。 周川没有接：“拿四块钱全烤羊肉串。” 老板收到钱，脸上笑容真诚多了：“好嘞，那我再多送一串羊肉，两串韭菜。” 这样的大客户，可不常有！ 这样的摊位没有坐的地方，周川等人只能后退了一点。 周川拿了十块钱递给夏卫东：“卫东，去买三包烟，再买四瓶汽水。” 夏卫东接过钱，应了一声：“川哥大气！” 周峰和夏卫东不知道周川卖沉香赚了多少钱。 但今天花了五千多，肯定是赚了不少的。 他们两个也不心疼，周川五千多都花了，请他们吃一顿烧烤几十块算不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周川卖沉香能赚这么多，说明他们以后也有可能赚这么多钱，心里更多的是兴奋。 夏小青还是心疼那三十块钱，这三十块给他们家，两个月都不一定能用完。 生活在农村，油是过年杀猪的猪油，省着点吃，基本能吃一年。 肉一个月可能买不了一次。 要花钱的也就只有电费、火柴、盐巴之类的。 他们家电费一个月都只有两块钱左右。 “川哥，这沉香我们那山上多么？”周峰难掩心里兴奋，他甚至盼着，最好明天周川就带他们上山找沉香。 清琅村附近的沉香还真不算少，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周川也不可能全知道。 上一世，沉香被柴烧的事发生后，十里八村的人就开始找沉香，那半年，就有不少人因为沉香赚了几千，有个别赚了上万。 在流行卖沉香大概一个月左右，整个县的采药人都在疯狂找沉香，也有因此闹了笑话的，不懂的人把其他树木的树瘤当宝一样拿出来卖。 疯狂了大概一年左右，就很少有人能找到沉香了。 毕竟野生沉香很难长出，所有采药人这么一祸祸，整个县的野生樟树都快被砍完了。 只有一开始找沉香的那些人是真赚了钱。 周川说道：“这东西肯定是不多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值钱。” “现在开始做的话，估计能赚几个月的钱，过年之前赚几千块，应该没问题。” 周川这话让周峰兴奋的一挥手：“川哥，那我们明天就上山？” 夏小青也被周川这话给震惊到了，她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是今天跟周川买东西时候见到的。 ------------ 第一卷 第32章 分配方式 周川说道：“明天也可以，小青，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夏小青是想跟着去，跟周川相处几天下来，她心里已经对周川没有害怕、恐惧，反而能看到很多她觉得稀奇的事：“可……我爸妈让我明天来卖栗子。” 周川浑然不在意：“那生意本来就是给你爸妈找的，不是让你做的。” “回头我跟他们说，让你跟我们上山。” “我教你们找沉香。” 夏小青心里有点怕父母会反对，但还是点头：“好！” 此时夏卫东也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去山上找沉香，明天去。”周川本来就打算带着夏卫东一起。 夏卫东心里的想法跟周峰差不多，就是想跟周川去找沉香和铁皮石斛，听到明天就可以去，顿时大喜：“那好啊！去哪里？” 周川说道：“去什么地方先不说，我们先说怎么分账。” 夏卫东立刻附和：“对对对，这个先说好，川哥你说怎么分，我们就怎么分。” 周川说道：“我教你们怎么分辨，前面三次上山，你们三个各占一成，我占七成。” “等你们学会之后，以后就看是谁找到的，找到的人，占七成，其他人各占一成。” “当然，找到以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合作，把树砍了，把沉香弄回来，一直到卖掉，一起合作。” 周川这个分配方案还是比较公平的，真要说谁占了便宜，大概就是夏小青。 毕竟她是女孩子，力气比较小。 夏卫东和周峰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性格，更别说这发财路子是周川带他们的：“没问题，我们听川哥的。” 夏小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占多了？” 周川心里也是暗叹，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实诚呢？ 真去了山上，她只要打打下手就行，哪怕什么都不做，周峰和夏卫东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周峰开玩笑说道：“嫂子，你怎么能是占多了呢？你要是跟川哥说，不带我们去，那我们两个一毛都赚不到，你占少了。” 夏卫东也说道：“就是，要是你们两口子去了，我们就只能干瞪眼。” 周川瞪了两人一眼：“行了，别胡说八道。” “卫东，把汽水给我。” 夏卫东赶忙把手里的汽水和烟分了。 烟是一块钱一包的，不算好。 汽水买的是玻璃瓶可口可乐。 可口可乐是1979年就进入了国内，但在1986年之前，必须要用外汇券才能买到。 1987年到1990年，玻璃瓶的可以外销，但易拉罐的依然需要外汇券。 1991年到1994年，其实已经比较普及了，但免税店、涉外场所，依然需要外汇券。 1995年之后完全停止了外汇券要求。 现在用外汇券买的可乐，要比在外面买的便宜，基本要便宜30%左右。 价格不同还有一个原因，1991年可口可乐在渝市建了一个生产工厂，附近省份就更容易供应一些，价格也会相对低一两毛，距离远的省份，价格自然就贵一点。 现在的运输条件，很难做到全国统一一个价。 也是1991年，可口可乐收购了天府可乐和崂山可乐等，后续关停了他们的品牌，转而生产七喜。 “川哥，等我赚钱了，回头我请你们吃好的。”夏卫东把剩下的钱递给周川。 周川接过钱：“可以啊！也别跑县里来了，在家里吃就行。” 周峰起哄：“那可不行，川哥带我们赚钱了，那必须得表示一下啊！” “在家里，那也太不重视了。” 周川说道：“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家里还没那么麻烦，花一样的钱，在家里吃得更好，都是兄弟，就没必要讲那些排场了。” 夏卫东还想说话，周川已经再次说道：“你们也别说那么多理由，真让我来，我也懒得跑，走十几里路，还要坐车，就为了吃个饭？” “行，那听川哥的！”夏卫东觉得周川说的也有道理，要是顺路来县城了，再请也可以。 烧烤上了，周峰和夏卫东肯定是不客气的。 夏小青却想把自己的鸡腿和牛羊肉串留了下来。 “怎么不吃？”周川看了看夏小青手里鸡腿。 “给我妈留的。”夏小青说道：“她都没吃过什么好的。” 周川沉默了片刻，对烧烤老板喊道：“老板，再烤十串牛肉。” 烧烤老板说道：“不够了，羊肉可以么？” “可以！”周川付了钱，又对夏小青说道：“吃吧！没必要这么省，以后我带你赚钱，你可以天天让你爸妈吃到肉。” 夏小青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润。 他们家里本就有些重男轻女，条件还比较一般，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人在意她。 唯一比较在意她的杨菊华也没有太多能力。 周川还是第一个什么事都向着她的人。 “怎么了？”周川见夏小青低着头，大大咧咧的也没多想。 反倒是一旁的周峰距离比较远，看清楚：“川哥，嫂子哭了。感动的吧！” 夏卫东说道：“那肯定感动啊！川哥对嫂子这么好。” 周川有些无奈的瞪了两人一眼：“你们闭嘴！” “小青，你别哭啊！” 周川心里有些烦女人哭，他两世为人，就没有怎么哄过女人，真让他哄，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偏偏他能理解夏小青，心里对夏小青又有愧，一时间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夏小青抹了抹眼泪：“没事，我不哭了！” 周川尴尬笑了笑：“那就好，不哭了！吃吧！” 一旁看着的夏卫东和周峰两个人面面相觑：“川哥，你好歹多安慰一下嫂子啊。” 周川心里本来就有些烦，又不好对夏小青发作：“吃你们的，哪有那么多嘴。” 周峰和夏卫东本就经常跟混混一起玩的，混混说话都比较随意，有时候脏话漫天飞，他们自然也不在意周川这话。 “走走走，我们去抽根烟！”周峰看出周川是真不怎么会哄女孩，估计也有点不好意思，拉着夏卫东就朝着一旁走去。 夏卫东还不忘朝着周川挤眉弄眼，示意他多安慰夏小青。 ------------ 第一卷 第33章 我不去 周川能理解他们两个的意思，但心里是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坐在马路牙子上，没事吃一口烤串。 “你平时不挺能说的么？”夏小青主动开了口。 周川说道：“那是吹牛啊！我不怎么会跟女孩子说话。” “你不是经常带着女的去玩么？”夏小青又说道。 这话还真把周川给问住了。 因为夏小青说的是事实。 一群男人在一起，自然就是吃吃喝喝、打牌、聊女人，更别说还是一群混混。 跟混混在一起的女人，那话都能随便说，一起吃饭的时候，恼了生气，怼一句“不吃就滚”，那些女人也不会走，反而会笑嘻嘻继续吃饭，过一会又来打打骂骂。 跟这种女人聊天，那完全没顾忌，想怼就怼，想骂就骂，还不怕她们生气，就算真生气，不搭理自己了，那也无所谓。 但跟夏小青不一样啊！ 周川说道：“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两人又沉默了，周川好几次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种感觉有点像让周川打架、砍人，他火气一上来，那就去了，偏偏夏小青是一根绣花针，让他穿这根线，眼睛瞪直了都无可奈何。 “你要不还是去读书吧？”周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这话题拉了出来。 反正周川也愿意供养夏小青，纯粹出于上一世对她的愧疚。 现在或许还多了一些对她本人的好感，以及她确实学习成绩不错，不读书可惜了。 夏小青说道：“我爸妈不会让我去的，我觉得你说的也没错，我不去读书，也可以自己学嘛。” 周川没想到自己以前说的话，反被夏小青拿来搪塞了：“这还是不一样的，读了大学，不管你是不是有能力，你就是大学生，你不读，你再有能力，也是一个高中生。” 夏小青反驳道：“照你之前的意思，自学跟去上学不就是差了一个学历么？说到底，学历就是一个毕业证，那毕业证就是一张纸。” 周川说道：“学历虽然只是一张纸，也是敲门砖，你没这一块敲门砖，很多工作就做不了，别人不会要你。” 夏小青沉默了片刻：“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有道理的。我说不过你。” “那你去不去？”周川说道：“你读大学，一年开销可能也就几百块钱，就算以后还会涨，算一千应该也够了，四年也就只有四千，我今天都花了五千多，我能供得起你。” 夏小青摇头：“不要！我们家跟你们家又没有什么关系，你要供我读大学，先不说我心里会觉得亏欠你，村里人也会说三道四的。” 这些对周川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让你妈给我写一张欠条，对外就说是你们家借我的钱，我不找你们要，那就行了。” 夏小青又沉默了，虽然周川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诚恳，没有丝毫杂念，但她心里却感觉到了周川愿意为自己无私奉献。 这种不求回报的奉献，对于夏小青来说，那就是致命的温柔。 她甚至想着，自己这辈子，或许再也遇不到一个能像周川一样，只盼自己好，不求任何回报的。 “如果我去了，你要我怎么回报你？”夏小青问道。 周川下意识就想到了夏小青上一世死在村里老树上的模样，恐怖、凄惨！ “不用你回报，你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嘛，你要是毕业了，整个村都脸上有光！”周川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夏小青，换做一个其他跟自己不熟的，他是不是大学生，关周川屁事。 夏小青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辈子除了周川，自己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她甚至想着，自己要是去读大学了，周川在这期间结婚了，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感觉这个大学也不是非去不可！ 夏小青这样的性格，就不可能是那种女强人的性格，她更多追求的是稳定，一辈子的稳定。 “不去！”夏小青似乎做了某种决定。 周川一时语塞：“你不想去么？” 夏小青摇头：“不是，反正就是不去。” 周川顿时有些上火：“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说没钱，我给你出！你怕别人说三道四，可以打借条！你要是怕你爸妈不同意，我可以去跟他们说。” “实在不行，我一个月给他们几十块钱，就当买你去上学。” 夏小青听到这些话，心里感动得又有点想哭，眨了眨眼，还是摇头：“我说了嘛，不去！不是你说的这些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周川问道。 夏小青转头看着周川，说道：“其实我也没那么想上大学。” 周川顿时没了脾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不去读大学的。” “我不会！”夏小青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川不吭声了，低头吃了一口牛肉串，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说服夏小青去读书。 两人就这么沉默坐了十几分钟，直到手里烤串吃完，夏卫东和周峰也走了过来：“川哥，你跟嫂子怎么不说话啊？” 周川站起身：“走吧！去看看良叔他们东西卖完了没有。” 夏卫东和周峰还以为周川和夏小青吵架了，也没敢多问。 拿上烧烤老板刚烤出来的羊肉串，几人回到菜市场。 栗子已经全卖完了，夏长良和杨菊华正忙着收拾摊子，周哲帮忙打扫了一下周围。 “爸妈，这给你们买的。”夏小青把烤肉串递给杨菊华。 周川这时才想起，把周哲给忘了。 杨菊华看到烧烤串，一脸心痛：“这东西很贵吧？买这多浪费钱啊。” 周川帮忙解释说道：“三婶，这是我买的，小青舍不得吃，非要给你们留着。” 夏小青说道：“没有！我的本来想给你们留的，是周川怕我不吃，特意给你们买的。” 杨菊华脸上露出笑容：“周川，多谢了！这东西很贵，不用特意给我们买的。” “没事！也没多少钱。”周川拿出两包烟，递给周哲一包烟：“吃的时候把你给忘了，给你带了包烟。” ------------ 第一卷 第34章 反对 周哲倒是不在意这些，随手接了烟：“没事，我在县城要吃这些也容易。” “这糖炒栗子生意是真好，我准备把那边的事做完，休息几天，来这边帮良叔他们打打下手，要是合适，我准备去其他地方也摆个摊。” “供销社那边不是有个夜市么？那里应该好卖。” 周川把剩下一包烟递给夏长良：“良叔，给你带的。” “这样也可以，你自己看着办呗。” 周川身上的烟是之前剩的，给了夏长良和周哲，身上还有两包，今天可是买了不少烟。 夏长良推辞了两声，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一群人帮忙把东西收好，周哲回了工地，今天晚上还要请工友吃夜宵，这是周川给的钱，他不能贪了。 周川等人则还要赶路，到了镇上，还要走十几里路呢。 一路上，周峰和夏卫东都在说周川买了BP机，花了几千块钱。 周川心里暗暗后悔没叮嘱他们两个，不要到处说。 他们两个却觉得，自己这是在帮周川涨面子。 夏长良和杨菊华听得心里吃惊不已。 甚至怀疑周川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至于沉香，他们根本没听过，对于周峰和夏卫东的解释，也不怎么信。 到了村里，周川又把夏家人送到家才折返回去。 “小青，你以后少跟周川这样的人来往。”夏长良在外人面前不怎么敢大声说话，对家里人还是不怯场的。 夏小青往日很少会顶撞父母，此时却有些叛逆：“爸，周川已经改了，他不是以前那个混混。” 夏长良本就对周川看不怎么顺眼，见女儿还反驳，顿时就有些生气：“我是为你好，他是什么德行，村里谁不知道？” “他这样的人，是说改就改的了的么？狗改不了吃屎！” 杨菊华也觉得夏长良有些过分了：“我们家这生意还是周川的帮的忙，你这么讲是有点过分了。” 夏长良没想到自己妻女都帮着周川说话，一种家庭地位受到严重挑战的感觉涌上心：“怎么，你们都觉得周川是好人？他以前做的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吗？” “坑蒙拐骗，他什么不做？” “今天他买了一个什么BB机，花了四千多，这么多钱，他哪来的？” “肯定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虽然这个年头赚钱机会很多，但这些赚钱机会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 机会就好像落在草地里的金子，你得翻开草皮去找，在翻找过程中，可能会看到各种毒虫蛇蚁，还有可能会遇到荆棘，一不小心就被划伤，甚至毒死。 八九十年代草地里的金子多一些，容易找到；再过一二十年，草地里的金子少了。 夏长良这种人，就不敢去草地里翻，他怕受伤，也怕被毒死，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经常走过的路边草地中，是有金子的。 夏小青反驳道：“周川他没有犯法，他是找到了沉香，卖给一个香江的商人。” “狗屁沉香，那是什么东西？我在清琅村活了一辈子，就没听说我们这附近有什么沉香。”夏长良怒道。 夏小青说道：“你知道元素周期表吗？你知道什么叫锚定价吗？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 夏小青从来没有这样跟父母争辩过，就连杨菊华都吓了一跳。 夏长良也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我……我是不知道，那不代表十里八村的人都不知道。” “我们这一带，谁知道那什么沉香的？” “就他周川能，就他知道。” 夏小青还想要反驳，杨菊华赶忙拦住：“小青，别说了，你去煮饭。” “不要跟你爸争了。” 夏小青一下没忍住，眼泪直流，转身朝着屋里走。 “夏长良，你跟女儿这样讲话做什么？”杨菊华不满的说道。 夏长良怒气未消：“我这是为她好，一个女孩子，跟周川这样人走得太近，能有什么好事？” 杨菊华说道：“周川是真的变了很多，他或许是真的改好了呢。” 夏长良说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看看他怎么花钱的，买四千多的东西，那么多钱，都能把他们家那破房子给修一下了。” “这种人是能过日子的么？花钱大手大脚。” 杨菊华瞪眼说道：“你说什么呢？女儿跟周川又不是你说的那关系。” “这话你可不要乱说。” 夏长良自认看得清楚：“你看他们两个，要是不管着，搞不好就会好上。” “你真放心女儿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杨菊华不吭声了，她心里也有一些纠结。 最近周川的表现，确实是很亮眼，也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真仔细一想，要是女儿跟周川在一起，杨菊华心里还真就不太放心。 刚进屋不久的夏小青又跑了出来：“周川怎么了？他又不比别人差！” 夏长良气不打一处来看，咬牙切齿四下张望，快步走到屋檐下，拿起一根竹竿就朝着夏小青身上打去：“他不比别人差？就是要饭的也要比他强。” “以后不准跟他往来。” 夏长良一边骂，一边抽打夏小青。 夏小青吃痛也不动，她就站在原地，倔强的看着夏长良，她很想告诉父母，周川愿意供她上大学，还不要求任何回报，这样的人哪里找？ 这几天，周川偶尔会口花花开玩笑，但对她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至少是她十八年来，唯一对她这么好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说周川，在她眼里，周川就是好人，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杨菊华赶忙挡在中间，把夏小青往屋里推：“夏长良你住手，小青，进屋，不要在外面。” 杨菊华也怕邻居听到。 从心里来说，杨菊华还是怕女儿跟周川弄出点什么事的。 说到底，周川帮忙搞糖炒栗子，也就这几天的事。 杨菊华对周川的印象虽然有了很大改观，但这种改观不可能一下就把之前所有的负面看法全部抹除的。 要是被邻居听到，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 第一卷 第35章 明年建房 杨菊华好不容把夏小青劝进屋里，看着还在生气夏长良，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也别光顾着跟小青生气，她年纪还小。” “再说了，周川最近也确实是改变了很多，跟之前已经很不一样了。” 夏长良冷笑一声，说道：“反正我不信，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杨菊华说道：“你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就算周川有再多不好，他也没有对不起我们家任何一点，反而帮我们把糖炒栗子的生意做起来了。” 夏长良反驳道：“那是他对我们女儿别有用心，他是装的。” 这话是真说到杨菊华的心坎里去了。 她也怕周川做这些都是装的，目的是他们女儿。 夏小青平日穿着很朴素，还经常会穿打补丁的衣服，因为经常要干活，皮肤看起来也略微有些粗糙。 但夏小青的容貌，确实是村里同龄人之中最好的。 哪怕年纪才十八，已经有人提过，要给夏小青介绍对象，只是被杨菊华给拒绝了。 农村确实有十八九岁，甚至更小就结婚的，这些人通常不拿结婚证，想拿年纪也没到，拿不了，只在村里办个酒席，然后就算结婚了。 等年纪到了，去补办一个结婚证就行。 杨菊华终究还是怕女儿吃亏，想再等两年。 “你别说了！反正你别跟女儿说这些，也别跟……算了，你也不敢跟周川说。”杨菊华心里虽然也有点担忧，终究对周川还是有了改观，并没有像夏长良一样。 夏长良很不服气的吼道：“他就是一个混混，我有什么不敢跟他说的？” 杨菊华也上火了，直接怼了回去：“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别人骑到头上撒尿，你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你也就只能在窝里横。” 夏长良怒道：“那是我不想得罪人，都是一个村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杨菊华“哼”了一声：“我是看透你了，你也就这点本事。” 说完，杨菊华转身就去做饭，不再搭理夏长良。 ………… 周川回到家，李秀梅在脱玉米粒：“锅里给你留了饭。” 周川并不着急去吃饭，而是掏出今天刚买的金项链：“妈，给你买的。” 李秀梅看到金项链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哪来的钱？” 周川“嘿嘿”一笑，说道：“我弄的沉香都卖了，一万多块钱。” 周川把金项链递给李秀梅。 李秀梅手都在颤抖：“你……你真是卖沉香赚的钱？不是在外面乱搞的？” 周川心里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有些自责，自己以前还是太过了。 “妈，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去胡作非为了。”周川一脸真诚的看着母亲。 李秀梅心里虽然还有几分担忧，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儿子：“好！好！妈相信你，只要你学好了，那什么都好。” 周川把剩下的钱全掏了出来，点了两千块自己收回口袋，剩下的全交给了李秀梅：“妈，这些钱你收着，我以前欠的钱，你先去还了，剩下的你就存着，去镇上银行开个账户，不要放家里，等我们存够钱，就把房子修一下。” “我准备明年开春就建房，到时候我自己设计，我们建一个两层的。” 现在建房子并不算贵，整个框架不包装修大概两万出头就能建起来。 装修的花费，那就是无底洞，真要装了，多少钱都能装进去。 周川准备花四万到五万把房间建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买水泥之类的，需要指标才行。 水泥还没有完全市场化，建房子需要申请才行，给的指标不一定够用，要是用不来，那就得花高价去买。 在入冬前努力一点，周川有信心赚到四五万。 李秀梅现在根本没心情去想建房子这些，看到周川递上来的钱，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这么多啊？”李秀梅看这那一大把百元大钞。 沉香一共卖了一万四千多。 买BP机和项链花了五千多。 周川又留了两千。 给李秀梅钱大概也是七千左右。 现在人工价格很低，周川父亲在外面做泥瓦工，一天也就八块，要是能拿到十块的工资，都算高的。 周哲他们的收入要略微低一点点，一般是在五六块每天，要是晚上打灯加班，也能到八块左右一天。 周川说道：“沉香很贵，一斤能卖两百多。” “我那两块，一共卖了一万多块钱。” 李秀梅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多钱，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你真没骗我？” 周川说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叫周哲、周峰还有夏卫东跟我一起去的，他们虽然没有看着我跟那哥香江老板谈，但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明天我打算再上山去找找，多弄一些沉香。” “县里有不少人已经知道沉香很贵了，估计最近会有很多人上山找，不出半年，整个县离村近的沉香都会被砍掉。”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能赚一笔。” 李秀梅只感觉心乱如麻，又高兴又激动，心里还有一些担忧：“你不做违法的事就好。” “那你先吃饭，我出去走走。” 李秀梅想去找周峰和夏卫东问问，这么多钱，她是真怕。 周川知道母亲要去做什么：“你先把钱收起来再出去啊！” 李秀梅反应过来，赶忙转身回屋：“我这一忙就忘了，你吃你的饭，我很快就回来。” 周川答应了一声，走进厨房，还是煮饭的锅在灶上，里面热着一碗菜。 农村不愁青菜，但也没有什么肉吃。 想要买肉，只能去几里外的一个村子买，因为那里有个屠夫专门卖肉。 锅里菜是盐菜炒辣椒，周川喜欢吃这菜，也懒得另外拿碗，直接在菜碗里面装了一大碗饭，然后坐在大门口边吃边想山上什么地方樟树多。 忽然，周川想起自己忘记买书了。 周川只知道本地樟树里面有沉香，但另外还有几种木里有沉香，具体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得买一本相关的书来看看才知道。 ------------ 第一卷 第36章 惹人羡 李秀梅先去了周峰家。 周峰也正吃饭，看到李秀梅，笑呵呵打招呼：“婶，川哥给你买的项链没戴啊？” “没呢！太贵了。”李秀梅满脸笑容，虽然她心痛买项链的钱，但儿子愿意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她心里肯定也是高兴的。 周峰开玩笑说道：“婶，去外面容易被抢什么的，但在村里没事，可以戴的嘛！” 李秀梅只是笑了笑，问道：“周川哪来这么多钱给我买项链啊？这项链要几百吧？” 周峰略有些羡慕的说道：“几百可不止哦，一千出头呢。” “这么贵？”李秀梅来之前就在盘算着这项链值多钱，原本想着也就几百块钱，没想到一千多。 周峰说道：“十二克呢，纯金的。” 屋内周峰母亲这时也走了出来：“梅姐，坐啊！你们在说什么呢？” 周峰说道：“川哥给婶买了一条金项链，一千多呢。” “哎哟，周川是发财了啊？”周峰母亲林桂花惊问，眼里还有些羡慕。 没等李秀梅开口，周峰已经说道：“川哥在山上弄了一块沉香，卖给了一个香江人，卖了很多钱呢。” “一块那个什么沉香就能卖一千多？”林桂花心里已经在想着去山上找那个什么沉香了。 周峰说道：“那可不止，大几千上万，我跟着一起去的。” “嘶！” 林桂花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么多钱？” “梅姐，让你家小川带带周峰呗？” 李秀梅听到周峰说的，也放心不少，至少说明儿子没有说谎。 至于带周峰的事，李秀梅倒不反对，她也不敢给儿子答应：“这我做不了主，回去我跟他说说。” 周峰说道：“婶，川哥已经答应带我和卫东了，明天我们就上山，找到沉香怎么分都谈好了。” 李秀梅还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反正山上的药材是野生的，带着周峰他们，也算是个人情，不管怎么说，都比出去混要好。 “那就好，小峰啊，你帮我看着周川一些，他要是再出去乱混，帮我说说他。”李秀梅现在不担心其他，就担心周川还去外面厮混。 周峰说道：“婶，川哥已经不混了，你不用担心的。” “要是他还去跟那些人玩，我就帮你看着点。”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劝得住哦，川哥的脾气你知道的。” 周峰心里可不觉得自己能劝住周川。 李秀梅自然知道儿子是什么性格：“你看着点就行，要是他真去了，你跟我说一声。” “没问题！”周峰满口答应。 李秀梅在周峰家坐了一会就回去了，她本就是来确定周川的钱是不是正当途径来的。 周峰虽然也去玩，但说话做事还是可靠的。 李秀梅走后，林桂花问道：“周川到底赚了多少钱啊？” 周峰摇头：“不知道，他跟香江一个大老板做的生意，他们谈事的时候，我也不好进去听啊！” “我估计是一万左右，川哥买了个BP机，花了四千多，还给婶子买了一条项链花了一千多点。” “我没看到全部的钱，但川哥装钱的口袋还鼓鼓的，少说还有几千块。” 林桂花忍不住心中羡慕：“那个沉香这么值钱？” 周峰说道：“那当然！” “明天早上叫周川来家里吃饭，我早些去买点肉，去了山上勤快一些，让周川多教你一些。”林桂花心里已经期盼着周峰弄到叫沉香的药材，不说赚一万多，赚个几千块，她也满足了。 周峰也觉得应该请周川吃个饭：“行，那我明天早点去叫川哥。” ……………… 周川吃完饭后，开始找各种工具，明天要上山，要找沉香，那肯定得砍树，锯子、斧头、柴刀、绳子等等，这些都是必须要准备的。 东西刚找全，李秀梅回来了，看到周川找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明天你们要上山啊？” 周川“嗯”了一声，说道：“沉香这么值钱，过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很多人上山找。” “趁着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我们先去找找。” 李秀梅斟酌了一下，说道：“儿子，那个钱，我想着给你姐姐一些，也不多，几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周川想都没想，直接说道：“给一千吧！” “姐姐这些年也帮了家里不少，给她一些钱，她在婆家也能好过一些。” 周川对于姐夫没有太多怨恨。 上一世，姐夫打姐姐，跟姐姐离婚，那完全是因为姐姐把他们家里的钱拿回了娘家。 虽然姐夫打人不对，却也能理解。 换在姐夫的角度看，姐姐就是妥妥的“伏地魔”，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周川对姐夫也不是很了解，上一世周川瞧不起他，觉得他只是一个农民，一个木匠，所以来往也少。 姐夫那边觉得周川就是一个混混，烂泥扶不上墙。 两个人是相互瞧不起，直到姐姐和他离婚。 这一世，只要姐夫好好对姐姐，周川也没打算把上一世的恩怨扯进来。 李秀梅听到周川话，心里很是欣慰，她太清楚女儿这些年的不容易。 周川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在外厮混。 一开始的时候，还比较收敛，怕父母责骂。 后来渐渐习惯，根本就管不住，在外面混久了，就开始偷家里的钱，没钱就把家里的粮食拿去卖。 有时候他们家连米都没有，要去借米才能煮饭。 再后来，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卖的，周川就开始出去借，在外面欠了不少债务。 周川肯定是还不起的，最终还是他们做父母的来还。 周川犯浑这几年，唯一让李秀梅欣慰的大概就是周川从来不去偷别人家的东西。 “那听你的，给你姐姐一千，明天我去小卖部打个电话。”李秀梅说道。 村里没几户有电话的，平日要打电话，都是去村里小商店打，一分钟五毛钱。 现在座机通话本地是前三分钟，一毛钱一分钟，三分钟之后三分钱每分钟。 小商店打电话是五毛钱三分钟，没打到三分钟也收五毛钱，后面一毛钱一分钟。 打电话也是打到女婿村里的小卖部，让人家帮忙转达一下。 ------------ 第一卷 第37章 亏了算我的 周川说道：“让姐夫也过来吧！我跟他聊聊！” 周川打算找点小生意给姐夫做做，或者让他跟着自己弄一段时间的沉香。 李秀梅说道：“你姐夫忙，不一定有时间过来。” 李秀梅没有明说是女婿对自己家有意见，不愿意来。 “耽误一天时间也不多，跟他说一下，他要是不愿意来，改天我去他们家也行。”周川并没有多想，他对家里的这些关系并不是很清楚，上一世也是一样。 李秀梅有点怕儿子犯浑：“你姐夫以前说你，也是为你好。” 周川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妈，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去找姐夫打架的。” “我想着村里收药材也是一个生意，想看看姐夫愿不愿意做。” “他要是愿意做，我就去帮他找出货的路子。” “做生意前期不一定赚多少，但做起来了，不会比他木工差的。” 周川心里也没指望姐夫能把生意做得有多大，只要能把他们村附近的几个村子药材生意做起来，那就能赚到钱。 李秀梅心里却有点担心：“做生意也要本钱，你姐姐这些年帮了家里不少，给了不少钱，你姐夫现在手里估计也没有什么本钱。” “而且做生意也有可能会亏本，万一亏了怎么办？” 周川早就考虑过这些：“又不是做多大的生意，只是做点小生意，几百块的本钱就够了，主要是出货的门路。” “他们要是没有这个本钱，大不了我给他们出。” “亏了算我，赚钱了，我一分不要。” 李秀梅见周川这么想，心里更加欣慰，家里欠女儿女婿太多，给几百也是应该的。 “你已经有了主意，我就不多啰嗦了。”李秀梅现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儿子越来越懂事了。 次日，天才刚蒙蒙亮，周川都还没起床，周峰就来了：“川哥，起床了！” 周川迷迷糊糊睁开眼：“这天都没大亮，太早了！” 周峰说道：“我知道，我是叫你去吃早饭的，不是怕你们吃得早，所以天一亮我就来找你了。” 周川伸了个懒腰：“我先刷牙洗脸，等会就去你家。” 对于吃饭，周川从来都不会客气。 在周川看来，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吃就吃了，算不得什么人情。 周峰说道：“你那马上过来，我去叫卫东和嫂子。” 周川顿时精神了，赶忙叮嘱：“你别开口闭口嫂子，小心喊习惯了，一下改不了口，人多的时候也这样叫了。” 周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喊就喊了呗，大不了你去提亲啊！” 说着，周峰已经转身出了门，不给周川再说话的机会。 周川刷牙洗脸，跟李秀梅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周峰家。 周川过来的时候，夏卫东已经在了，周峰还没回来，夏小青也没来。 周川先去厨房跟林桂花打了声招呼才出来跟夏卫东聊天。 “川哥，今天我们能不能弄十斤八斤沉香？”夏卫东有些兴奋，他的目标也不高，能弄到十斤沉香，那就能卖两千多块钱，就算只拿一成，也有两百多。 周川说道：“这东西看运气，山上什么地方老樟树多？” 周川昨天想了一天，想到了几个地方。 夏卫东说道：“天牛山那边有不少啊！” “还有没？”周川已经想到这个位置了：“说远一点的，我不知道的。” 夏卫东苦笑道：“我们都是清琅村的，我知道的你肯定也知道啊！” “唉！还真有一个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我外婆那边，他们那山上，有一片地方，长了很多大樟树，估计都有几十年了，我估计至少三十年起步。” “不过我外婆家有点远哦，在隔壁镇上去了。” 周川说道：“我们先把这边找了，就这几天，我们去一趟你外婆家。” “没问题啊！”夏卫东掏出烟，递给周川一根，说道：“东门山好像也有，我们要不要去？” 东门山属于深山老林，从清琅村出发，要走八九个小时才能到，当天肯定是回不来的。 那边有村子，不过住的人很少，而且隔得很远。 周川想了想，说道：“也要去，我们先看吧！这两天把附近山上的樟树全找一遍。”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卖沉香？”夏卫东问道。 周川说道：“这个不着急，县里收沉香的价格肯定不会很高，我们估计要到市里去看看才行。” “具体时间，我们看情况决定。” 周川心里在想着，自己要不要给黄耀宗打个电话，跟他合作一把。 只要他给自己一个合适的价格，自己就能把本县的沉香给包了。 这生意也不说做多长久，至少能做半年。 两人闲聊的时候，周峰回来了，夏小青也跟来了。 “你怎么了？”周川第一时间就看到夏小青神态有些不对。 周峰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嫂子跟她爸吵架了。” “要说良叔也是的，平时是个老好人，跟嫂子脾气又很大。” 夏小青说道：“没事，就是吵了几句。” “你爸觉得我带坏你了？”周川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周川心里很清楚，自己重生不过几天，真正对自己看法改变了的人，其实只有母亲和夏小青。 周峰、周哲、夏卫东也知道自己变了，在他们眼里，自己的改变虽然大，但还没有颠覆性的那种。 另外就是杨菊华，对自己的看法肯定也有比较大的改变，那也没夏小青那么大。 除此之外，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还是停留在“混混”阶段。 也不怪夏长良对自己有意见。 “没有！”夏小青没说实话。 周川觉得夏小青撒谎的水平实在是有限：“过一段时间，你爸就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夏卫东说道：“嫂子，你就跟川哥在一起，像川哥对你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周川瞪了夏卫东一眼：“你少说两句，开玩笑私下开就好了，真怕别人听不到啊？” 周川怕林桂花听去了。 虽然林桂花不是那种长舌妇，但农村妇女就没几个不爱讲八卦的。 ------------ 第一卷 第38章 上山 周川的话才刚说完，林桂花就已经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两碗菜：“小川，小青，卫东，吃饭了。” 夏小青赶忙进去帮忙拿碗筷，端菜。 林桂花准备的很丰盛，不仅仅有肉，还特意杀了一只土鸡炒了两碗，另外就是腊肉和鸡蛋，还有一个青菜。 “这么好的菜啊！”夏卫东看到菜，顿时大喜。 现在的生活不像八十年代那么苦，那也不是顿顿有肉吃，更不可能吃肉吃到腻。 大部分人吃肉吃到腻，基本要等到10年左右。 在05年到10年之间这段时间，基本上已经能做到想吃肉就能买的程度，猪肉在大家眼里，也是“好菜”，但在10年之后，猪肉似乎就成了白菜差不多的东西，大部分人一年吃肉的次数，要比白菜还多。 “小川教你们几个找那个什么沉香，今天是第一天，怎么也要来个开门红，是不是？”林桂花笑呵呵说道。 周峰连连说道：“对对对，等我们找到沉香，回来之后，卫东你得让你妈准备一顿，我要求也不高，你们家不是有鹅么？杀一只鹅给我吃就行。” 林桂花轻轻打了周峰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夏卫东笑道：“婶，应该杀，回头我就跟我妈说。” “就算杀，也是杀给小川和小青吃。”林桂花说道。 周峰一脸不满：“妈，我是你儿子。” 林桂花说道：“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我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上了山，要多跟小川学，知道吗？” “行行行，我知道了！”周峰略有些不满的点头。 一群人有说有笑吃过饭，然后就是准备工具。 周川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但夏小青他们三个要各自拿一把柴刀，上山的时候方便一些。 临出发前，夏卫东特意回去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全在周川家里集合。 李秀梅给准备了一些饭团，特意让周川他们带着路上吃。 上山肯定是要晚上才回来，中午这一顿就得在山上吃。 饭团是本地人干活、上山经常要准备的东西，其实就是米饭里面包了一点菜，用菜叶子包起来，外面用纸或布包着。 到了吃饭的时候，打开纸包，可以连着菜叶子一起吃，唯一的问题，就是冬天的时候，饭会有点冷。 “不用，周峰妈给我们准备了。”周川没接母亲递过来的饭团。 “那也多带两个，你们都是年轻人，又要干体力活，容易饿了！”李秀梅硬把饭团塞给了周川。 周川只能接着：“行，我们走了！” 周川带着三人穿过田间，顺着采药人经常走的路进了山。 李秀梅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 进山之后，周川就开始跟其他三人讲沉香的相关知识，虽然周川知道的不是很全，但最基本的辨认方式，还有沉香的功效，他是知道的。 还有就是一些关于沉香的传说和小故事。 周峰和夏卫东倒不是很在意，他们觉得周川能找到沉香，就应该知道这些东西。 夏小青却总觉得，周川真的很不一样。 本地不产沉香，知道沉香知识的人很少，更别说那些典故。 周川给夏小青的感觉就像荒芜的地里，忽然冒出的清泉。 有点格格不入，又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川哥，樟树！”夏卫东忽然大喊一声。 夏小青被吓了一跳。 周川本没觉夏卫东这一声有什么问题，见夏小青被吓到，又忍不住说道：“你小声些，不是每一棵樟树都有的。” 夏卫东“嘿嘿”一笑：“我们看看！” 周川看了一眼那棵樟树，有人的腰粗，上面也有树瘤，但有没有沉香暂时还不好说。 “先看看！”周川说道。 夏卫东立刻跑了过去，上下打量着那一棵樟树：“川哥，这是不是沉香？” 夏卫东指着分叉口的一个树瘤。 周川走过去看了一下，说道：“不是，就是树瘤而已。” “沉香跟树瘤是有区别的。” “树瘤是树被伤到了，或者被虫咬，然后木质纤维扭曲生成的，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条绳子中间打了一个结。” “沉香也是树木干受伤了，然后被真菌感染，分泌出树脂，你可以理解为绳子发霉然后又刷了一层胶，这一层胶把霉和绳子全部凝结在一起。” 夏卫东略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找到沉香了呢。” 周川说道：“野生沉香很难形成的，树受伤后，快速愈合，就成了树瘤，必须长时间不愈合才行。” “你可以想一下，人如果受伤了，伤口一直不愈合会怎么样。” 夏卫东说道：“死了呗！” 周川说道：“对啊！树木要是受伤严重，一直没愈合，也容易死的。” “这边有不少樟树，大家分开找，看到有树瘤，可以用刀刮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沉香肯定不会是白色的，一般都是褐色的。” “如果树瘤砍开之后，里面是褐色的，就叫我。” “小青，你跟着我。” 周峰开玩笑道：“川哥，你不能厚此薄彼，偷偷给嫂子开小灶啊！” 夏卫东也跟着说道：“就是，我们三个现在可都是你的学生。” 周川没好气说道：“就你们两个话多，快去找你们的吧！” 周峰和夏卫东各自去找樟树，周川也带着夏小青一棵棵找。 “我可以自己找的。”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你跟在我身边，我放心一些，这月份，到处都是蛇。” 本地有很多毒蛇，银环蛇、矛头蝮、眼镜蛇都有。 每年上山采药，总有几个人被蛇咬。 这些山上采药的人，很多都是会抓蛇的，也知道蛇经常在什么地方出没。 夏小青虽然生长在农村，毕竟是女孩子，对蛇这东西，还是比较害怕的。 “你爸昨天是不是骂你了？”周川问道。 夏小青说道：“也没有骂，就是跟他吵了几句。” “你这乖乖女，怎么会跟你爸吵起来？”周川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 夏小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沉默，她总不好说是因为周川。 ------------ 第一卷 第39章 发现沉香 周川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跟你爸吵架。” 夏小青说道：“也不全是因为你，有时候我也烦我爸，他明明就没道理，还偏偏就要管着我们。” “他自己做不到的事，还让我们做到。” “我能理解他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他说的很多道理，我就不赞成。” “只是这次我恰好没忍住。” 周川回头朝着夏小青坏笑着说道：“是因为我才没忍住的？” 夏小青脸色微微一红，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不知所措，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却回怼了一句：“才不是呢！你真自恋。” 周川也不在意：“我这是自信。你以前会因为其他同龄的男人跟你爸生气么？不会吧？” 让周川跟夏小青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还是能说的。 摆出正儿八经的模样谈心，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 夏小青有些心慌，嘴上却反驳道：“你就知道胡说八道，不跟你说了。” 周川看着夏小青那娇羞的样子，说道：“其实你是个大美人，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你……你别乱说。”夏小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川这话，听到周川夸自己漂亮，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周川说道：“我可不是乱说，你不信的话，随便找人问问，保证都说你漂亮，谁要说你不漂亮，那他肯定眼瞎了。” 夏小青忽然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跟其他女孩子说话的？” 周川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这话他还真不好回。 他以前跟那些女人说的话，现在想来，还真就有点不堪入耳。 跟夏小青说，那肯定不合适的。 “那没有！”周川肯定不可能承认，这要是承认了，那还得了。 夏小青一脸不信：“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看就是老油条了。” “我那么多同学，也比你小不了两岁，他们没一个人像你一样的。” 一中是本县最好的高中，能去这里面读书的，除了少数几个关系户，大多数都是学习尖子。 这些人不一定就品学兼优，但跟女孩子说话，肯定没有流氓混混那么直接。 周川说道：“你那些同学，让他们去问个路说话都磕磕巴巴，讨价还价都能被人骗，怎么可能跟我一样。” 夏小青还是不信：“你以前肯定也是这样跟女人说话的，你不要骗我。” 周川确实不想骗夏小青，让他承认，那似乎也不太行：“唉！这个好像有沉香。” 周川跑到一棵樟树前，用柴刀撬了一下上面的树瘤。 夏小青似乎抓住了周川把柄：“你就是不敢承认。” 周川一边用刀刮树瘤，一边说道：“我说没有，你又不信，我说有，你会不会吃醋？” 夏小青又脸红了：“我……我才不吃醋呢！你不要乱说。” 周川“嘿嘿”笑道：“你还不承认，我看你就是吃醋了。” “我没有！”夏小青矢口否认，心里却好似一团乱麻，还有一点点享受这种感觉。 “真有！”周川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这树瘤刮开，里面居然真有沉香。 “沉香么？”夏小青见周川不像是开玩笑，也凑了上来。 周川怕夏小青摔倒，伸手扶住她胳膊，一股淡淡清香随着山风入鼻，周川下意识吞了吞唾沫，转头看向夏小青。 两人距离很近，周川甚至能看到夏小青脸上那细细的容貌。 夏小青也感觉到了周川的目光，用余光瞟了周川一眼，发现周川真在看着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周川是真有亲夏小青一口的冲动，好像亲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不了谈嘛！ 娶了夏小青也挺好！ 长得漂亮，还持家。 唯一跟周川不太合拍的，大概就是夏小青的性格比较弱。 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那一瞬间，周川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川哥，找到沉香了？”夏卫东的声音传来。 夏小青猛地惊醒，赶紧推开周川。 这樟树的位置本来就比较陡，刚才又是周川拉着她，这一推，整个人就要摔下去。 周川赶忙伸手抓住夏小青手腕，然后用力一拉，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顺手就搂住她腰。 其实拉住夏小青手腕之后，不用往回拉的，周川故意把夏小青拉进怀里，多少有点占占便宜的意思。 夏小青猛地被拉回来，整个人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抓住了周川衣服。 当两个人身体仅仅贴在一起，夏小青才反应过来，想要再次推开周川，生怕被夏卫东给看到。 夏卫东早就跑过来了，看到两人搂在一起，他再不解风情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赶忙转身，蹑手蹑脚就想要走。 周川把右手的柴刀丢地上，轻轻捏了一下夏小青脸：“自己小心点，笨手笨脚！” “卫东，回来！” 周川放开夏小青，扶着她站到平坦一些的地方。 夏卫东回头，尴尬的笑着：“川哥、嫂子，我什么都没看到，刚到呢！” 周川说道：“行了！周峰呢？叫他过来。” “川哥，我在这！”另外一个方向，周峰略带着一些尴尬走了过来，估计刚才也看到周川和夏小青抱一起，又想退走。 周川捡起刚丢的刀，说道：“这里面有沉香，你们过来看一下，认识一下大概是什么样的。” 周川让开位置：“小青，你看一下。” 夏小青这时还有点没缓过来，听到周川叫自己，立刻走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下：“从外面看，跟树瘤也没什么差别啊！” 周川说道：“是没有太大差别，有时候也不能光看这种大树瘤，树干上要是有小伤，里面有可能也会有沉香。” 夏卫东和周峰这时也凑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川哥，我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我也没看出来！” 周川指了指一个地方，那位置有些晶莹剔透，说道：“这有树脂，看到了么？” “如果看到这种树脂，就算没有这种树瘤，也是有可能有沉香的。” 周川仔细给三人讲解了一遍后问道：“现在明白了么？” ------------ 第一卷 第40章 越看越喜欢 夏小青说道：“似乎有点明白了。” 夏卫东和周峰面面相觑，他们两个都没有明白。 “算了，先把这块沉香取出来，看看有多大。”周川说道。 四个人立刻开始干活，夏卫东爬上树，将两根手指粗的绳子绑分枝上，夏小青则是拉着绳子往下面跑，拉直后绑到另外一棵树干上，另外一根则绑在另外一侧，两个绳子角度大概是九十度。 这样能确保树倒的时候，是朝着绳子方向倒的，不容易伤到砍树的人。 周川和周峰两人则是拿了锯子，等夏卫东下树后，开始配合锯树。 周川带的锯子是专门砍树的，需要两个人配合。 中间轮换的时候，夏小青也想帮忙，却被周川拒绝了：“这粗活不用你来。” 夏小青说道：“我会！我砍过树。” 周川一把抓起夏小青的手，虽然很软，但手掌四根手指处已经有茧，是经常干农活，用锄头之类的工具留下的。 “都长茧了，你在一旁帮忙看着树有没有歪就行。”周川说道。 周峰开玩笑说道：“嫂子，你的手要是长茧了，川哥肯定心疼死，这点活我们来就行了。” 夏小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要跟着分钱的：“那……要不我少分点吧！我要半成就行了，要不再少点，剩下的给你们平分。” 夏卫东赶忙说道：“别！嫂子，你不要，川哥可不干了，你得要！” 在夏卫东和周峰看来，夏小青拿的那一份，就是周川给的。 要是没有夏小青，他们两个肯定还是拿一成，周川拿八成。 “嫂子，你以后跟川哥就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的。”周峰说道。 夏小青本来是因为自己干活少，还要跟着分一样多的钱而惭愧，被周峰和夏卫东这么一说，脸上又火辣辣的烧：“你们两个，不要乱说啊。” 周峰“哈哈”一笑：“川哥，我们有没有乱说？” 周川也笑着说道：“没有！不过你们还这样嘻嘻哈哈，不赶紧干活，那今天的沉香，就不给你们分了。” 夏卫东和周峰知道周川是开玩笑，但还是加快了速度，他们也想赶紧把沉香弄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 经过周川和夏卫东、周峰的努力，樟树终于倒了。 夏小青主动去解绳子，收绳子，方便下次用。 周川拿着一把柴刀，分析沉香大概到了什么位置。 很快，周川大概确定好了位置：“以树瘤为中心，截中间一米出来。” “好嘞！”周峰和夏卫东干劲十足，虽然这活有点累，想到沉香能卖两百多一斤，那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夏小青站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小步挪到周川身边：“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刚才抱了夏小青之后，周川就决定了，以后就追她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就表白，然后去提亲。 现在肯定不行，夏长良对自己还有很大成见，至少要等夏长良的成见消除之后才能去提亲。 “我什么都没干啊！”夏小青说道：“夏卫东和周峰干了很多力气活。” 周川想了一下，低声说道：“等三天之后，我给你找一棵有沉香的树，算你的，你把那一棵树给大家平分，这也算扯平了。” 夏小青摇头：“不要，你找到的，我怎么能拿你去做人情，而且值很多钱的。” “不过你说的对，我下次找到了，就给大家平分。” 周川微微有些错愕，他很清楚夏小青是一个非常节约的人，让她多花一块钱，都要心疼的不行。 现在她居然愿意把一棵树的沉香拿出来给大家分，哪怕里面只有三五斤沉香，也值一千多，他原本是能拿七百的，这么一平分，她就只能拿两百多了，少拿了整整四百多。 四百多，对于夏小青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你说真的啊？”周川问道。 夏小青点头：“那当然！” 周川的性格底色就是重义气，夏小青能这么大方，周川心里愈发觉得夏小青好。 “那行！听你的。”周川不在意那点，夏小青愿意分出去，自己以后想办法弥补她就是了。 半个小时后，中间有沉香的那一节被锯了下来。 周川拿刀大概劈去一些树皮：“估计没有很多！” “没有很多么？有没有十斤？”夏卫东问道。 周川笑道：“十斤肯定有，但没有我上次找到的那一棵多。” “我估计也就十来二十斤。” “先劈开看一下吧，现在确定不了。” 在周川、夏卫东和周峰的努力下，斧头、柴刀一起上，终于把里面沉香给弄分了出来，虽然还有些毛躁，很多白色的木质还在上面，但大概也能看出来，这一块沉香大概只有十五斤左右。 “就这点了！”周川喘着气说道。 “虽然比想象中的少，但也不错了，十几斤，可以卖两三千了。”周峰打开带的水壶，喝了一大口。 夏小青把水壶递给周川：“你也喝点，出了好多汗！” 周川接过水壶，看了看天色：“再找找，看看能不能再找一棵，现在时间还早，还能砍一棵树。” 周川他们只要把树砍倒，然后把要的那一节给取下来，所以要方便很多。 那些砍树做材料的，要把树枝全去掉，然后按照自己需要的长度分割好，自然要多花费很多功夫。 “先休息一会吧！”夏小青说道：“休息十分钟也不耽误事。” 周川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从旁边地上拿起烟，抖了三根出来，给周峰和夏卫东各丢了一根过去，自己点上一根：“小青，这些沉香卖了之后，你也有钱了。” “要不考虑一下去上大学？” 夏小青摇头：“不去！我说了，我不想去了。” 周川有点想不明白，之前可以说没钱，自己给她钱，可以说她不想花自己的钱。 现在卖沉香赚的钱，是夏小青自己的，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不去？”周川实在是想不明白。 夏小青说道：“我自己不想去，没那么多原因。” ------------ 第一卷 第41章 恋爱脑 周川还想要劝，一旁的周峰已经说道：“川哥，你真看不出来嫂子是舍不得你啊？” “才不是呢，我就是不想去！”夏小青赶忙否认，但她略带慌张的神色，周川自然看得出，周峰说的或许没有错。 要说周川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 夏小青已经算优秀女孩了，至少在十里八村，她无论学习还是样貌，都拔尖的，品德不说顶尖，至少也是不差的。 这样一个女孩为了自己放弃读大学，那肯定值得高兴。 但高兴过后，周川更多的是有点恼火。 自己在这又不会跑了，大学不读，可真就没了！ 周川吸了一口烟，没有吭声，周峰和夏卫东在这，他不好说什么。 夏卫东很机灵，立刻起身说道：“周峰，我们两个去打水。” “川哥、嫂子，把你们水壶给我们。” 四个人都带了水，但干体力活出汗多，水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只有夏小青还剩了大半。 “我还有！”夏小青说道。 周川把水壶丢给夏卫东。 夏卫东和周峰拿着水壶走了，距离这几百米有一条山溪，上山的人都是喝这个水的。 “你应该去读大学的。”周川说道：“你要真因为我才不去，你会后悔一辈子。” 夏小青低着头说道：“不是因为你，我就是不想去。” “读个大学也没什么用啊！” 周川说道：“你可以有稳定的工作，去大城市，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 “你有大学学历，可以去很多地方工作，也可以回农村，只看你自己的选择。” “你要是没有，那就只能在农村，你没得选。” 夏小青也很犟：“反正我不去，不用你管。” “你……”周川一时有些气笑了：“你现在倒是不怕我了。” 夏小青沉默不语，抱着水壶，不看周川，就好似在赌气。 周川问道：“你要怎么才愿意去？” 夏小青心里想着，要是周川跟自己一起去，那去也没关系，但这话她说不出口：“反正我不去。” 周川说道：“你要真是因为我不去的，那你妥妥的恋爱脑，还是晚期那种。” 在周川看来，恋爱脑是偏贬义的。 夏小青没有回答。 周川转头盯着夏小青看了半晌，试探着说道：“我最近几年又没打算找女人，你要真怕我找了，我等你呗！” 夏小青听得心里很高兴，嘴上却说道：“你就臭美吧！我才不管你找不找女人呢。” “我只是想通了，读大学对我来说，或许真没有那么重要。” “就算沉香真卖到钱了，那也得给我弟弟留着。” “我知道我爸爸重男轻女，我不想因为我读书，害得家里不安宁。” “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能干能拼的性格，别人强势一点，我就怕了。” “或许对我来说，真的……就适合嫁人呢？” 夏小青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难掩失落。 她很清楚父亲对弟弟偏心，心里不甘的同时，又没有办法。 周川分不清夏小青说的是真情话，还是搪塞自己的话。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说的“重男轻女”，对她影响还挺大的。 这年头，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很普遍。 不像后来，女儿被宠成了宝，儿子当狗养，现在不说相反，至少大多数家里资源是向儿子倾斜的。 “不想去就不去吧！你爸重男轻女，我可不会，要不以后就给我做媳妇好了。”周川开玩笑说道。 周川一直劝夏小青去读书，是希望她能多一些选择的能力。 要她真不去，那不去也没关系，他们这年纪的人，高中学历已经不算低了，比起后来本科学历也不差多少。 夏小青“呸”了一声：“谁要给你做媳妇了？我才不要！” 周川伸手去勾夏小青下巴，把她扭了过来，只见她脸颊通红，双眼微弯。 “你看什么！”夏小青用力挣脱周川的手。 周川笑道：“看看未来媳妇咯。” “你脸皮真厚！我不理你了。”夏小青说着往旁边坐了一点。 周川立刻凑了上去，挨着夏小青坐，还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把她给撞倒，然后又一脸心疼的模样把她拉起来，还不忘趁机多用点力，把夏小青拉进自己怀里。 夏小青羞得赶紧推开周川：“你个流氓！” 嘴上骂“流氓”，脸上却还带着笑容。 ………… 夏卫东和周峰慢悠悠打好水，又在溪边坐了下来抽烟。 夏卫东问道：“等沉香卖了，那钱你准备怎么花？” 周峰说道：“先给我爸妈，还有妹妹买一套衣服，不是快过年了么？可以过年穿。” “还有几个月呢！”夏卫东说道。 周峰说道：“那无所谓，先买着。要是还有钱剩，再买一辆自行车。” “怎么不买摩托车？”夏卫东说道：“我就想买一辆摩托车。” 周峰吸了一口烟，说道：“摩托车有点贵啊！” “嘉陵CJ50，两千多块钱。”夏卫东早就已经打听过价格了。 周峰摇头：“那大公鸡不好看，幸福250可以，就是有点贵了。” “那个要五千多呢！你怎么不说本田125？那个更好。”夏卫东说道。 周峰觉得有道理：“你还真别说，要是有钱了，弄一辆本田125就牛了。” “上次川哥不是开了一辆回来么？我试了试，那车是真好开。” 两人说到摩托，完全停不下来。 直到三根烟抽完，周峰看了看天：“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他们在这聊天，就是为了给周川和夏小青一些独处的时间，不管是聊事也好，打情骂俏也罢。 “先回去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再悄悄回来呗。”夏卫东还想着今天再找一棵树，要是弄到三十斤沉香，他就能分到三斤，也就是七百多块钱。 两人缓缓悠悠往回走，到地方的时候，周川和夏小青两人并排坐着，只是夏小青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周川做了什么。 周川倒是笑呵呵，见两人回来，立刻起身：“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会？我到处看看，要是有沉香，就再砍一棵，没有的话，我们今天把这一片看完，明天去其他地方。” ------------ 第一卷 第42章 山顶草地 周峰把水壶递还给周川：“我们就是慢慢走的，不累！” 周川接过水壶：“那分开找，实在确认不了，就用刀把树干砍开一个口子。” “明白，我还是去那边！”周峰拿起柴刀和自己水壶，朝着他原本的方向走去。 夏卫东也拿起柴刀：“我也走了，不给你们当灯泡。” “走吧！”周川伸手拉起夏小青。 夏小青现在倒是习惯了，任由周川抓住自己手：“你以后不能乱来，要不我真生气了啊！” 周川笑嘻嘻说道：“你以后都是我媳妇，抱一下怎么了？” “我才不要做你媳妇呢！”夏小青朝着周川耸了耸鼻子。 周川顺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那我可惨了，要出家作和尚咯。” “那你去啊！”夏小青说道。 周川故作唉声叹气的模样：“女人，真狠心！算了，我还是找沉香吧。” 山里的樟树不是很密集，基本都是稀稀落落的，周川始终把夏小青带在身边，不准她乱跑，这地上到处都是枯叶，要是碰到矛头蝮这样蛇趴在里面，真不一定能看得到。 遇到有坎的位置，周川先爬上去，伸出手夏小青就会主动去拉周川的手。 就算周川故意，轻轻捏一捏她的手，夏小青都当没事发生，算是默认了让周川牵手。 周川一边排查所有樟树，看过的就在树干上砍一个小口子，方便确认。 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跟夏小青表白，如果要表白的话，怎么表白。 周川虽然两世为人，还真没有正儿八经表白过。 尤其是他觉得夏小青是那种好女孩，肯定不能用小混混那一套。 要不学后来电视和视频里的，用什么东西弄一个爱心去表白？ 虽然周川胆子大，让他做这种事，他还真觉得有些别扭。 有种让张飞绣花的感觉！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夏长良，他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周川虽然不怎么喜欢夏长良这人，但他终究是夏小青的父亲，周川可不想哄着自己未来女人跟她父亲闹掰。 那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在周川观念里，男人就应该把问题解决了。 他不可能真把夏长良“解决”了，那就只能让夏长良接受自己。 自己在村里名声不好，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过来的。 夏小青跟在周川身后，想着周川刚才抱自己的那种感觉，只要想到，心里就如小鹿乱撞。 在夏小青看来，她和周川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可周川态度不明显，那就只能卡在朋友之上，恋人之下的中间。 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不错。 两人一边看樟树里是否有沉香，一边闲聊，周川偶尔开开玩笑，不知不觉就把周围的樟树给看完了。 一百多棵樟树，硬是没有再发现有沉香。 周峰和夏卫东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唉！这里有花！”夏小青指着山顶。 两人已经快要到山顶，山顶以前有很多树，前几年上面需要一批树，每个村都要砍一些，然后山顶的树就全被砍掉，也没种新树苗，现在成了一大片草坪，里面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 细看之下或许一般，但看整体，确实是很美。 “走，上去看看！”周川拉着夏小青的手往山上跑。 周川看着那些花，感觉一般，他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冒。 “好漂亮！”夏小青兴奋的说道：“这就像散文里写的一样。” 周川不怎么看散文，在他入狱之前，是一篇没看过，上一世出狱之后，倒是看过一些，但也不多，他对文学最感兴趣的就是小说。 周川找了一根棍子，在草地里敲敲打打，防止有蛇：“你喜欢看散文？” 夏小青说道：“我作文很好的，最喜欢的就是语文。” 周川“哦”了一声，开玩笑说道：“你要是给我做媳妇了，不会嫌弃我是文盲吧？” 夏小青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你又不是文盲。” “跟你比估计差不多就是半个文盲。”周川说道。 “才不是，你干嘛？”夏小青见周川拿着棍子敲敲打打，问道。 周川说道：“你要不要在草地上躺一下？我看看这里有没有蛇。” 夏小青一时间有些感动，周川对她的照顾，不仅仅是大事上，哪怕是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也考虑得很周到。 夏小青走到草地上躺下，看着天上的云朵，山风吹过，一些枯叶飘落，同时带来一阵凉爽：“这就是草眠露宿吧？” 周川在一旁摘着小花，认真想了一下，还真不记得这个词或成语：“草眠露宿？这是成语么？” 夏小青“嗯”了一声：“草眠露宿，就是说在草地上露天睡觉，通常是说野外赶路、旅游累了，直接躺在草地上。” “我们刚干完活，也算吧？” 周川继续摘花，笑道：“你又没很辛苦，我们也没赶路，算不上！” 夏小青“哼”了一声：“不解风情！” 周川从草丛里抽出两根藤蔓野草，然后将他们弯成一个圆圈，在自己脑袋上比了一下，刚刚好，然后将那些野草藤一圈圈缠绕，很快就编成了一个简易的头冠。 “那我以后多读点数，学着解解风情。”周川说话时，已经开始往头冠上插花，顺便用一些细小带叶的藤蔓做装饰。 夏小青问道：“你喜欢看散文，或者名著么？” 周川说道：“我喜欢看武侠小说、仙侠小说、玄幻小说、灵异小说。” “什么是玄幻小说？”夏小青问道。 不怪她没听说过，玄幻小说这个分类应该要从《寻秦记》这类开始，但真正火起来，被大众所熟知还得等网络小说流行起来。 周川还真被问到了，好像这个分类非常模糊：“大概就是以武侠、现实、都市、仙侠这些为背景，然后加入很多超脱现实和科学的奇思妙想进去。” “那挺有意思的。”夏小青说道。 周川此时已经编好了花环，走到夏小青旁边，一把将她拉起，然后戴她头上：“更好看了！” 夏小青有些娇羞，但没有闪躲：“有多好看？” ------------ 第一卷 第43章 说教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跟西施一样，知道为什么嘛？” “你哄人的，我才不管是为什么呢！”夏小青似乎是明白了周川话里的意思。 周川正想说话，周峰和夏卫东的声音传来：“怎么没看到人呢？” “川哥和嫂子不会偷偷找地方亲热去了吧？” “有可能哦！” “那我们先等等。” 夏小青赶忙起身，朝着山下走去。 “唉，嫂子，川哥呢？”山坡上的周峰听到脚步声，略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又破坏周川和夏小青“幽会”了。 周川也跟着走了下去：“在这呢！你们都看完了么？” 夏卫东说道：“看完了！没看到有沉香。” 周峰笑着说道：“川哥，要不我和卫东再到处去找找？” 周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用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夏卫东说道：“川哥，嫂子，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两没有眼力，我们是真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随时都在卿卿我我。” “我们要是知道你们在……” 夏小青赶忙喝止：“你别说了。” 夏卫东回头看了看周川，又看了看夏小青：“嫂子，你要是不高兴，那就打川哥一顿出出气，这可跟我们没关系。” 周川虽然不介意他们开玩笑，但夏小青脸皮薄，加上现在周川跟夏小青的关系有点暧昧，就算不是女朋友，那也是“半个女友”，自然是要护着的：“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早点下山。” “明天我们得换个地方。” 山上的樟树并不算多，大多都是松树，有樟树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周川他们都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所以对周围有樟树的地方还比较了解。 周峰和夏卫东立刻去收拾东西，主要就是把那些工具全部带上，还有那一块沉香。 下山路上，周峰和夏卫东一直在讨论卖了这一块沉香后，打算怎么消费。 他们两个也不是懒人，就是比较喜欢玩。 周川说道：“沉香卖了以后你们也别光想着要去消费，还是要多存一点钱，你们两个人年纪也不算小了，还过一两年就要结婚。” “手里多一点钱，结婚的时候也能宽裕一些。” 周峰诧异的说道：“川哥，这话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得节省了？” 夏小青帮着周川说道：“节省一点有什么不好吗？” “好，挺好！是嫂子教的吧？”周峰说道。 周川说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有些事我也想明白了。” “人这一辈子，终究是要参加的，还是要为父母、老婆和以后的孩子多想想。” “你越早做准备，结婚以后就越轻松。” 夏卫东说道：“沉香这么值钱，以后赚钱还不是轻轻松松么？” 周川说道：“沉香赚不了多久的，最多半年左右，还想要找沉香就很难了。” “这半年时间，估计也就能赚两万左右。” 周川说两万，还是略微保守的，在他看来，半年赚个五万左右，还是没问题。 但这个数不能随便说，万一没赚到五万，或者夏卫东和周峰听到能赚五万以后就开始乱花钱，那可不好。 周峰说道：“两万那就够了啊！” “我表哥结婚，也就花了几千块钱，两万都够结婚几次了。” 周川说道：“那你多存一些钱，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能省的地方就省一点。” 周川的说教，在周峰和夏卫东看来，没有丝毫说服力：“川哥，你还教我们呢。” “你上次就花了五千多，就算让我们花，我们也花不了五千啊。” 周川说道：“如果你们是正儿八经的花钱，是有必要花的，别说五千，你们就是花一万，我也不说你们。” “但没必要花的，那就不能花、” “你们要给父母买点什么东西，那是孝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我买BP机，主要是想着之后我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用出，也是为了自己发展。” 周川打算找个时间跟黄耀宗和陈光瑞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他们那里弄到一个出货的渠道。 要是有发货到香江去的渠道，那药材生意就有可能做起来。 不过，周川暂时没打算把药材生意做大。 重活一世，周川对自己经营管理能力很没有底。 经营管理能力不是你的见识多了，就能经营好，就能管好的。 哪怕你认准了某一个领域，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但你经营不下去，也没有用。 至于后来常用的管理架构，周川没有进过那些大公司，只知道一些皮毛，根本就不了解内部具体是怎么运行的。 但凡大一点的公司，都有一套自己的管理方式。 随便抓一个没经过大公司的人，让他们自己架构一套跨过公司的组织架构，十有八九是搞不出来的。 大多数人，其实就能把小公司的架构弄出来，还是很简单的老板下面管总经理，再下来就是每个部门的经历或者主管，主管下面就是组长之类的，或是把总经理取消，下面直接是各部门经理或主管。 这个架构肯定是不可能做成大公司的。 还有就是管人，这不是看了后来几个案例或一些新闻就能管好的。 管理这东西，你管的松了，别人说你没有管理能力，你什么都管，那就是一言堂。 偏偏一个好的管理，还没有一个标准。 不同的管理，对下面管理的松紧程度不一样，但他们最终都能把下面的人管好。 所以，周川只打算拿药材这个生意试试水。 要是真能谈成，周川打算让周哲跟自己合作。 因为周哲是百分百有管理天赋的，多了不知道，管几十个人的能力，他绝对有，因为他上一世没有干过管理，自己做生意之后，直接就上手了。 这一点周川很清楚。 “川哥，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生意啊？”夏卫东试探着问道。 周川没有否认：“是这么想的，但具体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也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上次认识的那个香江老板，给我留了一个电话。” ------------ 第一卷 第44章 叛逆期 周川的话让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眼里露出精光：“川哥，要是做生意，也带我们一起呗？” 周川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入股可以，但你们每个人最多只能入一成，而且不允许参与任何管理和决策。” “说白了，你们出钱，然后就什么也不用管了，如果赚钱了，你们就分钱，要是亏本了，你们的钱就没了。” 现在有很多人是合伙做生意的，但很少有这种纯投资。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对这些东西更是不了解，听周川这样说，反而有些犹豫了。 他们什么都不能管，还要出钱。 哪怕是跟周川一起合作，他们心里也不放心啊！ “有顾虑？”周川看出了两人的心思。 夏卫东讪讪一笑，说道：“川哥，我们投钱了，那不就是老板么？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呢？” 周川解释说道：“你们这叫投资人，不叫老板。” “你们自己先考虑，我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 “等我准备做的时候，会找你们谈一次，你们要是准备入股，那就给我钱。” “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规矩，到时候也会跟你们说。” “亲兄弟明算账，只要合伙做生意，关系到生意的事，我们就不能讲感情，只讲规矩。” 周川上一世也没做过生意，所以他这一次做规划的时候，都是按照自己心里知道的理论来的。 “行，我们考虑考虑。川哥，要是投资的话，我们要出多少钱？”周峰问道。 周川说道：“先准备一千吧！如果要做的话，我准备按照一万到两万的总投资来算。” “这么多？赵子平家都没这么多钱吧？”听到这个数，周峰和夏卫东都有些吃惊，一两万，是很大一笔钱了。 清琅村估计还没有谁家能拿出两万现金的。 最有钱的，估计是赵子平家，赵子平八十年代就开始做生意，早年挑着担子到处叫卖，如今已经在县城开店了，家里是整个村最早建二层红砖房的，也是村里最早买摩托车的。 村里的小卖部，就是赵子平弟弟开的。 即便如此，赵子平估计都没有两万存款，但他整个身家估计五万都不止。 周川说道：“我们这半年勤快一点，多找点沉香就能赚到了。” 周川也想过去做小生意。 但他从来没做过小生意，而且有赚不到钱的风险，加上沉香的利润不见得就比小生意差。 糖炒栗子在小生意里面已经是非常赚钱的了，即便是这样，一天能赚三五十块钱就已经很不错。 一天三五十，一个月就是一千到一千五，一年就有一万多。 就算是在县城开店，一年也不见得能赚到这么多钱。 周峰笑着说道：“要是能赚到一万，我就投了。” “到时候看！”周川知道周峰是什么意思。 要是自己带他们找沉香，真赚到一万了，投了这一千，那怕血本无归，周峰他们也不在意。 但这样的投资，周川反而不想要。 说白了，容易伤感情！ 如果周峰和夏卫东真要投资，那就必须认可自己要做的这个生意才行，免得以后扯皮。 夏小青跟在后面，开口问道：“那我能不能投？要是我有钱的话。” 夏卫东说道：“那肯定可以啊！不过话说回来，嫂子你投不投都无所谓啊！” “你和川哥是一家的。” 周川立刻说道：“你行了，小青相投也可以。” 现在大多数人的想法还是比较传统的，没有那么多先进的思想。 在周川心里，如果以后跟夏小青在一起，他还是支持夏小青有自己事业的。 不管夏小青是去读书然后工作，还是跟着自己投资，或者她自己想做一些什么。 周川都是全力支持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下山，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秋季一般六点左右就会天黑。 到了岔路口，周川说道：“明天还是跟今天一样，我们早点上山，今天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一下，都累了！” 沉香是周川带回去的，其他人则是各自回家。 夏小青回到家里，本来心情很好，可夏长良早已经坐在门口，铁青着脸。 “你还知道回来？干脆别回来了啊！”夏长良看到夏小青就大吼一声，脸上满是怒容。 杨菊华赶忙从屋里出来；“你吼什么吼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夏长良厉声说道：“一大早说去周峰家里吃饭，然后就没回来了。” “明明知道今天要去摆摊，也不知道跟着去帮忙。” “跟周川走得近一点点，就变得不成样子了。” 杨菊华也有点怕夏小青跟周川玩得太过分，甚至学坏，劝道：“小青，好好跟你爸道个歉，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摆摊。” 如果是今天之前，夏小青可能还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 但今天跟周川关系已经有了点不同，在她心里，周川或许是不完美的，但绝对已经算得上优秀的。 只是以前走了一些弯路，可周川已经回头是岸了。 今天下山的时候，周川还说了要做生意。 这是正紧事！ 夏小青不知道周川的生意能不能做成，至少可以看到周川在想做正事了。 “我不去！”夏小青很坚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夏长良更怒了。 杨菊华也很震惊，夏小青以前可是乖乖女，他们说什么。都会听话的。 现在夏小青居然不听话了。 夏小青说道：“我不去！我明天要上山。” “上山，你上山做什么？”夏长良心里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他就怕女儿跟周川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夏小青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父母说沉香的事。 还不等夏小青心里做出决定，夏长良已经激动地冲上来就要打人。 杨菊华赶忙拦住：“你做什么？小青，你进屋去。” 隔壁邻居也听到声音出来：“怎么了，菊华嫂子。” 杨菊华一边拦着夏长良，一边说道：“没事，小青跟她爸闹别扭呢。” 邻居说道：“好好说嘛，小青那么听话一孩子。” “长良哥，小青都那么大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 第一卷 第45章 真的假的 夏长良也怕丢人，脸上的怒容顿时隐去了大半：“孩子年纪大了就不听话，我这不是气急了么。” 跟邻居说了几句，夏长良和杨菊华也回了屋里。 “我是跟周川上山找沉香去了。”夏小青主动开口。 “找什么沉香？”夏长良听到周川的名字，火气就又上来了。 夏小青说道：“周川找的药材，能卖两百多一斤。” “一起的还有周峰和夏卫东，找到的沉香，卖了以后，前面三天周川占七成，我们三个各占一成。” “三天以后，我们学会怎么找沉香了，谁找到，谁占七成，其他人各占一成。” “今天找到一块，十多斤，卖了以后我能分到三百左右。” 前面夏长良好几次想要开口打断，但被杨菊华给拦住了。 听到一天赚到三百的时候，夏长良和杨菊华都长大了嘴，很是难以相信。 他们两个今天赚了四十多块钱，都觉得发财了，以后家里的日子肯定是红红火火。 没想到夏小青跟周川上山一天，就能赚三百左右。 “真的？”杨菊华试探着问道。 夏小青说道：“周川已经变好了，你们能不能老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他？” 夏长良狐疑的看着夏小青：“你怎么这么偏着他？” 夏小青心里有些发虚，如果不是跟周川的关系有些暧昧，已经到了朋友之上，她肯定不会这么护着周川。 或许是跟周川在一起待了几天，夏小青已经能压住心中慌张：“我们家那个炒栗子的生意就是周川帮忙的，如果不是他，我们家怎么可能做这个生意？” “就算我们不感激他，那也不能说他的不好吧？” 夏长良虽然有点窝里横，但他的性格里，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要回两分。 周川帮他们做了糖炒栗子的生意，他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可周川的名声也确实是坏，夏小青要是一个男孩子，跟周川在一起玩，夏长良也没有那么担心。 夏长良语气略微放缓了一些，说道：“我不是反对你们！” “你是女孩子，天天跟他们在一起，那像什么话？” “就算周川真的已经学好了，你跟他们在一起，那也不合适。” 杨菊华也说道：“小青，你爸说的也有道理。” “就算周川已经学好了，你也不能老跟他们在一起啊，走得太近了，容易招惹风言风语。” 夏小青反驳说道：“我跟他一起上山找沉香的，又没做什么。” “他们要说什么就说，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小青心里却想着，要是自己以后跟周川在一起了，谁说她也不怕。 夏长良又有些气急了：“你……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名声要是坏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哪个好人家还敢要你？” 夏小青赌气说道：“大不了不嫁人呗。” “你说的什么疯话？真是太不像话了，是不是周川教你的？”夏长良又快要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杨菊华也觉得夏小青最近有些反常，以前那么乖的一个孩子，现在居然成了这样：“小青，话可不敢这样说。” “我去洗澡了”夏小青心里也有些生气，因为父母没那么接纳周川。 要是父母不能接纳周川，那她和周川就不可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看着夏小青的背影，杨菊华说道：“小青这两天确实是变了很多。” “你说，那个什么沉香是真的假的？”夏长良几乎同时说道。 杨菊华想了一下，说道：“我去秀珍嫂子家里一趟，问问夏卫东，他们是不是真去找那什么沉香了。” 秀珍嫂子是夏卫东的母亲。 ………… 周川回到家的时候，李秀梅也刚回来，看到周川扛着的木头，问道：“你这又是那个什么沉香？” 周川说道：“对，今天山上找到的，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的，周峰、夏卫东还有小青都有份。” 李秀梅说道：“这个应该给他们一份，你跟夏小青不是在谈吧？” 现在自由恋爱的人不算多，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周川说道：“我倒是想把她给娶回来，给你做儿媳妇。” “人长得漂亮，性格温柔，还持家。” 李秀梅对夏小青也是比较满意的：“你要是能把夏小青给娶回来，那也是你本事，我们村跟你同龄的女孩子，夏小青算个能干的，人也聪明。” “要不是他们家里穷，没钱供她读书，现在都是大学生了。” 周川有些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你儿子以前的名声太差了。” “人家爸妈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 李秀梅很清楚自己儿子的风评：“现在知道后悔，谁叫你以前不听话。” 周川把所有工具丢到角落：“妈，你也别光说我，以后在村里帮我说点好话，把你儿子名声弄好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把夏小青娶回来给你做儿媳妇。” 李秀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已经跟夏小青好上了？我看最近不管去什么地方，你们两个都是一起的。” 周川没有承认：“没有！我倒是想追她，就她那性格，一时半会肯定追不上。” 李秀梅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你要真追，倒也没事，但不能让看见，也不能太过火了。” “要是人家不愿意，你也别强求。” 周川说道：“你儿子不是流氓了，不会乱来的。” 李秀梅叮嘱道：“我是怕你不知道分寸，你要是追不上人家，人家以后还要找对象，你要是做得太过分了，坏了人家名声，人家还怎么找对象？” 听到母亲说夏小青以后还要找对象，周川心里就有些烦：“她还找什么对象，我一定把她给追上，给你做儿媳妇。” 李秀梅有些生气了：“我刚还跟你说了，人家不愿意就算了。” “你要是敢做得太过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川连连点头：“行行行，你是我老妈，我都听你的，保证不会做伤害你儿媳妇的事。” “你给姐姐打电话了么？她什么时候回来？” ------------ 第一卷 第46章 吃饭 上一世，姐姐离婚之后，跟周川几乎是断了联系的状态，直到周川死的时候，他们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面没通话。 周川心里很能理解姐姐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只有后悔和愧疚。 周川上一世还存了一笔钱，虽然不多，只有几万块，一直想给姐姐，也算是给姐姐的一些补偿。 这几万块钱肯定是弥补不了对姐姐的伤害，那已经是周川最后能做的事。 奈何周川怎么也联系不上姐姐，托人带话，也一直都是石沉大海。 后来周川千方百计找到一个有姐姐绿泡泡的人，给姐姐发了很长一段信息，也说想把这一笔钱给姐姐，最后得到的消息只有一段话：“我不想跟他还有任何关系，不要把我任何联系方式给他。” 这一世，姐姐就是周川最想要弥补的人之一。 李秀梅说道：“你姐姐说要等中秋才能回来。” 周川算了一下时间：“那也快了，还有十来天。” “你爸过两天要回来了。”李秀梅说道：“不要跟你爸吵架。” 周川以前跟父亲周柏城三句话不对头就会吵起来，有时候周柏城还会动手，好在周川挨打了也只会跑不会还手。 “这两天我去一趟县里，给爸买点东西。”周川说道。 李秀梅说道：“不用，你爸也不在乎那些。” 周川却不这么觉得：“他不在乎是他不在乎，我做儿子的尽尽孝心，那是我做儿子的事。” “这些年来，爸辛苦了，我总得表示一下嘛！” 李秀梅听到这些话，心中满是开心：“你懂事就行，给你爸买东西也别买太贵了。” “知道！”周川压根没把这话往心里去。 既然已经去买东西了，那肯定不能买太差的。 李秀梅忙着去做饭，周川抽空去后面把菜地淋了水。 ………… 次日，周川天刚亮就已经起床，刚出门就看到夏小青坐在厨房帮忙烧火。 “这么早？”周川有些吃惊。 这才刚天亮，夏小青肯定是天还没亮就起床了。 李秀梅知道周川要上山，所以起得也特别早，这时候正忙着切菜：“我起来的时候小青就在门口坐着了。” 周川隐约猜到了一些原因：“我先去刷牙。” 周川洗漱完回来，李秀梅已经在忙着炒菜。 一个腊肉，一个炒鸡蛋，还有一个青菜。 这个菜的标准已经完全超过平时吃饭的标准了，明显就是因为夏小青在才弄的。 李秀梅一个劲跟夏小青聊天，不时夸夏小青这好那好。 周川拿了一把小凳子进来，放到一旁：“我来烧火，你坐出来一些。” 烧火还是很热的，现在的柴火也没有后来好。 后来谁家要是烧点柴火，基本都是纯木柴，但现在没有那么多木柴烧，所以就会烧很多茅草、灌木、玉米杆子之类的，这种柴火人不能走开，因为一会就烧没了，要不时往里面添柴火。 “没事，我烧就行。”夏小青说道。 周川一把拽起夏小青胳膊，把她给拽了出来：“热死了，坐外面。” 夏小青只好坐到外面一点。 李秀梅说道：“小青，你跟周川上山的时候，都可以来家里吃饭，也免得家里开火了。” 周川朝着夏小青眨眨眼：“对，就把这当自己家。” 夏小青知道周川是什么意思，脸上微微一红。 李秀梅见夏小青反应，立刻加了一句：“当自己家也成！” “我就像要一个小青这样的女儿，聪明又勤快。” “你姐还好，就你懒得成了个贼一样，什么都不干。” 夏小青说道：“周川也挺好，他懂得多。” 周川说道：“你别光顾着夸我，我妈妈想让你做她女儿，你叫一声妈，让她给你包个大红包。” 李秀梅顿时“咯咯”直笑：“我要有小青做女儿，做梦都要笑醒。” 夏小青有些害羞，赶忙说道：“我去把青菜滤出来。” 青菜已经洗了，还泡在水里。 李秀梅是过来人，看夏小青反应就知道，只要儿子努努力，还真有希望把夏小青给追到手。 难搞的是夏小青父母那边。 将心比心，如果李秀梅是夏小青母亲，也不放心把他嫁给以前名声很差的周川。 心里想着，李秀梅已经决定以后没事就跟夏小青父母多走动走动。 同时，也有点担心周川以后又不可靠，害了夏小青这么好的女孩子一辈子。 菜炒好，天已经亮了。 夏小青没吃饭就出来了，自然是跟着一起吃。 三人正吃着饭聊着天，周峰来了，看到夏小青在这吃饭，还略有些惊讶：“嫂……额……小青来得早啊！” 周峰叫“嫂子”顺嘴了，差点又叫出来。 “周峰，你吃了么？饭有多的，在这吃一碗。”李秀梅说道。 周峰在靠墙的竹椅上坐下：“婶，我吃了，不用管我。” 周川把烟丢给周峰。 没过一会，夏卫东也来了：“嫂子，在这吃饭呢？” 话刚说出口，夏卫东就意识到说错话了，赶忙继续说道：“吃什么菜，唉！腊肉，川哥，给我夹一块尝尝，肥一点的。” 虽然夏卫东尽量掩饰，但李秀梅听得清楚。 之前周峰改口快，李秀梅还疑惑，现在听清了，也猜到周峰应该也是想叫“嫂子”。 这可能是年轻人开玩笑，但关系没到那一步，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李秀梅趁机说道：“你们以后上山，都来家里吃饭，也免得家里忙。” 李秀梅本来没想叫周峰和夏卫东，做这么多人的饭，可能还要做几个月，又累又要花销。 把他们叫上，主要是为了把夏小青给叫过来。 “婶，不用！”夏卫东赶忙拒绝。 周川开玩笑说道：“没事，来我家吃也可以。” “以后从沉香里扣生活费就行，每个人一顿算两块钱。” 李秀梅拍了周川一下：“吃个饭算什么钱？就这么说好了，上山的时候，你们就都来家里吃，我给你们做。” “想吃什么可以跟婶说，婶提前给你们准备好。” 周峰和夏卫东立刻反应过来：“那行，我们听婶子的。” ------------ 第一卷 第47章 分开行动 吃过饭后，周川一行人他上所有东西准备上山。 路上偶尔能碰到早起出去干活的村民。 村民看着他们一行人，也会有人打招呼，还有人好奇周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也有人奇怪夏小青这个乖乖女，怎么跟周川他们一伙人走到一起了。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虽然跟周川不一样，在村里的口碑并不算坏，当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也是那种玩得很疯的。 夏小青就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平时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的。 进山后，夏卫东立刻说道：“嫂子，你看到梅婶的眼神了没？不得明天就让川哥把你娶回去做儿媳妇。” 夏小青还是很开心的，得到了李秀梅的认可。 周川怕夏小青不好意思，接过话头：“行了，这事你们别出去乱说。” “良叔那边，对我肯定是有些意见的，我以前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太好。” “你要出去乱说，他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搞不好还要去找我妈。” 夏卫东说道：“川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心里有数的。” “等你名声好了就去良叔家提亲，等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我跟周峰就给你们做伴郎。” 周川没好气说道：“你今天在我妈面前叫嫂子就叫顺嘴了，我们肯定是听到了。” 夏卫东有些尴尬：“川哥，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呀。” “你也说了我是叫顺嘴了。” “不过我保证以后我肯定注意。” 周川也没指望他们真能注意：“你们有跟家里人说，沉香的事不要出去讲吧？” 周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川哥，我妈已经跟我小叔说了。” “我小婶那嘴巴，估计用不了两天，整个村的人都会知道。” 周川早就猜到了，这事肯定会被传出去：“算了，说了就说了吧。” “我在县城卖沉香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看到了，其他地方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找沉香了。” “我想着，要是村里人知道的迟一点，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在周边找找。” “要是村里人都知道了，他们肯定会上找的，就算我们技术比他们好，比他们会找，那也架不住人多。” 上一世，沉香的事传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上山找沉香。 很多人不认识沉香，把其他的树叶给砍了。 还有的人知道是樟树里面的，但他们不会分辨，只能看到樟树就砍。 就那一段时间，很多树被砍。 直接导致上面下了通知，任何村民不准随便砍树。 实际上，现在也不能随便砍树，但清琅村在山峡谷里面，周围都是山，平日砍几棵树，也不会有人管。 毕竟树多。 夏卫东说道：“但我们把这边找了，就去我外婆那边。” “我外婆那边有很多樟树，肯定能找到沉香。” 周川说道：“可以，先把我们村附近找了吧！” “今天的路有点远，走快一点，到了地方以后也麻利一点，尽量在天黑之前到家。” 周峰和夏卫东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们两个经常会上山。 夏小青虽然也是生长在农村，同样也会经常进山，终究是女孩子，体力上肯定比不过男生。 走到三分之二就已经有些累了，只能稍微休息一下，然后让周川牵着她的手走，也能节省一些体力。 翻过一个山头，又爬上一座山，终于是到了地方。 距离虽然不算近，但这边经常会有采药的人过来，所以有人走过的痕迹。 周川看了一眼周围，说道：“到地方了，还是跟昨天一样，你们两个一人找一个方向，我和小青一个方向，找到沉香就叫人。” 夏卫东已经拿出柴刀：“行，那开始干活咯！” 周川叮嘱道：“山上有蛇，自己注意点。” 周峰对此一点也不在意：“蛇看到我，那都得绕着走，要不然我把他抓回去炖汤喝。” 周川拿起边上棍子，敲了周峰一下：“你少张扬，让你注意就注意点。” “最容易淹死的，就是会游泳的人。” 周川知道周峰会抓蛇，而且一抓一个准。 就算是毒蛇，他都是看准机会，一把就抓上去，总能准确抓住蛇的七寸。 有时候周峰也会去抓蛇卖。 周川就怕周峰这种，仗着自己会抓蛇，对所有的事都没有敬畏之心。 现在想要打血清，可不是容易的事。 不说别的，从这山里出去，再去镇上坐车，但凡是剧毒蛇咬一口，这么远的距离，到县城黄花菜都凉了，还不一定有血清。 周峰“嘿嘿”一笑，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川哥，我发现你跟嫂子在一起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周川没回他的话：“少说这些，注意安全！” “知道啦！”周峰应了一声，朝着一旁走去。 夏卫东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周川则带着夏小青往上面走。 因为今天的路程比较远，周川也没时间跟夏小青打情骂俏，得尽快把这里樟树都找一边，看看有没有沉香。 沉香还是太难生成，找了半天，至少看了几百棵大樟树，也没看到有沉香。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 “先吃点东西吧，时间也不早了。”夏小青见周川找的满头是汗，她本来想跟周川分开去找，可周川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山里乱走，只准她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 “行！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沉香。”周川心里原本预计一天找一棵树应该不难，没想到难度还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测。 夏小青把饭团递给周川：“沉香这么贵，肯定很难形成，完全是看运气的嘛！” 周川接过饭团，打开外面的纸，就这白菜叶子要了一口，饭团里面有鸡蛋和腊肉，味道还不错。 夏小青坐在一旁小口吃着饭团。 两人吃着饭团闲聊，周川吃完时，夏小青还剩了一半，递给周川：“我吃不完了。” “你不是故意给我留的吧？”周川还怕真夏小青是这么想的。 夏小青说道：“没有，我真吃不完了！” 周川还真没吃饱，忽然伸手去摸夏小青小腹：“我看看吃饱了没。” ------------ 第一卷 第48章 野猪出没 夏小青惊呼一声，想要躲开，周川的手已经按在她的小腹上。 这是农村老人常常逗小孩的，摸摸肚子看是不是吃饱了。 “你别乱摸啊！”夏小青拿开周川的手，实际也没特别反感。 周川将那半个饭团分了一半出来：“一人一半，明天带的饭团得弄大点，要不吃不饱。” 夏小青“嗯”了一声，偷偷看了周川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甜甜的笑容。 她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尤其是周川丝毫不嫌弃他吃过的饭团，这让她有种跟周川关系更进一步的感觉。 两人刚吃完饭团，忽然一声怪叫传来。 “嗷……嗷……嗷……” “是什么东西？”夏小青被这叫声吓住了。 这叫声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比较凶猛的野兽。 现在各种动物还没有保护起来，甚至还有人专门用土枪打猎。 听村里老人说，以前山上有老虎，但年轻一辈没见过。 偶尔会有进山采药的人说看到了，又没有办法验证真假。 不过豹子之类的野兽，周川是真见过。 野猪就更不用说了。 “应该是野猪。”周川说着拿菜刀砍了一棵婴儿手腕粗的硬木树干，然后把一头快速削尖。 要是真有野猪，那就只能躲起来，万一它进攻，用柴刀跟野猪干仗，基本就是找死。 只要见过野猪的人都知道，野猪战斗力十分强悍，普通人不用土枪、陷阱跟它干仗，就算是赢了，也是惨胜。 “要不我们先躲一下吧。”夏小青说道。 周川四处看了一眼，指了指左侧：“那边有石头，我们去那边。” 周川选的地方一侧是高坎，一侧有个巨石，中间恰好有个小空间，躲一两个人肯定没问题，而且这个小空间，两边都可以进出。 话才刚说完周川已经拉着夏小青朝着巨石那边跑去。 “你先进去。”周川朝着夏小青示意，让她站在里面。 里面的空间不算宽，人要侧着才能走进去，还深度可以，有两米多。 当两个人全挤进缝隙后，周川把柴刀递给夏小青：“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 “如果是野猪，就算发现我们，也撞不到我们的。” 周川的话才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一阵“沙沙”声。 很快，就看到有一群野猪，慢悠悠走过来，边走还边拱地上的枯叶和泥土。 野猪是杂食性动物，他们吃红薯、玉米一类的农作物，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也会吃一些植物的根茎、挖地里的蚯蚓吃。 这一群野猪，里面有两头体型庞大，估计得有四五百斤，属于很大个体的野猪了。 另外还有几条一百斤出头的野猪。 “好多！”夏小青有点害怕。 清琅村有上山采药被野猪拱死的例子，这还就在几年前，人被抬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死，只是那模样确实有些惨烈，独自都被顶开了。 周川伸手搂住夏小青肩膀：“没事，有我在呢。” “就算他们看见我们也不一定会攻击。” “哪怕攻击我们，在这里面，他们也控制不到。” 夏小青没有挣扎，反而往周川身上靠了靠。 夏小青比周川矮了快一个头，周川故意凑近夏小青，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鼻中。 “你头发好香！”周川说道。 夏小青心里有些窃喜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害羞：“你别玩了，野猪在外面呢。” 周川笑着说道：“好，听你的。” 周川嘴上这么说，又故意用脸蹭了一下夏小青的头顶。 夏小青轻轻打了周川一下：“你别乱动。” 周川故意紧了紧搂住夏小青的手：“你爸昨天是不是说你了？” 夏小青沉默了片刻，说道：“没有！” “你骗人。”周川压根就不相信：“你跟我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回头我想想办法，要是你爹一直不待见我，我以后怎么去你家提亲啊？” 夏小青带着羞意说道：“你就知道胡说八道，我跟你又没关系。” 夏小青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希望周川有些表示的。 在夏小青心里，其实很希望两个人能尽快确定关系。 这样她就能安心一些。 要说夏小青心里完全没有顾虑，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认识周川很长时间了，但跟周川熟悉，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 换做其他人，关系肯定不可能进展的这么快。 一是周川最近确实帮了他们家不少，还表现出了不一般的认知、知识和处理事的能力，这让夏小青对周川的好感，那是直线飙升。 在夏小青认识的同龄人中，还真就找不出能比最近周川表现还优秀的人。 二是周川确实主动，有时候会动手动脚。 如果没有第一点，周川动手动脚，只会惹异性厌烦。 周川有一种亲夏小青一口，然后表明关系的冲动。 但这一种冲动很快有被忍住了。 在周川“流氓认知”中，自己和夏小青的这些事，虽然暧昧，却也不是很过分。 因为以前他认识的流氓、混混跟其他异性玩的时候，就算不是男女朋友，搂搂抱抱也是经常的事。 至于后来，男女关系更加开放，在普通人中这样搂搂抱抱肯定有些过了，但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只要不确定关系，以后就还有缓冲的可能。 “等我把你爹搞定，你就是我媳妇，所以你现在准确来说，是我未来女朋友，不，未来媳妇，要是我不提前搞定你爹，到时候你爹肯定天天说你。”周川说道。 夏小青听到这话，心里一暖，虽然周川不愿意现在确定两人关系，那也是为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还是那些野猪眼神厉害，居然看到了两人，还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周川也被吓了一跳，握紧手里的杆子，要是那些野猪真冲过来，那就用棍子戳，而且要戳野猪脆弱的地方，比如眼睛。 野猪的皮可是很厚的，周川手里的这木棍，不戳要害，对野猪的杀伤力有限，还有可能把野猪给激怒。 夏小青见野猪过来，吓得紧紧靠在周川身上，双手抓住周川衣服。 ------------ 第一卷 第49章 天底下最好的人 周川心里虽然担心，嘴上安慰道：“没事！他们要是敢上来，我就戳死他们。” 说话的时候，周川目光已经扫了后面一眼，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躲避，万一这里不安全，也可以让夏小青躲一躲。 “哼……哼……” 周川靠近两人后，也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缓缓悠悠走了。 这让周川暗暗松了一口气。 等了两分钟，直到外面再也没有动静，周川说道：“我出去看看！” “不要！再等一会。”夏小青拉着周川。 “担心我？”周川笑问道。 夏小青不吭声。 “不说就算了，那我出去看看。”周川心里知道，就是想听夏小青亲口说出来。 夏小青怕周川出去遇到危险，只能忙点头：“你别出去啊，那些野猪说不定还没走远，万一回来怎么办？” 周川再次问道：“那你是不是担心我？” “是。”夏小青承认了，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难为情。 “那我再等等。”周川故意把手从夏小青肩膀上往下挪，楼主夏小青的腰部。 夏小青略微挣扎了一下，见周川死皮赖脸，就是不松手，干脆也默认了。 “小青，要不你还是去读大学吧？”周川觉得无聊，又说起这事。 夏小青摇头：“不去！读大学要去四年。” “是不是怕我跟别人好上了？”周川笑问道。 夏小青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是会否认的。 周川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这四年我为你守身如玉。” “你说话脸皮真厚。”夏小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高兴，也有被周川逗的原因。 周川正色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读个大学真的要好很多，不说你以后工作什么的，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你也可以教他们更多。” “还有，如果以后我真搞定你爹，你嫁给我了。” “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有自己的事业，不是围着家里转。” “像农村女人，结婚以后基本上家就是他们的重心。” “她们除了家，完全没有自己的事要做。” “当然，我说要做的事，不是赚钱养家，而是做你喜欢做的事。” 周川的这些想法，在这个年代，那是比较先进的。 也符合夏小青的观念。 哪怕是在农村同龄人中间，也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观念。 周川这些话，反而让夏小青愈发觉得周川好！ “你真是这么想的？”夏小青问道。 周川斩钉截铁说道：“那当然啊！你是文科的，看你性格，可能比较喜欢那些偏文化类的东西。” “不管你是喜欢画画、音乐，还是散文、小说，你以后不仅仅可以去看、去听，还可以自己创作。” “我也不是说，你创作就一定要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你自己开心就行。” “至于赚钱养家的事，可以交给我。” “我希望你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能有自己想做的事业，活得高高兴兴，没有遗憾。” 夏小青听得心里感动不已，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至少在此时夏小青看来，周川就是天底下最贴心的人。 什么都不用她做，只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虽然这是画了一个大饼，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实现。 即便如此，夏小青心里也非常高兴，甚至高兴的有点不能自已。 周川笑道：“我只是对你这样，其他人我才不管呢。” 夏小青说道：“其实我真的想过这个事，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想去读了。” “要是去读的话，那我还要复读一年，然后去读四年书。” “等我读完书，都二十三了。” “我是喜欢你说的那些，可这些东西，也不一定非得去学校。” “我可以自己学啊！” 周川还想要劝，夏小青再次说道：“你以后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我不想去！” 夏小青心里还是有点想去的，只是她现在确实已经被周川感动了，一心扑在周川身上。 相比读大学，她心里真觉得周川更重要。 而且这一早就是四年，他们顶多能通书信，偶尔打打电话。 万一周川真跟别的女孩好上了，她肯定后悔。 再加上原生家庭的问题，夏小青总会把自己的需求，压到最低。 这也就导致，她读大学的事，也不是不能放下。 周川低头看着夏小青，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劝说。 “你刚才都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夏小青说道。 周川叹了口气，说道：“不去就不去吧！” 周川虽然觉得夏小青应该去，可周川自己也没读过大学，也没有享受过学历带来的好处，上一世甚至没有因为低学历而错过什么机会。 周川对大学的推崇，基本是觉得大学能带来一些好处，虽然能周川说得出这些好处，可他自己没有切身体验过，就没有那么清晰的感受。 夏小青死活不愿意去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也没觉得错失了多大一个机会。 “下次去县城的时候，我们去一趟图书馆，我给你买一些书回来。”周川说道。 “买什么书？”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看你喜欢什么样，我们就买那一方面的。” “你要喜欢文学，我们就买一些散文、诗集、名著小说，还有一些写作技巧之类的书，要是有分析文学的书，也可以买。” “你要喜欢音乐，我们就买乐谱、乐理知识。” “喜欢画画，我们就买画册，画画理论相关的书。” “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就在家里自己看看书。” “然后做点自己喜欢的。” 夏小青说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看散文，画画没接触过，音乐倒是听过，有一些自己喜欢的歌，但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周川想了想，说道：“那就都买一点，要是你都会了，以后也是一个才女。” “有很多钱的，买一两本就够了。”夏小青说道。 周川可不在意钱：“该花的花，该省的省。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得好么？” ------------ 第一卷 第50章 回马枪 夏小青没有说话，却满心幸福感。 周川现在简直就是她心里的小太阳，温暖、耀眼！ 又聊了几分钟，周川决定出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夏小青想跟着一起出去，却被周川给拒绝了：“你在这待着，我就在周围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你再出来。” “哦！”夏小青乖乖应了一声。 周川缓缓走出缝隙，刚走出去十米左右，环顾四周。 “沙沙沙！” 一阵节奏极快的声音响起。 周川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只野山羊疯狂急奔，朝着自己而来，在它后面，还有一只速度极快的东西。 定眼一看，居然是豹子！ 周川赶忙朝着缝隙跑去。 “怎么了？”夏小青见周川神色不太对劲，赶忙问道。 周川压低声音，说道：“有豹子！” 夏小青立刻不说话了，生怕说话的声音把豹子吸引过来。 豹子的战斗力，不一定就比野猪高，在防御力方面，豹子是远远不及时野猪的。 但大家对于豹子的恐惧程度远远超过野猪。 周川见夏小青脸都白了，伸手抱住她，低声安慰：“没事的，我以前就遇到过。” 夏小青伸手抱住周川，声音略带颤抖：“我有点怕！” 周川轻轻拍着夏小青安慰。 也不知道是那山羊看到了周川，还是这边的风水比较好，山羊还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紧跟着，豹子也跑了过来。 野山羊看到周川，居然不怕，径直跑来，不过擦着旁边巨石跑了过去。 豹子也看到了周川和夏小青，顿时停下了脚步，目露胸口，龇牙咧嘴的露出獠牙，没有继续追野山羊，而是死死盯着周川和夏小青。 周川缓缓放开夏小青，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幅度，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引起豹子过激反应。 放开夏小青后，周川握紧手里的木棍。 这缝隙野猪进不来，但豹子是能进来的。 “小青，后退一点点！”周川叮嘱道：“不要出去，后退一点就行。” 多空出一点位置，要是豹子扑过来，周川就能用木棍去捅刺。 这木棍不一定能刺穿野猪的防御，但绝对能刺穿豹子的。 忽然，豹子弓起了身子，做出进攻姿态。 周川也握紧了棍子，把身体压低，只要豹子过来，就捅出去，万一刺中，手把节方向，就能立刻顶到地上。 “嗖！” 豹子动了，真朝着周川他们冲了上来。 豹子动作敏捷，直接就朝着缝隙而来。 夏小青怕周川空间不够，赶忙后退，直接出了这个缝隙，给周川留出足够后退的空间。 周川也在第一时间握紧手里木棍，朝着豹子刺了上去。 “噗！” 准确刺中豹子腹部，周川立刻把手把撑到地上。 木棍弯曲度得好似一张弓。 豹子猛烈挣扎，顿时鲜血直流。 “咔嚓！” 木棍在豹子猛烈挣扎下，居然直接断了。 豹子落地，却没有落荒而逃，而是继续发动了进攻，直接就冲进了缝隙里。 幸好夏小青提前让出了位置，要不然周川后退，肯定会撞上夏小青。 周川本来是蹲着的，后退的时候差点滚倒，幸好身手还算敏捷，反应也快，才没摔倒。 即便如此，周川还是被豹子的爪子抓了一下。 衣服轻松被撕开，手臂上留下一条抓痕，鲜血直流。 猎豹的爪子，锋利得就跟刀子一样。 刚才那一下还没有抓实，要是抓实了，肯定深可见骨。 “小青，走！”周川大喊一声，手里握着断了的木棍，准备趁着猎豹还在缝隙里，不好躲避，把它给堵死。 顾不得去看夏小青，周川握着木棍朝着缝隙里又捅了上去。 猎豹赶忙停下脚步，这一下没有刺中，开始跟周川对峙，似乎是在寻找机会。 周川心里快速思索应对办法。 直接跟一头豹子硬碰硬，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豹子在这缝隙里面，他还能周旋一下，要是到了空旷的地方，哪怕受伤的豹子，那反应速度，也不是人类能比的。 “周川！”夏小青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不知道夏小青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高坎。 周川用余光看了一眼，上面。 直见夏小青旁边有一大截别人砍了不要的树，估计得有一米多。 夏小青此时用力把树往缝隙里推，只要那一根树砸下来，就算砸不死这豹子，也绝对能让它重伤。 周川领会到夏小青的意图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把豹子堵在里面，不让它出来。 豹子也不傻，虽然听不懂话，但它感知非常敏锐，听到上面有声音，立刻抬头看去，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计划。 豹子不再继续对峙，忽然跃起。 豹子的弹跳力惊人，这一下几乎快要跳到高坎顶部，周川肯定是拦不住的。 “沙沙沙” 几乎同时，一阵杂乱的树叶响声传来。 “哼……哼……” 还伴随着野猪的叫声。 “砰！” 夏小青这时也把那木头退了下来。 木头一端刚好砸中豹子后腿。 豹子身体顿时往下坠，落在周川身后。 “周川，躲进去！”夏小青大喊一声。 周川听到野猪的叫声已经越来越近，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些野猪又回来了，还发疯似得朝着这边冲来。 周川赶紧躲跳上塞在缝隙里的木头上，快速躲了进去。 豹子才刚起身，两头野猪已经冲上了来。 “砰！” 豹子被撞飞，重重撞在后面的土坎上。 这些野猪许是跟这豹子有仇，这样还不甘心，直接用獠牙又顶又撞。 一开始豹子还能稍微反抗，后来直接不动了。 周川也趁着这机会，把夏小青从高坎上扶了下来。 两人躲在缝隙里，看着豹子被野猪蹂躏。 周川倒还好，虽然场面有些血腥，不觉得有什么。 豹子死了，这些野猪就算想攻击自己，也因为体型过大进不来，反而安全。 夏小青看到这血腥场面，被吓得脸色惨白。 周川抱住夏小青，安慰道：“没事了！这些野猪进不来。” 就算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夏小青吓得只能“嗯”了一声，不敢去看外面。 ------------ 第一卷 第51章 又有惊喜 好在那些野猪并没有对周川他们发动进攻，把豹子顶死之后，又在四周徘徊了一会后全部离开。 夏小青也渐渐平复下来，却并没有从周川的怀里挣脱，反而就这么任由周川抱着。 “这些野猪怎么会返回来攻击豹子啊？”夏小青心里已经大定。 周川猜测道：“估计是豹子猎杀过他们落单的伙伴吧？我也不太清楚。” 这种事确实是挺难遇见的。 “我出去看一下，你在这等着。”周川放开夏小青，再次走出缝隙。 “野猪都走了么？”夏小青问道。 周川站在高处，环顾四周，那些野猪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应该都走了。”周川走到豹子尸体旁。 这豹子应该叫云豹，此时早已经死透了，地上全是鲜血，身上都是伤口。 夏小青也凑了出来，对于这种血腥场面，农村人大多都能接受，过年的时候，谁家还不杀一头猪？ 夏小青怕的是野猪和豹子干仗的场面，太多暴力。 “现在怎么办？”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这豹子应该值不少钱。” 周川心里还在盘算，要怎么把这豹子给卖了。 豹子皮毛、骨头、肉，可都价值不低。 虽然豹子被野猪顶得到处是伤，皮毛受损，可能会价格稍微低一点，终究还是豹子皮。 “不知道啊！听我同学说，前年他们村有人杀了一头豹子，皮就卖了好几千呢。”夏小青说道。 周川觉得几千也不算很高，这要放后来，一张正儿八经的豹子皮，怎么也得卖几十万。 当然，年代不同，这钱的价值自然也就不一样。 “这豹子卖的钱，给周峰和卫东一人一成，剩下的，我们两个平分。”周川说道。 夏小青倒是没什么意见：“都听你的。” 周川大概估算了一下，这豹子估计四十斤左右，倒也不算很重。 其他豹子体重多少周川不知道，但山里偶尔能看到这种云豹，就没见过能到七八十斤的。 “再等一下，如果那些野猪不回来，我们就把周围的樟树看完，没有沉香就回去。”周川还真有点担心，要是在太晚了，会遇到其他的猛兽。 山里人都知道，大多数猛兽，都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出来捕食。 又等了十几分钟，那些野猪没有再回来。 周川把云豹尸体放到石头上，为了防止云豹尸体被其他小型食肉动物和虫子发现啃食，虽然这样做效果不是很大，多少还是有点用。 剩下一大片地方，周川和夏小青两个人并排往山上看，速度倒也还算可以。 “川哥……川哥，找到了，有沉香。”周峰兴奋的声音传来。 周川看了一眼身后的樟树，还有一大片，视线范围之内都有樟树：“你先把有沉香的树做出标记，继续把没看完的樟树看完，要是今天时间够，今天砍，时间不够就等明天。” 周峰应了一声后又转身回去继续忙活。 周峰才走不到半个小时，夏小青也兴奋的喊道：“周川，我这好像也有，你快来看看！” 周川没想到这一片林子能发现两棵有沉香的樟树，赶忙跑了过去。 夏小青找的这一颗樟树没有明显的树瘤，但树干上缺了一块，边上还有以前渗出树脂留下的些许痕迹。 夏小青在树的伤口砍了一个口子出来，里面能看到褐色的木肉。 樟树的木头是白色的，这褐色就是沉香。 “是不是沉香？”夏小青问道。 周川点头：“是！你这砍的不深，看样子这一棵树应该有不少，二十斤肯定少不了。” “我厉害吧？”夏小青略带得意的说道。 周川笑着夸赞：“厉害，你这么聪明，当然厉害。” “现在找到两棵了，今天肯定砍不了，后面不用太着急，看仔细一点。” 夏小青盘算着：“那豹子可以卖不少钱，今天又找到两棵沉香，还有昨天找到的，等全卖了，那我是不是也很有钱了？” 周川说道：“那肯定的，全买了的话，你至少能分到几千块钱。” 夏小青说道：“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用来干嘛了。” “大部分给我爸妈，把房子修一下，我们家屋顶好几处都漏水了，下雨的时候，就得用盆接着。” 周川说道：“不用修了，直接建新的吧！” “现在是秋天，很少下雨。” “回头只要把漏雨位置的瓦翻一下，撑过今年没问题。” “等到明年开春，就可以建新房。” 夏小青家的房子比周川家的还要破旧，建设年长可能差不多。 但周川父亲是泥瓦工，房子有点什么问题，都可以自己处理。 夏小青说道：“我这些钱怕是不够哦！” 周川说道：“你急什么，我们不是还有半年时间么？” “你找的沉香，七成归你。” “这钱自然就多了，建房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夏小青连连摇头：“那肯定不能给我七成，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量好的，前面三天，不管谁找的，都是你拿七成。” “豹子我跟你分一样多的就算了，那不是沉香，周峰和卫东也不能说什么。” “要是你单独给我一个人坏了规矩，让他们两个怎么想？” 不得不说，夏小青考虑还是很周全的。 她说的这些也都是客观事实，如果真给夏小青多一些，哪怕只是私下给，周峰和夏卫东也难免会多想。 “那听给你的，不过后面肯定还能找到沉香的，你们家那房子不用修，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家也要盖房子，可以一起动工。”周川说道。 夏小青问道：“那大概要花多少钱？” 周川大概估算了一下，说道：“只算建主体，不算装修，一层一万左右吧！第一层会多一点，第二层少一些。” 夏小青有点被这个数额给吓到了：“这么多钱？” 周川说道：“这是建房子啊！” “而且这个价格也不算特别贵，我们这断时间努努力，自然就赚回来了。” 夏小青觉得贵，并不完全是觉得两万有些多，还有一个原因，她是女儿，以后是要出嫁的。 把钱花在娘家，尤其是大钱，她心里也有些犹豫。 ------------ 第一卷 第52章 小心思 也不怪夏小青这么想，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就很难逃脱这个年代的桎梏。 人的三观是会被周围环境和人影响的，现在整个社会都有一个很统一的观念，那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甚至有很多父母觉得，女儿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哪怕女儿被女婿打了，很多父母也会劝女儿忍一忍，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谁家还不是这样呢？ 女孩子也有一个相对统一的观念，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离婚，因为无处可去！ 这种观念占据了整个社会大多数群体。 夏小青会有这样的顾虑，自然也就说得通了。 在夏小青的观念里，自己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家里建的房子，不管什么样，这种肯定是要给弟弟的，跟自己不会有什么关系。 至于这段时间跟周川一起挣的钱，夏小青心里早就有打算，其中一部分是要交给父母的，还有一部分，只要自己存起来。 夏小青心里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手里不留一些钱，后续想要跟父母拿钱，肯定要费劲口舌，还不一定能拿得到。 “也有点贵了。”夏小青说道。 周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才猛的反应，知道了夏小青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留一点钱在自己手上？”周川问道。 夏小青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对我爸妈都有点重男轻女。” “我现在给他们的钱，以后肯定是拿不回来的。” “现在能挣到钱，我就想手里多留一点。” “以后我自己想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也有能力。” “要是以后还能挣到这么多钱，我以后还能给他们。” “不是非得现在就要把自己给掏空，不给自己留余地。” 周川建议夏小青家里建房子的时候，还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现在站在夏小青的角度上仔细考虑一下，其实夏小青是对的。 “也可以先建房子，到时候你不拿这么多钱出来，我主动借给你爸妈。”周川说道。 夏小青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就算你主动提出来，我爸妈也未必愿意跟你借钱。” “我们家一年的收入就只有这么多，跟你借钱的话，很难还得上啊。” 周川却不这么觉得：“以前还没有卖糖炒栗子的时候，你爸妈可能不敢借太多钱。” “现在他们有这个收入，而且你出了一部分钱，他们应该会借的。” “实在不行，建不了两层你，那就建一层，也是没问题的。” 上一世，就算是一层的红砖房，在整个九十年代也是比较好的，到了2000年以后，也不算落伍，要到2010年左右，一层红砖房才有点说不过去，属于比较穷的家庭。 要是夏小青家建一层，住二十年左右，也是划算的。 “那听你的，要是真能挣这么多钱的话，一层全都我出也可以。”夏小青心里的计划只要有一笔钱在自己手里就行。 周川提议道：“那等两天我们去一趟县城或者市里，你带上身份证，我们去办存折。” 现在已经有银行卡，但普及率非常低，大多数人都还在用存折，ATM机也没有普及。 夏小青“嗯”了一声：“可以啊！” 两人继续往上找，一直到下午在山里跟夏卫东碰头，附近所有的樟树都已经全部看过了。 “你有看到沉香吗？”周川问道。 夏卫东摇头，有些失望：“一棵也没找到。” 周川说道：“小青找到一棵，周峰那边也找到一棵。” “真的？那岂不是发财了。”夏卫东大喜，虽然自己没找到，但夏小青和周峰找的，他也能分一成，就算只有一二十斤，那也是几百块钱的收入。 这可比挖药材赚的多多了。 周川说道：“今天时间太晚了，要砍树肯定来不及。” “我们先去找周峰，一起下山。” “还有就是，我和小青碰到一只豹子，豹子的尸体要带回去，能卖不少钱。” 夏卫东微微一愣：“你们没事吧？” 虽然周川和夏小青就在面前，夏卫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川说道：“我们就在这，没有什么事。” “那豹子被野猪给顶死了。” 夏卫东说道：“山上还是有些危险，下次我们要小心一些。” “最好两个人一起，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有个照应。” 周川点点头：“是不能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走，我们先去找周峰。” 三人找到周峰的时候，顺路把少量还没看过的樟树看了一下。 大家都是经常在山上找山货的人，在山里分方向的本事还是有的，没一会的功夫就碰到了周峰。 “周峰，你是不是找到一棵？”夏卫东看到周峰就问。 周峰指了指下面：“在下面，得走几分钟，我已经做好记号了，要不要去砍了？” 周川说道：“现在都下午了，还砍什么？等我们砍完，肯定天黑了。” “天黑走山路不安全。” 相比天黑走山路，周川宁愿在山上过夜。 在山上过夜至少还能提前做各种准备。 晚上在山里，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 这山里的野兽可是不少，还有毒蛇。 周峰“嘿嘿”笑道：“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万一丢了怎么办？” 周川说道：“怎么可能会丢？我们下山都下午了，很少有人会在山里过夜，就算过夜，也不会是在这附近，肯定在更里面。” 继续往里面走，还有很多山，那些地方很少有人去，也很少有村子，可能走一天都碰不到一个村子。 这种地方草药就多，一些以采草药为生的人，就会三五成群进山。 晚上在一起过夜，白天就分开各自去采药材。 这种采药人进山一次的药材，通常能卖几百块钱。 周峰觉得有道理：“那我带你们去看看，沉香都被我砍出来一些了。” 三个人跟着周峰去看了那棵树，周川大概估算了一下，里面的沉香大概也是十多斤，不会超过二十五斤。 “十多斤也够了嘛。”周峰倒是很容易知足：“一天上山，我们四个人只要找到一棵树有沉香，那就大赚。” ------------ 第一卷 第53章 下山回家 周川笑着说道：“小青也找到一棵，她那一棵的情况，比你这里的还要好一点。” “我们还碰到一只豹子，尸体还在那边，石头上放着。” 周峰听到豹子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周川说道：“我们先过去，工具就不带回去了，把豹子扛回去就行。” 周峰说道：“川哥，回头豹子肉给我一点呀，我都还没吃过呢。” 虽然这山上有豹子，但数量比较少，别说是普通人，就是那些专门放夹子的猎户，一辈子也未必能捕捉到一只豹子。 只有那些成天在山上非法狩猎的人，才有可能会抓到豹子。 周川说道：“这豹子也有你们的一份。” “你们两个各拿一成，剩下的我跟小青两个人平分。” “你们没有意见吧？” 周峰和夏卫东压根就没有想过这豹子还能分自己一份。 夏卫东想着自己一点沉香都没找到，按照现在的收获来算，自己已经能分到大几百上千块钱，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川哥，我就不跟着分了，我也没出什么力。” 周川知道他心里有什么顾虑，开玩笑说道：“那等会下山的时候，你多扛一段路，这样你也算出力了。” 夏小青说道：“你们就别客气了，我应该是出力最少的，还不是跟着大家一起分。” 夏卫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不一样。” 在夏卫东眼里，周川和夏小青迟早是要搞对象的。 就算夏小青什么也不做，周川要给她分一份，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个找沉香的小队，周川是核心。 更别说夏小青还找到一棵有沉香的树。 “行了，别婆婆妈妈，都是兄弟，算得这么清楚，就有点见外了。”周川说道。 周峰也说道：“就是嘛！川哥和嫂子的心意，我们收下就是了。” 夏卫东半推半就，收下了这一成。 几个人找到豹子尸体的时候，上面已经爬满了蚂蚁和一些昆虫。 周峰折了一根带叶子的树枝，把豹子身上的昆虫打落，嘴里还忍不住啧啧称奇：“我就见过一次豹子，听说豹子皮很贵，这能卖多少钱啊？” 周川大概估算了一下：“卖皮、骨，一万出头应该没问题。” “肉的话，也不知道好不好卖，价格也不太清楚。” “要是能找到直接打包收走的人就好了。” 周川虽然活了两世，还真不知道附近有谁收豹子。 夏卫东说道：“我可以问问！” “我爸认识一个收野味的，但他平日只收野猪野兔野山鸡之类的。” 周川把所有工具放到之前和夏小青躲藏的缝隙里，又用枯叶盖住：“那你回去就打电话问问，走，下山。” 夏卫东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扛豹子就十分积极，主动把猎豹扛在肩头，还开玩笑说道：“这也没多重嘛，我一个人就能扛到家。” 周川还真不怀疑这点。 豹子就只有四十斤左右，很多山上找山货的人，回去的时候都要背几十斤东西，但中间要休息几次。 “那你一个人扛好了！”周川也跟着开玩笑。 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走得倒也不算很累。 快到出山的时候，周川说道：“用衣服把豹子包起来，尽量不要露出来。” 夏卫东二话没说，就把自己衣服脱了。 周峰也利索脱了自己衣服。 两个人的衣服，勉强能把豹子给盖住。 到山脚时已经快要天黑，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休息，只有几个勤快的人才刚背着背篓、挑着扁担、扛着锄头回家，但距离比较远，相互也看不太清。 有人问是什么，周川立刻回了一声：“小野猪！” 对面听到是周川的声音，尴尬笑了笑，没敢多问。 村里大多数人，是不想惹周川的。 一行人顺着田间小路到了周川家。 李秀梅早已经在门口等着，看到夏卫东肩上扛的东西，赶忙上来帮忙：“你们弄了什么回来？” “豹子！”周川说道。 “豹子？”李秀梅看了一眼，赶紧说道：“快弄进屋里，不要跟别人说，被知道了，要罚款的。” “这个也罚款吗？”周川有些奇怪，好像现在不怎么管这些才对。 李秀梅说道：“野猪野山鸡野山羊这些没事，打豹子要是被人举报，那就罚款，还有可能坐牢。” “你们人没事吧？” 周川说道：“没事，这豹子是被野猪拱死的，我们就捡了个便宜。” “对了，卫东，你去打电话，问问整只打包，那老板要不要。” 夏卫东点头：“那我先回去，等会就来。” “等下！”周川拿出五块钱，递给夏卫东：“电话费。” “就一点电话费，不用了。”夏卫东说完已经转身走了。 周峰看着豹子，心里还惦记着豹子肉：“川哥，我们现在能不能弄一点肉下来？” 周川说道：“不行，先看看卫东那边联系的老板怎么说。” “如果那老板收了，大不了花点钱给他买点肉，要是我们把肉切下来，人家不好弄。” 要是现在动了刀，那些收购的老板，肯定又借口压价。 周峰“哦”了一声：“行，那等等！” “那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做饭。”李秀梅说着已经往厨房走去。 夏小青立刻跟了进去：“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李秀梅也不客气：“那你帮我烧火，我先淘米。” 李秀梅也不会让夏小青做太多的活。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夏卫东急匆匆回来了：“川哥，那个老板说现在就过来。” “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就到。” 周川问道：“对方有没有说大概多少钱？” 夏卫东摇头：“没有！我也不敢说太多了，商店有人呢。” “我就说打到野味了，价格比较贵，很少有人收，问他要不要。” “那老板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问了地方就说要过来。” 周川心里略微有些担忧：“这人可靠吧？” 周川原本以为现在弄这些东西没有人管，但李秀梅说要罚款，还有可能坐牢，周川也有点怕被举报了。 ------------ 第一卷 第54章 蔡老板 夏卫东一脸自信：“绝对可靠，我都在他们家吃过野味，我爸带我去的。” “那个老板认识很多厉害的人物，店就开在县城，不过他是我们镇的人。” 周峰有些惊讶：“你爸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夏卫东父亲能力还算不错，虽然只有小学文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了电工，现在在做电工。 周峰说道：“那个老板装修店面的时候要拉线，叫的我爸。” “那个老板很大方的，我去找我爸，就留我吃饭了，吃的都是野味。” 现在这样的野味店确实有，甚至还开的光明正大，直接打“野味”的招牌。 “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没事。”周川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李秀梅很快就把饭菜做了出来。 有新鲜的辣椒炒肉，还有剁辣椒炒鸡蛋和一个青菜。 新鲜肉估计是李秀梅今天早上特意去买的。 就在一伙人吃饭的时候，夏卫东的父亲来了：“周川，听说你们弄了只豹子啊？” 周川笑着打招呼：“辉叔，这是我们捡的，在山上的时候，碰到一群野猪把豹子给顶死了。” 夏卫东的父亲叫肖建辉，估计是从夏卫东那知道的。 李秀梅说道：“建辉，吃饭了没？拿个碗吃一点。” 肖建辉看了一眼菜：“哟，梅嫂，今天的菜好啊！” “有肉有蛋，我吃过了，不吃了。” “我就来看看豹子。” 周川带着肖建辉进了里屋，豹子就放在这里面。 “这豹子不小哦！”肖建辉看到豹子就惊呼。 周川问道：“辉叔，这豹子大概能卖多少钱？” 肖建辉大概估摸了一下，说道：“一万多块钱，估计在一万八左右，我也不太懂这个。” “不过，我听人说，豹子皮是一万左右一张。” “要是豹子皮完整的，没有任何的伤，那是一万五六、一万七八一张。” “有伤的话，那就要便宜一些。” “这豹子身上有不少伤，还有几个伤口撕裂了，估计这一张皮能卖一万左右。” “还有就是豹牙，听说头骨带牙齿，能卖三千多。” “豹子骨要卖几百块钱一公斤，他们有人用来泡药酒。” “不过我还听说有人会要整个豹子骨，就是一整个架子，这样卖的话，也要卖大几千一整副，但这样卖有没有其他的要求我就不太懂了。” “另外就是豹眼、豹肉之类的，估计还能卖个几千块钱。” 站在后面的周峰说道：“要是按照这么算的话，那不是能卖两万多么？” 夏建辉说道：“人家收的人也要赚钱的嘛。” “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人家收回去就帮你忙啊？” 周川原本对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太清楚，夏建辉这么一说，心里也算有了个底。 周川原本想着，能卖一万五左右就差不多了，喊价就喊两万。 现在看来喊价得喊两万五，甚至三万，留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辉叔说的有道理。”周川给大家发了一圈烟。 夏建辉问道：“这豹子是你们谁捡到的呀？” 夏卫东赶忙说道：“是周川和嫂……小青捡到的，当时我和周峰不在场。” 夏建辉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豹子跟自己的儿子没有太大的关系，要不然的话，豹子就扛回家了。 他来问问，也是想看看自己儿子能不能跟着分一杯羹。 周川对夏建辉的这些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笑着说道：“辉叔，我们一起上山的，那肯定人人有份。” “周峰和卫东一人占一成，因为是我和小青发现的，我们两个各占四成。” 夏建辉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知道前因后果后，也觉得这豹子跟自己儿子没有什么关系，周川不给他分也没问题。 现在周川愿意给一成，那就是已经占了便宜。 夏建辉满脸笑容，说道：“还是周川有做大事气量啊！” “夏卫东，你以后要跟人家多学学。” 夏卫东语气略带着一点点不耐烦。：“我知道了！” 只有夏卫东知道，自己父亲在背后也说过周川的坏话。 觉得周川就是流氓混混，不让自己跟周川走的太近。 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夏卫东心里就有些生气，觉得自己父亲是两面派。 夏建辉这时也不走了，就在周川家里陪着一起等。 不过从夏建辉说话来看，似乎还不太清楚夏卫东正跟着周川一起找沉香。 周川几人吃过饭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 “应该是他们来了。”夏卫东说道。 一群人立刻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有两个人骑着一辆本田摩托，在前面岔路口四处张望，似乎是在认路。 “蔡老板，在这！”夏建辉喊了一声。 骑摩托车的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掉头骑了过来：“是夏师傅啊！你们这是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夏建辉说道：“是他们弄到了一只豹子。” “豹子？”蔡老板吃了一惊，随即大喜：“是死的活的？” 周川说道：“死的！” “那也值不少钱了。”蔡老板说道：“要是活的，值更多钱，那豹子在什么地方？我看看。” 周川带着蔡老板和另外一个老子进了房间。 “这豹子的体型还可以，是公的。”蔡老板对这些东西很是熟悉，大概看了一下，说道：“这豹子受伤的地方还挺多，受伤越多，价钱就越低。” “但我也是个实在人，这伤口确实多，但没有很大的伤口。” “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周川想都没想张口说道：“三万！” 这话出口，在场除了蔡老板，其他人都吃了一惊，这个价格太高了。 蔡老板看了夏建辉一眼：“夏师傅，这里是这位兄弟说了算？” 夏建辉点头：“是他们弄回来的。” 蔡老板确定周川是话事人后，说道：“兄弟，漫天要价，也不是你这么要的。” “这豹子确实是值不少钱，你要是抓一只活的，三万块钱，我二话不说，可你这是死的啊！” ------------ 第一卷 第55章 定价两万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方漫天要价，一方坐地还钱。 通常还价的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对方的缺点。 周川很清楚这一点：“蔡老板，这豹子确实受伤了，豹皮的价格要大打折扣。” “但豹肉、豹骨、豹牙、豹眼等等，都是完整的。” “豹子又不只是豹皮值钱，对吧？” “更别说，这豹皮怎么也能卖万把块钱。” 蔡老板就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哎呀！兄弟，你这还真是张嘴就来啊！” “这豹皮怎么可能值一万多？” “顶天了也就值个八千块，要是没伤口，一万五我都能给。” “可这伤口多啊！” 周川说道：“这伤口是不小，但大伤口不多，就算是一张破烂不堪的豹皮，也能卖个五六千吧？” “我这豹皮怎么也得一万二三。” 蔡老板连连摇头：“没这么多！” “那我们先不算豹皮，这豹子肉、豹骨，能卖不少钱吧？打底两万。”周川说道。 要是按周川这个算法，确实能值两三万。 双方你来我往的算账，相互试探对方底价。 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双方终于把价格确定在了两万。 两万的价格实际已经超出了周川预期。 一开始的时候，周川想着能卖一万五左右就不错了。 蔡老板来的时候没带够钱，临时让另外一个人去取，他则在这等着。 蔡老板身上实际只有一百多块钱，他也怕遇到做局的，把自己骗过来就抢钱，这种事可不少见。 现在确定了豹子是真的，价格也已经谈好，让人回去取钱也简单。 “周兄弟，以后要是还有什么稀奇的野味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蔡老板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周川。 上面写的是“老蔡野味”，下面是一个座机号码和一个BP机号码。 现在大哥大的信号覆盖率并不高，全国大概只有百分之五的地区有信号，所以大多数人用的还是BP机。 周川收了名片：“可以，我们这段时间经常会上山，有什么东西，肯定给蔡老板打电话。” 闲聊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蔡老板的人开着一辆面包车来了，跟着一起来的有三个人。 “蔡哥！”回去拿钱的人递给蔡老板一沓钱。 蔡老板把钱递给周川：“兄弟，你点一下。” 周川接过钱，当着蔡老板的面，把钱点了一下。 旁边有人见周川真点，忍不住说道：“这里肯定有两万，用不着点。” 周川一边点，一边说道：“做生意，就应该钱货两清，我相信蔡老板的为人，但出事不一定是故意少给，也有可能是意外。” “要真少了一两百，我事后也不会问蔡老板要，但我心里会觉得蔡老板故意少给。” “现在点清了，后面再少，那就是我的问题，不是蔡老板的问题。” “做人也好，做生意也好，不怕面前说什么，就怕心里有隔阂。” 说话的人，撇撇嘴，深不以为然。 蔡老板也是一个社会人，一开始还真有点瞧不上周川这种行为，仔细想想，又觉得周川说的也有道理：“周兄弟说的有道理的，钱当面点清了好。” 周川很快把钱点完：“没问题，多谢蔡老板。” 蔡老板“哈哈”一笑，说道：“有时间去我那吃野味。” 周川说道：“这豹子肉，能不能卖我们几斤？” 蔡老板说道：“这个好说，今晚我就让人给你们送一条腿的肉过来。” 周川抽出一千块钱递给蔡老板：“那就多谢了。” “不用！都是朋友，一点肉就不用算了。”蔡老板倒是很大方。 周川虽然不知道豹子肉到底多少钱一斤，但按照其他野味的肉来看，这豹子肉不一定好吃，但稀少，少说也要几十块钱一斤。 一条豹子腿的肉怎么也得几斤重。 这给钱肯定不能少给，要是给多了，蔡老板只要会做人，肯定会给自己补齐的。 周川说道：“这肉肯定不便宜，朋友归朋友，我不能占蔡哥这么大一个便宜。” “下次要是去蔡哥那里吃饭，给我打个折就行。” 蔡老板推辞几下就把钱收了，毕竟跟周川才刚认识，真让他送一条腿的肉，他还真有点舍不得：“那我就收了，今天晚上回去我就处理，处理好就让人给你送来。” 蔡老板他们还忙着回去，把豹子抬上车就走了。 蔡老板他们一走，夏建辉就忍不住开口说道：“周川，那些钱……” 没等夏建辉说完，夏卫东已经开口：“爸，你说什么呢？” 周川倒是能理解夏建辉：“这豹子的钱我们今天就分。” “那一千买豹肉的钱算我的，一成就是两千。” 周川说着点出了两千，先递给夏卫东。 夏卫东还想要客气两句，周川已经直接把钱塞进他手里：“这本来就是你的，快点拿着。” 周川又点了两千出来，递给周峰。 周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 周川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夏小青那八千，周川准备跟夏小青商量一下，看她打算怎么办。 夏建辉有些迫不及待回去，主要还是那两千块钱，虽然是夏卫东的，怎么也得给他一点才对。 夏家父子和周峰前脚离开，周川就问夏小青：“这八千块钱你打算怎么用？” 夏小青说道：“给我七千五就行了，那豹子肉的钱，我跟你一人出一半吧。” “那些豹子肉你肯定还要分的，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把所有的钱全部出了。” 周川说道：“那也没有多少钱，反正这豹子，对我们两个来说也是捡的。” 李秀梅也笑着说道：“小青，你就听周川的。” 夏小青连忙摇头：“那肯定不能这么算的。我拿七千五就行了，我也没出什么力。” 周川说道：“这豹子是野猪拱死的，要是这么算的话，我也没出什么力。” “我先给你八千，你拿回去给你爸妈。” “沉香的钱，到时候你打算怎么用，你再自己考虑清楚。” 周川说着已经点出八千块钱，递给夏小青。 ------------ 第一卷 第56章 重男轻女 夏小青也是个犟脾气，死活只要七千五。 最终还是依了夏小青。 周川把剩下的钱全给了李秀梅：“妈，这些钱你先收着。” “我送小青回去，等会就回来。” 这已经是大半夜了，夏小青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虽然这是村里，可没有路灯，怕出意外不说，也不敢保证村里有没有人听到消息后，生出歹念。 李秀梅接过钱：“好，你早点回来。” 周川把夏小青送到家的时候，夏长良和杨菊华都坐在门口。 通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待着，这又不是夏天，晚上还能乘凉。 他们坐在门口，肯定是在等夏小青回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夏长良就算看到了周川，也忍不住呵斥。 这一声呵斥，也是给周川听的。 夏小青最近跟家里的关系略微有一些僵，正想要反驳，周川已经开口：“良叔，我们在山上捡到一只豹子的尸体，找了人过来收。” “这里面有小青一份，那他肯定得在现场。” “所以就耽误了点时间。” 夏小青拿出钱递给杨菊华：“这是卖豹子的钱，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夏小青就直接回了屋。 杨菊华和夏长良看到那一大叠钱，也有点傻眼了，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钱。 “这孩子，一点也不懂礼貌。周川，先坐一会，我去给你倒杯茶。”杨菊华就算不看周川面子，看钱的面子上，也得好好招待周川。 说着，杨菊华已经进了屋。 周川忙说道：“三婶，不用忙了，我还得回去，就不坐了。” “良叔，我先走了啊！” 夏长良不太会说话，更别说心里本来就对周川还有些意见，一时间支支吾吾，最后只能看着周川走了。 杨菊华慌忙出来的时候喊了两声，想留周川喝杯茶，周川没有停脚步，只是回了“不用了”。 你们不留着人呢？”杨菊华有些埋怨夏长良。 夏长良也没了一开始的气焰：“他要走我也留不住啊。” “你……真是的！”杨菊华叹了一口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夏长良沉默片，说道：“反正我觉得周川不是什么好人，女儿不能跟他走太近了。” 杨菊华说道：“要是周川对我们女儿没有想法，那肯定不可能。” “又是帮我们做生意，又带着小青赶山的，现在还分了这么多钱。” “以小青那点本事，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这钱你说是收还是不收？” 夏长良心里也很犹豫：“问问小青，这钱是怎么分的，也不一定就要还的。” 那么大一把钱，他全部都是一百的，肯定得好几千块。 他们以前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杨菊华说的也有道理，周川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 杨菊华说道：“反正我觉得周川这人还不错，现在也确实是改了很多。” “要是小青愿意，周川以后也做一点正事，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 “要我说，这些钱就先留着，我们看一些日子，要是周川又学坏了，这些钱我们就退回去。” 夏长良“嗯”了一声：“行吧！” 夏小青坐在房间，能听到院里父母的对话，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听出来了，父亲还是想要那些钱的。 要是有一个人品不好，甚至耆老八十的人来提亲，只要钱给的足够多，父亲最后也会答应。 就算夏小青明白，这是绝大多数农村父母的决定，不仅仅是自己父亲这样，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 ………… 周川回到家，刚洗完澡，就有人骑着摩托车来送豹子肉。 原本蔡老板说给一条腿的肉，送来的明显不止，估计是按照一千块钱给的肉，没有让周川吃亏。 “一千块钱，就这么点肉啊？”李秀梅看到那十来斤肉，满脸失望。 在农村，一头猪也就两百块钱左右。 现在一头猪只有一百多斤，到一百五十斤都算大的，整头猪算，通常是一块出头每斤，肉价则是三块左右，一头猪也就只能卖两百左右。 一千块钱，都能买五头左右的猪了。 “妈，这是豹子肉，不是猪肉。”周川也有些无奈。 李秀梅嘀嘀咕咕说道：“就算是唐僧肉，也没有这么贵啊。” 周川说道：“反正已经买了，给周峰和卫东他们准备一点，明天早上就给他们，每个人一斤吧！” “剩下的，我们家和小青家里，一人一半。” 李秀梅说道：“要给他们一斤么？” 如果是猪肉，给就给了，这豹子肉，以斤几十块钱，李秀梅心里，还真有些心痛。 这可是很多人小半个月的收入。 周川说道：“这么多肉，我们吃也吃不完，又没有冰箱。” “别心疼了，你要是真心疼，回头我买两头猪杀了。” 李秀梅心里虽然舍不得，见儿子坚持，想到家里已经有一万多现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次日，周川早早起床，夏小青还是跟昨天一样，已经在屋里坐着了。 “妈，昨天让你分的肉呢？”周川喊道。 李秀梅说道：“等会我去给他们送，免得他们又跑回去。” 李秀梅心里也是有一些小算盘的，如果自己送过去，那可是个大人情。 钱花了，人情得送到啊！ 周川知道母亲心里的那些小算盘，觉得也无所谓。 没过多久，周峰和夏卫东也来了。 三个人吃完早餐，早早上山。 李秀梅则是去送肉，这么早的时间，就算干活基本也没出门。 周川一行人，赶到山上，已经是中午十点左右，四个人合作，先把夏小青找的那一棵树给放倒，然后挖出里面的沉香，估摸是二十斤左右。 中途吃了个饭团，休息了一会，又去把周峰找到的那一棵树给砍了，分出里面的沉香，估摸有十二斤左右。 两棵树砍完，弄出里面的沉香，已经是下午。 “川哥，我们还要不要往里面走一点？”周峰问道。 现在时间不早不晚，再迟一个小时下山，他们也能在天黑之前到家。 ------------ 第一卷 第57章 长舌妇 周川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不用了，我记得要往里面走很远才会有其他的樟树林。” 夏卫东说道：“倒也不用走很远，只是樟树不多，稀稀拉拉的。” “不去了！今天先回去。”周川还是觉得安全重要。 众人收起工具，然后下山。 “川哥，明天我们去什么地方？”夏卫东现在就想赶紧找一棵有沉香的樟树出来，要不然的话，他总有一种欠大家的感觉。 周川说道：“明天看情况吧！有可能不上山。” 周川准备给黄耀宗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跟他拉上一点关系。 “那明天做什么？”夏卫东问道。 周川说道：“看情况啊，要么去一趟县里，也有可能要去市里。” “现在已经三天了，从明天开始，以后找到的沉香分配方式就不一样了。” “我们得先把这些处理了，然后把钱给分了。” 周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可以啊！我准备去买两套衣服，再买一个电视机。” 村里有电视机的家庭并不算多。 谁家要有一个电视机，那都是条件好的。 周川觉得电视机这东西，是可以买一个，自己对那东西虽然没有太多的兴趣，但父母还是愿意看，喜欢看的。 周川说道：“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 周川几个人不知道的是，村里早就已经传遍了他们的各种消息。 村里小卖部，几个妇女坐在一起。 “我听人说，昨天晚上看到周川和夏小青大半夜的还走在一起，估计是在搞对象哦。” “肯定是在搞对象，夏长良在家里发火呢？” “你怎么知道？” “我听月珍嫂子说的啊！” 她说的月珍嫂子就是夏小青家的邻居。 “我要是夏长良，那我也不同意，周川是什么人啊？嫁给他，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周川最近赚了不少钱，还给他妈买了金项链呢。” “真的假的？” “真的，周峰妈说的，周峰最近不是跟周川走得很近么？” “切！不就是一条金项链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别小瞧，我听说周川最近在找一种什么药材，一斤能卖好几百呢。” “这种事你也相信？都是骗人的，周川这种人，也就能搞搞偷鸡摸狗的事，让他找药材，还几百块钱一斤，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有这么贵的药材？” 就在几人聊得正起劲，一个人忽然看到什么，赶紧咳嗽一声，示意大家别说话了。 村里经常背后嚼舌根的妇女，对这些爱好还是非常清楚的，立刻就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人来了，赶紧住口。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儿子就怎么你们了？”李秀梅本打算来商店买点东西，没想到恰好就撞上这些人在说自己儿子是非。 要是以前，她听了也只会伤心。 因为大家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她没办法反驳。 现在她硬气了啊! 儿子已经变好了，那她这个做妈的，这必须维护好自己儿子的名声，不会任由这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梅嫂子，你别生气嘛，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有人已经出来做和事老。 李秀梅冷笑：“随便聊聊天吗？那我可听到你们说我儿子的不对了，刚才不是说谁跟了我儿子没有好日子过吗？你们咒谁呢？” “有本事说，没胆子承认啊？” 有平日看周川家不顺眼的人说道：“我们说的也是事实啊，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你自己不知道啊？” “谁家女儿要是嫁给你儿子，想要过好日子恐怕有点难哦。” 李秀梅顿时炸了毛：“你儿子不就是一个砸石头嘛，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卖苦力的。” 对面也炸毛了：“李秀梅，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儿子靠自己力气吃饭，手里有手艺。” “你儿子呢？天天在外面坑蒙拐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抓进去坐牢。” 两人越说越激动，最后险些动手，还是其他人见状不对，赶紧拦着。 嚼舌根的妇女被劝走后，其他人都是好声安慰：“梅嫂，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嘴上说说。” 李秀梅知道在场瞧不起自己儿子的占大多数，气呼呼的不答应，在店里买了一包盐和几瓶饮料就走了。 但今天这事，很快就被传开了。 这一聊，周川带着人找值钱药材的事也传开了。 至于那值钱药材叫什么，很多人都搞不清楚。 周川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李秀梅已经在做饭。 夏小青进厨房帮忙，周川三人则要把那些沉香细细处理一下，方便后续出手。 “周川，今天你妈心情好像有点不对。”夏小青走了出来，小声说道。 周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只是你自己挣了不少钱，也没有出去乱搞，母亲心情一直都很好，怎么会忽然心情不好了？ 夏小青摇头：“不知道啊！要不你去问问？” 周川正准备去看看母亲，有村里人抽着烟来了：“你们在弄什么呢？” “大伯！”夏小青看到来人，赶忙喊道。 来人正是夏小青的大伯，夏长林。 “嗯！你们家的那个栗子生意也还不错哦，我去你爸妈摊位看了两次，生意都很好。”夏长林说道。 夏长林是在村里收山货，然后卖到城里批发商手里去的，他能从中赚一点点差价。 少的每斤赚几分，多的能赚一两毛。 “还行吧！”夏小青这两天没去县城，也不知道摊位的具体情况。 “没事的时候，你就多帮帮你爸妈，他们也很辛苦的。”夏长林语重心长的说道。 夏小青“哦”了一声。 “周川，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夏长林看着那两块沉香，怎么看也就是一块木头，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周川随口说道：“弄着玩，林叔来找我们有事？” 夏长林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很坏，也没有很好。 因为夏小青的关系，周川对夏长林还是非常客气的。 说话间，特意拿出烟，给夏长林发了一根。 ------------ 第一卷 第58章 夏长林 夏长林接过烟，看了一眼：“哟，是好烟啊？最近是不是发财了？” 周川说道：“没有发展，就是混一口饭吃。” 夏长林从地上捡起削掉的木渣，仔细打量了几眼：“我听村里人说，你们找到一种什么药材卖的很贵啊？” “叫沉香？” 周川丝毫不怀疑夏长林听说过，因为他经常会去县城，接触到的消息也会多一些。 夏长林不仅仅收栗子之类的东西，药材他也收。 自己之前在县城那个小药材市场卖沉香，闹出了一点点事，最后跟黄耀宗走了，这个事估计在县城药材圈子已经传开了。 说不定还有人去市里打听了沉香的价格。 “这就是沉香啊！”周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周峰和夏卫东都惊讶的看着周川，没想到周川会直接说出来。 夏长林一直在看那两块沉香，他确实听说过，沉香就是木头，但要怎么分辨他还真不知道。 “这就是沉香？给我一块，我待会去研究一下。”夏长林说道。 不管是不是，要是周川给，拿回去也没事。 周川说道：“这可不行，这沉香贵着呢，听说一两百一斤。” 夏长林有些将信将疑，指了指地上挂下来的木皮：“这些东西你们总不要了吧？” 周川说道：“不要了。” “让我拿点回去研究一下。”夏长林说着已经在地上翻找。 这夏长林也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他不找那种单纯的樟树木头，而是那种带了点颜色的木头。 上面的那点颜色，就是沉香。 周川他们处理的时候不可能处理的刚刚好，总有下刀重的时候，自然就会刮掉一些沉香。 “吃饭了，别忙了！唉，林哥也在啊，要不要一起吃点？”李秀梅这时候走了出来。 夏长林现在没心思吃饭：“不了，家里已经做了饭，我就回去。” 李秀梅又挽留了几句，没能留住。 夏长林回到家，也没有心思吃饭，直接找出了一本刚买的书。 这书买了没两天，里面有教辨认沉香的法子。 夏长林又是闻，又是放水里泡，又用刀刮火烧，表情越来越凝重，这些褐色的东西，还真像是沉香。 如果真是沉香，周川院子里那两大块，估计得有二三十斤。 现在县城已经开始有人收沉香，开价两百出头。 那岂不是五六千块钱打底？ 越是觉得可疑，夏长林就越沉不住气，转身又出门，准备去周川家里走一趟。 “唉，你不吃饭呀？”夏长林媳妇喊道。 “不吃了！”夏长林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只想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沉香。 夏长林又到周川家的时候，周川他们已经吃完饭了。 李秀梅又叫了夏长林几次，他只说吃过了。 “林叔，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周川知道夏长林肯定已经开始怀疑了。 要说整个村谁最有可能先认出沉香，那就是夏长林，因为他是做这个生意的。 夏长林先给周川他们发了烟：“周川，你们找的那东西，真是沉香？” 周川很肯定的点头：“当然，正儿八经的沉香。” “你们在哪找到的？”夏长林心里已经信了六七分。 周川说道：“山上找的咯。” 夏长林说道：“你给我一点点，我找人确认一下，如果真是沉香，你卖给我，我给你高价。” 周川笑眯眯问到：“什么价？” 夏长林伸出两根手指：“这个家你觉得怎么样？” 周川直接摇头：“不行，低了！” “不是两块，也不是二十，我给你两百。”夏长林加重语气：“两百一斤。” 这时候夏小青都觉得大伯有点黑，周川已经跟他们说过，之前卖给黄耀宗的价格是两百六，夏长林在中间赚一手，居然要赚六十块钱。 周川还是摇头：“林叔，我们能找到这个东西，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夏长林顿时有些尴尬：“那你要多少？” 周川说道：“我们已经有出手的路子了，有个老板愿意跟我们收。” 周川知道，夏长林给不了很高的价格，哪怕他一分钱不赚，价格也不会太高。 黄耀宗给的价格，就算放到市里，可能都是高价。 市里的同行要赚钱，县里的也要赚。 夏长林能找到的路子，估计也就是两百三左右的收购价。 “你们卖给别人也是卖，卖给我也是卖，我们还是一个村的，是不是？”夏长林已经开始打感情牌。 周川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我们弄这个也是为了赚钱。” “如果你出的价格跟别人一样，我肯定卖给林叔。” “你要是出不了这么高的价，我们总不能亏本卖给你吧？” 夏长林脑子灵光，问道：“你们出手价是多少？” 周川留了一个心眼：“两百四到两百七。” 周川故意把这个价格区间说大了一点，没有说两百六。 这是为了应对夏长林又有其他什么想法，要低的时候，自己可以说两百四，要高价的时候，自己可以说两百七。 夏长林有些不信：“真有这么高的价格？你知道现在县城最高价是多少么？” 周川猜测道：“我估计最高也不超过两百四，大概是两百二、两百三的样子。” 夏长林一拍大腿：“就是这个价。” “你们要真能找到两百四以上的价，我去给你们收，转手就能赚十块钱一斤。” “你们这价是谁出的？” 夏长林心里还有些怀疑，周川是不是在诈自己，但也真好奇，周川是不是真的找到好的出货渠道了。 周川没有回答夏长林的问题：“林叔，一斤两百多沉香，你只赚十块钱的利润，风险有点高了呀。” “除非你能严格把控收回来的沉香价格，你对沉香还没有了解到这个程度吧？” 要是能看准所有沉香品质，有十块钱一斤的利润也够了。 可夏长林现在辨认沉香的水平明显不够，很有可能还要踩坑，沉香这么贵，踩坑一次可能就是几斤、十几斤，那亏出去的钱，可不是小数，十块钱一斤的利润，很长时间都填不回来。 ------------ 第一卷 第59章 利润率太低 夏长林却很有信心：“一斤十块的利润已经很高了！” “你算一算，一斤赚十块，十斤就赚一百。” “你爸做泥瓦工，一天才赚八块十块，十天才能赚一百。” 周川摇头：“做生意不是这么算的。” “沉香缩水怎么算？沉香被日晒、风吹之后，重量是会有损耗的。” “就算十斤料子，缩水百分之一，那就要缩水一两。” “十斤的料子，能赚一百块钱，缩水的这一两，就值二十多块钱。” 沉香确实会缩水，经过短期风吹日晒，会缩水百分之一左右。 “那不还有八十左右的利润吗？”夏长林说道。 周川说道：“就算我跟你合作，你负责收货，我负责出货，我们一个人能分四十块。” “要是中间遇到贼，遇到抢的，遇到有人做局，损失一斤，我们就要收几十斤上百斤才能赚回来。” “这个利润至少要有百分之二十左右才能做。” 放在以后，药材领域做批发，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的利润，也能做。 现在这情况，利润率太低，是真没必要。 夏长林很清楚现在是什么社会环境。 周川说的这些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我们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合作，这些问题应该是能避免的。” 周川大概也能猜到夏长林怎么想的：“找那些社会上的人合作？” “你找他们合作，先不说他们能不能保证你做生意的安全，他们会先分走你至少一半的利润。” “能赚到的钱就更少了。” 夏长林顿时无言以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 周川继续说道：“林叔，要是有赚钱的生意，那肯定做，你要能找到两百一斤的沉香，我可以试试。” “不过我这边的客户还要不要这么多，我也不敢保证，还得问问。” 夏长林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个没问题啊！要不这样，你多少钱出货，我也不管，我只要两百三，怎么样？” 周川摇头：“现在很少有人弄这些，所以价格有两百三，以后弄的人多了，不见得还有这价。” “我们按照市场行情走，给林叔留二十块钱利润空间。” “市面收购价是两百的时候，我给两百二，市面一百九，我给两百一。” 夏长林觉得这样也可以，但他还是故作为难：“这二十的利润也太低了，三十怎么样？” 周川摇头：“不可能！二十已经是天价了，而且你拿到合适的货，立刻就能出手给我，县里市面上收货的人，不见得就能给到两百二。” 夏长林对沉香的市场还不是特别了解，也不敢把话说死了：“要不这样，你先打电话问问客户，我明天也去县里看看行情，等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夏长林现在不担心周川的资金问题，就今天他看到的那两块沉香木，怎么也得几十斤，只要周川出手，肯定有钱。 他还听到一个传闻，周川似乎已经卖过一次沉香，赚了不少钱。 但这个消息是村里长舌妇传的，到底可不可靠，他也不清楚。 “行，这事还不能确定，我们也只是一个意向嘛！”周川说道。 夏长林跟周川聊得差不多，又急匆匆走了。 眼见夏长林已经走远，周峰问道：“川哥，你真打算跟林叔合作么？” 周川说道：“还没想明白，回头再仔细想想，我们对沉香的了解还不是特别多。” 周川虽然认识沉香，但沉香的价格，他真不是很了解。 想要真正了解沉香价格，不说全国沉香行情，至少要知道几个比较主要市场的行情。 至于香江那边的行情，问题倒是不大，香江经济发达，就算沉香有大幅度波动，也要比内地价格高很多，对这边的影响非常有限。 “川哥，你说的做生意，就是做这个生意么？”夏卫东问道。 周川微微颔首，说道：“对，不过这个生意也没打算做得太大，至少短时间之内，不准备做太大。” 周川心里也担心经营商出问题，稳打稳扎一些比较好。 这几天下来，周峰和夏卫东都跟周川赚了不少钱，现在让他们投资个千把块钱，他们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那我们之前说的投资，是不是还可以投啊？”周峰问道。 周川说道：“可以，不过你们别看沉香贵，就以为好赚钱。” “我刚才跟林叔说的也都是事实，只要我们收错一块沉香，哪怕只有十斤，也要亏几千块钱。” “如果一斤沉香我们的毛利润是三十左右，十斤也就三百，我们得收七十五斤左右沉香，才能把亏了的钱赚回来。” “万一收到四五十斤的假沉香，那就亏得更多了。” 夏小青疑惑问道：“沉香还有假的么？” 周川说道：“沉香当然没有假，但有人想赚歪门邪道的钱，会想尽办法做出假沉香出来。” “不说别的，万一有人把一块五十斤的沉香中间挖空，用其他重量差不多的东西填满，然后又把挖出来的孔给堵上，那就要吃大亏。” “这种手艺难度虽然不小，但一些手艺好的木工师傅，肯定能做出来。” 其他人听后，还真想不到好办法能解决这问题。 “如果我们锯断是不是就能避免这种问题？”夏卫东说道。 周川说道：“这样是能避免，但也很难完全避免。” “这些沉香还要看黄老板那边有什么要求，如果他们对大小有要求，那我们就不可能锯得太小。” “而且我估计，大块一点的沉香，价格可能会好一些。” “想要避免这种问题，那就只能靠眼力。” “我们现在估计找不到这么好的师傅来帮忙看。” 夏小青说道：“如果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取巧还好，至少能防着，要是他们相出其他我们没想到的办法，那才是大问题。” “只要我们半个月发现不了，这半个月他们多卖几次，出个几万块钱的货，我们还以为自己赚大了，结果是一个要命的陷阱。” ------------ 第一卷 第60章 随他们说 “小青说的有道理，不怕我们知道的手段，就怕他们琢磨出某些手段，我们短时间内发现不了。”周川很清楚，这东西要是避免不了，那沉香生意他还真就不敢去做。 夏卫东听得也有些怕了：“那这生意还做吗？” 周川说道：“先看看情况，现在也不好直接下定论。” “明天我先给黄先生打个电话问问吧。”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不用来那么早。” 因为时间不早了，周川又把夏小青给送回家。 夏长良这次的态度好多了，或许是因为那七千多块钱。 周川把夏长良看得透透的，不说对他有厌恶感，至少也没有多喜欢，就是正常心态看夏长良。 反倒是杨菊华，让周川觉得她比夏长良更有担当，更有主见。 周川只是跟夏长良、杨菊华客套两句后就走了。 送走周川，夏长良就有些迫不及待进屋开始询问：“你跟周川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夏小青平日是个乖乖女，父母问什么都回答，自从跟周川走得近之后，确实出现了一些叛逆心理。 “就是上山找药材，你们别想多了。”夏小青不愿意跟父母说太多，怕父母不准她跟周川走得太近。 夏长良见女儿这态度，心里顿时有些不满：“我们好好问你，又不是要做什么，有什么不瞒的？” “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说你和周川的闲话了。” 夏小青心里觉得自己就是跟周川关系不一般：“随他们说好了。” 夏长良急了：“你……你怎么跟周川走得近没几天，就这么不听话了呢？” “我们是为了你好，周川是男的，他以前名声也不好，他不怕别人说，你是女孩子，你名声要是坏了，以后谁还敢给你介绍对象？” 夏小青反驳道：“我要是跟周川什么都没有，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和周川也是清白的。” “我要真跟周川有点什么，那他们说的就是事实。”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说呢？” 夏小青这么有底气，那是她心里已经豁出去了，自然也就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夏长良气得想要骂人，杨菊华赶忙开口阻止：“你们父女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小青，你老实跟妈说，你跟周川是不是在交往？” 夏小青对母亲的态度要好很多，语气也缓和下来：“没有！周峰和夏卫东也跟我们一起的，我们只是上山找沉香。” “现在沉香贵，能卖不少钱。” 杨菊华问道：“那个什么沉香，能卖多少钱？” 夏小青说道：“一斤能卖两百多，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大伯，他知道的。” “我现在就去问你大伯。”夏长良还真有点不信，什么东西能卖两百多一斤。 夏长良正要出门，夏长林就来了。 “大哥，你来的正好，是不是有种药材叫沉香？能卖很多钱？”夏长良问道。 夏长林看了夏小青一眼，他在周川家里就看出来了，夏小青和周川走得似乎有点太近了：“是，最近刚火起来，一斤能卖两百出头。” 夏长良和杨菊华对视一眼，没想到沉香真这么贵。 “小青，你们跟周川找的那些沉香，你有份么？”夏长林这次来就是为了问问具体情况。 夏小青“嗯”了一声：“我、周峰、夏长青一人占一成，因为是周川教我们，所以他占七成。” “那也不少钱了。”夏长林心里还真有些羡慕，今天他看到的那两块沉香如果是三十斤，夏小青就能分三斤，算下来也有六百多。 “这一成是多少？”夏长良问道。 夏长林说道：“我看到他们有两块，三十斤肯定有，小青估计能分到六百多。” “实际上肯定不止六百，应该是更多的。” 夏长良倒吸一口气，昨天那几千块钱虽然很让人震惊，但那是运气。 这次的沉香是他们找到的，以后还有可能找到更多。 “那我们自己去找啊！”夏长良说道：“跟他们一起分，都能分到六百多，自己找不是更多。” 夏小青现在不是很在乎能分到多少钱，更在乎是不是跟周川在一起：“跟他们一起，他们找到的我也有份，哪怕我一点也找不到，也有钱。” “自己去找，又不一定能找到。” “而且附近山上已经快被我们找完了，还要找的话，就要进深山，或者其他地方。” 杨菊华轻轻推了夏长良一下：“你不要乱说话。” 夏长良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吭声。 夏长林又问道：“小青，周川之前是不是也卖过一块沉香？” “嗯！卖了一万多块钱，好像是卖给一个香江的老板了。”夏小青是故意透露给夏长林的，就是让夏长林知道，周川真的有出货路子。 夏长林“哦”了一声，心里对周川更加羡慕，不声不响就已经赚了一万多了。 “大伯，其实这个生意真的有风险，成本太多了，万一碰到作假的人，还没有发现，要亏很多钱的。”夏小青提醒夏长林，最好想清楚一些。 夏长林现在满脑子都是沉香：“我知道，我先走了。” 说完，夏长林转身就走。 夏长良关上门：“小青，周川已经赚了一万多了？” 夏小青略带一些赌气的说道：“不止，要是全卖了，两万估计都有了。” 说完，夏小青转身进了屋子，拿着衣服出来又进了厨房，准备打热水洗澡。 夏长良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惹得女儿对自己有这么大怨气：“我做什么了？” 杨菊华指了指夏小青的房间：“她房间靠外面，估计你说的什么话让她听见了，生气呢。” “你平时在家里，不要老是想着安排好所有，让儿女都听你的。” “他们年纪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杨菊华没有明说，夏长良只是在家里这样，喜欢说一不二，还希望教儿女做事，还容易生气，在外面的时候，总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以前儿女都听，但儿女年纪一大，有了自己想法，夏长良还这样，就容易被女儿嫌。 ------------ 第一卷 第61章 致电香江 次日，清晨。 周川特意晚起了一会。 吃过早餐后，去了小卖部，准备给黄耀宗打个电话。 “周川来了，听说最近发财了？”小卖部的老板娘刘晓丽正磕着瓜子，笑眯眯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还有几分调侃。 刘晓丽的老公叫赵启宏，赵启宏有个好哥哥叫赵子平，是村里目前最有钱的人。 在赵子平的帮助下，刘晓丽开了村里唯一的小卖部，收入肯定高不了，但也要比大多数人好，赵启宏则是跟周川父亲一样，是个泥瓦工，平日都在外面干活。 周川拿起电话，说道：“没发财，赚了一点小钱，就被人传成这样了。” “我打个电话，给我拿一把金丰，五块的。” 周川拿出五块钱丢到玻璃货柜上。 “哟，这是发大财了，都抽五块的金丰了。”刘晓丽拿出一包烟，放到玻璃柜台上。 周川拿出黄耀宗的名片，按了上面的号码，等待接电话期间，周川电了一根烟。 很快，对面传来黄耀宗的声音，不过说的是白话，周川听得半懂不懂：“黄先生，是我，周川！” 黄耀宗立刻发出一阵笑声：“是周先生啊！我一直在等你电话，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周川找了个借口：“我回村后就上山找沉香了，一直没时间，今天有空，立刻就给你打电话了。” “听周先生的口气，又找到沉香了？”黄耀宗说道。 上次的沉香，让黄耀宗赚了不少钱，要是周川还有货，他自然是愿意要的。 周川说道：“找到了三块，总量跟上次差不多，品质也差不多。” “黄先生还有没有兴趣？” 刘晓丽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在本地可是很少有人用“先生”这个称呼的，而且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外地的，还带着浓重的口音，只是听不太清楚。 现在座机的声音都比较大，只要四周安静一点，仔细听是能听个大概的。 黄耀宗说道：“当然，当然有兴趣，不过我现在不在大陆哦。” 周川自然知道黄耀宗不在大陆：“黄先生，最近我们这很多人都在找这东西，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代收购。” 黄耀宗“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可以啊！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还是按之前的，不管你们那还有香江的价格怎么波动，我都按之前的价格收。” 黄耀宗按照两百六的价格收，是肯定不会亏本的。 香江现在主要是南边那些小国家的沉香，好货要卖到几千块钱一克，但这种料子都是奇楠出的沉香，产量极少，周川所在的地方也没有这种木材。 樟树的沉香在所有沉香里是比较次的，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天价，因为香江只要是沉香，最差的泡水货，都能卖到三十到七十一克，一斤就是一千五到三千五。 不过这个价是香江那边货币，换算成大陆基本还要涨百分之十。 在香江黑市，用松木混合精油，一块木头都能卖到三千。 这个价格即便波动，也不会直接雪崩，黄耀宗的利润是有很大的。 上次那一块沉香带回去，他可是赚的不少。 周川笑着说道：“如果只有我这一块，那肯定是这个价。黄先生之前说的很对，这个东西，在我们这就是这个价。” “但我帮黄先生大量收，这个价就有点不合适了，毕竟我还有成本，还有风险。” 黄耀宗说道：“也有道理，那就再加百分之十！” “这可不行，我冒的风险太大了。”周川没有说自己想要的价格。 黄耀宗问道：“那周先生想要一个什么价？” “原价乘三。”周川说道。 黄耀宗立刻拒绝：“不可能！周先生，这东西还要过海关，审批手续可不好弄，需要很大的成本。” “如果不拿手续，找人带过来，还有被抓的风险。” “实话跟你说，我至少一半的利润都拿去办手续了，你这么一加价，我虽然还有利润，但利润太低，不值得冒险。” 周川现在并不知道香江那边的价格，上一世也没有了解过香江的行情，心里大概估算，香江那边估计要卖两三千每斤，最多也就一万。 就算三千，自己跟黄耀宗要价七百多每斤的价格，他还有两千多的利润，去掉一般，还有一千多的利润，取整每斤赚一千，十斤就一万。 周川不知道1992年香江工资，毕竟上一世他只是普通人，随便找个没去过香江，对香江不了解的普通上班族，也不可能知道1992年香江工资是多少。 但周川大概推断，普通人应该是大几千，有些可能达到一万多两万。 黄耀宗在香江做什么的，周川还真不太清楚，名片谁都可以印，也不知道黄耀宗来大陆有没有故意印刷过名片来忽悠人。 在整个九十年代，可是有不少香江人来内地充大款，原本只是司机，硬要说自己是经理，是老板。 周川说道：“黄先生，你们那边价格高，就算价格乘三，你也有利润的。” 黄耀宗说道：“周先生，如果用你说的这价格，我就不用特意找你啦，随便找个干这一行的，他们跑断腿也愿意给我收获的啦。” “如果你能给我送过来，不要说乘三啦，就算乘五也可以呀。” 周川故意不说价格，就是不想让刘晓丽听到。 如果乘五，那就是每斤一千三，这利润大得有点吓人。 只要送过去十斤，那就能赚一万，一百斤就是十万。 这年头，一个建筑工，一天就只有五块到十块，具体还要看地方和工作时常，每斤一千的利润，确实是很有诱惑力。 不过黄耀宗能给这么高的价格，送出去的难度也可想而知。 而且黄耀宗说另外一句话也很有道理，在本地市场价就只有两百到两百三，两百六已经是高价，他要是给六七百的价格，确实不用找自己。 周川退让了一步：“那乘以二，怎么样？” 黄耀宗说道：“我敢打赌，你们市里的价格，绝对没超过三百五，商贩之间的收购价不会超过三百。” “我说的这个价格还是高的，实际要比我说的更低。” ------------ 第一卷 第62章 定价三百六 黄耀宗的这话也是抓到了周川的要害。 事实也确实如此，市里那些大的药材商贩，出货价不可能达到三百五。 周川笑了笑，说道：“黄先生，你如果找那些人，不见得就可靠，我们至少接触过。” “我也不跟你漫天要价，四开头的整数，怎么样？” 黄耀宗略作沉吟，应该是计算成本：“三百六，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 “你刚才说的没错，我跟你接触过，觉得你这人可靠。” “要不然的话，我不可能给这么高的价。” “而且，我说句实在话，一个月如果有五千利润，对香江人来说，还不如去饭店刷盘子，至少没风险。” “但对你们大陆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非常高的收入了。” “更别说这生意要做成了，你绝对不止这个收入。” 三百六的价格还是不错的，周川有信心二百二左右收到货，还有一百四的利润。 这个利润足够填上成本和可能出现的问题了。 周川说道：“行，那就照黄先生所说，具体细节，我们还要具体商量一下。” 黄耀宗想了想，说道：“我跟你签合同不太合适，我已经回香江了，去你们那也不方便。” “我让陈老板去跟你签合同，细节我们先电话里对好，他到了之后，你们两个具体讨论，有任何异议，打电话给我就行。” 周川对这个方案也比较满意：“行，对了，我买了个BP机，号码是126-0739678，周先生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呼我，我尽快给你回电话。” 黄耀宗说道：“好，我记下了。下次有机会来香江，我请你吃饭。” 寒暄两句后挂了电话：“多少钱？” 刘晓丽看了一下号码和通话时间：“香江的电话啊？那可贵了呢，十五块钱一分钟，一共四分多钟，得算五分钟，一共七十五。” 现在省内长途是六毛到一块二，省外长途电话是一块到一块八，香江那边是八块到十二块一分钟。 刘晓丽收十五，其实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周川掏出一百：“剩下的都给我拿烟。” 刘晓丽见周川给钱眼睛都眨一下，更加确定周川是发了大财，收了钱，给周川拿了五包金丰：“周川，发财了带带我们呗？有什么路子啊？这都跟香江那边大老板搭上线了。” 周川拿过烟，说道：“我也就是一个给人家打工的，发个屁的财。” 说完周川就走了，没打算跟刘晓丽多说。 刘晓丽看着周川的背影，心里虽然羡慕，嘴上嘟囔着自言自语：“有什么了不起的，迟早有你倒霉的一天。” 周川回家的路上，心里就在琢磨，这个生意到底要怎么做。 说实话，这么高的利润，周川确实动了自己一个人做，不带其他人的心思。 但这个想法，仅仅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他否了。 做生意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做起来的，后续肯定还是需要人帮忙。 周峰、周哲、夏卫东三个人的人品还是可以的，要是他们能做起来，以后也算是有帮手。 周峰和夏卫东是一人一成，周哲周川也打算给一成股份，但周哲不用出钱，只用人入股就行，算是管理入股。 至于夏小青，周川倒是不介意让她入股，只是不知道夏长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会不会因为夏小青有了股份，赚的钱多了，就想从夏小青身上榨更多钱出来。 夏长良这人，周川对他的了解就是胆小，不敢惹事，还有点贪财。 因为上一世夏小青死后，杨菊华是大闹了的，还冲去周川家里砸了东西。 后来是家里出了两千块钱赔偿，村里人说好话，夏长良放弃了闹事，杨菊华不同意，觉得是周川害死了女儿，最终拗不过夏长良才接受这两千赔偿。 上一世杨菊华砸了自己家，周川并不记恨，换位想想，自己女儿要是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冲去杀人都有可能。 至于夏长良，周川觉得也能理解，毕竟人已经死了，只是周川肯定不会做他这种选择。 回到家，周川换了一套体面一些的衣服，正准备去找周峰他们三个，夏小青先来了。 夏小青现在倒是很积极，每次都是最早来的。 今天夏小青特意打扮了一下，一条牛仔裤，搭配一件粉色长T恤，绑了个马尾，看着特别以后青春活力，还透着一股清纯。 说实话，夏小青今天的衣服，放在后来，也是土得掉渣，但架不住她长得漂亮。 “今天穿这么漂亮呢？”周川上下打量着夏小青。 夏小青脸上带着笑：“你别乱说，被人听到了。” 周川私下说这些，夏小青已经不怎么害羞了，但还是怕被其他人听到。 “去县里后，带你去买几套衣服，你好像很少穿新衣服。”周川说道。 夏小青拿出钱：“我带了钱，准备给我爸妈，还有我弟弟买衣服，我自己也准备买一套。” 夏小青这花钱的性格，也是穷日子过多了养出来的，哪怕有钱了，也舍不得多买。 “你给你家里人买，我给你买。”周川说道。 “不用，我有钱，我自己买。”夏小青不怎么好意思花周川的钱。 周川说道：“我现在可是很有钱，一套衣服也没多少钱。” 夏小青摇头：“那不一样，你的钱是你的。” 李秀梅听到夏小青的声音也立刻出来了：“小青，今天真漂亮，吃饭了没？” 周川都有些无语了，感觉李秀梅这话就像在哄一个三岁小孩。 “吃了！”夏小青最近跟李秀梅的关系是突飞猛进，亲得不行。 李秀梅想帮着儿子把夏小青追到手。 夏小青是想着，以后要是跟周川在一起，那肯定要跟李秀梅打好关系。 两个人这完全是双向奔赴，李秀梅觉得夏小青懂事，夏小青觉得李秀梅人好。 “走，那个豹肉，我做了一些粉蒸肉，我吃着还好吃，你也尝两块。”李秀梅拉着夏小青就进了屋。 夏小青搂着李秀梅的胳膊：“梅婶，你做的肯定好吃。” ------------ 第一卷 第63章 再去县城 周川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豹子肉其实并没有特别好吃，至少在周川吃来，未必就比猪牛羊肉好吃，但偶尔吃吃，也还可以，口感略微有点像牛肉，但味道不太一样。 夏小青倒是很喜欢，因为豹子肉全是瘦肉，一个劲夸李秀梅的手艺好。 李秀梅被哄得满脸笑容，合不拢嘴：“喜欢吃就多吃点，今天就在家里吃饭，你爸妈去县城做生意了，一个人也懒得弄。” 夏小青说道：“今天要去县城呢，可能要下午才回来。” 李秀梅说道：“没事，我做好饭菜等你们回来。” “好！梅婶，你实在是太好了。”夏小青吃着肉，还不忘夸李秀梅一句。 李秀梅说道：“我就想要你这么一个女儿，周川可没有你贴心。” 周川在一旁故作抱怨：“妈，我才是你儿子啊！” 李秀梅没好气说道：“你也就现在能让我省点心，这些年可没少让我们抄心。” 周川尴尬笑了笑，因为母亲说的是对的：“那不是以前么？” 李秀梅没搭理周川，转头继续跟夏小青说道：“他以后要是还犯浑，你就跟我说，我肯定教训他。” 夏小青点头：“好！” 周川抓了一块粉蒸肉：“算了，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我走开点。” 周川走到大门口，恰好看到夏卫东和周峰两个人穿得板板正正来了。 “川哥！”周峰兴奋的挥挥手。 等两人走近，周川问道：“都吃饭了没？” “吃了！”夏卫东说道。 周川拿出烟，给两人发了一根，说道：“那我们走。” 周川朝着屋里喊道：“小青，走咯！” 夏小青立刻跑了出来：“来了！来了！” “妈，我们走了啊！”周川朝着屋里又喊了一句。 周川几人刚走出没几步，李秀梅追了出来：“周川，回来！” 周川只好又返了回来：“怎么了？” 李秀梅说道：“给小青买两套衣服，给她爸妈也买点小东西，不知道买什么，就给她爸买一包烟也可以。” “小青是好姑娘，这几天看下来，我觉得她是愿意的。” “送豹肉的时候，我去她家坐了一会，探了一下口风，他爸是不怎么愿意，但她妈倒没怎么反对。” 周川点头：“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走了啊！” 虽然周川一心想着好好对家里人，但心里还是有点烦母亲的唠叨，这些东西，他自己心里有数。 周川这性格的人，不怎么喜欢听别人唠叨。 一开始的时候，母亲的唠叨让他觉得幸福，听多了，还是有些烦的。 出了村，周川说道：“我早上给香江的那个老板打了电话，跟他谈了一下收购沉香的事，他答应了，给的价格也不错。” “给了多少”周峰忙问道。 周川说道：“你猜猜，价格在我们这是很高的。” 周峰试着猜测：“两百八？” 周峰会猜两百八，那是因为八这个数字吉利，加上之前周川和夏长林讨论价格的时候是两百三左右，顶多也就两百五，加三十块钱每斤，已经是很激进了。 “不止！”周川笑着摇头。 “三百？”夏卫东试探着说了个数字，就连夏小青都觉得这个价格有点“过分”了。 周川说道：“不止！” “这么高？”夏小青说道：“总不能给到三百五吧？” 夏小青取了三百到四百的中位数。 “还是低了！”周川说道：“不过已经差不多了。” “三百六？”夏小青猜道。 “对！每斤三百六。”周川说道。 周峰兴奋得跳起来，喊道：“那不是要发财了？就算我们两百三一斤收货，也能赚一百多一斤啊。” 周川说道：“不能太高价格，也没必要把价格抬上来。” “我估计市里是两百三左右收的，我们只要两百二出头收就行。” “价格太高了，也压低我们利润。” “前期我们可能要准备三万到五万的现金，所以你们要占股百分之十的话，要出三万到五万，甚至不止。” “我一开始预算两万，但现在跟香江那边合作，我们肯定要囤货。” “就算五万，我们也只能囤两百多斤的货。” “一块沉香怎么也有几斤，大的几十斤，两百多斤是没有几块的。” 周峰和夏卫东这时候已经不怎么在乎要投资多少了，两百多收，三百多卖，一斤就能赚一百多，这可是好生意，他们没道理不做。 “这不是问题！”夏卫东说道：“就算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把钱凑齐。” 周川提醒两人：“这事还是有亏本可能的，所以你们不要太过乐观了。” “价格方面，我们有绝对优势，不可能因为买卖价格亏本。” “如果有人卖假货，我们很难完全避免。” “另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风险，那就是香江那边忽然不要货了，货全压在手里。” 虽然从利益角度来说，黄耀宗那边不可能不要货，他运回去就能赚大钱。 但世事无绝对，万一黄耀宗那边出了点什么意外，不要货了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概率比较低罢了。 周川的话让两人也冷静下来：“川哥，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周川“嗯”了一声，叮嘱道：“反正我给你们留的股份是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以内，你们都可以投。” “要是你们能接受这些风险，那可以投百分之十，觉得风险有点大，又想试试，投百分之一也可以。” “我会做这个生意，我个人是有信心的，不说八九成，六成信心是有的。” “但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 “还有就是，要跟你们家里人说清楚，不要等到出事了，又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我们出货价，不要跟任何人说，万一迫不得已要说，就说两百六。”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能会故意抬价，虽然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那样终究不好。” 夏卫东和周峰两人点头：“明白了，川哥！” 周川没有跟夏小青商量入股的事，打算找个时间，私下里商量。 ------------ 第一卷 第64章 都是朋友 周峰试探着问道：“那嫂子要入股么？” 周川没说，周峰倒是问起来了。 夏小青说道：“我无所谓啊！” 夏小青不知道周川是怎么考虑、怎么安排的，但她相信周川。 周川在各方面都已经非常照顾他了，要是周川不让她入股，她也相信，周川肯定是为了她好。 至于赚不赚这点钱，她也不是很在意。 “这个回头我跟小青私下商量。”周川说道：“良叔那边对我多少还有一点点意见，所以有些事，我们得考虑周全一点。” 夏卫东替周川有些打抱不平：“川哥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良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周川瞪了夏卫东一眼：“不要胡说八道，良叔怎么说也是长辈。” 周川心里对夏长良的评价或许不高，但他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同时也不希望别人当着夏小青的面说夏长良的不好。 夏小青虽然在家里跟夏长良闹别扭，心里也是不希望别人说自己父亲的。 不过，夏卫东说的这话也不算过分，拉了拉周川：“你不要那么凶啊。” 周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刚是我太凶了，我不这么凶。” 夏卫东也很识趣，没有继续说这话题，转而开始开玩笑。 反倒是夏小青，说了这句话之后，心里又有一点点后悔，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当着周峰和夏卫东的面说周川的。 周川是为了维护她父亲，自己这样算什么？虽然只是提醒了一下。 一行人到了县城，周川决定先去找周哲。 到工地的时候，周哲正在扎钢筋，周川先去了旁边的棚子里面，周哲他们的包工头就在里面看电视。 “兴哥！”周川主动打招呼。 兴哥还记得周川，也知道周川上次出钱，请自己所有工人吃饭的事，心里对周川也是有些好奇的，态度自然就要比上次好多了：“哟，兄弟来了啊！坐！” 周川也不客气，先拿出烟给兴哥发了一根。 “大家都坐，这工地环境就这样，别介意。”兴哥接过烟，招呼着大家。 “兴哥还记得我们，真是我们的荣幸啊。”周川笑呵呵恭维。 兴哥也是个社会人，可不会真觉得周川多在意自己，花花轿子人人抬，你也抬了，人家才给你面子，你要是不抬，这面子可就没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现在只见了一次，但上次见面我就知道，兄弟你不是一般人。”兴哥笑呵呵说道：“我还说，什么时候让周哲把你叫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兴哥这也是客套话。 上次周川来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客气。 主要还是上次周哲请所有人吃饭喝酒，他也跟着吃了，大概算了一下，那一顿花了一百出头。 现在一般打工人可舍不得这么花钱。 兴哥又旁敲侧击，问一起去了的工人，虽然不知道周川那天到底做了什么，但知道有两个说白话，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跟周川在包间里吃饭。 这就不得不让兴哥怀疑，周川是做大事的人。 所以这次周川来，兴哥的态度才会这么热情。 周川这次来，本没打算请兴哥吃饭，但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顺着往下说，交个朋友也没有关系。 做生意嘛，多认识几个人总没有坏处。 平日吃吃喝喝，只要不跟自己借钱，花不了多少钱。 “我还想请兴哥吃饭呢，要不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喝两杯。”周川提议道。 兴哥一拍手：“可以啊！我来安排。” 周川连连摆手：“这个要不得，要不得。这一顿我来安排，不说其他的，就按年龄来说，兴哥要大我几岁，我得叫你一声哥，这第一次理应我来请。” 兴哥可不会真认为周川想人自己做“哥”，人家客套给自己面子，那自己就得回人家面子：“什么哥不哥的，都是兄弟，不过你既然叫了一声兴哥，我虽然不是县城人，但在县城待的时间比你长，怎么也算是个地主，让我来尽尽地主之谊。” 周川说道：“不不，这一顿还是我来，我们去吃野味，去蔡老板那里。” “等会我还有点事，要叫周哲出去一趟。” “下午三点左右，我来找兴哥，怎么样？” 兴哥问道：“兄弟还认识蔡老板？” 周川说道：“不算很熟悉，跟蔡老板做过一次生意，相互之间能打招呼。” 兴哥心里更加确认，周川绝对是个有能耐的人。 别的不说，钱肯定是有的。 在这个社会，你别的可以没有，但一定得有钱。 你有钱别人就敬你！ “那行，这次听你的，下次你再来县城，一定要跟我说，我来做东。”兴哥笑呵呵说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兴哥说道：“兄弟，你的BP机号给我一个，方便我们日后联系。” 两人相互交换了bb机号，兴哥感叹道：“你这BP机号花了钱的吧？尾数这么顺。” “花了一百还是两百，我忘了。”周川确实没有记这个数。 兴哥说道：“我当时买BB机的时候，还没有多少钱，那时候就挣了一一点点，为了撑个面子。” “看中一个尾数666的号，要上千块钱，舍不得。”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悔。” 兴哥故意说这么一句，多少也有点为自己找面子的意思，潜台词是，以前他觉得一千多很贵，现在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又寒暄了两句，周川说起这次来的正事：“兴哥，我要叫周哲出去一趟，还有一点事要办。” “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把他叫下来。”兴哥说着就去叫人。 很快，周哲下来了，先去换衣服。 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了，但干建筑活，身上肯定干净不了。 等周哲下来，又跟性格寒暄几句之后，一行人离开了工地。 “川哥，你怎么跟我们老板这么熟了？”周哲还觉得有点奇怪。 周川倒是看得透彻：“上次你回来之后，你们老板有没有问我的事？” 周哲立刻反应过来：“我们老板确实有点势利眼。” ------------ 第一卷 第65章 邀请入股 周川反倒开始给兴哥说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人。只要人品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平日都是看亲疏远近的。” “你们这老板，我跟他聊了一会，可能不是很坦诚，但心眼也不是特别多。” “顶多就是有点趋炎附势。” “不过，这东西也能理解，想要赚钱就必须认识更多厉害的人。” “总跟比自己水平低的人混，是赚不到大钱，也很难爬上去的。” 周川对兴哥这人说不上有多大的好感，但确实觉得可以当个普通朋友来往。 周哲在兴哥手下干活，难免会被他说几句，时间一长，心里有些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做老板的对员工再好，也很难让员工对你产生感激之情。 后来很厉害，福利待遇极高的超市，那家超市的待遇，在外面的人看来，那简直就是神仙待遇。 里面的员工，不见得就对他们老板感恩戴德，至少大部分人只会觉得那是一份工作，而且是一份工资高的工作。 还有极少一部分人会觉得，他们的管理制度实在是太严格了。 不过，周哲这人会做人，平日跟兴哥关系也不错。 周哲没反驳：“说的也是。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周川说道：“确实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 “上次那个沉香，已经卖给香江老板了，你是知道的。” “我给香江那个老板打了电话，谈了帮他收购沉香的事，他已经答应跟我合作，也给了我一个比较高的价格。” “每斤三百六，我们本地的收购价不会超过两百三，估计两百也能收到。” 周哲大吃一惊：“这么高的利润，川哥，你这是要发财了呀。” 周川笑着说道：“发不发财还不好说，毕竟生意还没有做起来。” “这次来找你，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合作？” 周哲刚才还在羡慕周川，现在周川一句话，就让他有点懵了，随即大喜：“这……这合作是不是要出本钱？我现在手里没有多少钱。” 周哲干活勤勤恳恳，这两年确实是存了一点钱，那也就只有几百块。 但周川说的这个生意，就算不细想，那也是赚钱的。 两百三首，三百六出货，中间一百多的利润，只要没有特别大的坑，那就是稳赚不赔。 周川本来就没打算让周哲出钱：“你不用出钱，你只要管理生意就行，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外我可以借你一部分钱，你可以再投百分之五，等这生意赚到钱之后，还给我就可以。” 原本周川打算给周哲百分之十的管理股份，又怕周峰和夏卫东会有不满，所以压到了百分之五，剩下百分之五，自己暂时借钱给他投资。 以后要是赚钱了，要还这一点钱，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没赚到钱，真亏了，周川也没打算让他退了。 周哲没想到周川已经给自己考虑好了，顿时心中满是感激：“川哥，这……我……谢谢！” 周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最终只能说出一句谢谢。 周川轻轻一笑，说道：“不用这么客气，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做？” “周峰和卫东也要入股，不过我已经说好了，他们只是入股，不参与管理，后续他们如果想学做生意，可以去帮你。” “你有空了，可以教教他们。” 周峰有些不满，说道：“川哥，凭什么啊？我们三个都没有做过生意，你怎么就相信周哲？” 周川说道：“周哲比你们更会为人处事，不过你们两个也机灵，等这生意做起来以后，跟周哲学学，应该也能独当一面。” 周川会这么信任周哲，是因为他上一世，在没有任何人提携的情况下，自己闯出了一条路。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后来混的也不错，至少是个小康水平，但那是有周哲帮忙。 或许周峰和夏卫东也有自己创业的能力，现在用周哲明显是更稳当的选择。 周哲见周川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川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周川说道：“我相信你，不过这个是暂时还没有完全确定，你先在工地上做事，等确定以后，你再出来。” 想要做沉香生意，靠周哲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另外还要找至少一个懂本地药材市场的，还要拜拜码头，别被现成的小混混给盯上了。 整个九十年代，社会治安条件都比较一般，你的生意稍微做的有点起色，可能就会有人来收保护费之类的。 沉香价值又高，随便租个房子，把价值几万的沉香放在里面，晚上冲七八个拿土枪、大刀的人来强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周哲问道：“那大概要多少时间做准备？” 周川说道：“我到时候再通知你吧！估计十天左右。” “我先去打个电话。” 周川看到前面有个报刊亭，是可以打电话的。 “老板打个电话。”周川说了一句，拿起旁边的电话，又掏出一张名片，拨了上面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了：“为，你好！” 对面是陈光瑞。 “陈先生，是我，周川啊！”周川笑呵呵说道。 “哦！是周先生啊，我正想呼你呢，上午黄先生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陈光瑞说话的时候声音里也带着笑。 陈光瑞自然是高兴的，黄耀宗把沉香的生意交给他，他也能从中间挣一笔。 黄耀宗给周川三百六的收购价，另外还要给陈光瑞一笔钱，当做“代理费” 陈光瑞就要想办法，把这些沉香弄到粤省，然后等黄耀宗把海关那边的手续办好，再送去香江。 从这里运到粤省，其实也是一个麻烦事。 现在没有高速，如果用卡车或长途大巴来运输，路上很有可能会遇到抢劫。 这年头，那些长途司机，都会在驾驶室放一把土枪，或是一些铁棍、撬棍之类的。 能花一点小钱买路，长途司机也不会拼命，可那些路匪里面，就有一些是草菅人命的，遇到这种，那就只能拼命。 ------------ 第一卷 第66章 做人要守法 整体来说，黄耀宗要做沉香生意，运输、过关上花的钱，肯定不会比给周川的少。 要是中间出一点什么意外，黄耀宗可就要亏血本。 他要是没有足够的利润，也不可能做这生意。 反倒是陈光瑞和周川两个人，需要承担的风险更小。 “陈先生，你过段时间是不是要来一趟我们这？”周川问道。 陈光瑞说道：“过三四天就来，还要找运输渠道呢。” “我要考察一下长途汽车运输和火车运输的情况。” “这里面的事麻烦的很，汽车运输怕被抢，火车运输，怕卡证件之类的。” “你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收货？” 周川说道：“我得等陈先生过来签合同之后才能收货啊！” 陈光瑞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合同这东西就是一张纸，有没有都没那么重要。” 不怪陈光瑞这么想，1981年初了经济合同法，但这一部法律的，有着很大的计划色彩，他完全是按照80年代很多情况制定的法律，很多时候不符合现在的现实条件，这一步法律到1999年也废除了。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国家就已经意识到之前的合同法已经不太适用了，在1993年起草新的合同法，1995年征求百姓意见，在1999年废除旧合同法的同时，新合同法实施。 再到后来，合同法就编入了民法典。 现在国家都意识到，合同法有诸多的不合理之处，想要立新法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加上陈光瑞这种人，闯出来完全是靠着一股闯劲。 诸多原因之下，他们更信人，而不是那一张纸。 “还有很多具体的细节，我们也没有商量妥，还是先等陈先生过来，这段时间我也要先找个仓库，顺便找一些人。”周川说道。 陈光瑞说道：“也是！周兄弟，咱们都是大陆人，我就叫随便点了，显得亲切。” “我跟你说实话，合同那东西，做生意肯定是要的。” “但那东西能不能起到作用还真不好说。” “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黄先生撂挑子不干了，直接注销电话号码，你能找到他吗？你找不到的。” “别说你了，我都找不到。” “所以嘛，你可以一边收货，一边找地方做仓库。” “你只要收购三五万的货，我立刻就安排人运输。” “赚钱，比的就是谁快，你快人一步，你就能赚到更多钱。” 陈光瑞说的确实是事实。 周川根本就不知道黄耀宗的任何情况，他如果忽然消失不见，周川还真就没地方找他。 跑去香江，也不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签合同的对象也是陈光瑞。 如果利润太低了，周川压根就不会考虑合作的事。 主要是有这么高的利润，就算那边不要货了，大不了亏十块钱一斤，沉香全部处理掉。 “行，我明白，那我回头找几个药材市场的老人，看看现在我们这的行情。”周川嘴上答应，心里压根没打算现在收货。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周川把自己BB机号给了陈光瑞，挂了电话。 “一分钟两块，一共六块钱。”报停老板看了一眼通话时间。 周川拿出十块钱，看到旁边报纸头条是：“铁饭碗”要破了？——万人国企倒闭！ 周川拿起报纸：“再拿一份报纸！” “报纸三毛，找你两块七毛钱。”老板递给周川零钱。 “川哥，怎么样？”周哲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川说道：“陈先生过两三天就会来，到时候我们还要跟他具体商量一下怎么合作。” “这段时间，我们要把前期准备做好。” 夏卫东说道：“川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周川说道：“首先要搞清楚需不需要办什么证件，若要办证，得尽快把证件办下来。” “其次，要找一些道上的人才行，给点拜码头的钱，确保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周峰不以为然：“川哥，咱们兄弟那么多，他们要是来找麻烦，那就打回去。” 夏卫东也是这么想的：“对啊！我们从家里叫些兄弟过来就行。” 周川不想拉太多熟人进来，周峰和夏卫东，周川都是尽量不让他们参与管理。 太多熟人在里面，容易出现不好管理的情况。 干脆用招的人，管理严格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再者，周川也不太想跟道上的人牵扯太多。 最多就是跟几个老大认识一下，没事的时候吃吃饭，喝喝酒，维护好关系，也不指望他们能帮自己什么忙，只要不找自己事就行。 周川不是怕！ 只是重活一世，道上那点东西，他也看透了。 同时，能花钱解决的事，没必要把它弄复杂。 现在社会环境就这样，你要么给钱，要么跟他们打架，只要没打到出人命，道上那些混混，不会怕你的，有时候就算出人命了，那些人也不怕你，还想着怎么弄死你。 哪怕你送一两个人去蹲号子，他们外面也有兄弟找你报仇。 想要彻底以暴制暴把他们压住，那就只能跟他们一样，彻底“黑化”。 九十年代，为了几十块钱杀人的事都常见，别说周川生意还有这么大，足够让那些人起杀心了。 周川说道：“以后不想跟道上那些人沾太多关系，也没打算以暴制暴。” “现在社会环境就这样，花钱点，跟那些道上的人把关系处好，我们不参与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他们不要惹我们就行。” “万一他们来惹我们了，第最先考虑的手段是报警，不要想着私自解决。” 周川的话让夏卫东和周峰都有点意外。 但最高兴的还是夏小青。 夏小青一直都有点担心，周川有钱以后，又会去吃喝赌博。 现在看来，周川是真的痛改前非了。 “川哥，你是真变了呀。”周峰忍不住感慨。 周川说道：“我只是看明白了，跟那些人混，要么是把自己给混进去，要么一辈子都废了。当然，也有可能自己做老大。” “但那些混的人，就算做老大了，十有八九手里得有人命。” “这样的人，能全身而退的百不存一。” “所以，做人要守法！” ------------ 第一卷 第67章 跟着川哥赚钱快 周峰却不太以为然：“川哥，虽然你说的没错，但现在这个社会太过老实，也容易被欺负的。” “你看那些做生意的，有几个是老老实实的？” “老实人的生意都做不大。” 周川看了周峰一眼，心里却已经在评估他的性格，后续到底会不会惹事出来？ 周峰上一世一直保持着跟各种小混混的联系，他自己不出去混，也不会跟那些小混混聚众斗殴，但会跟小混混称兄道弟，有一群的酒肉朋友。 平日周峰遇到事，他的这些酒肉朋友也是能帮上一点忙的，至少一个电话会有很多人过来给他撑场面。 这种事，也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经常能找到中间人，也就是跟两方关系都不错的人。 只要矛盾不是特别大，中间人说的和，很多问题是能够解决的。 反倒是夏卫东，他现在跟周峰的状态差不多，结婚之后基本上就跟那些小混混彻底断了联系，专心家庭和赚钱。 周川说道：“我比你懂这些，反正这个生意，不能跟道上的人掺和。” 周峰“哦”了一声，也不敢反驳。 “我们现在去哪呀？”夏小青见气氛有些不对，立刻就岔开了话题。 周川说道：“先去办存折。” 一行人到银行的时候，银行的人并不算多。 九十年代初，银行的业务并不算多，甚至很多老百姓都没有存折，所以办理速度很快。 等存折办理下来，周川打算去买点衣服，上次给家里人都买了，但都是一些单衣和裤子，周川这次准备给家里人买一些冬季的衣服，顺便给夏小青也买几套衣服。 听到要去消费，周峰和夏卫东都十分兴奋。 他们这次来县里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消费。 虽然沉香还没有卖，钱也没拿到，但豹子的费用，他们已经拿到了，手里有了钱，自然是想着要消费一下的。 “接下来是去买东西，先去哪里？”周川问大家的意见。 周峰说道：“我们去买电视机。” 夏卫东也是这个想法：“我也打算买一台电视机。” 清琅村有电视机的没几户，满打满算估计还没到十户。 谁家要是有个电视机，那就是富裕家庭了。 “我们没票啊。”周哲说道。 现在买电视，还是要电视机票才能买的。 一张电视机票就能卖上百元。 取消电视机票是从92年开始的，但前期基本在沿海城市，比如粤省，还有申城等地方，内地城市，取消电视机票都会慢上半拍，而且每个地区都不太一样。 如果晚上一年半载买，就有可能省下一张电视机票的价钱。 “有钱还不好办？”周峰说道：“去找人买就行了。” “估计要一百多哟。”周哲还是很心疼这一百多的。 夏卫东笑道：“一百多虽然不算少，但只要跟着川哥，这点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这段时间，我们跟着川哥找沉香，都赚几千了。” 夏卫东刚说完，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周川带着他们去找沉香赚钱了，可没带周哲。 周哲心里确实是羡慕，他在工地上干活，一年也赚不了多少。 周川带着周峰和夏卫东，不过几天时间，就赚了几千。 夏小青立刻说道：“那些东西也还没全卖，我们还在学呢。” “不过以后沉香生意做起来了，应该也能赚不少钱的。” 周峰也赶忙跟着附和：“对对对，沉香生意不是马上做起来了么？” 周川目光其实一直在观察周哲，想看看他心里有没有生气或对自己有怨恨，赚钱没有带着他。 周哲心里确实很羡慕，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对周川却没有任何怨恨。 周哲是一个非常清醒的人，他知道周川没有带自己发财的义务，做沉香生意能带上他，已经是人情了，甚至可以说是恩情。 “是啊！我先跟你们去看看，等沉香生意赚到钱了，我也买一台。”周哲跟着又开玩笑说道：“你们买了电视，我没事也可以去蹭电视看啊。” 众人见周哲没有生气，立刻又变得兴奋起来。 周峰说道：“上次我有看到一台彩色电视机，还很大，十八寸的，那里面的人穿的衣服，都是有颜色的。” “就是有一点贵，我听说要两三千呢。” “等以后挣钱了，我也买一台彩色电视机来看。” 夏卫东啧啧两声：“那么贵的电视你也买，我是舍不得，除非我有几万的身家了。” 夏卫东和周峰的消费观念有着明显的不同。 上次两个人讨论买摩托，周峰的观念明显就要激进一些。 周峰却不以为然：“赚钱就要花的，要不然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夏卫东反驳道：“赚钱是用来花的，那也要看自己有多少钱吧？” 周川打断了两人的争辩：“行了，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要是有现货的话，我们直接买了，没现货就先定。” 现在县城卖电器的并不多，一共也就只有两三家。 “老板，有电视机吗？”周川进门就问道。 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立刻笑着走了上来：“有！有啊！” “刚好有两台熊猫电视机，价格也便宜六百五十多点。” “要不要看一下？” 周川大概估摸了一下，这个价格是有些贵的：“没这么贵吧？不是四百五么？” 周川隐约记得，国营百货商店是四百多。 没有直接去国营百货，那是他们没有票，就算去了也买不了。 中年妇女说道：“那是国营百货的价格，你们要是有电视票，也可以晚上去排队，等他们开门就去抢，运气好就能买到。” 中年妇女就是吃准了周川，他们没有电视票。 有电视票的人，怎么可能来他这里？ 周川说道：“那也没有你这么贵啊。” 中年妇女说道：“现在电视票一百多，这也是成本啊！还有连夜排队，也要时间啊。” “我们赚的就是一些辛苦钱。” “不是我说的，你要是买电视票，再去排队买电视，一个月你都不一定买的上。” ------------ 第一卷 第68章 买电视 中年妇女说的还真不是假话，电视机这种东西，国营百货店基本是没有现货的。 想要买，那就要看百货店什么时候来货，来货的前一天晚上，就会有很多人去排队。 排队的人也不一定是自己买来用，有些买了也是去倒卖，只要能买到，排一晚上赚一二十块钱绝对没问题。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一个晚上能赚二十块钱已经很多了。 周川知道中年妇女说的都是事实，但她大概率也是把成本抬高了的。 “老板，我们一共要三台，给我们算便宜些。”周川说道：“要是价格合适，我们现在就买了，要是价格不合适，再等个半年也行，我听说粤省那边都已经取消电视票了。” “以后没了电视票，四百五肯定买不到，那也用不了六百多。” 四百五的价格，那是被国家给限制死了。 六百五的价格，也是被抬上来的，因为市场没放开，很多人弄不到电视票，那就只能加价。 就算是像老板娘这种有门路的人的，想要搞电视机，那也得花一点力气。 中年妇女说道：“六百三，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你们先看看。” 说话间，中年妇女已经带着周川几人到了店铺最里面。 电视机这东西，明面上还是不准个体户售卖的，所以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电视机是十四寸的，从正面看起来像个小盒子，从后面看，有一个大屁股。 右手边上方是两个可以扭动的旋钮，一个是调频道，另外一个则是频率微调，在旁边还有开关机按键和声音旋钮。 这些旋钮和按键下方则是一个喇叭。 在电视机顶部，两根铝制天线。 中年妇女通上电，说道：“给你们看看。” 电视机很快开机，是一台。 现在能看到的电视频道也不多。 而且大多是看本地电视台。 在周川家镇上，就有一个电视台，每天晚上六点五十左右开播，而且都是转播一台的，到七点开始新闻联播，然后就是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完了之后，就开始放电视。 镇上的电视台有一个主要收入，那就是点播。 在当地，有人结婚，亲朋友好凑钱去电视台上点播一个电视剧。 有人过大寿，亲朋友好友凑钱去点播一个电视剧。 甚至还有商家打广告，也去点播一个电视剧。 通常在天气预报播完之后，就是播放点播电视剧的信息，格式都比较固定，先是说一段相应的台词，然后念所有参与点播人的名字，最后说播放什么电视剧。 有时候遇到恼火的，连续遇到两三个人点播同一个电视剧，那一段时间就放完一遍又一遍，你也得看。 电视的清晰度还行，声音也清晰。 周川虽然觉得这东西很一般，不算什么好东西，考虑到现在的工业水平，也不可能有太多要求，要不然就有点过分了。 “这个看着不错唉！”周峰已经有些想要买了。 周川拉了周峰一下，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五百五，我们要三台。” 老板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这个价你不可能买得到。”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别的地方问问，我不拦着你们。” 看老板娘那态度就知道，周川还价太狠了。 “老板娘，你开个合适一点的价，我们的前也不多，可能就够买一台电视机。”夏小青擅长装穷，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这也是她的生活环境决定的。 老板娘说道：“六百，最低价了，再低我不卖。” 周川可不信老板的话：“老板，我们不止要一台，我们要三台。” 老板娘说道：“你要一百台也没用啊，这东西不是我想进多少就有多少的。” “我店里就两台，你们要三台，我还得找人拿。” “另外一台的钱，我是挣不到的呀。” 周川说道：“五百八，最后一口价。老实说，我不在你这买，也会在其他人那里买。” “整个县城就只有两家还是三家在卖电视机，我要是在其他人那买了，他们要是不够，肯定也是来你这拿货。” “我不相信他们能给到五百八一台。” 这话还真说中了老板娘的心坎，五百八的价格她是有利润的，三十左右。 市面上的电视机票是一百到一百二，但她们跟一些单位和国企合作，那些单位有了多余的电视机票，领导都会处理给他们，他们通常是给八十到九十块钱一张。 排队买电视，那也是不存在的，他们跟国营百货店也有关系。 要是来了十台电视，他们能提前订两台，给几包烟就行。 反正人家国营百货也没犯规，该收的钱，该收的票，一样不少，自己还多赚几包烟。 整体算下来，他们进一台电视机的成本，大概就在五百四到五百五。 周川买两台，他能赚六十多到八十。 这个利润不算少，但也不多。 老板娘说道：“五百八十五！我老实跟你说，五百八我有利润，但利润太低了，他们来找我拿货，我给五百七，你们要是在其他人那里买，他们一台还有十块钱利润。” “两台电视机，让我多赚十块钱。” 周川也没计较这五块钱的差距：“行，那就五百八十五，我们要三台。” 价钱谈妥，老板娘说道：“我先打电话，让他们给我送一台过来。” 周川说道：“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等一会来拿。我们先交十块钱押金，我们不来，这十块钱就不用退了，来了，到时候算总价少收十块就可以。” 老板娘点头：“可以，电视机送过来也还要一会，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来？” 周川心里一算时间，好像今天还就没时间。 等会要去买衣服，买了衣服肯定要吃中午饭，到时候也肯定十二点左右了。 三点钟周川还跟兴哥约了饭局。 “怎么，没个准时间？”老板娘见周川犯难，也有些疑惑。 周哲也有些疑惑：“川哥，除了买东西，还有别的事吗？” 夏小青说道：“他跟你们老板约了三点吃饭。” ------------ 第一卷 第69章 猪皮衣 周哲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我来帮你们拿呗，你们吃了饭就回去，我干脆也回去一趟。” 如果不做沉香生意，周哲肯定是不回去的。 现在已经要准备做生意了，周哲打算回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 周川看了周哲一眼，心里却想着要带周哲去多认识几个人。 以后县城的沉香生意要交给周哲去做的，他要是能多认识一些人，做事的时候说不定能帮上忙。 周川想让周峰和夏卫东先回去，他们两个现在不需要认识那么多人，短时间的之内，周川也不会让他们参与太多的生意。 但他们两个肯定想去的！ “你得跟我一起去，你要多认识一些人。”周川很快做了决定：“老板，我们不确定什么时候来拿，要是早的话今天下午，可能一点多，要是一点没来就五点，五点还没来，那就要等明天上午了。” “今天我们有一个饭局，时间实在是不够。” 老板娘无所谓的说道：“那你们给五十块钱定金，两天之内，什么时候来拿都可以。不过两天之后，这五十块钱就不还了。” 周川没有丝毫犹豫，给了老板娘五十：“那你给我开一张收据。” 老板娘拿出一本收据，开了一张简单的收据，递给周川：“只有两天时间啊，明天下午六点我们关门，在我们关门之前没来，那就没了。” 对老板来说，就算周川不要了，赚这五十也不错。 如果只有十块，那就不一定划算，因为他从别人那拿电视机过来，要退回去很麻烦。 但五十块钱，她就当低价又收了一台电视机，反正这东西好卖，两三天就能卖一台。 周川收了收据：“行！那我们先走了。” 从电器店出来，周川说道：“我们先去买衣服。” “可以啊！我打算买一件皮衣。”周峰说道。 皮衣、西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潮流，是高端的代名词。 周川微微一笑：“皮衣可要不少钱。” “跟着川哥发财了，不差这点，面子得撑起来。”周峰说道。 众人有说有笑，去了卖服装的街。 这条街不是菜市场那边的。 菜市场的服装确实是比较低端、便宜，这条街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牌子货，但真能买到好货。 只是价格也是漫天喊价，漫天还价。 刚到服装街，周峰就指着一家店：“我们进去看看。” 不等其他人回答，周峰已经快步进了店里，指着一件黑色皮衣说道：“老板，这衣服多少钱？” 老板立刻说道：“这是猪皮的，六百块钱，整条街都只有我家有。” 后来很少有猪皮的东西，但现在猪皮的东西很流行。 牛皮就要贵很多了，基本大几百一件，有的甚至要上千，对于普通人来说，想都不敢想。 “这么贵？”周峰说道：“便宜一点，便宜一点我就要了，一台电视机都没六百啊。” 老板指了指一旁的皮衣：“那个是人造皮的，一百三就能给你。” 周川摸了摸猪皮的皮衣，又摸了摸人造皮的。 都是比较硬的皮，跟后来的皮革比起来，真的差远了。 哪怕是人造皮，后来的都要好不少。 虽然周川看不上，却也没劝周峰，那是他喜欢的，买了也不能说错了。 周川转头看到一件毛呢大衣，直接拿了出来，放到夏小青面前比划了一下：“这衣服给你合适啊！” 毛呢大衣是现在比较少见的湖蓝色，也就是淡蓝色，给年轻人穿，确实不错。 “老板，这衣服给你堂客穿真的很合适，价格也不贵只要两百，是羊毛的呢。”老板见周川要给夏小青买衣服，又赶忙来招呼。 周川说道：“老板，你先招呼我朋友，我们有看上的，等下跟他一起买。” 周川是故意给周峰留出砍价空间。 只要周峰利用一下，就能拿捏老板。 周峰人也机灵，立刻就领悟了周川意思：“老板，你先说说，这一件皮衣多少钱可以出？三百卖不卖？” “三百不行，进货都进不来。”老板一脸不悦。 周峰笑嘻嘻说道：“别骗我了，我经常买皮衣的，而且我朋友也跟我一起，你要是卖，我们就一起买了。” 老板看了周川和夏小青一眼，周川表情很淡然，腰上还有个BP机，一看就不是个差钱的主：“那三百也不行啊，五百，你要的话给你了，我少赚点。” 周川此时已经劝女主把毛呢大衣穿上：“你穿给我看看。” “不要，太贵了！”夏小青听到要两百一件的衣服，她心疼得很。 周川说道：“不贵，这布料里面应该真有羊毛，摸着还舒服。” 现在化纤工艺还不怎么好，很难把化纤做出媲美羊毛的手感。 这件衣服应该是羊毛和化纤混纺的，只是不知道羊毛含量有没有百分之五十。 “这么贵的衣服，在农村怎么穿？”夏小青都能想到，自己要是穿着这衣服烤火，不小心让火星子飞溅到衣服上，她得心疼死。 周川摸了摸旁边看起来没这么好的毛呢衣服，感觉要硬一些：“你值得这么好的，以后还要穿更好的呢。” “听我的，把这衣服穿上试试。” 周哲也走了过来：“小青，你就穿上试试呗。” 周哲有些奇怪周川怎么跟夏小青关系这么好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看两个人说话和肢体接触也不难猜出来，他们就算没有谈恋爱，估计关系也有些暧昧。 “什么小青啊，要叫嫂子。”夏卫东在旁说道。 “嫂子？”周哲是真有些惊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嫂子，你就试试。” 夏小青以前听到“嫂子”就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反倒适应了：“太贵了。” “试穿一下又没事。”周哲说道。 一旁的店老板也说道：“可以试试，这衣服适合你的，是今年新款，现在穿可能还略微有点厚了，再过半个月一个月就能穿。” 相比周峰，店老板更关注周川这边。 也不怪老板“势利眼”，周川那个汉显BB机，几千块钱，实力在那摆着。 ------------ 第一卷 第70章 不要等她出来 在众人劝说下，夏小青只好穿上衣服。 那衣服穿上后，感觉还真就不一样了。 大衣是中长款的，到膝盖的位置，而且尺寸恰好合适，唯一有点问题，大概就是没做收腰，如果想要扣扣子的时候，腰的位置略显宽了。 “好看！”周川上下打量着夏小青。 夏小青穿自己衣服，还带着一股学生气，但穿上这大衣，已经有了点那种青春女性的气息了。 周川虽然不排斥学生气，但他没有怪癖，还是希望自己跟夏小青谈的时候，她身上少一些这种气息。 就算要有学生气，也得是大学生的那种气息，而不是高中生。 周川也不太喜欢那种太过成熟女性的气息，不是不好，他还是希望自己女人能活的轻松一些，身上的气息也轻松一些。 “可以！”周川又给了一个评价。 店老板忍不住插嘴说道：“老板，你女朋友太合适这衣服了，给你少点，一百八。” 周川说道：“一百五，如果我朋友那皮衣要了，这衣服我一百五就要了。” 一百五的价格不算低，老板还是有利润的。 “老板，你看，我这衣服三百你卖不卖？”周峰有周川给“撑腰”也有了底气很多。 老板一脸为难：“这衣服进价真不止三百，四百八，我少赚点。” 周峰开始跟老板软磨硬泡，两个人一个慢慢加，一个慢慢减。 周川则是继续在店里给夏小青挑选搭配的衣服。 现在倒是很流行毛衣，保暖不说，价格也不算很贵。 周川看中了一条略显宽松的黑色裤子，有点像西裤，又是休闲款的：“这条裤子也可以。” “不用买了，我不要！”夏小青赶忙阻止。 周川凑到夏小青耳边说道：“不是给你买的，给我未来媳妇买的。” 夏小青轻轻打了周川一下，嘴角却压不住上扬：“你不要油嘴滑舌。” “真的！我再挑一件衣服，你帮我试试。”周川这已经看中一件黑色毛衣。 拿着衣服裤子在夏小青身上比了一下，感觉黑色太深了，最后选了一条牛仔裤，又把毛衣换成白色，感觉颜色搭配要顺眼许多。 “这一套试试！”周川说道。 “真不要啊！”夏小青不知道这一套要多少钱，光这一件毛呢大衣都得一百多了，她舍不得。 “你不要我也会买的。”周川说道：“到时候总不能浪费吧？” 周川对这一套唯一有点不满的就是那牛仔裤，有点太硬了。 现在的牛仔裤布料，是真的很硬。 “小姑娘，里面有更衣室，门可以锁的。”老板说道。 夏小青噘嘴盯着周川看。 周川笑着指了指更衣室：“去啊！” 夏小青最后还是去了。 趁着夏小青去换衣服的空挡，周川问了一下周峰砍价进度：“多少钱了？” “我给三百八，老板要四百！”周峰说道。 周川问老板：“我女朋友那衣服和裤子多少钱？” 老板说道：“毛衣和牛仔裤不贵，牛仔裤是八十，是国营商场卖的档次，毛衣六十，那毛线虽然不是纯羊毛，但里面是带了羊毛的。” 周川说道：“裤子四十，毛衣三十五，七十五，再加大衣一百五，两百二十五，我朋友这算三百八，一共算六百好了。” 老板心里计算着，这一单要是卖出去，他是有大几十利润的。 他并没有骗周川，周川拿的东西，基本都是同类服饰中他店里价格最高的，牛仔裤也有十几块一条的，但周川伸手就拿了最好的。 “老板，你给的这价格，我真没利润，我都没给你开高价。”老板一脸苦笑，好像吃了什么大亏。 周川指了指试衣间：“我女朋友出来之前我们要结账，要不然她出来了，她肯定会抢着付钱，我不会让她付，她也不会让我付，结果就是我不买了。” 老板说道：“可我真没利润。” “她快要出来了。”周川说着掏出钱，点了六百出来：“你同意这价格，就收了这六百，不同意，等她出来，我让她换了衣服下来，我们继续去别的地方看。” 说话的功夫，夏小青已经在开门，老板赶忙从周川手里接过钱：“六百就六百，我真的没赚什么钱。” 周川笑了笑：“不赚钱不可能，赚多赚少而已。” 周川不知道老板的利润，而且他对皮衣也不太了解，如果周峰那皮衣是真的，老板估计真没太多利润，但几十块钱利润跑不了。 “哎呀，嫂子，这套衣服太适合你了。”周峰买了皮衣，心里正高兴，看到夏小青出来就夸张的称赞。 周川也觉得很适合夏小青，因为颜色都偏淡，加上她那个马尾和齐刘海，慢慢的大学生气息。 “不错，老板，这有没有改衣服的？”周川转头问老板。 老板说道：“你女朋友这一套很好啊，都很合适，不用改。” 周川走到夏小青面前，把她大衣扣子扣上，然后再后腰的位置，把衣服捏紧一些：“我想把大衣这里收一下，感觉合身一些。” 老板看得眼前一亮：“这样看起来是要合身很多。往里面走，有个老裁缝铺，不过这衣服有两层，不知道好不好改，你得去问问。” 夏小青说道：“还没买呢！我不要。” 周川把夏小青推到镜子前：“你看看，这一套衣服，特别适合你，这衣服别说一百五，就是三百五，那都合适。” 夏小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以前的自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她心里也有些动摇了：“那这一套多少钱？我自己付钱。” 服装店老板立刻说道：“不用，已经付过钱了。” 夏小青回头看着周川：“你付了？” 周川说道：“我早就猜到你不会让我出钱，那我不得利索一点？” “太贵了，我不要你付钱。老板，我这衣服多少钱？”夏小青问道。 老板看了看周川：“你还是问你男朋友吧！我也不方便说啊。” “把衣服换下来，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周川着拍了拍夏小青的后背。 ------------ 第一卷 第71章 裁缝铺 夏小青回头看了周川一眼，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更衣室，把衣服换了下来。 “老板，要不要看看其他的衣服？我这店里还有很多款式。”店老板一年也很难遇到一个像周川这样大方的人。 平日来买衣服的，基本都是买几块、十几、几十块钱一件的衣服，像这种上百的衣服，一年下来，也卖不了多少钱出去。 周川扫了一眼其他的衣服，笑着摇摇头：“不了，回头如果还要买其他的衣服，我们再来。” 店老板也知道，周川就是客套一下：“行，要是有什么衣服这里没有，可以跟我说，我进货的时候可以带回来。” “好，谢谢老板！”周川点点头。 等夏小青换了衣服出来，店老板热情的帮忙包好衣服，还热情的送到门口。 出了店，夏卫东感慨道：“川哥，我以前也来买过衣服，那些老板可没有这么客气。” “跟你来就是不一样啊。” 周峰现在很高兴：“那是，川哥往那一站，就能看出是大人物。” 周川说道：“少胡说八道，那老板看到我的BB机了。” 人在外面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是需要东西来给自己撑面子的。 这个东西可以是衣服，可以是手表，可以是BB机，可以是大哥大，也可以是车。 反正就是对有一样东西让别人看到你的实力。 当人需要快速证明自己实力，还不用开口的时候，这些外在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些做生意的人，就算是借钱也要买大哥大，后来有的人要买BBA，再高一点就要买迈巴赫，甚至劳斯莱斯。 这些东西，很多时候，已经超出了他的使用价值，更多的是一种身份的表达。 周峰说道：“等以后我们挣钱了，我也要买一个BB机。” 在周川眼里，BB机其实就是一个工具。 他是真的需要这个东西才买的。 有很多人，不见得就一定需要这个东西，有可能只是要面子。 “你花钱还是省着点吧，有需要就买，实在没需要，也没必要买，月租可不便宜。”周川说道：“就像我买的这个BB机，都买好几天了，也没有派上太多的用场。”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大多数人是没用的。” 这是客观事实，如果有人想要给你发信息，那他手边必须要有电话才行。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要打个电话还是比较麻烦的，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也懒得去电话亭打电话。 不像后来，闲的无聊了可以给打个电话，看那个好玩的事，也可以打个电话。 “有钱了，面子必须要撑起来。”周峰说道。 几人聊天时又看了几家店，也各自买了一些衣服。 周川给父亲买了一件皮衣，花了三百。 又给母亲和姐姐各买了一件棉衣，花了四十，这种棉衣已经是比较好的新棉，有的用旧棉做的棉衣，可能还不到三十。 棉衣价格也确实要比呢子大衣、皮衣便宜很多。 夏小青给家里人都买了一件棉衣。 夏卫东和周峰也有买，只有周哲，什么也没买。 周哲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多，还要考虑后续跟周川合作投资的钱，自然就没有太多的钱买这些东西。 “裁缝铺！”周哲看到前面有个裁缝铺，立刻提醒周川。 那家裁缝铺一看就是老店了，生意还算不错。 周川直接朝着裁缝铺走去。 “几位要修补衣服，还是定做衣服？”店里不止老板一个，另外还有服务员，估计是老板的儿子。 周川说道：“这里能不能收腰？” 服务员说道：“可以，你把衣服给我，我看看。” 夏小青把大衣拿了出来。 服务员看了一下：“可以收，不过这衣服是两层的，收腰要收五毛钱。” “可以！现在可以做吗？”周川问道。 服务员点头：“可以，我现在就帮你改，小姑娘，我给你量一下腰围。” 服务员忙着给夏小青改衣服的时候，周川也看了一下店里。 这家店不仅做修补的活，还给人定做衣服。 从棉衣到西装他们都做。 在门口的位置，就有一套现在比较流行深蓝色西装。 周川摸了摸布料，比较一般。 在旁边挂了很多布匹，有纯色的，还有带花纹的。 “你想在这定做西服吗？”夏小青问道。 现在定做西服的并不少。 但现在的观念比较奇特，很多人认为定做的媳妇是比较低端的。 反而是那种成衣，尤其是大牌子的西服，才是高端的代言词。 因为早在前些年，几乎所有人的衣服都是裁缝做的，大家穿这种衣服穿的太久了。 但凡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低端的代名词。 而且后来那些高端定制，也不是路边摊，而是工作室。 “打算做一套，以后跟人谈生意之类的，肯定得穿西服才行。”周川暂时还没有打算把生意做大做强，但这些面子工程还是得先考虑到位。 夏小青说道：“我们去外面买，我给你买。” 夏小青心里一直惦记着周川，给自己买了一整套衣服。 这一整套衣服具体花了多少钱她不知道，付钱的时候她换衣服去了。 但价格肯定不会便宜，那呢子大衣都这么贵了。 周川摇摇头：“不用，我觉得定做的要好一些。” “服装店卖的那些都是流水线生产的，也不知道做那件衣服的工人是不是老手。” “在这定做的质量更有保证，还可以自己选面料，自己选款式。” 周川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家裁缝铺看样子已经开了很多年，师傅的手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现在市面上那些西服周川都不太看得上。 现在的西服，都没有收腰的习惯，喜欢把腰部做得很粗，就是一个直筒下来。 夏小青略有些疑惑：“你不会是为了省钱吧？” 虽然夏小青不认为周川会在乎这点钱。 周川笑道：“我是认真的，我真觉得这种老店铺做的衣服，要比店里卖的好。” “刚才那个服务员，看样子三十多了，应该就是老板的儿子。” “父传子的手艺，不会有保留。” ------------ 第一卷 第72章 定制西装 周川的话才刚说完，一个戴眼镜，还穿了一条围裙的老板走了过来：“小伙子，你这看法倒是独特。” “不过你还真没有看走眼。” “我以前是县成衣厂干活的，后来早退，把位置让给我大儿子，十年前，我就开了这铺子。” “不是我吹牛的，只论做衣服，我们县就没有几个人比我强。” 周川问道：“老板，做一套西服大概多少钱？” 老板说道：“我们手工费三十，具体就看你选什么布料。” “这种布料，是涤纶的，一套下来五十左右。” “这种稍微好点，是混纺的，一套下来八十。” “这种更好一些，里面至少有五成羊毛混纺，一套一百多点。” “还有这种，也是混纺，一套一百五。” 周川试着摸了一下各种布料，那一百五的感觉确实要好很多，摸起来就很柔软顺滑。 “可以啊！那这个给我定做两套，不过这款式我能不能提点要求？”周川问道。 老板笑道：“可以啊！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就没有我做不出来的衣服。” 周川指了指一套款式还算不错的西服：“我就要这个款式，但这个腰的位置，稍微给我收一收。” 老板微微一愣：“这样做倒是不复杂，可现在没看到西装收腰的啊。” 不仅仅是西装，男士衣服都很少有收腰的。 周川说道：“我给定金嘛，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老板觉得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那行！小伙子，你确定要做吗？” “一套定金是五十，过五天来拿衣服。” 周川说道：“可以，给我做三套吧。” “布料就选深蓝色、藏青色、黑色，布料质量，都用一样的。” 老板立刻拿出写收据的发票：“可以，不过三套衣服，快也要等十天。” 周川拿出钱，正准备付账，夏小青已经递了两张一百的过去：“老板，定金你收一下。” “小青，这……”周川是真没打算花夏小青的钱。 夏小青说道：“你送我衣服了，我送你一套总没问题吧？” 周川轻轻一笑，把钱收了回去：“行，听你的！老板，你先帮我做一套出来，我过五天来拿。” 老板收了钱，把单子递给周川：“可以，到时候拿着这一张单子来就行了。” “先做什么颜色的？” 周川说道：“藏青色的吧！” 老板给周川量了尺寸，确定好布料和款式。 从裁缝铺出来后，几个人手里已经提上了大包小包，再要买东西也不方便。 “要不先把这些衣服送到我爸妈那去吧？”夏小青提议道。 周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他们还没有吃饭，再过一个多小时，又得跟兴哥吃饭。 “也行，先把东西送过去。”周川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东西买了十几个包子。 穿过菜市场，找到夏长良和杨菊华的摊位，生意还是非常火爆。 夏长良挽起袖子在旁边炒栗子，杨菊华则是在招呼客人。 “爸妈！”夏小青上前就立刻帮忙分装。 “你们怎么来了？”杨菊华说着又招呼大家：“这栗子刚炒出来的，你们自己拿。” 周川把包子递给杨菊华：“三婶，给你和良叔买的包子。” “哟，怎么花这个钱呀？我们每天来的时候都带了饭团，已经吃过了。”杨菊华说道。 饭团这东西，就是本地人“便当”“盒饭”，以前很多人家里没有带饭的盒子，饭团里面可以塞菜，随便包一下，就算压扁了也能吃，还方便携带。 周川说道：“吃过了也可以吃点，吃不完就带回去。” “今天生意怎么样？” 杨菊华满脸笑容：“生意好呢！你别说，最近有好几个人过来想跟我们学，我都借口忙不过来拒绝了。” “你看到那个人了没？在那里蹲了两天了，一直在看着我们，估计是想学技术。” 周川看了看杨菊华指的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周川说道：“三婶，其实你们可以教他们的。” “收点钱嘛！一个人收一千八百的，包教包会，前提是让他们别在你们附近摆摊。” “这个技术也不难，他们坐在那里看，看个几天自己回去做几次就会了。” 杨菊华还是有些犹豫：“教会了一个人，难保他不会教别人啊！” 周川说道：“就算你们不叫，他们迟早也能自己摸索出来。” “无非就是时间长短问题。” “就算他们花一个月的时间才摸索出做法，你们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就算一天赚五十，一个月也就一千五。” “你们要是卖技术，一个人不说收一千，就算收五百，收十个人就五千了。” “而且你们收徒弟还可以跟他们提前说好，不要在这个菜市场摆摊。” 周川对这些东西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糖炒栗子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东西。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做包子，只有杨菊华一个人做，包子的技术还是很有可能藏起来的。 没人会发酵，没人会用酵母粉，那发酵技术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个大坎，别说十天半月，可能几年时间他们都琢磨不出来。 杨菊华有些心动了：“你这么说的话也没错哦！” 一直没说话的夏长良说道：“这个事我们再看一下吧。” “周哲不是想卖栗子么？打算什么时候做？” 夏长良这话，明显就是在试探。 他们可以不把技术教给别人，但周川要教周哲，他们也拦不住。 周哲说道：“不做了，我跟川哥，做点其他的生意。” “做什么生意啊？”杨菊华好奇问道。 “沉香生意！”周川说道。 杨菊华有些吃惊：“我们听说，现在沉香很贵的，都要卖两百多一斤呢。” 菜市场前面就是杨菊华他们摆摊的地方，后面那一条街就是药材街，他们就算不主动去打听这些，卖东西的时候，也能听到一些消息。 也正因为他们知道沉香价格，也知道夏小青跟周川在山上找沉香，所以才没有阻拦。 ------------ 第一卷 第73章 时代铸英雄 周川说道：“我对沉香还算了解，做这个生意问题不大的。” “哦！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们也不懂这些。”杨菊华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毕竟沉香太贵了，别说亏一斤，就算亏一两，那都是一二十块钱了，她心疼。 在摊位前闲聊了一会，周川他们把东西放下后，还要去饭店。 周川他们走后，夏长良看着那一大堆的衣服，忍不住抱怨：“有了一点点钱就乱花钱，这样能成什么家，能成什么事啊。” 杨菊华瞪了夏长良一眼：“他们都是给家里人买的，小青也给你买了，你还说这些。” “他们要是全给自己买，那是他们不懂事了，给家里人嘛，你还说他们？” 夏长良嘟囔着说道：“那也不能这么花钱呀。” “我看你就是小气。”杨菊华没好气说道，她对夏长良这一点非常的不满意。 虽然周川他们每个人都花了这么多钱，杨菊华也心疼，但她能理解，毕竟钱是给家人花的。 “我小气什么？我有给自己买过一点好东西吗？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夏长良也有些不满。 杨菊华这些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夏长良的这脾气，也懒得跟他计较：“我不跟你说这些，快炒你的吧！” ………… 周川一行人直接去找了蔡老板的饭店。 蔡老板本命叫蔡有福，大家都喜欢叫“老蔡”“蔡老板”。 开得饭店就在县供销社斜对面，可以说是整个县城的中心地带。 现在对野味管制，并没有那么严格，除了一些珍贵野生动物不准买卖之外，大多数的野生动物都是没有管制的。 准确来说是之前没有对这方面管制过，所以大家就默认他是可以买卖的，也没有相关的法律法条。 周川他们过来的时候，店里人不算多，毕竟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都下午两点了。 “几位要吃点什么？”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 “唉！周兄弟，快里面坐，里面坐！”蔡有福本来坐在靠边的椅子上打瞌睡，看到周川，立刻起身给周川他们发烟。 周川接过烟，说道：“蔡老板，今天我要请人吃个饭。” 蔡有福笑着说道：“这个好说，我来安排。” “今天这一顿，算我的。” 周川早就猜到蔡有福会有这么一句，立刻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不行！这不行！今天是我请客，那肯定是我来安排，怎么能让蔡老板破费。” “我是开饭店的，一顿饭而已。”蔡有福说道。 周川说道：“那这也说不过去，本来是我请人的，现在变成蔡老板请人了，这不对。” “今天该多少还是多少，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就厚着脸皮，吃蔡老板一个霸王餐。” 众人哈哈一笑，蔡有福倒是有些喜欢周川这性格了。 如果周川真的顺势答应下来，那这一顿他肯定会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可要说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周川他们这里就有好几个人了，后面还不知道要来几个。 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也就罢了，他跟周川才刚认识，只见过一次面，心里当然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行，周兄弟都这么说，我要是还抢你风头，那就是我不懂事了，但今天这顿打折，一定要打折。”蔡有福说道。 周川这次没有拒绝：“可以！那就多谢蔡老板了。” 蔡有福问道：“周兄弟，今天是要请谁吃饭呀？” 周川说道：“刘兴隆，兴哥！蔡老板认识么？” 蔡有福还真认识：“就是搞建筑包工程的那个刘老板嘛？认识，他有时候也会来我这里吃饭。” “没想到大家都是朋友。” 一个县城就只有这么大，稍微有点钱的人，大家相互之间，就算不认识可能也听说过。 更别说蔡有福还是开餐厅的，那些做生意的，十有八九都来他这里吃过饭。 现在县城，也没有什么高端的餐厅。 蔡有福这个都是比较高端的了。 闲聊间，蔡有福邀请周川他们去后厨看食材。 跟着蔡有福到了后厨，里面还有冰箱，也有很多野味挂在一个房间里。 蔡有福如数家珍的介绍：“这是野猪肉，这是野山羊，这是野兔。那边还有蛇、活的野鸡。” “后面有个池子，想吃野生王八也有。” 周川点了十二个菜，可以满满一大桌了。 蔡有福是个很能说会道的，趁着刘兴隆还没来的时间，跟周川他们直接就聊熟了，就跟老朋友似的。 两点四十多，周川的BB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刘兴隆要来了，特意打电话给寻呼台，给周川发了一条信息。 三点出头，刘兴隆就来了。 众人见面之后，又是一顿寒暄。 蔡有福也让后厨开始上菜。 这一顿饭本来就不算朋友聚餐，只能算相互之间认识一下，打一个往后做朋友的基础，所以聊的东西都比较宽泛，顺便试探一下各自的实力。 刘兴隆确实是混道上出身的，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就是天天在外面厮混的那种。 到了八四、八五年，开始收敛了一点点，但还是经常出去混。 到八六、八七年，偶然一个机会，从来没做过工程的他，直接包下了一栋机关住宿楼的工程，那还是在一个饭局上谈下来的。 那时候谈工程有点儿戏，谁有路子，说有这么个工程，身上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刘兴隆说他能做，还真就给他做了。 要说刘兴隆你真的是有些本事，虽然他自己什么也不懂，就认真把那一栋楼给盖下来了，最终还赚了几千块钱。 从那以后，他包工程的路几乎就是畅通无阻。 现在没有那么多大工程可以包，但整个社会发展速度都还算不错，依然有不少小工程可以包。 刘兴隆的建筑队暂时还没有任何注册，但在县城，已经打开了名头，很多人都知道他这个刘老板。 包了工程之后，刘兴隆还是跟道上的人有联系，不过没那么勤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起吃吃喝喝，这些钱肯定也是他出，所以道上的人都会叫他兴哥，他要是想收拾谁，也有不少人愿意帮忙。 ------------ 第一卷 第74章 提高价格 蔡有福的发展则更加顺其自然一些，他本身就是农村人，常年在山上放陷阱、夹子捕捉野味拿到县城来卖。 他开始的也比较早，最开始的时候经常被追得满大街跑。 后来渐渐放开，他的野味生意也就开始稳定起来，他开始收货卖。 再后来都成了整个县城稳定的“野味大王”，那些喜欢吃野味的，只要来找他，给他一点时间，本地有的，他都能弄来。 有次跟人吃饭，他听到饭店老板在算账，觉得饭店赚钱。 加上有人不太会处理野味。 蔡有福大腿一拍，就开了这家店。 他们这饭店可以吃，也可以卖，不仅仅有肉，还有各种副产品，比如皮毛之类的。 周川现在的经历，肯定是没有他们丰富的，只能说自己认识了一个香江老板，跟香江老板搞一些合作，说得含糊其辞。 蔡有福和刘兴隆看得出周川现在才刚起步，但跟香江老板合作，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大生意。 “周兄弟，你这跟香江老板都搭上线了，以后发财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啊？”蔡有福说道。 周川故作叹息，说道：“人家香江老板也不是送财童子。” “就比如一个东西，在香江卖一百，在我们大陆卖一块。” “你要是把这东西五十块钱卖给他，他运回去能赚五十，你也能赚四十九。” “可他们不会给你五十啊！” “人家一块能收到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五十？给三五块已经大发善心，实际可能就是给一块多点，利润确实要比我们内地人做的生意多，但还有一大堆的条件啊。” 周川说的就是客观事实，也是最真实的情况。 这个道理刘兴隆和蔡有福自然是能理解，换做他们是香江老板，也不可能给给那么高的价格。 “唉！做生意就是这样，利润别人总是占大头。不过话说回来，周兄弟你跟香江老板合作，这利润肯定是不低的。”刘兴隆看似无意的话，实际也是在旁敲侧击。 周川模棱两可的说道：“利润肯定是有一点的，但风险也多。” “人家那边是香江，跑路了，我找人都没地方找。” “最终所有损失只能我自己扛。” “这东西就是高风险，利润比同行能高一点点。” 蔡有福见周川不愿意多说，故意岔开话题：“刘老板，你看我这店铺要是重新装修一下，要怎么弄比较好？” “现在吃野味的人是多，但也有很多人想吃点普通的菜。” “我就想着，要把这重新弄一下，顺便弄两个包间出来。” “你给我估一下，这里重新装修，要花多少钱。” 刘兴隆扫视了一下饭店，说道：“装修这东西你钱少能弄下来，钱多也能花得进去。” “主要还是看你想怎么弄，用什么样的材料。” 蔡有福说道：“至少要比现在县城所有饭店都要好才行，我准备做成县里最好的饭店。” 刘兴隆大概在心里算了一下，说道：“大概有个两三万就差不多了，所有的都能弄下来。” “两三万啊？”蔡有福说道：“这些人不是特别多，但也确实有点超过我的预算了。” “我想着花个万把块钱，能不能搞一下。” 刘兴隆说道：“万把块钱也能搞，但想要做到全县最好，估计还有点难。” “那些灯啊什么的，要花很多钱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用水泥抹一下，确实花不了多少钱。” 蔡有福跟刘兴隆讨论了一会，估计是怕把周川冷落在了旁边，随口问道：“周兄弟，你觉得我这有没有必要搞一下？” 周川心里其实也在盘算这事，听到他们讨论，周川心里也会带入一下，如果自己是蔡有福，会怎么弄这个饭店。 周川说道：“这个房间好像有二楼和三楼吧？” 蔡有福说道：“有，不过二三楼的房子都租出去了。” 周川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把二楼、三楼都租下来，然后做成包间。” “不准人随便上去，上面的服务员也要特别培训一下。” 蔡有福这饭店，其实还是后来大排档的思维。 蔡有福也没在意，随口说道：“这样成本不就是增加了吗？” 周川说道：“租房应该也用不了多少钱吧？现在一个房间，估计也就几十块钱一个月。” “就算把上面全部租下来，一个月估计也就几百块钱。” “但一个包间你定个最低消费额，很轻松就能赚回来。” 周川的话瞬间让蔡有福来了兴趣：“周兄弟，你说的这个最低消费是怎么个说法？” 周川解释道：“来你店里吃饭，就算点一碗白米饭也没问题吧？” 蔡有福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虽然我没遇到过，理论上是没有什么问题！” 周川继续说道：“现在包间是没有最低消费要求的，只是大家都默认了，要么人多，要么多来的客人身份地位比较高。” “有身份有地位的，你给安排没什么问题。” “但人多就不用了，谁想要进包间，最低消费五十或一百块钱。” “那默认的就是高端饭局。” “而且很多大人物，也不喜欢说话的时候，有人能听到。” 蔡有福觉得很有道理：“要是进包间的人，最低消费五十，上面全部做成包间，倒也可以。” “不过做之前，得做好市场调查，看看有没有这么多人需要包厢。”周川提醒蔡有福。 蔡有福信心十足：“这个问题肯定不大，来我这吃饭的都是有钱人。” 周川心里甚至有点羡慕了：“如果都是有钱人，那就好办了，把饭店装修好一点，把菜品价格提高一点，利润肯定是有的。” “还要提高菜价？”蔡有福有些不解：“现在很多人都觉得我店里的价格算高的，可实际上，我的利润也没有很高，这些野味收回来的价格，可比市场上的猪肉贵多了。” “是不是舍不得那些嫌菜价高的顾客？”周川笑着问道。 其实很多做生意的人，都想把所有顾客都抓住才好。 ------------ 第一卷 第75章 就是这种感觉 蔡有福说道：“那我肯定是想把所有顾客都抓在手里啊。” 周川说道：“蔡老板，你有没有发现，其实那些顾客给你带来的利润并不大。”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下次做一个统计。” “看看那些消费在你平均消费水平之下的顾客，给你带来了多少利润，其他的顾客给你带来了多少的利润。” “行我不太清楚餐饮行业，但我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 “你们餐厅，至少有六成以上利润是那些有钱人提供的。” 周川其实也是猜测，他上一次也没有做过生意，更没有做过相关的统计，但他看过相关的视频。 那就是消费者是分级的，你不用刻意的去挑选，只要把你的商品价格，门店装修按照相对应的风格调整，顾客就会自己筛选适合自己的消费。 蔡有福的店里，菜价并不算低，甚至是全县城最高的餐饮之一。 再加上蔡有福自己说的，来他这里吃饭的人基本都是有钱人。 偶尔可能会有几个普通工薪阶级来这里吃饭，但消费能力不会很高，除非是那种请贵客，这种情况，就算请客的人经济不富裕，也会尽量点好的菜，以免怠慢了贵客，或是打肿脸充胖子的。 蔡有福从来没有做过相关的统计：“周兄弟，这有什么说法吗？” 蔡有福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觉得周川有什么特别之处，在他眼里周川就是运气好，认识的一个香江老板，所以才有出头之日。 可周川开口之后，你可知道他察觉到，周川可能真有一些本事。 周川说道：“其实你想做的就是高端餐饮，说白了，就是高单价，高利润，接待高端客人。” “这种餐饮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消费者，对价格不是特别的敏感。” “白菜是两块钱一盘，还是五块钱一盘，他们不是那么在意。” “当然，你也不能把价格定的太离谱了，外面一块多的白菜，你卖二十、五十。” “有些人只是不在乎那点小钱，人家又不是傻子。” 蔡有福连连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周川又问道：“如果你去一个高端餐厅吃饭，你希望这家餐厅是什么样的？” 蔡有福想了一下：“看起来很高端，说出去都有面子的那种。” “具体一点呢？”周川说道。 蔡有福一下还真想不出具体的东西：“就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样。” 周川轻轻一笑，说道：“你是希望走进去就能发现这里装修的特别豪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来的。” “比如地面全部都是地板砖，上面的灯，都是那种水晶灯。” “桌子都是很干净，材质也要那种看起来就很高端的，就连桌子上的茶壶，那都要高端的。” “你一进门，服务员要鞠躬，然后恭恭敬敬说欢饮光临。” “你叫服务员的时候，他们都要很正规、很高端那种服务，比如穿一样的衣服，双手放在腹部，走过来之后，对你说，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是不是这样的？” 蔡有福一拍大腿：“对，对对，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 “周兄弟，你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我一说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东西。” 旁边的夏小青等人，也都是又惊讶，又自豪的看向周川。 他们惊讶周川，怎么懂得这么多。 刘兴隆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周兄弟对这些东西，也这么有研究。” 周川说道：“算不上有研究。其实这些东西只要稍微多观察一下，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就好像那些便宜的小餐厅，有钱人在请人吃饭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去的。” “做生意的人也好，找人办事的也好，他们在请人吃饭的时候，都需要一个能撑起自己面子的地方。” “其实我们县城现在没有这样的地方，最好的估计也就是蔡老板这里了。” 蔡有福摆摆手：“也不只有我这里，另外还有两个餐馆也做的不差。” “周兄弟，你说我这店面如果要改的话要怎么改？” 周川说道：“其实也很简单，不过需要蔡老板做出决定才行。” “首先，你至少要停业半个月到一个月去做装修。” 蔡有福一听，顿时就有些舍不得了：“要停这么久啊？” 他之前想着，多请一些人停一周就差不多了。 至于什么散发甲醇之类的事，他根本就没想过，现在也没有这些讲究。 周川说道：“半个月一个月已经算短的了，要真正弄好，可能需要两三个月，甚至半年。” “不过这房子也不是你的，租了多长也不知道，我看这地方，也不算很大，所以才说半个月一个月。” “停业的这一段时间，你得招一批人来，有厨师，有服务员。” “服务员必须要培训，从跟客人打招呼的方式到端茶递水的姿势，还有跟客人沟通时的各种话术，不要进行一次全面的培训。” “必须让客人感觉到高端。” “最好能做出一整套标准流程。” “而且第一次做这种流程，肯定不会太完美，在经营过程中还要不停的进行调整、完善。” “后续如果做大了，可以找个场地大一些的地方，直接做成一个大酒店。” 周川说的这些，蔡有福听得已经有些心动了，尤其是周川说可以做成一个大酒店的时候。 蔡有福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做成什么样，他只是觉得，稍微装修一下以后自己的生意可能会好一些。 “周兄弟，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要不你给我仔细说说，我也跟你取取经。”蔡有福说着让人送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过来，就准备开始做笔记。 周川看他这架势，忙说道：“蔡老板，我们现在就是随便聊聊，我也没有做过餐饮，只是说一些我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我说的这些到底可不可行还不确定呢。” “我建议你是去市里面或者去省城里面考察一下，看看他们那些高端餐厅是怎么做的。” ------------ 第一卷 第76章 指点江山 周川心里确实不是非常有底气，毕竟自己没有做过这些，刚才说的那些也都是后来自己通过各种渠道学来的。 如果是周川自己做这个生意，那他倒是无所谓，无非就是试错而已。 现在是教蔡有福，中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是要蔡有福承担一切损失的。 要是损失太大了，蔡有福会不会把这一股怨气撒到自己身上来？ 这还真不好说。 蔡有福现在已经把周川当成了“高手”，说道：“周兄弟，你可别这么谦虚。” “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东西非常有道理。” 周川提醒蔡有福：“蔡老板，我毕竟没有做过餐饮，我跟你讲的这些也都是自己想当然。” “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如果真的想要做的话，还是去市里，甚至去省城考察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然后你可以跟着他们的模式来走。” 蔡有福说道：“其实我去过市里，虽然不是专门去考察的，但是也知道他们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我敢保证他们那些高端餐厅和酒店，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专业。” “就我们县，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你更加专业的人了。” “你再给我说说，我也学学。”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想跟他们讨论一下，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并没有想着要说这么多：“蔡老板，跟你说我倒是没意见。” “但有一点我得说清楚，做生意是有很大风险的。” “加上我也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生意，我刚才也说了，我说的这些都是自己想当然，不一定就全对。” “所以我说的这些都只能当做参考，万一你按照我说的去投资，去装修，最后亏本，我真担不了这责任。” 周川现在也是被架起来了，他不说不行，说多了也怕误导蔡有福。 就算自己说的是对的，蔡有福能不能全部落实到位也是一个问题。 蔡有福说道：“这些我都明白。” “以后我要是赚钱了，那肯定会记住周兄弟今天的指点。” “万一我要是亏钱了，那也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周兄弟没有任何的关系。” 周川心里也颇为无奈：“那行吧！蔡老板，那我们就相互讨论讨论，也别说什么指点、学习，好不好？” “行，都听周兄弟的。”蔡有福满脸笑容，不管周川说什么，他都答应。 周川这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 中间大家推杯换盏，也都喝了不少。 转眼，时间已经是五点，周川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主动提议散场：“周老板、兴哥，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吧，我还得回去。” “现在还得去坐车。” 现在去坐车已经略微有些晚了，能不能赶上回去的最后一趟车还不好说。 蔡有福说道：“不用着急，今天晚上我也要回去。” “到时我们一起，我送你们到村里。” 蔡有福是有一辆面包车的，平时去收野味的时候可能会用到。 “那行吧！蔡老板什么时候回去？”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平时我们都是晚上八九点关门，大概也要那时候才能回去。” 现在的夜生活并不算多，所以饭店的生意也没有做到特别晚。 八九点关门，基本都是客人吃到那个时候。 要是放到后来，八九点根本就不算晚。 周川对周峰、夏卫东说道：“周峰、卫东，要不你们去菜市场，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三婶和良叔两个人你拿这么多东西回去也不方便。” 周峰和夏卫东立刻起身：“行，那我们去拿！要不要把电视也拿回来？” 周川明天还不一定来县城：“那就一起拿回来。” 周峰拉起周哲：“走，跟我们一起去，我们两个肯定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周哲本来想留下来，听听周川他们聊天。 因为周川和蔡有福他们聊天，聊的很多东西都是他平时接触不到的，他也想多听听。 现在周峰开口，他也不好意思不去，只能恋恋不舍起身。 周峰三人走后，刘兴隆笑着说道：“周兄弟，你和弟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们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跟我说，我得去喝喜酒。” 蔡有福也说道：“也要跟我说一声，就算再忙我也一定去。” 周川短时间的之内，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现在和夏小青，也没有彻底的确定恋爱关系，而是那种相互之间，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奔着恋爱去，中间就是还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随时都有可能被捅破。 “可能还要等几年吧！”周川觉得现在还早。 夏小青要到法定结婚年龄的话，还有一年多。 夏小青二十岁的时候，周川也没打算马上结婚。 哪怕他们的关系发展比较快，短也要三年，长则五六年。 “你可得把时间抓紧咯，像弟媳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蔡有福开玩笑说道：“要不你们早点把宴席给办了，现在大家不都这样做吗？” 夏小青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在一旁低着头。 周川说道：“这个事也不是我们两个说了算，还是要看家里长辈的意思。” “而且我暂时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我预计着，等我们到了年龄，先选个好日子领证，然后再选择合适的日子办酒席。” 周川说这些的时候，夏小青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 她心里并不反抗早点结婚。 在农村有很多这样的情况。 十七八岁结婚，然后等到了年龄再去拿结婚证的。 她有初中同学都已经开始当妈了，有的甚至已经当爸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自然也就被潜移默化了。 蔡有福还是看得清楚，还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周兄弟，你是等得了，弟媳可不一定等得了，我看弟媳都有点着急了呢。” 夏小青赶忙否认：“没……没有！” 周川看了看夏小青，大概也能看出她的意思。 可周川心里是真觉得现在太早了，就算真的要早点结婚，也要等夏小青满了二十。 “她就是有点害羞。”周川说道。 ------------ 第一卷 第77章 到家 蔡有福和刘兴隆算是比较有素质，在网上看的差不多，也没有继续在这事上多说，转而就换了话题。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 中途周哲他们拿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还有三台电视机。 电视机的尾款是夏卫东和周峰两个人垫付的。 等到餐厅最后一个人走后，服务员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蔡有福招呼大家上车。 周川本来想坐后面，陪着夏小青，但蔡有福想跟周川聊天，周川只好坐到了副驾驶。 不得不说，现在的路是真的让人受罪，一路颠簸到家，周峰他们都不敢把电视机放下，全程都是一人抱一台。 到了村里，众人把东西卸下，蔡有福还着急回家，等东西卸下之后，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开车离开了。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还着急回去，也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周哲和夏小青则是跟着周川回家，准备看看周川买的电视。 周川到家的时候，李秀梅已经准备睡觉了，听到敲门声，赶紧来开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么？” 话才刚说完，李秀梅就皱眉：“怎么一身酒气。” “跟朋友喝了几杯！”周川说着进了房间：“我买了一台电视机，以后你在家里，没事可以看看电视。” 李秀梅看到电视机，心情还是不错的，转头低声问夏小青：“小青，他跟谁喝酒了？” 夏小青说道：“是真跟几个朋友，没有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都是做生意的老板。” 在夏小青看来，刘兴隆和蔡有福他们都算是正经人。 实际上，还是夏小青接触少了，刘兴隆和蔡有福也不是她看到的那么实在，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也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他怎么认识那些老板的？”李秀梅也觉得奇怪，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物了。 夏小青说道：“有一个是上次来收豹子的那个蔡老板，还有一个是周哲他们工地的包工头。” “哦！那就好。”李秀梅听到是这些人，顿时放下心来，心里甚至有些高兴，毕竟自己儿子能跟这些人一起吃饭，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周川把电视机抱到里面的房间，直接放到柜子上。 周川家里的格局是左边一前一后两个卧室，中间后面是厨房占地面积小一点，前面是堂屋占地面积大一些，右边也是一前一后两个卧室。 周川目前住的是左边靠前的卧室，他父母住右边靠前的卧室。 后面还有两个卧室，有一个原本是周川姐姐的卧室，现在暂时空出来了，平日放点菜干、晒干的药材，过年的时候用来放过年的东西。 还有一个则是杂物间，里面堆放了很多东西。 厕所则是在后面，单独建的，现在都是旱厕，放在家里也不合适。 洗澡通常都在自己房间用一个澡盆洗，没有专门的浴室。 周川暂时把东西放在了姐姐的房间，打算明天就把杂物间清理出来，专门做电视房。 “这电视多少钱啊？”李秀梅问道。 周川头也没抬，继续摆弄电视：“别管多少钱，买回来就是给你们看的。” “明天我把堆放杂物的房间清理出来，以后用来看电视。” 李秀梅说道：“放这房间也可以嘛！那里面有很多你爸干活用的东西。” 周川打开电视，说道：“等爸回来，就让他别去干了，搞建筑又危险，家里现在也不缺钱。” “他要是真想干活，到时候我给他找个活干。” 周川心里早想过了，父母还年轻，让他们不干活，那也确实不太现实。 让他们上山采药，虽然对于农村人来讲，不是什么难事，也容易出意外。 让他们出去做生意，倒也可以，但做生意太累了，父母性格也不太适合做生意。 周川打算给父母弄个养殖搞一搞。 至于养什么，周川还在考虑。 养牛羊，经常要去山上找，那也麻烦。 养鸡鸭，那确实是要一些技术，养鱼倒是要好很多，只是要割草喂鱼，用饲料喂倒也可以，只是没考察过。 周川不指望父母能赚多少钱，主要就是给他们找点事做。 “你能给你爸找什么活？”李秀梅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因为刚刚夏小青说了，周川跟刘兴隆和蔡有福吃饭，她也不敢小看自己儿子。 周川抽出电视机上面的两根天线，把里面伸缩进去全拉出来，然后试着转动，倒是能放出镇电视台了，只是信号有些不好，有很多雪花点，里面放的是现在很流行的《青青河边草》。 周川说道：“光靠电视机的天线信号不好，还要买个天线才行。” 李秀梅刚还在跟儿子说话，看到电视调出来了，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哎哎哎，别动了，就这样，能看！” 周川苦笑：“不清晰！” “就这样，你别动，我看一下，我上次在刘晓丽家里看了一点，这个电视剧好看。”李秀梅说着拉了拉夏小青：“小青，坐下看。” 周川只好让开位置：“你们看吧！我去洗澡，小青，看完电视我送你回去。” 李秀梅拉着夏小青的手：“不回去也没事，今天晚上跟我睡。” “不回去，良叔又要不放心了。”周川说着已经出了房间。 “小青、周哲，你们吃饭了没？刚光顾着说话了。”李秀梅忽然想起。 周哲说道：“吃了，我们从下午三点多，一直吃到晚上，都没停，现在不饿。” “哦！家里也没点吃的，明天我去买点瓜子，你们来看电视。”李秀梅说话的时候，目光就没离开过电视。 周川洗完澡回来，电视已经放完了，频道已经调到了一台，到了十点多，镇电视台就会关闭。 别说，一台的信号还挺清晰，要比镇电视台好很多。 “小青，走，我送你回去。”周川招了招手。 周哲跟着起身：“我也要回去了。” 李秀梅跟着起身：“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小青，明天来家里吃早餐。” “不用了，我在家里吃就行。”夏小青赶忙拒绝。 ------------ 第一卷 第78章 态度微变 出了屋后，周哲说道：“梅婶对小青很好啊！” 周川“嗯”了一声：“比对我好，她看小青，比看我顺眼。” 夏小青轻轻拍了周川一下：“你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她给你吃的东西，不一定给我吃。”周川说道：“那个粉蒸肉，我拿一块吃，她就会说我，你要是去拿，保证不说。” 周哲开玩笑说道：“梅婶怕小青不要你了，所以特意对小青好点。” “倒是有这个可能。”周川如实承认。 夏小青没有吭声，这是低着头走路，这算是默认了某些说法。 到岔路口的时候，周哲要走另外一条路，分开后，周川说道：“小青，沉香生意，你要不要占一些股份？” 夏小青说道：“还是不占了吧！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周川说道：“不是你帮不帮的上忙的问题，我是怕良叔。” “要不最后你还是别入股了，反正我的以后也都是你的。” “等良叔能接受我了，我的股份都给你也可以。” 夏小青心里还真没有什么意见：“可以！都听你的。” 周川伸手握住夏小青的手：“我估计良叔知道这个生意之后，可能会问你，你看情况回答。” “如果他想占一点，那我后面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去跟他交差也可以。” “那你要告诉他，这个生意，是我说了算，周哲管理，周峰和夏卫东虽然占了股份，也是没有话语权的。” 周川就怕夏长良知道夏小青在这里面有股份之后，觉得家里有钱了，然后彻底摆烂了。 周川不介意养着夏小青家，只要等他一切上了正轨，养两个家庭还是很轻松的。 上正轨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两年时间。 但周川很讨厌那种混吃等死的人，因为他曾经就是这种人，他那时候也特别讨厌自己。 他不想夏长良也变成这种人。 夏小青摇头：“我知道我爸是什么性格，他就算想要，我也不会同意的。” “以后我如果有能力了，家里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帮忙。” “要是我有能力了，他就什么都不做了，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周川说道：“你也别跟他闹得太僵了，毕竟是你父亲，只要他没有犯原则性的问题，没必要跟他闹得。” 夏小青低着头，说道：“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说我爸了，他的很多习惯我都觉得不好。” “可以前我们家就是他和我妈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我什么贡献也没有，所以我觉得我没有资格说他。” “跟你在山上找到这么多沉香，我不用靠他们了，不孝的话，那肯定不能说，但他不对的地方，我还是要说的。” 夏小青的性格肯定是算不上完美的，她也有自己的缺点，但整体上，周川对她的性格还是很喜欢的。 周川“嗯”了一声：“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今天我们去县城的时候又忘记买书了，下次去的时候一定买。” 周川在跟蔡有福他们吃饭的时候，想起了买书的事，那时候已经不方便去了，只能作罢。 “买书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夏小青忽然说道：“我想写几篇散文，投出去，你说可不可以？” 周川微微一愣：“写散文？投给杂志社和报社？” 夏小青点头：“我还挺喜欢写东西的，以前就想投稿试试。” 周川不知道夏小青的写作水平到底怎么样，不过这种爱好也算是好的，就算通过不了，试试也是没关系的：“可以啊。” “写散文这东西，你可以一直写下去，当个爱好也可以。” 夏小青知道周川会答应，但自己说出来后，周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还这么支持，她心里还是很高兴：“那我过两天去买邮票。” 周川问道：“你已经写好了吗？” 夏小青说道：“以前写的，发出去试试，我这两天改一改，润色一下。” “回头给我看看？”周川虽然没有太多鉴赏能力，还是想看看的。 夏小青有些不好意思：“给你看倒是没事儿，但你不能说，也不能取笑我。” 周川说道：“我自己写不出来，哪有资格取笑能写的你？” “自己做不到的事，不管别人做的怎么样，那都没有资格取笑。” 夏小青觉得周川说的很有道理：“那我明天拿给你看。” “好，明天过来帮我清理杂物间，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周川倒也不客气。 两人闲聊间，已经到了夏小青家门口。 因为回来的时间有点晚，夏长良和杨菊华已经睡下了，但大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的。 “那我走了。”周川见门能推开，跟夏小青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夏小青怕吵醒父母，特意把动作放得轻一些，没想到夏长良和杨菊华根本就没有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夏长良的声音忽然响起。 夏小青被吓了一跳：“爸，妈，你们还没有睡啊？” “今天周川跟人吃饭，回来的有点晚了，我在周川家里看了会电视才回来。” 夏长良微微一愣：“周川家里买电视了？” 杨菊华气得拍了夏长良一下：“人家买电视关你什么事了？” “小青啊，你老跟周川这样也不好。” “你毕竟是女孩子，跟他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别人说闲话。” 夏小青“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我跟他没什么的。” 夏长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一套衣服是不是周川给你买的？我和你妈看了，那衣服肯定不便宜，那一套下来，少说也要一百多。” 那一套衣服实际两百多，只是他们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价格。 夏小青说道：“是他送的，这又没什么。” “没什么？一百多的东西，他说送就送了，你还真要啊？”夏长良有些生气，但说话也没有很激进，他心里其实已经对周川没那么反感。 倒不是他信了周川的人品，而是周川最近确实赚了不少钱。 要是周川能一直这么赚下去，把女儿嫁给他，似乎也还可以。 ------------ 第一卷 第79章 固执 夏小青说道：“我还给他就是了。” “那是女人衣服，你还他什么？”夏长良说道。 夏小青说道：“我也给他买这么多钱的衣服，就算两抵了。” 夏长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也有些心痛。 要是真花一百多给周川买衣服，想想都觉得肉疼：“你们这样送来送去，像什么？” 夏小青已经略微有些不耐烦：“爸，你别管我的事嘛。” “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夏长良气得差点跳脚：“我是为了你好。周川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啊？” “你要是跟他搞在一起，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父亲说周川，夏小青心里顿时有些火气：“爸，他现在已经改了，你为什么要抓着他以前不放呢？”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睡觉。” 夏长良看着夏小青进了房间，气得也回了房间，拿出烟点了一根：“她绝对跟周川好上了，故意瞒着我们。” 杨菊华心里也十分的纠结。 要是周川真的已经改了，那她也支持周川和女儿在一起。 就最近这段时间来看，周川确实是变了很多。 但一个人在外面混了几年，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不是几天好好表现，就能彻底让人放心的。 尤其是相信了周川，代价可能就是自己女儿。 李秀梅相信周川的成本很低，周峰、周哲、夏卫东他们相信周川的成本也很低，所以他们能在看到周川有些改变之后，立刻就改变看法和态度。 一开始的时候，杨菊华也相信周川改了，因为周川表现确实还可以，又办他们家把糖炒栗子生意做起来了，那时候她相信周川的成本也很低，就算相信错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要是选择相信周川已经变好，并且接纳周川，可能要拿女儿做代价。 杨菊华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说道：“小青一直都是有数的，以前他读书就从来不用我们操心，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夏长良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不是我不信她，你看看他跟周川走得近才多久，一个月都不到，性格就已经变了这么多。” “人学好难，学坏可太容易了。” 杨菊华心里是觉得夏长良说得有道理的，心里也有些烦躁：“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难道不是事实，你看看她的态度。”夏长良气呼呼的说道。 杨菊华暂时不吭声。 过了半晌，杨菊华说道：“周川今天跟我们说的那事，我觉得有道理。” “要不明天我们还是收两个徒弟，就收八百块钱一个，包教包会。” “把他们两个教出来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再收几个徒弟。” “收徒弟就能挣不少钱了。” 夏长良却不这么想：“就你这么天真，我们又没当着他们的面放糖，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里面放了多少糖？想要投技术，哪有这么简单。” “还有我们炒栗子的石子，现在都黑不隆冬的，从外面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只要我们不给他们看那是石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石头？” “有句老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真教了，用不了多久时间，整个县城卖糖炒栗子的，就会跟卖炒瓜子的一样多，你看他们卖炒瓜子的，一天能挣多少钱，能挣到十几块就顶天了。” “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杨菊华叹了口气：“万一他们看会了呢？” “没那么多万一，我们只要看起那个锅，那就不会有事的。”夏长良抽完烟，把烟头丢地上：“睡觉吧！” ………… 次日一早，周川才刚起床，周峰就已经来了，穿的是昨天买的皮衣。 “怎么这么早？你这皮衣里面有毛，不热？”周川问了一句去拿洗漱的杯子和牙刷。 “不热！我们忘记买天线了啊！”周峰说道：“要不要去买天线？” 周川蹲在门口一边刷牙，一边说道：“你去吧！我给你钱，你给我带一个天线回来。” “对了，昨天我们买东西有些钱都不是自己付的，算一下账，我给你们钱。” 周峰说道：“电视五百八，我付的，我那衣服两百八，你给我付的，中间差了三百，还有就是五十块钱押金，你给我二百五就行。” 周川“嗯”了一声：“我给你拿钱，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县城。” 周川其实不怎么想去县城，主要还是坐车太折腾人了。 现在的路都不是什么好路，是县城坑坑洼洼，把人颠簸的要死。 “行，我买了天线就回来。”周峰说道。 “卫东要不要带？”周川问道。 “我先去的他家，他说要带，已经给我钱了，天线那东西，就是一个铝架子，估计几十块钱就差不多。”周峰说道。 周川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你先坐一会，我刷完牙去给你拿钱。” 周川刷完牙，拿了三百给周峰：“等你买了天线，多退少补。” “对了，你去县城的时候，给我带几本书回来。” “散文集，还有名著，不管是我们的还是世界名著，都可以。” “另外就看看有没有写作技巧类的。” “还有画画技巧类的，如果有的话，也给我买几本，有这类书的话，再给我买一本画册。” 周川本来还想着要买一个单放机之类的，他那个东西比较贵，决定下次自己去县城再买。 周峰点头：“行，那我先去了。” “别去找那些街上的混混吃喝。”周川叮嘱道。 就周峰这脾气，他顺路去找几个小混混吹牛，周川一点也不意外。 周峰随口应了一声：“我知道！” “周峰去干吗？”李秀梅从屋里走了出来。 周川随口说道：“去买天线，问我们要不要带一个。” “哦！你爸估计明天后天就要回来了。”李秀梅说道。 周川手上微微一顿：“嗯！好久没见他了。” 周川心里颇为感慨，要不是这一世的记忆都在，周川都快忘记父亲的模样了。 上一世对父母的模样记忆，就是为数不多的照片。 ------------ 第一卷 第80章 家庭关系 李秀梅说道：“你爸回来以后，我会跟他说你已经改了。” “要是他不信跟你发火了，你别跟他置气，要跟他好好说。” “回头，我跟他说说小青的事。” “以后有机会，让他去跟小青父母谈谈。” 周川说道：“三婶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良叔对我肯定还是有些偏见的，估计心里不太愿意，慢慢来吧。” 李秀梅说道：“这也不能怪别人对你有意见，你以前是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你现在已经改了，人家也不一定会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改了？” “要是你良叔说不好听的话了，你也别跟人家着急，好好说话知道吗？” “要是你跟小青真成了，他也是岳父。” 周川连连点头：“妈，我知道了！” “今天杀只鸡吃吧！好久没吃了。” 李秀梅不满的说道：“你就知道吃好的，家里就剩十二只了，都在下蛋呢。” 能下蛋的鸡对于农村人来说可都是宝。 周川说道：“给小青吃，又不是我吃。她爸妈都要去县城卖栗子，我昨天晚上已经跟她说好了，今天来帮我清理那堆杂物的房间。” “人家来帮我们干活，总得做点好吃的吧？” 周川就是故意拿夏小青说事，要是不把夏小青抬出来，母亲肯定不会杀鸡。 “行吧！那我去抓鸡，等会去买几块钱的肉。”李秀梅说道：“那豹子肉，我给你大伯送了一点去。” 周川爷爷有五个子女，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周川父亲是最小的。 最大的是女儿，第二和第三都是儿子，第四个又是女儿，第五个是周川父亲。 当地算法，有总排名，也有单独儿子的排名。 虽然大儿子是老二，大家都是叫大伯。 老大过继给了周川姨奶奶，也就是周川奶奶的亲姐妹，因为姨奶奶不能生育，也不知道是男人原因还是女人原因，反正那时候都一股脑算在女人头上，那个姨奶奶吃了不少药，也受了不少白眼，最后把周川大伯给过继过去了。 那时候周川父亲都还没出生。 过继大伯的时候，二伯已经出生，可刚把大伯过继出去没几年，二伯就因为一场病没了。 这可把周川爷爷奶奶急坏了，两个儿子，一个过继，一个没了，临到快五十，又生了周川父亲。 也因此，周川父亲虽然有五个兄弟姐妹，但过继的过继，早亡的早亡，外嫁的外嫁，最终只剩下周川父亲还在村里。 周川对这个大伯的映像并不多，毕竟过继出去了，虽然距离不算很远，大概十来里路，来往的不密切。 周川的爷爷奶奶也在几年前双双过世，双方之间，几乎就没了往来。 所以周川对他们映像并不多，上一世也是如此。 “哦！”周川随口应了一声，问道：“给二姑送了么？” 周川父亲出生的时候，大姑已经到了快嫁人的年龄，所以大姑跟家里并不算亲，二姑年龄比周川父亲大几岁，跟家里关系也就密切一些。 上一世，二姑也是给了家里一些钱的，也算是帮了不少忙。 后来父母过世，家里家破人亡，也就只有这个二姑，没事还会来看他一下。 周川心里也清楚，自己二姑上一世也是恨自己的，毕竟自己害死了父母，考虑到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她心里怕父亲断了香火，哪怕恨，也会关注自己。 “没！我没空去嘛，给你大伯送，都是去买肉的时候顺路，不过做的粉蒸肉多，给你二姑留了。”李秀梅说道。 周川“嗯”了一声。 “我想着你爸回来，我们一起去一趟你外公家。”李秀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小了。 外公那边有两个舅舅，还有一个姨妈。 前两年周川犯浑，在外面欠了钱，家里揭不开锅，连米都没有的时候，李秀梅想去借点米。 结果外公那边把她数落了一顿，最后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上一世周川跟外公那边的亲戚来往也不多，尤其是父母过世后，直接就断了联系。 “嗯！去吧！”周川对外公那边的亲戚，没有太多的好感。 虽然前几年的错在自己，但母亲去借米，还是第一次去，就被拒绝了，就算拒绝了也无所谓，可连饭都没吃到一口，周川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 但说到底，那也是母亲娘家。 如果是周川自己，那直接就断了关系也无所谓。 可周川知道，自己母亲，多少有一些愚孝，让她断了跟外公那边的联系，估计一辈子都迈不过这个坎。 周川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事去走走亲戚，就当任务了，也没打算跟那边有更多的往来。 李秀梅心里也清楚，娘家不待见女儿，不仅仅是针对她，她亲妹妹也是一样，在娘家不受待见。 周川犯浑那几年，李秀梅心里是真的没有盼头了。 好在儿子迷途知返，让李秀梅心里又多了一些希望。 “我先去买肉，你去小青家看看她吃了早餐没有，要是还没吃的话，让她来家里吃。”李秀梅说道。 周川“哦”了一声，并没有打算去找夏小青。 在周川看来，就一顿饭，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李秀梅走后，周川去后院打了点水洗脸，顺便把饭给煮上，看到有红薯，又拿了两个，准备烧火的时候烤着吃。 烧上火后，周川跑去把昨天买的报纸拿了出来。 上面的头条就是关于国营厂倒闭的。 从新闻内容上来看，倒闭的国营厂并不少，很多几百人的小国企都已经倒闭了，只是这次倒闭的国营厂比较大，所以上了头条。 周川对九十年代的商业、国企并不是很了解，因为他上一世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厮混。 过几年之后，就要去蹲大牢，上一世的他不可能了解到这个年代的商业和国企情况。 但后来他看一些资料的时候，大概也知道，在九十年代，有一波国企倒闭潮。 从新闻来判断，估计现在是国企倒闭潮的开始。 至于什么时候结束，他并不知道，估计是要到九十年代中后期。 这里面应该是有些商机的，就看怎么操作。 ------------ 第一卷 第81章 还是要多看报纸 一边烧火，一边看报纸，里面有很多上一世都不知道的新闻。 比如欧洲那边，似乎还没有欧元，后来欧盟那些国家都有自己的货币，现在欧洲那边似乎出现了经融危机，是因为德国统一之后，实行的高利率影响的。 这要是知道，提前一点布局，妥妥的能赚一大笔。 可惜周川不知道！ 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 还有前段时间，富康轿车在国内市场销售，周川隐约记得，富康就是后来的雪铁龙。 国内某个博物馆，发生了盗窃案件，而且丢失的文物还不算少。 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残奥会的报道，以及一个叫临湘县的地方提升成了临湘市等等。 这里面大多数新闻，不看现在报纸，周川压根就不知道。 “怎么还看上报纸了呀？”夏小青的声音忽然传来。 周川放下报纸，说道：“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以后还是要多看报纸才好，能了解国内外的事。” 这是周川有感而发，如果不是看到报纸，他根本就没想到国企的倒闭潮，也没想到现在还没有欧元，一心就想着去山上找沉香，把沉香生意做起来。 “怎么忽然就关心起国家大事了？”夏小青没看到李秀梅：“梅婶呢？” 周川说道：“我说你今天要过来帮忙清理那个对方杂物的房间，她怕你吃不好，跑去买肉了。” “你吃早餐了没有？” 夏小青说道：“吃了！你这饭都熟了吧？” “嗯，熟了。”周川忽然想起，灶里还烤了两个红薯，赶忙用火钳把红薯从里面挖了出来：“吃不吃红薯？” 夏小青摇头：“不吃，吃腻了。” “你要炒菜啊，等下梅婶回来就可以吃饭。” 周川虽然自己生活了很多年，但他炒菜的技术一直都没有得到提升，一直在能炒熟，不会糊，不会咸的层面：“我炒菜不好吃。” 夏小青看了一下橱柜里面，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我给你炒吧！” 周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那刚好，我给你打打下手。” 夏小青把煮饭的锅提到灶台后面，当地的的灶台都是一个弧形，最里面是一个大灶，用来放那种很大的锅，通常在人多的时候，用来放蒸笼蒸菜，或者用来煮猪食，一锅猪食能让两三头猪吃两到三天。 中间的叫中灶，通常是用来烧水洗澡，或者人多的时候炒大锅菜。 最外面的是小灶，小灶是个“品”字型，最前面烧火，可以用来平时做饭炒菜，后面还有两个小孔，前面烧火会有一些火会导到后面的小孔里面，通常能起到保温的作用，或者能把水烧到五十度左右，冬天可以用来烧温水，洗碗、洗澡之类的。 “你去弄点剁辣椒，拿来炒鸡蛋。”夏小青说着已经往后面菜园走去，准备去菜地里摘点青菜。 周川倒是很乐意打下手，拿着一个大碗就去挖剁辣椒。 等夏小青把菜炒好，李秀梅也回来了，看到夏小青在炒菜，丢下肉就骂周川：“你怎么能让小青炒菜呢？你自己不会炒啊，懒得要死。” 周川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妈，我炒菜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炒的菜你都嫌弃。而且是她自己要炒的，管我什么事？” 夏小青也说道：“梅婶，这不怪他。” 李秀梅瞪了周川一眼，转头又对夏小青笑着说道：“小青，你不要惯着他，他就是太懒了。” 夏小青笑道：“梅婶，你先吃饭，菜都做好了。” 周川此时已经拿了个装菜的大碗盛好饭，正扒拉着鸡蛋。 “你也不知道给小青拿个碗。”李秀梅声音顿时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夏小青忙说道：“我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吃过了也再吃点，中午我给你们杀鸡吃。”李秀梅对夏小青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 周川赶忙端着碗去了外面，免得又说自己。 “不吃了，我吃个红薯。”夏小青拿起一个周川丢在小灶旁的红薯。 周川听到要吃自己红薯，赶忙喊道：“小青，再给我丢一个红薯放灶里烤。” 李秀梅又不满了，大声说道：“家里那么多红薯，小青吃个红薯怎么了？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么？” 周川心里委屈啊！ 自己又没说不让吃。 周川心里明白，李秀梅是想多照顾夏小青一些，好让夏小青做他儿媳妇。 就算要照顾，也不能自己说一句话，就针对一句啊！ “妈，你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周川赶忙投降。 夏小青拿了一个红薯丢小灶里，用里面的火炭把红薯给埋起来，等火炭熄的时候，里面的红薯差不多也就熟了。 李秀梅盛了一碗饭，说道：“小青，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骂他。” “不过你别说，他现在的脾气好很多了，骂他也不还嘴，就是有时候还会犟，不怎么听人讲。” 夏小青点头：“好，他以后要是不听话了，我就找您告状。” “对！我帮你。”李秀梅也是满脸笑容。 周川坐在门口，一边吃着饭，一边心里郁闷。 虽然这样的生活很好，可母亲老是没底线、无条件帮着夏小青，也确实是让人有些烦恼。 明明有些事，夏小青都不介意，母亲就是要说自己一顿。 李秀梅吃了饭后，还要去地里干一些农活，叮嘱夏小青几句之后就扛着锄头出门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周川，不要让夏小青干重活。 周川只能点头答应，要不然肯定又会遭一顿唠叨。 看着母亲走远，周川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妈为了让你嫁给我，真是不把我当儿子，什么都偏着你。” 夏小青知道李秀梅是什么心思，她也不介意：“你是不是有意见了？” 周川连连摇头：“我能有什么意见？他是我妈！有意见也得憋着，要不然我还真跟她吵一架啊？” “再说了，她不是怕你这未来儿媳妇不满么？” 夏小青递给周川半个没吃完的烤红薯：“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 第一卷 第82章 滚！ 周川把刚吃完饭的碗递给夏小青，顺手接过烤红薯：“这个红薯好吃，很甜！” 这种红薯后来似乎没有了，在当地叫黄生红薯，产量不是很高，里面的肉呈淡黄，还特别脆。 后来也有类似的红薯，但那个红薯吃起来就很紧实。 夏小青连连摇头：“红薯干我还能吃两块，这种红薯，我吃半个就吃不了了。” 夏小青家里条件一般，大多数年头，家里缴完农业税的粮食和各种三提五统之后，粮食就不一定够吃。 就算粮食够吃，有时候为了家里有点零用钱，也会卖掉一部分换钱。 每次卖粮后，家里的粮食基本就是不够吃的状态，所以有时候就得往米饭里放红薯和玉米。 任何东西再好吃，只要吃多了，那都会吃不下。 现在夏小青对红薯和玉米，就一点都不喜欢。 周川啃着红薯，说道：“帮我把洗一下，等下我们就清理那个房间，今天得清理完。” 夏小青来朝着周川做了个威胁的表情：“你让我洗碗，小心我跟梅婶告状。” 夏小青去告状，那绝对是一告一个准，李秀梅肯定无条件帮她。 周川“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不会告状的。” “回头我送你个礼物，等下午的时候。” 夏小青摇头：“一个礼物可收买不了我。” “好了，我的小宝贝，就帮我洗一下碗，好不好？”周川几乎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夏小青嘴角微微上扬，正要说话，门口就传来夏卫东的声音：“哎呀呀，川哥，你什么时候说话成这样了？啧啧，还小宝贝呢。” 周川回头看去，只见夏卫东和周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门口，顿时也只觉得老脸通红。 情侣之间的小情话，两个人私下说说还好，要是被别人听到，那真是社死！ 听到别人说，那也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夏小青也是满脸羞红，赶忙拿着碗进了厨房。 “你们走路怎么没一点声音？而且偷听别人说话，是非常不道德的。”周川啃着半个红薯说道。 夏卫东不满了：“川哥，这事你还怪起我们来了？” “我们两个过来的时候都还在说话，是你和嫂子眼里只有对方，根本就没有管别的吧？” 周哲也说道：“川哥，这确实不能怪我们两个。” 周川也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说多了也是自己尴尬：“行了，你们两个来的刚好，先帮我把里面那个房间的东西清理出来。” 夏卫东说道：“帮你忙可以，你得请我们吃饭呀。” “下次去县城的时候，我们还要去蔡老板饭店吃一顿。” 昨天那一顿饭，吃了周川一百多，这还是蔡有福给他打了折的。 当然，后面也加菜了，还有酒水。 即便是这样，一百多也算贵的。 现在普通人工资五块到十块，那基本相当于半个月到二十天工资。 周川说道：“去那里吃一顿，怎么也得三五十块钱，我花五十块钱请几个人，他们能把里面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周哲说道：“川哥，账不能这么算呀，我们这是人情。” “就是！”夏卫东也跟着附和。 周川无奈挥挥手：“行了，快点去帮我清理，下次去县城，我请你们。” 清理一整个房间的杂物，确实是一个非常艰巨的工程。 堆放在里面的时候看起来还没堆满，真清理起来，一时半会还真就清理不完。 上午九点多，周川几个人正忙着往外帮东西，周川忽然看到了赵磊，顿时皱眉。 “川哥，在忙呢？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赵磊满脸笑容，上来就给大家发烟。 夏卫东正要伸手接，周川冷冷开口：“你来做什么？没什么要你帮忙的。” 夏卫东知道周川以前跟赵磊关系好，至少比他和赵磊关系要好，听到主持说话的口气，夏卫东下意识就收回了接烟的手：“我手脏，先不抽了。” 说完，夏卫东拿着东西就往外走。 赵磊满脸尴尬：“川哥，上次你跟我妈吵架，我大概也知道了。” “那是我妈什么都不懂，你别跟她计较嘛。” “他们是兄弟，是不是？” 周川“哼”了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兄弟。” “前段时间，你是不是知道雄鸡他们打牌合伙坑我，最后没跟我说，反而收了他们钱？” 周川都快把这事给忘了，这事是上一世赵磊嘲讽自己时亲口说的。 相比赵磊做的其他事，这件小事，周川都快忘了。 赵磊面色一僵，赶忙否认说道：“川哥，我没有啊！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周川说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走吧！还有，以后别有事儿没事儿来我家。” 周川已经算是克制了，要不是想着夏小青在这，真想直接抽赵磊两耳光。 赵磊脸色红了又青，呼吸都变得急促，目光死死盯着周川，很生气的样子。 看到赵磊那神情，周川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呵斥道：“滚啊！” 赵磊心里还是很怕周川的，见周川生气了，咬咬牙说道：“周川，你会后悔的。” 虽然赵磊在撂狠话，可声音都有点颤抖，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心里对周川的恐惧。 周川没有说话，只是丢下手里的杂物，作势要抽赵磊。 赵磊吓得一激灵，赶忙后退两步，发现周川是吓自己后，又觉得自己刚才反应太过没面子。 “你等着！”赵磊咬着牙指了指周川，脚下慢慢后退，似乎在防着周川忽然动手打他，等退远了才敢转过身。 周川确实想过打赵磊，可夏小青一直站在后面看着，这才忍住了。 “川哥，赵磊怎么了？”周哲刚才一直在忙忙碌碌搬杂物出来，就当没看到赵磊和周川冲突。 周川不在意的说道：“没事，赵磊这人人品不行，以后除了少数关系比较好的，大多数人混混，我也没打算再跟他们来往。” 夏小青原本心里还有三分担忧周川回再次变坏，刚才赵磊的事，又让这种担忧少了一分Ok。 ------------ 第一卷 第83章 赵文星 夏卫东和周哲跟赵磊的往来也不多，主要还是赵磊这人，有点喜欢装，除了混混，大多数人对他这性格，都不怎么喜欢。 “不跟他们一起玩也好，你要是继续跟他们一起混，梅婶就要骂你了。”夏小青说道。 周川也没把这事放心上，赵磊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那是，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听你。” 周川越说，凑得越近，夏小青赶忙躲开：“你别闹了，快去搬东西啊。” ………… 赵磊从周川家里离开后，满心怨念。 上次的事之后，他对周川就有怨念，加上他母亲被周川怼了，村里不少人都知道，他心里更是恨上了周川。 这次会压着心里不满、怨念，甚至是恨意来找周川，那是因为他听到人说，周川发了财，想跟着周川赚些钱。 周峰、夏卫东两人以前跟周川的关系不如他，现在跟着周川赚那么多钱，家里连电视机都买上了，他要是跟周川做事，怎么也不能比他们赚得少才对。 结果来了之后，直接就被周川一顿嫌弃不说，还直接让他滚蛋。 现场没人，他还能忍一忍，跟周川说说好话。 当时夏小青、周哲、夏卫东他们都在，赵磊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心里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对付周川。 他之前就是跟在周川屁股后面，然后跟着周川认识了一些混混，他本人在外面不怎么混得开。 一路到家，经过小卖部的时候，一个东西砸了过来，刚好砸在赵磊头上。 东西不大，也砸得不痛，却让赵磊心里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那个王八……” 话还没骂完，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留着长发的年轻人笑呵呵说道：“小磊子，你刚想说什么？” 这年轻人叫赵文星，是刘晓丽的儿子。 赵磊捡起刚才砸自己的东西，是一颗糖，顺手剥开放进嘴里：“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赵文星耸耸肩，说道：“刚回来，怎耷拉着个脑袋，没去跟你川哥混啊？” 赵磊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呵！跟你川哥闹翻了？”赵文星掏出烟，递给赵磊一根。 赵磊接过烟，说道：“周川就不是个东西，我平日对他也够好了，还什么都听他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简直就是王八蛋。” 赵文星自己点了一根，问道：“怎么了？” 赵磊说道：“前段时间我找他去玩，还拿了钱和酒，打算请他。” “他就跟抽风似的翻脸，今天去找他，本来还想着给他递烟，结果他直接拉脸了。” “那我也不能热脸贴冷屁股啊，转头就回来了。” “我就心里觉得不舒服，我掏心掏肺对他，可他呢？” 赵磊说话还是有些“语言艺术”的，基本都是避重就轻，又把自己想要表达的全说了出来。 赵文星盯着赵磊看了两秒，把赵磊看得有些心虚。 “星哥，你这么看这我做什么？”赵磊目光闪躲。 赵文星“嘿嘿”笑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神秘兮兮问道：“听说周川最近发财了？” 赵磊说道：“听说是的，但具体不太清楚。” “他就是跟我翻脸之后发的财。” 赵文星说道：“你知道我回来做什么不？” “做什么？”赵磊现在有心巴结一下赵文星。 赵文星跟着大伯赵子平在县城做生意，可以说是村里最有钱的。 要是能巴结上赵文星，自己说不定也能发点小财。 赵子平连续生了三个女儿，现在搞计划生育，他也不敢随便生。 听人说，赵子平媳妇躲在外面偷偷生，连续生了两个女儿，不敢抱回家，就丢了。 这些传闻，村里人也没办法验证，是真是假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赵子平没有儿子，又想要个儿子，就把自己这侄子带在身边，当儿子疼。 赵文星说道：“上次周川在我家打了个电话，是给香江一个老板打的电话。” 赵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里反而有些嫉妒：“他认识个狗屁香江老板，骗人的吧！” 赵文星白了赵磊一眼：“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周川最近是做什么赚到的钱？” 赵磊摇头：“不知道！听人说，上次半夜有人开车到周川家，估计是卖了什么东西。” “夏建辉说他们家分了几千，具体卖了什么，夏建辉没说啊！” 赵文星“哦”了一声，把烟头丢掉，又问道：“沉香你知道么？” “有听说过，好像有人说周川就在搞沉香，他带着夏卫东他们上山，经常到晚上才回来。”赵磊说道。 赵文星眼前一亮：“看来他们就是在搞沉香了，现在沉香很贵的，县里能卖两百一斤。” “你有没有兴趣去搞沉香？” 赵磊顿时精神了：“星哥有路子？带我一起呗。” 赵文星说道：“我在县里找了个采药的高手，明天就来，后天我们就上山，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一起。” “要是找到了，可以分你一份。” 赵磊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行啊！我以后都听给你。” 赵文星忽然转了话题：“夏小青怎么跟周川搞一起去了？” “不知道啊！上次周川带夏小青去山上，也没说上去做什么，我还以为他要把夏小青给办了，结果只是背了两筐栗子下来，哦，对了，还有一根木头。”赵磊说道。 赵文星听到前面的时候，眉头紧锁，听到有木头又忙问道：“木头？那是不是沉香？” “我不知道啊！沉香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赵磊说道。 也不怪赵磊不知道。 虽然距离周川第一次卖沉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现在专业领域的消息很难传到圈外人耳里。 清琅村大多数人采药，那也都是当一个兼职，没有职业采药人，主要还是以种地为主。 大多数人听到一点沉香的消息，心里羡慕一下，又会觉得沉香那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去找。 偶尔有一两个去找沉香，不懂专业知识，肯定是找不到的。 所以村里大多数人听说过沉香，知道沉香很贵，甚至还道听途说过一些关于沉香的描述，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 ------------ 第一卷 第84章 明年全推了 赵文星也不指望从赵磊嘴里听到一点什么有用的消息，转而问道：“夏小青跟周川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么？” 赵磊反应还不算慢：“星哥，你不会看上个夏小青了吧？” 赵文星“嘿嘿”笑道：“夏小青长得漂亮啊，谁不喜欢？” “我看夏小青最近跟周川走得很近，具体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赵磊如实说道。 赵文星又问了几个问题，赵磊基本是一问三不知。 ………… 周川把房间的东西搬完已经快中午，李秀梅也回来了，看到院子里那一堆东西，叮嘱道：“别把你爸的那些东西搞丢了，他回来又说。” 周川已经不打算让父亲做泥瓦工了，那些工具留不留都无所谓，看到了就丢一边，没看到就准备丢了：“知道，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跟你说话，你什么都不听！”李秀梅不满的说了一句，转头又笑着对夏小青、夏卫东和周哲说道：“你们休息一会，我去做饭，等会就在家里吃。” 夏小青立刻追了进去：“梅婶，我帮你做饭。” 周川赶忙喊道：“你做什么饭啊！那房间要打扫呢。” 夏小青笑着说道：“我不扫，太多灰尘了。” 周川想去抓夏小青，李秀梅回头一瞪眼：“那么多灰尘，你让小青去做什么？你自己扫就行了！” 周川还真不敢跟母亲叫板，最终也只能无奈看着夏小青进了厨房，回头对夏卫东和周哲说道：“就我们三了！” 周哲倒是无所谓：“干吧！早点弄完，好去洗澡。” 家里扫把不够，周川去邻居家里借了一个扫把过来，长度不够，就绑在小竹竿上去扫房顶。 房子已经很多年没人住，里面周柏城用泥浆和稻谷壳打底，外面石灰粉了一下，很多地方已经裂开脱落。 “川哥，你们这要让城叔补一下啊！”周哲捂着鼻子说道。 周川说道：“补个屁，明天全推了。” “川哥，你打算建新房啊？”夏卫东听出了周川话里的潜台词。 周川说道：“到时候看，要是能存到钱就建。别说话了，全是灰。” 三个人把屋子打扫干净，头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 夏小青坐在门口拔毛，看到三人出来，倒是笑得很开心：“你们赶紧去洗澡吧！身上都是灰尘。” 李秀梅从厨房出来看了三人一眼，说道：“卫东、周哲，你们先回去洗澡，洗了澡就过来吃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可以吃饭，够你们洗澡了。” 周哲和夏卫东随便洗了一下手，打了个招呼后立刻回家洗澡。 周川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周川刚洗完澡穿上衣服，BB机就响了，是一条信息：周先生，有人听通过上次你跟我通话的那个号码给我打电话了，想要跟我合作，自己注意些。周耀宗。 看到这条信息，周川微微一愣，然后皱眉。 上次在刘晓丽商店打电话，压根就没多想。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查通话记录，给周耀宗打电话过去，还想撬自己生意。 周川很快又冷静下来，打电话的这人确实有点没道德。 但话说回来，那人也算是机灵，居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妈，我去买点酒，就回来。”周川朝着厨房喊了一声，拿了个装酒的葫芦就出门了。 现在商品没那么多瓶子，家里之前特意种了两棵葫芦藤，结的葫芦做了几个装酒的葫芦和瓢。 周川先去了村里商店。 他只是去看看到底是谁给黄耀宗打了电话。 周川到便利店的时候，赵文星正跟村里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聊得火热。 那些女孩基本都是初中毕业之后就没继续读书，留在家里帮父母务农，年龄都在二十左右，要么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要么也才二十出头，所以还没结婚。 赵文星一张嘴皮子说得天花乱坠，这几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女孩，也被逗得花枝乱颤。 看到这一幕，周川就大概猜到，十有八九是赵文星打的。 周川心里有了数，也没打算直接挑破。 “哟！我们川哥来了啊。”赵文星也看到了周川，主动开口。 开口虽然叫“川哥”，口气却并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还带了几分调侃。 周川对赵文星没有太多好感。 上一世，赵文星倒是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他对落魄周川的那种轻视、鄙夷是毫不掩饰，这也正常，毕竟上一世周川确实做得过分，整个村大多数人对周川都是有鄙夷的，只是有的人掩饰一下，面子给了周川，有不掩饰，没事还要调侃周川几句。 那时，周川自己心里都鄙夷自己。 而且，赵文星的那种鄙夷，并不是单独针对周川，而是平等对待了村里大多数人。 说白了，赵文星上一世就是有了些小成就，看不上村里那些穷人罢了！ 原本开怀大笑的那些女孩，此时也不笑了，她们对周川也有些怕的。 周川最近的改变，只落在身边人、熟悉的人眼里。 村里大多数人对周川的映像还是混混、流氓。 周川掏出十块钱，放到桌上：“给我拿几瓶饮料。” 赵文星并不着急给周川拿饮料，反而笑呵呵说道：“川哥，听说你最近发了财，还认识了一个大老板，要不带带我呗？” 周川很直接的说道：“哪那么容易发财，也带不了你啊。” “别这么谦虚嘛，你是不是认识一个香江老板？”赵文星直接挑开了。 他刚确实通过座机的拨出记录，找到了黄耀宗的电话，并打了过去。 黄耀宗以为是周川，听到不是之后，直接就挂了电话。 周川盯着赵文星看了一眼：“你不是给他打电话了么？这么有本事，要我带什么？” 赵文星没想到周川这么快就知道了，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又矢口否认：“谁胡说八道啊？” 周川撇撇嘴，说道：“打就打了，还不敢承认。那个饮料，一块钱一瓶，给我拿一提。” 饮料一提是九品，用绳子捆扎起来的。 赵文星心里有些恼火周川直接挑破，让自己没面子，但还是压着火气，说道：“我就打着玩。川哥，你给我介绍介绍，赚了钱，那也少不了你的。” ------------ 第一卷 第85章 急头白脸 周川本来没打算说这些，现在赵文星脸皮厚，反倒是主动提起来，吸气“嘶”了一声：“赵文星，那是我的客户。” “你翻找我通话记录，找到人家电话，打电话过去打扰人家也就算了。” “现在还有脸提这个？” “我告诉，我跟谁合作，也不会跟你合作。” 周川这话说得不算重，赵文星却被说得面红耳赤，周围还有这么多同龄女生看着呢。 “周川，你什么意思？我愿意跟你合作，那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赵文星大怒，似乎是想要找回被周川轻视的面子。 周川瞥了赵文星一眼，也懒得继续跟他争辩：“给我拿一提饮料！” “老子不卖你！”赵文星拍着店里玻璃货柜，直接把钱拍了回来。 周川没跟他计较，拿起钱，转身就走。 赵文星看着周川离开的背影，面子上很是挂不住，故意说道：“我在县城，一天赚几十上百，愿意跟他合作，那是给他脸，真是不知好歹。” 刚才不敢说话的女孩，听到这话，顿时个个眼冒精光：“赵文星，你们一天能赚几十上百？” “那三天收入，都顶得上别人一个月的收入了。” “还是你好，住在县城不说，还能赚大钱。” 对于这些农村女孩来说，哪个男生一个月能有三百往上的收入，都是理想结婚对象了，更别说一天就能赚几十上百的。 这年代大多数人结婚之前，都是不了解对方性格的，只能通过媒人介绍，能知道一些对方大概的情况。 双方订婚或结婚之前，多的见几面，少的可能也就见一面。 最直观的判断方式，就是看合不合眼缘，再听听对方收入和家庭情况。 赵文星的长相算不得多帅气，至少也在平均水平线之上，再加上他穿的衣服相对普通人都要贵一点，那肯定也要加点分，有赵子平照顾，比起那些干粗活的男人，肯定也要细皮嫩肉一些。 长相算六分，穿着和工作就能加到七八分，再加这收入，已经能到八九分。 相比农村其他男生，赵文星已经属于香饽饽了。 赵文星听到几个女人的惊呼和奉承，脸上又满是笑容：“其实也没那么多，一般情况，一天收入也就七八十、八九十，好点的时候一百五六吧！” 说得随意，眼里却带着得意。 只是这收入，是他大伯赵子平的。 虽然赵子平把他当半个儿子养，甚至计划着以后让他养老，等到百年之后，把家产全部给他。 终究还没到那一步，所以这些钱跟他暂时没关系。 赵文星话再次引起一众女生惊呼：“七八十还不多啊？” 有女孩已经开始调侃：“赵文星，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赵文星很是享受这种被女人崇拜的感觉。 在县城的时候，他经常要帮忙搬东西，满身是汗，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打杂的。 ………… 周川没买到汽水，只能去酿酒的村民家里买了一壶酒。 回到家的时候，李秀梅刚好端着一大碗菜出来，家常炒鸡肉。 周川看到，立刻放下葫芦，伸手就要去抓鸡腿。 李秀梅一把巴掌拍在周川手上：“你别抓，就炒了半只鸡，这个鸡腿是给小青留的。” 周川悻悻抓了一块鸡翅：“妈，我是你儿子！” “你这抓菜吃的习惯就不好！”李秀梅跟着又说道：“你不对小青好点，人家怎么愿意跟你？我觉得小青跟你，那是吃亏了。” 李秀梅心里是真这么想的。 周川最近赚了一些钱，也开始做正事了，这自然让李秀梅高兴，也很欣慰。 但这些事，在李秀梅眼里，相当于暴发户，可能长久不了，不算周川真正的能耐。 夏小青的优秀，那是她十几年懂事、成绩好打下的扎实基础，加上最近这些日子，夏小青把李秀梅哄得开开心心，那评分蹭蹭往上飙，满分十分，她恨不得给夏小青十一分。 周川略有些不满：“你儿子长得也不差，现在也赚钱了，怎么就配不上了？” 李秀梅说道：“你要是能把那个沉香生意长久做下去，那就算真有能力了。” 周川已经把手里的鸡翅吃完，还想抓一块，却被李秀梅一巴掌打了回去：“别吃了，去给我生火，把剩下的菜炒出来，等下小青他们也要来了。” 周川只好去帮忙生火。 李秀梅的菜刚炒出来，夏卫东先来了，看到桌上的鸡肉、青椒炒肉、粉蒸豹子肉，顿时惊呼：“梅婶，今天是过年啊！” 李秀梅笑着说道：“就杀了只鸡，豹肉食上次剩下的，还有一个鸡蛋和青菜，马上吃饭了啊。” “好嘞！梅婶，你要做得这么好，以后我都不想在家吃了，就天天来你家蹭。”夏卫东开玩笑说道。 周川起身，给夏卫东让位置，说道：“你来烧一下火。” “川哥，你要去干嘛？”夏卫东疑惑问道。 周川说道：“太热了！” 李秀梅不满训斥道：“就让你烧个火，还嫌热，你怎么能让人家卫东烧？” “真热啊！”周川说道：“我去看看屋里灰尘，等下把桌子搬进去，好放电视机。” 周川说完赶紧走，怕母亲继续唠叨。 杂物间里此时已经没灰尘飘着了，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落一层灰也看不出来。 周川从姐姐卧室弄了一个放箱子的架子。 架子是空的，又找了一块板子放上去，用钉子固定好，摇晃两下，还算稳当，确定不会垮或翘起。 然后把电视搬过来。 因为没人住这个房子，插座只有一个，还在门口方向，周川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找了一扎花线和一个旧插板，自己改装了一个插座，把电给拉了过去。 刚把电线拉好，正调电视台和信号，周哲进来了：“川哥，这搞一下确实可以哦，看电视方便多了。” 周川说道：“这电视还是有点小了。” 再过二三十年，不说特困难的家庭，寻常家庭都是55寸电视起步，大多都是65寸、75寸，甚至更大。 ------------ 第一卷 第86章 明日计划 周哲说道：“这十四寸的电视也不小了。” 周川也没多说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县城？” 周哲说道：“听你的啊！我跟兴哥打了招呼，他说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你回去也没时间去他那干活了。”周川掏出烟，递给周哲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顺手把电视给关上：“你去县城，要在菜市场后面找个合适的地方做仓库。” “位置不能太偏，房子质量要过得去。” “最好是可以住人，沉香放在里面，你肯定不能去别的地方，万一有人偷，那可就亏了。” 周哲点头：“明白，那川哥跟我一起去找房子么？” 周川说道：“我就不去了，回头我给你一千块钱，当做开销。” 周哲有点不好意思：“川哥，我这里还有一些钱，应该够了。” “够个屁！”周川说道：“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 “等周峰回来了，我跟你们具体说说这次合作。” 周川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他上一世看过很多相关的内容。 那些内容不一定就有多高级、多有效，但比起现在的人做生意，绝对要周全很多。 “哦！”周哲在这方面还是很听周川的。 “吃饭了，周哲，先吃饭！”李秀梅的声音传来。 周川出来发现，夏小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帮忙盛饭。 桌子上还放了一提汽水。 “谁买的汽水？”周川问道。 周哲说道：“我顺路买的。” “哦！”周川很不客气，直接从夏小青手里拿过一个盛好的饭碗：“吃饭了啊！” 说着，周川已经不客气的坐下。 李秀梅很不满周川这行为，一把夺过周川手里的筷子：“大家都还没坐，你就坐下准备吃了？” 这习惯确实容易被人认为是不礼貌。 周川上一世是混混，然后坐牢，出来以后被人嫌弃。 这一世也是混混习惯，重生之后，幡然醒悟。 但他骨子里，确实保留了很多坏习惯。 这些坏习惯，不是重生之后，就会彻底改掉的。 在周川的观念里，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讲那些客气和礼貌，大家随意一点就好。 “那大家都坐呀！小青，坐！”周川立刻招呼大家赶紧坐，忙了一天，他确实是有些饿了。 夏小青数了一下：“还差一碗饭，我去盛。” “小青，你吃饭，我去盛就好了。”李秀梅赶紧拦着，人已经进了厨房。 夏小青也跟着进了厨房。 李秀梅没坐，夏卫东和周哲也不好意思坐，毕竟是长辈。 周川叹了口气：“规矩多啊！” 周哲笑道：“应该的，梅婶忙了一天，我们不好先吃。” 这时李秀梅出来了：“你看看你，谁都比你懂礼貌，你就知道吃。” “周哲、卫东，你们坐！” 大家坐下后，李秀梅见周川只顾着自己吃，用筷子打了周川一下：“给小青夹菜啊！” 夏小青忙说道：“梅婶，我自己夹就行了。” 周川赶紧把鸡腿夹给夏小青：“来，吃鸡腿，这可是我妈特意给你留的。” “刚才我要吃，她都打我。” “要不是我在这家里生活了一二十年，我都快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 夏小青把鸡腿夹到周川碗里：“那给你吃！” 鸡腿在农村，那就是代表着照顾和重视，通常只有小孩能吃到。 鸡胸肉、鸡肝则是给老人吃的，因为鸡胸肉肉多，要是老人吃不动，那就吃鸡肝。 周川还真准备吃，他就喜欢吃鸡腿、鸡爪和鸡翅、鸡胗。 在周川看来，一个鸡腿也代表不了重视，要是夏小青喜欢吃，他回头可以弄一大堆给夏小青。 李秀梅一瞪周川。 周川立马把鸡腿还给夏小青：“我可不敢吃，我在家里地位，没资格吃鸡腿。” 这话就是对李秀梅说的，有点故意抱怨的意思。 周川这性格，很多时候，说话根本就不在意。 这是做混混久了生出来的毛病。 只要做了混混的人，哪个不是满口国粹，开口妈，闭口奶，一上头就问候祖宗十八代。 平日聊天的时候，骂的人顺嘴，听的人就算生气，也不会太往心里去。 周川两世都是混混，这一世的混混记忆和习惯都还在，让他立马变得文质彬彬懂礼貌，彻底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也不可能。 李秀梅说道：“小青，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吃你的。” 夏小青也没客气，抿嘴一笑，把鸡胸肉夹给李秀梅：“梅婶，你吃，你都忙一天了。” 周川心里觉得夹菜很没必要。 但李秀梅这个年代的人，还真就在乎这些，也吃这一套。 这一块鸡胸肉夹得李秀梅合不拢嘴，一个劲夸夏小青，然后又招呼周哲和夏卫东吃菜。 周川干脆拿出酒，叫周哲和夏卫东一起喝两杯。 吃过饭，那一壶烧酒全喝完了，周川三人坐在门口聊天抽烟，夏小青帮李秀梅去收拾桌子。 这种情况是现在最普遍的。 哪怕最为和气的周哲，也是这么想的。 “川哥，我们明天有什么事做么？”夏卫东问道。 周川说道：“没事啊！” “那我们要不要上山？”夏卫东一心惦记着上山找沉香。 做沉香生意，赚钱肯定还要等几个月去了，但找沉香，有空就能去，而且利润非常直接。 周川看向周哲：“你可能去不了。” 周哲心里其实也想去，但他确实得去县城租房，以及做一些前期准备。 “没事！”周哲心里还是羡慕周峰和夏卫东赚到钱的。 周川心里也知道，直接给周哲分钱，那肯定不合适，就算周峰、夏卫东没意见，周川也不想这么做，在赚钱方面，周川始终认为，得有规矩，不能因为关系好久直接给他分。 周川性子直：“有事也没办法！你还是得回县城才行。” “不过你那边，也不能让你白干，等周峰回来再细说。” “周哲、小青，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去什么地方找沉香。” 夏小青指了指侧面的山，说道：“周围基本都找完了，只有那边的山有一片樟树林子，明天就去那呗。” ------------ 第一卷 第87章 规矩 周川点头：“明天肯定是去那里。” “但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得去其他地方，我们商量一下，应该去哪些地方。” 周哲指了指一处山头：“那边翻过两个山头，在一个叫回龙湾的地方，有一片樟树，估计得有半个山头。” “不过那有一个天然形成深潭，得小心一点。” 周川还真没去过那边：“你们谁知道那么？” 周小青说道：“我跟我大伯去过回龙湾那边找草药，但不知道那边有樟树。” 周哲说道：“要过那个深潭，那不是有一条河么？除了那个深潭，其他的地方有过去的地方。” “找一个水流缓一点的位置，就能过去。” “那深潭里面很深，听说有十几二十米深，还有暗河，不要下去。” “过了河，在那个潭下游，大概一两百米的位置，那一片都是，而且都是大树，很多树一个人抱都抱不住。” 周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们都不知道那里有，要是找到沉香得算你一份，分你一成。” 周哲忙说道：“我都没去，不用给我算。” “得算的！”夏小青说道：“反正也不是给你很多，就别客气了。” 夏小青现在有点沾上了周川说话的习惯。 周川因为经常跟混混一起玩，有时候说话就比较强势，就算是好意，他也不会拐弯抹角，说出的话就很“硬”。 夏小青以前是个乖乖女，没有很多跟人打交道的经验，她跟周川在一起久了，周川的一些习惯，她也就自然的学了过去。 夏卫东也表态说道：“我也没意见。” 周川说道：“那回龙湾那边找到的沉香，给周哲算一成吧！” “我们再立一个规矩，我们四个人，包括周峰，如果能找到那种大片的樟树林，至少一百棵树以上，树龄比较大的地方，这个人就能多分一成。” “按我们之前的规矩，谁找到占七成，现在占六成，提供位置的人占一成。” “要是那个地方有两个人知道，那就不算。” “还有一点，如果是出去找沉香的时候，路上碰到的，也不算，哪怕是一个人发现的。” 周川立这规矩，有一半是给周哲找台阶，还有一半是觉得提供位置的人，确实应该多分一点。 但这在周哲看来，这是大家为了找个名目照顾自己，一时间心里的感激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可以啊！”夏卫东说道：“回头我得找人问问，要真找到合适的，那我就能多分一成。” “小青，你没意见吧？”周川问道。 夏小青摇头：“我没意见，都听你的。” 几个人闲聊到下午，周峰才回来。 远远的，周川就看到周峰了，夏卫东说道：“这出去一天，回来走路都带风啊！” “估计是跟人喝酒打牌去了，还赢了一些钱。”周川说道，他还是比较了解周峰的。 周峰提着三个天线，另外一只手提了一大堆书，满脸笑容：“川哥，这些书可比天线重多了。” 周峰走近的时候，周川就能闻到一股酒味。 这走了一路，还有这么大的酒味，估计是没少喝。 周川把书提了过来，足足十几本，有四本散文，还有四大名著，另外还有几本世界名著，一本《绘画基础》和一本《名画鉴赏》，这些书加一起确实很重。 “给你买的，看看行不行。”周川把书放到夏小青面前，又看向周峰：“去找人喝酒打牌了？” 周峰拿出烟，给周川他们发了一根，略带着些许心虚，说道：“川哥，就是顺路玩了一下。” 周川说道：“你玩没事，要有个度。” “那些人经常合伙做局的，打牌输赢一点都没关系，就怕你被人做局的时候，没察觉到。” 周川对这些东西太了解了，他被人做过局，自己也合伙坑过其他人。 有时候那种跟你玩得很好的人，知道你最近发财了，也有可能跟别人合伙，从你这里弄点钱去花。 周峰连连点头：“我知道！抽烟！” 周峰拿出火柴，给周川点烟。 点上烟后，周川也不说周峰了。 周川就是从那个圈子里出来的，太清楚大多数人是不会听劝的道理。 当初劝周川的人也不少，有亲戚朋友，甚至有混混，不管站在什么角度劝，周川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也颇为嗤之以鼻。 只有吃了亏，或自己想改了，那才能改过来。 不过周峰这性格，也让周川对他多了一层提防。 这种提防倒不是针对周峰，而是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卡一卡他，免得真摔大跟头。 “周峰，你现在回来了，有些东西，我们得一起商量一下。”周川说道。 夏小青立刻起身，去给周峰拿了一把椅子过来。 “谢谢嫂子！”周峰接过椅子坐下：“川哥，你说，我都听你的。” 周川说道：“首先，我先说一点。” “我们五个人，以后肯定是合作关系，也是朋友，同时也是兄弟姐妹。” “但是，这种关系，不能混淆。” “咱们私下里，借钱也好，给钱不用还也好，送礼也好，那都是朋友，都是情谊，按照朋友关系算。” “但在赚钱方面，不管是上山找沉香、采药，还是做生意，那就是合作关系，我们要按规矩算。” 周哲和夏小青是支持周川的。 夏卫东心里虽然不必算得这么清楚，也没有说什么。 周峰说道：“川哥，没必要算得这么清楚吧？” 周川说道：“不是没必要，是必须要。” “以后在赚钱方面，账目能精确到分，那就不能算到毛。” “比如我要给小青一千块零三分，那就不能只给一千，那三分也必须要给齐，如果我手里没三分，哪怕我给一毛，她找我七分，也要给。” “回头我妈过大寿，她给送一个三千、五千的礼物，那是她对我妈的心意，不能跟那三分钱混淆。” 周峰笑着说道：“咱们这关系，谁还在乎那一点点钱啊？” 周川又些生气了，强硬的说道：“这事我说了算。以后不仅是跟我，卫东、周哲、小青，你们也必须给我记清楚，只要是我们几个人，在赚钱的事上，那就必须给我算清楚，给清楚。” “有必要的时候，要留收据，要签字！” ------------ 第一卷 第88章 十年期限 周川已经生气，周峰也不敢再说话，低着头抽烟。 “你别这么大火气！”夏小青心里其实也有一点怕，小声提醒周川。 周川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状态，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要求算清楚账吗？” “回去看看父辈，他们是亲兄弟，可能为了分家吵，为了分地吵。” “你们可能觉得，我们都是真朋友。” “可人性这东西，别去试探。” “是朋友的时候，一百、一千、一万，很多人都大大方方，说算了，不计较。” “但到了闹矛盾的时候，就会翻旧账！” “我希望在场的几个人，三十年后、五十年后还可以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开玩笑。” “是真朋友，就不用怕算账！” 周哲等人都没说话。 夏小青见状，开口说道：“其实周川说得有道理，我爸和我大伯、二伯就经常吵，做生意也好，找沉香也好，算清楚点更好！” “咱们朋友的情分，可以在平时表现嘛！” 周哲也开口了：“我支持川哥。” “我也没意见，周峰，你呢？”夏卫东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周峰。 周峰说道：“算清楚一点当然好，我又没想占便宜。” 周川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提了几分：“你说什么话呢？谁说你要占便宜了？” “算了，反正就这样定了，赚钱的账要算清。” “接下来就说说入股的事，小青暂时不入，以后她要股份的时候，我会划给他。” “给你们三个各留了一成，周峰、卫东，你们要出钱，周哲，百分之五不用出，算你管理的股份，但有一点说清楚，有一天沉香生意做长远了，甚至衍生出其他生意，比如收其他药草，跟其他人合作，不管生意做多大，你离开，这百分之五就没了，能接受么？” 周哲点头：“可以接受！应该的。” 周川继续说道：“你这百分之五要是不能兑现，那给你也没有意义。” “你要是在这个生意里管理十年，就可以要求全部卖出，卖出的时候，我们在场的人，有权利优秀买。” “价格是按照评估价。” “这个评估价，就相当于县里一个门面生意，别人愿意出十万接手，那就是评估价。” “这个评估也会有个标准，回头我仔细研究研究。” “如果没到十年，这生意就没了，那肯定要清算，最终清算出多少钱，你可以按照比例分钱。” “剩下百分之五，就算你离开了，也可以拿着，分钱的时候，依然有你的份，可以吗？” 周哲觉得这条件还是能接受，反正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自己一分钱没出：“没问题！” 周川“嗯”了一声，说道：“还有一点，我们在场所有人，不想继续做这生意了，想要退出把股份卖了，必须先问我们自己人，我们自己人不要，才能卖给其他人。” “要是自己人要，钱不够！要给一个月时间筹钱。” 在场所有人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周川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夏小青说道：“小青，你去拿纸笔，把我今天说的话，选择重要的部分记下来。” “记录的时候，不用按照我原话，你提炼一下要点，换成书面语言写下来就可以。” 夏小青立刻起身去拿纸笔，忽然想起自己也找不到：“你去拿啊！我不知道纸笔在哪。” 周川一下还真想不到自己家里的纸笔在什么地方。 平日就李秀梅和周川在家，也用不到纸笔。 “我去买吧！”周哲起身说道。 夏小青问周川：“你家怎么连纸笔也没有啊？” 周川倒是很坦诚：“不用写东西啊！” 他们家平日确实是不用写东西。 周哲是去店里买了新的回来。 周川先让夏小青把之前讲的记下来。 夏小青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基本就是掐重点记录。 确认没问题之后，周川继续说道：“现在还有一点，周哲要去管理沉香生意，周峰和卫东暂时不参与，以后只参与分红。” “等沉香生意上了正轨，你们以后想要学做生意，可以跟我说，我让周哲安排你们进去慢慢学，但一切要听周哲安排。” “然后就是周哲其他的待遇。” “首先是工作开销，比如要请人吃饭，要送礼之类的，这些肯定是共同承担的。” “周哲，有时候花钱多了，你也不用有心里负担。”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你花了钱，那也应该证明这钱是花在了什么地方。” “以后这些开销，能有收据，就把收据带回来。” “比如你要请人吃饭，花了三十，去能开收据的饭店。” “嗯！算了，吃饭这方面，也别开收据了，直接签字，我们以后跟蔡老板合作，一个月结算一次，让他那边也留一份账单，按月给我们。” “反正类似的，能有收据就要拿收据回来。” “其次，就是周哲的日常开销，我们补贴两块钱一天，一个月三十天，至于这两块钱你怎么生活，那是你的事，不够了自己贴。” “还有就是你的工资，以后这生意是你负责，算起来责任也重，一个月给你三百的工资。” “也就是说，周哲除了股份，每个月三百的工资，六十块的宿舍补贴。” “这个价格不算高，如果请别人来的管，也得给这个工资。” “大家有没有意见？” 夏小青说道：“我倒是有点问题，不过我的问题不是针对周哲啊！” “之前不是已经给了周哲百分之五的股份了么？那是管理股份，为什么还要给工资？” 夏小青不是自己在乎答案，现在他也没有股份，是亏是赚跟她没关系。 这是帮周峰和夏卫东问的，怕他们两个心有不满。 周川解释说道：“很简单，股份是为了栓住周哲的，有了股份他就不会轻易离开，十年之内还不能变现，一旦离开就没了。” “要是他真干了十年，那说明我们这生意是赚钱的，给他百分之五，也是应该的。” “至于工资，那也是他赢得的，上班干活，肯定要工资。” “以后我们在场的人，如果去这个生意里干活任职，不管是搬货还是做管理，那都要拿相应的工资。” “老板、投资人和职位的关系要分清楚。” ------------ 第一卷 第89章 退出规则 周川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他觉得任何事算清楚一点好。 上一世，周川看过一些书籍、资料、视频，在其中有一句话，周川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小生意管理靠人情，大生意管理靠制度。 现在很多小生意管理都是靠人情在支撑，需要人手了，那就找亲朋好友来打工，或者招一些人进来后，老板给人买水买饭，给的工资在市场是偏低的，不靠这些人情，这种小老板可能就赚不到钱。 周川没打算走小生意的模式，真要做了，那就直接从制度开始。 任何事，都要把制度定好，把规矩立好！ 夏卫东说道：“这些我们也不太懂，都听川哥的。” 周川看向周峰：“你没意见吧？” 周峰摇头：“没有！” 周川“嗯”了一声，给大家发了一圈烟，说道：“接下来就是退出的事。” “这个生意只要开始了，那我们就要坚定做下去，除非大家一致同意不做了。” “我们任何人想要卖手里股份，至少要等一年之后。” “一年之内，谁想要退出，不管生意是好是坏，账目上的钱是多是少，都只能按照每百分之一股份一块钱的价格退出。” “也就是说，如果卫东占股百分之十，半年后要退，他只能拿到十块钱。” 这下连周哲都有些吃惊了：“那这还退什么？不就是不能退么？” “退一定能退，万一出了意料之外的特殊情况，就可以退。” “其次，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不好的事出现。” “比如我们生意明明要赚钱了，只要再等十天半月就能赚很多钱。” “忽然有一天，我不高兴了，要把我投的钱全部抽走，钱一抽走，这生意没钱运营了，你们恼不恼火？” “所以，在一年之内不能随便退，一年之后，按照我之前说的规矩退。” “我早就说过，赚钱上我们要立清楚规则，人情可以私下讲。” 众人听了周川解释之后，觉得这一条也有些道理。 虽然大家关系好都觉得自己不会做那种事，周川已经提出来了，那也得遵守。 周川看了看夏小青：“还有一点，那就是财务。” “肯定不能让周哲管了。” “虽然我相信周哲人品，他肯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 “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我计划是想让小青暂时帮忙管财务，她不负责经营的任何事宜，她只管钱。” “周哲要拿的所有钱，都要跟小青拿，跟她说是拿来做什么。” “收货，拿了钱之后，就要把货拿回来；吃饭，那就要说清楚，是跟谁吃；买其他的东西，那就要说买了什么，东西得拿回来，有票据，票据也要拿回来，必须要精确的分。” “小青的责任就是把这些都记起来，一分不能差，差了一分钱，那就是小青的责任。” “我们这些股东，包括周哲，都有权查看账本，知道这些钱去了什么地方。” 夏小青吓了一跳：“我不会管钱啊！我做不了。” 夏小青知道，这个钱肯定不是小数目，估计得有几万。 让她拿着这么大一笔钱，她还真不敢。 周川说道：“现在肯定不能让你做这些，你先慢慢学，以后要是能做了，那就交给你。” “但这个规矩得立下来。” 周峰忍不住问道：“川哥，我承认，你说的这些东西听起来很有道理。” “可这也给人一种防贼的感觉，在场都是我们自己人，有必要防得这么紧么？” 周川正色说道：“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这个生意能给我们带来十万、百万，甚至千万的利润。” “要真有那一天，那我们几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们要招几十、几百，甚至上千人。” “没有这些规矩肯定不行。” “我立的这些规矩，现在还是不完善，只有在运转的过程中，才知道什么地方有问题。” “要是我们自己人都不了解这一套制度和规矩，以后这一套制度和规矩，怎么管得了那么多人？” 周峰还是不解：“可我们现在才刚开始，立这么多规矩，不麻烦么？” 周川说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亲兄弟也有为了利益吵架的时候。” “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这些规矩，我们这生意的账对不上，差了十万算不拢，你们觉得是谁的问题？” “十万啊！你们可以分到一万，就算是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你们可以轻轻松松说一句，算了，就当没这十万。” “在这事之后，然后急急忙忙立规矩。” “到那时候，你们心里真的没一点隔阂？你们会不会怀疑周哲这个管理者？会不会怀疑我？” 周峰顿时沉默了！ 周川又说道：“立了这些规矩，就是为了避免这些问题。” “现在还有一点，那就是股份！” “我们现在的股份分配是周峰、周哲、卫东各百分之十，我百分之七十。” “但我们还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后续可能会有人入股，这个股份要怎么给。” “原本就只有百分百的股份，我们已经分完了，新进来的人，我们肯定要给他股份。” 周峰想的简单：“生意赚钱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进来？我们自己做不就好了么？” 周川说道：“如果我们生意现在一年能赚十万，所有货物加起来有一百万。” “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就是一万，现在有人出两万，甚至五万买我们百分之一的股份，你要不要让他入股？” “又或者，我们现在生意赚钱了，生意的总价值还是一百万，但我们发现一个更赚钱的路子，一年能赚一百万，单要投二十万才能做，我们也借不到钱，手里也没这么多钱。” “现在有人出二十万，要我们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要不要这二十万？” 周峰张了张嘴，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能说出来。 周哲和夏小青此时却越来越惊讶，他们发现周川在做生意这方面的考虑，实在是太周全了，几乎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他们考虑到，没考虑到的问题，周川都考虑了，还想出了应对办法。 ------------ 第一卷 第90章 分红规矩 周哲很是赞同周川：“川哥说的没错，这些东西我们提前考虑好，总归是没错的。” “川哥，那你说说，我们要怎么做？” 周川说道：“很简单，我们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出来，这一部分股份，在没人入股的时候，还是在我们各自手里。” “有人入股了，那就按照比例把股份让出来。” “按照比例，你们每个人出百分之二，我出百分之十四。” “比如有人要占股百分之一，你们都降到百分之九，我则从百分之七十，降到百分之六十三。” “不过，我们分红权和投票权，不能等比例算。” “你们必须要把一部分投票权让给我。” 周哲听得很认真，不解问道：“川哥，这投票权和分红权是什么意思？” 周川说道：“很简单，就是管理权和分钱的权利。” “分钱的权利肯定是你们的，但管理的权利，必须要保证百分之七十在我手里。” “另外还有一点，我虽然有管理权，但我不会什么都管，权利还是会给到下面真正管事的人，只有在遇到重要决策的时候，我才会做决定。” “比如我们以后有钱了，要不要投资做其他生意，或者沉香利润不够了，要不要把沉香生意给关了。” 周川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一一说了一遍。 一开始周川觉得很快就能说完。 说到最后才发现，这东西太复杂了，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 更重要的是，周川清晰意识到，自己的很多东西都是理论，都是上一世看书、看视频学来的，根本没有实践过，可以说是纸上谈兵，最终是不是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还真不好说。 李秀梅从地里回来，见大家还在商量做生意，心里虽然有些疑虑，怕周川会亏钱，却也没说什么。 反正现在家里的钱都是周川赚到的。 只要周川能学好，那比什么都好！ 周川虽然还有很多细节没说，也感觉没必要这么着急，这些管理上的细节，日后跟周哲说就可以：“那我们今天先说这些。” “回头我会把这些东西做成一份文件，到时大家签字。” “以后我们做事，都要学会签字，不要说一声就算了。” “然后就是投资方面。” “总投资先算五万，让你们拿五千出来，那肯定有些困难，恰好跟我们合作的陈老板，过两天就会来，我们这两天尽量多找一些沉香。” “周哲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管理股，那百分之五不用出钱，那就少两千五。” “现金方面，你们三人一人出五百，我出三千五，加起来是五千。” “这五千作为我们前提投资，主要是租房、办证，可能还要在县城拉一条电话线，方便别人联系。” “剩下的钱，可以用沉香抵扣。” “万一还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我来垫，事后我少出一些沉香就行。” “还有一点，我们去山上找沉香，卖给我们自己的生意，那肯定不能按照三百六算的，要按照正常收购价。” “市场价多少，就算多少！” “明白了么？” 在场的几个人现在都已经没了异议。 夏小青说道：“那分红什么时候分？” 周川说得太多，几乎把这给忘了：“分红的事我再说两句。” “我们生意赚到的钱，不管多少，哪怕一百万、一千万，平时都只能用到生意上，不管是一毛一块，还是家里有人重病要一万两万，都不能随便拿。” “急需要要钱，先跟我们这些朋友说，我们给你想办法，实在没有，你以个人名义，跟公司借，等分红之后再退回来。” “至于分红时间，一般是年底分红。” “但是，分红是不可能把所有利润都分掉的。” “比如今年赚了十万，明年要扩张生意，还要留备用的流动资金，可能就不分了。” “但只要利润可以，会尽量每年都给大家分一些。” 夏小青问道：“那是不是说，有可能两年都拿不到一分钱？” 周川点头：“确实有这可能。” “但是，前面两年，只要赚到钱了，肯定会给大家分的，至少会保证你们把投资的钱拿回来之后。” “说白了，公司的钱，不等于你自己的钱。” “以后花钱的时候，不用管账上有多少钱，跟你暂时没关系，看着自己手里的钱去花钱就对了。” 这个规矩周峰和夏卫东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失望的。 这比他们预想的有很大差距。 周川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我们上山，周哲，我等会先给你一千，你拿去县城找房子之类的准备事宜，我会给你列个单子，你把单子上要做的事做好，过两天我们也会去县城看情况。” “对了，这一千块钱，怎么花的，你要记清楚，做一个记录。” “一分钱都不能差。” “还有，尽量不要自己添。” “比如什么地方记岔了，多记了一分钱，最后账算不拢，你就自己往里放一分钱，那不好！” 周哲点头：“明白了，我会把所有账目记清楚的。” 有了周川说的那些规矩，周哲对于拿着大家的钱去做事，也没那么多顾虑了，自己只要把账目记清，大家算得明白，那他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川哥，那我们先回去了。”夏卫东说道。 李秀梅在屋里听到，立刻赶了出来：“在这吃了饭再回去啊！” 夏卫东说道：“不了，这事我得回去跟我爸妈说说，总得让他们知道。” 周峰也说道：“那我也得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才行。” 周哲也是这个想法：“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我爸妈商量这事的。” 周川说道：“你们等下，先帮我把天线装好。” 几个人找了一根长木杆，将天线固定好，然后放到屋顶，用木棍撑住，用钉子固定，最后就是一个人在上面转天线，其他人要么在房间里看电视机清晰度，要么在外面帮忙传话。 一番折腾，又是大半个小时，好在现在镇电视台也开始播放了。 ------------ 第一卷 第91章 心有不满 调好的天线能接收到三个频道，一个是镇电视台，一个是县电视台，还有一台。 主要还是清琅村的位置比较尴尬，在峡谷里面。 到了比较空旷的地方，有些地方能接收到五六个，通常隔壁镇的电视台和市电视台。 夏小青也跟着周哲他们一起走的，她不太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留在周川家里吃饭。 夏小青到家的时候，夏长良和杨菊华已经到家了。 “你们今天又做什么了？”夏长良每天都要问这些，就像防贼一样。 他心里是想带着夏小青去摆摊的，因为夏小青去了，他们夫妻两个就可以只去一个，另外一个在家干干农活。 但周川最近带着夏小青他们找沉香，赚了不少钱，夏长良心里也舍不得那边的收入。 “没做什么，就是搬周川家打扫了一下卫生。”夏小青说道。 夏长良说道：“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我们去摆摊嘛！你在家玩，一天什么事也没做。” “明天要去山上找沉香。”夏小青心里其实有些不舒服，她知道父亲看周川不顺眼，觉得周川是小混混，这种看法已经根深蒂固，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扭转的，可能要半年，一年，甚至更久。 要是父亲坚决反对，不让她跟周川接触，她会反抗，但心里会好受一些，因为父亲是真的在意她。 可父亲只要有钱，并不会拦着她跟周川接触。 这就好似，父亲明明觉得前面是个坑，也没有阻止她往前走，因为有利可图。 也正因如此，夏小青直接说明天去找沉香。 果不其然，夏长良顿时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又问道：“你们上次那些沉香，还没卖么？” “还要几天！”夏小青压着心里不耐烦。 夏长良没感觉到女儿的异常，继续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教导女儿：“你要注意点，他们读书没你厉害，但个个都是人精，斤两、钱数，你都要看着。” “尤其是周川，他的手段最……” 夏小青心里本来就有些抗拒，现在她也非常反感别人说周川，顿时就炸毛了：“爸，周川又没做什么，你说他做什么？” “找沉香还是他带我们的，如果他不带，我们能赚到那些钱吗？” 夏长良一拍桌子：“你这是不听老人言，迟早要吃亏。” “他不叫你们，那么大的树，他一个人砍啊？” “他就是把你们当劳动力！” 夏小青反驳道：“我根本就没干过重活，他们没让我砍树，也没让我扛什么东西。” “周川以前是不好，可他现在已经改了。” 夏长良见女儿这么向着周川这个小混混，心里也很生气：“你要清醒一点，他这样做，就没安什么好心。” 夏小青不想跟父亲争论：“我去洗澡，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夏小青提着那些书进了房间。 ………… 次日，天色刚亮周川就起床了。 夏小青还是如往常上山一样，此时已经到了家里，正帮李秀梅烧火做饭。 “小青，给我放两个红薯在火里，等会带山上去吃。”周川揉着眼睛，拿了东西就去洗漱。 夏小青起身去挑了几个红薯。 现在夏小青对周川家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大多数东西都能找到。 吃过早饭，周川准备东西的时候周峰和夏卫东、周哲都来了。 周哲今天要去县里，周川把一千块钱递给周哲，还有一张纸：“你先去把这些事给做了，找到地方，打我BB机，告诉我地址，最多三天，我们就会去县城。” 什么时候去县城，主要看陈光瑞什么时候过来。 上次陈光瑞说三天，但他三天能不能到，也不是肯定的事。 周哲接过钱和纸，看了一下纸张上列出要做的事：“我明白，那我先走了！” 送走周哲，周川他们也要准备上山。 今天他们还是在附近的山上，最远也就是半天的山路。 往后还想要找，那就得去远的地方了，肯定要在山上过夜。 “你们把这些带上，晚上早点回来。”李秀梅拿出一些饼。 “不用带这么多，有饭团。”周川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做的这些饼：“你别老忙这些，白天干活都这么累了，没事就多睡觉，看电视也可以啊！” 昨天晚上，周川看了新闻联播后陪李秀梅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没意思就回房看报纸。 周川是真没有太多看书的天赋，看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估计这些饼就是李秀梅昨天晚上做的。 “你们做的都是力气活，多带一些吃的也好。”李秀梅把装饼的布袋塞给周川：“你照顾好小青。” 周川只好拿上那些饼：“行，我们上山了啊！” 一路上山，路不是很好走。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周川还是跟以前一样，给大家分配了方向，然后说道：“今天谁找到谁占七成，找了之后，做标记，把所有樟树挑选完之后，我们再安排时间砍。” 周峰和夏卫东两人都是干劲十足。 休息了两天，加上今天谁找到谁占大头，怎么能干劲不足。 “行，川哥，那我先走了啊！”夏卫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川把那些暂时用不上的工具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这地方虽然很少有人来，偶尔也会有采药的人经过，总得防着点。 “我找这边。”夏小青随手指了个方向。 周川本来想把夏小青带身边的，但想过之后，还是作罢：“可以，你不能离我太远，正常说话的声音，我必须要能听得到。” 夏小青说道：“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像看小孩一样守着。” “走了啊！” 周川笑着说道：“行行行，你厉害，是我婆婆妈妈。” 周川拿起柴刀，也开始往山上找。 找沉香对于周川来说，虽然不是那种多年老手，但也算熟练工，比起夏小青、周峰他们肯定是要快多了的。 他们看一棵树，周川能看两到三棵树。 不过沉香这东西，确实是不怎么好找，直到中午，四个人都没找到。 “周川，我又找到沉香啦！”夏小青兴奋的声音传来。 ------------ 第一卷 第92章 意外之喜 周川立刻跑了过去，大概看了一下：“是沉香，看这树，二十斤左右问题不大。” “那我是不是有好多钱了？”夏小青兴奋的问道。 周川点头：“就算二十斤，也能卖四千多，你能分三千多块钱。” “那回头西装的钱我全给你出了。”夏小青对自己很抠门，但对别人还真不抠。 周川那几套西装几百块钱，可不便宜。 周川说道：“你还真大方啊！” “我大方吧！回头再给你买两双皮鞋，可以换。”夏小青说道。 周川并不在意那几套西装和两双皮鞋，夏小青这态度，更让周川感动。 上一世，周川下半辈子，几乎没怎么被人关心过。 周哲对周川的关心或许是最多的，他每次回村，都会带些东西去找周川，单独跟周川喝一顿。 因为那时候周川几乎成了笑话，跟别人一起喝，容易被人针对。 周峰和夏卫东没有周哲那么细致，但有了空闲，也会对他有些照顾。 只是他们这种照顾，更多的是怜悯，以及顾念那一点旧情。 “嗯！你这么好的女人，我这辈子恐怕是遇不到第二个咯！”周川说着在树上砍出一个记号：“这是你的了，回头找完这一片林子，我们再来砍。” 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说道：“难道你还想遇第二个啊？” 周川笑着说道：“不用，有你一个就够了。” “行了，你继续找，我先去把那一片看完。”周川说着，故意在夏小青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周川，你要死啊！”夏小青一脸愤怒的瞪着周川。 周川看了看自己手：“好有弹性，再打一下。” “啊！不要，你走啦！”夏小青赶忙避让。 周川可不避男女之嫌，打不到就直接抱，也算趁机占便宜。 夏小青越是挣扎，反倒让周川越是有机可乘。 两人闹腾了好一阵，周川觉得占够了便宜，这才放开夏小青：“行了，我走了！” 夏小青脸上一开始装出的愤怒早就没了，周川故意到处乱摸的手让她满脸笑容，嘴角却又带着笑：“你太讨厌了，快点走！” 周川笑眯眯挥挥手：“走走走，我这就走！” 接下来的时间，周川还是没有发现沉香，直到和周峰碰头：“周峰，你那边全看了么？” 周峰看到周川就知道，这山上的树基本看完了，垂头丧气说道：“看了，没有！” “你去把上面检查一下，没有就去找周峰。”周川说道。 “没两棵了，我抽根烟，你去吧！”周峰掏出烟，递给周川一根，然后直接坐了下来。 这次上山，他是信心满满，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周川点上烟：“万一有沉香，你可别后悔！” “怎么可能！顶多还有十几棵树。”周峰跟着说道：“明天我们去什么地方？” “回龙湾，估计要在山里过一夜到两夜。”周川拿着柴刀，往山上爬。 “回龙湾？很远啊。那里有樟树？”周峰问道。 周川说道：“周哲说的，对了，以后谁能找到我们自己人不知道的樟树林，找到的沉香可以分一成。” “回龙湾找到的沉香，周哲要分一成。” 周峰对这些不怎么在意：“这没事！” “川哥，你今天有找到么？” 周川一边砍树，一边说道：“之前没找到，现在找到一棵。” “嘿嘿……你也没找到，嫂子有找到么？”周峰根本就不信周川现在找到了，看周川说话那表情和反应，也不像找到的。 “她找到一棵！卫东有没有找到还不知道，没去找他。”周川说着继续往上走：“你去下面，把砍树的东西拿过来。” “好吧！”周峰起身：“也不算颗粒无收，嫂子那有一棵，我也能跟着分一点，嫂子那棵树在什么地方？” 在上面百来米的夏小青大声说道：“在那边，有一两百米哦。” “先来这里，我这有一棵！”周川说道。 “啊？真找到了？”周峰赶紧朝着周川位置跑去。 等他跑到周川面前，看了一眼那樟树：“没有嘛！你骗我。” 周川指了指下面：“下面那一棵，刚跟你说话的时候发现的。” 周峰跑下去几米，看着那一棵大樟树上被砍掉一大块，露出里面沉香的樟树，顿时大嚎：“天呐，真有！看这样子，还有很多，呜呜……” 刚才周川让他来看，他不愿意。 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周川继续往上爬，准备去看剩下的几棵樟树：“那一棵树不会很多，顶多三十斤左右，树干上下应该都没有。” 周峰赶忙追了上去：“川哥，这几棵我来看，你去拿东西。” 周川笑了笑：“行，你看吧！” 周川也没想到，上面就剩十几棵，最多也不超过二十棵树，自己只看了三四棵，就能发现沉香，这完全就是运气。 周川去下面拿东西的时候，顺路去了夏卫东的方向。 此时夏卫东也快看完了：“川哥，我这有两棵，不过树都不大。” 周川说道：“先跟我们过去，我们那边有两棵，砍了之后来砍你的，快一点今天应该能全砍完，就是回去的时候要晚点。”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砍树还是比较快的，只是用柴刀和斧子把不是沉香的部分劈下来，稍微要花点时间。 “好嘞！”夏卫东立刻跟了上来：“今天是谁找到了？” “我和小青。”周川说道。 “周峰什么也没找着啊？”夏卫东笑道：“他估计一晚都睡不好了。” 周川说了自己找到那棵的经过。 夏卫东更是有点幸灾乐祸：“那他更睡不好了。” “不过也没事，今天我们找到这么多，他也能分不少了。” 周川说道：“明天我们去回龙湾，今天回去要多准备一些东西，要在山上待两三天。” “不用带被褥吧？”夏卫东说道。 周川说道：“最好带上，现在天气冷了，村里还好，山里的气温估计要低很多，别再山里感冒了。” “要是不带被褥，可以带两件厚点的大衣。” ------------ 第一卷 第93章 父亲 两人赶到的时候，周峰正坐在地上郁闷。 看到周川和夏卫东回来，周峰立刻起身：“卫东，你有找到沉香了么？” 夏卫东说道：“找到两棵树，树不是很大，估计没多少。” 听到夏卫东也找到了，周峰长叹一口气，说道：“为什么就我没找到，刚才还剩十几棵树，川哥叫我去看，我没去，结果他找到了。” 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周川也没有说要多分一些给周峰，倒不是舍不得，只是不想破坏规则。 这次给了周峰，下次夏卫东没找到，是是不是也要分给夏卫东？ 再下次，自己没找到，他们是不是也要分给自己？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那直接所有平分就好了。 周川拍了拍周峰肩膀，说道：“行了，快起来吧，今天要干快一点，要不然下山时间不够。” 周峰虽然有些失望今天自己一颗也没找到，好歹还能跟着分一些，立刻起身：“干活咯！嫂子，你去绑绳子。” 周峰利索的爬上树干，在上面绑好绳子，然后丢下来。 夏小青和周川一人拿一根，分别往一个方向走，将绳子拉直，绑在大树上。 接下来就是砍伐。 锯断一棵树，也就花了十几分钟，但把中间那一节取下来，也要花半个小时。 中间一节锯断后，周川说道：“你们去看下一棵树，我来取里面的沉香！” 这一棵樟树很大，要全扛下去还是有点困难的，所以得把里面沉香大概取出来。 “好嘞！”周峰应了一声，拿着工具，立刻去下一棵树的位置。 周川抡起斧头开始劈砍，还不敢太过用力，主要是把边上一层全给劈下去，差不多到了有沉香的位置，再换柴刀。 这块沉香不算多，估计二十斤不到。 等周川去到下一处，周峰他们已经把树砍倒，他们继续去砍夏卫东找到的两棵，周川留下取沉香。 四棵树全部弄完，天都已经快黑了。 周川找到那一棵，里面取出十几斤，夏小青的最多，估计有三十斤左右。 夏卫东找到的两棵树确实不大，但其中一棵取了十几斤，另外一棵十斤左右。 夏小青扛最轻的，其他三块周川三个男生轮流扛。 原本心情还有点郁闷的周峰现在也高兴了，这些沉香，哪怕他只能分到一成，也可以分不少钱。 等四人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幸好带了手电备用，要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周川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李秀梅的声音：“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周川把沉香丢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要砍树，耽误了一点事情。” 话才刚说完，周川就看到父亲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父亲的那一瞬，周川有些懵了。 他知道父亲这两天就要回来，心里也做了准备，真看到父亲，但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那种激动。 “爸！”周川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你们这沉香，真的能卖不少钱？”周柏城回来看到家里的变化就很疑惑，李秀梅把周川最近的改变，还有赚到的钱，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 要不是家里有电视机，还有李秀梅拿出的那些钱，他是真不敢相信，自己那个混混儿子，居然真改了性子。 周峰笑着说道：“城叔，这沉香值两百多一斤呢。” “就我们今天扛回来的这些，怎么也能值个一万多块钱。” 周柏城听到一万多这个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东西到底在做什么呀？不就是木头么？” 周川拿出烟，递给父亲一根，说道：“这东西是药材，同时也可以养生。” “古代的时候都是献给皇帝的。” “在我们大陆，这东西的价格能卖两千多，在香江那边，这个至少能卖几千一斤。” “樟树的沉香，很多人都不认，算是所有沉香里面比较次的。” “要是那种顶级沉香，在香江那边，都是论克卖。” 周川不太清楚香江那边沉香的具体价格，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周柏城点点头：“是正经行当就好。” “那你们下次进山也带我一起，我也跟你们去看看。” 这么个赚钱的机会，周柏城自然是想跟着赚一些的。 周川计划这种没打算带父亲进山，转念一想，带父亲进山也好。 可以让他多了解一下自己，同时也能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 前些年，周川确实太过混账，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懒得说话。 “可以！我们打算去回龙湾，到时候要在山里待几天。”周川说道。 李秀梅这时说道：“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先进屋坐，我给你们留了饭菜。” 众人进屋后，周川四人去屋后洗脸洗手，这一路下山走得急，个个都是一身汗。 周柏城还有种做梦的感觉，蹲在堂屋仔细研究那些沉香，怎么也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能那么值钱。 “周川最近真没惹什么麻烦出来？”周柏城转头问李秀梅。 李秀梅摇头：“没有！天天忙着找沉香，去了县城几次。” “他跟夏小青真在搞对象？”周柏城知道了周川和夏小青的事，心里跟李秀梅也是一个想法，觉得周川配不上夏小青。 夏小青听话、能干、读书好，那是村里出了名的。 周川这种混混，要是能娶到夏小青这样的女子，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了。 李秀梅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我看小青那态度，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周柏城心里还是非常欢喜的，听到周川他们已经进来，立刻住了嘴。 李秀梅给留的菜都不错，有剩下的半边鸡肉，用青椒炒了一下；还有土豆丝炒肉和青菜。 周峰大口扒拉着饭菜，说道：“城叔，川哥赚钱了，回头让他出钱把这房子推了，建个新的。” 夏卫东也知道周川父子关系不好，跟着说道：“川哥都说了，只要今年赚够了钱明年开春就建房。” “今年我们赚个房子钱，那肯定没问题。” ------------ 第一卷 第94章 心有欣慰 周柏城和李秀梅都不知道周川有这个计划，他们家的房子确实是有些破旧了，但在村里，也不是最差的，属于中等偏下。 以周柏城的能力，其实是能存到钱的。 要是周川不出去乱混，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只要过几年，周柏城能存够建一层红砖房的钱。 现在周家，除了周川赚的那些钱，还真就没有多余的存款。 “等他挣到钱再说吧。”周柏城心里高兴，那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夏卫东和周峰吃饭的时候一直尽量给周川找补，绞尽脑汁给周川说好话。 他们两个的努力还是有一些用的。 有李秀梅打下的基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周柏城都会信个七八分，心里对周川的转变也是愈发的惊喜。 吃过饭，夏小青跟着周峰和夏卫东一起离开，因为周柏城回来了，她也不好意思让周川送。 夏小青他们走后，周柏城拿出烟，给周川发了一根，也算是对周川的一种认可：“我一回来就听你妈说，你已经改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通的，也不过多的问你，问多了你也烦。” “但你能想明白，我还是很高兴的。” 周川现在心情已经不像刚开始见到父亲那样激动：“爸，前几年是我太不懂事了，让你和妈担心了这么多年。” “从今以后，你跟妈只要享福就行。” “我肯定能赚到足够的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周柏城从没想过自己能从儿子嘴里听到这些话，一时间激动得有些老眼含泪，强忍着才没流出来：“我跟你妈年纪都不大，四十来岁的年纪，还不用你养。” “你跟夏小青是在搞对象吗？” 除了周川浪子回头，相比其他的，周柏城更加关心这一点，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 周川说道：“也不能说是在谈。” “我们两个还没有说透，但她应该是没意见的，我也有这个想法。” “只是良叔那边，对我还有一些意见。” “要是我现在跟小青光明正大的谈男女朋友，恐怕良叔会反对。” “到时候，小青只会难做！” 周柏城点点头：“你考虑的这点也没错，让夏小青为难，那不应该。” “你没事就去他家走走，多跟你良叔聊聊天。” “他看到你好了，自然也就会同意。” 李秀梅说道：“周川给他们家琢磨了个生意，现在老良和他三婶，天天一大早就去了县城，要到天黑才回来。” “我也知道他叫几次，白天碰不到人。” “你现在回来了，有时间也去老良那坐坐。” 李秀梅这些日子没办法去跟夏小青父母拉近关系，对夏小青可是好的不行，说到底，也是为了帮周川。 周柏城问道：“周川，你给他们家弄了个什么生意？” 周川说道：“就是糖炒栗子，大概就是用石头和糖把栗子炒熟，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口味还算不凑，我们这以前没人这样做，所以利润还算不错。” “一天赚个小几十块钱应该没问题。” “但这也持续不了多久，估计现在已经有人在想尽办法偷学了。” “用不了多久，做法就会被人琢磨出来。” “要是有人抢生意，占到好位置，一天应该能赚十来块钱。” 周川看不上这收入，周柏城却觉得不错：“一天能赚十来块，那也不错了。” 他在外面做泥瓦工，一天也就八到十块。 周川提醒父亲：“他们那生意要两个人做，等于一个人也就几块钱。” 现在还没有自动翻炒的机器，如果生意好点，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毕竟栗子要一直不停的炒。 “那也还不错。”周柏城说道：“周峰说你要建房子，你是真这么想的？” 周川说道：“我大概算了一下，建两层大概要两万左右吧？” 周柏城就是做这个的：“如果我们自己做的话用不了这么多，就是水泥会难搞一点不。” “但一楼可以用预制板，楼顶盖瓦，水泥的用量也不会很大。” 现在建房子还是很流行用预制板的，成本低，价格便宜。 周川一开始的想法是尽量一次性到位，盖好以后就不用再建。 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还是不太现实。 后续肯定有很多地方还是要放心的，不说别的，下次你想做一个大落地窗，那几乎都不可能。 铝合金的窗户很难弄到，就算用木头窗户平替，也弄不到这么大的钢化玻璃。 现在国内的工业水平不算高，用的都是普通玻璃。 二楼楼顶如果浇筑，那肯定要用很多水泥和钢筋，用少了，时日一久有可能会漏水。 周川说道：“爸，我是这么想的，一楼地面用水泥浇筑一下，二楼用预制板，楼顶用瓦片，但二楼要做一下吊顶。” “吊顶？那是什么？”周柏城还真没听说过，现在小地方也没有吊顶这种概念，哪怕遇到有钱人，也就是在房顶做一下装饰。 周川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在二楼跟瓦顶之间，用木头做一层用来看的顶。” “这一层上面不用受力，所以也不用很结实，只要保证不会掉下来就行。” 周柏城说道：“那你这不就是装来好看的吗？” “而且要花不少钱的钱，没必要吧？” 周川说道：“也不完全是用的好看的，中间隔了一层，夏天没这么热，冬天就没这么冷。” “再说了，这个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 “现在沉香贵，过年之前，我们都找一些沉香，赚个建房子的钱，问题不是很大。” 周柏城满心欣慰，自己儿子可算是真在为家里想事了。 周柏城说道：“先不说能不能建成那样，你能想这些事就已经很好了。” “这些年我也没存下什么钱，这段时间，我跟你们进山找沉香，要是能找到，那也能有点钱。” “实在不行，我厚着脸皮去跟大家借一借。” 周柏城还是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家里要建房子，自己一分钱拿不出来，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哪怕是借，他也想出一份力。 ------------ 第一卷 第95章 身家数万 周川很能理解父亲的那种想法，四十多岁，也是正值壮年的时候，还是一家之主，建房子却没出力，对于一个老派的人来说，这就是证明自己的无能。 “行，那我们明天上山！”周川跟着说道：“不过，我跟周峰他们有事先谈好，找到沉香的人分七成，其他人各一成。” 周柏城倒也不在意：“我占你们便宜，你们怎么合作那是你们的事，我自己找就行了。” 周川说道：“其实，你也可以进来，找到的人少分一成就行了。” 周柏城说道：“那你们还不是吃亏吗？原本少一个人分的，我跟你们一起了，那就多分了啊！” 周川笑了笑，说道：“也不吃亏，你进来了，我们找的速度就快了嘛，能找的地方就多了。” “如果地方是固定的，你加进来肯定是吃亏的。” “可现在知道沉香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我们找得慢一点，那就要少找一些地方。” “我们找的快了，那我们能找的地方就多一些。”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周柏城说道：“那你先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见和想法。” “就是他们觉得不好，那你教教我，我不跟你们在一个地方。” 周川点点头：“行！那我明早跟他们说。” 父子两人这一聊，就聊到晚上十一点多。 周川想着，跟父亲多聊聊，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和计划，也能更相信自己的改变。 周柏城想着，看看儿子到底改变了多少，这一聊下来发现，周川不确实是变了很多，考虑事情的时候也周全了很多。 周川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BB机上有两个信息。 一个是周哲发来的，他已经找到了三个可以租的地方，准备明天再仔细看看，选一个租下来。 另外一个是陈光瑞发来的，他已经到市里了，明天下午能到县城。 看到陈光瑞的消息，周川知道，明天是去不成回龙湾了，必须要去县城才行。 现在周川他们手里的沉香，一百多斤肯定是有的。 这三次去找的沉香，因为都没有仔细打磨，没把树皮给去掉。 全部弄出来，估计有一百三十斤左右。 周川占七成的，有五十多斤。 今天夏小青找到的大概二十五斤左右。 夏卫东找到两棵都是十多斤，加一起估计二十八斤左右。 周川那一棵二十斤左右。 前三天的沉香，周川大概能分到九千左右，夏小青他们三个，每人一千二左右。 这个价格是按照每斤两百三算，也就是本地沉香最高价。 今天周川找到的那一棵自己分七成，大概三千二左右，夏小青和夏卫东找到的，他能分一千二左右，今天总收入大概是四千四左右。 加上之前的一万三千四左右，还有存在李秀梅那里一万多，总存款是两万五到两万八。 如果算卖给黄耀宗的收入，一共算一百三十斤，每斤一百三的收入，那利润就是一万六千九，周川占七成这里还有一万二左右的利润。 他能拿出的钱，刚好是四万左右，有可能还不到四万。 周川占股七成，按照五千一成，总投资是三万五。 周川的投资，这次是勉强能凑齐。 夏卫东和周峰他们十有八九是凑不上的，只能把时间延长一些。 ………… 次日，周川起床的时候，夏小青还没来，估计是周柏城回来了，她不好意思一大早就跑过来。 “周川，你去叫小青过来吃饭。”李秀梅正忙着做饭。 周川说道：“她不来就不用叫了吧？” 在周川看来，不愿意来，那肯定是怕尴尬，既然如此，那就不叫更好，免得尴尬。 反正周川平日就是这么做事的。 李秀梅转身就作势要打周川：“你去不去？不去就别吃饭了。” “去去去！”周川还真不怀疑自己老妈能做出这种事来，赶忙投降，好汉不吃眼前亏。 周川洗漱完，到夏小青家的时候，刚好碰到夏长良和杨菊华挑着大包小包准备出门去县城。 “良叔，三婶。”周川打了声招呼。 夏长良心里是有些疙瘩的，他很清楚，夏小青和周川现在的关系不一般，有没有搞对象不清楚，但要是被别人知道，肯定不会说好话的那种。 “嗯！” 夏长良脸上没有表情。 杨菊华倒是笑着说道：“周川，县城你有没有熟人，我们准备在县城租个小房子，以后也不用来回跑。” 周川说道：“我今天去看看，应该好找。” “行，我们这也太忙了，周围都问了一下，没有便宜的，房子一定要便宜点，太贵了不划算，条件差点没关系。”杨菊华说道。 周川点头：“好！我尽量找。” “那我们先走了，你忙你的。”杨菊华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夏长良：“他这脾气就这样，你别跟他计较。” 周川说道：“没事，良叔也是着急赶车。” “是，错过这一班车，到的就晚了，走了啊！”杨菊华心里对周川其实是越来越满意的趋势，因为最近周川都没有出去混。 只要周川改了，他跟夏小青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在一个村里，相互也能照应。 周川径直进了夏小青家，她正准备吃饭。 “别吃了，去我家吃！”周川说道。 夏小青摇头：“不去！都做好了，我在家里吃就行。” 周川笑着问道：“是怕你未来公公？” 夏小青倒是没有害羞，反而承认了：“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必要，我爸也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给他做儿媳妇，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川说道。 夏小青说道：“以前我都没怎么跟城叔说过话，有点不自在。” “昨天晚上人多还好，今天就我一个外人，太别扭了。” 周川伸手抓了一块碗里的鸡蛋塞嘴里：“什么外人啊！我跟你站一边的，我妈肯定也是站你一边的。” 夏小青见周川用手抓，不满的说道：“有筷子，你用手抓什么。” “你跟我妈一样！”周川说着把菜端起，朝着厨房走去，直接丢进橱柜里：“走吧！去我家吃。” ------------ 第一卷 第96章 本性如此 夏小青还在犹豫，周川又说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回去，我妈肯定得骂我，你舍得啊？” “那又不是骂我！”夏小青还是愿意去周川家的，心里不好意思也是真的。 周川家里的氛围跟她们家不一样。 夏小青家里，夏长良是典型的老一派作风，甚至对坐的位置都有讲究。 他不落座，谁动筷子，那就是不讲规矩。 他是一家之主，就得坐上位。 这是传统，好坏很难讲得清。 周川家的氛围则随意很多，周川以前是混混，让混混讲这些规矩，多少有点为难人了。 几年下来，家里饭桌上的那些规矩，被周川直接给毁了。 只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周柏城和李秀梅才会强硬要求。 周川也不劝了：“那我跟你在这吃饭，回去吃，肯定又要被我妈说。” 说着，周川又把菜端了出来，甚至自己盛了一碗饭，真就开始吃了。 “你……你怎么这样？”夏小青还真有点拿周川没办法，在她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周川是这性格。 换做别人，请别人吃饭，别人还要客套两句。 周川此时已经直接吃上了，顺便起身去给夏小青盛了一碗：“没事，我就说来的时候你已经快吃完了。” 夏小青只好坐下，把最后一个鸡蛋夹给周川：“反正你去跟梅婶解释，我不好意思说。” 周川一口吃掉半个鸡蛋，把剩下半个夹到夏小青碗里：“行，我说！” “你吃了的，还给我。”夏小青虽然不嫌弃周川，可这种事，多少有点让人不好意思。 “你吃了的饭团给我，你吃了一半的红薯给我，我也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了？”周川略有些不满。 夏小青不吭声了。 “对了，今天我们要去县城。”周川说道。 “啊？不是去回龙湾么？”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昨天陈光瑞，就是粤省那个老板给我发信息了，他已经到了市里，今天就能到县城。” 夏小青“哦”了一声：“你现在手里的钱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可以先给你用着。” 夏小青晚上也算过账目，如果按照周川说的五万投资来算，周川的钱肯定会很紧张。 周川说道：“问题不大，就算差了一些，无非就是接下来周哲那边要少收一些沉香。” “等得了空，我们去回龙湾一趟，钱应该就够了。” “加上那些沉香，还有利润，我之前的存款，全都拿出来，钱应该也够。” “只是给了我妈的钱，我不怎么想拿回来。” 夏小青“嗯”了一声：“我爸问我，你们要建什么样的房子，他想跟你们建一样的。” 周川微微皱眉：“建房子看自己能力来啊！为什么非得跟我们家一样？” 夏小青说道：“面子咯！” 周川说道：“面子这东西是重要，但要看什么人，什么样的面子。” “不能什么面子都争啊！” 周川不是那种“面子不能当饭吃的人”，在他观念里，面子很多时候就能当饭吃，而且人活一口气，这一口气里就有面子。 为了钱和利益，完全不要面子，那是不可取的。 但在不伤害自己基本面子的情况下，不会让人瞧不起的情况下，去争取那些虚荣的面子，真没必要。 夏小青略微有些低落：“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也知道，但我爸不会听的。” “你爸是不是让你出钱了？”周川问道。 夏小青“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说道：“他说我最近跟你赚了不少钱，要拿来给家里盖房子。” 周川有些愤怒：“你爸怎么这样？” “不是说你的钱不能给家里用，你赚了一千给家里一千，赚了一万给家里一万，那都可以。” “你现在还没赚到呢！” 夏小青低了低头，说道：“我妈说我爸了。” 看夏小青那神情就知道，估计杨菊华也没有特别反对。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杨菊华，现在大多数人觉得，女儿没出嫁前，赚的钱就是家里的，好一些的父母，会给女儿留一点。 周川叹了口气，说道：“回头看看我们能找到多少沉香，沉香生意能赚多少钱。” “你钱不够跟我说，我帮你凑一些。” 夏小青没想到周川会这么大方，这是建房子，不是买衣服、买书：“不用，那要不少钱的。” “你以后肯定是我媳妇，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周川随口说道。 “谁是你媳妇了，不是！”夏小青低声反驳了一句。 周川快速把碗里的饭扒拉完，说道：“你不嫁给我，还嫁给谁？” “吃的快的不管，吃得慢的洗碗，你收拾啊！” 周川说着就在夏小青家里闲逛起来。 夏小青家是一层的土坯房，地面也是夯实的地面，这种房子采光都不是很好。 周川推开夏小青的房间。 里面不大，摆设也很简单。 一张老式的旧床，下面铺的是稻草，稻草上面铺了一床垫的棉垫，然后再铺一张床单，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被褥叠放在床头。 在床头有一个木头搭的架子，架子上面放的是一个大木箱子，在箱子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书桌，上面堆了很多书，在书桌旁边是一张凳子，凳子上堆了大叠书。 窗户下面几块玻璃，用白纸贴着，防止有人从外能看得到。 周川一头倒在床上，目的也很纯粹，就是想睡睡夏小青的床，看看是什么感觉。 要说舒适感，好像也差不多，但床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心里上的满足感，那绝对不是他的狗窝能比的。 周川不是那种很勤快的人，有时候起床了，也懒得叠被子，就这么随便丢在床上，晚上躺下就继续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小青吃完饭，收拾好碗筷进来，发现周川躺自己床上：“你躺我床上干嘛？” 说着，夏小青就要来拉周川。 周川趁机将她一把拉倒在床上，这就是故意的，想法也很简单，虽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事发生，能占点便宜，那就得占。 周川是正常男人，不能发生关系，搂搂抱抱一下，他也乐意！ ------------ 第一卷 第97章 情不自禁 周川用的力气大，夏小青惊呼一声，摔在床上。 周川顺势就把夏小青包住：“别动，我睡一会。” “你放开我，等会有人来了。”夏小青有些心虚，想要把周川推开。 虽然平日也很少有人来，但在农村，只要你家门开着，邻居有空闲了，就有可能进来串门。 周川故意把手臂放夏小青胸口搂住她。 夏小青的身材还算可以，至少能清晰感觉到一片柔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实力。 “你手别乱放啊！”夏小青能感觉到周川手故意在用力挤压，满脸通红。 周川“嘿嘿”笑道：“我没乱放，让我抱一下。” 说着，周川用力搂了夏小青一下，把她搂进怀里。 说真的，周川现在还真有一点冲动，想把门关了，跟夏小青发生点什么。 他甚至能大概猜到，夏小青一开始可能会反对，只要自己做个承诺，她大概也会半推半就答应。 只是这个念头闪过之后，还是被周川给压住了。 倒不是他有多正人君子。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要真跟夏小青发生关系，以她的性格，估计就会彻底站到自己这一方，夏长良现在对自己又有偏见，难免会在家里说自己的不是，夏小青肯定会跟他争辩。 这种事说大不大，周川只是不想让夏小青太过为难。 夏小青感觉到了周川的异样，尤其是被周川抱紧的时候，腹部能明显感觉到凸起。 虽然夏小青没看过那些不良的东西，生物课大概也是学过一些，知道周川是什么状态，一时间心乱如麻，心跳得就跟打鼓似的。 她怕周川做出点什么。 她性格还是比较传统的，要发生关系，不说结婚，至少也要订婚之后才行。 接受了一些新式思想的她，也不那么抗拒自由恋爱，只是对于踏出最后这一步，她还是有些保守。 她心里已经在想，如果周川真要做什么，她要怎么样拒绝周川，能让周川知道，自己并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还不到程度。 周川感觉到夏小青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笑着说道：“紧张什么？” 夏小青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川一翻身，压在夏小青身上，低头看着夏小青。 夏小青羞得赶紧转过头。 周川某种冲动确实快要压不住了，低头在夏小青脸上亲了一下。 夏小青紧张得整个人一动不敢动，有种飘在半空的感觉，思绪怎么也落不了地。 亲了一下，周川还有点不满意，伸手捧起夏小青的脸。 夏小青赶紧用力别过脸：“不要！你别……” 奈何她的力气不如周川的大，周川对着夏小青红唇就亲了下去，堵住了她还没说出口的拒绝。 夏小青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血液疯狂往脑袋涌，心脏不要命的狂跳。 周川上一世也算是惨，除了后来跟那些混混去找过几次女人，出狱后就过着“和尚”生活。 在这种事上，他也算是半个新兵蛋子。 夏小青一开始还想要挣扎，真等周川亲下来，渐渐也不挣扎了，甚至还配合着周川。 良久，周川松开夏小青。 夏小青不敢看周川赶忙把头埋进周川怀里，刚才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周川会顺势而为的准备。 “害羞什么？”周川起身，一把将夏小青横抱起。 夏小青搂住周川脖子：“你太讨厌了，我都没做好准备。” 周川笑道：“这不用做准备，要不是你爸现在看我不顺眼，我今天就让我爸妈上门提亲，咱们先订个婚。” 夏小青想到父亲对周川的态度：“我会跟我爸说清楚的。” 周川说道：“你别跟你爸说，你说他会生气。” “你爸是比较传统的人，他不在乎你说的是对是错。” “你是他女儿，你反驳他，他就会觉得没面子，到时候你们还要吵架。” 夏小青想想，觉得周川说的也有道理：“那怎么办？” 周川说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夏小青说道：“三月二十一。” 周川算了一下：“你还要一年半才满二十，就算结婚，也要等你满了二十岁。” 夏小青说道：“我听说他们都是按照阳历算的，我生日是农历，所以还要早一两个月。” “着急满二十嫁给我啊？”周川故意逗夏小青。 夏小青赶忙摇头否认：“才不是，我就是听人说，你先放我下来，等会被人看到了。” 周川低头又在夏小青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把她放下：“反正在你爸不反感我之前，你别跟他说，我们的事，我爸妈知道没事，不要让村里人知道。” “我们肯定不怕，你爸脸上会觉得挂不住。” “回头等你爸能接受我了，我就让我爸妈上门提亲。” “他什么时候能接受我，我就什么时候来，如果时间快，你还没到二十，我们可以先定亲。” 夏小青点头：“好，听你的！” “那你这是打算做我媳妇了？”周川又顺势故意问夏小青。 夏小青不好意思亲口承认：“你……你怎么老这样！” 周川看到夏小青那精致的五官上露出羞涩，就稀罕得不行，又忍不住把她搂入怀里。 “你干嘛！”夏小青嘴上这么说，身体没有抗拒，反而小心翼翼，带着几分羞涩，抱住周川。 “不知道怎么，看到你就特别喜欢呀！恨不得抱着不放。”周川说道。 要是让他听别人说这种话，肯定鸡皮疙瘩掉一地，现在却是他心里话。 夏小青从没听过这样的甜言蜜语，更别说她这些日子早就接受了周川跟自己的关系，只是没明说出来。 现在周川这么直接的情话，听在耳里，心里也是欢喜得不行。 “你以后不能再学坏了，好不好？”夏小青说出心里唯一的担心。 只要周川不学坏，日子苦点累点她都不怕，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 现在的人，也没有那么追求物质。 周川说道：“保证不会了，以后大部分都听你的。” “那你现在听我，先放开我！”夏小青的心一直都提着，生怕忽然有人来找，被人给撞见。 ------------ 第一卷 第98章 太讨厌了 周川也是趁机提要求：“那你亲我一下！” 夏小青羞得连摇头：“不要！” “那我不放！”周川说着还故意用力搂得更紧。 “等下有人来拉！”夏小青也不介意，只是真怕被人看见。 周川说道：“你不亲我，那我就不放手了，就这样抱一天，等会抱你出去走走。” “你不会的！”夏小青说道。 夏小青知道周川考虑周全，自己父亲对他有意见，他就不让自己跟父亲争辩。 要是让周围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了，那父亲肯定会很生气。 “那你亲不亲？”周川故意做出生气的模样。 “不亲！”周川别过头。 “那我亲你！”周川伸长脖子，嘴故意翘得很夸张。 “啊……不要！你……太讨厌了……不要……”夏小青拼命躲避，奈何被周川紧紧抱住，根本就多不开，最终还是被周川亲上。 夏小青还想要躲避，周川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躲避不开也反抗不了，只能放弃，渐渐地又情不自禁开始迎合。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周川倒是很满意。 “别闹了，我们去你家，等会我们太久不去，其他人都等急了。”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我现在不方便，等一下！” 夏小青顿时面色通红：“谁让你……这么讨厌啊！” “都怪你太漂亮了呗！我是男人，正常男人！”周川放开夏小青，故意转移了话题：“那些书你看了没？” 夏小青说道：“在看一本！” “要不你考虑考虑去读大学？”周川说道。 夏小青摇头：“不去了，我要留在你身边，看着你。” 周川说道：“我保证，除了你，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那也不行！我以前是想去读大学，现在不想了。”夏小青说道。 这句大概名阿比她的意思，是因为自己！ “其实读大学就四年，还是很快的，等你毕业，也就二十二。”周川说道。 夏小青说道：“我要读的话，那就要明年去高考，过完年，到了三月份我就十九了。” “二十读完大一，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等我大学毕业，二十三了。” 周川倒不觉得二十三有什么问题：“那也还年轻，你读完大学，我们就可以结婚。” “不要！”夏小青已经下定了决心，在她眼里，学业并没有家庭重要。 夏小青不是女强人性格，是典型重家庭的性格。 周川心里确实觉得读大学重要，却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尤其夏小青是自己以后媳妇，她要是没有足够能力，那就做家庭主妇，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自己可以保证她一辈子无忧无虑。 若是自己儿女，周川那肯定不会答应，就是动手打，也要把人打去学校。 “你自己考虑清楚，我是希望你去读书的，要是真不想去，那也没关系，我能照顾你一辈子。”周川正色说道。 夏小青说道：“我才不用你照顾呢！” “我肯定能自己赚钱的，以后不用你带着找沉香，我也能自己赚钱。” 周川自然希望夏小青能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反正不管怎么说，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给你兜底的。” 两人闲聊一阵，等周川“火消”之后，两人才回周家。 走的时候，夏小青特意换上了周川上次给他买的那一套衣服，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周川和夏小青回到家的时候，周峰、夏卫东已经在等着了，两人都准备了不少东西，做好了要在山上住几天的准备。 “川哥，你这是有点乐不思蜀了啊！”周峰挤眉弄眼的说道。 李秀梅也略带责怪的说道：“让你去叫小青吃饭，这么久也不回来，我们都已经吃过了，给你们留了饭菜。” 看样子，李秀梅他们也是刚吃完不久，肯定是等的时间太长，所以才先吃的。 周川解释说道：“我在小青家里吃过了，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快吃完了，我干脆就跟着一起吃了一些。” “小青，以后就来家里吃。”李秀梅拉着夏小青说道。 夏小青略有些不好意思：“梅婶，那样太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嘛！”李秀梅说道。 一旁的夏卫东拉了拉周川，说道：“川哥，嫂子穿这么好看，我们不是要去回龙湾么？” 周川说道：“今天去不了了，粤省的陈老板今天要过来。” “我们得去县城接待，还要把所有沉香带去。” 周峰一听陈光瑞要来，立刻兴奋问道：“川哥，那生意要开始做了？” 周川点头，说道：“要开始了，不过我们这些沉香卖了，可能资金还要差一点，所以这次你们去了入股的钱，可能一分钱也拿不到。” “具体要等算完数。” 周柏城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有些好奇：“你们这生意是要多少钱？” 周川说道：“总投资五万，实际注资四万多。” “周峰、周哲、卫东各占一成，我占七成。” 周柏城心里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五万的投资，在他眼里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投资。 “这么多钱？”周柏城问道：“你们这些钱都是卖沉香来的？” 夏卫东帮着解释说道：“城叔，川哥现在是富豪，不说大富豪，小富豪那是肯定的。” “不都说赵子平有钱么？我看他真不一定就比川哥钱多。” 周柏城想过周川赚了不少钱，一两万已经是他认为的极限了，听到四五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惊。 一旁的李秀梅关注点却不一样：“你们都占股份了，怎么不给小青一些？” “她跟着你们跑上跑下，不能把她给忘了啊！” 周川赶忙解释：“妈，我哪能忘了她呀！” “这不是怕良叔那边有什么问题么？我就暂时没算小青的，她如果要，我随时从我自己的股份里分给她。” 李秀梅这才满意，对夏小青说道：“以后他要是敢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今天跟周川亲热一番后，夏小青心态也有些不一样了，点头说道：“好！他要欺负我，我就跟梅婶说。” ------------ 第一卷 第99章 养殖 李秀梅笑着点头：“对，就得这样！” 周川心里还真有点怕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夏小青。 尤其是夏小青自己没开口，她就着急要给夏小青讨公道。 周川赶紧说道：“妈，我不会欺负她的，你就别管这些了。” “周峰、卫东，你们要不要去县城，去的话回去换衣服，我换了衣服就走。” 周峰还是比较好玩的，立刻说道：“我去！我现在就回去换衣服，等我啊！” 夏卫东也准备跟着去看看，和周川打了声招呼也带着东西回去换衣服。 周柏城其实也想跟着去看看，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你们这生意，是跟什么人做啊？”周柏城问道。 周川说道：“跟粤省的一个药材商人，他的药材是要卖到香江去的。” 周川没有说黄耀宗，毕竟直接跟他交易的确实是陈光瑞。 周柏城“哦”了一声：“现在做生意的骗子多，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人骗了。” “要是有什么不懂，或者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周柏城这样说，是想让周川主动开口，让他一起去。 周川并不打算让父亲掺和到这生意里面来，立刻转移了话题：“爸，你有没有打算自己做点什么事，比如搞搞养殖之类的。” 周柏城还真这么想过，他经常在外面跑，虽然没去过很远的地方，但附近几个县城和市里都是去过的，也算见过一些世面。 有时候干活的工地，就是工厂之类。 周柏城说道：“搞这个要销路，没有销路，就算养出来也没用，鸡鸭这些东西，养大了就要马上卖掉才好，多养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成本，那就赔本了。” 不得不说，周柏城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可以先少养一些。”周川提议道：“要不你去找个养殖场待几个月，干几个月的活，熟悉了养殖技术和出货途径之后，回来办个养殖场，养什么都可以，我给你投资。” “不过事先说好了，我出钱你出力，赚了的钱分我一半，亏了算我的。” 周川并不在意亏本，只是想自己留一半，到时候养殖场有什么问题，自己看得出来，还能提意见，有一半股份，自己也好提意见些。 如果全是父亲一个人的，自己提意见，还容易被嫌弃。 周柏城还真有些心动：“你能投多少钱？” 周川心里早就算过了：“五万，不过现在肯定不行，你这就算要养，肯定也要先去学，然后建养殖场，承包土地之类的。” “这些全部弄下来，估计就到明年四五月份了，可能还要更长时间。” “到那时候，我应该也能赚到足够的钱了。” 今年赚够建房子的钱，明年上半年赚够父亲搞养殖的钱，这是周川的短期目标。 长期目标，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要做什么才好。 周柏城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太好意思：“到时候再说吧！” 周川看得出父亲的顾虑：“不用等，这段时间您琢磨琢磨，我们这样适合搞什么养殖。” “鸡鸭鹅，猪牛羊，或者养鱼也可以。” “选好之后，在我们市找个养殖场，去给人打两个月的工，学学技术，摸摸门路。” “学得差不多，就在村里选个合适的位置搞养殖场。” “搞建筑还是有点危险了。” “唉！要不去做包工头也可以，我认识一个包工头，他吃得很开，以后估计会越做越大，不说自己承包，从他手下搞二包也可以。” 周柏城心里是有点想做的冲动，又有点纠结，拉不下面子。 李秀梅说道：“你就听周川的，你搞建筑经常不在家，也确实不是个事。” “再说了，你出工出力，周川出钱。” “赚了的钱，分他一半，那不就是父子两个合伙做生意么？” 周柏城点点头，说道：“养猪、养鸡鸭是不是好点？牛羊肉不是那么好卖啊。” “养鱼也可以，村口就有河，引水方便。” 现在吃牛羊肉的确实不如吃猪肉和鸡鸭的多。 周川说道：“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你和妈商量商量，要是养殖能搞起来，家里也别种地了，安心搞养殖。” 周川对养殖的要求不高，给自己父母找点事做，能守在家里，不用到处奔走。 搞养殖肯定是有点累的，可这东西说到底，创业就没有不累的。 周柏城说道：“那我考虑考虑。” 周川提醒道：“一开始别弄多了，小规模搞一下。” “养鸡鸭的话，先养几百只试试，养猪就养个小几十头看看情况。” 李秀梅说道：“几百只鸡鸭了还不多啊？” 周川说道：“我就随口一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 “对了，爸也回来了，让姐有时间也回来一趟。” 李秀梅说道：“你姐姐还有几天回来，过几天不是过节了么？” 闲聊间，周峰和夏卫东换好衣服回来了。 等周川他们走远，李秀梅说道：“现在周川懂事了，你也不用操心那么多。” “这些日子琢磨一下是不是真的可以搞养殖。” “要是养殖能做起来，你能在家里，我们手里有点钱，也可以帮帮丽丽，她这些年为了帮家里，过得不是很好。” 周柏城“嗯”了一声：“只要周川能做点正事，我们多多少少也能帮着点女儿。” 李秀梅说道：“儿子说，等女儿回来，从他给我的那些钱里，给女儿拿一些。” “拿个一千，你看怎么样？” 周柏城说道：“可以！就说是儿子给的，这些年女儿帮忙，说到底都是为了帮他还账，他也该还他姐姐一些了。” “行！家里还有那豹子肉，你给二姐送些去，我早就想说了，一直忙着地里的活，也没空去。”李秀梅说着已经往屋里走去。 ………… 周川几人到了县城，准备直接去找周哲。 奈何周哲也没留具体的住处，现在又没有电话，联系起来极为不便，只能暂时让夏卫东守着沉香，周川几个人去找周哲。 周哲昨天的信息留了几个地址，是准备租来做生意的，都在买卖药材这一条街上，找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 ------------ 第一卷 第100章 租金 周川找到周哲的时候，他正跟房东讨价还价。 “周哲！”周川喊了一声。 周哲回头一看，也有些惊喜：“川哥，你们怎么来了？” 周川说道：“陈老板今天要来，谈的怎么样了？” 周哲说道：“还在谈呢，这个店铺，带五十平门面，二楼可以做仓库、主人，一个月一百五。” 旁边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见周川身上戴着BB机，周哲又叫“川哥”，立刻说道：“这位老板，我这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门面虽然只有五十平，但二楼是算一起的，有一百多个平方。” “在市场里面，一个五十平的门面都要两百一个月了。” “你可以到处问问，绝对没有再比我低的价格了。” 周川看了周哲一眼。 周哲说道：“也不是没有比这低的，这是要稍微前面走个一二十米，同样的价格，要款二三十个平方。” 老板立刻说道：“周老板，你说的那个店铺我知道，那边都没有什么人去了。” 周川大概看了一下，这个店铺的位置也不是很正，基本在药材街的尾巴上了，但人流量还可以，往回走个几米就能进市场，要是这个店铺往回几米，刚好在三叉路口，那就是个好位置。 “老板我们也是诚心想租，而且我们住的话不是一年两年，可能租下来就要用十年八年，甚至更久。”周川这么说，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这个地方在往后几十年，都是县城的药材市场，是后来越来越大，继续往里面也全成了买卖药材的。 前面的菜市场后来改造扩建，也没影响到这边。 如果他们要做药材生意的话，在这边肯定需要一个长久的门面。 房东也不是吃素的，一语道破：“老板，这话谁都会说，你们能不能真的租个十年八年，说到底还是要看你们的生意好不好。” 周川说道：“老板，不如这样，一个月一百，压三付六，就是压三个月的租金，付六个月。” “同时，我们签一个合同，如果是我们的原因，不租满十年，这押金不退，算是赔偿。” “你这房子一看就很久没租出去了，一百块钱一个月，价格确实有点低，但我们租了十年，这十年你不用担心租不出去的问题。” “万一我们不租了，那三个月的押金也给你了，你不亏。” “怎么样？” 房东顿时有些动摇了，周川的话，确实是说到了他心坎里，他这店铺确实不好租，问的人倒是不少，给得起价格的还真没有：“一百也太低了，以前都有人出到一百三，我没租。” 周川说道：“他们出一百三，不能保证租十年，不能给你三个月押金啊！” “那你这压价也压得太狠了！”房东心里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租，主要周川说得太诚恳。 周川说道：“我要是再往前二十米，他那房子，我同样的条件，一百肯定能租下来。” 房东很自信说道：“他们家不缺钱，你租不下来。” 周川笑道：“也没有谁会嫌自己钱多呀。” 周川递给房东一支烟：“不如这样，我们不是租十年么？现在这物价是一天一个样。” “这房租的价格肯定也要涨。” “一直按照一百算，那肯定不合适。” “我们按照每年百分之十增长，第一年一百，第二年一百一，第三年一百二十一，到第十年的时候，大概是两百多每个月。” 房东接过烟，周川的话让他愈发的动摇。 “我这个算法其实已经很替你考虑了，看看这条街，也没人像我这样算的，是不是？”周川笑着说道：“我们还可以加一条，五年之后，如果我们这个算法，最终房租比隔壁的高，那就按照我们的算法来。” “如果五年之后，我们这个算法，比隔壁的低，那我们就不止加百分之十，直接加到跟旁边店铺租金一样。” “当然，我们隔壁店铺，不能只算一家，要把左边两间，右边两间，还有对面四间全算上，然后算他们的平均租金，我们按他们平均租金算。” 周川压根没想在房租上占房东的便宜。 要是房租真低太多，房东心里也会不舒服，人品好的可能就忍了，会熬到合同到期之后解约。 遇上那种不甘心的，肯定会想尽办法给你找麻烦。 周川不介意按照市场价给房东租金，没必要在这点小事上给自己找麻烦，耽误做生意，附近几个店铺的平均租金，还是比较合理的。 房东对周川的提议，心里肯定是十分满意，现在这里面还有很多店铺没租出去，周川给的条件，也确实不算差。 五年之后，还能看市场行情来，可以保证自己利益。 “那行，就听你的。”房东终于是做了决定。 周川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起一份合同，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提两个小条件。” “你说！”房东心里略微有些忐忑，怕周川会提太过苛刻的条件。 周川说道：“首先，我们这里要做生意的话，肯定还要把我店铺重新装修一下，也不是说要装的多好，该修的地方修，该补的地方补，前前后后估计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现在也已经是月中了，你给我们免半个月房租，我们从下个月一号开始算房租。” “这样也方便以后我们算，每个月一号，就是我们交房租的日子。” “还有就是，如果在我们合约期间，你这边不想租了，肯定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损失，那必须给我们留三个月的时间找地方，同时，还要赔偿我们三个月的租金。” “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是其他原因，比如国家要在这里建个什么东西，不能租了，那不用赔偿，这是你改变不了的，我们能理解。” 房东觉得这两个条件也不算过分：“行！没问题。”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周川伸出手。 房东愣了一下，随即赶紧伸出手，跟周川握了握手，笑呵呵说道：“老板，听你说话，看你做事就知道，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 第一卷 第101章 合同 “您客气了！”周川跟着说道：“我叫周川，老板怎么称呼？” 房东说道：“钱东路，别人都叫我老钱。” 周川说道：“钱老板，那我们拿支笔写两份合同，我们双方一人一份。” “不过我看钱老板是个爽快人，这合同肯定是用不上的，只是做生意，肯定得留个字据，我们双方也能有个底。” 钱东路连连点头：“周老板说的是，我看你也是一个实在人，咱们这合同，就是留个底。” 周川让夏小青去买了纸笔，自己起草了一份合同。 说实话，周川上一世没有去外面打过工，也没有做过生意，完整、正规的合同，他都没有见过，只是在网上搜过合同模版。 现在周川也只是按照记忆中的合同模板去写。 即便是如此，周川写出来的合同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现在的人写这种租房合同，都是跟写字据一样，开头就是某某某在某某处租房，房租多少，租多久等等，最后两个人在下面签字、按手印。 周川写的合同，至少有甲方、乙方，甲方具体信息，乙方具体信息，以及用一二三四五列出双方的约定，以及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当合同写出来，钱东路就忍不住称赞：“周老板，你们这些文化人一出手，那就是不一样。” “这合同看起来就非常的正规。” 周川按照第一份继续抄第二份：“钱老板，我这也就是照葫芦画瓢，尽量写清楚一点。” “我这人的性格，就喜欢把事说清楚了，然后再谈交情。” “我看钱老板也是真性情的人，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还请见谅。” 钱东路笑着说道：“只要我能帮上忙的，那肯定没问题。” 闲聊间，周川把第二份合同抄好，双方签字、按手印，然后各自收一份，这租房就算完成了。 “周老板，这是钥匙，你收着，等你们开业了，一定要通知我。”钱东路笑呵呵说道。 周川接过钥匙：“一定！一定！”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们生意兴隆！”钱东路其实也没有做过多久房东。 这个铺面，以前是当租房出租的，后来这边变成药材街，他就改成了门面，中间也租了半年，那人没做起来，从此之后，一直没能租出去。 送走房东，周哲忍不住问道：“川哥，你就算不每年提房租，多谈一会，这老板十有八九也会答应，你为什么要主动提出加房租啊？” 周川说道：“我们的生意要是做起来了，那肯定是能赚钱的，赚的太少了，我还不一定看得上。” “这药材街，以后肯定会越来越热闹，做药材生意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这边的房租肯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如果别人都涨到了两百一个月，我们还是一百一个月，你说房东会不会不甘心？” 周哲说道：“就算他不甘心，我们也签了合同啊。” 周川反问：“如果你是房东的话，你会不会想办法把租户逼走？” 周哲一时沉默了片刻：“如果差距不是很大的话，我会忍了，要是差距太大，我肯定希望你们走。” 周川笑了笑说道：“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只有极少数的人，会自己吃亏，认了合同。” “房东如果想要逼我们走，他是有很多办法给我们找麻烦的。” “我们没必要为了每个月几十块钱，耽误了生意。” “做生意，不要只想着进，该出的时候，就要舍得出。” “就跟做人一样，你如果只想着占便宜，哪怕能力再强，身边也很难聚起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周哲点点头：“明白了！” 夏小青一直在旁默默看着周川，她就喜欢看周川做事、讲道理的样子。 可能周川做事不是最周全的，讲的道理也不是最正确的，至少他有这个能力，有在变好。 周川看了一眼店铺，里面都是灰：“行了，周峰，你去找卫东，顺便把沉香都弄过来。” “周哲，你去找几个人来打扫一下店铺。” “这房子肯定有些地方需要修修补补，你找几个会弄这些的人回来。” 周峰应了一声，立刻去找夏卫东。 周哲说道：“我自己就会弄，不用找人！” 周川并不赞成他的这种想法：“你现在也算是个管理者，要分清什么事比较急，什么事可以花钱。” “不要一股脑的就想着怎么省钱，自己能做就自己做。”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把店铺开起来，把生意做起来。” “相比在这里修修补补，还不如去外面街上多转转，多给那些药材贩子发根烟，多跟他们认识一下。” “你还要想办法去了解一下，开店铺需要哪一些手续。” “把这些东西全弄下来，不比你天天在这修修补补好？” 周哲被周川一顿说，也略有些尴尬：“我这不是想着请人要花钱么。” 周川说道：“你把证全办齐了，最好再认识几个管工商的人，避免以后出什么麻烦，或被罚款，不比你省的这点工钱可靠？” “你多认识几个药材贩子，他们多卖你两块沉香，赚的钱可比你修修补补多。” “做生意很多时候做的就是人脉。” 周哲“哦”了一声：“明白了，川哥！” 周川说道：“等会你跟周峰守在这里，我可能要去接陈老板。” “先看看陈老板今天能不能把沉香都给拉走，如果他能拉走，下午我们一起去吃饭。” “要是他不能拿走的话，可能需要你在这守着，这些沉香值不少钱，得有人看着。” 周哲拍着胸口说道：“川哥，我在这里守着你完全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周川笑道：“我把这生意交给你做，就是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 “以后如果我不怎么管这个生意，我会慢慢把股权卖给你和小青，我自己只会保留一部分。” “要是我管这生意，那也会保证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能让你有足够的收入，或者会给你另外找个门路做生意，你占大头，我占小头。” ------------ 第一卷 第102章 未来蓝图 周哲被周川的话吓了一跳，以为周川在试探自己，赶忙说道：“川哥，你给我股份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要跟你做到底。” “你要是不叫我的话，我最多就想着去卖个糖炒栗子。” “可能这辈子也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 周川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说的是实话。”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出一万，开了个店，我自己不管，请了一个人来管。” “那个人非常的有能力，把我一万块钱开的店，做成了价值一百万的大酒店。” “你觉得这个大酒店是我的还是他的？” 周哲正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不对，又住了嘴。 周川笑了笑，说道：“你也看出问题来了是不是？” “我是老板，那我肯定不想给他股份，最好只给他最低的工资，让他一直给我干活，帮我赚钱。” “我要是那个管理者，我肯定会心生不满，我大概有三种选择。” “第一，做假账，从这个店里偷偷拿走一部分我自认为我该得的利润。” “第二，离开。我能把一万块钱的饭店，开成一百万的酒店，我出去不说再做出一个大酒店，做个价值十万的饭店，问题不大。” “第三，我怨恨这老板，我走之前，要把这大酒店弄垮，这酒店是我做起来的，我太清楚怎么弄垮它了。” “这种情况，老板不管生意，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给这个管理者股份。” “如果给工资，那肯定不能太低，给太高了，万一遇到利润低的时候，就要亏本。” “给股份不仅仅能避免这种情况，还能让管理者更加有冲劲。” “所以，这个生意如果做大了，我要么会参与管理，要么会把股份多给你一些。” 周川已经想好了，要是这个生意没能做大，他大概率不会参与进来，而是会选择转让一些股份给周哲，这个转让肯定也不是无偿的，会以比较低的价格卖给他，自己则退一步，选择做第二大股东，日后等着分红就行。 周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川哥，我……我其实没想那么多！” 周川笑了笑，拍了拍周哲的肩膀：“我知道你说的是心里话。” “以后在生意上，有什么想法，不管是觉得股份少了，还是你自己想做点别的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周川一直都觉得，想要抓住人心，那就不能只跟他们讲情义，还得讲利益。 利益到位了，情义才是锦上添花。 利益不到位，情义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明白了！”周哲重重点头：“那……那周峰和卫东他们……” 周川说道：“他们不一样，他们在做生意方面不如你。” “如果以后他们想走这一条路，我大概率会把他们安排到你手底下来，让他们跟着你学一段时间。” “等他们学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们自己出去创一番事业。” “他们自己创业，肯定是他们占大头的。” “要是他们回头觉得自己不是创业的料，有药材生意的股份，也能保证自己生活，然后再给他们找个收入稳定的生意。” “要是他们管理方面的能力足够，让他们来你手下做个管理也可以。” 周川心里早就给大家谋划好了蓝图，后续具体怎么走，还要看后续的情况。 但周川不怎么想让几个朋友全挤在一个事业里面，这样容易产生矛盾。 这个世界有能力的人很多，成功的路也很多。 如果周哲他们都很有能力，那必定是有主见的人，一群有主见的人在一起，或许每个人的看法都能成功，但选择只能做一个，最终不可避免要发生矛盾的。 要是他们没有主见，给他们弄个超市、饭店之类的生意守着，也是好事！ 周哲点头：“明白了！” 周川盯着周哲看了半晌。 “川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周哲有些不自在。 周川说道：“不要老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对的，有时候自己也多想想，你不比我笨。” 周川上一世确实有自己选择堕落的原因，所以最终一无所成，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是自己选择奋斗，能不能比上一世的周哲更成功。 但周哲上一世的成功，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虽然不是那种千万级的，在村里多少也算是个人物，一年几十万的收入，农村出身，初中学历，没人托举，赤手空拳有这成就，已经不低了。 周哲憨憨一笑：“你确实要比我聪明，考虑事也更周到，这房子让我租，最多也就谈到一百四。” 夏小青说道：“你们两个就别客气了，周峰和卫东来了。”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气喘吁吁用扁担挑着编织袋朝这边走。 来的时候，周川怕被人看到沉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意找编织袋装了起来。 “川哥，刚才我看到有人在卖沉香，两百二。”夏卫东放下担子就说道。 “成交了么？”周哲忙问道。 “成交了！”夏卫东说道：“我估计我们两百二就能收到。” 说起这个，周川忽然想起夏长林：“小青，你大伯最近怎么没来找我们？” 夏小青说道：“我听说他去市里了，估计是去问价格。” 周川“哦”了一声，心里对夏长林却高看了一眼。 做生意肯定是要钻的，守着一个市场，不出去了解，生意能做起来，但做不大。 夏长林这种到处钻，到处了解行情的性格，是有助于把生意做起来的。 夏长林上一世也做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周哲，但一年赚个小几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川哥，我们要不要去市场看看？说不定还有沉香呢。”周峰说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他们出货价是三百六，要是二百二收一些回来，卖出去每斤就能赚一百四，一块沉香少说也有几斤，这钱不要太好赚。 周川倒是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等会去，我们先看看这店铺，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弄。” 店铺里面乱七八糟，因为改造过，上一个租店铺做生意的人也没有装修，所以整体看起来有些破旧、斑驳。 ------------ 第一卷 第103章 改造方案 周峰四下打量一阵，说道：“我看其他的店铺就是这样的，打扫一下就行了吧？” 做药材生意，对于装修确实没有太大的要求。 周川却不是这么想的：“还是要稍微弄一下才行。” “这屋顶是瓦的，就算没漏水，估计用不了两年，也会漏水。” “墙面也要稍微处理一下，至少要保证春夏的时候不会有雨水渗进来。” “药材最怕潮湿了！” “我们这生意不是做一年半载，既然做了，肯定要往长远考虑。” “总不能等到出问题了，又停业去修缮。” 周哲也支持周川的看法：“我也觉得要弄一下才好。” “其实也花不了太多的钱，估计有个几百块钱就能弄好。” 周峰对这些没有太多主见，刚才的话也只是想到了就说：“我刚就是随口说说，都听你们的。” 一楼是全部打通的，但中间有几根柱子，柱子中间做了横梁，横梁上搭的是预制板，这结构一看就是改过的，以前这里面肯定有墙，还是承重墙，房东为了改成这种通堂，估计是把一楼楼板给拆了，然后打上柱子，再铺预制板，这样能保证结构的稳定。 楼梯在最里面，做得不算很宽，也是预制板镶嵌在墙里面的，只是看起来着实是有些不太稳固。 “周哲，这楼梯改一下要花多少钱？”周川问道。 周哲看了一下楼梯，说道：“川哥，这楼梯没有什么问题，里面都有钢筋的。” “再用十年八年，绝对可以！” 周川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就加固一下，你看这弄，再弄个护栏。” “这些窗户和门，也全换了。” “能换成铁的，就换成铁的，窗户必须用钢筋封死。” 现在的窗户也是有栏杆的，比拇指还大一圈的木栏杆，想要进来，就必须把这木栏杆给弄断。 放以后，周川也不担心有人来偷。 但现在这年代，别说这里面要放沉香，就算是普通药材，周川都担心有人来偷。 这还真不是周川杞人忧天，在农村，偷白菜、萝卜的可不少，放在外面养的鸭子，赶回来的时候少一只，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被人偷了，后来的鸭子要是丢了，第一反应是落单在某处躲着，找了之后才会怀疑被人偷。 “这个我认识人，可以找人来换。”周哲好歹也在建筑行业干了几年，他跟那些人的关系或许不是很好，至少是认识，能找到相对应的专业人员，还能保证价格不会太高。 周川上到二楼。 这上面也没有隔。 当初改造的时候，一楼的墙面全敲了，二楼也不可能留着，现在下面没有承重墙，随便砌墙，只会把预制板给压垮。 周川看了一眼，说道：“这二楼要弄一下才行，至少要隔一个房间出来给你们住，这里得有人守夜。” “一个房间估计还少了，还要一个办公室，到时用来做账、保管贵重物品之类的，我们要收沉香，那肯定要保证这里随时有钱。” “你一个人守夜我都不放心，要找个可靠的人跟你一起守夜。” 周哲说道：“这没有承重墙，砌不了墙吧。” 周川说道：“不能用红砖，那就用木头搭。” “然后在外面粉刷一层石灰或油漆，让它看起来像墙面。” “卧室和办公室都靠后面，或者靠前面，可以有窗户。” “二楼所有窗户，都必须用铁的。” “安全方面，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周哲大概算了一下：“这样的话要花不少钱，可能几百块钱不一定能弄下来。” 周川说道：“你先弄，装修方面可以简单一点，刷个石灰就行，让整个屋子看起来是一个颜色，不用装得太好。” “但是，安全方面，多花一些钱。” “要是在这方面马虎了，万一碰上一次，那损失可不是几百块钱。” 周哲觉得周川说的很有道理：“明白了，我尽快去找人弄。” 周川指了指屋顶：“趁着这次装修，把屋顶的瓦片，全部翻一下，免得漏雨。” “另外就是，你弄一些东西放这里，晚上可以用来防身。” “万一出了什么特殊情况，有人来抢东西，人还进来了，不要跟他们硬拼，钱和东西让他们拿走就是。” “钱财确实重要，我们可以花钱提前做预防，预防不到了，没必要让自己冒性命危险。” “钱财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 周哲点头：“明白。” 周川略微想了一下：“还有，这两天，你要把证件跑下来，再请工商部门的人吃个饭，不人家能不能帮上忙，先混熟了，以后有什么事，不说帮我们，至少有个可以问的地方。” “我们要按照法律和规矩来做生意，但也不能完全不变通。” 周哲略微有些为难：“川哥，让我跟他们吃饭，我有点不敢啊！主要我不会说话。” 周川想了想，说道：“那我来安排，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去。” “还有一点，这里可以装个座机。” “你有空了，去把座机给办下来，主机可以放二楼，一楼放个分机。” 现在电话还没有完全普及，最近这几个月半年的时间，不见得有多大作用。 但时间一长，只要有个电话在，这个号码就会慢慢在县城药材圈子传开的。 周哲应着：“好！” 周川心里本来想着，这个生意是注册成个体户还是公司。 按照以后几十年的逻辑，周川这种生意，肯定要注册公司好一些，一是股东多可以走公账，二是有限责任等等。 但现在的公司和个体户之间有什么差别，有多大差别，周川也不太清楚，上一世他没有研究过公司法和商业法，这一世他也没有琢磨过。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注册公司肯定要麻烦很多，现在又是起步阶段，也不用担心内部出现利益冲突。 哪怕现在出现了利益冲突，周川也有信心压下来。 暂时可以用周哲的名义去注册个体户，回头研究一下商业法和公司法之类的，再看看要不要注册公司。 ------------ 第一卷 第104章 资金紧张 周川把自己能想到要注意和整改的地方和周哲说了一遍。 周哲是个做事踏实的人，全都应着。 回到一楼，周川看着那楼梯，说道：“这楼梯也可以隔起来，做成铁栏杆也好，或者用墙围起来也好，不要让人随便上，以后贵重东西都要放二楼的。” 周峰他们只是在二楼看了一眼就下来了，二楼也没什么看的，更重要的是沉香在一楼，没人看着不放心。 此时周峰弄了几瓶汽水在喝，正跟夏卫东和夏小青闲聊。 “唉，川哥，谈好了没？”周峰精神很亢奋，虽然周川一大早就说过了，不让他们参与管理，但他们在这生意里面有股份，自然觉得自己也是老板。 自己的生意就要做起来了，当然是比较亢奋的。 周川说道：“现在的前可能不太够。” “房租是押三付六，这里要九百，我之前只给了周哲一千。” “我们还要装座机，大概要三四千。” 夏卫东吃了一惊：“这么贵？” 周峰倒是了解过：“差不多要这么多，初装费一般是三千出头，想要马上装，估计还要几百块加急费。” 周川说道：“我们这里肯定要装修的。” 说着，周川走到窗户前，用力摇了摇的窗户的栏杆，虽然没有断，但看那情况，要弄断也不难：“这太不安全了，药材和钱放在这里面，万一有人起了歹心，这根本防不住人。” “这改造估计也要一千多。” “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陈老板那边什么时候给钱还不知道。” “所以你们现在得出一部分钱，每个人五百，后续等陈老板来了，我们沉香卖了，你们的钱扣除入股的钱，剩下的才能给你们分红。” “今年年底会给你们分红一次。” 夏卫东立刻拿出钱一叠钱：“川哥，我刚好带了一千多，先全投进来，等这一批货卖了，我们再算账。” 周峰也拿出钱，略微还有些尴尬：“我只带了八百，等会还要买点东西，先给五百呗。” 周川对他们两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夏卫东节省一些，上次买衣服的时候，他就没买，手里会宽裕一些。 周峰花钱大手大脚，手里难免会紧张一些。 不过两个人都提前做了准备，说明还是有这一份心的。 周川收了夏卫东一千、周峰五百：“就先这样，等会周哲把房租给老板送过去。” “电话安装不用太着急，先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把证件和装修弄好。” “等这些弄好，这一批沉香估计也能卖掉，钱也应该回笼了。” 说着，周川把这一千五全部递给周哲，自己又添了五百进去：“这里两千，你来的时候给了你一千，一共三千，够你前期的周转了。” 周哲接过钱：“川哥放心，我一定会把账做好的。” 周川笑了笑：“我们都信你。” “谁留下看沉香，我现在要去一趟蔡老板那里，等会要去接陈老板，他肯定要来这里看一下的。” 周峰肯定是想跟着去的。 夏卫东主动说道：“我留下来陪周哲吧！” “可以！那你留下，我们就先走了。”周川跟着说道：“你们是要是出去，一定要留个人在这看着。” 从店铺出来，夏小青说道：“我们先去裁缝铺看看呗，你的衣服应该做好了。” 这里到裁缝铺也确实不远，走路只要十来分钟。 “那先去看看！”周川看时间也还早，才中午十点多。 三人到裁缝铺的时候，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周川：“小伙子来了，你的衣服已经做好一套了，昨天晚上刚做完，我去给你拿。” 周川应了一声。 老板很快拿着一套藏青色衣服出来：“你看看，合不合适！” 周川拿起衣服看了一眼，非常的板正，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 “你穿上试试！”夏小青对这衣服的第一眼感觉也很好。 周川穿上衣服，周峰立刻忍不住感慨：“川哥，你这套衣服不错哦，比卖的衣服好看多了。” “看着确实跟卖的不太一样。”夏小青也觉得好看。 西装收腰其实有很长的发展历史，一开始是源于西方骑兵需要，收腰贴身方便，后来渐渐用到普通衣服上。 但现在男士西装收腰还不是特别的流行，哪怕是西方，西装虽然有收腰的，但大多依然是直筒。 周川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了许久。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西装，不仅仅是审美的问题，还有个人情节。 周川不是很客观的人，反而是比较主观的性格。 他喜欢什么，就算客观上不是很好，他也喜欢。 他不喜欢某个东西，就算客观上是比较好的，他也不喜欢。 西装只是一件衣服，谈不上太多，但他或许是上一世接受了太多抵抗西方的言论，以至于他对西方大多数东西，哪怕是好的，他也有一些抵抗心里。 这西装穿身上确实不错，可他总觉得有点不舒坦！ 但西装又是现在默认的正装，你要跟个重要点的人物见面，那穿西装就是比较重视。 “老板，能做类似的中山装么？”周川问道。 老板觉得周川是大客户，他开店做生意，不少人找他做衣服，像周川这样一做就是几套，还选他店里最好的布料，一年也未必能碰到一个。 “可以啊！”老板说道。 周川说道：“那给我做一套，不过有些地方我也需要改一下。” 周川觉得现在的中山装有点老派了，但后来改良过的，还是非常符合周川审美的。 跟老板确定了一下图纸，和改的地方，至于具体工艺，周川不太懂，只能让老板自己决定。 价格还是跟之前的西装一样。 周川想要付钱的时候，夏小青已经拿出钱递给老板：“老板，刚好一套衣服的钱，押金还是一样。” 老板笑呵呵接过钱：“行，那我找你的钱。” 周川也没阻拦，他现在跟夏小青的关系终究是不一样了。 该抱也抱了，该亲也亲了。 “我去换衣服。”周川说道。 “别换了，就穿这一套，挺好看的。”夏小青拦住了周川。 ------------ 第一卷 第105章 夫复何求 周川不太喜欢直接穿新衣服，织布还有制作衣服的过程中，难免会要沾到一些灰尘。 新衣服他喜欢洗一下再穿。 但现在的人不这么想，很多人觉得，洗过之后就不是新衣服了，而且大家也没意识到新衣服会比较脏。 不过夏小青喜欢，周川也没多说什么：“那我去把裤子换了。” “可以！快点啊。”夏小青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周川进了换衣间后，周峰开玩笑说道：“嫂子，你和川哥现在就是电视里说的金童玉女啊！” “你别光说好听的。”夏小青说道：“你在这等他，我去鞋店看看，给他买一双皮鞋。” 周峰略有些羡慕：“好嘞！还是川哥有福气，嫂子什么时候都惦记着他。” “你也赶紧找一个啊。”夏小青现在跟周峰他们也熟了，或许是经常被叫“嫂子”，也是越来越有做“嫂子”的气场。 就算周峰他们都要比夏小青大一岁到两岁，她也能顺口“教训”两句。 周川出来没看到夏小青：“小青呢？” 周峰上下打量着周川，略带收腰的西装，看着确实比穿其他衣服要挺拔，整个人的气场也瞬间就变了，有种香江电视剧里成功精英的气质：“川哥，你这看着就像电视里的大佬啊！” 一旁的老板也说道：“周老板，你这套西装虽然是我做的，我还是得说，这套西装绝对是我们县最好的。” 周川跟老板客套了一句：“是老板你手艺好！周峰，小青呢？” 周峰指了指外面：“嫂子给你买皮鞋去了。” 周川让老板给自己拿了一个袋子，把今天穿的衣服装好，准备先去找夏小青。 卖鞋、卖衣服的这一条街都有，比菜市场那边质量都要好些，价格自然也贵一些。 周川找到夏小青的时候，她已经在付钱。 “怎么不等我？”周川走进店里。 店老板看到周川，立刻忍不住夸赞：“小姑娘，你男人一看就是大老板，这派头绝对不是一般人啊！” “没有！老板，拿一双给他换上吧。”夏小青说道。 老板把装好袋的皮鞋拿了一双出来，虽然已经卖出去了，还是不停自夸：“我们这都是牛皮的，穿起来很舒服，以后要买鞋，都可以来我们这。” 周川也没客气，直接换了鞋：“这多少钱一双？” “不贵，三十五！”老板笑着说道。 “三十五还不贵啊？”周峰下意识说道：“成本最多十五。” 老板说道：“三十五对上班的人来说，那肯定不便宜，对大老板也不算什么。” “我们这也有人造皮的，二十块钱一双，还有十五的。” “但那皮，不是这种牛皮可以比的。” 三十五虽然不是很高的价格，但也确实不算便宜。 现在地方品牌的皮鞋，一般是二十五到四十，具体要看用的牛皮好坏。 合资的品牌通常能达到一百左右一双。 如果是进口的，那价格能达到四位数，基本就是一个普通工薪阶级几个月的工资。 周川目光扫了一下店里。 最里面是一个工作台，老板自己会做皮鞋，但店里还有一些鞋子是进货来的。 “那鞋子多少钱？”周川指的是一双女式皮鞋。 “老板眼光好，这也是牛皮的，带点鞋帮，六十块钱。”店老板满脸笑容。 夏小青已经在他这买了好几双，都是店里比较贵的。 平时一天能卖一双就不错了，今天是碰到财神爷了。 周川说道：“我们都买了几双了，这双给我便宜点，也按三十五算好了。” 老板又开始走流程卖苦：“老板，这鞋用料不一样啊！你这鞋没有这么高的帮，用不了这么多牛皮。” 夏小青看出周川是要给自己买，拉了拉周川衣服：“我不用，我买了一双运动鞋。” 周川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一共有五六双皮鞋，估计没有一双是她的。 “三十五，我就要了，以后要买鞋也来你这，不卖我去隔壁看看。”周川说道。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老板还是一脸心疼的答应了。 “老板娘拿了八双鞋子，一共两百七十块钱，给了我三百，再补我五块就好。”店老板笑呵呵说道。 周川一时有些无语，自己想给夏小青买双鞋，最终只出了五块钱。 周川拿出五块，递给老板，转头问夏小青：“你买这么多鞋子做什么？” 夏小青把袋子塞进周川手里：“给你买了两双，可以换，给你爸妈，我爸妈都买了一双带毛的皮鞋，等冬天穿，还给我弟弟买了一双。” 自己两双，父母四双，弟弟一双，这就七双了，还有一双大概就是夏小青给自己买的运动鞋。 周川翻出来看了一眼，是飞跃的，这鞋子放普通人群，也确实不错了，一双要十五左右。 但跟这些三十多的皮鞋比起来，自然是差了很多。 一时间，周川有些心疼夏小青。 她总是对自己抠门，哪怕有钱了，给自己都买的小心翼翼。 “你这习惯不好！”周川说道。 “行啦，走了！”夏小青拉着周川往外走：“再去给你买两间衬衣。” 周峰跟在后面，提起剩下的鞋子，羡慕的说道：“川哥，嫂子对你太好了。” 周川低头看了看夏小青，青春靓丽，嘴角带着笑容：“那是！你嫂子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卖衬衣的时候，周川本来想付钱，他也怕夏小青花得太多，可夏小青却拦住了：“行了，生意上你要投不少钱，我的钱现在也没用处。” 夏小青一句话，又把周川感动得不行。 周川接触过的女人都是比较势力的，毕竟都是道上混的，没那么天真。 像夏小青这种，在如今普通人群中或许还有不少，在周川以前的圈子里，早就绝种了！ “回店里，把你里面的衣服也换了，穿这衬衣，里面的衣服看起来太别扭了！”夏小青看了一眼周川里面的单衣，总觉得怪怪的。 “行，听你的！”周川笑着点头。 回到店里，周哲不在，夏卫东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本武侠小说在看，顺便守着那些沉香。 ------------ 第一卷 第106章 老蔡生意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夏卫东有些意外，看到周川西装，又忍不住赞叹：“川哥，你这西服做得好啊。” “那是，川哥这西装，一百多一套呢。”周峰长叹一口气，说道：“刚才就去买了东西，感觉我就是多余的，还给他们当灯泡了。” 说着，周峰把东西全放下。 夏卫东看了一眼袋子，从里面拿了一双鞋子出来：“这鞋子不错啊，看着像是真牛皮的，多少钱？” “三十三块五，老板说不是头层牛皮，但里面有毛，可以冬天穿。”夏小青说道。 “给我也买几双呗，两双四十三码男士的，还要一双女士三十七码和三十六码。”夏卫东仔细看着鞋子，准备给家里人买几双。 人有钱之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补充物质生活，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 周川他们这一伙人，家庭条件都差不太多，最差的估计是夏小青家，但其他人家里也好不了多少，没到能随便买这种皮鞋的地步，要是咬咬牙也能买，但大多数勤俭持家的都舍不得。 夏小青说道：“那我们再去买点东西，把东西买完就去蔡老板那，时间够不够？” 周川看了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你们还要买什么？我们先去帮你们买。” 夏卫东说道：“我要四双皮鞋，还要一些毛线，我妈说要织毛衣，多买一些，先买十斤毛线吧。” “毛线要十块钱一斤的就行。” “还要给我买一些布，我妈今年做了一些棉花，打算做几件棉衣。” “暂时就这些，对了，给你们钱。” 夏卫东拿出三百递给周川。 周川也没客套，帮忙买东西，那就应该收钱。 恰好这时周哲也回来了，周川问道：“周哲，你要不要买点东西？” 夏卫东也说道：“嫂子买的鞋都还不错，是真牛皮的。” 周哲手里倒是还有几百块钱，但这些钱他是留着备用的。 虽然说沉香生意想要赚钱也不是很难，终究还没有结果。 周哲的性格希望给自己留点退路。 周川也没有强求：“行吧！那等过年的时候再买也可以。” “你们先在这守着，我们去买东西。” 再次从店里出来，周川几人先去买了鞋子，再去买毛线。 现在还是很流行织毛衣的，几乎是大多数女人必学的技能。 毛线也有多种，有纯化纤的毛线，基本几块钱一斤，一件毛衣通常是一斤多点，除非是特别厚的，会重一些。 混纺价格就不等了，通常在十块多有，贵点的二十，还有纯羊绒的，基本要五十一斤，甚至更贵，不同地区价格也会有所波动。 周川先按照夏卫东要求，买了十斤混纺线，都是混了少量毛绒在里面的。 “我给你织一件毛衣吧？”夏小青看着毛线，对周川说道。 周川看了一下：“行啊！织个背心就可以。” 在周川看来，夏小青花很多时间在织毛衣上，还不如做点她有兴趣的事。 夏小青说道：“那我们先买个四五斤，我先给你织一件。” “说不定梅婶也要呢，到时候也可以给她一点。” 周川对于夏小青的决定没有什么意见：“那你选毛线，选稍微好点的。” 夏小青选了一款含绒量百分之五十的混纺线，二十六每斤。 这个价格的毛线，已经是远超现在普通人的消费水准。 周峰也买了一些衣服和鞋子，基本是给家里人买的。 周川本来还想给父亲买一件皮衣，手里钱倒是够，但买了皮衣基本就很紧张，只能暂时作罢。 周川放在李秀梅那里还有一万多块钱，暂时没打算动。 除非后续资金紧张，要不就留给父母做备用资金了。 等周川三人再次大包小包提回来，已经是十一点多。 放下东西，周川又立刻去了蔡有福的餐厅。 周川过来的时候，恰好是饭点，店里生意很好，只剩几张空桌。 “这生意好啊！”周峰忍不住感慨。 夏小青的观察更细一些：“消费都不低哦，基本都有硬菜！” 蔡有福的饭店，硬菜都不便宜，至少都是十几块钱一份。 点上一个硬菜，消费很容易就过十五，更别说在场不少都是两三个硬菜，消费肯定要过五十。 对于现在的饭店来说，一个菜通常就两三块，有的更低，消费过五十已经可以点一大桌子。 周川说道：“说明我们县还是有不少有钱人的！” 忙碌的蔡有福这时也看到了周川，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周老弟，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做准备啊！” 周川说道：“今天来得太急了，没来的及打电话，等会我要请个老板吃饭，蔡老板帮我安排一桌。” 蔡有福说道：“这个好说呀！” “我现在就让人帮忙安排，满汉全席不敢说，肯定是我们当地，最高的规格。” 要招待陈光瑞，在招待规格上还真就不能太随意，跟人家论交情，谈朋友，这肯定没问题，该给的面子，也一定不能落。 周川说道：“行，等会就一个朋友，我们这边应该是三到四个人，蔡老板等会也来坐一会，具体的菜式，你看着安排。” “对了，这老板是粤省过来的！” 听到是粤省来的，蔡有福心里也有了数：“明白，他们那边不怎么吃辣，口味也比较清淡，我准备三分之二的清淡菜式，三分之一微辣的本地菜式，怎么样？” 周川点头：“可以，具体什么时候来还不知道，先准备着，帮我留一张大点的桌子。” 蔡有福笑道：“我这有两个包间，我给你留个包间就行。” “周老弟，现在也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先吃点，垫一垫肚子，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请教。” 周川看出了蔡有福的意思：“蔡老板是想问装修的事？” 蔡有福点：“对，我前两天去市里看了一趟，虽然只去了一天，但那感觉，确实没到你说的那个程度。” “所以我这心里，就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拿主意，你给我参考参考。” ------------ 第一卷 第107章 答应帮忙 周川不太想掺和的太深，毕竟是人家的生意，自己说多了，玩意亏损，也不好交代。 周川说道：“蔡老板……” 不等周川说完，蔡有福立刻说道：“别，叫蔡老板太见外了，你要不介意，叫我老蔡就行。” “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周川自然不能不懂礼数这样称呼，就算别人真都叫老蔡，那也不能随大流：“那我叫蔡哥好了！” 蔡有福很满意这称呼：“行啊，显得亲近！” “我们别光顾着说话，先坐下聊。” “我让厨房上几个小菜，垫垫肚子。” 周川赶忙拒绝：“不用上菜了，我们喝茶就行！” 蔡有福也是个讲究人，硬是让厨房上了几个菜，这菜作罢！ 几人在包间坐下后，蔡有福说道：“周老弟，我看市里那些大酒店、大酒楼、大饭店，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好。” “我们这小地方，有必要搞得这么好么？” 周川说道：“算成本嘛！” “如果成本没增加多少，但竞争力大增，甚至能让其他人做不起来，那肯定可以搞。” “要是成本太大了，利益又不够，那确实是没有必要！” “你说的没我说的那么好，是说服务态度，还是装修？” 蔡有福说道：“装修倒是很好，我肯定不可能搞那么好。” “主要还是服务态度，他们的服务，比我们这肯定是要好的，但没你说的那么好。” 周川说道：“那就抓服务嘛！” “提升服务的成本可高可低，主要看管理。” “不过我说句实话，你要求多了，那工资肯定也要给高一点的。” “如果其他饭点一天工资是三块到四块，你怎么也得多一块钱。” “多的这一块钱，不一定要以固定工资的形式给，可以以其他方式给，比如服务态度，绩效考核等等！” “不过这是我个人意见和看法，不一定就对。” 周川尽量给自己找点退路和说辞，别到时候蔡有福真亏了，回头来找自己。 现在周川甚至有点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多嘴的。 蔡有福说道：“那这不是增加了我的成本嘛？” 周川说道：“从理论上来说，你的服务质量好了，是能多招揽一些客人过来的。” “普通工薪阶层，对价格更敏感一些，他们没那么在乎质量和服务。” “但有钱人，相对更在乎质量和服务一些。” “当然，有钱人也不是傻子，原本一块的东西，你卖他两块，他不在乎，甚至卖三块，只要服务好了，他们也可能接受。” “但你卖十块，甚至一百，那就有点把他们当冤大头了。” “换句话说，价格高一些，服务态度好一些，相对来说反而更容易找到一群固定的客户。” “利润之前就谈过，价格高点、利润高点，那是没问题的。” 蔡有福微微点头：“周老弟，你说的这些东西，压根就没人懂，要不你抽空来帮帮我？” “当然，我也不让你白帮忙，价钱你说！” “我问过了，在市里请人帮忙改造，价钱可不便宜，怎么也得上千！” 周川苦笑说道：“蔡老板，我真不懂，我这完全就是纸上谈兵。” 蔡有福说道：“谁还不是摸石头过河呢？我上次遇到一个大老板，他说的一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他说我们国家的商业才刚起步没多久，很多方面是比不上国外的。” “国内大多数老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我觉得周老弟你说的话就非常的有道理，比我们这些人要强多了！” 周川好奇的问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能说出这些话的人，肯定是一个比较有见识的老板。 如果有机会，周川还真想认识认识。 蔡有福说道：“市里一个大酒店的老板，我特意找关系，跟他吃了一顿饭。” “说实话，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有道理，但是心里也没底。” “我把你说的那些话跟他大概说了一下。” “这老板对你是赞不绝口。” “人家一个这么大的老板都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那我想着听你的肯定没错。” 周川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了。 蔡有福见状，立刻接着说道：“周老弟，我跟你实话实说，我本来就打算装修这饭店。” “按照你的想法做，估计也多花不了多少钱。” “我的最低要求也很简单，按照你的来，你给我做做军师。” “装修之后三个月以后，只要能保证还有现在的生意就行！” “刚才我说的费用，照样算！该给你的，我一分不少。” 周川沉吟片刻，问道：“刚才那些话，也是那个老板让你说的？” 蔡有福倒是坦诚：“对，他还劝我，就算按照你说的改，没有起到效果，也不要怪你，大概率是我做事的过程出了问题。” 周川问道：“这老板叫什么名字？” 蔡有福说道：“王志鹏，王老板！” “是市里大鹏酒店的老板，我听说他身家有百万。” 现在百万身家含金量可是极高的。 周川又是一阵沉吟，许久之后说道：“我来帮你想办法也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把最近一个月的营业情况给我看看，不仅仅是每天营业额，还有每一桌客人的消费，我要觉得有搞头，我就帮你，要是觉得没搞头，那就没办法了！” 蔡有福略有些尴尬：“我们每天的营业额都没有具体统计，是你上次说了之后，我才统计的。” “具体到每一桌的情况，那就没有了！” 周川做了退步：“那这样，你先统计半个月，半个月以后我来看情况，再根据你的经营情况看怎么改。” 虽然现在就能看到大概的情况，周川还是要看到具体数据才放心。 一个店要怎么改，很具体的营业情况是有很大关系的。 简单来说，消费单价高，就往高了改，消费中等，就往中等改。 这关系到往后的服务员培训和菜品定价。 只是周川自己也没做过，他脑子里全是理论，心里难免信心不足。 是自己的生意还好，什么后果都是自己承担，别人的生意，还有人情在里面，那就很难搞了！ ------------ 第一卷 第108章 人来了 周川会答应，也是多方面的原因，一是蔡有福最低要求是保证现有生意，问题应该不大；二是想多实践实践，如果蔡有福的生意经过自己整改之后能更上一层楼，那就说明自己那些理论是有一点作用的。 蔡有福心中大喜，他心里觉得周川说的话都非常有道理，心里有不是很确定。 前两天去了一趟市里，王大鹏的话让他信心大增。 至于周川说的半个月，问题也不大：“可以，那我这半个月把经营情况做个记录。” 周川说道：“要做具体一点，最好把没种菜品销量也统计出来。” 蔡有福一时有点为难：“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周川说道：“这没什么麻烦的！” “你们不是要点餐么？” “点餐就会有记录，把这些全收集起来，然后做统计就行了。” 蔡有福说道：“这些单子都会给后厨，后厨不一定能收集齐啊！” 周川有些奇怪：“你就不怕后厨动手脚？” 蔡有福很自信：“收钱的是我和老婆，他们能弄什么手脚？” 这么一说，周川倒也能理解：“你前期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 “等你生意做大了，总不能还这样做吧？” “以后你自己不收钱了，怎么保证下面的人不会偷偷藏钱？” 蔡有福说道：“以后怎么样我也没细想，现在没问题就行了嘛！” 这样说倒也没问题，大多数人做生意，就是蔡有福这样慢慢摸索的，不可能一步到位。 周川点点头：“那先不管这个，你先想办法，把每日营业情况弄清楚，我看过之后，再说经营和改造的事。” 蔡有福现在信心十足：“没问题！周老弟，那你觉得改完之后，我们赚钱能不能多一些？” 周川笑了笑说道：“这个不好说！” “能不能增长，要做全面的调查才行，比如其他跟你们消费差不多水平的饭店大概什么营业额。” “然后就可以算出我们县城的消费能力。” “其实这东西有算法的，可以推算出我们县各行业的大概消费能力，但这需要一些数据。” 蔡有福顿时惊为天人：“这还能算出来？” “要是这些都能算出来，岂不是做生意就能稳赚不赔了？” 周川说道：“稳赚不赔那是不可能的，做生意肯定有各种意外。” “比如开个小卖部，本来每个月可以赚一千，你不能保证没有人眼红，在你旁边也开一个。” “如果这个人很会做生意，或者跟你死磕，你的营业额肯定会下降的。” “但会看、会算，再多了解消费者的习惯，做生意赚钱的概率就会大增。” 周川说的这些都是上一世看的理论，但他觉得有些道理。 只要是周川说的话，在蔡有福眼里都有一定的滤镜，哪怕周川说错了，他都会觉得周川这话是不是有其他深意。 唯一还不足之处，大概就是周川的事业还没成功，但这次要请粤省老板吃饭，他也觉得周川成功那只是迟早的事。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你会这种办法么？” 周川还真了解过相应的算法，不过这东西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不太了解，最近也在琢磨这东西。” 蔡有福以开玩笑的方式说道：“周老弟，你以后要是琢磨明白了，也教教我呗。” 周川点头：“这个没问题，不过这东西我得提前说清楚。” “他不可能是所向披靡的万能公式，越大的生意，就会有越多不可控的因素。” “所以这种做法，用在小生意上可能会准一些。” 这些所谓的算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一定范围之内的消费者计算进来，然后再根据他们的收入，计算出他们在自己这个行业的消费能力，就能大概算出自己在这个地方做生意能有多少营业额，进一步就能算出自己的利润。 大的生意计算也是类似的模型，只是引入的数据会更多一些，计算起来也会更麻烦。 蔡有福问道：“什么是小生意？什么是大生意？” 周川说道：“这东西要看你销售的范围。” “餐馆肯定是合适的。” 后来很多大型加盟公司，他们的选址能力是非常强悍的，只要经过市场调研就基本能大概推测，这个地方开店能不能赚钱。 这种成功率，远比自己随便找个地方，然后通过直觉来判定要准的多。 蔡有福这种餐饮生意，也是比较容易判断的。 现在周川缺的不是办法，而是经验。 有周川这句话，蔡有福立刻就放心了：“那以后我可得跟你多学学。” 周川说道：“不敢说学，我们相互讨论！” 周川的话才刚说完，BB机就响了，是陈光瑞发来的：“周先生，我已到隆县汽车站。陈光瑞。” “蔡哥，我要请的人来了，我现在得去接他一下。”周川起身说道。 蔡有福也跟着起身：“我的面包车就在外面，我跟你一起去。” “对了，我先跟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好酒菜。” 周川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这里到汽车站也不远。” 现在的大部分县城都还没有多大的面积，走路基本也能到。 蔡有福说道：“我这很快，只要跟厨房说一声就行。” 周川说道：“我看嫂子今天也不在，你要是不在这里守着没人收银呢。” 蔡有福在包厢里坐一下，问题还不大，可以让其他的服务员帮忙收银。 他要是离开的时间太长了，难保不会有人在中间弄手脚。 虽然这也亏不了多少钱，顶多是贪下一桌的饭钱，实在是没这必要。 蔡有福不在意的说道：“这里都是我的老员工了，我离开一下不会有什么事，他们自己应付的来。” 周川几次推脱，实在推不掉，只能答应下来：“那行吧！就是麻烦蔡哥了。” 蔡有福“哈哈”一笑，说道：“你都叫我哥了，那这面子我肯定得给你撑起来。”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回来，不用五分钟。” ------------ 第一卷 第109章 不平衡 蔡有福出了包间后，周川对周峰说道：“周峰，你去把周哲叫过来，让他过来吃饭。” “以后这个生意要让他来管理，他肯定要跟陈老板有很多往来。” “这时候熟悉一下也好。” 周峰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周哲的。 周川对周哲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对他和夏卫东。 有时候，周峰心里也会略微有一点不平衡。 要说在周川改变之前，周川肯定是跟赵磊他们关系更好的，其次是周峰、夏卫东他们，然后才轮到周哲。 周川性格一变，对周哲就特别的另眼相看。 周峰忍不住问道：“川哥，周哲做生意的能力，真的很强吗？” 周川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周峰心里的这点不平衡，听到这话，猛的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峰，说道：“他做生意的能力是不是我们中最强的，这还真不好说。” “但他觉得是我们几个人里面做事最稳当的。” “可能你嫂子要比他还稳当一些，但我们三个，肯定是没他稳的。” “现在我们这个生意不用太过激进，说白了就是不用找很多关系，也不用想着怎么把生意做大，而是先把生意做稳了。” “所以我觉得他的性格会合适一些。” “你的性格比较激进，以后如果你想做生意的话，我会另外给你安排，做点那种风险比较大，利润也比较高的。” 周峰赶忙解释：“川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周川掏出烟，递给周峰一根，说道：“我们都是兄弟，你怎么想的，我当然清楚。” “我带着你和卫东去找沉香，没带周哲，让他做生意，暂时没让你们参与进来，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你们三个，在我心里，都一样的重要。” 周峰想到周川带着他们找沉香，也确实是挣了不少的钱，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不应该说这话的：“我明白了，川哥，那我先去找周哲。” 周川点点头：“快去快回。记得给卫东带一些吃的过去，让他不要随便走，看紧了那些沉香。” “知道了！”周峰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包厢。 夏小青说道：“周峰心里是不是有点意见了？” “你都看出来了。他很想做生意。”周川说道。 夏小青也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让周峰和卫东也做呢？” “这是他们两个对你也挺服气的，你说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 周川点上一根烟，说道：“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三个人的人品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周峰的性格，做生意我怕他飘了。” “一旦做生意，他就要经手很多的钱。” “如果我们一年净利润有二十万，流水大概率是要过百万的。” “如果一年有一百万从他手里经过，他可能会大手大脚，控制不住。” 周峰的性格确实容易飘，上次来县城买电视天线，他也要去找那些混混朋友吃个饭打个牌。 他真实的目的未必就是吃饭打牌，而是想去炫耀。 一旦炫耀多了，周川太清楚那些混混的性格，十有八九会找上门来巴结。 周峰大概也不会拒绝。 夏小青仔细一琢磨，也觉得有些道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周川说道：“还是先找沉香。” “现在我们县很多地方都还有沉香，一般的生意，还真没有进山找沉香赚的多。” “还有就是铁皮石斛，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有不少。” “不过那个地方比较危险，我们得准备好装备才能去。” “在他手里有了一些钱，我再想办法，看有没有合适他做的生意。” “到那时候，药材生意应该也已经上了正轨，就算他的生意出了问题，也有一个兜底的地方。” 周川是想趁着这段时间让周峰适应一下忽然暴涨的财富。 有机会的时候，也让他多接触一些有钱的人，不至于让整个人太飘。 夏小青“哦”了一声：“就是你怎么安排都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们几个都是朋友，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闹僵了。” 周川笑着握住夏小青的手，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都有数的。” 夏小青点点头，说道：“你不是说沉香最多找个半年左右吗？” “半年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做生意么？” 周川早就已经想过这些事，只是心里还没有彻底做决定：“这东西也要看具体情况。”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性格适不适合做生意。” “如果不适合的话，我可能就做做投资，简单来说就是把钱给别人，让别人去做生意，等他赚了钱以后我分一点。” “平日的话，我就跟你到处旅游，玩一玩，或者在农村种种花，种种菜。” 投资这一条路周川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好歹也有一世记忆，虽然他上一世不知道本县最有钱的十个人是谁，但他知道未来的发展趋势。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手里有点钱都投不出去，大不了去买房子、买茅台股票、买虚拟币。 买了这些之后，坐着等升值就行了。 反正在周川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未必能成为世界级的富豪，但想要在本市、本县做一个大富豪，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 夏小青笑道：“你说的这么轻松。” “我们要是没有收入，以后怎么过日子呀？” “我们又不是孙悟空，不用吃饭。” 夏小青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实际上她心里是真的担忧。 她也怕周川以后真的颓废，也不养家。 周川说道：“我的能力，你就放心吧。” “别的我不敢说，一辈子衣食无忧，对我来说，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我现在的问题是要走实业，还是走投资。” “走实业，那就要做生意。” “走投资，那就不用做生意了，在农村待着，多研究研究市场和经济，没事去投资几个有天赋的人就行。” “在做决定之前，我得先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 第一卷 第110章 这是我的问题 夏小青倒是很会抓重点，开玩笑说道：“你就没想要过，万一后面没挣到钱，要怎么生活吗？” 周川本来还有点兴奋，想跟夏小青说说自己的一些想法。 听到这话，周川忽然意识到，夏小青对自己还是有些疑虑的。 她怕自己以后好吃懒做。 周川心里涌上一丝不快，很快又理解了夏小青的这种想法。 夏小青是接受了现在的自己，但自己改变的时间终究不够长。 沉香也确实能赚不少的钱，却不可能长久持续。 沉香生长年限很长，被找出一块，山上就要少一块，除非他以后靠种植来生产沉香，要不然这绝对不是一条长久之路。 夏小青不能确定自己以后是否还能找到第二条类似沉香的路，如果找不到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吃苦耐劳，过普通人的日子。 周川丢下烟头，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赚不到钱了，变得好吃懒做？” 夏小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怕跟你吃苦，就算以后我们只能在农村种田，我也不怕。” 周川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夏小青的头发：“放心吧！这我已经改了，那肯定就是彻底做出了改变。” “就算以后，沉香生意做不了，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了，不管是种地，还是跟我爸学泥瓦匠，我都不会让你吃苦的。” “别的不说，这些日子在山上找沉香，我可是从来没有喊过苦，喊过累。” “这也能证明，我是能吃苦的。” 周川的这个回答，让夏小青很是满意：“我相信你！” “其实我也相信你的才能，就算没有沉香生意，你也能找到其他你能走的路。” “只是，我怕……” 周川点头：“我明白！你怕，心里有疑虑，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夏小青疑惑的抬头：“这怎么就是你的问题了？” 周川说道：“因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也没有让你彻底相信，我已经变了。” “如果我一直都非常好，你对我各方面都很信任，哪怕有一天我们两个穷的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我说以后要带你吃香喝辣，过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你也会相信我，那就对了。” “当然，我说的那种不是无脑相信，而是你对我能力和人品的信任。” 夏小青认真琢磨了一下周川的话：“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我会疑虑，确实不是我的问题？” 周川很确定的说道：“当然不是你的问题！” “你就会哄人！”夏小青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具体什么地方不对。 两人打闹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蔡有福走了进来，见两人在说笑，也笑着说道：“周老弟，弟妹，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在一起有很多话聊。” “现在我跟我老婆都不知道说什么。” “每天他不是问我去哪了，就问我是不是去打牌了。” “说实话，我偶尔确实会出去玩一下，但这么大个店在，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出去玩。” 周川对蔡有福的私生活没有太多的兴趣：“蔡哥，嫂子这也是担心你。” “你说你现在也算是个成功人士，有钱有事业。” “外面那些小姑娘谁看了，不说都喜欢，十个里面三五个还是有的。” “嫂子能不担心吗？” 如果蔡有福在外面有个小情人，周川也不会觉得意外。 倒不是说男人都这样，而是很多男人确实在有钱之后遇到让自己动心的女人，难免会有一些犯错的冲动，如果那个女人恰好也有些手段，很多男人都会走错路。 蔡有福“嘿嘿”一笑，说道：“还真别说，我长的是一般，但先找几个漂亮女人，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周川怕夏小青听了想多，立刻转了话题：“蔡哥，现在就麻烦你一下，跟我去一趟车站。” “我们把陈老板接回来之后再聊。” 蔡有福反应过来：“对对对，光顾着聊天，把正事给忘了。弟妹要不要一起去？” 周川还不确定陈光瑞有没有带人。 虽然蔡有福那个小面包能做不少人，还是多留两个位置比较可靠。 再者，这到车站也确实没有多远，跟着跑一趟也没必要。 “不用！小青，你在这等我们下，我们很快就回来，最多二十分钟。”周川说道。 夏小青点点头：“好，那你们去吧。” “我看新华书店好像就在前面不远，我去书店看看。” 夏小青虽然决定不去读大学，要说心里一点遗憾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她准备去看看书店有没有合适的书，拿回去看看也好。 蔡有福说道：“弟妹，你会不会骑自行车？我们店里还有一辆自行车，你可以骑车过去。” 夏小青也没客气：“会倒是会，不是很会骑那种高的。” 现在大多数自行车还是二八大杠，虽然有女式的卖，但买自行车的似乎都偏向二八大杠。 蔡有福笑道：“我老婆也不怎么会骑二八大杠，那一辆自行车就是给她买的，是女式自行车。” “走，我先去帮你把车推出来。” 三人一同出了包间，蔡有福去里面仓库推了一辆女式自行车出来。 夏小青和周川打了声招呼，骑着车先去了图书馆。 周川则跟得蔡有福上了面包车。 “蔡哥，你这面包车多少钱买的？”周川心里也想过要买车，但这个计划排得很靠后。 蔡有福说道：“花了我三万。” “我买的时候就是一辆二手的。” “新的其实也就三万多，但需要指标，指标这东西很难弄，花钱也能买，就是有点贵。” 蔡有福说车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自豪的。 毕竟现在能买得起车的人还真不多。 周川问道：“一个指标大概多少钱？” 蔡有福说道：“这东西没有固定的价，现在应该是八千左右。” “你要是有关系的话，一毛钱也不用花。” “不过说起来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不得意思一下呀？” “现在对车管的没那么严了，只要有钱，那就不是问题。” ------------ 第一卷 第111章 车 周川问道：“现在买车要交多少税？”在八十年代早期，私人不允许购买汽车。 关键节点出现在1984年，大城市开始允许私人购买汽车，但数量控制的十分严格。 到1987年的时候，取消了数量控制，但依然需要盖章，手续繁杂，一般人真搞不定。 1989年的时候，已经明确了私人买车上牌的流程，但百分之三十的高消费税，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社控费，买一辆五万的车，就得缴纳两万五的各种费用，基本就等于变相控制私人汽车的数量，这也导致很多人不愿意交这个费用，花钱挂靠到那些不用交税的单位去。 1992年南巡之后，所有的制约彻底消失，但不同的城市，彻底放开的时间也不同，但这时候还有一个“购车证”，拿到了才能买车。 到1994年的时候，国家首次明确表示，鼓励个人购买汽车，任何地方和单位不能以各种手段干预私人购买私家汽车，同时也废除了购车证和社控费。 蔡有福笑道：“周老弟，这个税费可不少啊。” “先不说其他的手续，你可能还要花钱。” “就算你其他的手续都办下来了，准备去买车。” “我这车买新的，四万，你买下来得六万。” 周川也是被吓了一跳：“要交这么多吗？” 蔡有福拍了拍方向盘：“我这车就挂在我们镇那个造纸厂名下的。” “乡镇企业，有免税指标。” “他们买了车，开个几年，然后就卖给我们这些人。” “当然你也可以花钱去买他那个指标，就是我说的那八千。” “其他的手续方面可能还要花一点钱，具体就要看情况了。” 周川摇摇头：“车倒不是很贵，就是这税费有点吓人了。” “等两年看看，会不会降一点。” “要是降下来我也买一辆车开开。” 周川的思想，其实是介于穷人和暴发户之间的，没有纯粹的富人思维。 富人思维真不是重活一世，就能直接有的。 周川的穷人思维，那是上辈子养成的，毕竟颓废的苦了一辈子，他想有富人思维，也养不出来。 暴发户思维倒是重生之后才有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虽然他现在没有挣到很多钱，但周川始终认为自己想赚钱是非常容易的，他内心就把自己当一个百万富翁看的，花个几万块钱那也不算什么。 都重生了，要是连几百万都赚不到，那还搞个屁，说几百万那还是保守的。 蔡有福说道：“我有一辆私人的桑塔纳，听说那车要卖二十多万。” 周川问道：“是谁的？” 蔡有福说道：“孙老板，叫孙向阳，他的身价可能都过百万了。” “不过这是我猜的，具体也不清楚。” 周川对于这种能在1992年赚百万的人还是非常好奇的。 这些人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知道未来发展趋势，赚百万完全是凭自己实力。 “这孙老板是做什么的呀？”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早在七八年前吧，也有可能更早，他就跟国营厂偷偷的合作，给国营厂处理了很多废品。” “那些废品其实都是以前积累下来的产品。” “制衣厂的衣服，鞋厂的鞋子，搪瓷厂的各种杯子、盆。” “这些东西他搞出来价格非常便宜，拿到市场上卖，价格可就不便宜了。” “一块钱的成本能卖五六块钱，他想不发财都难。” “不过中间他进去蹲了一年，出来之后，没做那些生意了，最近是在搞运输。” 这年头运输行业非常挣钱。 现在车子实在是太少了，商业活动又开始发展起来，你嫌价格高，大把人找他们运货。 加上现在会开车的人也确实不多。 更别说现在的司机跑长途，可是没有导航的，要么考师傅带，要么认路牌，要么去问路。 同时，运输也是一个高风险行业的，路上的劫匪可不少。 周川说道：“运输行业是挺挣钱的，光靠这个他也赚不到一百万吧？” 蔡有福说道：“他之前倒卖赚的钱藏着的呢，怎么可能被全没收。” “最近还开了个歌舞厅，生意也特别好。” “他到歌舞厅里面还有个牌场，生意同样好的不行。” 这样说就说的过去了。 歌舞厅是不是单纯的唱歌跳舞不好说，要是做点其他的，那赚钱能力肯定差不了。 至于牌场，那完全就是坐着收钱。 这种老板开的牌场，估计里面输赢也不小，桌费肯定也低不了，还有可能会自己庄，赚的就更多了。 周川说道：“这些生意只要做起来，那确实是挣钱。” “不过做这些生意也容易把自己给坑进去。” 蔡有福倒不这么想：“周老弟，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 “正儿八经做生意能赚到几个钱啊？” “就像我这样，忙忙碌碌大几年，大家看着我很风光的样子。” “有个面包车，还有一个摩托车，可我手里真的没有太多的钱。” “刚存了几万块钱，这一搞装修，又得全部搭进去。” “只要关系硬，那些生意做起来赚钱才爽。” “我就是没关系，要不然也要弄个这样的生意赚赚钱。” 周川能理解蔡有福。 现在这年代做生意出头的，也没有几个老实人。 那种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基本上都还是小生意。 现在把生意做大的人，要么就是特别懂人情世故，各方面的人情达理的十分到位，要么就是走偏门。 老老实实做生意，还做成当地头部的，其实是极少数。 在1994年之前，除了沿海地区，内地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个体户和个人企业。 后来经常听到的各种地区招商，现在根本就没地区搞那东西。 有些时候地方还会把企业挡在外面。 这其实牵扯到税收的问题，现在地方根本不靠私人企业收税。 私人企业的那点税收，对于地方来说塞牙缝都不够，也没必要花心思去招揽他们，看谁不顺眼了，直接就让他关门大吉。 但这一切的拐点就在1994年，因为那一年进行了税改。 ------------ 第一卷 第112章 账目不对 在1994年之前，地方的收入主要来源于国企和集体企业。 在1994年之后，国企的大部分收入，都被国家拿走了，地方只能从私企身上收税。 所以地方招商引资，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同时，这一年国家也把地方土地转让权给了地方，造就了后来的土地财政。 蔡有福见周川没说话，问道：“周老弟，你这么年轻，怎么做事这么老派？” “赚钱这个东西你还畏首畏尾的。” 周川说道：“其实那些东西确实能挣钱，但是不稳妥。” “如果让我挣个十年八年，然后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觉得不是很划算。” 蔡有福却不觉得：“十年八年赚个两三百万，就算让我进去蹲个三五年，那也划算了呀。” “像我这个店，一年累死累活也就小几万块钱。” “十年也就几十万，我至少要三四十年，才能赚两三百万。” “三四十年，我都七老八十了。” 周川没在意蔡有福其他的话，而是对他的利润有了点兴趣：“蔡哥，你这店一个月三千的利润问题不大吧？算下来，一天也就赚个一百块钱。” 蔡有福说道：“那不一定，有时候不见得有这么多利润。” “而且经营一个店，开销也不小的。” “除了明面上的那些开销，逢年过节的送礼，偶尔有人来吃个饭，我总不能收人家钱呀。” “这些算起来都是钱。” “一年花在这上面的钱少说也有大几千块。” “要不然我怎么有能力收你那豹子？” 蔡有福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周川还是觉得这个账不太对：“蔡哥，你们店的利润率大概是多少你知道吗？” 蔡有福微微一愣：“什么是利润率？我就小学文化，不懂这些。” 周川看蔡有福的眼色略微有些古怪：“蔡哥，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算过你店里的账啊？” “我看你店里有十几张桌子，来往的客人不少。” “虽然我没看你的营业情况，但有一点我敢肯定。” “你店里的平均单价，肯定不低于三十。” “就算一天五十桌，一桌三十，一天的营业额也有一千五。” “你们毛利润就算百分之五十，那也应该有七百五的毛利润。” “工钱、房租、水电这些，顶天了每天一百。” “一天就算没有六百五的利润，那也应该有三四百的利润吧？” 蔡有福被周川这账给算懵了：“周老弟，你可别吓我。” “一天三四百，一个月不得一万多，一年十几万？” “我店里从来没这么高的利润。” 周川说道：“我这也就是随口算的，具体怎么样那肯定要看具体的营业情况。” 周川总感觉，蔡有福的老婆坑他了。 要么是怕他乱花钱，故意偷偷藏了一笔钱。 要么就是藏钱有别的心思。 周川更倾向于后者，主要是蔡有福说他老婆的时候，那态度一看就不是会打老婆的人。 蔡有福甚至有可能一直被他老婆给压制的死死。 蔡有福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周老弟，回头你帮我算算，我那店里一个月应该有多少利润。” “稀里糊涂做了这么多年，没看到钱也是恼火的。” 周川笑道：“这个事也不用太着急。” “等你那边的统计数据出来了，我帮你算一下。” “唉！陈老板就在前面，在前面停一下。” 周川已经看到陈光瑞了。 这次陈光瑞带了两个人一起来的，此时正站在汽车站门口等着。 蔡有福将车停下，带起一阵尘土。 周川赶紧朝着车窗外招手：“陈先生，上车！” 陈光瑞还奇怪车怎么这么停，听到周川的声音，立刻招手打招呼：“周先生。” “上车，上车说！”周川已经从副驾驶下车，把他们把车门打开。 几个人上车后，陈光瑞笑着说道：“我刚到宝阳市，见了一个搞运输的朋友，立刻就马不停蹄来了隆县。” 陈光瑞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口音，一般人还真听不习惯。 周川说道：“陈先生，一路辛苦了。这是我朋友，蔡有福蔡老板，我们先去他的饭店吃饭。” 陈光瑞跟蔡有福打了声招呼：“蔡老板，实在是打扰了。” “客气了，陈先生能来，那是我们的荣幸。”蔡有福也说着客套话。 陈光瑞也给周川介绍了一下跟他一起来的两个人。 一个叫黄志征，是本市搞运输的；还有一个叫罗红星，也是粤省人，具体做什么的，陈光瑞没介绍。 几个人一路都在客气。 到餐厅的时候，周峰和周哲已经到了，看两人状态，估计也是刚到，还是跑过来的。 打了招呼之后，周川对周峰说道：“周峰，你去图书馆找一下小青，让她过来吃饭。” 周川想让夏小青习惯一下这样的场合，以后要是见什么身份地位高点的人，也不至于怯场。 等她习惯了以后如果还不喜欢，那不来也没关系。 周峰答应一声，立刻去叫人。 蔡有福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招呼人进包间。 这是周川攒的局，招待客人，也应该周川来。 周川安排了周峰去叫夏小青后，开始招呼大家进包间。 包间里原本的残局，已经全部收拾好了，等大家坐下后，蔡有福说道：“我先去让人上菜，大家稍等一会。” “蔡哥，麻烦了！”周川说道。 蔡有福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能有机会认识这么多老板，那也是好事。” “你先陪大家聊天，我马上回来。” 蔡有福出去后，陈光瑞说道：“周先生，这也没多长时间，你的变化是真的很大呀。” “这身西服穿起来就特别精神。” 人靠衣装，周川今天穿的这一套，确实是涨大分了。 周川说道：“知道陈先生今天来，特意穿的正式一点。” “陈先生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陈光瑞略微沉吟片刻，说道：“可能待不了两天。” “主要粤省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跑程序。” “黄先生不方便出面，这些事就全都交给我了。” ------------ 第一卷 第113章 加个条件 陈光瑞这么一说，周川大概也知道是些什么事了，无非就是沉香要运过去，中间要找很多的关系。 黄耀宗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方便出面，那就只能让陈光瑞出面。 周川说道：“理解！那陈先生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如果没有行程安排的话，我来安排。” 陈光瑞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三个目的。” “第一，那就是签合同；第二是找个可靠的运货渠道；第三就是想了解一下周先生的计划和打算。” “知道你这边的计划和打算，我们在那边也好做准备。” 周川点头：“是，听陈先生说话就知道，这次肯定很急了。” 陈光瑞说道：“是很急，我明天就要回去。” “明天晚上的火车。” “所以你这边，能给我一个大概的估计，看看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能供多少沉香。” 周川还真没有做这方面的调研：“可能要让陈先生失望了，这一个星期或一个月的供应量，我现在还真没办法给你具体的数字。” “当然，我要是随便说一个数，那也简单，可这不就是蒙骗你了么？” “我也可以往少了说，等收的沉香多了，我再改口。” “但这样做太不诚信了。” “要不这样，一周之内，我电话给你答复，怎么样？” 陈光瑞大概估摸了一下时间：“你确定一周之内能给我答复？” “如果你这边一周之内给不了答复，那我就只能往少了说。” “往多了说，我们花的成本高。” 周川笃定的说道：“一周没问题！” 陈光瑞点点头：“那我信你，还有就是合同的问题，我已经起草了一份，你先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就签了合同。” 说着，陈光瑞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周川。 看得出来，陈光瑞是真的很急。 他但凡多一点时间，现在也不会直接把合同拿出来。 周川接过合同仔细翻看。 陈光瑞笑着说道：“周先生，这合同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们用的这合同基本都是一个模板，只是改了一下里面的数字。” 周川放下合同，给大家发了一圈烟：“刚才光顾着说话，忘记给大家发烟了。” “陈先生，我这性格你也知道，合作之前规矩先了解清楚，以后出了什么事也能按照规矩来。” “我先看一下合同，很快就好！” 陈光瑞也没再多说什么。 合同还是比较潦草的，很多细节都没有写到位。 但比较重要的东西，里面都有写清楚，比如怎么交货，怎么付款。 合同上是一周付款一次，交货是交给黄志征后就不归周川管了。 结算也是结算交给黄志征的数量。 一周一付的方式还是让周川非常满意的。 他们这种合作方式，就算一个月一结算，周川也没办法。 真要说有什么问题，大概就是现在付款的方式，有些麻烦。 现在外地付款，还不能实时送到，毕竟互联网是1994年才进入正式进入国内。 周川把所有条款看完后说道：“陈先生，整体来说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我还想加一个条件。” 陈光瑞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周川说道：“你的押一笔钱在我这里。” 陈光瑞微微有些错愕，随即明白过来：“周先生是不信任我啊？” 周川笑着解释：“这肯定不是不信任，只是这沉香，确实比较贵。” 周川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要收一笔押金的原因，确实是不信任。 跟黄耀宗、陈光瑞合作过一次，虽然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但这不代表后续不出问题。 手里压了一笔钱，心里自然更加踏实。 “那周先生要多少？”陈光瑞问道。 周川说道：“一万！” 一万可不是小数目，陈光瑞说道：“这事我也不能做主，我得给黄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周川点头，把合同递了回去：“能理解！那合同我们在打了电话之后再聊。” 陈光瑞把合同收好：“然后最后一点就是想听听周先生的计划。” “跟我们合作，你打算怎么做？” 周川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做药材贩子嘛！” “我已经在我们县的药材市场租了个门面。” “这两天就要开始装修，后续肯定是要把收货渠道给彻底打开的。” “别的我不敢说，但我们本县的所有沉香，最终肯定都会被我收过来。” 陈光瑞问道：“门面已经租好了？” 周川说道：“已经租好了，上下两层，一共一百多平。” “我们这次准备投十万，以确保有足够资金收沉香。” 一旁的周哲差点被噎到，他们明明只有五万的计划，周川张嘴就是十万。 陈光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十万？那可不少啊。” “想不到周先生实力这么雄厚。” 周川说道：“我这也不算什么实力，很多都是跟朋友借的，还在银行贷了一些款。” 周川说的真诚，陈光瑞也拿不准周川是不是真的投了这么多。 要是周川投的多，他自然能放心一些。 但这个饭店老板跟周川关系似乎还不错，尤其这次还是开车去的，也确实让陈光瑞有点摸不清虚实。 “周先生，你说的我信，那等会吃了饭，我们去你组的店铺看看。”陈光瑞提议。 周川说道：“可以，这次我们自己弄了一些沉香，就放在店里。” 陈光瑞心里看不准周川的虚实，可他也做不了决定，他只是黄耀宗的代办。 黄耀宗选择了信周川，不管他信不信，那都不重要。 黄耀宗会信周川，主要还是上次的沉香已经让他挣了不少钱，就算这次合作被周川坑了，上次赚的钱，也能弥补这个坑。 万一成了，就能给黄耀宗带去巨额的利润。 更别说黄耀宗对周川还很有好感。 “这次的沉香大概有多少？”陈光瑞问道。 要是这次的沉香多，那他也不怕被周川骗。 这次沉香带回去，他的利润也能支撑被周川骗一次。 大不了当这些日子白忙活了。 ------------ 第一卷 第114章 一顿饭 “一百多斤！”周川说道。 听到这个重量，陈光瑞心中顿时大喜：“那不错啊！想不到周先生这么快就能弄到这么多沉香。” 周川说道：“主要我们这里的沉香，一直都没有人弄。” “我们是最早一批弄这个东西的人。” “等所有能找的地方找过一遍，后续的产量肯定会断崖式下降。” 陈光瑞此时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个：“这个能理解！毕竟沉香生长也不容易。” “不过这东西，只要这一批赚到手，那也能赚不少。” 周川老家这一片，确实没人知道这个东西。 前期就比较容易找到，只要把前期这一波给赚到手，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等第一批找的人找完，后续只能捡漏，那就很少了。 正说话，蔡有福回来了，还端着两个菜进来：“陈先生，我们这里野味，你尝尝。” “还有一个蛇羹，你肯定喜欢。” 蔡有福安排的确实还不错，都是一些比较简单、原味的吃法。 陈光瑞看到端上来的菜色，都是比较清淡口的，颜色看起来也十分有食欲，顿时食指大动：“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啊！” “陈先生、蔡老板，你们有心了！” 正说话，夏小青和周峰也来了。 周川给陈光瑞介绍了一下，夏小青是以周川女朋友身份来的。 陈光瑞又是一番恭维。 众人落座，菜式也渐渐上齐，酒水是五粮液，大家推杯换盏，周川尽量在这种时候让周哲跟大家多喝两杯，学一学怎么恭维人。 一顿酒一直喝到下午才算尽兴。 周川的酒量还算可以，但在场喝酒的，也没有一个是虚的，个个酒场老手。 等停下杯，周川已经有点上头，走路都有点飘。 从包厢出来，周川特意落后几步，让其他人走前面，塞给蔡有福三百块钱：“蔡哥，今天多谢了。” 蔡有福已经有点上头，赶忙推辞：“周老弟，你这就跟我见外了。” “这肯定不能收你的钱。” 周川握着蔡有福的手，说道：“蔡哥，你照顾弟弟，心领了。” “要是我带着小青过来吃饭，那肯定不会给你钱。” “可这是招待陈先生，你不收钱，说不过去。” “以后我招待人，肯定经常会来你这。” “你总不能都不收钱吧？” “就算你给我面子，真的一毛不收，我也不敢来了呀。” “你把我当朋友，不收我钱，我把你当朋友，就是这样寒你的心啊？” 蔡有福说道：“那就收一百，这一桌菜，就算按价格算，也没到三百。” 那一桌菜肯定是没到两百的，估计也是一百左右。 但今天喝的酒，都是四五十一瓶，一共喝了四瓶，后面还喝了一些自己酿的米酒。 要是按正常价算，应该是三百左右的。 “不行，得全收了！”周川硬塞进了蔡有福口袋，然后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陈光瑞此时心情不错，正跟周哲聊天，看到周川上来，吐着酒气说道：“周老板，今天喝得很开心，下次你去粤省，我们再大喝一场。” 周川满口答应：“行，有机会，我一定去。” “那我们现在先去药材市场看看。” “然后再去宾馆休息，顺便给黄先生打个电话。” 陈光瑞连连点头：“走走走，去药材市场。” 一群人都有点上头，扯着嗓子有说有笑朝药材市场走。 周川趁着陈光瑞和周哲聊天，周川把周峰拉住，塞给他两百：“周峰，你去县里那个友谊宾馆，开五个房间，尽量开最好的。” 友谊宾馆是县里最好的私人宾馆。 周峰今天喝的反而不算多，此时比周哲还要清醒：“行，那我开好宾馆去药材市场找你们。” 周川点点头。 周峰走后，夏小青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周川长吐一口气，说道：“是有一点醉了，不过没多大问题。” “今天可能不能回去，你等会去找良叔，跟他们说一声。” 夏小青说道：“我得回去，我要是不回去，我爸肯定着急。” “我明天早上再来找你们。” 周川想想，觉得也对，要是夏小青夜不归宿，夏长良肯定要急得睡不着：“行，今天晚上我估计要在友谊宾馆住，你明天来友谊宾馆找我。” 夏小青点点头：“你去陪陈先生说话吧！” 几个人一路到了药材市场，现在药材市场已经开始散场，街上也没有多少人。 夏卫东还守在店里，看到周川几人，立刻站了起来：“川哥！” “这是陈先生，跟我们合作的。”周川介绍了一下。 陈光瑞主动跟夏卫东握了握手：“兄弟，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没来呀？” “你要是来了，我肯定得跟你多喝几杯。” “等会你别走，我们喝两杯。” 夏卫东说道：“沉香在这，我走不开，有机会一定跟陈先生多喝两杯。” “沉香，我们先看看沉香。”陈光瑞听到沉香就眼冒金光。 夏卫东看了周川一眼。 周川微微颔首，示意他把沉香倒出来大 夏卫东立刻把编织袋解开。 陈光瑞凑上前，原本醉酒的他，看到沉香似乎一下就清醒了，仔细辨认，身上都是沉香之后，说道：“这里有多重？” 周川说道：“我们称了一下，一百二十九斤，不过上面还有一些树皮在上面。” “算一斤的话，还有一百二十八斤。” 陈光瑞又仔细看了每一块，说道：“行，那我们明天就一起带走，价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重量就等明天过称。” 这一百多斤出手，那就是四万六进账。 不过其中有一部分是夏小青，得按照二百三的收购价结算。 有了这四万多块钱，至少能保证接下来有钱收购。 周川还不太清楚目前市面上能收到多少沉香，但估摸着，县城一周肯定不止出四万块钱的沉香。 就算把要的那一万押金算上也未必够。 “没问题！陈先生要不要去楼上看看？”周川问道。 “看看也可以！”陈光瑞说道：“这个位置略微偏了点，但只要名声打出去，做收购沉香的生意也没问题。” ------------ 第一卷 第115章 讨好型人格 这个店铺的位置确实略微偏了一点点，恰好是现在药材市场的尾巴。 这种位置一般的人流量比较少。 好在沉香这东西比较贵重，大家都知道这个店铺收沉香之后，肯定会有不少人来问的。 周哲带着陈光瑞上楼去看看，周川则趁机对夏小青说道：“小青，那你现在先回去。” “把你家里人的鞋子带上，其他的就先别管了。” 夏小青说道：“今天晚上别喝酒了。” 夏小青虽然不太了解做生意的人，但看今天喝酒的架势，她大概也看出势头了，只要周川他们今天留下来，十有八九还会去喝。 周川也没有哄夏小青：“估计还得喝一点，不过我会注意的。” “其实我也挺讨厌喝醉，喝醉了有点难受。” 周川会喝酒，但没有瘾。 就算是上一世，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喝酒。 夏小青叹了口气：“喝酒伤身体的。” 周川说道：“没办法，做生意就是这样。” 酒桌文化在这一代人身上，很难没落。 就算这一代人成功了，只要到了酒桌上，还是得推杯换盏。 只有达到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才能够自主掌控要不要喝。 夏小青张了张嘴，想要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做生意确实是正经事，陪客人喝酒也是没办法。 “那你尽量少喝一点。”夏小青只能退而求其次。 “明白，放心吧！我送你过去。”周川说着蹲下身找鞋子。 夏小青赶忙拉住周川：“这到菜市场前街也没多远，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坐这休息一会。” 周川也没坚持，陈光瑞他们在楼上估计很快就会下来。 “还是媳妇好啊！心疼我。”周川笑着打趣。 夏小青是真有点心疼，瞪了周川一眼：“你别油嘴滑舌。”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陈光瑞他们就下来了，毕竟楼上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周先生，你在楼上还得装修一下呀。”陈光瑞说道。 周川说道：“准备在楼上隔一个办公室和一个休息区。” “嗯！有两个房间也够了。”陈光瑞说道：“这个地方倒也够了，你们就没有做其他药材的打算吗？” 周川说道：“我们现在对药材市场还不是很了解。” “站稳脚跟，找到出货渠道之后，肯定还是要拓展一下业务的。” “渠道这东西不难找，难的是找一个稳定价格也有优势的渠道。” 陈光瑞很是赞同：“说的没错，那我们先到这吧！这些沉香，我们明天来拿。” 陈光瑞也知道，沉香带在身边不安全。 只要在周川他们手里，周川他们就要保证沉香的安全。 周川说道：“那我送你们去宾馆。” 夏小青适时说道：“陈先生，我还要回去，就走了！” “行，多谢招待。”陈光瑞很客气的回了一句。 “那我先回去了。”夏小青转头对周川说道：“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周川微微颔首：“好！” 夏小青走后，陈光瑞说话就直接多了：“周先生，我看你们这边还有一个不错的歌舞厅。” “要不等会我做东，我们一起去坐坐？” 陈光瑞都开口了，周川自然也不可能拒绝：“行啊！隆县是我们的地方，怎么也不应该让陈先生做东，今晚我做东。” 陈光瑞也没客气：“那多叫几个朋友，人多了一起玩的热闹。” 陈光瑞此举，一是想看看周川实力，二是确实想多几个人一起玩。 周川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叫两三个朋友过来，大家一起喝两杯，跳跳舞。” “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先回宾馆洗个澡，我去找他们一下，等天黑刚好可以去舞厅。” “我已经让人在友谊宾馆订好了房间，现在就可以过去。” 陈光瑞说道：“行，那就听周先生安排。” 周川让夏卫东继续在这守着，周哲则跟着一起去。 在过菜市场的时候，碰到往回赶的周峰。 陈光瑞立刻招呼：“周峰先生，我们正要去宾馆呢。” “好，我刚过来。”周峰含含糊糊回了一声，走到周川身边，递给周川五把钥匙：“川哥，房间都已经开好了。” 周川接过钥匙：“周峰，今天辛苦你一下，跟卫东一起去守沉香。” “他一个人在那里守着，我不太放心。” 周峰点头：“明白！” 一百多斤沉香，价值四万多，让夏卫东一个人守着，万一出什么事确实可能应付不过来。 “那你先去店里，明天上午，我们会去店里的。”周川说道。 周峰走后，周川把陈光瑞他们送去了宾馆，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 陈光瑞他们坐了一天车，又喝酒，等会要去歌舞厅，到宾馆后，都去洗澡了。 “川哥，接下来怎么办？”周哲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周川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你就招待一下。” “他们坐一会也好，抽几根烟也行。” “聊天的时候，不要跟他们聊工地上的事，要聊生意。” “开玩笑的时候，不要贬低自己去抬高他们，就算要说几句奉承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好，直接奉承也没事。” “我去找蔡老板他们，让他们今天晚上过来一起喝两杯。” 周川发现了，周哲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以贬低自己的方式来抬高别人。 这种聊天方式一点也不高明，反而有些笨。 至少在周川看来，除非特殊情况或者有必要贬低自己的时候，才能这么做。 要不然的话，哪怕不知道说奉承的话，直接硬捧场也比贬低自己好。 但周哲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特别的真诚，很容易赢得人好感。 周哲似乎是有点讨好型人格。 周哲心里有点紧张：“明白了！” 周川拍了拍周哲肩膀：“不用太紧张了，把他们当朋友就行。” “其实你交际能力还可以，只是没有接触过太多有钱人，你心里老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等。” “不要有这种想法，你要把自己放在跟他们同一高度上。” ------------ 第一卷 第116章 茶水费 周哲点点头：“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周川打了声招呼，快步下楼。 周川到蔡有福饭店的时候，蔡有福还在醒酒，看样子他今天喝的也有点多了。 “唉，周老弟，怎么又来了？”蔡有福还以为周川今天晚上要招待陈光瑞。 周川说道：“蔡哥，陈先生要去歌舞厅，想多找几个人热闹一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蔡有福想了想，说道：“时间倒是有，只是你嫂子那边，你得去帮忙说一声。” “这个没问题，嫂子在哪？”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今天他没来，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行。” 周川微微一愣：“我跟嫂子也没见过面，她也不认识我，我打电话她能相信吗？” “她知道你，我跟她提起过你，我说你对我们店改造我很有想法，我想请你来给我做个指导什么的。”蔡有福说道。 周川苦笑一声：“蔡哥，我们两个说话，你奉承我一下就行了，以后跟别人可别这样说。” “万一别人对我期望太高，结果我水平就是半吊子。” “那你这不是害了我么？” 蔡有福倒是对周川很有信心：“你的水平我有知道，我夸你的时候，那绝对是你真实水准。” 周川也没办法解释：“蔡哥，刘德发你认识吗？” “刘德发？认识，能说得上话，但不熟。”蔡有福问道：“怎么了？” 周川说道：“一个呢，他是县里道上的，我在县城做生意以后难免会遇到一些麻烦，可能会找他帮忙。” “所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一起请过来，相互认识一下。” “二是因为今天要找人一起热闹，随便找一个人肯定不行。” 蔡有福“哦”了一声，问道：“你跟他认识吗？” 周川说道：“说过话，相互之间知道，也算不上熟。” “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他这个人怎么样。” “要是他这人的人品还可以，我就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周川对刘德发不是很熟，所以才问蔡有福。 蔡有福说道：“我听人说他这个人还行，在道上混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坏习惯在身上，让他有多正义，那肯定不可能。” “但他这人对兄弟好像还可以。” 蔡有福这话让周川立刻做了决定：“那就请他过来了，你这有他的电话吗？” 蔡有福说道：“有他的BB机号，他的BB机是数显的。” “我先呼他一下，看他回不回电话。” 蔡有福的店里有座机，打电话也方便。 “行，先试试。”周川心里盘算着还要请谁。 剩下的人，好像只有刘兴隆。 要是硬凑，周川倒也还有人，也是道上的一个大哥，叫陈鹏。 不过这陈鹏的性格，周川不是很喜欢。 蔡有福给呼了刘德发没到十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蔡老板，给我打电话是想请我吃饭吗？”刘德发说话时毫不客气。 周川说道：“刘哥，我是周川。” “周川？哦……我记得，是周兄弟，找我有事吗？”刘德发说话的时候嗓门有点大，但带着一股豪爽，听他那说话的口气，只要不是很麻烦的事，周川开口他也会帮忙。 周川说道：“我今天组了个局，想请刘哥过来喝两杯，不知道刘哥有没有空？” 刘德发“哈哈”笑道：“有空，有空，兄弟请喝酒，怎么会没空呢？” “是现在还是什么时候？” 周川说道：“要是刘哥现在没事的话，可以来蔡老板这里，等会我们一起去歌舞厅。” 刘德发沉吟了片刻：“你们等我十分钟，我马上过来。” 约定好时间后，周川挂了电话，然后又给刘兴隆BB机发了信息。 十分钟左右，刘德发来了。 “周兄弟，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呼我啊！”刘德发一来，就抱住周川肩膀。 周川掏出烟，给刘德发和蔡有福各发了一根：“刘哥，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只是一直没时间，这次恰好在县城，就叫你出来喝个酒。” 刘德发点上烟，说道：“你以后来县城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就是陪朋友吃吃饭，喝喝酒，没事的时候打打牌。” 蔡有福开玩笑说道：“都这么忙了还没事干呀？” 刘德发“哈哈”一笑：“这些都不是正事，周兄弟打电话来了，那可是正事。” 周川问道：“刘哥，你是管县城哪些地方啊？” 刘德发吸了一口烟，说道：“也没有什么管不管的，主要是城西那边，没钱了就去找那些老板化化缘。” 药材市场就在城西，倒也刚巧。 “刘哥，我在药材市场那边准备开个店，以后你照顾照顾。”周川说道。 刘德发倒是很好说话：“这个简单，你跟我说一下具体的位置，回头我就跟其他人打个招呼。” “谁要是不长眼去你那里闹事，你也不用客气，直接给他打出去。” 周川笑着说道：“那我每个月给兄弟们一些茶水钱，刘哥帮我转交一下。” 说是茶水钱，其实就是保护费。 周川以前就是做混混的，他自己也经常到处收保护费。 让一个混混讨厌保护费，那不太可能。 所以周川并不介意给刘德发一些钱，只要他能帮自己解决一些麻烦。 刘德发有些错愕：“兄弟，你用不用这么大方呀？” “别人都不想给钱，你还上赶着给啊？” 周川说道：“这本来就是合作共赢嘛。” “再说了，我给了茶水费，以后我麻烦请你们来，那可就不客气了。” 周川的观念里，始终有弱肉强食的想法。 现在这个社会治安不好，你报警很多事情也解决不了。 保护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合适的时候出一些，能给自己解决一些合适的麻烦，周川是能接受的。 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周川不想自己在那条路上走太深，不想自己陷进去。 刘德发也没问周川给多少：“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人，他们经常在那一片转悠，让他们认你这个哥，遇到点小麻烦就直接让他们给你办了。” “但是他们解决不了，你就呼我，我给你解决。” ------------ 第一卷 第117章 歌舞厅 周川见刘德发没问多少钱，干脆主动提起：“刘哥，以后我每个月，给兄弟们三百茶水费。”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兄弟们帮忙解决一下，小麻烦就随便给包烟，大一点的就吃个饭。” “要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咱们该算钱，还是算钱。” 刘德发可太喜欢周川这种了：“兄弟，你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我不上道，该打！”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不是认识陈鹏么？” “按理说你有点什么小麻烦，他也能帮你解决啊。” 周川解释说道：“我这不是想做点生意么？就不麻烦以前的兄弟了。” “我找刘哥呢，主要还是因为刘哥有分寸。” 刘德发立刻明白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一些：“其实你这样做也对。” “前几年的时候，我有两个兄弟直接吃了枪子。” “像我们这样的人，看着风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栽了大跟头。” 蔡有福说道：“老刘，你这不像你的性格，还说出这种话来了。” 刘德发说道：“我这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周兄弟这样确实对，道上这条路，也就外人看着风光。” “但凡在这条路上走的人，谁不挨几顿打呀？” “稍微混的久一点的，谁身上还没有几个刀疤？” “唉！不说这个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周川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这是已经全部黑下来了，刘兴隆却还没来。 周川也不知道刘兴隆今天会不会来，毕竟只发了个信息过去。 “我还叫了一个朋友，再等两分钟，看他来不来。”周川说道。 又等了大概五分钟，刘兴隆也来了。 “唉！隆哥，你和周兄弟也认识啊？”刘德发看到刘兴隆，也是一脸意外。 县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但凡混的好一点的，相互之间很有可能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也知道对方名字。 更别说刘兴隆以前也是道上出来的。 “你们也认识？”周川问道。 刘德发说道：“我们两个是一个村的，以前隆哥还没发达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喝酒打牌。” 刘兴隆也说道：“现在也经常一起吃饭，打牌。” “大家都认识就好了，那我们先过去，等会儿大家一起多喝几杯。”周川说道。 蔡有福拉住周川：“周老弟，你得给我打电话呀。” “你要是不打电话，我今天回去可得挨骂。” 周川这才想起来，要给蔡有福老婆打电话过去。 跟蔡有福对了一下口风，周川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蔡有福老婆听到是周川要找蔡有福聊改造饭店的事，倒是答应得很爽快点。 蔡有福叮嘱店里员工一番后，四个人一同去了友谊宾馆。 刘德发搭着刘兴隆走在旁边，说道：“周兄弟，今天消费是什么水准？” “你说个数，我好有个底。” 周川偷偷摸了一下口袋，估摸着还有五百左右，可这一抹发现，口袋里好像厚了一些：“按照五百来吧！” “五百，那可不少了。”刘德发笑道：“点几个小妹妹都够了。” 周川借着掏烟，把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这才发现，口袋里多了三百多。 周川还真不知道谁放自己口袋的。 周哲？ 不太可能，他自己手里的钱都不多。 周峰？ 也不太可能，周峰今天就带了八百，五百算投资了，还有三百他买了一些东西，身上估计还剩下几十块钱。 夏卫东，他的钱也不多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夏小青了。 只有夏小青身上还能拿出三百。 “哟，周兄弟，那边钱不少啊，要不今天给咱们每人点一个？”刘德发说话没遮拦，看到周川掏出的钱，就开玩笑。 不过刘德发有个好处，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就是单纯开玩笑。 周川拿出烟，把钱收进口袋：“刘哥，反正我身上就这点钱，兄弟们要玩，那可以照着点。” “就等你这话了。”刘德发说道：“舞厅有个小妹妹，我可是看上很久了，一直没空，要是今天有空，那就她了。” 歌舞厅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单纯的歌舞厅，他们不做别的生意，要是有人私下做点什么生意，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还有一种，歌舞厅会找一些年轻姑娘陪人跳舞，同时也提供其他的服务。 刘兴隆提醒刘德发：“你少玩一些，别在外面染上病了。” 刘德发浑然不在意：“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烂命一条。” 刘兴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口。 几个人到友谊宾馆的时候，陈光瑞几个人已经在等着了。 看那样子已经等了有些时间。 “周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吗？”陈光瑞问道，看那样子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哟，陈老板，你也在啊！”刘德发一眼就认出了陈光瑞。 陈光瑞看到刘德发也有些意外：“刘老板，你和周先生也是朋友啊？” “朋友！当然是朋友啦。”刘德发笑得很大声。 周川把刘兴隆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打过招呼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歌舞厅而去。 几个人到的时候，歌舞厅才刚开始营业不久，里面的人还不算多。 而且这个歌舞厅，已经有点迪斯科的味道了，不仅仅有老土的彩灯，还加了很多流行的元素在里面，射灯、钢管等等，在中间还有一个舞台。 一排穿着性感时髦的年轻姑娘坐在里面靠墙的位置。 “周兄弟，我去拿酒了啊！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刘德发本来就很兴奋的样子，进来之后，显得更加亢奋。 周川点头：“行，多拿一些，看看有没有吃的，也上一些。” 刘德发挥挥手：“明白，你出钱，我来安排，哈哈！” 刘兴隆凑到周川身边：“周兄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心眼不坏，就是有点不着调。” “他对朋友还是很实在的。” 周川看出来了，刘德发似乎有点受刺激的样子，或者说是用这种行为来伪装自己。 ------------ 第一卷 第118章 服务态度 混混周川见多了，很多混混都有点神经质，他们的一些行为，让普通人理解不了。 这些混混，只要仔细了解，他们总有各种不同寻常的经历。 他们的经历不一定就是悲惨，也有可能是施暴者。 “看得出来，刘哥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周川可不相信刘德发对所有人都好，他能走到这一步，不可能是靠“人好”能走到的。 刘兴隆说道：“是，他对自己人很好。” 因为陈光瑞他们还在，周川也不方便跟刘兴隆聊太多，把陈光瑞他们晾在一旁。 “陈先生，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等下来跳舞。”周川转头招呼陈光瑞几人。 陈光瑞他们几个此时目不暇接，目光在舞池里和角落那一群舞女之间的来回扫视。 “行，先找地方坐。”陈光瑞反应过来。 舞厅分两层，中间是一个大挑空，二楼沿着挑空，摆了一圈桌子，可以居高临下看到下面。 一两两侧也各摆了一些桌子，入口对门则是一个舞台和吧台，中间是个大舞池，整体摆设比较规矩。 头顶装了很多射灯，跟后来的射灯肯定没办法比，但还是能把舞厅照的五颜六色、炫彩缤纷。 墙面挂了一些彩灯不停闪烁，光芒映在靠墙坐的人身上。 这种朦胧的灯光，让舞厅里身材好，打办好的女生看起来就特别性感。 “哟！蔡老板、刘老板，还没座吧？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舞厅的经理看到了几人，立刻满脸笑容凑了上来。 现在很多私人工厂和公司还习惯沿用国营厂的管理模式和称呼，比如不同部门都叫某某科；在沿海地区，还有一些外企沿用的国外的一些称呼，比如叫某某室长。 但在歌舞厅这种地方，是最先流行经理称谓的行业之一。 蔡有福指了指周川：“今天是周老板请客。” 经理部认识周川，但跟着蔡有福他们一起来的，未必是那种大老板，但肯定也不差钱，更别说周川穿的这一身西装，看着跟普通西装不太一样，比一般西装看着要合身、挺拔许多：“周老板，快里面请，是要一楼还是二楼？” “陈先生，你怎么看？”周川转头问陈光瑞。 一楼肯定要喧闹一些，什么时候想去跳舞都能下去。 二楼格调看起来要高一些，而且里面有房间，你要看上某个舞女，也不是不能进房间。 “一楼吧！热闹。”陈光瑞此时已经无心跟周川他们聊天，看那神色，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经理也是有眼光的人，立刻说道：“我现在就安排，这边请。” 经理把一行人带到舞台斜侧面的一个座位，这个座位是靠墙的，特意做了一些抬高。 距离舞台有一点距离，不至于太吵，因为做了抬高，坐在上面，看下方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而且这里全是沙发，有点后来酒吧卡座的意思。 “周老板，要不要安排几个小妹妹过来？”经理问道。 周川说道：“可以，带过来看看，让大家选一选。” “好，我这就安排。”经理倒是八面玲珑，做事也很给人面子：“我先让人上一搭啤酒，算我送的。” 经理走后，蔡有福笑着对陈光瑞说道：“陈先生，楼上有房间，要是玩得不尽兴，可以带回酒店。” 陈光瑞满脸笑容，连连点头：“好好好，以后大家去粤省，我给大家安排。” 经理送的啤酒很快就上来了，还搭配了一些零食。 “你们这有菜单吗？”周川问服务员。 服务员说道：“有的，我等下给您送过来。” 服务员把东西放好后，立刻去拿单子。 周川转头对蔡有福说道：“他们这的服务话术就做得不错，可以学学。” 蔡有福微微一愣，他也会经常来玩，还真没想过这个：“那我今天观察一下。” 很快，刘德发也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小姑娘回来：“周兄弟，碰到两个朋友，不介意一起喝两杯吧？” 周川看了两个小姑娘一眼，长得都不错，穿着也很时髦，一看就是那种玩得很开的。 有几个小姑娘在这，也是好的。 看陈光瑞那神情就知道，他喜欢这种地方。 “刘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快坐！”周川主动让了位置，让那两个女孩坐到中间来。 陈光瑞看到两个女孩，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小靓妹，我们喝两杯啊！” 陈光瑞的口音太严重了，两个女孩一听就知道他要么是粤省人，要么是香江人。 其实广桂省的口音也有很像的。 “哥，你不是本地人，是粤省的吧？”两个女孩主动坐到了陈光瑞身边。 陈光瑞立刻给两人倒酒：“小靓妹，来，我们喝一杯。” 两个女孩也很给面子：“哥，你一杯可不能跟两个人喝，一人一杯。” “好好好，一人一杯，来来来！”陈光瑞也很爽快。 周川见陈光瑞跟女孩喝酒，转头跟蔡有福聊天。 蔡有福此时还真在观察那些服务员，感觉这里的服务员确实要比外面一般餐厅的服务员讲规矩一些。 但这些服务员也不全是好的一面，有些男服务员可能会趁机占女性的便宜，有些女服务员也会牺牲一些色相，跟男顾客要小费，或者让他们多买酒水，好拿提成。 “周老弟，这里的服务员，确实要机灵一些，但这种服务员放到我们餐厅恐怕不行！”蔡有福说道。 周川说道：“确实不能直接全套搬。” “这些服务员跟普通服务员也不太一样，你要看他们优点。” “把他们那些缺点给去掉。” 蔡有福说道：“其实你别说，这些服务员比我们的服务员好像要更聪明一些，他们知道怎么跟客人说话。” 周川摇头：“不是他们更机灵，而是这些服务员性格更加开放，他们见过更多不同性格的人，知道怎么应对这些人。” “那我要不要想办法招一些这样的人？”蔡有福心里是真有这个想法。 周川提醒蔡有福：“你招可以，但你要确保自己能管住他们。” ------------ 第一卷 第119章 消费 这些人确实是机灵，但他们也有自己的问题。 在歌舞厅做事的人，通常都是一些玩得比较开放的人。 偶尔有几个性格比较老实的人来了，跟这些人玩的时间一长，也会变得比较开放，甚至会沾染上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能守住自己底线的。 这一部分能守住底线的人，通常都是比较可靠的。 蔡有福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他也经常会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知道这些人做事，有时候很有担当，有时候也会背后给你来一刀子。 “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蔡有福问道。 周川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正常招人，不要刻意招这服务员。” “回头我看了你店里的数据，在你装修的时候，给你弄一套服务话术。” “我给你弄的话术不一定就全对，你们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蔡有福满心感激：“周老弟，你这么帮忙，回头你有时间，我做东，一定要请你吃一顿。” “我弄点很难吃到的食材来。” 蔡有福说很难吃到，十有八九就是一些很难看到的山珍。 “不用这么客气。”周川这么尽心尽力，也是想实践一下。 服务员很快回来了，还拿了几张菜单：“老板，这是我们这的单子，你看看需要什么。” 周川接过大概看了一眼，菜单上的东西还是比较齐全的。 估计这老板特意参考过一些大城市的经营。 不过酒水价格确实不便宜。 在本地是有啤酒品牌的，零售价一般是七毛，燕京一般是九毛，青岛一块二。 青岛在蔡有福餐馆，一般是两块五。 但这里本地啤酒是两块，青岛三块。 白酒价格倒是涨得不多，蔡有福餐馆卖四五十的五粮液，这里只加了十块。 散装的酒水，外面一般一块五每斤，这里按瓶卖，三块钱一瓶。 “周兄弟，我点了两瓶白的，还有两箱啤的，还有一些瓜子花生。”刘德发见周川还要点，立刻开口说道。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那再给们来两个水果盘，十瓶可乐。” 说着，周川看到菜单上还有煮毛豆、腊肉盘、煮花生：“这煮花生、煮毛豆、腊肉盘都给我们来两份。” “老板，现在没毛豆！”服务员说道。 周川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季节不对，毛豆都成黄豆了。 这年头也不像后来又大棚种植。 周川又看了几眼：“那给我们来写卤味，对了，这卤味有没有不辣的？” 当地卤味是本市一个县的特色，主要卤制一些豆腐类产品，后来还成了非遗，也成了当地特色食品。 但当地的卤味产品不多，基本击中在卤各种豆腐，还有少量鸭货，如肝、肠等内脏，没有后来的卤鸭掌、卤鸭脖这些。 卤味很多地方都有，每个地方也有自己的特色。 在本市的卤味，跟后来卤味还是有一定区别。 服务员说道：“都有不辣的，但拌的时候要放辣椒。” 本地卤味都是要拌的。 周川说道：“那就少放，或者不放。” “还有这凉拌菜，给我们来两个。” 周川一口气点了不少，服务员好几次偷偷看周川。 他跟周川年纪差不多，很清楚这些东西的价格。 周川点的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加起来有一百多。 “好的，还要什么嘛？”服务员问道。 周川说道：“先上吧！回头需要什么我再叫你。” 这里是上菜付款，服务员把东西记下后，立刻去下单。 服务员前脚刚走，刘德发点的东西就上来了。 服务员递了个单子上来，周川接过看了一眼。 两箱啤酒六十，两瓶白酒一百二，瓜子花生这些倒是不贵，虽然有几盘，一共也就十来块钱。 这些东西加一起就是一百九十多。 周川付了两百一，还有几块钱零钱：“不用找了！给我拿两包五块的金丰过来。” 上酒水的服务员接过钱：“谢谢老板。” 这些东西加两包金丰只要两百零几块，他还能小赚几块钱小费。 很快，周川点的东西也上来了，总价一百零几块，周川给了一百二，同样让他给自己拿两包金丰，剩下的当小费。 东西上桌，满满一桌子。 跟陈光瑞聊天的两个女孩下意识看了周川几次，像周川这么年轻，又有钱的人可不多。 其中一个立刻凑了过来：“哥，我们喝一杯啊！” 周川倒了一杯白酒：“行啊！喝一杯。” “小萍，你这可不对，就光跟周兄弟喝，不跟我们喝啊？”刘德发立刻说道。 叫小萍的女孩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刘哥，那我们也喝一个。” 就在推杯换盏间经历，经理带着十几个女孩过来了：“周老板，你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周川说道：“那大家看看！” 十几个女孩站成一排，在场的人都点了一个，最后只有周哲和周川还没点。 周川选了一个看起来长相普通，身材还算不错，看样子还有点怕生，不怎么习惯的女孩。 “周哲兄弟，你这还不好意思啊？快点一个，周兄弟请客，不点白不点。”跟陈光瑞一起来，在市里做运输的黄志征笑着说道。 周哲还真有点害羞，最终点了剩下的里面长得最好的一个。 周川起身出了卡座，跟着经理走到一边：“算一下多少钱，就算到今天散场。” 现在结账基本都是先付账，也没有其他付账方式，都是现金。 经理说道：“周哥，我们这陪全场价格不一样，要看姑娘。” “平均大概是一百一场，我给您打个折，算四百。” 按一百全场算的话，那确实不便宜，顶普通人十天到半个月的工资了。 幸好夏小青给周川留了三百，要不然他手里的钱还真不够。 周川付了四百，给了经理一包没开封的金丰：“行，谢了！等会一起喝两杯。” 经理笑着接过烟：“谢谢周哥，那我等下过来陪大家喝两杯，以后再来玩可以找我，我给周哥安排。” 像周川这种花钱不眨眼，一天能花大几百的客户，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得当老爷供着。 ------------ 第一卷 第120章 舞厅提成 周川正准备要走，忽然想起一个事：“这些女孩都过夜吗？” “有的过，有的不过，我们也是随女孩自愿。”经理笑着说道：“在楼上便宜一些，跟着去外面，那就要贵一些。” 周川算了一下，自己口袋里只有一百多了：“你们这有没有会员？” 经理微微一愣：“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存酒的。” “可以存酒？”周川还真有一些意外，他以为现在没有这服务。 “出去过夜多少钱一个？”周川问道。 经理说道：“你们包了全场，那就五十到一百不等。” 周川拿出一百五，递给经理：“等会如果有人要带姑娘走，你直接让他带走就是，钱我提前付一部分。” “如果没人带，这些钱，你全帮我存啤酒。” “要是钱不够，你明天去我店里拿，额！你不知道我店在哪，算了，去蔡老板饭店拿，我会提前把钱给他。” 周川也没办法，给了一百五，身上就只剩二三十块钱了。 他是真没想到，歌舞厅消费会这么高，八百多都花没了。 经理点头：“好，那我到散场的时候看情况，没人带，我就给周哥送存酒单过来。” 现在不可能有电子会员卡，存酒单都是手写的。 周川回到卡座，先跟蔡有福打了声招呼，免得他不知道。 蔡有福也没介意，他不担心周川没钱。 再者，周川表现得性格确实不是占小便宜的人。 哪怕最终让他出个小几百，他也不介意，他还指望周川给他出改造方案呢。 陈光瑞这时候已经玩疯了，搂着一个舞女要去跳舞。 其他人也渐渐进入状态。 周川坐在卡位上，对这种环境倒也习惯。 “哥，我们喝一杯吧！”周川点的女孩怯生生说道。 周川看了女孩一眼，点了根烟：“你刚做这一行吧？” 女孩点点头：“刚上班几天，不过我很会跳舞的，以前我是县文工团的。” 周川倒是有些诧异，仔细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长得不算丑，如果六分算普通，八分算美女，九分是光凭外貌可以惊艳到人的美女，这女孩在七分左右，但她的身材绝对在八分以上。 “少喝点，我不跳舞。”周川其实不反感这样的场合，他是混混出来的人，就算改正了，也不可能厌恶自己曾经玩过的游戏，他只是看透了这些东西，也没了兴趣。 至于劝这女孩从良，周川没想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 劝她退出简单，可她来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那肯定要帮他解决那个问题才行。 周川没那菩萨心肠。 女孩以为周川讨厌自己，坐在一旁不敢再吭声。 周川也没搭理她，心里琢磨着，这事要不要跟夏小青说。 正常逻辑来说，肯定不能讲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周川又不想瞒夏小青，在这方面，周川的想法是偏天真的，他希望两个人能坦诚相待。 “周先生，来跳舞啊！”陈光瑞看到周川在抽烟，立刻从舞池跑了过来，朝着周川招手。 周川不好拂了陈光瑞好意，只能叫上那个女孩跟自己一起去。 现在很流行交谊舞，周川不太会这些东西。 好在哪女孩确实是跳舞小能手，一点点教周川。 一群人跳累了就喝酒，喝上头就搂着舞女跳舞。 除了周川和周哲，其他人可是不含糊，上下其手，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 那些舞女什么场面没见过，也能笑脸相迎。 蔡有福说这些舞女的费用，他们自己能拿六成，在舞厅里算高的，因为这个老板在县城很有实力，没有其他道上的人来惹事，所以每天没有太多打手。 来这上班的打手，都是老板为了笼络手下人轮流安排进来拿分成的，平时只要管一管喝醉的人闹事就行。 要不然的话，看场的打手要分走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舞厅要分走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他们自己能拿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 另外就是酒水，因为他们有出场费，提成就会少一些，通常占比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要是高端高利润的酒水，还要多一些。 出去过夜，打手不提成，舞厅要提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 算起来，今天周川他们的消费还是不低的，这些舞女每个人都能赚至少几十块钱。 周川给的那五十，大概率他们能拿四十甚至更多，经理应该是把各方提成都给免了，只留了舞女自己拿的钱。 一直玩到凌晨，陈光瑞他们三个都要带女人回去。 刘德发也要带。 刘兴隆和蔡有福不带，因为他们两个都成家了，还得回去，自己在外面玩玩就算了，带回家那得出事。 周哲玩的也有些上头了，他从来没在这种地方玩过，更别说他选的那个女人是“老油条”，三言两语就把他轰得开心不已。 周川临走的时候，看了自己选的那个女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把剩下的三十来块钱都给了她，也没说什么，转身跟着大家出了舞厅。 女人看着周川离开的背影，犹豫半晌，又追了上去：“老板，我叫孙新雅。” 周川点点头：“嗯，知道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舞女留下自己名字，等着客人下次来找自己，是很正常的事。 孙新雅呆呆看着周川离开的背影，又些自惭形秽。 全场下来，只有周川和周哲没有动手动脚。 周哲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放不开，也不怎么敢动手动脚。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周川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他的气场很强，很随意，从始至终保持礼貌，没有对舞女动手动脚，单纯就是他自己不想。 这种人在舞厅还真不常见。 那种坚决反对带舞女出去过夜的人不算少。 但不怯场，有钱，还不占便宜的，始终保持礼貌，是真没见过几个。 孙新雅好歹也是文工团出来的，也有些文化，周川这种人，对她就有这致命的吸引力。 “小丫头，别想了，人家不会看上你的。”被刘兴隆选中的舞女走到孙新雅身后，淡淡开口，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 第一卷 第121章 铁路运输 孙新雅赶忙解释：“兰姐，我没想那些，真的。” 兰姐的年纪也不打，估计也就二十多点：“你眼睛都快看直了，还不承认呢？” “这周老板，年纪不大，有钱得很。” “经理说今天晚上消费过千，全是他出的钱，就我们这小县城，一个月也遇不到几次消费这么多的，有野是几个老顾客。” “你看其他人，对这姓周的老板，不说多客气，至少也是平等的。” “蔡老板，供销社那边那个老蔡野味的老板，可别小看人家一个饭店，有汽车有摩托车，好几万身家呢。” “那个刘老板，包工程的，肯定也差不了。” “刘哥你见过，我们县城最大的混混头子之一，就是穷了点，那也是相对那些有钱人来说。” “还有那个陈老板和罗老板，听说话就知道，是粤省或香江来的。” “就这身份地位，人家凭什么看上我们这种舞女啊？” “就算看上了，也是当个小三养着。” “那周老板也不像会养小三的样子。所以，别想了。” 孙新雅顿时不吭声了。 “走了，回家！”兰姐说道。 孙新雅默默跟上兰姐的步伐。 ………… 出了歌舞厅，刘兴隆要回工地守着，那个工地他还有很多东西，怕被人偷了，自己不去不放心。 蔡有福今晚不回家，要去饭店住。 刘德发则要回住处。 周川、周哲跟陈光瑞三人要回酒店。 陈光瑞搂着舞女的腰，一身酒气，满脸笑容：“周先生，今天很尽兴，让你破费了。” “明天我给黄先生打电话，给你多争取一些押金。” “上次你那块沉香，他去了所有开销，至少也能挣十万，说不定更多，两万押金，不算什么。” 对于那一块几十斤的沉香能有十万利润，周川一点也不意外：“那就多谢周先生了。” “叫什么周先生，以后叫哥，我们就是兄弟了。”陈光瑞说着“哈哈”一笑：“我们以后常合作，一起发财，去了粤省，哥带你去玩，不比这差。” 周川点点头：“行啊！回头有时间，我一定去粤省。” 黄志征此时也开口说道：“周兄弟，去市里，可以去找我，我给你安排。” “可以，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去市里买些东西，到时候一定去拜访。”周川跟着问道：“征哥在市里除了运输生意，还有什么生意？” 黄志征一直没有透露很多他做什么生意的，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有做运输生意。 黄志征说道：“主要就是运输，其他的也没做。” 陈光瑞说道：“可别小看黄老板的生意，一般人还真做不了，从你们宝阳市，到粤省的花都市、深市、还有你们芙蓉市那一条线，他都能搞定。” “宝阳只要是要走火车运输，自己走不了程序的，几乎都得找黄老板。” “黄老板是坐着数钱啊！” 陈光瑞这么一说，周川大概知道了。 黄志征是在火车站有关系，而且关系很硬。 现在想要用火车运输，那就得申请，毕竟货运量是有限的。 黄志征这种关系户占了一部分，其他人想要申请就难了很多。 尤其是需要经常运输，经常跑手续，还不如找黄志征合作。 黄志征说道：“我这赚的也是辛苦钱，各方关系都要打点，自己跑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 几个人边走边聊，到了酒店后，周川倒头就睡。 今天喝酒确实是喝多了。 迷迷糊糊听到隔壁有欢愉的动静，找了一点纸塞在耳朵里，继续睡。 ………… 次日，周川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周川还以为是周哲或者陈光瑞他们，开门发现居然是夏小青。 “小青，你怎么来了？”周川是真有点意外。 夏小青手里提着几个包子：“给你带了早餐。” 周川接过包子就准备吃，却被夏小青拦住：“你先去刷牙，怎么这么重的酒气，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喝了很多？” 说起昨天晚上，周川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喝了不少。” “你先刷牙。”夏小青说道。 现在大部分宾馆是不提供牙刷的。 在大城市的星级酒店会提供牙刷，基本都是五星级酒店和涉外酒店。 在1991年，国家旅游部分发布过相关规定，三星级以上的酒店，必须提供一次性洗漱用品，违者取消星级资格。 但这个强制要求，只针对国外游客。 对国内人员，是不一定的，有的会提供反复使用的牙刷。 这种牙刷是每次客人使用过后，进行消毒处理。 友谊宾馆虽然是县里最好的酒店，提供的毛巾是客人反复使用的，牙刷是消毒之后反复使用的。 现在很多人不注重这些，拿起来就用，周川不习惯。 “这牙刷都是别人用过的。”周川说道。 “那我去给你买。”夏小青说道。 “记得给我买条毛巾。”周川赶紧说道。 夏小青应了一声。 周川用清水随便漱了一下口，把夏小青带来的包子给吃了。 夏小青回来的时候，看到周川已经吃了包子，有些不满：“不是给你买牙刷去了么？刷了牙再吃啊。” 周川接过牙刷和毛巾：“我饿了，先吃点！” “我先去刷牙，等我啊！” 等周川刷牙出来，夏小青已经把床给收拾好了。 “你们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夏小青皱眉问道。 周川摇头：“不记得了！” “有个事，我得跟你坦诚一下。” 夏小青“哦”了一声：“什么？” 周川说道：“昨天我们去舞厅了，还点了很多陪跳舞的舞女。” “我也点了一个，不过我保证，我没有动手动脚，我绝对是一颗真心向着你的。”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不想瞒你。” 夏小青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她当然不希望周川去那些地方。 可周川说得坦诚，她也愿意相信。 夏小青没有说话，也不看周川。 周川被夏小青这样子给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我真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周川不会哄生气的女人，只能一个劲的做保证。 ------------ 第一卷 第122章 生气撒娇 周川说的嘴巴都快干了，喝了一口水，看着夏小青，问道：“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夏小青终于开口了：“我相信你说的，但我就是不高兴。” 周川也能理解夏小青，换位想一想，自己女人去了某些地方，就算她什么也没做，自己心里也会有疙瘩。 “我也没办法，要把他们陪开心了嘛！”周川伸手握住夏小青的手。 夏小青说道：“你以后还去，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那不行！”周川下意识就拒绝，他心里潜意识就觉得那种歌舞厅不是好地方，夏小青不应该去。 夏小青也不服气：“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周川一时语塞，憋了半天，说道：“我这不是为了赚钱么？要把陈老板给陪开心了，沉香生意才稳当啊。” 夏小青并没有纠结为什么一定要去歌舞厅：“那我为什么不能去？” “那种地方确实不怎么好，我不喜欢你去啊。”周川说道。 夏小青说道：“那我也不喜欢你去。” 这几乎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周川肯定得解释为了赚钱。 周川要去，夏小青也要跟着去。 周川又不希望夏小青去。 周川伸手搂住夏小青：“我跟你保证，以后这种事，我尽量不去，让周哲他们去陪，好不好？” 夏小青沉默。 周川在夏小青脸上亲了一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种地方。” 夏小青忽然开口：“以后周哲找到女朋友，或者结婚了呢？” “他再去是不是也不太好？” “万一他女朋友生气，要跟他分手呢？” 周川一时语塞，憋了半天，说道：“这事看情况嘛。” “你要实在想去，我下次带你去看看也可以。” 其实歌舞厅内不会有太过分的事发生，但搂搂抱抱，有的人开店黄腔，肯定是免不了的。 打好招呼，让夏小青去坐坐，也没多大问题。 “我去不去都可以，可我听人说，去舞厅的男人，都会搂着别的女人跳舞，你昨天有没有？”夏小青直勾勾看着周川。 周川赶忙说道：“我昨天确实跳舞了，但我不会。” “而且我也没有搂别的女人。” “再说了，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漂亮的女人。” 夏小青又不高兴了：“那你还是跟别的女人跳舞了。” 看她那样子，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周川也是急了！ 换位一想，要是夏小青跟的男人跳舞，自己心里肯定也不痛快。 虽然只是单纯的跳舞，在后来很多人看来，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周川的思想还是比较偏保守、偏大男子主义的，他容不得这种事。 周川举手发誓：“昨天晚上肯定是唯一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就算我配客户去歌舞厅，也觉得不会跟其他女人跳舞。” 夏小青就这么眼巴巴看着周川，一脸委屈，眼泪似乎随时都要出来，嘴还抿了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 这模样差点让周川自责死，赶忙抱住夏小青：“媳妇，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哭啊。” 夏小青也不反抗周川抱自己，可就是觉得心里委屈，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周川伸手给夏小青擦了眼泪：“你要怎样才不生气。” “不知道，我就是难受。”夏小青委屈巴巴的说道。 周川坐在床边，一把将夏小青抱到自己腿上坐下：“我都跟你认错了，也做保证了啊。” 夏小青点头：“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可我就是难受。” 周川一时无语，夏小青又没大吵大闹，她心里难受周川也能理解。 一时间，周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夏小青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做生意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日子。” “我知道你喝酒也难受，可我忽然不想让你做生意了，我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很无理取闹。” “我不想让你去那种地方，我也不想无理取闹，我心里就很难受。” 周川抱着夏小青，满心愧疚。 要是夏小青发火、吵闹，周川可能会烦躁。 当夏小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周川真有一种自己犯了大错的感觉。 周川低头轻轻亲了夏小青一下：“那我以后少去，尽量不去，就算去了，也保证不会跟任何异性跳舞。” 夏小青点点头，眼里还带着泪花：“好！你每次去都要提前跟我说，要是不能提前说，事后也要跟我说。” 周川点头：“没问题。” “回头我带你去看看，那里面虽然不是很正规，但也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不堪。” “去的大多数人也只是去消遣。” 夏小青有些犹豫，她不喜欢那样的地方，又想去看看，周川在那到底是做什么了。 “到时候再看。”夏小青一把抱住周川：“你以后要是敢乱来，我就不跟你好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去做尼姑。” 周川忽然觉得，夏小青其实还有小女孩的一面。 以前觉得夏小青胆小怕事，也觉得夏小青懂事、能干。 现在说气话来，带着点撒娇，还有一点可爱。 “放心，我保证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其实我不怎么会哄人，但我至少能保证，我这辈子只选你一个。”周川一脸认真的说道。 夏小青嘴角露出笑容：“你说的，我信了哦！” 周川点头：“可以信！我们亲个。” 夏小青没有躲，也没有主动。 当周川亲下的时候，夏小青渐渐变得主动。 两人分开后，周川说道：“昨天晚上花了不少钱，估计得一千多。” “这么多？”夏小青吓了一跳，在她看来，蔡有福那里的消费都已经高的吓人了，没想到舞厅消费更高。 现在包子还有两种价格，国营饭店通常一毛多，私人快餐店三毛左右一个；素面通常五毛，荤面一块多，牛肉面要贵一些，得两块左右。 快餐通常在一块出头到三块。 在夏小青的消费观念里，平均一个人吃五块钱，都能吃很好了，有肉有素，饭还能管饱。 一千块钱，够两百个人吃得很饱了。 ------------ 第一卷 第123章 一个星期 周川不知道后来那些公司招待客户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按照现在的收入算，普通人一天是五块到十块收入，一个月一百五到三百，通常很难达到三百，因为不一定能干满三十天，算一个月两百，这是普通人五个月的收入。 “昨天花的钱确实不少，不过这生意做成，给我们带来的利润也不少。”周川还是很看好这个生意的。 夏小青也没继续多抱怨：“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今天陈老板还在，昨天花了这么多钱，你手里没钱了吧？” 周川点头：“确实没钱了，我心里在琢磨，昨天的花销，要不要算到生意里面。” 夏小青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了五百块钱，全部递给周川：“给你！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昨天的钱还是不算到生意里面去了。” “一是昨天花了不少，二是你也没有提前说。” “回头你提前把这些说清楚，免得周哲他们心里有意见。” 周川说道：“我估摸周哲他们也不会有意见，你的钱我不能拿，你昨天是不是在我口袋里放了钱？” 周川对周哲三个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至于夏小青的钱，周川的性格，是不想花的。 夏小青把钱塞进周川手里：“我这些钱都是你带着我赚的，再说了，你现在也不能手里一分钱没有啊。”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回头还给我就行了。” 就这一刻，我就感觉夏小青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这么好的女人，自己这辈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那我先临时用一下，回头还你。”周川跟着又解释：“我不是跟你见外，只是觉得你手里肯定要留一些钱备用。” 夏小青倒是没很在意：“我家里还有几十块钱的零钱，其实我也用不了多少钱的。” “高中毕业之后，我都没零钱花。” 周川一时有些心疼：“你就是太善解人意了。” “那你以后，可不能骗我。”夏小青虽然选择相信周川，心里又有些害怕，怕周川持续在这样的环境里，又会渐渐迷失。 周川知道夏小青在担心什么。 在他看来，说的再好，不如做的好，但没有长篇大论的做出保证：“肯定不会！” 就这两个人说悄悄话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夏小青赶忙从周川身上下来站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周川则去开门。 “陈先生，休息好了吗？”周川知道陈光瑞他们昨天晚上可没消停。 陈光瑞满脸笑容，说道：“休息好了！昨天……” 陈光瑞正想说两句荤话，恰好看到了屋内的夏小青，跟夏小青打了一声招呼，立刻改口：“昨天我们还没有给黄先生打电话，中午我就得去市里，要不然赶不上晚上的火车。” “不如我们现在先去打电话，然后去店里拿沉香。” “这次的沉香，我可以先给你结算。” 现在已经是快上午九点，肯定不能饿着肚子，从县城到市里，只有中午只有十一点半有一趟车。 一共也只有三个小时了。 “打电话先不着急，我们先去吃早餐。”周川说道：“吃了早餐，我们再去打电话，打完电话，我送陈先生去坐车。” 陈光瑞指了指隔壁房间：“可以！那我先去找他们。” “你们在楼下等我就行。” 周川立刻带着夏小青去叫了周哲，然后直奔楼下退房。 夏小青觉得奇怪：“不应该是你去叫其他人么？” 周川解释说道：“他们房间里面有女人，怕被你看见。” 夏小青微微皱眉：“你……” 昨天周川跟陈光瑞他们在一起，不怪夏小青会怀疑。 周川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周哲也没有。” “我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走不动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夏小青最终选择了相信周川，只是再次提醒周川：“你一定不能骗我。” 周川很肯定的说道：“绝对不会！” 很快周哲先下来了，没过多就，陈光瑞他们三人也下来了。 周川先领着几人去吃了早餐。 在县城也没有什么高端早餐厅，就在隔壁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去给黄耀宗打电话。 陈光瑞拨通电话，先跟黄耀宗说了几句这边的情况，并说了周川要押金的事，同时也帮周川说了一些好话，最后才把电话递给周川：“周先生，黄先生想跟你聊两句。” 周川接过电话：“喂！黄先生。” 黄耀宗的声音传来：“周先生，你要押金的事，我能理解，也可以答应。” “不过这次陈先生去你们那，带的钱可能有些不太够。” “所以这押金，得缓一个星期。” “等陈先生到了粤省，立刻就让他给你汇钱。” 现在汇钱非常麻烦，要先在一个地方发出汇票，以邮寄的方式给收款人。 收款人再拿着汇票去取钱。 与此同时，银行那边也会收到同样一套汇款信息做验证。 整个过程快要三五天，慢的话七天到十天。 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实时转账。 如果人去异地，想要把钱带过去，直接带当地存折，在异地是没办法取钱的。 要么带现金过去，要么汇款过去，到了异地之后，再去取钱。 但汇款到异地，必须要异地的具体地址，还有银行地址。 如果异地有自己熟人，则可以先汇给自己熟人。 这是导致很多人去外地，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打工，都得带现金。 但凡是长途客车，或者在火车上，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钱，只是多少的问题。 不过，周川觉得黄耀宗就是在拖延时间，他估计也没有全信自己，拖一个星期到十天半月，回头让黄志征来看看自己店铺的情况，就能防止被自己骗了。 周川会这么猜测，那是陈光瑞并没有提过钱不够，说明他身上带了足够的钱，或是有办法凑够钱。 “可以！黄先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缓几天问题不大。”周川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黄耀宗轻轻一笑，说道：“周先生，你那边如果有其他贵重药材，我们也是可以合作的。” ------------ 第一卷 第124章 新业务 周川略作沉吟，说道：“黄先生，香江那边要铁皮石斛吗？” 黄耀宗笑道：“当然要，不过铁皮石斛的价格，可能要看品质来。” “你们那边收购价是什么样的？” 周川也没有说谎：“供销社的收购价是两百，外面能到三百多到四百。” 铁皮石斛这东西，在当地是有人采，但一次能采到的量，通常都是按两算，甚至按克算， 通常十克干铁皮石斛要二十克到四十克新鲜铁皮石斛。 大部分采药人，都是卖个几两，很少有论斤卖的。 偶尔会有人运气好，碰到一片，可以卖个一两斤。 毕竟铁皮石斛当地的采药人，一直都在采，也持续有人卖。 黄耀宗略作沉吟，说道：“其实你那边也可以收这个东西，我可以给你个合适的价格。” “黄先生能给多少？”周川问道。 黄耀宗说道：“五百怎么样？” “就算你四百一斤收，还是有不少利润的。” 周川心里在估摸，铁皮石斛这东西，在香江那边卖什么价：“黄先生，铁皮石斛这东西，波动比较大，而且这几年自由市场的价格一直都在涨。” “这个价格对我来说，风险还是有些大了。” 周川对这个价格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要是真的是收购也有足够的利润，一斤赚个百来块钱，问题不大。 可谁都想要更高的利润。 而且，香江那边，铁皮石斛的价格，肯定也不便宜。 周川估计肯定要卖几千块钱一斤。 之前跟黄耀宗谈价格的时候，周川已经很清楚，黄耀宗就算卖一万、十万一斤，也不可能给自己特别特别高的价格，只会给自己一个高于内地正常收购价。 一个东西，黄耀宗卖一万，大陆卖一百，黄耀宗能给两百、三百，绝对给不了一千。 别说一千，两三百的价格，内地都有很多人抢着要去跟黄耀宗合作。 黄耀宗没道理放着两三百的价格不收，花一千跟周川合作。 周川想找黄耀宗那个临界点，他心里的最高价位。 黄耀宗笑呵呵说道：“周先生，那你说个价，我看看合不合适。” 周川说道：“黄先生，沉香生意，承蒙你照顾，我大概有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这铁皮石斛的价格，我就要百分之三十五左右的利润。” “我四百收，要个六百的价格。” 很多人不会算利润，觉得一百块的东西，两百卖出去，就是百分之百的利润。 正确的计算方式是，（销售收入-销售成本）/销售收入*100%，得出来的就是毛利润。 周川沉香的毛利润是在百分之三十六左右。 如果铁皮石斛是四百收，六百卖，毛利润是百分之三十三左右。 黄耀宗也知道周川的心思：“周先生，你报的这个价格确实有点高。” “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算。” “如果没有沉香生意在前，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个报价的。” “既然有沉香生意在，那你这个价格，我就接受了。” “还有一点，虽然我们增加了铁皮石斛的合作，但押金还是之前谈好的两万，不可能再涨。” 周川笑道：“没问题！黄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这样。”黄耀宗说道。 挂了电话，陈光瑞问道：“周先生，黄先生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押金要等我回去以后才能给你汇过来。” 周川点头：“已经说过了，这个没问题。” “陈先生，我们先去店铺那边，把沉香过称。” “然后我送你们去车站。” 一行人直奔菜市场后面的药材街。 夏卫东和周峰两个人把店铺开了一个小门，正坐在里面看武侠小说。 店铺门是很多块木板组成的木门，需要一块块取下来，他们只取了两块。 “川哥，陈老板！”周峰看到几个人回来，立刻起身打招呼。 夏卫东则是拿出烟，给大家都发了一圈。 周川说道：“陈老板今天要回去了，来看看沉香，顺便过过称。” “把门关一下，沉香都拿出来吧！” 周哲立刻去把门板装上。 周峰和夏卫东则是把沉香全倒了出来。 “陈先生，这上面还有一些木肉，没有去干净，要拿小刀一点点刮，但也不会很影响重量。”周川说道。 陈光瑞又仔细看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说道：“这点问题不大，那我们过个称。” 夏卫东立刻拿了个称过来：“我今天早上特意去买的新称。” “我给陈老板验一下。” 现在的称都是秤杆后面放秤砣的，验起来也很简单，放在最前面那个“0”刻度上，秤杆是平的就行。 夏卫东给陈光瑞演示了一下：“刚好是平的。” 陈光瑞并没有太在意这个。 这种简单的验证，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作假。 “行，你们做事，我是非常放心的。”陈光瑞说道：“先过称吧！” 所有沉香过称后，一百二十九斤。 “这上面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处理，我们就按一百二十八算。”周川说道。 陈光瑞现在倒是很好说话：“周兄弟，这个称你就不用给我少了。” “我也是个中间人，多一斤少一斤，也不是我出题。” “黄先生是个大老板，我们两个在中间挣的都是小头，他才赚了大头，就算一百二十九了。” 周川自然也不会多客气：“那行，听陈先生的。” 陈光瑞算了一下，说道：“那就是四万六千四百四十块钱。” “周兄弟，以后我们之间也别那么生疏，我叫你一声周兄弟，你也叫我一声哥。” “往后有什么合适的生意，我们之间也可以合作合作。” 周川笑着点头：“行，那就听陈哥的，以后都是朋友。” 陈光瑞从他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五沓钱，递给周川四沓：“周兄弟，你点一下，这里是四万。” 这些钱一看就是从银行取出来，还没拆封的。 但周川还是点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 陈光瑞最后递给周川六千五：“周兄弟，这里六千五，你也点一下。” ------------ 第一卷 第125章 算账 确认钱数没问题后，周川给陈光瑞找了零钱：“陈哥，那我送你们去车站。” 陈光瑞也没客气：“行，周哲兄弟，周峰兄弟，夏兄弟，我们就先走了。” 周哲几个人客气的告别。 陈光瑞最后对夏小青说道：“弟妹，周兄弟是个好男人。” “你可算是找到宝了。” “当然，弟妹也是绝世佳人，你们两个是金童玉女嘛。” 夏小青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客套：“谢谢陈哥夸奖。” 陈光瑞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周川找了几辆拉客的摩托车，把陈光瑞他们送到车站，等他们上了客车才返回。 周川回来时，周哲他们几个还是一脸兴奋。 那四万多块钱，周川并没有带走，而是交给他们在保管。 “都这么兴奋呢？”周川看了看几人，笑着说道。 周峰说道：“川哥，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周川说道：“你们也别太兴奋了，这些钱现在还不是你们的。” “这些都是我们生意的启动资金。” “谁也不能乱用。” “我们现在算一下，之前找到的所有沉香，按照比例，每个人能分到多少钱。” 周哲点头：“这个数是应该算清楚。” 周川问道：“这里有没有纸笔？” 夏小青立刻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我带你，我怕你们要用又找不到。” 周川接过纸笔：“周哲，你以后也随身带上纸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 “我们先算账。” “前面三天，我们找到了五十六斤，我占七成，周峰、小青、卫东，各占一成。” “五十六斤，我们要按两百三算，也就是一万二千八百八十。” “小青要拿一千二百八十八，这个钱先给小青。” 周哲立刻拿钱，点了一千三出来，递给夏小青：“嫂子。” 夏小青没有接，说道：“你们现在钱也不够，这些钱以后再给我。” 周川说道：“小青，这个事一码归一码。” “这个钱你先收了，找周哲十二块。” 夏小青把身上零钱找出来，刚好还有十四块钱，她的整钱都给了周川。 周川又对周峰和夏卫东说道：“你们两个也是一样多的。” “这一千二百八十八，算你们投资。” “后面我们找了七十三斤，小青那一块有二十五斤。” “按照二百三的收购价算，也就是五千七百五十块钱。” “小青占七成是四千零二十五。” 周哲立刻点了四千出来，又从口袋掏了二十五出来。 夏小青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把钱收了。 周川说道：“我们三个分别是五百七十五块。” “你们两个加上之前一千二百八十八，现在是一千八百六十三。” “卫东找到两块，一共二十七斤，按照二百三算，六千二百一十块钱，占七成，是四千三百四十七。” “加上之前一千八百六十三，六千二百一十块钱。” “周峰，占六百二十一块，加之前的，两千四百八十四块。” 周哲现在已经不用周川提醒，立刻点了六百二十一块钱给夏小青。 周川算了最后一块：“还有我的那一块是二十三斤，一共五千二百九十块钱。” 周哲先把夏小青的五百二十九给付了。 周川在夏卫东的名字下写算了一下：“卫东六千七百三十九，加上之前收了卫东一千，那就是七千七百三十九，还要找卫东两千七百三十九。” “周峰，加上这一块的分成，还有之前投的五百，现在总投资是三千五百一十三。” “还差一千四百八十七块钱。” “我算一下，前面五十五斤，我是八千八百五十五。” “后面一成的，我是一千一百九十六，一万零五十一块。” “还有这一块，三千七百零三，那就是一万三千七百五十四块。” “之前给了周哲一千，是一万四千七百五十四块。” “我要投四万五，还差三万零二百四十六。” 周哲此时开口说道：“川哥，我的还没算。” “还有招待陈老板这两天的花费，都是你在出钱。” 周川摆摆手：“这两天的花销就我出了，从今以后再有其他的客人过来，全部走公账。” “周哲，把卫东的钱先给算清楚。” 周哲给了夏卫东两千七百三十九。 这么一算账，陈光瑞给的四万多块钱，这里给了九千二百零二块出去，还剩下三万七千二百三十八。 周川问道：“周哲，现在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周哲说道：“川哥给了我一千，卫东之前给了一千，周峰给了五百，两千五，老板那边给了九百，还剩一千六，另外买其他杂物花了一百二十六，还剩一千四百七十四。 “加上今天的四万多，给了嫂子和卫东之后，还有三万七千二百三十八，一共三万八千七百一十二块。” 周川点点头：“我本来想着，这次的利润今天分红一次。”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这次我们回去以后要去回龙湾，那边应该能找到一些沉香。” “加上下周陈老板那边会给两万押金。” “我们的资金应该很快就能上正轨。” 周哲拿着这么多钱，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川哥，这些钱，我们要放哪里啊？” 周川说道：“你去银行开一个账户，把钱全部存进去。” “需要的时候就去取。” “顺便了解一下取钱的相关手续。” “别到了要用钱的时候，钱取不出来。” “有时间的时候再去了解一下注册公司的相关手续。” “后面我们的生意如果做得好，可能要把个体户改成公司。” 周哲点点头：“明白了，那我这两天就先把店铺装好，把电话装好，把所有证件办下来。” 周川说道：“对，顺便去做一个招牌。” “我们暂时只收沉香和铁皮石斛。” 周川跟黄耀宗通电话的内容，其他人都不知道：“还要收铁皮石斛么？” 周川说道：“黄老板那边，给我们六百一斤的价格。” “以后沉香和铁皮石斛，跟那些药材贩子，可以多给一些，根据市里的收购行情来。” “对外收购，就按照行情来。” ------------ 第一卷 第126章 嫉妒 收购药材的价格，肯定不可能是一样的。 采药的人来卖，自然要比药贩子价格低。 药贩子的货源大多是从农村收购来的。 药材市场十块一斤，药贩子能卖到十一块，有一块的利润。 但药贩子去乡下收货，可能就七八块钱一斤。 现在药材市场沉香二百三，给药材贩子二百四很正常，药材贩子去农村收，也就二百左右一斤。 “那利润很高啊！现在铁皮石斛的价格，应该是三百七左右。”周哲大喜，这一斤就能赚两百多块钱。 周川说道：“利润肯定是够的，但你也要防着有人做假。” “没事的时候，你多学学怎么辨认药材。” 周哲连连点头：“川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周川又叮嘱了周哲一些事，约定过几天再来县城，主要是看看店铺装修。 从店铺出来，周川准备去图书馆转转。 夏卫东准备去买些东西，周峰也跟着一起去，暂时跟周川分开了。 夏小青自然是跟着周川的：“你要不要先拿这些钱放到生意里面？” “你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尽早把钱凑齐，还是好一些。” 换做脸皮薄的，还真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差了这么大一个缺口。 周川脸皮可不薄：“没关系，再等一个星期就凑齐了。”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压力，我这人脸皮厚。” “而且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是我带着他们一起做生意，黄老板那边的资源是我的。” “我一直没跟他们说另外一个入股方式，那就是客户资源入股。” “简单来说就是，你手里掌握了足够多的客户，一毛钱不出也是可以占股份的。” “一个生意，在发展过程中，如果遇到那种业务能力特别好，手里客户资源很多，能带来足够利润的人，也可以用股份把他拉到自己的生意里来。” “如果我真的要占便宜，当初在算股份的时候，我就会把黄老板这个资源折算成股份。” “如果下一周我凑不够钱，我会跟你开口的。” 夏小青还真不知道客户资源也可以入股，仔细一想，周川说的也没有错，如果没有周川提供黄耀宗这个客户，他们沉香和铁皮石斛生意，根本就做不起来。 “那我这些钱先不给我爸了，我暂时留着给你备用。”夏小青说道。 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还是能让周川心里生出一阵感动，伸手牵住夏小青的手：“还是我媳妇好，什么都替我考虑。” 夏小青对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脱：“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这样。” 两人走在一起的回头率还非常高的。 夏小青本就长得好看，她那一套衣服的时髦程度就算放二三十年后，也不过时。 周川还是穿昨天的那一套西装，显得身材挺拔。 两人现在就算去跟那些海报上的明星比，也丝毫不差。 周川可没有夏小青那么害羞：“你是我媳妇，牵个手怎么了？咱们都亲过嘴了，是不是？” 夏小青脸色羞红，拍了周川一下：“你不要乱说，等一下被人听到了。” 周川很是坦然：“听到了又怎么样，那是咱们俩的事，谁还能管我们亲不亲嘴啊？” “你怎么这么讨厌？”夏小青气得跺脚。 虽然夏小青很生气的样子，却也不再挣扎，任由周川牵着手：“我们现在去哪？” 周川说道：“去图书馆买些书。” “我想看看图书馆有没有管理类和药材类的书。” 夏小青说道：“有，但不是很多，我上次看了。” “本来想给你买一本的，我又不知道哪本好。” “药材类的也有，不过最近这种书好像卖的很好。” 周川说道：“先去看看，反正今天时间还早。” ………… 赵文星跟着大伯赵子平在县城做生意，也没有固定说每个月多少钱，平日他的吃喝拉撒还有抽烟，都在店里。 赵子平夫妇，每周也都会给他几十块钱零花钱。 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他一个大红包。 赵子平夫妇几乎都是把他当儿子看。 赵文星也想要继承赵子平的家产，平时表现肯定不能太差，店里的活他几乎都会做。 这也让赵子平夫妇对他更加满意。 “星哥星哥，美女哦，你看那。”一个临时工兴奋的拍了拍赵文星。 赵文星还年轻，自然也喜欢看美女，抬眼看去，远远看到一对情侣手牵手，有说有笑从对面经过。 “星哥，那美女比香江明星也不差啊！”临时工干脆不干活了，就盯着对面的情侣看：“不过说真的，那男的也不差，看样子还很有钱。” “你说那西装，好像跟别的西装不一样啊！” “那男的西装看着就很合身的样子。” 临时工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赵文星脸色不太好。 “星哥……”临时工回头一看，赶忙住嘴。 现在赵文星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一看就是动怒了。 “那男人有个屁的钱，就是一个小混混，小瘪三。”赵文星一眼就认出，对面是周川和夏小青。 赵文星对夏小青还是有些想法的，毕竟夏小青长得漂亮。 就算赵文星经常在县城，也很难遇到一个比夏小青害漂亮的。 更别说夏小青现在打扮一下，不仅仅有美貌，还有衣装，真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星哥，你认识那男的呀？”临时工小心翼翼问道。 赵文星“嗯”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认识一些混道上的么？” “能不能叫几个人去帮我教训一下那男的？” 临时工微微一愣，说道：“星哥，我认识是认识，但也不熟啊。” “我去找他们，他们肯定跟我收钱。” 赵文星现在满心怒火，他上次本来就跟周川起了矛盾。 他一直垂涎的夏小青还跟周川走到了一起，他现在就想弄周川。 “要多少钱？”赵文星问道。 “怎么也得百来块钱吧。”临时工报了一个略高的价格。 赵文星二话没说，立刻伸手从兜里掏钱，五十、十块、五块，凑了一百递给临时工：“现在给我安排，我要亲眼看到那男的被打。” ------------ 第一卷 第127章 差一百二 临时工也丝毫不含糊：“好嘞！那我现在先去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哪了，然后打电话叫人过来。” “星哥你就站远一点看着。” 赵文星对这个安排很满意：“等会你打店里的电话。” “这些货不用你搬了，你先去安排。” 临时工拿了钱，喜滋滋跑去跟踪周川和夏小青。 ………… 夏小青和周川有说有笑，其实也看到了赵文星。 “萍婶其实也可怜的。”夏小青看到赵文星，叹了口气说道。 她说的萍婶是赵文星的大婶，叫朱丽萍。 “怎么了？”周川对赵子平一家人，了解的并不多。 夏小青说道：“萍婶真的还生过两个女儿，她当时在距离我们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房子。” “我们搞劳动的时候，我看到过他两次。” “后来她生了个双胞胎，都是女儿，被他们丢了。” 周川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夏小青说道：“我猜的，他们租的房子很偏，萍婶很少会出来，后来我听人说，有人在公路边丢了两个女孩。” “那些人还说，就是萍婶丢的。” 周川随口问道：“没有人去举报吗？” 夏小青摇头：“那我不太清楚诶。” “后来我毕业的时候，准备买点东西回去。” “我妈让我去他们店里买，我听到她老公在打她，还说她就会生女儿。” 周川淡淡说道：“其实女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何必一定要生儿子呢。” 夏小青歪头看着周川：“我说如果哦，要是你只生了两个女儿，你会不会生气啊？” 周川笑道：“你都给我生两个女儿了，我怎么会生气？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夏小青被周川的话逗得满脸通红：“谁要给你生女儿啊？” 周川反问：“你不给我生，我还能找别的女人生啊？” “其实我对儿子没那么大执念。” “你要说我完全不想要一个儿子，那也不可能，毕竟我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我的观念多多少少会受这个世界的影响。” “要是真没有，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 “养儿防老，我是从来没想过，继承香火，或许有一点想法，但没那么强的执念。” 周川上一次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曾经也对香火有过执念，但随着年龄增长，这个执念通常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就是越来越强，要么就是慢慢消散。 周川属于后者。 上一世他用几十年放下了这个执念，这一次自然就不会再强求。 夏小青说道：“我的想法跟你不太一样。” “要是你真没儿子，梅婶和城叔肯定要急死。” 周川笑着说道：“我们都还没结婚，你就考虑以后生儿子的事了，是不是考虑的有点久远了？” “而且吧！我估摸着以后生二胎的事，我们能赶上。” “我算算啊！” “94年你二十，04年三十，14年四十。” “四十都是高龄产妇了，还是别生了。” 夏小青被周川的话弄得有些云里雾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周川已经记不清二胎具体是哪一年放开的。 但有一点能肯定，在2010年左右，管的已经不是很严了。 就算罚款，也罚不了多少钱。 周川说道：“现在管的这么严，就是为了限制人口。” “用不了三十年，这个风向就会变的。” 夏小青对这些东西都不太了解：“你怎么知道？” 周川说道：“我猜的。” “你就知道胡说八道。”夏小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很享受跟周川一起牵着手聊天的感觉。 经过蔡有福餐厅的时候，周川特意进去跟蔡有福打了声招呼：“蔡哥，昨天晚上的消费还差多少，我给你。” “不用了，都是自己人，还说这些干什么？”蔡有福还想让周川帮自己改造，那点钱，他肯定不想收了，也算卖周川一个人情。 周川笑着说道：“昨天是我请客，要是让你出钱了，那肯定说不过去。” “你要不收，改造的事你就别跟我提了。” 蔡有福知道周川是太玩笑：“周老弟，那也没多少钱。” 周川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给你三百，你要是说了，我就按照原价给你。” 周川估摸了一下，昨天陈光瑞他们带走三个舞女，消费应该在三百左右，自己一开始给了一百五，应该还差一百五左右。 蔡有福见周川真掏出三百，赶忙拦着：“别别别，那肯定没有三百块钱。” “那是多少钱？”周川问道。 “一百二。”蔡有福说道：“吕经理已经来拿过了。” 周川拿出两百递给蔡有福：“蔡哥，找我八十。” 蔡有福收了一百：“二十块钱就算了。” 周川也没有纠结这一点点：“那行！我们要去图书馆，就先走了啊。” “别啊，马上到吃饭的点了，吃了饭再走。”蔡有福说道：“我把刘哥叫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不是要让他帮忙么？多熟悉一下。” 周川看了一下店里的生意：“那等一会吧！现在是你生意最好的时候。” “我们下午两点吃，你先给刘哥打电话，通知他两点过来。” 蔡有福说道：“可以，今天这一顿算我的。” 周川没纠结这一点，以后跟蔡有福肯定还有很多来往的机会，不在乎这一顿饭：“可以！” 蔡有福转头问夏小青：“弟妹，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夏小青忙摆手说道：“我随便都可以的。” “都是自己人。走，去厨房看看，今天早上来了不少新鲜的东西。”蔡有福招呼着夏小青和周川去后厨放肉的地方。 蔡有福这里，每天都有人过来卖野味，只要价格合适，他都会收。 在后院不仅仅有野猪、野山羊一类提醒略微大些的野味，还有石蛙、蛇、兔子、野鸡、黄鳝一类被活捉没杀的。 “有没有想吃的？”周川问夏小青。 夏小青农村出身，但看到蛇还是比较怕：“只要不吃蛇，其他的都可以，我怕这种动物。” 蔡有福“哈哈”一笑：“那就吃野山羊，还有兔子和山鸡。” ------------ 第一卷 第128章 试一试 周川怕夏小青尴尬，立刻接过话：“行，听的蔡哥安排。” “那我就安排了，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回去？”蔡有福问道。 周川以为蔡有福担心自己不回来，耽误他们改造：“蔡哥，我最多一个星期还会回来一次，到时候我再来看看。” 蔡有福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回去的时候，拿点野味回去，到时候你们自己来挑。” 虽然现在农村抓野味的人不少，那也不是每个人都弄，加上很多人弄到野味也是为了卖钱，有点好的也不舍得吃。 “行啊！等下吃完饭，我就拿些回去。”周川说道。 蔡有福说道：“那你要什么，我先让人给你准备好。” 周川转头问夏小青：“你想吃什么？” 夏小青说道：“不拿了吧！蔡哥都请我们吃饭了。” 蔡有福立刻说道：“弟妹，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自己给你们准备一些，周哲兄弟几个不在，我给他们也都准备一些。” 周川也没推辞：“行，我们先去图书馆，还要买几本书。” “你们先去，两点过来吃饭。”蔡有福满脸笑容说道。 出了蔡有福饭店，夏小青说道：“这样有点不好吧？人家都请我们吃饭了，还要拿东西。” “野味都不便宜的。” 虽然现在的野味不像后来那么夸张，但价格也确实要比正常养殖的肉类贵一些。 周川说道：“除非要巴结人家，从人家那里得到好处，其他的关系，相互付出其实是最稳固的。” “我们跟蔡老板做朋友，如果只是我们一味地付出，我们就会成为单方面的付出，我们在他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 “在必要的时候，也要让他付出一些。” “人只有投入了，出了成本，才会重视这个东西。” 夏小青皱着眉思索片刻，说道：“那也不一定的啊！” “人都是有感恩之心的嘛，我们对人好，对方也会感受到我们的善意。” 周川说道：“这样的人确实有，但数量并不多。” “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自己是非常感恩的人。” “可事实上的，那只是在没遇到极端情况，到了极端情况，我们有可能会被自己的决定吓一跳。” 夏小青并不赞成周川的话：“反正我不这么觉得。” 周川也没有纠结这个：“没关系，以后看呗。” 图书馆距离蔡有福的饭店并不算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管理类的书在这边。”夏小青之前来过，带着周川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管理和经济类的书籍全在一起，在图书馆都是比较冷门的类目，看的人不是很多。 现在写这一类书籍的作者基本都是国外的，周川也不知道谁的好，看了一下目录，随便翻了几页，选出四五本：“你要买什么书么？” 夏小青说道：“拿基本杂志吧！” 说起杂志，周川忽然想起，夏小青说过要投稿：“要不要买点邮票？你之前不是说要投稿么？” 夏小青说道：“我今天早上先去的邮局，已经把稿子投出去了。” “上次你们去接陈老板，我就是来图书馆找投稿地址的。” 周川一时有些惭愧：“我都忙忘了。” “你最近确实很忙，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夏小青没有任何怪周川的意思。 两人挑了一些杂志，有现在流行的《故事会》《知音》《意林》，还有略微小众一些的《世界文学》，以及当地杂志期刊《芙蓉文学》。 《意林》等期刊在后来被很多人批评，但现在确实十分流行。 周川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相比这些散文，周川更愿意看武侠小说。 “《意林》这些东西，看看就行了，别把里面的东西太当真了，尤其是批判我们社会现象，称赞国外的。”周川说道。 夏小青倒不觉得有什么：“人家也没说错嘛。就算我们暂时比不过国外，也不影响我爱这个国家啊。” 周川说道：“他里面称赞国外的一些东西，未必就是真的，当个笑话看就行了。” “但凡是你没有见过，它里面称赞的东西，那就不要轻易认可。” “最好先从专业的角度去验证，它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夏小青点点头：“这点倒是很有道理，再说了，我就是看几篇文章而已，我学的是他们的写作手法。” 周川在写作方面，也没有办法给夏小青更好的建议：“文学方面我不太懂，我看这方面的书没你多，我给不了什么建议。” “只是内容方面，你多些警觉。” 夏小青又挑选了几本：“知道啦！你这是怕我看了里面文章之后就走火入魔，觉得外国的月亮圆了？” 周川说道：“有点！有一个词叫洗脑，他们就是通过各种文学作品、影视作品，甚至以吃什么为荣，这样来引导人的观念。” “我对我们国家还是很有信心的，在我们有生之年，一定能看到这个国家站到世界巅峰。” 夏小青说道：“我对国家大事不懂，但我喜欢一句话，原话我不记得了。” “大概意思是，这一片大地曾经很伟大，我以她为荣，她经历了百年磨难，千疮百孔，依然养育了我，我怎么能抛弃、背叛她？我一个人没办法让她重回重回曾经的伟大，但有千千万万个我在努力，她迟早有一天，会像曾经一样，屹立在东方，看着整个世界。” 周川问道：“哪本书里的？” 夏小青说道：“一本很旧的书，看不到封面了，里面是一些杂文。” 周川只是好奇写那一篇文章的人，但对文学没有太大兴趣，也就没继续追问。 两人把需要的书挑选好，周川临时又去拿了一本英语词典。 “你买这个做什么？”夏小青问道：“你要学英语？” 周川说道：“试一试嘛！” 周川临时起意，准备学点英语。 不管日后做不做生意，以后他还是想带夏小青去国外旅旅游，就是单纯享受生活。 要是做生意，还是懂一些英语更好。 ------------ 第一卷 第129章 巧遇同学 夏小青看着周川，忽然感觉周川真的不一样了。 虽然身上还是有一些混混的习惯和一些小毛病，可能会跟随他一辈子。 但在周川身上，还多了一份沉稳和深邃。 很难想象，一个初中毕业，曾经是个混混的人，现在主动去看经济学、管理学，还要自学英语。 周川付完账，让工作人员用绳子把书籍全部捆绑起来。 提上书，恰好看到夏小青盯着自己看：“怎么，看入迷了？走吧！回家让你看个够。” 这种话私下说夏小青已经习惯了，但在外面说，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别乱说，走啦！” 两人刚出书店门，一个女孩的惊呼传来：“小青！” 周川和夏小青循声看去，是一个扎着马尾，跟夏小青年龄相仿的女孩。 “珊珊！”夏小青朝着女孩快步走了上去，两个人拉着手，一脸惊喜。 “你同学？”周川也跟了上去。 “是，我同学，徐珊珊。”夏小青说道。 周川朝着徐珊珊点点头：“你好！我叫周川，小青男朋友。” 这还是周川第一次当着夏小青熟人的面以男朋友身份自我介绍，夏小青虽然害羞，却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徐珊珊有些不好意思跟周川对视，毕竟周川穿着一身西服，看起来就是成功人士，年龄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说话还透着一股沉稳。 整体给人的第一感觉机会沉稳、有钱、还帅气，对年轻女孩是有着极大杀伤力的。 倒不是说徐珊珊会对周川一见钟情。 这种感觉就好似普通男人，忽然碰到一个满足自己大部分幻想的女神，虽然不一定会一见钟情，但那种内心的悸动。 “你好！”徐珊珊跟周川打了招呼，赶忙跟夏小青说话：“小青，你现在好漂亮，以前就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现在就跟明星一样。” 夏小青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你别乱说，你也没去读大学么？” 徐珊珊一时有些失落，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我在我堂哥的店里帮忙，今天没事，就准备过来买本书看。” 夏小青是县一中的尖子生，跟她同班的同学，肯定也是尖子生。 “我这买了，你先拿些回去看，我家里还买了一些，我们可以换着看。”夏小青说着要从周川手里拿书。 “我拿就行！”周川放下书，解开绳子，从里面拿出几本杂志和一本散文和一本世界名著。 “不用！不用！我自己正准备买呢。”徐珊珊赶忙说道。 周川大概也看出来了，这徐珊珊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估计考大学是没问题的，要么因为家里条件，要么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最终放弃了学业。 “拿着看吧！买书买的是知识，你看一遍，里面的知识也不会变少。”周川开玩笑说道。 夏小青把书接过，塞进徐珊珊手里：“你在什么地方，我改天去找你。” 徐珊珊也没再推辞：“我在菜市场里面卖衣服，我堂哥在里面开了个服装店。” “我经常去菜市场，怎么没看到你啊？”夏小青说道。 最近周川和夏小青确实是买了不少的衣服。 不过两人的衣服，几乎都没有在菜市场那边买，而是在另外一条质量相对比较好的服装街买的。 徐珊珊说道：“我几乎天天都在店里啊。” “你最近也经常在菜市场那边吗？” 夏小青没说周川的情况：“我爸妈在菜市场外面卖栗子。” “那个糖炒栗子？”徐珊珊立刻就知道了。 夏小青点头：“对，那就是我爸妈摆的小摊。” “我去买过好几次，也没看到你呀。你们家的栗子真的好吃。”徐珊珊跟夏小青越说越来兴趣。 周川提议道：“我们要不找个地方坐着聊？” 现在也没有后来那么多茶饮、咖啡店铺。 在街上想要找一个能够坐着吃点小零食的地方，还真不多。 “可以啊，前面那个店铺门口有桌子，我们在店里买两瓶饮料就行，我请你们。”徐珊珊说着，拉起夏小青的手就往前走。 夏小青朝着周川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然后转头继续跟徐珊珊闲聊。 徐珊珊说的店铺并不远，是一个小卖部。 桌椅也不是后来那种常见的，而是一张有些破旧，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桌椅。 徐珊珊拿了三瓶汽水，却被周川抢着付钱了。 “说好的我请你们。”徐珊珊说道。 周川笑着说道：“你是小青老同学，这一次我请，下次去找你玩的时候，你请我们。” 徐珊珊这才把钱收了：“行吧！” 周川对于他们女孩子的话题插不进去，也没打算插口她们的聊天，从手里那一提书里翻了一本《朝花惜拾》出来翻看。 ……………… 远处几个小混混蹲在路边抽烟，目光盯着周川三人。 “曾国旭，那小子看起来挺有钱的，别是什么大人物。”一个穿着牛仔衣的长发男子皱着眉说道。 曾国旭就是跟赵文星一起搬货的临时工，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刀哥，这小子没在道上见过呀。” 刀哥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见是没有见过，可看他穿衣服，肯定是个有钱人。” “回头他要是花钱找人办事，那可不好办。” 曾国旭“嘿嘿”一笑，说道：“他有钱那也斗不过刀哥啊！” “整个县城，除了鹏哥、刘哥几个人，刀哥你怕谁啊？” “他腰上还有一个BB机，看那样子，应该是汉显的。” “怎么也要值个几千块钱。” 刀哥眯着眼，盯着周川腰上的BB机看了半晌：“好像确实是个BB机哦。” 曾国旭问道：“刀哥，你要不要动手？” 刀哥吸了一口烟，“嘿嘿”笑着说道：“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动呗。” “拿到BB机，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歌舞厅玩一下。” 蹲在刀哥身边的几个人立刻起身：“刀哥，那我们去拿家伙。” 刀哥撇撇嘴：“就一个小瘪三，我们这么多人，还用个屁的家伙，就这样了！” “走吧！干活！” ------------ 第一卷 第130章 借势 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过马路。 现在路上的车也不多，大多数行人都是不选地方，直接就过。 周川对《朝花夕拾》这种书，确实没有太多的兴趣。 让他说好或坏，周川也说不上来，他的文学修养很有限，看过的文学作品也不多，理解不了文章想要表达的东西，只能当个打发时间的书看看。 伸手从口袋掏烟的时候，周川忽然看到一伙人在对面蹲着，目光似乎是盯着自己的。 这让周川立刻警觉起来。 正准备叫夏小青他们，那些人已经起身，朝着这边而来。 周川不认识这些人，但看他们那架势，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一反应，这些人是想跟自己抢钱。 “小青，去图书馆，走！”周川说着立刻起身。 夏小青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周川的神色不太对，也没有多问：“珊珊，我们先去图书馆。” 现在图书馆都是国营的，这些小混混一般情况下，不敢在这样的地方动手。 “怎么了？”徐珊珊还有些不解。 周川说道：“那些混混好像是朝我们来的，他们应该不敢在图书馆动手。” 只要到了图书馆，那里应该有电话，用电话通知一下蔡有福他们，这几个小混混还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徐珊珊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他们跑过来了。” 周川停下脚步：“你们先去图书馆。” 夏小青也跟着停下脚步：“我们一起去，我们跑过去就行了。” “这里到图书馆没多远。” 这里到图书馆确实是没有多远，但他们两个女生，肯定跑不过这些混混。 别看这些混混平时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吃喝玩乐。 实际上，现在这些混混大多都是吃过苦的，有些人是农村出来的，他们小时候调皮打架、帮父母干农活，身体素质都不会很差。 以这些小混混的速度，肯定能在他们跑到图书馆之前追上。 “你们跑不过，去给蔡哥打电话。”周川说道。 夏小青心里着急，好在她还比较清醒，没有固执留下来，立刻拉着徐珊珊往图书馆。 他们现在的位置，要过了图书馆，继续往前，才能到蔡有福的餐厅。 很快，几个小混混已经小跑着追了上来，看了看夏小青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小子，你很有眼力嘛。” “不过你这是想玩英雄救美啊？” 刀哥说着目光却瞟向周川腰间。 周川很清楚，自己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要是跟他们动手，那肯定不是对手。 周川掏出烟，说道：“你们是跟谁的？陈鹏、刘德发，还是往王怀远？” 周川以前好歹也是混混，县里比较大的混混头子，他还是知道几个的。 上一世，周川主要在下面镇上混，偶尔来县城，也是跟陈鹏混，相当于陈鹏手底下的小弟，听说过王怀远的名号，刘德发他上一世还真不知道名字，或许听说过名号，只是不记得了。 刀哥听到周川说的三个名字顿时愣住了。 曾国旭见刀哥犹豫，赶忙拱火：“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说的这些人我们不认识。” “不要以为随便说几个名字，我们就怕了你。” 周川点上烟，轻轻一笑：“你不知道这些名字啊？你问问他知不知道。” 周川看向刀哥：“这个拱火的小子，一看就不是你们道上的人吧？” 刀哥心里在疯狂的搜索，道上到底有没有周川这么一号人。 在道上混的人，都习惯性的称呼外号，或者叫什么哥。 有时候会出现认识几个月了，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的情况。 周川刚才说的名字，都是县里数一数二的混混头子。 刀哥“哼”了一声，说道：“小子，我不知道你在哪听到的这些名字，你也用不着骗我。” “今天你想从我们手底下安安稳稳的走，怕是没有这么容易。” 周川吸了一口烟，心里却在快速琢磨，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 看样子不像是想抢钱，他们要是抢钱，要么分开行动，先各自占据有利位置，从四面包抄，防止自己逃走，然后快速抢走自己身上自信的东西，再快速离开。 混混抢劫的目的非常的纯粹，就是为了钱，如果没有必要，他们也不会特意去伤人。 伤了人，很容易惹到麻烦。 话说回来，就算是有其他的目的，也可以事先做准备。 可他们明显是没做这些准备。 更像是临时在路边看到自己，然后动手的。 再看刚才拱火的人，他们的目的更像是找自己报复。 周川脑海里搜寻了许久，自己以前还是混混的时候，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在下面镇上混的，基本都没有自己混的好，大概率也没有能耐在县城找到一伙人来对付自己。 忽然，周川想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赵文星，还有一个是张颖。 这两个人有可能在县城找到对付自己的人。 赵文星不用说，上次在村里自己就跟他发生了一些口角。 张颖则是自己鬼迷心窍的女人，之前自己脑子不清醒，但上一世周川可很清楚，张颖心里根本就没有瞧得起过自己。 要是张颖看到自己跟夏小青在一起，心里恼火，找人来对付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周川说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咯？” “看你们这架势是有人花钱请你们对付我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还不是你们道上的人。” “他给的钱也不会很多，几十还是一两百？” “为了这么点钱，你们得罪我，可不一定划算。” 在街上混的人，最讲一个面子，周川说的话虽然不算过分，却让在场有些小混混觉得没面子：“你少他娘的嘴硬，这世界上还有老子不能打的人？” “刀哥，不要跟这小子废话了。” 所有人都看着刀哥。 刀哥心里却打起了鼓。 周川说的所有话，给人的感觉就非常精明。 一个有钱，还很精明，又知道县里几个老大的名字，似乎真的不好惹啊！ ------------ 第一卷 第131章 你也认识周兄弟？ 刀哥在道上多少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只是他打架有多狠。 更多的时候是靠他察言观色和左右逢源的本事。 周川没搭理那些小弟，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小弟全部都是嫩头青，脑子里不会考虑太多的事，要是遇到那种狠角色，杀人放火的事他们都敢干。 周川从来不怀疑这些小角色的很辣。 反倒是刀哥这种，很多时候会用脑子去思考事情。 周川掏出钱，抽了两百，递给刀哥：“我不知道你收了对方多少钱，我也不问你对方是什么人，你把钱退回去，这两百块钱算我请你和那些兄弟喝茶的，就当交个朋友。” 刀哥没有伸手接，周川把钱塞进他口袋，然后拿出烟，发给刀哥一支。 刀哥目光直勾勾盯着周川，心里始终下不了决定。 周川叼着烟，也看着刀哥，手里的烟递在他面前。 刀哥深吸一口气，接过周川递上来的烟：“你是跟谁的？” 周川见刀哥接了烟，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倒是不怕刀哥，真斗起来，无非就是自己现在挨一顿打，事后自己肯定能把刀哥揪出来。 但这一世的周川，已经不想用这种暴力手段去解决问题。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自己花点钱解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川说道：“我不跟谁，我以前在道上混过两年，认识陈鹏。当然，我没他那么厉害，只能算说得上话。” “最近在做点小生意，跟刘哥是朋友。” 刀哥拿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动手。 听周川说话的口气，绝对不像是在骗人。 要是周川跟刘德发是朋友，自己刚才要是打了周川，以后县城也别想待下去了。 “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刀哥换上一副笑脸：“我跟发哥也认识，承蒙他看得起，没事还能在他手下讨点生活。” 周川笑了笑：“在菜市场那边帮他收钱？” 刀哥心里更加肯定，周川没有骗自己。 不是道上的，没几个人知道这些人的势力划分。 “是，兄弟你这消息挺灵通的啊！”刀哥说话语气已经十分热情，好像跟周川是多年好友似的，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梦。 周川早就习惯了混混这种交际方式。 混混绝对不是简单的好坏，他们也是很复杂的人。 遇到很讨厌，但愿意给他们花钱的，他们会称兄道弟，背后骂傻子。 遇到实力强悍的人作和，哪怕前一秒打的要见血，和好之后心里也骂对方是傻缺，一起去喝酒，二两酒下肚，还是能称兄道弟。 要是真混得关系好了，这些人，也真愿意跟你一起去砍人。 周川说道：“我现在对你们道上的事不是很了解，只是我恰好跟刘哥聊到过这些。” “不过我最近在菜市场那边开了个店，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吃吃饭，你也帮忙照顾照顾我的店啊。” 现在做生意少不了要这些人照顾。 你想要这些人照顾你，那就得给他们好处。 周川也不怕刀哥狮子大张嘴，上面有刘德发，刀哥要是敢开大口，周川也懒得理他。 刀哥不愧是个聪明人：“都是兄弟，哪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以后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周川和刀哥聊的很高兴的模样，曾国旭在一旁却看傻了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偏偏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吭声。 要是说错一句话，刀哥肯定给不了他好果子吃。 ………… 远处，赵文星看到了这一切。 他原本想看周川被打，特意跟赵子平说有事，跑出来看热闹的。 结果却看到这场面，让他差点就气炸了。 同时，赵文星心里也奇怪，主持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服那些混混的。 ………… 周川跟刀哥聊了几分钟，顺便把身上一包没拆封的烟给了刀哥，然后找借口还有事就先走了。 刀哥看着周川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等周川走远，刀哥一巴掌扇在曾国旭脸上：“你他娘的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根本就不认识你。” 曾国旭也觉得很委屈：“刀哥，我早就说过了，我不认识他呀。” “是我一个远方亲戚跟他有过节，让我找人打他一顿。” “他是我亲戚那个村子里的人。” “我亲戚说了，他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一个小混混。” 刀哥冷笑一声：“小混混？小混混有那么贵的BB机？” “小混混随身带几百块钱？” “小混混能认识县城那么多老大？” 刀哥越说越气，一脚踹在曾国旭身上。 曾国旭被踹得后退几步，撞在后面店铺的强上才站稳：“刀哥，我真不知道这些啊。” “不知道！”刀哥一巴掌打在曾国旭头上：“不知道你来害我？” “刀子，你在干嘛呢？”一个声音传来。 刀哥转头，看到是刘德发：“发哥，来，抽烟！” 刀哥立刻拿出刚周川给的烟，拆开发给刘德发一根。 “你什么时候抽这个烟了？”刘德发随口说了一句，看了看曾国旭：“别老是欺负这些老实人，你欺负他们有什么用？” 刀哥笑着说道：“刚一个朋友给我的。发哥，你认识一个年纪不大，穿一身西装，那西装跟常见西装还有点不一样，特别合身的那种西装……” 没等刀哥说完，刘德发已经说道：“你认识周兄弟？” “啊？”刀哥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周川真跟刘德发认识：“刚认识，这烟就是他给的。” 刘德发狐疑的盯着刀哥看了两眼：“你给我说实话，我现在就是去跟周兄弟吃饭的，不要我去问他。” 刀哥顿时懵了：“发哥，我跟你说的可能也不是一个人啊。” “狗屁！周兄弟那西装，我估计整个县城就他一个人穿。”刘德发脸上露出怒容，眼神已经有了杀意，看他那模样，就算下一秒掏出刀子把人捅死，也不让人意外。 刀哥见状，吓得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发……发哥，不……不是我啊！” ------------ 第一卷 第132章 直来直往 刘德发“哼”了一声，点上烟：“我的耐心有限，我抽完这一根烟，你把事儿给我说清楚。” “要是说不清楚，或者故意隐瞒什么，我什么脾气，你很清楚。” 刀哥磕磕巴巴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 刘德发听完之后伸出手：“钱、烟，全给我，你们几个等会跟我一起走，去给周兄弟道歉。” 刀哥赶忙把钱和烟掏了出来，递给刘德发。 刘德发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缓和许多：“刚才火气上来了，说话有点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刀哥哪敢计较：“没……没有！” 刘德发看了曾国旭一眼：“你等会也跟我们一起去。” 曾国旭都快被吓破胆了，也不敢吭声。 刀哥一巴掌拍曾国旭头上：“你哑巴了呀？” “好……好好！”曾国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连续说了几个“好”。 “走吧！”刘德发抽着烟，转身就走。 ……………… 周川回到图书馆的时候，夏小青和徐珊珊正在门口站着，因为这一路过去转了个弯，她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夏小青看到周川，立刻冲了上来。 徐珊珊也跟了上来。 周川笑着说道：“没事！他们就是抢钱的，我给了两百。” “钱给了没事，你没事就好。”夏小青现在根本就不在乎钱。 徐珊珊说道：“刚才小青想去找你，我怕她去了帮不上忙，就拉着她了。” 周川说道：“谢了，她是不应该去的。” 夏小青说道：“我给蔡哥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来。” 周川也没在意：“那我们先去蔡哥那里。” “珊珊，今天我们有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带你去可能不太方便，改天我们再去找你。” 徐珊珊在周川眼里也是一个乖乖女，自己要去跟蔡有福、刘德发吃饭，她跟着去没什么好处。 毕竟蔡有福和刘德发都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要是徐珊珊真跟他们混熟了，她有足够的分辨能力还好，要是没有足够分辨力和把持能力，很有可能是害了她。 至于夏小青，有周川在，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徐珊珊也是一个很知趣的人：“我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现在要回去给我堂哥他们做饭，等会还要送饭菜市场。” “珊珊，改天我去菜市场找你。”夏小青心里觉得，周川不应该直接让徐珊珊走的，应该更婉转一些。 周川性格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来直往，他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 需要拐弯抹角的时候，他也会。 徐珊珊点头：“那我先走了！” 徐珊珊走后，夏小青埋怨道：“你干嘛跟珊珊那样说。” 周川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呀。” “让他认识刘哥和蔡哥他们，对你同学真不一定是好事。” “蔡哥和刘哥他们玩得多花啊！花钱也没个节制。” “你同学要是跟他们混熟了，还能老老实实去卖衣服？” 夏小青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直白的责怪周川：“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婉转一点。” “她是女孩子，你直接这样说，不太好！” 周川还是不以为然：“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没必要遮遮掩掩。” “就算我现在表现的很绅士，很婉转的让她先走，她也听明白。” “无非就是增加她对我的第一印象。” “以后你们两个要是经常往来的话，我跟他肯定还会经常见面，她还是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要是你们以后不经常往来，我现在得罪他也没什么损失嘛。” 夏小青说道：“那你以后对别人总不能也这样啊。” 周川说道：“以后我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算了，不说了！”夏小青也意识到，周川性格就是这样，这是两个人处事上的区别。 周川提起那些书，拉着夏小青的手，说道：“好了，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夏小青摇头：“没有！这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说，太直接了。” “珊珊要是生气，我以后也能跟他解释。” “你要是跟别人也这样，会不会很容易得罪人啊？” 周川笑道：“这还真不好说，要是我得罪了人，那只能说明我跟那个人性格真合不来。” “既然合不来，得罪也就得罪了，以后不往来就是。” “我可不是钱，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夏小青奇怪的看着周川：“你这些话哪学来的？” “什么话？”周川也没意识到。 “你不是钱，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啊。”夏小青说道：“听起来还有些道理，就是有些太直白了。” 周川想起，这是上一世网上看到的：“我也忘了哪里听到的。” 两人边走边聊，中途遇到了拿着棍子的蔡有福。 蔡有福领着四五个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看这架势就是要去打架的。 “蔡哥！”周川看着几人，一脸歉意，说道：“让你们担心了，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说着，周川给所有人都发了烟。 蔡有福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真是不长眼，我去帮你收拾他。” 蔡有福在县城也算有些能耐，找人打架，他肯定比不上刘德发这种人，但他认识的人也不少。 周川压根就没打算跟刀哥计较：“没事了，这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你可不要跟我客气。” “在这县城，怕我的人不多，但能让我怕的人也没几个。” “一般小混混，我绝对能给你收拾的明明白白。” 周川丝毫不怀疑蔡有福的话：“我明白，估计是有人找了小混混来打我。” “我报了刘哥的名号，他将信将疑，我又给他发了烟，这事就作罢了。” 蔡有福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川：“那你没有吃亏？” “没吃亏！”周川说道。 蔡有福正要说话，忽然看到远处刘德发正朝这边走来：“唉！刘哥来了。” 周川回头看去，果然是刘德发，在他身后，还跟了刀哥等人。 刘德发也看到了周川等人，远远的就抬手打招呼。 ------------ 第一卷 第133章 道歉 周川几人相互打了招呼。 这一幕让旁边的刀哥瞬间心凉了半截。 周川和刘德发真的认识，看样子关系还极好。 刀哥心里已经快速思索，等会要怎么跟周川道歉。 刘德发却没有给刀哥自己表现的机会，跟周川打完招呼后，冷冷看了刀哥等人一眼：“跪下，道歉！” 刀哥一下懵了！ 下跪道歉，就算他怕刘德发，也跪不下去。 今天要是跪了，他以后在道上就别想站起来。 更别说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周川知道，这肯定不是刘德发的本意。 刘德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在这些人心目中留个好映像。 “刘哥，这本来也只是一个误会，不用这样。”周川只能站出来做好人。 周川的话让刀哥心中一喜，他心里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狠一狠心，跟刘德发直接翻脸。 一边是尊严、面子，一边是他惧怕的刘德发，无论做哪个选择，对他来说，都近乎死路。 周川这时站出来帮忙说话，让刀哥对周川的好感，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川可以做到完全不计前嫌。 有刘德发在，就算周川让他下跪，他也不敢报复。 如果周川真的想要整他，现在只要不说话就行。 刀哥赶忙附和周川的话：“对对，我跟周哥，就是发生了一些误会。” “大水冲了龙王庙，发哥，你就放过我这一马。” 刘德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点：“放不放你，不是我说了算，看周老弟的意思。” 不等周川表态，刀哥立刻对周川说道：“周哥，之前是我不懂事，我跟你道歉。” “今天我摆一桌，还请周哥赏脸。” 周川说道：“今天可能不行，我等会要跟蔡哥和刘哥吃饭，早就约好的。” “下午我就要回去了，没时间跟你吃晚饭。” 刀哥以为周川是拒绝了，谁知周川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我改天来县城的时候让刘哥通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 刀哥赶忙的点头：“好，好！都听周哥的。” “发哥，你看……” 刘德发“嗯”了一声，说道：“你拿了周老弟的东西呢？” 刀哥刚才太紧张，一下把这事给忘了。 刘德发一提醒，刀哥赶忙拿出钱和烟：“周哥，收您东西，是我太不懂事了。” 周川没有接：“给你的就收着吧！” 刀哥可不敢收：“周哥，这我肯定不能收的。” 刘德发也说道：“周老弟，你就收回来吧！” “你虽然不是道上的人，算起来，他们也得叫你一声哥。” “他们没道理拿你的钱和东西。” 周川最后还是把钱收了回来：“那行，都是兄弟，我就不那么客气了。” 刀哥陪着笑说道：“是！以后还请周哥多照顾。” 周川微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刘德发目光忽然转向一旁的曾国旭：“刀子，这事你去解决一下。” “没问题！周哥、发哥放心，我保证这人以后再也不敢找周哥的麻烦。” 周川客套了一句：“那就麻烦刀哥了。” 刘德发说道：“周老弟，你以后叫他小刀或者刀子就行。” 刀哥忙说道：“是，周哥叫我刀子就行。” 周川其实不在意称呼，以前做混混的时候，动不动就喊人哥，很多时候“哥”这个字，在喊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反而更像“先生”“女士”这样的后缀。 周川点点头：“行，那以后就叫刀子。” 刘德发这时指了指一旁的夏小青，说道：“这是周兄弟的女朋友，以后看到要叫嫂子。” 刀哥立刻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嫂子！” 刘德发这才满意的挥挥手：“行了，就这样吧！” 刀哥赶忙点头，又跟所有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带着一众小弟赶紧离开。 等刀哥他们离开后，刘德发说道：“周老弟，其实刀子这人还是不错的。” “为人做事，身上的江湖气，肯定少不了。” “但交给他的事，基本都能完成的很好。” “上次我说要介绍两个人给你，其中有一个就是刀子。” “他经常在菜市场那边，对那边的人也都熟悉，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他基本上都能帮你解决。” 周川问道：“他本名叫什么？” 刘德发说道：“陈少召。” 周川点点头：“知道了，今天谢谢刘哥了。” 刘德发笑道：“都是兄弟，没有什么可谢的。” “以后说不定还有谁要你帮忙的地方。” 对于以后要帮忙这点周川一点都不意外，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可能存在纯粹的友情。 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利益关系在里面。 要是完全没有利益关系，在这个只讲利益的世界，反而不见得可靠。 周川说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帮不帮的，只要在你能力范围之内，那都不是问题。” 周川向来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 哪怕把握再大的事，也有可能出意外。 蔡有福这时说道：“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客套了，店里的饭菜已经准备到一半了，我们先去吃饭。” “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了，走走走。”刘德发整个人的状态，又变得有些吊儿郎当。 夏小青一直没说话，心里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以前他们家就是最老实的代表，别说陈少召这种混混，就是村里稍微厉害一点的人，都会欺负他们家。 “走了！”周川见夏小青还在发愣，牵起她的手，轻声喊了一句。 夏小青反应过来：“刚想别的去了。” 周川大概看出了夏小青的心思，笑着说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夏小青点点头：“我知道！” 蔡有福开玩笑说道：“弟妹，周老弟的本事，以后怕是要做我们县的首富，说不定还要做我们市的首富。” “到时候你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宝阳市后来也只是三四线城市，首富的身家估计是百来亿。 周川不敢保证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信心的。 ------------ 第一卷 第134章 一定办到 夏小青这些日子已经见识到了周川的能力，即便如此，她也不认为周川能成为宝阳市的首富。 最主要，首富这个地位，距离他们还是太遥远了。 “蔡哥，你就别捧我了。”周川心里有一定把握，那也不能说出来。 蔡有福其实也就是单纯的开个玩笑，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仔细想这个事，潜意识也觉得周川不太可能，成为本市的首富。 “那可说不定哦，要是你真成了首富，你可不能忘了我们。”蔡有福开玩笑说道。 一行人有说有笑，朝着蔡有福的饭店走去。 ……………… 陈少召此时的心情却不太好，今天是碰到周川了，不跟他计较。 要是碰到一个跟他计较的人，那他今天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 盛怒之下，陈少召把曾国旭直接拖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面。 曾国旭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能不停的求饶：“刀哥，我真的不知道啊。” “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刀哥……呜呜……” 曾国旭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周川是什么来头。 陈少召冷笑一声，说道：“你一句不知道就算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差点就把我给害死了。” “我告诉你，今天这个是没有一个交代，我不会放过你的。” 曾国旭忙说道：“刀哥，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陈少召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道：“你说怎么办？” 曾国旭哭丧着一张脸：“刀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你开口，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陈少召“哼”了一声，说道：“不管做什么都愿意吗？” 曾国旭连连点头：“只要刀哥开口了，我都去做。” 陈少召总可后面掏出一把折叠刀，将里面的刀身给旋转出来：“行，你现在自杀，你死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曾国旭一听，顿时就懵了，随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故意倒在陈少召面前：“刀哥，我真的错了，你放我一马好不好？” “你换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听你的。” 陈少召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这个废物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你说你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我能叫你做什么？” 曾国旭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确实没钱。 让他做难一点的事他也做不到。 曾国旭手足无措的低头，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他心里大概也推测得出来，陈少召肯定不会杀了他的。 因为这件事杀人还不值得。 可陈少召要说心里不高兴，把他狠狠打一顿，甚至直接把他给打成残废，这是很有可能的。 陈少召拿出烟，点上一根，说道：“这样吧，你给我磕一千个头，我就考虑一下放过你。” 曾国旭不知道自己磕了一千个头后，会变成什么样。 至少磕头比被打成残废要好的多。 曾国旭立刻跪倒在地，开始砰砰砰的给陈少召磕头。 陈少召抽着烟低头看着曾国旭，心里有些烦闷。 陈少召给他磕头并不能给他带来快感，也不能让他解气，还不如一根烟来的实在。 可曾国旭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可榨的油水。 他要是有钱，陈少召还能从他身上拿一些钱去吃喝玩乐，他要是有点什么关系，说不定也有用。 偏偏曾国旭真的是一无所有的废物。 曾国旭“砰砰”磕了不知道多久，他整个人都磕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行了行了，停了吧。”陈少召没好气的叫停。 曾国旭如蒙大赦，想要站起来，结果脚已经彻底软了，干脆直接摔倒在地。 缓了好一会，曾国旭才勉强站了起来。 陈少召见他已经清醒，开口说道：“是谁让你去打周哥的，本来按照规矩，我不应该去找那人麻烦。” “这现在已经不是规矩的事了。” “你把那个人的情况给我说一下，然后把那个人给我找过来。” “如果你想自己承担所有后果，我也不拦着你，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曾国旭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刀哥，我说我什么都说。” “要对付周哥的，不是我的亲戚。” “不过那个人可能真的跟周哥是一个村的。” 陈少召瞪了曾国旭一眼：“继续说呀！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曾国旭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赵文星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 陈少召点点头：“行，你回头把他给我叫出来。” “我来收拾收拾他。” 曾国旭试探着说道：“刀哥，我以后还要工作，要不我告诉你地址，你自己去找他。” 陈少召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怒骂道：“老子给你点脸，你就以为能跟我讨价还价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事办好，老子废了你。” 曾国旭被踹得岔了气，一时间呼吸不上来，别的一张脸发紫才算喘上气。 这次曾国旭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了，赶忙答应：“刀哥，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过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要太多时间，给我一天时间就好。” “我要是现在叫他出来，他真不一定会出来。” “我找个借口，明天晚上我叫他出来喝酒。” 陈少召想了一下，自己现在要是把赵文星收拾了，时间可能也来不及。 曾国旭毕竟只是一个打工的，赵文星要是不想给他面子，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让曾国旭直接把人给绑出来，那肯定不现实。 陈少召说道：“行，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 “明天晚上要是我没见到人，那后天你就会躺在床上，一辈子也别想下床。” 曾国旭连连点头：“我明白，我一定把事情办妥。” 陈少召这才稍微有点满意：“行，就这样吧，明天晚上你把人越到菜市场旁边的夜市。” “好好！我一定办到。”曾国旭心里其实没什么底气，可他也确实没办法，只能答应。 ------------ 第一卷 第135章 帮个忙 周川一行人到饭店的时候，客人已经少了很多，大概还有五六桌。 蔡有福带过去的人都是店里的服务员和厨师，回到店里，这些人立刻就去忙自己的了。 蔡有福准备的基本都是野味。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蔡有福说道：“周老弟，我这店里改造的事，我还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周川说道：“蔡哥你说，我听听你的想法。” 蔡有福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 “我说的是，你的报酬。” “现在市面上有帮人装修的，但好像还没有教人改造店铺的。” “所以这价钱，我也不太清楚。”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想过要钱。 跟蔡有福吃了两顿饭，仔细一琢磨，还是决定不要了。 要了钱这次帮忙，那就是生意。 不要钱，那就是人情。 周川不愁自己没赚钱的门路。 蔡有福这人的人品也确实还行。 与其拿一笔钱，还不如欠个人情，以后要他帮忙的时候，也好开口一些。 周川说道：“蔡哥，说钱那就有点见外了。” “我们都是朋友，而且我这也不用出什么力气。” 蔡有福摆摆手，说道：“不不，一码归一码。” “该给的钱还是要给，这个人情我也记得。” 周川故作不悦，说道：“蔡哥，你这么说就有点见外了。” “你要是硬要给钱，那你这活我不干了，你另外找人吧。” 蔡有福见周川坚持，于是退了一步：“那行，那就当你帮我忙了。”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周川开玩笑说道：“蔡哥，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可就吃大亏了。” “现在要跟你提什么样的意见，我都还没一个底。” “更别说我提的那些意见，到底有没有效果，还不好说。” “要是最后没有改好，你别怪我就行。” 蔡有福也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怪你，别的不说。” “只要不是太离谱，保持现在的生意，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川说道：“蔡哥有信心就好，有你兜底，我心里压力也没那么大。” 众人一阵闲聊，转眼已经快到下午。 周川还要回去，眼看时间差不多，主动提出了散场。 蔡有福立刻去拿了一个麻袋过来：“周老弟，这里面还有一个布袋子。” “那个布袋子里面的东西是给你准备的。” “弟妹跟你是一家，我就没有分了。” “周哲兄弟他们三个，我给他们都准备了两斤野猪肉，用绳子穿好，放在上面。” “回头你把这些野猪肉给他们。” 周川一点也不客气：“行，那我就收下了。” 刘德发跟周川是一起出来的，顺便帮周川提些东西。 出了饭店，走了一段路，周川跟刘德发随口闲聊。 忽然，刘德发正色说道：“周老弟，我其实也有个事想求你。” 周川微微一愣，他真是没想到刘德发这么快就会找自己帮忙：“刘哥，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帮你。” 刘德发说道：“肯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先跟你说一下我家里的情况。” “我爸走得早，我一共有三兄弟姐妹。” “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前些年难产没了。” “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现在在村里种田。” “我这辈子肯定是没什么出息了，也不可能带我弟弟出来混。” “你能不能帮我带带我弟弟？” 周川真的有些奇怪：“刘哥，我有一点好奇，你就算不想带他去道上混，以你在县城的实力和人脉关系，给他安排一个相对比较可靠的工作，还是不难的吧。” “而且你也认识一些做生意的人，你为什么不找那些人？” “我的意思是说，你之前为什么不找他们？” 刘德发说道：“做生意的，除了老蔡，其他人跟我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如果我还在，他们也不敢坑我弟。”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或者被抓进去劳改，那些人肯定不会给我弟弟好果子吃的。” “而且我认识，能说得上话的大多数老板，他们其实都不怎么老实。” “不说他们怎么样，他们心里，都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 “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可靠的人。” “而且你有能力，那你可以教好我弟弟。” 周川并没有马上答应：“刘哥，但我得先问清楚。” “你是想让我给你弟弟安排个工作，还是想让他跟着我学赚钱？” “如果只是给他安排一个工作的话，那问题不大，我随时都可以给他安排。” “如果让我带着他赚钱的话，带是没有问题的。” “但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踏踏实实挣钱，混个温饱那是没有问题的。” “他想要做点大生意赚钱，那我不能保证他肯定能赚到。” 周川心里已经给刘德发弟弟考虑好了两条路。 一条是摆摊，要是赚到钱了，以后可以开店。 二是做生意，做大生意。 到这需要成本，还不一定能赚钱。 刘德发说道：“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跟老蔡差不多就行了。” 周川吓了一跳：“刘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现在我们全县，比刘哥混得好的，你觉得大概有多少人？” 刘德发摇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周川说道：“我不敢说十个都没有，但一百个是肯定没有的。” “也就是说，蔡哥的生意，已经是我们县最好、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了。” “想要做到他这个地步，不是教就能教会的。” “还是有一定的天赋和运气。” 刘德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提的要求太高了：“周兄弟，我对做生意这些东西也不太懂。” “要不你说一下吧，看看有什么办法。” 周川问道：“你弟弟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你得把他的性格跟我说一下，我看看他适不适合做生意。” 刘德发想了一下，说道：“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不过人很勤快。” ------------ 第一卷 第136章 雨布 周川一听，心就凉了半截。 这样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不适合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人，外表可以老实，性格真不能太老实。 相比老实巴交的性格，那种阴险的性格，做生意可能更容易成功。 当然，这只是介于不大不小的生意。 那种动不动就跨国的生意，周川也没有见识过，但想来也不能太过老实。 诚信可以，老实就真有点难绷了。 周川说道：“刘哥，做生意不是靠勤快的，太老实了做生意也难出头。” “要不找个时间，我和你弟弟先见一面，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他做的事情。” “就算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是非得做生意才行。” 刘德发说道：“这个世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我们这样的家庭想要有权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祖坟冒青烟，出了个大学生还有点可能。” “还有就是，我们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头了。” “其他人我都不太放心。” “所以我就想让他跟着你。” 周川说道：“兴哥那边不行吗？” 按理来说，就算刘德发想找个人照顾他弟弟，也应该找同村的刘兴隆才对，没道理来找自己。 刘德发说道：“这事只能怪我自己，我在村里的名声臭了。” “以前我在村里得罪了不少人。” “谁要是帮我照顾家里，估计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我在村里也就只有他一个朋友，我总不能害了他。” “你不是我们村的人，自然也就没有这些问题。” 周川立刻意识到，刘德发估计在村里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已经到了引起公愤的地步。 “那下次我先跟你弟见一次面吧。”周川说道。 刘德发说道：“回头让兴隆安排。” 周川问道：“你是不是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 刘德发点头：“我弟也恨我，不过这是我的问题。” 周川没有问具体原因。 能让亲弟恨他，估计他是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 “那我回头跟兴哥说说，让他安排一下，反正时间还多，我们慢慢来。”周川说道。 周川骨子还是有些江湖气，也是喜欢讲义气的。 刘德发对自己够意思，那自己肯定也不能太拉胯，能帮的地方还是要帮。 到了店里，周哲他们几个都在。 周峰和夏卫东又买了一些东西带回去。 “川哥，刘哥！” 周川说道：“我们收拾一下就回去吧。” “今天的东西还不少，拿编织袋装一下。” 之前买的鞋子没有全部拿回去，今天夏卫东他们又买了东西。 周峰说道：“川哥，我们不是要去回龙湾吗？” “我和卫东就买了一些雨布。” “现在天气也凉了，这布不透风。” “至少你过去的时候刚好可以用它来搭棚子，好睡觉。” 周川看了一下他们买的雨布，跟后来那种结实的帆布不一样，这是塑料做的。 而且两个人买了很多，周川提了一下，估计有一二十斤。 “你们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周川问道。 夏卫东说道：“几十块钱。” 周川“嗯”了一声：“回头我们在沉香的钱里算。” “川哥，这就不用了吧！反正这东西也可以重复用。”周峰不怎么在乎这么点钱，尤其是现在也能赚钱了。 周川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挣钱的时候要有规矩。” “成本要怎么平摊，赚的钱要怎么分，都要按照规矩来。” “现在收拾东西吧。” 周川几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刘德发看了一会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等东西收拾好，足足五个编织袋才装下。 雨布和肉要种一些，其他的东西主要是大，占空间。 东西收拾好，周川开始叮嘱周哲：“存折办好了吗？” 周哲说道：“今天去办的，所有的钱已经存进去了。” “明天我就去找人装修，顺便跑一下证件。” 周川对周哲还是很放心的：“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在所有证件没有办下来之前，不要开门做生意。” “或许大多数人不在乎这些，我们现在也不是很着急，不用赶着这一时半会。” “万一出了问题，耽误的时间更多。” 周川并不反对逾越规矩，他自己就不是一个特别守规矩的人。 这是上一次的生活阅历以及看的各种书籍告诉他，不守规矩，很容易给自己惹来麻烦。 有一句话叫，抓你的人可以失误无数次，但你只能失误一次。 逾越规矩就是这样，你没被抓到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好。 万一被抓到，那就是大麻烦。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周川都是尽量克制自己，按照规矩来。 周哲说道：“这个我明白。” “而且现在店里还没有装修好，就算想开门做生意也开不成。” 周川微微点头，说道：“对了，这段时间你在周围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住的房子出租。” “良叔他们打算在县城租一个房子。” “找价格相对便宜一些的。” 周哲找了几天房子，对这周围的情况已经比较了解：“川哥，这附近的房子都很贵。” “在市场做生意的人都在这周围租房子。” “想要便宜的话，那就得往郊区走。” 周川问道：“在这附近租一个住的房子，大概多少钱？” “三四十，没有厨房和厕所，这两样都是公用的。” “而且这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很好。” “额！也不是都不好，好的很贵。” 周川不用问都知道，夏小青父母肯定不会去租贵的。 如果自己垫钱，给他们一个低价，这有什么好办法。 他们在这周围住上一段时间，肯定会知道这周围真实的租房价格。 略作思索，周川说道：“周哲，你去远一点的地方找，找个居住环境好点，价格相对便宜一点的房子。” “让良叔他们，把卖栗子的东西放到我们店里来。” “你不能空一个地方出来，专门给他们堆放东西。” “这样就算住远一点，问题也不大。” “走路在半个小时以内都可以。” ------------ 第一卷 第137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 夏小青忽然开口说道：“要不让我爸他们自己去找吧。” “万一你们找到他们不喜欢，还麻烦。” 夏小青很清楚，自己父母很有可能会挑剔。 他们挑的不是环境，而是价格。 周川说道：“这个事交给我们来安排就行了，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夏小青说道：“我不是担心，而是你们现在这么忙，还要去给我爸妈找房子，到时候他们都价格还不满意。” “这不是给你们找麻烦吗？” 夏小青最怕麻烦别人。 他总觉得麻烦了别人，那就是欠了人情。 欠着人情在外面可不好还。 周哲说道：“嫂子，我们都是自己人。” “找个房子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出去办事的时候顺路看一下，可以的话再带良叔他们去看。” 在周川和周哲的劝说下，夏小青只能作罢。 周川又叮嘱了周哲一番，银行时间也不早了，周川几个人也要去赶车。 拿着东西，先去了菜市场前面找夏长良和杨菊华。 现在他们两个的生意做的可以说是风生水起。 周川他们过来的时候，夏长良和杨菊华已经在收摊了。 栗子不愁卖，说他自然也就收得早一些。 “良叔、三婶。”周川先跟两人打了招呼。 夏长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杨菊华看到周川几人，立刻拿出留的栗子：“今天还剩了一点点，你们分一下。” 周川帮着收东西：“三婶，周哲最近都在县城。” “他这两天可以帮你们去看看房子。” “这附近的房子居住条件都不是很好，而且价格都比较贵。” “刚好我们合伙要在菜市场后面的药材街开一个店铺，虽然不能给你们空房间出来住，但放个摆摊的东西没问题。” “你们的东西都放在店铺里面，住的稍微远一点也没有关系。” 杨菊华说道：“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不用住的太好，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主要是价格要便宜点。” “一个月多十块钱，一年就多一百多。” 周川点头：“是，勤俭一点才能存到钱。” 夏长良在一旁嘟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说的好听，也没见你们省一点。” “你们拿的这些麻袋，里面都是买的东西，估计又花了不少钱吧。” 杨菊华皱眉说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人家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夏长良撇撇嘴，没有再吭声。 杨菊华倒是不怕周川生气，只是有点怕周峰和夏卫东生气。 周川这些日子跟夏小青关系很近，就算心里有些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 “别跟你们叔计较，他就是嘴巴说。”杨菊华说道。 周川说道：“良叔年纪大，见识的东西多。” “说我们两句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花钱确实有点大手大脚，以后要学着改一改。” 杨菊华连连点头：“你们是应该省一点，东西收好了，我们回去吧。” 从菜市场走到汽车站，然后坐车到镇上，再走十来里路。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 因为东西都在袋子里，夏小青也得先去周川家。 夏长良看着周川和夏小青的背影，一脸忧愁：“你说他们两个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吧？” 杨菊华这些日子也在担心这个事。 周川在外面混了几年，连哄带骗跟夏小青发生点关系，那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想着，杨菊华也想通了，想开了。 她很了解夏小青，是典型的外柔内刚。 平时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别人说什么他都答应，可实际上，夏小青脾气特别的倔。 如果他认定了一个什么事，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很难改变他的主意。 “你操心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杨菊华说道：“他们两个要是真做出点什么，你还能拿得住啊？” 夏长良说道：“以后还是不能让他们两个走的太近了。” 杨菊华说道：“现在他们两个会不会走的近，恐怕已经不是你说了算。” “就他们现在这脾气，你越是管着他们，他们越是不听你的。” “还有啊，你别老跟周川较劲，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夏长良已经很不高兴：“你这么帮助他做什么？” “我想这些，那是我的女儿好。” “你什么都不想，要是女儿真的跟周川在一起了，周川以后又犯浑，你后悔都来不及。” 杨菊华忽然停下脚步：“我管了你又要说三道四，现在我也懒得管。” “再说了，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现在周川挣钱了，你就想靠着他也挣点钱。” “那我说你也是真的假。” “心里明明不喜欢周川，可周川能让你赚钱，你就不管自己女儿。” “现在已经管不住了，又开始说了。” 夏长良气得直跳江：“杨菊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卖女儿啊？” “我……我都是为了她好，她不懂，你也不懂嘛？” 杨菊华皱着眉说道：“你真的以为她不懂啊？” “你怎么没看出来女儿对你从来都不亲近吗？” 夏长良微微一怔，说道：“以前不是连饭都吃不上，我也没时间跟他一起玩。” “那你看谁家不是这个样？” “看你有几个做爹的，跟儿子关系很好的？” “有的人家里都是直接打起来了。” 杨菊华直接戳破一个事实：“人家父子打起来了，第二天就能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你要是跟小青动手打架了，你看他以后还搭不搭理你。” 杨菊华那带着讥讽口吻的话的，让夏长良彻底陷入了沉思。 他这些日子也意识到了，女儿跟自己不亲。 以前他不在乎这些，但现在女儿有钱了，他确实是在乎了。 杨菊华见夏长良那模样，也是一阵心烦：“反正你一开始都没有管，以后你也别管他们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着有什么用？” 夏长良回过神，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狗屁的儿孙福。” “反正我不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 第一卷 第138章 要面子 周川才刚进门，李秀梅就已经开始唠叨：“你不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害得我跟你爸还在等你。” 周川一是有些无言以对，这说起来也确实怪自己。 不回来确实应该先跟家里打声招呼。 “妈，这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以后不会了。”周川立刻端正态度认错。 李秀梅对周川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行吧，你知道错了就行了。” “其实我也懒得管你，主要是你爸担心。” “以后出去有事提前跟我们说好。” 一旁周柏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开口说道：“我有什么担心的，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周柏城昨天晚上确实有些担心，不过他担心不是怕周川出事。 还是怕出去又出去跟那些混混玩去了。 周川以前经常晚上不回来，在外面过夜，周柏城和李秀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心里很清楚周川干什么去了。 现在的周川已经变好了。 他们两个也相信了周川在改变。 这就让他们心里有了期待。 周川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心里盼着周川能够变好的。 要是周川再次学坏，他们心里只会彻底失望。 这种生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不等周川说话，李秀梅已经无情的拆穿他：“你爸他就是不好意思说。” “昨天晚上他一直都睡不着，就是在想，你待在县城做什么。” “他就怕你又学坏了。” 周柏城有些恼羞成怒：“你别胡说八道，我昨天晚上就是单纯的睡不着。” “可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周川他以前经常不回来，你看我什么时候睡不着过？” 周川大概也猜出来了，父母只是担心自己再次学坏。 父亲不好意思表达这些情感。 周川开口说道：“你们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出去乱来的。” “如果晚上有不回来的时候，那肯定是有事。” “我之前不是跟周哲他们几个合伙做了点生意吗？” “这次去县城就是为了这个生意的。” 周峰也帮着解释：“城叔、梅婶，你们就放心吧，有我们看着川哥呢。” “他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我们就来告状。” “再说了，现在有……嫂……额……小青在。” “川哥特别听小青的话。” 夏卫东附和道：“现在川哥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估计以前那些人叫他出去玩，他都不想去。” 周川说道：“行了，用不着你们在这夸我。” “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把东西全部拿出来。” “你们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周川转移话题，李秀梅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你们拿着这么多袋子，里面是什么呀？” 周川说道：“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基本都是吃的或者穿的。” “周峰、卫东，蔡哥给你们都带了野味，还有周哲的，你们顺便一起帮他带过去吧。” 周川把装野味的袋子翻了出来。 周峰看了一眼里面的，笑嘻嘻问道：“川哥，下面那些是蔡哥给你带的吗？” 周川“嗯”了一声：“好像给我带了不少。” “我看下有什么，给你们也带些回去。” 夏卫东赶紧说道：“川哥，我们有这些就够了。” 周峰却不以为然：“我们就看看，如果有我们想吃的就拿一点。” 李秀梅也说道：“周峰说的对，这袋子里面看着有很多。” “你们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周川把里面的袋子拆开。 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有分解好的肉，特意用纸包着，然后写了个条子，有野猪、野山羊、刺猬、野山鸡等等。 每一种都有两包，一包大概一斤左右。 因为种类比较多，而且都是两包装的，放在一起自然就多了。 夏卫东说道：“蔡哥特意给你们准备的。” “这分量也不多，我们就不拿了。” 夏卫东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有这么个种类，大概也猜到，蔡有福给周川准备的肯定要多一些。 蔡有福能给他们都准备一份，还是看在周川的面子上。 这些野味对于蔡有福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他也不至于把这些东西白白送给不相干的人。 周峰这时也反应过来。 他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觉得蔡有福就是给周川多准备了一些，给他们少准备了一些，里面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看到里面所有东西的时候，周峰心里一下对蔡有福就有些不喜欢了。 周峰不介意蔡有福给周川多一些。 毕竟周川确实是他们这个团队里面的核心。 可蔡有福这偏心偏的也太多了。 周峰故作不在意的说道：“其实这些野猪肉也没打算要的。” “我觉得野猪肉不怎么好吃。” 主人已经看出来周峰的不对劲，隐约已经猜到了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 就是现在人确实太多了，直接跟他说也不太合适。 周川轻轻叹气，说道：“蔡哥给了你，你就拿着。” “这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 “就算你自己不吃，拿回去给你家里人吃也可以。” 周峰撇撇嘴，说道：“现在我们挣钱了，家里随时都有肉吃。” “自己养的猪肉比这个好吃多了。” “肥肉也多，吃起来有油水。” 周川正色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蔡哥的心意。” “你不拿回去不合适。” “不要让我再劝了。” 周川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要是周峰就是这样，不知道进退，他是真的快要忍不住发火了。 周峰见周川似乎有点要生气的样子，就算心里还是有些不想要，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周川把所有的肉看了一下，随便选择几种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野味太多，分量又不是很多。” “我和小青拿一份，你们两个拿一份。” “周哲那边暂时就先不给了，反正他也不在家里。” 周峰瓮声瓮气说道：“川哥，我觉得这些野味也不怎么好吃。” “少废话，我给你们的，叫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周川已经有些生气了。 ------------ 第一卷 第139章 一起去 这个事本来也没多大，蔡有福这样做也可以理解。 这些野味真要算起来的话，还真值不少钱。 少数也是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 蔡有福虽然有钱，他跟周峰他们也确实不是很熟，没道理送他们每个人这么多钱的东西。 周峰也不是计较这些东西，他只是单纯的比较好面子，觉得自己被蔡有福给小瞧了。 夏卫东怕周峰的倔脾气上来，赶忙开口说的：“周峰，你不喜欢吃，我喜欢吃呀。” “我先拿回去，你到时候想想吃什么直接去我家拿就行了。” 周峰没有吭声，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这是周川已经开始发火，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秀梅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 “家里还剩了一些饭菜，你们先随便吃一点，我再给你们炒两个菜。” 周川看了周峰一眼，说道：“妈，不用了。” “这个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让他们先回去。” “免得他们家里人也担心。” 夏卫东立刻跟着附和：“梅婶，这天都黑了，再不回去，恐怕就要挨批了。” “我和周峰就先回去了。” 李秀梅也怕周川跟他们吵架，立刻点头答应：“那也行，你们先回去，免得你们爸妈担心。” “明天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做，就来我们家吃饭。” 夏卫东说道：“我们两个是没有什么事儿做，就看川哥什么时候去回龙湾。” 周川说道：“今天回来的太晚了，什么东西都没准备，明天就去回龙湾，有点太着急了。” “你们明天上午来我这边，我们商量一下去回龙湾的计划。” 周柏城这时开口说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李秀梅说道：“你跟着一起去做什么呀？” 周柏城理所当然的说道：“跟着一起去找沉香啊。” 李秀梅不满的说道：“你又没有找过这些东西，跟着一起去，不是给他们添乱？” 周柏城这时候也有点不乐意了：“我怎么就给他们添乱了？” “我从小就在这周围的山上讨生活，找沉香不一定能比得过他们。” “在山上过夜，我肯定比他们有经验。” “再说了，找沉香的时候，我也不占他们的便宜，该怎么分还是怎么分，要不然我一个人找也行。” 周川也帮着解释：“妈，爸想跟着去就一起去好了。” “山上的东西，又不是谁家的。” “他跟着我们一起去，我们也能早点回来。” 李秀梅知道找沉香赚钱，她倒不怕周柏城去，就怕周柏城去了，周峰和夏卫东他们会不满意。 “既然你们都已经说好了，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秀梅说道。 几人把所有东西分拣出来，夏卫东和周峰先走了。 他们两人一走，李秀梅才敢问：“周川，你们这些肉是哪里来的？” 周川说道：“上次来我们这里买豹肉那个老板送的。” 李秀梅有些狐疑：“你跟人家又不熟，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么多肉？” “这些肉可都不便宜，加上周峰他们拿走的那一些，卖钱的话，不比一头猪少。” 周川知道，李秀梅肯定又是怕自己在外面胡搞乱搞：“小青，你跟我妈说吧。” 夏小青笑着说道：“梅婶，真的是那个老板给的。” “那个老板到处收野味，这点对他来说也不算多少。” 李秀梅这才信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你们什么时候跟那个老板熟起来了？” 夏小青说道：“周川不是要在县城做生意吗？既然要做生意，肯定也免不得要请人吃饭。” “那个蔡老板就是开饭店的，在那里吃了几次饭就熟起来了。” 李秀梅还是不理解：“就算你们在那里吃了几次饭，人家也不至于送你们这么多肉吧。” “要是吃几顿饭就要送这么多肉，那老板生意也不用做了。” 夏小青解释道：“周川很会做生意的，那个老板的店没有装修好。” “最近在计划重新装修，周川给他提了一些意见，他觉得很有道理，就想请周川帮忙做一下规划。” “所以送了这些肉。” 夏小青也不知道蔡有福为什么要送这么多肉，但这个理由应该算是合理的。 周柏城开口说道：“周川，就算你心里有主意，也不要把话说的太肯定了。” “把你心里想的说出来给人家听，人家觉得有用，要采纳，那是人家的事。” “你要是给人家打包票，到最后装修出来别人又不满意，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周川能理解父母担心自己，可他性格就不太喜欢听别人啰嗦，尤其是他认定见识不如自己的人。 周川心里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知道，到时候我就弄一个计划书给他。” “把我的想法全部写在里面，他自己琢磨着用。” 周柏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对，做事就应该这样。” “计划书什么的我不知道，但为人处事的道理，我知道的比你多。” 周川默默点头。 如果年纪大就懂更多的道理，那周川活了两世，上一世比父亲现在的年纪还要大，那他的道理应该是更多的。 李秀梅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翻看了一下剩下的肉：“那我把这些肉分一下，等会你送小青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回去。” 夏小青说道：“我家用不了这么多，我爸妈最近天天都在县城呆着。” “过一段时间还要去县城租房子，在家的时间就更少了。” “我拿一点回去就行。” 周柏城忙说道：“你爸妈就算住在县城也要吃饭，多带一些回去，到时候让他们带到县城去吃。” 李秀梅连连附和：“对对，等你爸妈去了县城以后，你一个人在家，那就别开火做饭了，一个人做饭也挺麻烦的。” “就来家里吃，反正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夏小青最近跟李秀梅熟了，只是对周柏城还是有些陌生：“到时候再看吧！” 李秀梅说道：“别等到时候了，就这么说好了，我先去分肉。” ------------ 第一卷 第140章 胡说八道 李秀梅去分肉，夏小青也赶着去帮忙。 周川给父亲发了一支烟，又把给他买的鞋子拿了出来：“小青给你们买的。” 周柏城接过那一双皮鞋：“这像是牛皮的，价格不便宜。” “你怎么能让人家出钱呢？” 周川点上一根烟，随口说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也不用算的这么清楚。” “再说了，这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周柏城说道：“人家这么懂事，你也要给你良叔买点东西。” “你以前在村里的名声又不怎么好，老良对你有意见也可以理解。” “没事你就去人家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人家看到你的诚意。” 周柏城心里对夏小青是非常满意的，平时不怎么抢，还知道给长辈买东西，更别说干活利索，人还聪明。 要不是家里情况不好，现在都去上大学了。 清琅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大学生，要是夏小青真去读了大学，也算得上是了不得的成就。 周川点点头：“我知道。” “没事的时候我会去良叔那里走走的。” “爸，养殖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想好要搞什么养殖？” 这两天，周柏城还真在考虑这个事，平时跟人聊天的时候也会聊到这些东西，跟人打听周围有没有人搞养殖。 周柏城吸了一口烟，说道：“我本来想着养猪或者养鸡。” “可我听说我们县，没什么人养鱼啊。” “我们这边吃的鱼很多都是从隔壁县运过来的。” 周川有点不信：“隆县到东山县开车得大半天的时间，路上还这么颠簸，他们怎么运啊？” 周柏城说道：“县城不是有条河么？上游就是东山县。” “他们用船可以直接运过来，我听人说，他们运鱼的船都是专门做的。” “在路上随时都可以加水进去，到了我们县，鱼都还是活的。” 周川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现在的鱼怎么运输，周川从来没有去了解过：“这些东西我不太懂。” “如果要养鱼的话，可以去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到时候去学一下。” 周川并不在意具体养什么。 在周川看来，现在不管要什么，肯定都是有一定市场的。 现在几乎所有行业，都是有潜力在的。 能不能赚钱就要看后续做的怎么样了。 周柏城问道：好吧“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周柏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去搞养殖。 他对自己事业最大的幻想，其实是做包工头。 毕竟他就是干这个的。 周川说道：“其实我觉得不管养什么都行。” “养什么现在都有市场，都能赚到钱，最主要的是找销路、学技术。” 周柏城沉默了片刻：“我是真的想问一下你的意见，你不用不耐烦。” 周川愣了一下，你可意识到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没耐心了，这很不好。 调整了一下情绪，周川认真的说道：“爸，刚才我说的都是真话。” “其实我觉得现在几乎所有行业，都是有赚钱的机会。” “我们国家现在处于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 “以后所有行业，都会迎来一个快速增长，这些行业增长了，大家的收入也会跟着水桶偏高。” “大家的收入多了，消费能力自然也就起来了。” “现在不敢买的东西，以后都是正常消费。” “就比如这皮鞋，现在是高端的奢侈品，穿出去都有面子。” “以后这皮鞋，几乎是人手一组。” “吃肉也是一样的，今天想吃鱼了就去买条鱼，想吃鸡了就去买只鸡。” “所以不管养什么，肯定都是有赚钱机会的。” 周柏城皱了皱眉：“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想吃什么就去买，那也要有钱啊。” “我活了这么多年，就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哪怕是以前的地主老爷，家里都不会是天天大鱼大肉。” 周柏城见过以前的地主，在他的记忆里，地主虽然要比大多数人都过得好，确实还做不到天天大鱼大肉。 当然，周柏城见过的，也都是些小地主。 周川苦笑，说道：“爸，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现在不管做什么，以后肯定都是能挣钱的。” “所以关键不是说选哪个行业哪个领域。” 周柏城说道：“选哪个不重要，那你说说什么重要？” 周川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技术重要，经营重要，坚持下去重要，做到这些以后，还有一点点运气。” 周柏城见周川不像是胡说八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周川很肯定的点头：“当然！” 周柏城说道：“如果不考虑这些。就是养鱼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这边经常涨水。” “要是解决不好排水的问题，就怕鱼还没有养大就全跑了。” 周川说道：“基础肯定是要打好才行。” “要是真的下很大的雨，不管养什么，那都有一些麻烦。” “就算养鸡养鸭，养殖场地要是被淹了，那也得出问题。” “其实你可以跟妈商量一下。” “到时候他肯定要帮忙的。” 周柏城说道：“你妈说养鸡，万一卖不出去了，还可以养着下蛋。” 周川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这么想倒也没错，不过我觉得蛋鸡和肉鸡可能不是一种。” “最好还是去了解一下。” “就算搞养殖业，也要跟得上时代的脚步。” 周柏城却不以为然：“就养个鸡，还能分出三六九等不成了？” “那鸡苗还不都是一样的。” 周川说道：“那可没有一样啊。” “有一种猪，是白毛的，正常都能养到三百斤左右。” “而且长得比我们现在养的这种猪要快很多。” “基本上半年，基本半年就可以卖，快的五个月就可以。” 周川对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懂。 后来农村养的都是白猪，散养跟养殖场肯定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有这种猪？”周柏城有些不信。 周川说道：“有，不过是国外引进来的品种，属于杂交猪种，跟我们现在样的不太一样。” ------------ 第一卷 第141章 新品种 周柏城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周川刚才就光顾着说这些，忘了消息来源要怎么解释。 现在国内到底有没有引进这一种白猪，作者还真不太清楚。 上一世，周川记得是在2000年左右，村里在大规模养殖那种白猪，具体年份他也不记得了。 但村里养这种猪，肯定是远远落后于国家政策引进的时间。 任何新品种引进国内，再到大规模推广，中间肯定有一个测试阶段，小规模养殖看成效。 猪这东西，就算长得快也要半年。 至少要观察几轮才会大规模引进。 估摸现在已经开始引进了，只是隆县附近还没有人养这种猪。 周川说道：“上次我去县城，看报纸的时候看到的。” “是一份几个月前的报纸了。” 周柏城“哦”了一声，说道：“要是我们也养这种猪，那是不是能挣钱？” “五六个月，能养三百斤左右。” “比我们现在养的这种黑猪大多了，长得还快。” 周川笑道：“其实不只是猪，鸡鸭鱼也都有差不多的品种。” “从小鸡仔养到可以卖的鸡，最快的只要三十到四十天。” “鲫鱼，我们这里的基本都是二指大，有些大的也就半斤左右，但有专门培养的鲫鱼，能长几斤。” 周柏城听得新奇：“你在哪看到的这些东西？” 周川说道：“看书看报纸啊！” “其实我说的那些品种，都属于杂交品种。” 周柏城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就跟水稻一样？” 现在已经有杂交水稻，当地还有人种过。 周川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周柏城说道：“要不我们弄一点你说的那种品种回来试试？” 周川现在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弄这些东西：“回头我想办法找一找，要是能找到的话可以试试。” 周川心里琢磨着，这东西现在在私人手里估计不是那么好找，还是要找一找官方的渠道。 通常大规模的引进一个新品种，肯定是从官方开始的。 而且在引进之初，官方对于一开始养殖户、种植户，会有特别的扶持。 周柏城说道：“那你想办法问一下，看能不能问到消息。” 父子两人说话的时间，李秀梅和夏小青已经把肉给分好了。 夏小青只拿了两三斤，一共四五种野味，没种都是半斤左右。 “周川，你送一下小青回去。”李秀梅说道。 周川看了一下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行，把东西给我吧。” 李秀梅叮嘱道：“去了跟你良叔聊聊天，不要去了就马上回来。” 周川应了一声，提着野味已经出门。 夏小青跟在周川身后。 因为才刚刚天黑没多久，偶尔还有人在路上走，看到两人走在一起，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最近夏小青跟周川走的近，已经被很多人发现。 村里也难免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 这是大多数人忌惮周川，没人敢在他们家人面前说。 夏小青父母最近又天天在做生意，也没有时间在家里，就算有人想嚼舌根，他们也没时间听。 “看到村里要传一些流言蜚语了。”周川说道。 周川心里早就猜到了，夏小青天天去自己家里，还经常跟自己走在一起，村里这些长舌妇肯定会胡说八道的。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能传的有鼻子有眼。 夏小青说道：“没关系啊，随他们说。” 周川开玩笑说道：“你是不怕他们说，还是觉得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夏小青说道：“两者都有吧！如果他们真的全是造谣，那我也有点怕。” “可你确实……不怎么老实，他们说就说吧。” “就是我爸，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 “要是让他知道，估计看你会更加的不顺眼。” 周川笑道：“我倒是没事。” “以前村里人就没少说我坏话，我把他们的话当放屁一样，根本他就不往心里去。” “你爸看我不顺眼，肯定不会当着我的面说。” “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夏小青却有些担心：“对你是没有什么影响，对我爸影响肯定不小。” “你说我爸要是真的生气了，那我们怎么办？” 周川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没关系啊！只要沉香还赚钱，你爸应该不会说太多的。” 周川这话才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暗暗怪自己这嘴巴说的太快。 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夏长良见钱眼开么。 夏小青沉默着没反驳，因为她知道，周川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跟着周川赚了不少钱，夏长良早就发飙了。 就算不直接发火，也会想办法把夏小青叫到县城去摆摊，怎么可能让他在村里跟周川走的这么近。 周川小心问道：“你没生气吧？我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你老爸还是我未来老丈人呢。” 夏小青摇头：“没有！你又没说错，我生什么气啊？” 周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爸这个人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无非就是有点重男轻女。” “其实大多数的人，也不见得就多好的。” 夏小青说道：“他们至少对自己孩子是真心的。” 夏小青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在夏长良眼里，到底是女儿还是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 周川安慰道：“其实你爸对你也不错，我说句不好听的，那么多女孩子读完初中就没读了。” “你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可你爸还是让你读了高中。” “比起很多父母来说，你爸已经算好的。” 夏小青点点头：“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有人边走边聊，快到夏小青家的时候，夏长林的声音传来：“周川、小青，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大伯！”夏小青喊了一声。 周川也打了一声招呼：“林叔。” 夏长林从坎上绕了下来，说道：“我正找你们，昨天也没有看到你们。”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呀？” 周川说道：“进山找沉香，顺便在县里开个店，做点沉香生意。” ------------ 第一卷 第142章 说客 周川没有瞒夏长林，这种事也瞒不了，他用不了两天就能知道。 夏长林有些吃惊：“你们都做生意了呀？做沉香生意？” 周川拿出烟，递给夏长林一支，说道：“我这里有出货的渠道，价格还算可以。” “什么价？”夏长林接过烟，立刻问道。 周川笑着说道：“林叔，这个不能告诉你。” “一二十块的利润肯定是有的，要是收的价格比较合适的话，可能有三四十。” 夏长林试探着猜测：“两百八？” 周川点烟，没有回夏长林的话。 夏长林看出周川不可能告诉自己：“行吧！这是你的商业秘密，我也不问了。” “我要是给你供货，你能给我什么价？” 周川说道：“随行就市！不过给林叔的价格，可以比别人高五块钱。” “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一个月只有两百斤的份额，一个星期五十斤。” “过了这个重量，那就随行就市，别人什么价，给你的也就是什么价。” 周川给夏长林多五块钱一斤，那时候看在夏小青的面子上。 要是夏长林跟其他药贩子合作，所有药贩子都把沉香给他，他只从中间拿五块钱提成，那不是来薅羊毛了？ 规定两百斤的量，一个月等于是白白送给他一千块钱。 夏长林笑道：“周川，两百斤也太少了。” “我看他们沉香，有的很大，估计这个都一两百斤了。” 周川说道：“林叔，那么大的沉香，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 “大多数沉香都不重，基本都在十斤左右、二十斤左右。” “上了二十斤的，都是大的。” “再说了，一个月两百斤，一斤五块钱。” “这算下来，一个月就是一千了。” 周川这些日子也在了解沉香。 夏长林说道：“你的利润高，你们吃肉我也跟着喝点汤。”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白眼狼，你给我的价格高一点，你自己就少赚一点，这情我记着。” “以后如果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今晚跟我说。” 夏长林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夏小青一眼。 周川说道：“林叔，你能劝得住良叔？” 夏长林说道：“这个问题不大。”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哥。” “他多多少少也要给我一点面子。” 周川觉得也对：“那行，回头我要是找麻烦了就来找你。” “你可得帮我好好说。” 虽然两个人没有明说，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所谓的帮忙，其实就是帮周川说服夏长良。 夏长林说道：“那我现在跟你们一起去，小青他爸妈回来的时候，有几个长舌妇在这里聊天。” “还故意在他们面前胡说八道。” 周川问道：“林叔，最近村里是不是有很多说我和小青的谣言？” 夏长林开玩笑说道：“是不是谣言我不知道。” “他说你们的确实很多。” “主要也是你们两个最近挣到钱了。” “小青他爸妈又去到县城做生意，那些人看了眼红，就喜欢说些有的没的。” 周川也好奇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他们是怎么说的？” 夏长良说道：“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他们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我劝你还是别听了，免得听了以后心里不痛快。” 夏小青在这，要不然周川的话真想听一下，看看那些常师傅到底说了自己什么。 “行吧，那就不听了，我们先去小青家。”周川说道。 这里距离夏小青家已经不是很远。 夏长林主动说起了最近的去向：“我最近去了一趟市里，主要是去看价格的。” 周川问道：“市里是什么价？” “二百三十五。”夏长林说道：“偶尔有两百三十八的。” 周川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比较中肯的：“市里的沉香多么？” 夏长林摇头：“也不是很多，好像我们这边都没有人去找沉香，也有可能其他地方没有。” 周川还真不知道其他的县有没有沉香。 上一世，周川没有去外县找过沉香，但有人去过，收获都不是很好。 当时也没有人往深了想，毕竟找了第一波沉香之后，隆县的沉香产量也很少了。 而且，沉香这么贵是有它的道理的。 产量不低一点，他他的价格也起不来。 周川说道：“我们定价是两百三，如果林叔要做的话，可以给你两百三十五。” 夏长林倒是一点也不纠结：“可以，那个的这个价格已经够厚的了。” 周川还有些奇怪：“林叔，不讨价还价一下，有点不像你的风格。” 夏长林说道：“你给的价格确实已经够高了。” “而且我想着的是跟你长期合作嘛。” “以后我就算不做这个生意了，你也可以给我找点其他的门路。” 夏长林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他有这样的底气，主要还是依仗自己是夏小青的亲大伯。 夏长林做生意这么多年，眼力和分寸还是有点的。 周川也没拒绝：“林叔，如果这个生意真的做不下去了，给你找其他的门路肯定没问题。” “不过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的生意能做。” “要是我自己都做，亏本了，给你找门路也不现实。” 夏长林点头：“你说的在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你发财的时候记着我一点就行了。” “至于你们两的事，我肯定帮你说好话。”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也挺好的，没了以前那些坏毛病，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周川对夏长林的了解不多。 上一世，夏小青一家子，看周川都不顺眼，自然不可能跟他有过多的往来。 哪怕是一个村的，也不一定就能说上几句话。 周川也只能知道夏长林一些大概的情况。 一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要是人家不想跟你往来，你也不去打听，还真就不一定能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周川说道：“林叔，你可别这么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 “我也不敢说自己以后有多大的出息。” “只要小青跟了我，我肯定不会让他吃亏受苦。” ------------ 第一卷 第143章 不欢迎 夏长林对夏小青肯定是不可能视如己出的，但好歹是自己侄女，在没有太多损失的情况下，夏长林也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 用势力一点的眼光看，周川要是混的好了，夏小青嫁给他，夏长林跟周川也算是亲戚关系，以后也能得到些好处。 到夏长良家的时候，夏长良正坐在院子里抽烟。 周川还没到门口，他就气冲冲站了起来，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爸，周川周日送我回来，你这么大脾气说话做什么？”夏小青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周川。 夏长林也说道：“长良，周川就是送小青回来而已。” “不管怎么说，也是客，你这么说话有点不太对了。” 夏长良不敢对周川说太多，看了夏小青一眼，说道：“你最近总是跟他在一起，看看村里面人都在怎么说，你还要不要点名声了？” 周川正要说话，夏小青已经开口：“爸，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跟我们又没关系。” 夏长良气得把烟头狠狠丢地上：“什么叫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你知不知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脸都没了以后还怎么在这村里过日子？” “周川，你给我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周川想要开口说两句，夏长林已经拉着周川说道：“周川，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找你。” “我今天好好跟你良叔聊一聊，他现在正气头上。” 周川只好先把东西放下：“良叔，你别生气，东西放这，我先回去了。” 夏长良没有说话，天色太黑，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估计是不太好。 周川走后，夏长林说道：“你跟周川发火有什么用？” 夏长良说道：“周川是什么好人吗？” “夏小青天天跟他混在一起，银行怎么找婆家？” 夏长林语重心长的说道：“周川最近改变还是挺大的，也没有看他出去跟以前那些混混玩。” “我觉得他是真的改了。” “而且他最近也挣了不少钱，以后小青要是真跟他在一起，可能也算个好结果。” 夏长良被气的只跺脚：“狗屁的好结果，周川在外面厮混都多少年了？” “算起来至少有五六年了吧？初中毕业就开始在外面厮混。” “老周怎么说也是做泥瓦工的，收入也还算不错。” “可他讲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还不是被他给拖累的。” 夏长良对周川的过往，是真的非常介意。 周川最近确实表现的还可以，但短时间变好了，不代表他以后一直会好。 夏长林说道：“小青现在年纪也不大，才十八岁多，虚岁十九。” “他们就算真的要在一起，要结婚，那也还得等一两年。” “这一两年的时间，你可以好好观察一下嘛。” “人可以装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月两个月，总不能装上一两年吧？” 夏长良说道：“他要是真的是装的呢？现在夏小青跟他一起，名声迟早要坏透。” “以后哪个好人家还敢要她？” 夏小青赌气的说道：“反正我信周川，要是我看走眼了，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 夏长良听到这话，气得直跺脚：“你是不是跟他已经不清不楚了？” 夏小青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一时间也解释不了。 周川虽然没有表白过，她和周川现在的关系，肯定是男女朋友。 周哲他们叫她嫂子，蔡有福那些人叫她弟妹，都默认她跟周川是一对。 “没有不清不楚，但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了。”夏小青也上头了，原本还不敢跟家里说这些话，火气一上来，什么都脱口而出。 夏长良气得咬牙，伸手就要打夏小青。 夏长林赶忙拦住他：“你动手做什么？他们两个小年轻，谈一下朋友也很正常。” “正常？正常你让燕子去谈一个试试。”夏长良气的大吼。 燕子是夏长林的女儿，比夏小青大一岁，叫夏小燕。 夏长林说道：“她要是能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对象，我肯定不拦着。” “你也就嘴上说的轻松，燕子要是找一个周川这样的，你弄死周川的心都有。”夏长良没好气说道。 夏长林心里真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女儿找了一个周川这样的人，他还真有点拿不准。 要是周川真变好了，他肯定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怕就怕周川再学坏。 夏长林说道：“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在一起了，你还能怎么着？” “夏小青，从今天开始，以后跟我们去摆摊，不准跟着周川出去鬼混。”夏长良说道。 夏小青说道：“我不去！” “你！你现在这么不听话吗？”夏长良没想到，以前听话懂事的女而已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夏小青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明天要准备东西，后天我们要进山找沉香。” 夏长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想到夏小青进山一次就能赚几百块钱，甚至更多，他还真有点纠结。 要是夏长良不犹豫，夏小青反而不会直接强硬反抗。 正是夏长良的犹豫，让夏小青心里有些难受。 只要利益足够，夏长良就可以放弃一些东西，哪怕他心里认为那个东西不好，也可以让女儿去。 这是周川！ 如果是去舞厅上班呢？ 是不是只要钱足够，夏长良也能接受？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夏小青说完直接进了屋，不想跟父亲继续说下去。 夏长良又气又急又有点纠结，指着夏小青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别生气了。”夏长林拿出烟，递给夏长良一根：“坐下来聊聊，我给你分析一下。” 夏长良接过烟点上，缓缓坐了下来：“你这侄女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管我说什么，只要说上几句话，她就上火生气。” “搞得好像我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夏长林点上烟，说道：“孩子年纪大了，有点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你跟她计较有什么用？” “说真的，我总觉得这个人还算可以的。” ------------ 第一卷 第144章 刚愎自用 夏长良狐疑的看了一眼夏长林：“你怎么老帮着周川说话？” 夏长林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周川最近赚了不少钱，长得也不错，不说一表人才，至少也算比较好的。” “唯一让人有些不太确定的就是他的品性。”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确实是改了。” “你就先观察一段时间，总归也不会亏嘛。” 夏长良长叹一口气，又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说就现在这种情况，你侄女要真跟周川发生点什么关系，以后怎么办？” “自从他们两个守规矩没有越线，外人会相信吗？” 这是夏长良最担心的。 夏长林沉默片刻，说道：“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 “你再想这些有什么用？” “如果你真的不满意，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能让他们两个走的太近。” “你去县城摆摊的时候就应该把小青天天待在身边。” 夏长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想过，要把夏小青带在身边。 可沉香确实是赚钱。 再者，周川和夏小青的关系，发展的也确实有点快。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们两个能发展得这么快。”夏长良说道。 夏长林一句话点破了他的心思：“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抱着侥幸。” “加上小青跟周川在一起，确实也赚了不少钱。” “沉香多贵啊，一斤两百多。” 夏长良张嘴想要反驳，可他确实反驳不了。 夏长林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以后别跟小青发脾气了，也别给周川摆脸色，你这样做没什么用。” “别到时候还把小青给推到周川那边去了。” “她现在本来就已经不怎么听你的话了，你再这样下去，小青会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夏长良一直都说不出话来。 夏长林见状，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最近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 夏长良说道：“做的还可以，每天有个几十块钱收入。” “那确实可以，你后面是怎么打算的？”夏长林问道。 夏长良说道：“这还有什么打算，继续做生意，这段时间可能要在县城租个房子。” “天天这样跑来跑去也太麻烦了。” 夏长林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考虑以后别人学了你的办法后，怎么把生意继续做下去吗？” 夏长良说道：“我不跟他们说，谁知道我这是怎么做的？” “不过这办法是周川教我们的，要是周川跟别人说，那就不好说了。” 夏长林倒是不担心周川那边：“周川现在肯定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生意可以做。” “或者考虑一下怎么把你现在的生意给做的稳当一点。” 夏长林做了几年的生意，虽然理论没有很多，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 他去夏长良的摊子看过，生意确实不错。 但夏长良那糖炒栗子的方法，实在是有点简单。 不说一学就会，但只要花点心思还是能学到的。 “这东西我已经做了一段时间，心里有数的。”夏长良根本就没在意。 夏长林也没有继续劝说：“行吧！你这栗子是不是要存一点，等入冬就不好存了。” “是要存一点才行，最近我们的栗子都是在外面买的。”夏长良心里其实很想开口，让夏长林帮他收一些，就是他比较好面子，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夏长林说道：“我那边还有一些栗子，是最近收上来的货还没有送出去。” “到时候我加一毛五一斤，全部给你。” 夏长良立刻露出笑容：“行啊！那我全要了。” “以后我再看看，有时间出去收的时候，我帮你收一些，你要多少，估算一下给我个数。”夏长林还是愿意帮帮自家兄弟的。 夏长良说道：“有多少要多少呀。” “用不了多久，山上就没栗子了，还要等到明年入秋。” “这一年的时间，我怎么也要卖个一万多斤。” 在夏长良的计划里，就算一天只卖五十斤，一年只卖三百天，那也要一万五千斤。 夏长林提醒道：“你如果要收一万多斤，我可以跟你去收。” “一万多斤，虽然不算少，但我还是能收上来的。” “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这么多，你能不能卖的出去。” “还有就是这些东西要放在什么地方。” “一万多斤栗子，你总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 “另外还有损耗和晾晒成本。” “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收太多了，以后要的时候，再去买。” “虽然价格会贵一点，但你不用存，不用管损耗。” 夏长林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山货生意，他对这里面的成本还是很了解的。 那些卖山货的，确实有利润能挣钱，可人家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挣到的，到底也是辛苦钱。 夏长良心里舍不得那些差价：“这些我早就算过了，还是自己收，利润高一些。” 夏长林也没有再劝：“你先别管利润，回头把我那些给你送过来，你先用着。” “后面我再给你收个几千斤，你找地方放起来。” “如果还要的话，我再去给你收。” 夏长良心里有些不舒服，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行，那就先这样吧。” 夏长林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如果你真的用得了这么多，也能存得住，那我肯定给你收。” 夏长良已经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早就已经考虑过了。” 夏长林点点头：“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哪天不出摊的时候，我们一起喝两杯。” 夏长良满口答应，送走夏长林，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 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觉得夏长林太小看他了。 夏长林做生意是比他长，钱也比他多，但糖炒栗子这生意，夏长林又没做过，怎么可能比他懂？他至少做了一段时间，知道一天能卖多少。 至于存栗子，那不跟粮食一样？ ------------ 第一卷 第145章 无所谓 次日，周川起床后拿了一本管理学的书坐在门口翻看。 李秀梅和周柏城早早就下地干活去了。 虽然周川让他们考虑一下养殖的事，可地里的活还得干。 周柏城本来想让周川跟着一起去，奈何周川确实不想干那些农活，反而劝父母也别去，花点钱找人把地里的活干了，明年就把天地全部包出去。 李秀梅也不指望儿子去帮自己干活，帮着周川说了几句。 周川正看着书，夏小青先来了。 “媳妇，你爸昨天没有说你吧？”周川放下书问道。 夏小青的心情不太好，看到周川在看书，顿时心情就好了不少。 这说明周川是有上进心的。 “没有说，不过他对我们的事，还是有很大意见的。”夏小青在周川一旁坐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川安慰道：“不知道怎么办，就不去想了。” “车到山前自有路，而且你爸对我其他方面也没有意见，主要是我以前的事，让他不满了。” “等个一年半载，他看到我的改变和诚意，自然也就同意了。” “而且你大伯也会帮着我们说话的。” 说起夏长林，夏小青问道：“你给我大伯的收购价高五块钱，周哲他们不会不高兴吧？” “这五块钱一斤，一个月两百斤，等于一个月给我大伯一千块钱了。” “他要是自己不收，专门找人合作，亏的的还是你们。” “其实我觉得不用加这么多，加个一两块钱就很高了。” 周川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我这样做肯定是考虑清楚了的。” “周哲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毕竟我们的利润有这么高。” 夏小青说道：“万一他们有意见，你就把价格降下来，不要自己贴钱，也不要考虑我。” 夏小青知道，周川会给夏长林更高的价，完全是看自己的份上。 周川伸手轻轻捏了捏夏小青的手，说道：“行了，以后你就什么也不想，天天看看书，写写散文。” “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做点什么，让自己过得开开心心就行。” 两人闲聊的时候，一个村里妇女经过，看到两人牵着手，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脸惊讶，然后露出嫌弃的表情，摇着头走了。 周川皱了皱眉，本来想上去跟那妇女理论一番，却被夏小青拉住了：“你去找人家做什么？” “她那什么表情啊？”周川不满的说道：“我现在不惹事了，谁要是给我摆脸色，那我也不能受着啊。” 夏小青说道：“随他们吧，反正对我们又没什么影响。” 如果是以前的周川，他可不会听夏小青的，高低得去理论理论。 “行吧！听你的，不过，我都听你的了，你是不是奖励一点什么？”周川说着把脸凑了上去：“要不就亲我一下？” 夏小青看了一眼周围，虽然没有人，但她还是有些怕被人看到：“你你别胡说八道，等会被人看到了。” “是不是要在房间才好意思亲啊？”周川故意逗夏小青。 夏小青脸颊微红：“你又乱说。” 周川说道：“行，行行，是我乱说。” “你不亲我，那让我亲一下。” 夏小青摇头：“不要！等下真的被人看到了。” 周川可不管这么多，双手捧住夏小青的脸，直接就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还故意了一下她的嘴唇。 “啊……你咬我干什么？”夏小青有些不满。 周川说道：“嫩嫩的，肉嘟嘟的，还很有弹性，咬起来挺好玩。” “你……”夏小青一时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亲一下都是浪漫的、神情的。 周川却觉得好玩。 周川笑道：“好了，你就别生气了，下次让你咬回来。”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去，我现在就让你咬。” “怕有人看到的话，我们去房间，你想怎么咬都行。” 夏小青被周川气笑了：“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周川说道：“我这也算无赖吗？” “怎么就不算了？”夏小青说道。 两人打情骂俏，时间也过得很快。 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来了。 “川哥！嫂子！”夏卫东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刚生了气。 周峰走在后面，也似乎有些恼火。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周川问道。 夏卫东说道：“我们来的时候有几个妇女，在那里嚼舌根，说你们的不好。” “我气不过就跟他们说了两句。” “他们那些人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周川笑了笑：“是不是没有说赢他们？” 夏卫东一脸郁闷的点头：“确实没说赢，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 “我们不敢把你和嫂子的事说出去啊。” 夏小青反倒看开了：“反正他们都在外面胡说八道了，说了也没事。” 夏卫东和周峰都是一脸惊讶的看这夏小青。 “川哥，你把良叔搞定了？”周峰问道。 周川和夏小青在一起，最大的阻碍就是夏长良。 周川摇头：“没有啊！良叔现在对我还是有很大的意见。” “那……那这能说吗？”夏卫东试探着问夏小青。 夏小青说道：“我已经跟我爸说了，他有些生气。” 夏卫东安慰道：“川哥这么优秀，良叔也就现在担心，等他看到川哥有多好，自然也就同意了。” 周峰立刻附和：“是啊！川哥赚了这么多钱，以后嫂子你就只要在家里面做夫人就行了。” “就跟电视里的少夫人一样。” 夏小青早习惯了他们开玩笑：“什么少夫人啊，你们不要乱说。” 周峰说道：“我们可不是乱说呀，等沉香生意赚到钱了，川哥有个几十万身家，不说是我们县的首富，那肯定是村里首富嘛。” “几十万啊！家里吃的用的全部花钱买，一辈子都花不完。” 这么一开玩笑，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聊了一会，周川问道：“你们两个吃中饭了吗？” “还没呢！我们就是来蹭饭的！”夏卫东说道。 周川指了指屋里的葫芦：“卫东，你去打些酒，我们先做饭。” “等会你们就在这吃。” ------------ 第一卷 第146章 有钱就行 夏卫东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拿着酒葫芦去打米酒。 夏小青对周川家里已经很熟悉，去准备菜。 周川去淘洗米，顺便摘点青菜。 周峰则烧火煮饭。 “周峰，你是不是对蔡哥有意见啊？”周川一边淘米，一边问正在烧火的周峰。 周峰说道：“没意见，我跟他又不熟，我能有什么意见？” 周川说道：“不要说没意见。” “昨天的事，我都看着呢，你那反应，可不像没意见的。” 周峰掏出烟，点上一根，说道：“我就是觉得他有点瞧不起人。” “我也不是在乎那点野味。” “他要么干脆不送，我也没什么。” “毕竟我跟他确实不熟。” 周峰是一个非常讲面子的人，蔡有福给的野猪肉大概一斤多点，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这一斤肉也不算少。 但是，跟周川那么大的区别，还是让周峰心里不痛快。 周川说道：“你这脾气，要改一改。” “蔡老板对你们肯定是没意见的。” “他也是个做生意的，不管什么野味，价格都不算便宜。” “算了，我们先不说这个。” “以后你要是自己做点什么，人情世故这方面，你都得考虑周全一些。” 周峰说道：“川哥，没考虑周全的不是我吧？是蔡有福。” “他要么不送，要么就别这么小气啊。” 周川把淘洗好的米加水，放到灶上：“不管你心里对他是不是有意见。” “以后去了县城，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 周峰“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又不是缺心眼。” 周川还想要说，正在切菜的夏小青开口说道：“你提醒一下就行了，不要老说，道理大家都懂，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嘛。” 周川连连点头：“媳妇说得对，那我不说了。” 夏小青做饭的技术还不错，周川帮忙打打下手，两荤一素很快就做了出来。 周峰也打了米酒回来。 吃过饭，周川几人讨论一下去回龙湾要准备的东西。 下午，几个人把去回龙湾要带的东西全整理好，拿到周川家里，统一打包。 最近已经开始降温，山里的温度会更低，同时还要防着下雨，进山以后还要自己做饭吃，林林总总要带的东西就特别多了。 周柏城和李秀梅回来的时候，周峰和夏卫东已经回去了。 夏小青反正也没事做，留下跟周川一起看书，下午特意把饭菜做好，等着周川父母回来。 “梅婶，城叔，你们回来了？”夏小青说着起身：“菜我已经炒好了，刚炒好没多久，洗一下手就可以吃饭了。” 李秀梅满脸笑容说道：“可以等我回来做。” 夏小青说道：“周川帮忙，其实我就炒了一下。” 周川在一旁说道：“爸、妈，今天这一顿，小青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从切肉开始，他就在问我，你们习惯吃一块一块的，还是是一片一片的。” “姜是切丝还是切片，辣椒是斜着切还是切一节一节的。” “炒的时候……” 没等周川说完，夏小青已经羞得赶紧拦住周川：“你不要乱说，我就是问了几句。” 李秀梅却很高兴：“小青是把我们放在心里，做什么事都考虑到我们的喜好。” “可不像你，一天到晚就想着自己怎么舒服。” “小青，以后我们要是不在家，你自己做饭的话，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吃。” 周柏城也附和着说：“对，做你自己喜欢吃的就行。” “要是家里没有，你就跟周川说，让他去买。”我 周川顿时有些无语：“我才是你们儿子呀！” “你们这样我是不是太区别对待了？” 李秀梅可不吃周川这一套：“你还要谁管？你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就弄了。” 周柏城也说道：“你一个男人，照顾一下女人也是应该的。” 周川长叹一口气：“现在家里就我地位最低啊！” 李秀梅没好气说道：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们先吃饭，我等会你还要送小青回去，别回去太晚了，免得你良叔他们担心。” 估计李秀梅他们也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从某个角度来说，周家或许是占便宜的，李秀梅终究是把夏小青他自己未来儿媳妇看的，她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自己未来儿媳妇的长短。 夏小青立刻去端饭菜。 炒好的菜一直都放在灶上热着，就为了等李秀梅他们回来。 吃饭的时候，李秀梅一个劲的跟夏小青聊天，就怕冷落了他。 吃过饭，李秀梅又催着周川送夏小青回去。 夏小青忙说道：“梅婶，现在天都还没黑，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李秀梅想着，要是被村里人看到肯定又要说三道四：“那也行，明天早上来家里吃饭。” 夏小青走后，李秀梅说道：“你早点把你良叔哄好，让他认可你们两个在一起。” “今天我们干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你们的事。” “虽然没有说很难听的话，终究是背后嚼舌根。” “而且那两个人平时也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些不好的话，要是换成其他人，还不知道说什么。” 周川也很无奈：“妈，不是我不想啊。” “良叔他对我就是很有意见。” 周柏城说道：“这也不能怪他，说到底还是怪你自己。” “谁叫你以前那么不懂事。” 对于这点周川还真没办法反驳。 以前的事，确实责任都在自己。 周川说道：“其实吧！良叔他也好搞定。” “只要我们挣上几十万，他心里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会答应的。” 周柏城说道：“你以为几十万啊，跟说话一样啊，一张嘴就有了。” 周川却不以为然：“现在我们那个生意里面，我就有一万多，妈那边也有一万多。” “这才多久，已经有好几万块钱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挣个几十万块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李秀梅说道：“这些话在家里说一下就行了，别去外面说。” “都说财不外露，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 第一卷 第147章 被发现了 对于父母这种低调的想法，周川还是很赞成的。 其实周川性格的底色，是偏张扬的。 加上以前做混混的时候，也是喜欢出风头。 现在的他喜欢低调，还是上一世的经历。 周川说道：“那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那些长舌妇，有点事儿就在外面到处讲。” 周柏城也叮嘱道：“你刚才那样说你良叔，跟我们说说，没事儿别跟小青说。” “不管怎么老良也是他爸，你在他面前说他爸的不是，可不好。” 周川心里还真不觉得自己那是说别人坏话：“爸，我刚才说的也是事实。” 周柏城说道：“你刚才那话的潜意思，不就是说你良叔见钱眼开吗？” 周川说道：“这么理解也没错。” “但这个世界上见钱眼开的人多了去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要是有一个身家五十万，愿意拿一万块钱做彩礼，那个人是个混混，长得也不好看。” “村里有女儿的，至少有一半以上，看是愿意嫁女儿的。” 李秀梅说道：“话是这样说，但人都喜欢听点好的，你不要在外面乱说就行了。” 周川点头：“行，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对了，明天我们要进山。” 周柏城一听，赶忙起身：“明天就要进山吧，我东西都还没准备。” “那我先去收一下东西。” 周川说道：“不用准备什么东西。” “我这边都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盖的被子，防风防雨的雨布。” “做饭的那些家伙也都准备妥当了。” “只要拿些衣服就行。” 李秀梅说道：“家里还有肉，你们带一些肉去山里。” “进山以后，都是干的体力活。” 李秀梅说着就要去准备。 周川也没拦着，多在协助竞赛也没问题。 “这次你们要在山里面呆多久？”李秀梅问道。 周川说道：“现在还不知道那里有多少樟树。” “主要是走过去就得要一天的时间。” “要是那里树多，一两天的时间都找不完，那我们得在里面待四五天。” 周柏城说道：“回龙湾那边樟树有很多，周围都没有人，几个山头都是樟树。” 周柏城毕竟年纪大一些，以前没饭吃的时候，附近村子的人都靠着山上的东西生存。 稍微近一点的地方，树皮都快被扒光了，想要找到一口吃的，那就只能进深山。 周川问道：“爸，你知道哪里还有樟树吗？稍微远点的地方也没关系。” 周柏城想了一下，说道：“你忽然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一两棵樟树的地方很多，那种大片大片的，还真没几个地方。” “回头我仔细想一下，应该还是有的。” 李秀梅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不过距离这里很远。” “以前我跟你外公去过。” “那是二三十年前了。” 周川忙问道：“那地方很多？” “几百千把颗还是有的吧。”李秀梅说道：“时间太长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对了，那个地方叫公牛山。” 周川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毕竟距离远：“等我这次回来以后可以去看看。” 李秀梅转身进了厨房：“我先给你们准备要吃的东西。” “多带一些米进山吧。” “你们一共五个人，一天就算吃五斤，我给你们带个三十斤。” “这应该够了吧？” 周川说道：“够了，实在不够的话，我们到时候再回来呗。” “要是我们在里面待个三天，里面的树还没有找完，那我们肯定也要出来一趟才行。” “要不然的话，东西太多，一次肯定带不出这么多。” 李秀梅说道：“行，那我知道要怎么准备了。” 周川原本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李秀梅又给他们准备了一大堆吃的。 周柏城要准备的东西倒是不多，只要带一件换洗的衣服就行。 实际上，周柏城他们在外面干活的时候，专门干活的衣服，可能两三天都不会换。 虽然有些味道，时间一长也习惯了。 ……………… 次日，周川并没有起的很早。 夏小青来叫，他才起床。 “怎么这么早？”周川说道：“不是说了晚点再集合么？” 夏小青说道：“梅婶到我家叫我过来吃饭，你快起来，饭都已经做好了。” 周川看了一眼门口，忽然一把拉住夏小青，把她拽倒在床上：“还没睡够，你先陪我睡一会。” 夏小青惊呼一声，又怕被李秀梅他们听到，赶紧捂住嘴，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不要闹啦，等会被梅婶看到了。” 周川却不在意：“在家里你怕什么？” “啊！你还没刷牙，不要亲我。”夏小青惊呼一声。 周川只是亲了她的脸，他虽然喜欢闹，但还是有分寸的。 周川搂住夏小青，手脚一抬，直接把她裹进被子里。 “我没有脱鞋。”夏小青挣扎不脱，只能找借口。 周川可不管这么多，搂住她就不放了。 “好啦！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快起来去吃饭。”夏小青说道。 周川一头埋进夏小青怀里，用力蹭了两下，感觉整个脸都埋在软绵绵里面。 夏小青被周川弄得面红耳赤：“你别乱动。” 周川说道：“我没动，你也别动，我们就躺一分钟。” 夏小青此时提心吊胆，就怕李秀梅忽然进来。 怕什么来什么，李秀梅的声音忽然传来：“小青，他起来了没有？他要是不起来，直接把他被子给掀……” 声音越来越近，后面又戛然而止。 夏小青想要起身，避免被发现。 可她刚挣脱从被子里钻出来，恰好看到李秀梅走到门口。 李秀梅的话也咽了回去：“没事！还有一个菜没炒。” 说完，李秀梅顺便把房门给带上。 夏小青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被撞见了。 “你别闹了，都怪你，被梅婶看到了。”夏小青用力掐了周川一下。 周川痛的一声惊呼，然后又厚脸皮把头放到夏小青腿上，头埋进她腹部，双手搂住她的腰：“媳妇，你好香啊！” ------------ 第一卷 第148章 出发 夏小青面红耳赤，不时看向门口：“你起来啦！都被梅婶看到了。” 周川说道：“一分钟，现在不想起来。” 夏小青推不开周川，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周川笑着说道：“那也只跟你啊。” 夏小青“认命”了，如果不顾忌其他的，现在这种状态，她还是很享受的。 情侣热恋的时候，只要在一起，智商似乎都不太高。 夏小青伸手给周川整理着头发：“你就知道哄人。” “我哄你做什么！”周川说道。 周川说话的时候，热气吐在夏小青腹部，让夏小青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两人腻歪了一分钟，夏小青把周川拉起：“好了，一分钟了，快起来。” “亲一口就起来。”周川伸着脖子，把脸凑到夏小青面前。 夏小青略带娇羞，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好啦，起床了。” 周川还算诚信，没有继续耍赖，立刻起身穿衣服。 夏小青赶忙起身去开门，生怕被李秀梅他们误会。 夏小青出门的时候，李秀梅满脸笑容招呼：“小青，马上就吃饭了啊。” 夏小青忙问道：“梅婶，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李秀梅说道：“没有！马上就好了。” “以后你就把这当自己家，不用那么客气。” 夏小青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跟周川毕竟还没有名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周川洗漱好过来，夏小青恰好准备去盛饭，李秀梅忙着收拾灶台，立刻说道：“周川，你去盛饭。” 周川愣了一下，识趣的没有多问，立刻去盛饭。 夏小青本来还想帮忙，周川忙说道：“你再干活，我妈就得叫我滚蛋了。” “没事的。”夏小青说道。 李秀梅说道：“小青，你让他做，他一天到晚恨不得做老爷，什么都不干才好，盛个饭而已。” 周川感觉很冤枉，以前自己确实不愿意做事，现在自己从来没有偷懒的想法，只要自己看到需要做的事，自己从来不会有半点偷懒的想法。 “妈，你就算要指使我干活，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周川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李秀梅说道：“我说错了么？” 周川说道：“以前我可能确实有一点点偷懒，现在没了吧？” 李秀梅也能感觉到周川的改变：“快盛饭。” 吃过早餐没一会，周峰和夏卫东两人也来了。 “川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周峰进门就问道。 周川给他们发了烟：“再休息一会，消消食就出发。” 周峰说道：“川哥，这次我们应该能弄个几百斤沉香吧？我特意打听了一下，回龙湾那边有很多樟树，估计有几百亩哦。” “而且都是一些老树，怎么着也能有不少的沉香。” 周川说道：“去看了才知道，别人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对于那些传闻，周川通常都是半信半疑。 周峰却很自信：“我问的是我大爷爷，他肯定不会乱说，他以前是打猎的，回龙湾那个地方，他经常去。” 周峰大爷爷，以前是打猎的，很多连续走一两天才到的山都去过。 回龙湾因为有一条河，容易聚集各种野生动物，自然是打猎人常去的地方。 “你大爷爷说的，那应该很多。”周川也多信了几分。 周峰已经开始畅享，要是平均一个人找到一百斤沉香，那就是两万多块钱。 这些钱，足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 这话题把周柏城都聊得热血沸腾。 聊这种话题，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众人分配好要背的物资，开始进山。 这次要进山几天，李秀梅也担心，一直把他们送到山脚才回去。 进山之后，周柏城在前面带路，因为他以前去过回龙湾。 周峰走第二个，周川和夏小青，则在第三和第四的位置，夏卫东坐在后面断后。 刚开始的时候，还算好走。 虽然是山路，至少还能准确的分辨出一条路来。 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时候，几乎没路了，只能依稀看到，以前有人在这里走过，留下的痕迹。 这种时候我就特别容易迷路。 没上过山的人，很难理解，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最后却会绕回原点的经历。 这个原理其实很简单，山体是一个圆锥型，如果你是横着走，一直顺着一个方向走，肯定会走回原点。 事实上，不熟悉山的人，进山之后很容易就会迷路。 如果是那一种不是很高、很深的山还好，只要顺着一个方向走，迟早能走出去。 一旦进了深山里面，如果没有分辨方向的能力，很有可能就会把小命给丢掉。 所以这一路走进来，周川都是尽量留下记号，以防走错了路，最后出不去。 “先休息一会吧。”周柏城停下脚步，说道：“吃点东西再走。” 周峰立刻放下背上的东西，说道：“总算可以休息了，这一路累死我了。” 这次每个人都背了不少东西。 就连夏小青也带了几十斤的东西。 这次他们带的东西还是很重的，有砍树的工具，锯子、斧头、柴刀。 锯子准备了三把，主要是备用，就怕断了。 斧头两把，要是发现多了，可以两个地方一起砍树，柴刀一人一把，另外准备了一把备用。 斧头和柴刀不用担心会坏掉，主要是怕丢了。 这些东西就有一二十斤，雨布也有一二十斤，大米也有二十多斤，每个人都带了棉被，现在是秋天，但山里晚上冷，一床棉被算五斤，五个人的棉被也是二十多斤，另外还有煮饭的东西、菜、备用绳子、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等等，全部放在一起，一百多斤肯定是有的。 平均一个人至少要三十多斤负重，这走的山路，不累才怪了。 “爸，到回龙湾大概还要多久的时间？”周川放下自己的包裹，又帮夏小青取下东西。 周柏城说道：“走快点，天黑之前能够赶到，看你们的样子，肯定是走不快了。” ------------ 第一卷 第149章 帐篷分配 不是周川，他们吃不了苦，但是这种负重爬山，确实十分累人。 如果有路还好，做起来要轻松很多，后面肯定是没有路的，可能还要从老林子里钻。 周川问道：“后面的路好不好走？” 周柏城说道：“现在的都差不多。” “虽然回龙湾现在很少有人去那边，但以前去的人多。” “只是现在这一条路已经很少有人走了，灌木之类的东西，把路都给挡了，终究能找到。” “所以嘛，你们自己看着估算，这样的路你们能够走多快。” 周峰虽然还在喘气，但他回答得很坚定：“我没有问题，就算再走快一点，我也能跟上。” 周川看了夏小青一眼，虽然夏小青背的东西重量最轻，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体力肯定不如男人：“我们还是保持节奏走吧。” “也不用着急，赶一点点时间。” “实在不行我们今天晚上就在半路过一夜，明天再赶一两个小时的路，也不影响后续。” 夏卫东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已经看出周川是为了照顾夏小青，也跟着附和：“对，我们还是别走的太急了。” “急急忙忙的到了地方已经快要天黑，对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很清楚，反而容易出问题。” 周柏城点点头：“对，我们还是慢一点，安全为主。” 几个人吃过饭团，休息好之后，继续赶路。 这一路进山，确实如周柏城所说，确实一路上都有人走过的痕迹。 是那种多年以前很多人从这走过，硬生生走了一条路出来。 山里的杂草其实不算多，跟田野里的杂草完全不一样。 田野里的杂草，那是不要命的疯长。 山里面的草其实是很少的，大多数时候只是稀稀拉拉的一些。 因为没有太多的杂草，几十年前走出来的路，现在还是勉强能看得出，只是被灌木挡住了大部分，如果不是周柏城说，还真很难注意到。 因为一路上都不着急赶路，知道快要天黑的时候，一行人还是没有赶到回龙湾。 “爸，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周川看了看天色，要是继续赶路，可能就有点危险了。 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不一定有老虎这种猛兽。 豹子野狼这些东西肯定是有的。 周柏城说道：“再往前面走一点点，应该有一个过夜的地方。” “在山里过夜，尽量还是别随便选地方。” “最好选一些能够遮风挡雨又能够躲避野兽攻击的位置。” 周川心里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怕父亲忘记了。 所以才出言提醒一下。 周川说道：“行，我们都听你的，你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周川说话的时候十分诚恳。 这让周柏城心里颇为高兴。 这也算是得到了儿子的认可。 要说他这父亲当的也够憋屈的，自从周川懂事了之后，基本上都不怎么听话。 大多数父亲在某一个阶段都是儿子崇拜的对象。 可周川崇拜朱柏城的时候很少。 真要仔细算起来，可能要追溯到周川几岁的时候。 自从周川进入社会之后，就开始频繁的跟社会上的各种人往来。 后来直接走上了混混这一条道路。 一个普通家庭的父母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儿子是个混混。 所以周川跟周柏城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怎么对付的。 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周川就算觉得父亲有道理，也要故意找点毛病出来。 周柏城说道：“有我在，你们跟着走就行了。” 事实证明，周柏成并没有记错。 往前走了没多远，就是一块小平地。 这个地方明显就是被人修缮过的。 特意用石头堆砌出了围墙，再用一些树木，把周围全部给挡住。 只留了一个方向，可以自由出入。 这样可以避免大多数猛兽的袭击。 当然问题也有，那就是容易出现蛇窝。 这个地方堆了这么多石头，可以说是天然的蛇窝了！ 不过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很少有时还会外出。 “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随便打个小帐篷，今天晚上先将就一晚上。”周柏城颇有长辈的架势。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给足了周柏成的面子。 只要是他说的话，大家都会照做。 “城叔，这里过去还要多久呀？”周峰对其他的问题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赶到目的地。 周柏成说道：“不远了，大概还要走两个小时。” “明天上午肯定是能到的。” 周峰说道：“那也快了，今天晚上休息好。” “我们明天过去就能找沉香。” 周柏城说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现在大家先把帐篷给搭起来。” 周川说道：“我们就是临时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不用每个人都搭一个帐篷，那样太麻烦了。” “爸，你跟周峰还有卫东一个帐篷。” “我跟小青一个帐篷。” 周川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在场有这么多人，周川居然就这么直接说出了要跟夏小青一个帐篷的话。 夏小青最先反应过来：“你别胡说八道，谁要跟你一个帐篷呢？” 周川还真不是随口说的：“这深山老林的，晚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叫，而且有可能会出现各种野生动物。” “你一个人睡，不觉得害怕？” 夏小青在来之前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他觉得自己也能够克服。 “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万一有东西进了你帐篷呢？” 夏小青说道：“放心吧，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你们担心。” 周峰和夏卫东下意识的就看向周川，想看看周川准备怎么回答。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所以他们心里觉得周川肯定没怎么怀好心。 他们现在多少有点看热闹的心态。 周川笑呵呵说道：“反正今天就两个棚子。” “那边最多也就能睡三个人，你总不能让我睡外面吧？” “你就吃点亏，让我在你这将就一晚上。” 夏小青一时间有点为难：“那我守夜。” ------------ 第一卷 第150章 被子太小 周柏城说道：“小青，守夜怎么也不能让你来。” “再说了，这里比较安全，基本上不用怎么守夜的。” “你不要管这小子，他要是敢进你帐篷，我帮你打他。” 夏小青立刻点头：“好的，城叔！” 夏小青心里其实并不反感周川跟自己住一个帐篷。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期待。 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怎么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周川也没有坚持，只是小声提醒夏小青：“要是晚上觉得怕了，你就喊我。” 夏小青点点头。 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大家放下行囊，开始用雨布搭帐篷。 现在这两个帐篷也是暂时用来挡一下风，自然不用搭的太好。 就是先用木棍做架子，把雨布盖在上面。 这样的帐篷不可能有任何的防护作用。 主要还是用来防风的。 两个简易的棚子刚搭出来，天色就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好了，都回棚子里睡觉吧。”周柏城说道：“从带的干粮里面找点东西吃，垫一下肚子。” “我看周峰都快累趴下了。” 这次进山还是准备了一些干粮的，其实就是自己做出来能够垫东西的吃食。 大家把干粮找出来，各自吃了一点。 今天大家确实是累了，周峰和夏卫东几乎倒头就睡。 周柏城拿了个手电筒，准备用来守夜巡逻，没事的时候出去看看。 “爸，晚上你好好休息，不要老惦记着守夜的事。”周川也不觉得这里会出什么大事，晚上出去看一下就行，没必要总出去看，太影响睡眠了。 周柏城说道:“你睡你的就行，我心里有数。” 周川说道：“现在还不能睡觉，你未来儿媳妇不知道是真不怕还是逞强。” 周川提议跟夏小青一个帐篷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多想，甚至没有一点点想要占便宜的想法，确实是单纯怕夏小青害怕。 周柏城说道：“要不你去看看！这山里确实有点吓人！” “再等等吧！”周川现在对夏小青的脾气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有时候她的脾气是真的很硬气。 ………… 夏小青此时躺在帐篷里，虽然还没有到瑟瑟发抖的地步，确实是害怕了。 来之前夏小青就已经考虑过各种问题。 其中就有晚上过夜睡觉的问题。 她想过在山里过夜，肯定会有一些声音，尤其是在大半夜传来一些动物的叫唤声，可能会比较吓人。 在家里的时候，夏小青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种程度的恐怖，他觉得自己能承受。 最大的问题可能是一开始的时候有点害怕。 只要度过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慢慢习惯了，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然而，这种恐惧并不像他心里想的那么容易克服，反而在他心里快速蔓延。 现在，夏小青心里就盼着周川能过来看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响声。 听响声，应该是人在动，因为那声音响的比较有规律，中间似乎还夹杂了一些脚步声。 只是在深山老林里，地面也全都是泥土。很难分辨脚步声到底是什么样的。 “周川。” “城叔？” 夏小青试着喊了一下。 很快，外面传来周川的声音：“小青，是我。” “我看一下外面的情况，你还好吧？” 周川故意委婉一点的询问。 夏小青并没有立刻回复。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委屈，又发泄不出来。 觉得委屈，是她真的怕了！ 发泄不出来，那是因为她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怪别人！ “要不要我来陪你啊？”周川已经猜到，夏小青肯定是不习惯在这种环境下睡觉的。 别说她一个女孩，就算是胆子小一点的男人都不一定能很快适应。 “等会被看到了，不好吧？”夏小青心里的那些防线已经快塌完了。 周川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你是我媳妇。” “再说了，卫东他们都叫你嫂子。” “你要是怕被他们看到，明天早上我们起早一点。” 夏小青心里本来就不怎么抗拒，跟周川一个帐篷。 心里甚至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期待。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面子上也有点抹不开，周川刚提出来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那你进来吧，声音小点，不要被他们听到了。”夏小青小声说道。 很快，帐篷边上就传来一阵声响，紧跟着就是翻来雨布，直接钻了进来。 “是不是有点吓人？”周川低声问道。 夏小青“嗯”了一声，说道：“比我想的要吓人多了。” “我家有亲戚是住在山坳里面的，我在他家一点都不怕。” 周川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你别光着说话，给我让点位置。” 他们带的被子都是比较小的，一个人干，勉强能够。 两个人盖一床被子，那就非常有限了！ 夏小青说道：“你被子呢？” 周川说道：“我是出来看情况的。” “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被子？”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被子。” 夏小青赶忙叫住周川：“别去了，我们挤一下吧。” “等下你回去，把他们全都吵醒了。” 周川倒不是想占便宜。 现在他跟夏小青的关系基本上已经稳定了。 他想占什么便宜，只要跟夏小青软磨硬泡一下，基本上都会同意或者默认。 周川说道：“我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把他们吵醒。” 相比跟周川是一张被子，夏小青更怕周川回去把其他人吵醒：“你真的别回去吵醒他们了。” “这被子应该也勉强够的。” 周川快速缩进被窝里。 这被褥应该是一米二的，下面是用一些树叶铺垫，然后盖上一层雨布。 “被子有点太小了。”周川说道。 一米二的被子，两个人紧紧挤在一起，勉强能够盖住，稍微翻身，那就有点不够了。 “你别乱动。”夏小青说道。 周川伸手抱住夏小青：“我们两个都这么贴在一起了，被子也就勉强够！” 夏小青说道：“你别乱动就行了。” 现在，夏小青跟周川关系已经非常稳定，说话自然也就随意许多。 ------------ 第一卷 第151章 你的手 周川老老实实躺着：“行吧，那我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夏小青似乎也意识到，这被子确实有点小：“你冷不冷？” 周川说道：“不冷，热！” “怎么可能热？”夏小青不信。 周川伸出脚，整条腿压在夏小青身上：“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夏小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你腿好重啊。” 话才刚说完，夏小青就意识到了不对：“你这个流氓。” 周川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宝贝，我是正常男人。” “我现在就是柳下惠，知道么？” “再说了，我们两个要是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那也不现实呀。” 夏小青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现在他也跟着燥热起来。 “别说话，睡觉。”夏小青说道。 周川现在确实没有太多的精力，也只想早点睡觉。 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也不能真的做点什么。 明天还要赶路，然后就要找沉香，基本都是比较消耗体力的活。 晚上要是睡不好很容易疲惫。 “好嘞。听我家老婆大人的话。”周川说着把压在夏小青身上的腿挪开。 ……… 次日，夏小青早早就醒了。 她平时就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 心里又惦记着让周川早点起床，别被人发现，昨天晚上在自己这过的夜。 刚醒来，夏小青就感觉他头下面有东西，是周川的臂膀。 随即，夏小青脸色羞红，周川的手穿过自己肩膀，从衣领里塞了进去，手掌刚好放在自己右边。 夏小青想要把周川的手抽出来，奈何被衣领子卡住。 这让夏小青有些恼火，干脆用力一拉，把周川的手拉了出来。 “媳妇，你拉我手干嘛？”周川被她这重重一拉给惊醒。 “你怎么把手乱放？”夏小青羞红了脸质问。 周川却不觉得有什么：“这不算乱放吧？” “你以后肯定是我媳妇。” 周川说话的时候，另一只手顺势就从夏小青腹部伸了进去，不等夏小青反应过来，手掌已经到了她胸前。 夏小青又羞又急！ 一开始，她只担心被人发现周川在自己这。 现在她还有一种做错事怕被人发现的感觉。 “你快把手拿出来啦！”夏小青有些急了：“你现在赶紧起来，等下他们都起来了。” 周川笑了笑，手上用力抓了抓，然后起身：“行，你是老大嘛，我先出去了。” 夏小青说道：“你快出去，你把我衣服都弄乱了。” 其实夏小青的身材，比周川之前想的还要完美。 周川从帐篷出来，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周川进隔壁帐篷，找出洗漱用的东西先去刷牙洗脸。 落脚处的不远位置就有一条小溪。 通常这种落脚的地方，都不会距离水源太远，但也不会距离水源太近，主要还是防着有野生动物靠近。 周川洗漱完，顺便提了一些水回来，方便等下其他人洗漱。 “川哥，起的这么早啊？”周峰满脸笑容看着周川。 周川说道：“别那个笑容，等会让你嫂子看到了，她又要不好意思。” 看周峰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在哪里过的夜。 周峰赶忙收起笑容，掏出烟，递给周川一根，说道：“川哥，回头你跟嫂子结婚的时候，让嫂子也帮我介绍一个呗。” “她不是有很多同学吗？” 周川说道：“这东西我可不敢替她答应你，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完全看缘分。” “而且你这性格也不愁找不到老婆。” 上一世，周峰对老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的大男子主义比较严重。 周川的大男子主义是，我要养妻儿，他们不干活，我也能养活他们，同时希望他们有自己喜欢的事，最好有点自己的事业，整个人生不至于全围着自己转。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老婆值得，至少在周川眼里，夏小青是非常值得自己去照顾的。 周峰的大男子主义有点传统，他也认为养家糊口，是自己的责任，女人照顾好家里就行，同时也要伺候好她，至于自己媳妇儿有没有兴趣爱好，有没有自己的事业，他根本就不管，他甚至认为，男人有钱了，找个情人，虽然不对，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周峰这种性格，周川还真不敢给他介绍对象。 要是夏小青有个女同学，周川不会打破，但也不会主动撮合，在合适的时候还会提醒一下那个女生，看她自己能不能接受。 要是换成周哲或者夏卫东，周川倒是愿意介绍，这两个人上一世对老婆，算不上模范，但也在正常水平之上。 周峰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一中的女孩子聪明嘛，以后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聪明。” 周川说道：“你不用这么想，儿子聪不聪明，跟父母的关系不是特别大。” “两个笨人，可能生不出很聪明的孩子。” “但两个聪明人，生出来的孩子，不一定就聪明，可能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东西主要还是看教育！” 周川看过类似的报道，高智商的人，似乎都属于个例，两个高智商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大概率是趋近于正常人的。 周川认为，一个人要做到九分以上，那肯定要天赋，但八到九分，是可以通过努力达到的。 周峰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话总不会差的太多吧？” “你就让嫂子帮我介绍一个呗。” 周川说道：“到时候再说吧，你现在跟我说也没用。” “你快去洗漱，等一下我们吃了东西就赶路。” 周峰还想说话，夏小青这时候从帐篷里出来了，只好去洗漱。 “怎么了？”夏小青小声问道。 周川说道：“周峰让你帮他介绍个女朋友。” 夏小青“哦”了一声，低声问道：“他们不知道吧？” 周川说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没说。” “我爸怕有野兽，晚上起来了好几次。” 夏小青顿时有些慌了：“那怎么办？” 周川是无所谓的态度：“这本来就没什么。” ------------ 第一卷 第152章 到达回龙湾 夏小青急了：“这怎么能没什么呢？” 周川说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就在旁边，我们能做什么？” 夏小青有些气急：“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周川笑了笑，安慰道：“周峰和卫东不敢说，我爸不会说，他们就当没看见的。” “周峰他们叫你嫂子都叫了多久了，早就习惯我们的关系了。” “我爸妈，一直都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跟你在一他们两个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你？” “你做鸵鸟就好了！” 夏小青没理解“鸵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做鸵鸟？” 周川说道：“鸵鸟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把头藏起来，身体露在外面，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危险。” 夏小青反应过来，气的打了周川一拳：“你还捉弄我。” 周川抓住夏小青的手：“我没有捉弄你，先去洗漱。” “等会我们做吃的，吃了东西还要赶路。” 夏小青也怕其他人看到两个人打情骂俏，只能先去洗漱。 在这个营地边上，有人用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刚好可以放锅。 趁着其他人洗漱的时候，周川去捡了一些干柴火回来。 周川回来时，夏小青已经提了一桶干净的水回来，准备做早饭。 早饭是吃面条，放几个鸡蛋。 鸡蛋是放在米里面的，不用担心碰碎。 吃早饭的时候，夏小青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生怕有人提起昨天晚上周川在哪睡觉。 没想到，其他人真如周川说的，根本就没有提这事，一直都在说到了回龙湾以后的安排。 现在他们都还没到地方，讨论再多也没办法做出详细的计划，只能大概计划一下。 吃过早餐，众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不时能碰到一些野生动物，野猪都碰到几群。 野猪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你，倒也不用太担心。 至于豹子、豺狼这种比较凶猛的野兽，就算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也不算多，一路上都没碰到。 上午九点多，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回龙湾。 回龙湾是一个“U”字型的大湾，而且是个深潭。 有人说下面直通暗河。 在这个“U”型深潭上游，是一条小溪，水流量不是很大，水深约莫到了膝盖处。 下游水流量大一些，大多数地方水深已经到了胸部，甚至更深，稍微浅一些的地方，水流特别的湍急。 周川他们到的位置，刚好是“U”字中间，可以看到深潭。 “唉……有鱼，好大的鱼！”周峰站在水潭边，指着一个地方喊道。 周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条很大的鱼，估计得有二三十斤，不过看这水，像是深蓝色的，肯定很深。 深蓝或墨绿色的水，至少都有五米以上。 “这里面水很深，不用想鱼了，我们先找一下樟树林。”周川说道。 夏小青指了指对面上游：“那你好像是樟树。” 周川顺着夏小青指的方向看去，因为距离太远，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能分辨出来，叶子确实不太一样。 在这里，大多数都是松树，很少有其他的树木成林的。 就算有樟树，基本也都是混杂在松树里面。 “走吧！先去上面看一下。”周川说道。 一行人顺着水往上走。 这个水潭整体估计得有几十百来亩，就跟一个小水库似的，有些地方还是悬崖峭壁。 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是找到过去的路，这里的水流不是很深。 “得脱鞋过去，周川你把东西给我，你背小青过去。”周柏城说着已经开始脱鞋。 夏小青赶紧说道：“城叔，我自己能过去。” 周柏城说道：“现在天冷了，这水也有点凉。” “让周川背你一下，反正也没有多宽。” 周川放下东西，说道：“你就听我爸的。” “你要是不让我背，回头让我妈知道，搞不好要用扫把打我。” 夏卫东也说道：“嫂子，把你的东西给我吧。” 夏小青想要拒绝可所有人都这样说，她又不太善言辞，只能半推半就同意了。 周川背起夏小青：“你这有点轻啊。” 夏小青一米六多，估计还没到一米六五的身高，但体重只有九十斤出头。 这也不能怪她，主要还是她家条件不太好，想要胖起来也不太容易。 夏小青说道：“现在都说苗条，我这叫苗条。” 周川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赞成为了美感特意去减肥。 虽然夏小青这不是特意减肥的。 周川说道：“以后不用在乎苗不苗条，稍微胖一点点也没关系，你这身高，一百斤左右，都在正常范围。” “我们不能为了好看，就不管身体了，是吧？” 周柏城也说道：“小青，等回去以后，让你梅婶，给你弄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夏小青忙说道：“城叔，真的不用，我身体又没问题。” 周柏城说道：“周川说的对，咱们不能为了好看，就特意把身体饿得很瘦。” “城叔，我没有的！”夏小青心里对周柏城还有一些陌生感，说话的时候不敢太随意，暗暗用拳头打了一下周川，怪他挑起的话题。 周川帮着夏小青说道：“爸，这也不是一下就能补回来的，以后吃好点就行了。” 周柏城连连点头：“对对，小青，以后你想吃什么，你就让周川给你买。” “花了钱，就让他给你，要是他没有，你就来找我，或者跟你梅婶拿。” 夏小青瞬间感觉颇为窘迫，虽然现在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和周川的关系，终究只能算是男女朋友，连订婚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跟周家人要钱。 虽然周柏城这么说是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 周川帮着夏小青说道：“爸，她现在是个小富婆，上次去县城，有客户过来要招待，我身上钱不够，还是她给了我几百块。” 周柏城听得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两百来块钱，通常在两百左右，几百可不是小钱了。 夏小青愿意给周川，那说明她是真心愿意跟周川的。 ------------ 第一卷 第153章 营地 周柏城说道：“小青有钱，那是她有钱，你一个男人，照顾她一点，不是应该的么？” 跟自己女人在一起，男人花钱，这个观念，在大多数老一辈人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 夏小青忙说道：“城叔，他其实挺好的，在外面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我管，他都会安排得很好。” 跟周川在一起，还真就给夏小青一种从未有过感觉，也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以前夏小青无非就是跟同学和同村人在一起玩，大家都比较单纯。 但跟周川认识的人，不说有一定有多高社会地位，在某一方面，肯定是有一些实力的。 周柏城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现在儿子学好了，还有本事。 “那是他应该做的。”周柏城语气中略带着一点点自豪。 一行人过河后立刻穿上鞋子。 这个天气的河水还是有一些凉的。 周柏城分辨了一下方向，指了指上游的位置：“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周川问道：“这附近没有以前留下来的营地么？” 周柏城说道：“有，以前这边有两个房子，进山打猎的人会住在房子里面。” “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这边打猎了。” “房子还在不在也不知道。” 周川说道：“应该还在吧？这深山老林的，应该也没有人拆那些房子。” 周柏城说道：“拆是肯定没人拆，那些房子建的比较随意，年月一久，估计都烂完了。” 木房子确实不经保存。 如果有人住还好，有点问题就会修缮。 没人住，一点小问题不修，时间一长就会变成大问题，慢慢就垮了。 周柏城没有记错，他走的方向确实有一栋房子，不过已经摇摇欲坠了。 在房子边上，有人开辟出了一个简易的营地，可以供人休息过夜。 “看来是住不了了。”周峰说道：“另外还有房子吗？” 周柏城说道：“我知道的还有一个，不过距离这里很远，要往下游走十里左右。” “这种房子，都是以前猎户合力修的。” “他们修这些房子的时候都会计算好，不会在一个地方修两栋。” 周川说道：“就在这里搭帐篷吧。”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立刻放下东西，开始忙碌。 因为又在这里住几天，这次搭建的帐篷就要稍微费点心思，至少要保证牢固性。 先用木头打桩，再用木棍搭建出整体框架，最后盖上雨布，雨布下面，全都埋进土里，再做了一扇简易的门，方便出入。 夏小青肯定不能跟大家住一个帐篷，所以在边上搭建了个小的。 地面先找平，然后铺上一层树叶，最后垫一层雨布，再铺一块布。 男人住的帐篷，铺的是大通铺。 给夏小青铺的时候，大家默契铺了两个人的位置。 夏小青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一切忙完，已经是中午一点多，又要开始忙做饭。 这次他们带了三个锅，一个煮饭，一个烧水，一个炒菜。 “我去砍个菜板。”周峰性格上虽然有一点点问题，但干活特别勤快。 周川说道：“你砍小树没用，砍大树太麻烦了。” “回头我们找到沉香的时候，肯定要砍树的。” “现在就先将就一下。” 夏小青也说道：“梅婶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切好的，洗一下就可以炒，鸡蛋也可以直接炒。” “那行吧！”周峰放下工具。 周川看了一眼周围，因为这里的树都比较高大，附近都没有什么灌木，一眼看过去，能看很远。 在一些深山老林，并不全都是杂树、灌木堵死的。 如果那一片的树比较高，树叶也很密集，下面就长不了其他植物。 这房子选择建在这种地方，也是更安全。 “我们先到周围探探路，找一下樟树林。”周川提议道。 周柏城说道：“你和小青做饭，我们去周围看看。” “过半个小时，我们就回来。” “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个方向。” 周川叮嘱道：“记得一路上做好标记，不要迷路了。” 不熟悉的人，在山里非常容易迷路，走错一点点，可能就会越走越远。 “川哥，你就放心吧！”周峰翻出一个放刀的腰具，绑在身上，然后把柴刀放进去。 这种东西设计很简单，就是一个木头，中间挖了一个洞，刀可以放进去卡着，两端有绳子，可以绑在身上。 通常进山的人，都会准备这个。 周柏城和夏卫东也绑上这东西，各自找了个方向。 “今天晚上怎么睡啊？”夏小青见大家都走了，立刻问道。 周川提上桶，说道：“我们两个睡啊。走，先去打水。” 夏小青跟在周川身后：“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毕竟，我们两个没结婚，也没有订婚。” 周川回头牵住夏小青的手，这里虽然是下坡，但地势比较平缓，又没有灌木挡路，就跟在林子里散步差不多。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川说道：“我爸早就把你当儿媳妇看了，周峰和卫东，他们也把你当嫂子看，订婚其实容易，只是你爸对我，还有一点意见。” “回头等我搞定你爸，我立刻就让我爸妈去找媒婆，去你家里提亲。” “现在你的结婚年龄还没到，我们可以先订婚。” 夏小青说道：“还有一年半！” 周川笑道：“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了？” 夏小青心里还真有点想法，只是羞于说出口：“才不是嘞。” 周川说道：“那我可有点想娶你了。” 夏小青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哼！那就看你诚意了。” “你要很多钱啊？”周川故作惊讶。 夏小青说道：“只有钱才算诚意吗？” “我要看你表现。” “其实吧！有钱人，那肯定好啊，谁不想过有钱人的生活。” “有彩电、楼房、车子，但是，我们就是普通人家，你没钱，我也不介意。” 夏小青还是很单纯的，她正是那种天真烂漫，喜欢跟人说心里话的年纪，她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让周川心里稀罕得不行。 ------------ 第一卷 第154章 打情骂俏 周川见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夏小青这种真心话，又现实又暖心。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个人不想过好日子的，或许有少部分人不在乎物质，但周川他们都是普通人，没到那种圣人的境界。 “要是以后我没钱，只能种地，管个温饱，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本事？”周川心里知道答案，还是想听夏小青说。 夏小青认真的说道：“我跟他说了，我们本来就是普通家庭嘛。” “就算你以后生意没做好，沉香也找不到了。” “我们可以做点小生意，比如糖炒栗子；你也可以跟城叔学泥瓦匠。” “再把家里的田种上，养两头猪，几只鸡。” “那样的收入应该也够家里开销了。” “不过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学坏了。” 夏小青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过日子，她的生活大概也就是这样，或许还可以出去打工。 在这方面，夏小青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 周川说道：“你不觉得现在生活苦吗？” 夏小青正色说道：“你才赚钱没几天，就怕苦了么？” “我说的，不就是村里大多数人的生活么？甚至还要略微好一些。” “如果我们以后过这样的日子，那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有什么苦的呢？” 夏小青不觉得那样的日子有多苦，或许算不上圆满，可那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她更怕周川赚了一些钱后，开始好高骛远。 周川看出了夏小青的担心：“放心吧，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等我把沉香生意做到稳定的时候，我会先给你一笔钱，你就存着不要动。” 夏小青疑惑，问道：“你给我钱做什么？” 周川说道：“那一笔钱，就是给你的保障啊。” “以后我会在你那放一笔，可以让我们什么都不干，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钱。” “这些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轻易动。” “除非家里有人重病，我们又拿不出其他的钱，才能动。”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挣不到钱了，你手里那一笔钱，就能保证我们的生活。” “万一我学坏了，你又不离开我，这一笔钱在你手里，你也不用担心没钱过日子。” 周川想给夏小青一个很舒适的环境和生活。 这种舒适，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有这样一笔钱在，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情况，都能保证最基础的生活，不至于让夏小青为生活奔波。 夏小青说道：“我不需要这些钱，你变好了，那什么都好了呀。” 周川笑着说道：“你这么想可以，我不能这么想啊。” “就这么说定了啊。” 夏小青问道：“要是你很快就赚到钱了，我们又没订婚，你也给我啊？” 周川点头：“给啊！” “你不怕我拿了钱就不要你了？”夏小青开玩笑说道。 周川说道：“不怕，我相信你啊！” “如果你真那样做了，你带走那些钱我也认了。” 夏小青转头看着周川：“你以前明明那么坏，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好了呢？” 周川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说道：“因为你吧！” “因为我？为什么？”夏小青不解。 周川笑着说道：“因为你是村里所有长辈眼里的小辈的榜样之一啊！” “那你肯定不会嫁给一个混混，我又想追你，那就得变好。” “而且嘛，混混你很难有什么好下场。” “只有少数人能善终，大多数人，最终还是要过普通人的日子，还有一部分人，要么坐牢，要么死了。” “这些年我也让我爸妈抄心不少，害得家里没好日子过，就连我姐姐也被连累了。” “这些问题放一起，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得改。” 周川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 夏小青却信了：“嗯！你变得很好咯。”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河边。 这里的河水，基本没有被污染过，可以直接喝。 打一桶水回到营地，周川在周围捡了一些柴火，夏小青则淘米，把菜找出来。 等周川回来，夏小青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中午吃的菜，都是比较容易炒，要么是鸡蛋，要么是李秀梅炸好的肉，只要放点辣椒炒一下就行。 周川忙着生火，夏小青坐在一旁，说道：“晚上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啊？” “万一被他们听到，那就不好了。” 想到周川把手塞进自己衣服里，夏小青脸上就泛起一阵红晕。 周川笑道：“那你亲我一下。” “亲了你就不动手动脚么？”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你亲了我就可以考虑一下，不敢保证。” “那不亲！”夏小青故作生气。 其实她这话，算是默认了周川就算动手，她也不会怎么样。 周川往灶里加了几根木柴，一把抱起夏小青，将她放自己腿上：“你是我女朋友，摸一下怎么了。” “你不要说这种流氓话！”夏小青靠在周川怀里，对于周川这种直勾勾话语，还是有些不适应。 周川伸出一根手指，故意在夏小青胸口戳了一下：“我说的是事实啊。” “你怎么老这样？”夏小青赶忙用手护住胸口。 周川又快速在夏小青嘴上亲了一下：“我就喜欢这样，喜欢你才这样啊。” 夏小青被周川挑逗的没办法：“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周川可不吃她这一套，又趁机在她胸口戳了一下，夏小青又无奈又羞涩，还拿周川没办法。 两人一阵打情骂俏之后，夏小青怕其他人回来：“好啦，别闹啦，等下城叔他们回来看到就不好了。” 周川还是比较有分寸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打打闹闹没关系，在外人面前，还是得保持一个体面。 这种事，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都是外人。 周川在夏小青屁股拍了一下：“行吧！不闹了，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可以炒菜了。” 夏小青正想起身，却被周川拉住：“亲一下先！” 夏小青快速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可以了吧？” 周川心满意足放开夏小青：“可以，这一下让我跟吃了糖一样，能甜一整天。” ------------ 第一卷 第155章 樟树林 夏小青被逗笑了：“你就喜欢胡说八道。” 周川把已经煮好的饭提了下来，又把锅放上去：“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心里甜呢。” “你的散文还在写么？” 夏小青点头：“写啊！有空就写一点。” 周川说道：“明年我们家建房子，到时候给你设计一个书房，可以用来看书、写散文，你要是还有其他的爱好，也都可以。” “过两年，我们买个电脑，你就可以用电脑写。” 夏小青好歹读过高中，对新鲜事物不一定多了解，但听说过一些：“你别吹牛了，我听说电脑很贵的。” “人家搞科学研究才用的，我写散文用电脑做什么。” 周川开玩笑说道：“以后电脑几乎家家户户都能用，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了。” “高大上是什么意思？”夏小青问道。 周川解释说道：“高端、大气、上档次！” 夏小青笑道：“你自己造的词啊？” 就算造个“高大上”出来，也不用什么文化底蕴：“算是吧！” “你就喜欢瞎想，那么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每个人都用得起？”夏小青并不以为然。 周川说道：“一个搞电脑的外国人，好像叫摩尔，他提出一个理论。” “大概意思就是说，集成电路容纳的元件数量每年翻一番。” “具体的我忘了，反正就是说，以后电脑这一类的东西，会越来越便宜。” “而且这些东西的材料没有多贵，主要还是技术和制作。” 夏小青也分不清周川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你说的这些我不太懂。” 周川也没继续在这话题上讨论：“明年建房子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夏小青说道：“你们家建房子，我的要求不好吧。” 在夏小青看来，自己现在跟周川是在一起了，但还没有名分。 周川家建房子，自己提要求总有点说不过去。 周川说道：“你以后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其实我爸妈不会说什么，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说是我提的要求。” 夏小青还是摇头：“那我就不乱提要求了，而且我对这些也没什么要求，我家房子都是那样的，你们家建新房子，肯定比我们家的好。” 夏小青是一个很懂得满足的人。 男人其实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个体，他们想给自己女人最好的东西，也希望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不足，也希望自己女人不是一个拜金的人。 周川也是男人，多多少少也有这个毛病。 夏小青要是提出了问题，周川肯定会答应，心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 可夏小青不提要求，却让周川心里忍不住高兴。 周川心里都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太双标了。 两人聊天间，就已经把菜炒出来了。 周柏城他们也陆续回来了。 “找到樟树林了么？”周川问道。 周峰摇头：“我那边没有，全部都是其他的书。” 夏卫东也说道：“我那边也没有。” “这是往上游走倒是有一些，跟其他的树长在一起，不过那里很多杂树，里面有些不好走。”周柏城说道：“估计里面有野兽。” 周峰完全不在意这些：“这你能有什么野兽，无非就是一些野猪，偶尔能有一点豺狼和豹子。” 周柏城说道：“我倒不是怕这些。” “毕竟我们人多，就算遇到一两头野猪也能应付。” “主要是这边以前是人捕猎的地方，那种林子里面看不到地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遗漏捕兽夹在里面。” “万一不小心踩到那就麻烦了。” 这边以前捕猎的人，有人遗漏一些在里面也正常。 周川说道：“他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速度慢一点也没关系，安全最重要。” “尤其是你，周峰，他这会可不要太毛躁了。” 周峰的性格大大咧咧，有时候还容易冲突。 其他人周川倒是不担心。 周峰说道：“川哥，你放心吧，我都是在山里长大的，肯定会注意的。” 周川点点头：“那行吧，我们先吃饭。” “吃过饭我们先去那边看一下，看看今天能不能找到一些沉香。” 吃饭的时候，周峰还在嘟囔着，这边的樟树林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吃过饭，稍微休息一下，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把所有吃的东西暂时收好，防止被野兽发现，然后带上我所有工具，朝着上游继续走。 往前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已经能看到杂树的出现。 这些杂树基本都是灌木类的，长的不是很高，但枝叶茂盛，中间可能还会有一些带刺的植物，在里面走很不方便。 “再往前面走一点点就有樟树了。”周柏城说道。 夏小青说道：“这些杂树也太多了。” 不怪夏小青这么想，现在农村人都是烧柴火的，附近的山上，根本就长不出这么多杂木。 基本上长大一点就全部被砍掉，拿回家当柴火烧了。 可这里的杂木，几十年都没人砍了，基本都长得有一个多人高，有些地方还特别的茂盛，人根本就走不过去，必须用刀开路。 周川说道：“在这里面也容易迷路。” 周峰还是不在意：“都是在山里长大的，怎么可能迷路，唉，前面有一棵樟树。” 周川也看到了好几棵，就是距离稍微有点远，看到的是树冠：“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大家分开走，但不要走的太远了。” “尽量要听得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爸，小青，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走。” 周柏城还不知道怎么辨认，肯定是要跟着周川一起的。 周川也不放心夏小青一个人在林子里，也要带在一起。 周峰挥挥手：“川哥，那我就先走了。” 夏卫东也说道：“川哥，城叔，那我走这边。” 周川叮嘱道：“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往回走。” “知道了！”周峰随口应着，心里并不怎么在意，他经常上山，怎么可能出意外。 ------------ 第一卷 第156章 条件艰苦 “爸、小青，我们走吧！”周川对周柏城和夏小青说道。 周柏城问道：“这个东西怎么看？” 周川说道：“周川看树有没有受伤，沉香是树受伤之后才有的。” “那就是看有没有伤口？”周柏城倒是反应很快。 周川说道：“这样说也可以，看伤口确实是没有问题。” “看树瘤也可以，最主要是看这些地方有没有流出一种液体。” “类似松树受伤之后，流出一些松油的状态。” “这一下很难说清楚，等会看到类似的，我们细说。” 说话间，夏小青已经找到一棵：“那里有一棵！” 这里的樟树不算少，只是这里面的杂数太多了，看到一棵后，想要靠近要花不小的力气。 周柏城在前面开出一条勉强能过的路，靠近樟树后，周川发现，这樟树上面有很多伤口。 估计是这里面长了很多杂树和灌木，也就成了很多虫子的聚集地。 想要让树木，形成沉香，并不一定要多大的伤，就算是虫咬的，也能形成沉香。 “这种虫眼，能形成沉香吗？”周柏城指着那一堆的虫眼。 周川点头：“可以，不过这种小伤口，尤其是虫眼，很难从外部确定是不是有沉香。” “因为这种伤太小了，树分泌出来自我保护的那些液体，不一定会流出来。” “就算有流出来的，可能也不多，时间一长就看不到了。” “只有用刀砍开才能判断。” 周川一时也有些难以判断，这一棵树里面到底有没有沉香。 “那我来砍。”周柏城说道：“你们稍微靠后一点。” 周柏城是干体力活的，让他砍树不算什么难事。 周川站到后面指挥：“爸，砍那个大一点的虫眼。” 周柏城挥刀就砍，没几刀下去，已经在树干上砍下一大块。 “好像有唉！”夏小青站在后面，眼尖的看到书里面的颜色不一样。 周柏城也没想到第一棵树就能找到沉香：“这就是？” 周川也看到了：“是！不过里面有多少不好说。” 周柏城倒是不在意：“就算只有一两，按照你们说的价格，也能卖二十三块钱。” “我花一天的时间把这树砍了，那也可以啊！” 周柏城以前做泥瓦匠，一天也就八块到十块钱。 砍一棵树一天就能做到二十三，对他来说，这活已经很好了。 要是一天能赚个大几十，让他天天来砍都行。 周川苦笑道：“爸，你就这么点追求吗？” 周柏城自顾自说道：“你是没吃过苦，不知道钱有多难挣。” “以前你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现在你倒是懂事了，可你赚的钱，都是轻松钱。” 周川反驳道：“爸，我们以前找的那些沉香，也是花了大力气的。” 周柏城却非常不以为然：“你们不就是砍了几棵树吗？那算什么力气？” “更别说你们砍一棵树能挣不少钱，别人一年都不一定能挣到。” “让你在工地上干个一年半载，你就知道什么是辛苦钱。” “你们那不是轻松钱，什么是轻松钱，躺在家里就能有钱了才算轻松？” 周柏城一番话，让周川无言以对，只能点头：“你说的对。” 周柏城问道：“那我们现在砍吗？” 周川说道：“不砍，把这树暂时标记起来，到周围看一下。” “等到三点多的时候，把周峰和卫东叫过来，我们一起砍。” 周柏城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那这一棵树去了周峰和卫东的，你们两个分，我就不要了。” 周柏城跟周川，自然不会算的那么清楚，主要是夏小青在里面，他们不好分。 夏小青赶紧说道：“城叔，这是你找到的，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拿大头，其他人拿一成。” 周川也说道：“对，按照规矩来就行了。” 周柏城有点不太喜欢这样的规矩：“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 “跟周峰他们算清楚就行了。” 周川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你儿媳妇怕占了便宜啊。” 夏小青被这一句“儿媳妇”弄的面红耳赤：“你别乱说。” 周柏城也开玩笑说道：“小青，你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儿，那是我们周家的福气，也是周川这小子的服气。” 夏小青不知道怎么回话，还好周川替她解了围：“爸，她害羞，你就别说这些了。” “你们把她当儿媳妇看就行，别老挂在嘴上。” “等良叔答应了，你们就给我找个媒婆去提亲，到时候让小青住我们家都行。” 周柏城连连点头：“这个可以，回头等你良叔有空了，我经常来家里吃饭。”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能给他保证，你小子要是让小青不好过了，我就能把你赶出去，以后不认你这儿子。” 周川被周柏城这态度弄得有些无语，自己以前是干了不少不省心的事，现在所有人只要一说起以后，就会把他列入警戒名单。 夏小青倒是帮着周川说话：“城叔，周川他不会的。” 周柏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他不会，那是最好的。” 周川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看下一棵。” 距离不远，还有好几棵樟树，一通看下来，一共五棵，居然四棵有沉香，这个出现概率高的有点离谱。 不过周川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从这外面来看，可能很难产出那种大重量的沉香，倒也不至于像周柏城说的只有一两，估计几斤还是有的，毕竟沉香要比普通木头重。 而且，这五棵看下来，也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看树的时间，没有花多少，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开路上。 “还要不要继续？”周柏城看了一下天色，又看了看不远处另外一棵樟树，虽然距离只有一二十米，想要过去，至少得十分钟左右，中间的杂树实在太茂盛了。 周川说道：“不看了，砍一棵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先把周峰他们叫过来。” “行，那你叫他们，我去拿工具。”周柏城说着就开始往外开路。 ------------ 第一卷 第157章 第一天成果 砍树的工具都放在外面，斧头锯子这些东西带在身边也确实是不方便。 “周峰、卫东！”周川大喊了一声。 “川哥，听到了。” “在呢！” 两个人的声音传了回来，距离有点远。 “回来砍树，时间不早了，砍了我们就回去了。”周川喊道。 “川哥，你们找到了？”周峰兴奋的问道。 “找到几棵！”周川喊道。 周峰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就来。” 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过来，周川把周围的杂树清理了一下，方便等一下砍伐。 等周川清理出一片地方，其他人都没回来，又等了几分钟，周柏城回来了。 在这种地方也不具备拉绳子的条件，只能直接锯，树倒的时候稍微做点判断，避开一下就行。 周川父子两人先开始锯树。 锯到一半，周峰先赶到：“川哥，你们找到几棵？” 看周峰那神情，以为这里的樟树跟他们在其他地方找的一样，一棵树就能产出很多。 周川说道：“是找到四棵，不过这里的树，沉香不是很多，一棵树能产出多少还不好说。” 周峰微微一愣：“那能有多少？” “估计一两斤到大几斤吧！”周川猜测道：“不过这里沉香出现概率还挺高的，估计是这里虫子之类的东西多，这些树都受了虫灾。” 周峰听到有几斤，也没太在意：“一棵树少点没关系，我们都是粗人，无非就是多砍几棵树。” “城叔，你休息一下，我来！” 树快倒的时候，夏卫东也过来了。 几个人合力把树放倒，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把里面的沉香取出来。 周川仔细看了一下整棵树所有的虫眼和伤口，居然有两处有沉香。 这里的樟树个体都比较大，估摸得有大几十年的树龄，取沉香也是一个麻烦的事。 第一块沉香取出来的时候，周川估算了一下，大概两三斤，第二块有一斤多。 “这点能卖多少钱？”周柏城擦着汗，看着那两块褐色木头。 砍这么大一棵树就在里面这两块木头。 周川说道：“一千左右。” 周柏城心里早有估算，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能挣这么多钱？” “那我们在这找一天，不是能赚好几千？” 周川说道：“砍树麻烦啊！” “我们几个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取出这两块木头。” “就算我们干一天，顶多也就能弄五棵到六棵树，还会很累。” 周川虽然不怕苦，他也不想太累。 周柏城却觉得这根本就不算事：“这么一点算什么累。” 周川跟父亲没办法争辩，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是对的。 “锯断一块木头下来做菜板，现在时间不早了，锯了菜板我们就回去。”周川感觉确实是有点累了。 合力锯下一节做菜板，几个人开始往营地赶。 周峰问道：“川哥，我们今天都没找到，是不是看漏了？” 周川“嗯”了一声：“这里的沉香是虫在树里钻洞产生的，你们以前在外面看到的，都是樟树受伤产生，那些伤口都长成了树瘤，所以，比较容易看。” “这里的你们得找到有可能出沉香的虫眼，看看里面的具体情况。” 夏卫东问道：“川哥，那我们之前找过的那些地方是不是也有可能漏了有？” 周川点头：“确实是有这可能。” “不过这东西就跟在河里抓鱼一样，你不能想着自己抓一遍就把它全抓完了，肯定要漏掉一些的。” “那些采草药的，也不可能去一个地方，就把所有草药都采完，肯定会有一些遗漏的。” 夏卫东说道：“那我们以后有空闲了，是不是也可以村里去附近找一下？” 周川说道：“你们自己可以去，你们自己找到了，就算你们自己的呀！那跟我们这个团体没关系。” 夏卫东心里立刻动了心思，还是比较务实的。 有空闲了去山上转一下，要是能找到几斤沉香，那也是不少钱。 回到营地，又要开始做饭。 周柏城特意把周峰和夏卫东叫去整理一下周围，留给周川和夏小青独处的时间。 这营地，肯定要住一段时间，至少也是几天，虽然不用弄得多好，那也得做好防护。 夏小青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距他们有点距离，小声说道：“昨天晚上没洗澡，今天也是一身汗，我想洗澡。” 周川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男人洗澡简单，只要不怕冷，现在这天气，在河里也能接受。 夏小青肯定不行。 “你做饭，我去给你打水。”周川立刻起身。 夏小青为难的说道：“没地方洗啊。” 周川说道：“我给你想办法，你不用管了。” 夏小青虽然相信周川，还是问道：“你想什么办法？不要跟他们说，我不好意思。” 周川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着，周川已经提上桶，朝着山下走去。 周川回来时已经提了满满一桶水。 也幸好来的时候，带的东西足够多，考虑到夏小青是女孩，水桶带了三个，盆也带了两个。 水桶和盆这东西，可以叠在一起，带起来也很方便，多带一个也不麻烦。 “菜快炒好了，叫城叔他们吃饭了。”夏小青跟着又说道：“不要跟他们说我要洗澡的事。” 周川点点头，转头喊道：“爸，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周峰还在讨论着沉香的事，周川顺便把烧水的锅放到灶上，给夏小青烧了一锅开水。 吃过饭，周川说道：“爸，你和周峰他们去河边把碗洗一下，还有那块菜板，洗干净。” 周柏城没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有水吗？在这里洗就行了。” “去河边洗麻烦，还要走这么远呢。” 周川说道：“昨天走了一天的路，没有洗澡，今天不也我要洗一下了。” “你们顺便去打些水回来可以烧水洗澡。” 周柏城立刻反应过来：“也行，那我们去洗，顺便抽根烟，过半个小时回来。” 周峰和夏卫东也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拿东西，朝着山下走去。 ------------ 第一卷 第158章 男人本色 营地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在下面是看不到这里的。 “我是不是很麻烦呀？”夏小青看到大家都离开了，觉得是自己给大家造成了麻烦。 周川笑道：“没什么麻烦的，你是我媳妇，只要我不觉得你麻烦，谁觉得也没用。” “我去拿雨布，我记得还剩了一些。” 虽然周川说的不是情话，听在夏小青耳朵里，却让心里喜滋滋的。 周川很快把雨布拿了出来，在营地后面找了一个地方，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利用两棵树做杆子，然后再旁边再打一根木棍，刚好形成一个三角形，最后用雨布围起来，成了一个简易的澡堂。 雨布很宽，有两米多，人站在里面，从外面是看不到的。 “等会你在里面洗，我在外面守着。”周川说着快速跑回去，把开水倒进桶里。 夏小青也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里面没有挂衣服的地方。” 周川还真没有想起来这事：“没事，我在外面帮你拿着。” “有内衣！”夏小青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给周川。 周川却不在意：“摸都摸过了，拿你衣服，你还害羞什么。”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夏小青略带娇嗔，却还是默认了周川的提议。 周川围的地方太小了，要是把衣服拿进去很容易弄湿。 周川提起水：“快点，马上就要天黑了，等会他们要回来了。” 夏小青走进周川围的野生澡堂：“你不准看。” 现在夏小青其他方面很信任周川，就是在这方面他对周川一点信任都没有。 周川连连点头：“我保证不看，这两米高呢，周围有没有一个站的地方，我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啊。” 夏小青这才把雨布挂上，进了里面。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周川还真有些心猿意马，要是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 夏小青本来就漂亮，身材也好，两人又是情侣关系，正常男人都会有一点想法，更别说周川的性格，比一般男人还要“奔放”一些。 夏小青在里面也一直防着周川，生怕周川忽然伸个脑袋进来看。 虽然她心里不反感周川做这些，顶多就是害羞。 可她的观念在告诉她，两个人虽然说是情侣关系，终究还没订婚，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更别说，她心里特别害羞，还是想避免这种尴尬。 虽然夏小青想洗快一点，但昨天没有洗澡，她总感觉自己身上还有汗，勉强洗完，又要跟周川拿衣服，不得不小心翼翼喊道：“周川，把衣服给我。” “好嘞！”周川赢了一声，走到雨布前，看到夏小青伸着手，示意他递衣服进去。 雨布只有两米宽，这澡堂的高度也就只有两米，如果周川想递，那肯定是能递进去的。 周川故意没递，直接把雨布掀开一个脚，脑袋直接探了进去，刚好看了个明明白白。 夏小青的身材比他想的还要好。 “啊！周川，你个流氓，快出去！”夏小青赶忙双手护住自己胸前，可她手里就一块毛巾，根本遮挡不住。 周川伸手把衣服递给夏小青：“媳妇，给！” 夏小青不敢伸手拿，怕自己一伸手，就走光了。 可她现在这样，早就已经被周川看光了。 “你快出去啦！”夏小青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想狠狠打周川两拳。 周川虽然还想看，却也真的不方便，耽误太多时间可不好，立刻把头缩了回来，一只手拿着衣服伸进去：“媳妇，现在看也看了，以后可不能害羞了。” 夏小青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我说了不让你偷看，你还看。” 说出这话后，夏小青心里更加气急。 等夏小青穿好衣服出来，抬手就给了周川一拳，打在周川胸口。 虽然夏小青有些气急，但这一拳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媳妇，别生气啦，大不了等会我给你看，你想怎么看都行。”周川嬉皮笑脸说道。 夏小青脸色微红：“谁要看你呀？” 周川指了指大腿根部，说道：“我看到你这里有一颗痣了。” 夏小青回头看了周川一眼，气得又给了周川一拳：“你别说啦！讨厌！” 周川笑嘻嘻说道：“好媳妇，别生气了，你要不要洗衣服啊？我顺便去河里洗个澡。” “去啊！不去这些衣服怎么办？放着臭啊！”夏小青的语气不太好，她心里说不上有多气，而是害羞、生气、还有些许欣喜混杂在一起。 周川看她，她心里并不是非常的抗拒。 而且两个人越来越亲密，这一点是让她心里高兴的。 只是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让她心里又恼火。 周川从夏小青手里接过装衣服的桶：“好啦！我承认，我是想看，那我不是喜欢你么。” “我看看自己媳妇，那又不犯法。” “我是男人嘛！” “我还恨不得你帮去我家，跟我住一起呢，最好睡我房间。” 周川脸皮很厚，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而且是心里话。 放着夏小青这么个大美女媳妇在边上，自己不能动，那种感觉，确实让周川很抓马。 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我才不跟你住一个房间呢。” 周川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算不算住一个房间。” 夏小青没有说话，在她心里，那也算。 可她更清楚，周川话里的意思，跟昨天那是不一样的。 周川问道：“好媳妇，你要怎样才不生气？” 夏小青气呼呼说道：“我现在就是很生气，你怎么样我都生气。”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我的宝贝媳妇，不生气了，我亲你一下，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夏小青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才不要你亲呢。” 虽然夏小青有点生气的意思，却并没有不搭理周川的想法，反而有点享受现在被周川哄着的感觉。 周川伸手要去搂夏小青。 夏小青赶忙躲开：“你没有洗澡不要碰我。” 周川伸到一半的收立刻收了回来：“对哦，我没拿换的衣服。” ------------ 第一卷 第159章 又不长 两人只好回了营地，拿了周川换洗的衣服。 等两人返回，快到河边的时候，周川让夏小青在上面等一下，自己先下去看一下。 别夏小青下去了，周峰他们在洗澡，那可就不好了。 果然如周川所料，周峰他们确实在河里洗澡了。 不过周川他们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洗好，正坐在河边聊天。 “川哥，嫂子好了？”周峰看到周川下来，立刻起身。 周川说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她要洗衣服，我顺便洗个澡，你们在这，她估计要害羞了。” 周峰笑了笑：“理解，嫂子是文化人，脸皮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周峰他们上去没一会，夏小青就下来了。 周川把衣服脱了，正准备脱最后一条裤衩子，夏小青赶忙喊道：“你不要耍流氓，别脱！” 如果夏小青不喊，周川还真就脱了。 他的想法确实有点流氓，先把某些关系打扎实了，等日后突破最后一层关系，那就水到渠成了。 “不脱！不脱！”周川把自己的衣服全递给夏小青。 夏小青很自然接过：“你快点洗，等下天黑了。” 周川一头扎进水里，冻得一个哆嗦。 还真别说，这水是真的有点冷。 “媳妇，你的香皂给我用下。”周川在水里扎了个猛子，立刻站起身。 夏小青从桶里把香皂拿出来递给周川：“你的呢？” 周川说道：“我们都没带，男人洗澡，不用这些。” 也不是不用，只是进山了，大家都没有考虑到这个。 夏小青是女孩，对这些东西就考虑的周全一些。 周川直接用香皂洗头，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 洗完之后潜入水里就能清干净。 然后就是上岸擦香皂，故意蹭到夏小青身边：“媳妇，给我搓一下背。” 夏小青说道：“你过来些，你怎么老喊我媳妇？” 在当地很少有人喊媳妇的。 周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媳妇，只是觉得当地的叫法有一点土，叫老婆又有点太正式了。 媳妇这个称呼，似乎介于土和不土之间。 “不知道啊，你本来就是我媳妇啊。”周川说道。 夏小青说道：“我们这里没人这么喊。” “我就喜欢这么喊。”周川也懒得想原因，反正自己喊顺口了。 夏小青给周川背上大概搓了一下：“其他的地方你自己洗，我还要洗衣服。” 周川“哦”了一声，拿着香皂在自己身上胡乱擦了一下，然后自己直接用手抓，抓得到处都是红印子。 “你怎么这么抓啊？身上都红了。”夏小青看到周川那一身的影子，忍不住有些心疼。 周川完全不在意：“一会就好了，这么抓快啊。” 说着，周川再次跳下河，这个位置水深到了胸口，周川直接把裤衩子脱了，丢给夏小青：“媳妇，帮我洗一下。” 夏小青看到裤衩子，本来不想捡，可周川刚好丢在靠岸的水边上，不捡就被水冲走了，只能伸手捡了起来。 “好冷！”周川在水里用力搓了一下身上，把香皂给搓干净，但这水是真的冷。 “那你快上来，别感冒了。”夏小青对周川有时候是真的很无奈，拿他没办法，明明知道周川有时候就是故意的，她也有些生气，偏偏还就喜欢。 周川赶忙朝着岸边游，哆嗦着往岸上爬。 夏小青赶忙背过身去：“你快把衣服穿好。” 周川打着哆嗦问道：“媳妇，你的毛巾呢？” “你自己的毛巾呢？干嘛要用我的？”夏小青心里还有最后一点点底线。 周川说道：“没带啊！给我用一下，冷死了。” 要不是周川冷的哆嗦，但凡这是夏天，夏小青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洗澡毛巾给周川用。 夏小青心里又真心疼周川，怕他感冒了，只能从桶里把毛巾拿了出来，反手递给周川。 周川接过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渍，然后快速穿上衣服：“看一下又不会长针眼，干嘛不看？” 夏小青说道：“我才不像你呢。” 周川笑道：“你迟早要看的。” “你……你穿好了没啊？”夏小青拿周川没办法。 “穿好了，穿好了！”周川走到夏小青身边：“天快黑了，洗完我们回去。” 夏小青回头看了一眼，真看到周川已经穿好衣服，心里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失望。 刚才就算周川光着身子骗她转头，她也不会意外。 “等下，你的裤子还没洗。”夏小青用肥皂快速在周川裤子擦了一下，然后快速搓洗。 夏小青干活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没一会的时间，衣服洗好，周川提上桶，顺手牵起夏小青的手：“媳妇！” “嗯！”夏小青应了一声，她已经习惯了周川这称呼。 周川说道：“你说，要是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会不会有很多人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夏小青被逗笑了，仔细想了想，说道：“估计会有人说，不过你在我眼里，可不是牛粪。” “还会有人说，我没长眼，选了你这么个流氓。” 周川也笑了：“没办法，我有魅力啊！” “你怎么这么臭美。”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也就在你面前臭美一下，你看我跟其他人说话会这样吗？” 周川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还真不这样，都显得很正经，开口老板闭口先生。 “那哪个才是真的你？”夏小青问道。 周川想了想，说道：“都是真的吧！对不同人，那肯定是不同的状态。” “我跟我爸妈在一起的时候，和跟你在一起，那状态也不一样。” 夏小青觉得周川说的有点道理，自己跟同学、家人还有周川在一起的时候，状态也都不一样。 “好像有点道理哦！”夏小青以前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周川问道：“那你喜欢哪个状态的我啊？” 夏小青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仔细想了一下，说道：“都一样！” “什么叫都一样啊？我问你喜欢哪个。”周川不满意夏小青的回答。 夏小青不好意思说“喜欢”，只能再次强调：“我都说了，都一样啊。” ------------ 第一卷 第160章 居中 “都一样是都不喜欢？”周川故意叹了口气：“你就不喜欢我啊？” 夏小青明明知道周川这是装的，还是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不喜欢。” “那你回答我，喜欢哪一个状态的我。”周川追着问题不放，他就喜欢看夏小青这种羞于回答的样子。 夏小青憋了半天，终于别开口说道：“都喜欢！” 周川顿时乐得直笑：“都喜欢什么？” “你不要问了，你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夏小青娇嗔着说道。 周川停下脚步，一只手搂住夏小青腰，直接把她搂进怀里，低头看着她：“喜欢什么呢，你没回答我。” 夏小青低着头，羞于看周川：“我不好意思说啦。” 周川放下手里的桶，故意把夏小青的脸掰正，让她看着自己：“别不好意思，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就喜欢你，不管什么样都喜欢。” 周川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夏小青心里又慌张又欢喜，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小声说道：“我……我也喜欢你。” 周川上一世没有谈过恋爱，现在终于知道，谈恋爱的人为什么会那么憨。 夏小青这一句话在他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心中大为欢喜，忍不住低头狠狠亲了夏小青。 夏小青被周川亲得都快站不住，伸手抱住周川，整个人都靠在周川怀里。 良久，周川放开夏小青：“媳妇，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可爱的人了。” 周川是真对夏小青稀罕得不行，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别这么用力啊！”夏小青低声说道。 周川搂夏小青手太用力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周川说道：“有时候我是真恨不得抱着你不放了。” 夏小青“嗯”了一声。 周川有时候是真有一种，恨不得把夏小青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恨不得把她挂在身上。 眼看天色已经渐黑，林子里已经很昏暗，两人不得不放弃腻歪。 回到营地，周柏城三人正在抽烟。 夏小青跟三人打了声招呼后去晾衣服。 周川本想去帮忙，却被夏小青赶了回来：“你去跟城叔他们聊天，晾个衣服，我又不是做不了。” 周川只好走了回来。 夏卫东说道：“川哥，刚才我们聊了一下，觉得这样有点太慢了，要不我们先找，然后统一一天来砍，你看怎么样？” 周川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可以。” “不过统一一天，估计砍不完。” “要不这样，我们找两天，第三天砍。” “如果一天砍不完，我们多砍一天。” “我们这次带来的物资，最多也只能待四天。” 周柏城说道：“刚才在河边的时候，我们看到对面上游，似乎也有樟树，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 “如果真有的话，可能三四天也一定能找完。” “要不我们安排一个人出去拿物资，其他人留在山里。” 周川过一个星期还要去县城。 县城那边的生意，他得去看一下才行。 周川说道：“也可以，过几天我也要出去一趟才行。” “县城的生意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 “另外就是看看这几天我们能弄多少沉香，如果只有几十斤，我出去就行。” “要是多了，可能我们还是得一起出去。” 几十斤一个人也能背出去，要是有个一两百斤，那肯定得一起出去。 负重四五十斤，赶一天的山路，是很费体力的。 一般人根本就坚持不下来，更别说一两百斤。 四个人商量了一些干活的细节，天色也已经全黑了下来。 入夜，周川还是跟夏小青一个帐篷，只是这次有两床被褥。 周川却一个劲往夏小青被子里钻。 “被子小了，你别挤。”夏小青被周川挤得没办法。 周川把夏小青紧紧抱在怀里：“我要抱着你睡。” “不行，你晚上又动手动脚。”夏小青有点怕。 这是雨布，根本就不隔音，万一弄出点声音，隔壁帐篷全能听见。 周川说道：“我又不做什么。” “就算要做点什么，肯定要等城叔同意我们在一起之后。” 周川倒是说的很直白。 虽然周川也想不管那么多，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他自己内心没那么在意夏长良的看法。 但他在乎夏小青，自然也要在乎夏小青的感受。 夏小青被周川这话说得面色红润：“可被子太小了，没有被子就不说了，你明明有一床被子。” “我喜欢抱着你睡。”周川说道。 这话顿时让夏小青心软了：“行吧！你不能乱来。” 周川把被子往夏小青那边挪了点：“保证不会乱来。” “你把被子给我了，你有没有？别感冒了。”夏小青伸手去摸周川背后。 周川随手把自己的被子拉了过来：“有，没问题。” 夏小青这才放心：“周川，你说……” “别光叫我名字，叫一声老公来听听。”周川说道。 夏小青拍了周川一下：“我们都没结婚，我不叫！” “叫一声，我想听。”周川说道。 “不叫！我叫不出口。”夏小青还是拒绝。 周川好一阵软磨硬泡，夏小青始终不答应，好几次尝试，她都是不好意思。 周川只能作罢！ “你说，别人谈恋爱也跟我们一样吗？”夏小青也很好奇，她在学校的时候，见过同学谈，但她的同学，基本都还停留在写信阶段。 就算在同一个班级，两个人都要写信来说一些甜言蜜语，还特别书面话。 有的人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还会想尽办法搜集一些情诗写给对方。 夏小青也收到过表白信，毕竟她漂亮，学习成绩也好，但她以前是真没往这方面想。 周川说道：“不知道啊！我觉得这东西看人。” “有的人就比较内敛，他们说话可能就是文绉绉的，就算约会，可能最多也就牵牵手什么的。” “有的人就比较奔放，可能早就偷偷尝了禁果。” “我们应该是居中的情况。” 夏小青好奇问道：“什么是禁果？” ------------ 第一卷 第161章 悄悄话 夏小青“哦”了一声，说道：“我同学都写情书，还偷偷出去约会。” 周川忽然问道：“有没有人跟你表白？” 夏小青没有直接回答：“我跟你说，你不要生气哦。” “我不生气！”周川心里大概也有猜测，夏小青长得漂亮，哪怕穿着普通，甚至衣服上有补丁，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貌，十有八九是有小男生跟她表白的。 夏小青说道：“是有男生给我写情书，高一就有，不过我都没答应。” “高一和高二的时候，我就想考大学。”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知道，就算考上，家里也没有钱供我。” “我整个下学期都很……失落，很焦虑，那更没心情了。” “其实我跟你在一起之前，心情一直都不好的，我想去上大学，可我不能让爸妈为难，就只能自己想咯。” 周川一时间有些心疼夏小青，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脸颊：“没关系，你要是想读，明年去考，我供你。” 夏小青摇头：“不去了，我要陪着你。” 周川轻轻一笑，说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你就算去读大学，也只是四年时间。” 夏小青保住周川：“不要，不读了。” “我以前想要当……嗯……文字工作者，比如作家、记者之类的。” “现在觉得，其实我在家里就能学的，没必要去。” “我舍不得你！” 周川虽然支持夏小青去读大学，但她犯恋爱脑，周川也喜欢，同时还有信心给夏小青兜底：“行吧！随你。” “那个……谁给你写过情书？” 周川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他也有自己小心眼的时候，对于那种跟自己老婆表白过的人，肯定要防。 虽然周川相信，夏小青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也不想心里膈应。 夏小青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问了干嘛。” “以后都不见面了。” 周川说道：“那我得知道，万一见面了呢？” “那我得跟他们宣誓主权，你是我媳妇了。” 夏小青笑道：“你这算不算……嗯……小心眼？” 周川摇头：“那可不算，我这就是单纯吃醋了，要是有女人喜欢我，我还跟她见面，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夏小青“嗯”了一声：“会不高兴啊！” “那就是了，我也一样。”周川说道。 夏小青说了两个名字：“我就认识这两个，还有几个，不是我们班的，我不认识，有人在信上写了名字，我不记得了。” 夏小青说的两个人是她的同班同学，周川牢牢把这两个名字记了下来，以后就把他们当贼防。 两人聊了很多，跟普通情侣差不多，聊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却又很腻歪的话。 次日，还是夏小青先醒，周川的手又在她衣服里。 夏小青没有把周川的手拉出来，而是盯着周川看，越看越喜欢。 周川的长相只能算中等偏上。 夏小青的容貌在女性里面能在九十分左右，周川的在男性里面大概是八十左右，收拾一下能算得上小帅，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找不到很亮眼的点。 但在情人眼里，只要看顺眼了，对方就是西施、潘安。 夏小青感觉现在周川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是自己命中注定、至死不渝的伴侣。 夏小青忍不住偷偷凑近，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露出羞涩的笑容。 “偷偷亲我？”周川忽然睁开眼。 夏小青顿时羞得往周川怀里钻，平日周川让她亲一下，她都是百般找借口，现在却偷偷亲。 周川反倒觉得这种小日常很有意思。 “你把手拿出来！”夏小青头埋在周川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 周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夏小青的衣服里，却没有立刻抽出来，反而轻轻揉捏。 夏小青感觉到周川的手在动，赶忙伸手去抓，想把周川的手抽出来。 奈何衣服别着，力气也没周川大，根本拉不出来，干脆用手按着：“你别乱抓啊。” 反正周川挺享受的，只是男人在这种情况，难免会有些冲动。 夏小青感觉到周川异常，赶忙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你个流氓，又在想什么。” 周川一点也不害羞，很坦诚的承认：“就是想流氓想的事。” “你真讨厌！”夏小青嘴上这么说，抱住周川的手却没松开：“快起床，等下城叔他们都起来了。” 周川故意往夏小青身上靠近一些，我这样出去，被他们看见不是更尴尬？ 夏小青张嘴在周川胸口轻轻咬了一口：“让你只想那些流氓事，我先起床，你等下快点出来。” “我要把衣服收回来。” 夏小青的衣服都晾在外面，这里又没有遮挡，大家回来的时候，肯定会看到。 虽然在农村，很多人都不在乎这些，女人的贴身衣物晾晒在外面也正常，但夏小青不行，她觉得尴尬。 周川说道：“那你亲我一下，就让你起床。” “不要！”夏小青赶忙拒绝。 周川在外面的那只手一把将夏小青搂紧：“那就不准起床，我们再睡一会。” “不要啦，你放开我，把手拿出去。”夏小青心里又甜蜜，又害羞。 “亲我一下。”周川再次提出条件。 “那就只一下。”夏小青羞涩的说道。 “嗯！说话算数。”周川很肯定的点头。 夏小青抬起头，在周川嘴上亲了一下：“好了吧？” 周川这才依依不舍放开夏小青：“那你起床吧！我等下就出来。” 夏小青身上穿的是秋衣秋裤，穿上外套出帐篷，外面才刚蒙蒙亮，周柏城他们也没有起来。 赶紧把所有衣服收进帐篷，周川也起身，帮夏小青在帐篷里拉了一条绳子，方便挂衣服。 只是周川的邪火还没消下去，起身就特别扎眼。 夏小青不小心就能瞥见。 平日不会有人注意，偏偏在这个时候，夏小青脑子里时刻想着避开，反而容易注意到，这让她感觉又别扭又害羞，赶紧把衣服挂好：“我去刷牙，你别乱想了，快点出来。” ------------ 第一卷 第162章 可期 等周川出来，夏小青已经洗漱好，开始准备生活做饭。 昨天做饭提的水没有用完，用盆盖起来，早上还能继续用。 “吃面？”周川看着夏小青准备的东西，顺手拿起夏小青刷牙的杯子。 “你的杯子呢？”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没拿，就拿了一个喝水的杯子和一个牙刷。” 男人没有那么讲究，在这野外，刷牙和喝水直接用同一个杯子就行。 拿夏小青的杯子，周川倒是故意的，就是单纯觉得，他跟夏小青关系都这样了，亲密到只差最后一步，要不是考虑到底夏长良，周川肯定会找个机会，把最后一步也突破。 现在用个杯子，那再正常不过。 夏小青倒也没计较：“那你先把城叔他们叫起来，马上就能吃饭了。” 周川先去把周柏城等人叫起来，然后去刷牙洗脸，回来的时候，夏小青已经把面条做好，开始炒菜。 吃面不用太多菜，只炒了一个盐菜。 盐菜是当地一种特有的做法，吃起来有点点酸味，但又没有酸菜那么酸。 基本介于梅干菜和酸菜之间。 “川哥，今天我们只找，不砍树吧？”夏卫东问道。 周川点头：“我们不是带来绳子么，把绳子剪一节下来，把里面的绳子分出来，每个人带一些。” “每个人绑一个绳结，找到了沉香，挂一个绳结上去做标识，方便认。” 接下来两天都只找不砍，为了避免遗漏，还是得做标记，方便后续认树的同时，也方便分辨是谁的。 这种绳结要换很简单，但周川相信在场所有人的人品，不会干出这种事。 绳子是尼龙的，跟后来的尼龙还是有些区别，现在是很多股小线拧在一起，只要解开，就能取出很多鱼线大小的小线。 周峰说道：“直接砍个记号就行了啊！” 周川说道：“这里面很多树都是虫子咬出来的，肯定要砍掉一些，才能看出里面是不是有沉香。” “两天后，很多树上都有砍过的痕迹，分辨起来麻烦。” “而且绑个绳结，方便分出是谁的。” 周峰“哦”了一声：“听你的。” 周柏城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周川的安排，心里很是满意。 自己这让人抄心的儿子，总算是懂事了。 吃过早餐。 各自把自己用的碗筷洗干净，然后分别帮了一种绳结，绳结还是很好绑的，实在想不出绑发，那就在一根绳子上绑几个圈，你绑两个，我绑三个，看到两个圈的绳结就是你的，三个就是我的。 绳结绑好后直奔樟树林。 周峰和夏卫东还是去他们各自昨天的位置，周川带着夏小青和周柏城也去了昨天的位置，先把昨天找到的树挂上绳结。 因为这里面的路难走，也不用担心夏小青走太远过于分散，今天是让夏小青自己去找，周川则带着周柏城。 下午的时候，周柏城基本能自己辨认了。 就算经验上略有不足，他力气多，看到不能确认的，那就多砍两刀，看看里面具体情况就行。 中午回营地吃过饭，下午继续找。 到下午的时候，周川一声吆喝，众人纷纷沿着自己的路出了丛林。 “川哥，你还真别说，这里面有沉香的树是真多。”周峰出来就很兴奋。 其实在找的时候，周峰就吆喝好多次他找到了几棵树。 “今天找了几棵？”周川笑着问道。 周峰说道：“十几棵，就算一棵树只有一斤，那也有十几斤，够了。” 夏卫东说道：“就是太难砍了。” 周柏城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多花两天时间砍树，也不是什么大事。” “统计一下，每个人找到几棵。方便后面我们安排砍树的时间。”周川说道。 “我找到十三棵！”周峰说道。 大家各自报了数目。 周峰十三棵，夏卫东十四棵，周柏城六棵，夏小青十棵。 夏小青终究是女孩，力气小看到不能确定的虫眼，她想要砍开树木，看里面情况，花费的时间就要多一些。 周川其实是不赞成夏小青自己去找的，怕她累着，也怕她真遇到蛇或者捕兽夹之类的东西。 夏小青坚持自己去找，周川也只能勉强答应。 周柏城吃亏在经验不足，所以数量不算很多。 “川哥，你找了几棵？”周峰问道。 周川说道：“二十三棵，只有一棵是树干受伤生出的沉香，其他都是虫眼。” “一天我们就找了几十棵，砍树的时候，会很麻烦哦。”周川说道。 这一天找到的树，可能两天都砍不完。 “我们要不要请人来砍？”夏卫东问道。 周川也考虑过这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把人带进来，他们要是知道了，十有八九会自己干。 毕竟给别人砍树，一天顶多十块钱，他们要是自己找到一棵树，就算里面的沉香只能卖二十块钱，那也自己干更划算。 更重要的是，找沉香这东西，确实没有太高的门槛。 实在不行，也可以用最笨的办法，看到虫眼和树干受伤的地方，就几刀下去，看看里面情况。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肯定自己干了。”周峰的想法跟周川是一样的。 夏卫东觉得也对：“那我们只能自己砍了，现在找到的这些，可能都要砍两天。” “那我们明天是继续找，还是砍树取沉香？”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继续找一天，后天开始砍。” “看看后天出的产量，有个几十斤，你们留下继续砍树，我带沉香回去一趟。” “要是出的多，那我们一起出山，修整两天再回来。” “下次进山，我们可以在山里多待一些日子，准备十天半个月的物资，反正基本物资已经拿进来了，下次只要带吃的进来就行。” 锅碗瓢盆、被褥、雨布这些东西还是有些重量的。 下次要是一起出去，五个人带两百斤粮食进来，够生活一段时间了。 实在不行，可以带捕猎夹和捕鱼网进来，这里靠山靠水，不愁找不到荤菜，只要带些配菜、盐菜和米就行。 ------------ 第一卷 第163章 玩一天 大家对周川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回到营地，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在这待比较长的时间，至少也要半个月左右。 周柏城叫上周峰和夏卫东，准备把周围稍微修缮一下，让周川和夏小青做饭。 “周川，你去把洗澡的地方弄一下啊！”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弄什么？那不是可以用吗？” 夏小青说道：“你在里面弄个挂衣服的地方，要不然你肯定不老实。” 周川反应过来，笑了笑点头，说道：“行！我现在就去弄。” “其实我给你递衣服也可以的。” 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意思非常明显，让你拿衣服，你又要趁机看我。 周川忍不住笑道：“听你的。” 周川立刻把所有工具拿上，然后把夏卫东给叫上，先把昨天的剑意澡堂子给拆了，又在旁边选了一个稍微合适点的地方，三棵树形成一个三角形，里面的空间比昨天那个要大了一圈，用钉子固定好。最后把进出口的雨布用绳子绑起来，出去的时候把绳子取下来，需要关的时候，把绳子挂上就可以，昨天剩下的雨布，直接用来做顶。 最后在里面的树上打了几个钉子，可以用来挂衣物。 这里面全部封死了，肯定黑，最后用钉子并成一排砸进书树里面，上面可以放的蜡烛。 等一切忙完，夏小青也已经开始喊大家吃饭。 “周峰、卫东，等会我们去河边洗碗。”周柏城说道。 “行！”夏卫东说道：“下次来估计天更凉了，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 周川说道：“先看情况，到时候把周围全部走一遍，看看到底有多少樟树林。” “要是多的话，那就多背一些进来也可以。” “反正要在山里待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很多，半个月就能全弄完，那就不用麻烦了。” 周柏城也赞成周川的话：“对，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吧！” 周峰说道：“要不过两天，我们一起出去呗？” “怎么，先出去玩两天？”周川一眼就看穿了周峰的心思。 他找到了十几棵有沉香的樟树，怎么也得有十几斤，明天要是再找一天，还能找到这么多，那他就算出了投资的钱，还有一定盈余，估计是想出去玩了。 周峰“嘿嘿”笑了一下，说道：“在山里待久了也腻。” 周川说道：“想出去也可以出去。” 周川是想说周峰几句的，不过现在人多，说他也不好。 周柏城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周峰，你现在也不小了，到了要成家的年纪。” “这个东西又好赚钱，少玩一点也没关系。” “以后日子还长呢。” 周峰笑着说道：“城叔，我就出去玩一天，也不影响。” 周柏城说道：“不是说你玩一天的事，我是想告诉你，好赚钱的时候，那还是要多赚一些。” “你说是吧？” “卫东也是一样的。” 夏卫东连连点头：“城叔说的是，我现在就想着赚钱，回头让我妈找人说个媒。” 现在大多数农村人还是说媒结婚的比较多，自由恋爱占比不算高。 周柏城很满意夏卫东的回答：“就是嘛。” 周峰没有吭声，心里却不太以为然。 周川说道：“爸，年轻人想法也不跟你们那时候完全一样，吃饭吧！” 周柏城说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吃过饭，周柏城几个人下山，周川给夏小青打兑好水：“媳妇，你洗澡吧！” 夏小青拿了换洗的衣服，说道：“你要不要也在上面烧点水洗？河里的水太冷了。” “没事，就洗几天，下次再来，我也要洗热水了，走吧！”周川提上水，招呼夏小青。 夏小青说道：“你不能偷看啊！” “看一下也没事，你怕什么。”周川还真没想偷看，但也不敢保证自己不看。 夏小青说道：“我害羞，你别看嘛。” 两个人也算是同床共枕了，睡觉的时候周川还不老实。 现在就算周川看，夏小青也不是很抗拒，主要还是心里害羞，让周川直勾勾盯着看，她不好意思。 周川忍不住笑道：“多看几次你就不害羞了。” “你……反正你不准看。”夏小青拿周川没办法，也只能在言语上抗议一下。 “看我忍不忍得住。”周川笑道。 夏小青“哼”了一声：“你有时候就是有点讨厌。” “那你也喜欢啊！”周川口花花的说道。 夏小青没有否认。 到了简易澡堂，周川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在放蜡烛的三根钉子上滴了一滴腊液，然后把蜡烛放上去沾住。 “好了，你洗吧！”周川说着转身出了澡堂子。 夏小青说道：“你不准看，好不好嘛，我亲你一下。” 周川乐了，现在夏小青倒是会谈条件了。 “可以，来吧！”周川把嘴凑了上去。 夏小青略带羞涩，想快速在周川嘴上亲一下，谁知周川一把抱住她，咬住她下唇，用力吸吮了一下。 “啊……”夏小青好似受惊小鹿，赶紧后退一步：“你干嘛！我都亲你了。” 周川本来就是故意逗她：“我就是尝一下，甜的！” “你好讨厌。”夏小青捂着下唇，感觉还有一点点发麻，刚才周川吸的太用力了。 周川笑道：“好啦，我知道了，我讨厌，你快洗吧！” 这次周川还是信守承诺了，没有去看。 夏小青也怕耽误太长时间，特意快了一点。 两人回到营地，拿上周川要欢喜的衣服，直奔山下。 “带着我是不是很麻烦啊！”夏小青有点怕给周川添麻烦，她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给家里添麻烦，反而帮家里干了不少活。 可跟周川在一起之后，她总感觉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都要周川照顾自己。 周川安慰道：“那肯定没有啊！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这么想。” 夏小青说道：“跟你在一起我肯定不怕麻烦你啊！但还有周峰和卫东他们。” 周川说道：“没事，你又不给他们添麻烦。” “以后千万不能因为怕添麻烦委屈自己，不管我做什么，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更好，当然，我说的家里人，也是包括你的。” ------------ 第一卷 第164章 收获 夏小青点点头：“嗯！你有时候好讨厌，有时候又好好。” 周川笑了笑：“那没办法，我想做什么，你让我做，那就不讨厌了。” “你想得美！”夏小青也笑了。 两人到河边的时候，周柏城他们已经洗了澡，衣服和带来河边的碗筷也洗过了，毕竟夏小青洗澡的速度确实要比男人慢很多。 “川哥，我们上去了。”夏卫东几人默契的起身，跟周川打了声招呼。 等他们几个上去后，周川立刻把衣服脱了递给夏小青。 夏小青也把自己的香皂和毛巾递给周川。 这季节在河里洗澡，还真要点心里建设。 周川深吸一口气，快速在河里扎了个猛子，又干净上岸擦香皂，然后就是一阵乱搓乱抓，再次跳进河里，顺手把裤衩子脱了丢给夏小青。 夏小青这次倒是没说什么，接过之后，赶紧转过头：“你快上来穿衣服，别感冒了。” 周川哆嗦着上岸，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渍，利索把衣服穿上：“是有点冷了。” 夏小青说道：“那你明天洗热水，我洗澡的时候，你把热水烧上，也不耽误时间。” 周川点点头：“可以，洗冷水是有点遭不住了。” “你来洗，我来清。” 周川洗澡有点快，衣服还没有洗完。 “不用，很快就洗好了。”夏小青主要还是不好意思，这里面有她的贴身衣物。 周川直接在夏小青旁边蹲下：“那我来洗，你来清。” 说着，周川不由分说从夏小青手里拿多衣服。 周川是真没多想，在他看来，两个人关系都这么近了，洗个衣服算什么。 夏小青“哦”了一声，看到周川快速搓洗自己的贴身衣物，脸上不由一阵泛红。 两人洗好衣物回到营地，天色已经快黑了。 众人坐在帐篷外，烧了堆篝火，闲聊了一会，各自回帐篷休息。 次日，夏小青还是先醒来，不出意外，周川的手还是习惯性塞在她衣服里，她都快要习惯了。 夏小青继续躺了会，也怕周柏城他们先起来：“周川，起来了。” 周川睁开眼：“你怎么每天都醒这么早？” 周川不是那种很勤快的人，也没有早早起床的习惯。 虽然不至于睡到中午才起床，但也能睡到九点多才醒，除非有事，他才会主动早起。 可夏小青完全不用闹钟，甚至是到了固定的时间，她就能醒。 “我读书的时候都起这么早的啊！”夏小青说道：“你把手拿出来，我们起床了。” 周川把脸凑了上去。 夏小青很自然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 周川这才心满意足拿出手，在夏小青脸上也亲了一下。 两人起床的时候外面天才刚蒙蒙亮，因为这是林子里，更像是还没天亮，但也能勉强看清周围情况。 昨天的篝火把柴火都烧完了，夏小青去周围捡点干柴，周川则拿了两个桶去提水。 周川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起床。 夏小青也把火生了起来。 早上还是面条，另外再配个菜。 吃过早餐，一行人继续去去昨天的位置找沉香。 这次周柏城特意自己找了一条路，跟周川分开了。 周川担心夏小青，两个人距离不远，倒也不影响速度。 周川怕夏小青累着，特意叮嘱她，需要砍开才能分辨的树就做记号，等自己过去砍。 一天下来，周川找到二十多棵，夏小青居然成了第二，找到十八棵，周柏城他们都是十棵左右。 下午，回到营地，周川统计了一下这两天大家的战果，自己找到四十六棵；夏小青二十六棵，还有一些树需要再次确认的；夏卫东找到二十四棵；周峰二十三；周柏城二十，总共已经有一百多棵树。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一百多棵树了，全部砍掉都要很长时间，这一片林子，估计就够我们干半个月了，明天开始，我们砍树。”周川说道。 周峰立刻支持：“可以，一天砍个十棵左右应该没问题。” 周川说道：“砍倒是容易，但要弄出里面的沉香可不容易。” “小青，我们的米还够吃几天？” 夏小青说道：“还够两天到三天，我们早上都吃面条，所以省了一些，菜也够。” 周川略作沉吟，说道：“那我们砍两天树，然后出山。” “下次进来，我们只带一些油盐和辣椒、干菜、酸菜之类的，再弄个渔网和几个捕猎的陷阱来。” “肉菜在山里我们自己就能解决。” 夏卫东说道：“这个问题不大，我都看到好几次那些野东西了。” 商议好接下来两天的工作，吃过饭，还是如前两天一样，周柏城他们下山去洗碗筷之类的，周川则陪着夏小青先在山上洗过澡，然后再下山。 次日，众人吃过饭，拿上工具，准备开始砍树。 因为周柏城找到的最少，所以准备先砍他找到的。 这里的沉香确实都不大，一棵树如果只有一个地方有沉香，那基本就是一斤到三斤，如果两个地方有，那能出到五斤左右。 夏小青帮不上忙砍树，自己拿了一把刀，把需要砍的树周围全清理了出来，还幸运的又发现两棵有沉香的树。 一天下来，砍了八棵，取了十八斤沉香。 其他人倒是精神很好，虽然累，但他们很知足。 周川却有些郁闷了，虽然十八斤沉香值不少钱，但砍过一棵树十几斤、几十斤沉香的树，现在这个对他来说，确实是有点少了。 又一日，这次几个人加了一把劲，一天都没休息，夏小青也帮忙，把剩下十二棵全砍了，取出二十四斤沉香。 两天一起，一共四十二斤。 按照之前约定，周柏城占五成，在场其他人各占一成，周哲还要分一成。 周柏城算着数，自己这几天能分到四千八百多块钱。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赚钱能这么轻松。 众人回到营地，周川说道：“明天我们回去了，先把东西收起来，有些东西藏一下。” “这地方大概也没有人来，别被野兽给弄坏了。” ------------ 第一卷 第165章 生气 “我去收东西。”夏卫东立刻起身。 周柏城也跟了上去。 周峰笑着凑到周川身边，说道：“川哥，我的树没砍，这次出去，我能不能在周哲那先预支一点钱？” 周川看了周峰一眼，说道：“你这性格该收一收了，道上那些人，没有几个是真心对你的。” “你老跟他们在一起玩，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吃亏。” 周川之前不说周峰，那是父亲和夏卫东在边上，周峰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当着别人面说他，怕他心里不好受。 周峰说道：“我心里有数。” “你既然心里有数，为什么还要去跟他们一起玩呢？”周川反问。 周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这不是朋友嘛！” “现在你出去跟他们玩，是不是都花你的钱？”周川问道。 周峰点点头：“那我有钱，他们平时说得大方，其实手里没钱，川哥你知道的嘛。” 周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你跟混混不一样，就是跟他们玩一玩，太过分的事你不会掺和。” “我比你更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倒不是说他们每个人都很坏，他们中间也有好人，也有值得交的人。” “你的性格我也清楚，讲义气，讲朋友，认为多个朋友多一条路。” “你要想清楚，他们那些人不改，是没还有出路的，你跟他们沾染太深，没好处。” “县城的混混多，容易惹到麻烦，我可以跟那些混混打成一片，但我没有那么做。” “我宁愿给他们钱，就当保护费了，这是为什么？” “就是我不想跟他们沾染太多了！” “就算跟刘哥，我也只是把他当个朋友，他道上的那些事，我肯定是不会掺和的。” “他要是遇到麻烦，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出钱，那是没问题的，让我本人去帮他打架撑场子，我肯定不会去。” 周川这次是真心实意跟周峰谈心，也是希望他能有点分寸。 周峰上一世没有把路走得很歪。 但这一世，或许是太年轻的时候，赚钱太轻松了，已经有点飘了。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周峰和夏卫东生活要变好，还要等周哲混出一点模样。 周哲按正常轨迹，这时应该还在工地干活，至少还要一年左右才开始做大工，然后再做几年泥瓦工后慢慢开始走上坡路。 也就是说，周峰上一世赚到高于普通人收入，算是小康甚至小富的状态，是在三十岁之后。 周峰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周川见状，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他本身耐心就不是很好的那种人，唯一例外或许就是面对夏小青。 夏小青在一旁看出周川神态不太对，赶紧开口说道：“周峰，周川也是为了你好，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嘛！” 周峰张了张嘴，没有吭声。 “想说什么你就说！”周川掏出烟，丢给周峰一根。 周峰接住烟，说道：“川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我自己也能承担后果。” 周川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嫌我管的多？” 周峰沉默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周川这话。 周峰冷哼一声：“行，你这么有本事，以后我不管你了。” 夏小青见周川真上火，赶忙拉他：“你别这样。” 周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火气：“周峰，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我以后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行了，就这样吧！” 周川是真有点上火了。 他心里记着周峰上一世的好，也是真想帮周峰，让他们走正一点的路。 可现在他也是真的有些失望了！ 周峰还是沉默着没说话。 “周峰，你别跟他生气，他就是说气话了。”夏小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个人。 周川长叹一口气：“媳妇，做饭，我帮你。” 夏小青看了周峰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先去炒菜，顺便劝周川：“你是为了周峰好，那就好好聊呀！别上火嘛。” 周川现在不想说这个：“媳妇，不说这个了。” 周川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脾气不是很好。 要是自己的脾气稍微好一些，或许能跟周峰好好聊，现在他是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周峰聊。 夏小青快把饭菜做好的时候，周柏城和夏卫东也回来了，看到周峰神态不怎么对，夏卫东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周川说道：“没事，刚跟周峰聊了两句，我们两个都有点上火了，吃饭吧！” 周柏城说道：“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以后还有几十年的交情，别动不动就上火。” 周川说道：“爸，我们知道，不会影响我们感情的。” “这次回去，给你买件皮衣，我之前就想给你买的，老给忘了。” 周川其实给家里人都买了东西，之前一直想要给周柏城买一件皮外套，总给忘了。 周柏城这次赚到钱了，整个人都变得大方起来：“你还要做生意，你的钱自己留着就行，我要什么我自己买。” 周川说道：“那不一样，我给你买的，那是孝敬你的。” “不用，皮衣太贵了。”周柏城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 这次回来以后，他是真看到了儿子的改变，这种改变，让他心里非常欣喜。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现在他已经很肯定，自己儿子是真的悬崖勒马了。 吃过晚饭，还是跟之前一样，周柏城他们先下山，周川陪着夏小青洗完澡再下去。 夏小青一路都在劝周川以后别急脾气。 周川知道自己什么性格，虽然改了很多，终究还会有一些小毛病。 而且性格这东西，很少有极端的坏或极端的好，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双刃剑，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人就是一个好坏的综合体，周川对自己那些毛病很清楚，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 跟周峰说话的时候控制不住，那是他没有刻意去压制。 要是跟自己真心对待的朋友、家人还不能轻松点，那也太累了。 ------------ 第一卷 第166章 乌龟 吃过饭，还是如前几天一般，周川留下陪夏小青洗澡，周柏城几人先下山。 周川和夏小青下山的时候，周柏城他们也准备上去了，这几天下来，他们都差不多能估算到了周川和夏小青大概多久会下来的。 到河边的时候，夏小青洗衣服，周川清，速度到也快。 就在两人准备上山的时候，周川转身时，忽然看到前面有块石头似乎动了一下。 “媳妇，我看到那石头好像动了！”周川盯着那一块石头看，上面还有青苔。 周川经常会逗夏小青，虽然不是欺骗，确实也不太靠谱。 夏小青根本就不信这么荒唐的话：“你别玩了，我们快点回去。” 周川却再次看到那长着青苔的石头再次动了。 周川是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那石头能成精：“真的动了，现在还在动，你看！” 夏小青没办法，转头看去，还真看到一块大石头在东，移动速度有些缓慢，就在距离河边不远处的一个土坎上。 “那……那是什么？”夏小青有点被吓到了。 周川也很好奇：“我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夏小青怕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周川过去会有危险，赶忙拉住周川：“别去了，我们回去，万一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就不好了。” 周川是个无神论者：“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精怪，我看看就回来。” 周川说着，已经放下手里的桶，朝着那块石头快步走去。 “周川，别去啊！”夏小青想要叫住周川，结果周川根本不听。 夏小青心里虽然害怕，见周川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周川距离那块石头越来越近，石头居然也开始缓慢移动，只是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虽然距只有十几米，但依然看不太清楚。 直到周川距离那东西只有几米远，终于看清是一指大乌龟。 周川顿时兴奋了。 现在乌龟、甲鱼这些东西并不少见。 清琅村那一条河里时常就有人抓到两三斤的乌龟、甲鱼。 但这么大的乌龟，周川还真没见过。 这乌龟的的壳至少有半米以上，龟壳上还长满了青苔，距离稍微远一点看，还真就像个石头，估计至少也在三十斤往上。 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一些巨型龟类，但本地龟类，最多也就是个几斤，十几斤的体型，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根本没见过。 这至少三十斤的乌龟，估计是整个县，甚至整个市都比较少见的。 “媳妇，是一直大乌龟。”周川赶忙冲上去，这乌龟要是抓到，那肯定能卖不少钱。 “乌龟？”夏小青也惊讶了，居然有这么大的乌龟。 乌龟似乎被惊讶到了，忽然加快速度，朝着河里冲去。 周川一个箭步冲上去，顾不得地下不平，直接扑在乌龟身上，双手抓住乌龟壳两侧。 乌龟的力量也不小，还在拼命想要往前爬，周川居然有一种快要抓不住的感觉，手上一用力，把乌龟给翻了过来。 乌龟被翻过来后，四只脚不挺的乱蹬，头也伸在外面，想要翻身。 周川一脚踩了上去。 整个乌龟体型巨大，就好似一个大磨盘一般。 “这么大的乌龟啊。”夏小青看到真是乌龟，也是震惊不已。 周川说道：“估计得有三十多斤，这么大的乌龟，应该能卖不少钱。” 说着，周川伸手就要去抓。 夏小青提醒道：“你小心点，不要被咬到了，乌龟咬了很痛的，还不松口。” 周川完全不在意，他从小就在河里摸鱼抓虾，抓这些东西他是行家，无非就是这一直大了点。 周川做好准备，抓住乌龟靠后脚的壳，直接搬了起来：“三十多斤稳了，好重。” 夏小青看着周川抓乌龟的样子，笑着说道：“行了，我们快回去吧！找个东西先把它关起来。” 周川说道：“这卖了以后，算我们两的。” 夏小青倒是不在意：“入股的钱你都还没凑够，虽然你这次找到不少，但沉香还没砍出来。” “把这乌龟卖了之后，你先把入股的钱补上。” “再说了，我也没出力。” 周川虽然在乎钱，换做一般人，他肯定不愿意分，夏小青肯定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媳妇，出不出力都有你的一半。” 夏小青说道：“你都说了，我是你媳妇，那分不分我都一样嘛！” “你带着周哲他们一起做生意，那就应该表好一个态度，你说是吧？” 夏小青的话让周川心里一阵感动：“媳妇，你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我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你还善解人意的。” 夏小青说道：“你知道就好，以后要对我好点，别老动手动脚。” “对你好那是肯定的，至于动手动脚，那叫亲热，那肯定不能没有的。”周川笑着说道。 “走吧！我们先回去。”夏小青说道。 周川双手抓着大乌龟，还不敢靠身体太近，怕它伸出脑袋咬自己一口。 这一路上去周川特意休息了一下，要不然双手这样举着三十多斤，还真有点吃不消。 周川和夏小青回到营地的时候，周柏城他们已经生起了一堆篝火。 这两天有点降温了，晚上确实是有点冷。 “川哥，你抓的什么？”夏卫东远远就看到周川手里抓着一个大东西，只是他们没见过这么大的乌龟，根本没想到是一只乌龟。 “一只大乌龟，过来帮我抓一下，有点累了！”周川喊道。 夏卫东、周峰和周柏城立刻跑了上来。 “这么大的乌龟，在哪抓到的？”周峰也是一脸惊讶的问道。 周川说道：“你们洗碗那位置，往下大概二十多米，那里有个土坎。” “唉！我就说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个位置动。”周峰满心羡慕。 这乌龟不在他们说好的分配范围，要是他抓到，就是他的了。 “你那时候应该去看看的！”夏卫东说着从周川手里接过乌龟：“啧啧，这得三十多斤，快四十斤了吧？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乌龟。” ------------ 第一卷 第167章 估价 “周峰，你真看到了？”夏小青问道。 周峰很笃定的说道：“我真看到了，还跟夏卫东说了的。” 周柏城也帮他证明：“那时候周峰是说有块石头动了一下，我们还看了。” “不过我们看的时候，这乌龟在那没动了。” 周峰说道：“我当时以为看花眼了。” “周川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信，还怕是什么脏东西呢。”夏小青说道：“这外壳长得太像石头了，背上还有青苔。” “先上去，我这快要拿不住了。”夏卫东说着就往营地跑，到了篝火旁，把乌龟放地上，然后把它给翻了过来。 众人围着大乌龟看，周峰说道：“这么大的乌龟，应该没人抓到吧？” 周柏城说道：“没有！我们村里抓到过最大的，应该是十一斤多点。” “我知道，我知道，是十几年前。”周峰说道：“超麻子抓的，最后卖了，说是卖了几千块钱呢。” 周柏城说道：“没有十几年，是八四还是八五年抓的，卖了一千块钱。” “那时候一千块钱要值钱一些。” 周峰伸手搬了一下乌龟：“这得三十多斤，那能卖多少钱？” 周柏城摇头：“不知道，没人抓到过这么大的啊。” 周川猜测道：“这估计还要看乌龟品种，还有就是看买的人到底有多喜欢。” 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市场价的，如果没有人出价，那价格就上不来，如果有人出价了，卖个天价也不是不可能。 “我估计能卖一两万哦！”周峰猜测道。 周川也不好确定，但他心里的估价却还要高一些。 这东西不能按照正常逻辑来推断。 “周川，你先像个办法，把它关起来，别跑了！”夏小青提醒道。 周柏城说道：“刚才我们捡起了一些木棍，做个圈把它先围起来，应该跑不了。” 现在让他们想办法，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夏卫东立刻就拿了十几根婴儿手臂大的木棍和一把刀过来。 先把木棍一头给削尖，然后打入地下，然后用带来的绳子绕着棍子围了几圈，最后用一根绳子，把乌龟壳五花大绑栓在一根木头上，最后把乌龟放在圈里。 “这样应该跑不了吧？”夏卫东也不是很确定。 周峰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会不咬断绳子哦！” 乌龟虽然没有牙齿，但它的嘴部有很坚硬的角质喙。 “搬些石头，把边上再围一层。”周柏城说道。 几个人又立刻搬了一些石头，围着里面那一层木桩堆了半米高。 周峰对这乌龟是喜欢的不行，倒不是他多喜欢乌龟，主要还是这玩意值钱。 “川哥，要是卖了个好价钱，你得请我们吃饭。”周峰说道。 周川说道：“请你们吃饭那是肯定没问题，地方你们自己选。” 周柏城说道：“在家里吃也可以，想吃什么可以买。” “那也行，我要吃牛肉。”周峰是一点也不客气，虽然周川刚说了他，一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生气，这时候已经气笑了。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那买头猪，我们吃杀猪菜也可以。” “唉！这可以啊！”周峰说道：“那就买一头猪。” 周柏城倒是不心疼一头猪，只是这无缘无故弄一头猪，那也太奢侈了：“现在又没过年，买猪做什么。” “马上要中秋了啊！”周川说道：“杀一头猪，到时候给姐姐一些，我们家里可以多做一些腊肉。” 周川还挺喜欢吃腊肉，多做一些也没问题，反正能存放。 现在这天气，也勉强可以做腊肉了。 “那也行！到时候把你良叔叫过来一起吃。” 换做是以前，周柏城肯定是舍不得的，但这次他找到四十多斤沉香，能分几千块钱，一头猪也就小几百。 众人聊了很久，基本都是在讨论乌龟二和杀猪。 ………… 次日，周川还被夏小青叫醒的。 稍微腻歪了一会，两人一同起床，先去看了一下那只大乌龟，还在石头堆砌的圈里。 两人洗漱好，因为今天要回去，不用干活，也不着急做饭，干脆等其他人起来再准备。 周柏城三人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起床，因为今天要出山，中途也不可能做饭，得带饭团做午饭，早餐就不能吃面。 “周川，这乌龟要怎么带出去？”周柏城问道。 周川早就已经考虑好：“找点藤蔓，编个大点的筐子，背出去就行了。” “也可以，那你们做饭，我去砍一些藤蔓回来。”周柏城转身找了一把刀立刻往找沉香的方向走去，那个地方有很多灌木、杂树和藤蔓。 “城叔，我跟你一起去吧！”夏卫东倒也勤快，立刻就要跟上去。 周柏城说道：“你就别去了，你们把东西收一下，该藏的藏，该收到帐篷里的放到帐篷里去。” 周川立刻起身，跟夏卫东去收东西。 这个地方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偶尔会有打猎、采药的人到这来。 但到了山里，人家也不会偷这些东西，相比拿这些东西出去，还不如多待一些猎物和药材出去更划算。 同等重要的药材、猎物，明显要比周川他们这些生活物品更值钱。 怕的是有人故意搞破坏，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少部分人，会故意破坏一些别人需要的东西，给别人造成麻烦，还以此为乐。 等周川他们把剩下东西全部收好，周柏城也带着一大堆藤蔓回来了。 夏小青还在忙着做饭。 今天早上要多做一些饭菜，菜也要多炒一些，方便做饭团带在路上吃，做起来自然也就慢了一些。 趁着饭还没做好，周川帮着父亲把大背篓编了出来。 背篓是特制的，是个扁扁的长方形，方便放乌龟进去，编制的时候还可以量了尺寸。 好在乌龟这东西，不怎么折腾，就算关进笼子里，它也不会怎么挣扎，只是这玩意背起来，确实是有点重，好在人多，这次出去也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带。 周峰和夏卫东也编了两个小背篓，可以用来背沉香，这次的沉香都太小块了，没东西背部方便。 ------------ 第一卷 第168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 吃过早餐，一行人开始出发。 过河的时候还是周川背夏小青过去。 出山路上，几个人换着背那只大乌龟倒也不算累。 为了赶在天黑前到家，一路都没怎么休息。 天色将黑，周川一行人终于是出了山，到了清琅村山脚。 “小青、周峰、卫东，你们先到家里吃了饭再回去。”周柏城说道。 周峰一点也不客气：“行，估计我爸妈早就吃过了，我也懒得回去弄。” “川哥，明天去县城么？” 周川说道：“要去！” “记得叫我，我们一起去！”周峰说道。 周川“嗯”了一声：“如果明天县城没什么事，我们可能后天又要进山，你去了县城，不要去疯玩。” 周川不确定周峰是不是在县城认识什么混混。 去了县城，估计周峰不会老老实实跟着自己。 “知道！”周川嘴里答应，心里却觉得周川变得像个小老头，开始啰嗦了。 到家的时候，李秀梅抱怨道：“我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就会回来，怎么今天才回来？” 周川说道：“回龙湾那边的沉香不怎么好弄，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过两天我们还要进山，下次进山，估计要待半个月左右才回来。” 李秀梅不由担心：“要在山里待这么久啊？” 周柏城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你担心什么。” “快点做饭吧！大家走了一天，就吃了一个饭团，都饿着呢。” 李秀梅也没再多说，赶忙去张罗做饭。 夏小青也立刻进厨房去帮忙：“梅婶，我帮你。” “不用，你走了一天了，也累了，休息一下。”李秀梅平日喜欢跟夏小青一起做饭聊天，但今天夏小青刚从山里出来。 “没事，做饭也不是什么体力活。”夏小青说着就要上手。 李秀梅见拦不住，只能说道：“那你帮我烧火。” “行，红薯呢，周川喜欢吃那个，我给他烤一个。”夏小青见原本放在角落的红薯不见了。 李秀梅说道：“放电视的屋子里有，其他的都放到地窖里去了。” “你不用什么都顾着他，到时候他懒了，什么都要你做。” 在周家后面的菜园子里，特意挖两个地窖用来存放红薯，到了其他的季节，可以用来喂猪。 如果地窖放不吃下，就会切碎晒干放起来，也可以在其他季节做猪食。 夏小青把火点燃，加了些柴火：“就给他烤个红薯，没那么严重，其实他平时对我挺好的。” 李秀梅见夏小青帮周川说话，心里也高兴：“他对你好点，那是应该的。” 李秀梅和夏小青有说有笑，很快就把饭菜做了出来。 吃过饭，周川先把夏小青送了回去，这次没看到夏长良，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躲着周川。 入夜，李秀梅躺在床上，说道：“我们儿子跟小青看着是定下了，他们两个都愿意啊。” 周柏城说道：“在山里的时候，他们两个睡一个帐篷。” 李秀梅一下坐了起来：“都睡到一起了？” 周柏城说道：“别大惊小怪的，我估计他们两个还没做什么。” 李秀梅“哦”了一声：“你说这小子平时那么不着调，什么都敢做。” “怎么在这个事上就慢半拍了呢？” 周柏城终究是男人，比较能理解周川的想法：“估计儿子是怕小青为难，万一怀上了，我们家是无所谓，高高兴兴把小青娶进门就行。” “肯定也不会亏待了小青。” “但小青没办法跟老良交代，小青的性格你也看到了，我很孝顺，她怎么会让老良难堪？” 李秀梅觉得有道理：“那你去找老良多说说话，拉拉感情。” “儿子上次给了我一万多块钱，他们两个要是成了，多给点彩礼也可以。” 李秀梅现在对夏小青是百般的满意。 周柏城说道：“这也不完全是钱的事，老良这人要面子，肯定也是疼小青这女儿的。” “到时候彩礼，我们可以多给点，但也不能太多，要不然别人要说她卖女儿了。” “唉！这事看情况吧。” “明天要去县城，我去老良那里坐一坐，跟他聊聊，疼爱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对了，儿子说过中秋杀个猪。” “给女儿那边一些，我们自己多做一些腊肉。” 李秀梅嘟囔着说道：“一个月要几百块钱啊。” 周柏城说道：“现在家里也不是没钱，外债都还完了，几百块钱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到时候给老良他们留一脚。” 在本地，一脚基本就是一头猪净肉的四分之一，等于是除了猪头把一头猪分成四份，一份里面带个猪脚，就叫一脚。 李秀梅说道：“儿子这点就随了你，花钱大手大脚，一点划算也没有。” “我明天去问问，看看谁家里的猪要卖。” “再过几天就要中秋了，你应该不用这么着急进山，过了中秋再去。” 周柏城反应过来：“是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丽丽什么时候回来？” 李秀梅说道：“上次说中秋前回来，应该就是这两天。” 周柏城说道：“那就等丽丽回来的时候杀猪。” “行，到时看姑爷会不会一起回来。”李秀梅心里知道，自己女儿在婆家过得不是很好，女婿也对自家颇有成见，一切都是因为之前周川不学好导致的。 李秀梅能理解女婿的态度，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周柏城想到女儿那边的情况，就忍不住一声叹息：“到时候就知道了，早点睡吧！” ………… 次日，还是如往常一样，周川还没有起床，夏小青就来了。 夏小青帮着李秀梅干了一些活，刚碰了冷水的手还冰凉，蹑手蹑脚进了周川的房间，见周川还在睡觉，把手伸进周川衣领子。 周川被冷的一下就醒了，本来还有些恼火，正要发作，看到夏小青的一瞬间，那股恼火就成无奈，一把抱住夏小青：“你干嘛，很冷啊！” 夏小青娇笑着说道：“就是故意冻你一下，谁叫你这么懒的，快起床了，梅婶都做好饭了。” ------------ 第一卷 第169章 各论各的 周川抱着夏小青，一头又倒了下去，顺便用脚踢了一下被子，顺势就把夏小青裹进被子里：“我再睡一会。” “别睡啦，起床了。”夏小青把脚放到床外面，笑着说道。 周川搂着夏小青没放，脑袋仅仅凑在她胸前：“别说话，我眯一分钟。” 夏小青伸手在周川脸上摩挲了一：“你怎么这么懒呀？” 周川说道：“那没办法，勤快不起来。” “在山里那两天，感觉有点累了，就想赖床。” 两人腻歪的时候，李秀梅凑到门口看了一眼，见夏小青跟周川在腻歪，脸上露出笑容，又赶紧回厨房去做炒菜。 腻歪了两分钟，在夏小青催促下，周川终于是起床了。 李秀梅也已经把饭菜做好。 吃饭时，周峰、夏卫东来了，两个人都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时髦。 吃过饭，一行人直奔县城。 这次周柏城也要跟着一起去，那只大乌龟也要带着一起去。 乌龟在车上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司机还想花五百买下，被周川给婉拒了。 县城下车，周川带着众人直奔蔡有福的饭店。 “周老弟，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县城呢！”蔡有福坐在厨房门口的位置休息，看到周川几人，立刻起身。 周川说道：“这两天进山了，昨天才出来。” “我就说，我呼了你，你怎么没回电话。”蔡有福说道。 周川进山没带BB机，带了也没用。 周川笑着给蔡有福介绍了一下父亲：“蔡哥，这是我爸！” 周柏城在一盘看着儿子跟蔡有福说话，心里不仅有欣慰，还有一些自豪。 蔡有福在周柏城眼里，已经是大老板了。 以前要是见到蔡有福这样的大老板，他都是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老板”。 “是……周……周老哥，我比你也小不了几岁，叫叔就不合适了，我就叫你老哥了，我们三个，各论各的。”蔡有福笑呵呵说道。 蔡有福已经三十多了，比周川要大了十多岁，比起周柏城小了几岁，叫叔确实不合适。 周柏城说道：“蔡老板，随便叫就行。” “随便叫可不行，还是得叫一声老哥。”蔡有福说道。 寒暄一阵后，周川说道：“蔡哥，这次进山我碰到一个应该还算稀奇的东西。” “你帮我看看，好不好出手。” 背着乌龟的夏卫东立刻把背篓拉了过来。 这背篓空隙很大，还没打开，周柏城就已经看到里面是乌龟：“这么大的乌龟，你们哪来的？” 周川说道：“我们进山弄沉香，运气好碰到的。” 蔡有福打开背篓上的盖子看了一眼，啧啧称奇：“这种乌龟一般的也就几斤，十斤以上的都算大的了，这恐怕有三十多斤了啊。” 周川说道：“在家里称过了，三十七斤六两。” “现在这种乌龟大概什么价？” 蔡有福说道：“这种东西市场上没价格，不过这东西大补啊。” “就看那些老板出多少钱了。” “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多叫几个老板过来看。” “不过叫老板过来看，是叫他们一起来，还是分开来。” “这一起来有一起来的好处，分开了也有分开的好处。” “一起来，他们有可能会串通压价，如果他们没串通压价，就能让他们比价。” “分开来的话，中间可能有老板不怎么熟，到时候我们也能抬价。” “分开叫，价格可能会稍微低一点，但是稳一些。” “一起来，价格可能会高一点，也有风险被压价。” 周川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分开叫吧！不过我这要五万起步。” “如果几个老板合伙拿下也可以。” 蔡有福点点头，指着乌龟背壳说道：“可以，我看你这乌龟，估计得有几百年了，两百多年应该有。” 周川说道：“就说三百年了，已经找专家看过。” “市里有人出五万，我们一开始喊六万。” 蔡有福想了想，说道：“六万买一只乌龟，我们县城可能没人出得起这价格。” “能拿出六万的，那肯定不少，身家几十万的，我们县是有一些人的。” “但让他们拿六万出来买一只乌龟，他们估计也舍不得。” “让他们几个合伙，问题应该不大。” “那我就先帮你联系，让他们明天来看，怎么样？” 周川点点头：“可以，那我在县城再待一天。” 这乌龟肯定要先出手才行。 虽然乌龟好养活，但一只留在手里，也夜长梦多。 夏小青、周峰、夏卫东听到价格，心里虽然惊讶，但也能接受，毕竟跟在周川身边，也见过一些场面了。 周柏城却听得心怦怦跳，就这么几句话，就要把一只乌龟卖六万。 一开始的时候，周柏城估计也就几千块钱，顶天一万。 就算这个价格，在他看来也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现实更夸张。 谈好乌龟的事，蔡有福走到收银的柜子前，拉开抽屉，拿了一个本子出来：“周老弟，这几天我记了一下营业情况，你先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川接过本子，这里面是每天营业情况，每天买了多少个菜，都是什么菜，一共多少营业额。 周川翻看着本子，蔡有福趁机给大家发了一圈烟：“大家都坐，光顾着聊天，也没给大家倒水。” 说着，蔡有福已经去拿水壶。 周川先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记录的数据。 蔡有福一天的营业额平均是八百多。 “蔡哥，你们一天大概有多少桌？”周川问道。 蔡有福还真没仔细算过：“估计是二十多桌吧！” “二十五桌左右的样子。” “其实要做的话，我这应该能做更多的生意，每次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桌子就有点不太够。” “来我这吃饭的人，基本不愿意跟别人坐一桌。” “所以，有很多生意我就做不到。”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说道：“这么算的话，你的客单价应该在三十到三十五，已经很高了。” “要是你的桌子够多，可能做得更多。” “你的毛利应该有百分之六十吧？” ------------ 第一卷 第170章 善意提醒 蔡有福说道：“差不多，有百分之六十。” 周川皱了皱眉，说道：“那你的利润应该很高才对啊。” “平均一天八百，毛利四百八，我就算你八十块钱的其他成本，那你的利润应该也有四百。” “一个月一万多块钱，那肯定没问题的。” “一年十五万左右，问题也不大。” 蔡有福苦笑道：“没有这么高的利润，我一个月估计也就几千块钱的利润。” “要是有一万多的净利润，我做梦都要笑醒。”好 周川摇头：“你这肯定有问题。” “你自己在店里面算一下，最好是把每一项开销都算清楚。” “比如损耗、人工、水电、房租。” “你这一个月多少钱房租，除以三十天，就是没天的房租。” “你的厨师，一天就算十块钱，你是两个厨师，也就是二十，还有服务员的工资，人员开销算四十。” “你这里一个月租金，最多也就三百，一天十块，我给你算二十，还有水电费用，一天最多五块，再给你算个杂费，比如送人酒、烟之类，每天算五块。” “这里一共八十了，还有肉的损耗，我给你算二十，一个月都要损耗六百了，估计没这么多。” “你一天其他开销，顶天了一百，你至少还有三百八的利润。” “一个月的利润，肯定是上万的。” 周川这么一算，蔡有福也察觉到了问题：“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不过我的肉类，损耗确实很大。” 周川说道：“如果损耗大，那就花点钱买个冰箱。” “到了夏天，你这个肉肯定存不住的。” “肉坏了丢掉可惜，给客人吃会把口碑做坏。” “冰箱可能贵一点，还要费电，那也比你把肉给浪费掉好。” 蔡有福连连点头：“有道理，我再算算。” “周老弟，那你说我这个店装修的时候，要不要扩？” 周川说道：“从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完全可以扩的。” “不过你要算好，楼梯要开在这屋里，客人进来之后，可以从这上楼。” “要是让客人出门再上楼，那也不太方便。” 蔡有福说道：“这恐怕没办法，楼梯在我侧面。” “里面改不出楼梯来，上面全是预制板。” 周川早就看到了，这房子是最侧面做的楼梯间。 而且这房子，肯定不能砸墙。 现在的房子都是砖混结构，没有用框架结构的。 周川问道：“你们这外面，能不能再建一点？” “你在外面，加建一米五左右，做个走廊，把收银台放到门口来。” “就等于给这房子往外扩建一米五。” “我看你这门口也有地方。” 蔡有福没想过这一点：“不应该可以吧，我要问一下房东才知道。” “这样建就可以了么？” 周川说道：“差不多，这样就都在店里面了。” 蔡有福有点心疼钱，毕竟建了以后也不是自己的，以后就是房东的了。 让房东出钱建，那基本没可能。 蔡有福说道：“如果我出钱把外面加建了，你觉得我这一天能不能赚到五百？” 周川说道：“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成本控制好了。” “你要是把成本控制好，现在就能赚到四百往上，你再加点包厢，五百问题不大，甚至有可能更多。” “不过，三楼可能有点太高了。” “人家去包间，走到二楼就已经差不多了，上三楼，不太合适。” “不过，你三楼可以做成茶室、棋牌室之类的。” “实在不行，就做成休息区嘛，留着自己住。” “这样也不用天天回去。” 蔡有福总感觉周川说的什么都有道理：“这样也可以，那我先找房东谈一下。” “回头我就把上面全租下来。” 周川点点头，又把话题拉了回去：“蔡哥，你这利润的问题，我估计，要么是你管理问题，要么是后厨的问题。” “如果都不是，可能就是你家里的问题了。” “这话我本来不应该说的，但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后厨看样子都是你的熟人，家里估计又是嫂子管钱。” 换做是别人，周川还真就不一定会提醒，容易得罪人。 他是把蔡有福当朋友，这才提醒他一下。 蔡有福心里一咯噔，也意识到了问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会吧？” 周川说道：“你这没有出错的地方了，只有这三个地方能出错。” 蔡有福深吸一口气：“明白了，谢了老弟！” 周川建议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把利润的事弄清楚，再去找房东谈。” “如果是你的管理的问题，导致有大量损耗和浪费，那没有多大的事，无非就是改正。” “如果是人的问题，那最好先处理好。” 蔡有福点点头：“明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让厨房炒两个菜，我们一起喝两杯。” 周川摆摆手：“喝酒就不喝了，吃饭可以。” “我等会还要去菜市场那边，我着店在那呢，这几天一直没来县城，这次要去看看。” 蔡有福说道：“对了，周哲这两天到我这吃了两次饭。” “这小子能力不错，就是没有什么经验。” “他请了好几波人过来，都是单位的人。” 周川早就提醒过周哲，能请到那些人吃饭，别管职位高低，也别管人家是占便宜还是什么，哪怕这些人心里打算只吃不帮忙，只要他们愿意来，也先把饭吃了。 能把人请出来吃饭，那就是机会。 反正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 虽然这种方式效率会很低，却是最实在的办法，他们没有其他途径请到领导过来吃饭。 很多领导也不会轻易答应跟你吃饭。 什么人的饭都吃，最后因为一顿饭，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可不划算。 周川说道：“周哲是很有天赋，以后不说有多大的成就，肯定也不会太差。” 周川对周哲是十分看好的，单纯就因为周哲上一世能闯出来，虽然成就跟大人物比起来不算什么，那也是他自己凭实力闯出来的。 ------------ 第一卷 第171章 店铺装修 周川对周哲的看好，让一旁的周峰颇不以为然。 周峰倒不是嫉妒，只是觉得周哲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卫东心里反倒是有些羡慕周哲，至少在能力方面得到了周川的认可。 夏卫东一开始对周川，其实是那种觉得周川认识的混混多，万一往后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也能用得上，所以跟周川保持了还算亲近的关系。 当时他并不觉得周川有多厉害，就是单纯的混。 最近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周川已经生出了敬佩。 这是对周川做事实力的敬佩。 这种敬佩主要是周川的赚钱能力、交际能力，人脉扩展速度生出的。 有了敬佩，心里自然也就更愿意得到周川的认可，从利益角度出发，如果能得到周川的认可，以后他也有可能赚到更多的钱。 在蔡有福这边吃过饭，周川还要去菜市场那边。 蔡有福听了周川建议后，心里也有点不安稳，也就没多留。 出了饭店，周柏城说道：“周川，你不应该跟人家说那些话的。” “万一人家没那些事，你说这也不就是挑拨离间吗？” 周川很肯定的说道：“蔡老板店里，肯定出了问题。” “要不然他的利润不可能这么低。” “他虽然管理的稀里糊涂，可我在他那吃了几次饭，其实问题不大。” “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人出了问题。” 周柏城说道：“那你也不应该直接说出来啊。” “这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你说出来，终究不好。” 周川自然明白这道理：“我是把他当朋友，要是不把他的朋友的话，我也不会说。” “其实蔡老板不会介意这些。” 周川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柏城说道：“你这样在社会上是不行的。” 周川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不打算做那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 自己性格就这样，如果有人接受不了自己的性格，没有特殊情况，周川也不会远离，而是会选择当个熟人，要是有合作，那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 说点好听的话就行了，大家平日客套一下，该给利益讲利益，该给面子讲面子。 “我知道了！”主人没有跟父亲争辩。 这就是每个人的观念问题，在周川看来，父亲这个年纪的人，观念已经定格了，他们的管理也不见得就是错，做人没必要，争辩也没必要特意去纠正。 想要纠正一个四十多岁人的观念，还是比较困难的。 “你良叔在什么地方摆摊，我去你店里看一下，然后我去找他聊天。”周柏城说道。 周柏城这次来县城的目的，一是看看有什么东西要买，二是找夏长良拉拉感情。 以前周柏城和夏长良，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顶多就是一个村里的熟人，双方家里要是有点什么事，除非找不到人了，才会去找对方。 周川说道：“很近，良叔他们在市场前面，好我们的店铺在菜市场后面。” “只要穿过菜市场就能看到。” 一路闲聊到了店铺。 现在的店铺已经大变样，该修补的地方修补好了，该粉刷的地方也粉刷好了，里面还有两个工人在做收尾工作。 周哲也自己在忙着清理装修时留下的痕迹。 “周哲！”周川喊了一声。 周哲回头一看，立刻丢下手里的铲子：“川哥，城叔，店铺基本上已经装完了。” 周川看着装修过的店铺，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这花了多少钱？” “也不多，一共也就花了几百块钱，六百多，具体的数要等清理完，付完工钱才知道，估计是六百五左右。”周哲说道。 周川有些意外：“才花了这么点？” “我看你门窗都换了的呀。” 周哲说道：“很多东西，是在刘老板那拿的材料。” “木头，钢筋，他那里都有。” “而且那些东西，他最后都是要当废品卖，我们去买可要花不少钱。” “石灰和水泥也是刘老板那边拿的。” “我们自己去买，价格比较贵，去他那里拿，给个成本价就行了。” 周柏城问道：“这个刘老板是谁？” 周川说道：“周哲以前的老板，我们一起吃过两次饭，关系还算可以。” 周柏城提醒道：“人家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回头一定记得要吃个饭。” “爸，这个你就放心吧，最基本的礼数，我们肯定不会忘。”周川骨子里，本来就比较认可礼尚往来这些东西。 刘兴隆帮了自己的忙，这个人进肯定是要记的。 别说是请客吃一顿饭，以后刘兴隆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帮忙，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肯定不会拒绝。 周柏城也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们这还有二楼吗？” 周柏城看到了楼梯。 周川说道：“二楼主要是用来放东西，还有休息办公之类的。” “城叔，可以上去看看。”周哲倒是很机灵。 周柏城也确实想上去看看：“我看看。” 之前周川说要给楼梯装个栏杆之类的，不让外人随便上去。 周哲在施工的过程最终决定把铁栏杆放在了楼梯转弯处，用钢筋直接把休息台位置，全给堵死了，还特意装了一把目前比较好的锁。 现在铁门还是打开的，毕竟还没开始营业，楼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上到二楼，有一个工人正在打扫，二楼也一焕然一新，窗户全换上了钢筋，还隔了两个房间出来，一个做办公室，一个用来睡觉休息。 “你们这里弄的可以啊。”周柏城对这个店铺的装修，非常满意，主要是这么大的店铺，在他看来也是做大生意了。 周川则推开了休息室的门，里面放了一张小床，被褥都是齐全的。 看样子，周哲这几天，都是在这里休息。 “周哲，在这住的习惯吧？”周川更关心周哲能不能受得了。 周哲说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天到晚也不用做什么事。” 周川说道：“现在天气开始转凉了，你自己看看，烧煤球还是烧炭，注意通风，别二氧化碳中毒了。” ------------ 第一卷 第172章 租房 周哲说道：“烧煤球就行，这个东西我会注意的。” 在店里转了一圈，周柏城准备去夏长良他们的摊位看看：“周川，跟我去一下你良叔那。” 周川还有事要跟周哲商量，不过去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周哲，等会我跟你说点事。” “行，我今天就在店里。”周哲应着。 周峰这时说道：“川哥，我出去玩一下。” “下午回来，要是我下午没回来，你们不用管我。” 周川知道，这时候也拦不住周峰：“你自己注意点，别大手大脚的。” “要是有人叫你打牌，打消一点。” 周峰满口答应着：“知道了！” 周峰先走了，肯定是去找那些混混玩，周川是不是赞成的，却也不想管太多，毕竟周峰也不是小孩。 说也说过了，他不听也没办法。 “卫东，你是不是借钱给他了？”周川问道。 夏卫东说道：“借了两百，反正也不多，就算他打牌输了，也没什么问题。” 周川轻叹一声，说道：“别说几百，就算他输上千，那也没有问题。” “就怕他以后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不把钱当钱。” 有时候，人没有吃过苦，是真的不知道节省。 周川又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重活一世，提前带着周峰赚轻松钱，让他现在就有了比较多的财富，到底是对还是错。 万一周峰因此走了歪路，出了什么意外，周川很难不怪自己。 因为自己不带周峰，他的生活还是比较光鲜的。 不能因为自己出于好心带他赚钱，以后他出事，自己就没责任。 夏小青安慰道：“周峰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其他人理解不了周川心里的那种担忧。 周川又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想这些了，我们先去良叔那。” 周哲忙说道：“川哥，我已经给良叔他们找到房子了。” “一共找到两套，一套距离市场走路大概半个小时，是公租房转租的，一个月二十五，一个房间，可以做饭。” “还有一个就在菜市场附近，是个平房，屋子是铁皮的。” “住起来可能没那么舒服，但距离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可以，一个月四十。” “你跟良叔他们说一声，我可以带他们去。” 菜市场附近的房子都很贵，在市场做生意的人都住在这附近，价格自然就上来了。 周哲还是很会做事的，他知道夏长良现在不喜欢周川，他早就找到房子了，只是一直没跟夏长良他们说，就是在等着周川来县城。 周川点点头：“行！” “卫东，你要不要一起去？” 夏卫东摇摇头：“我就不过去了，我在这等你们。” 周川和周柏城、夏小青穿过菜市场，轻松就找到夏长良的摊位。 现在夏长良他们在这个市场已经算混熟了，这里面的一些规则也基本知道，跟边上其他小摊贩也能说上话，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老良，你这生意好啊。”周柏城看着摊位前站了三个买栗子的，笑着跟正忙着炒栗子的夏长良打招呼。 “唉！老城，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县城走走啊。”夏长良说话时，看了周川和夏小青一眼，他现在心里对周川，也没那么抵触，只是依然不喜欢。 夏长良知道周川他们在后面街上开了个铺子，店面搞得还挺大，装修也好，忙忙碌碌好几天在搞装修。 杨菊华特意去看过，也跟周哲聊过，知道周川是占大头的。 周柏城说道：“最近没事做，他们要来县城搞什么生意，我就跟着来看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杨菊华这时候抓了一把栗子递给周柏城：“老城，吃两颗。” “周川，这次进山收获怎么样？” 其实昨天杨菊华他们已经问过夏小青。 周川说道：“还行，不过那就是个辛苦活，而且不能长久，找完这一次，以后可能就很难找到了。” 杨菊华对周川映像还是不错的，顶多就是有些担心，他还会走老路：“赚钱嘛，哪有不辛苦的。” “你们那个店铺开的不错哦。” 周川和杨菊华闲聊，周柏城站在夏长良的炒锅旁说话。 周川说道：“现在才刚开，而且装修一下，也不代表就能赚到钱。” “要是光好看，赚不到钱，那也是光有面子没里子。” 夏小青不喜欢父母老打听这些：“妈，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夏小青嘴上在问，手里已经开始帮忙开栗子。 炒栗子都要开口才行，因为卖得快，他们晚上开一会栗子，不一定就够第二天用，所以也会带一些没开口的栗子过来，有点空闲就给栗子开口。 杨菊华说道：“没什么要帮忙的，就是合适的房子还没找到，你们要是没事就帮我们问一下。” 周川说道：“我已经让周哲在帮忙找了，找到两个地方，一个靠近市场，一个距离远一点，但是是楼房，也可以做饭。” “以后三婶你们摆摊的东西可以放在我们店里，反正也不占位置。” “我让周哲空了个地方出来放东西。” “这两天在装修，那个地方堆了杂物，等清理完就可以放。” 杨菊华问道：“房租怎么样？” 周川说道：“远一点的地方便宜些，二十多块钱一个月，附近的那个房子要四十。” “四十？那也不是很贵。”杨菊华他们这两天也打听了一下，在菜市场附近，随便一个房子都要三四十，稍微好点的、大点的就要五十往上了。 周川提议道：“两个房子都可以看一下，直接让周哲带你们去就行。” “我这两天可能不在县城，过完中秋又要进山。” 杨菊华倒是能理解：“那我回头问问周哲，跟他去看看。” 周川给夏长良和周柏城发了烟，又帮着开了一会栗子。 最后还是夏小青开口说道：“爸妈，周川店里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行，你们忙你们的。”杨菊华答应得很快。 夏长良只是应了一声。 周柏城正跟夏长良聊天，也没打算跟周川他们回去：“周川，我跟你良叔聊会天，你们不用管我。” ------------ 第一卷 第173章 我给你们兜底 周川答应着，起身打了招呼，赶紧离开。 其实周川在那待着，也不是很适应。 倒不是怕，而是不能随便说话，就怕说错一句话，又让夏长良对自己印象变坏。 回到店铺，周川立刻把周哲叫了过来：“周哲，这里大概还有几天能开业？” 周哲说道：“两三天，这段时间我跟街上的很多药贩子都混熟了。” “开业之前跟他们吃个饭，可以让他们帮忙收沉香。” “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沉香就按照二百三的价格收，要是市场价涨了，我们这边也跟着涨。” 周川点点头：“可以，以后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请那种你比较看好的人吃个饭。” “现在市场上有沉香了么？” 周哲点头：“有，前些天，就有人收到一块七八斤的沉香。” “我已经跟那个人联系了，到我们开业，他就卖给我们。” “我本来想提前收的，但没地方存放。” 周川说道：“没事，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现在已经有沉香，后面估计会越来越多。” “其他方面东西呢？” “营业执照、电话之类的。” 周哲说道：“营业执照已经在办了，估计还有几天就会下来。” “电话也已经申请了，不过现在还要排队。” “具体什么时候能过来帮忙安装还不知道，不过我请人吃了顿饭。” “他说半个月到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现在装电话，还是略微有点麻烦的。 周川也不在意电话的事，耽误一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川说道：“以后这些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什么都问我。” “除非遇到比较大的问题，这样不是特别急，都可以问我再做决定。” “要是情况太急，你也可以自己做决定。” “今年我肯定没时间过来跟你做这个生意，所以你得一个人做。” 周哲心里还是略微有点纠结，他怕自己做不好，想让周川过来坐镇，这样自己也能有个主心骨。 同时，又想着周川不来，自己就可以全盘做主。 他倒是没想过要把生意抢过来，只是自己做主，更能锻炼人。 要是他能把这个生意做好，甚至把这个生意越做越大。 周哲是有想法自己出去单干的。 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如果有足够条件，他也希望自己能干一件大事。 光在这里做，虽然自己有股份，但他觉得这是周川的。 其实大多数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野心的。 有能力自己做，没几个人只想帮别人做。 更别说，周哲一直都想自己做点事。 在如今的人心里，合伙做生意，自己占的少，这个生意就不算自己的事业。 更别说周川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立了很多规矩。 只要周川在里面，其他人话语权肯定都在周川之下。 周哲说道：“川哥，我怕我应付不来。” 周川拍了拍周哲肩膀，说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应付的。” “现在你多学学，多干点，以后不管是继续挂着这个事，还是你想出去另外做点什么，也能做得更好，你说是吧？” 周哲以为周川看出了自己心思，这是在点自己，赶忙解释：“川哥，我现在没有别的想法。” “就想跟你一起把这个生意做好。” 周川笑着说道：“我相信你的人品，你、卫东和周峰，你们三个肯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不过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不是说你们以后就得一直都跟着我做事。” “要是你们有机会自己创业之类的，我是全力支持你们自己做的。” “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大富豪。” “我这里嘛，可以给你们兜个底。” “要是你们自己在外面发展的不顺了，我这生意做的还可以，股份一直给你们留着。” “这些股份不一定能让你们大富大贵，但是让你们温饱不愁，应该没问题。” 周川说的是真心话。 周川能做到这一步，主要还是因为上一世，他们三个人，确实是给了周川一些帮助。 这一份情义，周川上一世就记在心里，这是一直没机会还这情义。 这一世有机会了，那肯定不能忘了！ 周哲心里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疑惑。 他心里一直有点不解，周川为什么忽然对他们这么好。 虽然他们三个之前是村里为数不多，跟周川关系比较好的，那也不是什么特例。 周川自从性格变了之后，对赵磊爱答不理，其他人他也只是客客气气，从来没想过要带其他人一起发展。 这有点太突然了。 周哲甚至想过，周川可能是想利用他们。 不怪周哲这么想，周川的转变，确实是太突然了。 可他思来想去，这个理由也不成立。 周川实实在在带他们挣的钱，而且他们三个的家庭条件也都一般，在以前，砸锅卖铁找亲戚借，估计能凑个一两千块钱，这还是要欠一屁股债的情况下。 相比周川给他们的，他们一开始的家底，实在是不够看。 说不好听点，就算周川现在坑他们一把，周川都赚不到什么东西。 甚至不如周川找一块大点的沉香。 “川哥，你怎么对我们这么好？”周哲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周川说道：“因为你们的人品！” “你们三个或许有一些性格上的问题，但你们人品，肯定没有问题。” “至于性格上的问题，我觉得根本就不是事。” “我性格也有很多毛病。” “你嫂子就知道。” 夏小青原本只是在一旁听着，见周川忽然说到自己，开口说道：“你们自己的事，不要说我哦！” 周川笑了笑：“好好好，不说你！” “周哲，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 周哲说道：“还有三万六千多。” “装修，还有拉电话线缴定金，另外就是请人吃饭，剩下都是一些小开销。” “我去拿账本。” 周川说道：“账本我就不看了。” “这样，以后我们一个月开一次会，主要就是算账，看看一个月的开销和利润。” “这个月十号之前开上个月的财务会议。” “你以后每个月十号之前，把上个月的账做个表出来。” ------------ 第一卷 第174章 多看书 周川虽然相信周哲，也愿意拉他们一把，但规矩就是规矩。 不能因为要拉他们一把，就把规矩当儿戏。 周哲点头：“好！”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还有，如果陈老板那边打钱过来，就打你手里。” “那两万押金可以用。” “最后就是，没事的时候你也看看书，财务、管理之类的书，看看有用的。”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什么都不学，却能无师自通的天才。 但大多数人不可能是这样的天才。 周川不是，周哲不是，周峰和夏卫东也都不是。 想要做好管理，想要做好生意，我看书，多学经验，总是好事。 周哲没想到周川会建议自己看书：“川哥，我现在虽然不是忙的脚不沾地，时间也确实不都。” “估计没有那么多时间看书。” 周川说道：“没时间就晚上睡觉之前看。” “一天看不了一百页，就看十页。” “你这还得招人，另外就是财务的问题，按照规矩，是不能让你管的。” “我知道你不会做假账，但另外安排个人管财务，对你也是好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用自证清白。” “之前想着让你嫂子管。” “现在看来，她估计也没那么多时间，可能你得管一段时间。” “你以后总不可能还去工地上干活，就算不是继续做这个生意，也要自己找点生意做。” “多懂一些财务知识，对你没有坏处。” 周哲以后的发展路线，肯定是做生意的。 要是做大老板了，非常专业的财务知识不用懂，但最基本的还是要懂。 老板不必样样懂，样样通，但要样样都知道一点点，尤其是财务和管理。 周哲点点头：“那我尽量找点时间看书。” 周川说道：“我们要出去一趟，买点书之类的，卫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夏卫东说道：“川哥，我在店里看看。” 夏卫东心里是想跟周哲一样，参与到生意里面来的。 他觉得周川说的有道理，现在多学点管理和财务之类的东西，以后做生意说不定用的上。 周川也没强求，带着夏小青出了门。 “我们去哪？”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去图书馆，买点书，顺便看看最近的报纸。” “上次买的书都还没看完。”夏小青说道。 书的价格并不算便宜。 加上去了山里找沉香，那你的时间看书。 周川说道：“不是给我们自己买的。” “是给周哲他们买的。” “你以后想不想帮忙管财务？” 夏小青心里还真没有底：“想不想，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你让我管个几百块钱，那肯定没问题。” “你们这生意的钱太多了，动不动就几千几万，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夏小青对财务这有很多的，她想管，主要是想跟周川在一起。 要是她什么都不管，到时候可能跟周川在一起的时间就要少很多。 周川说道：“你读书那么厉害，搞个财务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再说了，那钱也就看着多，你管起来跟几块几毛也差不多。” “我现在也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 周川可不知道上一世县城哪个人是厉害的会计之类的，而且去外面一个人管财务，周川还真不怎么放心。 谁也不敢保证这个人会不会卷款逃跑。 让夏小青管，别说几万，就算几十万，周川也不担心。 夏小青还是有些担心：“那我万一管不好怎么办？” 周川笑道：“玩不好也没有关系啊，我给你兜底嘛。” “主要还是看你想不想管这个东西。” “如果你对这个东西实在没有兴趣，那也不用太勉强，我另外想办法找人来管。” 夏小青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是没什么兴趣，只是我不做点什么，以后你是不是天天让我在家里？” 周川顿时笑了，觉得夏小青有些可爱：“你想什么呢？” “就算你什么都不管，我也不会让你天天待家里啊。”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夏小青说道：“我想跟在你身边，可不可以？” 周川点头：“可以！以后如果我要把这个生意继续做下去，那我们就在县城弄个房子，到时候，我们两个就住县城来。” “你要是在家里待着无聊，可以每天跟我一起上下班，我把办公室弄大一点。” “然后再办公室里给你留个位置看书、写东西。” 夏小青连连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周川本来想让夏小青管财务，既然她没兴趣，周川只能另外想办法。 他现在让周川找个能做财务的人，也确实找不到，只能以后慢慢找合适的人选。 两人闲逛到图书馆，周川先去找了一些跟财务相关的专业书籍，又拿了一本自己看了一部分，觉得还不错的管理知识书籍，最后在图书馆里看了一会报纸。 看报纸还是有用的，首先是深市在前段时间，因为股票认购证的事，出了意见大事，一百多人重伤，三人死亡。 还有漂亮国那边，逼着国内签署了一份备忘录，导致一些生产盗版CD的工厂倒闭，这个备忘录的某些条款，还导致国内青霉素暴涨百分之四百。 要是周川上一世知道这些信息，提前囤青霉素也能大赚一笔。 还有温州打火机厂商，因为国内逐步开放，导致他们受到极大冲击，几百家作坊倒闭。 因为国家要跟国际接轨，很多东西就不能随便来，必须要接受国际上的一些条约。 还有就是中关村的盗版光盘价格飙升，原本十块钱一张的光碟，现在普遍要六十到八十，这要是提前知道，也能大赚一笔。 诸如此类消息，报纸上还有不少。 而且大部分都是周川不知道的实事消息。 夏小青坐在一旁看散文，不时看周川一眼，见周川看得认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成绩好，对于喜欢看书看报的人，更容易有好感。 周川现在能这么认真看书看报，也愈发符合她对另一半的期待。 ------------ 第一卷 第175章 报纸里有商机 “滴滴滴！” 周川腰间BB机传来一阵响声。 周川拿出看了一眼：周老弟，买家已经约好明天中午十点见面，一共五人，要是重量没问题，他们可以直接买，详情来店里聊。 “蔡哥这效率还挺高的呀。”周川说道。 夏小青问道：“买乌龟的人已经找到了？” 周川点头：“找到了几个老板，应该是合伙一起买的。” 夏小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贵，那些人也买啊。” 周川笑道：“那乌龟是我们的，你不应该盼着他卖出去吗？现在还嫌弃有人买。” 夏小青说道：“可价格也太贵了。” “就算三十七斤，按照你说的价格算下来，一斤就是一千六百多。” “这一斤都顶好多头猪了。” 周川大概能理解那些买家的心态：“他们觉得这种东西大补。” “人有钱了以后，正常吃吃喝喝花钱是花不完的。” “是普通的肉类，就算每天吃到撑也吃不了多少钱。” “所以他们就追求一些自认为对自己好的东西。” 周川记得，上一次很多新闻里面都有报道，有钱人为了一些自认大补的东西，花钱是一点也不手软。 也有一些有钱人，就为了吃一个稀奇，花普通人几年工资也无所谓。 而且，钱多到一定的程度，正常情况确实花不完。 夏小青还是不理解：“他们要是觉得乌龟是大补的东西，那可以拿那些钱去买乌龟吃啊！” “现在野生的乌龟也不是很贵吧？” “这一斤，就是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了。” 周川说道：“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他们愿意买我们就卖。” “我现在都觉得价格可能开低了。” 周川想过开十万的价格，但当时算了一下，本县的首富，估计也就几十百来万身价，顶天了几百万。 让他们拿十万来买一只乌龟，确实不太可能。 换位想一下，如果自己两百万身家，会不会花十万去买一只乌龟吃，或养着？ 周川觉得不会！ 所以周川开了个六万的价格。 夏小青说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找蔡哥？” 周川看了一眼报纸：“去吧！我拿几份报纸。” “你怎么这么喜欢看报纸？”夏小青好奇问道。 周川说道：“报纸里面有商机，如果能通过报纸里的消息，抓到一些商机，是能赚钱的。” 小道消息和某些内部消息是存在的，但周川现在没办法弄到这些消息。 报纸上的消息，其实也能指导人赚钱。 小道消息和内部消息，通常都是短期或者针对某一个项目。 但报纸上的消息，可以判断一个行业整体局势和走向，再结合周川上一世的记忆，他就能判断出更准确的消息。 现在让周川去想，上一世1992年秋冬季节发生了什么，周川是真的想不出来了。 甚至后面几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想不起来。 记得的都是一些大方向，比如94年的税改，但这有什么影响，他一时也说不出来；还有2001年加入世贸；2008年奥运。 夏小青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自然不理解周川这话的意思：“看报纸就能看出生意来？” 周川解释说道：“其实老百姓赚钱，都是要国家允许的。” “你别看现在那些有钱人有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身家，他们有多厉害。” “这一切的前提是，国家允许他们赚，允许他们有这么多钱。” “如果国家不允许，你能力再强，也没办法赚到这么多钱。” “看报纸，就能看出，哪个行业，哪个领域是国家允许我们赚钱。” “要是国家支持这一个领域，那就会出现大量市场。” “假如有一百个行业，国家支持的那一个，发展前景肯定要比其他九十九个好。” 这个道理放在以后很多人都知道，就连不做生意的人都知道。 但现在的人，认知都还不怎么够，就算有很多赚到钱的人也不知道。 赚到钱的人都觉得，自己赚到钱了，那是自己有本事，跟国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种想法，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对的。 因为他确实是凭自己本事赚到的。 但客观来说，也是国家允许他挣到这么多钱。 国家要是不允许，把他丢回二十年前，他就不可能赚到这个钱。 “你这么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夏小青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道理的？” 周川说道：“就是今年，看了一些书知道的。” “所以，人还是要多看书，看好书。” “走吧！我们先去一趟蔡哥那里。” 夏小青起身：“你不是还要选几份报纸么？” 周川随意拿了几份，又问店员拿了几份前面几天的报纸，结账后带着夏小青去了蔡有福的饭店。 蔡有福此时正在饭店里坐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蔡哥，怎么了？”周川进门蔡有福也没发现。 蔡有福抬头：“周老弟，弟妹，坐！” 蔡有福给周川发了一根烟。 周川看了一眼地下，全是烟头：“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蔡有福说道：“你走之后，我跟厨房的师傅聊了一下，问了他后厨损耗的事。” “他说我们的损耗不多，平均下来一天的损耗可能到不了三十块钱。” “我也算了一下，我之前的利润，我原本以为一个月有七八千，实际没有，只有五千左右。” “我算来算去，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的利润一个月应该有上万的。” 周川一时间也沉默了，他大概也猜到，肯定是蔡有福家里出了问题。 能接触到他的钱，那就只有他老婆。 蔡有福平时可能会在外面玩一下，甚至找个小姑娘之类的，要说他是好男人，那肯定不是。 但从蔡有福说话来看，他对他老婆，应该也是不错的，甚至还有点怕老婆的意思。 一个男人，基本不可能在实力上被老婆压制，如果这个男人怕老婆，九成九是心里在乎老婆，还有一点点概率，就是女人确实厉害，有手段，把男人压制得死死的。 ------------ 第一卷 第176章 他这人不好交 周川沉吟片刻，问道：“蔡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蔡有福深吸一口烟，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跟我老婆的关系，一直都还算稳定。” “他怎么会在钱上动手脚。” 周川不太清楚这事的具体情况，只能劝慰道：“蔡哥，我觉得这事你也不用太着急了。” “回头有时间问问嫂子那边，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误会。” “要是有误会，把误会说开就好了。” “不现在没必要想太多。” “别搞到最后是自己吓自己。” 周川的话，让蔡有福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你这么说的话也在理，回头跟我老婆好好聊聊。” 周川提醒道：“我就是说一下，你聊的时候，还是婉转一点。” “就说我在给你算账的时候，觉得利润不太对。” “具体怎么做，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情况，也不好随便提意见。” 蔡有福还是有能力有手段的，之前只是太过在乎一些东西，心绪彻底乱了：“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啊！” “算了，先不说我的事了。” “那只乌龟，我联系了几个老板，明天就来看。” “你明天得在场才行啊。” 周川说道：“肯定在，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蔡有福“嗯”了一声，又说道：“今天老刘那边问你了，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刘哥？”周川没搞清这老刘是刘兴隆还是刘德发。 “刘德发嘛。”蔡有福说道：“他对你还挺好的，老刘这人，其实不怎么好交，也就嘴上客套两句，从来不怎么真心待人。” “我知道的，他也就把刘老板当真朋友。” “你可能是第二个。” 周川大概也知道，刘德发对自己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把他弟弟交给自己。 “刘哥对你也是不错的嘛，我拿电话呼他一下。”周川说道。 蔡有福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随便用！” “弟妹，你这又买不少书啊。” 夏小青也买了两本，加上周川选的几本书和报纸，加一起确实不少了。 “也不全是我的，还有周川的。”夏小青说道。 蔡有福说道：“还是你们文化人好，知道的道理多。” “看书也能看进去，我这种人，一看书就想睡觉。” “让我看看电视剧还可以。” 夏小青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是什么文化人，看书也只是打发时间。” 在夏小青观念里，文化人要么是高学历的人；要么是看了很多书的人；或者是在文化领域有成就的。 她就读了个高中，看了几本书，跟文化人，那是完全不沾边的。 蔡有福和夏小青闲聊的时候，周川已经打完电话。 “蔡哥，今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回去？”周川问道。 蔡有福的账不对，那肯定要回去处理的。 蔡有福说道：“下午就回去，晚上让店里的人看着就行。” “你是不是要跟老刘他们吃饭？我让厨房给你们安排。” 周川说道：“那就让他们安排一下，按照……嗯……六七个人的标准安排，万一不够，我们后面再加菜。” “没问题，给你们安排十个菜。”蔡有福对周川还是非常大方的。 周川知道蔡有福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蔡哥，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有点事，等会还要去开个房间才行。” “好！明天记得早点过来！”蔡有福也没有多留。 从蔡有福的饭店出来，周川带着夏小青先去友谊宾馆开了一个房间。 拿到钥匙出了宾馆，周川问道：“今天晚上你也别回去了，跟我在县城待一个晚上。” 开放的时候，夏小青就在想周川会不会让自己留下来：“就开了一个房间。” “我们在山里都睡这么久了，开一个房间就够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开两个房间不是浪费么？”周川现在已经完全把夏小青当自己媳妇看了，就差夏长良一个点头。 夏小青有些犹豫：“我怕我爸不高兴，到时候他又啰嗦。” 周川说道：“没事的！你爸只是看我不顺眼，我只要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那就没什么问题。” “你放心，你爹不同意，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夏小青轻轻锤了周川一下，说道：“你不要乱说。” 周川笑了笑，说道：“我是认真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夏小青问道。 周川看了一下夏小青，穿的还是自己上次给她买的那一套衣服，虽然好看，但只有一套，换洗的都没有。 “去看看衣服。”周川说道：“你就这一套衣服，而且没冬天的衣服。” 夏小青说道：“今天时间太晚了，你不先去跟城叔他们说一下么？” 周川把这事都给忘了：“那我们先去菜市场。” 两人到菜市场的时候，周柏城、周峰、夏卫东都在夏长良他们的摊位处帮忙收拾，看样子是准备回去了。 “川哥，你怎么才回来，要赶不上车了。”周峰喊道。 周川说道：“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那只乌龟还没卖出去，明天一大早就有老板过来看。” “良叔，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店里就行，带着跑来跑去也麻烦。” “之前在装修不方便，现在已经装修完了。” 其实杨菊华找过周哲，想把炒栗子的锅放在店里，但周哲婉拒了，只让他们放那些河沙还有煤球灶，理由就是还在装修，晚上都要打夜班，放在店里容易被弄坏，实际上还是他做恶人，给周川创造机会做好人。 杨菊华倒是不客气：“行，之前我们就跟周哲说过，周哲说要等装修完问问你，他也不好做主。” 周柏城说道：“都是一个村的，放个东西而已。” “我们先把东西放过去。” 周川给大家发了一根烟，一起帮忙把所有东西都弄了过去。 东西放到店里，周柏城他们就要回去。 周柏城买了一些东西，基本都是家里要用的，还有一些干货，海带、蜡烛、火柴之类的东西。 “你不回去么？”夏长良见夏小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皱着眉问道。 ------------ 第一卷 第177章 坦诚 周川立刻开口：“叔，小青跟同学越好了，今天晚上跟她同学一起。” “她同学在菜市场卖衣服。” 夏长良明显不信，脸色也不太好看：“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不管你们。” 夏长良那脸色，明显就是生气了。 周川心里反倒有些高兴。 夏长良生气其实能理解，如果自己做父亲，女儿十八九岁，跟一个男人再外面过夜，自己会不放心。 更别说，那个男人还是自己不喜欢的。 杨菊华倒是没有摆脸色，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你们两个要是在一起，我是不反对的。” “周川，你叔对你有意见，你看得出来。” “但他最近嘴风也松了，你不要跟小青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让他脸挂不住。” “你们忍一忍，等到过年之后，他应该能彻底松口的。” 杨菊华虽然没有明说，潜台词就是怕周川和夏小青干柴烈火把肚子给弄大了。 要是周川和夏小青搞出这种事，夏长良脸上肯定挂不住的，以后对周川印象只会更坏。 周川点头：“三婶，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小青好的。” 杨菊华说道：“说实话，你帮了我们家很多，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做这栗子生意。” “小青也拿了不少钱回来。” “家里都琢磨着明年要建房子。” “但是嘛，你以前的性格，我是真不放心。” “你现在改了，我也不知道你能改多久，以后会不会又变回去，但我信你爸和你妈，他们两个都是好人。” 周川一时反驳不了，自己以前做的孽，短时间之内肯定没办法消除。 还是要多一点时间，用更好的表现来覆盖之前的荒唐。 这还不是赚到钱就行的，赚到钱只能证明你有能力，不能证明你变好了。 有钱的坏人，那也很多。 周川说道：“三婶，你放心吧！” “还不走，说什么呢！”走远的夏长良回头喊了一声。 杨菊华叮嘱了夏小青两句，立刻跟了上去。 “照顾好小青啊。”周柏城也叮嘱了周川一句。 周峰看了看周川，看他那架势，是想留下不回去。 “你们就别回去了，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周川对周峰和夏卫东说道。 周峰正有这个意思：“没问题。川哥，今天跟谁吃饭啊？” “刘哥！”周川说道：“你们等一会去蔡哥的饭店，大概六点半过去，我先去一趟兴哥的工地。” 现在要找人吃饭可是一点也不方便，打不了电话。 直接呼他的BB机也可以，但显得不够正式，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自己走一趟过去，耽误不了什么时间，还显得正式。 “行，没问题！”周峰笑呵呵答应，只要能跟着一起去吃饭，多认识一下这些大佬，等一会那就是小事。 “记得等会叫上周哲，你们三个一起过来。”周川叮嘱了他们一句。 周川带着夏小青到工地的时候，刘兴隆正梳头发，穿的很正式。 “兴哥，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周川笑着问道。 刘兴隆回头一看：“唉！周老弟，你怎么来了？老刘呼我，让我去老蔡那吃饭，说你来县城了。” 周川说道：“我已经让蔡哥准备好酒菜了，特意来叫你的，看来白跑一趟。” 刘兴隆说道：“都是自己人，呼我就行了，不用特意跑一趟。” “我叫个人，等下就一起去。” 周川问道：“行，我们等你。” 刘兴隆又梳了一下头发才跑去找人。 没一会，刘兴隆带了个男子过来，三十多岁的模样：“这是老刘的弟弟，叫刘德顺。” “顺哥好啊！”周川笑呵呵打招呼。 刘德顺长相跟刘德发有四五分像，毕竟是亲兄弟，只是刘德顺看着就要憨厚很多。 “周老板好！”刘德顺倒是很客套，说话的时候也很拘谨，不用刘兴隆介绍，他就知道周川姓周，估计是提前说的。 “德顺，这是周老弟的女朋友，姓夏！”刘兴隆给刘德顺介绍了一下。 刘德顺不是很会跟人打交道，一时间噎住不知道怎么叫。 夏小青主动说道：“顺哥，你叫我名字就行。” “叫弟妹吧！”周川说道：“顺哥，你也不用叫我什么老板，我可不是老板，你叫我名字或者跟兴哥他们一起叫老弟就行。” 刘德顺忙说道：“周老板，这可不敢乱叫，我还是叫老板娘吧！” “没事，跟着我们一起叫就行，那我们先过去还是怎么样？”刘兴隆问道。 周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了，外面的天色也开始渐黑：“先过去吧！我已经给刘哥发了信息的，让他六点半过去。” 刘德顺这时候却说道：“我就不去了吧！” “走走走，你在这也没事做。”刘兴隆不由分说，拉着刘德顺就走。 一行人边走边聊，到蔡有福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二十左右。 周峰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兴哥！” 周哲几人立刻起身，跟刘兴隆打招呼。 刘兴隆笑呵呵一一回应：“周哲，那个店搞得怎么样了？” 周哲对刘兴隆还是非常恭敬的，之前在他手底下工作，刘兴隆对，他也还算器重，至少在很多方面，是比较照顾他的。 现在周哲跟周川合作开店，刘兴隆也帮了忙，周哲心里更加感激：“还行，已经装修好了，过两天就能开业。” 刘兴隆说道：“开业的时候可得请我去。” 周哲说道：“开业要不要请人，这得川哥说了算，要是请，一定会请兴哥的。” 刘兴隆“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太谦虚了。” “周兄弟都把店交给你管了，这点权力你还没有啊。” 周哲看了看周川，有点怕周川生气。 周川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做决定。 有了周川的点头，周哲这才敢开口：“那到时候一定请兴哥。” 刘兴隆这才满意点头：“行，那我就等着你请客了。” “周兄弟，之前我就打算让周哲学学大工，学学砌墙，以后让他帮忙管管事。” “我可是很看好他的，被你给抢走了。” ------------ 第一卷 第178章 书呆子 周川不知道上一世周哲法家跟刘兴隆有没有关系，现在也没办法验证。 如果刘兴隆没有说谎，真有这个打算，那周哲学泥瓦匠，肯定是刘兴隆的提携。 说不定周哲后来的发展都跟刘兴隆有关系。 周川笑呵呵说道：“兴哥，周哲是有点能力，不过你的生意，也不差他一个。”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包间。 饭店的人都认识周川他们，立刻有服务员上来问道：“周老板，现在就安排上菜吗？” “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做的话，炖的已经可以上了，炒的十几分钟能上全。” 周川问道：“都有什么菜？” 服务员把所有菜说了一遍。 蔡有福给安排了十个菜，八个荤菜，一个汤一个素。 周川说道：“再加两个菜，一荤一素，你们看着帮我安排一下。” “上菜再等一会，刘哥也要过来，他来你们就安排上菜。” 刘德发也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也是认识的。 “好！那我去安排。”服务员应下之后出了包厢。 六点三十多，刘德发来了，进门之后就是打招呼寒暄。 周川特意看了一下刘德顺的反应。 刘德顺全程都坐在凳子上，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刘德发一眼。 不难看出，他们两兄弟的关系是真不怎么好。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落座，服务员也开始陆续上菜。 在桌上大家推杯换盏，直到吃喝得差不多，刘德发开口说道：“周老弟，上次拜托你的事，你帮我安排一下。” “这情分，我记心里。” “至于怎么安排，都听你的。” “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各位，慢慢吃啊。” 周川起身送刘德发出门，回来之后，笑着问刘德顺：“顺哥，你在家里做什么呀？” 刘德顺说道：“种地！还养了一些猪。” 刘兴隆开口说道：“他不笨，就是不怎么会跟人打交道。” “以前在我们村，他也算是个神童。” “后来读书的时候，因为他哥的原因，没上成。” 周川没问具体原因：“顺哥读了高中还是初中？” “高中！一中的。”刘兴隆说道：“那时候大家都叫他书呆子。” 周川有些惊讶，刘德顺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憨憨的，给人一种智商不太够用的感觉，居然读了一中。 一中是全县最好的高中，后来隆县一中在市里所有高中，也能排第三。 前两名都是市里的，隆县一中，不说年年有清北，也确实只有偶尔一两年才没人考上。 “顺哥还是学霸呢？厉害啊！”周川由衷称赞道。 刘德顺低着都说道：“周老板，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我跟着兴隆干活就行。” 刘德顺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周川也收起脸上的笑容，问道：“是因为刘哥？你觉得是他跟我说，我才照顾你的？” 刘德顺没说话，但那神情，算是承认了。 周川拿出烟，给大家发了一圈：“确实是因为你哥跟我说了。” “他不让你在兴哥那边，那是他不想你做一辈子苦力。” “也是大家看得起我，觉得我看起来像有点文化的，其实我也没什么文化，初中学历。” “我不知道你跟刘哥，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有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 “你来我这，或许是因为看在刘哥的面子上，我才答应的。” “可你以后能做到哪一步，是你自己的能力。” “你就是不想欠刘哥的呗。” “要不这样，我也不卖刘哥人情了，你来我这干活，我按正常劳力给你算工资。” “给你一个月试用期，你要是能达到我的要求，那就留下，达不到，这一个月的工资给你，然后你去兴哥那做苦力。” 刘德顺说道：“那还不是看他的面子么？” 周川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们只是正常雇佣关系。” “一个月后，你达不到我的要求，那就走人啊！” 刘德顺说道：“不管我做成什么样，你肯定都会说我达到要求了的。” 刘兴隆有点看不过去了：“德顺，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在网上做苦力有什么好的？” “周兄弟脑子比我们灵光，跟着他做可比我那好多了。” 周川笑着说道：“我都没说让你做什么，也没有说标准，你就这么笃定了？” “我先把基本情况给你说一遍，你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过来。” “如果你铁了心不过来，我们也不可能按着你脑袋，让你来我这。” “如果你来的话，主要工作就两个。” “第一个是体力活，要帮忙搬点东西什么的。” “第二是做会计，但你不管钱，只管账。” “我们那个店，一个月的流水可能会有些大，可能在十万以上。” “里面的钱，必须都有账，就算是一毛钱、一分钱，也必须要记清楚。” “你来之后，要帮我把店里的账目做清楚。” “一分钱都不能差。” “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会给你买一些书，你自学做账，然后一个月给我们出一次财务报表。” “做到了，你就可以留下来，继续帮我做账。” “一个月学不会，那你就走人。” “老实说，刘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要怎么安排你。” “我给你想了两个岗位，一个是做苦力，也就是帮店里扛货之类的，反正就是做一些体力杂活，另外一个，就是让你去摆摊。” “听兴哥说你读书厉害，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个人才，我这就缺人才。” 刘德顺眼里似乎有了一些渴望：“你……你说的是真的？” 刘德顺心里，是想做一番事业的。 他以前读书成绩好，心气肯定有点高。 这些年的生活蹉跎，让他心里那点心气，已经磨灭的差不多了。 周川让他管账，这在他看来，也算是个文化人的活，这更满足他对自己工作的期待。 周川很肯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 “不过你想清楚了，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你就只能做苦力，或者去兴哥那边。” “你要是想去摆摊，我也可以给你建议，甚至帮你把摊位开起来。” “当然，给你安排摆摊的话，肯定是看在刘哥面子上。” ------------ 第一卷 第179章 这是一个好机会 刘德顺沉默了许久，一旁的周峰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说道：“顺哥，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答应就行了嘛。” 刘德顺问道：“周老板，这……这真不是因为他？” 周川点头，说道：“当然，前提是你能达到我的要求。” “我的要求可不算低。” “你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还需要我继续给你安排工作，那就是看刘哥的面子了。” “毕竟你达不到要求，我也没到你留下你。” “继续留下你的原因，无给就是因为刘哥了。” 刘德顺问道：“要是我做的好呢？” 周川说道：“如果你做的很好，那就要看我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 “要是我生意越做越大，那你的职位肯定也是越来越高的。” “我的生意要是止步不前，那你就只能一直做这个了。” “你要是没能力，我生意也成功了，不可能因为刘哥一个面子，就让你管比较重要的东西。” “万一你能力不够，可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给你钱。” “所以，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平台，但最终你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能力了。” “有一点我也不否认，如果没有刘哥或兴哥，我不可能去找你。” “整体来说，因为他们两个，我才有机会认识你，我给他们面子，可以给你弄个工作，保证你能赚到钱，但兴哥刚才的话，让我对你多了一些期待，毕竟你以前读书很厉害，所以我想给你个机会试试。” “你有能力，我也做大做强了，那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以后你能做到哪个位置，你能挣到多少钱，取决于你的能力。” “你能力要是非常强，我的生意甚至可以给你股份。” “这不是跟你说空话，我看好周哲的管理能力，就给了他股份的。” 周哲立刻帮着证明：“川哥，是给了我股份，可以分钱的。” 周川继续说道：“你自己考虑吧，要是你觉得是因为刘哥，你才有这机会的，不想去，我也不可能绑着你去上班。” “要是你想试一试，以后有个出息，能西装革履的回去，可以来我这试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我不满意你，你可以选择去做小生意，我给你安排，一天赚个小几十块钱，肯定没问题。” “你要是不想，也可以去兴哥工地干活。” “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周川现在对刘德顺还真有些兴趣，但对他的人品没了解，不可能一上来就把钱交给他管。 如果以后刘德顺真展现出了能力，那多一个能人，周川也乐意。 “周老板，让我考虑一天，行吗？”刘德顺说道。 周川很干脆的点头：“可以，你想考虑几天都可以。” “当然，我这边确实缺一个记账的，我不能给你太多的时间。” “一个星期吧！” “在这期间，你考虑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或者找周哲。” 刘兴隆说道：“德顺，这是一个好机会。” “周兄弟是做大事的，认识香江的老板，以后生意肯定会做很大。” “你跟在他身边，随便学点东西，那都能出人头地。” 刘兴隆对周川确实是有一些滤镜的，他不一定知道周川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但周川能跟香江老板做生意，在他看来，就已经很强了。 周川笑着谦虚：“兴哥，你可别这么说。” “我这点本事，在你们面前可算不得什么。” “我是运气好，才认识了黄老板，你们可是实打实自己闯出来的。” 刘兴隆说道：“周兄弟，你也太谦虚了，就我们几个知道你的，谁不佩服你啊？” 寒暄了一会，周川提议散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服务员都没事做，坐在外面等周川他们吃完。 从包间出来，周川本来想付账，服务员却说道：“周老板，我们老板说了，你的先不收，到时候他来跟你算。” 周川也没纠结这一点，拿出五十块钱：“那行，给我拿一条烟，金丰。” 店里经常会有人拿烟，所以店里是有卖烟的。 店员给周川拿了一条烟，周川递给服务员五十：“这烟钱你先收了，饭钱我跟蔡哥算。”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给收了。 周川给在场的人都发了一包：“辛苦大家了。” 服务员的收入不高，这一包烟就快顶上他们一天的收入了。 现在的烟是可以拿去小商店换钱的，不过价格会低一些，零售五块，能卖四块钱。 “谢谢周老板！”几个服务员本来还有一些怨气，拿到烟后，那一点点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送走刘兴隆和刘德顺，周川对夏卫东和周峰说道：“我没给你们开房间，等会你们自己开一个房。” 周峰说道：“川哥，我就不去酒店住了，去店里跟周哲挤一挤就可以。” 夏卫东也说道：“我也去店里。” 周川也没强求，只是有些狐疑的问周峰：“你不会是想晚上出去玩吧？”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歇业，但歌舞厅和棋牌室还没有关门，尤其是棋牌室。 “没有，不会去的！”周峰拍着胸口保证。 周川对周哲和夏卫东说道：“你们两个看着他点，不要让他大半夜出去打牌。” “赌场那种地方，有不少联合做局的。” 周哲应着：“知道了。” 周川自己拿了一包烟，剩下的几包烟递给三人：“你们自己分吧。” 周川和夏小青走后，周峰说道：“我们去玩一下吧？” 夏卫东说道：“刚才川哥还说不让你去。” 周峰却不在意：“我们去歌舞厅，又不是去打牌。” “玩到十二点左右就回去睡觉。” “再说了，以后周哲应酬，肯定要去这种地方的。” “现在就当去熟悉一下环境，别到时候陪人去，规矩都不知道。” 周峰的话还真让周哲有点动摇了。 夏卫东却说道：“就算要去适应，也可以叫川哥一起去，没必要背着川哥去啊。” ------------ 第一卷 第180章 本性？ 夏卫东的话让周峰有些郁闷：“什么都听川哥的，我们出去玩一下也要听他的啊。” 夏卫东皱眉，说道：“川哥是为了你好。” “最近赚了一些钱，你老是想着去玩。” “以前我们两个没钱的时候，你也就是偶尔去一下。” 周哲说道：“周峰，还是别去了。” 周峰心里有些不畅快：“你们两个不去，我去了。” “不要出卖我，回头你们要是跟川哥说，我可不高兴。” 夏卫东拉住周峰：“那地方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干嘛呢？” 周峰挣脱夏卫东的手：“你自己不去，还不让我去啊。” “别拉着我了。” 周峰挣脱之后，加快脚步离开。 看着周峰离开的背影，夏卫东也有些无奈：“要不要跟川哥说？” 周哲也有些为难。 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说吧，周峰不高兴。 不说，周川又特意叮嘱过的。 “还是说一下吧！毕竟周峰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周哲说道。 夏卫东略微有些犹豫：“万一川哥训他了怎么办？” “这次去回龙湾，川哥说了他一次，他还不高兴了，摆着一张脸。” “要是川哥再说他，我怕他怪川哥啊！” 以前夏卫东跟周峰的关系，是要好于和周川、周哲的关系，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去山里找药材，一起去打牌。 周哲也有些为难了：“那你说怎么办？不说？” 夏卫东说道：“他就去玩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要是以后他还去，我们再跟川哥说吧。” 周哲沉吟片刻：“行吧！走，回去睡觉了。” ………… 周川牵着夏小青的手，两人边走边闲聊。 夏小青问道：“你真要把记账的事，交给那个顺哥么？” 周川说道：“先交给他试试看，说不定他真有本事呢。” “一中还是很有含金量的，他们家的条件应该也不是很好，凭自己实力考进去，分数肯定不低。” “一个考试能拿高分的人，脑袋聪明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夏小青说道：“我不是说这一点，我的意思是你跟他也不熟，也不知道他的人品怎么样。” 周川笑道：“我只是让他记账而已，又不是让他管钱。” “如果他想要管钱，至少得让我观察个两三年，觉得他的人品不错，才会考虑让他管的。” “钱还是要交给周哲来管。” 夏小青“哦”了一声，说道：“其实今天周峰好像有点不高兴，你老说周哲怎么好，从来没有说过他和卫东。” “卫东倒是没什么问题，周峰比较好强的。” 周川叹了口气，他早就看出这一点了：“这确实是我的问题。” “卫东也想在沉香生意里管点事，周峰又觉得周哲做的那些事，他也能做。” “我心里不确定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夏小青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我觉得周峰会不满的。” 周川心里也考虑过这问题，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以后说话的时候，我注意一下吧！尽量不止夸周哲。” “现在沉香生意做的也不大，才刚刚开始，让他们两个进去不合适。” “回头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生意可以做，我们都投点钱，占点股，让他们自己去试试。” “前期的时候少投资一点。” “就算亏了也没有关系。” 现在很多生意都能挣到钱，但这些生意也都是有竞争力的。 九十年代的人，都说八十年代好做生意，到了2000年后，又有很多人说九十年代好做生意。 反正很多人站在当时，往回看的时候，总觉得以前有很多机会。 可事实上，就算在他们认为好的时候，去做某个行业，依然会有很强的竞争。 后来的人会觉得当时生意好做，那是他们看到了未来那个领域发展蓬勃。 真做起来，依然是大浪淘沙，只有少部分人能活下去，并且赚到钱。 夏小青说道：“他们叫你一声川哥，你这个哥也不好做哦。” 周川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难的，只是想让他们都有好的发展罢了。” “唉，书忘记拿了！” 夏小青说道：“明天你还去蔡哥店里，明天去拿就是了。” ……………… 次日，夏小青还是早早醒来，却被周川拉着，硬生生睡到八点多才起床。 起床之后，先去买牙刷，然后洗漱完，退了房间，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已经是九点出头，又特意跑去菜市场叫周哲他们。 几天卖乌龟，会有几个大老板，跟着一起见见面也是好的。 周川一到店铺，就看到周哲和夏卫东在打扫，没看到周峰的身影。 “周峰呢？”周川问道。 “还在楼上睡呢。”夏卫东说道。 周川皱了皱眉：“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夏卫东忙说道：“没有……” “你帮着他骗我？”周川根本不信。 现在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就算他们想要熬夜，那也熬不了多久。 更别说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到了店里，不睡觉也没事干。 昨天周峰他们到店的时间做多也就是九点多不到十点，他们十点多能睡觉，睡到八点都有十个小时了。 周哲忙说道：“川哥，昨天我们三个打牌了，睡得有些晚。” 周川对周哲要更信任一些，心里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也没继续追问：“去把他叫起来，跟我去蔡哥那边，今天有人来买那只乌龟，会有几个大老板，你们去了不说攀交情，混个脸熟也可以。” 周哲立刻放下手里的扫把去叫周峰。 等周峰下来，看那脸色发青，明显就是还没睡好。 “昨天去舞厅还是去赌场了？”周川冷着脸问道。 周峰下意识看向周哲和夏卫东。 周川说道：“不用看他们，他们两个说你们三个昨天晚上打牌到很晚，我是看你脸色不对。” “我没去，是没睡好！”周峰忙解释。 周川心里有些失望，也没当场说他：“你先去刷牙洗脸，等会我们去蔡哥那边。” 周峰有些心虚的“哦”了一声。 ------------ 第一卷 第181章 大老板 周峰去洗漱的时候，周川看了周哲和夏卫东一眼，眼神有些不悦。 夏卫东没敢说话，周哲吞吞吐吐说道：“川哥，我们是怕你生气，所以才帮着周峰隐瞒下来的。” 周川皱眉说道：“周峰是什么性格，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 “他就喜欢在外面玩，也喜欢跟人打牌，最近他赚钱也轻松，万一他走了歪路，就是你们想看到的了？” 周川话让夏卫东和周哲两人无言以对，他们自然知道周峰如果走上歪路会有什么结果。 “川哥，以后我们注意，不会让他走歧途。”周哲立刻表态说道。 夏卫东也说道：“川哥，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肯定不希望周峰走歪路的。” 周川正色说道：“我相信你们不会害的周峰，就怕你们好心做坏事。” “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自己注意一点就好了。” 等周峰洗漱好过来，一行人直奔蔡有福的饭店。 到饭店的时候，蔡有福已经在等着了：“你们来的刚好，那些老板还没过来。” “这次那几个老板都是我们县的大老板，随便一个都是身家几十万的。” “做的也都是大生意。” 周川问了一下那些老板的大概情况，有人是开制衣厂的，也有人做五金厂，其中最大的老板是之前说到过的孙向阳，上次去的歌舞厅，就是这个老板的。 原本约好的十点，但这些老板是十点二十左右才过来，每个人开了一辆车，最好的是一辆帕萨特，这段位要比后来的保时捷卡宴、奥迪Q7还要高一些，比起宾利这种级别要略低一些。 蔡有福先跟这些老板打了招呼，然后介绍了周川和夏小青，至于周哲他们就没介绍了。 周川叫周哲他们来，本来也就是混脸熟。 然后再介绍一众老板。 众人相互之间打过招呼，周川也只记住了孙向阳的名字，一下介绍六个人，周川也没记全，好在打招呼的时候加强了一遍映像。 周哲他们跟一众老板打招呼握手的时候，在周川示意下，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蔡老板、周老板，我们就不闲聊了，先看看那只长寿龟。”孙向阳说道。 蔡有福说道：“可以，就在我们后厨养着。” 一行人到了后厨存放食材的地方，那只大乌龟被关在里面，此时窝在角落一动不动。 “哎呀，这真有三十多斤啊！”一群老板看到这乌龟，顿时两眼放光。 有的老板已经笑着感慨：“这肯定是大补的东西。” 另外一个老板开玩笑说道“今晚你要是喝上一晚汤，那还不得找两三个漂亮姑娘才能下火。” 夏小青听着这些话，微微皱眉，悄悄往周川身上靠了靠。 孙向阳问蔡有福借了一个电筒，走到乌龟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看着得活了几百年，估计两三百年是有的，我没问题，你们有没有问题？” 孙向阳这话是问一众老板的。 “孙老板都说了，那我们肯定也没问题啊。”其他人纷纷附和。 看样子，他们是提前就说好的。 孙向阳转头说道：“蔡老板、周老板，那就按照你们说的价格，这乌龟我们拿走了，钱在车上，我去给你们拿。” 蔡有福也不含糊：“好，我现在让人把这乌龟绑起来。” 一群人回到外面，孙向阳立刻从他那帕萨特上拿出一叠钱：“周老板，你清点一下。” 这次周川没有数，原因也很简单，从刚才这些人说话就能看出来，他们跟黄耀宗不一样，跟蔡有福也不一样，这些人匪气重。 尤其是孙向阳。 匪气重的人，就喜欢讲义气、讲信任。 这种人，你要当着他的面数钱，他就觉得你不信任他。 “虽然之前没见过几位老板，但以几位老板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有问题。”周川笑着说道。 孙向阳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做生意，就讲一个货到钱清。” “你们这乌龟我们已经确定没问题了，那这钱数，也要确定没问题，是不是？” 周川说道：“孙老板，我说话比较直接，你听了别生气。” “你说！”孙向阳一副大度的模样。 周川说道：“你们这样的大老板，里面少个一两张，耽误的这点时间，都够赚好几个一两百了，那也不屑做这种事啊。” 孙向阳一听，顿时高兴笑道：“周老板，你这话说的，虽然是事实，但也太客气了。” “既然你信我们，那我们可就不坚持了。” “这乌龟还要处理，我们就先走了。” 蔡有福开口挽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先吃了饭，大家喝两杯再走啊。” “这乌龟处理，我店里的厨师也会。” 孙向阳摇头：“不吃了，下次再吃，这乌龟血泡酒，那是大补的东西。” “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酒。” 一番客套之后，孙向阳等人一起离开。 “蔡哥，这次多谢你了，按规矩，你应该拿一部分提成的，我也不懂具体规矩，你就拿这点好了，别嫌少。”周川拿出一叠钱，刚好一万。 蔡有福虽然有点眼红这一万，按照他现在的利润，这一万是他两个月左右的利润：“周老弟，你这样就太见外了，都是自己人，还说什么提成不提成的。” 周川却坚持：“那不一样，一码归一码。” “没你这人脉，我就要麻烦很多，也不一定能一次约到这么多老板，价格可能就上不来。” 几番推辞后，蔡有福说道：“那我收一千就行。” 周川说道：“这肯定不止一千，拿五千。” 这卖了六万，蔡有福拿一千就看着多。 很多小野味，就值几十块钱，按照这比例拿的话，蔡有福只能小几块钱，他肯定不会做这种生意。 “两千，再多我就不要了。”蔡有福也很坚定。 最终蔡有福拿了两千，周川顺便把昨天晚上的饭钱也付了。 “那我们先吃饭！”蔡有福笑着说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一桌菜，这些老板走了，那我们自己吃。” ------------ 第一卷 第182章 补齐投资款 众人进了包厢之后，服务员上了一大桌子的菜，足足有近二十个菜，不重样还是分量十足。 “这菜也太多了！”周川看着那一桌子菜，说道：“我们肯定吃不完，还是撤掉一些，没动筷的也能放一下。” 蔡有福说道：“不用，要不这样，我拿几个饭盒装几个才，等会你们带回去吃。” “我这里也不缺这些。” 周川倒是没客气：“那多收几个，给嫂子他们也带几个菜回去。” “他们就不用了。”蔡有福脸色不怎么好看。 周川也意识到可能有什么问题。 到现在人多，周川也不好开口询问。 “那蔡哥看着安排就行。”周川也没有多说客气话。 吃饭的时候，蔡有福多喝了几杯酒，话也说得多了一些，竟自己把自己给喝醉了，但也没到醉倒不起的地步。 吃过饭，蔡有福主动把周川他们送到门口后，自己回店里找了个躺椅休息。 “蔡哥今天有点不对啊。”周哲说道。 周川“嗯”了一声，说道：“这是他的私事。我们就别管了。” 周川大概估计着，蔡有福那十有八九是他老婆出了什么问题。 周哲也没再多问：“川哥，你怎么不给那些老板留个传呼机号啊？” 周川说道：“那些老板，不一定就能看得上我们。” “也没有名片，硬要让人家记个传呼机号，反而显得掉分。” “反正在一个县城，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那几个老板，都是没什么学历，全靠一股匪气闯出来的。 别人不敢干的事，他们敢干。 同时再加一些手段和人情世故。 这种人，在没规则的实际，或者违法规则的时候，手段都不差。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看看蔡有福都当一个小老板看，觉得蔡有福就是要比自己低一档，自己要是还往上凑，那就有点主动去做小跟班的意思。 这种情况，想要跟他们一起混，要么放低姿态讨好，要么人家不愿意搭理你。 正常做生意的选择，那就是放低姿态向上社交。 周川心里愿意放低一点点姿态，但让他放得很低，甚至低到厚脸皮去巴结，周川不愿意。 在周川看来，自己都重活一次了，哪怕投机，也能赚到自己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何必去摆那个姿态讨好人？ 周哲犹豫了片刻，说道：“川哥，做生意的过程中很难不放低姿态去求人办事吧？” “比如要拿什么证件，就算再有钱，你要是不认识大领导，随便一个办事员，就能卡住你。” “可大领导，也不会随随便便为你破例啊！” 周哲去办证，拉电话线，都是要请人吃饭的。 你要是不请吃个饭也能办下来，但要多等一段时间。 那些底层的办事员，可能卡不死你，但真能恶心你。 周川说道：“正常情况吃饭就行了，大不了包个红包，没必要放低姿态。” “做生意在没有必要的时候，我们按照规矩来。” “慢就慢一点。” 周川也清楚，很多时候，你按照规矩来，就是要比别人慢很多。 比别人慢了，就有可能错失很多机会。 周哲“哦”了一声，心里却不怎么赞成周川这话。 他可是看到过一些大老板，对一些领导赔笑陪酒，就为了能拿到某个证。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要是这个领导恰好有些权力，恰好能针对你，做生意的人就能痛不欲生，甚至连生意都做不下去。 “我和你们嫂子要去买点东西，你们要不要去？”周川问道。 周哲说道：“我就不去了，店里还有很多事要做。” 周川拿出三万块钱，递给周哲：“我那边还差三万零两百多，这三万你拿着，村到银行去。” 说着，周川又抽出三百，刚好把那两百多补齐。 “川哥，剩下几十块钱，回头我找给你。”周哲说道。 周川点点头：“行，卫东、周峰，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周峰摇头：“我回去睡觉。” 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夏卫东说道：“我跟周哲去做点事。” 周川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回一趟蔡哥那边，昨天我买了一些书，你们带回去。” “周哲，管理和会计方面的书是给你买的，你没事看一下。” 周哲应着。 和他们三个分开后，周川先去银行开了个户，身上留了两千，剩下的钱全存了进去。 银行工作人员看到周川这么多钱，笑着问道：“同志，你要不要办个定期存款？” “我们银行现在活期是两厘多点的利息，存定期一年有八厘多，存三年有一分多，存五年有一分二。”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他说的这个利息，活期是2%多点的年利率，定期一年是9%多，三年和至少也在10%以上，5年在14%多点。 这个存款利率要是放以后，那肯定能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但现在很稀松平常。 主要现在的钱贬值太快了。 周川说道：“暂时不用存定期，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做个生意，到时候要用钱。” 工作人员立刻说道：“做生意要用钱啊？我们这有无息贷款。” “不过需要抵押或者担保人，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办理的。” 后来很多人说无息贷款，其实这种贷款并不存在，倒是贴息贷款，一直都有。 通常就是在银行贷款，要算利息，但会补贴你一部分利息，要是补贴的多甚至可以把利息全部覆盖掉，自己一毛钱利息不用掏。 补贴的少，那就是低息贷款。 “八厘利，贴息四厘。”工作人员说道：“其实你有钱贷款也没事嘛！您自己的钱可以存着，贷款可以拿去做生意。” 周川拿起笔，写了自己传呼机号，递给工作人员：“这是我的传呼机号，你有空了，可以来找我。” 工作人员虽然没有明说，他话里的意思却很明了，把这贷款拿下，让后转头存银行，你也能赚到利息，这等于是空手套白狼。 周川也清楚，想要拿到这种贷款，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 ------------ 第一卷 第183章 空手套白狼 工作人员接过的纸条：“好的，那我下班后联系你。” “给我媳妇也办一张存折吧！”周川说道。 工作人员利索把存着办好。 从银行出来，夏小青还在算刚才的利息：“周川，如果按照工作人员的利息来算，把钱贷出来，然后存进去，什么都不用做，一年也能挣不少钱呢。” 周川说道：“一万块钱，一年能赚一千左右。” “不过我们可能拿不到这么多，顶多也就拿个六百左右。” “人家给你拿的这种贷款，你不得给人家一个红包？” 夏小青说道：“这种明摆着挣钱的事，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做？” 周川说道：“肯定是有要求的，不可能谁去都能拿到这种贷款。” “而且嘛，我们存了这么多钱在里面，说明我们有钱，他们不担心我们还不起。” 夏小青“哦”了一声，感慨道：“有钱人就是好啊，赚钱都这么轻松。” 周川猜测道：“这个人可能给我们贷不了多少，如果真想赚钱，可能要找行长之类的才行。” 周川之前还真没有想过在银行贷款的事，主要他对这个利息也不太懂。 上一世，他这个时候还在外面鬼混，一毛钱存款都没有，自然也不用办存折，就算那时候他出来办存折，工作人员也不会给他推荐这些贷款。 “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去拿我的衣服，顺便给你也做几套，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给你买几套。” “我不用买衣服，我有衣服穿。”夏小青知道周川买衣服，肯定不会是什么便宜的。 周川说道：“你就这一套衣服，其他的衣服都旧了。” “以后你肯定要经常跟我出来吃饭，跟那些大老板吃饭，肯定要穿好一点嘛。” 夏小青这下不反驳了：“那我自己买，不用花你的钱。” “你做生意要花不少钱的。” 周川笑道：“我现在又不缺钱，银行里有两万多，我妈那还有一万多，手里还有一些钱。” “再说了，之前我在你那里拿了大几百块钱，我也没打算还你，你就当花自己的钱买的衣服。” “还有啊！以后我们两个就别把账算的那么清楚。” “反正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你的钱。” 夏小青甜甜一笑：“那你把钱给我啊！” 周川真把钱拿了出来，自己留了五百，剩下的都给夏小青：“我留一点零花钱，这些全给你了。” “等会买东西的时候，你付钱。” 夏小青没想到周川真的会把钱给自己：“我就开个玩笑。” 周川把钱塞进夏小青口袋：“我没有开玩笑呀，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 “以后我们两个就别在钱上面计较了，只要我手里有钱，你要拿随时都可以拿。” “你的钱，我需要的时候，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这样才像一家人嘛。” 很多富豪，喜欢做资产证明。 后来在富豪阶层，他们做资产证明也是非常正常的事，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周川自认自己学不了富豪的那些“高端思维”，他想的就是夫妻一心。 “那好，等会我来付钱。”夏小青主动挽住周川的手。 两人还是去了之前的服装街，还是在之前买衣服那个老板那里买了几套衣服，给夏小青买了两套秋衣，一套冬季的棉衣。 周川也买了一件棉衣，又双方父母买了衣服，顺便给姐姐也买了一套。 这一堆衣服下来，花了大几百，让老板高兴得不行。 周川这样的客户，一天给他来一个，他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买完衣服，又去了裁缝铺。 这次衣服已经全做好了，两套西装，一套中山装。 周川又在这给夏小青定了一套带绒的冬季棉衣。 这种店铺，用的都是好棉花，衣服做工也确实好。 价格有高有低，主要看选的料子和棉花等。 东西全买完，已经是下午两三点。 两人回到店里，周哲和夏卫东还在忙着打扫，估计明天就能全部打扫完。 “你跟我去我爸那。”夏小青挑出了给自己父母的衣服。 她也希望自己父亲对周川的态度尽快改变。 这些衣服都是周川花钱买的，那肯定要去露一下脸，拉一下好感。 周川知道夏小青是什么意思：“行吧！你爸看在这衣服的份上，今天应该不会给我摆脸色。” 两人到了菜市场前街，夏长良和杨菊华正忙着。 “爸、妈！”夏小青喊了一声。 “良叔、三婶。”周川也打了声招呼。 夏长良回头看到周川，脸色又有一些不好看了：“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做点正事。” 夏小青说道：“周川在忙正事，上次不是在山里抓了一只乌龟么？卖给几个大老板，今天去见那些老板了，顺便跟蔡老板吃了个饭。” “刚才我们去逛街了，这是周川给你们买的衣服。” 杨菊华说道：“不用给我们买衣服，我们一天到晚干活，随便穿什么衣服都行，衣服穿好了，还怕弄坏弄脏。” 周川说道：“总有休息的时候嘛。” “你们老一辈的，吃了太多的苦，上要考虑父母，下要考虑儿女，总是把自己给忘了。” “我们做儿女的可不能把你们给忘了。” 周川这话让夏长良的脸色变了变，却没说什么。 周川这话，直接就把自己放在“儿女”的位置上了，多少有点暗示跟夏小青关系的意思。 杨菊华倒是没介意：“周川，你这确实是变了很多啊！” “你有心了，那我们就收了啊。” 周川说道：“应该收的。” “老夏，这是你女婿啊？”正在买栗子的顾客问道。 夏长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是，周川和夏小青站在一起，看那举止就不像普通朋友。 说是，他心里不得劲。 “是我们邻居，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杨菊华说道。 实际上，周川从小到大跟夏小青几乎没玩过，仅仅是认识的状态。 ------------ 第一卷 第184章 前来道歉 顾客笑着说道：“一起长大的好，知根知底。” 这一句话似乎戳到了夏长良的痛处，脸上肌肉扯了扯，没有说话。 杨菊华点头：“是，慢走啊！” 送走顾客，夏长良的脸色更难看了。 周川给夏长良递了根烟：“良叔，抽根烟。” 夏长良没接：“你的烟太好了，抽不起。” 周川也没在意，把烟收了回来，塞进烟盒里。 杨菊华不满的说道：“你摆着一张脸给谁看呢？周川什么也没做，还给你买了衣服。” 夏长良没有回话，只是脸色依然不好看。 “妈，我们走了！”夏小青拉着周川就走。 周川特意把兜里没拆封的烟给夏长良留了一包：“良叔，我给你买了包烟，放这了啊！” 周川两人走后，杨菊华说道：“现在周川也不差了，赚不赚钱先不说，他现在确实改了很多，你何必一直这样对他呢？” 夏长良说道：“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杨菊华说道：“现在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他要是装的，能装这么久啊。” 夏长良冷笑一声，说道：“现在时间可不长，这才多久时间？” 杨菊华叹了口气：“行吧！随你。” “我们女儿，一直都很听话，我们说什么他都听。” “这次为了周川，她可是不听话了。” “你要是把她赶出去，她真能搬走，跟周川在一起。” 夏长良气得用力翻着锅里的栗子：“她敢！” “你看他敢不敢。”杨菊华是看得清楚。 ………… 夏小青心情并不好，夏长良对周川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难过。 “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什么？”周川安慰夏小青：“其实你爸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 夏小青说道：“我知道，我心里没那么怪我爸。” “那就别不高兴了。”周川说道：“说起来也是我以前不好，你爸对我有成见也很正常，我们买点东西去看你同学吧。” 夏小青反应过来：“对哦，我都忘了。” “我去买点水果。”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一些水果和饼干，沿着菜市场侧面服装街一家家找，还真看到了徐珊珊。 店里只有徐珊珊一个人，生意一般，她正看书。 “珊珊！”夏小青看到徐珊珊，高兴的喊了一声。 徐珊珊也很高兴：“昨天我还看见你们了，可你们很多人一起，我没好意思叫你。” 夏小青把东西递给徐珊珊：“给你买的，你那生意怎么样？” 徐珊珊说道：“还行，偶尔来一个客人，你不用给我买东西的。” 夏小青笑着说道：“现在是来做客嘛！” 两个女人一起闲聊，周川在店里随便看了一下。 中间来了两个客人，那只是看了一下就走了。 夏小青和徐珊珊正聊得开心，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徐珊珊，让你守店，你怎么跟人聊上天了？” 看那男子一脸嫌弃的样子，徐珊珊赶忙起身：“兵哥，我同学来看我一下。” 男子看了看周川和夏小青，觉得两人衣服都不便宜，立刻换上笑脸：“两位，看看要什么衣服，我这的衣服都很便宜的。” 周川看得出来，这男子压根就没指望自己买衣服，说这话多少是在暗示，你们要买衣服就留下，不买衣服可以走了。 “我们看看秋衣秋裤，珊珊，有没有棉的？”周川转头问徐珊珊。 徐珊珊有些为难。 “老板，这里的衣服，全是棉的，这一套二十五，这一套二十八。”男子立刻帮忙介绍。 周川说道：“让珊珊帮我们介绍就行，买了衣服我们就走了。” 男子瞪了徐珊珊一眼，示意她赶紧说话。 徐珊珊只能开口介绍。 周川最后买了两套棉秋衣，付了钱后拉着夏小青离开。 要是继续留下去，估计那男人又要给徐珊珊脸色看了。 出了店铺，夏小青有些愤愤不平：“那人不是她堂哥么？怎么那个样子。” 周川说道：“人嘛，什么样的都有。” 夏小青说道：“其实珊珊也很喜欢写文章的。” “以前我们两个在一起聊天时还说，以后我们要做大作家的。” 作家这个职业，在周川看来，还是比较遥远的，从来也没有接触过。 “回头你的稿子要是过了，可以带带徐珊珊啊。”周川提议道。 夏小青说道：“能不能过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一辈子也过不了。” 周川笑道：“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一个爱好嘛。” 在周川眼里，作家是比较“高端”的职业，有点类似明星、飞行员这种，一般人接触不到，也很少有人能干。 夏小青到底能不能实现梦想，他心里也没底。 至少在周川看来，夏小青自学大学，甚至研究生的课程实现难度不如成为作家大。 “虽然是爱好，我也想成功啊。”夏小青说道。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店里，没想到陈少召也在。 “刀子也在啊，来，抽烟！”周川立刻拿出烟，给刀子和他两个小弟发了烟。 陈少召忙双手接烟：“川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上次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今天我把那两个王八蛋给带过来了。” 周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都说不打不相识，咱们都是朋友了，之前那些小事不用记在心上。” 陈少召忙说道：“川哥，做错就是做错了，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 说着，陈少召转头对自己小弟说道：“让那两个小王八蛋进来。” 小弟出去没一会，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一个是赵文星，一个是曾国旭。 “川哥，就是这两个王八蛋。”陈少召指着他们两个说道。 赵文星其实一大早就看到周川了，他现要跑，可又不敢。 陈少召在县城也算个小混混头子，虽然比不上刘德发，但要找赵文星的麻烦，实在是太简单了。 要是把陈少召惹火了，去店里闹事，他更没办法跟赵子平交代。 “是你啊！”周川看着赵文星，心里有些不悦。 他跟赵文星也没有多大的冲突，他居然找人来对付自己，怎么能不窝火？ ------------ 第一卷 第185章 真实原因 赵文星心里狠得牙痒痒，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 周川沉声说道：“为什么要找人弄我？” 赵文星没有吭声。 陈少召一巴掌狠狠扇在赵文星头上，打得赵文星眼冒金星。 一旁的周哲等人看到是赵文星，也有些为难。 “川哥问你话呢，哑巴了？”陈少召呵斥道。 赵文星张了张嘴，他实在是没办法跟周川摆低姿态。 陈少召气得又一脚把赵文星踹翻在地：“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行啊！现在给我滚蛋，明天我就去把你那个什么亲戚的店砸了。” 赵文星这下真怕了：“刀哥，我……我知道错了。” “你跟老子说有什么用？跟川哥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不然就算你道歉了，老子照样去砸店。”陈少召对赵文星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赵文星从地上爬起，对周川说道：“对不起！” 周川问道：“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就问你，为什么要找人对付我？” 周川是真想不通，就因为上次发生了一点冲突？ 那点事，应该不至于才是。 赵文星憋了半天，说道：“上次……上次你没给我介绍那个香江老板，所以……所以……才这样的。” 周川听到这回答，有些将信将疑。 主要他跟赵文星也没有什么冲突，除了这个理由，好像没有别的理由了。 “你还不说实话！”陈少召一脚又踹了上去，再次把赵文星踹翻。 这次是真把赵文星踹痛了，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我……我说，我说！” “我……我嫉妒，夏小青跟你在一起了，我嫉妒。” 周川顿时皱眉！ 夏小青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有其他男人喜欢这很正常，周川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客观因素就吃醋之类的。 陈少召很会看人脸色，见周川不高兴了，上去又是对赵文星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大骂：“嫂子也是你能惦记的？” “以后你要是还敢有这种想法，不用川哥开口，老子就废了你。” 夏小青听到原因之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站到周川身后，紧紧握住周川的手。 周川见打得差不多，开口说道：“行了，刀子，让他们走吧！” 陈少召最后踢了赵文星一脚：“滚！” 赵文星和曾国旭两个人赶忙离开，一刻也不敢多留。 “川哥，要不要我安排人再教训一下他们？”陈少召脸上又有了笑容。 周川说道：“不用了！以后要教训他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行，川哥有事，直接开口就行，我们随叫随到。”陈少召说道。 周川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陈少召：“这事你肯定花了一些力气。” “这钱你拿去请兄弟们吃个饭。” 陈少召忙说道：“不用，这哪能让川哥出钱。” 周川很清楚，这些小混混基本上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 要么是跟家里要，要么干偷鸡摸狗或抢的事，还有就是上面的老大给一些钱，最后就是擅自去收保护费。 但擅自收保护费，是有可能被其他人揍的。 周川说道：“跟我你就不用客气了，以后这店里的事，你帮忙照看着点。” “当然，周哲没开口，你就不用动，看着就行，除非有什么危险，或者别人已经动手了。” “以后每个月，我会让周哲给你和兄弟们两百烟钱。” 陈少召说道：“不用，发哥那边有给的。” 周川说道：“刘哥给是刘哥的，我给是我给的。” “以后刘哥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硬要给你的。” 陈少召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川哥了。川哥，我们就先走了啊。” 周川又给他们发了一根烟，才让他们走。 “川哥，赵文星那小子……”周峰有些气愤的说道：“太不是东西了。” 周哲反倒有些担忧：“都是一个村的，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周峰“嘁”了一声，说道：“就踹了两脚，能有什么事，那也是他自找的。” 周川说道：“不说这个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回去了。” “我去拿东西。”夏卫东说着就朝楼上走去。 周峰也要去拿东西。 夏小青趁着这机会，在周川身边小声说道：“周川，我不知道，我跟赵文星不熟。” “不过之前我妈让我去他大伯店里买东西，他会多给我一点，但我没要。” “当时我以为他是看在一个村，我们家又穷才多给的，嗯我不想受这恩惠，所以没要。” 周川轻轻一笑，说道：“傻媳妇，我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就算我真的生气了，也不应该跟你生气，你说是不是？” 夏小青说道：“我怕你不高兴嘛！” 周川笑着捏了捏夏小青的脸：“行了，我知道我媳妇心里只有我。” 等夏卫东和周峰下来，又是一大堆的东西。 周川对周哲说道：“良叔租房的事，这两天你帮忙弄一下。。” “要是有要花钱的地方，先用自己的钱垫上，我的下次来的时候给你。” 周哲说道：“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只要缴房租和押金就行了。” 周川想了一下，拿出三百：“你不是还要给我几十块钱么？再加这三百，应该够半年租金和押金了，良叔和三婶要是满意，你就先把他们租下来。” “行！”周哲点点头：“那我明天就带良叔他们去看。” 从店里出来，周川几人又去了一下夏长良他们摊位前打了一声招呼才去车站。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 让周川没想到的是，姐姐居然回来了。 “姐！”周川看到姐姐，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周丽却没有很激动，只是淡淡看了周川一眼：“回来了，听爸妈说，你最近学好。” 周川心里有些愧疚：“以前不懂事。” 周丽比周川大了五六岁，听说在两人中间还有一个二哥，但没养活。 还没到三十的周丽，却满脸憔悴，头上已经能看到白发，手掌粗糙，看着像后来四十多的农村妇女。 不用想都知道，她在婆家过得也不怎么如意。 ------------ 第一卷 第186章 家里兜底 周丽微微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爸妈不容易。” 周川想问问姐姐过得好不好，话到嘴边说不出来，用脚想都知道，肯定过得不好。 “姐，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吧！”周川说道。 周丽说道：“家里事多，离不开人，过两天就得回去。” 这正是秋收的季节，家里的活肯定要多一些的。 周川始终觉得，农活是所有工作里比较累的一种：“姐，妈有没有跟你说，做点小生意的事？” 周丽说道：“说了，我和你姐夫都没做过，做生意怕是要亏钱。” “而且你姐夫也是个嘴笨，让他去做生意，十有八九是不行的。” 周川说道：“在家里种地也不是出路啊！” “回头有时间，我帮你们找个能赚钱的小生意，试着做一下。” “亏了钱也不用你们出，赚钱了，算你们的。” 周川心里始终觉得愧对家人。 就姐姐上一世为自己做的事，放外人眼里，那妥妥的就是一个伏地魔形象。 这也确实为姐姐引来了很多非议。 全世界的人都能怪姐姐，唯独周川，他没有任何一丝理由说姐姐的不是。 周丽并没有周川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到时候再看吧！我回去跟你姐夫商量一下。” 周川见状，只能点点头同意：“那行！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些衣服，你试了没？” 周丽说道：“你有钱了，不用老买东西，存着娶媳妇用。” “你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这不好。” 周川点头答应：“姐，我知道的。” “现在也有小青看着我。” 周丽看向夏小青：“小青，你跟着他，让你受委屈了。” 换做别人说这话，周川心里多少会有点不服气，甚至是恼火。 但姐姐说这话，周川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 “姐，没有的事，他现在其实挺好的。”夏小青也帮着周川说好话。 夏小青微微点头，说道：“他要是真变好了那就好，进屋坐吧！” 周川想过，姐姐回来之后，自己要跟姐姐道歉，顺便绘制一下对未来的构想，说是画饼也没问题，但周川有信心，画出来的大饼，自己肯定能实现。 可看到姐姐那模样，周川心里的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全都哽咽在了喉咙里。 周峰他们在家里吃了晚饭，周川把夏小青给送了回去，家里就剩一家人。 坐在电视房里看电视。 李秀梅一直在跟周丽说周川现在变了，变得有多听话，也不出去瞎混了。 周丽听着，还是有些欣慰的。 周川再次提起做生意的事：“爸妈，等今年姐姐忙完秋收，我想帮她准备个小生意，在县里开个小卖部之类的，或者开个饭店。” 小卖部和饭店这种生意，一直都不算好做，但也不用太多经商头脑，找对位置死守就行了。 周柏城点点头：“可以，你姐姐也吃了不少苦，要是你能找到合适的生意，帮他们弄个稳定一点的生意做做也是可以的。” 周丽说道：“爸，这个事还要回去跟张安商量一下才行。” 张安是周川姐夫的名字。 周柏城说道：“这还要商量什么，又不用你们出钱。” “就算亏了，也有我们给你兜底。” “先试试嘛！” 早几年的时候，还有人的意识形态没有转变过来，觉得做生意不光彩，但到八十年代末，基本上大多数人的观念都已经转变了。 因为有太多人做生意发财，国家也放得越来越开。 这也就让很多人形成了一个“做生意就能赚大钱”的映像 周柏城自然希望女儿能够过得好，要是他们生意做好了，那自然是大好事。 周丽还是有些为难:“爸，你们也别着急啊！我跟张安商量过后，立刻就给你们答复。” 周川已经意识到不对：“姐，你是不是跟姐夫有什么问题？” 要说没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周丽这么帮婆家，大多数男人都接受不了。 周丽说道：“没问题，就是这个事，我一个人也不好做主。” 周川实在是想不明白，姐姐什么都不用出，自己全给准备好，为什么还做不了主。 不过，周丽不答应，周川也不能给她做主:“姐，现在家里没有很多钱，但也有一点，支持你做个生意肯定是没问题的，你跟姐夫商量好了，随时都可以跟我们说。” 周柏城也说道：“对，都是一家人，周川以前给你添加了不少麻烦，你也帮了他很多，现在他帮你也是应该的！” 周丽“嗯”了一声，反过来安慰家里人：“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真的没事。” “要是张安愿意做生意，我会第一时间跟你们说。” 杨秀华说道：“行，周丽自己有主意的，就不多说这个了。” “之前不是说等周丽回来我们杀个猪么？” “是杀家里的，还是买一个？” 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猪，杨秀华养了两个，原本计划等过年的时候杀一个买一个，现在家里有闲钱了，也不一定要留年猪，如果想要买的话也很方便。 周川说道：“杀自家的吧！” “你们喂猪也辛苦，以后家里就不养猪了。” “你们要是想养点东西，养点鸡鸭就行。” 现在其实不用担心，家里的剩菜剩饭没有地方倒，要养点家禽家畜才不至于浪费。 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剩饭剩菜。 养猪都是要自己种红薯、萝卜，或者去割猪草。 家里养个猪，其实还是挺累的。 杨秀华说道：“怎么就不养了？花钱买有这么多钱啊？” “养个猪又不是什么重活累活。” “家里剩菜剩饭也不至于浪费了。” 周川说道：“妈，我们家里有剩菜剩饭吗？” “就算有一点点剩菜剩饭，第二顿就吃了。” 杨秀华张了张嘴，想起家里确实没剩菜剩饭，又转而说道：“淘米水什么的，也都可以喂猪的呀。” “那个东西喂猪好。” 周川不知道淘米水喂猪好不好，但他知道，淘米水肯定养不活一头猪，更养不肥一个猪：“妈，你养猪只用淘米水吗？” ------------ 第一卷 第187章 杀猪 杨秀华瞪了周川一眼：“算了，不跟你说，在你眼里什么都是花钱买。” 周川说道：“难道就是啊。以前是我不懂事，也没有那个能力，不能照顾你们。” “现在我能挣到钱，你们两个也不用那么累。” 杨秀华说道：“我们又不是不能动了，我跟你爸也还年轻，能养活自己，不用你管。” 他们这一辈人，吃了很多苦，现在的生活，他们相对来说还算满意。 现在干的这些活，对于他们以前干的活来说，也确实是不算累。 周柏城开口说道：“我和你妈，现在还不用你管，你顾好自己就行。” “我看你那个店开的也不小，总不能一直让周哲管着吧？” 老一辈的人，没有股份和投资的概念，在他们看来，自己出钱了，还是大头，那就应该去管。 他们觉得别人管不放心。 一家人聊到电视放完才各自去休息。 ………… 次日，周川起床的时候，周丽已经在家里忙开了。 “周川，你去叫小青过来吃饭。”杨秀华见周川起床，立刻说道。 周川看了一下时间，是早上八点多：“她估计都吃过了。” 杨秀梅说道：“吃了也去把小青叫过来，今天晚上我们杀猪，你爸已经去叫杀猪匠了，晚上邻居都会过来。” 周家在村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亲戚，基本都是靠邻里关系。 像杨秀梅和周柏城他们那一代人，基本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但周柏城的兄弟姐妹都没有在村里，过继的过继，外嫁的外嫁。 周川说道：“今天大家都来，让小青在这帮忙，会不会不好啊？” “到时候，村里人又乱说。” “我是无所谓，我们家也不怕，要是乱七八糟的话传到良叔耳朵里，他可能会不高兴啊！” 现在村里已经有关于周川和夏小青的传言，可周川和夏小青很少在村里公开怎么样，大家也都是捕风捉影的说。 加上有夏卫东和周峰在一起，他们两个一否认，大家更加不敢确认。 要是今天把夏小青叫过来，村里其他人看到了，肯定又要传谣言了。 杨秀梅说道：“你爸去叫你林伯和山伯，今天你林伯和山伯一家也会来。” “晚上你良伯回来也会去叫。” 周川这才放心：“那我去叫她。” 周川刷了牙，立刻跑去叫夏小青。 果不其然，夏小青已经吃过饭了，周川过来的时候，她正看书。 “梅婶让你来叫我的？”夏小青已经猜到了。 周川说道：“对，要不要去我家？” 夏小青摇摇头：“晚点去。” 周川也没强求：“那行，中午你过来，到我家吃饭，下午可能要杀猪。” 夏小青“嗯”了一声：“你先回去，我看会书，一直都没什么时间看书呢。” 周川凑了上去，在夏小青脸上亲了一下：“亲我一下，要不不走。” 这种情侣之间的小暧昧，夏小青早已经习惯了，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好了！我中午十一点多我过去。” 从夏小青家里出来，周川又去找了夏卫东和周峰，顺便把他们两家都给叫上。 周川到家时，杨秀梅见夏小青没跟来，又开始抱怨：“小青怎么没来啊？” “她在看书，最近太忙了，她也没时间看书，今天有空，就看一上午，中午她过来。”周川说道。 杨秀梅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又开始数落周川：“你看看人家小青，上进又好学。” “小青愿意跟你，那是你的服气。” “以后对人家好一点。” 杨秀梅他们这一代人里面，很少有读书多的。 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喜欢看书，喜欢读书的人，那都是好学的。 还有极少数不怎么识字的，就算后辈拿着一本小说在看，他们也会夸。 周川说道：“妈，我知道啦。” “小青都没觉得我怎么样，你老说我。” 周川虽然迷途知返了，他性格底色还是不怎么喜欢听人唠叨。 偏偏杨秀梅总喜欢唠叨。 好在杨秀梅也不是那种一直说的性格，见周川已经有些不耐烦，说道：“我就是告诉你，你要珍惜小青。” 周川连连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行了，先吃饭吧！”杨秀梅说道。 “爸呢？”周川问道。 杨秀梅说道：“去叫人了，他那脾气，跟人家一聊天就不知道时间，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我已经给你爸留了菜，他回来吃就行。”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周柏城回来了，进门就说道：“今天来的人有点多，等下我要去镇上买点菜才行。” 杨秀梅说道：“你叫了多少人啊？” 周柏城拿了个大碗，盛了一大碗饭：“老林、老山、老良、还有周峰他们一家、卫东他们一家，另外就是国癞子、老茧，全加起来，估计得有好几桌哦。” 夏家人跟周川他们家以前的关系一般，这次是因为周川的原因，这才去叫的。 夏卫东和周峰他们也是一样。 国癞子和老茧他们是周柏城玩的好的，还有一起做工地的人。 这些人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几十人。 现在用的都是八仙桌，一桌也就坐八个人，小孩可以不坐，但大人肯定要坐的。 “那要准备几桌啊？”杨秀梅问道。 “先准备五桌吧！估计有得多，但也没关系，菜多了可以留着吃。”周柏城说道。 如果是以前没钱的时候，杨秀梅肯定舍不得，但现在有钱了，这猪又是为女儿杀的，还关系到儿子终身大事，杨秀梅自然不会计较。 “那我叫人过来帮忙，既然做了，那就不能太寒酸。”杨秀梅说道。 周柏城对周川说道：“你去买菜，我等会还要去借桌子。” 周川“哦”了一声。 吃过饭，周川去叫了周峰和夏卫东，让他们两个去帮自己提菜。 这走到镇上，十几里路，也没个车，不叫两个人着实是有点累。 “川哥，嫂子呢？”夏卫东问道：“你没跟嫂子吵架吧？” 昨天赵文星那话，周川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虽然不高兴是针对赵文星的，也难保周川不会想多。 ------------ 第一卷 第188章 借钱 周川说道：“她在看书，没时间跟我们去。” “我们买菜回来她就过来了。” 夏卫东点点头：“没事就好，其实嫂子漂亮，赵文星的事跟嫂子也没关系。” 周川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镇上只有一条街，几乎所有的商业活动都集中在这一条街道上，只有一部分生意在街道两旁的巷子里。 家里要杀猪，也喂了鸡，周川买了五条鱼，十斤牛肉，另外买了一些干货，海带、木耳之类的，看到有卖腊味的，又买了几斤腊味和一些水果、瓜子、花生。 这一下就买了二三十斤菜和零食。 “川哥，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啊！” 周川正看凉菜，一个人直接走过来，搂住周川的肩膀。 周川回头一看，是以前经常跟自己一起玩的人：“冯浩松，你现在居然起来了？” 现在是中午，但周川很清楚，冯浩松平日都是打牌通宵，白天就睡觉。 “什么啊！我刚散场，今天又输惨了。川哥有没有钱，借我十块钱吃饭。”冯浩松笑呵呵说道。 这种借几乎没得还，尤其是钱不多的时候，他有钱了也不一定记得。 不记得是真忘了！ 但你可以找他借，小钱他大概率也不会找你还。 周川掏出十块钱，递给冯浩松：“给，少打点牌吧！” 冯浩松接过钱，问道：“川哥，你是真发了啊！” 周川说道：“没有什么发不发的，最近我在山里采药，赚了一点钱。” “你也知道，我以前打牌，让家里欠了不少钱，都是我爸妈给还的，有的都还没还上。” “赚一点钱，基本都还账了。” 冯浩松将信将疑：“真的假的啊！我听人说，你都买BB机了。” 周川用过智能手机，对BB机是真的没感觉，在他看来BB机就是一个简单的通讯工具而已，所以今天没带出来。 周川说道：“买了一个，也是为了做生意，我最近想做点生意，但是没本钱，所以过完中秋还得进山。” “估计要在山里带十天半个月才出来。” 周川没有说实话，基本就是八分真两分假。 冯浩松点点头：“也行，像我们这样的人，肯定是没出息的了。” 周川没有劝他改过自新什么的，从他们这个圈子出来的人都知道，随便劝两句没用。 除非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了，他才有可能会下定决心改变。 跟冯浩松聊了一会，他还要回去睡觉，周川也着急回去。 要回去的时候，又遇到几个熟人，都是那种混混，还有两个人跟周川借钱，都是五块十块，周川也没二话，全借了。 这些钱，周川也没想着要回来。 对于这些人，周川的处理态度很简单，不会刻意去联络感情，但也不会得罪。 花个几块钱一二十块钱请他们吃饭，周川也不会拒绝，反正这点钱对周川来说也不多。 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找他们帮忙，也能说得上话。 夏卫东和周峰两个人认识的人没有周川多，尤其是在镇上，他们认识的人就更少了。 三人一行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十二点多。 夏小青已经过来了，整跟周丽聊天。 不难看出，周丽还是很喜欢跟夏小青聊天的。 “买了什么啊？这么多。”夏小青看到周川回来，立刻上来帮忙提。 周川确实是有点累了，把手里的东西全给了夏小青：“很多，有牛肉，有鱼。” 杨秀梅这时也出来了，看到这一堆东西，又开始忍不住抱怨：“怎么买这么多啊，怎么吃得完。” “这鱼有两条就可以了。” “牛肉有三分之一就够了，腊肉家里还有啊。” 周川说道：“没事，把鱼煎好，可以放一段时间，姐回去的时候，可以让她带一些回去。” “那牛肉也给姐带一些。” “不用担心吃不完。” 杨秀梅嘟囔道：“你这有钱了就大手大脚，小青，你以后说着他一点，他都不听我们的。” 夏小青说道：“梅婶，买东西这事，他也不听我的啊！” 周川说道：“妈，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只要是能让家里人吃好过好的东西，那都不算浪费。” 杨秀梅没搭理周川，从夏小青手里接过东西：“小青，东西给我，这么重，都到家了，他也不知道多提两步，还让你提。” 周川顿时有些无语，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最终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周丽坐在门口看着，脸上也露出一点笑容。 杨秀梅叫了几个妇女过来帮忙，也就不用周川他们帮忙。 周丽和夏小青想要帮忙也被杨秀梅给“赶”出来了。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也很有眼力，忙前忙后帮忙找柴火，准备杀猪的东西。 “周川，你现在是变了很多啊！”周丽说道：“以后对小青好点，被让她受苦了。” 一家人都觉得，周川配不上夏小青。 夏小青能跟周川在一起，那是周川烧高香了。 周川点头：“姐，你就放心吧！” “对了，我准备让爸妈搞个养殖场，你先做点小生意，要是小生意做不好，那养殖场就给你一些股份。” “现在我跟爸商量的是我一半，爸一半。” “以后我那一半分你一些。” “到时候爸占五成，你占三成，我占两成。” 周川还是打算留两成，虽然是一家人，不用担心其他的，万一这养殖场做大了，自己也能有个亲人之外的名义插手。 至于要给姐姐钱，还有很多办法，不是非得把自己股份全给出去。 周丽笑了笑，说道：“到时候我你姐夫商量一下。” 周川沉默片刻，说道：“姐，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帮家里，姐夫对你和我们都有一些意见。” “他的气撒不到我身上，肯定就撒在你身上了。” “他有意见我能理解，说起来，这也不能劝怪他，应该怪我。” “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我们把你之前拿回来的钱全还回去，再补一些，以后姐夫那边有什么事，我也帮忙。” “他能不能对你好点？” ------------ 第一卷 第189章 夏长林加入 周川一直都能理解姐夫张安心里有气。 不管是谁，娶了一个媳妇，天天把家里的钱往娘家拿心里也会有火气。 周丽并没有周川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你姐夫其实也挺累的。妈说给我两千带回去，我先带回去问问他。” 周丽这态度，傻子也看出来了，她和张安的婚姻状况已经很糟糕：“姐，之前的错在我，姐夫要是能够接受我的道歉，当然，也不仅仅是道歉，我可以给赔偿，光说一句对不起也没诚意。” “他要是接受，然后好好对你，把日子过下去，那大家都能把日子过好。” “要是实在不行，我给他一笔钱，算是之前几年的赔偿，你带着娟娟回来。” 娟娟是周丽女儿，叫张娟。 周丽一时间有些热泪盈眶，却没说话。 周川继续说道：“家里明年要建新房，以后你要是回来，新房子给你。” “以后我和小青要是结婚，我们自己再建一个房子。” “娟娟以后的生活费、学费，我和小青也可以全承担了。”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会在爸妈那里放一笔钱，这一笔钱我不会动，一是给他们做个保障，二是可以照顾你。” 周丽终于是忍不住心中苦楚，眼泪如决堤一般流了出来。 夏小青轻轻打了周川一下，赶忙拿出一块手帕给周丽擦眼泪：“姐，你别哭了。” “周川的意思是，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不管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都有家里呢。” 周丽说道：“我是高兴！周川懂事了，以前我们的努力总算是没白费。” 周川看着周丽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丽也知道今天人多，很快就把眼泪憋了回去。 周川本来还想说，夏小青瞪了他一眼：“你别说了，有什么话不能晚上说。” 周川只好住嘴。 下午，杀猪匠来了，跟周柏城关系好的人也都来了，还有夏小青的大伯夏长林，二伯夏长山。 夏长林给所有人发了烟，帮忙把猪给杀了，然后凑到周川边上：“周川，你那个店，我去看了，开的不错啊！”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开业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我去捧捧场。” 周川说道：“开业我不一定在。” “主要看证件什么时候下来。” 现在办营业执照还是略微麻烦的，不像后来可以直接在网上办理，现在很多的东西都要靠人跑来跑去送。 夏长林说道：“证件没有多大的问题，你就算没有证，开业了也没关系的。” “大家都是这样搞的。” 周川责任知道，就算没有证也可以开业，现在查的不是那么严。 周川坚持要等到证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给周哲他们立个规矩，立个榜样。 让他们以后做事的时候，尽量守规矩一点。 虽然说很多生意就是要胆大，敢越线，才能挣到大钱。 可那都是有风险的，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给坑进去。 周川说道：“问题是不大，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种事做多了，做习惯了，以后就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要是习惯了，万一哪天被逮到，损失可能就不是一点半点。” 夏长林丝毫不怀疑周川的胆子。 周川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无法无天的。 现在他忽然变得这么守规矩，还让夏长林颇为惊讶：“你说的也对。不过店铺开业你还是得催一下吧！” “这也算是大事了，你让周哲一个人在那，也不好。” 周川说道：“到时候看吧。” “还有过一段时间就要立冬了。” “一旦立冬，再想要进山，就没这么方便。” 现在的天气还比较冷，就算是南方也能达到零下，冬天肯定是会下雪的。 下雪的天气进山，那肯定不方便，再山里过夜也会很冷。 到了冬天，如果还想找沉香，那就只能在附近，当天去当天回。 但也有一些人为了钱，什么苦都能吃得下，哪怕有生命危险也不怕。 夏长林心里是想跟周川进山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他跟夏小青说过，夏小青做不了主。 而且夏长林已经在周川那里得到过好处了，再多要，那就有点过了。 夏长林试探着说道：“周川，你们这个事可比我做点小生意赚钱多了。” 周川一眼就能看透夏长林的心思：“林叔也想找沉香？” 夏长林说道：“那肯定啊！只是没人带，我去山上转过两圈，什么也没找着。” “小青跟我说过要怎么看，但我这脑子不转弯，看不出来。” 周川也不是小气的人：“下次我们去回龙湾，林叔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跟我们一起。” “不过，有一点我都提前说好了。” “你得给我们一成，这一成我不要，是分给卫东和周峰，他们一人半成。” “到了之后，我带你一天，这一天你们找到都是我的。” “一天之后，你可以自己去找。” 夏长林顿时大喜：“那没问题，要不这样，我给你三成，你一成，剩下两成，你爸、周峰、卫东和小青分。” “我学会之后，也不跟你们在一个地方。” 夏长林还是非常会做人的。 他知道周川带自己去，自己找了的地方，周川他们就没得找了。 相比多给出去的两成，换周川一个好印象，那也不亏。 做人还是要往长了看。 周川也没客气：“行！” 夏长林这么做，确实让周川对他印象又好了不少。 跟这种舍得让利的人合作，自然要轻松许多。 两人又聊了许多，忙着杀猪的人也已经把猪处理好。 内脏基本今天弄来吃，又取了一脚猪肉用来做菜。 一群人忙忙碌碌，也弄到天黑才算把菜做出来。 “周川，跟我去叫你良叔。”周柏城急匆匆找到周川，今天他忙得脚不沾地。 叫上周川，也是为了增加好映像，同时也算是表达一下诚意。 周川立刻跟了上去：“爸，其实你去就行了，良叔看到我，肯定又要不高兴。” 周柏城说道：“不高兴那你也得去，这本来也怪你，谁让你以前不好好干活做事。” ------------ 第一卷 第190章 坦白 到夏小青家的时候，夏长良和杨菊华刚到家不久。 “老良，菊华，我们家今天杀猪，去我们家吃饭。”周柏城大声说道。 周川打了一声招呼，也没敢多说话，怕又让夏长良不高兴，只是发了一根烟。 夏长良没给周川好脸色，但也没摆脸色，只是淡淡接过，对周柏城说道：“家里已经开始做了，不用那么麻烦。” 周柏城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作罢，拉着夏长良就走：“走走走，我那边都弄好了，老林和老山都在。” “周川，叫你三婶一起来。” 在周柏城的拉扯下，夏长良被拖着出了院子，最后半推半就跟着走。 周川进屋叫杨菊华：“三婶，别弄了，吃了饭回来在弄。” 杨菊华把开始准备的菜收好：“我把东西收一下。” “小青今天也在你们那边？” 周川“嗯”了一声：“我姐回来了，她在跟我姐姐聊天。” 杨菊华说道：“你姐帮了你不少，现在你不说有出息，也赚到一些钱了，对你姐姐好一点。” 周川点头：“我知道，这次叫我姐回来，就是准备给她一点钱，我姐夫那边也能心里好受一些。” 杨菊华说道：“你能这么想那就好了，收好了，我锁一下门。” “听小青说，你们明年打算建房子呀？” 周川说道：“是有这个打算，要看今年能不能凑够钱。” 杨菊华问道：“你们是要建两层？” 周川说道：“既然建了，那就建两层嘛。” “这样也能多住两年，多几个房间，可以留给我姐和娟娟住。” “还要为以后考虑嘛，家里人多。” 周川说的为以后考虑，那就是结婚之后还要生小孩。 虽然这两年周川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但房子怎么也要住几十年，少说也是二十年左右。 十几年后，周川的小孩也有十岁左右了，得有自己房间。 要是有两个，甚至三个，那肯定要多几个房间。 杨菊华自然听得出这弦外之音：“你和小青是怎么打算的？” 周川还是想跟杨菊华拉一拉好感的：“看良叔的意思吧！” “要是良叔同意，那我们明年就订婚，结婚可以后年也可以晚两年，这要看小青的意思。” “我随时都可以。” 杨菊华说道：“你良叔其实对你没有很大的不满，就是怕你又像以前那样。” “反正你也是准备明年订婚，那你就再等半年到一年。” “等你良叔看到你的改变和诚意，他自然就同意了。” 周川笑着说道：“行，听您的！” 杨菊华又说道：“你们年轻人做事有时候会有点冲动。” “你和小青现在已经在谈了吧？” 周川点头：“在了！” 杨菊华略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吧？” 周川摇头：“没有！良叔还没同意，我们也不会乱来的。” “万一怀孕了，生也不好，流了也不好。” “我肯定会等订婚以后。” 杨菊华松了一口气：“有你说话我就放心了。” “你说的没有错，要真怀上了，你们没个名分，村里人会说闲话的。” “要是订婚了，怀上了，生下来也没关系，补个结婚酒席就行。” 杨菊华心里多少也有点观察周川的心思。 毕竟周川变好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周川和杨菊华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落座了。 周柏城拉着夏长良坐了主桌，那一桌子都是他们同辈的男人。 李秀梅看到周川和杨菊华，赶忙迎了上来：“菊华，就等你了，快来这边坐。” 堂屋不算大，五桌摆不下，有一桌就摆在里面电视房。 周川主动选择去电视房里坐，跟一群叔辈、婶辈也没得聊。 不是周川不会，而是大家的观念不一样，就算聊天，也只是客套，还不如在电视房里和夏小青他们一起吃饭。 “川哥，后天就是中秋了，你说要不要搞点活动啊？”周峰很喜欢玩，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周川说道：“你想搞什么活动？” 周峰说道：“一起打打牌什么的。” 周川现在对打牌没有很大的兴趣：“打着玩可以，输赢小一点。” “要不我们弄个烧烤吧！” “姐，要不明天我们去把娟娟接过来，让他在这过中秋。” 周丽犹豫着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你姐夫不高兴。” 周川说道：“我去嘛，顺便跟姐夫道个歉。” “不用了吧。”周丽似乎有些顾虑。 周川说道：“爸妈也很长说真没有见过娟娟了，把她接过来玩几天。” “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话，让小青跟我一起去。” 夏小青说道：“姐，就过来玩两天。” 周丽最终点点头：“那……那行吧！你去了之后，尽快回来。” 周川笑道：“那肯定的，当天去当天回。” “那我明天去，顺便去买些搞烧烤的东西，后天晚上我们就搞烧烤。” 夏小青说道：“你会不会弄啊？” 周川说道：“这主要就是一个气氛，大家都聚在一起，烤点吃的，聊聊天，也不是说要搞得跟卖的烧烤一样。” “而且烧烤这个东西只要调料到位了，不会很难吃的。” 周峰说道：“那我要吃鸡腿，多给我弄些鸡腿回来烤啊。” 现在商业还没有后来那么发达。 后来鸡腿、鸡翅、鸡杂之类的，都有分开卖的冻货。 现在县城还没有冷库这种东西，只有少部分地区会做一些战略性的冷库，这种冷库还是利用天然条件制造的，没办法冰冻，算是一个冷藏仓库。 想要买太多鸡腿，还真就不好弄。 周川说道：“到时候有什么吃什么，没得挑，你要是想吃牛羊肉，我可以给你弄一些回来。” 周峰立刻改口，说道：“那我不吃鸡腿了，多给我弄点牛肉回来。” 周川正聊着天，周柏城走了进来：“周川，出来跟你叔伯们喝两杯。” 周川以前就能跟长辈聊天打屁，处的跟兄弟一样。 可那更多的是吹牛，没有聊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现在心态不一样了，周川也不想吹牛，反而喜欢聊天家长里短的事。 “行，我吃完一口饭就来。”周川应了一声，虽然不怎么想，还是得去的。 ------------ 第一卷 第191章 张家坳 周川快速把那一口饭给吃掉，然后赶紧去敬酒。 周川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喊道：“周川，快来，快来，最近是不是发财了啊？” “叔说笑了，我这就上山采个药，哪来发财啊。”周川可不会承认自己发财了。 跟周柏城一起干活赵茧说道：“大家都说你在县城开了个店，这还不是发财了啊？” 周川说道：“开店是开店了，但那是大家凑钱开的。” “最近赚的钱全投进去了，还想着去银行借点钱呢。” 除了周家自己人和夏长林、夏长良，其他人都不知道周川说的是真是假。 周柏城知道李秀梅手里还有一万多，加上那个乌龟卖的钱，周川肯定是有钱的。 夏长林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关于周川的情况，他只要大概算一下就知道周川 “那个沉香不是很值钱么？”赵茧问道。 周川说道：“价格是不便宜，但这东西难找啊。” “而且是我们几个人一起找的，那肯定要分的。” “赚了点钱，又给家里买了一些东西，也花得差不多了。” 赵茧开玩笑说道：“你可不要骗我啊。” 周川说道：“怎么可能骗茧叔。” “茧叔，我敬你一杯。” 在本地，没有敬酒的习惯，你喝快喝慢都行，但有给你加酒的习惯。 只要你自己不愿意多喝，其实也喝不醉。 赵茧有些惊讶，赶忙端起酒碗：“来来来，一口啊！” 敬酒只要一开始，似乎都习惯这样。 周川一圈酒敬下来，大家开始问东问西，还问到了夏小青。 周川没有承认，毕竟要照顾夏长良的面子，顺口又把话题给带歪了。 一场酒局下来，周川跟这些叔伯辈处得极为融洽。 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因为夏长林没走，夏长良一家也就留了下来，夏长山一家跟周川家关系一般，所以提前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李秀梅提出一个两个猪脚：“老林、老良，这些你们拿回去吃。” 夏长林忙说道：“不用，你们自己留着吃。” 李秀梅说道：“我们还有，一个猪呢。” “老良，听说你们要去县城长住，也不经常回来，住在城里什么都要花钱，这个里面多准备了一些肉。” “你们拿到城里去吃。” 这些肉本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至于去城里，那就是一个借口。 夏长良知道周家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是买女儿，但也是当半个亲家看了。 要不然凭什么只给了别人一些边边角角，和斤把肉，给他们的就是一个大周川，还有一堆五花肉。 恐怕周家自己留的肉都没这么好。 “不用，我们来一个猪脚就行了。”杨菊华说道：“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些菜，以后每个星期回来一次，可以从家里带些菜过去，就我们两个吃饭用不了多少菜。” 夏长良也说道：“对，你们自己留着做腊肉。” 一番推迟下，夏长良他们收了一个猪脚，另外还收了一块两三斤的后腿肉。 送走所有客人，李秀梅说道：“看样子，老良那边也没有很反对了。” 周柏城说道：“再等一些日子，要不等过完年以后我跟他聊一聊。” “现在是真不好开口，只要说到周川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这事情也确实不能怪老良，周川以前是真的有点不像话。” 周川坐在一旁，也不好开口插话，以前的自己，确实有点拿不上台面，谁家好人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啊。 其他人对周川的看法改变速度要快很多，主要是没有太多的利益关系。 只要周川稍微表现好几天，大家就能接受他变好了。 如果他是假装的，对别人也没有什么损失。 但夏长良不一样。 ………… 次日，周川早早就起床了。 今天他得去姐夫那边，把外甥女接过来。 周丽没打算跟着去，周川特意把夏小青带上，陪自己走一趟，也省的无聊。 张安家也是本县的，刚嫁过去的时候，还没有顺路的小巴，只有走路或者骑车。 走路得大半天时间吃完早餐开始走，赶不上午饭，大概在午饭和晚饭中间能到。 现在有班车顺路，能少走一大截，早点出发，能在午饭前赶到。 周川出发的时候带了一只猪脚，一条昨天买的鱼，杀好用盐腌一下，然后在路上买了一提罐头，一些饼干和糖。 周川来过这边两次，已经不怎么记得路了，好在知道那叫张家坳，一路问也找到了村子。 在村里稍微打听一下，加上自己之前的记忆，找的还比较顺利。 周川和夏小青到的时候，门是锁着的。 “你们找谁啊？”邻居家的大娘见周川和夏小青大包小包，从屋里出来。 周川说道：“张安，我们是他家的亲戚，来看看。” 大娘“哦”了一声：“他不在家，他爸妈干活去了，还要一会才能回来。” “要不来家里坐一下吧？” 周川也没客气：“那麻烦了。” “大娘，这个你拿着吃。” 一提罐头有六瓶，周川拆了两瓶出来。 在当地送礼，倒是不讲究四这个数字，只讲单数、双数。 大娘一番推辞之后，把礼物收下，又给两人倒了茶水：“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呀。” 邻居之间，跟对方亲戚可能不太熟，但总归是见过的。 周川说道：“以前只来过两次，可能您没见过，她以前没来过。” “这一路过来，我都快找不到路了。” 大娘“哦”了一声：“你是他们哪一方的亲戚啊？” 周川说道：“张安是我姐夫。” “难怪，丽丽娘家人，很少来。”大娘又问道：“丽丽那个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周川知道，大娘肯定是听到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传闻，对自己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感：“大娘，我就是。” 大娘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姐可是为你受了不少的苦啊。” “以后不要那么调皮了。” “我看你说话做事，也不像是没有规矩的人。” ------------ 第一卷 第192章 背后的原因 周川略微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是，以前是我不懂事。” “现在找了个媳妇，她就是我媳妇，有她管着，我不会再犯浑了。” “这次过来就是想跟我姐夫道个歉。” 大娘连连点头：“对对对，一家人就应该这样。” “你们男的就这样，没结婚之前没个规矩。” “结婚了，有了家室，要是以后还有了孩子，心就踏实了。” “以前我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帮你介绍个对象，但没人信。” “你这对象找的好，一看就是个持家的人，也是个文化人。” “她是城里的？” 夏小青现在穿的衣服是上次去县城新买的，穿在身上看起来确实是跟寻常农村女孩不太一样。 周川说道：“她就是我们村的，不过她读书厉害一些。” “大娘，我姐夫呢？” 周川赶忙转移了话题，不想说太多自己的事。 大娘一时有些犹豫，语气带着几分劝导：“小伙子，你跟你姐夫好好说，不要上火。” 周川已经意识到不妙，但怕自己直接问大娘不会说：“大娘，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好好过日子的。” “我姐夫最近不在家么？” 大娘也是一个爱闲聊的人：“很长时间都不在家啦，你姐姐伤了身子后，他就很少回来。” 周川并不知道姐姐伤了身子，就连上一世都不知道。 夏小青看出了周川的疑惑，适时开口问道：“姐姐怎么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问题肯定不能让周川问，夏小青开口就比较合适。 大娘叹了口气，说道：“丽丽前两年大病一场，本来也只是感冒，后来都住院了。” “那时候娟娟才生下没多久，谁知道一直就怀不上了。” “后来去检查，说是坏了身子。” “一个感冒怎么就能把身子给搞坏了呢，也是命！” 周川听得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事。 夏小青说道：“我也没听城叔和梅婶说过啊。” 大娘说道：“那是丽丽不让说，怕家里担心。” “从那之后吧！张安一心就想要个儿子，现在在外面有了儿子，回来的就更少了。” 周川脸色已经很是阴沉，夏小青赶忙拉了拉周川，示意他不要表现出来。 周川勉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和难受，只是没怎么再说话。 大娘也看出了周川脸色不怎么好看，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赶忙说道：“你看我多嘴了，你们就当没听到。” 夏小青说道：“大娘，我们就随便聊聊。” 大娘连连点头：“对，随便聊聊，丽丽很少回娘家，这次要多住几天吧？” 大娘也怕自己再说错话，赶忙转移了话题。 跟大娘闲聊了一会，张安父母回来了。 大娘立刻说道：“回来了，老张，你们家来亲戚了。” 张父看到周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在做什么？” 周川来之前，本来是想道歉的，甚至身上还带了钱。 姐姐在这过的什么日子他不清楚，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日子。 在看看自己那外甥女，脏得跟个泥娃娃一样，手里拿着个红薯在啃，嘴上肯得都有泥，肯定也是不受重视的：“我来接娟娟。” 张父“哼”了一声：“要带自己带走。” 在他眼里，孙女就是个赔钱货。 周川强忍着心里怒火，蹲下身，对着娟娟招招手：“娟娟，来舅舅这边。” 娟娟看着周川，但眼睛里带着好奇，倒是不害怕。 现在周川身上已经没了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气息，反而显得非常平和。 周川拿出一个糖：“娟娟，过来！” 娟娟还是没过来，目光却紧紧盯着周川手里的糖：“妈妈不准我吃别人的东西。” 周川有些心疼，蹲着往前走了两步，把糖塞进娟娟手里：“跟舅舅去外公家玩，好不好？” 娟娟转头看向张父，可张父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准备进屋了：“爷爷……爷爷……” 丈夫并没有搭理。 跟在身后的张母说道：“先进来坐吧！” 不难看出，这个家里，张父说了算，这张母还是比较明事理的。 周川本来已经不打算把礼物送出去，看到张母说话还算客气，把礼物提了起来，递给张母：“家里昨天杀猪，带了一些肉过来。” “我们就不进屋坐了，回去还要这么长的时间，晚了就赶不上车了。” 周川原本计划要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的，因为时间确实不怎么够。 现在看来我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张母接过东西，说道：“你以后不要再乱花钱，不要去打牌了。” “我们家，也确实拿不出钱了。” “你姐姐赚的那点钱全给了你，吃家里的，花家里的。” “睡觉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说是不是？” 周川点点头：“大婶，我明白，以后不会了。” “之前姐姐给我们家的钱，回头我算一个账，我自己还。” “不过张安在外面养人，这个事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不是张母态度好，周川早就爆发了。 张母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事我知道迟早瞒不住，是张安错了，可他也就是想要个儿子。” 周川皱了皱眉，说道：“行了，大婶，我就带娟娟先回去了。” “我姐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暂时不回来。” “过半个月到一个月吧！我会把账算清楚，把钱送过来。” “你跟张安说一声，准备离婚吧，娟娟我们带。” 离婚这种事，按理说要周丽来了才做决定。 但周川受不了。 不管之前谁对谁错，现在张安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和孩子，自己姐姐也就没必要在这继续生活下去。 周川不知道姐姐的身体情况，也不知道他的病，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如果姐姐是为了赚钱、攒钱给自己还账才生的病，周川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还这个账。 “还在那里说什么呢？快回来。”张父本来已经进屋了，此时又转身出来。 张母赶忙说道：“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把娟娟的衣服收拾一下，给你们送过来。” ------------ 第一卷 第193章 姐姐还是舅妈 周川目光扫了张父一眼，少见的露出凶光，换做他以前的脾气，现在肯定要冲上去抽他两耳光。 “不用了，家里有！”周川说着抱起娟娟，回头跟邻居大娘打了声招呼，然后叫上夏小青直接离开。 夏小青跟在周川身后：“周川，你也别太难过了。” “现在你不是想这事怎么发生的时候，还是要想想，以后怎么给姐姐安排。” 周川问道：“小青，要是以后姐姐都要在家里，你能不能接受？” 现在很多人是接受不了女儿一辈子在娘家的。 周川支持姐姐再婚，但能不能遇到合适的还不好说。 娘家以后就必须是姐姐的靠山。 父母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周川也不会有意见。 以后夏小青是要嫁过来的。 夏小青说道：“姐姐那么勤快，就算在家里，他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不用我们管，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可你要照顾姐姐的感受啊。” 周川想了想，说道：“明年我家里不是要建房子吗？我想把那房子留给姐姐，旁边还有地，但地方可能不够大，我打算把邻居家的地换过来。” “等过两年我们自己再建一栋房子。” 夏小青说道：“这个我没有意见。” “再说了，我们现在挣钱也不算少，建个房子也不难。” 周川一手抱着娟娟，一手拉着夏小青，感慨着说道：“媳妇，你说我怎么能娶到这么好的你。” 夏小青开玩笑说道：“因为你上辈子欠我的啊，所以你这辈子必须要对我好。” 这话一下击中了周川的心。 夏小青不知道，周川却很清楚，自己上一辈子真的欠她的。 “是，我上辈子欠你一条命，必须用这辈子来还。”周川说道。 夏小青只当周川这是说情话：“娟娟还在呢，不要说这些。” “娟娟，叫姐姐。” 周川说道：“叫什么姐姐？要叫舅妈。” “可舅妈好老哦。”夏小青对这个称呼有一点点不满意。 她终究才十八岁多，让她做舅妈，确实有点显老了。 “姐姐！”娟娟今年四岁，说话还有点奶声奶气。 夏小青伸手捏了捏娟娟的脸：“唉！真乖。” “应该叫舅妈的。”周川还想要坚持。 夏小青放开周川的手，抱过娟娟：“就叫姐姐，等会姐姐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好！”娟娟一下抱住夏小青的脖子，脏脏的小脸蛋就往夏小青衣服上蹭。 “我们先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点吃的，马上都中午了，走出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倒是没事，到时候娟娟饿了。”夏小青说道。 周川自然是没意见。 两人带着娟娟先去小卖部买了些零食，又赶路去坐车。 原本是要回去的，考虑到娟娟没衣服，又特意坐车去县城，先吃了犯，再去给娟娟买了几身新衣服。 周川直接把娟娟那一套旧衣服给丢了，看着碍眼。 等两人回到家，已经天黑。 “唉，你们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李秀梅还有些奇怪，看到娟娟，立刻伸出手：“乖孙女，奶奶抱。” 周川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很多，但想起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妈，让姐姐跟那个男人离婚吧！” “这日子没必要过下去了。” “以后姐姐和娟娟就在家里，不过去了。” “回头把娟娟的姓给改了，户口迁到家里来。” 周川这话一出口，一家人都惊住了。 周柏城怒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是不是人家说难听的了，你受不了，就让你姐姐离婚？” “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是你姐姐为了帮你。” “人家心里有气是应该的，你要好好跟人家道歉。”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准备的，甚至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爸，姐夫在外面已经有了小孩。” 周柏城顿时愣住了，回头去看周丽。 周丽赶忙解释道：“爸，这……这……他是有一个在外面，可……可这是因为我不能生。” 现在大多数男人，心里还是想要有个儿子的。 除非是那种连续生了几个女儿，实在是没办法的。 听到女儿不能生，周柏城和李秀梅都是如遭雷击。 这对于一个农村女人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这怎么回事？”周柏城声音都有些颤抖。 周川说道：“姐姐剩下娟娟不久，就大病一场，后来就不能生了。” “就是……就是三年前那一次？”李秀梅颤抖着声音问道。 周丽点点头。 周柏城也是知道那一次的，忽然气得拍桌子，指着周川骂道：“这也都是因为你，你姐姐为了帮你还账，快入冬了跟人去捞鱼。” “你说说你，你害你姐害的不轻啊！” 看样子，周柏城和李秀梅都很清楚那一次的事，只是不知道那一次大病居然让周丽失去了生育能力。 周川被吼了也没底气顶撞：“爸，我承认我以前不是个东西。” “但我绝对不会让姐姐再回去的。” “她以后要是能找到更好的，那就结婚，找不到也没关系，以后就在家里。” “明年建房子，这房子以后就给姐姐，回头你找军叔，把他家那块地换过来，过两年我在隔建个房子。” 周川这话让周柏城也不好再吼他，毕竟周川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 “女人总不能不嫁人啊，可你姐不能生育，怎么嫁人？”李秀梅心里还是有顾虑。 周川说道：“没有什么不能嫁的，姐姐不是有娟娟么？” “娟娟给姐姐养老，我和小青的儿子给她养老。” “谁要是敢说姐姐半句不对，我就跟他没完。” 周丽此时已经默默哽咽着流眼泪。 夏小青拿出手帕安慰道：“姐，不哭了，回来了也好，一家人在一起呢。” 娟娟抱着周丽的腿，也是眼泪汪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这气氛有点害怕。 周柏城掏出烟，点上一根，语气缓和了很多，对夏小青说道：“小青，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 “要是真按周川说的来，你没有意见吧？” “我和你婶还能干活，要是明年建的房子给你姐，你们过两年在旁边再建一个，我和你婶肯定也会出钱出力的。” ------------ 第一卷 第194章 决定 现在的农村，父亲的房子基本都是默认给儿子的。 没有人会把房子留给女儿。 就算有也是极少数的个别。 夏小青说道：“这个事周川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李秀梅拉着夏小青的手：“还是小青好，明事理，就是让你受委屈了。” 放后来看，这事夏小青或许也没有受多大的委屈，毕竟她还没有嫁过来。 但现在的观念来看，不管谁嫁过来，这房子，尤其明年建的房子，都应该是周川的。 是周川的，也就是儿媳的。 很少有女人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周丽哽咽着说道：“爸妈，不用，其实我也没打算离婚。” 周川有些生气，但这事很有可能是自己引起的，他也没道理对周丽生气：“姐，我已经跟他们家里人说了，你不会回去的。” “我还让他们家准备好离婚的事。” “前些年，你给了家里多少钱，回头算一个账。” “不管是你赚的还是张安赚的，我们退一半回去，如果是他爸妈赚的，我们全退回去。” “我们不赞他们家一分钱的便宜，也不会让你回去受苦。” 周丽一时沉默了。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婆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可回来以后，日子就能好过了么？ 现在周川答应得好，夏小青也答应得好。 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一些麻烦事，他们还能像现在说的这样么？ 站在现实的角度来说，周丽认为不会。 而且一个女人，一直在娘家待着，别人肯定会说三道四的。 夏小青安慰道：“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 “只要我们把日子过好了，随便别人怎么说。” 李秀梅也说道：“小青说的对，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周川走到父亲面前坐下，掏出烟，递给父亲一根，说道：“爸，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要搞养殖吗？” “当时我们说的是，我出钱，你出力，我占一半，你占一半。” “现在出钱出力还是不变。” “股份你占一半，我占两成，姐姐占三成。” “以后你们的股份留给谁，你们自己说了算。”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把这个养殖当回事，心里就想着，给父亲找个活干。 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这个养殖，还是要好好干，要赚到钱才行。 因为这是姐姐的保障。 周柏城刚才对周川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怨气的，觉得是儿子拖累了女儿。 现在周川又是不要房子，又是给养殖的股份，让他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周柏城说道：“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肯定是没意见。” “股份可以分成三份，你占一份，你姐一份，我占一份。” “要是这个东西能挣钱，以后我和你妈的这一份，你们两个平分就行。” “不过我还是要说清楚，既然给了你以后就不能拿这个说事。” 周川很肯定的点头：“爸，这个你放心，我保证不会。” “给了姐姐的，那就是姐姐的。” “姐姐以前对我有多好，在我身上付出了多少，我心里很清楚。” 周柏城把烟点上，很满意周川这个态度：“那行，那这事就按照我们刚才说的来。” “你姐夫那边在外面已经有了孩子，再让你姐姐回去，也确实是不合适。” “回头找个时间，去把婚离了。” “你姐就在家里住下了。” 周丽心里始终有些忐忑，周川安慰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反倒是夏小青说话，她比较听。 “小青，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陪陪姐姐。”周川说道。 李秀梅也说道：“小青，你今天就跟丽丽睡，我们带着娟娟睡。” “行，我今天晚上跟姐姐聊聊。”夏小青说道。 深夜，大家各自去睡觉了。 周丽却睡不着，一直在默默流眼泪，夏小青陪在边上安慰。 周丽问道：“小青，你说我弟弟真变好了么？” 夏小青靠在周丽身边，说道：“姐，你不都看到了吗？” 周丽说道：“我就感觉跟做梦一样，这两天总感觉不是真的。” “我怕有一天，他忽然又变成以前那样了，那这个家不塌了？” “我知道家里现在有一些钱，妈跟我说了。” “可他要是去赌钱，再多的钱也不够他花的。” 夏小青说道：“他不会去的，我们在县城的时候，周峰要去，他都不让去。” “他现在很会照顾人的，还会看书，看报纸，也懂很多道理。” “你别看我读了高中，很多他会的道理我都不懂。” “有一点是真的，他花钱有点大手大脚。” “不过他花的这些钱，也都是给家里人买东西了。” “他总说，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好日子。” “他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夏小青跟周川经常在一起，她能很清晰感觉到，周川对自己、还有周家所有人，明显就不太一样。 周川对别人没那么好，甚至算不上一个很好的人。 但周川对他们这些人，真的是无微不至。 周丽问道：“你怎么跟他在一起的呀？” 夏小青想了想自己跟周川在一起的过程，笑了笑，说道：“他脸皮厚，我们天天在一起。” “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挺怕他的，毕竟他在村里名声不好。” “可我家里没钱，他会找沉香，还愿意带着我，又不会欺负我，时间一长，我就发现他这人挺好的。” “几乎每天都能发现他的好。” “如果只是单纯说他对我或者城叔、梅婶还有姐姐，我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他不是那种对所有人都好的人，但对我们，真的很好很好了。” 夏小青说到周川，几乎要停不下来。 周丽默默听着，不是有眼泪落下。 “小青，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只有留在家里，或回去啊？”周丽心里还是想要成个家的。 在她的观念里，女人不成家，那都不像个样子。 夏小青说道：“姐，你不能这么想啊。” “你留在家里有什么不好的呢？”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成家当然好，但不成家不代表一辈子就是失败的啊。” ------------ 第一卷 第195章 开解 周丽说道：“要是不成家，大家都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到时候可能还会说到家里人。” 夏小青却不这么想：“如果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成家，那肯定是好事呀。” “要是客观原因，没有成家，那也不是必须要嫁人的。” “在几百年前，有一个叫王贞仪的女人，他就没有嫁人。” “她写了一本《月食解》，过了几百年了，大家都还记得她。” “又有几个人能记住她身边的那些男性，早就没人记得了。” “还有林巧稚先生……” 周丽打断夏小青的话：“先生？男的么？” 夏小青笑着解释说道：“先生在古代是对老师的称呼，也是对有才有能的人的敬称。” “这位林巧稚先生是个女性，她是首都一所很大医院的院长，也是医学科学的副院长，反正她很厉害，有很多的头衔。” “她奠基了我们国家妇产科学。” “她一辈子也没有结婚。” “她的名字肯定也会留在历史上。” “或许在某些时候有人会拿她没结婚的事说三道四，但历史会记住她的。”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说一定要成为他们这样伟大的人。” “只是想说，结不结婚，那只是我们的选择。” 周丽听得入神，喃喃说道：“可我没有他们这么厉害。” 夏小青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结婚，你嫁不出去吗？” “其实你能嫁出去的。” “不过，你真的只是想要结个婚吗？” “那肯定不是，你是想找一个能好好过日子，会疼人的。” “咱们女人又不是必须要依靠男人。” “还是之前我说的那句话，如果我们能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那肯定要结婚的嘛。” “遇不到，那我们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更别说还有家里人，大家都很关心你，都很爱你的。” 周丽点点头：“我知道，我爸妈都很关心我。” 周柏城和李秀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偏心的。 他们偏心周川。 只不过这种偏心要到极端的情况下才会表现出来。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接受当初周丽的钱。 他们明明知道周丽已经很困难了，但周丽给钱帮周川还账，他们还是收了。 夏小青说道：“那就听周川的安排，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回去。” “那个男人都能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心里肯定已经没你了。” “回去了，日子也不好过。” 周丽已经很动摇了，但心里还是做不了决定：“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小青安慰道：“那我们就什么也不想。” “明天不是中秋么，让周川带我们去县城逛一逛。” “你也看看他开的店铺。” “我们顺便去买点吃的，买点衣服。” 周丽说道：“要花很多钱的。” 夏小青说道：“没关系啊，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我们又不是花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是把钱都花完了。” “对了，上次我买了一些毛线，准备给周川织毛衣的，我这一忙都没时间了，回头我拿给你。” “没事的时候你就织织毛衣。” 周丽点点头：“行！” ………… 次日，周川还在睡觉，就感觉有谁在扒拉自己的被子。 周川以为是夏小青，迷迷糊糊间伸手去抓，却抓到一只小手。 “舅舅，起床了！”娟娟站在床边，伸着小手抓被子，夏小青就站在旁边。 周川伸手去牵夏小青的手。 夏小青伸出手，抓住周川的手：“起床咯！” 周川把夏小青拽了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别闹，娟娟在这呢。”夏小青说道。 “她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周川不在意的说道。 夏小青却挣脱周川的手：“你别闹了，快起来。” “我昨天晚上跟姐姐说好了，今天去县城玩一下。” 周川坐起身，一把将娟娟拉到床上：“娟娟，今天我们去玩好不好啊？” 娟娟是小孩，听到去玩自然开心：“好呀！姐姐也去么？” “叫舅妈。”周川纠正她的称呼。 “叫姐姐。”娟娟坚持自己的认知。 夏小青笑着抱起娟娟：“对，叫姐姐，娟娟，我们出去玩，不搭理你舅舅了。” 临走前，夏小青还催了一句：“快起来，别赖床了。” 周川起床时，早餐已经做好了。 夏小青忙着跟娟娟玩闹，李秀梅正忙着炒菜，周丽正在扫地。 这场景，倒确实像一家人了。 吃早餐的时候，夏小青说了今天要去县城玩。 李秀梅很是支持：“去玩一玩也好，买两套衣服，小青那衣服就挺好的，给你姐姐也买一套。” 李秀梅心里觉得愧对女儿，看到好东西，也就希望自己女儿也有。 周丽说道：“妈，不用，我还有衣服穿。” 周川说道：“你哪里还有衣服穿，我上次给你买了，但也不够换洗的。” “今天我们去买两套。” 人有钱了，最先补充的就是门面，衣服就是最基础的门面。 最近周川总是给家里人买衣服，那是因为家里人没有一套好衣服。 每个人的衣服要是全部换新的，那肯定要买不少。 夏小青也说道：“去买两套，其实姐姐很漂亮的，打扮一下，那就是个大美女。” “以前的衣服也不会浪费，干活的时候穿。” “咱们要可以穿好看的衣服上厅堂，也能穿旧衣服下厨房。” 夏小青的话让周柏城很是赞成：“小青读过书，说话就是有道理。” 现在很多人接受不了女人穿的太漂亮、太潮流。 周柏城经常在外面干活，接受能力就会比较强，但也不喜欢好吃懒做的女人，或者天天就知道享受打扮的女人。 夏小青这种心态，让周柏城觉得非常正。 最终，周丽还是答应一起去玩玩。 吃过饭，周丽和夏小青忙着收拾碗筷，李秀梅进屋拿了一千块钱，给他们两人一个塞了五百：“遇到什么喜欢的你们就买，太贵的咱们家买不起，但几十百来块钱的东西，现在还是买得起的。” ------------ 第一卷 第196章 男女都一样 夏小青赶忙拒绝:“梅婶，我有钱，不用你的钱。“ 李秀梅说道：“你给我买了不少东西，这点钱也不多。” 五百放现在还真就不少了，这个年代的彩礼，虽然不像八十年代，但少的也只有两三百块钱，在当地正常大概是五百左右，上千就是比较多的。 李秀梅这虽然不是彩礼，多少也有点包红包的意思。 “真不用的，梅婶，我手里还有不少钱呢。”夏小青已经有点慌张了，目光看向周川，希望周川帮自己说两句话。 周川知道夏小青是什么性格，于是说道：“妈，不用给他，他自己手里有钱，是个小富婆。” 李秀梅自然知道夏小青有钱，瞪了周川一眼，说道：“你懂什么，不要说话。” “小青，我知道你有钱，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马上就要入冬了，今天又是中秋节，你去买两件冬天的衣服。” 夏小青几番推脱之后，实在是推脱不掉，只能收了那五百块钱。 周丽自己的衣服都是旧衣服，甚至都打了补丁，好在之前周川给他买了两套衣服。 都是目前质量比较好的。 周丽换上新衣服，让周川一阵心疼。 不是衣服不好，而是画上的衣服也给人一种浓郁乡土气息的感觉。 从背后看还好，但从正面看，总感觉她是唯唯诺诺的，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当时这衣服是让夏小青试了的，看着很好才买的。 周丽和夏小青的体型差不了多少，这还是周丽本身气质的问题。 周丽穿自己衣服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毕竟他的衣服都比较乡土，看不出来。 “姐，我们以后自信一点。”周川说道。 周丽倒是没感觉出什么问题，但从周川的话里，也听出了一点问题：“我这样有问题么？” 夏小青笑着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你以前干活太多了。” “以后对自己好点，孝敬城叔和梅婶，照顾好娟娟，其他的都不重要。” “心里别有太多的负担。” “没有谁能指挥你。” 李秀梅单看周丽，还感觉不出什么问题，夏小青和周丽站在一起，她也能看出明显的区别：“对，丽丽，你就听小青的。” 三人带着娟娟直奔县城，因为今天是去玩的，所以没叫周峰和夏卫东。 到县城之后，周川本来想带周丽先去逛街，但她坚持要去看看周川的店铺，只好先去了菜市场。 周丽来县城的次数也不多，那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状态越发的明显。 到了店铺，周哲正忙着装电线。 “周哲！”周川喊了一声。 爬在梯子上的周哲回头一看：“川哥，你们怎么来了？” 之前周川说过，可能短时间之内不会来县城。 周川说道：“带我姐姐来逛一下街。” “丽姐、嫂子！”周哲从梯子上下来：“那我收拾一下，等会陪你们一起去。” 周川问道：“最近不忙吗？” 周哲说道：“事都干的差不多了，就等证件下来。” “我看电线有点老化，我就趁着没事，自己买了一点电线换上。” “换电这东西也没有很复杂，学一下就会了。” 周哲怕周川怪自己，直接就解释了。 现在电普及还不久，经常性的会停电，这也就导致很多人觉得普通电工是个技术活。 实际上，家庭普通的单开关电线，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双开、三开，或者有其他的要求，才有一点点技术门槛。 周川说道：“那你收拾一下，我们等会一起去逛逛。” “好，等我十分钟，我去后面洗个澡。”周哲说着就快速上楼拿衣服。 周丽看着店铺，说道：“你这铺子花了不少钱吧？” “还挺大的。” 周川说道：“铺子没有花多少钱，但是后面做生意要花不少钱。” “主要还是流动资金方面，沉香的价格很贵。” “我们是一周交一次货，所以我们至少要保证一周的流动资金。” “可能要大几万，甚至十几万。” “具体还要看我们这里沉香的产出速度。” 周丽被周川说的数额吓了一跳：“这么多钱啊？” 周川说道：“是啊，所以说你不用担心家里没钱。” “不能说我的钱就是你的，但你亲弟弟有钱了，肯定不能看着姐姐受苦。” “娟娟的生活费、学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不管娟娟以后读到什么时候，我就供她到什么时候。” “要是娟娟能读个大学，那是最好的。” 周丽说道：“女孩子读大学也没用。” 周川微微皱眉，心里没有不喜，反而是心疼。 他很清楚，周丽这么说，不仅仅是把娟娟放低了，也把她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姐，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孩跟女孩都是一样的。” “娟娟要是能多读一些书，那当然是最好的。” 夏小青也说道：“姐，你这种想法可是不对的哦。” “只要娟娟能读，那肯定是要多读一点的。” 周川继续说道：“退一步说，要是娟娟的成绩一般，花钱能送她多读一些书，只要这个钱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他这个钱也得花。” “读书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唯一的出路，毕竟很多没学历的人，做生意也成功了。” “但读书，绝对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你也不想娟娟像我们农村大多数女人一样，一辈子就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以后要是能进个单位，坐个办公室，那也是很好的，对不对？” 周丽心里满是感动：“你们能这么替娟娟考虑，我就很高兴了。” 周川蹲下身，问娟娟：“娟娟，想不想读书啊？” 娟娟对读书还没有很清晰的认知，现在孩子都是在无岁半的时候送去学前班，让孩子适应半年，然后就开始读一年级。 娟娟连连点头：“想，我想背着书包去学校读书。” 在娟娟看来，读书就是很多同龄人在一起，这是很好玩的。 夏小青说道：“娟娟其实很聪明，注意力也很集中，我昨天和今天教了她十个拼音字母，还有几个数字，她都记住了。” ------------ 第一卷 第197章 富养女 现在大多数父母都没有提前教育孩子的习惯，尤其是在农村，更没有这习惯。 夏小青读书多，在这方面也就比较注重。 “真的？娟娟你数个数给舅舅看一下。”周川笑着问娟娟。 娟娟下意识看向夏小青。 夏小青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呀？” “1” 夏小青又竖起两根手指。 “2” 在夏小青的指引下，娟娟能成功数到五。 拼音能读数八个，有两个是夏小青提醒的。 两天的时间，能有这个成果，也算是不错了。 周川很是开心，一把抱起娟娟：“我们娟娟这么厉害，等会舅舅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好！我要吃糖。”娟娟说道。 周川摇头：“吃糖不好，我给你买水果，买奶粉喝好不好？” 周川也不知道吃糖到底好不好，除了蛀牙，他也说不出太多的坏处。 但大家都不让孩子多吃糖，周川心疼这个小外甥女，自然也不希望她吃太多糖。 “舅舅，可我想吃糖，好不好嘛！姐姐！”娟娟抬头看夏小青。 夏小青说道：“那就买一点，我们买五个糖吃，好不好？” 娟娟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吃到这些东西，她对五个还没有很清晰的概念：“好，姐姐真好。” “舅舅不好吗？”周川问道。 “舅舅也好！”娟娟从小没有怎么见过周川，不知道周川以前是什么样，对他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抗拒。 趁着周哲还没出来，周川让周丽和夏小青在店里看一看，自己抱着娟娟去买糖果。 他心疼娟娟，答应了她的事，就是尽快满足她的要求。 “不要给他买太多了，买一两个就够了。”周丽叮嘱道。 周川随口应了一声，就朝市场走去。 到了小卖铺，周川指着货架上的商品问娟娟：“你想吃哪个呀？” 娟娟指了指棒棒糖：“我想吃哪个。” 说话的时候，娟娟已经开始咽口水，馋得不行。 “老板，给我拿五个棒棒糖。”周川又问娟娟：“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不要吃饼干？” 娟娟看着其他东西，不停抿嘴，明显是想吃，可她却说道：“不要了！” 周川心里一揪，这么小的孩子，能控制住自己的渴望，通常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教的好，可姐姐几乎没有太多时间教孩子。 还有一种就是她的经历告诉她，不能要太多。 不过这些经历是怎么来的，在张家，肯定都不会是太好的经历。 “老板，这个饼干给我们拿一包，还有那个……”周川心疼娟娟，一下就买了一大堆。 小卖部还没有塑料袋，老板见周川买的多，足足十几块钱，特意拿了自家缝制的小布袋送给了周川。 娟娟抱着一大堆零食，高兴得不行。 “娟娟，舅舅好不好呀？”周川牵着娟娟，问道。 “好！”娟娟笑得很开心。 回到店里，周丽看到那一堆的零食，忍不住抱怨：“怎么买了这么多啊？在哪买的？去退掉一些。” 周川说道：“姐，有句话叫富养女穷养儿，以后只要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娟娟想买什么，就给她买。” “咱们家的女孩，不受委屈。” 娟娟见打开布袋，从里面拿出一盒最大的饼干，递给周丽：“妈妈，给你吃。” 周丽没有接：“娟娟吃，以后不能买这么多……” 没等周丽说完，周川已经打断了周丽的话：“姐，你就是太为别人考虑了，不要跟娟娟说这些。” “她给你的，你就接着嘛。” “我们要给孩子培养好习惯，让她知道，有吃的了，要给妈妈吃，要懂孝顺。” 后来很多观念认为，从小培养孩子的孝顺，那就是对孩子的一种奴役，让孩子从小对自己好，才是对的。 周川不敢说他们的思想就是错的，但他不希望自己家里人太过自私，还是要以家为重。 夏小青也劝道：“姐，你就接着吧。” 周丽接过娟娟递过来的饼干：“你自己也吃。” 娟娟又打开袋子：“舅舅给我买了好多，姐姐，给你吃。” 娟娟又拿出一个袋饼干，最后给周川也分了一袋。 就在三人夸娟娟的时候，周哲出来了。 娟娟一下把袋子口收了起来，不让周哲看到里面的零食。 这肯定也是学大人的。 娟娟跟周哲不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周哲自然不会跟小孩子介意：“娟娟，在吃什么呢？” 娟娟摇头：“没吃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吃。” “你给叔叔吃一点，叔叔回头给你买更多的吃，好不好？”周哲说道。 娟娟还是摇头：“叔叔，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吃，你看我嘴巴里什么都没有。” 娟娟还特意张嘴给周哲看。 周哲捂着肚子说道：“可叔叔很饿了，都饿得没力气了，你就给我吃一点点，好不好？” 刚才还坚持的娟娟，顿时犹豫了。 周哲见有效，故意做出很难受的样子，娟娟终于是打开了她的小布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散装饼：“给你吃。” 周哲骗到零食，顿时笑着接过：“娟娟真好，等会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娟娟点点头：“好！” “走吧！娟娟，把东西放这里，我们回头再来拿。”周川说道。 娟娟抱着袋子不撒手：“不要，我自己拿着。” 她明显就怕这些零食丢了。 最后劝了好一会，娟娟才勉强答应下来。 从店里出来，几个人先去逛服装街。 其实县城也没有太多逛的地方，除了买衣服和吃的，几乎没有太多合适的休闲娱乐。 只是娟娟隔一会就要问，什么时候回去，她还惦记自己的零食。 最后是周哲给她买了一袋子手工饼干，她才把那一袋零食给暂时放下。 周川本来想给姐姐买几套衣服，可这条街的服装都不便宜，差一点的不如菜市场那边便宜，好一点的价格都贵。 周丽一听价格，死活就是不愿意买。 几次周川要付钱，硬是被她给拦了下来。 最后没办法，只能去菜市场那边的服装街逛了一圈，这才给周丽买了几件衣服。 ------------ 第一卷 第198章 中秋 在菜市场的时候，夏小青顺便去看了徐珊珊，本来想跟徐珊珊多聊一会，又担心被她堂哥发现，最后骂徐珊珊，只聊了几句顺便买了两件衣服就赶紧离开。 中午，周川去了蔡有福的店里吃饭。 蔡有福自然是一番客气招待，最后要结账的时候，蔡有福也没打算收钱，还是周川硬给才收下的。 下午，周川去买了一些月饼和羊肉、鸡杂以及一些烧烤的材料，又去买了一些奶粉。 一天下来，虽然没有买很贵的东西，但也花了不少钱。 眼看时间差不多，周川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吧。” “周哲，要不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回去，明天早上再回来。” “今天是中秋，你也回去陪陪你爸妈。” 周哲想了一下：“也行！” “舅舅，舅舅，我的饼干和糖。”娟娟听到要回去，赶紧喊道。 周川顿时反应过来：“啊！对，把娟娟的零食给忘了。” 周哲说道：“我去拿，这么多东西，大家一起去也不方便。” “你们先去车站，在上车的地方等我。” 周川觉得这样也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娟娟急得大喊：“舅舅，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去拿饼和糖。” 周川笑着解释说道：“娟娟，这个叔叔去给你拿，我们等他就行了。” “不要，我要自己去，我给外公外婆留了糖的。”娟娟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周川一听这话，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周哲，你带娟娟一起去。” “娟娟，你跟叔叔去拿糖，我们在车站等你，好不好？” 娟娟我是一个很认生的人，胆子还很大，要不然那天也不会跟周川回来：“好！” 周哲抱起娟娟：“那我们去拿糖。” 周川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先去了车站，没等多久，周哲就带着娟娟回来了。 娟娟始终抱着她的零食，“咯咯”直笑。 “现在高兴了吧？”周川看着娟娟。 娟娟连连点头：“高兴！” 周川心里一直在想个事，那就是娟娟教育的问题。 现在县城的教育质量虽然也是一般，终究是要比农村好一些的：“姐，娟娟读书的时候，让她来县城读吧。” 周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县城不方便，我们也没有城市户口。” “再说了，在城里，做什么都要花钱。” 周川说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就我的能力还不太够，要不然最好送去省城读书。” 周川虽然重生一世，但他也没信心，在娟娟读书之前，能不能在省城给她弄好一切。 现在异地小孩读书要什么条件，在省城怎么生活，这些都是问题。 在县城或市里，周川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而且本县的教育质量也不差。 后来，隆县一中在全省是能排进前三十的，市里两个高中，一个能在全省高中排第十左右，一个在十五左右。 隆县一中最好的时候，挺说排到了全省高中第二十名。 一个县一中想要排名靠前，单靠一中本身的教学质量肯定不行，终究还是要看下面的小学、初中。 综合考虑下来，在隆县或市里，要是能进这三个重点高中之一，也是不错的。 周丽说道：“我们在家里读就行了，明德村距离家里也不远。” 明德村是清琅村隔壁的村子，那里有一个小学，可以读到四年级，四年级之后就要去镇上读。 这种教学方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老家那边生源不够，不可能办到六年级，要是直接让小孩去镇上读书，十几里路，其中有的地方还是山路，六岁的小孩也不安全。 除了少部分非常偏僻的地方，没条件办这种一到四年级的学校，那就不得不走十几里，甚至更远的路去上学。 周川却不这么认为：“姐，县里的教学质量要高很多。” “到时候我问问，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们还是让娟娟来县城读书。” “我听说现在可以买房子，实在不行，我们凑钱在县城给你买个房子。” 周丽吓了一跳：“你别这么想，在县城买房子，那得多少钱啊。” 周川说道：“也没多少钱，到时候看吧！” “总而言之，只要能让娟娟好的事，那我们就得做。” 周丽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这都是命。” 周川还想要说话，却被夏小青拉住：“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回头跟梅婶他们商量以后再说。” “车来了！” 周川也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 什么都想给姐姐安排好，可忘了姐姐的感受。 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但夏长良、夏长林、周峰、夏卫东他们都在，家里又在忙得热火朝天。 “川哥，你们可算回来了，不是说搞烧烤么？买没买东西？”周峰最是积极。 周川把东西放下：“买了，家里不是还有牛肉吗？我买了一些羊肉。” “还有一些其他可以搞烧烤的。” “我家还有青菜之类的，也可以烤来吃的。” 周峰立刻开始招呼周哲和夏卫东干活：“周哲、卫东，我们去拿几块红砖，川哥，你去弄些炭火出来。” 家里烧柴火做饭，灶里就有炭火，再加一些木炭进去就行。 娟娟把自己那一袋子零食拿出来，去给她外公外婆分着吃，其他大人也拿她开玩笑，跟她要吃的，娟娟跟这些人不熟，捂着自己的零食，一点也不给。 周哲提醒了一句，就说饿的很难受，娟娟又心软，把自己零食一点点全分了出去。 一大袋零食，最后只剩一点点，心疼得眼泪汪汪，大家却“哈哈”大笑。 周川虽然不赞成用这种方式逗小孩玩，这种事也没办法发火，只能安慰娟娟，告诉她把吃的分给饿了的人是善良，改天再去给她买。 因为是中秋，大家时间都多，这一晚一直到半夜才散去。 接下来几天时间，周川都在家里玩，主要陪陪父母和姐姐，但父母和姐姐要下地干活，对于下地干活这事，周川是不乐意去的，所以一直也没去。 ------------ 第一卷 第199章 彩礼 数日后，周川一行人准备再次进山。 昨天晚上周川已经跟其他人打好了招呼，一大早所有人都到齐了。 这次多了夏长林，周川本来还想带姐姐去的，她去赚一些钱，心也更有底气一些。 但娟娟特别粘周丽，李秀梅一个人在家里也忙不过来，还有就是分配的问题。 让周丽加入，她一个人算一份，还是跟着大家一起？ 这都是问题。 最后，还是没带她一起，准备改天自己带周丽去附近山上找一找，要是能找到一些沉香，全给周丽，她也能有个私房钱。 进山还是得走一天，这次带的物资足够多，基本都是米和面条，还有一部分鸡蛋、咸菜、辣椒、青菜，至于肉菜，他们准备了十几个捕猎夹，还有两张捞鱼的网，在山里就能自给自足。 另外就是带了一些雨布，这段时间温度更低了。 继续在河里洗澡，那肯定是不方便的。 一天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营地。 周川丢下东西：“先做饭吧！” “吃了饭大家先休息。” “林叔，明天你就先跟着我，我教你怎么看。” 夏长林点头：“行，没问题。” 周川给大家分配弄一下，周峰、夏卫东去围男人用的洗澡间，自己和夏小青做饭。 至于周柏城和夏长林，他们两个是长辈，周川不好给他们安排。 周柏城见大家都忙去了，把藏起来的工具找了出来：“老林，我们两个去放夹子，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弄到一两只野味。” 夏长林说道：“行啊！这地方我不熟，去哪里放？” 周柏城对这周围还算熟悉，毕竟上次已经来过了：“跟我走就行了。” 一众人吃过晚饭、洗了澡，周柏城、夏卫东、周峰、夏长林睡一个帐篷，周川和夏小青睡一个。 其他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夏长林却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周川和夏小青已经睡到一起了。 “老城，周川和小青已经睡一起了？”夏长林躺在帐篷里，心里想着，这事怎么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算了，他是的夏小青大伯，对这事他得管啊。 周柏城说道：“两个孩子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而且我们距离这么近，他们也不好意思乱来。” 夏长林却不这么认为：“老城，我们都是男人。” “小青长得好，他们两个又这么年轻，非要说周川没一点想法，那不可能。” “小青现在又一门心思在周川身上，难保他们两个不会做点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啊。” 周柏城一开始是真不觉得周川和夏小青会有什么。 夏长林说的这么肯定，周柏城仔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没几个男人能做到坐怀不乱的。 周柏城说道：“老城，小青是个好女孩，我儿子能娶她，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们两个在一起，我是一万个支持的。” “我这边随时都可以过去提亲，老良那边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尽管提。” “彩礼、三金什么的，我们家都可以给。” “可老良不同意啊！” “我都不敢跟他开这个口。” 夏长林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那你给我一个准话，你们家愿意给多少彩礼。” “回头我去帮你探探口风。” 周柏城心里有些犹豫，他心里肯定是想尽量少给一些的。 这个少给不是低于正常水平，是别人给五百，他可以给一千，两千。 但是能给一千的情况下，他也不想给两三千。 周柏城斟酌了一下，说道：“不管老良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肯定是愿意多给一些的。” “就算老良说不要，那我们也不会低于正常彩礼，只会比正常水平高。” 夏长林也是一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被他几句话就给搪塞过去：“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啊。” “你就说个数，我心里好有个底。” “你也知道，长良现在对周川是有意见的，我去说总比你说要方便一些。” 周柏城犹豫片刻说道：“两千，你看怎么样？” 一旁躺着周峰忽然插嘴：“两千？那很高了，我表姐出价的时候，就收了四百八。” 周柏城说道：“这情况不一样嘛，周川跟小青在一起，就说他们两个人的人才，还是周川占了便宜。” 夏卫东也开口说道：“城叔，你们老说川哥占便宜了。其实川哥很厉害的。” “我不是说川哥比嫂子就更好，他们两个人不一样的。” “嫂子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还持家，读书也成绩好，我听说还会些文章。” “嫂子这些条件，别说放农村，就算放到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川哥在外面也吃得开，在外面的时候，都是川哥照顾嫂子。” “现在县城川哥也认识几个老板，还有香江那边的老板跟他合作。” “我觉得吧！他们两个算是郎才女貌，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 “川哥主要是前几年不着调，光顾着玩去了，但他最近改了啊。” 周柏城心里还是很高兴夏卫东护着周川的，对于这些评价，周柏城听着也高兴。 但在他心里，周川那些本事终究比不上夏小青。 硬要做个比较，夏小青的本事是那种能上档次的，周川的本事是市井里混出来的。 周柏城说道：“不管怎么说，小青也值这个彩礼。” 夏长林“嗯”了一声，说道：“两千的彩礼不算少了，那三金呢？” 周柏城说道：“我可以找人买十几克黄金，到时候给小青准备一套三金。” 在本地，赚钱的路子主要有三个。 一是采药、二是泥瓦匠、三是淘金。 后来，当地人基本都是围绕这三个领域发展。 采药的人，后来演变出了很多种药材的，还有药材贩子。 泥瓦匠则是包工头。 淘金在国内不算合法，但在国外合法，现在有很多人偷偷淘金，全国各地跑，到后来直接干到非洲去了。 淘金这个行业，甚至带动了当地一些机械行业的发展，有工厂专门为淘金的人生产一些工具和零件。 ------------ 第一卷 第200章 露水 夏长林对周柏城给的条件还是非常满意的：“老城，你说的这些条件确实已经非常好了。” “这次回去以后，我会跟长良好好谈一谈，尽量促成他们的婚事。” 周柏城心中大喜：“老林，要是你真帮忙谈成了，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夏长林说道：“大红包就不用买了，你请我喝顿酒就行。”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说一句。” “周川现在是变好了，万一有一天他……” 不等夏长林说完，周柏城已经开口：“这个不用你说，如果这小子再学坏，我们家也不会亏待了小青。” “以后他要是再赌，我不会给他添一毛钱的窟窿。” 夏长林“嗯”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赌这个东西，一旦沾上，那就是倾家荡产的。” “我虽然也打牌，但我打牌，从来都不想着赢，都是做好输的准备。” “输到一定的数目，我就不打了。” 周柏城说道：“是，你这个习惯好，现在周川也不打牌了。” ………… 次日，周川还是被夏小青摇醒的。 “起床了！”夏小青低声说道。 周川“嗯”了一声，把脸凑了上去。 夏小青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把手拿出来，你的手怎么这么不老实。” 周川在夏小青脸上亲了一下，手上还故意捏了两下：“怎么不老实了。” 夏小青脸色微红：“你别闹了，快起来。” 周川坐起身：“又要累半个月。” 夏小青说道：“这段时间你别乱说话，我大伯在呢。” 周川一点也不在意：“我都跟你睡一个帐篷了，林叔看得清楚呢。” “行了，我先去提水。” 周川起床穿上衣服，立刻去河里打水。 一次提两桶水上去还是有点累，全是上坡。 回到营地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起床。 “老林，我们去收夹子。”周柏城招呼夏长林。 昨天的夹子就放在樟树林边上，要是不收回来，怕白天被踩到。 夏长林和周柏城走后，夏卫东说道：“川哥、嫂子，昨天城叔和林叔在聊你们婚事呢。” “林叔问城叔准备了多少彩礼和三金。” “林叔说要去帮忙跟良叔说。” 周川说道：“现在良叔那边估计不会答应，说了估计也白说。” “等到明年，应该能松口。” 上次杨菊华那态度，明显就是支持的。 杨菊华估计没少跟夏长良说这事，但夏长良一直没松口。 夏长林去说，估计作用也不是很大。 周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要是良叔答应了，你们就立马订婚。” “到还是嫂子就可以直接住过去了。” 夏小青说道：“你们不要乱说。” 周峰笑着说道：“嫂子，你和川哥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羞。” 周川还是比较护妻的，瞪了周峰一眼。 周峰立刻不吭声了，只是“嘿嘿”笑了一声。 周川说道：“行了，你们快去刷牙，等会吃了饭，我们还要去找沉香。” 早上还是吃面条，周川烧火的时候，夏小青去洗漱，等水烧开，夏小青回来煮面，周川去洗漱。 面条煮好，又炒了一碗菜做臊子。 周柏城和夏长林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两只野兔，还有几只山鸡。 看这些野兔的样子，都有些凄惨，反倒是那些山鸡没有什么外伤，都是活的，应该是专门捕鸟类的陷阱抓的。 “第一天就有收获，他那个好头啊。”周峰看着那些野味说道。 夏长林就喜欢听这种话：“唉，周峰你小子会说话，回头你多吃两个鸡腿。” 周峰笑道：“林叔，鸡腿吃不吃我无所谓，你让我多找到几块沉香就好了。” “行，那你多找几块沉香。”夏长林笑着说道。 夏小青此时已经帮大家盛好面，众人吃过之后，开始进山。 现在山林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起雾，这也就导致山里的叶子上有露水。 在林子里穿梭，衣服很容易被打湿。 中午回来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不得不换衣服。 好在中午太阳出来，露水就会少很多。 “一开始的时候都快冷死我了。”周峰嘴里抱怨着。 周川说道：“以后这样的天气，要么裹一层雨布，要么我们上午砍树，下午再去找。” “要不然我们带来的衣服根本不够换的。” 很多人习惯干活的衣服穿几天，但这衣服都湿了，中午肯定要换，万一感冒了，还是个麻烦。 周峰说道：“还有很多雨布呢，还是裹个雨布吧！” “川哥，你上午找到几棵？” 夏长林说道：“可不少，有十二棵，周川还要跟我讲，要不是要教我，说不定还能找两三棵。” “你们找了多少？” 夏长林以前是不怎么喜欢进山找药材的，还不如自己多收一点，赚的更多。 但沉香不一样，价格贵，现在又好找。 周峰说道：“我们没川哥厉害，我就找了六棵。” 夏卫东说道：“我找了五棵。” 夏长林问道：“这一棵树有多少沉香？” 其实周川你已经跟他说过了，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夏卫东说道：“这里的树沉香不多，一斤到三斤的比较多。” 夏长林算了一下账：“就算一棵树两斤，一天十棵，那就是二十斤，两百三一斤，那就是四百六十块钱。” “这个钱好赚啊，我做生意，一天能赚几十百来块就很好了，还不是天天有。” 周川说道：“林叔，这个也不是天天有的。” “我们找完这一次，后面的人再来找，一天能找一两棵树就算不错的了，还要砍树。” “总的算下来，还不如你做生意。” 周川早就知道，这个沉香就只有这半年多的时间能赚一波快的，在这之后，就很难赚到了。 夏长林说道：“那也不错啊，只要装到这一波，那就有很多钱了。” “可能半年就能赚别人一辈子的钱，有什么不好的。” “这里找完之后，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找？” “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啊！” 周川看了周峰和夏卫东一眼，这个团队虽然是周川说了算，那也得照顾其他人的想法。 ------------ 第一卷 第201章 赚大钱了 按照现在的收入来算，一个人，一年大概就是能赚两千左右，好的能赚到三千左右。 如果一个月工作四十年，那一辈子的收入在八万到十二万之间。 这半年时间要是运气好，还真有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至少周川能赚到。 夏卫东心里算了一下，说道：“林叔，没有那么夸张，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 “我估计只有半年时间，赚个三五万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有沉香的地方就只有这么多。” 夏长林说道：“那就不错了呀，赚个三五万，房子建好了，老婆娶了，要是你们那个生意能够做起来，那你们这辈子还不过得轻轻松松？” 周峰就是这么想的：“林叔，你还真别说。” “要是今年我能存到两万到三万块钱，那我明年也建房子。” “回头就让我妈找媒人，给我说个老婆。” “等过两年，孩子也有了，那日子过得肯定舒服。” 说着，周峰已经开始畅想未来。 夏卫东忍不住说道：“你那些坏毛病也要改一下。” “要不然怎么存的到钱？” 周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事不用你说，我心里清楚。” “我做什么我心里都有数的。” 周峰还是比较好面子的，他不希望别人老是对他的行为指指点点。 就算是周川说他，他心里都有点不高兴，更别说周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 周川说道：“行了，快点做饭，下午再去找找，速度还是要快一些，我们这次带的食物，最多也就在这里待个半个月。” 中午吃过饭，下午继续找沉香。 一天下来，周川找了二十八棵，其他人少一点。 夏卫东跟了一天，第二天就要自己一个人干。 他倒很会做事，特意选了最远的地方。 接下来三天时间，一群人全力扑在找沉香上面。 第三天下午，基本把这一片林子所有的树都给找完了。 周川做了一下统计。 周川这次找到了一百零三棵；周峰七十八棵；夏卫东七十六棵；周柏城六十五棵；夏小青八十三棵。 夏长林因为每天要走很远的路，一共找了五十二棵。 还有之前找到的那些没砍完，总数量加起来，四五百棵树。 “这么多树能不能砍完啊？”夏卫东说道。 周川说道：“我们自己肯定砍不完了。” “这次我们不砍了，只找！” “把附近的樟树林子全找完，出去之后，找个砍树队进来帮忙砍。” “到时候要盯着一点。”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不打算叫人进来。 一旦叫人进来砍树，那些人会怎么想？ 搞不好，还有可能会有危险。 几百棵沉香树，至少也有一千斤沉香，拿出去卖就有二十三万。 这么多的钱足够让人起歹念了。 夏长林也考虑到了这点：“请人砍树的话，要注意选人呐。” “有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周川说道：“这个我清楚，到时候选一些比较老实，不接触药材，不知道沉香是什么东西的人。” 夏长林苦笑一声，说道：“你不怎么跟那些人聊天，可能也不太清楚现在沉香到底有多火。” “就算不做药材的人都知道，沉香比金子还贵。” “尽量找些老实人进来，最好彼此还不太熟的。” “我们还要对他们知根知底。” 夏卫东提议道：“找村里人不就行了吗？” 夏长林反问道：“你找村里谁？” “村里真老实的也就那几个人。” “有些人，你找他们来干活，他们肯定会问东问西。” “你要是不跟他们说，搞不好还会记恨你。” “找附近村子的人，这样好些。” 选人也确实是个问题。 周川说道：“这事到时候看情况。” “这边已经找完了，我们明天四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樟树林。” 次日，周川一行人休息好了才出发去找其他的樟树林，一群人分成两组，一组顺着河道往上走，一群往下，各自带好饭团，中午就不回来了。 第一天并没有找到樟树林，第二天再次发现一大片，但在河对面，走路得小半天时间。 花了一天时间搬营地，然后就是继续找沉香。 这一片樟树林比较干净，没有那么杂树、灌木，同样的，出现沉香的概率也就低了很多。 直到带来的米快要吃完，第二片林子也总算找完了。 这次周川找到五十三棵，其他人都在四十棵左右。 晚上，众人聚集在一起，商议出山之后的安排，主要就是找哪些人来干活。 大家心里都清楚，出现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沉香实在是太多，不能不防着点。 周川他们认识的人基本都是年轻人。 尤其是周川，他认识的都是一些胆子比较大，无法无天的人。 让这些人来，搞不好真能干出要人命的事。 最终定下的人选，基本都是夏长林和周柏城认识的熟人。 这些人通常年纪比较大，而且已经成家，平日的表现也都比较老实。 就算他们知道这些沉香的价值，就算心里有点什么想法，也不敢真做出来。 一切商量好，在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开始出山。 晚上到家，在周川家吃过饭，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周柏城已经迫不及待的跟李秀梅和周丽说起沉香的事：“这次我们家里要发财了。” “我们在回龙湾找了很多沉香，保守估计也值个几十万。” “如果只算我和周川的份，怎么也能分个几万块。” 不算夏长林，一共有五个人，周川要多一些，如果算平均数，一个人估计有五到六万。 周川和周柏城父子两个人，应该能分十来万。 “这么多？”李秀梅也被吓了一跳。 她想过这次进山会赚一些，而且还不少。 但她的估算是一两万，这个时候她已经很大胆的去猜想了。 周柏城说道：“回龙湾那个地方，有两片樟树林，到时候还可以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 “主要那边很少有人去，也没人发现这个，以后肯定没这么好找的。” ------------ 第一卷 第202章 八千 周丽默默听着，心里有些羡慕。 在她看来，这些钱都是父亲跟弟弟的，虽然是一家人，但跟她的关系不是很大。 周川看出了姐姐的心思，开口说道：“爸，这次把沉香出手之后，给姐姐存一笔钱吧！” “不过存的这一笔钱要等姐姐离婚之后。” “要是被张安知道了，怕是又要来分。” 周柏城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你姐姐，因为你吃了不少的苦。” “到时你出一万，我也出一万，存你姐姐名下，就当她的私房钱。” 周丽赶忙说道：“不用，我都在家里，用不了这么多钱。” 周川说道：“不管用不用得了，手里放一笔钱，也心安一些。” “这一笔钱暂时不要动，等你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至于平日开销，有爸妈和我，娟娟的开销我早就说了，我来承担。” “姐，以后对自己好一点。” 周丽有点想哭，眼中满是热泪：“我……我知道！” “妈，你别哭，我给你糖吃。”娟娟从兜里拿出一个糖，递给周丽。 周丽抱起娟娟：“妈妈不吃，妈妈是高兴。” 娟娟伸手给周丽擦眼泪，说道：“高兴就要笑。” 周丽眼泪更加止不住，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一天能享这样的福：“好，妈妈不哭了！” 李秀梅看着女儿哭，心里也难受：“唉！以后我们一家人都要往前看。” “不要想以前不开心的事了。” “现在什么都好起来了，明年要盖房，也有钱了。” “周川和小青在一起，小青也是个好儿媳。” “现在什么都好，你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周川说道：“张安那边有没有传什么话？” 李秀梅摇头：“没有！” 周丽说道：“他肯定也不在意，离不离婚，我回不回去，他都无所谓。” 周川皱了皱眉，说道：“既然这样，我们算一下，姐姐这些年给了家里多少钱。” “回头我去找个律师，直接去他家里，把账算一下。” “该给的给他们。” “但他们对姐姐做的事，该道歉还是要道歉，该赔偿还是要赔偿。” 周川知道姐姐在张家受了很多委屈。 但也不得不承认，当初姐姐在张家的时候，也确实用了他们的钱来帮自家还账。 周川原本心里还觉得这是自己欠他们家的。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出这个钱，自己确实用了，这是客观事实。 原本想着，如果他们只是给姐姐一些冷眼，那也就算了，能够理解。 站在张家的角度，看到的或许是周丽拿着婆家的钱给娘家那个混账弟弟，还生不了儿子，他们家不想断后，这样做也是无奈，现在有很多人把儿子看得重，加上周丽先把钱拿给婆家，是能理解张家做法的。 但周川没办法理解，他是人，他有自己的主观感情。 周丽心里一直觉得愧对张家，开口劝道：“周川，其实没必要，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 周川的性格有点受不了姐姐这样：“姐，他们都欺负你欺负到什么样了。” 周丽沉默了半晌，说道：“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我给家里太多钱，有一些是卖粮的。” 周丽会默默在张家那么多年，不跟娘家说半句苦，在她自己看来，这是自己有错在先。 李秀梅这时也开口了：“周川，张安是做得不对，可你姐姐刚跟张安结婚的时候，他人还是不错的。” “我们第一次跟你姐夫要钱的时候，他也二话没说，就把家里的钱全给了。” “第二次还是他主动送过来的。” “第三次是你姐姐送来的，当时恰好秋收，你姐夫家里缴了税，留了口粮，剩下的粮食全卖了，你姐姐送来的，当时张安已经很不高兴了。” 周川一时间无言以对。 周川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周柏城叹了口气，说道：“算个账，回头我去送钱吧！” “周川你就别去了，你那脾气，去了估计要吵起来。” 周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很无力。 毕竟那些荒唐事，都是自己做的，这一点否认不了。 周川最终也只能点点头：“行，只要张家不过分，这事就过了。” 周川心里很想去张家讨个说法，以他之前的脾气，肯定直接就去了。 可他身体里是有上一世记忆和观念的。 他很清楚的知道，导致这一切的主要原因是自己。 如果自己不欠那么多钱，张安到底会不会跟姐姐白头偕老，会不会相濡以沫，谁也不知道。 毕竟张安刚跟姐姐结婚那一两年的时间，表现的确实可以。 后面会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欠钱，姐姐给家里太多钱；二是姐姐不能再生育，张安想要个儿子。 张安的思想观念比较传统，想要一个儿子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至少在现在的农村观念看来，是情理之中的。 家里人一算账，姐姐五年左右的时间，居然从张家拿了八千多块钱回来。 平均一年快两千块钱。 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这已经是一笔非常大的数额。 毫不客气说，姐姐几乎把张家给搬空了。 这个数算出来的时候，周家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都是好一阵沉默。 李秀梅说道：“要不给送八千过去吧！” 周丽摇头：“不用，里面至少有两千是我跟人打鱼赚的，我还淘了一些金，也赚了几百。” 在当地，很流行淘金和采药。 只要有河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欢拿一把出头，一个簸箕，一个洗金喷去河里淘金。 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找那种回水弯，或者大石头，把里面的沙子挖出来，然后用淘金盆不停在水里摇晃，金子要比沙子种，最后留下那些很细小的沙子，里面就有黄金。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河道都行，最好的是上游有金矿，长年累月的冲刷，就会有黄金被冲下来。 周柏城说道：“那送六千过去。” “周川，你没意见吧！” 周川情感上是不愿意的，他觉得姐姐吃亏了，但理智上，他还是答应了：“行，这个钱我来出。” ------------ 第一卷 第203章 理想中的房子 周柏城说道：“这个钱不是谁出的问题，主要是我们自家人商量好了。” “还有就是，你姐以后在家的事，我们今天晚上也说一下。” 周川心里觉得这事不用说，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都行。” 周柏城说道：“不是都行，你平日跟周峰他们不是喜欢讲规矩么？今天在家里，我们也要讲一下规矩。” “这规矩立下来了，以后你们姐弟也就不会因为这些事吵架。” 周川觉得周柏城说的也有道理：“行！那我们就先商量好。” “我之前说过，明年建的新房给姐姐。” “以后我要是跟小青结婚了，我在隔壁再建一栋。” “还有就是娟娟以后的生活费、学费，我都可以承担。” “要是以后有机会在县城给姐姐买个房，送娟娟去县城读书，这个钱我也可以出。” 周川这一番话，让周柏城和李秀梅都很欣慰。 周丽为了周川，吃了不少苦，要是周川成了白眼狼，他们自然是伤心的。 现在周川愿意承担这么多，也不枉周丽对他这么好。 周柏城说道：“不用你承担这么多，你和小青以后还要过日子。” “我们先说地基的事，你姐姐以后说不定还要嫁人。” “但我这个老地基，我们就确认，给你姐姐了，要是她以后再嫁人了，这个地基还是你的。” 周川摇头：“不用，姐姐就算再嫁，户口也不迁出去，就留在家里，这房子还是给她。” “等她老了，想给谁就给谁。” “你们帮我把旁边的地基换过来就行。” “旁边的地基还宽一些，我也不吃亏。” 周川始终想要给周丽留一条后路，就是日子过得再怎么烂，她也能有个住处的那种后路。 周柏城点点头：“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和你妈肯定没意见，明天我就去换地。” “还有就是家里的耕地，你们一人一半，还是你姐姐少拿一点？” 周川说道：“我也不喜欢种地，让我在家附近种点菜吃，我可能还会做，让我去种一大片地，天天在地里干活，我肯定不会去的。” “要么一人一半，要么给姐姐多一些。” 李秀梅说道：“你是这么想的，那你以后结婚了，小青怎么想？” “现在你们找沉香是赚钱，沉香弄完之后呢？” “地才是根本，要不这样，我们家的地，你拿三分之二，你姐姐拿三分之一。” “要是你姐姐以后不嫁人了，她百年之后，那些地也是给你子女的。” “而且以后村集体可能还要再分。” 现在隔几年农村就要根据家庭人口重新分一次地。 只有周川知道，估计还能再分一次。 在他记忆里，清琅村最后一次分地是1996年，那次分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分过。 有些村子可能在1996年之后还有再分配，毕竟这是村子内部的事，不同的地方，情况也不太一样。 周川点点头：“行，这个我也没有意见。” 周柏城说道：“那我们说说明年建房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 周川说道：“建两层，到时候怎么建我来做规划。” “建房子的钱我来出，我准备做现代化一点。” “房子全做成套间，窗户做大一些。” “二楼有些地方要做浇筑，我们要全做室内厕所。” 这次建房子，周川是准备可以住个几十年的。 因为是砖混结构，可能还要用预制板，以后想要翻新容易，想要改格局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房屋设计必须要做好，要是装修旧了，以后再翻新一下就行。 周丽开口说道：“厕所做在屋内，那不是很臭？” 周柏城说道：“也不会，可以冲水，我在外面见过，就是要多花一些成本，确实要方便很多。” 周川说道：“我打算把卧室做成那种套间，有衣帽间，有厕所、洗浴间，最好再配一个书房。” “房间可以十五或者十八个平方，衣帽间五个平方，洗浴间和厕所在一起，算八个平方左右，书房小一点也没事，可以算十个平方。” “一个卧室，大概就是四十个平方左右。” “我们房子占地面积算一百六十个平方，两层就是三百二十个平方，一楼放两个卧室，二楼放三个。” “全都按这种套房做，到时候爸妈一个，我一个，姐姐一个，娟娟一个，以后我和小青有了小孩也要一间。” “这里大概两百个平方，我们再做一到两个单独的卧室，有客人来的时候可以住，这种客卧可以小一点，十二个平方左右够了，就算十五个平方，这里三十个平方。” “这里一共就是两百三十个平方，我们再做一个二十平的厨房，两百五，还要楼梯间算十五个平方，那就是两百六十五。” “二楼也要一个起居室，算四十个平方，三百。” “一楼也要一个堂屋，也要四十个平方左右，三百四，还要……好像小了。” 周柏城提醒周川：“你还没算墙体占的面积。” “按照你这算法，占地面积低于两百平都不行。” 周川说道：“实在不行，那就占地两百平也可以。” 李秀梅说道：“建这么大房子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在隔壁建一栋么？” “我觉得也不用搞什么书房，我和你爸又不看书，你姐姐也不看书。” 周川却不这么想：“不看可以空着，但得有这么个地方在。” “我回头再算算。” 周川对这个有点执念，他上辈子就一直想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只是能力不够，到死也是住在这老房子里。 周柏城说道：“要我说，多修几个房间就行，现在大家修的那种房子就很好。” 每个地方的房子格局和样子似乎都有传染性。 这个地方流行这一款，大家都建一样的。 在当地，大家就非常流行那种二楼留一个一米多宽的走廊，风吹日晒的，但大家觉得有这么个走廊可以晒衣服，很方便。 周川却不喜欢这样的：“那不行，这个得听我的。” ------------ 第一卷 第204章 草图 周柏城也上脾气了：“你又没搞过建筑，我好歹也是搞过建筑的，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周川摆摆手：“你是看着现在的样式建的，过两年就过时了。” “我给你们弄一个，保证过三十年都不过时。” “到时候只要重新装修一下，格局依然跟得上时代。” 周川说起这个就有点兴奋，他心里早就打了很久的草稿。 周柏城起身去拿了纸笔，在上面画了个草图，果然就是周川想的那样。 周川直接给否了：“爸，你这设计也太老土了，我给你做个设计。” “整体屋设计我暂时还没想好，我先给你画个套间。” 周川快速画出一个套间的草图。 进门就是卧室，卧室左边是书房，右边是衣帽间和浴室。 “爸，你就说，这种格局舒不舒服。”周川说道。 周丽指了指衣帽间：“这个地方这么宽，全部用来放衣服啊？” 周川说道：“这也没多款，就几个平方，放被褥、衣服，也够用了。” 周丽说道：“哪里用得了这么宽，一个箱子就能装完了。” 周川说道：“姐，你要对自己好点啊！女人的衣服不说多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怎么也得有个三五十套吧？” “你算算，一年四季，一个季节算五套，那都有二十套了。” “你要是再多两套，三十套都算少的。” “还有棉被什么的，冬天的衣服又占地方。” 李秀梅没好气说道：“你真当自己是大老板啊，还三五十套衣服。” 周丽认真算了一下：“春天和秋季的衣服都差不多。” “冬天两件棉袄，夏天有个三套也够了。” “一起也就十套左右，哪有你说的那么多。” 周川张了张嘴，发现这事好像解释不了：“反正就这么设计了，你们肯定用得上。” 周丽说道：“真没必要，那个书房我也用不上，我又不看书。” “就算我要看书，在房间看就行了，没必要单独安排一个房间。” 周川发现这东西确实是不好解释，自己觉得就算用不上，先安排着，要是以后还想要加，那肯定就迟了。 “反正我觉得这东西还是要有。”周川坚持自己的看法。 周柏城说道：“要不这样，房子稍微做大一点，就算要看出，放个书桌也够了。” 几番讨论下来，周川最终还是妥协了，但坚持做两个带书房的房间，另外在二楼做一个单独的书房。 这或许也是周川的情怀，他希望自己家里人都能有一定的文化底蕴。 周川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没有那个命了，让他自己去学，也沉不下那个心去学。 在周川和周柏城两人商讨下，一楼大门进来是堂屋。 因为当地有堂屋做神龛的习俗，就算三十年以后也没有改，这个还是要尊重当地洗漱。 周川本来想把堂屋和客厅连通，做一个很大的通厅，进门是堂屋，左边或右边是客厅，可以放电视、沙发。 但这个方案被否了，原因是施工，做浇筑或者框架结构可以这样做，但他们打算做砖混，而且是预制板，这种很大的通堂怕不安全。 最后在堂屋左边单独做了一个电视房，稍微做大一点，里面可以放沙发茶几。 堂屋右边则是父母的房间，里面做一套衣帽间和洗浴间。 左侧后方是公用洗手间和楼梯，还能空出一点地方做杂物间。 右侧后方是一个客房。 二楼的起居室则小了一些，放在正中间。 起居室左右是两个套间，左侧后面是楼梯间，杂物间的上方可以给另外一个房间做小书房。 后面厨房的位置则成了一个书房。 右侧做了一个公共洗手间和一个单独的卧室。 整个算下来，一楼有一个带卫浴的套间，一个客卧，一个厨房，另外就是堂屋、电视房和楼梯间，一个杂物间。 二楼则是两个套间，一个起居室，也可以说是客厅，一个书房，一个楼梯间，一个单独的卧室。 整个算下来整个房子有五个卧室，算起来也够了。 只是周柏城算价格的时候，有点为难了：“这样做的话，估计两万建不起来。” “主题用不了多少钱，但周川又要做柜子，又要做卫浴，尤其是卫浴里面的东西，都不算便宜。” “到时候我们还要做个化肥池和下水道才行。” 周川说道：“两万不行就三万。” “对了，姐姐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这房子以后是给你的，你要有什么要求，我们得考虑进去啊。” 周丽说道：“有没有熏腊肉的地方？” 周川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简单，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后面单独做个房间熏腊肉。” “主要我们这边没有液化气，要是有液化气了，以后我们就不烧柴火。” 李秀梅不满的说道：“你就是懒，烧柴火不用花钱。” 周川可不这么想：“是啊！烧柴火是不花钱，但要花时间去弄。” “别的不说，一年的柴火，怎么也得在山上弄十天半个月。” “这十天半个月要是赚钱，说不定都能把一年液化气钱赚出来了。” 李秀梅说道：“可以休息的时候去找柴火啊！” 周川反驳道：“你都说了嘛，休息的时候。” “那都是我休息的时候，还去找柴火，那不等于没休息吗？” “反正听我的，只要家里以后能用液化气了，立刻换成液化气。” “算了，回头我去县城看看，要是能一次带两罐回来，我们建新房的时候就用液化气。” 现在县城已经开始有液化气了，不过用的人不算多，大部分人还是在用煤球。 李秀梅忍不住开始唠叨：“你有点钱就想着怎么舒服怎么享受，有钱了要为以后想，要把钱存起来。” 周川笑呵呵怼了回去：“妈，你的钱收在家里能下崽啊？” “收着他们又不能下崽，那肯定是要拿去用的啊。” “以后不用老担心钱，我们现在又不是那么缺钱，能花就花嘛。” 李秀梅是真有些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 ------------ 第一卷 第205章 好消息 周柏城见状，赶忙出言阻拦：“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 “周川，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周川说道：“两万多，这次沉香收回来后，七八万应该没问题。” “反正建房子的钱肯定够了。” 周柏城说道：“这样，你出一万五，我也出一万五。” “这个房子到时候我来安排建。” “等给你和小青建房的时候，我也给你们出一万五，你自己想建成什么样，我也不管你，反正剩的钱你自己贴。” 周川点头：“没问题！回头我再拿一万给姐姐，你们也拿一万。” “我不用，我真的用不了！”周丽赶忙说道。 李秀梅心里还是怕周川乱花钱，开口说道：“丽丽，这个钱你就拿着，放在手里，也有一个保障。” 周川也说道：“对，反正就这么说好了！” “另外就是养殖场的事，等沉香弄完了，爸去考察一下，不管是养什么，都要开始准备了。” 周柏城说道：“以前我手里没钱，你说出钱就让你出了，现在我跟你一起弄沉香，到时候分钱我应该也能分一些，你就不用出钱了。” “股份我们分三份，就之前说好的。” 周川说道：“你们的钱自己留着就行，这钱我说好要出的。” 周柏城觉得自己还能干，也想给儿女攒点东西：“我又不是不能干了，要不这样，你出一万，剩下的我来出。” 周川也不怎么在意这些：“行吧！另外还有什么？” 周柏城想了一下，说道：“好像也没什么了。” 周川起身说道：“我明天要去县城一趟，我手里钱不够了，要去银行取钱。” “给张家的钱，就先从妈那里拿，回头我补上。” “我先去睡觉了。” 周川走后，李秀梅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对周丽说道：“丽丽，现在周川好了，你那个婚离了之后，日子也就好过了。” 周丽低着头说道：“妈，其实……要是张安愿意回来，不离婚也没事，那个孩子我可以带的。” “弟弟脾气大，他在的时候我不敢说，怕他听了生气。” 要是周川在这，听到这话确实会炸毛。 周柏城说道：“男人一变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要是回头了，肯定是有什么好处。” “你要是继续跟他过，还是没好日子。” “我觉得你还是离了好。” “爸说句不好听的，你离了之后，找个结过婚，有儿子的结婚，那也比跟张安好。” “娟娟你不用担心，要是男方容不下，就留在我们这，我和你妈养着。” “你弟弟和小青也都喜欢娟娟，不会亏待了她的。” 周丽没再吭声，只是看她那模样，估计还是不怎么想离婚。 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离婚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坎，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个勇气迈过去的。 ………… 次日，周川早早起床，吃过早餐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翻出自己的BB机。 翻出来一看才发现，里面有不少消息，有刘兴隆、刘德发的，还有蔡有福，陈光瑞、黄耀宗也给他发了信息，另外还有几个银行工作人员发来的。 周川想要回电话也不方便，只能等去了县城再说。 周川先去找了夏小青。 “小青！”周川喊了一声。 只听夏小青屋里传来一阵响动，紧跟着就看到夏小青冲了出来，一下扑到周川怀里：“周川，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周川抱住夏小青，看她那兴奋的样子，笑着猜道：“是不是稿子过了？” 夏小青连连点头：“过了一篇，一百五多块钱呢。” “已经给我寄了汇款单，还说会发表在下个月的期刊上。” 一百五十块钱对于夏小青来说已经不算多了。 但这一百五十块钱是她写文章赚来的，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周川也替夏小青高兴：“我媳妇就要成大作家了。” 夏小青笑着说道：“你别乱说，现在距离作家还早着呢。” “至少也要等我多发几篇，然后有杂志社跟我约稿，或者我出书了，那才能叫作家。” 周川一把将夏小青公主抱起，朝着她房间走去：“给我看看你汇款单，等会我们去县城把钱取了。” 夏小青搂住周川脖子说道：“这一笔钱我要留着，做纪念。” “这可是我的第一笔稿费。” “去县城的时候我要跟珊珊说，她也很会写文章的。” “到时候让她跟我一起投稿，我给她买一些稿纸和邮票。” 周川说道：“可以，回头我给你买个相册，你可以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等过十年、二十年，甚至等我们老了，你就可以拿出来翻翻看，那也是回忆。” 夏小青连连点头：“好！你放我下来，我给你拿汇款单。” 周川把夏小青放下，她从一本书里拿出一张汇款单递给周川：“昨天回来，我妈给我的时候，我兴奋得半个晚上都没睡着。” “我当时就想去告诉你的，又怕太晚了。” 周川看了一眼汇款单：“没关系，等到明年，你就搬到我家去住。” 夏小青说道：“才不要，我们又没结婚。” “给你看看，只是编辑的回信。” 周川结果信件看了一眼，其实就是几句客套和祝福的话，但这也确实足够让夏小青高兴了。 等周川看完，夏小青又小心把信件收好。 “换衣服吧！我们去县城。”周川笑盈盈说道。 夏小青说道：“你出去。” 周川可不会出去：“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你里面还有秋衣秋裤，我什么都看不到。” 夏小青有些不满：“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赖，我不好意思，你快出去。” 周川转身就把门关上，自己站在门口，一副我今天就不出去的架势。 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那你背过身去。” 周川笑着说道：“那我不转过去是不是就不换衣服了？” 夏小青终究是耗不过周川，找了最近新买的衣服出来。 她里面确实是穿了秋衣，只是当着周川的面脱衣服，总让她有些不适应。 哪怕周川已经看过了，甚至摸过，那种心里上的感觉终究不一样。 ------------ 第一卷 第206章 定日子 等夏小青换好衣服，周川去找周峰和夏卫东。 虽然今天去办的事也不是非得叫他们两个，但他们两个一天到晚也没事做。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确实是闲得无聊，周川一叫立刻就换衣服答应跟着一起去。 一行人到县城后，先去了店里。 现在的店已经整得有模有样，周哲还特意做了一些架子，方便用来放东西。 一楼也弄了个柜台，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电话。 “哟，电话拉好了啊！”周峰看到电话立刻走了上去，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听了一下。 周哲正在后门折腾什么，听到声音伸头进来看了一眼：“川哥，你们来了啊。” “我呼了你，看你没回信，就知道你们在山里还没出来。” 周川说道：“昨天刚从山里出来。” 一旁的周峰说道：“周哲，这次我们发财了。” “你至少能分到一两万块钱。” 周哲也被吓了一跳：“有这么多吗？其实不用给我分的，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周川说道：“这个还是得分，之前就已经说好的。” “证件下来了么？” 周哲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已经下来了，什么时候开业，就听川哥的。” “陈老板那边，也已经把押金打过来了。” “他知道我们没开业后，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收第一批货。”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开业你选个时间，就选这两天。” “过段时间我又要进山，肯定没时间在外面。” 周哲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纸：“我找算命先生算了一下时间，最近这段时间的好日子都在这上面了。” 周川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周哲已经看过日子，那看看也没有关系。 结果红纸看了一下。 九月初七，是个好日子。 距离现在也比较近，还有三天时间。 “就这个日子吧！回头我通知一下几个朋友，到时候让他们过来一起放个鞭炮，然后一起吃个饭，就算行了。”周川说道。 周哲点点头：“可以，还有就是我们这店名。” “之前忘记问川哥了，我就自己起了一个，叫康乐药材。” “安康快乐的意思。” 周川他这个名字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算是中规中矩。 “可以，这个名字还可以。”周川跟着问道：“其他没有什么问题吧？” 周哲说道：“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我们就等开业，刘德顺来找了两次。” 周川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他呼了我，不过我没看到。” “等会我去找他一下就行了。” “你先去安排开业的事，我打几个电话。” 周川得给黄耀宗、陈光瑞他们都回电话，人家给他发了信息，这是礼貌。 周峰和夏卫东跟着周哲去帮忙，夏小青准备去找徐珊珊聊聊天。 周川先拨通了黄耀宗的电话。 “喂，哪位？”黄耀宗的声音传来，或许是看到来电显示，他说的是普通话。 周川说道：“黄先生，是我，周川。” 黄耀宗声音提高了几分“哦”：“是周先生呐，要联系上你可不容易啊。” 周川笑着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进山找沉香去了。” “在山里方便，我带着BB机也没有用，所以没看到，昨天晚上才从山里出来。” 黄耀宗接受了这个解释：“能理解，这次找到多少沉香？” 周川说道：“大几百斤肯定是有的，如果好的话可能上千斤。” “这次找到的沉香，个头都比较小，大多都是一两斤、两三斤一块。” “现在只是找到，还没有砍树，过几天，我先把店铺给开业了，然后又要带人进山去砍树。” 黄耀宗说道：“那收获还不错，你现在都是老板了，这些事就不用自己去做了，安排人去做嘛。” 周川也确实这么想过，除了周柏城，周川能想到最可靠的人选那就是夏卫东。 在周川眼里，周峰都不怎么可靠。 周峰应该不会私藏，但他看不住工人。 要是把这个事交给夏卫东去做，周峰可能会不高兴。 周哲管着店铺，夏卫东管砍伐，周峰什么也不管，他心里肯定会有落差。 周川不希望这些事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情感。 周川自然不可能跟黄耀宗说这些：“黄先生，你也知道我现在刚起步，手里能用的人没有几个。” “所以这件事只有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不过我现在已经开始在找人、带人，等我这边的团队组建起来，那我就算是解放了。” 周川嘴上这么说，心里并不这么想。 其实做生意就没有轻松的。 做小生意，必须要亲力亲为才行。 那种生意一点点大，自己不想做事的人，很难把一个生意做大。 只有做了生意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自己去处理。 黄耀宗打了个“哈哈”说道：“理解！理解！过完年，我要去一趟深市，周先生有没有兴趣来深市一起吃个饭，喝个酒？” 周川还真想去深市看看。 其实深市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现在各大特区，深市的发展真不见得最好。 周川在报纸上看到，今年出现了私分集体土地的事，足足有2.3万亩；还有810股灾。 后来1997年玩具代工崩盘，港资一夜撤走六十七家，一直到1998年百分之四十七的港资撤走，对深市发展造成重创，后来企鹅就诞生在这些撤走工厂地址上。 还有军转民技术，从而诞生了中兴。 还有逃离潮事件等等。 这些问题要是没解决，机遇没抓到，深市真不一定就能发展成后来那样。 当然，深市的位置在那，他就算没有后来的成就，那肯定也不会差。 “我尽量抽时间过去，我也想去看看深市有没有发展机遇。”周川没有一口答应，毕竟现在是农历九月初，还有三个多月才过年。 谁也不知道三个月后自己有没有时间过去。 黄耀宗也不急这一时，只是提一嘴：“那行，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你说的那些沉香，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送到深市？” ------------ 第一卷 第207章 五百斤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如果喊十个人去山里，平均每个人一天砍两棵树，那一天就是二十棵，一周就是一百四十棵。 一棵树如果算两斤，一个星期能出三百斤左右。 周川说道：“一个星期能产两百五到三百斤，在市场上收购，能收多少还不确定。” “我估计第一周应该是在一百多斤的样子。” “这样算下来，下一周，应该是四百斤左右，好的话能出到六百斤。” 收购方面是受了钱的约束。 他们现在就只有这么多钱，最多也就收两百多斤，周川先往少了说，不怕黄耀宗那边不要。 现在黄耀宗只要拿到沉香就能赚钱，给多了没道理不要。 黄耀宗听到这个数量很是高兴：“行，我就按照五百斤算，要是能多收一些，也可以尽管收。” “货款的事，你那边不用担心。” “负责运输的人只要拿到沉香，就会立刻结账。” 跟黄耀宗聊了一会，挂断电话，周川立刻给陈光瑞打了电话过去。 陈光瑞那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主要就是问问周川的情况。 最后周川找出银行工作人员留下的电话拨了过去，是他们银行的电话。 那个工作人员叫陶金磊，周川报了名字后，接电话的人让周川等一下的。 没一会的时间，陶金磊的声音传来：“周同志？” 周川说道：“不好意思，我最近进山弄一批货，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了，但没办法回复你。” 陶金磊不知道周川是做什么的，好奇问道：“周同志做的什么生意，还要进山啊？” 周川说道：“算是药材吧！” “不过我这东西单价比较贵，所以要自己进山。” “你找我是想说贷款的事吗？” 周川不想跟陶金磊说太多自己事业上的事。 陶金磊说道：“对，周同志方便来银行，或者我们约个地方聊一聊么？” 周川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说道：“我现在有点事，你们是几点下班？” 陶金磊说道：“要是有业务，我们可以提前走的。”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我在菜市场这边开了个店，叫康乐药材，在药材街最头上。” “你五点半左右来这找我，要是我不在，这里有人的话，你问一下就能知道我在哪。” 周川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会在店里，等会还要去见刘兴隆和刘德顺，肯定还要去蔡有福那边。 他们可能会叫自己吃饭。 陶金磊忙应着：“行，那我到时候去找您。” 挂了电话，周川想了想，也不用给其他人打电话，朝着后面走去：“周哲，我现在要去刘哥那边一趟，下午五点可能会有人来找我，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让他去蔡哥饭店找我。” “还有，把这电话号码给我一个，晚上要是吃饭，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直接去蔡哥的饭店。” “你在弄什么呢？” 周川看着三个人在忙碌，看样子，像是准备弄一个灶台。 周哲说道：“弄个灶台，在二楼做饭也不方便，万一有人来卖药材，人在二楼也听不见，我就准备在这后面弄个简单的灶台做饭。” “我现在就去写电话号。” 周川拿了电话，现在的号码还是比较好记的，其实就后面三位数，前面四位是区号，这一片的人，区号都是一样的。 从店里出来，周川先去找了夏小青。 夏小青此时正跟徐珊珊聊得兴起，看到周川过来，立刻说道：“你来了，我刚跟珊珊说投稿的事呢。” “珊珊也准备试试，不过稿子要修一下。” 周川还是非常支持的，自己不懂文学，看一看还可以，指点夏小青那肯定做不到，要是徐珊珊也能跟着一起写点东西，两个人都能有一定的成就，夏小青也能有一个同伴，那自然是好事。 周川说道：“可以啊！等会我去给你们买邮票。” 其实，周川都愿意出每个月一两百块钱的工资请徐珊珊。 只是这种行为，在某个角度来说，对徐珊珊是一种不怎么尊敬的行为。 如果周川是徐珊珊，自己生活不怎么如意，有人花钱请自己写东西，那肯定是毫不犹豫答应，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尊重。 但这些写东西的人，性格上似乎跟普通人可能有一些差别，尤其是读书多的人，更容易多想，周川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给他们提供一些合理的帮忙，总归是不会错的。 夏小青问道：“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吧？我晚上约了珊珊，我们一起聊聊写文章的事。” 周川对此倒是无所谓：“可以，不过我们现在得去找刘哥，而且人家还要做生意，你一直守在这也不合适。” 徐珊珊的堂哥对她明显就不是那么好，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万一被她堂哥发现容易给徐珊珊惹麻烦。 夏小青也清楚这一点：“珊珊，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一点我来找你，要是我没来，你就去康乐药材等我。” 徐珊珊心里有些羡慕夏小青，毕业之后能过得逞心如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川虽然不是很有文化的那种，但跟寻常男人比起来，已经算非常有素质，还非常尊重人的，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急眼，有条不紊。 “好，我一半五点到六点关门的。”徐珊珊心里也期盼着，自己能通过写作改变自己的生活。 虽然这可能有些理想化，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和出路了。 从店里出来后，周川问道：“你跟徐珊珊说什么了？” 夏小青说道：“就跟她说了我过稿的事，没什么问题吧？” 周川提醒夏小青：“你说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别说的太多了，让她产生太大的希望。” “我不知道在杂志发文章容不容易，能不能以此为生活。” “我们不怎么缺钱，也不用担心生活上的问题，但徐珊珊明显有生活上的压力。” “在合适的范围之内，追求自己的理想是没问题的。” “但尽量不要为了追求理想，让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 第一卷 第208章 录像机 夏小青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知道人还要生活：“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写作现在肯定只是一个副业嘛，除非我们能依靠写文章，一篇散文就能赚几百上千，还有很多杂志社跟我们约稿，或者能自己出书，一本书就能赚几万。” “要不然的话，这始终只是一个副业。” “不过，你说我们能不能帮珊珊找个谋生的出路啊?” “我感觉她堂哥对她也不是多好。” 虽然只是见过那一次，但那一次就让夏小青对徐珊珊堂哥有点反感。 周川认真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可能还真没办法给她找个合适的工作。” 夏小青说道：“药材店不可以让她去吗？” “她的工资我可以出一半的。” 周川笑了笑，说道：“不是工资的问题，我们药材店到她堂哥的服装店，走路也就几分钟。” “她要是去我们那工作，她堂哥心里说不定会不舒服。” “她以后怎么跟她堂哥相处？ “事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但这些事，最好还是考虑周全一些。” “如果她想做点什么生意，可以跟我们商量，我帮她参考一下，她要是没钱，多了我不敢说，一两千块钱，我们还是可以借给她的。” “这一两千她过个十年八年还也没事。” 十年八年之后，一两千块钱也不算很多了。 现在内地平均工资，一个月三百左右，像他们这种小县城只有两百左右，但在深市、申城这样的大城市，现在平均工资已经能达到六百左右。 等过个十年，深市这样的地方，月平均工资肯定能过千，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小县城，一个月要赚大几百也不难。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会有几次工资大涨价。 其实给徐珊珊一两千块钱，周川也无所谓。 但这个钱还和不还，区别还是很大的，周川也不想帮人变成害人。 尤其是夏小青跟徐珊珊的关系看着很好，万一因为钱闹掰了，可不好！ 夏小青摇摇头：“她不怎么会做生意，让她做，估计也做不起来。” “她在这个店里都很不习惯。” 周川说道：“那就没办法了，过一段时间我们再看看吧！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以介绍给她。” 夏小青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行吧！” 两人到刘兴隆工地的时候，刘兴隆正在看录像带。 刘兴隆的事业还是比较成功的，每天就两件事，守工地和出去陪人吃饭。 守工地自然不用说，陪人吃饭就是为了找下一个工地。 反正现在也没有太多的资质要求，他也没考虑过这些。 “兴哥，你这看什么呢？”周川直接进了棚子。 刘兴隆回头一看：“唉！周老弟，我们正找你呢。” “在看胜者为王，还挺好看。” 周川看了一下刘兴隆的录像机，后来很多人觉得录像机是用来录像的，实际上在VCD出来之前，大家自己放影视剧都是用这种磁带录像机。 “我看到消息了，不过前段时间在山里，回不了你们消息。这东西不便宜哦！”周川说道。 刘兴隆说道：“三千多，是不便宜。” 周川上一世就很喜欢看讲八十年代初到两千年那一段时间的视频。 他记得在1993年还是1994年VCD就会出现。 但VCD的出现，发明人并没有赚到什么钱，好像是专利问题，应该是发明者没有注册专利。 再者，这个年代，对专利也没那么注重。 尤其是国内的专利，大家直接用了。 在整个90年代，假货是非常猖狂的，不管你什么牌子的假货，他们都敢做。 后来你要随便找个工厂，要代工一个国内知名一线品牌的东西，那些工厂都不敢给你做。 现在你随便找个工厂，只要你提了要求，他们就敢给报价，你同意这个价格，马上就能安排生产。 周川心里琢磨着，自己要是去认识一下那个搞VCD的，或者自己干脆跟大家一样，吃那个发明人的血肉，不给专利费，直接买一台回来就开始制造，是不是也能发财？ 不过这个想法让周川有些犹豫。 VCD的技术放后来的市场，随便一个小电子厂都能做，现在却不见得。 “周老弟，你想什么呢？”刘兴隆见周川似乎在发呆，开口问道。 周川反应过来：“没，没什么。” “顺哥呢？” 刘兴隆说道：“我去帮你叫，他回来想了两天，就打算去你那边，可联系不上你，还去找了周哲两次，周哲说你可能进山了，要等你出来，这几天都他着急呢。” 周川说道：“这是我的问题，只要他愿意去，我这边随时都能给他安排。” “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德顺，晚点我们一起去老蔡那吃饭，老蔡也在找你。”刘兴隆说着已经起身朝着工地走去。 夏小青见周川对录像机感兴趣，问道：“你也想买一个？” 周川摇头：“不是，我在想另外一个技术。” “我上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技术，好像叫解码技术还是什么的，可以放视频之类的。”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造这种放电影的东西，价格还要更便宜。” 夏小青说道：“这东西是高科技吧？我们怎么可能做得了。” 确实如夏小青所说，这东西在目前确实算高科技。 国内虽然可以做，但能做的工厂也不多。 周川说道：“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现在的技术发展那么快，如果我们去做高科技，是不是能赚钱？” 夏小青对这些东西也不懂，但还是凭着直觉说道：“你都说了是高科技，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你如果只是做老板，那至少要找一些懂技术的人吧？” “我觉得我们这没有懂技术的人。” “而且懂技术的人为什么要跟着你？他们或许可以找更好更大的公司。” 夏小青这些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周川本身并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要钱没钱，就算把沉香全卖了，有个十几万身家，那也不算多。 要技术没技术，他甚至不懂技术，懂的全是宏观上的东西，任何一个技术，往细了说，很多名词他都没听说过。 ------------ 第一卷 第209章 机遇很多难抓住 周川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虑。” “我就单纯觉得往科技这个方向发展是个不错的大方向。” 周川上一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要让他说几个后来比较厉害的公司，那肯定是某为、某米、企鹅和某宝、某疆、迪子等等。 这些公司基本都集中在科技领域，要说技术含量最深的肯定是某为。 让周川做一个这样的公司出来，现在照着抄，他都抄不明白，这是事实。 不说其他，周川查多某为的技术，很多都是他没听说过的，就知道很牛皮，有次偶然他看到一个关于民用低空固定翼飞行器的讨论，当时这个领域还没发展期来，处于萌芽发展期。 但行内人说，这个领域的专利基本被某为和造车的迪子给卡死了，如果这两家公司卡他们专利，那他们就不可能发展起来，只是某为随便他们用，不跟他们收专利费，必要的时候还会给他们提供技术支持。 这具体是什么技术，周川也不清楚。 且不说技术，还有他们的管理架构、股权架构等等，周川都不知道。 他上一世没上过班，一个大公司的管理架构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 最简单的架构无非就是老板下面就是各部门经理，各部门经理下面就是小组。 但某为曾经在优化管理上，为了请国外一家曾经很厉害的公司过来指导，花了几个亿。 周川不知道这几个亿到底花在什么上面了，只是优化管理而已。 从普通人角度来看，这东西自己改就行了，犯得着花几个亿？ 虽然周川心里也不理解，但他相信，某为当时这么做，那肯定有道理，任老爷子能把这家公司做这么大，他的眼界肯定要比自己宽。 不敢说任老爷子就绝对百分百正确，但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的。 夏小青不知道周川的具体想法，说道：“其实这就好像我们读书选科的时候，选理科可以做工程师、科学家，选文科可以当小说家、作家、哲学家、史学家等等。” “科技是未来这一点我也相信，但不是只有科技这一条路。” “我说这些不是不让你选，只是想说，其实任何一条路，都是有出路的，对吧？” 周川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其实我现在也有点迷茫，不知道要做什么。” 周川迷茫的主要原因是他知道，随便哪一行都是有出路，都是可以赚钱的。 夏小青反问道：“其实只要赚到能安稳过一辈子的钱了，做什么都可以。” “不一定说非要赚到多少钱。” “在能保证自己生活的前提下，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就好了？” “现在你们那药材生意才刚起步，那就先做药材生意嘛。” 周川也只是看到这录像机才有这些想法的，实际上他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说的也是，眼前的事都没忙完呢。” “明天我们去买几本书。” 夏小青说道：“你的书看完了么？又买书啊。” 周川买的那些书一本都没看完，他有时间都看报纸去了：“先买嘛，我买几本关于科学技术的书，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我了解一下。” 周川现在发现，自己其实对每个时代并不了解。 他知道1994年国内才出现互联网，可互联网是怎么运行的，里面有什么商机？他不知道，他知道就只有四大门户网和后来的几大购物平台，以及更后面的外卖和视频平台。 他知道后来电脑会变得很厉害，系统会换代，但不同版本的系统有什么区别，他还真不知道。 常用的微软系统和苹果电脑系统有什么区别？他也不知道。 手机系统和电脑系统不能共用，有什么区别？他还是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些东西有区别，只知道以后会有很大发展潜力，但具体一点，都不知道了。 当一个人对未来和宏观的东西比较了解，细节却并不熟悉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有很多赚钱的机会，但有点抓瞎，不知道该从哪个方位下手的感觉。 夏小青虽然觉得不必现在买，可周川确实会看书，喜欢买书也没错：“行吧！那明天去。” 两人聊天的时候，刘兴隆带着刘德顺回来了。 “周老板，老板娘。”刘德顺还是很恭敬。 周川笑着说道：“顺哥，不用这么拘束的。” “前段时间我进山了，没来得及回你消息，给你道个歉。” 周川知道他读书厉害后，看他的心态就有了一点改变，多少也是把他当个文化人对待了。 周川其实没怎么跟文化人打交道，真诚一点，客气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刘德顺有些受宠若惊：“周老板，别别，这不用道歉，您事情多，我能理解。” 周川说道：“现在考虑好了？” 刘德顺一直在想，怎么跟周川说即得体又显得有涵养，立刻把自己想好的词说出来：“周老板愿意给我这次机会，那是我的荣幸，我也很想有个能发展的机会和平台，周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川听得一愣，这也太正式了，明显就是排练过的：“行，我信你。” “那明天就去我店里上班，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 “一个月之后，我也不要求你能做得有多好，但你必须要在这一个学之内，把最基础的做账学好学会。” “以后我们可能还要回报税之类的，当然，那是开公司之后的事了。” 其实，开店也是要纳税的，只是很多地方免税之类的。 刘德顺忙点头：“周老板，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已经在开始学了，一定会好好做的。” 刘兴隆在一旁说道：“行了，你们这话说起来，太客气了。” “大家都是朋友，德顺，以后干活的时候，周老弟是你老板。” “不干活的时候的，那就是朋友，不用太客气。” “我们等会就去老蔡那边吃饭。” “德顺，你去换个衣服。” 还有一会就是午饭时间了，现在过去肯定是吃午饭。 ------------ 第一卷 第210章 情况雷同 等刘德顺走后，周川问道：“刘哥呢？” 刘兴隆说道：“最近在忙着呢！” 说着，刘兴隆叹了一口气：“他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给害死。” 周川意识到，刘德发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他出什么事了？” 刘兴隆说道：“他倒是没出什么事，他手底下的人出事了。” “跟人打架，一个直接废了，还有一个重伤住院，有两个被抓了进去。” “他是大哥，其实他这人也是讲义气，把自己手里那点钱全给垫进去了。” 周川没问这些钱垫哪里去了，无非就是治病和走关系：“他们这样确实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 周川一直坚持不跟道上的人发生太复杂的关系，就是他很清楚，道上的人很容易出意外。 打破个脑袋根本不算什么。 很多人想着，只要自己够狠，就能打得对方跪地求饶。 可事实是，在道上混的人，很大概率碰到那种不怕死的。 他们这些人有时候就跟神经病一样，哪怕对方人多，他就一个人，他也要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你没弄死我，我迟早弄死你。 有些讲“规矩”的，他只弄你一个人，遇到那种不讲规矩的，他弄不到你，就去弄你家人，上到父母，下到儿女，中间还有老婆，随便被他抓住一个，就能让你后悔，除非你不在乎家里人的死活。 周川就见过上门把对方父母打残，把对方老婆掳走虐几天的，最终施暴者可能没好下场，但受害者一方就好受了？ 刘德发这种你跟他硬杠，可能杠不过他，玩阴的，只要没把刘德发弄死，你最终没跑掉也会倒大霉，看起来很威风。 可刘德发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么多怕的人里面，总有一两个实力不如他，却不怕拼命的。 刘兴隆轻叹一口气，说道：“他自己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来我这喝酒的时候常说，万一哪天半夜回家被人捅死也正常。” “最近他想着找个人帮他照顾家里人。” “一开始是想找我的，我也答应了。” “认识你之后，他想把这事拜托给你，可他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不好意思开口。” 周川说道：“在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帮忙照顾，更多的我恐怕也照顾不了。” 刘兴隆说道：“主要还是钱方面。” “平时他父母有个头痛脑热，有德顺在，他能照顾。” “村里有什么麻烦事，我在村里还能说上话，也能帮忙解决。” “他想存一笔钱，想投资一个生意，占点股份。” “以后可以长期有钱的那种，每年给他父母一笔钱，他说的也不多，两三千块钱就行。” 两三千放现在也不算少，但也不多。 在隆县的平均年收入大概是两千多块钱。 像周川父亲干一年活，一年的收入是不止两千多的，肯定三千往上。 周川说道：“现在一年两三千是够用了，以后呢？” “往前十年，两三千都是天文数字了，现在两三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 刘兴隆说道：“这个问题倒也不大，他父母都五六十了，还能活多少年呢？” “再说了，还有德顺在呢。” “你要是能帮的话，帮帮也可以，算我欠你个人情。” 周川赶忙摆手：“不不，不是这么算的。” “我愿意帮，但现在钱贬值快，这一年给多少，是个问题。” “回头刘哥过来，我跟他细聊吧！” 周川对刘德发这人映像还不错，同时也知道，刘德发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肯定是比较温和的一面，他真动怒或跟人斗狠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好说，回头我来约，这次你要在县城待多久？”刘兴隆问道。 周川说道：“农历九月初七是我店铺开业的日子，那天我肯定在，到时候我们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没问题啊！这是喜事，到时候我给你送个大红包，再弄点鞭炮去放放。”刘兴隆笑着说道。 刘德顺很快来了，一行人直奔蔡有福饭店。 快到饭店的时候，刘兴隆说道：“老蔡最近心情也不好，他老婆藏了不少钱，虽然没有乱花，但大部分给她娘家了，最近闹别扭呢。” 周川问道：“嫂子娘家缺钱吗？” 这让周川想起了自己姐姐，不就跟蔡有福的老婆一样么？ 刘兴隆说道：“不缺钱，反正钱来的容易，花钱就大手大脚。” “我听说老蔡媳妇娘家有大彩电，还有冰箱、摩托车，他丈母娘家就只种田，最多采点药卖，哪来钱买这些东西，还不都是老蔡的钱。” “不过我老蔡说，这些年，他媳妇至少往娘家拿了大几万块钱，现在这些钱也不知道用哪了，反正钱没了。” 周川轻叹一声，不好评价什么：“蔡哥最近一直都在店里？” 刘兴隆点头：“都没回去，现在他老婆也回娘家了，儿子交给他爸妈带着。” 周川没有做任何评价，他情感上觉得蔡有福老婆不对，但只要想到姐姐，他就没办法评价。 “你说，他老婆也是的，都跟老蔡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把钱往娘家搬，这次要重装店铺，钱都有点紧张，让我给他去欠材料费。”刘兴隆说着不停摇头叹息，他的观念也很直白，女人嫁给男人，那他们这个小家才是第一重要的。 女人把钱往娘家搬，那就是蠢，甚至是坏。 站在绝大多数男人的角度来看，也确实是这样。 夏小青知道周川心里估计也有点难受，立刻出言提醒：“兴哥，马上到饭店了。” 刘兴隆立刻反应过来：“不说这个了，免得老蔡听了心情又不好。” “等会我给德发打个电话，看他要不要过来。” 周川说道：“行，要是他现在没办法过来，我们明天吃饭也是一样的，我明天还在县城，估计要晚上才回去，初七又会来。” 现在距离初七已经很快，周川明天再县城，明天下午回去的话，在家住一晚上又要来县城。 ------------ 第一卷 第211章 合伙提议 一行人进店的时候，周川能明显看出蔡有福憔悴了不少，整个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有精神。 “蔡哥！”周川和夏小青打了招呼。 蔡有福看到周川，原本的愁眉苦脸顿时消散，脸上挂起笑容：“周老弟，弟媳，这次进山弄了多少沉香啊？” 周川的略有些担忧：“蔡哥，最近还行吧？” 蔡有福笑了笑，说道：“还行，没什么不好的。” “你们等一下，我去厨房安排一下，等会你要给我看看，这个店面怎么改造。” “商量好了方案，我选个日子就开工。” 周川点点头：“行！” 对于这里的改造，周川想过很多。 虽然他没有经验，但上辈子好歹也去过几次稍微好点的饭店，也知道几家知名餐厅在网络上的口碑，被人称赞的是哪些方面。 蔡有福很快就已经安排妥当，从厨房出来，立刻拿出这些日子做的账本：“周老弟，你先给瞧瞧。” “你还别说，你上次看过之后，店里都是我一个人在管，一天的利润，还真有你说的那个数。” “一个月赚个万把块钱，不是什么问题。” 周川只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那我先看看。” 周川看的第一眼，指着销量最低的三个菜品，说道：“这三个菜，以后别做了。” 那三个菜是清蒸鱼、水蒸蛋、辣椒炒猪肉。 其实辣椒炒肉这个菜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这里是以野味为主的 蔡有福点头：“这没问题。” 周川刚说完，很快发现一个也算意料之中的问题：“你这泥鳅、黄鳝的销量也不怎么样啊！” 农村人想吃野兔、野猪这些东西，还真不一定就能弄到，但泥鳅黄鳝这些东西，现在田里到处都是。 现在发财的人，其实大多都是农村人。 倒不是说城里人就不行，而是客观因素决定的。 城里人是不分田地的，但他们有工作，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分配到，最困难的时候，甚至出现了“待业青年”这个词，说的就是城里没工作的适龄青年，农村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这也就导致，大多数城市人口，都是有稳定收入的，让他们放弃一辈子的稳定收入去搏一个未知的未来，这是大多数人都下不了决心的。 农村下海经商潮是在八十年代开始的，但城镇人口下海经商，八十年代才刚萌芽，他们的下海经商潮是九十年代。 所以现在发财的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农村户口。 这也就导致，他们对农村能轻易弄到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 纵观蔡有福这菜单上，所有蔬菜销量都不高。 这也是年代问题造成的，后来大家讲究荤素搭配，现在的人，都是吃了半辈子素，平日想要吃个荤腥都吃不着，基本吃各种蔬菜已经吃到吐。 别跟他们说什么有机蔬菜，现在大多数都是有机蔬菜。 你要拿有机蔬菜和化肥种出来的蔬菜给他们选，他们甚至会选化肥、农药种出来的，因为长得好看，没有虫眼。 周川说道：“蔡哥，你这只有野味卖得好，其他菜品都不怎么样啊。” 蔡有福倒觉得很正常：“我的店名就叫老蔡野味啊，当然野味卖的好。” 周川问道：“有没有想过转型？” “转型？做普通菜？没想过啊。”蔡有福说道：“外面一个青椒炒猪肉卖一块钱、两块钱，高的卖三块钱，我这一个青椒炒野猪肉，三块钱起步。” 周川说道：“野味迟早也被禁掉的，当然十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十年以后呢？” “而且野味这东西，很多时候就吃个排场和新鲜。” 周川经常在这吃野味，只要是本地有的，他基本都吃了个遍。 有一说一，有一些野味口感确实不错，但整体来说，也不见得就比现在的猪牛羊、鸡鸭鹅好多少。 蔡有福说道：“那就等有苗头了再说呗。” 周川说道：“我估计，你很难抢到其他几家做高端餐饮的生意，他们也很难抢到你的生意，是不是？” 蔡有福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差不多！” 周川说道：“你换装修之后，能提升营业额，但提升估计有限。” “我之前想着或许能把其他几家挤倒一家，现在看来，估计有点困难。” “但招待客人的生意，应该能提一些。” “想吃野味的都来你这了，那些想吃家常菜的，你装修好了，估计也不会来。” “除非你两样都做，那样容易失了特色，我也不敢确定。” 在周川看来，野味的受众应该会小一些。 蔡有福有些动摇了：“你的意思是重新开个饭店？” “你我不是要弄两个店？” 周川说道：“野味和普通菜品肯定是有区别的呀。” “再开一个饭店，要比你一个店什么都做要好一些。” 蔡有福心里算了一下：“再开个饭店，那至少也要两三万。” “我这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 “周老弟，你要有兴趣，我们一起开个？” “怎么出钱你说，我听你的。” 蔡有福这么一说，周川还真有些心动。 因为蔡有福有做饭店的经验，跟他合作，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更重要的是，这个生意可以给姐姐。 要是姐姐在县城做生意，她带着娟娟来县城住，让娟娟在县城读书，那也方便。 蔡有福见周川在犹豫，立刻说道：“周老弟，也就跟你合作，换做其他人，我还不愿意呢。” “不过我现在的资金也有点紧张，等我这装修完，你出个主意，我回笼一点资金，立刻就跟你合作开店。” 周川当即做了决定：“这样，过完年，明年上半年我考察一下。” 周川要等明年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看看蔡有福这个店经过自己改造之后，能不能达到自己预期。 要是能达到预期，那说明自己脑子里的理论是能落实的，自己考察一下，能掌控风险，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己盈利几率比别人大。 要是达不到预期，甚至差很远，那就证明理论和现实要差很远，或者自己操作有问题，不开店是最好的选择。 ------------ 第一卷 第212章 关系很硬 蔡有福也是这个想法：“行啊，那就明年上半年。” “现在你让我拿几万块钱出来，我也拿不出。” “我是相信周老弟的，跟你合作，肯定赚钱。” 周川谦虚的说道：“蔡哥，你可别这么夸我。” 一旁的刘兴隆说道：“周老弟，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生意，也叫我一起呗。” “我们也合作合作。” 周川对建筑不是很熟悉，但跟建筑相关的领域，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绿化。 那些跟市政合作弄绿化项目的，应该是赚钱的。 但绿化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周川还真不知道。 现在道路两旁已经有种树了，只是还没有后来那么普及，那么多。 “兴哥，现在有没有管绿化的部门？”周川好奇问道。 刘兴隆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没有吧！这些好像是住建在管啊。” 周川对官方的架构不是很懂，甚至连住建的全称是什么都不太懂。 “现在我们县有没有做绿化的？”周川又问道。 刘兴隆摇头：“好像没有，绿化具体是指什么？” 周川说道：“就是路边和公园的各种花花草草。” 刘兴隆“哦”了一声：“有啊！有专门的国营单位，在隔壁县，专门培养各种苗木。” “这个生意也赚不了多少钱吧？” 周川说道：“其实赚钱，以后会放开商品房，商品房都会弄这些，路边的绿化也会越做越多。” “如果只是单靠国营的苗木场，肯定是支撑不住的。” “我估摸着，为来几年之内，绿化可能就会慢慢爆发。” “但这东西要赚大钱估计有些困难，赚小钱问题不会很大。” “而且这生意，要关系。” “你有关系了，没必要做这生意，倒是可以给家里人或朋友介绍一下。” 做绿化这东西肯定是赚钱的，至少相对普通人来说赚的还不算少。 但相对于刘兴隆来说，可能还差了一些。 刘兴隆有些将信将疑：“那我会头问问，要是合适的话，搞一下也可以，反正就是种树呗？” 周川说道：“你要能搞到这个项目可以做，搞不到还是别做了。” 刘兴隆对于这点倒是很有信心：“别的我不敢说，我们县要建点什么东西，我肯定都能搭上话，要是外包的话，我只要想拿，肯定能拿到。” 刘兴隆的这一份自信，倒是让周川有些吃惊了。 要是刘兴隆真能做到这一步，那说明他在县工程这一块，还是很有关系的。 像他这样的，以后要做大做强，可能很难，要走到市里估计都有些困难。 但只要他不出什么意外，并且每一任领导都能把握好关系，以后挣个几千万身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概率以后县城的开发商就有他一个。 周川笑着说道：“兴哥，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你以后不发财都难啊！” 蔡有福这时也说道：“老刘一直都不承认，我就说他肯定发大财。” 刘兴隆听得心里高兴：“其实我也是捡点那些大佬不要的芝麻，跟在后面喝点汤。” “有些工程，就算我拿到了，至少有一半的利润要送出去的。” “上面有领导，另外还有一些同行的大老板。” “这些大老板要是跟我抢，我可抢不过，最终就是我答应给他们多少利润，他们把项目让给我。” “当然，只要我开口了，他们基本也会答应，就看让多少利润出去。” “他们也都会给我留点利润，不可能把利润全给拿了。” 这么说的话，倒也还合理。 毕竟刘兴隆现在也不是很大的老板。 周川说道：“兴哥，其实我可以给你个建议。” “过两年，县里估计就可以卖地了，到时候你可以多囤一些地，建商品房卖。” 现在地方上还不能随便买卖土地，这个权利还在国家手里。 在1994年税改之后，国家把这一权力下放给了地方，同时拿走了大部分税收。 这也就导致地方想要有钱，那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收税，二是卖地。 收税需要有人纳税，个人纳税很少，那就需要企业。 所以1994年之前，除了少部分地方很在意私人企业，大部分地方对私人企业是不在乎的，相比私人企业，国营企业能给地方带来更多的利益，支持十个私人企业，不如支持一个国营企业。 但1994年，国营企业的很多钱也被国家收走了。 在1994年之前，基本就是国家穷，地方富；1994年之后，这种格局就彻底变了，成了国家富有，地方穷。 但在1994年之后的一段时间，房地产也没有发展起来。 因为1994年国家同时提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停止住房实物分配。 国家提出来，地方要不要做，是地方决定的。 所以大部分地方并没有马上跟进国家建议，直到1998年，国家强制终止。 但在1998年之后，还有一批分配房，这一批分配房是1998年之前提案审批，甚至开工的，在1998年之后彻底不能审批了。 还有少部分地区有时间差，比如深市，他是第一个卖地的，八十年代就开始卖地了，他停止分配房也很早，1992年就停止了。 深市一直都是市场化的先锋，申城则要慢一些，原因是国企改制很慢，比如宝钢就延缓到了2005年。 还有东北，东北是国企非常多的地方，就算现在东北的经济整体也要比南方好，而且好不少。 八十年代就更不用说了，北方整体要远远好于南方，就因为那边国营企业多，但这也成了他们发展的大难题。 在国企出问题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下岗潮，南方大部分城市在1998年已经彻底实行了，东北很多地方拖到2003年才慢慢落地，这是下岗潮导致的。 还有一个就是新疆那边，那是戍边的原因，属于兵团，分配房屋一直到2010年才停止。 周川知道的没这么清晰，但他可以肯定两个时间节点，那就是1994和1998年。 在1998年之后，房价肯定会涨。 中间好像有房价低谷期，只是周川上一世没有买过商品房，也没有怎么关注，只知道中间出现过低谷，具体时间断，他也不知道。 只要买房早，只要在2018年之前下车，那问题都不大。 ------------ 第一卷 第213章 风口 刘兴隆是做这个的，自然对这个的市场比较了解：“周老弟，现在谁买房啊？” “在县里有工作的，单位都会分房，就算不分房，也有宿舍，大不了住着宿舍等就是了。” “等个十年八年也无所谓。” “农村人有几个能买的起房的？” “这个估计没搞头。” 周川问道：“海南那边的情况你知道么？” 周川知道海南那边出现过炒地皮的事，具体年份他也不太清楚，但这段时间看报纸，有看到海南那边暴雷的。 说明现在海南那边的房地产已经到了尾声，不可能再赚到钱。 刘兴隆对那边也略微有些了解：“前几年还可以，我认识一个人，几年前在那边赚了不少，但今年也亏的不行，前几年赚的都赔进去了，几十万肯定是赔了的。” “现在就等脱手，看看什么时候价格能涨回去。” 周川直接给判了死刑：“不可能再涨了的，割肉离场，另外找机会吧！” “深市那边机会多一些。” 刘兴隆问道：“为什么？” 周川说道：“做生意能不能赚到钱，其实不完全看个人能力。” “要看国家做什么决定。” “就算实力再强，后台再硬，普通人也是改变不了大趋势的。” “我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没有那种传说中的世家，就是普通人没听说过他们名字，不知道他们存在，但他们影响力很大，甚至能影响到国家对一个行业的决策。” “就算有，跟我们普通人也没有关系。” “我们普通人不管生意做到哪个程度，都不可能影响国家决策。” “所以，我们要赚钱，那就要顺势而为。” “国家说要搞房地产，支持搞房地产，那我们就去搞房地产，然后在国家规定范围之内，耍一些小聪明，小手段，让自己在同行中拔尖。” “我们能做的，其实就是那点小聪明和小手段。” “如果有一个不聪明，也没手段的人，站在了国家决策的风口上，他胡乱做，也是有可能赚钱的。” “当然，这胡乱做，不是真的一点能力没有，只是他的能力放到其他领域，要么是亏本，要么是保本的阶段，但放到国家支持的领域，他就能赚到钱。” “海南那边基本已经定性了，不可能再有可能的。” 周川这一番话让刘兴隆陷入了沉思：“周老弟，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怎么知道国家怎么决定的？” 周川笑着说道：“其实国家的决定都是公开的，看报纸，看每次国家开会，看五年规划。” “报纸和五年规划里面就有很多商机。” “我举个例子，国家说要发展汽车领域，这里面有什么商机？” 蔡有福试探着说道：“那就去做汽车相关的领域？” 周川点头：“对，汽车他是有一个完整产业链的。” “我们先不说汽车本身的上下游产业链，比如各种配件之类的。” “汽车要是多了，有一个东西消耗肯定是要增加的，那就是汽油。” “汽油消耗增加，那还有一个一些领域是必定增加的，那就是炼汽油时的副产物。” “如果提前去布局跟石油副产物相关的领域，也是能赚钱的。” “当然，我只是这样举例，其实未来我过大多数产业，都是向上发展的，只要发展方向没错，还有一定的实力，都能赚钱。” 周川这一番道理虽然有点空，但众人却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海南那个朋友最好是把他手里地给卖了回来？”刘兴隆说道。 周川点头：“对，要么回来，要么去深市。” “深市有发展的机会。” 刘兴隆点点头：“行，我回头跟他说说。” 吃过饭后，蔡有福开始让周川给他做规划。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问道：“蔡哥，二楼和三楼你都租下来了？” 蔡有福说道：“已经租下来了。” 周川“嗯”了一声，有点担心地方会大了。 因为看过所有账单之后，发现来这里真正吃便餐的很少，基本都是聚餐。 “蔡哥，你又没有去蹲过其他的饭店？就是去算他们有多少是吃便饭的，有多少是请客才去的。”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不知道，不过我这有个服务员，是从其他饭店过来的，他们那家饭店价格也比较贵，要不要问问？” 周川说道：“你叫过来问问。” 很快，服务员被叫过来了，这服务员之前餐厅请客吃饭的占到了四成左右，更加具体的他也不清楚，因为一个服务员不关注那么多。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说道：“我估计你这改了装修之后，能涨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营业额。” “假如现在一天一千，我估计是能涨到一千三。” “要是我们服务改的好，估计能涨到百分之五十，把大部分请客吃饭的生意争取过来。” “但有一部分不吃野味的，你肯定争取不来的。” 蔡有福听到这个增长量，心里已经很满意：“要是能涨这么多，那也不亏了。” “行，那我们做一下规划，先把平面图画出来。”周川也有些兴奋，毕竟这是他亲自操刀改造的，也算第一次真正验证自己在经营方面的实力。 蔡有福立刻让服务员拿了纸笔过来：“不用去量，我早就量过了。” 蔡有福很快把格局画了出来。 这一步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画动线，让客人走最少的路，走最直的路。 一楼二块规划好，二楼则做成了六个包间和一个服务员的工作室，工作室里放一些水壶、筷子之类的东西。 一楼外面肯定是要扩建，收银台原本在里面，直接换到扩建的位置，也就是大门口。 收银台对面是一条扩建出来的走廊，可以直接到楼梯口。 客人进门就能直接从走廊去二楼包间，不用进大厅了。 装修风格需要刘兴隆帮忙，整体就是往简洁、大气上靠。 其实蔡有福想做得金碧辉煌，现在的人也喜欢这种风格，但花钱太多了，他现在没这么多钱，只能放弃。 ------------ 第一卷 第214章 服务才是重点 周川建议用软装来展示豪华，无非就是后期多加一些挂的画，摆件之类的。 硬装谈完，就是服务方面。 周川提议道：“后厨方面就不用特别培训了，服务员方面，我建议加点工资，也不用加多了，比同行高一点，高百分之十左右。” “然后服务态度方面要求严格一点。” “就算客人错了，也不允许服务员争辩，要道歉！” 周川很清楚，这样做对服务员来说，肯定是不友好的。 但做生意没办法，说不好听一点，服务行业就是受气包。 做生意不可能指望来的顾客都是讲道理的，总有一部分人不讲道理，总有一部分人就是坏。 老板没办法去跟这些顾客讲道理。 除非顾客太过分了！ 蔡有福也不是什么抱着“人权”不放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人权”这个词：“这个没问题，只要营业额和利润能上去。” 周川说道：“我不能给你们想所有话术，因为我不做这个，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 “要不回头你给服务员开个会，让他们把遇到的问题全说出来，然后想一个比较可靠的应对和回答。” “以后所有服务员上岗之前，必须要把你们列举出来的这些案例全部背熟，最好能灵活运用。” 蔡有福点点头：“这个可以！” 周川跟着说道：“还有就是，要培养服务员主动服务的意识。” “看到客人桌子上没茶水了，主动上去添水。” “在这个过程中，最好要做到减少自己存在感，不打断客人说话。” “快速收拾完之后，立刻离开。” “最好做一个标准出来，比如加茶水，必须多长时间之内完成，收拾残渣，多久完成，不要停留在旁边太长时间。” “还有，不能让客人感觉被忽视，让服务员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最好是不打扰客人吃饭说话，又能随时看到客人需求的距离。” 蔡有福听完之后，觉得有些麻烦：“周老弟，你说的这些，我听着很有道理，但这个标准要怎么定？” 周川说道：“我对你们这个也不太熟。” “包间就不要留服务员了，看看能不能装一个按钮，客人需要服务员的时候，就按一下。” “在进包间之前，先了解好顾客需求。” “当然，包间外面也必须有人，以免客人不知道按铃，叫人的时候服务员听不到。” “大厅，测试一下就知道，正常说话的声音，要听不太清楚，但稍微提一点点声量又要能听清楚的距离。” “五六米，应该比较合适，要是声音太吵，可以缩减到三四米。” “还有就是点菜的时候，也要找一个合适的距离，规定服务员距离客人大概是半米到一米，不要距离太远，也不要太近。” “说话的时候，最好面带危险，看着对方说话。” 蔡有福已经有点记不住：“不行，这样说我记不了这么多，我得记下来。” 周川说道：“先从进门开始讲吧！” “首先，顾客进门，如果是雨天，店里要备伞，看到有顾客来吃饭，没有带伞，服务员立刻带伞去接客人。” “客人进来之后，准备好干净的毛巾给客人擦水渍。” “客人进来之后，服务员要说‘欢迎光临’，走的时候也要说‘欢迎下次光临’。” “服务员手里没事的时候，必须保持一个合适的礼仪，比如双手叠在腹部。” 蔡有福快速记下这些：“走路的时候也要吗？” 周川微微一笑，说道：“走路不用，那天怪了，我说的是站着不动的时候，比如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时候。” “还有就是手里没拿东西，等客人看菜单的时候。” “所有服务员服装保持统一，或者男女各用一套。” 这些细节都是周川从上一世记忆里抠出来的。 等周川把想到的全说完，蔡有福已经快记了一个本子。 “差不多就这些了，要是以后还想起什么，我再跟你说。”周川把自己想到的全说了一遍。 刘兴隆开玩笑说道：“要是按照周老弟这个要求来，那来老蔡这吃饭，那就等于做皇帝了，服务员都要把客人当皇帝伺候。” 不怪刘兴隆这么说。 现在小县城，根本就没有服务意识。 尤其是在八十年代，有些国营饭店都会挂横幅“本店不会无故殴打顾客。” 周川对这种横幅也是有点无语，还特意加了“无故”两个字，意思是有冲突，就能殴打了。 周川说道：“只要这服务质量稳定下来，以后来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不过，蔡哥，我还给你提个建议。” “给服务员增加两个奖，一个是出勤奖，比如一个月工作二十六天，来做满二十六天，一个月有十块钱奖金。” “这样能让他们少请假。” “同时，再给他们加个委屈奖，直接就叫委屈奖，这个奖是告诉他们，老板知道你们受委屈了，所以给你们一个奖金，至于奖金多少，你看着给。” “只要服务员不得罪客人，都可以给。” 蔡有福有点心疼钱：“已经把他们工资提高了，还要给奖金么？” 周川说道：“反正也没多少钱，现在服务员都可以当牛马用，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就算你二楼六个服务员，一楼十个，也才十六个，算你二十个。” “一个人三十块奖金，一个月也才六百，对你的利润来说，不算什么。” “要是他们服务好了，能给你带来稳定客源，这钱还是投得值的。” “但是有点你要注意，万一有人犯错比较多，也别心软，直接开除。” 蔡有福说道：“这个没问题，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吃饭？” 刚吃了饭，聊店铺装修和服务改造又聊了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周川说道：“晚点吧！我约了银行的工作人员，得去一趟店里。” 刘兴隆也说道：“德发给我发了信息，说今天晚上吃饭，我们五点半到六点再吃。” ------------ 第一卷 第215章 贷款业务 蔡有福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四点多，那我先让厨房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吃火锅。” “我让厨房煮一锅野牛肉，野牛可不常见。” 周川最近吃了不少野味，但基本都是兔子、山鸡、野猪、蛇、野山羊之类的，野牛还真没吃过。 “行啊！那我晚点过来。”周川说道。 蔡有福说道：“叫周哲他们一起来，要是银行那边一下谈不完，也可以叫那个人一起来吃。” 夏小青忽然说道：“蔡哥，我等会带个朋友一起来吃。” “没问题啊！弟妹什么时候有朋友要来吃饭，都可以来，免费。”蔡有福笑着说道。 他现在对周川给的那些建议都非常有信心。 要是经过周川改造之后真能让营业额大涨，别说偶尔来吃一顿饭，天天来吃都没问题。 夏小青开玩笑说道：“那我以后有空了天天来吃霸王餐。” 蔡有福说道：“这个好说，我早就跟服务员说过了，你们来吃饭，都不用收钱。” “偶尔吃个霸王餐那没问题，也不能天天吃。”周川说道：“蔡哥，我们就先走了。” “顺哥，你先在这玩一会，我回头还会来，明天就直接去我那上班。” 刘德顺一直都没说话，赶紧答应：“好的，周老板。” 从饭店出来，周川说道：“小青，你带着徐珊珊来吃饭，没事吧？” 夏小青说道：“这能有什么事？” 周川说道：“蔡哥他们都不是什么善人，有时候还玩的花，徐珊珊要是跟他们认识了，别学坏了。” 夏小青经常跟蔡有福他们吃饭，并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应该不会吧？” 周川苦笑一声，说道：“你真以为才哥和兴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是我媳妇，而且我们每次跟他们吃饭说的都是正事，他们当然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如果去玩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很会玩的。” “徐珊珊要是跟他们认识了，见识过一些灯红酒绿之后，指不定怎么样。” 夏小青也有些犹豫了：“那我问问她吧！” 周川点点头：“你自己看呗，反正我就给你提提意见。” 夏小青说道：“其实珊珊很乖的，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学坏。” 周川笑了笑，说道：“越乖的人，说明被管得越严，搞不好就越容易学坏哦。” 夏小青轻轻打了周川一下：“你别乱说。” “你要不要去买书？现在还有时间。” 周川本打算先回市场，看时间确实还早：“那行，先去买两本书。” 周川本想买几本关于电脑之类的杂志，发现现在根本没有。 只有一本《科技信息》的期刊，里面有时候会提到电脑之类的文章，但它囊括很杂，有各种新科技、新材料，甚至还有科技行业的相关信息新闻。 反正也没有其他可选，周川干脆把最近几期全买了，又买了两本财会知识的书，准备给刘德顺，最后把最近一段时间的报纸全买了一份。 卖了书籍，周川和夏小青直奔市场。 到市场后，夏小青先去看了夏长良和杨菊华，等会准备去找徐珊珊。 周川则直接回了店铺。 “川哥，这兄弟找你。”周峰看到周川回来，立刻喊道。 周川也看到那人来了，就是上次去银行时见到的：“陶先生。” “周老板，您好！”陶金磊赶紧跟周川握手。 周川说道：“陶先生，那我们就有话直说了。” “你来找我，是希望我贷款吧？” “那你把利息，还有能贷多少，需要什么条件，跟我说一下。” 一旁的夏卫东开口说道：“川哥，我们又不缺钱，干嘛要贷款？”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贷款是要给利息的。 现在不缺钱，贷款白白给利息，那不是亏本么。 陶金磊笑着解释：“夏同志，我们这个贷款是有贴息的。” 夏卫东不以为然：“就是补贴我们利息呗？那也不能全补了吧？” 陶金磊说道：“是不能全补，但能补一大半。” “那就是咯，还不是要给银行利息。”夏卫东跟着说道：“赚点钱都给银行了，贷款做什么。” 周川说道：“行了，这些我清楚。” “陶先生，你先说说我刚问的。” 陶金磊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我们这个贷款，属于专项扶持贷款。” “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扶持创业。” “需要有工厂或者公司，有相关证件，最好是有个什么东西做抵押，根据抵押物做评估，最高可以贷款五万。” “还有一个属于个人创业扶持贷款，但贷款数额不多，只是没什么要求。” “一个人可以贷五百到一千。” “这两个的利息都可以做到一样。” 周川说道：“让我贷一千，那也麻烦。” “那个五万倒是有点意思，我没工厂也没有公司。” “至于抵押，似乎也没有合适的。” 陶金磊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这些东西，我倒是有个建议。” “要是周老板可以在我们银行存款五万，只要去注册一个公司，随便弄个地址，其他的我们可以帮忙办好。” “当然，这五万存款，您可能动不了。” 周川忍不住笑道：“也就是说，我贷款出来的五万可以拿去花，我自己的五万放你们银行压着。” 夏卫东急了：“那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亏利息啊。” 陶金磊解释说道：“夏同志，钱存银行，也是有利息的，我们可以给周老板比市面上更高的利息。” 周川倒是有些欣赏陶金磊了：“你们这个贷款是不是有任务啊？” “还有存款，也有任务吧？” 陶金磊笑了笑：“是，什么都瞒不了周老板。” “你要提成么？”周川问道。 陶金磊说道：“不用！” “不用？你不要提成，你自己不可能把这些都办下来，肯定要拖关系，那都是成本啊。”周川说道。 陶金磊解释说道：“我有提成，我的提成可以不要。” 陶金磊说是提成不要，其实就是拿去分给他的关系了，他等于只要这两个业绩。 ------------ 第一卷 第216章 二十万 周川不由对陶金磊生出了几分高看！ 像他这样的人，以后只要不出什么问题，肯定是能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虽然说这是一个看关系的社会，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快速发展，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有着大量的机会。 不管是个人发展、创业，还是在体制内，每个人都有着极大的发挥空间！ 陶金磊这样的人，并不注重眼前利益，一心只想往上爬。 更重要的是，他胆子真的很大。 周川只是去存了一个钱，他就敢跟周川搞这样的合作。 万一周川这边出点什么问题，比如欠款还不起，他也要担很大的责任。 周川说道：“陶先生，看来你是不在乎金钱，只想往上爬呀。” 陶金磊笑着说道：“周老板，我现在确实不在乎能不能挣钱。” “说句实在话，如果我能爬上去，以后还怕没有挣钱的路子吗？” “我现在还年轻，又没有什么关系。” “像我这样的人，在这个年纪又要挣钱，又想往上爬，那不太可能。” “那我就只能舍弃一些，我现在不那么着急的东西。” “现在只要能吃饱穿暖，其他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 “过个几年我要是能往上爬一步，赚钱那问题不大的。” 周川不由点点头：“确实如此，我看好你！” 陶金磊说道：“多谢周老板，那我们的合作……是不是可以推进一下？” 周川不是很着急，就算跟陶金磊达成了一些合作，那点利息能赚到的也不会很多。 哪怕贷五万，一年赚个百分之十，也就是五千。 这一笔钱对于周川来说，确实不多！ 好就好在自己什么都不用管，钱放在银行就能赚钱。 只是要去注册一个公司。 周川对于注册公司，还是比较谨慎的。 这不是怕什么大麻烦，还是要看注册一个公司一年挣五千块钱，到底划不划算。 周川问道：“那我能不能多贷一些？” “你想办法帮我搞到二十万，每年保证我有10%的收益，那我就答应你。” 周川想要的其实只是十万左右，那这东西开口说个大点的数字也没什么关系。 就是吃准了陶金磊想要跟自己合作。 陶金磊一时也为难了，其他那些有钱人根本不会找他合作，银行很多关系户抢着去招待那些人。 也只有周川这种，才发展起来没多久的人，他才有可能争取得到。 “周老板，二十万也实在是太多了，至少你多注册几个公司，我也搞不下来啊。”陶金磊一脸为难的说道。 周川反倒是更有兴趣，因为陶金磊并没有对百分之十的收益提出问题，那说明一年百分之十的收益是可以做到的，而且难度还不是很大。 周川不清楚这几年的通货膨胀是多少，但从银行给的利息来看，通货膨胀率，估计不会低于百分之十，甚至要在百分之十五以上。 “其实你可以想想办法。”周川笑着说道：“只要想想办法，总有可能的，对吧？” 陶金磊说道：“如果周老板能弄到很多人的户口本或身份证，倒是可以试一下。” “不过至少也要两百个人的身份资料才行。” 陶金磊之前就已经说过，个人刻意贷款五百到一千，十个就是一万，百个就是十万，两百个就是二十万左右。 周川摇头：“这么多人的身份资料，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到的。” “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而且，贷款这个东西也要本人亲自到场吧？” 陶金磊说道：“理论上来说，确实需要本人到场，但我们变通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了，如果是我给您办，是不是本人，还不是我们两个说了算。” 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高科技，也没有那么多验证身份方法，什么指纹、面容验证，现在都没有，都是依靠签字和按指纹。 最多就是工作人员在办理这些业务的时候，核对一下基本信息。 要是双方穿一条裤子，核对信息基本也就是个流程。 这个理念，倒是让周川顿时有了灵感：“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弄到足够的身份资料，你就能给我贷很多钱出来？” 看到周川那似乎有些兴奋的神色，陶金磊心里顿时有些害怕了。 他原本以为，周川敢贷款五万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现在很多人对于贷款是比较抗拒的。 哪怕你贷出来，放在银行就能生利息，还能覆盖贷款利息，也有很多人不相信，他们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赚利息的事，很多人觉得会有坑。 谁知道周川有张嘴就要二十万，看现在的表情，似乎还想要更多。 这可不是正规的程序，中间有很多地方要暗箱操作。 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是要担责的。 而且大面积出现小额贷款，上面的监管机构肯定也会发现异常。 陶金磊忍不住劝道：“周老板，虽然这个贷款，有一定的利润空间，但也不是那么的稳妥。” “我建议还是先贷款五万试一下。” 只要有个五万的贷款，在有一个五万的存款，陶金磊的业绩，就能成为行里基层种突出的那个。 排除掉那些有关系的人，跟其他人竞争的时候，他相对来说就会有很大的优势。 当然，就算有优势还不够，该走的关系还是得走。 周川笑着问道：“银行会忽然给我的存款将利率吗？” “这个肯定不会。”陶金磊已经猜到周川，要问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那银行会忽然给我贷款涨利息吗？”周川问道。 陶金磊苦笑一声：“这个肯定也不会，只要业务办下来，那肯定是固定的，不会跟随市场的利率变动而变动。” 周川说道：“这不就得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五万，不够我去折腾，二十万以上，我可以考虑一下。” “不说别的，我们这个店铺你别看着不大，但流水却很大，一个星期不说多了，大几万的流水，肯定是有的。” “一个月至少二十万的流水，甚至更多，我可瞧不上那五万贷款带来的利润。” ------------ 第一卷 第217章 一口咬死 陶金磊也被周川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吓了一跳，他们想到一个小小的店铺，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流水，赶忙解释说道：“周老板，这个你们做生意还是有点区别的嘛。” “你们做生意有风险，而且还要投入实打实的资金。” “但我这个贷款业务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的风险，也不用任何的投入。” “基本就是站着捡钱。” “五万的利润虽然不多，一年五千还是可以保证的。” 一旁的夏卫东等人也听明白了，陶金磊让周川贷款，非常不要付利息，他们还会给周川利息。 虽然夏卫东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但他们相信，周川肯定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不可能被骗。 周峰忍不住问道：“川哥，这陶同志的意思是，你只要贷款五万，他不要你一毛钱的利息，一年还给你五千块钱？” 不等周川说话，陶金磊已经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贷款利息是有的，不过我们有减息，算下来的话，贷款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息。” “加上我们现在存款利率比较高，把钱贷出来，转手存到我们银行，存款利息至少能在百分之十四以上，也就是说，一万块钱，一年有一千四以上的利息。” “但贷款一万，一年就三四百利息，这么一算，一万每年净赚一千。” 周峰说道：“川哥，那这个生意可以做啊。” 周川说道：“是可以做，但贷款五万，还是太少了。” “我要二十万，如果没有二十万，那就算了。” 周峰张嘴想要说话，在他看来，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更别说一年五千，已经不少了。 大多数人工作一年，是赚不到五千块钱的。 夏卫东拉了拉周峰，示意他不要说话。 陶金磊见周川坚持，自己恐怕也说不动，只能咬咬牙，说道：“十万，周老板，我给你争取十万，怎么样？” “一年有一万的利息了。” “我们按照三年期来算，我可以提前预支你两年利息。” “这两年利息，你可以存进银行继续吃利息。” “这样算下来，你赚的就更多了。” 陶金磊这样做，还真不是先例。 周川上一次就看到过一些类似的新闻，银行工作人员会跑到一些单位去拉存款，当场就承诺，存款够多少钱，当场结算几年利息，不过要求这些利息必须再次存进银行。 有点类似，你给银行一万，他给你两千利息，那就是算一万二的存款，接下来几年，就按照一万二的利息算。 这种操作放在后来有些魔幻，但在九十年代是真实发生的。 还有利息倒挂，也就是贷款利息比存款利息高，在九十年代，也是比较常见的事。 其实，就算放到几十年后，银行业有利息倒挂的情况。 比如一些助农项目，农民可以申请三五万贷款，说是投资农业，实际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查，银行工作人员随便填个种植什么东西就行。 这种贷款，银行时有贴息的，还是全额贴息，等于是免息贷款。 这些贷款拿到之后，直接存进银行，就能吃利息。 不仅仅是农业有，工业方面也有类似的贷款。 只是后来普通人很难了解到这些贷款。 在九十年代，这种贷款更多，审核的也没那么严格。 推动这种贷款的目的也很简单，国家希望市场经济尽快发展起来。 周川还是摇头，一口咬死二十万：“二十万是我的最低要求，我们县应该有好几个银行吧？” “你可以试着走动一下，看看其他人愿不愿意跟你合作。” “后面你们需要什么资料，我可以尽量给你们想办法。” “而且这些钱贷出来以后，我会直接存进银行，不会动一分钱。” “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后面会还不起钱。” 陶金磊心里苦笑，把钱存进银行，看似没有问题，实际上还是有问题的。 如果周川在外面做生意破产了，最终会进行一个清算。 虽然九十年代没有后来那么严格，但也有可能会把他的存款给清算掉。 贷款的时候，也不可能拿这些钱来做抵押。 这些钱需要的抵押是类似厂房、设备这些东西，上面希望贷款的这些人，拿到钱之后去发展工业。 你拿五万存款做抵押，贷款五万出来做生意，傻子都知道这笔贷款肯定有问题。 所以，那些钱存在银行，并不能直接作为抵押冻结，周川真要取走，还是有办法取走的。 陶金磊深吸一口气，说道：“周老板，那我尽量想想办法。” “但我没办法保证能争取到这么多钱。”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过两天我这里也会开业，你可以来看看。” “你先观察一段时间我这个店，我可以让他们给你看我的流水。” “不过我没办法给你我的利润信息，毕竟这也算是商业机密。” “你要是把我的利润透露出去，以后我这生意也就没办法做了。” “店铺开业后，我可能要进山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好好观察一下。” “同时，这些时间也可以给你去找贷款途径。” “我这边随时都可以配合你去办贷款的。” 陶金磊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接受周川的提议：“好！那我这半个月尽量想一下办法，周老板的店铺是哪天开业？我来讨讨喜气。” 周川说道：“九月初七！” 在整个九十年代，甚至是两年前后的一段时间，有人问你日期的时候，大家默认都是说农历。 但在单位上班的很多人，已经开始默认说公历。 这个生活习惯有关系，农村人更依赖农历，但国家办事的时候，已经统一用公历，有一部分会在公历后面备注农历日期。 在说日子的时候，如果说九月七号，那就是公历，说公历的时候，习惯性在后面加“号”或“日”。 说农历的时候，喜欢说初几，或者后来不带“号”“日”这些单位，在当地，九月二十，就是农历，九月二十号，就是公历。 陶金磊点点头：“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 第一卷 第218章 孔雀开屏 送走陶金磊，周峰忍不住说道：“川哥，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呀？” “一年可以白挣这么多钱呢！” “反正我们什么也不用做。” 周川说道：“能多赚一些不好吗？” 周峰说道：“我们可以先把这五万答应下来啊。” “只要这五万到手，后面的我们可以慢慢争取。” 周川笑道：“你真以为这个贷款那么容易啊？” “你随便找个人去贷款，是弄不到这些的。” “如果我答应这五万贷款，他后面不可能再给我其他的贷款。” “他需要5万的贷款做业绩，他的业绩已经达标了，何必再惹这些麻烦事？” 周峰说道：“他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吗？” “现在他帮我们，以后我们也可以帮他呀。” 周川反问：“我们跟他很熟吗？” “其实我没跟他一点都不熟。” “他会找我合作，是因为他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人。” “而且他是要承担风险的，万一我们后面没钱还贷款，你说他怎么办？” “他可能不会有很大的麻烦，但他的目的是给自己谋一个好前程，让自己有上升的空间。” “我们这么一闹，他基本上就不可能再往上爬了。” “至少在这几年之内肯定是没有机会的。” “所以现在逼他一把，说不定就能拿到更多的贷款。” 这次的贷款，周川几乎没有承担什么风险，还拿了好处的大头。 反倒是陶金磊，他承担的风险一点都不少，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一个可能的上升机会。 相比之下，肯定是周川，更加划算的。 夏卫东问道：“川哥，为什么淘宝上自己亲戚来贷款呀？” 周川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银行有什么规定。” “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我估计这个陶金磊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最后这个办法行不通罢了。” 夏卫东“哦”了一声，他对这个东西也不是很懂，不敢说太多。 周川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蔡哥那边，今天晚上要吃饭。” 一行人立刻把店门关好，周川先去服装店找了夏小青。 此时夏小青正跟徐珊珊聊天，已经准备要关门。 菜市场下午五点多已经没有太多人，偶尔会有稀稀落落的人来买东西，但买衣服的已经不多。 “我们刚好要关门，马上就好。”夏小青说着已经帮忙收拾东西。 周川问道：“现在关门不会太早吧？” 说着，周川看了一眼周围的店铺，有的已经关门了。 徐珊珊说道：“没事，到五点之后，基本就没有生意了，我已经跟我堂哥说了，今天晚上我有点事。” “他已经答应我了。” 周川倒是不担心他现在关门，反正这点生意对他来说，也确实挣不到什么钱。 但徐珊珊的处境不同，要是因为耽误了这点时间，被他堂哥给骂了，那可不好。 “那就好！回头我们需要买衣服的时候都来你这。”周川说道。 徐珊珊开玩笑说道：“你们买的衣服质量都比较好，我们这里没有。” 身后的周峰忽然插话：“我就喜欢买你们这种店里的衣服，款式可以，价格也便宜。” “明天我就来买，到时候你在吗？” 徐珊珊看了周峰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警惕。 夏小青看出了徐珊珊眼里的警惕，开口说道：“周峰，你别吓着我朋友了。” 也不怪徐珊珊警惕周峰。 周峰身上始终有一股吊儿郎当的气息，说话的时候也略微有些轻浮。 谁都看得出来，周峰就是想故意撩拨一下徐珊珊。 周峰“嘿嘿”一笑，说道：“嫂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照顾一下朋友的生意嘛。” 夏小青说道：“不用特意照顾，她胆子小，你别吓着他就行了。” 周峰忙说道：“那肯定不会，我是好心好意的。” 周川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我们先去饭店吧。” 周哲开口对徐珊珊说道：“你别怕他，其实他人还不错的，就是有点吊儿郎当。” “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你要看他不顺眼，不搭理他就是了。” 周峰有点不满：“周哲，我没有吊儿郎当吧？” “你可不要当着美女的面说我的坏话。” 周哲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有点吊儿郎当，再说，我也说了，你这人还不错。” 周峰点点头：“你这么说的话倒也对。” “美女，你真不用怕我，我这个人其实很热心的。” 徐珊珊走在夏小青身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我没怕你。” 周川对头说道：“周峰，走前面，让小青跟她同学聊天就行了。” “珊珊，你不用搭理他们。” 徐珊珊对周川倒是不害怕。 几个人到饭店的时候，刘兴隆整跟蔡有福聊天，刘德顺则在一旁坐着。 “周老弟，回来得挺快啊！老刘都还没过来呢。”蔡有福起身说道：“大家先去包厢里面坐吧，弟媳，这就是你朋友啊，欢迎欢迎！” 夏小青说道：“蔡哥，我朋友比较怕生。” 蔡有福“哈哈”一笑，说道：“没关系，第一次见面不熟悉嘛，可以理解。” “以后有空了可以常来这里坐坐，跟弟媳一起来，吃饭免费。” 徐珊珊对蔡有福倒不怎么怕，只是有点不自然。 蔡有福在为人处世方面，要比周峰老练多了。 而且蔡有福说话的时候，也确实没露出什么太多的意图，招呼两句之后，又跟周川说话去了。 一行人进了包厢之后，蔡有福先让服务员上了一些瓜子、花生：“大家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我们还有一个朋友没来，等他来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席。” “今天我们吃火锅，大家随意一下就好。” “能喝酒的就喝两杯，不能喝酒的可以喝点饮料。” 蔡有福这话明显是在安抚徐珊珊，因为在场的其他人，都来过不止一次了。 “弟媳，我们就不招待你朋友了，你多招待招待她。”蔡有福看出来了，徐珊珊这人，是典型的乖乖女。 ------------ 第一卷 第219章 兄弟义气 倒不是蔡有福不会招待徐珊珊这种性格的人，只是他没兴趣。 加上这是自己的地方，他不稍微照顾一下又说不过去。 夏小青跟蔡有福已经很熟悉了：“蔡哥，你们吃你们的就行，我们自己聊聊天，原先我们在一旁说话闹腾就好。” 蔡有福笑道：“弟媳，你这话就说的太什么了。” “就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说话的时候跟个大喇叭似的，你们说话怎么可能吵到我们？” “那你们聊。” 蔡有福转头又跟周哲他们闲聊了几句。 没过多久，刘德发也来了。 几天下来，刘德发整个人看着都瘦了一些。 “刘哥，你这是怎么了？”周川问道。 刘德发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手底下的几个弟兄出事了，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时间睡觉，也实在是睡不着。” 周川说道：“医院那边安排几个人过去守着就行了，你也不用天天过去呀。” 刘德发说道：“医院那边问题倒是不大，我已经安排人过去照顾了，每天过去看一下就行。” “但伤了我弟兄的人，我得找他们要个说法。” “还有兄弟进去了，要是能弄出来的话，还是要弄出来，弄不出来也要给他打点好。” 周川没有问太多：“这些事我们也不太懂，可能帮不上你太多的忙，要是其他方面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钱这方面，蔡哥他们可能会有点紧，毕竟要装修店铺，但我这边还能拿出一点，几千万把块没问题。” 刘德发笑了笑，说道：“有你这话我就很高兴了。” “不过钱没有太大的问题，我那些兄弟是过命的交情。” “他们不会主动问我要钱，我给他们的，我会量力而行。” 刘兴隆忍不住说道：“那是，他们也没有道理找你要钱。” “这个事跟你本来就没有关系。” “是你自己觉得，你是他们老大，下面的弟兄出了问题，你就应该帮他们出头。” “德发，不是我说你，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头。” 刘兴隆跟刘德发关系好，说这些话也就不显得突兀。 刘德发也没有生气：“兴隆，你应该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靠下面的兄弟撑着。” “下面的兄弟愿意这样撑着我，就是我这个人讲义气。” “如果我都不管他们，那就没有人管他们了。” “要是这次我不管，以后下面的兄弟谁还会服气我？” 刘兴隆说道：“道上的人，留着关系在就行了，还是做一点正事比较好。” “你要是愿意做建筑，或者做餐饮，我和老蔡都可以给你意见。” “你要是不想做这两个行当，也可以让周老弟给你出出主意。” 刘德发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行了，你别说了。” “我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菜还没上吗？我们喝几杯啊！” 蔡有福说道：“我现在就让厨房上菜，今天我们吃火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蔡有福出门跟服务员打了一声招呼。 很快，服务员端着两个大铜炉火锅上来了，还有几瓶五粮液。 刘德发开了一瓶，说道：“好久没有喝酒了，今天我们多喝几杯。” 看得出来，刘德发心情确实不太好。 一桌子人推杯换盏，几个小时下来，都已经上头。 周峰和夏卫东直接就喝趴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刘兴隆借着酒劲，把凳子搬到周川一侧，另一侧是夏小青和徐珊珊。 刘德发吐着酒气，说道：“周老弟，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就你最聪明，说话最有道理。” “哥哥拜托你一个事，帮我照顾家里。” “这些年我存了一些钱，回头我全部放到你这，你帮我做点生意，好不好？”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让我去做生意，肯定要亏没了。” “那些灰产，我倒是有一些，但……但做不长久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而且我下面的弟兄全靠这些生意撑着。” 周川虽然已经上头，脑子却很清醒：“刘哥，你今天有点喝醉了。” “说这些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答应你，你的钱放在我这，那我至少给你保本。” “要是有一天我这里做不下去了，我会连本带利把钱全交给顺哥。” 刘德发用力一拍周川肩膀：“好！有你这话，哥哥就放心了。” “以后只要在县城，有任何人敢欺负你和弟妹，你就跟我说。” “我就弄死他全家。” 周川说道：“刘哥，我知道你把我当兄弟，但咱们兄弟不要说这些。” “如果你不能给我撑腰去做这些事，那我岂不是害了你？” “咱们做兄弟的，还是要盼着兄弟好。” “为了义气，让兄弟去蹲号子，那可不是真兄弟。” 周川这虽然是客气话，但也是心里话。 刘德发连连点头：“你说得对，但为了你这样的兄弟，让我去蹲号子，我也心甘情愿。” 周川说道：“行了，刘哥，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散场。” “明天你酒醒了之后，来找我。” “我在友谊宾馆住。” 刘德发抱着周川的肩膀，说道这个：“别别，我们在喝一个，敬我们的兄弟情深。” 说着，刘德发，又拿起酒瓶，倒了两杯满的。 “刘哥，喝得差不多了，下次再喝吧。”夏小青劝道，她看周川的状态已经不对了。 刘德发“哈哈”一笑，说道：“弟妹，你这是心疼周老弟啊！” “还是周老弟有福气，找到你这么好个老婆。” “那这一杯，我帮周老弟喝了。” 周川赶忙拦住：“不用，这一杯我喝。” 夏小青一把从周川手里夺过杯子：“刘哥，这一杯我替周川喝。” “我不懂太多规矩，但我知道，代喝要喝三杯。” 周川本来想要拦夏小青，结果喝得太醉，被夏小青用力一按，直接按在椅子上起不来。 夏小青也真喝了三杯，辣得她小脸通红。 “好！” “弟妹豪气！” “弟妹，那我也要跟你喝一个。”蔡有福这时候也开始跟着起哄。 ------------ 第一卷 第220章 撮合 周川赶忙说道：“各位，今天喝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就不喝了。” “不不，弟妹今天第一次喝酒，那我们要陪好了，弟妹，我先喝了，你随意！”蔡有福真就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 夏小青也不知道是上头了还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拒绝，又喝了一杯。 喝完之后，夏小青又干脆敬了刘兴隆一杯。 这一来二去，夏小青直接就喝上了。 一开始的时候周川还有点担心，后来发现，夏小青酒量居然出奇的好，连续几杯白酒下肚，也没见她有要喝醉的意思。 又喝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周川、周哲、刘德顺和徐珊珊，其他人都喝趴了。 刘德顺是因为不怎么喝，周哲和周川是后面没跟夏小青喝，徐珊珊更是一滴酒都没沾。 看着都已经趴下的所有人，周川也有些无奈：“全都喝趴了。” “小青，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喝呢？” 夏小青也有些意外：“我以前没喝过酒。” “没喝过酒以后就少喝。”周川看出夏小青酒量好，但酒量好也要少喝。 夏小青说道：“我又不喜欢喝。” “我去叫服务员进来收拾一下。” 徐珊珊起身想要扶夏小青，却被夏小青制止了：“我没事。” 看着夏小青出去，徐珊珊问道：“周川，你是在做什么呀？认识的都是这种大老板么？” 在徐珊珊眼里，蔡有福、刘德发、刘兴隆他们，都是大老板。 不过也对，他们的身家，肯定要比徐珊珊堂哥多。 周川说道：“没做什么，弄沉香的。” “你以后有空了，多跟小青玩一玩，平时他跟我在一起也就打打闹闹，那些什么文学、散文，我都不懂。” “虽然看了一些，但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徐珊珊看着周川，说道：“其实小青跟你在一起挺好的，以前他在学校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的，也就跟我们几个女同学玩的比较好。” “跟你在一起之后，明显能感觉她不一样了。” 周川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懂文学，可能也没她聪明，那总得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地方吧。” “要不然他怎么能看上我？” 徐珊珊说道：“可小青说你很厉害，会讲很多道理，还懂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周川说道：“那不一样，你跟泥瓦工比砌墙，跟木工比做柜子，就算你们读书厉害，在他们的专业领域，你也比不过他们。” “我懂的那些，算是我专业领域的东西，她懂的自然就没我多了。” 周哲这时插话说道：“川哥最懂的就是怎么做生意了。” “对了，他叫周哲，跟我一起合伙在药材街那边开了个店，他负责守店，周峰和卫东也是股东。”周川帮忙介绍了一下。 在周川心里，要是自己这几个兄弟，有一个要跟徐珊珊在一起，最好的选择大概是周哲。 其次是夏卫东。 周峰倒不是说不好，确实不是最优解。 再者，周峰现在还没有收心，谁跟着她，那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我知道，我见过他好多次。”徐珊珊说道。 周哲说道：“我也见过你几次，你经常吃馒头。” “要是下次不想吃馒头了，可以来我们店里，我们那边可以做饭的。” 徐珊珊脸上微微一红，她虽然不讨厌馒头，也不是很喜欢吃，实在是没有办法。 堂哥不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又要守店，那就只能随便吃点东西应付一下。 馒头是最实惠的，也不难吃，所以他才吃这个。 “不用，那也太麻烦了。”徐珊珊说道。 周哲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 “你要是过来吃的话，我稍微多放点米，多炒点菜就行了。” “反正都是一锅炒了。” 徐珊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 “那肯定啊，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过来帮我做饭，就当抵饭钱了。”周哲说道。 徐珊珊摇摇头：“那可能不行，我要守店，离不开。” 周哲想了想，说道：“那我给你送好了！” “真不用！”徐珊珊赶忙拒绝。 这时候夏小青进来了：“怎么了？” 周川说道：“周哲说要给珊珊送饭，他看到珊珊经常吃馒头。” 夏小青心里也是比较看好周哲的。 周哲平日做事，给人的感觉就是稳重。 要是能撮合徐珊珊和周哲，那也不错。 “珊珊，你天天吃馒头可不行，就让周哲给你送好了，他做的饭菜还行。”夏小青笑着说道。 徐珊珊明显感觉到了周哲和夏小青的意图，脸上有些害羞：“小青，你帮谁的啊？” 夏小青笑着说道：“我只是关心你吃饭，怎么就成了帮谁了？” “我又不管你们其他的。” 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周老板，你们要是吃完，我们就收了。” 周川起身：“行，你们收吧！” “你们这还有男服务员么？帮我把他们送去宾馆。” 服务员说道：“不用，我们这有一个休息室。” 周川看着喝趴的几个人：“一个房间也不够睡。” “全帮我送去宾馆吧！” 服务员说道：“我们人也不够啊，就两个男服务员了。” 周川想了一下，问道：“你们老板的车钥匙在哪？帮我把他们扶上车，我开车送他们去宾馆。” 周川上一世是考了驾照的，但他自己没有买车，毕竟生活过得穷困潦倒，也没钱买，反倒是帮人开过几年车，主要就是帮收山货的老板开车送货，后来就没怎么碰过车。 算起来也有十几年没碰车了，那时候开的车都是手动挡，现在可能有些生疏，但要开肯定没问题。 “你还会开车啊？”夏小青有些惊讶。 周川笑着说道：“我会的多着呢。” 服务员知道周川跟蔡有福关系好：“车钥匙一般在老板身上。” 周川也没客气，直接在蔡有福口袋里摸了一下，拿出车钥匙：“行，你叫男服务员过来，帮我把人全抬上车，到了地方后，我让宾馆服务员帮忙扶一下就行。” ------------ 第一卷 第221章 护花使者 服务员立刻叫人过来帮忙，把所有人送上车。 徐珊珊本来想走路回去，周川说道：“我开车顺路送你回去就行了。” “不用，我走几步就到了。”徐珊珊赶忙摆手说道。 夏小青还想要劝，周哲忽然说道：“川哥，你也喝醉了，要不你们先去宾馆休息，我送珊珊回去就行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徐珊珊有些不好意思让周哲送。 周哲说道：“现在我也没事，送你也很快。” “晚上让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 现在晚上确实是不怎么安全，遇到抢劫之类还算好的，女性遇到见色起意也是有可能的。 夏小青说道：“周哲，珊珊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她送到家啊！” 周哲忙说道：“嫂子放心，我一定把珊珊送到家。” 周川对徐珊珊说道：“珊珊，那就让他送你回去，我们就先走了。” 徐珊珊只能答应：“那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周川上车，跟徐珊珊打了一声招呼后启动车子，朝着宾馆而去。 夏小青刚开始还有点的紧张，怕周川不会开，见周川操作熟练，才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学的啊？” 周川说道：“前两年学过，开了几天车，有点生疏。”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确实还有一点点手生，不过有着开货车的经验，那时候还经常要上山，开的路也很崎岖，很快就已经找到感觉。 夏小青好奇打量着周川：“你到底还会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我会用电脑打字，算不算技能？” 打字放后来，那就是最基本的技能，就好像要会用电饭煲煮饭一样，不敢说每个人都会，但确实是绝大多数人都会的。 夏小青惊呼道：“就是用那个……那个键盘打字？” 周川点头：“对，我打字的速度还可以。” 周川上一世玩过传奇、冒险岛之类的游戏，也是最早一批用QQ的人，会打字自然是很正常。 但现在打字可是一个相对比较高端的技能。 只要你会打字，在未来十几年，都可以当成一个技能去应聘打字工作，基本就是给复印店录入文件。 有些文件必须要打印出来的才行，比如诉讼书，有些人手写出来，然后去找复印店打出来。 还有一些公司也有这种岗位。 夏小青有些不信：“真的假的啊？你怎么会打字的？” 周川说道：“我学过啊。其实这东西还是比较简单的。” 夏小青略带着几分羡慕：“我也想学，可没机会。” 周川说道：“过两年，我们买个电脑，你也可以学。” “现在买电脑用处不大，要等有网络以后再买。” 夏小青好奇问道：“网络是什么？” 不怪夏小青不知道，她是学文科的，对科技相关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 更别说她生活在小县城。 周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网络，略作思索，说道：“你可以简单把它理解为更好用的电台信号或者电视网络，但它的用处更多。” “我对这个东西也不是很懂，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夏小青又问道：“那这东西有什么用？” 周川说道：“网络需要网线，利用网线来传递信号，就像每家每户的电线差不多，只是不需要每个房间都拉线，需要网络的房间拉一条就行了。” “通过网络，不管隔多远，都可以聊天，随着网络越来越发达，还可以视频、游戏。” “视频就是我们两个不管距离多远，都能看到对方，跟看电视差不多。” 夏小青听得入神：“真有这么好？” 周川笑着说道：“理论上都是可以实现的，主要还是看这些技术什么时候研究出来，不过技术的雏形都已经有了，就看后面迭代。” 夏小青不由有些向往：“要真像你说的这样，那这电脑应该还挺好玩的。” 周川说道：“你可以跟五湖四海的人讨论各种东西，网络上也会有各种圈子。” “比如喜欢音乐的人，有音乐人的圈子，不过圈子里面也分阶层。” “人家阶层高的，不一定会跟阶层低的一起玩，但也有例外，有些阶层高的，也喜欢带阶层低的。” 夏小青问道：“那是不是说，要是以后有了网络，我能在网络上认识很多作家？” 周川笑了笑，说道：“通常你要找到这个圈子所在的地方才行。” “这还有地方么？”夏小青没见过网络是什么样子，自然理解不了网络“有地方”这个问题。 周川说道：“有啊！这具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把网络理解为一栋大楼，楼里有很多房子。” “不同的房子有不同的内容。” “我们个人，就是通过网线，去这一栋大楼的房间里玩。” “但想要进入这些房间，就得知道它的门牌号，在进入大楼的时候说要去哪个房间。” “你要不知道门牌号，就进不去，随便说一个也可以，但有可能不存在，也有可能存在，却不一定是你想看的东西。” 夏小青听得半懂不懂：“好像明白了，但不是很清楚。” 周川笑了笑，说道：“以后你就明白了！到了！” 夏小青立刻推开车门：“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服务员过来帮忙。” 周川点点头：“好！” 没一会的功夫，夏小青就带着几个服务员过来，不过都是女服务员，只有一个男人，还是个打杂的。 “麻烦你们一下，都喝醉了！”夏小青一脸歉意。 几个服务员虽然有点郁闷，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几个服务员分了两次，才把夏卫东他们全给带了上去。 刘德顺一直没吭声，像不存在一样，这时候他也帮不上忙了，虽然喝得不多，但他酒量一般，这时候走路已经彻底飘了，让他再扶人，估计自己都要摔倒。 把车停好，对夏小青说道：“给刚才扶人的，一人两块钱，就说是请他们喝一瓶汽水。” 在国内没有小费的习惯，但在有些场所，是可以有小费的。 ------------ 第一卷 第222章 纯情战士 换做是以前，夏小青肯定要心疼钱，她以前自己都舍不得花钱，现在让他白白给别人两块，那怎么可能。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夏小青跟周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多少也已经开始习惯周川的花钱节奏。 “行，你先去房间休息，我去开房交钱，两个人一间房，没有什么问题吧？”夏小青问道。 夏小青开都是标准间，一个房间有两张单人床，她和周川则是双人床。 周川点点头：“没问题，我等你！” 夏小青立刻去前台开了房间，其他人都已经被服务员扶进房间休息。 “你说周哲和珊珊能不能成？”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不好说！” “周哲其实没那么会追女孩，而且他性格太过沉闷。”周川心里对周哲不是很有信心。 周哲沉稳有余，胆子也是有的，但时间一长，难免会显得有些过于无聊了。 就看徐珊珊喜不喜欢他这一款的。 夏小青想到周哲那性格，忍不住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就跟个木头一样。” “估计珊珊跟他相处久了，会不会喜欢，还不好说。” “其实周哲这人不错，你教教他啊！” 周川说道：“我怎么教？我也不会追女孩啊！” 周川是真不怎么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追过女孩。 就算是追夏小青，也是凭着一股蛮气硬追，至少在周川自己看来，自己确实没有技巧，完全是凭着感觉来，只要夏小青不生气，那就说明没问题。 夏小青却有些不信：“你不是很能么？” 夏小青心里一直觉得，周川肯定是有过其他女人的，或者跟其他女人暧昧过。 毕竟以前周川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就算他跟别的女人在外面乱搞，也不会觉得意外，周川以前的口碑就是这样的。 再加上周川跟夏小青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不怎么老是，很难不让夏小青多想。 周川意识到夏小青可能误会自己了：“媳妇，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 周川这一世确实没有过，上一世倒是有过，但那是露水姻缘，维持了不到半年，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当时周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个女人结婚，给家里续个香火。 那女人长得还可以，离过婚，处了半年，实在不行，人家也嫌弃他穷，最后就分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单身了一辈子对。 夏小青狐疑的看着周川：“真的假的呀？”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周川正色说道：“骗你是小狗。” 夏小青见周川不像是说假话，心里顿时高兴得不行。 以前她就觉得周川有过别的女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觉得一定有，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一点，但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今天这个疙瘩总算是没有了。 “那我信你了！”夏小青挽起周川胳膊你，甜甜一笑。 到了房间，夏小青直接进了浴室。 友谊宾馆是县城最好的酒店，每个房间都有浴室。 现在很多宾馆浴室还是公用的。 等夏小青洗完澡出来，开始催促周川：“你快去洗澡睡觉吧，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早点睡。” “行，听媳妇的！”周川笑嘻嘻进浴室。 周川出来的时候，夏小青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本旧杂志在看。 就这一下扑了上去：“别看了，睡觉！” 夏小青把书放下：“行了，你去关灯。” 床头有开关，周川随手按了一下，然后缩进被褥里，一把搂住夏小青：“还是我媳妇儿好啊。” 夏小青问到：“我哪里好了？” “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周川说道：“每个地方都好。” 周川说着又把手往夏小青衣服里塞。 夏小青拉住周川的手：“你别老把手往我衣服里塞，衣服都扯大了。” 周川可不管这些：“我喜欢！” “你流氓！”周川笑嘻嘻骂了一句。 “你敢说我流氓，那我今天就流氓一下给你看。”周川说着立刻亲了上去。 夏小青没有反抗，反而搂住周川的脖子。 周川的手也不老实。 夏小青已经有些沉迷，根本没管周川的手。 直到周川手往她裤子里伸，夏小青才反应过来，赶紧按住周川的手：“你不要！” 夏小青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害羞。 周川此时已经有些上头，再次吻上夏小青。 夏小青按住周川的手也渐渐松开，整个身体绷得很僵，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夏小青的整个人生都比较单纯，生物课老师也不讲这些，可以避开了的。 所以，周川对于这东西，有点像雾里看花，直到大概会发生一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具体。 周川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方说，她已经默认了，两个人以后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现在就算做点什么，也没有问题，无非就是提前了而已。 另外一个说，你对她承诺过，虽然她答应了，但对她的承诺，应该遵守。 换做其他人，到了这个地步，周川觉得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但对于夏小青，周川却犹豫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个纯情战士。 虽然只是对夏小青。 就在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夏小青忽然说道：“不……不会怀孕吧？我们还没订婚呢。”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纯情战士赢了！ 周川叹了口气：“可能会，那算了！” “之前答应过你的，要等你爸同意。” 周川做决定的那一瞬，心里暗骂自己蠢，这时候只要说“不会怀孕”，夏小青肯定会答应的。 哪怕真怀孕了，夏小青肯定也不会怪自己。 夏小青紧紧抱住周川，说道：“你……让梅婶去找我爸谈谈啊。” “傻丫头，想嫁给我了？”周川搂住夏小青，心里那一股邪火，怎么也下不去。 这种情况，要是能下去才奇怪了。 夏小青“嗯”了一声，说道：“要是订婚了，怀孕也没事，我们就生下来。” 周川心里觉得还是太早了。 ------------ 第一卷 第223章 我愿意 夏小青虽然已经快十九了，但怎么也得等二十才好。 虽然十八就是成年，现在农村，也有很多十八九岁结婚生孩子的。 但周川还是觉得这么早要孩子，会把夏小青给绑住。 周川说道：“再等一等吧！等你二十五到三十我们再要小孩。” 夏小青抬头看着周川：“为什么？你不喜欢小孩？” 周川摇头：“不是，太早要孩子，你以后的重心肯定会放在孩子身上。” “我觉得人最好的年纪，就是二十左右。” “你最好的这几年，当然要花在自己身上。” “我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我当然喜欢，但那不一样。” “如果二十七要孩子，他十六之后，我们基本就不用怎么管他了，给钱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就可以。” “那还是我们四十来岁，刚好可以考虑退休的事，对吧？” 夏小青抬头在周川嘴上亲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好啊？” “那也只是对你。”周川说道：“我对别人可没有这么好。” 周川说的是事实，就刚才那种情况，他都能忍住，他感觉自己快要成柳下惠了，坐怀不乱啊。 夏小青抱住周川的手更加用力：“嗯！我这辈子非你不嫁，要是我爸不同意，你就带我跑出去，等我们拿了结婚证，有了孩子再回来。” 周川笑道：“哪有你这样想的，你放心吧！我会让你爸同意的。” 夏小青点头：“我知道他会同意的。” “其实我爸心里重男轻女，又很想把一碗水端平。” “他还有点爱财，如果你给他足够的钱，他也会同意，但他又会觉得对不起我。” “他这个人就是很矛盾，想对我好，又重难轻女，还爱财。” “别的时候我其实能够理解他，毕竟按照传统观念来看，我弟弟才是家里以后的顶梁柱。” “生活也需要钱，谁又不喜欢钱呢？我也喜欢啊。” “但是，在我的终身大事上，他也这么纠结，我就有点不高兴。” “他要是干脆直接反对，我反而更高兴一些，至少他真的是为了我好，没有其他因素。” 周川手指轻轻在夏小青的后背滑动：“你别怪你爸就行了。” “以后我们赚的钱应该不会少，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孝敬好两边父母就行了。” “他们一直在农村，只要不沾染上那些坏习惯，平时吃吃喝喝花不了多少钱。” 上一世周川穷，觉得钱很重要。 但这一世体验过赚块钱的感觉，尤其是银行给的那个利息，周川也感觉到，现在要是有个两三百万，物价不涨，通货不膨胀，存在银行真的能花一辈子。 而且过的日子质量还很高。 两百万的存款，现在一年的利息有将近三十万，可以做到年化率百分之十五左右。 去普通饭店吃一个荤菜一两块钱，贵的也就三块。 去蔡有福的饭店吃饭，荤菜一般五块到十几块，就算一家三口一顿吃五十块钱，一天吃一百五，其他零用五十，一天才花两百，这已经是县城普通人将近一个月的收入。 这生活质量，丝毫不比后来在县城一天两千花销的生活质量差。 这种生活成本一个月才六千，一年才七万二，还有十几万的盈余，就算五年左右换一辆帕萨特，也才二十万。 现在三百万在县城，确实永远花不完。 更重要的是，时间一长，一天两百块钱，可能根本就花不出去。 你穷的时候想吃大鱼大肉，富有之后，吃多了大鱼大肉，对这些东西就没有太大的追求了，花销反而不会像刚暴富的时候那么大，相对反而会降低一些，当然，比普通人肯定要高很多。 至于衣服什么的，周川现在就没有太大的追求。 他要定制西装和中山装，完全就是为了撑面子。 在外面混，面子还是很重要的。 周川这一世的目标，也不止是赚两三百万，他的目标最低一个亿。 一个亿之后，再看情况决定后续要不要继续发展。 反正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一个亿的存款，肯定要赚到，而且肯定打死不能动，如果有剩下的钱，自己可以随便折腾，哪怕自己蠢，最终亏完了，有一个亿打底，他们依然能过好日子。 这也是周川从始至终都不怎么担心生活的问题。 夏小青问道：“如果我们结婚了，你也愿意照顾我家里？” 周川点头：“我知道你很孝顺，照顾你家里我没有任何意见。” “在我眼里，儿子和女儿是一样的。” “还有一点，我姐姐，以前帮了我这么多。” “她对我影响也挺大的，所以嘛，以后我和你，就是你爸妈的半个儿子。” “他们养老的时候，我们可能照顾不到你弟弟这么多。” “但是，我们可以出钱，况且我们是一个村的，没事可以去看看他们。” 夏小青抬头看着周川：“你太好了……” 周川笑着说道：“我说了嘛，我只是对你这么好，对别人我可黑心的很。” 夏小青说道：“那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 “你是不是想……那个啊？” “我……我不反对的。” 夏小青说完已经羞得不敢看周川。 这话让周川心里又有了一点冲动，而且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不可能没反应。 加上夏小青身材好，这些日子吃得好，长了一点肉，因为在山里，经常要干活，她全身都很紧致有弹性，没有丝毫的赘肉。 周川翻身把夏小青压在身下：“媳妇，你别勾引我，我真会忍不住的。” 夏小青满脸羞红，手却紧紧抱着周川的后背：“我……愿意啊。” 周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加上酒精的刺激，他觉得自己那么坚持似乎也没意义。 周川心里最后那一点点理智最终也湮灭，低头深深吻住夏小青，手慢慢向下。 夏小青已经彻底做好了准备，犹如春雨绵绵。 “咚咚咚！”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 第一卷 第224章 胃出血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这种时候，忽然传来这么一阵声音，也着实让人恼火。 “谁啊？”周川大声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恼怒。 外面传来刘德顺的声音：“周老板，蔡老板吐得不行了，好像还有血。” 周川听到这话，周川和夏小青赶忙起身。 周川喊道：“你先回去照顾老蔡，我们马上就过来。” 周川开了灯，直接把被子掀开，两个人的衣服全脱在被子里。 穿好衣服，两人急匆匆赶到刘德顺和蔡有福的房间。 分配房间的时候，周峰和夏卫东一个；刘德发和刘兴隆一个；刘德顺和蔡有福一间。 此时蔡有福趴在床上，头伸在床边，地上吐了一大滩，床上也吐了不少，里面似乎还带着血丝。 “顺哥，帮忙扶一下，送他去医院。”周川立刻说道：“媳妇，你去找服务员，给他们一些钱，就当清洁费。” “你车钥匙带了吗？”夏小青问道。 周川一摸身上：“好像没有，你去我们房间床头柜看一下。” “顺便去看看刘哥，他今天也喝了不少。” 夏小青赶紧跑去找车钥匙。 蔡有福这时候已经醒过来：“周……周老弟，我……我没事，还能再喝。” 周川没搭理他的话：“蔡哥，胃有没有觉得痛？” 周川怀疑蔡有福是胃出血。 今天喝得最多的就是蔡有福和刘德发。 他们两个都是有烦心的事，又喜欢喝，自然就喝的多了。 蔡有福没有回答周川的话：“周老弟，我……我要离婚了。呜呜……” “我都没跟别人说，我对我堂客这么好。” “她凭什么啊？” “我怀疑他外面有人了，她……她说我外面有人！” “我哪里有人，就偶尔去玩一下。” “她居然说我……” 蔡有福断断续续的抱怨着。 周川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蔡有福偶尔会去歌舞厅，兴趣来了的时候可能还会点一个女人陪着，晚上会不会出去做点什么就不好说了。 蔡有福的媳妇外面有没有人，周川不敢确定，毕竟没有见过。 周川和刘德顺都喝了不少，扶着完全没行动能力的蔡有福也走不快。 好在夏小青很快就找了人过来帮忙。 周川直接把人交给服务员：“你们先扶他下去，我去看看我其他朋友。” 今天喝醉的不少，周川也怕他们出事。 看了一圈，每个人都吐了，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好在都没有太大的事，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 “媳妇，你给了服务员多少钱？”周川问道。 “十块！”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再给他们五十，让他们把房间都处理一下，隔一段时间来看一下。” “我们先去医院。” 夏小青说道：“要不我留下看着其他人吧？” 周川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其他人不会有什么大事，但留一个人看着确实会好一些：“行！” 周川本来想让刘德顺留下，可刘德顺和刘德发关系不好，而且刘德顺明显没有夏小青这么会处理事。 两人下楼的时候，服务员才刚把人扶到门口。 周川跑着去开车过来，服务员把人扶上车，因为有钱拿，倒也没人不耐烦。 “周老板，你和老板娘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其他人。”刘德顺说道。 周川犹豫了一下，本来准备让夏小青留下的，随即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服务员：“同志，我不知道你们有几个人上班，找三个到五个人，平分这五十块，今天晚上，帮我照顾好我朋友，明天早上我过来。” “他们要是吐了，帮忙打扫一下，床单脏了，帮忙换一下。” 一个服务员接过钱：“谢谢老板。” 今天夏小青已经给了他们不少钱，周川又给了五十，虽然是平分的，但他们几个人分下来，每个人都能赚十几块。 周川招呼夏小青上车，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到医院后，医生做了一下检查，确定是胃出血，但并不严重，也不用动手术什么的，观察一下，用点药就行了。 蔡有福在宾馆的时候，就已经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也不用催吐。 “以后让你朋友少喝些酒，伤身体！”医生给蔡有福上了药之后，叮嘱周川：“点滴没了就叫护士。” 总算忙完一切，夏小青靠在周川肩上，说道：“你以后也少喝一些酒，别把身体喝坏了。” 周川说道：“我平时都不喝酒的，你也看到了。” “在外面不喝酒估计不太可能，这没办法的事。” 在整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甚至后来的00年代，不管你多高的位置，想要谈事，那就得喝酒。 这个跟社会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但到了10年后，20年后，这种情况，会稍微好转。 虽然业务员谈业务，还是免不了要喝酒，但在有些生意上，已经不需要往死里喝，稍微意思一下，有的甚至不需要意思，几个大老板一起喝喝茶就能谈成。 那是因为10年后，当初的大老板都已经返璞归真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喝了很多酒，加上年纪大了，要养生，就不追求那些了。 还有就是一些年轻人发展期来了，他们不看重这些虚的面子，更看重合作的成绩。 夏小青跟周川一起吃了不少饭，大概也知道周川确实是这样，平时吃饭的时候他都不喝酒的，在家里，周柏城偶尔会自己喝两杯，问周川要不要喝一点，周川都不喝，后来干脆也不问了。 夏小青说道：“如果为了赚钱要喝酒，我能够理解。” “但我们还是尽量少喝，还有，我们要是钱够花了，就没必要再去喝酒换赚钱的机会了，好不好？” 夏小青还是非常清醒的，她不会说身体要紧，钱赚不完之类的话。 同时，她也知道，以周川的脾气，自己大概率也劝不动。 很多时候，周川愿意听她的，在有些事上，周川其实并不听任何人的。 尤其周川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明显就是想凭一己之力，带着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 ------------ 第一卷 第225章 出院 别人有没有看出来，夏小青不知道，但夏小青很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周川就是那么想的。 周川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让我身体为重。” 夏小青说道：“我想这么说呀，可是你肯定不会听我的。” “沉香生意，你自己也可以做的，但你带上周哲他们了。” “还有养殖场，还有你给我爸妈弄的那个小生意。” “算下来，你好像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带别人挣钱，没有只顾自己。” “你想让这些人都发财，是不是？” 周川微微一愣，点头说道：“是有这想法。” “我赚钱其实很简单的，股市以后可以赚钱，而且能赚不少。” “房子以后也可以赚钱。” “还有一个叫比特……额……反正我能赚钱的路子很多，而且我能保证自己肯定赚到钱。” 夏小青知道股市，但仅仅是对这个名词有些了解，不知道股票具体是什么，怎么赚钱的，她以为跟做生意一样：“行吧，我知道你厉害。” “反正我都陪着你。” “就算以后你赚不到钱，我也可以陪你回去种田，自己养点鸡鸭，养两头猪，我们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周川立刻摇头：“不行，我这辈子都不想种地，太累了！” “也不会让你去吃那个苦。”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不会看不起种地的农民，但也正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也知道种地有多辛苦。” “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夏小青笑了：“你在哪学的这些话？还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我不要那样，我要跟你一起，哪怕帮不上你什么忙，只是陪在你身边。” 周川说道：“好，以后不管我去哪里，我都会带着你的。” 两人坐在病床边闲聊，蔡有福打完两瓶点滴，已经是深夜。 夏小青困得不行，靠在周川怀里睡着了。 周川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夏小青坐在他前面，背靠在周川怀里，大衣盖在身上。 不是周川不想开个陪护病床，他也不在乎这点钱，实在是病床紧张。 蔡有福的病床还是临时弄的。 次日，夏小青还是早早醒来，抬头看了周川一眼，依偎在周川怀里没动。 直到护士过来查房，周川才醒。 护士给蔡有福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胃出血是自己止住了，出血不多。” “医生给你们开了些药，等会送过来。” “他这段时间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要吃清淡一点。” 周川道了谢，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多：“媳妇，你在这儿守着，我去买点早餐。” 夏小青说道：“记得买牙刷和毛巾。” 周川应了一声。 周川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桶，一个盆，三个牙刷两块毛巾，还有三份早餐。 刷牙肯定要一人一个，毛巾周川和夏小青共用就行。 两人洗漱完，吃了早餐，蔡有福也醒了。 “周老弟，我怎么在医院？”蔡有福已经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甚至不记得去过宾馆。 周川说道：“你喝多了，胃出血，先去刷牙，吃点东西。” “我给你买了馒头和粥。” “医生说你不能吃油腻和辛辣的东西，要吃清淡一点。” 蔡有福听到胃出血，根本就没在乎：“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没事的！” “我不用住院，等会就回去，店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 周川劝道：“还是住两天比较好。” 蔡有福说道：“现在我什么事都没有，住院做什么。” “我也不喜欢在医院待着。” “我先去刷牙，等会去办出院手续。” 说着蔡有福已经拿着牙刷和毛巾走了。 毕竟昨天喝得太醉，蔡有福走路的时候，明显还有些不稳。 “你以后不能这么不听话。”夏小青转头对周川说道。 周川点头：“那肯定的，以后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听。” “我才不信你。”夏小青笑着说道：“那你就不是那种什么都听我的性格。” 周川一把搂住夏小青的腰：“你猜错了，我还真就听你的。” 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蔡有福洗漱完回来了。 吃了早餐，蔡有福坚持要出院。 医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叮嘱周川：“你朋友胃出血不是很严重，你可以简单理解为，皮肤上划开一个口子，自己止住血了，但伤口愈合，肯定是要一段时间的。” “而且胃要消化食物，所以要多加注意。” “不要吃任何刺激胃的东西，喝温水、吃清淡的食物、吃好消化的食物。” “发现任何不对，立刻来医院。” “我先给你们开一个星期的药物，你们去缴费拿药，然后拿这一张单子去办出院手续就行了。” 周川点头：“给医生添麻烦了，谢谢医生。” 医生对周川还是比较友好的，每次他叮嘱什么，周川都听得很认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会问，一回答就能听懂。 像周川这种能听懂话，不闹事，听遗嘱，还经常会表达感谢的病人家属，医生还是很喜欢的。 要是做那种，你怎么解释他都听不懂，还喜欢跟你犟的，那就头大了。 办好出院手续，从住院部出来，蔡有福看到自己车在外面：“周老弟，这车是谁开过来的？” 周川说道：“我开过来的，昨天太晚，你们又都喝醉了，我一个人可搬不动你们。” 蔡有福诧异的问道：“你会开车？” 现在开车也是一个技术活，不像后来那么普及。 而且会开车的人，现在的工资收入也不低。 你要是敢开长途，还认识路，已经能进入高收入人群。 因为开长途很危险，路上有可能会遇到路匪。 路匪也不傻，不会假装拦车要搭便车，他们要么假装出殡，把路给堵了，要么简单粗暴，弄一块大石头放那种不好掉头的路中间，你过不去，一下也掉头不了，冲也冲不过去，只能停车。 车一停，可能后面立刻会有人弄个早准备好的东西把退路也给堵了，你想直接倒车都不行。 两边同时冲出人，砸车玻璃等手段，强制让你停车。 ------------ 第一卷 第226章 车价 周川说道：“会开，技术一般。” “那你开，我这还有点不舒服。” 周川上了驾驶位，夏小青坐在副驾驶位。 “老弟，你打算什么时候买车啊？”坐在后排的蔡有福问道。 周川也想过买车的问题，但太便宜的车，他不打算买，桑塔纳又略微有点贵了。 周川说道：“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 “我一开始的时候想买个摩托车，现在觉得也不用这么着急。” 蔡有福说道：“就买一个我这样的面包车，也是不错的。” 周川说道：“我做的生意跟你不一样，也不用经常拉货。” “我还是想买个小车或者SUV车型。” 蔡有福愣了一下：“SUV是什么车型？” 周川立刻反应过来，现在国内似乎还没有SUV这个概念。 大多数人都习惯说越野车或者吉普车。 而且后来SUV在大众映像里，也属于城市越野车，介于轿车和越野车之间的车型。 周川解释说道:“越野车！” 蔡有福“哦”了一声，说道：“那可不便宜呀！” “轿车你可以考虑一下夏利呀！这个车也不是很贵！” 夏利是国内比较早的国产车型，周川见过，但没开过，也不怎么了解，但用脚都能想到，产品质量肯定是一般的。 不是周川崇洋媚外，而是站在国内在汽车产业这方面确实不行，内燃机的汽车市场，几乎被国外车企给堵死了。 内燃发动机也有各种专利，国外车企发展得早，各种专利早已经成熟，国产车想要后来居上，很困难！ 就算后来国内在很多方面都已经领先世界，也不敢说在汽车发动机方面能做到全面超越。 周川问道：“现在夏利多少钱？” 蔡有福说道：“市场价七万多，的黑市十万左右。” “要不捷达也可以，市场价十四万，黑市十九万。” 夏小青疑惑问道：“怎么黑市还要贵一些？” 蔡有福笑了笑，说道：“这些东西都要资质的，这个资质可不好搞。” “多出来的钱，相当于是买了个资质。” 周川问道：“桑塔纳呢？” 蔡有福说道：“十七万多吧！黑市得二十四万。” “也有组装车，进口的。” 周川还真不太清楚什么是组装车：“这是什么车？” 蔡有福说道：“偷偷从海外运回来的。” “比如凌志LS400，就是三十五万，雅阁十五万。” “因为车的体积比较大，要直接运回来，可能不太方便。” “所以就需要把车先拆了，有些甚至要把车架给锯断，回来以后再焊接。” 周川直接摇头：“这种车不买。” 这跟后来大事故车也没有区别了！ 蔡有福笑了笑，说道：“周老弟，你瞧不上，很多人可想要。” 有一说一，现在路上的车没有那么多，如果不乱开车的话，出事故的概率确实要小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路也没有后来的好。 周川说道：“等我有钱了，看看捷达和桑塔纳吧！” “我估摸着，等我有钱，买车也不需要资质了。” “买车的资质，估计在这两年就会放开。” 蔡有福倒不怀疑周川的能力。 毕竟周川那个店要收沉香，一斤就是两百多块钱，总不能只收一两斤，出一次货，怎么也得百多斤，这就两万多了。 虽然捷达落地要十九万左右，多一些时间，还是能赚到的。 “我觉得你还是先弄一辆面包车开着，要不然经常农村县城跑，坐班车也不方便。”蔡有福建议道：“我可以给你做个介绍，几万就能买。” 周川心里还在想，买车资质到底什么时候取消。 如果就是这一年多，再等一等也没问题，如果要两年起，听蔡有福的也可以考虑：“我先看看吧，面包车基本什么价格？” 蔡有福说道：“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昌河，新的黑市也就五万左右；大发，六万多七万。” “如果要依维柯，那就得二十万左右。” “弄一辆昌河就行，旧的还能便宜一点三四万就能拿到手。” 周川问道：“新的，如果不考虑资质，大概多少钱？” 蔡有福想了一下：“四万左右！” “加上乱七八糟的税和其他的钱，五万左右。” 周川说道：“那等一年看看，过一年，我和小青应该也要订婚了。” “在我跟小青订婚前后买吧！” 蔡有福说道：“可以啊，到时候你找我，我帮你找路子。” 车开到饭店时，店铺已经开门，就是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吃饭。 “蔡哥，我们就先走了，你在店里休息一下吧。”周川并没有进去。 蔡有福说道：“都到这儿了，进去坐一会，等会我们一起吃饭。” 周川说道：“不了，我还有事，而且你确实要好好休息，店里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这两天你还是听医生的，吃饭清淡一点。” 蔡有福随意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这个不用你担心。” 周川和夏小青离开后，夏小青问道：“真打算买车啊？” “听蔡哥说，最便宜的也要几万块啊。” 虽然夏小青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节约，花个一两百买件衣服，她也能够接受，但车要几万。 周川说道：“反正都要买的，我们先看看行情。” “而且我们现在有确实没这么多钱，明年看吧！” 周川心里一直在琢磨，个人限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除。 这些细节，他是真的不记得。 最主要，他上一世在整个九十年代，也没考虑过买车的问题，自然也不会关注这些。 整个社会上那么多信息，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夏小青说道：“这次的沉香如果全部卖掉，我那应该有些钱，给我爸妈留一些建房，剩下的可以先给你拿去买车。” 周川笑道：“那是你的钱，你留着就行。” “而且你手上也要留一些钱才好。” “买车的钱，我心里有数的。” 夏小青说道：“我看你的意思，肯定还想做其他的生意，到时候肯定要钱的。” “这次沉香弄完，也没了赚钱的门路，生意也不稳定。” “你去哪弄钱？” ------------ 第一卷 第227章 换个行当 周川其实还有一个弄钱的地方。 之前周川跟周峰他们说过，有一处悬崖上，长了很多铁皮石斛。 上一世在1995年左右，有一次山体滑坡，那个悬崖直接塌了一大片下来，很多人在那里见到了铁皮石斛。 最少也有几十斤。 后来有人弄了绳子下去摘，听说是弄了上百斤回来，具体多少，周川也不太清楚。 但那个地方石头很锋利，那段时间，摔死十几个。 不过这距离山体滑坡还有两年多时间，周川能确定，上面肯定有铁皮石斛，数量还不少。 但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不过弄个百把斤，问题不大。 周川说道：“这个事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解决。” “以后咱们家里，只要是跟缺钱有关系的事，你都不用太担心。” 夏小青主动挽起周川的手：“行，知道你装才厉害。” “不过你有困难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 “我也希望在关键的时候能帮上你忙。”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相互扶持，对不对？” “总不能老是你一个人照顾我。” 周川点点头：“当然，要相濡以沫嘛。” 夏小青嫣然一笑：“对对对，我们现在去哪。” 周川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先去你爸那看看，然后去宾馆。” “估计他们喝醉，要等中午才能起来。” “到时候，我们刚好可以过去吃个饭。” 夏小青挽着周川的手到市场的时候，夏长良远远就看到了，原本脸上还有笑容，顿时冷了下来。 “你怎么了？”杨菊华见夏长良一下就拉了脸色，也觉得奇怪。 夏长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两个也不值得注意一下影响。” 以前夏小青在父母面前，好歹还要避着一点，假装跟周川没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夏小青几乎是摊牌了，不装了！ 杨菊华看了一眼，说道：“你就别跟他们两个置气了，周川其实也不错。” “他让周哲帮我们找房子，这生意也是他帮我们弄的。” “小青最近也赚了不少钱。” “小青写稿子那钱，她不也说是周川让她弄的么？” “其实周川真的不错了！” 夏长良就像一个老顽固，冷冷说道：“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杨菊华叹了口气：“行，这里看的清楚。” “老城和梅姐找了我们好几次了，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意思你很清楚。” “上次大哥也说了，老城给的彩礼也不少。” 夏长良说道：“这就不是彩礼的事。” 虽然夏长良很看重钱，周柏城答应给两千的彩礼，那也确实不低。 这些日子，夏长良特意跟附近城镇户口的小商贩聊了一下，城里的彩礼也就几百块钱。 周家给两千，说出去，确实是有面子。 可夏长良心里也真有点担心周川又会像以前那样。 夏长良这么担心，首先肯定是为女儿考虑，其次也是为了家里考虑。 如果周川和夏小青结婚，以后周川欠债，夏小青肯定会给你家里拿钱，那压力还是到了他们家。 杨菊华没有再说话，因为周川和夏小青已经走近了。 “爸、妈，今天生意怎么样？”夏小青说着已经开始上手帮忙。 杨菊华说道：“还不错，比之前差了一点，街尾有人学我们也考试卖栗子，价钱还要比我们便宜一点，不过他做得不好。” 周川说道：“良叔、三婶，你们还是把技术卖出去吧。” “五百到一千块钱一个人，收三五个学徒。” “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能做出来的。” 之前周川就提议过，夏长良不在意。 现在街尾出现同行了，虽然技术部行，也让夏长良意识到了危机。 只是夏长良心里跟周川置气，哪怕知道周川是对的，也不怎么想听。 杨菊华说道：“周川，你说我们这技术要是卖出去了，那以后生意肯定不好了，可能就赚个辛苦钱。” 周川说道：“这个东西没办法的，除非技术难度比较高，要不然别人肯定有办法学到。” “要么就是天天看着你们怎么做，慢慢就学到了。” “要么花钱去外地学，这个糖炒栗子我们这里没有，但外地是有的。” “就看那些人什么时候找到。” “你们这生意要是做不下去了，我回头再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生意可以做。” “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开个店，免得风吹日晒的。” 夏长良没好气说道：“开店不要钱呀？” 夏小青不喜欢父亲这口气对周川说话，立刻开口：“爸，周川是好心给我们提意见，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周川掏出烟，递给夏长良一根：“良叔，要不这样，我来帮你们考察。” “开店的钱我帮你们出，你们只要去做就行了。” “亏了算我的，要是赚了，你们把开店的钱给我就行。” 夏长良接过烟，没有吭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这么大的便宜，怎么能不高兴。 杨菊华赶忙说道：“怎么能让你出钱呢，你帮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可以做，到时候我们也考虑考虑。” 周川看了夏长良一眼，试探着说道：“都是一家人嘛，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最近我弄沉香，赚了一些钱。” “开店用不了很多钱，几千块应该够了，我手里有这个闲钱。” 周川是故意说这话的，就是想看看夏长良的反应。 夏长良冷着脸没吭声。 虽然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没有反驳。 周川也知道，夏长良现在没反驳，那是因为自己说了给他们开店。 杨菊华看了夏小青一眼，说道：“那也不能全部让你出，以后这店里赚的钱是我们的，你又不拿一毛钱，要是志豪以后考不上好大学，估计也要来帮忙。” “我们的钱要是不够，你先帮我们垫着。” “但我们手里有闲钱了，一定还你。” 杨菊华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这店要是赚钱了，以后可能要给夏小青的弟弟夏志豪。 只是话说得比较好听罢了！ ------------ 第一卷 第228章 面包生意 周川记得夏志豪上一世就没考上，后来出去打工，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三十多快四十的时候，在一个工厂做主管，工资应该在一万左右。 周川说道：“没问题，那我这两天观察一下。” “三婶，我看市场里面，有个买面包的摊位，他的生意怎么样？” 杨菊华说道：“还不错，我们买过两次，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你是想让我们做面包生意啊？” “这个我们可不会。” 周川说道：“不会可以学，我们先看看。” “主要还是看市场接受度。” “我倒是记得几个做面包的配方，要是可以的话，收一到两个月的徒弟，然后把这摊位转了。” “如果两个月收五个徒弟，一个徒弟收五百，那就有两千五，这个摊位五百转出去，那就有三千。” “我算的已经是最低价了。” 转摊位转的不是摊位本身，而是这个摊位的生意，相当于后来的转让费，租金肯定还是要接手的人去市场管理部交的。 至于面包配方，周川确实记得几个。 上一世，他在网上看了一些视频，自己花两三百，买了一个电烤箱，自己做着玩。 折腾了大概一个多月，做了有十几次，做出来的口感一般，最后那烤箱也没用了。 但那几个配方，周川还是记得的。 夏长良和杨菊华这些日子赚了不少钱，要是最后还能赚三千，算下来已经有大几千块钱的利润。 杨菊华说道：“这个可以，你先帮我们看看，考察一下。” “我们也不怎么懂这个，就麻烦你多费心。” 周川笑了笑，说道：“三婶，以后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在摊位这待了一会，周川和夏小青去了店里。 夏小青倒是很高兴，因为周川说他们是“一家人”的时候，夏长良并没有直接反对。 “周川，我爸已经默认了呢。”夏小青有些小兴奋。 周川说道：“嗯！估计到年底的时候就差不多了，你爸应该会松口的。” “到时候看情况，我让我爸去问问。” 本来这种事，周川自己也能去。 但夏长良就算答，短时间之内对他的态度也不会特别好，加上父母去，也显得正式一些。 老一辈的人，讲的就是面子和尊重。 夏小青点点头：“那就几个月了。” “是不是有点迫不及待啊？”周川逗夏小青。 夏小青已经完全没了以前的羞涩：“是啊！我爸之前一直不答应，我就怕呢。” 两人到店里的时候，周哲坐在店里跟人聊天。 “川哥！”周哲看到周川，立刻介绍了一下聊天的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药材贩子，周哲这些日子特意跟他们打好关系，没事就跟他们聊聊天。 这些药材贩子闲了，也会来店里坐坐。 药材贩子们都知道这个店有一个大老板叫周川，听到周哲打招呼，立刻就猜出周川就是那个大老板，纷纷打招呼。 周川给大家发了一圈烟，笑着寒暄。 寒暄说的都是客套话，无非就是让他们以后多照顾照顾生意之类的。 聊了一会，他们还要去收药材，也纷纷离开。 “昨天跟珊珊怎么样？”这句问周哲。 周哲说道：“还行，川哥、嫂子，你们觉得我能追她么？” 夏小青说道：“能啊！能不能追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周哲说道：“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她特别有文化，有时候说的成语我都没听过。” 夏小青说道：“珊珊性格比较内敛，又喜欢文学，说话的时候，就喜欢用她知道的那些成语啊典故啊，还特别喜欢聊文学。” “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自然就能跟他聊上了。” 周川对徐珊珊不是很熟，但从这段时间的接触和夏小青说的话来看，徐珊珊就是那种性格比较胆小，又有点文青病，还有点理想主义的人。 周哲苦笑：“他一下跟我说了好多历史上的人，我都记不住。” “鲁迅、巴金这些我听说过，但他们写的东西我一个都没看过。” “她还说一本炼钢的小说，还有很多国外的名著。” “我也没看过。” “唯一能说上两句的，也就西游记。” 周哲能说上西游记，那是因为他看过电视剧。 周川说道：“你说西游记的时候，她是不是还跟你说，原著不是这样的？” 周哲微微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对对对，她就是这样说的。” “我也不知道，电视剧跟小说不一样啊。” 周川说道：“我估计你追不上珊珊。” 周哲问道：“为什么啊？” 周川说道：“除非他这两年不找男朋友，要不然你至少得先看一两年的书。” 夏小青说道：“估计得看两年，珊珊阅读量很大的，她所有的零花钱都拿去借书了。” “有时候不吃饭都要去借一本书看。” “她有个长辈，家里有很多旧书，她都看过。” “她的阅读量，要比我大很多。” 周川对徐珊珊的人品倒是不怀疑，她的性格做朋友也没问题。 要是让周川找徐珊珊做女朋友或老婆，周川肯定不乐意。 在周川看来，文青的习惯带到生活里，那就是病！ 夏小青或许也有文青的时候，但她文青是针对她写的东西，还有跟她讨论文学作品的时候，在平日生活里，夏小青没有文青的毛病。 至于徐珊珊的阅读量，周川丝毫不怀疑。 周哲一时有失落：“其实我觉得她挺好的。” “她以为我家里有钱，我跟她说，我家里也没钱，她也没说半句，还说靠自己努力也很好。” 周川拍了拍周哲肩膀：“你可以试一下，要是能追到，那就追。” “追不到也没关系，以后就做个朋友。” “反正你年纪也不大。” 其实周哲比周川只小了一两个月。 周哲说道：“我妈都催我了。” “我也想早点成家。” 现在农村人确实是这样，很多男人不到二十二就已经结婚了。 女人很多不到二十也已经结婚。 二十五还没结婚的男女，都算比较迟的。 不像后来，三十左右结婚都是正常年龄。 ------------ 第一卷 第229章 相约 周川说道：“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 “我说了，你先试试嘛！” “不行的话就去相亲也可以。” 周哲上一世的老婆就是相亲的，他们两口子相处的也还算不错。 那个女人周川大概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但没去过。 要是周哲能通过相亲，跟上一世的老婆认识，其实也算不错。 只是周哲上一世的老婆，长相一般，算是中等偏下。 夏小青有九十分左右，周哲上一世的老婆大概是六十出头。 嘴唇略厚，门牙有很明显的缝隙，个子估计在一米五五左右，因为长期干农活，皮肤比较粗糙，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 但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周哲还没有发家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 周哲有钱以后，她也没偷懒，在家里种了很多地。 算起来，周哲应该也快要跟那个女人订婚了。 上一世周哲是二十一岁订婚，因为家里钱不够，加上年龄没到，订婚第二年结婚的。 周川今年已经二十一，周哲只小了几个月。 “我妈其实已经在给我安排相亲了，我一个远房亲戚说有个女孩，让我过几天去看看。”周哲说道。 周川说道：“那就去吧。” 周川怀疑这个女人就是周哲上一世的老婆。 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不满的说道：“你说的什么话呀？周哲不是要追珊珊么？” 周川说道：“这不是还没有追吗？先去看看，要是不合适就拒绝了，合适就不追了嘛。” “如果周哲现在跟珊珊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哪怕是已经正式开始追了，我也不会说这话。” 夏小青想想觉得也对。 现在周哲和徐珊珊确实没有任何的关系。 周哲说道：“我本来也打算去看一下的，认识珊珊之后，我不怎么想去了。” 周川一时有点无语：“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周哲说道：“不怎么想去啊！” 周川也没有多劝：“行吧，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 周哲说道：“我跟珊珊约了逛街，等会你们陪我一起去啊！” 周川说道：“你们两个逛街，我们跟着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啊？” 周哲说道：“我一个人有点尴尬。” “唉！她不是要守店吗？”周川忽然想起，徐珊珊一直都在她堂哥的店里，怎么可能有时间去逛街。 周哲说道：“她堂哥明天守店，所以她有时间。” “我听她的意思，她堂哥怕她偷偷藏钱之类的，隔一段时间就会守两天店，看看一天能卖多少钱。” “有时候会让她一起，有时候会给她放假。” 周川不确定徐珊珊堂哥是不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只为了让徐珊珊休息一天，是她自己想多了。 “那我们跟着你去，她光顾着跟你嫂子聊天了，你怎么表现？”周川反问道。 周哲说道：“那也比我一个人去，搞得很尴尬要好吧？” 周川想了想：“行吧！你们约的什么时候？” 周哲说道：“吃了饭以后，一点钟，在图书馆门口见面。” “她中午要给她堂哥送饭，所以只能下午去。” 周川看了看时间：“行吧，那我们先去宾馆，看看其他人醒了没有，然后去吃个饭。” 周哲赶忙点头：“等会就我们去啊！” 周川知道周哲什么意思，不要带周峰和夏卫东。 虽然大家都是兄弟，但周峰上次的表现，明显也是想追徐珊珊的。 徐珊珊长得没有夏小青好看，但她身上的气质，跟农村女孩，还是很不一样的。 周川说道：“行，到时候让周峰和卫东先去宾馆休息。” “他们两个昨天晚上都喝大了，估计一个晚上也缓不过来。” “吃了饭，可能还要去睡觉。” 周哲立刻把店门关好，一行人去了宾馆。 到宾馆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没起床，刘德顺也睡觉去了。 周川把他们叫了起来，一个个脸色都发白。 “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回来睡。”周川说道。 刘兴隆拍着脑袋说道：“周老弟，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老蔡呢？” 周川说道：“昨天晚上他喝的胃出血，我送他去了医院，情况不是很严重，打了两瓶点滴，医生给他拿了些药，他死活要出院，现在在店里休息呢。” 刘兴隆听到‘胃出血’还有点紧张，最后听到没事，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以后真的要少喝。” “酒是好东西，那也不能喝多了啊！” “要不然难受。” 周川说道：“有时候心情不好，或者要谈生意，也能理解。” “不过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喝的时候，还是尽量注意点，不要喝多了。” “那我们今天是去蔡哥那吃，还是在楼下吃一点？” 刘德发说道：“别跑了，这里到老蔡那也有这么远，在楼下随便吃一点算了。” “晚上的时候我去看一下老蔡。” 周川也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在楼下找了个饭店，随便吃了一顿。 其他人果然还是不舒服，想要回去继续休息。 周川、周哲和夏小青眼看时间也已经十二点多，则去了图书馆。 到图书馆的时候，十二点五十六，徐珊珊已经在等着了。 不难看出，徐珊珊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下，头发特意梳了个马尾辫，发丝都整整齐齐，一条白色的裙子，搭配了一件毛衣。 只是那裙子，怎么看都是像是夏天的，估计她也没有更好的，或者说是她对自己秋装不怎么满意，对这一条裙子最满意。 “珊珊，我和小青今天恐怕要给你们当电灯泡了。”周川看徐珊珊这装扮就知道，徐珊珊心里对这一次约会，还是比较看重的。 徐珊珊有些害羞：“没有！我们给你们当电灯泡才是。” 周川问道：“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如今的县城没有什么玩的地方，整个县城就是一条主干道，两边有很多或宽或窄的岔路或巷子。 这些岔路里面，有的会有商业，有的是居民区。 真个县城的娱乐产业，还不是非常的完善。 而且，大多数娱乐产业，很多混混去，基本都不怎么安全。 ------------ 第一卷 第230章 去哪玩 县城有歌舞厅、溜冰场、电影院等等。 歌舞厅不用说，现在没开，而且有些歌舞厅不怎么正规。 现在的歌舞厅跟后来酒吧早期，基本上是可以对标的。 到后期，酒吧也不怎么乱了。 很多没去过酒吧的人，觉得酒吧乱。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乱，最多就是有人轻佻的吹口哨、找你喝酒、搭讪之类的。 正常情况下，只要拒绝，别人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嘴巴嘀咕两句“假清高”，或者纠缠你一番，发现真加不了联系方式，也就算了。 揩油这种事，也有可能发生，那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是酒吧。 如果你愿意，喝多了，玩个露水情什么的也会发生，但这种事的前提是你愿意跟别人喝。 哪怕发生冲突，也不会闹大。 早期的酒吧就要乱多了，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都有，下药之类的也很常见。 有时候甚至能遇到强行把人带走的。 现在的舞厅就跟早期酒吧差不多，稍微正规一点的舞厅会稍微好点。 溜冰场发生冲突的概率要比歌舞厅还高。 如果女孩长得好看，就有一些人故意来装你，把人撞倒了，顺势还要压女孩身上揩油，有时候力道没掌控住，还有可能把人撞伤。 还有一些人玩得疯，手拉手在溜冰场乱飙。 电影院倒是要好很多。 徐珊珊说道：“我们去大坝上玩吧。” 大坝是县城边上一个水库，那个水库给县城供自来水的。 大坝略微有点偏，但很多青年男女喜欢去这种地方。 说是欣赏自然风景，而且大坝位置比较高。 周川说道：“今天怕是风有点大哦。” 现在已经入秋了，夏小青都会穿两条裤子，不过都是比较薄的，一条薄秋裤，外裤是夏天的。 上衣要么是秋衣配外套，要么是一件不算厚的毛衣。 周哲立刻说道：“我们先去买衣服，珊珊，我送你一件。” 周川没说话，觉得周哲是真挺直男的，这种事直接就说出来了。 “不用，我没觉得冷。”徐珊珊说道。 夏小青说道：“周哲，你不是说要给你妈买两件衣服吗？我们今天或者明天可能要回去。” “你先去买，我和周川在图书馆看看，等会你们来找我们就行。” 徐珊珊说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在图书馆看看书。” 夏小青笑着说道：“你跟他一起去吧，他的审美不行，你帮他挑一下。” 一番劝说下，徐珊珊半推半就跟周哲走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周川和夏小青是在撮合徐珊珊和周哲。 周哲和徐珊珊心里，各自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才能半推半就。 “现在我们去哪？”夏小青看了看图书馆：“先去看看书？” 周川说道：“我们去买个相机吧！等会也能拍照片。” 现在的市场很迷。 稍微贵一点的东西，都是不能随便卖的。 比如电视机、摩托车、汽车、相机，这些基本的都是“双轨”。 一方面是计划经济还在，你想要买这些东西就需要票。 另外一方面，黑市已经形成了很大的规模。 几乎到了打不住的地步。 甚至有人已经半遮半掩的在做这些生意。 相机也是这样，你想要在正规渠道买，那就要带相关的券和证。 比如工业券或外汇券，你还要说明用途，结婚买的，那就要带结婚证，如果有相关单位的特批条子也可以。 如果你是记者，只要有记者证，外加单位介绍信，普通人在正常渠道五千多才能买到的相机，你两千就能买到，但在黑市，也就是外面私人卖的，要七千多，这里面价格差距特别大。 这些东西也要看品牌，如果是佳能之类的品牌，要么是从岛国运到海南，或者湛江。 也有人从香江那边弄到华强北。 没错，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华强北，这个地方早在八十年代就已经有了雏形。 然后通过华强北分销到全国各地。 反正市场上私人卖的这些外国品牌相机等，就没有正规渠道来的货。 通常就是两个渠道，要么偷偷从境外弄进来的，要么有些人能弄到各种特批条子，从正规商店买了转手的。 “我们没有券啊。”周川说道。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去找蔡哥问问，他应该认识人。” “行吧！”周川说道：“相机大概多少钱啊？” 周川也不太清楚：“几百块钱吧。” 周川隐约记得，现在相机还挺贵的。 不过话说回来，相机这东西，一直以来也没有便宜过。 而且现在的相机，还要胶卷，也是一笔很大的花销，一般人可玩不起这东西。 “这么贵啊？”夏小青觉得有些心疼：“我们就去玩一下，没必要了吧？要不我们找个照相馆问一下，看看能不能租。” 周川说道：“买一个，到时候你学学摄影，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常玩。” “也不一定要拍人，可以拍动物不、风景之类的。” 夏小青转头看着周川，又主动抱住周川的胳膊：“你怎么什么都为我想啊？” “其实我不用玩这些东西的。” 周川笑着说道：“其实我就觉得，这些东西，你都可以玩一玩，试一试，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如果有，那我们就可以多花点钱，让你玩得开心一些。” “怎么说呢，也可以让你生活更丰富，对吧？” “我知道你喜欢写东西，这东西可以继续，但也不影响你玩玩摄影，或者学一下音乐。” 夏小青问道：“那你呢？” 周川说道：“我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要真说有兴趣，我可能就喜欢车、喜欢钓钓鱼，喜欢……可能还想学一门乐器。” 喜欢车很正常，大多数男人都喜欢代表力量和速度东西，就是车、武器之类的。 喜欢钓鱼，那是上一世周川闲的慌，日子也没盼头，每天不是山上找点东西卖，就是下河抓鱼。 学乐器，勉强算是自己的一个小梦想，他没有特别喜欢哪个乐器，就是想学一学，试一试。 上一世学了二胡和笛子，学笛子是因为便宜，学二胡是因为能挣钱！ ------------ 第一卷 第231章 乐器 在农村，老人去世之后要请乐队，一开始是传统吹唢呐的；后来是西乐，各种大号、中号、小号、长号的管制乐器；再后来花样就多了，有专门打鼓类似仪仗队，还有其他的花样。 但有一样从始至终都没变。 那就是老人死后，当地会进行一场祭祀。 这一场祭祀，肯定会有二胡、笛子、铜锣、唢呐、大鼓这几样传统乐器。 周川上一世学二胡，也是为了跟人凑一凑班子，给附近村里人做祭祀用的。 留在农村没出去的人，其实就是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讨生活。 在农村能赚钱的东西，周川基本都做过，偶尔也会到县里或市里打打零工。 因为周川有点及时享乐的性格，有点钱就会出去玩一玩，有个路费，他就敢去首都玩，虽然长期生活在农村，但高铁、地铁、飞机都坐过，只是坐的飞机是打折机票。 也真因为周川及时享乐的心态，很多人都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住着老房子，手里也没几个钱，还敢一个人去旅游，谁不在他背后说他两句？ 夏小青说道：“那等会我们去给你买鱼竿，我看到前面有个渔具店。” 县城边上有一条大河，上游通了其他县城，下游通市里，然后到长江。 现在还有人依靠水运，直接去长江沿岸的城市做运输。 他们用的都是小船，大多是木船，只是装了个发动机。 只是周川对水运不太了解。 县城除了这一条大河，四周还有几条支流，清琅村那一条河，就是县城这一条河的支流之一。 这倒不是巧合，而是县城选址的时候，肯定要考虑地势和水资源，最好能照顾到全限范围，又要能保证城镇居民日常生活，还要考虑经济发展。 隆县选址的时候，特意选了这个地方，加上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水库，水资源完全没问题，还能利用河道发展。 周川也确实是很久没钓鱼了：“行啊！我们先去找蔡哥，买个相机。” “回头我们看看乐器，你喜欢什么？”夏小青也是比较偏文艺的，她对那种听起来有文艺范的东西就比较有好感，比如音乐、画画、摄影之类的。 当然，这只是初印象，她也不太了解这些东西。 周川说道：“我买个笛子或二胡就行，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夏小青笑道：“笛子还可以，二胡是不是太老气了？” 不怪夏小青这么说，后来网上很多年轻人拉二胡，吹唢呐，大家看了也觉得很好。 可现在，在大家印象里，唢呐就是红白喜事的时候用的，二胡也是白事，或者公园老大爷的专属。 周川说道：“传统乐器和文化，也不分年龄。” “倒也有道理，不过大家都喜欢吉他之类的，你怎么喜欢二胡？”夏小青问道。 现在学笛子和箫的年轻人并不少，基本都是赶潮流，加上这两种乐器也不贵，几块钱就能弄一根。 像吉他、小提琴这种，如今的人看来，都是比较贵的，吉他很多年轻人想要，但价格让人望而却步。 周川说道：“西方的乐器是好，但我们的乐器也不差嘛！” “其实我觉得吉他、小提琴、钢琴一类乐器都挺好的，但同时，我们的笛子、二胡、古筝、琵琶、古琴也不差。” “我倒不是硬要比的高低，我又不是专业的人，也不能从专业的角度去评论哪个更好。” “只是我从情感上，更倾向传统乐器。” 夏小青认真想了一下，说道：“可我们不应该学人所长么？” 周川说道：“我只是因为个人爱好去学这东西的，就算我真要取长补短，那也应该先把自己的乐器研究明白，然后再去研究西方的乐器，对不对？”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说西方的好，自己都不了解传统的东西，就跟着否定自己的传统，无脑吹捧西方的好。” 夏小青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其实我发现，你跟大多数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哦。” “你总是特别冷静，也很客观！” “你知道自己选择是因为情感，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客观。” 夏小青跟周川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现周川的见识渊博，见解深刻，心里就愈发的喜欢。 夏小青也是女人，大部分女人在择偶的时候，都是倾向于强者的。 至于他对周川产生知识渊博，见解独到深刻的原因也很简单，客观来说，周川脑子里的知识确实比一般人多，只是在任何一个领域都不深刻。 在没有网络的时代，你想要知道某个信息，是非常困难的，你必须要去翻阅大量书籍，才能确定某一个小知识，比如笛子起源于什么时候，或者传统乐器有多少种。 那些很冷门的，你翻很多本书，它都未必提到。 但在后来，随便一搜就能搜到，甚至能找到各种古籍里的摘抄，他会告诉你在哪一本书，几卷几册。 还会有很多人做各种总结，只要你会筛选，接收知识的速度非常非常快。 从军事、传统文化、各国政治、某个娱乐活动的小技巧，周川又是一个赶潮流的，在网络时代，他比同龄人都会玩网络，所以他接受到的信息就特别杂，但不算深刻，遇到专业的人就很难深入探讨。 周川也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客观可能有一点，因为我相信我们国家能再次强大。” “深刻倒不见得，我好像什么都能说一点，但要往深了聊，其实我懂的不算多，跟那些专家教授相比，我论不过他们的。” 周川不会高估自己。 一个很现实的情况，你现在去跟一个经济学家讨论国家三十年后，能达到什么程度。 三十年后这个国家达到的高度，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 就算周川知道结果，他也不一定能讨论得过经济学家，经济学家摆各行各业的数字，历史上增长数据，客观影响等等，周川一个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三十年后，国家确实达到那个高度了。 两个人讨论的时候，经济学家摆了一堆数据出来论证自己说法，周川就只能说一句：“以后肯定能达到这个水平！” 这样一句话，太过苍白，没有说服力。 ------------ 第一卷 第232章 是个人才 夏小青抱着周川胳膊说道：“反正我觉得你好。” 周川笑着说道：“那是，你也是最好的。” 两人到蔡有福饭店的时候，他正在睡觉。 周川见状，还是不想麻烦他，随便找了个服务员问道：“兄弟，你知道哪里可以马上买到相机吗？” 没想到这随口一问，服务员还真就知道：“就前面那路口进去，有个维修店，他那里好像就卖。” “周老板要买相机啊？” 周川说道：“等会去玩，准备买一个拍照。” “我带你去，那是我朋友开的店，我跟他认识。”服务员说道。 周川有些意外：“行，那你带我去看看。” “对了，怎么称呼你？” 服务员说道：“我叫陈启阳，叫我小陈就好。” “行，那麻烦你了。”周川也不怕陈启阳骗自己。 反正骗就骗了，价格太贵不买就是了。 陈启阳忙说道：“没有什么麻烦的，能帮上周老板忙，那是我荣幸。” 周川看了陈启阳一眼，略感惊讶：“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快两年了！”陈启阳说道。 周川感觉这陈启阳倒是不简单，明显就是有野心的：“那也是老员工了。” “你在店里做什么？服务员？” 陈启阳说道：“对，有时候也在厨房帮厨。” “你自己去的？”周川问道，一般人打工，都是想少干一些活。 陈启阳说道：“不是，闲的时候去厨房帮帮忙。” 周川反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开饭店？” 陈启阳顿时有些慌了，赶忙说道：“没……没有！” 说着，陈启阳还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睡觉的蔡有福。 “走吧！我们边走边聊。”周川说道。 周川心里很肯定，陈启阳是想开饭店的。 不过陈启阳应该是想开普通的饭店，跟蔡有福也没有什么冲突。 对于这种能花两年时间去别人店里打工学经验，然后才去开店的人，周川还是比较看好的。 虽然周川上一世没做过生意，但他是看过不少相关视频和资料的。 周川上一世刷信息的时候，特别喜欢传统文化、国际新闻、企业文化、历史讲解、经营管理类的，其中就有一些教人做生意，还有连线主播帮忙看小店的。 这种主播肯定不是大老板，那种有上市公司，身家几个亿的老板，也不可能有这个闲心，天天跟你讲这些。 但那些视频和直播里，确实有些东西是有用的。 后来大多数人觉得没用，是因为这些信息，他们习以为常了，随时都能接触到。 现在的人开店，大多都不会去算人流量。 后来网络上那些很落伍的营销手段，放现在也是很牛皮的。 同时，周川也很清楚，自己看到的那些，只适合做小生意，不适合做大企业，所以他对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大生意，始终有点疑虑。 “陈兄弟，你打算在这做多久啊？”周川问道。 陈启阳想了一下，说道：“这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周川说道：“其实你现在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蔡哥这里的东西，你学的差不多。” “如果让你开店，你要开什么店？” “也做野味？” 陈启阳说道：“我……我没有想。” 周川笑了笑，掏出烟，递给陈启阳一根：“你不承认有什么用？你以后真去开店了，我们还是会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跟蔡哥说的。” 陈启阳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是想做野味。” “没用！没出路的，你去做会亏。”周川直接下了结论：“我原本以为你想做低端餐饮，结果你还是想做高端的。” 野味跟星级饭店比不了，但在如今，就是中高端的消费水准。 陈启阳不知道周川这样说，是怕自己抢蔡有福的生意，故意说的，还是真心指导自己：“周老板，我这都没做呢，你就这么确定？” 周川说道：“同样的店，大多数人都会去蔡哥那里的，而且蔡哥生意要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可能会让人去搞你，你虽然机灵，但跟蔡哥斗，你肯定没有胜算。” 蔡有福跟周川很随意，一旦有人威胁到他赚钱，他可不会眼巴巴看着，到了必要的时候，让刘德发找一些人去闹事，还是很简单的。 陈启阳张了张嘴，最终反驳不了。 “去做低端餐饮吧！做这个生意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背景，他们也找不到人对付你，你要是跟刘哥他们搞好关系，就算有人找你麻烦，你也能摆平。”周川提议道。 陈启阳说道：“那种饭店，赚不到什么钱啊。” 周川摇头：“你想错了，有钱人多，还是普通人多？” “有钱人只有那么点，利润是多了，但普通人多，一个少赚一点，吃的人多了，自然就能赚钱了。” 陈启阳说道：“但蔡老板这种饭店，要是做好了，我以后可以开酒店。” 周川说道：“普通餐厅你做好了，也可以开分店，以后开放加盟。” “蔡哥那野味店，做不了多少年的，这话我也跟他说过。” “你现在要是进来做，自己手里那些钱肯定不够，搞不好还要跟家里要钱。” “你要是学的差不多了，去一个合适的地方考察一下，算算人流量和吃饭的需求，你就可以开店了，先开小一点，再慢慢做大。” 陈启阳见周川说的真切，忍不住问道：“这个怎么考察？” 周川说道：“花三天时间，去你相中的店铺位置蹲着，数往来的人数，算有多少人是你的目标人群。” “如果你想开在一个生意很好的饭店边上，那就去他店门口蹲着，数他一天有多少人进去吃饭，每个人都吃了什么菜，花了多少钱。” “你蹲个一天基本就能确定他的营业额，要是蹲三天，基本不会有错了。” “再算算房租、其他成本。” “这样你就能知道，自己在这开店，是不是能赚到钱。” “最终赚不到钱，那肯定不是客流的问题，是你自己能力和经营的问题。” “相比你把整个身家投进去，蹲在一个地方守三天，根本不算什么。” ------------ 第一卷 第233章 海鸥相机 很多人做生意，根本就懒得去蹲，他没耐心。 陈启阳觉得周川说的有道理：“那周老板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辞职了？” 周川点头：“对，你都干两年了，该学的已经学会了。” “不用想着往高端餐饮做，你没人脉，做不起来。” “就算你在蔡哥那里做了两年，你要真跟他抢生意，还抢的他做不下去，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启阳已经有些动摇：“周老板，那……你能不能帮我选一选位置？” 周川说道：“我也不太会选，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 “不要去本地人多的地方，都是县城人，没几个人去你那吃饭。” “尽量找那种乡下人来县城会去的地方，他们肯定要吃饭的。” 现在外出吃饭的人并不多，下个馆子虽然不像八十年代那样稀少，也确实不多。 后来的人就算家里做饭，偶尔不想动了，也会出去吃个饭，或点外卖。 陈启阳说道：“那就是步行街和菜市场，这两个地方乡下人来了，基本都会去的。” 周川说道：“我没做调查，就不随便做评价了，我给的建议，也只是给你参考。” “虽然你开的是普通饭店，但口味和服务，你也可以在能力范围之内提一提。” “像蔡老板那一样的服务质量，那肯定不可能。” “但免费的茶水，也不用吝啬。” “上菜的时候，多寒暄一句、多客气一句，但不要说太多，有的人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闲聊，下次人家来县城，可能就会来你的店里。” “起名的时候，不要起得太拗口，尽量好记一些。” “店里的卫生，弄干净一些。” “价格不要太低，也不要太高，在大多数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区间就可以。” “我能想到暂时就这些。” 周川说的这些也都是理论和自己的感受。 以周川的性格，我去吃饭，第一感受肯定是服务。 小餐厅的服务肯定就是老板随口客套和寒暄，一句“您有事随时叫我”“茶水那里还有，需要添，可以叫我”。 可能就这么一句，周川对这个店感觉就会好很多。 陈启阳点点头：“明白了，周老板，有时间我们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我请您。” 周川说道：“我这两天可能比较忙，没有时间，我把BB机号给你，你准备开店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要是我在县城，我可以去帮你看看。” “但有一点，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我也没有开过饭店，我说的话，不一定就全对。” 陈启阳陪着笑，说道：“周老板这样的大老板肯定比我懂得多。” “隔行如隔山，唉，是不是前面那个店？”周川已经看到一个维修的牌子。 “对！”陈启阳说道：“他主要是做维修的，但也会进一些货来卖。” “要是他店里没货，可以立刻去拿，半个小时就能拿回来。” 周川问道：“他们这些货是哪里来的？” 陈启阳说道：“好像是深市，有人去深市拿货回来，然后他们一级一级去拿货。”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也就是说，深市的人去香江拿货，然后市里的人去深市拿货，我们县里的人去市里拿货。” “你朋友没有囤货，就是在我们县里某个人手里拿的货。” “从香江到我手里，经过了四个人？” 陈启阳微微一愣：“我还真没算过，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过价格都差不多的，县里那个人给我朋友的价格，要比买家的低。” “我朋友就赚个辛苦钱，而且其他地方不保修，我朋友这保修半年到一年。” “他自己给修。” 周川也不在意这些，反正现在买东西，想要保修都有点难，正规渠道又不好买：“行，这个我信你。” “老伟，在干什么？”陈启阳进门就问道。 一个跟陈启阳年纪相仿的人抬头：“修电视呢，怎么了？” “一个老板要买相机，你这还有货么？”陈启阳问道。 老板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有，有！” “牌子好一点的有么？”陈启阳说道。 老板愣了一下，说道：“那我这没现货，不过我可以去拿，十几分钟就能拿回来，保证全新。” “国产的有海鸥、珠江，都在一千左右，珠江九百多，海鸥一千多。” “也有香江来的理光大概两千左右，宾得两千多。” 夏小青说道：“我们拿个一千的就行了，两千多太贵了。” 老板说道：“这个好说，两位确定要哪一款，我现在可以去给你们拿。” 周川问道：“有没有这些的旧货，我们看看样式。” 老板转身拿了一个相机出来：“这是海鸥的，另外还有凤凰，四百左右，长城六百多，珠江九百多，我这没货。” 周川接过相机看了一眼，递给夏小青：“你看看！” 夏小青不会用，老板教了她一下。 现在的相机拍照的时候都要自己调参数，不会拍的人，拍出来都是惨白的，甚至可能根本看不清人。 周川试了两张胶卷，看得老板心都在疼。 不怪老板心疼，现在胶卷可不算便宜。 不同品牌的胶卷价格从七八块到几十块不等，一卷胶卷根据规格不同，张数也不同，标准装是三十六张，实际可以多拍一到两张，大概三十七到三十八张，但多拍需要很了解相机和胶卷，还存在卡死的风险。 其他有十二和二十的实惠装，价格相对肯定也要便宜一些。 平均算下来，一张照片的胶卷大概是两毛到一块钱，差距很大，具体要看选什么牌子和型号。 夏小青按的那两下，那就是八九毛没了。 八九毛放后来不算什么，但现在相当于一碗素面没了。 “现在能看到刚才拍的吗？”夏小青问道。 老板摇头：“看不到，要是把胶卷取出来，对着光，能看到一点影子，想要看那就得去洗照片。” 夏小青有些失望，周川在旁边看着想笑，老板明显是心疼胶卷了，又不好开口。 “这一款相机具体多少钱？”周川问道。 ------------ 第一卷 第234章 单放机 老板顿时大喜，赶忙说道：“这一款是海鸥的，现在一千零八十，我可以送一卷柯达的胶卷。” “另外还可以保修半年，其实半年之内不会有问题。” “但我这保修，只保手工费，如果坏了，要换什么东西，我包不了，毕竟要成本。” 周川根本就没想要来保修：“行，你给我拿一台，柯达的胶卷多少钱?” 老板说道：“柯达的金胶卷二十，富士十八，乐凯的十块，乐凯是国产的。” “柯达进胶卷在商场要二十五，我们这很便宜了。” 老板说的是实话，胶卷这东西，黑市价格是少有倒挂的。 因为香江那边要便宜很多，他们偷偷运回来，然后分销到全国。 周川说道：“那给我拿十个柯达的交卷，还有一个相机，二十分钟能拿过来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拿！”老板赶紧拿出烟，给周川发了一根：“老阳，你帮我看下店。” 老板走后，陈启阳解释说道：“他有时候也会把旧的当新的卖，不过我来了，他不会乱来的。” 周川问道：“这相机，商场大概多少钱？” “八百左右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要券。”陈启阳说道：“这种国产的东西，他们的利润是两百到三百，在我朋友中间，还有一个收购商，另外还有一个卖的，三个人都要利润，每个人的利润在一百左右。” “像我朋友去拿货，第一个收货的那个人，大概赚个五十八十。” “我朋友应该还有一百左右的利润。” 周川笑道：“你倒是实在，都跟我说了，不怕我等会压价不要了？” 陈启阳说道：“您这样的大老板，不会在意那百来块钱的。” 陈启阳是亲眼看着周川一只乌龟卖了五万的，更别说周川他们吃饭，一顿饭都是大几十，甚至上百。 很多时候周川都是给钱的，只有偶尔没给钱，是蔡有福请客。 等了十几分钟，老板回来了，这次确实带了新的回来包装都没拆：“老板，您没还价，又是老阳带来的，我本来说送你一卷胶卷，我想了一下，还是多送一卷。” “你要了十卷，加上我送的两卷，一共十二卷。” “相机你们看看。” 周川把相机递给夏小青，自己掏出钱，点了一千三，递给老板：“那谢谢老板了。” 老板笑着接过钱，说道：“不用客气，以后想要买什么电子产品，都可以来找我，电视机、录音机我这都有，要是想要冰箱，我也能给弄到。” 周川忽然想起一个事：“你们这有没有随身听？” 老板忙说道：“随身听？就是放磁带，要带耳机？那个有啊。” “索尼的得八百多，爱华的五百多，京华三百多。” “磁带我这也有！” 说着，老板转身拿出一大堆磁带：“现在流行的音乐我这都有，别人我都卖三块，老板买的多，我给算两块成本价。” 其实磁带价格很便宜，作坊盗版批发价也就五六毛，一盒能赚一毛多，第一个批发商的价格在一块左右，便宜的九毛，贵的一块一，毛利在五毛左右，零售就在两块左右。 但县城中间还要经过一个市批发商，如果还要过一个县批发商，那成本价就要到两块左右了。 夏小青听到这价格，赶忙说道：“不要买这个，太贵了！” 周川说道：“没事，买一个给你，你要是想学英语，也可以跟着学。” “老板，你这磁带都是盗版的吧？” 老板说道：“老板，谁买正版啊，音质都差不多，我们这个零售价三块，正版要十块起步，有的要卖到快二十了。” 周川说道：“那给我拿个索尼的，八百几？” “八百五吧！其实我们平时都卖九百的。”老板说道。 周川说道：“那你帮我拿一个。” 老板又屁颠屁颠去拿单放机，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拿了一个录音机出来：“老板，你们挑挑磁带，等会我送你们五盒。” 老板走后，夏小青说道：“我们现在什么都要花钱，没必要买这些的。” 周川说道：“赚钱就是花的嘛！” “以后你没事可以听听歌，不过听歌的时候，不要长时间听，耳机多少还是有点伤听力的。” 一旁的陈启阳满心羡慕，他一个月才两百多块钱，存了两年多的钱，都没有多少钱，周川随随便便就花了两千多。 现在流行的人有邓丽君、齐秦、童安格、小虎队、张国荣、梅艳芳、Beyond、李谷一、刘欢、韦唯、崔健、程琳，还有火了很久的四大天王等等。 因为是盗版的，就有一个好处，他们会把一些很流行的歌凑一起，一个磁带里面，都是你喜欢听的。 周川和夏小青选了十几盒磁带才停手。 老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索尼的单放机：“老板，等会我再送你们一些好电池。” 周川试用了一下，感觉还行。 虽然这音质跟后来没办法比，但做工其实不错。 周川付了钱，问道：“你们这冰箱是什么价？” 老板说道：“一般三千左右起，西门子的大概五千多，松下的四千左右，具体要看型号。” 周川点点头，指了指挑选的磁带：“行，回头我看看，算一下这些磁带的价格。” 老板说道：“磁带就不算了，刚才还要找您二十，这是八百五，您给我八百三就可以。” 周川也没客气，老板肯定是有得赚的。 他这没囤货，利润可能要低一些，但今天不说多了，一百多肯定是能赚到的。 点了八百三，递给老板：“那我们先走了，陈兄弟，等会你自己回去，我们还要去玩，就不一起了。” 陈启阳本来想跟周川一起走的，周川都这样说了，他只好说道：“好，我跟我朋友聊聊天再回去。”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饭店里也不忙，他在外面玩一会也不会有什么事。 周川点点头：“那行！” 周川和夏小青走了之后，老板问陈启阳：“老阳，你哪认识的大老板啊？” ------------ 第一卷 第235章 面包 陈启阳说道：“他是我们店老板的朋友，经常在我老板哪里吃饭，今天估计是去找老板，想要买相机，我老板昨天晚上喝多了在睡觉，就问了我。” 老板拿出一条烟，递给陈启阳：“今天写了，这烟你拿着。” “回头要是还有这样的客户，可要介绍给我。” 陈启阳苦笑：“大老板都不跟我们说太多的，也就周老板性格好。” 老板点点头：“也是，看着也年轻，他那女朋友长得也漂亮，就跟明星一样。” 陈启阳说道：“那是啊！我上次听他们说，周老板女朋友那衣服，都是两百多一件的。” “不过他女朋友好像也有钱。” 老板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呐。” 陈启阳沉默了一下，说道：“这周老板一下就看出我想开饭店的事了。” “他不会跟你们老板说吧？”店老板说道：“让你们老板知道，小心不给你发工资。” 陈启阳说道：“应该不会，周老板建议我别开野味餐厅。” “他说要是开了，要么生意不好，赚不到钱。” “要是我做好了，那肯定要抢蔡老板的生意，蔡老板认识道上的人，可能会找人弄我。” “周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开普通餐厅。” 店老板说道：“人家说的也没错，蔡老板虽然不是县里最大的老板，人家认识的人多，我们这种可没办法跟他比。” ………… 周川和夏小青到图书馆的时候，徐珊珊和周哲还没回来，两人进图书馆找了个位置，摆弄了一下相机和单放机。 周川觉得那些盒子丢了就是，但夏小青想留着。 买相对比较贵的东西，把盒子留着，确实是很多普通阶层的习惯。 就在两人折腾的时候，徐珊珊和周哲回来了。 徐珊珊上衣没换，但裤子换了一条稍微厚点的新裤子。 “小青，让你们等就了。”徐珊珊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夏小青手里的相机。 夏小青笑道：“没有，我们走吧！” 周哲也看到了相机：“川哥，你们哪来的相机？” 周川说道：“刚才我们临时去买的。” “多少钱？”周哲问道。 周川说道：“没多少钱，拍照用，留个纪念嘛。” “以后也能用得着。” 周哲看了一眼单放机：“这是什么牌子的？这是单放机？” 索尼的单放机上面没有汉字，而且索尼这个牌子在国内名声也不算很大。 或者说比较偏高端。 加上索尼还没有大范围打广告，有没有网络，很多生活在县城和农村的人就不知道。 “一个国外的牌子。”周川不想在徐珊珊面前说太多这些东西。 当两个人经济差距太大，很容易就形成看不见的隔阂。 夏小青还是比较看重徐珊珊这朋友的。 “是索尼！”徐珊珊却认了出来。 徐珊珊心里是有些羡慕的，她虽然不知道相机和单放机的具体价格，但也知道，至少是几百块钱起步。 这个价格的东西，不是她能消费的。 周川说道：“好像是，我们去大坝吧！” “哪里有蛋糕店？我们买点蛋糕、面包之类的去上面吃。” 徐珊珊指了指一个方向：“前面有一点面包点。” “那我们去买一些。”周川说道。 面包店距离图书馆不算远，只有一百多米。 但蛋糕的价格不算便宜。 西式糕点进入国内已经不算短，但吃过的人其实不算多。 老面包或者保质期长的面包很多人吃过，但现做的，很多人还是吃不起。 目前也是双轨制，有国营的，也有私营的。 国营豆沙面包一般是两毛到三毛一个，还要粮票；在私人面包店，通常要一块左右，提拉米苏这种东西，要卖到六七块，妥妥的高端消费。 “老板，要点什么？” 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面包香味，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倒是很会看人，开口就问的周川和夏小青。 毕竟周川和夏小青穿的衣服看着就像有钱人。 周川看了一下，说道：“买点面包。” “有没有袋子？” 老板娘立刻去拿了一个牛皮袋子：“老板，您可以随便选，我们这都是当天现做的，很好吃的。” 周川看向夏小青和徐珊珊：“你们要吃什么？” “我随便！”徐珊珊不敢发表意见，他不知道这里面的面包多少钱一个。 夏小青指了指菠萝包：“我要吃这个，一人拿一个。” 周川拿了四个菠萝包，直接就把一个袋子给装满了：“老板，再帮我们拿个袋子，这种肉松的也给我们拿四个。” 老板娘满脸笑容给周川装了四个肉松面包：“一共九块八毛钱。” 周川拿了十一块：“再给我们拿一个，凑十一块。” 老板娘立刻给周川拿了个奶油：“那换个口味尝尝，下次再来。” 出了面包店，周哲忍不住感慨：“好贵！” 周川笑着说道：“他们销量应该不高，利润要是太少，那就赚不到钱了。” “再去买点水，我们就去大坝上。” 买水的时候，徐珊珊抢着付钱，四瓶汽水一共花了四块钱，不过瓶子到时候可以拿来退钱。 四个人出了县城，夏小青和徐珊珊两人手牵手，有说有笑，倒是很享受。 周川其实不怎么喜欢踏青，也不怎么喜欢看这种寻常的风景，他实在是感觉不到什么美感。 如果是那种比较奇特和少见的自然风光，他倒是有点兴趣，比如丹霞山、大黄果树瀑布、极光等等。 来这大坝，单纯不想扫兴而已。 到了地方，夏小青立刻提议一起拍照，本来想四个人一起拍的，但没研究明白延迟拍摄，只能作罢。 各自拍了几张后，周川把相机递给徐珊珊，说道：“给我和小青拍几张。” 周川也是特意把相机给徐珊珊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周川在拍夏小青和徐珊珊，还给周哲拍了几张，周川几乎没怎么拍。 徐珊珊明显想试试，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不会用！”徐珊珊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自卑。 她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些的。 夏小青倒是善解人意：“我也是刚学的，之前也不会，我教你。” ------------ 第一卷 第236章 拍照 徐珊珊学东西很快，加上相机上也确实没有太多需要调的东西，照片能不能拍好，主要就是看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调好。 因为徐珊珊还不太熟悉，夏小青先把参数调好，然后和周川站到合适的位置。 “我们先来个pose。”周川说着搂住夏小青的腰：“媳妇，靠我身上。” 夏小青没有挣扎，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 周川手上微微用力，把夏小青拉入怀里：“珊珊，好了，拍吧！” 夏小青还是有一点不太适应在外人面前太过亲密，脸上带着几分娇羞，目光也不敢看相机。 周川察觉到夏小青的害羞，低头看去，恰好徐珊珊按下快门。 “拍了？再来几张！”周川还是想多拍几张，留着以后看的。 他上一世年纪大了之后，想要看看年轻时候的照片都找不到几张。 “我们站着拍就好了嘛！”夏小青点放不开，低声说道。 周川可不由着夏小青：“你站前面！” 周川站到夏小青身后，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就这样，来一张！” “咔嚓！” 周川不是很会拍照片，能想要的拍照姿势放后来都是比较普通的。 他看过一个讲摄影的，大意就是好的姿势最好是不刻意的，是那种看起来自然的，或者说，有一种偷拍感。 那种感觉不仅仅对摄影师有要求，对模特也有要求。 徐珊珊看着周川和夏小青那甜蜜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羡慕。 拍了几分钟后，徐珊珊说道：“好像没胶卷了？” 周川说道：“袋子里有，我买了十卷，老板还送了两卷，可以随便拍。” 周川走上前去换好胶卷：“珊珊，这一个胶卷帮我们拍完，剩下的给你们拍。” 一个胶卷三十多张照片，虽然夏小青全程都比较害羞，但还是配合周川拍完了。 剩下又给夏小青和徐珊珊两个人拍了两个胶卷。 周川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摄影技巧都用上了。 上一世接触各种知识比较杂，有的是电视上看到的，有的是短视频看到的。 就算周川不会摄影，也知道框架构图、对角构图、三角构图等基础知识，只是运用的不是很好，那也比现在大多数普通人拍得好了。 周川本来想凑合周哲和徐珊珊也拍一个胶卷，但徐珊珊跟周哲拍了几张，徐珊珊怎么都不愿意，看样子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比较含蓄的。 四个胶卷拍完，几个人坐在草地上吃面包，喝可乐。 徐珊珊感慨道：“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夏小青说道：“等你下次有空了，我们有时间，还可以来。” 周川说道：“换个地方吧！可以早点出去，我们去野炊，不过没车，好像也不太方便。” “也不用车吧！”徐珊珊说道：“野炊的很多地方，路都不宽。” 现在去野炊的年轻人，收入都不会很高，他们也没有经济能力去买车，基本都是徒步。 在年轻人看来，尤其是文艺青年，他们觉得徒步也是一种享受。 周川理解不了，他是享乐主义，野炊在他看来就是换个自然、安静环境玩，如果要背着一大堆东西去野炊，他宁愿不去。 “到时候看吧！”周川吃了一口面包：“这个面包还可以哦。” 现在的东西就是两个极端，用真材实料做的东西，比后来大多数人吃到的都要好，但有些东西添加了添加剂，那简直就是毒药。 很多人觉得后来的食品安全不如现在的，实际上错了。 准确的说是，不用添加剂的东西，现在的更好，但只要用了添加剂的，现在的东西更毒。 早在九十年代，各种添加剂、色素都是严重乱用的年代。 比如菜市场的一些辣椒粉，里面放了苏丹红，这玩意是致癌，属于工业染色剂，但现在菜市场很多辣椒粉都加了。 还有防腐剂，后来也就用点山梨酸钾之类的，现在都用福尔马林，这玩意是用来给尸体防腐的，但现在大量用在食品上。 还有什么硫磺上色，很多菜市场都用。 这个面包用的材料都比较好，吃起来就要比后来大部分面包口感都好。 夏小青说道：“这么贵呢！” “我看那个面包店生意也一般，做面包生意能赚钱吗？” 夏小青问这个，主要还是考虑周川见识她父母做面包生意。 周川说道：“她做的是高端面包，里面这些肉松，都是真用肉弄出来的。” “其实可以做普通面包的，不用加奶油、肉松，直接做比较松软的面包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很多面包材料都不便宜。” 周川喜欢吃生意蛋糕里的那种面包，好像叫戚风蛋糕，那玩意要很多蛋，算下来成本也不小，卖不得很便宜。 “怎么，川哥要做面包生意嘛？”周哲问道。 周川说道：“不是，给良叔他们看的。” “不过我们今天去的这个面包点，用的材料都是好材料，按照他这标准做，价格肯定不能太便宜。” “如果良叔他们做面包生意，还是要想办法弄一些成本低的产品，按斤的话，一两块一斤，按个的话，最好五毛左右。” “价格太高，一般人消费不起。” 周哲问道：“不是在做栗子生意么？” 周川说道：“那生意做不了多久，慢慢会有竞争，做面包生意，门槛会高一些，就算生意好，别人想要偷学，一下也学不去，专门去学面包，一时半会也学不出来。” “而且做久了，只要价格差距不大，能积累很多老顾客的。” 周哲“哦”了一声，说道：“如果要找门面，我可以留意一下菜市场附近的。” 周川摇头：“现在不着急，我要蹲一天，看看面包生意怎么样。” “菜市场不是有一个摆摊卖成品面包的么？改天我要去蹲守一下。” 菜市场那个卖面包的款式比较简单，都是一些老面包，从工厂进货的。 口感跟面包店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周川都能吃出一点点防腐剂的味道，但生意确实是不错。 ------------ 第一卷 第237章 费钱 周川不想说太多这事，转头又问徐珊珊：“珊珊，你的文章邮出去了没？” 徐珊珊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个，只是回了一个“嗯”。 周川笑道：“小青经常说，你的文章比她的好，我没看过你的，我也不太懂这东西，不过她说你的比她的好，那肯定是要好的。” “小青都能过稿，你肯定也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这种东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能成那是最好的，不能成，那也是个人爱好。” “我就喜欢钓钓鱼，玩点有意思的东西。” “小青就喜欢看看书，写写东西，跟我在一起。” “是吧？” 夏小青轻轻打了周川一下：“你不要乱说。” “你难道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周川反问道。 “你……你就喜欢胡说，我们聊天呢。”夏小青故作生气。 周川“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是你的跟屁虫。” 夏小青说道：“你脸皮真厚。” 在大坝上玩到下午四点多，一行人开始往下走，路上遇到不少来坝上玩的，大部分是下去的，也有少部分刚上来。 回到县城，徐珊珊要回去，周川让周哲送一下。 周川则带着夏小青去了国营照相馆。 “同志，这里洗照片多少钱一张？”周川进门问道。 不得不说，国营的店，基本不存在服务，工作人员随手指了指墙上的价格表，话都没说一句，一副你爱洗不洗的样子。 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大老板，也不管你有没有钱，相馆生意好不好跟他们也没太大关系，反正上班拿工资。 要是有权或有关系，他们才能拿出十二分的服务态度。 周川看了一下，洗五寸照片四毛，七寸照片九毛，用进口相纸，每张多加两毛五，过塑外加一毛五。 取照片需要等三天以后，最多无偿留存一个月。 但双倍价格可以三小时取照片，这个双倍价格不包含加选服务，比如要进口相纸，他们只是在四毛的基础上翻倍。 不得不说，现在照像是真的很费钱，一卷胶卷要二十，平均算下来一张照片五毛五，洗照片算四毛，那就是九毛五，如果要大照片，或者进口相纸，那就奔着一块多去了。 一卷胶卷如果洗五寸的，全用进口相纸，过塑，成本大概是一块三毛五。 这价格都能在饭店吃个小荤菜了。 如果全用最低价格的，可以压到五六毛一张照片。 当然，这是消费者花的钱，只算相馆的成本肯定没这么多，他们拍一张照片洗出来，胶卷加洗照片的相纸、药水，成本估计在三四毛，这些成本胶卷要占一半，但他们拍一张照片估计得一块多，用的材料还都是比较差的，不如自己拍，找他们洗的好。 另外还有很多价格，周川也没细看。 “我这有点多，能不能加急一部分？”周川拿出四个胶卷。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说道：“如果只是要加急一张，不能加，加一个胶卷可以。” 周川把自己和夏小青照片的那个胶卷单独拿出来：“那这个胶卷加急。” 工作人员，立刻拿出一本收据单，快速填了一个单子，全程不到三秒。 周川怕她直接把单子写完了，赶紧说道：“进口相纸是什么牌子的？我看下要不要用进口的相纸。”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周川一眼：“不早说？进口的相纸是富士的，要不要？” 周川也有些无语，要不是知道国营店的服务员都是这德行，他都忍不住要走了。 之所以来国营店，主要还是他们这里质量确实要好一些。 在私营店，洗照片的药水会长时间使用，洗出来的照片没那么好。 周川也拉了脸色：“要，再全部过塑。” “真有钱！”工作人员嘀咕了一句，把刚写的单子撕了，把复写纸放到下面，又快速填了一张：“一共一百二十九块六。” 周川看了一下，三卷不加急的四十三块二毛，加急的一卷，二十八块八毛，进口相纸加两毛五，一共三十六，过塑加一毛五，一共二十一块六毛。 周川付了钱。 工作人员收了钱，把副页撕下来丢桌上：“加急的明天来取，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下班了。” “其他的三天后来取，最迟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们不一定会留。” 周川拿起副页：“行！” 出了照相馆，夏小青说道：“这工作人员态度怎么这样。” 周川说道：“没办法，人家是铁饭碗，都这样。” “我们现在去哪？”夏小青原本的好心情也快没了。 周川说道：“去蔡哥那边看看！今天我们在宾馆再住一晚，明天就初七了。” 夏小青问道：“要不要叫城叔和梅婶来县城？” “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自己随便放个鞭炮就算了。”周川心里是真不觉得一个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开大公司。 夏小青说道：“我看城叔还挺在意这事的，虽然嘴上没说，可他经常会问我，梅婶也会问。” 周川说道：“跑来跑去也麻烦。” 夏小青“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追问。 两人到蔡有福饭店的时候，大家都在。 只是昨天晚上都喝醉了，每个人精神都不是很好。 蔡有福安排了一顿饭，这次没人喝酒，要喝也能喝，只是难受劲才过。 吃过饭，周川顺口说了明天开业的事。 其实大家都记得。 回到宾馆，周川弄了一份报纸翻看，夏小青也跟服务员要了一本杂志看。 刚翻看了一页，就看到粤省试点废止粮票、油票等，是全国第一个这么做的，导致深市很多妇女拿着粮票、油票去隔壁市兑换，同时也催生了很多“倒爷”。 接着就是南巡的新闻。 十四大筹备中，准备召开。 崔健专辑《解决》被禁售。 国债期货前些日子在申城证交所上市，首日成交突破4.2亿。 银行号事件还在被报道，这事之前周川就看到过，九月四号已经被迫接受漂亮国等船检查，但现在依然有报纸在说这事。 中关村的win3.1销售过二十万。 ------------ 第一卷 第238章 开业 不看报纸，周川还真不知道这些信息。 他要是知道，提前去做做布局，其实有很多赚钱的路子，中关村的win3.1，肯定都是盗版的，只要提前知道，早点去做准备，绝对稳赚不赔。 还有粤省试点取消粮票、油票，也是一个机会，粤省肯定会继续推进取消这些东西的，去已经取消的地方，低价买那些可以全国通用的粮票、油票，肯定能收到。 他们收着就是废纸，卖了还能拿到一点钱。 这些票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全国通用，还有一种则是地方票，只能在当地用。 粤省取消粮票，在粤省粮票就是废纸，但只要把全国通用的粮票低价收回来，拿到其他省份去用，就能买到低于自由市场价的粮食，这些粮食买回来，随手一卖，那就是利润差。 还有国债期货，成交量这么大，肯定也是铁赚的，他要是提前知道，赶着发售前过去，想办法多买一点，也是稳赚的。 反倒最后一页的时候，周川却看到，海南地产持续高涨的新闻。 周川百分百肯定，海南地产肯定会暴，只是不确定时间。 上次刘兴隆说他朋友手里的地跌了，可新闻上说涨了，估计是刘兴隆朋友说谎了，或者他朋友拿的地位置不好，他接的就是高位，现在一直没涨。 “睡觉了！”周川看了一下时间，这一份报纸看完，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还是周川看得仔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看的。 夏小青靠在床头：“我再看会。” 周川丢下报纸，坐到床上，伸手搂住夏小青：“都九点多了。” “也还早啊！”夏小青说道。 相对现在睡觉的时间来说，九点多不算早了。 在农村很多八点多就睡了，就算是城镇，九点多也有不少人睡觉了。 “行吧！我陪你看会。”周川把头凑到夏小青肩上，只是手有点不老实。 “你手别往我衣服里伸，你刚看了报纸，手上都是油墨。”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 周川闻了闻自己手上，确实有一点油墨味：“好吧！今晚不摸了。” 夏小青转头，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你说的啊！” 周川很肯定的点头：“我说话算数！” 这一晚，周川还真就没有动手动脚，还特意借口上厕所的时候去洗了一下手。 ………… 次日，周川醒来的时候，夏小青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怎么不叫我？”周川问道。 夏小青说道：“你喜欢睡，那就多睡一点。我给村里打了电话，让城叔他们来县城，姐姐和娟娟也来。” “我特意跟他们说了，是你的意思。” 周川起身穿衣，说道：“我爸妈肯定知道是你的意思。” “他们知道我性格，我不把这个店当回事的。” “我觉得没必要搞得兴师动众。” 夏小青说道：“这不重要，他们来了，你带他们在县城逛一逛，买点东西。” 周川胡乱点头：“行，知道了！” 洗漱完，吃了早餐，周川和夏小青去了店里。 周峰和夏卫东昨天晚上也在店里，他们三个想要打牌，周川也就没管。 开业要准备的东西，其实都已经准备好了。 而且这是收购药材，也不用准备什么，无非就是一杆秤和一些装药材的袋子，另外就是一些鞭炮。 “都准备好了吧？”周川还是问了一句。 周哲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周川问道：“你请了人没？” 周川记得周哲说过，请了一个帮工。 周哲说道：“已经来了，在后面帮忙收拾一下。” “等会顺哥也来，今天就算第一天上班。” 周哲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准备这么久，马上就要开业了。 “我们拍个照吧！以后当个留念。”夏小青提议道。 周川觉得可以，要是以后真做大了，这也算是他们的一个起点：“行啊！我们一人拍一张，然后我们再拍个合照。” 夏小青随身把单放机和相机都带着，今天下午要回去，而且这东西也贵，放在其他地方，她也不放心。 夏小青把相机调好，随便找了个人帮忙在门口拍了一张合照，她又给每个人拍了一张，周川也特意让她站在门口拍了一张。 今天虽然开业，但营业时间定在中午十点半，所以暂时还不收沉香。 十点左右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来了，先来的是夏长林和杨菊华，他们拿了一挂鞭炮和一个红包。 后面就是蔡有福、刘兴隆、刘德发、刘德顺，周家人也赶着来了，跟周柏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夏长林。 让周川没想到的是，陈少召也来了，房东也特意赶过来送个红包恭贺。 这一下就有一二十个人，看起来倒有了不小的场面。 每个人来的时候都带了至少一挂鞭炮，放鞭炮的时候，倒是很热闹。 周哲特意准备了一些糖，分给来往的人，也算让大家沾沾喜气。 正式开业后，立刻就有人来卖沉香。 其实这些都是周哲一早就谈好的，人家前几天本来就想要卖的，都集中到了这一天。 忙了一个多小时，手了足足一百多斤沉香。 这个数量比周川想的要少，本来想问问原因，可饭点到了，只能浩浩荡荡去了蔡有福的饭店。 因为还要守店，所以周哲留在店里没跟去。 到了饭店，蔡有福特意把大家安排在外面，也方便周川等会敬酒。 “周老弟，我一大早就看好你，这才刚开业，就收了一百多斤，能赚不少啊！”蔡有福说道。 周川心里反而有些担心：“也不多，沉香在我们这应该已经传开半个月左右了，囤了这么长时间的货，开业才收到一百多斤，有点少了。” 夏长林却说道：“其实已经不少了，人家可不会等你开业。” “药材价格会变的，他们在外面两百一二十收回来，万一沉香忽然降价五块钱，甚至降价十块，他们可能就没利润了。” “做药材贩子的人，不喜欢囤货，尤其是沉香这么贵的东西。” ------------ 第一卷 第239章 照片 夏长林是这个行当的人，对行内的事自然比较清楚。 他这么说，那是八九不离十。 周川问道：“那这些日子，我们现大概出了多少沉香？” 夏长林大概估算了一下：“多了不说，一千多斤肯定是有的。” 一千多斤，按照两百三算，那就是二十多万货，甚至三十万左右。 这里面可能还有一部分没有卖的。 “倒也不算很多。”周川说道。 夏长林说道：“你会找，其他人都不会找，能不能找到沉香，基本是靠运气。” “我这两天特意问了一下，其他采药人也大概知道要看树有没有伤口，但更多的他们就不会看了。” “很多人找沉香的时候，都会爬树上去，看看有没有虫眼之类的，有虫眼他们就砍。” “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在樟树上才有，满世界找，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周川觉得沉香好找，没有难度，可实际上，有些东西你不说，不仔细去了解情况，你就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离谱。 “这么说的话，沉香爆发，还要一段时间。”周川觉得这也是好事，他们现在手里的钱还不够。 如果能再等一段时间，让他们多出几批货，让本金滚多一点，那是最好的。 现在他们投入的四万五，再加上押金两万，一共六万多块钱，只要出货一次，那就能到九万左右；第二次出货，就能到十几万。 给他们半个月时间，出两次货，有十几万本金，也够收不少了。 更别说他们自己找的沉香，可以不用付钱，等陈光瑞那边来拿货再给钱也可以。 夏长林说道：“估计还有半个月左右。” “现在已经越来越多的人会找了。” 刘兴隆说道：“这是好事，他们找到的多，这店里收到的货才多嘛。” 周川也没瞒着他们，苦笑道：“现在如果爆发式出沉香，我们怕是没这么多资金。” “现在店里就六万多可以用来收货的资金，收不了多少沉香。” “要等两个星期，等我们弄点资金进来才行。” 听到六万多，就连刘兴隆都倒吸一口凉气：“做沉香要这么多钱么？” 不止是刘兴隆，周柏城在一旁听得也感觉脸上有面子。 自己儿子做这么大的生意，也算是有出息了。 周川说道：“这个没办法啊！” “沉香这么贵呢，十斤就要两千多了。” “一百斤就要两万多。”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一两点，因为周川还要陪家里人去逛街，刘兴隆他们也没有留着周川。 散场后，周家人和夏家人一起去逛街。 夏长良和杨菊华今天也没打算出摊，跟着一起出来买东西。 夏小青拿着相机拍了一路，这一天下来，已经是第二个胶卷。 “我们去哪？”周柏城说道：“要不去市场看看？” 乡下人来的城里，基本都是去市场，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他们也不会到处乱转。 周川说道：“要是有什么要买的，我们先去买东西。” “不买东西的话，我们去河边转转，让小青给你们拍几张照片。” “以后洗出来，放家里也可以看看。” 周柏城觉得也可以，今天大家都特意换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拍照也合适：“那就去河边。” “我们得绕一下路，我们昨天在照相馆洗了一些照片，要先去拿照片，要不然下午没时间了。”周川说道。 一行人先去了照相馆，周川拿出昨天的单子。 其实他不拿单子，工作人员也认识，毕竟像周川他们这样洗照片的人可不多。 “这个配套一个相册，一个相册要两块钱。”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单子，拿笔在上面把加急的划掉。 周川顿时有些恼火，随即把火气给压了下来，为了两块钱跟她计较没必要，也容易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周川拿出两块钱丢桌上。 工作人员看出了周川不高兴，但考虑到周川确实有钱，冷着脸也没发作，只是拿出一个信封和一个很简单的相册丢桌上。 周川拿起信封，抽出照片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个小袋子，装的是底片。 底片可以反复洗照片，以后这些照片要是丢了，只要底片还在，又可以来洗，不过胶卷也有保质期，保存得好，过几年还能洗，要是保存环境不合适，很快就洗不出来了。 “拍的什么照片啊？”周丽凑一旁问道。 周川把相片递给周丽，拿起相册：“我和小青的，走吧！” 周丽拿着相片一张张翻看，都是周川和夏小青昨天拍的，而且都很亲密。 要不是夏小青不答应，周川都想拍张两个人额头顶额头侧脸照。 不过这些照片，两个人搂抱在一起的就有十几张，基本是一半左右。 “都拍得很好啊！”周丽有些羡慕，她也是女人，还没到三十，当然也想要这样的照片。 夏长良在旁边看了一眼，原本还有点笑容的脸上，顿时一点笑容都没了。 杨菊华在一旁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别拉着脸。 “回家再看吧！我们先去河边。”夏小青不好意思让大家都看这些照片，毕竟太过亲密了。 虽然只是搂搂抱抱，大家也默认了他和周川关系，让大家这么看，她还是有些害羞。 周川平日喜欢故意逗夏小青，那也只是私下。 现在这么多人，就算都是家里人，周川也是护着夏小青，立刻把相片拿了回来：“姐，别看了。” 周丽看出了夏小青的害羞：“好，回家再看，看把你心疼的。” 周川把相片装进信封递给夏小青：“那是！” 要不是夏长良在，周川肯定会说的肉麻一些的。 一行人到了河边，夏小青基本就成了摄影师。 幸好周川买的胶卷多，要不然这么多人，一人就能拍一两张。 最后拍下来，在河边就用了两个多交卷。 每个人都拍了十张出头，一共八十多张照片。 还好他们都不知道拍照有多花钱，这八十多张照片要全洗出来，少说也要花二三十，洗好一点要花一百多。 更别说两个胶卷就得小几十。 ------------ 第一卷 第240章 两百斤 其实柯达的胶卷并不是一直都这么贵。 早在1990年之前，自由市场很少有柯达胶卷，但正轨渠道的商店有，基本都要卖三十左右，那时候非常贵。 到1992年，正规渠道价格稍微降低了一些，但黑市已经有大量柯达的胶卷，这些都是香江那边流过来的，价格要比正规渠道更便宜，买二十左右，但正规渠道整体要比黑市贵几块钱。 胶卷这东西成本，出厂价大概四块多，或五块，香江那边的售价换算成内地货币，基本在十块左右。 1994年整个国家改变很大，取消了双轨制，正规渠道的售价降低到了二十以内，但正规渠道都要交关税，黑市有一些不用关税的胶卷，价格降到了二十以内。 到1998年的时候，国产胶卷兴起，走私的胶卷直接降到十块左右。 2000年数码相机开始兴起，黑市价格降到十块以内，正规渠道的胶卷也在十五左右。 但2000年的工资已经涨了很多。 整体而言，越往后，胶卷价格整体是下降的，但百姓收入是上涨的。 “小青，这个照片什么时候能洗出来啊？”回家的时候，周丽就忍不住问。 今天拍了这么多照片，她想拿回去收着。 尤其是娟娟的。 娟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拍过照片。 夏小青说道：“今天时间有点晚了，照相馆可能已经关门。” “要等我们下次来县城。” 周川知道姐姐着急，说道：“我记得车站那边有个私营照相馆，我们去坐车的时候问问看，顺路在那洗也可以。” “下次让姐姐来拿就行。” 这次回去之后，他们肯定是要进山砍树取沉香的。 “那也行，等下我们去看看。”夏小青说道：“姐姐，回头我给你多拍一些照片。” 周丽说道：“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想看看娟娟的照片。” 夏小青低头问娟娟：“今天高不高兴呀？” 娟娟今天特意换了新衣服来的，又跟着吃了大餐，还拍了照片：“高兴！” “高兴的话，以后姐姐经常给你拍照片，好不好？”夏小青笑着说道。 一旁的夏长良忽然开口：“叫什么姐姐，要叫姨。” 夏长良比较看重辈分和主次。 周川和夏小青这关系，他心里也很清楚，以后估计要在一起。 以后娟娟就得叫舅妈，现在叫姐，那肯定不合适。 夏小青说道：“爸，就一个称呼，再说了，我也没到做姨的年纪吧？” 夏长良说道：“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这是辈分，再说了，你也不小了。” 夏长林劝道：“长良，年轻人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别什么都管着。” “不是我管，他们这么叫，辈分都乱了。”夏长良不满的说道。 其实夏家和周家也不是亲戚，往上几代都不沾亲带故，只是一个村的罢了。 要说辈分，也很难论到。 主要就是看父辈关系，或者看年龄。 周柏城见状，张嘴想要提周川和夏小青的事，却被李秀梅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开口。 夏长良心里可能已经勉强接受了，但要一个时间去缓冲。 一行人到了市场，夏长良和杨菊华要回租房，周川一行人则去了店里。 现在药材街也没多少人了，周哲他们现在也没事做。 周峰和夏卫东吃了饭之后也来了店里。 “周哲，今天收了多少沉香？”周川进门就问道。 周哲起身给大家发了烟：“川哥，今天收了两百多斤。” “不过明天陈老板会安排人过来收货。” 周川点点头：“明天我不在，给人家准备一条好烟。” 虽然收货的人不能做主，但他们是要代替陈光瑞验货的，他们要是刁难，周川他们也没办法。 “明白！”周哲现在干劲十足。 一天收两百斤，一斤的利润有一百三，十斤一千三，百斤一万三，两百斤就是两万六。 他占股百分之十，按照这个比例分的话，他能分到两千六。 而且这个生意没有太多其他成本，毛利几乎就是净利了。 一天赚两万多，十天就能赚二十多万，一百天就是两百多万。 这生意要是能干一年，他们几个都要成百万富翁。 周川说道：“这生意是爆发式的，后面会慢慢涨，等山里沉香被找的差不多，又会慢慢降，最后可能一天就能收个几斤的货。” 周川也怕周哲飘了。 同时，周川心里也有点担心。 虽然周川觉得周哲人品不错，万一后面钱多了，这些钱还都在周哲手里，他真能忍住不动歪心思么？ 之前的时候，周川想过自己来管的，但时间一长，周川反而有些犹豫了。 等这一阵过了，光靠沉香和铁皮石斛未必就能长久。 最终还是要找稳定的出货渠道才行。 但内地的出货渠道，利润都不高，周川也不太看得上。 香江那些地方，也不知道黄耀宗要不要。 如果他要，价格又会是什么样？ 普通药材可不比沉香。 而且普通药材采购，肯定是很大量的，要论吨算，这么多药材，是很难偷偷弄过去的。 除非找那些专门干这事的人，用船从海上过去。 可普通药材利润低，真值得这么弄么？ 这还真不好说，一切都要看黄耀宗的意思。 周哲没想周川这么多：“我心里有数，半年时间嘛。” 半年是周川说的，具体能出多长是时间，周川也不确定，但大概就是在半年左右的样子。 周川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里你就先守着。” “这些日子，你跟人多了解一些出货渠道，我们这店如果想要长期开下去，可能最终还是要想办法做普通药材的。” 周哲点头，说道：“明白，我最近已经跟不少药贩子关系不错，回头有空了，我请他们吃几次饭。” “你明白就行，我们现在还算是门外汉，他们才是内行，那我们先走了！”周川又叮嘱道：“看好沉香，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店里不能离人。” “川哥放心，我一天二十四小时，肯定不会离开这店，我就长在这店里了。”周哲拍着胸说道。 ------------ 第一卷 第241章 我们是普通家庭 从店铺出来后，一行人直奔车站。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要是迟了，有可能赶不上最后一班车。 周川忽然觉得，这时候是应该买个车才好，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你在想什么呢？”夏小青一眼就看出周川在想事。 周川说道：“车的事。” 夏小青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跟周川在一起时间长了，只要周川稍微提示一下，她就能知道周川的想法：“我们现在可没这么多钱。” 一旁的周柏城问道：“做什么啊？要很多钱？” 周柏城知道周川和夏小青现在压根不缺钱，多了不说，三五万他们肯定是能拿出来的。 夏小青笑着说道：“城叔，你儿子想要买车了，钱不够！” 周柏城愣了一下，问道：“摩托车？” 不怪周柏城这么想，现在十里八村，还真就没几个买轿车的，清琅村一个都没有，倒是有一些人买了摩托车和拖拉机。 “小轿车，或者越野车呢。”夏小青说道。 周家人都被吓了一跳，虽然他们家现在有点钱，但只要说到小车，哪怕他们不知道具体价格是多少，在他们看来，这也不是自己家能买得起的。 这个时代，别管什么小车，哪怕这个小车很丑，那也是富人的代表。 “那怕是要花很多钱哦，听人说，车子加油，一次都要不少钱，得上百了。”周柏城劝道：“周川，你最近确实是赚了一些钱，你那个店开的也可以，但汽车这东西，也不是我们能买得起的。” 现在汽油分70号和90号，后来常用的92和95还没有，不过加油一般都需要汽油票，70号汽油是七毛多，90号汽油九毛多，柴油六毛多。 汽油票是不给个人的，都是发给单位。 所以个人加油，肯定买不到这么便宜的，去外面买，70号汽油要一块六，90号汽油一块八毛多，柴油一块四，但他们要收一个“开票费”，通常在三毛左右，实际70号汽油是一块九每升，但这还不是最终成本，因为他们会往里面掺水。 没错，就是往汽油里掺水！ 因为由和水不相融，经常油箱底部会有水，而且还会导致积碳。 除此之外，还会有缺斤短两的现象，给你少个百分之十，那都算良心的。 到了冬天，要加油，还得加价买防凝剂才卖给你。 总体算下来，70号汽油的价格是在两块往上。 这些问题一直到2000年左右才得到明显改善，但依然存在。 后来那些所谓的油质差，同样两百块钱油跑的里程少，在九十年代，那就是小儿科。 有人从香江弄一些工业红油回来处理过后当汽油卖，直接导致几千辆车报废。 很多车使用掺水汽油，导致出问题，运气好在平路，运气不好，直接出车祸，车毁人亡。 就算这样，因为供应问题，有些地方你明知道汽油有问题，在原本价钱上加钱，也不一定能加上。 有的人有汽油票，你拿票去买，人家一句话“没油了”，但边上不用汽油票的加油，那就有油。 在九十年代，很多人为了搞钱，完全没有底线，加上法律管制还不像后来那么严格，那更是无法无天，他们明知道可能会害死人，也无所谓。 汽油、食物这些东西都是重灾区。 周川说道：“没那么夸张，一天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油，平均算下来，几块钱也够了。” 几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那肯定很难承受，他们一天的工资也就几块钱，十块都算多的。 但周家目前还是能够承担的。 “不要有点钱就想跟人攀比，我们就是普通人家，你和小青还要结婚，结婚之后还要生孩子，到处都要花钱，你不存点钱啊？”李秀梅在一旁说道。 他们夫妻两人虽然也想家里有一辆车，先不说方不方便，面子那是足足的。 但买车的代价，确实是有一些大了。 周川说道：“你们别管这些，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再说了，我也不用你们出钱。” 周柏城说道：“这不是我们出钱的问题，是你要省着点。” “小青，你也说说他。” 夏小青理智上也心疼钱，她心里觉得也没那个必要；但情感上，她是倾向周川的。 跟周川在一起以来，周川从来不用她操心什么，更重要的是，是周川带着身边所有人赚到了钱。 不管是夏小青父母，还是周川家里，又或者周哲、夏卫东、周峰三个人。 自从周川改变之后，这些人的生活，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 有这些事实的前提，加上夏小青年纪也不大，她对周川的情感，就有一种盲目的跟从。 哪怕她清楚意识到周川的一些做法，不符合她的消费观念，但她还是会支持周川。 “城叔，我也劝不动他啊。不过他要是借钱买车，我会拦住他的。”夏小青说道。 这也是夏小青能做到的最低底线了。 只要周川不借钱，自己赚的钱去买车，她也没意见。 周柏城张了张嘴，想想觉得也行，要是周川的不借钱，能赚到这么多钱，买一辆车也可以：“行吧！周川，你以后听小青一点的。” 周川本就不怎么喜欢听唠叨，加上他重活一世，心里觉得自己比大多数人都懂得多，能让他心服口服的，大概只有一些专业领域的真正大佬，哪怕他两世为人，在那些方面都比不过的人，他才会心服口服。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照相馆，我们先去洗照片。”周川指了指前面。 说着，周川拉着夏小青先进了照相馆。 老板倒是很热情：“几位要拍照吗？” 周川说道：“不，我们洗照片，什么价？” 老板说道：“两毛五。” “用的什么相纸？”周川问道。 老板说道：“国产的，用国外的加两毛。” 现在国营店和私营店有两个极端，一是国内自产的，国营店通常价格更低，进口的要分情况，主要看香江那边的价格，国营的有可能高有可能低。 ------------ 第一卷 第242章 大客户 周川问道：“老板，我冒昧问一句，你们这为什么比国营相馆便宜？” “我们要求质量好点，价格不是问题。” 周丽赶忙说道：“不用，便宜点就好！” 周川说道：“老板，她是我姐，你不用管她，我付钱。” 老板看了周川一眼，旁边的夏小青已经在拆相机里的胶卷。 周川他们穿的衣服都好，但周川和夏小青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普通人。 倒不是周川和夏小青多有气场，他们的气场放到后来，跟普通人也差不多。 而是现在的农村人，身上确实带着一种浓厚的乡土气息，尤其很少进城的，周柏城会到处跑，他身上的乡土气就少很多。 “老板，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们洗照片的要药水用的时间长一些，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给你用好的药水，价格要贵一点，四毛。”老板笑着说道。 周川说道：“用进口相纸，过塑，多少钱？”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七毛五。” 周川示意夏小青把胶卷拿出来：“媳妇，有多少要洗的？” 夏小青说道：“现在我这有好几个胶卷了哦！” 老板赶忙说道：“要是洗两个胶卷以上，可以打九折。” 夏小青把拍完的胶卷拿出来，一共三个多胶卷，剩下一个拍了一半的，只要把拍了的胶卷剪下来就行。 老板算了一下：“三个胶卷，三十六张，要是有多的，就算我送的，这里有十五张，一共一百二十三张。” “原价九十二块二毛五，打个九折，八十三块。” 周川拿出一百，递给老板：“我媳妇喜欢拍照，帮我们洗好一点，要是洗好了，我们以后都来你这洗照片。” “一个月不说多了，两三个胶卷肯定是有的。” 老板还真就不怀疑周川说的话，毕竟周川身上衣服穿得贵啊！ “没问题，我干这一行四五年了，保证洗出来让你们满意。”老板也想留住周川这么个大客户。 老板找了钱，给了周川一张单子：“三天后就能拿这一张单子来取照片。” 周川说道：“这几天我们有事，可能来不了。” “到时让我姐姐来取，没有问题问题吧？ 老板说道：“没问题，到时候只要拿着这张单子来就行。” 周川说道：“没有其他的费用吧？” “如果有的话，一次跟我说清楚。” “我姐可不会多花一毛钱的。” 不怪周川怀疑，现在很多店铺都会搞这种手段。 老板忙说道：“老板放心，绝对不会再多收一毛钱。” 周川想了一下，问道：“你这有没有胶卷？” “有！有啊！我看你用的是柯达的，这种在我们这本来卖二十五，我给您二十一。”老板立刻拿出几个胶卷。 周川说道：“二十，给我五个，行不行？” 周川在陈启阳朋友那就是二十买的。 老板说道：“可以，看您是大客户，便宜一点，我们少赚一点，但您可不能跟别人说。” “我们这单个零售都是二十五，买多了也是二十二、二十三。” 周川付了钱：“放心！先走了啊！” 从照相馆出来，周丽说道：“这一个胶卷能拍多少张照片啊？” 周川说道：“三十六七张，如果拍报废了，也算一张。” 现在拍照很容易拍出报废的照片，比如调光没调好，就容易曝光过度。 后来的数码相机，甚至是手机，都是智能调节。 周丽说道：“那好贵呀！一张照片洗出来就要七毛，这算下来也要几毛，一张照片不得一块多钱？” 周川笑着说道：“喜欢就不贵！” “家里穷的时候肯定要算着钱过日子。” “现在都有钱了，那肯定要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周柏城说道：“你们年轻人怎么花钱，我也不好说多了，但你这钱花的确实是有些大手大脚了。” “去个照相馆就花了一百多。” 想想周川刚花出去的钱，周柏城心都在滴血。 跟周柏城有一样想法的还有李秀梅：“是啊！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周川不想跟父母说太多这种事：“爸妈，这些东西你们就别管了。” “要我说你们家里那些地也别种了，把地全给别人种，我们什么也不要，让他们包我们所有的农业税就行。” 现在地还是很紧张的，谁家的地要是不种了，租给别人种，都可以收一点粮食回来。 “不种你吃什么呀？”李秀梅说道。 周川说道：“买来吃啊，村里那么多种地的，要买米买粮，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鸡鸭这些也别养了，以后爸要是搞养殖了，你们两个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地里那些活？” 李秀梅说道：“你现在有钱就是飘了。” 周川转头对父亲说道：“爸，你说你搞养殖，一年不说多了，就算赚个五千八千，是不是比种地好？” “买米买肉花得了多少钱？” “现在米多少钱一斤？我估计也就几毛钱一斤；肉估计也就三块多一斤。” 周川还真不清楚大米的价格，他隐约记得，粮站的好米是四毛多，差一点的两毛多，碎米一毛多。 自由市场米价肯定要高一些，大概也就是六七毛左右，好一些的顶多一块钱。 猪肉估计要贵一点，三四块的是好肉，不好的肉估计两块多。 如果有肉票，这个价格就算不能对半砍，也能少三分之一。 李秀梅说道：“在你嘴里什么事都简单，张嘴就来。” “车来了，我们先上车吧！”夏小青见周川被围攻，看到车来，赶紧开口。 车上人多，倒也没有人继续说周川。 到家的时候，夏小青本来想回去，却被李秀梅拦住了：“小青，反正你爸妈在县城住，你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别回去了，就在家里住。” 夏小青有些犹豫，周川说道：“那就别回去了，我房间换了大灯泡，你们家还都是小灯泡，看书也不方便。” 现在用的都是白炽灯泡，夏小青家里都是十瓦、十五瓦，甚至还有五瓦的。 周川家里一开始也差不多，现在全换了三四十瓦的。 ------------ 第一卷 第243章 家长里短 夏小青半推半就留了下来。 到家后，周丽、李秀梅拉着夏小青一起看今天取回来的照片。 周川觉得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看的，时间久了拿出来回忆一下还不错。 不过现在的人，看照片就觉得有意思，从人物关系，到背后风景，然后又能扯到很多东西。 周柏城跟周川聊了一会关于养殖的事，他是真想要搞养殖，最近有空就在了解相关的东西。 甚至已经打听好了什么地方有养殖场，他打算去工作两个月，学一点相关的养殖技术。 周川还是支持的，去养殖场上班，赚不赚钱无所谓，养殖技术和经验，那是用钱不能衡量的。 如果真的有人愿意教，花钱都可以去。 入夜，周川本来想让夏小青跟自己睡，虽然不能做点什么，抱着也好。 奈何夏小青不愿意，跑去跟姐姐睡了。 次日一早，夏小青刚醒，就发现自己躺在周川床上，周川还是习惯性把手塞在她衣服里。 “周川！”夏小青把周川摇醒。 “媳妇，干嘛？还早，再睡一会。”周川一把将夏小青紧紧抱住，不让她动弹。 夏小青问道：“我怎么在你床上？” “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抱过来的。”周川说道：“你还醒了的。” 夏小青隐约记得自己感觉到周川抱自己了，可太困，看到的又是周川，迷迷糊糊说了两句，又睡着了：“你……你耍流氓啊！” “这算什么耍流氓！”周川说道：“再睡一会。” 虽然大家都知道也默认了她和周川的关系，但她还是怕被人看到，一把将周川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你不要老把手放我衣服里，衣服都撑大了。” 周川拉住夏小青：“亲一下。” 夏小青只能俯身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你睡吧！我起床了。” 夏小青起床很早，天色才刚亮。 但整个周家都是干活的人，除了周川性子懒，喜欢睡觉，一般要等到八点左右才起床，其他人都起得很早。 “小青，周川还没有起啊？”李秀梅也刚起床，倒是周丽，已经起床一会，在扫地了。 夏小青有些尴尬：“他喜欢睡懒觉，等会吃饭叫他就行了。” 李秀梅说道：“你也别太惯着他，该说他的时候就说他。” 夏小青“哦”了一声：“梅婶，我帮你。” “不用，你去洗漱，给你准备了新牙刷和毛巾。”李秀梅说道：“周川说你要看书，家里这些活，你不用做。” 周川确实跟李秀梅说过，还说了夏小青写文章赚了一百五的事。 这让李秀梅很高兴，觉得家里捡到宝了。 周家读书厉害的人没有，周川一开始的成绩确实还不错，读初中之后，那就是吊车尾，天天就知道去玩。 周柏城更加觉得周川配不上夏小青，在周柏城眼里，夏小青已经是文化人。 清琅村出了夏小青这种文化人，那就是鸡窝出了金凤凰。 “梅婶，我看书也不急这一下，我帮你嘛。”夏小青笑着跟李秀梅撒娇。 李秀梅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那你帮我烧火。” 夏小青立刻去帮忙生火，顺便摘菜。 李秀梅忙着淘米、切菜，嘴里说道：“小青，你也是命苦，要不然你能去读大学的。” “你说我们清琅村，也就你最有文化。” “周川能跟你在一起，那是他捡了便宜，以后你不用什么都顺着他。” 夏小青说道：“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谁占便宜，其实他很好的。” “我觉得我们同龄人里，可能没有比他更好的了，至少我认识的人里没了。” 李秀梅虽然觉得夏小青优秀，周川终究是她儿子，夏小青夸周川，她心里反倒是更加满意，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这孩子，不管怎么说，你是读书的人。” “上次周川说，你写文章也能挣钱，是作家。” “以后在家里，你不想干这些，可以不用做，看看书，写写文章就行了。” 夏小青心里听得也感动，在农村，就没有媳妇不干活的。 好一点的家庭，嫁过去的媳妇干家务活，条件不好的，那也要跟着下地干活，这几乎是天经地义的。 可李秀梅却允许她什么都不做，反而是周丽，忙里忙外，又是扫地，又是洗衣服。 虽然周丽觉得干这点活不算什么，她以前在娘家，什么都要干，比这累多了。 夏小青说道：“梅婶，你这样我会变懒的。” 李秀梅说道：“我觉得你不会，你比周川可要懂事多了，让他什么都不干，他可高兴呢。” 夏小青和李秀梅一边聊家常，一边把饭做了出来。 夏小青进屋去叫周川的时候，周川正坐床上看报纸，这是之前买回来没看完的。 因为没有住在县城，有时候还要进山，想要看报纸就没那么方便，这也让周川又很多报纸都没看。 “等会再看，先起床吃饭。”夏小青走到周川床边，柔声说道。 相比周川在外面和干活时的样子，夏小青其实更喜欢周川看书看报的样子。 周川放下报纸，一把抱住夏小青：“今天要去做什么？” 夏小青说道：“不做什么啊！最近也没事做，看看梅婶有什么事做。” 周川说道：“昨天忘记给你买摄影的书了，应该给你买一本的，我看你还挺喜欢拍照。” “那个不着急，以后可以买，你快起床，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夏小青从周川怀里挣脱，伸手就要把周川拽起来。 周川顺势起身，又一把抱住她：“亲一个！” 周川要亲夏小青的唇，却被夏小青躲开：“你没刷牙。” 周川转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行，起床！” 周川洗漱好回来，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吃上了，也没等他。 周柏城坐在主位，忍不住训周川：“吃饭也拖拖拉拉的，就不能早起一点？” 夏小青忙帮着解释：“城叔，他醒得早，在床上看报纸。” 周柏城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看报纸也要先起来洗脸刷牙么。” 夏小青偷偷拍了一下周川大腿，示意他答应。 ------------ 第一卷 第244章 村长 周川乖乖点头：“行，我知道了！” 周柏城这才满意：“等会我跟你妈还要去收红薯，你们在家把娟娟看好。” “我一起去吧！”夏小青说道。 这些农活，夏小青也是经常做的。 李秀梅说道：“你不用去，已经没剩多少了。” “你在家带娟娟，你教她一段时间，她现在都会认字了。” 虽然都只是一些简单的算术和认字，周家其他人也教得了。 周家没有高学历的人，但都是上过学的。 只是娟娟确实偏爱跟夏小青和周川一起玩。 因为周川不怎么管她，她就是弄得一身泥巴，周川也不管，在周川看来，只要没危险，那就没问题。 夏小青会陪着她玩，还会跟她做游戏。 更重要的是，周川和夏小青都会给她买吃的。 周川和夏小青带孩子的方式虽然不一样，但都不怎么限制娟娟。 夏小青说道：“让周川带就行了。” 李秀梅一脸嫌弃：“让他带，孩子就不成样子了，孩子就是趴泥里，他也不管的。” 现在农村人也不怎么管孩子，但会有一定的限制，尤其是不准碰家里比较贵，容易坏的东西，要是孩子去泥里，家长也会管，趴地上这种事，倒是不怎么管。 周川的不管，比现在带小孩还要放得开。 别人家孩子，身上最多就是有点脏。 让周川带一天，孩子要么湿透，要么全身泥，反正是不能看。 周川说道：“只要没危险，让她玩一下也没事。” “不要洗衣服啊？你帮你姐洗？”李秀梅说道。 周川说道：“回头我们买个洗衣机，那就不用洗衣服了。” 李秀梅顿时无语，过了半晌说道：“你就想着花钱买东西，洗衣机能洗干净啊？” 周川还想要争辩，却被夏小青拍了一下，立刻不吭声了。 吃过饭，周柏城、李秀梅、周丽扛着农具出去了。 夏小青带着娟娟在院子里玩。 周川拿了几份没看完的报纸在门口晒太阳看报。 路过的人都会开一句玩笑：“哟，夏小青在帮忙带孩子啊？这都快成周家人了。” “你们什么时候定亲啊？可得请我们喝喜酒。” 其实村里人并不能确定周川和夏小青的关系。 夏小青父母不会出去说，周川父母倒是愿意说，又怕夏长良不高兴，肯定也不会说。 其他知道内情的人，也就周哲、周峰、夏卫东和夏长林，他们基本都是在周川这受益的人，周川不开口，他们也不会说。 这也就导致村里人对他们的关系是雾里看花，但夏小青最近确实经常在周家，跟周川走得很近。 开过玩笑之后，她们也不解释，也不恼，大家就当默认了，开的玩笑也越来越“真”。 小孩子玩累了就要睡觉，中午十点多，夏小青只是去了一趟厕所，娟娟就趴地上睡着了。 “你怎么也不管她呀？要睡觉就放床上去。”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今天又不冷，还有太阳，睡一会也没事。” 夏小青从屋里弄了个竹椅放到院里，又把娟娟抱上去：“难怪梅婶不让你带孩子。” 周川说道：“小孩子，没必要管太多，老管着，太规矩了。” 夏小青懒得跟周川说这些，转身进屋拿了几份稿子和一张高凳出来，她自己坐矮凳上，开始改稿。 周川看过夏小青改稿，有点理解不了，有时候夏小青为了一个词，一个字，能纠结半天，明明都是一个意思。 可夏小青却觉得用词不准，或是不够精简，又或者情感不到位。 周川看散文的时候，体会不到她说的那种情感，反而是看小说的时候，更能体会里面的情感。 快到下午一点，夏小青忙着去做饭。 这边的人都习惯早上在家吃饭，中午两点左右回家吃饭，下午一顿在六点左右，因为那时候才回家。 如果要干很重的体力活，可能会带一个小饭团，在十一点左右吃。 娟娟醒了之后，在院里玩了一会，就跟在夏小青身后做跟屁虫，夏小青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夏小青改稿子，就给她几张纸，让她随便画。 周家人回来的时候，看到周川在看报纸，夏小青在厨房忙，李秀梅又忍不住抱怨：“小青做饭，你也不知道去帮下忙。” 周川觉得自己很冤枉：“我又不会，我在看报纸，也不算……” 不等周川说完，李秀梅已经打断：“你看报纸也就是消遣一下时间，还能像小青一样写文章啊？” 周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周川看报纸，而是为了了解现在的经济形势，国家的决策，以及市场，至少他自己认为这是正事，夏小青也能理解他，但家里人确实理解不了，觉得周川看这些就是为了消遣。 “我这就去帮忙。”周川放下报纸，赶紧去厨房帮忙。 “不要用你，我去做饭，你越帮越忙。”李秀梅没好气说道。 周川也有点理解不了，自己刚回到这个世界，那时候母亲对自己还挺好，现在却觉得自己哪里都烦。 周川不怀疑父母对自己的爱，只是理解不了母亲这种态度的改变。 周川也真没进厨房，干脆继续看报。 就在周川看报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笑眯眯打招呼：“周川，在看报呢？” 周川抬头：“河叔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家坐一下？” 来人叫赵上河，是村里的村长。 说着，周川放下报纸，给赵上河发了烟。 赵上河笑呵呵接过：“好烟呐！” 周川也笑了笑：“随便抽的，河叔有事？” 赵上河上一世对周川，说不上好或者坏，两家人关系也比较远，日常生活可以说是不怎么相干，就算借钱，也借不到赵上河家去。 但赵上河忽然来家里，肯定是有什么事，不可能是来聊天的。 赵上河点上烟，说道：“今天来找你还真有点事，想让你帮个忙，也想让你带个头。” 周川一点也不意外：“河叔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尽力帮忙。” ------------ 第一卷 第245章 捐款 周川现在不喜欢把话说的太绝对，哪怕自己有绝对的把握，也不会把话说死了。 万一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个麻烦。 赵上河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最近我琢磨着想在村里弄个自来水。” “我跟支书商量了一下，他能去镇上拿一笔钱，也不多，大概万把块钱。” “但这点钱肯定不够村里装自来水的。” “所以村里人还得出一部分才行。” “现在让村里人出钱装自来水，大家肯定也不怎么乐意。” “所以需要一个人带头。” 周川“哦”了一声，说道：“所以河叔想让我们家带这个头？” 赵上河点头，说道：“是，你思想比较先进，更加能接受这些东西。” 周川问道：“你们估计装完自来水要多少钱？每一户大概要出多少？” 赵上河说道：“这个我们确实算过了，要的钱也不少。” “主管道，他们说要用什么300的铁管，我们这是村里建，所以镇里能给我们弄到指标，大概是九十每根。” “他们说这种市场价要两百多三百一根，九十已经很便宜了。” “一根有六米长，我们这水源用山上的，大概要三千米左右，基本能照顾到村里所有人。” “另外就是要装分岔到几户或者一户人家里的水管，我们用两寸的，市场价四十二，调拨价格十六，这个可能也要一两千米，” “这也是镀锌的，六米长。” “其他就是入户水管，得大家自己买。”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说道：“如果按照这个价，主水管大概要四万多，这个分水管也要几千块，总成本五万左右。” “山上的泉水没有水池，还要修建一个水池，可能另外还有其他的花销。” “我们先算五万五，可能还有点紧张。” “镇上给一万多，我们还差四万。” “我们村一共有多少人？” 赵上河说道：“一千多人，几百户嘛。” “平均一个人出几十块钱就够了。” 清琅村占地面积很大，大多是山地，但主人的地方，主要是长，倒是不怎么宽。 几乎所有村民都在河道两边两百米以内。 有少数几户人家在山上。 周川说道：“几十块钱，我们家倒是愿意出，但其他人不一定愿意啊。” 在农村，很多人家里，可能一年到头都拿不出几十块钱，更别说一个人几十块钱。 赵上河说道：“我们就想着，村里手头富裕一些的人，能不能多出一点。” “当然，不止是你们家，我手头虽然不富裕，但也能多出一些。” “赵子平也已经答应多出几百块钱。” “除了一同出钱的人，多出的这一部分，我们会拟一个名单，然后在村里修个碑，把名字和金额刻上去，算是个功德碑。” 周川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这所谓功德碑，在他眼里没有太多用。 但父亲以后可能要在村里做养殖，有可能会跟村干部打交道，跟他们打好关系还是有一点用的。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你在外面再怎么牛皮，到了这村里一亩三分地，就得听赵上河的。 他要是铁了心跟你对着干，那你有钱也没办法。 “那行，我爸出一千，良叔那边应该也能出一些，回头问问他。”周川稍微犹豫过后，说道。 周川直接给钱，到时候还是让父辈自己去给钱比较好。 赵上河微微一愣：“夏长良啊？” 夏长良在村里，不是很有面子的。 虽然周家也穷，那是被周川折腾的，周柏城在村里不是那种能人，但表面上，大家都要给他面子。 周川说道：“对，小青她爸。” 赵上河顿时八卦心也上来了：“周川，你是在跟夏小青搞对象啊？” 周川没有接这话：“河叔，快要吃饭了，一起吃点。” 夏小青这时出来了：“周川，吃……额，河叔也在啊！” 赵上河笑呵呵说道：“我刚来，村里准备弄自来水，来找各家谈一谈。”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夏小青说道：“这个是好事啊，我爸肯定答应。” 赵上河虽然跟夏长良不是很熟，也知道他以前是个抠门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夏长良这些人不愿意出钱，也拿不出钱。 不过，最近听说夏长良赚了些钱。 赵上河说道：“那你帮我做做你爸的思想工作。” 周柏城这时也走了出来：“老河，你来的刚好，一起吃口饭，我们喝两杯。” 赵上河说道：“我已经吃过了！唉，你家今年红薯不错啊，都大个。” 赵上河嘴上说着，脚下已经走进了屋里。 “都是秀梅种的，她勤快，多除了一次草。”周柏城说道。 赵上河说道：“你们做泥瓦匠的也辛苦，不过收入好啊！” “你一个大工，一天怎么也得有十块钱。” 其实大工不一定有十块，要是愿意干活，多干一点，是可以赚到十块的。 砌砖有记工的，也有计件的。 记工就是一天多少钱，从几点到几点。 计件也很简单，一面墙要多少红砖都能算出来，砌好一面墙多少钱的算法，也比较流行。 周柏城说道：“赚的都是辛苦钱，丽丽，多拿一个碗。” 赵上河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错，都是好菜。” 最近周家的伙食都很好，顿顿都有肉，基本能做到三荤一素。 在周柏城热情招待下，赵上河也坐了下来。 周川本来没打算喝酒，但赵上河死活就要拉着他喝，没办法，周川只能跟着倒了酒。 李秀梅快速吃了饭，又去厨房炒了两个菜出来。 酒过三巡之后，赵上河说道：“最近经常听人说你们发财了呀。” 周柏城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发财，都是瞎胡说的。” 周川跟着说道：“赚了一点小钱，都是凭运气，长久不了，要是能弄个长久的收入，那才是发财了。” 周柏城本来想否认，他也知道财不外露。 周川知道，否认没有用，家里人穿衣服，平时吃喝用度，明显好过同村人太多，别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赵上河肯定是有了确切消息，才来找自己要捐款的。 ------------ 第一卷 第246章 做不做会计 赵上河说道：“是，长久才好，你们这是做什么好事啊？” 周柏城看向周川，他是不想说的。 周川也不是喜欢炫耀的人，但现在沉香能赚钱的消息，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大家也大概猜到他们是找到了不少的沉香。 “就是沉香嘛！我们运气算好的，找到一块大的，前些日子又抓到了一只豹子，这前前后后就弄了两三万。”周川说话九成都是真的，只是数量和钱数上没有说实话。 赵上河一听两三万，觉得应该是真的，这个数额已经不小了。 要说周川家赚了十几万，他觉得也太过夸张：“那是不少了，以后找沉香，我有空也能跟着一起去看看，不介意吧？” 周川笑道：“沉香这东西完全是看运气，也不是每次都有。” “我们现在进山，基本都是想着怎么多找一些药材。” “要是河叔不介意我们赚得少，我们当然是没意见。” 赵上河有自己的事业，虽然成不了富豪，那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天十几块还是有的。 他有村长之便，在清琅村的河道挖沙，现在挖沙是合法的。 在挖沙的同时，也会淘金。 这一条河上游，听说有一个老金矿，所以河道沙子里含有少量的黄金。 这让赵上河每年都有大几千元的收入。 周川记得后来这里修高速，需要用大量河沙，这个生意就被赵上河给包揽了下来，虽然只是其中一段高速的河沙供应，他也因此开上了路虎。 赵上河本来也只是试探一下，笑呵呵说道：“我太忙了，哪有时间去折腾这些？” “老城，村里要修自来水，我已经跟周川说过了。” “小周川也说，你能捐一点钱。” 周柏城还是愿意为村里出点力的，虽然他们家用水还算方便，用竹子把水源引到了屋后，一年四季都不缺水，甚至连屋后的菜地也有水浇，但能做自来水，也确实是好一些。 周柏城说道：“这个可以，那我们……” “捐一千嘛！”周川直接打断了周柏城的话。 周柏城微微一愣，他也跟就没想捐这么多。 他想着捐款个两三百也够了。 很快周柏城也反应过来：“那就一千！” 赵上河心中大喜：“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什么时候能给钱？” “不要怪我心急，我想着马上秋收和秋季农业税就缴完了，大家都是比较闲的时候，看能不能赶在过年之前把自来水落实到位，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不用去挑水了。” 周川提议道：“这样吧！河叔，你先去统计一下愿意捐款的人，然后把这个数统计出来，再开个会，当场把钱缴了。” “顺便跟村里人说说，每家每户要出多少钱，要出几个工。” 村里修自来水，不可能请人干活的，肯定是每家每户出几个工，不出工的就出钱。 赵上河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估摸着，村里能收到一万左右的捐款，就算一万，还有三万的缺口。” “平均一个人，估计还要出二十块钱。” 周川说道：“河叔，有个事，我得提个建议，那就是自来水养护，以后都是要花钱的，先想好这个钱怎么来。” “水池清污，倒是可以隔一段时间组织一下村民，或者每个小组轮着来。” “但水管漏了、断了，这都是要买材料的。” 赵上河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说的也是，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周川说道：“我建议嘛，一户人，一年缴一块钱，全村也有几百户，有几百块钱，用来日常维护，应该也够了。” 赵上河一时间有些为难：“周川啊！你是年轻人，不在乎这些钱，一块钱确实不多，但很多人是不愿意出的。” 周川说道：“我就是一个提议。” 赵上河在周家吃过饭后，酒足饭饱起身：“老城、周川，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其他家里。” “你和夏小青订婚的时候，可得叫我。” 在当地，订婚请酒，都只请附近的邻居。 赵上河跟周川他们不是一个小组的，一般情况是不请的。 “好，一定请河叔！”周川这算是默认了跟夏小青的关系。 赵上河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说道：“周川，你有没有兴趣做村干部啊？” “老会计年纪大了，到了换人的时候。” 一般村干部是几年一选，但正常情况下，只要别做得太过分，自己不想干，或者没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冒出来，基本是能做到退休的。 周川赶忙说道：“河叔，我这性格，不太适合做这个，还是算了。” 做村干部除了支书，想要往上爬几乎没可能，毕竟不属于公务员。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有些渠道可以上升的，村干部有机会接触到镇里的领导，特殊情况可以端上铁饭碗。 周川对这些东西完全没兴趣，他还想着在四十左右退休，然后带着夏小青去游山玩水呢。 赵上河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有想法，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赵上河走后，周柏城说道：“其实你要能做会计，也可以！” 周川却不以为然：“一个村干部，能赚几个钱。” “现在上面没什么钱下来，就算有，也不多。” “他们无非就是占着一个沙场，卖点河沙，淘点金。” 周柏城说道：“你别谁都看不上，在清琅村，有点什么事，你还就得找他们。” 周柏城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换做以前，他根本就不敢想，赵上河会让自己儿子做村会计。 村里大多数人基本不把村干部太当一回事，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太熟悉了，但有些事确实得找他们，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尽量不得罪村干部，真惹急眼了，也敢去村干部家门口骂他十八辈祖宗。 周川说道：“所以我才让您捐一千嘛。” “以后你做养殖的时候，他们也能帮帮忙。” “回头在家的时候，你没事跟他们喝喝酒也行。” “对了，能别叫我就别叫我了。” ------------ 第一卷 第247章 换地 周川以前喜欢喝酒，也是有酒瘾的，烟酒赌就没有他不沾的。 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良善，让他成为一个没有不良嗜好的人，那不现实。 现在他确实不怎么喝酒，主要还是喝酒容易误事。 老一辈的人对酒的危害没有那么深的理解：“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多熟悉一下也好。” 周川连连摇头：“我没打算在村里弄什么东西，如果我要在村里做点什么事，不用您说，我也会去跟这些人打好关系。” 在这方面，周川确实是比较势力的。 在没有个人情感的前提下，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花那么多时间去跟这些人处理好关系，除非自己要在村里做点什么，以后用得到他们手里那点权利。 周柏城也很清楚儿子的性格，他不愿意做的事，自己肯定是劝不动的：“行吧！这事随你。” 周川问道：“姐姐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周川没有去处理张安那边的事，而是交给了周柏城。 周川去县城的时候，周柏城第二天就去了张安家里。 周柏城叹了口气，说道：“张安确实有了个儿子，最后我们你给了他们五千，这事算平了。” “你过两天就去领离婚证。” “我说实话，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张安。” “虽然他有错，他看到我的时候，也认错了，但他就是想要个儿子。” 周柏城心里对张家是有亏欠感的，那种情感非常的复杂，亏欠感里夹带着责怪。 周丽把张家的钱挪到家里来，给周川还赌债，这是客观的事实。 周丽在张家过得不好，那也是客观的事实。 张安在外面有女人，还生了个儿子，更是客观的事实。 给了五千块之后，周柏城就不想再见张家人。 周川虽然也有点周柏城这种想法，但他更加偏内心感情，觉得我欠你的钱，还你就是，但你这样对我姐姐，我不扇你两下，我心里气就不顺。 周川说道：“我们家又不欠他们的了，尽快把离婚证拿了。” “把姐姐户口迁回来。” “隔壁的地，明天去说一下，找村里人来做个见证，换过来吧！” “虽然不着急这一时半会，早点换过来，也安心一些。” 房子旁边的地，通常都要贵一些，换过来要给他们同样宽的地之后，还要补一点钱，一般是一两百块钱。 周柏城点头：“这个简单我已经说过了，找村里的人过来做个见证就行。” 现在农村换地没有那么麻烦，算好各自的地有多宽，然后商量好，再叫几个德高望重的过来做见证，就算换了。 连合同都没有一个。 以后要是有矛盾了，把做见证的人叫过来一说，基本都能搞清楚。 就算是一些脸皮厚，喜欢占便宜的人，在这种事上一般也不会乱来，因为这种事，在他们的映像里，就是规矩，甚至比法律还要管用。 他们认这一套规矩！ 但再过几十年，就会有人立字据了。 周川说道：“那就明天吧。” “这样也能让姐姐安心一些。” “过一段时间，找人看看日子，算算什么时候适合开工，等到明年日子到了，我们尽快开工。” 周柏城说道：“我们家没有老房子，如果开工，我们要找个地方住才行。” 夏小青忽然说道：“要不住我家，我爸妈在县城做生意，也没有时间回来住。” 周川说道：“你们家不是也要建新房子吗？” 夏小青说道：“那就推迟一段时间咯，建房大概要多长时间？” 周柏城说道：“快的话两三个月。” 不用浇筑，不用复杂的装修，基本主体建好就接近完工，自然做的快。 周川说道：“别三个月了，算五个月。” “这一段时间我们住县城，我去县城找个房子。” “姐姐和娟娟也可以去县城。” “你和妈在家里管建房子的事就行，小青家也住得下了。” 周柏城说道：“就怕你良叔不答应。” 夏小青说道：“他会答应的，只要跟他说，先看这边花多少钱，等建好之后做个参考，说不定能省不少钱，我爸肯定答应。” 夏小青还是很了解她父亲的。 “那也行！”周柏城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主要还是怕夏长良不同意。 因为赵上河来家里吃饭耽误了一些时间，下午就没去地里干活，一家人在家里找了点活干。 在农村，只要你想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分地的实际，大家都会考虑每家每户的菜地问题，所以每家每户家附近都有地，距离近的，就在房子前后左右，远一点的也不会超过五十米。 次日，周柏城立刻找了人过来换地。 周家把一块同样大小，但比较偏僻的地给了邻居，邻居这一块地给周家。 但周家要补两百三十块钱，毕竟周家给的地比较偏僻，人家是吃亏了的。 当着村里几个比较有名望的人说好，因为地里还有菜，按照规矩，得等邻居把菜收完之后，地才能给周家，邻居不能再播种。 周柏城干脆给了两百六，把邻居地里的东西也一次买了。 换地的事，最高兴的还是周丽，她知道，这是家里人在给她谋后路。 跟张安离婚，她心里还是很失落、害怕的。 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娘家并不是依靠，婆家和老公才是依靠。 没有几个娘家能接纳女儿回来住一辈子，尤其是有儿子的家庭。 所有人都默认家产是儿子，怎么能给女儿。 儿子也默认，家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姐姐回来就要分东西，心里肯定也容易有疙瘩。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周柏城和夏长林两个人到处找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打算找村里的人，毕竟村里的人更加知根知底。 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村里人虽然知根知底，但也更容易把事说出去。 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周家和夏长林都不想露富，最终还是决定去外面找人。 去外面找人就比较麻烦，前前后后要折腾几天时间。 ------------ 第一卷 第248章 养猪 周柏城和夏长林去叫人了，周川也趁着这些日子，帮忙去缴公粮。 以前都是一家人用板车拖着去粮站。 这次周川租了一两拖拉机，把周家、夏小青家和她叔伯家的一次全拉了过去。 缴公粮其实也辛苦，到地方了要排队，都是满车的粮食等着工作人员验收、过称、登记，最后还要自己搬进去放好。 周川都忍不住感慨，后来那些工人，拿着高额的退休金，过着安稳的晚年，这些农民缴的这些公粮可不比他们做的贡献少，农民是个什么晚年啊？ 一个月一两百块钱的补贴。 “总算是交完了。”李秀梅笑着说道。 跟着一起来的夏长山说道：“今年好，没被挑毛病。” 今年没挑毛病，那是因为周川给了工作人员几包五块的金丰。 “那得感谢人家周川！”夏小青二婶胡翠说道。 胡翠很喜欢周川，她才不管周川以前有多混账，能给他们家带来便利，那她就喜欢，对周川也是夸个不停。 虽然胡翠的性格有些势力，但她对人好的时候也是真好。 夏长山点头：“对，就是那几包烟有点贵了，给便宜一点的也可以。” 周川说道：“其实只要能省点麻烦，也是好事。” 胡翠忽然说道：“周川啊，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你大伯家做药材生意，小青家做栗子生意，回头你有空了，也帮我们琢磨个生意呗。” “我们也没大追求，一个月能比打工种地赚得多就行。” 李秀梅心里有点不乐意了：“翠翠啊，做生意这东西不是说挣钱就挣钱的，你就看到人家挣钱，没看到亏钱的时候。” 在李秀梅看来，要是赚钱还好，万一亏钱了，那胡翠能善罢甘休？ 夏小青也说道：“二婶，我爸妈那栗子生意，可能也做不长久了，做生意没那么容易的。” 周川对夏小青的二伯二婶映像也不多，在他记忆里，就是两个普通的农民。 他们儿子也没有很大出息，后来好像是开挖机去了，帮别人干活，一个月大几千应该是有的。 日子在村里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 周川说道的：“二婶，我说句实话，你听了别不乐意。” 胡翠脸上有些尴尬，她怎么能听不出李秀梅话里的意思：“你说，我不生气。” 周川说道：“你和山叔，其实不适合做生意。” “招呼客人，你不如三婶，三婶那嘴甜。” “到处收货，山叔不如林叔，林叔一年四季到处跑，虽然赚钱，那也是辛苦钱，不仅仅要认识人，还要别人认他，同时还要懂行情。” “不过您说的对，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帮自家人，我能帮谁，是不是？” 前面的话让夏长山和胡翠都有些尴尬，但后面这一句，立刻让两个人看到了希望。 “对对，所以我就说嘛，我们也没想赚大钱。”胡翠忙说道：“比种地强就行了。” 周川说道：“二婶，我爸最近在琢磨搞养殖，估计过段时间，也有可能是明年，他要去学两个月，然后买些苗回来养。” “现在考虑是养猪，属于特种猪，国外进口来的种。” “一头能长两三百斤，要是我爸能养好，到时候也给你们弄些猪崽。” “一年不说多了，你们养个十来头，赚个辛苦钱，不会比种地差。” 周川觉得夏长山和胡翠一家人，确实不适合做生意。 虽然九十年代是商业快速发展和趋近成熟的年代，机会非常多。 但争抢的人也不少。 不管在任何时代，你想要成功，都要战胜八成以上的人才行。 九十年代也是这样，机会虽然多，你要是超不过八成的同行，照样要拍死在沙滩上。 九十年代亏得倾家荡产的可不在少数。 胡翠一听就来了兴趣嗯：“一个猪能长三百斤？什么猪啊？” 周川说道：“进口的，国外来的。” “不过我可得跟你事先说好了，我只能给你猪崽，最多帮你们找找销路。” “中间怎么养，那就得看你们自己的。” “养死了，那可是你们自己的事。” 胡翠很有信心：“我们都养多少年了，养个猪还不会么?” 周川提醒道：“二婶，养一个猪和养十个猪可能会有一点不一样。” “而且嘛，猪也会有猪瘟，养一个猪死了，亏的也不多，要是死了十个猪，那可就是不少钱了。” “到时候第一批猪崽，我能免费给你们，后面的猪崽，你们得自己花钱买。” 胡翠忙点头：“你放心，二婶还是知道好歹的。” “你能这么照顾我们，已经很好了。” “他大伯发财这么多年，也没见带带我们。” 亲戚之间，难免会有背后嚼舌根的人，胡翠明显就是这种人。 但说到底，他这样的人也没有很大的坏心眼。 要是夏长林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照样会帮忙。 回到家，胡翠还特意送了一只鸡和一些自家腌的盐菜过来，虽然不值什么钱，却也算是一份心意。 夏小青到家后有些闷闷不乐，周川凑了上去：“怎么了？” 夏小青说道：“二婶就是看你和我的关系才跟你说那些的，要不然的话，你没道理帮他们。” “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虽然我跟他们是亲戚，但他们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周川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我会看，什么人适合做什么事。” “你二叔和二婶，要是去做生意，十有八九是做不成。” “但让他们养猪，问题应该不大。” “养多了，他们估计也养不了，但养个十几头，二三十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养殖这个行当，赚不了大钱，但依靠自己的力气去搞，不弄规模化，是有一些利润的。 夏长山和胡翠前期要是养个十头猪，后期养三十头左右，自己种点红薯、玉米，再配一点饲料，绝对有利润空间。 但这个利润空间比较小，基本就是赚个力气钱，相当于把自己种的玉米和红薯卖了个高价，自己的劳动力也算了个高价，另外还能剩余一点点利润。 ------------ 第一卷 第249章 不省心 要是把他们种的农作物和劳动力也当成本扣除，利润就很微薄了。 但夏长山和胡翠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出路。 夏小青说道：“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你的累赘。” 周川伸手摸了摸夏小青脑袋：“行了，别想这么多，反正我们也不用花多大的力气去帮他们。” “只要他们日子过得还行，我也不会再帮他们。” 周川可从没有信心把自己身边的人都带成百万富翁。 但以后买房之类的事，他还是可以给这些人提提醒的。 至于他们买不买，那是他们的事。 买房只要不烂尾，只要买得早，中间就算有波动，那也赚钱。 周川记忆最深的是，他去深市玩的时候，去找老乡玩，那个老乡在工厂上班，住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老乡租房附近，看到一个小区，那个小区就只有四五栋，售价当时是五六千每平米，还卖不出去。 当时他还听说，有人闹着跳楼要退定金。 可过了三五年，跟老乡再聊的时候，那个楼盘二手房都卖到两三万一平米了。 在深市这种地方，只要不烂尾，只要买得早，那简直就是捡钱。 当然，有些有路子的人，或许能找到投资回报更高的路子，而且深市那时候买房也有条件了，不是谁都能买的。 夏小青说道：“你会不会觉得他们很烦啊？” 夏小青其实很纠结，她讨厌自己亲戚找周川帮忙，又怕周川烦自家亲戚。 周川笑着说道：“不会，其实我也能理解二婶，他们家的日子过得一般，跟我说那些话也是想让家里过得好一些。” “她还是挺会感恩的，到家就给我送了一只鸡和几把盐菜过来嘛。” 夏小青“嗯”了一声，说道：“以后你要是不想帮他们可以不用帮的。” 周川说道：“放心，这方面的事，我肯定能处理好的。” 晚上，夏小青也没回去，直接住周家了，还是跟周川一个房间。 现在几乎所有人，包括夏小青那边的亲戚都默认了他们两个是一对，只有夏长良还没点头。 要不然的话，周家人早就上门提亲去了。 几日后，周柏城和夏长林回来了，他们找了十几个人。 为了防止有人闹事，特意找了一些比较老实的，相互之间还都不认识，最多两三个人是相熟，这样也能防止他们有什么歹心。 周川也特意把周峰和夏卫东叫了过来，跟他们讲好明天就要进山。 周峰和夏卫东知道后，在周家坐了一会，忙着回去收拾东西。 晚上九点，夏卫东忽然找了过来。 “有事？”周川有些疑惑。 夏卫东说道：“川哥，周峰这些日子在外面打牌，输了不少钱。” “还去了几次歌舞厅，也花了不少钱。” “前几天还跟我借钱了。” 周峰不敢跟周川开口，也不敢让周川知道。 周川顿时皱眉：“他在外面有没有欠钱？” 夏卫东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欠了。” “怎么不早跟我说？”周川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心里也猜到周峰去打牌了。 但他一直觉得，周峰不会打得太大，不会输得太多。 夏卫东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他，他也会不服气，就一直没说。”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劝他，可他不听啊！” “他总觉得只要山里的沉香弄出来，我们就能发财。” “我就是怕他欠太多钱了，到时候那些沉香也不够他还的。” “他最近是真的有些飘了。” “他看嫂子买了个单放机，他也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周川心里算了一下账，周峰在外面至少欠了几千块钱。 那单放机就得大几百，去一次歌舞厅，要是敞开了花钱，一次上千也能花出去。 镇上那些人打牌也很厉害的，一晚上输赢上千很正常，偶尔有上万的输赢。 当然，这种是打的比较大的。 周川上一世，通常是打一晚上几百输赢的，就算是这种牌局，普通家庭也经不起输。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周川心里有些烦躁。 两人这些话是在门口说的，屋内的人并不知道。 “怎么了？怎么不让卫东进来坐一会。”李秀梅问道。 周川说道：“明天要进山，他来问我要拿什么东西，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 其他人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继续看电视，夏小青却看出周川神态不对，轻轻我住周川的手。 看完电视，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夏小青问道：“是不是周峰欠钱了？” “你怎么知道？”周川有些奇怪。 夏小青说道：“前两天，周峰来问我怎么用相机，他应该是买了一个。” “他现在手里的钱应该不多。” “临走的时候，还在我这拿了两个胶卷。” “以周峰的脾气，要是有钱，不会跟我拿胶卷的。” 周川叹了口气，说道：“他买这些东西，我倒是不怕。” “卫东说他去歌舞厅、买相机，这些就是花钱，只要赚得多，他天天去，也够他花的。” “但他打牌，这就是个无底洞，多少身家都能输进去。” 周川的计划里，是能带着周峰他们能赚个千万身家，自己投资弄一个小目标，那大家的日子都能过得不错。 周峰如果只是喜欢买点奢侈品，喜欢去歌舞厅，虽然花费不小，但也能接受，在县城这种地方，千万身家随便挥霍消费，无非就是存不到钱。 但赌钱，哪怕在县城，也能给你输进去。 夏小青担忧的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劝？” “我看周峰不怎么听劝啊。” 这也是周川纠结的地方。 周峰现在对他虽然还有惧怕，但已经有点飘了，再加上外面的人一阵吹捧，自己要是管他，他虽然不敢顶撞，心里估计也要不服气。 “就是不知道怎么办，这才麻烦。”周川的心里想过很多解决办法，但都不完美。 夏小青说道：“要不你直接跟他说，反正都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够理解。” 周川轻叹一声：“到时候再看吧！这段时间要进山，我找机会跟他好好聊聊。” ------------ 第一卷 第250章 心里不安 凌晨三点，就有人拿着大包小包打着电筒到了周川家外面。 周柏城也起来招呼。 夏小青的睡眠很轻，被吵得睡不着，周川后面也被吵醒了。 “睡不着？”周川见夏小青睁着眼，轻声问道。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夏小青说道：“你睡吧，我起床改稿子，让梅婶帮我寄出去。” 最近夏小青一直忙着改稿，中途她也收到过几次退稿，连续的退稿，让夏小青愈发没信心。 周川说道：“那我也起床算了！我去给你烧点开水，等会喝。” 现在白天还好，晚上已经很冷了，早上起床也能看到霜。 夏小青搂住周川脖子：“周川，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喜欢你啊！”周川笑着说道：“而且你这么好，值得我对你好。” “油嘴滑舌！”夏小青主动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 两人起床后，夏小青坐在床头的桌子边改稿。 周川出去看了一眼，已经有七八个不认识的人拿着行礼在堂屋坐着。 周柏城已经跟他们说好，今天早上六点出发，这些人怕赶不上，干脆半夜起床，提前来周川家等着。 “小老板！” 一群中年男人起身打招呼。 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周柏城和夏长林的生意，周川自然就是小老板。 周川给大家发了一圈烟，打了声招呼进厨房烧了一些炭火，顺便烧了一锅开水。 周川给堂屋弄了一炉炭火，给大家倒了茶水，又给夏小青弄了一炉炭火和一杯开水进去。 夏小青喝了一口开水：“暖和多了！其实不用烤火的，现在没那么冷。” 周川摸了摸夏小青手：“都冰冷的，还不烤火，你改吧！我不打扰你。” 周川翻出一本书，坐在床头翻看。 外面陆陆续续来人，到凌晨五点，李秀梅和周丽也起来做饭。 因为人多，煮的饭菜就比较多，但时间太短，也不可能做太多花样，直接炒了大锅菜，一锅青菜，一锅辣椒炒肉。 米饭够大家吃，还能有多余，每个人可以带个饭团。 这次的人力气都大，除了带自己的行囊，还能带一些米面。 周川他们主要是背米面和辣椒、蔬菜，肉还是在山里野味。 周峰来的时候，一直不敢看周川，只是跟周川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尽量避开周川。 周川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踩着刚出的朝阳进山。 赶路要赶一天，到了地方还要搭帐篷，自然不能太慢。 这一路周川也没有时间跟周峰谈。 直到天黑前，一行人总算赶到了营地。 营地的雨布都是收起来的，但架子已经被动物破坏，只能重新搭建。 周川安排大家各自干活，做饭的做饭，去放捕猎夹的也赶紧去，剩下的人搭建棚子。 忙碌一晚，第二天分组干活。 因为是沉香，每一组都得有自己人去盯着，免得被他们私藏。 十五个人，三个人一组，都是就近干活，相互在视线范围之内。 周川他们刚好也五个人，每个人负责盯一组。 找专业的人干活，效率确实要高很多。 一组人一天能砍十棵树左右，砍倒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人不停拉锯子，费体力而已，但不费时间。 费时间的是取沉香，要把树干给弄开，这全是是麻烦，比砍树麻烦多了。 一天下来，五十多棵树取了一百多斤沉香。 来干活的工人都好奇那是什么东西，来之前没人跟他们说是取沉香的。 吃晚饭，有人试探着问道：“周老板，砍这么多树，不要木材，就要里面那一点点东西啊？” 这是问周柏城的。 周柏城说道：“陈师傅，你们只要砍树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陈师傅憨憨一笑：“是！我就随口问问。” 很明显，这些工人都在菜那些木头到底是什么。 有的人心里可能已经猜到是沉香。 现在大家都知道，沉香两百多一斤，只要稍微算一下就知道，这一百多斤沉香，能卖三万左右。 三万多肯定还不至于让这些人铤而走险。 要是沉香越来越多，有一千斤的时候，那就是二十万。 这些人会不会铤而走险？ 周川还真不敢低估人性。 这些人确实老实，也都是周柏城和夏长林认识的人，算不上知根知底，却也知道他们家的大概情况。 可在巨大利益面前，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会做什么。 放以后，二十万不用担心，甚至一千万也不用太担心。 这跟法律已经普及有很大关系。 现在有人为了抢几十块钱杀人，这敢信？ 很多人心里就抱着侥幸，更别说这是深山老林。 吃过饭，周川把周柏城和夏长林叫到一旁：“爸、林叔，我们得按时把沉香送出去才行，不能囤积太多。” 夏长林也说道：“我也觉得应该送出去，可一天一百多斤，至少也要两个人才行，我们没这么多人啊！” “如果一个人带一个工人，我觉得不保险。” 周柏城也说道：“我以前在工地上，有一个很老实的人，收了老板一万块钱就敢把同事推进桩里做生桩。” “他们要是知道这是沉香，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来。” 夏长林也担心的说道：“之前我收货的时候，就听说有两个合伙采药的人，因为找到铁皮石斛，其中一个人，就把另外一个人的绳子割断了。” “那两个人还卖过货给我。” 周柏城和夏长林都有同样的担心，因为他们身边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我们轮着送沉香出去？”周川提议道。 周柏城想了想，说道：“你和小青就别出去了，我和你林叔，分别跟周峰和卫东搭档，把这些沉香送出去。” “回头我们再找两个人，跟我们一起。” “到时候两个自己人，搭配一个帮忙背东西的，一次也能带这么多东西。” 周川点点头：“一天一百五十斤，两天三百斤，那得四个人才行。” “多找几个人，两个自己人，两个背东西的，问题应该不大。” “万一有什么问题，沉香给他们，不要跟他们抢。” ------------ 第一卷 第251章 就怕万一 夏长林厉色说道：“谁要敢起歪心思，我弄死他。” “在山林弄死了，也找不着尸体。” 不管夏长林说的是真是假，周川劝道：“林叔，钱财丢就丢了，安全最重要。” “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也不能跟不要命的人死磕。” “他们烂命一条，为了钱可以命都不要，但我们不能这样，就当破财消灾了。” 周柏城也说道：“周川说得对，咱们不能跟他们硬拼。” “还是安全要紧。” “那我们明天就出山，我先带人出去，等我回来，老林再替换。” 周川叮嘱道：“爸，出去以后先过好称，最好送到县城去，交给周哲，如果没时间去县城，就打电话给周哲，让他去家里拿，市里每周会有人去收货，这些东西留在手里也不方便。” 现在小偷多。 后来不管城市还是农村，几乎都没有人做防盗栏杆、防盗网之类的。 但现在不管城市还是农村，窗户都会安装防盗窗，就是小偷多。 要是让人知道你家里有价值几万的沉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偷偷摸进你家里。 早点拿去县城，让陈光瑞他们拿走，也省得麻烦。 “这个没问题，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周柏城说道。 三个人商议完，回到营地的时候，几个工人正坐一起聊天，说的就是沉香。 “这些树里的东西就是沉香。” “这么多，那岂不是很值钱？” “我听说的两百一斤，今天我们找到的这些就值两三万。” “啧啧！还是做老板舒服，一天就能赚这么多，我们才几块钱一天。” 周柏城和夏长林商议的工资是八块钱一天，这个工资对于卖力气的活来说，不算低了。 “周老板、夏老板！”有人看到了周川几人，赶忙开口打招呼，其他人也赶紧停下说话，纷纷打招呼。 周柏城点点头：“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知道，现在还早。”几个人笑着说道。 其实以前有的人也跟周柏城一起干过活，只是他们做的是小工，周柏城是大工。 周川他们一走，就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周柏城以前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现在找到一点路子就摆老板架子了。” “就是，当时他还跟我借钱了呢！” “他能做，我们能不能做啊？不说多了，我们一天赚个几百块也可以啊！” “我们不会找啊！林子里这么多树，谁知道哪一颗有？” “跟着学一段时间就会了，不懂就问嘛！” “他们肯定不会说。” “我看他们砍的都是樟树，我估计就是樟树里面有，先帮着干一段时间的活，学会了，我们就换个地方自己干，就算找不到，我们也没损失，无非就是浪费几天的力气。” 其他人都觉得有道理，纷纷表示同意。 入夜，周川躺在床上，不怎么睡得着。 他知道出事的概率不会很大，毕竟都是人，还都是熟人，一般情况下，偷有可能，基本不会抢。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怎么了？”夏小青见周川一直没睡觉，开口问道。 周川说道：“那些工人，猜出是沉香了，我就担心有人会生出坏心思。” 夏小青说道：“一般情况下不会吧？” 周川说道：“一般情况是不会。” “这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肯定会发生的事，我们就能用极端手段规避了，就是这种小概率的事，不发生还好，一旦发生，不好弄！” 夏小青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川说道：“两天送一次出去，让我爸和林叔带着周峰和卫东去送，单另外还要两个帮忙背东西的人。” “我就在想！你说用刘哥那些小混混可靠，还是用普通人可靠？” 其实在周川心里，那些小混混更可靠。 小混混可能比这些工人更穷，他们有钱就花了，但他们见过更多的钱，他们觉得一两千块钱不算大钱，就好似后来的小混混觉得几万块钱是小钱，但对打工人来说，几万就不是小钱。 虽然现在两万对小混混来说也不算小钱。 或者说，价值一两万的东西，对他们的诱惑没那么大。 两万放在小混混和辛辛苦苦打工的人面前，先生出恶念的可能是小混混，但他们的动手的冲动没那么强烈，反而是辛辛苦苦打工的人，生出恶念之后付出行动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十万、二十万，两者就没有太大差别了。 夏小青说道：“那些人要是动了坏心思，做事更绝吧？” 周川说道：“那不一定，小混混只要不发狠，他们下手反而更有数。” 现在那些混混里面，不乏有狠角色，是真的敢杀人。 那是他们被逼急了，或者是为了所谓义气。 只要不到那个地步，他们下手比老实人忽然变坏反而更有分寸。 因为他们更懂法，他们身边多多少少有一些犯过法的人，他们也不想轻易犯太过重的法律。 夏小青对混混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们都是一些不怎么可靠的人：“我觉得找他们还是不太妥，找亲戚或者找几个熟人不比找混混好么？” 夏小青的话对周川还是有影响的：“那就听你的，让我爸他们去找人。” “别想这么多，万一有人动了坏心思，让他们别管沉香，沉香丢就丢了嘛。”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我就怕他们一着急，就跟人硬拼。” 在周川看来，没有绝对把握，对方又开始铤而走险的时候，那就不要冒险，没必要为了一二百斤沉香去冒险。 在自己能赚到足够钱财的时候，冒险去跟铤而走险的人斗，没必要。 他一条烂命，为了几万块钱敢拼命，我的命可不止值这几万。 哪怕只是冒险，那也不值得！ 夏小青说道：“不会出事的，别想那么多，把该做的事做了，那就行了！” 周川“嗯”了一声：“你说的也对，尽人事听天命，睡觉！” “等这次弄完，我想着要不要去做生意算了！” “做这种事，也确实容易提心吊胆。” ------------ 第一卷 第252章 偷藏沉香 周川之所以会这么担心，那是因为在当地，除了采药的人，还有淘金的人。 后来本县有不少大老板都是淘金出来的。 上一世，周川听说过一件凶杀案。 一个大老板，在北方淘金的时候就出意外了。 淘金都在深山老林，因为见不得光，肯定要去远离城市的地方。 那个老板运气好，找到的地方含金量极高，一天出的小金块都有几两重，更别说含金的金沙。 在这期间，不少工人会偷偷藏小金块，那些小金块小的只有芝麻大，大的有指甲盖大小，但不是经常出，工人会藏黄豆大小的小金块。 老板肯定不乐意，跟工人发生了冲突，他说看见工人藏了，工人一口否认。 这事不了了之，但老板从那之后，就看那个工人很不顺眼，想要把他换掉，找当地人不行，从老家找人过去也来不及，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回来了。 老板几乎天天挑工人的刺，工人自然是不舒服。 直到快回来一个晚上，那工人拿到进老板住的棚子，直接把老板给杀了，还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毛金，听说有一斤多。 毛金就是含金量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黄金，老板的毛金都是每天都往外送黄金，也不敢把黄金留身上。 工人杀了老板后，连夜把黄金出手逃走。 后来一直没找到这个人，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改名换姓了，反正是人间蒸发了，他们附近的人再也没见过他。 还有一个是工人欠了赌债还不上了，也对淘金的老板下了死手，最后被抓了。 就因为这些事听多了，所以周川心里才会紧张。 次日，周川早早起床。 吃过早饭后，夏卫东和周峰各背了七十多斤沉香开始出山。 接下来两天时间，基本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工人也都在老老实实干活，偶尔会有人问一下在做什么，这是不是沉香，还有人会问这怎么分辨哪个里面需要挖开看看的。 这两天下来，也弄了三百多斤沉香。 好在第二天晚上，周柏城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这两个是周柏城认识的人。 “爸，没什么事吧？”周川问道。 其实周柏城来了，这说明这一趟没有什么问题。 周柏城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着急来，没办法送去县城，我已经给对周哲打了电话，让他回家取。” 周川点点头：“这样也可以。” 周柏城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工人：“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周川说道：“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大家都猜到是沉香了。” 周柏城说道：“他们迟早也要猜到的。” “不说这些，早点吃饭，洗了澡休息。”周川说道。 次日一早，夏长林和夏卫东两人带着帮忙背货的人出山，这次每个人都要背七八十斤，走一天山路，还是很累的。 夏小青、周川、周峰、周柏城盯着五组人干活，也没有什么难度。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小青和周川要早点回来做饭。 夏小青低声说道：“周川，今天我看到一个工人偷偷藏了一块沉香，他在取沉香的时候，故意多挖了一大块出来，然后用树皮盖住。” “我当时当做没看到，提醒他们，要注意一些，别下斧太重了。” “他们那一组的三个人都说不会，还说我一个女孩子，不会干这些粗活，不懂这些。” 周川皱了皱眉，说道：“他们一组人肯定是一伙的，其他人不可能被发现。” “就是不知道其他组有没有这种现象。” 夏小青说道：“这种情况我们要不要说一下啊？” 如果是在外面，周川肯定会直接把人拉出来说的，但在这深山老林，也不知道他们是单独一组人干的，还是有几组人合伙一起。 “提醒一下他们吧，晚上我来说。”周川还是决定给他们适当的提醒。 夏小青现在也有些心有余悸：“你说他们这些人不会乱来吧？” 周川说道：“应该不会，再说了，我也只是提醒一下他们，又不会直接把他们揪出来。” 等饭菜做好，其他人也回来了。 吃过饭，大家还要休息半个小时。 周川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人借口到处走走，虽然没往樟树林的方向去，十有八九会绕过去。 周峰凑到周川身边，说道：“川哥，我发现这些人都在藏沉香，我本来想抓他们的。” “但城叔示意我别乱动。” 周川问道：“你看到几个人了？” 周峰说道：“你和嫂子回来做饭后，他们都在动手脚。” “有一个人，甚至直接把一块一斤多的沉香给丢地下了。” “当时我实在是忍不了，就上去说了。” “那瘪犊子，明明就是故意的。” “结果他说没看到。” “要不是城叔拦着我，我真想抽他两巴掌。” 周柏城这时也走了过来：“周峰，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冲动。” “先看看具体情况。” “你要是动手了，其他人肯定会帮那个人忙的。” “我们就四个人，小青不可能动手跟他们打架，真动手，不占便宜。” 周峰咬牙切齿的说道：“等他们出去了我弄死他们。” 真要出去了，周峰还真能叫到人弄他们。 “实在不行我们就叫些人进来帮忙镇场子。”周川说道。 周峰一拍大腿：“对，去找刘哥，叫一些人进来镇场子，他们敢乱来，就弄他们。” “这样也可以，无非就是花些钱，别出了什么意外。”周柏城这两天也有些提心吊胆。 这里面有些人是他以前的工友，进山之前，大家都还有说有笑。 这次他回来，他去跟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那明显感觉到一层隔阂。 周川说道：“下次我和小青一起出去，小青就别进来了。” “我去找人，叫十几个人进来帮忙看着。” “到时候大不了多给看场子的一些钱。” 周川总感觉，继续这样下去，要么睁一只眼闭一眼，让这些人偷偷的做些手脚，占点便宜，要是管得太紧，总感觉会出事。 虽然找人进来看场子，花的钱可能不会少，那也比被人偷走让人心里舒服。 ------------ 第一卷 第253章 要发财 周柏城问道：“这要多少钱？” “一天几百块钱，估计是要的，每个人就算十五到二十块钱一天，怎么也要叫十个人。”周川说道。 周柏城皱着眉头说道：“那一天什么都不干，我们就要出两百块钱啊？” 周峰说道：“城叔，这些人一天偷偷摸摸，不知道弄走多少，这些钱给别人，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弄啊。” 周柏城觉得也有道理：“行吧！不过周川，你家人进来的时候，让那些人客气一些，别做的太过分了。” “毕竟这里面有一些人跟我认识好几年了，没到那个地步的情况下，还是别闹的太僵。” 周川点点头：“放心吧，我明白。” 下午开工的时候，周川把所有工人都叫了过来，说道：“有个事儿我得跟大家说一下，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我们是砍树取沉香。” “沉香有多贵，大家应该也知道。” “随便刮掉一点皮，可能就是几毛钱。” “所以在取沉香的时候，就要小心一些，多留一些树皮在上面没关系。” 周川直接摊牌了，看这些人的神情，肯定早就猜到了，也没人觉得惊讶。 “小周老板，你们都是不干活的人，砍树的时候难免下手重了，不小心砍掉一点皮，很正常的嘛。” “对啊！要是我们慢慢弄，你们又说我们磨洋工。” 周峰顿时怒了：“我们又不是没干过，你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们自己清楚。” 工人们顿时不吭声了。 周川拉了周峰一把，继续说道：“我就跟大家说一下，在干活吧。” 下午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这么一闹，也没人敢动手脚。 次日白天，也基本没出什么问题，下午的时候，夏卫东和夏长林回来了。 夏长林一到，立刻问周川：“没出事吧？” 周川摇头：“没出事，不过我看这些人，已经开始动歪心思了。” “这次我和小青也出去，找些人过来镇场子。” 夏长林说道：“这样也行，找可靠一些的人。” 周川点点头：“放心吧！” 又一日，周川、夏小青、周柏城三人，另外带着两个背货的再次出山。 这次多了一个人，虽然夏小青背不了太多，背三四十斤的力气，她还是有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天黑。 让周川没想到的是恰好跟周哲撞上了。 “周哲，你这是回来拿沉香？”周川问道。 周哲点头：“是啊！城叔给我打电话，店里我实在是走不开。” “明天他们来拉沉香，我今天就早点关门赶回来，明天一早赶回去。” 最早的班车是早上五六点，那时候天都还没亮，赶到县城也就八点左右。 周川问道：“最近收了多少货？” 周哲说道：“货倒是不少，我们的钱不太够。” “有两块大的，好估计有几十斤，我晚两天给钱，他们死活都不愿意。” “所以我约了他们明天来买，到时候可以直接给陈老板安排的人，陈老板那边给钱了，我立刻把这边的钱结了。” 周川点点头：“那也就是收了两百多斤？” 周哲说道：“差不多，我算了一下，两百六十二斤。” “还有两块大沉香，都是二十多斤的，如果他们明天送过来，那就有三百多斤。” “我们这里也有不少。” “这次出货，估计得有几十万哦。” 说到几十万的时候，周哲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是真的有点兴奋。 我在之前预算过挣钱的速度，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这生意做起来，赚钱就跟捡钱一样。 山里已经砍了六天，每天都能出一百多斤，这次前前后后得有七八百斤，加上收货的两百多斤，一千斤左右是没问题的。 按照三百六每斤算，那就是三十六万左右。 “有这么多呀？”周柏城听得心里也有点激动。 其实这个数他也大概能算到。 只是怎么算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周哲笑着说道：“最近沉香出的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可能一个星期就能收上千斤的沉香，那利润才吓人呢。” 周川说道：“这个具体的数额还是等明天再算。” “明天我也要去县城，到时候叫我一起。” 周哲疑惑问道：“山里不用忙了么？” 周川说道：“忙，还得找些人进山才行。” “而且回龙湾那地方，我们还没有完全找遍，下次进山，再搜一搜。” “要是能再找到一片樟树林，还能找不少沉香。” 聊了一会，周哲也还要回去。 送走周哲后，周柏城问道：“周川，这沉香生意，你能挣多少钱？” 周川说道：“七成嘛，早就已经约定好了。” 周柏城从来没问过周川出货价：“那你们出货的时候，你有多少利润？” 周川瞒着别人，家里人还是不瞒的：“一百多块钱。” “这个事别在外面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周柏城有点难以置信：“一斤？” 周川“嗯”了一声：“本来就是按斤算的嘛。” 周柏城在心里算了一下：“一千斤，一斤赚一百，那就是十万，你能分七万。” “山里的沉香你也占得多，怎么也得分大几万。” “那你不是有十几万啊？” 虽然这次出货的总数可能有三十多万，甚至过四十万。 但里面是有成本的。 其中六万多的本金要扣除，还有大家合伙找沉香，大家要分账。 这么一算，三十多万，确实是十多万的利润，周川能分大几万。 找沉香分账，周川也能分大几万，到十万左右不等。 主要还要看沉香全砍完之后的总数。 现在周川找的那些还没有砍完。 周川说道：“差不多吧！” “我就琢磨着，要是找不到其他的樟树林，这些钱我暂时留着。” “要是还能找到，今年我打算买一辆车。” 周柏城以前是反对买车的，要是周川有十几万，买一辆车似乎也可以：“买一辆车要花多少钱？” 周川说道：“看品牌和型号，我计划是二十万左右。” “具体要到时候去看才知道。” ------------ 第一卷 第254章 混混窝子 现在买车周川更倾向于合资车。 要是能买到进口车，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现在进口车，基本都是组装车，很少有那种整车运进来卖的。 组装车周川担心开得不安全。 “车这么贵吗？”周柏城想到一辆车要花二十万，心里又觉得没必要。 二十万钥匙拿去坐车，一辈子都坐不完。 周川说道：“看具体牌子，桑塔纳好像要二十四万。” “不过雅阁好像只要十几万，买雅阁也可以。” 周柏城听过桑塔纳，没听过雅阁：“桑塔纳啊？那都是大老板开的。” 周川笑了笑，说道：“爸，你以后也可以去学学开车。” “到时候家里买两辆，你也可以开出去玩一玩，办事的时候，有一辆车也能方便很多。” 后来大家都觉得开车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现在开车却是一个比较高端的技术活。 一是现在没那么多车，二是现在都是手动挡，跟后来自动挡，多少还是有点差别，难度也要比自动挡一脚油门就走的大一些。 周柏城心里虽然想开，嘴上却说道：“我就不开了，里面那些东西我都看不懂。” 周川说道：“也没有什么难的，到我们家买车了，你就先拿我们自己的车开着学一学，会开之后，我们可以先弄一辆二手的适应一下。” “适应个一年半载，家里有闲钱，再买一辆新的。” “二手的可以给姐姐开一段时间。” “家里最好还是一人一辆车，要么你和妈一辆，我和小青一辆，姐姐一辆。” 周柏城忍不住笑了：“你就别在这里吹牛了。” “十几二十万一辆的车，你以为是大白菜呀，说买就买。” “行了，早点休息吧！你们明天还要去县城呢。” ………… 次日，周川和夏小青早早起床，周哲也是五点多就过来了。 因为沉香有点多，周川三人，不可能弄去县城，所以全家都得出动，甚至还把周峰父母叫过来，让他们帮忙送去县城。 到了县城，周川叫了三辆人力三轮车，连人带货，全拉去市场。 到市场已经是七点多。 店铺已经开门了，刘德顺住在县城，昨天晚上是他帮忙在守店。 “周老板！”刘德顺这段时间倒是很自在，对周川也很感激，干活更是没得说。 虽然是让他来做会计的，但他什么活都干。 打了招呼就帮忙卸货。 周川问道：“顺哥，在这打的还习惯吧？” 刘德顺忙说道：“习惯，其实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事干。” “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学习。” 周川“哦”了一声，问道：“我学的怎么样了？” 刘德顺说道：“基本的表格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但有一些比较专业的还没有学会，尤其是清理比较杂的账单，还没怎么学好。” 周川偶尔也会看看财务相关的书籍：“这个也不用太着急了，先把基础学好。” “后面最好再学学国内的税务，我们做生意，肯定是有税的嘛。” “你要是能学好，我们以后做生意报税，就全部交给你了。” 以前周川就说过，会给刘德顺什么样的发展空间，但没有说过具体让他做什么。 现在说了一个报税，倒是让刘德顺再次有了努力的方向：“周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待。” 周川笑道：“跟我就不用讲这些客气话了。” 周哲在一旁说道：“川哥，顺哥很厉害的，那些书他看一遍就懂，有些地方我都没看懂，还要问他，我看书可比他早，但他学得比我快多了。” 周川开玩笑说道：“你一个没考上高中的，顺哥可是一中毕业的。” 刘德顺赶忙说道：“没……我当年也就是运气好才考上的。” 考试这东西，周川就不相信运气这回事。 哪怕真有运气，也是你能力已经碰到了那个水平线，再加上一些运气，考的题目都是自己会的。 但考试，出题都是有讲究的，虽然会有侧重某个类型，基本各个重点都会考到。 周川说道：“顺哥，你就别谦虚了，我们这里，除了我媳妇，读书厉害的也就你。” 几个人卸完货，夏小青付了车钱，几个人在店里坐了一会。 周川还要去找刘德发，就带着夏小青准备先离开。 周哲说道：“川哥，陈老板安排的人，说是下午两点左右到，你到时候过来一下啊。” 周川算了算时间：“行，如果有空的话，我就过来。” 从店里出来，周川直接去找刘德发住处找人。 刘德发的住址，周川是知道的，吃饭的时候刘德发说了，只是一直没去过。 周川到地方才发现，这是一栋二层带院子的小楼，放以前也是领导级别的人才能住的，只是已经有些旧了。 院门是铁杆做的，院墙有一米五左右，勉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刚到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喧闹声，听声音，是在打牌。 “你们干什么？不要在这里乱看，走走走。”门口有一个混混坐着抽烟，像是放哨的。 周川说道：“兄弟，我叫周川，来找刘哥的。” 混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开门：“是川哥啊！我知道你，发哥跟我们说过，你来了要好好招待。” “快进来，发哥，川哥来了。” 里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喊声。 周川给看门的混混一包烟：“谢了！” 混混也不客气，接过烟：“谢谢川哥，我也抽抽川哥的发财烟，我还要看门，你们进去就行。” 周川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院子里很乱，角落的酒瓶子堆得跟山一样，有些地方都垒到一米多高了。 进院子后，里面的嘈杂声更明显了。 夏小青明显有一点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跟在周川身后，仅仅抓着周川的手。 当周川推开门，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 还有一股怪味，怪味里夹杂着烟味和一些不知名的味道。 屋内开了四五桌牌，打牌的人个个没坐像，要么盘腿坐在椅子上，要么蹲在椅子上，还有人搂着女人在打牌。 ------------ 第一卷 第255章 乱 也幸好现在天气冷了，也没有人光膀子。 “兄弟，面生啊，找谁呢？”立刻有人注意到了周川，目光却看向夏小青。 夏小青的容貌、穿着和气质，那绝对是出水芙蓉，她的美感就长在了大部分人的审美上，属于能统一人审美的类型。 哪怕有个别人觉得夏小青不算很好看，那也绝对在普通之上的。 “唉，美女啊！” “快进来！快进来！” 还有人对着夏小青吹口哨。 周川微微皱眉，刘德发的声音忽然传来：“都想挨抽啊？叫川哥，这是你们嫂子。” 在场不少人要比周川大，但在道上，大家都不怎么认年龄，只认地位。 周川没见过这些人，但这些人听到“川哥”，立刻收了刚才的轻浮：“川哥好，嫂子好！” 不得不说，混混有一点好，他们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能惦记的，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能惦记的。 虽然夏小青漂亮，但绝对不是他们可以胡思乱想的。 再说了，女人那么多，而且关灯都一样。 这也是很多混混的想法。 周川对着一众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刘德发说道：“刘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刘德发说道：“去楼上吧！” 周川跟着上了二楼。 二楼虽然没有很吵闹，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只是说话能听清了，不用大声说。 而且二楼也是乱七八糟，周川甚至在地上看到女人贴身衣物和计生用品。 “去房间说。”刘德发指了指一个房间。 二楼中间是起居室，四个方向有四个房间，前后都有阳台。 三个人进了房间，一楼的声音更小了一些。 只是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女人销魂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 这房间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烟头、酒瓶、衣服、鞋袜、计生用品，到处都是。 夏小青疑惑的问了一句：“什么声音？” 夏小青第一反应是刘德发是不是绑了什么人，也不怪她这么想，她也没渠道接触这些，在这方面，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刘德发见夏小青不知道，诧异的看了周川一眼，然后用力拍了拍墙，大喊道：“你们安静一点，我要聊事。” 隔壁很快传来一个声音：“发哥，很快，马上！” 周川顿时有些无语：“刘哥，有没有别的房间？” 刘德发略微有些尴尬：“其他三个房间都有人。” 随着隔壁传来一阵冲刺声，然后安静下来。 “好了，现在没事了。”刘德发尴尬的说道。 夏小青看到屋子里这些衣服后，也隐约反应过来，紧紧抓着周川的胳膊。 夏小青以前跟刘德发吃饭，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除了说话比较随意，有时候开口闭口带妈之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江湖气。 看到他的住处才知道，是自己想简单了。 屋里没有凳子，周川随手把被褥掀开，却看到床上有些斑驳印记。 刘德发干脆把床单也掀开，直接露出下面的木板：“我们这些人嘛，都是这样。” “我们都习惯了，别介意。” 周川其实不是很介意，他以前虽然没像刘德发这样玩得开，那也见识过一些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事，只是小青没接触过。” 刘德发点头：“还是弟妹好啊！不说这个了，你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川知道夏小青不习惯，也想赶紧把事说了就离开：“刘哥，我们不是在山上弄沉香吗？” “这次找到的沉香有一点多，值个一二十万是没问题的。” “我们找的人呢，可能也会有些歪心思，在外面倒是不怕，但在深山老林，不管是偷，还是什么，我也担心出事。” “所以我想在你这借几个可靠的兄弟进山，帮忙看看场子。” “山里的环境和条件，肯定不好，所以该给兄弟的茶水钱还是要给的。” 刘德发听到一二十万的时候，也没觉得很吃惊，他手里经过的钱可不止这个数了，他现在也能拿出不少钱：“大概要多少人？” 周川说道：“明天跟我进山，大概要十个。” 刘德发点点头：“这个没问题，等会我就给你找人。” “不过，老弟，你刚也说了茶水费的问题。” “一天算二十，可以接受吧？” “这钱我不要，全是给他们下面人的。” 周川说道：“没问题，这个能理解。” 刘德发叮嘱道：“我给你安排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动歪心思，要是他们敢动歪心思，不用你管，我会处理他们的。” “另外就是，如果在山里出了什么事，你什么也不用管，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 “万一有人要进去，你拿个红包，我安排人进去。” 刘德发都考虑的这么到位了，周川自然没有二话：“行，那就麻烦刘哥了。” 刘德发笑了笑，问道：“我弟在你那怎么样？ 周川说道：“还行，顺哥其实很勤快，我让他学会计，店里有什么活，他都抢着做。” 刘德发感慨着说道：“其实他很聪明，就是人老实一些。” “而且我弟这人，还是很讲情义的。” “周老弟，我这一笔钱，回头找个机会给你。” “你以后每个月给我家里几百块就行。” “我这钱也不多，十来万。” 十来万，现在银行的利息是百分之十几，一年至少也是一万多，平均一个月算下来，那也有一千多。 刘德发说几百块，那绝对是个虚数，周川至少也要给银行利息的钱才说得过去。 周川说道：“刘哥，其实这一笔钱你可以给顺哥的。” 刘德发摇头：“他不行！” “还是得你带着他才可以，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以后有好事，让他占一点点股。” “或者给他一个相对稳定，收入还不错的工作就行。” 周川说道：“那我还是之前的态度，这个本金，我不会动，要是有一天，这笔钱我管不了了，我会交给顺哥。” “我管着这一笔钱的时候，保证你父母那边，过日子不会因为钱发愁。” ------------ 第一卷 第256章 百分之二十利率 刘德发拍了怕周川肩膀：“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那我今天就把钱给你，还是什么时候？” 周川忙说道：“今天肯定不合适，改天吧！” “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去，明天还要进山。” 刘德发说道：“这没事啊，我的钱在银行，今天就能给你。”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拿着这些钱做什么，要不这样，我按照年利率百分之二十先给你算着，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十万给两万。” “我这个利率比银行存款高百分之五左右，要是银行存款利率下调，我也会下调。” “不管怎么样，我会保证本钱在。” “如果有一天，我这边有合适的生意投资，我跟你说。” “但生意投资就不保本了，有亏有赚。” 现在农村通常说几分利、几厘利息，一分利息就是百分之十二的年利率，两分利在民间贷款不算高利息，很多都能做到三分利，可能还会按月滚利，周川给百分之二十利率在民间贷款里，其实算低的。 刘德发说道：“没问题，那我先跟你去银行。” 周川心里其实有一点担心刘德发这些钱的来历，估计不是很干净的钱。 万一被查起来，自己可能会被揪出来。 周川说道：“取现金给我吧！十几万你今天估计取不出来，快也要等到明天，搞不好还要等两三天。” “到时候给周哲就行了。” 要是拿现金，想要查到周川，肯定就没那么容易差到。 刘德发似乎也知道周川的意思：“行，周老弟，这个钱你放心，出问题了，跟你也没关系。” 周川笑了笑，说道：“刘哥，这个我信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接这一笔钱。” “店铺那边下午还要出货，我就先去店里了。” 刘德发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市场那边不是有个银行么？我去约一下取钱。” 三人从房间周川，一个女人批了一条毯子刚好出来：“发哥，出去啊！这是新来的兄弟？” 刘德发说道：“这是川哥。” 女人诧异的看着周川：“这就是川哥啊？” “川哥，以后常来玩。” “我在美乐陪舞，有空了也可以来美乐找我玩。” 美乐歌舞厅就是周川他们上次去的地方。 那里的陪舞姑娘，九成都跟人出去，还有一成是新人，不跟人出去，基本也是时间问题。 夏小青有些不高兴，她还在场呢，这女人就说这样的话。 “他没时间！”夏小青直接帮周川回绝了。 女人似乎刚看到夏小青，嫣然一笑，说道：“是我多嘴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女人转身进了房间。 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你以后不准去。” 周川忙答应：“不去！不去！” 刘德发默默看着，这些年，他的日子过得很风光，在县城别人都要给他一些面子。 但这样的日子过多了，他也有些疲惫。 通常道上的人到后面基本就两种状况，一种是越来越疯，越来越胆大，越来越没底线，还有一种就是刘德发这样的，看够了这些东西，已经有些厌烦和疲惫，有退下去的想法。 只是刘德发这样的人，想要退下去可能没那么容易。 一是他手里有地盘，手底下有兄弟。 如果刘德发不管这些，自己卷钱就走，去外地找个地方过日子，别人也很难找到他。 等过个十年八年回来，可能已经没多少人认识他了。 偏偏刘德发不是那种人。 像周川和夏小青这种状况，反倒是他心里十分羡慕的。 下楼的时候，众人纷纷喊着“发哥”“川哥”“嫂子”，刘德发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让这些人别闹得太疯。 周川则给大家发了一圈烟。 到门口的时候，刘德发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老雷，跟我走。” 老雷正打牌，随手把牌递给旁边的人，一把抓起桌上的钱，丢了五十在桌上：“这一把输了算我。” 接手的人笑着说道：“天牌，怎么可能输。” 从屋里出来，刘德发介绍说道：“周老弟，他叫黄天雷，跟了我十年的兄弟。” “老雷，周老弟那边有个事，要你和刀子带人去帮忙镇场子。” 黄天雷毫不在意：“没问题，要多少人？我现在去找人。” 刘德发说道：“十个人吧！找可靠一些的。” “一天二十块烟钱，要去山里。” 周川补充道：“大概要十天左右。” 黄天雷笑着说道：“不用烟钱，给川哥干活，管吃就行。” 刘德发说道：“你不要，下面的兄弟要，你先去找人，我跟周老弟去一趟市场。” “周老弟的店铺你知道吧？找到人去店里找我们就行。” 黄天雷拍了拍胸脯：“没问题！” 黄天雷走后，刘德发说道：“刀子你见过，为人还可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老雷也不是，有他们两个在，下面的人不敢乱来的。” 周川点点头：“行，多谢刘哥了。” “跟我客气什么，走吧！”刘德发对这些事根本不在意，在他眼里，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三人到菜市场的时候，夏小青要去找徐珊珊聊天，刘德发要去一趟银行预约，周川先去了一趟夏长良的摊位。 周川过来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帮忙，开口师傅，闭口师娘。 夏长良则在一旁指点，虽然这东西确实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但熟能生巧，知道怎么翻炒更均匀。 “周川，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啊？”李秀梅奇怪问道。 周川说道：“山里出了一点问题，人手不太够，我是来找人手的，三婶这是收徒弟了啊？” “这样良叔也能轻松一些。” 杨菊华说道：“我们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收了几个徒弟，等徒弟出师，我们这摊位可能就不做了。” 周川微微一愣，问道：“这么快吗？怎么也得把今年做过去吧？” 杨菊华笑着解释：“肯定要做完今年的，过年的时候生意好嘛。” “明年做什么生意，你帮我们看看。” ------------ 第一卷 第257章 灵感 一旁忙着炒栗子的男子忽然开口：“师娘，这就是您女婿啊？” 杨菊华说道：“还不是女婿。” “那也差不多了，我听人说，您女婿是个大老板呢！”男子说着转头跟周川打招呼：“周老板好呀。” 周川笑着回应，给男子递了一根烟，给夏长良也发了一根，又拿了一条刚买的递给夏长良：“良叔，给您买的。” 夏长良接过烟，没有吭声。 男子倒是很积极：“周老板，听人说康乐药材是您的店啊？” 周川说道：“跟朋友合伙开的，我现在不怎么管事。” “不说你才是大老板吗？”男子试探着问道。 周川不置可否：“还行，没什么大老板，朋友合伙嘛。” 在摊位聊了一会，周川借口还有事先走了。 周川顺路去看了一下夏小青和徐珊珊。 夏小青很是兴奋的样子，看到周川来，立刻拉着周川说道：“周川，珊珊的稿子过了，寄了三篇，过了两篇，我都寄出去七八篇了，才过了一篇，有两篇还没回复。” 周川没看过徐珊珊的文章，三篇能过两篇，看来写的确实是不错：“恭喜啊，珊珊。” 徐珊珊说道：“没有，多谢你和小青，要不是你们两个，我可能都不会去尝试。” 夏小青是真心为徐珊珊，笑着说道：“珊珊，苟富贵勿相忘啊！以后你成大作家了，不能忘了我。” 徐珊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小青，你就别取笑我了，过了两篇，可不算什么作家。” “连门都没入呢！” 夏小青说道：“你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出自己的散文集，能出自己的小说。” “反正我相信你。” 周川也说道：“第一次就能有这样的成绩，那相当不错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我们一定帮忙。” 徐珊珊犹豫片刻，说道：“周川，你考虑事情比较周全，我真有个事，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周川有些诧异：“你说，我帮你参考一下。” 徐珊珊说道：“我不想在这做了，我想租个房子，努力写稿。” “要是我一个月能过两三篇稿子，收入还是不错的。” “你觉得我这样行不行？” 周川说道：“你可以回老家啊！不一定非得在县城。” 徐珊珊说道：“我要是回农村，家里人肯定要我下地干活，我没办法静下心来写东西。” 周川问道：“晚上不行吗？我看你们一片文章多的也就几千字，几个小时应该够了吧？” 徐珊珊解释说道：“写文章需要灵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写的。” 周川不懂写文章，他正儿八经写过的文章，大概也就是作文。 写文章需要什么样的环境，要什么样的灵感，他是真不太懂。 “媳妇，你需要灵感吗？”周川好奇问道。 夏小青说道：“我跟珊珊不太一样，我都是想好一个题目，然后去构思，再组织文字写出来，最后精修。” “珊珊的文章比较天马行空，确实比较靠灵感。” 周川大概听明白了：“你就是现实主义，写文章就是写实，或者用现实的故事映射某些现象。” “珊珊就是那种梦幻、魔幻，有点脱离现实的风格。” 夏小青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不过珊珊的那些想法真的很惊艳，也更加吃灵感，某个时候灵感来了，不说立刻动笔写，也应该立刻净心往深想，当时就把那个想法给剖析清楚，过后再去想，确实没有当时效果好。” 周川大概清楚了：“珊珊，我大概明白了。” “我虽然不是你们这一行的，但我还是建议，不要彻底放弃工作。” “先保证自己基本生活，等你过稿稳定了，比如每个月都能确保有两篇能过稿，你再辞职也不迟。” 周川不知道这些文章过稿率有多高，但估摸着，肯定是不高的。 夏小青第一次寄了两篇出去，过了一篇；第二次信心十足，寄出去三篇，一篇没过；第三次又寄出去两篇，现在还没回信。 徐珊珊会不会也是这情况，谁也不知道。 徐珊珊似乎有些失望：“可我在这天天为了卖衣服跟人讨价还价，根本没灵感。” “我怕时间长了，我再也写不出来。” 周川心里觉得徐珊珊这想法有些矫情了，但自己确实不懂写作，胡乱给意见，也确实不好：“这只是我个人建议。” “要不你先做完今年，看看情况。” “过完年，你再辞职，找个地方写作。” “有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找小青帮忙嘛。” 夏小青也说道：“是啊！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帮你。” 徐珊珊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跟徐珊珊聊了一会，夏小青也不好在这多留，主要还是怕徐珊珊堂哥回来。 从店里出来，周川问道：“媳妇，那个灵感真这么重要吗？” 夏小青说道：“还是很重要的，这东西很难形容。” “这么说吧！同样一个风景，我的学问也是一样的，灵感好的时候，我写出来的句子就特别有意境，特别美。” “没灵感的时候，我也能把那个风景写出来，却始终会差一些。” “灵感虽然跟运气不一样，但灵感来的时候写东西，就像人运气好的时候做事，什么都很顺。” 周川点点头：“明白了，你就没有缺灵感的时候？” 夏小青歪头想了想：“可能我压力小，我写东西的时候，你们都不打扰我。” “毕业之后，没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应该是最烦的时候，但那一段时间，我没写过东西，偶尔写，也是有时间的时候。” “但我确实会有怎么憋也写不出来，写出来也不满意，有时候又能写的很顺，写的东西自我感觉还特别好的情况。” 周川说道：“这么说的话，灵感确实很重要。” “不过我还是建议徐珊珊不要太着急。” “她要真着急，我们在县城租个房，让她暂时住在里面，我们也只有偶尔来县城的时候住一下。” “租个刘哥那样的院子，房子也够住。” ------------ 第一卷 第258章 管制 夏小青却有些犹豫：“那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周川说道：“没什么不好的，她是你朋友，租个房子也不用多少钱，一个月一百多也够了。” “我们现在也不差这一百多。” “我看你也没有其他朋友，就一个徐珊珊。” 夏小青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朋友，我朋友都是以前同学。” “有一个跟我关系很好的同学，去省里读大学了。” “还有一个，也是农村的，也去读大专了。” “她们两个跟我的关系，都要比珊珊好。” 周川开玩笑说道：“你要不要去读大学？现在家里不缺钱了。” 夏小青摇头：“不去了，其实我偶尔也会想，如果我去读大学会怎么样，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去。” “我要跟你在一起，没事看看书，写写东西，那样也很好的嘛，你说是不是？” “还有，今天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我要是不看着你，你学坏了怎么办？” 说着，夏小青抱住周川胳膊。 周川宠溺的说道：“有你了，我肯定不会看其他女人。” “我只是觉得，你明明可以去读大学，不去太可惜了。” 夏小青说道：“那才不是呢！难道读大学的人，一辈子就没遗憾了吗？” “每个人都有遗憾的，相比大学，我觉得你更重要。” 周川问道：“我是不是让你没安全感？你总怕我学坏。” 夏小青说道：“没有啊！其实你很好了，只是你身边的人，真的让我很不放心。” “刘哥、蔡哥，还有周峰，还有那些会跟着他们一起来吃饭的人，都不是老实人。” 夏小青说的确实没错，这些人确实都不是什么老实人。 周川笑了笑，说道：“知道了，不去就不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我们以后有钱了，我带你去全国、全世界旅游。” 夏小青以前是不信的，但最近赚的钱确实越来越多了，她也敢信了：“那我要去看草原，看大海。” 周川说道：“这个简单，我们还去看日照金山、云海松涛、千年古镇、江南水乡。” 夏小青连连点头：“好啊！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咬你。” 说着，夏小青还故意作势朝着周川咬了一口。 周川只是“哈哈”一笑：“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回到药材铺的时间还早，刚好有人在卖沉香和铁皮石斛，是采药人自己过来卖的。 周哲正给过称，沉香有两斤，铁皮石斛三两四钱。 铁皮石斛是按照三百八十五一斤，三十八块五一两收的，如果药材贩子则是四百的整价。 周哲付了钱，周川给卖药材的老汉发了一支烟：“叔，最近沉香出的怎么样？” 老汉笑呵呵收好钱，说道：“还行，一个月能找到一棵树，运气好能找两三棵。” “只是现在没经验，不好找。” “听说有经验的，一天能找一两棵树呢。” “前段时间，我听说有人找到一棵树，取了四十多斤沉香。” 周川问道：“你们那找沉香的人多不多？” 老汉说道：“多，怎么不多？在山里到处砍树，林业局的人都去管了，不准砍。” “但大家偷偷砍，已经有人被抓进去了。” 清琅村那边还没有管得很严，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严管。 上一世是发酵一段时间之后才管的，这一世估计是自己推波助澜，导致管制提前了。 周川笑着说道：“那还是要小心一些。” 老汉却不在意：“进去几天就出来了，顶多罚款百来块钱，要是找到一斤沉香，那也不亏。” 一百多块钱，放平时，那肯定是不少钱了。 但对于找到沉香就能赚几百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周川笑了笑：“也是，赚钱嘛！” 老汉走后，周哲说道：“川哥，我们的钱是真不太够。”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点钱了，今天上午还有人拿了三十多斤来卖，我让他下午来。” “有人跟我说，大家觉得我们实力不够，怕我们收不起，有的人都已经打算去市里卖了。” 周川说道：“等这出货以后，你手里应该能有一笔钱了。” “到时候不会有这么紧张，刘哥那边会有一笔钱给我管，你到时候也可以拿去用，但要付款百分之二十的年利息，十万一年付两万利息。” 周哲说道：“这没问题啊！十万给我，周转一次，那都能赚到不止两万了。” 周川点点头：“行，我们找沉香这事，估计也弄不了多久，砍树太多，林业局已经开始管了，万一被抓到可就不好了。” 周哲有些意外：“那就不弄了么？” 周川说道：“看情况吧！如果要继续弄，也要想其他办法，我们不自己干了，从中间赚点利润就行。” “比如我们负责找，其他人负责砍，按照两百三的价格，我们拿一半到三分之二。” 找到沉香，只要砍树，就能拿一百多的分成，很多人还是愿意做的。 周川要把利润分出去，也是想分一些风险出去。 自己纯赚那肯定爽，被抓了也确实不好。 或许花点钱就可以，周川只是不想弄那么冒险。 万一遇到一个正直一点的领导，那是个大麻烦。 别人看一两棵树，他们可是看几百上千棵。 周哲说道：“在深山里面，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周川说道：“这东西，就看人家想不想抓你，愿意花多大力气抓你。” 在当地除了采药之外的另外一个暴富行业就是淘金。 淘金都是在深山老林的河里，但依然有不少被抓的。 周川又说道：“不说这个了，我上次想跟你说个事，忘记跟你说了。” “你帮我找个人，去蹲一下市场里的面包摊。” 周哲说道：“说了，我已经安排人蹲了。” “还真别说，这面包摊是真赚钱，一天估计有大几十的利润。” 周川忘记自己说过了拍了拍脑袋：“把数据给我看一下。” 周哲立刻拿出一个本子：“全在这上面了。” 周川接过一看，记得还真详细。 ------------ 第一卷 第259章 小作坊 前面是日期、时间，时间已经精确到分了，然后是性别，大概多少年龄，买了什么面包，买了多少钱，是不是讨价还价了。 “你们是蹲在人家摊位前记的？”周川看记的这么详细，忍不住问道。 周哲说道：“我特意找了个高中生去记的。” “那人做事确实认真，他坐在摊位边上记的。” “老板赶了他几次，他就是不动，还惊动市场管理方了，他说自己是记者，想要调查市场，要上报纸的。” “那些人还真信了他，后面就没管他了。” “我怕他被打，特意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去面包摊买了十块钱面包。” 周川也觉得有些奇葩：“那些人真信他是记者啊？” 周哲点头：“看样子是信了。” 周川看着数据说道：“这是个人才，让他去做市场调查是个好手啊。” 市场调查都要数据，后来有的是买数据，有的是自己去实地测。 买数据很简单，有一些公司掌握了大量数据，比如某些外卖平台，他能知道在这一个区域，有多少人吃辣，多少人吃不辣的，川菜有多少家、湘菜有多少家，哪个生意更好，一天能卖多少份，平均客单价多少，某个菜定价多少是消费者能接受的。 还有一些平台，能知道消费者的大概收入，知道这些消费结构。 掌握了这些数据，你去这个地方做生意，从选行业，到选品、定价，都能游刃有余。 普通人开店，就是看人流量多不多，结果租店一做，发现这里人根本不吃自己选的品，生意根本不行，怎么可能干得过那些专业的。 现在没网络，肯定用不到这些，而且普通人做生意，也拿不到这些数据，那就只能自己去测数据。 实地记录数据，通常就两个选择，找准目标去死；或者给点小便宜，让大家添问卷，最后把问卷统计出来。 但问卷不一定准，还要筛选，因为有的人单纯为了占便宜，问卷是随便填的，他甚至没仔细看。 周哲说道：“川哥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帮忙找，我知道他在哪里干活。” 周川问道：“他没读书了吗？” 周哲说道：“他在二中读书，没读完就辍学了，现在到处打零工。” 周川还真想看看这人，想了一下，说道：“你找这个人，让他去帮我们做个调查。” “我设计一个调查问卷，让他在市场找人回答问题，尽量保证这些人是认真回答的。” “然后把这些问卷统计出来。” 周哲说道：“他就在市场后面的一个小工厂，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后面有工厂吗？”周川记得这后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工厂，都是一些住宅，还是比较破旧的住宅。 周哲说道：“有，有好几家呢！” “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反正也没钱了收货了，要是有人来卖货，让他们下午来就行。” 周川也想去看看，要是有工厂，说不定有什么商机。 周哲这些日子对周围已经比较熟悉，带着周川和夏小青穿过一条巷子。 后面的房子都比较破旧，路面也是破破烂烂，排水沟都是明沟，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有些地方排水沟坏了，污水流到路上也没有人管，大家只是垫了几块石头过路。 很快，周川看到第一个工厂，是一家粉厂。 “这些粉卖给谁了？”这句看着粉厂脏兮兮的环境问道。 这时里面还有人三个人干活，一个大水池，里面的水是米黄的颜色，工人或许是感冒了，不时用手按住鼻子摔鼻涕，也没有去洗手，继续跟人一起压粉条。 压出来的粉条在那个池子里过一下，然后随手丢架子上，在架子旁边，有竹筐随意丢在地上，有的竹筐里还放着已经做好的粉条。 周哲说道：“这都是做的鲜粉，两天左右就坏了，一部分卖给市场小商贩，一部分卖给粉面店、饭店。” 夏小青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吃的新鲜粉就是这些？” 周哲笑着说道：“对啊！也没有其他的。” “其实农村自己弄红薯粉跟这个也差不多。” 夏小青说道：“我以后不吃鲜粉了。” 周哲说道：“嫂子，他们不止做鲜粉，还做红薯粉和面条。” 夏小青立刻说道：“以后市场买的红薯粉和面条我也不吃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周川第一时间就感觉这东西跟化学有关系：“这一家做什么的？” 周哲说道：“防腐剂啊！听说很多大工厂都跟这一家人拿货的，他们就是一家人做，好像他们儿子是读了大学的。” “用了他们家的防腐剂，两天就坏的东西，一个月都不坏，都说好用。” 周川捂住鼻子摇头：“没有人管他们吗？” 周哲说道：“这有什么好管的？” 周川说道：“这东西吃多了会得病死人的，而且他们生产的什么防腐剂，你也不知道。” 周哲倒是不怎么在意：“大家都吃，他们自己家里人都做，应该吃不出大毛病吧？” 周川一时有些无语，忽然想起有些人，自己沥青给鸡鸭和猪脱毛，他们觉得脱得干净。 周川摇摇头。 中间又过了几个小厂，基本都是家庭作坊，有的会请一两个人，有的做饼干、有的做内脏处理、有做豆腐，全都是给前面菜市场供货的。 就这里的卫生环境，放后来那都得拉去坐牢。 很快周哲停在一家卤味加工作坊停下来。 这里的环境也是一言难尽，那些猪下水丢在地上，腐烂味和卤水香味混在一起。 “罗宇！”周哲喊了一声。 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周老板，找我有事吗？” 周哲指了指周川：“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川哥，也是我们店的大老板。” “周川老板好。”罗宇看了一眼夏小青，眼神明显停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周川身上。 周哲说道：“这是我嫂子，川哥还有个活。” 罗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看夏小青有点不对，赶忙打打招呼：“老板娘好！周川老板，有什么活啊？” ------------ 第一卷 第260章 问卷 周川倒觉得罗宇这人还行，并没有直接说让他做的调查：“你在做什么？” 罗宇说道：“在处理猪，马上就好了，最多十几分钟。” “那我们先等你。”周川说道。 罗宇说道：“那里面坐一会，已经在清理下水了。” 进屋之后，周川才发现，罗宇处理的猪全身都发紫了，明显就是病猪，而且猪的下水颜色也不太对劲。 对于这种情况，周川也不太意外。 这些小作坊，低价把病猪收回来加工做成卤味，然后卖出去，利润肯定不低。 周川坐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这味道，夏小青也快受不了了，拉着周川出门：“我以后不吃市场上的东西了，太脏了。” 周川知道九十年代的视频安全很严重，也没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现做现卖的问题应该不大吧！” 周哲跟在后面说道：“也好不了多少。” “其实那些贵的要好一些。” “但贵的卖不出去啊！” “看市场门口那个卖牛杂的，生意多好啊!” 周哲说的那个人，是在市场门口卖牛下水，都是一些便宜的牛杂，价格很低。 而且那个人的牛杂没有深加工，都是随便清洗一下，然后丢锅里煮，煮得差不多就捞出来卖，买回去之后炒一下，确实是个不错的荤菜。 周川每次看到，那人的生意都很好，有不少人买。 那人的食材，大家都是看得见的。 以前周川和夏小青都嫌弃，现在看来，市场那些好看的食物，不见得就比那个卖牛杂的干净。 夏小青说道：“我以后宁愿吃那个牛杂，至少没病。” 周川说道：“这其实也是没办法，老百姓消费水平在这。” “有些卤肉的价格，比新鲜肉只贵一点点，其实也能想到的。” 现在城里的食品安全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农村的就要好很多，就算是屠夫卖的肉，也都是农户自己养的。 吃的粉面，都是自己种的粮食，自己做的，确实做到了天然无公害。 后来大部分人怀念的其实是农村自己种、自己做的那些东西。 还有一点，现在添加剂虽然有点过分，但寻常的东西，他们也不用添加剂，就算猪是病死的，但这些猪是正儿八经粮食喂出来的。 等了没一会，罗宇出来了：“周川老板，我这边好了。” 周川指了指外面：“我们出去说吧！” 一行人出了巷子。 夏小青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不是她嫌弃，而是里面那些小作坊的东西，真的有点看不过眼。 现在夏小青感觉，自己家以前虽然穷，吃的东西至少是干净的。 城里人花钱吃的东西，还不一定干净。 到了店里，周川说道：“罗宇，我这里有一个市场调查，你这两天帮我去做一下。” “工资让周哲给你开，按照行情价算。” “最好能给我做一个详细一些的调查，能采集三五千份最好。” 如今县城的常住人口并不算多，估计也就是几万人，顶天也就十万人。 隆县是一个人口大县，有近百万人的常住人口。 周川不知道具体数字，但上一世看数据的时候，后来又一百多万户籍人口，八九十万常住人口。 县城的户籍人口估计在五万左右，还有几万是来县城做生意、讨生活的。 这么多人，要三五千份问卷，问题应该不大。 罗宇问道：“这个问卷怎么做？” 周川说道：“其实就是给几个选项，让他们打勾就行了。” “主要帮我做两份调查，一份是关于面包的，一份是关于餐饮的。” 反正要做问卷调查，多加一份也容易。 周川一直想着给周丽找个生意做，让娟娟来县城读书。 周丽适合的还是服装、餐饮。 主要做餐饮有点累了，这让周川有些犹豫，只能先做了调查再说。 罗宇说道：“就是跟卷子的选择题一样吗？” 周川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回头我会做两份问卷出来，你拿这问卷校对一下，然后去找打印店打印一些出来。” “实在不行就用油印。” 罗宇说道：“三五千份，那也要很多纸张，印刷也不便宜。” “我提问，让他们回答，然后统计答案不就行了么？” 周川说道：“你这办法确实可以，但速度有些慢了。” “如果让他们自己写，同时可以有几十个人。” “你提问的话，只能一个个来。” “要不这样，我也不管你怎么做问卷调查的，我给你一笔钱，你把我要的问卷做出来就行。” “但我提醒你，我会让周哲随时安排人去看你们的工作状态，要是状态不对，数据不准，你就拿不到尾款。” 罗宇试探着问道：“那……我做出来，周老板给多少钱啊？”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说道：“五百，半个月之内，餐饮和面包的调查数据各给我一份就行，要求三千个采集样本。” “另外我还会给你一批小礼物，每个价值大概一毛钱，一共三千份。” “你可以拿这些小礼物去吸引人来回答你的问题。” 罗宇心中大喜，在他看来，这种事就是纯赚的：“没问题，周老板放心。” 周川说道：“那你明天来找周哲，我会把东西都给他，让他安排好。” 罗宇忙点头：“好嘞，那我先走了。” 罗宇走后，周川立刻拿出纸笔，开始做问卷。 口味、价钱、外出吃饭频率、年龄、人数、买面包次数等等。 问卷的问题不能太多，又要精准。 周川看着几十个问题，先把口味划掉！ 其实不重要，不管面包还是餐馆，口味合格是最基础的，现在的人，只要口味合格，大多数人是不愿意花更多钱去买更好口味的东西的。 价钱？ 这个很重要！ 普通人对价格非常敏感。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几十个问题，最后做出两份问卷，各有十五个。 周川把这些问题递给夏小青：“媳妇，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夏小青说道：“我不太懂这个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夏小青还是接过了问卷。 ------------ 第一卷 第261章 电子城 周川说道：“凭你直觉给点建议。” 夏小青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建议的呀。” “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不过你划掉的这些问题也很重要，为什么不加上？” 周川解释说道：“看起来很重要，实际上也不一定。” “有些问题，是消费者能够接受的。” “一是现在消费者还没有很苛刻，说白了，他们没见过好东西。” “二是现在消费能力不行，大家手里都没钱，任何一点你要做好，都是要成本的，成本高了，售价自然也要跟着提高。” “所以口味、环境这些，我们只要能达到一个合适的水平就行了，不用太过于苛刻。” “不过在开业之后，我们可以调整，问来消费的顾客，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进而可以调整。” “我把这些全划掉，主要是怕问题太多了，大家回答问题的时候会不耐烦，随便填了。” 周川其实也没绝对的把握回答问卷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反正他上一世回答问卷，有时候会认真一些，有时候是随便填的。 仔细想想，这跟自己当时心情，对那个问卷感不感兴趣，问卷问题好不好回答，问题多少都有关系。 周川只能根据自己的习惯做选择。 夏小青觉得周川说得有道理：“那就按你的意思呗。” 下午一点多，陈光瑞找的人来了，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黄志征，跟周川一起吃过饭。 “周老板，有段时间没见了啊”黄志征下车就笑着和周川打招呼。 周川也笑着回应：“是！最近怎么样？” 黄志征说道：“老样子，听周哲说，你们这次有不少货啊？” “原本还想着五百、八百斤的，说是有一千多斤啊？” 周川说道：“收的也就两三百斤，主要是这次我们进山，确实找到不少，比预想中的要多。” 黄志征点头：“那是好事！” “以后周老板要是有什么需要运输的，可以找我，别的忙我帮不了太多，但运输方面，我应该是能帮上一些的。” “到省城和深市运输路线，我绝对能搞定。” 周川还真想过要做些生意：“行，有需要一定会找黄老板帮忙。” 周哲在一旁说道：“那我先把沉香弄下来。” 黄志征立刻让人去帮忙，同时拿出一个大布袋子：“周老板，钱我带来了，你先点一下。” 周川说道：“现在多少还不知道呢。” 黄志征说道：“没关系，先点钱。” “反正这里有三十万，也不是我的，是陈老板那边给的，反正多退少补。” 对于黄志征来说，他就是一个中间人，这些钱也不是他的，早点晚点给都无所谓。 只要钱不少，给钱的时候爽快一点，也能让周川更有好感。 这对黄志征来说，是有好处的。 周川也没计较这些，把袋子放一旁的桌子上：“先放这，等周哲他们把沉香搬下来。” “黄老板，你们运输生意怎么样？” 黄志征说道：“还不错，毕竟要运输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尤其是深市的运输路线，根本就忙不过来。” 周川忽然想起，黄志征这个行业，应该能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人，他们都是需要运输货物的呀。 其中肯定有一些从深市，甚至是从香江那边弄货回来卖的。 “黄老板，你认不认识那些倒卖电子产品的人？或者进口货的。”周川问道。 黄志征说道：“认识啊！其实还挺多的。” “怎么，周老板对这个感兴趣？” 周川说道：“确实是有一点兴趣，想了解了解。” 黄志征笑了笑，说道：“其实你没必要找这些人去了解，听陈老板说，你不是跟香江一个老板熟么？” “你直接找香江的老板合作，可靠多了。” “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在电子城进货的。” 周川问道：“华强北么？” 黄志征想了一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我其实也没怎么去深市，所以对那边的地方不太了解。” “他们说是在一个电子城。” 周川说道：“是电子城，那个电子城在华强北路，所以习惯说华强北。” 黄志征“哦”了一声：“不太懂这些，其实你要是能打通香江那边的渠道，我都可以跟你合作。” “我认识很多从深市拿货的人，我们要是能弄到货，只要到了深市，我可以全给弄回来，然后在市里分销出去。” “香江弄过来成本一千的东西，我们卖一千五，那都是轻轻松松出手。” “而且要的量还挺大。” 周川说道：“现在那些东西也不便宜，很好出货吗？” 黄志征说道：“又不只进一种货，我们可以进很多种嘛。” “一个赚五百，我们买十个就五千，百个就五万，千个就五十万。” “一年卖一千个，那还不简单？一天就卖两三件货。” 这么算的话，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进货可以是单放机、相机、手表、电视、冰箱等大件，也可以是衣服、香水之类的小件。 按照黄志征这个算法，一年赚个五十万，难度确实不大。 不过现在想要走正常渠道进货，那就没赚头了，关税很高，成本直线上升，那就只能走特殊通道进货。 这个时候，在粤省那边，很多搞各种走私的，严重到用军车运送货物。 现在是允许部队经商的，他们利用自己的便利参与到这些“生意”里面。 后来国家直接禁止部队经商，这情况才算结束，但民间私人一直在弄。 不过，周川也知道，自己要是能把香江的东西弄到深市，也不一定就非得弄到市里去卖，在深市本地很轻松就能出手，利润也不会低太多。 周川心里还没有决定，说道：“我先考虑一下，黄先生那边，我也不是很熟悉，他愿不愿意帮忙还不好说。” 周川很清楚自己跟黄耀宗的关系，还没有达到朋友的地步，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要是这种合作，黄耀宗拿不到足够的好处，他没道理来帮自己。 ------------ 第一卷 第262章 四十五万 黄志征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一提，周川就会立刻答应跟自己合作：“这个能理解，我就是这么一说。” “要是以后有合作的机会，周老板可以找我。” “我是个生意人，有钱赚的事，我肯定乐意合作的。” 两人聊天的时候，周哲已经把所有沉香弄下来了。 这次的沉香不少，之前周川他们从山里弄的沉香还在这，这一段时间收的，还有今天早上刚从家里弄出来的沉香，零零总总一算，一共有一千二百三十六斤。 一共是四十四万多。 “这么多？”黄志征看着称出来的重量，顿时也懵了：“那我带的钱不够啊！” 周川说道：“先给陈老板那边打电话，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黄志征点头：“对对，我先给陈老板打电话。” 店里已经装了电话，也不用去外面打。 黄志征拨了一个号码，没说两句，对面就挂了。 陈光瑞在深市是有大哥大的，但大哥大的信号一直都不怎么稳定，尤其是在信号弱的地方。 “陈老板说过两分钟打过来。”黄志征说道。 周川给黄志征发了一根烟：“没事，我们等一下。” 就在这时，有人来卖沉香，是之前越好下午来卖的。 这个卖沉香的货还挺多，是一整块沉香，有三十多斤。 周川对黄志征说道：“黄老板，现在店里资金不够周转，这些钱暂时用一下，没事吧？” 黄志征自然是没意见：“没事，反正不够，你们先用，不过数目点一下，我已经清点过，是三十万。” 周川示意周哲用桌子上的钱付款，顺便把钱点一下。 几十万现金，还是有一些冲击力的。 一万一扎，足足三十扎。 夏小青也上前帮忙清点。 在清点过程，陈光瑞的电话打了过来。 黄志征接了电话，把情况大概跟陈光瑞说了一下，然后把电话递给周川：“周老板，你跟陈老板说吧！” 周川接过电话：“喂，陈老板。” “周老板，我们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多货，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黄志征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传来。 周川说道：“钱的事我不担心，就是跟你说一声。” 陈光瑞说道：“让黄老板先验货，确定没问题，能不能让他把货先拿走，你给我一个数，等会我就去给你汇款。” 周川也没矫情，三十万已经到手，后面还有合作。 更别说，沉香在内地，也就能卖两百多的价格，这些沉香的总价还没到三十万。 就算陈光瑞骗了自己，也不算亏，还是以内地价卖出去的，还借此机会看清了人，免得以后吃大亏。 “可以，陈老板的人品我相信，那等会我让黄老板验货，确认完数后，让他把货拉走。”周川很大方的说道。 陈光瑞见周川这么爽快，也很高兴：“周老板爽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做生意，你放心，钱一分都不会少的。” 寒暄几句后挂了电话。 连带着刚收的一块沉香，一共有一千二百七十一斤沉香，价值四十五万七千多块钱。 还差十五万七千多。 黄志征再次给陈光瑞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具体差的数额后，抽查了一下沉香，装车带着人走了。 看着那一大堆的钱，周哲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川哥，现在我们是不是发财了？” 周川心情反倒没那么激动：“你把这些钱先存一部分到银行去，店里放一部分，回头买个保险柜回来放贵重物品。” “一个保险柜估计也是几千块钱，该花的钱还是要花。” 现在银行想要取几万很不方便，但店里每天的流水可能都要上万，店里至少要备一两万的现金才行，还要经常去银行取钱，这个保险箱还是很有必要的。 周哲忙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存钱，顺便买个保险箱回来。” “这么多钱放在店里，我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对了，川哥，那你们找的沉香，这钱什么时候给？” 周川他们这次拿了七百多斤沉香过来，按照两百三每斤的价格，店里是要给钱的，还有之前，周柏城送来的沉香，也还没有算账。 这些钱要全给了，那也要十几万，将近二十万，这三十万就剩不了多少了。 周川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周转，等我们再回龙湾那边忙完了，再一起算总账。” 周哲点点头：“行，川哥放心，只要我没死，这钱就不会出问题。” 一开始的时候，周川对周哲、周峰、夏卫东三人，其实是一样信任的，只是对周哲的能力更看好。 随着长时间相处下来，周川心里已经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倾向和排名。 周哲的人品和能力，在他心里是要超过周峰和夏卫东的。 “我相信你，留两万在店里，其他的钱你现在拿去存银行，让顺哥跟你去。”周川说道。 刘德顺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但他看到那三十万，整个人也是懵的，听到周川说起自己，这才反应过来。 周哲用布袋把钱装好，留了两万多在店里，带走二十七万去银行存。 因为之前收了三十多斤沉香，花了八千多，所以拆开了一万，店里留了两万多块钱。 周哲走后，夏小青说道：“回龙湾至少还能出几百斤沉香，到时候全卖了，我们两个的钱，应该够你买车了。” 周川说道：“你的钱你收着就好了。” 夏小青有些不乐意：“你跟我分这么清楚，是有什么想法啊？还是怕我以后跟你要更多的钱？” 周川明知道夏小青是故意这么说的，压根没有这么想，还是赶忙解释：“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手里要留一笔钱比较好。” “以后不管出什么事了，有这一笔钱在，你也能更轻松应对，是不是？” 周川之前就说过，要给夏小青一笔钱，但现在周川想做的事多，还真给不了她钱。 反倒是夏小青自己赚到的钱，已经很多了，足够做一个小富婆。 夏小青认真的说道：“只要你不学坏，那什么都不是问题。” ------------ 第一卷 第263章 生气!! 周川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用夏小青的钱：“媳妇，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你的钱，你还是自己存着。” 夏小青盯着的周川看了几秒，一直没说话。 周川从没见过夏小青这表情，意识到她是真有些生气了：“媳妇，你别生气啊！” 夏小青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想做的所有事，都要自己挣，不用任何人帮忙，哪怕是你爸妈和我，你也不用我们帮忙。” “那我跟你在一起算什么？” “是为了在你这得到好处，还是让你带着我过好日子？” “你以前不是说，两个人不应该相濡以沫吗？” 周川跟夏小青开玩笑、打打闹闹的时候很能说会道，也很会耍赖皮，但夏小青一生气，周川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媳妇，我不是那意思！”周川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像怎么解释，似乎都有些苍白无力。 其实周川自认自己处理事的能力还可以，跟其他人聊天谈事的时候，就算有紧迫的时候，也有压力大的时候，他都知道怎么应对。 唯独夏小青生气、较真的时候，他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夏小青问道：“那你以后买车，我能不能学，我能不能开？” 周川毫不犹豫说道：“那肯定能啊！那也是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这么清楚？”夏小青反问道。 周川张了张嘴，解释说道：“我不是不用你的钱，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留一笔钱在手里。” “我还想着，你以后手里肯定要拿一些资产的。” “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比如我做生意亏钱了，你手里的那一笔钱，那就是我们最后的保障。” 夏小青说道：“那也是以后，你自己总计划这，计划那，可你这些计划里面，真的有我吗？” “还是只要我最终参与一下就行了？” 周川说道：“我是男人嘛！” 夏小青又问道：“我能不能用你的钱？” “当然可以啊！”周川说道：“只要我有，你用多少都可以。” “那为什么我说先拿我们的钱去做你想做的事，你又不愿意。”夏小青拉着脸，是真的很生气。 周川赶忙认错：“媳妇，我知道错了。” “以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再也不分这么清楚了。” 周川仔细想了一下，他不想用夏小青的钱，是有几个原因。 一是自己心里的愧疚感，周川对自己父母、姐姐和夏小青都有愧疚，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补偿给他们多少，那都是应该的，这一世不想再让他们多为自己付出一分。 二是自己认为自己做的那些计划，要买的那些的东西，要做的那些事，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三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周川虽然两世为人，也知道后来男女平等已经做得好了很多，但他出生在其实年代，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导致他身上就有大男子主义，这是很难抹掉的。 只是上一世社会环境和观念的转变，让他的这些观念“隐藏”起来了，但骨子里还是有这些观念的。 夏小青见周川老老实实认错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心疼：“我只是不想你把我们分的那么清楚。” “其实我这些钱，也都是因为你才赚到的，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赚到这些钱。” “再说了，我们以后不应该分那么清楚，不是么？” 周川乖乖点头：“媳妇说的对，我做检讨，以后改。” 夏小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不生气了。” 夏小青很清楚，周川的性格，能这样宠着自己，那已经是特例了。 看周川以前做事风格就知道，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 周川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你很怕我生气？”夏小青问道。 周川说道：“有点！” “那你还怕谁生气？”夏小青又问道。 周川认真想了想，两世算起来，他还真没怕过谁生气：“好像没了！” “城叔和梅婶你也不怕啊？”夏小青说道。 周川说道：“不怕，我要是怕他们，以前我就不会那么不省心了。” 夏小青说道：“那我生气你为什么怕？” 现在夏小青不生气了，周川又开始油嘴滑舌：“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你是我媳妇嘛，不怕你怕谁？” 周川对夏小青准确来说也不是怕。 更多的是慌，他不知道怎么应对，怕自己说错话，夏小青会更生气。 或许太过在乎夏小青生气，所以才会慌，才会怕。 夏小青还是很喜欢听这些小情话的：“你就知道跟我油嘴滑舌，以后不能跟别的女孩子这样，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周川说道：“那肯定不会，这世界上除了你，也没第二个女人能让我这样了。” 这是周川心里话，哪怕是父母，他也不会那么慌张。 每次周柏城和李秀梅跟周川说教的时候，周川心里是有些不耐烦的。 只是他终究活过一世，就算心里不耐烦的，就算脸上表现出来，也不会说太过顶撞的话。 两人守了将近四十分钟，周哲和刘德顺才回来，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刘德发。 “刘哥，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周川问道。 刘德发说道：“我刚预约好没一会，他们就来银行了，我干脆等他们一起。” “你们这沉香生意很赚钱啊，一次货款这么多。” 周川说道：“赚钱肯定是赚的，要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店，但这种赚钱速度维持不了多久，我预算是能赚半年左右，半年之后肯定就不行了。” 半年之后，沉香的产量估计比铁皮石斛也好不了多少。 刘德发点点头：“那也不错了，刀子和老雷等一下就过来。” “我们在这等，还是怎么样？” 周川想了下，说道：“去蔡哥饭店吧！” 等会来的都是混混，全在店里也怕影响不好。 去蔡有福那边，也能顺便请这些人吃个饭。 跟这些道上的人，多喝酒多吃饭，这感情自然就来了 ------------ 第一卷 第264章 带人进山 “也行，那我呼一下他们，让他们去老蔡那边。”刘德发说道。 周川点点头：“那行，我们现在过去。” “周哲，我们就先走了，晚上可能就不过来了。” 从店里出来，直奔蔡有福的饭店。 没一会的功夫，黄天雷和陈少召过来了，还带了十个混混。 刘德发稍微做了下介绍，然后招呼大家落座。 这些小混混说话的时候，个个都是忠义十足，好像只要周川一句话，他们就能为周川上刀山下火海。 周川对这些人也没多信任，主要还是看在刘德发的面子上才信任陈少召和黄天雷。 有这两个人在镇着，下面的人是什么品德，那问题也没多大。 吃饱喝足，周川打算带着这些人回去。 明天要一大早就进山，今天要是在县城过夜，怕时间来不及。 而且今天还要去给这些人买东西，棉被、雨布这些东西，都是要带进去的。 一切准备好，已经是下午。 周川特意买了十几条烟，还有十几副牌，这些人进山，肯定要有个消磨时间的事做。 混混就没有不抽烟的，烟总不能让他们自己带，还是得周川出钱。 至于酒，周川不可能给他们准备，进山还要喝酒，那可不行。 一行人到村里后，周川让母亲去邻居家里“借”了几个卧室。 周川家已经没地方住，只能让他们去邻居家里住一晚，所谓借，要么欠人情，不欠人情，那就得给足够的好处，怎么也得送一包不错的烟。 周川本来不打算让夏小青进山，但夏小青死活要跟着一起，周川没办法，只能答应。 次日，一早。 周川原本以为那些小混混起不来，没想到他们按时过来了，只是有的人明显还是睡眼朦胧的样子。 在周川家吃了饭，背上东西，顺便带了一些米面，开始进山。 现在的人，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基本都是吃过苦的，虽然赶一天的路很累，但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喊苦喊累的。 直到到了营地，终于有人说道：“川哥，你这是把我们带到深山老林来了哦。” 周川说道：“是深山老林，没办法，辛苦大家一段时间。”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搭帐篷休息吧！” 黄天雷说道：“川哥，我们帐篷稍微搭建远一点，他们这些小子说不定晚上要打牌，别影响你们休息。” 黄天雷考虑还是比较周到的。 周川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夏小青，她的睡眠比较轻。 其他人都不是挑地方和环境的人，尤其是在工地干过活的人，有时候他们睡觉的时候，外面就有机器在响，早已经习惯了。 周川说道：“也行，不过别隔太远了。” “隔十米左右，可以相互照顾，也不会太吵。”黄天雷说道。 周川点头：“行，那你们自己忙。” 这些混混和工人聊不到一块去。 混混瞧不起工人，工人觉得这些混混都是废物，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 趁着那些混混去搭建帐篷，周柏城和夏长林把周川叫到一旁：“周川，最近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 “他们估计至少弄走了十几斤沉香。” 周川出去花了一天，在县城待了一天，回来用了一天，一共三天时间。 周川说道：“跟他们说没用吗？” 周柏城摇头：“没有用，跟他们说的时候，他们答应得好好的，但还是会偷偷的。” “我和老林都有熟人，只能我出面说他叫的人，他出面说我叫的人。” “现在这些人，跟我们都有点离心了。” “周峰好几次差点跟这些人起冲突。” 现在这个局面是周柏城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这些好歹是熟人，管起来不会那么麻烦。 谁知道真管起来，麻烦事反而更多。 周川说道：“没关系，明天让我带来的这些人直接捉他们就是了。” “不过，我就想着，让他们偷偷弄一些，还是管严一些。” “如果管得严了，他们不干了，我们是不是还得出去找人？” 周川丝毫不怀疑，要是这些人不干了，肯定会想办法自己去弄沉香，说不定直接就在附近开始找沉香。 夏长林说道：“其实我们弄到的沉香很多，他们弄走个十几斤问题也不大。” “只是这心里，有点不痛快。” 周柏城说道：“那可不能这么想，十几斤，已经是很多钱了。” “还是要管严一点，他们真要走，那就让他们走，大不了再出去找人。” 周川说道：“行，那我来安排，你们就别管了。” 周柏城和夏长林对周川的能力，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 次日，大家刚吃完饭，准备要出工的时候，周川说道：“各位叔伯，我说几句。” “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们现在在弄的事沉香，这东西很贵，一斤就要卖两百多。” “所以在砍树取沉香的时候，大家注意一些。” “这浪费一点就是几十块钱，你们要是实在掌握不好力度，那就多留一些树皮在上面，不用处理得那么干净。” 上一世，那些人处理沉香，都是会多留一些树皮，然后再一点点把沉香上树皮给刮掉，生怕一下弄多了。 有人说道：“小周老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的是故意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啊！我们老老实实干活，可从来没有偷懒的时候。” “你要是不信我们，我们不干就是了！” 周川看着这些人，一开始进山的时候，都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看到出了这么多沉香，一个个心思估计都活泛起来了。 估计他们心里早就已经在想着离开自己干了！ 周川说道：“想走的，我也不留你们。”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干活的时候，可以多留一些树皮，不要把沉香劈掉了。” “我们都是农民，都干过砍树的活，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周川的话才刚说完，就有人说道：“我不干了，明天就走，今天不出工！” ------------ 第一卷 第265章 小偷 紧跟着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一同跟着不干了。 周川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说道：“可以不干，现在就可以走！” 三个人立刻转身就去收拾东西。 周川看向其他人：“如果还有人不想做了，现在也可以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站出来。 “那大家干活吧！”周川说道。 众人稀稀落落拿起工具，准备继续干活。 周川把周峰和夏卫东叫了过来：“周峰、卫东，你们两个今天盯着这些人，要是他们把沉香给劈掉了，可以直接说他们。” 周峰说道：“行，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周川又把黄天雷和陈少召叫了过来：“刀子、雷哥，你们两个今天带人在砍树的地方打打牌就行，不用管太多。” “如果有人发生冲突，你们去帮帮忙就可以。” 黄天雷说道：“没问题，这是小事。” “川哥，兄弟们可以打牌吧？” 周川说道：“可以，让你们来，主要就是怕起冲突，不起冲突你们做什么都行。” 陈少召开玩笑说道：“那就是来玩呗。” 周川说道：“这样说也可以，我买的那些烟，是给你们买的，兄弟们没烟了，随时都可以拿。” 黄天雷说道：“行，那我去叫兄弟们。” 周川忽然想起一个事：“安排几个人在营地这边守着，这些帐篷里有沉香。” 陈少召说道：“那我带几个兄弟守在营地，雷哥带人过去。” 各自安排好分工，夏小青略带着些感慨，说道：“其实，有时候好像很不公平，砍树的人明明更累，他们拿到的钱反而更少。” 周川说道：“这是市场决定的。” “不是谁更累，谁更有能力，谁就能得到更多报酬的。” “工人满大街都是，要找合适的打手，可不容易。” “更别说，这些混混，你给钱少了，他们还真就不来。” 如果周川只是找几个能打架的，不用二十，十块也有人愿意干。 主要是能打架，又能让周川信任的，还真就不多。 这个世界肯定有那种符合周川要求的人，但周川不了解他们，自然不会选择他们。 “所以说，不公平嘛！”夏小青说道：“那我们去看那些砍树的工人么？” 周川说道：“先不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樟树林。” 上次找到的那些沉香，现在已经砍了一半多了，周川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次营地。 周川打算四处找找，要是还能找到樟树林，他们还能再发一笔横财。 等这里找完，也不知道夏卫东外婆那边的樟树林还能不能砍。 那边樟树林距离村子不远，估计已经被人找过了，但现在的人水平有限，大概率找不干净，甚至连一半都找不完，林子里肯定还遗留了大量沉香。 问题是现在已经开始管制，靠近村子的林子，想要这样大规模砍伐已经不太可能。 你现在砍，用不了一个小时，恐怕就会有人来抓你。 每个村都是有护林员的，这些人管着村里山林的砍伐和监管，他们都是有工资的，虽然工资很低，可能一个月就几十百来块钱。 夏小青说道：“那好啊！我带了相机，我们顺路拍些照片。” 人有钱就会变，夏小青也是一样的，她的生活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现在不用为钱发愁，自然就没有以前那么勤恳，能休息的时候，她也乐意休息，能玩的时候，她也愿意玩。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只要有足够的钱，谁不愿意休息？ 只有极少部分人，是真停不下来，这种人通常是穷困几十年，勤劳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周川去跟周柏城打了一声招呼，带着夏小青沿着河流往下走。 这边的林子里没有多少杂树和灌木，而且一路顺河往下走，也不用担心迷路。 一路上，遇到一些野生动物，夏小青没事就拍两张。 快到中午，周川和夏小青回到营地，夏小青已经拍了快两个胶卷。 只是刚到营地，周川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所有人都围在一起。 “怎么了？”夏小青看到这情况，不由紧张起来。 周川说道：“不知道，问题应该不大。” 周川会做出这判断，那是因为大家明显是围在一起，也没有看到谁面红耳赤，反而更像是围看热闹。 两人加快脚步，靠近营地才发现，是今天早上说要走的三个人，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个个鼻青脸肿，明显是被人打过。 “怎么了？”周川问道。 大家回头，看到是周川，陈少召说道：“川哥，这三个王八蛋想偷沉香，被我们抓住了。” 周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虽然没猜到这三个人离开后会返回来偷沉香，但沉香这种事，周川早有预料，自然就不觉得意外了。 周川问道：“他们偷了多少？” 陈少召说道：“几十斤肯定有。” “我们在打牌的时候，这三个王八蛋偷偷摸摸进了放沉香的帐篷，还想偷偷溜走。” 周川低头看着三人。 这三人都是尽量把头埋进地里，有点没脸见人的意思。 周川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打一顿，别留后遗症，打得差不多，就让他们滚蛋。” “没问题，听川哥的！”陈少召说着就要再次动手。 周柏城赶紧拦住：“等一下，周川，刚才已经打过了，让他们走算了，反正他们也没偷到。” 陈少召可不敢跟周柏城冲，只能看向周川。 周川说道：“爸，要不是刀子他们发现，他们三个这时候恐怕已经带着东西跑不见人影了。” 周柏城说道：“不是没成功么？打野打了，让他们走。” 周川本意也不是想把这三人怎么样，主要还是给其他人立个榜样，让他们知道，敢偷东西是要承担后果的。 奈何周柏城再次阻拦，周川也只能妥协：“爸，就这一次，下次还有人偷，我可不管是谁，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不是说给周柏城听的，而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 第一卷 第266章 没分寸 周川就是要告诉这些人，这是第一次，我爸给求情了，所以我不打算追究太多。 要是还有下一次，不管是谁，那都不会有好结果。 周柏城说道：“行了，让他们走吧！” 现在已经是中午，他们就算现在离开，肯定也出不了山。 不过这不重要，他们返回的时候，肯定也没想过今天晚上就能出山。 “川哥！”陈少召看着周川，他们只认周川，其他人的话他们可不听。 周川挥挥手：“把他们给解开，让他们滚蛋！” 陈少召这才让人把绳子给解开，那三人此时都有点没脸见人，就算绳子解开了，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趴在地上没起来。 周围都是认识他们的人，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周柏城挥挥手：“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等大家陆陆续续散开后，周柏城又说道：“你们早点动身出去吧！如果今天时间不够，那就在中途休息一晚，我在半路那个营地，放了一些吃的，在路对面石头缝里，那边上有一块石头长了蕨，很好认的。” 趴在地上的几个人终于敢起身了，这是他们对于周柏城的善意，一点也不领情：“用不着你假惺惺的。” “我们自己能出去。” 周柏城顾念旧情，周川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一脚踹在嘴硬的人身上，就那个人踹了个狗吃屎：“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相比之下，这些人还是更怕周川，但是没有一个人再敢吭声，都灰溜溜走了。 周川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说道：“爸，不用管他们，这种人死不了。” 周柏城长叹一口气，说道：“以前我跟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有的人都认识好几年了。”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周川说道：“他们中间肯定有一两个人在撺掇，要不然不会全都变成这样子的。” 正常情况下，这些人就算嫉妒，也只会有一两个人表现出来，大多数人只会在心里偷偷的嫉妒，明面上反而会巴结。 可现在这些人，明显都没有巴结的意思，也不知道那个撺掇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周柏城又是一声叹息，没有再说话。 当天的气氛都有些压抑，所有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那些混混，还是跟没事儿人一样，该打牌打牌，该抽烟抽烟嗯，还有人拿着渔网和捕猎夹去弄野货了。 不过，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又有这些混混在旁边，再也没人敢闹什么幺蛾子，不少人甚至开始讨好周柏城和夏长林。 这些人也想讨好周川，不过周川不搭理他们，天天就是带着夏小青到处走走。 所有树砍完之后，又在山里逗留了一天，主要是为了找附近还有没有樟树林。 这些跟着干活的工人有些比较聪明，大概也摸索出了诀窍，直到要看树的伤口和虫眼。 附近找遍了，也没看到有樟树林，所有人收拾一番后开始出山。 这次零零总总下来，在山里待了有半个月。 刚出山到家，周川就把所有工人的工资给结算了，也没有留他们吃饭的意思。 这些人也知道，周川看他们不顺眼，纷纷赶着夜路回家。 今日周川知道，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沉香，数量可能不多，但一两斤肯定是有的。 这么点东西，周川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主要是看周柏城的面子，周柏城和夏长林不愿意计较。 次日，周川把那些混混的工资也结算了，顺便把他们送到镇上，又买了一些肉带回去。 周川回来的时候，夏卫东和周峰也在。 “今天没去玩呀？”周川看了看周峰，开玩笑说道。 其实这话也是在点周峰。 周峰只要有时间就会出去玩，今天没去，肯定是手里没钱了。 周峰“嘿嘿”一笑，问道：“川哥，我们什么时候分账啊？” 周川问道：“我记得你手里也有不少钱吧？” 周峰说道：“没什么钱了，店里入股的钱，都是卫东给我垫的，我还没有还他呢。” 周川说道：“你欠了他多少钱？” 周峰没好意思说实话：“就是入股的钱。” 周川说道：“我们都是兄弟，你不用瞒着我。” “真的！”周峰一口咬死，就是不承认他在夏卫东那里还另外借钱了。 周川心里顿时有些火气：“周峰，你瞒着我有什么意思？” “我说你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周峰脸上的笑容没了：“川哥，真没有欠多少。” 周川说道：“不是你欠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你不应该欠这些钱。” “你要是给家里买了什么东西，我也不说你，可是也想你拿去做什么事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跟那些人玩，那些人真的把你当兄弟啊。” “我比你更懂那些人。” 周峰抽着烟，说道：“川哥，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周川也点了一根烟：“怎么嫌我说多了，听着心里烦呀？” 周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周川这话。 周川继续说道：“就算你嫌我烦，我也得说你。” “你以前不这样的，虽然出去跟那些人玩，但你有分寸。” “现在你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手里有点钱就飘了，是不是？” 周峰有点不服气：“你不也跟发哥他们一起喝酒么？” “我出去找几个人喝酒怎么了？” 夏卫东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川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朋友出去吃个饭，喝个酒也很正常。” 周川怒道：“我是不准他出去吃饭喝酒吗？” “他要是真交了几个朋友，我也不说他，可那些人就是把他当傻子，什么钱都让他出。” “打牌的时候也是他输的多吧。”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些人在坑他。” 周峰忽然也怒了，猛地起身：“我就是傻子，怎么了？” “我自己就叫几个朋友，你也喜欢说。” “我走了！” 说完，周峰起身就走。 夏卫东赶忙去拉，可周峰正气头上，怎么也拉不住。 夏小青也追了上去：“周峰，周川也是为了你好，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 第一卷 第267章 算账！！ 在夏卫东和夏小青两个人劝阻下，周峰才勉强返回坐下。 周川抽着烟，看着周峰，心里一直在想自己他提前赚到钱，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果没有自己，他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自己虽然能让他以后成就更高，万一他走了歪路，那可就是自己的错了。 “你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训人。”夏小青对周川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周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语气也变得缓和：“周峰，我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 “我是想带你们三个发财的，也想让你们三个以后过上好日子。” “咱们不说多了，我想着你们三个的钱，至少要是我们县里能进前一百的水平。” “要是因为我带着你们挣钱，你们手里有钱了，然后学坏了。” “我没办法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走了歪路，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因为有钱，你会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宁愿你穷一点。” “至少日子能过的安稳一些。” 周峰低着头，又掏出一根烟点头。 “川哥跟你说话呢。”夏卫东轻轻碰了一下周峰。 周峰这才开口说道：“川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只是跟朋友吃个饭。” “打牌也是有输有赢，他们不会给我做局的。” “在我心里你肯定比那些朋友要重要的多。” 周川说道：“你说的这句话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但打牌赌博，我是掉过这个坑的。” “就算那些人没有坑你，可打牌的技术，你真能行么？” “你会鸡牌么？有的人为了打牌能赢，他们会自己学怎么记牌，怎么算牌。” “你打牌都打不赢我，我在外面跟别人打牌，总体也是输的，反正没有看到任何的钱” “你去跟他们吃吃喝喝，我可以不说你，打牌这个事，你自己考虑清楚。” 周峰“嗯”了一声：“川哥，我知道！” 周川说道：“你是知道了，可你现在肯定不会听我的。” “我再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不把打牌这习惯戒了，你成不了大事。” “要是你以后在这里面陷得太多，我会想尽办法让别人不借钱给你，到时候你手里一毛钱没有，我看你怎么去打牌。”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算一下账吧。” 夏卫东忙附和：“对，我们算一下账。” 这几天砍树的时候，都是有记账的，每个人找到的沉香各有多少，都记在一个本子上。 这句拿出本子，说道：“我先念一下大概的数。” 这次找沉香，不算夏长林的，一共有两千一百九十二斤。 他们一共五个人，周川有五百五十三斤、夏小青四百五十五斤、周峰四百零八斤、夏卫东四百一十二斤，周柏城三百六十四斤。 因为提前说好了，要给周哲一成，其他每个人占一成，自己能占四成。 最终算下来，沉香总额有五十多万。 每个人先分走总额的一成，也就是每个人先拿走五万，这就三十万没了。 周川最后自己找沉香的四成，还能分五万多，一起是十万出头。 实际上，要是自己分自己的，周川能拿十二万多。 夏小青能最终还能拿四万一千多，总额是九万多。 周峰和夏卫东两个人都还能拿三万七千多，总额是八万多。 周柏城能拿三万三千多，最终是八万三千多。 夏长林那边要分一些出来，但他的那些不多，平均一个人能分几千块钱。 至于成本，一共也就几千块钱，影响不大。 周川把账递给周峰：“你们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峰没有看：“川哥算的数，我信得过。” 周川也没多说什么：“行吧！那等会在我家吃饭。” “明天我们去县城，到时候把这些钱一起算一下，该分的就分了。” “沉香的钱，到这次为止，基本就清了。” 夏卫东赶忙问道：“川哥，我们不去找了么？” “现在应该还有很多地方有的啊！” 周川说道：“现在已经开始管控了。” “先看看具体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做。” 夏卫东说道：“这样我们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周川说道：“如果让我们几个一天到晚小心翼翼只为了砍两棵树，找几斤沉香，我估计你们也不怎么想去。” “要是像回龙湾一眼，一次砍几百上千棵树，瞎子都知道在做什么。” “再说了，距离村子近的山地，基本都是分到户的。” “以前我们砍几棵，山多的村子还没有人说什么。” “现在大家都知道沉香，我们要是去砍他们山里的树，我觉得那些村民会同意？” “我们本村的人都不见得会同意，更别说外村的人了。” “不举报我们都算好的。” 周川说的这些情况都很客观，周峰和夏卫东也无言以对。 他们这种山地方，每家每户都有很多的山地，你随便去谁家山里砍一棵树，他们顶多就骂骂咧咧一下，不会怎么着。 现在知道树里可能有沉香，沉香价值还这么高，这些村民肯定要急眼。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夏卫东问道。 周川说道：“我想一下吧。” “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事做，至少要能保证一定的收入。” 周峰说道：“做生意不行吗？” 做生意肯定是可以的，现在也有这个机会。 问题是周川对周峰做生意，一点信心也没有。 在周川看来，周峰现在的性格不怎么适合做生意。 “生意到时候再看吧。”周川说道：“生意也不是闭眼做的，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 夏卫东说道：“能做的生意应该不少吧？” 周川没有否认：“是不少，一个月赚几百千把块的生意，你做不做？” 其实几百千把块的生意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赚过多的，现在周峰和夏卫东再去做这种生意，他们确实有点不想做。 这段时间，他们跟周川赚了快十万，对一个月几百千把块，怎么还能看上眼？ ------------ 第一卷 第268章 再次过稿 “这么少的吗？”夏卫东觉得做生意应该很赚钱。 周川知道他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蔡哥他们的生意都很赚钱？” “也不想想，他们的生意在县城都算比较大的，可他们一个月也就一万多的收入。” “良叔那个糖炒栗子的生意，一天赚的钱要比有些店赚的多。” “不要觉得，做生意就是捡钱。” 夏卫东讪讪一笑：“是我想简单了。” 周川说道：“行了，等会在家里吃饭，明天我们去县城，先把这次沉香的钱算清楚。” 中午在周川家吃过饭，周峰和夏卫东先走了。 周川和夏小青坐在院里晒太阳看书。 “是李秀梅家吗？”一个声音传来。 周川抬头看上去，一个起自行车的邮递员在问。 周川起身迎了上去：“对，是我妈，有信吗？” 邮递员停下自行车，从后面的邮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比A4纸还要大一点点：“还有一张汇票，不过是夏小青的，地址是一样的，清琅村二组48号。” 其实每家每户都有号牌，周川家大门墙上，还订了一个蓝底白字的牌子。 “是我媳妇，小青，你的汇款单，估计是过稿了。”周川转头招呼夏小青。 实际上，夏小青一直在关注着邮递员说的话，兴奋的跑了上来。 “你是夏小青？”邮递员问道。 夏小青点头：“是！” 邮递员点点头：“那你签个字，这是汇款单。” 夏小青签字后，邮递员走了。 周川笑着说道：“恭喜啊，媳妇！” 夏小青看着汇款单上三百二十八块的数字，兴奋的说道：“我两篇都过了。” 周川说道：“这是好事，把这汇款单拍个照片。” 夏小青觉得有道理：“我现在去拿相机。” 周川看了一眼手里的大信封，邮寄方是出版社，周川随手撕开，里面是一本杂志，还有一封信。 信是过稿通知，杂志是上次夏小青过稿之后，杂志社会给他邮寄一本刊登过她文章的杂志。 夏小青拿着相机跑了出来，周川把杂志递给夏小青：“这是你的杂志，里面应该有你的文章。” 夏小青接过杂志看了一眼，打开目录，很快找到她的文章，激动得小脸通红。 “姐姐，我也要书……给我书。”娟娟这时跑了过来。 这句赶忙拦住娟娟：“这书可不能给你，等会你给撕了。” “舅舅给你另外拿一本，好不好？” 娟娟以前受过了太多的委屈，所以性格很好，只要是别人拒绝的，他就不会再问：“好，舅舅给我拿一本好看的。” 周川想了一下，家里还真没有小孩子看的书，只能随便找一本不要的书给她玩。 夏小青现在兴奋自己过稿了，特意把杂志、回信、汇款单摆了个造型，然后拍了两张照片，又小心收起来，这才来跟娟娟玩：“姐姐带你去买吃的，好不好？” 娟娟一定有吃的，顿时大喜：“好，我们去买吃的。” 刚好从屋里出来的李秀梅说道：“小青，不要老给她买吃的，花钱！” “家里又不是没饭吃。” 周川笑着说道：“你儿媳文章过稿，今天发钱了，她高兴呢。” “真的？那是好事啊，那我们今天杀鸡吃。”李秀梅也很高兴：“那是该高兴高兴。” 周川拿起杂志：“这本杂志有你儿媳妇的文章，杂志社免费给她邮过来的。” 夏小青有点不好意思，一是周川开口闭口“儿媳妇”，二是这个事，她自己虽然高兴，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跟别人讲。 李秀梅接过杂志：“是那哪一篇啊？我到时候也看看。” “芙蓉文学，这是什么杂志？” 周川说道：“这是我们省办的杂志，是我们省最大的杂志，虽然跟故事会这种没办法比，只算我们省内，那也是第一的了。” 周川以前也不知道这一本杂志，但夏小青投稿之后，特意去了解过。 李秀梅连连点头：“还是小青有文化，是哪一篇？” 周川看过夏小青的文章，看了一下，说道：“四十六页。” 李秀梅忽然想起，自己刚干活，手上还有点脏：“等会再看，等会再看，我手脏，别把杂志给弄脏了。” “我先去杀鸡，今天中午我们吃点好的。” 夏小青忙说道：“梅婶，不用这么麻烦，留着过年吃。” 李秀梅头也不回的说道：“家里还有，过年有的吃。” 周川笑着说道：“我平时要杀一次鸡翅，她都不愿意，就乐意给你吃。” “儿子还是没有儿媳妇好呀。” 夏小青说道：“你别乱说，我们现在又没有结婚，订婚都没有呢。” 周川说道：“反正是迟早的事，要不你也改口算了，叫我妈也别叫婶了，就叫妈。” “我不要呢。”夏小青抱起娟娟：“我带娟娟去买吃的。” 吃饭的时候，李秀梅把夏小青过稿的事说了，周柏城也很高兴：“又过了啊？” 李秀梅说道：“那是啊，汇款单我都看到了，三百多块呢。” “杂志社还给寄了一本杂志过来，上面有小青的文章。” 虽然三百多对于现在的周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但夏小青写一两篇文章就能赚到这么多，在周家人眼里，这是很了不起的事。 更别说还上了杂志，这跟上报纸似乎也是一样的风光。 周柏城也不吃饭了：“小青，杂志我看看，你的文章在上面吗？” 周川赶忙拦住：“爸，吃了饭再看。” 李秀梅也说道：“等下你吃饭看，弄的全是油。” 周柏城也没有点反驳：“行行行，那吃了饭看。” 一旁的周丽替夏小青高兴的同时，又有些羡慕。 吃过饭后，在李秀梅和周柏城的催促下，夏小青把杂志拿了出来。 夏小青写的文章叫《春望》，是一个以春季农村为背景的小故事。 周川看着，觉得还行，要是或喜欢，他还真不怎么喜欢，太过文学了。 周川更喜欢武侠小说。 但文笔，确实好！ 至少周川自认，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这辈子也写不出夏小青这样的文章。 ------------ 第一卷 第269章 日期 周柏城看得很认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还时不时要称赞几句。 其实周柏城也没有太多文化，让他说具体好坏，可能说不上来。 但一篇稍微好点的文章，他还是能看出跟作文的区别的。 周川笑眯眯看着这一切，其实这种感觉非常好，也是他想追求的生活。 夏小青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丽开玩笑说道：“小青，你是我们这有名的才女，要是娟娟以后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 夏小青忙说道：“姐，你不能这么想啊。” “其实我不厉害的，我读书的时候学校就有同学比我厉害。” “在学校，我也就排三十名左右。” “娟娟学东西很快，以后只要好好培养，肯定能考大学的。” 周丽心里其实有些纠结，如果娟娟要去读大学，她不知道怎么供。 虽然周川说过，以后娟娟所有学费他包了，可周丽没办法跟周川开口。 周丽还是想有一个自己的收入，那样才能安心。 “希望他能像你说的。”周丽说着看向娟娟。 周川问道：“娟娟改姓了么？” 周川在山里的时候，李秀梅陪着周丽去跟张安离了婚。 对于张安来说，娟娟是个女儿，虽然也是他的骨肉，但他已经有儿子了。 养两个小孩，对他来说压力也大，同时，他找的那个女人，肯定是要娶进门的，把女儿留在了那边，也不合适。 所以娟娟的抚养权，他根本就没争取。 周柏城说道：“你姐的户口还没有迁回来，要去县里打个什么证明，还要去村里开个证明。” “我已经去找村长说了，他说没问题。” 上次赵上河来要捐款，周川答应得这么爽快，迁个户口回来，赵上河自然不可能卡他们。 周川说道：“尽早给娟娟改姓，以后就叫周娟，不叫张娟了。” “爸，明年建房的日子看好了吗？” 周柏城说道：“你妈找地仙看了一下，说二月二十九是个好日子。” 周柏城说的日期是农历。 周川说道：“那就这个日子了。” “明年二月二十九建房。” 周柏城说道：“那今年就要开始准备了。” 周川说道：“还有这么长时间，要准备什么？” 周柏城说道：“到时候如果要搭架子，那就要用木架啊，得砍树。” “这要跟村里说一下，申请一下才行。” “今年把树砍回来，明年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虽然周川他们在山上砍树很多，看着好像没有任何的规矩。 实际上，现在砍树是要申请的，就算在山里随便砍点柴火回家，那都有规定的事情。 不在规定的时间去砍柴火，那是要罚款的。 周川他们砍了那么多树，实际上都是不被允许的。 只是砍树的地方，在深山老林，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归属权，同时也没有人看到，更没有人举报，这样就没有问题。 他在附近看太多的书，肯定要申请才行。 周川说道：“别去砍了，砍树那么累。” “花个几百块钱买就行了。” “有五百块钱买树，绝对用不完。” 现在树木很便宜，普通常见树木，基本都是几块钱一根，五百已经能买一百到两百根了。 李秀梅不满的说道：“你什么都想着花钱买。” “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经你这样折腾的呀。” 周川也有些无奈：“妈，为了这几百块钱自己去干，万一累出点什么毛病来，那也不划算。” “要我说，除非有必要的事，那就自己去干。” “能花钱的，花钱请人做就行了。” “就算你们以后要搞养殖，也可以请几个人帮忙，你们看着他们做事就行了。” 周川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反正现在人工也便宜。 李秀梅说道：“你什么都想着花钱请人干，别人干的，能有你自己干的好啊。” 周川不吭声了，不是他赞同母亲的观念，而是他不想辩解。 周柏城说道：“到底是买还是自己砍，到时候再看吧。” “我先去问问村长。” “要是不准砍的话，那就只有买了。” 周川说道：“要我说也别去问了，搞不好还要欠他个人情。” “人情这东西最难还了。” “以前我们家穷，大的人情别人不会给，小的人情，去帮点忙也就还了。” “如果你去问，赵上河说有多难多不好办，最后还给你办下来了，这人情怎么算？” 虽然这种人情，不管怎么算，不会是特别大的人情。 但周川不想欠人的。 周柏城说道：“其实周川说的也有道理。” 李秀梅也没吭声了，她也清楚，周丽户口迁回来的事，赵上河答应的那么快，还是卖了人情的。 他为什么要卖人情？ 无非就是看着自家，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这是你们父子两个商量，我也懒得管。”李秀梅说道。 周川说道：“那就听我的，到时候去买。” “实在不行我去县城找人，应该能弄到一些建筑用的木材。” 刘兴隆那里，肯定有很多这样的木材。 他做建筑的，这种东西必须要备的。 “你找谁啊？”周柏城问道。 周川说道：“一个搞建筑的老板，上次你们见过的，就是周哲以前的老板，在县城有几个工地。” “你跟人家老板很熟吗？”周柏城上次确实见到了刘兴隆，还一起喝了酒。 但人家来喝酒跟关系硬不硬，人家你不愿意帮忙，这是两码事。 周川说道：“我说一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们建房的时候肯定要找他帮忙的。” “水泥、钢筋之类的东西都要指标，我们要建两层，批下来的指标不一定够用。” 现在还是双轨制。 简单来说，有的是用指标或者用票来买，这种价格便宜，质量基本也没问题，但一般情况下限制的很严格。 还有一种，就是自由市场，价格要高一些，同时质量也没保证。 建房子要申请材料，上面能批一些下来，但按照周川的规划，批下来的材料，肯定是不够用的，要去自由市场买才行。 ------------ 第一卷 第270章 百万 周柏城说道：“你先问问人家。” “要是人家周转不过来，就别麻烦人家了。” 周川点头：“行，对了，明天我要去县城，你们要不要去县城玩一下？” “去县城有什么好玩的，去了又要花钱。”李秀梅说道。 周川对母亲的观念有些无奈：“妈，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赚钱就是花的，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去一趟县城也花不了多少钱。” 李秀梅说道：“花不了多少钱？你哪次去不花几百块钱？”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川看向夏小青，母亲肯定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自己也没有说过。 夏小青见周川看自己，说道：“婶问了，那我也不能骗她呀。” 周川说道：“媳妇，以后我妈问你钱的事，你就说不知道。” “她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李秀梅又好气又好笑，抓起旁边一根个扫桌子的鸡毛掸子就敲了周川一下：“当着我的面就教小青说谎，她可不像你。” 周川没想到母亲会忽然打自己，一下没躲过去：“妈，你打我做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啊。” 一家人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聊了一下午。 次日，周川还是被夏小青叫醒的，吃过早餐，两人换了衣服。 周柏城和李秀梅已经下地干活，周丽在家带娟娟，周川本来想让她跟着一起去，但她死活不愿意。 最后只能是周川和夏小青还有周峰、夏卫东四个人一起。 到县城后，先去了店里。 现在店里的生意明显要好了不少，周川他们进门的时候，周哲刚送走一批客人。 “周哲，现在生意怎么样？”周川问道。 周哲满脸笑容：“最近卖沉香的多，上个星期收了五百斤出头，今天已经收了一百斤了。” “现在这些人是越来越会找了。” “不过也有人被抓进去了，砍树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周川算了一下利润，五百斤，一斤赚一百三，十斤一千三，百斤一万三，上个星期就赚了六万多。 周川问道：“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周哲说道：“上上次差的尾款，陈老板已经打过来了。” “现在我手里有五十多万。” 这五十多万，刚好够给周川他们自己沉香钱的。 不过周川家里还有一千三百多斤沉香，全部卖了之后，总资产大概是一百万。 其中五十万是他们几个分的，周川十万出头，周峰、夏卫东、夏小青、周柏城都有八万多，周哲五万多一点。 剩下五十万，是这个店里的钱。 其中有两万是押金，还有四十八万，要是全分了，周川能拿到七成，大概三十来万。 这么一算，周川目前总资产大概是四十多万。 周川说道：“家里还有一千三百斤左右的沉香，这一周弄过来。” “到时候店里大概会有一百万左右，其中五十万要把我们自己的沉香款项结清，然后把钱各自给到位。” “剩下的钱全是店里的利润。” “这些账目要全记好，你跟顺哥说一下。” 周哲连连点头：“这个没问题。” 周峰说道：“川哥，要不我们先分一点呗，我手里是一点钱都没了。” 周川现在是真不想给周峰太多钱：“周峰，你的钱能不能存银行，存个定期，或者干脆给你爸妈？” “到时候你能分八万多，你别没多长时间，全给霍霍光了。” 周峰肯定是不想把钱给父母的，倒不是不孝顺，他是想自己拿着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不用问父母拿，那多自在啊。 “那我存银行的，我存七万，剩下的一万，我留着做零花钱。”周峰说话的时候很是春风得意，一万的零花钱，整个县城都没几个人敢这么说的。 周川说道：“我们家明年要盖房，要不你干脆明年也把房子盖了算了。” 之前周川没有这么想过，周峰和夏卫东盖不盖房，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周川是真怕周峰一毛钱存不到，要是把房子盖了，剩下的钱就算全部被他给挥霍了，至少还有房子在。 周峰想都没想，立刻答应：“可以啊！我还跟我爸妈商量呢。” “那我们就明年跟你们一起盖。” “就盖差不多的。” 周川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我要盖的样式，可能跟现在大家建的不太一样。” “到时候我发个草图给你，你看喜不喜欢。”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自己设计也可以。” 周峰很是无所谓：“我都可以，好看、气派就行。” “行吧！这个事回去再说。”周川转头对周哲说道：“你现在能拿多少钱出来？” 周哲说道：“店里还有两万多现金，明天还要去取三万，已经约好的。” 周川说道：“那拿一万，我们这五个人，一人先拿两千，后面扣就行了。” 周哲说道：“我也有吗？” 这一万是沉香的钱，周哲从始至终都没有去山里。 周川说道：“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提供位置的人可以分一成。” “这次我们在回龙湾弄到的沉香，大概值五十万多一点，你能分五万多。” “之前你还差五千投资款，从这里面扣五千，你还能四万五。” 周哲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有点想要，毕竟是五万啊！ “这……这不太好吧，我毕竟什么都没做，要不我拿几千块就行了。”周哲说道。 周川说道：“这是我说了算，就按之前的分，你去拿钱，等会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逛一下。” “今天晚上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明天把那些沉香弄来县城。” 周哲忙点头：“好！” 上楼拿钱的时候，周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太兴奋了，五万块钱就这么砸了下来。 之前周川确实说过，但周哲一直没当真。 很快，周哲拿了一万下来，一人分了两千。 周川准备去买些东西，周峰和夏卫东想在店里。 出了店，夏小青准备去看一下徐珊珊，顺便跟她说一下过稿的好消息，再问问她最近的稿子情况。 ------------ 第一卷 第271章 巧遇！！ 两人到徐珊珊堂哥店铺的时候，发现徐珊珊不在，反倒是她堂哥在。 夏小青本不打算打招呼，想着直接走过去的。 倒不是怕，而是不想给徐珊珊惹麻烦。 谁知道徐珊珊堂哥看到两人，立刻追了出来：“你们等下，你们是徐珊珊朋友吧？” 周川说道：“是，有事吗？” 徐珊珊堂哥说道：“我叫徐文涛，是徐珊珊的堂哥。” “前段时间，她忽然说不做了，要回家。”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可我妈前两天来县城说她没有回去。” “现在也不知道他人去哪了。” 周川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徐珊珊肯定自己租了个房子，在什么地方窝着写文章。 夏小青的改变，对徐珊珊来说，估计也是有些刺激的。 加上徐珊珊认为，在徐文涛这里做事，是寄人篱下，也不愿意在这里长期做下去，迫切想要脱离现在这种状况。 夏小青顿时有些急了：“他走了有多久了？” 徐文涛说道：“一个星期左右。” 周川大概我算了一下，他们上次来县城，就是一个星期前，找刘德发要了人之后，又在山里待了一个星期，加上之前的几天时间，一共是半个月左右。 夏小青也想到徐珊珊可能是自己租房去了。 可县城虽然不大，徐珊珊要是在家里不出来，也很难找到她。 周川说道：“我们最近一直都在山里找沉香，今天本想来看看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她的消息。” 徐文涛“哦”了一声：“如果你没有看到他，麻烦转告一下，让她回去一趟，免得家里担心。” 周川应了一声。 徐文涛没有再多问。 周川和夏小青走远之后，夏小青说道：“珊珊肯定自己租房去了。” 周川说道：“她应该给你留了话，要不然她怎么找你？” 夏小青说道：“她怎么给我留话？” 周川想到周哲，如果徐珊珊要留话，大概率是要留给周哲的。 可周哲一直没说徐珊珊的事，应该是没留。 周川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他这么大一个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夏小青确实是有些着急：“我在想，是不是这段时间我表现的太过了？” “我们又是请她吃饭，又买相机。” “珊珊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周川倒不觉得这是什么自尊心，就白了就是攀比，跟自己朋友过得好，她也不甘落后于人。 对于这种攀比，周川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 就算是周川自己，也有这样的攀比心理。 这是人之常情。 想让自己过得好，不落后于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人才能有冲劲。 徐珊珊的问题是没有跟家里人说。 估计徐珊珊已经猜到，她家里人肯定会反对，所以才没说的。 周川安慰道：“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没有跟他炫耀。” “如果她真是因为你过得好了，才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那也是她的性格问题。” “你手里有不少钱，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 “你也没跟她说一件衣服多少钱。” 夏小青说道：“她问过，我说了的。” 周川说道：“那也是她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太多的。” “我们先去一下图书馆，我要把最近的报纸买一下。” “顺便看看蔡哥店里的情况。” 夏小青现在也没有办法找徐珊珊：“你说我以后要怎么做才好？” 周川说道：“你总不能特意去买几件便宜的衣服，为了见徐珊珊，天天穿那些衣服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种事，是她要调节自己，不是你为了维护她的自尊和攀比去做改变。” “你不用想太多了，这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夏小青一路愁眉不展，她还是非常在意徐珊珊的，毕竟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去图书馆的路上，要经过蔡有福的店铺。 现在蔡有福的店铺在装修，工人忙里忙外，外面已经建了个外走廊，甚至连顶都已经做好了，正在做内部的装修，和外部的装修。 看得出来，蔡有福确实是在赶工期，干活的工人就有一二十个，几乎是全面开工的，现在工期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左右，大概还有个三四天就能做完。 周川上去问了一下，蔡有福不在店里，只好先去了图书馆。 在图书馆，周川去拿报纸，夏小青去挑摄影相关的书籍。 现在的书籍并没有那么全，县城图书馆里虽然有关于摄影的书，却不算多，一共也只有几本，夏小青大概翻了一下，好像内容都差不多，干脆全买了。 结账的时候，周川正在付钱，夏小青忽然拉了拉周川：“那是不是珊珊？” 周川顺着夏小青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个角落的阅读桌，一个女孩扎马尾、齐刘海、一件款式新潮的呢子大衣，看那样还真像徐珊珊。 主要穿着变化太大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是她！”周川说道：“她这变得都不认识了。” 夏小青回头叮嘱道：“你别乱说话。” 说完，夏小青朝着徐珊珊走去。 周川结完账，把书和报纸放在结账台上，也跟了过去。 “珊珊！”夏小青快步走到阅读桌前。 徐珊珊抬头，看到夏小青也很高兴：“小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小青说道：“刚回来，今天刚来县城。” “我们去你堂哥的店里找过你，你堂哥说你已经没做了。” “不过他们都在找你。” 徐珊珊说道：“没事，过年我会回去的。” 夏小青担忧的说道：“珊珊，我知道你想创作，你要是回家，没办法好好写东西。” “可你也要跟家里说一声呀。” “就算家里不同意，你偷偷跑出来，也要让他们知道你大概去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免得他们担心。” 徐珊珊明显不怎么想聊这个话题：“你最近有过稿么？” 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夏小青张了张嘴，还想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过了两篇，你呢？” ------------ 第一卷 第272章 咖啡 徐珊珊笑着说道：“过了一篇，不过稿费还是不错。” “最近我又写了两篇，准备静修一下就寄出去。” 夏小青说道：“你的文采比我好，过稿肯定比我容易很多。” “你现在住哪里啊？” 徐珊珊说道：“就在这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平时我也没有别的事做，要么在房间里写作，要么来图书馆看看书。” “我买了点咖啡，还挺好喝的，你去我那，我弄给你喝。” 周川感觉徐珊珊就是在追潮流，咖啡那玩意，周川喝不习惯。 别人都说喝咖啡提神，但周川喝咖啡没有任何感觉，该睡觉还是睡觉。 后来看到网上说，喝咖啡不提神，甚至犯困的人，其实是对咖啡过敏。 国内对咖啡过敏的人其实占了一半以上，具体数值周川不太清楚。 就周川对咖啡的评价，喜欢喝的人，要么是经常喝多奶多糖的，比如卡布奇诺，要么是喝了很长时间。 夏小青说道：“咖啡？我还没有喝过呢。你在哪弄的？” 徐珊珊说道：“我碰到孙杰了，他给了我一点，我尝了尝，觉得还不错，就自己去买了一点。” “一是觉得好喝，二是提神。” 夏小青说道：“听说欧洲人都喜欢喝这个，不过有点苦，是不是？” 徐珊珊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就像抽烟一样。” “虽然我不抽烟，但咖啡也差不多，不喜欢的人觉得确实不好喝，但喜欢的人，那是真喜欢。” “我们吃东西，喜欢某些东西，也不是看谁喜欢，而是应该看自己喜不喜欢。” “如果因为其他人喜欢，我们才喜欢，那就是敷衍趋势，没有主见。” 夏小青很是认可：“对对，自己喜欢那才是好的。” 两人有说有笑，周川跟在后面，顺便把放在收银台的书和报纸拿上。 徐珊珊租的房子距离这里确实不远，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 房子整体还算不错，虽然有些陈旧了，但这一栋楼住的人，素质都算不错的，所以邻居之类的，确实还算可以。 到地方后，徐珊珊立刻拿出三包咖啡。 周川看了一眼，赶忙说道：“不用给我泡了，我喝不习惯这东西，太苦了。” 徐珊珊笑着说道：“确实有一点苦，不过苦后面有一股醇香，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周川还是摇头，开玩笑说道：“不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的生活就够苦的了，没必要特意给自己找苦吃。” 夏小青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喝，不知道能不能喝的下，我跟周川喝同一杯就好了。” 徐珊珊开玩笑说道：“还是你们好，喝同一杯增加一点甜。” 说话间，徐珊珊快速泡好两杯咖啡。 夏小青喝了一口，苦得直皱眉：“这东西比苦瓜还苦，不好喝。” 徐珊珊也喝了一口，说道：“我特意给你多放了点水，你那个还没我这个苦。” “咖啡和苦瓜可不一样，苦瓜除了苦，还有一个青菜的味道。” “但咖啡的苦味后面，还有一个醇香。” 周川在一旁都有点无语了，这不过几天时间没有见面，徐珊珊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还真是让人感慨。 夏小青连连摇头：“不管后面有没有香味，这苦我是真有点受不了。” 说着，夏小青直接把那一杯咖啡递给周川：“你喝了吧！” 要不是不好当着徐珊珊的面丢，她现在都想把这一杯咖啡给倒了。 周川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确实很苦！ 不过周川心里早有准备，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徐珊珊和夏小青聊天，周川干脆把自己买的报纸拿了一份出来看。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徐珊珊赶忙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看着还有些清秀。 “夏小青，你也在啊？”男子进门就看到了夏小青。 “孙杰，你没考上么？”夏小青也有些意外。 孙杰说道：“考上了大专，不过不太满意，所以打算复读一年，再考一年。” 夏小青说道：“你要是复读的话，现在不应该在学校吗？” 孙杰解释道：“我这个学期不去，自己在家里复习就行。” “其实我觉得去不去学校，都是无所谓的。” “是我爸妈非得让我去，要不然明年那半年，我都不想去。” 夏小青点点头：“说的也是，以你的底子，自己在家里复习一年，肯定能考得上的。” “你们两个别光顾着自己聊天，孙杰，这是小青男朋友，叫周川。”徐珊珊插话做了个介绍。 周川伸出手，跟孙杰握了一下：“你好！” “你好！你好！听珊珊说过你。”孙杰不是很适应握手，显得略微有些尴尬。 握手这种礼仪，在民间并不怎么常见。 在官方或者是一些比较有钱、讲究的人群里能看到。 但在老百姓里，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其实都不怎么握手。 周川说道：“沾了我媳妇的光，要不然也认识不了你们这些文化人。” “别这么说，我们可算不上什么文化人。”孙杰说道。 高中生大多都不会认为自己是文化人，不过现在很多人觉得读了高中就已经算是文化人，毕竟大学生太少了。 周川说道：“这就别客气了，一中毕业的人，在我们县，那就是文化人。” 徐珊珊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这客气了。” “孙杰，要不要喝咖啡？” 孙杰摇头：“不喝了，今天本来是找你去玩的，看样子今天你是没时间。” 徐珊珊问道：“去哪玩？” 孙杰想了一下，说道：“去大坝上走走，晚上去歌舞厅啊。” 周川微微挑了挑眉。 在周川眼里，徐珊珊不是一个很能抵得住诱惑的人，偏偏她还有点自卑。 像徐珊珊这样的人，去歌舞厅这种地方，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现在的歌舞厅环境很复杂，去那种稍微正规一点的还好，但也有不少混混在里面。 反正在歌舞厅遇到混混，遇到挑事的概率大很多。 ------------ 第一卷 第273章 心生不满 徐珊珊没有拒绝，而是问夏小青：“小青，你和周川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玩一下？” 不等夏小青开口，周川已经说道：“我们就不去了，你最近不是在写文章吗？去歌舞厅也耽误时间。” 徐珊珊说道：“去玩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影响写作。” “你们的可以去玩一下，可以见识很多这个世界不一样的东西。” 周川心里已经有些不喜。 周川对舞蹈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好印象。 倒不是歧视舞蹈，而是在他眼里，舞蹈的根源就只有两种，一种是讨好异性的，说是求偶舞也没问题；二是祭祀类的，这一类包括的歌颂神明、天地、自然、祖先等等。 随着文明发展，舞蹈自然也有雅的方面，甚至可以称之为艺术，可周川就是不希望自己老婆要跳舞给别人看，取悦别人，哪怕其他人是以欣赏、毫无杂质的目光来看待，周川也接受不了。 如果谁说周川这是落后、愚昧、古板，那周川能很坦然的承担自己这些落后、郁闷和古板。 或许唯一能让周川接受，让夏小青跳给其他人看的舞蹈，大概是街舞，或者展现力量类的舞蹈，可夏小青明显不会选这些。 当然，要是周川和她消遣的时候跳跳舞，那倒没问题。 周川说道：“是我们没想看那么大的世界。” “看看自己和身边的世界，那就挺好了。” 徐珊珊辩驳道：“这是很大，如果我们有机会去接触更多的东西，了解更多，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周川说道：“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每个人的选择。” “我们选择了平凡，选择看看风景。” 徐珊珊对周川略有些不满：“周川，这是你的想法，不代表这是小青的想法。” 夏小青这时说道：“珊珊，其实你说的这些我是赞成的。” “但歌舞厅那种地方我不怎么想去。” 徐珊珊说道：“小青，其实歌舞厅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大家都是在里面玩。” “我们不去招惹那些混混就行了。” 周川心里对徐珊珊也有些不满了：“珊珊，我们今天还有一点事，就先走了。” “改天再来看你，孙杰，再见。” 夏小青其实没有打算走，但周川已经说出口，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他没面子，只能默认跟周川一起离开。 徐珊珊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点头：“那你们下次随时来，我基本上都在家里的。” 寒暄两句，周川和夏小青离开后，孙杰好奇问道：“夏小青结婚了？” 徐珊珊摇头：“还没有呢，是她男朋友，一个村的。” “周川虽然没有读什么书，但有些能力，赚了不少钱。” 孙杰“哦”了一声，说道：“那就是为了钱呗？” 徐珊珊不满的说道：“什么为了钱啊，人家两个人是有感情的好不好？” “周川这人学历不高，但肚子里是有墨水的。” “他可能不懂课本里的那些知识，但在他擅长的领域，他比很多人都厉害。” 徐珊珊把夏小青当朋友，自然会维护夏小青和周川。 孙杰笑道：“我就是随口说一下，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不过你别说，夏小青是越来越漂亮，以前就停漂亮的，打扮一下，就跟明星一样。” 徐珊珊说道：“你别有什么想法，人家名花有主了。” 孙杰坐到徐珊珊一旁：“我对她能有什么想法啊。” “夏小青那性格，我要跟他说多了，她也不搭理。” “珊珊，他们不去，我们两个去玩啊。” 徐珊珊想了一下，说道：“也行。” ………… 夏小青下楼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川，你说珊珊他不会学坏吧？” 周川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这还真不好说。” “她对你未必有什么坏心思，但她现在，确实是一门心思先见更大的世界。” “你觉得她真的喜欢喝那个咖啡吗？” 夏小青说道：“不知道啊。” “不过说真的，那个咖啡，确实有一股香味，就是太苦了。” “让我喝肯定是喝不习惯的。” 周川说道：“其实大多数人一开始都很不习惯。” “这东西确实像烟一样，喝多了才能喝上瘾。” “她才刚开始喝，不太可能会像她说的那样喜欢。” “她喜欢的是西方人喝这个，电视里喝这个，好像只要和这个就是高端人士。” 夏小青顿时沉默了。 周川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以后我们有时间慢慢劝她。” “你现在劝她，她也不会听的。” 夏小青忽然说道：“我想在县里租个房子。” “好以后在县城的时候，能跟珊珊多聊聊，多劝劝她。” 周川没有反对：“租一个也可以，那我们这两天就先不回去了，在县城里找一下房子。” “沉香以后不一定能弄，可能还是要做一点生意才行。” “迟早都要在县城租房子。” 山里赚钱确实是有机会的，但大的机会也没有很多。 思来想去，看来还是要做一点生意，才能把所有人都带出来。 尤其是娟娟，估计明年就得去上学前班了。 在这之前一定要在县城给姐姐弄个工作才行。 唯一让周川有点担心的，还是怕徐珊珊会给夏小青带来影响。 周川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青，去长沙那边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夏小青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周川见夏小青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只能把话说的直白一点：“我不是让你注意她有没有出什么问题，而是让你注意，不要被他给带偏了。” “说实话，我觉得他以后，很有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 “她的这些变化不一定是你想看的。” 在周川看来，徐珊珊的变化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她肯定会把那个青涩的徐珊珊给抛掉，至于徐珊珊以后会变成一个堕落的性格，还是“放肆”的人，说也说不准，要看她以后会经历一些什么。 夏小青说道：“她肯定不会害我的，我相信她。” ------------ 第一卷 第274章 租房！！！ 周川无奈解释：“我的意思不是她要害你。” “而是他心里真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怂恿你去做。” “比如去歌舞厅，那种地方你要说有多乱，那肯定也是有一个度的。” “相比普通环境，歌舞厅肯定要乱很多。” “但相比那些真正的乱地，歌舞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你觉得让一个从来不去个歌舞厅，甚至有点反感的朋友去，这算什么？” 夏小青也不是傻白甜，周川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立刻反应过来：“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辨能力。”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珊珊的事告诉她堂哥？”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晚两天再说吧，先看看情况，这两天我们不回去，我们多去看看徐珊珊，跟她聊一聊，了解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时候再判断要不要跟她家里人说。” 夏小青觉得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先去找房子吗？” 周川说道：“我们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去找房子，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好房子。” “我们去找蔡哥和兴哥他们问一下，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地方有房子出租。” 蔡有福和刘兴隆在县城认识的人多，知道的情况自然也就多一些。 两人再次去了一趟蔡有福的饭店，还是没找到人。 又去了刘兴隆的工地。 蔡有福正在打牌，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周川不认识的人。 刘兴隆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却看到周川和夏小青，顿时有些惊喜：“周老弟、弟妹，你什么时候来县城的？” 周川说道：“就今天来的。” “要不要来一个？我们四个人打。”蔡有福说道。 周川没有拒绝：“行，媳妇，你来打吧！” 他们打的牌是字牌，属于当地的一个牌种，在其他地方还真不怎么看得到。 这种牌是三个人打，但四个人也可以打，其中一个人“休息”，然后根据规则，谁胡牌了，对家就休息，如果一直是你对家胡牌，那你一直可以休息。 休息的人也是有好处的，能得到胡牌人的一半。 比如胡牌人赢了十块，那每个人要给他十块，休息的人则要从其他人那收五块。 这样算下来，休息的人还能挣五块钱。 夏小青赶忙说道：“我不怎么会玩。” 周川说道：“没关系，我在后面教你。” 夏小青半推半就坐了下来，刘兴隆也给周川和夏小青介绍了一下那个男人。 男人也是搞建筑的包工头，叫范家东。 打了招呼后，几个人一边打牌一边闲聊。 周川随口问起了蔡有福那边的装修情况：“蔡哥，你那边还要装几天啊？” 蔡有福说道：“我包给了老刘，他说还有三天就差不多了，但要等一周左右才行。” 一周其实已经算短的了，现在也没腻子粉、油漆之类的，基本都是用石灰抹一两层。 要等石灰里面的水分全部蒸发，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更别说这已经到了冬天。 他们这时间要求，也就是等的石灰硬了，不会一按一个坑就行。 周川点点头：“那还挺快的。” 蔡有福说道：“最近我在培训店里的服务员，是按照你的意见培训。” “你有时间就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周川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培训？” 蔡有福说道：“我临时租了一个地方，回头带你去。” “我感觉培训的成果还算不错。” 周川说道：“那有时间我去看看。” 周川也好奇他到底培训成了什么样。 范家东疑惑的问道：“周兄弟也是干餐饮的吗？” 刘兴隆说道不：“没有，菜市场那个康乐药材，就是周老弟开的。” “你可别小看周老弟，在做事的义务这方面，绝对没几个人能强过他。” 周川赶忙澄清：“刘哥，你夸我我很感激。” “你可不能随便夸，要是有人当真了，我又没有这个本事，可就闹笑话了。” 刘兴隆哈哈一笑：“我说的有点夸张了。” “周老弟做生意的本事，我觉得在我们当地，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我们要是有点什么问题，那都是要请他帮忙提提意见。” 范家东有些将信将疑：“是吗？那确实很厉害了。” “那个药材铺我也看过，听说一天要收几万块钱的药材。” “已经是很大的生意了。” “赚的应该也不少吧。” 周川说道：“赚的不多，基本就是一个辛苦钱。” “而且我们那个店主要收的是沉香，沉香这个东西长得很慢。” “估计要几年才能长出一块，具体也不太清楚。” “反正收完这一阵，后面估计生意就会变得很惨淡。” “所以这个生意恐怕也长久不了。” “最近我正愁着，要找点什么事情做。” 蔡有福开玩笑说道：“你要是不嫌我那个生意赚的少，我们可以合伙开个店。” “怎么占股你说了算。” “不过我最近的钱有点紧张，可能没办法直接投，但明年肯定没问题。” 之前蔡有福就说过合伙的事，当时周川没有直接答应，蔡有福也在考虑。 刘兴隆说道：“你们要是开店的话也算我一份。” “我投点钱，占点股，管理方面我也不怎么懂，就不掺和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分点钱就行。” 刘兴隆手里还是有一些钱的，做生意时间长了的人，对于这样的投资就习惯了。 周川说道：“这事到时候再看，这东西也不是一张嘴就能把生意做起来的。” “对了，你们知道哪里有房子租吗？” “最好再图书馆附近，要独栋带院的房子。” 周川其实想在县城买一套，但现在买卖房子的律法还不怎么完善，直接买似乎也不太可能。 刘兴隆问道：“周老弟，你是真打算来县城做生意呀？” 周川说道：“这个情况比较复杂。” “我确实是打算找个合适的生意，其次，我外甥女马上就到了，要读书的年纪，我想让他来县城读书，可能会好一些。” “毕竟县城的教育资源好很多。” ------------ 第一卷 第275章 城镇借读 蔡有福说道：“在县城读书可没那么容易哦。” “如果没有其他的关系，那就得有县城户口才行。” “现在县城户口也不好弄。” 小孩子读书一直以来都是城市发展的重点。 现在有些人为了让孩子能够到城里读书，他们会把自己小孩放到亲戚名下。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如果能把所有的手续都走通，那也可以正常到县城读书。 如今农村孩子到县城读书，首先就是要找一个单位担保，如果是在国营厂、事业单位，因为现在有些农村户口的人，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获得了铁饭碗，比如中专毕业，但最终没有转户口，或者是耽误转户口的，他们小孩读书就成了问题。 这些人可以找自己的单位做担保，通常情况下，他们也不会白白给你做担保，哪怕明知没问题，那就只能给领导一些好处。 如果是个体户，理论上也可以做担保，但别人不一定认。 就算个体户愿意做这个担保，可能也会有一些强制的要求，比如采购制定商品或材料，还是长期的，这里面就会存在一个隐性的风险，你采购的那些东西，不一定就是正规渠道来的，有可能会被工商查到，最终吊销执照。 就算担保过了，你得去找一个愿意接收孩子的学校。 一般情况下，你没有关系，大多数学校是不会接的。 这里面肯定又要花人情关系和送礼。 接下来就是要教体局同意，在这一关有可能会被卡住，又要托关系送礼。 这些全过了之后，这种就是缴纳借读费。 费用也是五花八门，每个地方也不完全一样。 通常借读费在两百到一千之间，而且是每年。 如果小孩从一年级开始借读，小学是六年，有部分地区是五年，在八九十年代，五年制小学和六年制小学是同时存在的。 五年制小学大多都存在于农村，这也是农村情况导致的，因为农忙的时候，大一点的孩子要回去帮忙双抢，很多农村地区，都是有双抢假期的。 因为农村家庭缺少劳动力，导致很多时候，义务教育的时间就被压缩了。 同样的九年义务教育，城市学生课时是要远超农村学生的。 如果平均下来，农村学生的课时，有可能在城市学生的一半到三分之二。 这也是为什么周川想把娟娟弄来县城读书的原因。 除了借读费，另外还有赞助费，这一部分一般是给学校得的，通常在三百到两千之间，收多少要看学校的意思。 另外就是押金，通常要五百到一千，正常情况下都是毕业的时候退还，但大多数都拿不到。 最后还有一些其他的零碎费用，比如给班主任送点礼，派出所也隔三差五要核查，一年三五次核查是有可能的，每次也要十块二十块。 这些费用零零总总加起来，把九年读完，可能要花上万，甚至更多。 这么大一笔钱，对于农村家庭来说根本就负担不起。 当然，也有地方好，所有费用都压到最低，一年可能花五百左右，九年下来也就大几千块钱。 周川倒是不担心钱的问题：“刘哥、蔡哥，你们认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到时候帮我牵线搭桥一下，花点钱也没关系，主要是把我外甥女读书的问题落实。” 蔡有福说道：“这方面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还比较可靠。” “但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说好了，就算他能帮上忙，你也有可能被敲竹杠。” “普通人走通了所有流程，他们收费可能就随意一点。” “他要是知道你有钱，那肯定要让你多出点血。” 周川也不在乎这点：“一年千把块钱无所谓。” “要是再多一点也能接受。” “只要别太离谱就行。” 蔡有福说道：“你这么说的话，那就好办了。” “不过你要提前想好了，这一读就是九年。” “每年一千多，九年读完，那就是一万多。” 上一世，娟娟的生活过得也一般，而且对周川也比较仇视。 娟娟一直把她父母离婚的原因归咎于周川，她对周川只有恨。 娟娟结婚的时候，周川偷偷去看了一眼，嫁的很一般，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出神童、天才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娟娟只是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到了合适的年龄就回来相亲结婚，像大多数农村女人一样。 周川去的时候，没敢露面，更没敢送礼，远远看了婚礼就走了。 这一世，多花点钱给娟娟读书，对周川来说，也是弥补自己的遗憾，和对娟娟的亏欠。 周川说道：“如果这个钱能读下来，那就没问题。” 刘兴隆感慨道：“周老弟，你对你姐姐是真好。” 周川也没隐瞒：“以前我经常在外面混，打牌喝酒，欠了不少钱。” “都是我姐姐和家里人帮忙在还。” “那时候不懂事，干了一些混账事，现在我可能没有太大的能耐，但照顾他们，肯定没问题。” 蔡有福和刘兴隆都不是老老实实的人，他们能理解周川说的。 “没事，人要往前看。”刘兴隆说道。 周川说道：“房子也帮我注意一下。” 刘兴隆说道：“如果真的要做的话，我倒是知道一栋房子，二层带院的，不过已经有些年头，位置也在图书馆那边。” “你们要是想租的话，可能要装修一下才行。” “要我说，你干脆把那房子买下来也行，我听说不贵。” 周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现在的房子可以买卖吗？” 刘兴隆说道：“可以啊！不过不便宜哦，可能要好几万。” 周川最近特意查了相关的东西：“不是禁止土地买卖吗？” 刘兴隆笑道：“是禁止啊，但可以买卖房屋，现在默认地是跟着房子走的。” “换句话说，只要不是集体用地，你买了房子，只要房子不拆，房子一直在那个地方，那就一直是你的。” “价格有点贵是真的。” “我刚说的那房子，他们好像要卖六七万。” ------------ 第一卷 第276章 最后的风口 六七万的价格，是在周川能接受的范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考虑考虑。” 刘兴隆说道：“这其实很简单，现在确实是不允许买卖土地的，土地不能买卖，那自然就不能买卖房屋。” “但是，在前些年，出了一个土地使用权转让。” “所以卖房子的时候，卖的就是这个使用权和这个房子，不包括地。” “他们还出了一个什么条例，城镇的国有土地，是不允许个人土地买卖的。” “哪怕是使用权，也不能卖。” “但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房子，使用权一般跟着房子走的。” 这其实就是现实和律法的冲突。 一方面禁止使用权转让，一方面又开放了房屋买卖，那买了房子，到底有没有土地使用权？ 如果没有，那房子还能不能住，总不能要求买房子的人，把房子搬走。 这些律法和条例，肯定也是最近几年弄出来的，才会出现这样的矛盾。 周川问道：“县城买房子的人多吗？” 蔡有福摇头：“肯定不怎么多，但是也怕花了钱最后什么都捞不着，没有房子也没有地，钱打水漂了。” “加上买房子需要的钱也多，没有那么多人能拿的出来。” “所以嘛，买了房子以后自己能不能住，又能住多久，最终可能要看卖房子的人，人品好不好。” “你要遇到人品好，他也不去起诉你，不闹任何的幺蛾子，所有登记默认让你去做，甚至还配合你后续所有登记手续。” “时间一长，以后所有登记手续上都是你的名字，再要改的归属权那就简单多了。” 刘兴隆说道：“那房子倒是真想卖，这房子是我朋友父母的。” “他父母以前是一中的老师，现在住的房子是分配的。” “卖的那房子是老房子。” “你们可以推倒了重建。” 周川还真是有点心动，主要是他相信刘兴隆。 要是刘兴隆愿意做个担保，他毫不犹豫会买。 周川问道：“兴哥，你这朋友是做什么的？” 刘兴隆说道：“上次跟你说过，他在海南做地皮生意。” “现在他没周转资金，所以才动了卖房子的念头。” 周川想了一下，说道：“兴哥，我觉得还是劝你朋友别折腾了，海南那边的房价迟早要蹦的。” “现在估计已经要出苗头了。” 刘兴隆说道：“这东西不清楚，做生意嘛，有亏有赚，他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一趟。” “估计就是这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 周川还是愿意多花一些时间和心思去多认识一些人的，以后做生意，这些人脉说不定都能用得上：“可以啊！最近我应该也都在县城。” 刘兴隆问道：“周老弟，那房子你有没有兴趣。” “他最近想让我帮忙找找人。” “我说实话，要找买他那房子的人，还真不容易。” “他那房子有点旧了，愿意买的人真不多，勉强能租，买的话就只有新建。” 周川说道：“是有点想卖，但拿不到土地本子啊。” 能不能拿到土地证还是很重要的。 刘兴隆说道：“土地证短时间可能拿不到，但应该能拿到房产证。” “后续如果出什么新的条例和规矩，拿到土地证应该也没问题。” 这一切的前提是别人配合，要是不配合，现在的合同，基本都是不被承认的。 蔡有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老刘，你说得倒是轻巧，怎么说也是七八万。” “周老弟跟那些人也不认识，你不得做个担保啊？” 刘兴隆还真有点犹豫：“做担保倒是没问题，不过这还得等他回来再说。” 一旁的范家东忽然开口，说道：“是不是罗老板？” 刘兴隆说道：“对，就是他。” 范家东说道：“听说罗老板赚了不少钱的啊。” “一百两百万总有了！” “怎么还差这几万块钱？” 刘兴隆说道：“中间亏了一些，后面买了一块地，价格一直没涨上去，钱全套在里面了，又舍不得卖。” “这次回来，是他父亲过七十大寿。” “同时也想在家里凑点钱。” 周川只知道海南房地产暴雷，但具体时间不清楚。 以周川在这方面的知识来分析，暴雷只有三个可能。 一是没人接盘，或者说庄家跑路了。 但海南房地产似乎从没有庄家跑路的问题，而且现在很多资金都在里面，全国很多个人资金都往这边跑。 二是金融危机。 可这两年好像没有金融危机。 最有名的金融危机是1997年和1998年这一次，席卷整个亚洲。 三是国家出手了。 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 最近周川一直在看报纸，报纸上并不是清一色对房地产的吹捧，也有很多的唱衰，但国家一直没出手。 周川仔细回想过，但始终想不起具体细节。 结合最近看报纸得到的消息来看推断，暴雷应该要等到1993年，也就是明年。 周川会这么推断原因也简单，国家虽然对海南房地产市场在管控，但一直是强力度的管控阶段，手段还比较温和。 尤其最近刚开了十四大。 也就是说，海南那边，应该还有几个月的机会。 周川上一世，经常会看到一句话，那就是“不要赚最后一笔钱”。 周川说道：“刘哥，虽然我跟这个罗老板不认识，但还是想说一句，不要在海南投入太大了，随时做好退出的准备。” “我估计，一年内，海南的房地产市场绝对会出大问题。” 周川说一年是把时间拉长了的，实际上，肯定没有一年，只是他不确定具体时间。 刘德发苦笑一声，说道：“我上次跟他说过，他觉得不可能，现在那边的地皮疯涨。” “很多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地皮就能翻几番。” “有的手续都还没办好，就已经涨了几成。” “仔细想想，如果我是他，我现在肯定也舍不得退。” 周川心里都忍不住有点动心了。 一个月翻几番，那确实是很大的涨幅了。 投入一百万，一个月就变两百万，甚至三百万。 ------------ 第一卷 第277章 老师傅 周川说道：“说一说就行，尽到了朋友的责任了。” 几个人一边打牌一边闲聊，最终是周川赢了两百多。 对于在场的几个人来说，几百块都不是什么大钱，也没人在乎。 “那我们去吃饭，周老弟，你今天赢了，可得请我们。”刘兴隆说道。 周川也没在乎这一点钱：“没问题，去哪吃？” 周川来县城基本都在蔡有福那边吃饭，其他的饭店还真很少去。 蔡有福说道：“我知道一家，生意不错，一起去吃吃，是个小饭馆。” “行啊！那就去蔡哥说的地方。”周川说道。 蔡有福开车带着几个人去了一个老工业区的生活区。 这个生活区基本都是工厂员工分配的房子。 因为当地没有很大的工厂，所以这个小区，是几个国营厂联合开发分配的。 现在有些退休员工在小区内做生意，小卖部、快餐店、粉面店、电器维修等等都有。 蔡有福带着几个人把车停在一个小餐馆前。 这个小餐馆生意一般，虽然是饭点，但里面只有三个人吃饭。 “老板，今天有什么菜？”蔡有福进门就问道。 老板是一个六十左右的小老头，笑呵呵说道：“猪肉、猪肝、腊肉……” 这个饭店连菜单都没有，就看老板买了什么菜回来就有什么菜。 这种经营方式在八十年代比较常见，因为当时是计划经济，很多菜不是每天都能买到的。 蔡有福点了五个菜，然后招呼大家在一张桌子坐下：“这老板是水泥厂退休的老厨师，手艺那是一绝。” “要我说，整个县城，做菜比他好的，不超过五个。” “反正那么多饭店，我基本都吃过了，只有国营饭店那个老师傅的手艺不比他差。” 现在依然有国营饭店，但生意不是很好。 原因也很简单，去国营饭店吃饭要粮票，而且服务态度不好。 但有一说一，国营饭店的厨师水平那绝对不错。 现在想要在国营饭店做厨师，都是要厨师证的。 现在想要考厨师证，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周川说道：“那可以请这老板去做掌厨啊。” 蔡有福说道：“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愿意干太累的活，而且人家有退休金，不差这点。” 周川笑着说道：“不一定要他亲自下厨，带几个徒弟出来就可以。” 蔡有福说道：“那些徒弟学会就跑，那怎么办？” 私人老板留不住人是很常见的事。 周川也不会张嘴说出给高工资的话。 很多人做生意，像给好的服务，又想给便宜的价格，这就是错的。 要么服务简单到几乎没有，价格便宜到极致；要么服务搞好，价格也要相应提高。 最容易死的生意是什么？ 价格比别人便宜一点点，想要拉客流，想要以这点差价让别人来你这。 又想要给员工高工资。 这种想法的人，就是想通过高周转、低利润、好服务来维持。 这其实是很蠢的想法。 低价必然会吸引来对价格敏感的人，其他人只要一降价，你就得玩完。 别人没有好服务带来的成本，他的成本就始终会比你低，你吸引来的客户本来就对价格敏感，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服务态度留下，什么地方价格低，他们就去什么地方了。 所以，周川对于做不大不小的生意，一向都支持尽量做有钱人的生意。 “工资给高一点就行，同时签一个协议，他必须要在店里做多少年，不到时间就想要离开，那就要赔一笔钱，这一笔钱算是培训费。”周川说道。 很多东西其实很简单，你不说，别人一下还真想不到。 蔡有福觉得这办法很不错：“对啊！这样就不怕他们跑路了。” “周老弟，那我们合作弄个饭店，就请这老板去当大师傅。” 周川对在县城做餐饮生意的兴趣本来是有的，但现在已经开始消退。 原因也很简单，隆县最终是发展不起来的。 周川曾经也想过，以一己之力，把隆县带动。 但仔细想想，几乎不可能。 一个人再有钱，也带动不了一个地方的整体发展。 最终还是跟上一世一样，沿海地区发展更快速。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产业链。 一个产业，会有很多上下游的产业链，你不可能什么都做了。 就算发展得好，也只能成为某个小品类的集中地。 比如假发、打火机、笛子、吉他、瓷器等等。 隆县发展不起来，做餐饮就赚不了大钱，在隆县开个好点的饭店，一年赚个十几万顶天了。 这个收入，满足不了周川的野心。 除非周川打算踏踏实实发展，现在存点钱，等以后买房、买股票、买比特币升职，做隐形富豪。 现在的周川心里还是想要拼一拼，一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一个上一世连班都没上过的人，能对生意和经营这么懂，上一世自然是看了不少书和资料，看这些东西就是心里有那个想法。 二是周川想带着自己身边的人发发财。 以后他们也可以买房子、股票和比特币。 周川说道：“等过完年我们看看。” “我自己倒是不怎么像经营，但我姐可能要在县城弄个事做做。” “如果我们合作，我的股份，其中一部分可能会给我姐，她在店里尽可能管一些事。” “有能力就管多一些，能力跟不上，那就管管后勤，带几个人打扫卫生，给店里备点需要的东西这种零散活。” 蔡有福根本不在意这个：“给你姐姐安排工作好说。” “那过完年我们就详细聊聊，这段时间我也看看。” 刘兴隆说道：“你们合作的时候要带上我，我也投一点。” “没问题啊！”蔡有福很是爽快。 周川自然也没有意见，他本就没打算投太多：“真做的话可以。” 闲聊的功夫，老板已经端着一盘炒猪肝上来了：“还有几个菜，马上就好，你们先吃。” 老板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干活还是很利索。 夏小青尝了一口，忍不住称赞道：“这个确实好吃唉。” ------------ 第一卷 第278章 明天去市里 周川也吃了一块猪肝，很嫩，味道也很合适，偏酸辣口的。 两世为人，周川也算吃了不少东西，这个炒猪肝的水平，可能还真是他吃过最好的。 “是不错，放大城市，那也是主厨级别的。”周川也很认可。 蔡有福见大家都很满意，颇有些得意：“我好歹也是做饭店的，吃这一方面，多少还有些水平。” “我说这老板的厨艺能进全县前五，那绝对有些东西。” 等老板上第二道菜的时候，周川笑着问道：“老板，你这炒菜水平可以啊！” “没有人来请你去做大师傅吗？” 老板放下菜，说道：“有，不过我年纪大了，这店铺是自己的，开着也不花钱，所以就没答应。” 周川可不会小看其他人。 自己能想到请老板去做厨师，其他人不可能想不到。 “这样也挺好，有点事做，也不至于太累了。”周川说道。 老板说道：“还行，一天能赚个十几块，够我两口子开销了。” “先不说了，还有三个菜，马上就来。” 老板说着又进了厨房。 刘兴隆说道：“周老弟，要请这师傅去帮忙，怕是有些难哦。” 周川说道：“其实也不难，工资高点，工作时间少点，他自然就答应了。” “实在不行，可以给点股份嘛。” 蔡有福吓了一跳：“给股份？就一个炒菜师傅，多给点工资就行了啊。” 周川说道：“给股份也不是直接给的，给的是干股，只能分红的，他要是不想干了，这些股份又要退给我们。” 干股这东西，玩法有很多，可以提前约定好，离职的时候无偿退还；或者离职的时候，其他股东必须回购；或者可以直接带走，公司分红的时候可以跟着分。 具体要看签合同的时候怎么约定。 周川想的这种办法，其实跟利润提成没有太大区别，给一点这种干股和给一点净利润提成，就是换了个说法。 蔡有福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能接受：“这样的话也可以。” “一个饭店口味还是非常重要的。” 饭店有一个口味及格线。 如果不多花成本，当然是分数越高越好。 但口味只要在及格线之上，位置选好，经营做好，也是能赚到钱的。 一顿饭吃完，从店里出来，夏小青问道：“蔡哥，一两雅阁要多少钱啊？” 蔡有福有些意外：“弟妹是想要买车？” 一旁的范家东也很惊讶的看了看夏小青。 在他看来，夏小青很漂亮，说话很温柔，做事也很有教养、礼貌，但应该没有太多钱，只是周川的女朋友，现在居然开口问车了。 夏小青说道：“也没有想买，就是问问价格。” “要是合适的话，买一个也可以。” “我们经常来县城，坐车也不方便。” 蔡有福说道：“对，买个也可以，雅阁大概十五万左右，桑塔纳二十万左右。” “旧的还要便宜一些，不过旧的也不怎么好买。” 夏小青又问道：“除了这十五万，没有其他的费用了么？” 蔡有福说道：“十五万能落地，但具体的价格还要去问了才知道，毕竟价格一直都是有变的，但上下不超过一万块钱。” “你们要是想买，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反正最近我也有时间。” 饭店在装修，蔡有福基本没有事可做。 周川开口说道：“县城有卖的么？” 蔡有福笑道：“县城没有，要去市里。” “县城倒是可以找到卖二手的，那些国营厂的二手车有的在卖。” “你们要是卖二手的，我知道最近有个国营厂的车在卖。” “车还算不错，是三四年的车。” 周川知道雅阁和桑塔纳这两款车型。 男人都喜欢车，他上一世虽然没有买车，那也是看过的，而且还看过BBA的很多车型，甚至是跑车。 在周川记忆里，雅阁售价一直都要比桑坦纳贵。 雅阁对标的应该是迈腾和帕萨特；桑塔纳对标的应该是比雅阁更低端的车型才对。 所以雅阁的价格按理来说，不会比桑塔纳便宜。 可在蔡有福嘴里，桑塔纳反而更贵。 一开始的时候，周川也没在意，现在不由好奇：“蔡哥，雅阁怎么会比桑塔纳便宜呢？” 蔡有福说道：“雅阁是进口的，桑塔纳是在国内产的呗。” 蔡有福说的进口，那绝对不会是正规手段进来的，正规手段进来的车，价格只会更高，关税可不是闹着玩的，动不动加个几成。 周川“哦”了一声：“那有时间我们去看看。” 蔡有福也很有兴趣：“那就明天去啊！我开车去。” 刘兴隆赶忙说道：“我也一起去看看，要是有便宜的，我也了解了解。” 刘兴隆也是有些家产的，当然也想买车，只是车确实不便宜。 对于刘兴隆和蔡有福来说，咬咬牙掏空家底，也能买，心里又舍不得。 所以蔡有福才买的面包车，还是不得不买，因为他做生意经常要用。 “没问题，我们明天去，范老板去不去？”蔡有福问道。 范家东说道：“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去进钢筋，忙得走不开。” “不过问了价格，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也了解了解。” 一行人吃过饭，因为没事干，干脆去宾馆开了个房间继续打牌。 这次是玩炸金花，因为多一个人。 夏小青水平一般，但玩得很谨慎，没牌不偷鸡，有牌也不跟大的，相比其他人，他们一块钱一个的底，十块钱封顶，最多跟二十圈的规矩不算小，但夏小青谨慎的策略，加上不错的手气，居然稳定赢钱。 一个下午，周川输了两百多，夏小青反而赢了四百多，赢得最多的是刘兴隆，一共赢了八百多。 蔡有福和范家东跟周川一样，都是输的。 其他人走后，夏小青说道：“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打牌，赢钱确实让人很兴奋哦。” 周川开玩笑说道：“你不会以后经常去打牌吧？” 夏小青说道：“不啊！我怕输钱，要是一天让我输几百，我不得心疼死？” ------------ 第一卷 第279章 真实价格 夏小青虽然赚钱了，花钱习惯也变得不太一样，对钱还是一样在意。 周川说道：“以后想玩也可以玩玩，但不能玩太大，当个娱乐消遣，最好还是别玩。” 周川性格使然，让他不是那么守规矩。 通常情况下，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喜欢自己另一半经常去打牌。 但周川自己以前都是这样，心里对打牌并不抵触，抵触的是赌博。 在能力范围之内，娱乐性的玩玩，周川是能接受的。 他自己现在不去赌了，但在必要的时候，自己经济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他也会玩。 他相信自己不可能再次陷进去。 牌局的那些套路，他已经很清楚。 夏小青说道：“哪有劝人打牌的。” 周川笑道：“我不是劝你打牌，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些罢了。” “人生苦短嘛，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我们接受范围，都可以去尝试一下。” 夏小青说道：“我看看书、写写文章、拍拍照就够了。” “对了，下次我们去看看乐器啊！” “你不是说会吹笛子么？我给你买个笛子。” “上次说给你买鱼竿的，我们明天去市里，也去看看鱼竿。” “给你买好一点的。” 周川“嗯”了一声：“听你的。” ………… 次日一早，蔡有福就开车过来了，顺路去接了刘兴隆，一行人直奔市里。 从隆县到市里直线大概四十公里左右，放后来，估计也就五十公里左右，基本不用怎么绕得，公路都是直线。 但现在中间绕了一段，有六十公里，绕的那些路，都是为了照顾沿途的其他镇。 隆县和是挨着的，但县城到市里，中间还有很多镇。 整个庆市范围很大，本市距离市区最远的地方，直线距离已经在二百公里左右，加上没有高速，中间再绕一下，二百五十公里左右是跑不了的。 算下来，周川他们这距离已经很近了。 六十公里，开了两个小时多点，也不能怪蔡有福开的慢，实在是路不好开，这一条主干道全是坑，全是灰。 速度根本起不来，遇到坑多的地方，只能以龟速前进，路稍微好点的地方，时速六十已经算快了。 不过有些大巴车，对这条路线很熟悉，那些司机甚至知道什么地方有坑，提前就能减速，没坑就狂飙，要比他们快一些。 到了市区，蔡有福开车直奔一家“汽修厂”。 现在私人卖车是违法的，后来的4S店也没有，汽贸公司也没有，经销商也没有。 所以这些车都集中到了各种默认的渠道里面。 这一家汽修厂在市区一条主干道略靠郊区的旁边，里面有车正在修，还有几辆看着比较新的车停在外面一个棚子下面。 “蔡老板，怎么来县城了啊！”一个坐在里面抽烟的大汉走了过来给大家发烟。 蔡有福说道：“特意带朋友来看看车。” “这是刘兴隆刘老板，做搞建筑的，我们县最大的包工头。” “这是周川周老板，做药材生意，一天流水就几万块钱。” “这是周老板的未婚妻，夏小青。” “这是老板郭岩。” 蔡有福介绍刘兴隆和周川的生意，是让郭岩知道，他们两个是有实力买车的。 众人打了招呼，郭岩笑呵呵说道：“今天是来看看，还是准备买啊？” 蔡有福说道：“看看嘛，老实说，今天我们还得去其他地方看看，货比三家嘛。” “要是合适，那就这两三天买。” 郭岩点头：“明白，理解，那要买什么车？” 周川说道：“看看桑塔纳和雅阁吧！要是有吉普，看看吉普也可以。” 郭岩略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周川他们会考虑面包车、夏利。 不说别的，让蔡有福带着来买车的，实力跟蔡有福应该是差不多的。 蔡有福说道：“郭老板，周老板可比我厉害，最近我们县不是流行沉香么？就是他弄起来的。” 这让郭岩对周川重视了几分，虽然他不懂药材，但他认识的老板多，知道沉香这东西很贵，没点钱，还真就玩不转。 “周老板厉害啊！桑坦纳和雅阁就在那边。”蔡有福指了指外面棚子。 那几辆车上面都有灰尘，停在这样的地方，不可能一尘不染。 几个人走到车前，周川第一时间看了轮胎，明显都是开过的，只是开的不是很多。 郭岩看出了周川的想法：“我们从外地进货的，肯定要开一段路，保证没超过一百公里，就是新车，磨合期都没过。” 后来的车已经不怎么讲磨合期，新车也敢狂飙，但现在的车，磨合期还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开个一两百公里，那就是新车。 后来有各种大挂车直接把车送到店门口，只要开一点点路就行。 现在要跨省弄一辆汽车，那可就很麻烦了，有的甚至会跨省开回去，洗一洗继续当新车卖。 周川没有问，大概也猜到了原因：“郭老板，雅阁多少钱？” 郭岩说道：“十八万，所有东西包了，包括找单位给弄资格。” “既然是蔡老板介绍的，我也不要多了，少赚点，十六万。” 蔡有福说道：“上次不是十五万么？” 郭岩说道：“蔡老板，那都是快一年前的价格了。” 周川仔细看着车，主要看了车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车是重装车，车架还焊接过：“郭老板，这是焊接的？” 郭岩一点也不在意：“这是小鬼子那来的，运回来的时候，车架太大，肯定要拆的。” “不拆的也有，不过得提前定，价格要贵一些，大概要三十万。” “这种车是香江那边过来的。” “但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能开过来，加上车好，价格肯定要贵一些。” 周川想了一下，问道：“那桑塔纳呢？” 郭岩说道：“这是国产的，原价十八万五，我要你十九万，但指标和批文得在我这弄，这些我收你六万，一共二十五万。” “这车的指标和批文都是全的，你如果要，我现在就能给你，你马上就能开走，我还给你加满油。” 现在买车，也别想去车管所弄什么，个人根本弄不下来，只有单位去弄。 这些车肯定是用了单位的指标。 ------------ 第一卷 第280章 车的来源 车的价格比周川想的都要贵。 桑塔纳没切割没焊接，原价十八万五，落地就得二十五万。 原装没拆过的雅阁，要三十万。 切割、拆装的雅阁要十八万，这车周川绝对不考虑。 周川问道：“有没有二十万左右，上下不超过两万的原装车，没有切割过的。” 郭岩想都没想，说道：“那就捷达，十七万多就能到手。” “捷达车价只要十二万，其他的东西，要收个六万。” “吉普会便宜一些，五万多的车价，手续费、指标，再加个两三万就行。” “老实说，我给你们的报价已经很厚道了，去其他地方问，至少再加个小几万。” 蔡有福在一旁有些尴尬，因为他跟周川说的时候，价格都远比这个低。 周川反倒没有那么惊讶。 “那先看看刘哥要的车。”周川说道。 郭岩也很爽快：“那行，周老板考虑一下。” “刘老板打算看什么车？” 刘兴隆说道：“看看便宜的，十万以内的车。” 郭岩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看看面包？” 刘兴隆说道：“可以！” 郭岩带着几个人穿过汽修车间，直接到了后院，后面停着三辆面包车。 郭岩说道：“这一两是昌河，八万可以直接开走。” “这两辆是大发，七万八，直接开走。” “我建议还是昌河，昌河卖五万二的，大发是四万八，差了四千，但我这里只差了两千。” “其实我赚的利润都差不多。” 刘兴隆看着昌河，有些心动：“能不能试试车？” “可以啊！我去拿钥匙。”郭岩说着就往里走。 周川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两米高的围墙，上面还用水泥固定了很多玻璃，又用一层铁网做了加高，铁网上还用铁丝做了很多刺。 旁边角落有一个床位，估计晚上守夜的人睡觉用的，用木板稍微做了隔断。 很快郭岩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钥匙。 几个人上了车，车座椅跟后来肯定没办法比，但里面看着确实很新。 郭岩坐在副驾驶，刘兴隆开车。 在外面转了一圈，郭岩问道：“刘老板，怎么样？” 刘兴隆说道：“车是好车，能不能便宜点？” 郭岩说道：“刘老板，蔡老板认识几个卖车的老板，我跟那些人也熟悉，他们会卖什么价，我心里很清楚。” “我敢保证，我给你的价格绝对是最低的。” “要不然的话，蔡老板也不会带你们来我这。” 刘兴隆可不是软耳根，几句话就动摇：“我们再看看。” “行，那再看看，要是想要，觉得我这里合适，再来看看，现在快饭点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郭岩说道。 蔡有福看了一下时间：“还早，才十点多，我们再去看看。” 郭岩也没多留，特意给周川三个男人拿了一包。 从汽修厂出来，夏小青说道：“这车怎么这么贵啊？” 蔡有福说道：“没办法，进口要花成本。” “周老弟在香江那边认识人，要是有路子，可以找那边的人帮忙买了送过来。” “不过送一辆车过来，要不少钱，送整车的成本估计得过万。” “整车就算是那些开船的人也弄不过来。” 现在很多人开船从香江弄货过来，但那种船也就能装装电视、冰箱这种东西，汽车这种除非拆掉，然后把车架给锯断。 整车只能走关口，能在关口运过来的人，能量自然很大。 其实运电视机这些东西，一次运个几十部，一部只收十块钱，那也是几百块的收入，对于沿海地区的渔民来说已经是高收入，要是一部收二十运输费，那就大几百，甚至上千的运输费。 一辆车送过来，消耗成本没多大，无非就是一点油钱。 周川还真有些心动，要是能把车弄过来，就算花一万，那也值得。 “如果弄过来，手续全部自己弄，大概多少钱？”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在我们本地不便宜，但你要是在深市弄，那估计没太大成本。” 深市是最开放的城市，这些东西可能容易办。 但周川怕其他的费用。 “外地车牌有没有什么问题？”周川问道。 蔡有福笑着说道：“还真有一些麻烦。” “外地车牌临时通行，要收养路费的，可能还要收检疫费之类的，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几十块钱。” “这种通行证通常都是按月办，或者按次，按次时间一般是一天或两三天。” “一个月几十块钱，每个地方不一样，我们市是五十，有的地方八十。” “如果长期在这一个地方，要有一个养路费，按年缴的，我们这一年是一千，如果长期在这地方，被抓到没缴，那可能会扣车，很难拿回来，还要罚款，基本罚三倍，也就是三千。” “要是一切没问题，异地车牌，一年要多交一千二左右的费用，十年一万二。” “在深圳不用花指标钱，只要缴手续费和税费，那应该能省两三万，甚至更多。” “唯一的风险就是别碰到故意挑事的，只要你按时交钱，没有违法，你可以找他们帮忙弄回来的。” 夏小青听了这些费用，忍不住说道：“一年要花这么多钱，一般人怎么养的起呀。” 蔡有福说道：“上班的人就别想养车了，我这车一个月都要花他们一个多月的工资。” 周川忽然想起一个事：“那当地是不是有被扣的车？他们那些车去哪了？” 蔡有福说道：“那种车啊，其实不止你想到了，郭老板他们也想到了，郭老板他们有些车，就是买被扣押的车。” “被扣押的车，通常会留半年左右，确认车主没有什么能耐了才会卖出来。” “一般是让郭老板这种人弄去了，少部分能找到过硬关系的，可以弄到一两辆。” “郭老板他们每年送很多钱的，多了不说，万把块到两万左右肯定有。” “一个市有好几个卖车的，一个一万五，一年就是大几万。” “那个车卖了还是一笔钱，赚钱的很。” ------------ 第一卷 第281章 运输行业 对于这些东西，周川一点也不意外。 这种事，肯定一直都存在的。 基本不可能杜绝。 周川说道：“那再看看吧！” 周川心里已经在琢磨，要不要联系一下陈光瑞，他们在深市那边，要弄这些东西肯定更加容易。 蔡有福开车带着三人又去看了两个地方，其中一个还是汽修厂，另外一个则是生产汽车配件的小五金厂。 价格确实都要比郭岩开的高。 看完车，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回去是不太可能，只能在市里先住一晚。 次日，周川打算去黄志征那边看看。 蔡有福立刻开车去了火车站。 按照黄志征留的地址，周川找过去发现是一个仓库，里面还堆了不少货物。 “找谁？”一个看门的男子拦住了周川几人。 周川说道：“我叫周川，来找黄老板，我跟他有生意上的合作。” 男子看了周川一眼，穿衣就能看出，是个有钱人，还是开车来的：“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问下黄老板。” 男子进去没一会的功夫，黄志征就跟着一起出来了：“周老板，唉，蔡老板和刘老板也来了。” “我这里面有很多货，所以不准外人随便进，他也不是有意的。” 相互打了招呼，周川说道：“能理解，这仓库还挺大的啊。” 黄志征颇有些得意：“这是火车站的一个仓库，我花了一些关系租的，将近一千平。” “找我运输，货物直接可以送到这，后面有一条路，可以直接把货送到货运月台。” “跟找火车站运货效率是一样的，价格也是一样的。” “他们现在就是送货去月台。” 黄志征指着一群在忙碌的工人说道。 不用说，黄志征能做这种生意，肯定是关系过硬。 周川说道：“黄老板这实力，强横啊！” 黄志征笑了笑：“还行，别的方面我不敢说，在我们市搞运输，我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 “芙蓉市和深市，有什么货要运回来，只要别太过分，那都没问题。” “有些东西也不是带不了，丧良心，也容易把自己给送进去。” 周川知道黄志征说的是什么：“对，我们做生意就求一个财，没必要玩命，也确实丧良心、害人。” 在仓库赚了一圈，黄志征说道：“我今天要去你们县运货，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没事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现在时间还早，早上八九的时间。 周川看了看蔡有福和刘兴隆。 “我们没什么事。”蔡有福说道：“随时都可以。” 周川说道：“刘哥要不要买车？” 刘兴隆说道：“再看看吧！现在暂时不买了。” 刘兴隆其实也在考虑，要不要等周川那边的消息。 他看得出来，周川是准备问香江那边情况的。 要是周川从香江或深市弄车，他也可以跟着一起，说不定还能省一些钱。 周川当即说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好了。” 黄志征说道：“我去叫人，我们马上就出发。” 黄志征叫了一个司机和一个搬运工，开了一辆卡车出来，他自己则是跟周川他们坐一辆车。 面包车有三排座位，六个人也能坐得下。 车上，周川跟黄志征聊了不少关于运输的事。 现在运输也管得很严，那些从香江、国外弄回来的东西，走正规渠道是很难运输，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运输。 如果货物比较大，要么找货车走国道。 这样做的主要风险就是半路有人查车，还有路匪。 或者找黄志征这样的人运输，只要实力过硬，是能避过检查的。 货物比较小，是些手表，可以自己背包坐火车，这样也有风险，有时候可能会遇到查车的，被查到轻则没收，重则蹲小房子。 也是这些原因，黄志征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他收货的标准也不高，只要有一个大包他就接，跟后来的物流也差不多，只是不包送货。 黄志征的规矩是过了一周不来取就要收保管费，一个月不来取，那就默认不要了，经常会有一个月不来取货的人，虽然尾款收不到，但也能收到不少好东西。 周川问道：“能不能收到冰箱、洗衣机这些东西？” 黄志征点头：“有啊！不过很少，一年一般能碰到两三次，通常也就一两台。” “这种通常是私人买的，但后面这人出了什么问题，就来不了了。” “那种大规模倒卖的，他们自己来不了，也会让人拿着票据来取的。” “跟那点运费相比，肯定是他们货更值钱嘛。” 周川说道：“最近要是有冰箱和洗衣机，帮我留一台，价格你说就行。” 黄志征说道：“这个好说，价格肯定比外面便宜。” “不过我可不保证什么品牌和质量。” “现在我们仓库有两台，一台国产小天鹅的，一台松下的洗衣机，已经二十天了，估计是不会来取的。” “我建议你还是拿小天鹅的，松下的大多是假货。” “小天鹅的只要五百，国营商场都要卖六百多的，还要工业券。” 周川问道：“松下为什么是假货？” 现在假货很正常，周川就是好奇，是什么假货。 黄志征说道：“现在深市那边，流行去香江弄一堆二手家电，弄到深市以后翻新，当新的卖。” “偷偷运新的进来也有，但这种货很难买到。” 周川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你要老老实实做生意，几乎全方位遭打压。 你正常售卖，首先要面临各种问题，地区保护、其他同行竞争等等，这些问题解决好了，还有假冒伪劣跟你竞争，你赢了他们，还有人下黑手。 这种竞争你未必就要认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认识你，甚至没有刻意针对你，就是单纯卖不出货了，那就要抢生意。 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要是心思灵敏，或许能赚到一些小钱，几万、几十万都有可能，但想要赚上百万，那就不那么容易了，除非踩到风口，但未必能持续。 “唉！生意难做啊！”周川不由感慨道。 ------------ 第一卷 第282章 大赚 黄志征却不这么认为：“生意不难做，你有香江那边的关系，随便让他从那边给你弄些东西过来，你随便折腾折腾，只要不出事，那就是坐着数钱。”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别出事。 “谁能保证不出事啊！”周川说道。 黄志征说道：“其实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你找个中间人，出事抓的是那些的渔民。” “一般情况，也不会往上抓，就算往上抓，也是抓中间人。” “这些中间人很讲信用的，出事也不会把你们供出来，他全自己扛了。” “他们自己花钱找人去顶替一下，继续跟你们合作。” 周川并不想沾染这些，除非真没有办法，或者真能保证自己不出问题的情况下，才会考虑。 现在会导致这么严重偷运的问题，其实还是关税。 后来关税都是10%、15%，50%都算高的，就算是关税战，到100%的关税已经很高了。 但现在进口商品，能收到230%的关税。 价值一千的东西，进口关税就要收两千三，你卖三千都不一定赚钱，可能要卖三千五往上。 要是偷偷运进来，一千块钱的相机，给一百一台的运输费用，人家一个小鱼船一次运一百台回来，一趟就赚一千，一个月运个三五次，就有三五千，要是天天运，一个月几万，一年几十万的收入。 背后的商人成本一千一，一千五随便甩，虽然利润率不高，架不住一台就能赚四百，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一百台就是四万，找对了路子，还没有太大风险。 要是卖一千七八，那利润更大，零售有个两三百的利润，很多人也是愿意做的。 那些不囤货的人，就好似周川买相机的那种，不囤货，卖出去再去拿货，一台一百的利润他也卖，反正现货现钱。 相比一天几块钱的打工人收入，这种一台一百的利润，绝对是暴利了。 这种情况也确实是没办法。 不止国内关税高，其他的国家，关税也很高。 有了WTO，各种关税才降低下来的。 周川说道：“我对这些东西也不太了解。” 一路上，几个人聊了不少，让周川对现在的商业环境又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商业环境不仅仅是开个店。 但是还有很多其他行业的东西。 黄志征其他领域的东西更加的清楚。 这次整体聊下来，让周川对整个经商环境，反而更加的焦虑。 不是现在挣不到钱，而是你现在不黑心，就很难挣到大钱。 就组织目前了解下来的情况，确实都不是很乐观。 毕竟在所有人，都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去捞钱的时候，你老老实实的去做事，绝对不会很乐观。 肯定比不上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到了县城，刘兴隆要回工地，蔡有福跟着去了药材店。 周哲知道今天要来收货，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已经把所有的沉香从二楼搬了下来。 黄志征一到就能过称，检查质量。 这次的货有点多，周川他们拿了一千多斤回来，还有这次收货也比较多，一共有两千一百多斤。 算下来一共七十六万多。 黄志征从车上提下一个大麻袋：“带了九十万，点一下。” 周川说道：“去楼上点吧。” “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 财不外露，要是当街点这么多钱，难免会遭到的人惦记。 “没问题，那上楼！”黄志征对自己带来的人说道：“你们先把货抬上去。” 周哲和夏卫东两人抬着一麻袋钱上了二楼。 蔡有福看得羡慕不已，虽然他有点钱，也见过几十万一堆的钱。 但用这种大编织袋装钱，还装这么多，他还真就没见过。 到了二楼，刘德顺、周哲、夏卫东负责点钱，周川和黄志征、蔡有福闲聊，周峰也在一旁听着。 等钱点出来，周哲把多余的钱放在一旁，堆得整整齐齐：“黄老板，这些钱是剩下的。” 黄志征说道：“这些钱就暂时放你们这了，是陈老板那边的意思。” “下次收货的时候，我带的钱不够，就从这里面扣。” 周哲还真就不敢收这个钱，目光看向周川。 周川点点头，示意他收下。 这些钱肯定也不是陈光瑞的意思，应该是黄耀宗的意思。 黄耀宗肯定是赚了很多钱，也不在乎这十几万，才放十几万在自己这的。 “你们最近有收到铁皮石斛吗？”黄志征问道：“陈老板让我问一下。” 周哲说道：“收到了一些，现在大概有几斤的量，不多。” 黄志征说道：“一起给我吧。” 周哲立刻去把铁皮石斛找了出来，一共有八斤多一点，值几千块钱。 这一切弄完，黄志征还着急回市里，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送走黄志征后，周川说道：“今天我们都在，我们就把沉香的钱给分一下吧。” “店里的利润暂时不分，等过年再看情况。” “如果我们能找到其他的路子，需要资金，这个钱过年也不分了。” “找不到其他的路子，过年就分。” 之前的账目已经算好了的，只要分钱就行。 周川十万出头，周峰和夏卫东都是八万多，夏小青比他们两个要多一点，周柏城也是八万出头，比他们两个要少一点。 钱分完之后，一行人一同去存钱。 店里只要留两万多块钱就行，多了也怕出意外。 两万多块钱，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怕。 存钱的时候，陶金磊也在，看到周川存这么多钱，双眼都在放光，屁颠屁颠跑出来跟周川打招呼。 “周老板，存钱啊！”陶金磊笑呵呵说道。 “手里有点闲钱，就拿来存一下。”周川说道。 陶金磊说道：“上次我说的那个贷款，您看……” 周川说道：“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能弄二十万，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要是低于这个数，那就算了。” “折腾来折腾去，还没有多少钱。” 陶金磊忙点头：“是，最近我也问了不少人，二十万勉强能弄到，但这中间要用一点关系。” “我最近正在努力。” ------------ 第一卷 第283章 动心 周川不信他说的话。 陶金磊这么长时间没有找自己，不是他在努力的找关系，而是他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自己。 这次看到自己存钱，所以才又动了心。 周川说道：“那你先想办法，只要能达到我说的这个数，我这边随时都可以配合你。” 陶金磊连连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那我这边搞定之后就联系您。” 跟陶金磊寒暄几句后从银行出来，蔡有福问道：“周老弟，听你跟他说话的意思是要贷款呀？” 周川说道：“现在有专项的扶持贷款，简单来说，就是国家支持某些东西，然后低息贷款给这些人。” “这些人拿了钱就可以去做这些行业，再配合官方的支持，这些行业自然就能发展起来。” “但是嘛，实际落实过程中，这个行业的很多人，要么不知道有这个贷款，要么不缺钱，要么已经贷了。” “至于那些真正需要钱，又没有关系的人，银行不敢把钱给他们的。” “那些人的事业可能已经到了快要倒闭的边缘，还把钱借给他们，有可能收不回来。” “收不回来的烂账，那就是大麻烦。” “这就导致，这些钱，要么贷给了有关系的人，要么没放出去。” 蔡有福说道：“国家支持药材吗？” 周川笑道：“暂时应该没有。” “具体支持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不重要。” “银行的人我想办法帮我搞定，我只要配合他们就行了。” “他们给我的贷款利率，大概是一年百分之五的利息，存款大概是百分之十五。” “也就是说，我贷款一万，一年大概可以赚一千块钱的利息。” 蔡有福明白了：“那也就是说，你贷款二十万，一年下来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赚两万。” 周川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蔡有福顿时也心动了：“那我们能不能做这个？” 这东西，在蔡有福看来，我完全没有任何的风险，躺着就能挣钱的事，为什么不做。 周川说道：“这个你可以想办法认识一下银行方面的人。” “我感觉最近几年，甚至未来几十年，应该都有不少这方面的资金。” “不过越往后面，中间的利差应该是越小的。” 其实国家一直都有这样的贷款，哪怕是二三十年后，都有利息倒挂补贴贷款。 只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和这个关系把他们弄到手。 很多公司，明明手里有钱，还要去贷款。 就是他们能拿到低利息的贷款，同时又有保证高利息的理财。 只要稍微研究一下这些公司就能发现，他们可能有十个亿的贷款，但有二十个亿的理财产品。 这种公司按理来说是绝对不会差钱的，就算差钱了，把理财产品处理掉就行，为什么还要去借十亿的贷款？ 当然，不排除理财产品有时间限制，在他需要资金的时候不能卖，所以才贷款。 蔡有福说道：“我倒是认识两个银行的人，只是不怎么熟悉，有时间我把他们约出来吃个饭。” “要不就今天晚上呗，周老弟你陪我去。” 周川反倒是有点惊讶：“蔡哥，你这人脉关系还挺广的呀。” “怎么什么行业你都有熟悉的人。” 蔡有福说道：“我们做餐饮的，他们这些人过来吃饭，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去你店里打电话约人。” 夏小青拉了拉周川，说道：“我们还没去拿照片。” 周川这才想起来，他们在国营照相馆洗的照片还没拿：“蔡哥，那你先去我店里等我，我去拿个照片就回来。” 周川和夏小青去拿照片，蔡有福和周哲他们则回了店里。 两人去拿照片的时候，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服务态度，周川对他们也不抱什么期望，顺利拿到照片和底片后直接离开。 一路上夏小青都在翻看那些照片：“你说周哲和珊珊，还有没有希望啊？” 周川说道：“我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而且他们两个也不太合适。” “周哲的性格，太平稳了。” “我看徐珊珊不是一个很喜欢平稳的人。” 对于徐珊珊这人，周川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能够理解他的很多想法但不赞成他的很多做法。 夏小青说道：“我其实挺担心珊珊的。” 周川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你跟他只是朋友，做好一个朋友的本分就行了。” “你说刘哥朋友的那房子，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夏小青问道：“你想要买下来？” 周川点头：“如果他的朋友人品过得去的话，有刘哥做保，我觉得问题也不大。” 夏小青说道：“如果真出了问题，你会问刘哥要钱么？” 周川说道：“那肯定不会啊，我觉得他也不会骗我。” 夏小青说道：“既然不会，又何必让刘哥做保呢。” “还不如坦荡一点，就说冲着刘哥才买的。” 周川笑道：“也就是说，你不反对？” 夏小青说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但你要是喜欢的话也不反对。” “我们刚打算在家里建房子，你又要在县城买。” 周川说道：“买了之后，我打算建个两层楼房，给你爸妈，我爸妈都留一间，我姐姐还有你弟弟也留一间。” “我们自己，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 “一共大概是要五六个房间，外加书房什么的。” “两层应该也够了吧。” 夏小青说道：“你都还没去看地方，就想这么多。” “万一地方不好呢？” 周川说道：“应该不会不好，以前建的房子，都是比较好的地段。” “就怕周围房子太密集了。” 两人边走边聊，到店里的时候，没想到徐珊珊也在。 现在的徐珊珊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穿衣服也时髦了很多。 周峰在一旁逗徐珊珊。 以前的徐珊珊肯定会不好意思，现在徐珊珊虽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抗拒。 这人变起来，还是真快，这前前后后也就二十来天。 ------------ 第一卷 第284章 没眼力 “珊珊，你怎么在这儿？”夏小青有些惊喜。 徐珊珊说道：“特意来找你的呀。” “我最近写了两篇文章，想让你帮我看看。” “今晚去我那玩呗。” 周川立刻说道：“今天晚上可能没时间，我们要去吃饭。” 这一顿饭，不可能待徐珊珊去，就连周哲周川都没打算带，只带夏小青过去。 夏小青说道：“吃饭你们去就行了，我就不跟你们去了。” 周川说道：“我要很晚才回来。” “我跟珊珊睡就行。”夏小青说道。 周川不放心：“那不行，要不你们去宾馆吧？” “另外开个房间也可以。” “你们要是想吃饭的话，宾馆隔壁好像也有个饭店，那个饭店看着还不错。” 蔡有福说道：“我就是在那个饭店订的包厢，你们要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也定一个。” 不等夏小青说话，周川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订这个饭店了。” 夏小青有些不高兴：“我就是跟珊珊一起去玩一下。” 周川说道：“我知道，反正你不在，我睡不着。” “你如果要去的话也可以，我晚上去接你。” 夏小青脸色微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徐珊珊赶忙打圆场：“没关系，我们就去饭店吃也可以。” “我特意约了几个同学，到时候我们一起聊聊天。” “吃了饭，我们去宾馆聊聊文章的事。” 夏小青无奈妥协：“好吧！” 说着，夏小青瞪了周川一眼，表达不满。 别人有没有看出来不知道，夏小青很清楚，周川这是不信任徐珊珊，所以才这样的。 如果周川信任徐珊珊，不会管她的。 蔡有福用店里电话，给饭店打了个电话，留了一个包间：“弟妹，今天晚上你们包间的消费全部给我账上，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担心付账的事。” 夏小青说道：“蔡哥，不用的，我们自己付账就行了。” 蔡有福笑着说道：“就是一顿饭钱，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回头说不定我还要跟周老弟合作开嗯饭店呢。” “行了，你们两个是跟我们一起过去，还是怎么样？” 夏小青说道：“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蔡有福说道：“行，那过去以后，你们说我名字，他们就知道是哪个包间了。” 周川叮嘱夏小青不要喝酒后，跟蔡有福一起离开。 “周川很紧张你呀！”徐珊珊对夏小青说道。 夏小青说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你最近搞得怎么样了？” 徐珊珊说道：“还行，这次又写了两篇，准备寄出去，所以想让你帮我参考一下。” 夏小青说道：“其实你写的比我好，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徐珊珊说道：“不一样嘛，我看了芙蓉杂志，你的文章我看到了。” “你这稿子写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过，发表的这一篇是做了大修改的。” “说真的，你现在的文笔，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虽然有点偏老派，像老舍、巴金这些人的风格，当然，不是说你就有他们那么高的水平，但文字精炼了很多。” 夏小青还是很乐意听别人夸自己文章的：“你就别夸我了，那都不是我写的，是我改的。” “经常一句话，我都要修改好多次，我就怕过不了稿，我都是把感觉没必要的字全删了。” “尽量做到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这才有了那篇文章。” 夏小青始终认为自己的文学天赋不如徐珊珊。 如果不做任何的修改，她和徐珊珊同样写一篇文章，她觉得徐珊珊的肯定要更好。 徐珊珊说道：“我跟你也是一样的呀，写出来以后，还是要花很多时间去修改。” “行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叫其他同学。” 一旁的周峰忽然说道：“嫂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啊。” 周峰是什么心思，夏小青很清楚。 夏小青看了看周哲。 这时的周哲，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 “今天不……”夏小青正想要拒绝。 徐珊珊已经开口说道：“可以啊！一起去吧。” 周峰顿时大喜：“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穿这样出去太给你们丢人了。” 周峰欢天喜地上楼换衣服。 夏小青看向周哲：“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去？” 周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嫂子，我就不去了。” “店里还有这么多事，离不开人。” 夏卫东皱着眉头说道：“嫂子和珊珊是去聊写文章的，我们又不懂这些，周峰跟着去干嘛。” “等会我劝劝他，别跟着去添乱了。” 徐珊珊说道：“也没有添乱，我们就是几个同学一起聚聚，吃吃饭。” 夏卫东轻叹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很快，周峰下来了，换了一个皮衣，看起来有确实是有点范了。 “走吧！”周峰现在很兴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脸色。 夏卫东忍不住说道：“周峰，嫂子和珊珊，你跟着去做什么？” 周峰说道：“当然是去护花啊。” “你们看好店啊。” “嫂子、珊珊，我们走。” 夏小青暗暗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夏小青几人离开后，夏卫东对周哲说道：“周哲，其实你跟徐珊珊也不是很合适。” “一开始的时候吧，我就跟你们两个还可以。” “她看着也很文静。” “不过现在，徐珊珊好像也不是那么适合你了。” 周哲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我都没说什么，我对珊珊一开始是有些想法。” “不过我也清楚，她是一中出来的，虽然没有去读大学，，那也不是他考不上，是家里不愿意供她，跟嫂子差不多嘛。” “我回头跟家里说一下，等有空了就去相亲。” 夏卫东拍了拍周哲：“你能想开就好……” 夏卫东本来还想说一下周峰，但这事，确实不怎么好开口。 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兄弟，周峰估计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单纯没眼力，没有看出来。 ------------ 第一卷 第285章 不符合条件 周川和蔡有福到饭店的时候，蔡有福约的人还没来。 周川先跟服务员叮嘱了一下，等夏小青他们来了之后，跟自己说一声，要是夏小青他们那边有什么事，也要通知自己。 对于现在的徐珊珊，周川是真的不放心。 倒不是怕徐珊珊做什么事害了夏小青，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 但徐珊珊现在玩得越来越花，让她带着夏小青出去玩，谁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真去了歌舞厅、溜冰场这些地方，遇到点什么事，自己又不在身边，他怕夏小青吃亏。 还有就是徐珊珊认识的人，周川也不是很放心。 简而言之，周川相信徐珊珊为人，不会害夏小青，但不相信徐珊珊会带夏小青去的地方。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你很不放心弟妹啊？” 周川轻轻叹气：“她那个同学，有点让人不放心了。” 蔡有福说道：“前几天，我们在歌舞厅玩的时候，看到她同学了。” “看着还算规矩，就是几个小年轻在一起跳跳舞，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玩。” 周川说道：“他们刚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一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玩的太过分。” “但他们在这些场所混久了，所以不知道他们会玩一些什么东西。” “我不想让小青接触这些。” 人的性格是会随着年纪、阅历，还有接触的环境而改变的。 就算是夏小青这种性格，在那些乌烟瘴气的环境里面呆久了，也会有改变。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夏小青跟周川在一起时间久了，性格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蔡有福点头：“是，小女孩还是少接触这些东西比较好。”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弟妹的脾气应该不会去这些地方的。” 周川现在都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想办法让夏小青和徐珊珊断了联系。 但夏小青现在除了徐珊珊这朋友，好像也没有别的朋友。 周川希望夏小青好，有他自己的朋友圈子。 “好了，别想这些了，一个晚上而已，还在一个饭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蔡有福说道。 周川收拾起心情：“不想了，约的人到了么？” 蔡有福说道：“还要等一会吧？” “这次约的是谁呀？”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农行的一个主任和一个工作人员。” “我的钱就存在他们银行，所以跟他们比较熟悉。” “平时都是他们请我吃饭，这还是我第一次请他们呢。” “也是要求到他们了。” 两人聊了一会时间，蔡有福约的人来了，主任四十多岁的男子，微胖，戴个眼镜，叫郑怀民。 女人二十六七，是银行的职员，叫郝丽娟。 相互握手之后，郑怀民满脸笑容说道：“蔡老板，最近看你的饭店在装修，这生意是越来越大了啊。” 蔡有福说道：“还行，以前的地方有点小了，要把二楼也装修出来做包厢。” 郝丽娟略带讨好的说道：“蔡老板，以后发财这钱多了，可得继续照顾我们呀。” 蔡有福摆摆手：“哪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不存你们这也要存其他人那里。” “反正利息都是一样的。” “跟你们认识的时间长了，放在你们这里还安心一些。” “现点菜，你们看一下要吃什么？” 郑怀民和郝丽娟都有点拿不准蔡有福的意思，只能说让蔡有福看着来。 蔡有福点了七八个菜，要了一瓶好酒。 吃饭期间周川特意借口上厕所，去夏小青他们包厢看了一趟，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看到周峰也在，也略微安心一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有福开始说正事：“郑主任，今天请你们来吃饭啊，实际是有个事想请教一下你们。” 郑怀民说道：“蔡老板请说，我们一定如实说。” 蔡有福问道：“你们银行是不是有一些低息贷款？” 郑怀民微微一愣，说道：“我们只管存款，贷款是另外一个部门的事呀。” “所以我们的这个不是特别的了解。” “蔡老板最近缺钱？” 蔡有福说道：“倒是不缺钱，只是听说有年利息5%左右的贷款，如果有的话，我想弄一些过来。” 郑怀民立刻明白蔡有福想做什么了：“蔡老板，确实有这样的贷款。” “不过这些贷款都是有各种条件限制的。” “你如果想要拿到这些贷款，那就得符合这些条件。” 蔡有福开玩笑说道：“如果我符合这些条件，那我就不会来找你们了。” 其实蔡有福压根就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 郑怀民笑了笑，说道：“蔡老板，这东西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但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帮你联系一下，帮你问一问同事。” “不过有一点，我得跟您说清楚了。” “如果您符合条件，那这些贷款走正常的流程就行了，我在中间说说好话，应该没问题的。” “如果你不符合条件的话，那中间肯定要送点礼，最终收益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高。” 郑怀民毕竟是银行的人，蔡有福想要做什么，他心里十分的清楚。 蔡有福说道：“这个好说呀！少就少一点，毕竟是要请你们帮忙嘛。” “要不这样，现在吃的喝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歌舞厅玩一玩。” 郑怀民说道：“不了不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蔡有福拉着郑怀民：“现在还早，饭店有电话，你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们现在就去乐美。” 乐美是歌舞厅的名字，也是本县最好最大的歌舞厅。 半推半就下，郑怀民勉强同意了。 周川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这郑怀民明显就是想去，只是稍微客套几句。 而且那郝丽娟跟郑怀民的关系也不是很正常，绝对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一行人出了包间，周川跟蔡有福示意了一下，自己去夏小青包间看看。 蔡有福点点头：“那我们在楼下等你。” 周川转身朝着隔壁包间走去。 周川再次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周峰正在起哄。 ------------ 第一卷 第286章 五千一晚 周峰看到周川过来，赶忙起身：“川哥，那边吃完了？” 周川说道：“我们还出去一下。” 在场确实都是夏小青一中的同学，大多是没考上的，或者考上的学校不理想选择复读，像夏小青和徐珊珊这种考上心仪学校没去的没有。 周川在这些人眼里，就是那种有钱的老板，他们心里或许会觉得周川学历低，但表面还是非常恭敬的，纷纷起身，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 周川说道：“大家吃好喝好，少菜了可以再点。” “周峰，你看着给大家添点菜。” 周峰拍着胸说道：“川哥放心，保证招待好大家。” 周川点点头，对夏小青低声说道：“在这吃饭晚点没事，吃了就不要去其他地方了，改天白天去也可以。” 夏小青“嗯”了一声：“你早点回来。” 周川跟一众人打了声招呼后赶紧去追蔡有福他们。 周川走后，有同学好奇问道：“小青，你男朋友很有钱啊？” 夏小青说道：“也没有，就是最近赚了点。” 周峰却说道：“嫂子，川哥不说多了，十万八万那肯定有的，要算上店里的，几十万没问题。” 夏小青看了周峰一眼，周峰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嘿嘿”笑道：“我就随口吹个牛。” 但这话听在其他人耳里，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几万、几十万，不亚于后来同学聚会，大部分同学家长收入都是几千块钱，就算他们读书成绩好，月收入目标也是万把块钱，多的也就两三万，忽然说一个人男朋友有几百上千万身家。 “小青，你怎么不让你男朋友送你去读大学啊。”有女同学说道：“读大学还是很重要的。” 夏小青说道：“其实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钱，现在赚了一点，但没周峰说的那么夸张。” “他经常说让我复读一年，然后去考大学。” “我想了一下，大学确实很重要，但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嘛。” “我自己在家里看看书也可以的，他跟我说过，大概意思是，学历很重要，但学问更重要。” “我觉得很有道理，在家也能学东西的嘛。” 在场有人一脸羡慕，有人心里不信，觉得周川不愿意出钱让夏小青去读大学，这样说只是为了面子。 “小青，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我说的是工作。”又有人问道。 夏小青说道：“写文章咯，顺便看看他生意上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能帮得上就帮，帮不上就写写文章，最近在研究摄影。” “也看了一些摄影杂志，学一段时间想给杂志社投稿，要是能过，以后我可能就会朝着写作和摄影方面考虑。” 徐珊珊说道：“小青的文章已经发表了，在芙蓉杂志上，最近又过了两篇，估计过一段时间也会刊登。” 文章能上杂志，对于高中毕业的人来说，还是非常有震撼的。 “我们一个班就要出两个作家了啊。” “真羡慕你们两个。” “我们以后就算读完大学，肯定也是找个单位上班。” 一众同学纷纷感慨。 ………… 周川追上蔡有福他们的时候，蔡有福刚好在付钱。 周川忙说道：“蔡哥，我媳妇他们那一个包厢我来付就行。” 蔡有福说道：“你还跟我客气这一点，一顿饭而已。” 周川也没坚持，毕竟一顿饭也确实不多。 付完钱，四个人直奔歌舞厅。 歌舞厅的经理看到周川，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次消费上千的人虽然有，但还是不多的。 “周老板、蔡老板，欢迎欢迎。”经理满脸笑容。 周川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蔡有福问道：“现在有好点的位置吗？” “有，我给您安排，要叫小姑娘么？”经理问道。 蔡有福看了郑怀民一眼，说道：“那来三个。” 周川说道：“我还是上次那个吧！” 周川没打算跟这些舞女有过多纠葛。 上次那个女孩就比较有分寸。 经理带着四人到了卡座，又领来一群舞女，其中就有周川上次点的那个女孩。 蔡有福和郑怀民都点了一个。 接下来就是推杯换盏，大家下去跳跳舞。 周川坐在沙发上一直都没怎么动，被郑怀民和蔡有福起哄到没办法，才带着孙新雅下去跳了一会，但也保持了一定距离。 一直玩到凌晨，大家才散场。 在周川要走的时候，孙新雅忽然说道：“周老板，我叫孙新雅。” 周川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知道了，下次我要是还来，还是点你。” 孙新雅知道周川误会了，想要解释，又没办法解释，最终只能点点头。 送走周川等人，一个舞女走了过来：“别看了！有人点你。” “兰姐，我……我……”孙新雅吞吞吐吐。 兰姐说道：“不想接客人啊？你这丫头，别想那个周老板了，人家看不上你的。” “其实你读过书，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那些有点文化的人，就喜欢你这种。” “你去其他地方，哪有这么好赚钱？” 孙新雅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终只能点头：“我明白了。” 兰姐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不想陪客人出去，那就不出去，你爸那边的医药费，我帮你先垫上。” 孙新雅心里有些难受，却也没有办法，现实给她的压力，让她没得选：“谢谢兰姐，我会尽快还上的。” 兰姐说道：“有个领导，知道你还是第一次，说愿意出五千块钱买你一晚上，这五千全是你的，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孙新雅点点头：“我知道了。” ………… 周川回到宾馆的时候，夏小青和徐珊珊两个人还在讨论文章。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周川问道。 徐珊珊反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川说道：“陪他们去歌舞厅了。” 周川没打算瞒夏小青。 夏小青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徐珊珊说道：“你是不是点舞女了？” 徐珊珊现在对歌舞厅的那些东西已经比较了解。 ------------ 第一卷 第287章 夜 周川说道：“是点了，是蔡哥给点的，我可没碰。” 徐珊珊一脸不信：“谁知道啊，我看那些去歌舞厅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夏小青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很维护周川的：“珊珊，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徐珊珊一脸无奈的样子：“那我不说了，你们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周川说道：“这么晚了，你回去还要走一二十分钟，今天晚上在宾馆住好了，我让服务员给你开个房间。” 换做以前的徐珊珊，肯定是不想花周川的钱，现在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行吧！反正你是大老板，也不差一个房钱。” 周川立刻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让她帮徐珊珊开了个房间。 徐珊珊走后，周川见夏小青还是一脸不高兴，陪着笑说道：“媳妇，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做，就喝了几杯酒。” 夏小青拉着脸，不搭理周川。 周川凑了上去，想亲夏小青一下，却被夏小青躲开了：“一身酒味，去刷牙。” 周川只好先去刷牙，顺便洗了澡。 等周川洗完澡出来，夏小青立刻进了洗浴间，周川本来想耍耍赖皮，可夏小青生气了，有点发火了，周川也不敢太过分。 夏小青洗完澡出来，立刻窝到被子里不搭理周川。 周川蹑手蹑脚上床，伸手想要抱夏小青，却被夏小青一把推开。 “媳妇，我发誓，我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周川一脸歉意。 夏小青忽然转过头，眼里还带着泪水：“以后不准你去那种地方了。” “你再去，我就不理你了。” 看着夏小青那眼泪朦胧的样子，周川也很心疼。 周川心里也觉得，今天跟孙新雅跳舞，确实有点不好。 换做夏小青跟别人这样跳舞，周川心里也会不高兴，虽然周川和孙新雅跳舞的过程中，已经尽量保持了距离。 周川说道：“我不能保证以后不去，但我保证，确定不会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关系的。” 夏小青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用力锤了周川一下：“这样你都不愿意哄我一下。” 周川心疼的抱住夏小青：“我只是不想骗你，但我跟你保证的事，肯定会做到的。” 夏小青一口咬住周川胳膊。 周川还真不觉得痛，胳膊外侧的疼觉神经不算多，就算夏小青全力咬了，也不是很疼。 周川轻轻拍着夏小青的后背：“媳妇，不生我气了，我这辈子肯定就认你一个。” 咬了十几秒，夏小青忽然松开口：“你疼么？” “不疼！”周川说道：“胳膊外面全是肌肉，你要咬里面就很疼了。” 夏小青看了一下周川胳膊上的牙印：“疼死你活该，谁让你去那些地方的。” 周川说道：“没办法，以后应酬估计还是会去的，不过我保证，我这辈子绝对不骗你，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要是做了，那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自己净身出户。” 夏小青摇头：“我才不要那些呢。我就是不想你去那些地方。” 周川说道：“可招待人，很难不去啊。” “今天其实不去也可以，毕竟是蔡哥的事，我跟着去也只是去玩一下，陪着喝喝酒。” “但以后我自己的事，自己的生意，肯定还是要去的。” 夏小青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周川胳膊上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又心疼：“我就是很不开心，我不想你去，要是你做生意，必须要去那些地方，我都不想你做生意了，我写东西赚钱给你花，我们日子也能过，是不是？” “我没有想要住大房子，也没想要有车，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就行。” “我不怕日子过得平淡一点，我只是……不喜欢你去那些地方。” 夏小青不断重复自己诉求。 周川说道：“我明白，但我是一个男人，我不仅仅要保证你能过上好日子，还要保证我爸妈，姐姐和娟娟能过好日子。” “我相信你写东西能赚到普通人赚不到的收入，但目前来说，你的稿费还养不了我们家。” “相信我，好不好？” 夏小青依偎在周川怀里，紧紧抱住周川：“我相信你，上次跟你说这事的时候，我也答应你的。” “可你去了，我就是不高兴，我难受。” 周川说道：“那以后能不去的时候，我就不去了。” 夏小青点点头：“那你亲我一下。” 周川可是毫不客气，对着夏小青樱桃小嘴亲了下去。 夏小青抱着周川脖子迎合。 周川今天喝了不少酒，怎么经得起这种诱惑，已经开始上下其手。 夏小青虽然有些害羞，却没有阻拦，直到周川手去扯她的贴身衣物，夏小青才紧张起来，抱着周川脖子的手愈发用力。 这反倒让周川不太方便，但慢慢的，也成功褪去了夏小青身上衣物。 以前的时候，周川总想着，要等夏长良同意。 现在情况越来越好，夏长良虽然没答应，也没有反对，周川心里多少也有点迫不及待。 相比之前周川有许多顾虑，怕夏小青为难之类的，现在这些顾虑基本已经没了。 直到两个人坦诚相待，夏小青忽然低声害羞说道：“能……进去吗？会不会……大了？我有点怕。” “不会！”周川柔声说着，轻轻吻上夏小青。 夏小青紧紧抱着周川，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忽然一阵微微痛感，让她下意识抓紧了周川肩膀。 “痛？”周川不是女人，不知道夏小青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夏小青微微摇头，呢喃道：“没……” 随着夏小青渐渐适应，两人一阵翻云覆雨。 夏小青以前就是一张白纸，单纯的不懂这些。 周川可是正儿八经什么都懂的，经常跟夏小青同床共枕却要忍着。 今天一下释放，难免就如脱缰野马，让夏小青累得全身发软，香汗淋漓。 一番云雨之后，夏小青贴着周川轻声问道：“会不会怀孕啊？” 周川还真不敢确定：“应该不会吧？” 周川不想那么早有小孩，觉得日后还是要准备一些措施才行。 ------------ 第一卷 第288章 床单 次日，夏小青难得的睡了懒觉，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才把夏小青惊醒。 “谁啊？”周川喊了一声。 门外传来徐珊珊的声音：“你们还没起床啊？去吃早餐。” 夏小青赶忙找衣服，周川对着门外说道：“我们还没起，等十分钟。” 说着，周川一把将夏小青拉进怀里。 夏小青生怕被徐珊珊察觉异常：“别闹了，珊珊在等着呢。” 周川说道：“亲一下！” 夏小青快速在周川脸上亲了一下：“放开我，不要让珊珊等太久了。” 周川故意盯着夏小青穿衣服，盯得夏小青很不好意思，干脆窝进被子里把贴身衣物穿好才出来，然后把周川衣服全找了出来丢床上：“快穿衣服。” 周川掀开被褥，白色床单上有点点殷红，好似冬季梅花。 穿上衣服去洗漱的时候，夏小青正在刷牙指了指门口：“穿好衣服就给珊珊开门。” 周川只好先去给徐珊珊开门。 徐珊珊站在门口：“都八点多了，才起啊！你们两挺能睡啊。” 夏小青在里面说道：“珊珊，你等一下。” 等夏小青刷了牙，周川才进去洗漱。 徐珊珊走到夏小青身边，低声说道：“你和周川，昨天晚上才第一次发生关系啊？” 夏小青顿时面色发红：“没……没有！” 夏小青的本意是没有发生关系，徐珊珊却理解错了，以为夏小青不好意思承认这么长时间才发生关系，毕竟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时间也不短了。 徐珊珊说道：“还没有呢！昨天晚上我在隔壁都听到你们声音了，这床上还有血。” 夏小青在这方面单纯得像白纸，根本不知道有血代表着什么，看到床单上的几点殷红，解释说道：“这可能是哪里磕破皮了。” 徐珊珊古怪的看着夏小青：“小青，你是真不懂啊？” “啊？”夏小青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珊珊低声说道：“你没看过那个电影么？女人第一次，那个膜破了会出血的，你们昨天晚上又……你还骗我。” “不过周川也够能忍的，你们在一起都睡那么久了，居然没有跟你发生关系。” 夏小青心里反而有些感动，他之前不知道男女之事是什么样的，徐珊珊说的电影她也没看过。 在夏小青的生活里，根本接触不到那些东西。 但她知道，周川是怕她在中间为难，所以才忍着的。 “我爸反对我们两个。”夏小青不好意思说太多。 徐珊珊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么说，他还挺好的。” “其实周川也不差，人长得还可以，虽然没读什么书，但他懂得多，还这么照顾你，你花钱他也愿意给，就是会跟那些人去歌舞厅，这点不好。” 夏小青帮周川开脱道：“他去歌舞厅也是为了跟人做生意嘛！” “我相信他，不会对不起我的。” 徐珊珊没有再说什么。 等周川出来的时候，夏小青走到周川身边，低声说道：“我们能不能把那床单带走啊？那上面有血，被人看到不好。” 周川虽然觉得被看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夏小青说了，当即点头：“行，我先把床单和被套拿了，等会下去的时候跟服务员说就行。” “你和珊珊先下楼。” 徐珊珊在，周川怕夏小青尴尬。 等她们两个走后，周川立刻把床单和被套拆出来叠好，拿在手里就下了宾馆大厅，找到前台说道：“我们那房间的床单和被套我拿走了，多少钱你算一下，我给你钱。” 前台顿时懵了：“老板，这床单和被套不卖的。” 周川和夏小青经常住这宾馆，服务员就算不认识两人，看到也眼熟。 周川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前台：“这应该够买一床新的了，你帮我搞定，你去找你们经理给钱也好，自己花钱去外面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补上也行，多余的钱就给你了。” 现在印花纯棉三件套，大概是三四十块钱。 素色纯棉两件套大概得二三十块钱。 五十块钱出头就能买两套这种素色纯棉双件套了。 前台犹豫一下，想着自己去买一套新的补上还能赚二十左右：“那行，我等下就去买新的，到时候您要新的吗？” 周川摇头：“不用，这一套我拿走了，反正五十块钱，你帮我处理好就行。” “没问题，那我把新的交给宾馆。”前台心里有些高兴，白赚二十多。 周川想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合适的袋子，给我装一下这床单和被套。” 前台从下面柜子里翻出一个布袋：“这是我上下班带东西用的，很干净，送给您了。” 周川接过袋子，床单和被套装进去刚好：“行，那谢谢了。” 从宾馆出来，夏小青和徐珊珊已经在不远处的早餐店吃上了，徐珊珊吃的是面条，夏小青吃包子和豆浆。 自从上次去过菜市场后面的巷子，夏小青就不愿意在外面吃面，总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包子是现包的，虽然包的过程中怎么样不知道，至少夏小青还没发现什么问题，吃的也放心一些。 “给你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豆浆。”夏小青看了一眼周川手里的袋子。 周川坐到夏小青身边，随手拿起包子，问道：“今天你们要去哪？” 夏小青说道：“还不知道啊！去我爸妈那里看看。” 徐珊珊立刻说道：“我就不去了。” 徐珊珊堂哥在菜市场开店，要不是有必要，她不怎么愿意去菜市场那一片。 夏小青忽然想起一个事：“我们上次的照片洗出来了，昨天晚上忘记给你了。” 说着，夏小青从大衣口袋利掏出几个信封，里面都是照片，把徐珊珊的照片全挑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些跟周哲的合影。 徐珊珊把所有跟周哲的合照都拿走了：“珊珊，你跟周哲说一下，就说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夏小青有些惊讶。 徐珊珊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我跟周哲不怎么合适。” “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 ------------ 第一卷 第289章 问卷结果 夏小青看了看周川。 周川说道：“没事，提前说开了也好。” “周哲家里刚好也在给他安排相亲，回头我让他去相亲。” 周川觉得周哲上一世的老婆虽然长得不如徐珊珊，能力方面可能也比不上徐珊珊，但两人相比之下，那个女孩比徐珊珊或许更适合周哲。 徐珊珊说道：“也好，他也可以去相亲了。” 三人吃完早餐，徐珊珊要回去，周川和夏小青则去了菜市场。 周川和夏小青过来的时候，他们这里的生意明显没那么好了。 “爸、妈！”夏小青今天心情还不错，一直拉着周川的手没放。 夏长良看了一眼，说道：“大街上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 夏长良这话虽然在训斥，却也没再纠结两个人的关系。 夏小青没松手，看了一眼摊位上的栗子：“现在的生意不怎么好了吗？” 杨菊华说道：“还行，不过开了两家新的，他们的价格便宜，抢走了一些生意，但我们每天还是能卖完，他们的没我们的好吃。” 周川说道：“这两天我让人去找找店铺。” 杨菊华说道：“行，麻烦你了。” 周川说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闲聊几句后，杨菊华说道：“小青，你弟弟那边要生活费了，本来打算下午给他送过去的，你来了，我们也就不跑了，你下午去送一下。” 夏小青很长时间没见弟弟了：“行，那我下午去。” 夏小青的弟弟读书成绩还可以，但不是顶尖的，在县二中读书。 二中的水平，肯定是比不上一中的，但二中的顶尖学生在一中也是上游水准。 有时候运气好，遇到一个天才，县状元甚至会出现在二中。 在摊位待了一会，两人回了店铺，周哲忙着收货，周峰不在，肯定又出去玩了，夏卫东在帮忙。 等周哲忙完一阵，夏小青把周哲的照片分了出来：“这是上次拍的照片。” 周哲看了一下，问道：“嫂子，合照呢？” 周哲问的是跟徐珊珊的合照。 周川说道：“你跟徐珊珊也不是很合适，那些合照我们都给徐珊珊了。” “你家里不是要给你介绍一个吗？” “回头有时间去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家里介绍的也可以。” 周哲虽然人比较老实，这话还是能听明白的：“行，我妈已经在给我安排了，只是最近比较忙，一直没时间，可能要等过年的时候才有时间去看。” 周川说道：“可以让女方来县城嘛。” 周哲说道：“还是不麻烦了，我也要做做心理准备。” 做心里准备是假，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要一个时间去缓冲一下。 周川没有强求：“行吧！这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上次那个罗宇呢？让他做的调查做完了没有？” 周哲说道：“之前他来找过我，说已经做完了。” “但结果没给我，我现在让人去找他。” “他一般都在后面巷子做零工，一会就能过来。” 后面那条巷子，周川是真不怎么想去：“那你让人去叫一下。” 周哲让店里的工人去找罗宇，不到半个小时，工人和罗宇就回来了。 罗宇还带了一大堆的问卷：“周老板，你让我做的调查已经做完了，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一下统计。”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 “你要是觉得有问题，我回去重做。” 说着，罗宇把那些问卷调查放到桌上。 周川没有先看统计结果，而是先翻了那些问卷。 每个人写的字都是不一样的，还有就是名字。 周川随便抽了几十份，没有看他们的选择，主要看字体和姓名，确认不是一个人写的。 最后拿起统计表看了一下。 统计的结果，跟周川想的也差不了太多。 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更在意价格。 做排序的话，价格优先于口味，服务是最后的。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好的价格，比好的服务更重要。 就过去那些国营店的服务态度，你去买东西，搞不好还得说好话，他才卖给你。 虽然最近这些年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大家对服务要求依然不高。 周川看完统计数据：“还有尾款没有给你吧。” 罗宇说道：“已经给了，周哲老板给的。” 周川点点头：“行，这次的调查没有问题。” “你先去忙你的，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活，继续找你。” 罗宇很是高兴：“好！周老板的活，我一定全力做好，那我先走了。” 罗宇走后，周川对周哲说道：“这些日子你帮我留意一下菜市场的店铺。” “主要是入口，还有人流量多的主干道。” 很多人做生意喜欢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从某个角度来说，这话是对的。 后来一些做老顾客的老饭店，都在一些巷子里面，不是熟客还真就找不到。 但周川觉得位置、门面这些很重要，想要依靠口碑做生意，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客户是善变的，想要生意好，那就得让客户花钱花得开心，觉得这个东西值这个价，同时还要让更多人看到自己，也就是后来说的流量。 像蔡有福带着去吃的那个饭店，藏在工人分配房的小区里面，能做的生意就只有附近居民和老熟客。 那个店铺要是帮到位置好的地方，价格也合适，生意绝对火爆。 周哲说道：“好的位置不好弄，因为都能赚到钱。” “如果想要的话，可能要找市场管理的人。” “给他们一些钱，有些店铺租期到了，市场管理的人可以不跟他续约。” “不过，这样有可能会引起别人不满。” 周川略作沉吟，说道：“先考虑等店铺，如果等不到的话，那就用你说的办法。” “选一个明年年初到期的铺子租过来。” 周川不是白莲花，这样的手段或许有些不太光彩，但现实就是这样。 周川一直都觉得，国内的法律确实是保护普通人、穷人的，如果没有这些法律，穷人只会更惨。 但同时，在法律范围之内，穷人也确实要遭遇很多不公。 ------------ 第一卷 第290章 叫姐夫 夏小青反倒有些心里不安：“周川，这样会不会不好呀？” “人家生意做的好好的，也想续约，我们自己想做生意，花点钱就把别人赶走了。” “那他们怎么办？” 周川说道：“这没办法，我们今天不赶他们走，他们明天也会被赶走的。” “花钱租店铺的应该不止我们。” 周哲说道：“是跟川哥说的一样，每年都有不少人续不了租，就是有人找了市场部的人。” “不过这个市场很赚钱，租金是上面定的，市场部也改不了。” “算起来，那些好位置的租金是很便宜的。” “在这租一年，赚个价钱万把块，还真不难。” “个别不会做生意的，可能赚不到这么多，一两千肯定没问题。” 夏小青说道：“我就是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好。” 周川说道：“周哲，你别管你嫂子，按我说的做。” “如果能直接跟店老板谈，给他一些转让费，再给市场管理那边一个红包也可以。” 周哲点点头：“那我尽量做的周全一点。” 在店里坐了一会已经是中午，在附近吃了个快餐，然后赶着去二中。 周川和夏小青到二中的时候，二中的学生刚吃完饭不久。 “志豪！”夏小青眼尖，很快就找到了夏志豪。 夏志豪蔫蔫的走了过来，目光不停瞟周川。 夏志豪对周川的映像一点也不好，在他眼里，周川就是混混、流氓、烂泥。 现在姐姐跟周川在一起，他心里又恼火，又觉得姐姐吃亏了。 “小子，叫姐夫！”周川看出了夏志豪对自己的态度，说话带着一点威胁。 夏小青轻轻打了周川一下：“你不要这样说话。” 周川忙露出笑容：“小舅子，你不用对我有意见，我对你姐姐很好的。” 夏志豪鼓起勇气说道：“你就是个混混。” 周川乐了：“怎么，听你说话这口气对我很不满啊？” 夏志豪说道：“我姐姐读书那么厉害，凭什么跟你在一起？” 夏小青可没周川那么轻松，解释说道：“志豪，周川他人其实挺好的。” 几句话说下来，夏志豪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反驳说道：“姐姐，你别看他现在表现的很好，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他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夏小青说道：“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等过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些钱给你，在学校不用太节约了。” “一定要吃好点。” “需要什么学习资料，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买。” “今天来的太着急了，应该给你带一些的。” 夏小青拿出一百塞给夏志豪。 夏志豪吓了一跳：“姐，不用这么多的，我还有咸菜。” 在县城读书的农村住校生，一个月的生活费通常在二十元左右。 有些少的只有几块钱。 他们吃饭会带米去学校，菜则是自己带的咸菜、盐菜、酸菜，基本上没有任何零花钱。 以前夏小青就是这样读书的。 有的时候停电，要自己花钱买蜡烛，也有人从家里拿煤油灯过去。 夏小青说道：“我知道在学校大概要花多少钱，现在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只要好好读书就行。” “爸妈都希望你能考上大学。” 夏志豪死活不接钱：“我要十块钱就够了。” 周川说道：“你姐姐给你的就收着吧。” “你真要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考好一点，考的好大学。” “说实话，相比这些钱，你省吃俭用，最后考不上大学，那才是真对不起你姐。” “小子，要是因为你考不上大学，我媳妇难过了，到时候我抽你。” 上一世的夏志豪就没很好的出息。 周川还是希望他能考上大学的。 夏志豪有点怕周川，又很不服气：“要你管？” 夏小青说道：“不要这样跟你姐夫说话，他也是为了你好。” 夏小青怕夏志豪跟周川关系太僵，直接用了“姐夫”。 周川很是高兴：“小子，其实这些钱你拿着，只要你不乱花钱，过年你还是可以带回去的。” “现在跟我媳妇这样推来推去，甚至拒绝她好意，最后还是她难过。” 夏志豪虽然觉得周川不是好人，却觉得周川说的有道理：“姐，那我收着。” 夏小青把钱递给夏志豪：“现在学校能进去么？我去帮你买些饭票。” 现在学校有订餐，也有各种票，是塑料做的，饭票是写着几两，菜票是写着一角、两角、伍角 拿着三两的饭票，就可以去窗口打三两的饭。 菜票则是去窗口打菜，食堂不像后来，有很多菜可以选，基本是两三个，具体价格不同学校略微有区别，本地基本是一毛钱一勺素菜，两毛钱一勺小荤菜。 夏志豪忙说道：“不用，我登记了的。” 夏小青坚持要进去，在校门口做了登记，然后去食堂买饭票的地方，给嗯夏志豪买了一些饭票和菜票。 其实这两种票，也可以用粮换。 有些同学家里没有钱，就会拿粮来换。 买完票，已经快要上课，夏小青叮嘱道：“好好读书，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学习资料。” “要是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夏志豪连连点头，目光看向周川：“姐，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吗？” 周川有些不满，夏长良是老丈人，自己不能来硬的，夏志豪他可不管：“小子，我跟你姐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反对也没用。” “回头我跟你姐姐订婚，你就得喊姐夫。” 夏志豪很生气的样子：“就是个地痞。” “姐，我去上课了。” 看着夏志豪走了，夏小青转头对周川说道：“你别这样对他呀！他对你印象本来就不好，你动不动就叫他小子，还威胁他。” 周川忙认错：“我宝贝媳妇说的对，我改！我改！” “下次来的时候我就叫他好弟弟。” “然后再给他带些礼物。” 夏小青知道周川没什么恶意，只是希望他能跟自己家里人处好关系：“不是让你这样，也不用带什么礼物，你跟他好好说话就行了。” ------------ 第一卷 第291章 看房 周川连连点头:“行，媳妇都开口了，那肯定听媳妇的。” 夏小青挽起周川的手：“好啦，我们回去！” “最近你还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我们就回村里呗。” “在县城待着，每天都要住宾馆，也挺花钱的。” 现在有介绍信可以住招待所，大概五块到十块钱一晚上，普通宾馆也是十块左右，不用介绍信，但环境就要比招待所差很多了。 周川他们住的友谊宾馆在县城是比较好的，周川他们住的房间也是比较好的，一个晚上要三十多。 这三十多，相当于普通人三到五天的工资。 周川想了想，好像在县城也确实没什么事做了：“我们去找刘哥，让他带我们去看看那房子。” “下午我们就回家。” 夏小青点点头：“看看可以，我觉得也没必要买。” “但你要是想买，那也可以。” “我们现在手里有二十万左右，买个房子应该够了。” 夏小青说的这二十万并不包括店里的钱，店里还能分几十万。 两人有说有笑，直接去了刘兴隆的工地。 刘兴隆听到两人要去看房子，也是非常积极，立刻就带着两个人去了。 房子不是在县城最中心，而是在靠河边的位置。 房子的地势比较高，往前面是一个高坎，但用石头砌了挡土墙。 这个挡土墙周川记得后来一直都存在，没出问题，挡土墙下面是一排平房，平房过去就是一条泥巴路，泥巴路过去是河堤。 房子后院一直到挡土墙的位置，都是自家的。 不过房子确实有些破旧了，全是青砖砌的，但二楼是木板的，已经开始腐蚀，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屋顶是盖瓦的，有的地方已经漏雨。 除了后院，还有一个前院。 前院出去就是一条小路，能过一辆车，路对面是一大片平房。 在周川映像里，后面这一片平房全拆了，路也扩宽了，但这个房子后面变成什么样，周川还真不记得。 刘兴隆说道：“这地很宽的，房子建筑占地将近两百平米，前院也有四五十平，后院一百多。” “这些地算起来都有三百五十平米左右了，半亩地。” 周川对这地方很满意，前有小院，后有大院，两侧也有一两米的空余，左侧是一条路，可以下到河岸，右侧是邻居。 后来沿河都做成了商业街，成了县城百姓休闲的地方，沿河一路，稍微宽点的地方都做成了小公园，有不少摆地摊的。 这个位置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这只是在县城，哪怕这么宽，放以后，这种地方估计也就百万左右的价值。 要是放到大城市，绝对千万级别。 “媳妇，你看这怎么样？”周川有些想买。 夏小青说道：“这边没有主街那边方便吧？” 现在来看，这边确实不是很方便，开发这边，还要等几年，真正开始热闹，要十年左右。 刘兴隆说道：“其实也还好，前面那一条路，往前走一点，就有一个岔路口，顺着岔路口往县城方向走，大概两三百米，就是图书馆边上那个出口。” “这附近经常会有河对面村里的人来卖菜，顺着河往下走一百米左右，就是桥。” 夏小青说道：“我都听周川的。” 周川说道：“那我们再考虑一下，刘哥，你也帮我压压价，五万左右，我就要了。” 在周川看来，这里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位置。 现在五万卖了，过二三十年，这里顶多一百多万，还要带房子。 也就是说，几十年后，能涨二十倍左右。 周川对这个位置有兴趣，主要是这个位置风景好，站在后院能看很远，后来沿河的地方也没有修建高楼。 同时，姐姐和娟娟也能来住，一中沿着河走一千多米，拐弯走一百多米就到。 人民医院也在五百米左右。 整个算下来，一千米以内，教育、购物、医疗都是有的。 刘兴隆苦笑：“五万估计有点难，七万应该差不多。” “不过等他回来，我可以帮你问问。” 周川点头：“行！” “要不要我作保？”刘兴隆说道：“你和他都是我朋友，我是信得过你们两个的，但你和他不认识。” 周川微微一笑：“不用，刘哥介绍的人，我信得过。” 看完房子，刘兴隆还要回工地。 夏小青准备去给周川买鱼竿，上次去市里，夏小青就想买，但没有时间去。 渔具店距离图书馆不远，可以顺路去买点报纸和杂志。 买书主要是看摄影和杂志，报纸则是周川要的，最近的都买了一份。 渔具店距离不远，老板听到两人要买鱼竿，立刻来了兴趣，指着他那为数不多的鱼竿：“这些都是玻璃钢的，还有碳竿，不过贵一点。” 周川指了指老板说的碳竿：“这个拿给我看看，多少钱一根？” 老板说道：“十二尺的六十、十五尺的七十五、十八尺八十多。” 现在不流行说几米，大家都习惯说尺。 周川拿在手里试了试，根本没有手感可言：“这是什么牌子的？” “金刚的啊！很流行的。”老板说道。 周川把鱼竿收起，看了一眼货架上的竿子，居然看到了光威的：“光威的多少钱？” “这个便宜很多，是玻璃钢的，二三十块钱。”老板笑着说道。 夏小青这时开口：“拿这贵的吧！” 周川摇摇头：“不用，那光威的就行。” “给我一根十二尺的，一根十八尺的，再给我配一些浮漂和线组。” 现在渔具做的没那么精细，也没有所谓成品线组和子线，老板直接拿了些鱼线、伊势尼鱼钩、浮漂等配件出来。 相比后来的配件，现在这些东西的质量，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也确实是没有更好选择。 夏小青习惯性拉着周川手，问道：“鱼竿长短有区别吗？” 周川解释说道：“鱼根据天气不同，位置也不同，有时候距离近，有时候距离远，所以要根据具体情况、天气、环境选择尺寸。” 夏小青大概明白了：“那十五尺的你还没有，老板，那个金刚的鱼竿，我们要一根十五尺的。” ------------ 第一卷 第292章 气球 周川说道：“不用，那鱼竿也不见得好。” 老板忙说道：“这可是高科技材料做的，现在国内几乎没人做，进口的都要几百上千一根，我这几十块钱，很值了。” 夏小青不管周川反对，立刻付钱：“老板，你别管他，我付钱。” 周川其实也没打算过多阻拦。 等夏小青付了钱，两人拿着东西出了渔具店。 因为顺路回去要经过市场，又买了一下东西。 两人先去了药材店，周峰还是不在，夏卫东倒是在。 “周峰去哪了？”周川皱着眉问道。 周哲和夏卫东见周川有点生气，都不怎么敢说话：“刚出去。” “放屁，是这两天都没回来吧？”周川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可现在也没办法，不知道周峰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周哲说道：“川哥，他就出去玩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周川没说话，掏出烟点了一根，说道：“等他回来，你跟他说，让他立刻回去，就说我很生气。” “你们别老想着给他开脱，他一天到晚在外面玩，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夏卫东忙答应：“他回来我们就跟他说。” 周川长叹一口气：“行了，你们忙自己的，卫东，你要不要回村里？” 夏卫东说道：“我想留在店里帮帮忙，也顺便能学着怎么做生意。” 周川对此还是很支持的：“行，按照正常招人给你算工资，可能不多，那也是该给的。” 不可能因为夏卫东在这帮忙，就要给他一大笔钱。 给寻常的工资是最合适的。 夏卫东却有些不好意思：“川哥，我就是帮忙，顺便学点东西，不用工资的。” 周川说道：“也不多，一个月两百左右，一天十块都没有。”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顺路把夏小青之前拍的那些胶卷洗了，同时买了几个胶卷。 坐车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 夏小青似乎默认了不回去，李秀梅忙着给夏小青找衣服，烧水洗澡。 夏小青最近买的衣服都在周家，李秀梅都小心收了起来。 晚上，周川掏出一些“气球”。 夏小青看到的时候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周川笑着解释，夏小青害羞之间，还有些不解，甚至是有些难过：“为什么要用这个呀？” 在夏小青看来，要是怀孕了，那也算是好事，周川为什么还要用这些东西？ 虽然周川已经解释过很多次，可夏小青并不是很能理解。 周川说道：“你现在还太小了。” 夏小青却不这么以为：“我马上十九了。” “我有的初中同学，小孩都一两岁了。” 虽然这种情况比较少，确实是存在的。 就算是清琅村，也有十七八岁生小孩。 周川说道：“别人我管不了，但你肯定不能这样。” “我们二十五左右再要小孩。” 夏小青看着周川半晌：“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呀？” 看夏小青那神色就知道，她所说的其他想法，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周川赶忙解释：“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好歹也是读了高中的，怎么会这么执着要小孩呢？” 夏小青脸色一红：“其实我也不是说一定要，只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 周川轻轻搂住夏小青，说道：“你放心，等到年龄合适了，我们的事业也开始进入正轨，我们两个人轻松一点的时候，我们就要小孩。” 夏小青虽然心里还是疑惑，却同意了周川的看法：“好吧，听你的！” 周川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听我的，那就早点睡觉，我们试试这东西。” “不要，等会被梅婶他们听到了。”夏小青赶忙拒绝。 周川可不会由着她，夏小青并不反对事情本身，甚至是很愿意的，只是家里人多，哪怕已经各自回房休息了，夏小青心里还是怕被他们听到。 一夜风雨。 次日。 夏小青还是起得早，李秀梅说道：“小青，怎么起这么早，还可以再睡一会。” 夏小青说道：“不用，我都习惯了。” 李秀梅说道：“灶上有热水，你先刷牙洗脸。” 夏小青洗漱完回来，本想帮忙，李秀梅赶紧说道：“现在天越来越冷了，你别碰凉水。” “你去看看书，要不烧火也可以。” 夏小青拗不过，只好去烧火。 等饭菜做好，娟娟都起床许久，周川还没起床。 平日，都是李秀梅让夏小青来叫周川起床的。 今日李秀梅亲自进了房间，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怎么还没起床？” 周川其实已经醒了，只是现在天气冷，周川赖床了：“马上起来。” 周川很清楚，母亲可不像夏小青那样，会由着他，搞不好就是直接掀被子，直接拽起床。 李秀梅走到床边，问道：“你和小青……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周川愣了一下，说道：“现在不着急。” “我想着二十五左右吧！” “我们现在都挺忙的，也没时间带小孩。” 周川不打算把小孩交给父母带，让夏小青一个人带，那也有点累。 更别说父母还打算搞养殖，也没有太多时间。 李秀梅说道：“昨天晚上，我起床上厕所，听到声音了。” “你都跟小青这样了，那就尽快要一个嘛。” “你良叔那边，最近也已经开始松口了，过完年我们应该可以去提亲。” “就算现在怀上，过完年也不显怀，等订婚之后显怀，那也没事。” 周川忙说道：“妈，你知道就行了，别跟小青说，她会不好意思的。” “其实她也想要小孩，只是我觉得太早了。” “等个五年到七年，我也没到三十，小青也二十四五，那时候要小孩刚好。” 李秀梅叹了口气：“五年七年，那时候我们都老了。” “现在我们家的条件也还可以。” “你又何必等那时候呢？” “跟你一起读书的人，不少人已经有小孩了，你还继续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稳定？” 周川说道：“这个事儿你们别管，反正会让你们抱上孙子的。” ------------ 第一卷 第293章 偏爱 李秀梅张了张嘴，还想要说话，可话到嘴边，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周川都不会听的，想到这，心里不由有些生气：“不管不管！到时候你同龄人都有小孩了，就你和小青没有，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李秀梅气呼呼走了出去。 夏小青见李秀梅生气出来，还以为周川不愿意起床：“梅婶，他还没起来呀？我去叫他。” 李秀梅说道：“起来了，跟他说话我就生气。” 夏小青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帮忙端菜出去。 现在的天气已经冷了，地里的农活也干得差不多，大多数人都做一些零碎的农活，或者在家里做点事，休息的时间也多了。 周川把鱼竿拿了出来，带着夏小青去钓鱼。 村里有一条河，里面鱼还挺多的，随便在河边走走，就能看到成群的鱼。 周川选了一个地方，用今天早上的米饭混点榨菜油的油渣打窝，蚯蚓作饵料，等到太阳渐渐出来，直接开始连竿，全是巴掌大的土鲫鱼。 这种土鲫鱼长得慢，想要长到这么大，得几年的时间。 后来想钓这么大的，那就是看运气。 现在资源好，随随便便就能爆护。 夏小青拍了十几张照片，觉得有意思，直接把周川的鱼竿的抢了过去：“我不会挂蚯蚓，你给我挂。” 周川嬉皮笑脸说道：“行，媳妇都发话了，那得听。” 虽然夏小青没钓过鱼，丢了很多口，架不住现在资源好，黑漂直接拽也拽上来好几条。 让周川意外的是，这都快冬天了，夏小青居然还提了一条三四斤的草鱼上来。 周川带来的水桶早已经装了大半桶，有的已经闷死，要不是现在温度低，估计剩不了几条活的。 “小青，回家吃饭了。”李秀梅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 夏小青正钓得起劲：“梅婶，等我钓完这一竿。” 话才刚说完，一个黑漂，夏小青兴奋的提杆：“周川，周川，是个大鱼，快给我抓鱼。” 夏小青都是生拉硬拽的。 因为没有子线，周川对现在的鱼线也没什么信心，所以用的是通线，直接在主线组上绑的钩子，主线也用的大，一条三斤多的鲤鱼被夏小青硬生生拽了上来。 “梅婶，你看我厉不厉害？”夏小青嗯兴奋的问道。 李秀梅看着那一堆鱼：“这么多，全是你钓的呀？” 夏小青摇头：“大部分是周川钓的，我钓了没多少，不过大的都是我钓的。” “还是你厉害一些，他会钓什么鱼嘛。”李秀梅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宠夏小青。 周川心里也很无奈：“妈，这些鱼做成腊鱼吧！” 周川上一世就钓鱼，所以对新鲜鱼已经没有太多的欲望，腊鱼还能吃一些。 “行，你们收一下东西，我去吃饭了。”李秀梅说着握了一下夏小青的手，忽然一巴掌拍周川背上：“小青的手都这么冰了，你也不管一下，带着她出来钓鱼，感冒了怎么办？” 周川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正着，虽然不痛，那也很无奈：“妈，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没有下水，怎么可能会感冒？” 夏小青笑着说道：“梅婶，我没事，就是刚才洗了个手，所以有点凉。” 夏小青是农村长大的，家里条件还不是很好，以前挨冻也是经常的事，确实没那么容易感冒。 李秀梅却不管这么多，拉着夏小青就走：“我们赶紧回去烤火，这里让他收拾就行了。” 夏小青还想留下帮忙，却被李秀梅给拽走了。 周川只能自己把东西收好，一手提桶，一手拿着钓鱼的家伙。 到家的时候，夏小青已经烤上火，李秀梅也在忙着炒菜。 老一辈的父母似乎都有一个毛病，饭菜还没做好，就喊做好了。 “舅舅，好多鱼！”娟娟看到周川提的桶，立刻扑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 周川赶忙拦住：“娟娟，你别碰这些了，冷！” “等下你要是感冒了，你外婆又要骂我。” 周柏城也走了上来：“全是你钓的啊？” 周川说道：“嗯！处理一下，拿来做腊鱼。” 周柏城说道：“你还会钓鱼，以前怎么没见你钓过？” 周川说道：“以前光知道玩了，现在没事去钓钓鱼。” 周柏城挺欣慰的：“也行，我联系另一个养殖场，对方说要五百块学费，可以让我去学养猪，学到过年。” 周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还要学费？” “你是不是直接跟人家说你想学技术？” 周柏城说道：“我是怕人家不教，所以明说了。” 那就不奇怪了，明摆着说要去学技术，人家肯定要收钱啊。 好在五百也不多。 周川说道：“可以，那就去学一下。” “明年就能直接弄养殖场，跟村里说了么？” 养殖场不是张嘴就能弄起来的，还得提前选好地方才行。 周柏城说道：“我这些日子也在琢磨这个事。” “我听说养殖场会很臭，建在村里那肯定不合适，到时候把整个村都弄得臭烘烘的。” “我看了一下，河边有块荒地，种不出庄稼，也就没有分，一直是村集体的。” “要是能把那一块地弄过来做养猪场，应该还可以。” 周川知道周柏城说的地方。 那一块地是好砂石堆起来的，以前修桥，修河堤的时候，哇了很多碎石上来。 这些事实没有地方放，就全堆在一起了。 说白了，那地方就是长年累月用来堆碎石的地方，位置还很高，就算涨大水也淹不到。 问题是不能建太高的建筑，没办法打地基，但做大棚一样的养殖场没什么问题。 “可以啊！那个地方水源也近，就是路有点小了，距离外面大路有几百米。”周川说道：“要想办法把路加宽才行，至少要能过车。” 周柏城说道：“外面河道很宽，加宽一米我很容易，也能过车。” “问题是加宽一米，可能要花不少钱啊。” 周川一直都觉得，花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大问题：“这个问题不大，就是要看养殖场能不能赚钱。” “先跟村里把那一块地租过来，把养殖场开起来。” ------------ 第一卷 第294章 一直未归 周柏城见儿子没意见，说道：“那我明天去找一下上河，让他把地方租给我们。” “过两天我去那个养殖场学技术。” “等明年建房子的时候，我们就把猪圈也建了。” 周川说道：“没问题，这些东西你们看着办就行。” “对了，这次沉香分账了，你那边有八万多，我给你带回来了。” “养殖场的建设费用，到时候我来出。” 周柏城一开始也是准备让周川出的，现在手里有钱了，想法也就变了：“养殖场的事，就不用你出钱了。” 周川想要说话，周柏城继续说道：“这个事你不用跟我争。” “我知道你现在手里有一些钱。” “但这个养殖场，我也是真心想要做好的。” “到时候给你姐姐留一条后路。” “要是你出钱了，以后怕账不清楚。” “如果全是我出的钱，那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我的意思是，给你姐姐四成，你和我一人拿三成。” “你没意见吧？” 周川也没计较这些：“股份不用给我留，给姐姐就行。” “不过有一点，以后养殖场我看出什么问题，你得听我的。” 周川以前想着出钱占股份，主要就是怕经营商出了问题，自己手里没有股份，不好管。 现在所有的投资父亲出钱了，那这事就得说一下。 周柏城说道：“行了，股份的事就按照我说的来。” “至于养殖场出不出问题，到时候我会问你意见的。” 吃午饭，周川、李秀梅、周丽忙着杀鱼。 周柏城不怎么做这些，去找赵上河商量租地的事。 夏小青本来先帮忙，李秀梅不让，给她安排了带娟娟的活，在一旁教娟娟数鱼。 这样的日子过得还挺惬意，周川也很享受现在这种生活。 真要说有什么问题，大概就是李秀梅，似乎有点喜欢针对他。 只要夏小青有任何她觉得没照顾好的地方，就会把周川说一顿。 周川现在也懒得争辩，这东西没办法讲道理。 最后每次都是夏小青帮着周川说话，李秀梅才作罢。 农历十月二十八，气节小雪。 周川BB机收到刘兴隆的传呼，让他去一趟县里，说是海南的那个朋友回来了。 周川这段时间在家里过得虽然很惬意，但他性子比较跳脱，也确实有点待不住了，立刻带着夏小青直奔县城。 到了县城后，周川先去了药材店。 因为这一段时间，周峰都没回去。 周川过来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卖沉香和铁皮石斛。 等周哲和夏卫东忙完，周川才问道：“周峰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夏卫东和周哲两个人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 周川看两人神情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问题：“有什么话直接说。” 周哲犹豫半晌才说道：“前天的时候，周峰回来了，我们让他回去一趟，他答应了，当天就回村了啊。” 周川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这周峰，真是……他最近去了哪些地方你们知道吗？” 周哲摇头：“不知道！” 周川点点头，嘴里骂了一句娘：“我知道了，忙你们的吧。” 周川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呼了刘德发，让他去蔡有福的饭店。 蔡有福的饭店已经重新装修并且开业了。 因为是重新装修，所以没有办酒之类的，也没有请客，直接就开门营业了。 周川带着夏小青直奔蔡有福饭店，里面已经大变样。 进门左侧是好走廊，走到最里面，就是上二楼的楼梯，为了增加采光，所以做了一排窗户。 右边是收银台，收银台后面建了个小房间，用来放杂物。 进去两米就是以前的门口，里面做了翻新。 以前看起来有些暗，重新装修后明亮了许多。 因为收银台搬出来了，原本里面有一排被浪费的地方，现在全摆上了桌椅。 墙面全刷了石灰，墙上还挂了一些很豪华的装饰，看起来要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有服务员配了统一的服饰，服务态度也有了很大改变。 改变最大的，大概就是生意。 里面虽然家了桌子，却是爆满了，一张空座都没有。 蔡有福看到周川和夏小青，立刻满脸笑容走了上来：“老弟、弟妹，你们可算是来了。” “听了周老弟的意见，改了之后，我这生意爆火啊！” “现在很多人都说我这吃得最舒服。” 那些人说吃得舒服，他大概率是这里的服务态度好，服务员把这些人当大爷供着。 有钱人要的不就是面子吗，当然高兴。 周川说道：“生意好就好，就怕生意没好起来，辜负了蔡哥信我啊！”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出马，那肯定没问题。” “之前不是说合伙开个饭店么？” “最近我在县城转了一圈，看到个位置还不错，我们要不要合伙？” 一开始的时候，蔡有福心里多少有点不确定要不要合伙，后来有些动摇。 这个店重新开业之后，生意火爆程度，让他直接下了决心，一定要跟周川合伙开一个店，他觉得肯定不会亏钱，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周川说道：“合伙开一个也可以。” “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理，只能给些意见。” “到时候让我姐姐到店里，蔡哥没意见吧？” 蔡有福说道：“倒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我一个人，可能照顾不过来两个店啊。” 周川说道：“这个简单，先让我姐试试，你带她一段时间。” “要是她管不了，没那个能力，就让她干点其他的活，我们选个店长出来。” “每天只要去看一下情况就行了。” 蔡有福对于请人管理不是很有信心，但周川说可以，他选择信周川的：“没问题，那就听你的。” “今天在这吃饭，我让后厨安排。” 周川说道：“我叫了刘哥，他等会要过来。” “哦！老刘最近，好像遇到了点事。”蔡有福脸上神色凝重起来。 周川问道：“什么事？” 蔡有福说道：“上次不是说他手底下有人受伤犯事了么？” “他带人找场子，跟人动了手。” “听说有人死了，不过他们没人报警，但仇肯定是结下了，最近在闹呢。” ------------ 第一卷 第295章 江湖义气 像刘德发他们这些人，有时候打架打得狠，上头之后弄死人也是可能的，只是概率比较小。 偷偷杀人，倒是有一些。 在县城外面那条河里，一直到2000年后，每年都能发现尸体。 现在一年能发现十几具尸体，最终能破案的很少。 这些人要说都是淹死的，没有人会信，一两个还有可能，剩下的尸体，大概率就是抛尸。 甚至还有一些丢在河里没被人发现的。 普通人不可能去做这些事，基本都是道上的人做这些。 打架打死人，普通小混混肯定会报警的。 但刘德发他们这些人，选择不报警，自己找回场子，也很正常。 “没人管吗？”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怎么可能没人管，但他们那些人一口咬死没有人死。” “警方也没看到尸体，那只能盯紧一些。” “我听说，警方确定了死者，但已经下葬，家属应该是拿了钱，挡在坟前，死活不让验尸，死者爹妈都在坟头住了两晚。” “不过这是我听说的，也不确定真假。” 周川说道：“那刘哥最近的麻烦不小啊！” “是啊！说不定还有人跟着他，你要是能不跟老刘见面，还是别见面的比较好。”蔡有福提醒周川。 如果周川提前知道这些，肯定不会找刘德发。 这次找刘德发，是想让他帮忙找一下周峰，查一下周峰到底做了什么。 “已经叫了，那就先不管了，等刘哥过来再说。”周川说道。 蔡有福点点头：“那行，我先去安排，留个包间出来，可能要等一会，包间也是满的。” 周川说道：“没事，我们先坐一会！” 蔡有福去忙的时候，夏小青有些担心的说道：“你以后还是少跟他们往来吧！” “万一把你牵扯进去，那就不好了。” 周川说道：“放心吧！这些事我心里有分寸，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夏小青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跟他们牵扯的太深，就怕万一出什么事啊。” 周川轻轻捏了捏夏小青手：“不会的，有你这么好的媳妇，我怎么可能舍得出事。” “我说真的！”夏小青有些气急。 周川略微沉默片刻，说道：“媳妇，你说的这些我心里很清楚，我也一直尽量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当初是我主动想要跟他们攀点关系，想让他们帮忙照顾着点生意。” “我们生意做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来闹过事，也没有人收保护费。” “其实有刘哥他们的功劳。” “我做事的原则很简单，不能对不起人，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朋友。” “刘哥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他当朋友。” “到现在遇到的那些麻烦，我没能力帮他解决，也不敢牵扯的太深。” “但我总不能看到势头不对，就绕着走，把界限划清，这样做多少有点背信弃义了。” “我做不出来！” 周川说了一大堆，夏小青大概也听明白了，甚至还觉得有一点道理。 唯一的问题是，刘德发他们做的事，确实不符合法律。 站在周川的角度来看，刘德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还很信任他，也帮过他一些不大不小的忙。 夏小青说道：“行吧！他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小心一点。” “我们只是普通人，跟那些人不一样。” 周川点头：“明白！”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熟人走了进来，但不是刘德发，而是黄天雷。 “雷哥？”周川喊了一声。 黄天雷也看到周川了：“川哥，我正要找你。” “发哥不方便过来，所以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要是你这边有什么麻烦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帮你解决。” 现在这情况，让周川心里反而有些惭愧。 自己刚才还在担心，现在跟刘德发见面，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刘德发却已经帮自己考虑到这些了。 而且他也猜到自己可能有事找到。 一直以来，好像没事的时候就不会找刘德发，有事了才找他帮忙。 周川说道：“确实是一点是想让刘哥帮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有一个朋友，最近一直在县城玩，我担心他去打牌赌博输太多了，所以让刘哥帮我查一查。” “刘哥在这方面的人脉广一些，找人打听一下就能问到。” 黄天雷说道：“这个简单，我去问就行。” “就是上次在山里的周峰，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也没有回去，应该是在县城跟那些小混混玩。”周川说道。 黄天雷“哦”了一声：“没问题，我等会就去问人。” “如果他在县城几个牌场打牌，我们肯定能问到，要是他自己跟人找地方打牌，那就不一定能找到了。” 周川说道：“明白，帮忙问一下就行。” “还有，我听说刘哥最近有麻烦。” “让我去帮你们解决谁，我也没这个能耐，帮不了忙。” “但有其他的事，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的。” 黄天雷说道：“行，我会转告刘哥的。” “谢谢川哥，现在很多人都怕刘哥找他们，除了我们这些自己兄弟，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周川赶忙说道：“雷哥，你可别这样说。” “刘哥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他当朋友。” “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是应该帮忙的。” 黄天雷笑着说道：“有川哥这话就够了。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就先走了。” “如果差到消息，怎么通知你？” 周川把自己BB机号给了黄天雷。 黄天雷走后，夏小青说道：“其实他们这些人也还不错。” 周川说道：“混混讲义气的时候，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但他们身上，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坏习惯。” “当然，他们也有下黑手的时候，不是所有混混都很讲义气的，只有极少一部分。” “他们跟普通人也没有太大差别。” 夏小青“嗯”了一声。 一直到中午一点多，包厢才空了一个出来，蔡有福安排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 ------------ 第一卷 第296章 经营环境 蔡有福见刘德发还没来，开口问道：“老刘还没过来吗？” 周川说道：“刘哥不来了，他怕给我们惹麻烦，安排了一个人过来，说了两句就走了。” 蔡有福一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老刘这人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他在道上混，有些事，也确实是太危险了。” “这种危险的事，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能少沾，还是要少沾。” “如果只是平日帮忙，一起吃吃饭，哪怕是出点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川其实也是这种想法，平日帮忙、吃饭、出钱，作为朋友，都可以做的。 让他们去跟道上的人打打杀杀，周川也不怎么愿意。 周川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自己吃。” 蔡有福立刻带着周川和夏小青上了二楼。 二楼的包厢做了有七八个，外带一个用来放杂物的小隔间。 包间装修的很好，至少放现在来说是全县最好的。 “我本来还想装地板砖的，但瓷砖实在是太贵了。”蔡有福说道。 这句说道：“做成这样也可以了。” “包间的服务做好就行。” 在给蔡有福规划的时候，周川特意让他给包间设了一个最低消费一百块钱。 如果消费没有到这么多钱，就要收十块钱的包厢费用。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费用肯定是不低的，但对于那些要排场的人来说，这个钱花的很值。 尤其是这里的服务，被说全县，哪怕是市里，都不见得有这么好的服务。 庆市不是什么大城市，后来也只是一个四线城市。 所以早期的时候这里发展并不算快。 就算是现在，整个市的主要经济，还是依靠国营企业支撑，根本没有多少私企。 做生意的人也就是做点小生意，或者做一点不能见光的灰色生意。 不是做生意的人不行，因为后来本地出了一批做生意很厉害的人，其中一个县，把一个小产品，做到了全球第一的位置。 主要还是现在官方根本就不注重私人企业。 官方对私人企业的态度很简单，你们只要别跟国营企业争，再老老实实，别惹大麻烦，如果有潜规则，就按照按规则来，想要扶持就别想了。 除了国家给的一些全国性扶持，地方没有任何动作。 这也就导致，现在做的大的，基本上都是跟国企有点关系的。 周川最近就在想着要不要在当地发展。 周川跟夏小青在县城逛街的时候就发现，当地几乎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做服装，县里有个大服装厂，就算你能把产品做的很好，价格也给打下来，当地官方也不会让你做起来的，随便找点理由就能把你给卡死。 做零食类的，当地有副食厂，外地的饼干想要到本地来卖，都被卡的死死的，当地想要自己做一个副食厂出来，肯定做不起来。 如果你做国营副食厂没有的东西，要是后续国营副食厂发现自己也能做，很轻松就能把你给压死。 他们依靠的不是经营能力，而是不给你拍照，找你麻烦，隔三差五就罚你款。 这种环境下，生意根本就做不起来。 唯一能跟国营单位竞争的，也就只有饭店、旅店这些消费的。 这些东西也是没有办法，很多人就是不愿意去国营饭店和招待所。 这两个地方，一个要粮票，一个要证明才能住。 所以当地主要针对的，是国营企业能进自由市场的那一部分，也就是生产这一部分。 还有一些市场个人是可以进的，那就是养殖。 当地是有农场之类的，但他们的产能有限，也没有办法扩大规模。 更重要的是他们没办法做到很好的盈利，个人做地方也不管。 周川说道：“其实做成这样就不错了。” 蔡有福说道：“之前你说的问题，我想了一下，真的，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周川微微一愣，问道：“我说什么了？” 在周川记忆里，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东西。 蔡有福说道：“我店里的菜品有很大的限制。” “吃野味这东西，大家就是尝鲜，长期吃还是不行的。” 这确实是一个很客观的问题。 没有谁把野味当家常菜吃，来这吃饭的人要么是聚餐，要么是宴请。 聚餐不用说，人多了，大家一起吃点不一样的东西。 宴请那肯定讲究排场，野味也贵，还能吃个稀奇。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包间。 包间里面的桌子是大圆桌，这也是周川建议的。 之前用的全都是现在常见的四方桌，也叫八仙桌，一般也就坐八个人。 人多的时候就必须要拼桌，看起来有些怪异。 但这种大圆桌，一次可以做十几个人。 包厢墙壁上，还特意做了一些装饰。 每个包厢都做了一个窗户，保证采光，还特意做了窗帘。 串联这东西，现在还不是很普及。 灯光都是尽量用到最大瓦的，LED灯现在还没有，所以只能用白炽灯。 三人坐下后，周川说道：“其实你这样也有自己的特色。” “最主要的就是你这个野味餐厅，终究有风险。” “万一有一天谁想跟你抢生意，举报你这有珍惜野生动物，查起来你也是个麻烦。” “还有就是，野生动物保护迟早会推行的，现在已经有了，只不过是管的不严。” 对于这些东西，蔡有福自然很清楚：“其实我每个月都要送些礼出去，要不然的话根本看不下去。” 周川说道：“就是嘛，你自己也很清楚。” “现在那些人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时间长了，管得严了，那些人也护不住你。” “所以，最终还是得做回普通餐饮。” “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们现在主要是发展经济，对于这些东西短时间应该管不到，再开个十年八年应该没问题的。” 周川也不清楚，打击这种野味餐厅是什么时候开始严起来的。 但以后肯定要严打的。 现在农村还有人抓青蛙、野猪这些东西卖。 后来青蛙直接被列入保护动物名单了，只是不知道是几级的，周川也没有具体去了解。 ------------ 第一卷 第297章 两个方向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所以这次就是想跟你具体聊聊。” “我们合伙开个饭店，你看我们各自出多少钱？” “到时候我带你去选择地址看一下。” “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尽快把那个地方租下来。” 周川也有心给姐姐找个后路：“可以，今天下午可能不行。” “兴哥叫我来县城的，说他那个朋友回来了，让我过来一起吃个饭。” “明天上午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要是兴哥也想入股，你有没有打算让点股份出来？” 周川知道，蔡有福对合伙开的饭店肯定是有期待的。 让刘兴隆入伙，那肯定要让出一些股份来。 蔡有福问道：“周老弟，那你打算要多少股份，投多少钱？” 周川说道：“我们打算参与太多的管理，所以股份我就不拿太多了。” “我拿三成到四成股份就行。” 听到周川只要三四成股份，蔡有福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办，我拿四五成就行。” “兴隆想要入股，他可以拿个两三成嘛！” 周川说道：“可以！要是饭店能做好的话，后期可以做成一个大酒店。” “就类似饭店和酒店的结合体嘛。” 在县城，这种大酒店目前还没有，但在市里已经有了。 蔡有福说道：“之前你说过，一个生意如果有前景，可以考虑一下后期的发展。” “在前期经营的时候，就把一些东西慢慢培养起来。” “比如人员、菜品、经营模式等等。” “你觉得我们这生意应该怎么做？” 周川以前确实是说过，不过他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多少有吹牛的成分。 说直接一点，那就是要考虑以后做大了，要怎么做，是开分店，还是加盟，还是其他的办法。 周川说道：“蔡哥，其实做生意无非就两个方向。” “第一个方向是往外发展，第二个方向是扎根在这个小县城。” “如果说哪个方向发展前景更大，那肯定是往外发展，可以开几百上千家分店。” “但要说稳妥，其实在县城咋跟反而更加稳。” “以后我们这里肯定会越来越好，有很多东西也是必须有的，比如大饭店、大酒店、超市、购物广场、商业街，甚至还可以有补习班、驾校等等。” “往外发展，你肯定只能把自己本行做好，在这一个领域把根往深了扎。” “但在当地发展，你就可以做很多行，你的根就要放在关系上。” “只要你在这一个地方把关系打好了，那就是流水的县官，铁打的你。” “你不用想着把店开到外地去，甚至县城之外都不用考虑。” “县城最大的饭店是你的，县城最大的宾馆是你的，县城做繁华的商业街有几十个店铺是你的。” “那样的日子，不是很舒服么？” 周川说的这种，其实就是后来说的县城婆罗门，还是最高层的那一种。 在一个县城做到最高层，赚钱的时候反而比在外面做公司更加舒服。 让他们成为百亿富豪可能有点难。 在经济不太发达的县城，想赚几十亿也不容易，但只要是个县城几个亿，十几亿的资产，还是没问题的。 在外面创业，想要做到几个亿、十几亿，要么是估值，如果是不动产，那就很难了。 蔡有福听得有些心情澎湃：“周老弟，你说的倒是挺好。” “我也想做到你说的这个地步。” “但我现在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啊。” 周川说道：“现在肯定有一些人做的比你好的。” “但你要知道，官方的那些人，一点点在变的。” “有的人会往上爬，有的人会退休，自然就会有新人上去。” “所以啊，你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去等，去培养关系。” “你甚至可以跟那些小科员打好关系，十年二十年后，他们可能爬不到一把手的位置，手里多多少少也有点权力了。” “至于是哪些人你应该知道。” 蔡有福顿时醒悟了：“对啊！那些大领导我现在巴结不到，那些有背景的基层，我还是有机会的嘛。” 周川说道：“可以两手抓嘛！” “这些关系提前培养好了，对于你以后的发展来说有很大的帮助。” 蔡有福一拍桌子：“说的没错，现在我知道怎么办了。” 夏小青坐在一旁低头吃饭，听着两人闲聊。 等饭吃得差不多，也喝了几杯酒，周川忽然问道：“蔡哥，你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蔡有福神色一暗，说道：“离了！” “她挪走了大几万，放在她娘家。” “外面有没有人我也不知道，她死活不说，反正日子过不下去了。” “那就好聚好散，我的钱我也不想要了。” “儿子让我父母带着。” 周川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事，你现在也很年轻，以后说不定还能再找一个。” 蔡有福摇摇头：“没打算找了。” “结婚了也不自由，而且对我儿子也不一定好。” “真想要女人呐，那就找一个睡睡觉呗。” “什么时候腻了还可以随时分手。” “现在那些小年轻的女孩，给点钱就听你的。” 蔡有福说话的时候，脸上难掩落寞。 不得不说，蔡有福放现在来看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了。 现在男人打女人很常见。 只要是农村人，一年下来，总能看到夫妻两个人大打出手，邻居去劝架的。 有些女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哭哭啼啼回了娘家，过一段时间，男人拿点东西又接了回来。 这个年代大部分女人都没有离婚的资本。 后来女人离婚了，被人接受的程度还高一些，毕竟离婚的男女也多，两个离婚的人凑在一起，日子也能过得好。 现在离婚的人少，女人离婚之后，让没结婚的人娶，很多人是不愿意的。 尤其是带小孩的女人，要么嫁给身体有残疾的，要么嫁给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 蔡有福没动手，那些钱也没打算追回，算是给了前妻，确实算不错的。 ------------ 第一卷 第298章 见面 当然，这种不错，仅仅限于现在的观念来看。 要是放到后来，算不算好，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吃过饭，周川还要去找刘兴隆。 蔡有福或许是高兴，或许是真把周川当朋友，直接把面包车钥匙递给周川：“周兄弟，你开车去吧。” 周川说道：“你这里不用吗？” 蔡有福说道：“不用！” 周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车价值不低：“不用，这里过去也没有多远，我们走路过去就行了。” 蔡有福说道：“我听兴隆说，你打算买那栋房子。” “开车过去，也有面子一些。” 周川也没有过多推辞，一是他确实懒，不想走太多路；二是想过过瘾，他一直是想要买车的。 接过钥匙道谢，带着夏小青下楼，开车直奔刘兴隆的工地。 刘兴隆这个工地已经快完工了，最近正忙着换工地。 刘兴隆有好几个工地，虽然都不大，但基本都是稳赚不赔的。 看到周川开车过来，刘兴隆说道：“老蔡居然把车给你开了啊？” “平时想要跟他借个车，他都舍不得的。” 周川说道：“我厚着脸皮借的。” 周川总不能说是蔡有福主动提出来的，那样刘兴隆心里说不定会有意见。 刘兴隆说道：“那也难得。” “我这边马上就完事了，我交代一下他们。” “等会我们就去见他，他刚回来。” 周川问道：“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 刘兴隆说道：“罗红兵，以前跟我一起做建筑的。” “他这人除了有点爱吹牛，没有其他的毛病。” “去年年初，跟人去了海南，中间赚了不少钱。” 周川点点头：“那也是个敢闯敢干的人了。” 刘兴隆很是认可这个评价：“刚开始的时候，他手里没多少钱。” “跟人合伙买地皮，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钱不够我就回家借。” “几乎是把所有身家都给压上了。” “当时他一共就几万块钱，全投进去后，还借了十几万。” 夏小青问道：“那他现在有多少钱？” 刘兴隆说道：“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手里估计没多少现金，全都买了地皮。” “他那些地皮如果算钱的话，估计有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了。” 夏小青有些吃惊：“这么多呀！” 刘兴隆开玩笑说道：“你们的钱也不少啊。”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交代一下，马上就回来。” 刘兴隆走后，夏小青问道：“我们真要买了个房子呀？” “如果买了那个房子，我们肯定建新房，到时候又要花一大笔钱。” “我们手里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啊。” 不算店里的钱，周川和夏小青的钱加起来二十多万。 那一块地皮五万到七万，建个两层的房子，省一点只要一万多，用好一点的材料两万，但这只是毛坯，装修这方面，那就是个无底洞。 你如果想装好了，十几万也花得进去。 周川肯定是不想装太差的，几万肯定要花。 这零零总总算下来，县城的房子买了以后重建、装修，得十多万。 家里的房子明年也要重建了，那也要花四五万。 其他方面如果还要花钱，估计得十几万。 现在周川不去弄沉香，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那个药材店。 药材店一个月大几万的利润没问题，好的时候甚至能到十几万，但这是不可持续的。 周川说道：“赚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如果只是随便弄一个挣钱的生意，对周川来说，并不是什么大困难。 周川现在只想做两种生意。 一种是能长期做下去的，哪怕十年、二十年后也能一直做，而且前期的收益还要比较可观。 二是快钱，而且利润要不错，还要有一定保障。 这两种生意都不怎么好找，所以周川才没决定做什么。 夏小青说道：“那你准备做什么？” 周川说道：“县城可能没有太多的生意可以做。” “明年可能要去深市，那边的机会应该多很多。” 县城不是没生意，只是县城的生意，不就看不上眼。 像药材这种高利润的生意，整个隆县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就算有，那也是高风险的。 夏小青说道：“如果你在那边做生意，是不是不常回来？那我们都要去深市吗？” 周川说道：“那边机会多，不代表要在那边长住。” “也有可能是在那边找到货源，然后拿回来卖。” “但具体怎么样，还得我自己去看了才知道。” 夏小青“哦”了一声：“你如果要去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不可以？” 周川笑着点头：“这肯定没问题。” “就算你不去，我还会拉着你去呢。” 夏小青甜甜一笑，抱住周川胳膊。 刘兴隆很快安排好工作跑了过来：“走，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先去老罗家，他现在应该在家。” 三人上了车，周川本来还想在刘兴隆这多了解一些罗红兵的事，可刘兴隆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罗红兵住的地方是一个单位小区，应该是跟他父母住一起。 罗家父母年纪都是六十多的样子，典型的知识份子。 罗红兵身上带着一点痞气，还有一点豪爽。 相互打了招呼，罗红兵就招呼大家出门，打算找个地方坐一下。 下了楼，罗红兵说道：“我们县里连个茶楼都没有，找个合适的地方也不容易。” 海南那边很多人都喜欢喝茶。 有穷人经常去的，也有富人去的高档茶楼。 隆县这边，喝茶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老领导，大多数人都是喝白水。 周川说道：“要不去蔡哥店里坐一会吧！” “现在他那里应该生意也不是很多，有空的包间。” 刘兴隆想了一下，确实没有更加合适的地方：“那行！” 几个人上车后，罗红兵说道：“周兄弟，听老刘说，你想买我家那个老房子呀？” “你要是想买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缺钱，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卖那个房子。” ------------ 第一卷 第299章 涨疯了 周川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兵哥，那房子我确实有点想法。” “但价格方面也确实有点超出我的预算了。” 罗红兵爽朗一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给你便宜点嘛。” “我现在主要是缺钱，你得给我现金才行。” “现在海南那边的地皮价格疯涨，一天涨个10%，那都是很正常的。” “简单来说就是我今天买了，明天就有人加价买我的。” “你就说这赚不赚钱吧。” “只要你操作的好，十天半个月就能翻一番。” 周川最近一直都在关注那边的消息，但报纸上，基本都是唱衰的。 有的说海南地皮价格暴涨不可持续，投资需谨慎。 有的呼吁地方应该管制这种行为。 整体来说大家都在唱衰，或者不看好海南的地皮。 毕竟价格被炒的太高了。 周川问道：“那边现在的手续好办吗？” “一块地皮手续办下来，应该也要不少的时间吧。” 罗红兵说道：“手续根本就办不赢呐。” “就说我上一块地皮，今天交完钱，跟卖家约好第二天去走手续。”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人加价百分之五买，我没答应。” “第二天早上，他直接拿着钱，加价百分之十要买。” “我想了一下，地皮很多嘛，一天就赚百分之十，那就卖了。” “所以我收钱之后，直接让他们两个去办手续，我自己就不管了，只要钱到了我手里就行。” 周川甚至有点无法理解这种狂热：“他们就不怕中间出什么问题啊？” 罗红兵说道：“这东西就看人品和运气了。” “也有人遇到了骗子。” “有些人手里，根本就没有地，随便吹一下，弄一份假证件，再弄个萝卜章盖上，就敢出去骗人。” “通常这种情况也只能骗一骗不懂行的，像我们这种在那边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的人，买卖都是熟人介绍的。” “兄弟，你要是有钱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说真的，那边就跟捡钱一样。” 周川还真有点心动了，因为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海南那边的动向。 一直没有看到相关的条例下来。 而且最近国家忙着十四大。 根据上一世记忆，海南地产暴雷，大概率是1993年春季之后的事。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在1993年春季之前“下车”，是能保证不出事的。 刘兴隆见周川动心，赶忙说道：“周老弟对那边也不是很了解。” “去不去，到时候再看吧！” 罗红兵也没强求：“我就是提议一下。” “我这有发财的机会，反正我的本钱也不够，大家要是愿意一起的话，那我带带你们也没关系。” “不过有一点，赚钱了得分我一点提成，也不高，一块地皮，我只要净利润的百分之十就够了。” “如果亏了，我一毛钱不要。” “周兄弟，你可别嫌我要的多，在那边可算少的。” 周川笑着说道：“如果真的能挣钱，利润的百分之十是应该的。” “毕竟一个生手过去，很有可能被骗。” 夏小青对这种事有点怕，轻轻拉了一下周川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轻易做决定。 到了蔡有福饭店，店里的生意还是有不少，估计有一半的桌子有人。 蔡有福给安排了一个包厢，送了一些水果和瓜子，大家坐着闲聊。 罗红兵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筹钱。 他给的利息也很高，一个月百分之五的利息，也就是一年百分之六十，不能利滚利。 虽然不能利滚利，但这个年利率，完全就是高利贷。 更重要的是，蔡有福已经借到二三十万了。 这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疯狂了。 这么高的利息，要是亏了，因此按照这个利率去给钱，那一辈子都还不完。 快到下午饭点的时候，罗红兵问周川：“周老弟，你就说那块地多少钱你要。” 周川说道：“四万五！” 周川心里觉得，七万也是可以的。 但这东西，不就是讨价还价么？ 罗红兵问道：“三天之内能不能给钱？” “如果你三天之内能够给钱的话，我配合你办所有的手续。” “当然，有些手续可能办不了，比如土地证，这东西没办法改名字。” “但申请建房什么的，我都可以去办，后续写你的名字。” 周川没想到罗红兵真会答应：“兵哥，我是手里钱不够，才出的四万五。” “你那个地方，还有房子在，如果真卖，五六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罗红兵也很坦诚：“现在内地的地皮不准卖，那房子又是老古董。” “正愿意花钱买的人也不多。” “如果我有时间把那个房子给拆了，然后建个两层毛坯房，卖个七万块钱问题不大。” “但建个两层的房子，少也要花一万多块钱，还要耽误几个月的时间。” “算下来，七万减去一万多，我最终也只能多卖一万左右。” “说实话，我还真看不起这一万块钱。” “我在海南，可能一天就赚回来了。” “你现在就给我句准话，要不要？” “你不要，那我们还是朋友，我另外去找找人。”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周川也确实心动：“行，那三天内我给你钱。” 罗红兵顿时满脸笑容：“那可以！” “我还会在家里待个三四天。” “这段时间你要有什么手续要办，都可以过来找我，我全力配合你。” 夏小青没想到三言两语下来，周川就把那地方给买了。 刘兴隆和蔡有福也没想到。 可他们两个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周川说道：“也没有其他的问题。” “只要把建房手续给我办下来就行。” 罗红兵拍着胸说道：“这都是小问题，不过持有房子，农村户口可能不行。” 现在有法律规定，城市户口不能持有农村的房产；同样的，农村户口也不能持有城市房产。 这中间肯定会有一些黑色交易，比如找人代持。 周川说道：“那这几天时间内可能办不下来啊。” 罗红兵说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那就先把钱给我。” “用我的名义去把那些手续全部办下来。” ------------ 第一卷 第300章 合同无效 周川跟罗红兵认识的时间就这么点。 这些时间，罗红兵说话，确实是有一点吹牛的习惯。 或许他说的很多话并不是假的。 可他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股，你们不知道，我知道的感觉。 对于这种人，组织心里还是有些不知道要不要信的。 “那就再考虑一天，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蔡有福开口说道。 罗红兵说道：“那也可以。” “周兄弟，我这个人很爽快，不喜欢拖拖拉拉。” “你要是信得过我，明天我们就签个合同。” “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另外再找人，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买卖这东西，还是得你情我愿。” 周川点点头：“行，那我考虑一天。” 蔡有福赶紧转移了话题：“现在也快到饭点了，我去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喝两杯。” 罗红兵很是爽快答应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罗红兵BB机响了，他看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还有事，得先走了。”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刘兴隆问道。 罗红兵说道：“我跟一个老板借了五万，他说要考虑一下，刚才给我回信息了，我去见一见。”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明天我请客。” 说完，罗红兵风风火火的走了。 罗红兵前脚刚走，夏小青就问道：“周川，这样买房子真的合适吗？” 周川说道：“那个地方确实还不错。” “而且四万五的价格，也不贵。” “要是手续齐全，转手买个五万多，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小青说道：“兴哥你别生气，我怎么觉得这兵哥做事有点毛毛躁躁的。” 刘兴隆说道：“没事儿，他性格就是这样。” “我跟他认识也有五六年了。” “他性格我也算了解，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他最近也确实是借了不少的钱，估计在那边赚了不少，现在已经有点红眼了。” “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至于反悔。” 蔡有福说道：“要是签了合同，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周川说道：“就算签了合同，这种合同也是无效的。” “当然，有一份合同在手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 “但到了打官司的时候，法院不会认这些合同，哪怕是两个当事人亲口承认了，他们也不会认。” 合同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合同的内容不能违背现有的法律。 就算后来，如果有合同，里面的某些约定，明显违背了当时的法律，都是不被认可的。 比如法律规定，租期最多二十年，你跟人签订五十年合同，那多出来的三十年，就是无效的。 但也有一些地方，两个人商议的合同是有效的，那就是有弹性的法律。 比如法律规定最低底薪是一千，你只给八百底薪，那是不合劳动法，给一千二，那就是有效。 夏小青担忧的说道：“那这合同有跟没有都一样啊。” 周川说道：“其实我现在想着，要不要跟他去一趟海南？” “我觉得海南那边，应该还有几个月的机会。” 一听周川要去海南，蔡有福来了些兴趣：“周老弟，你真觉得那边还能挣钱？” 周川说道：“我觉得还能挣几个月的钱，应该三五个月没问题，过半年就有点危险了。” “主要那边的价格已经炒的太高了，这不符合国家发展的期望。” “但最近国家一直都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蔡有福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川说道：“最近看报纸看的。” “海南省当地，其实是支持他们弄这些东西的。” “简单来说，就是国家层面想要制止，但海南当地一边支持，一边想办法解决一些问题。” 刘兴隆说道：“你也没有去海南，你怎么知道？” 周川说道：“看报纸！” “我最近翻了很多报纸，看了很多关于那边房地产的新闻。” “当然现在有一些已经不算新闻了。” “比如今年，有一个县，当地官方的人，亲自开着推土机，把稻田给碾了。” “还有人去单位门口抗议征收。” “外资的房企可以免土地出让金。” “这些东西都说明，当地支持这种东西。” “所以，只要国家没有大动作，那个地方还能折腾很长时间。” “关键就是国家什么时候出手。” 刘兴隆说道：“那你也没办法确定国家什么时候出手啊！” 周川确实没办法确定，但他有上一世的记忆，虽然他的记忆很模糊，是看资料的时候看过的。 甚至记得不得是1992年暴雷，还是1993年暴雷的。 只记得就在92年到94年之间暴的雷，具体时间段，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他可以通过上一世记忆中的蛛丝马迹，还有报纸上的新闻来推断。 周川说道：“这东西没办法，完全确定，但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十四大也刚完，这两个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我估计会在明年年中，或者下半年出问题。” “那边的价格疯涨，现在过去，翻一番，甚至两三番，问题应该不大。” “再说了，就算我去了也不会借钱去弄，最多就是把现有存款拿去试试。” “哪怕亏了，也在我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蔡有福现在对周川是异常的信任：“那你准备去吗？” 周川说道：“我现在也有点犹豫。” “这是个机会，但我只能去一个多月。” “过年还是得回来的。” 刘兴隆说道：“我觉得还是别去了。” “万一亏了，那也是不少钱啊。” 蔡有福反倒说道：“你要是打算去的话，把我也弄一点，你提我百分之十。” “万一亏了，那也没事，我不投多了，就投个一两万块钱。” 刘兴隆没好气说道：“老蔡，你这不是在怂恿周老弟去么？” 蔡有福“嘿嘿”笑道：“我不是怂恿，我是相信老弟的眼光，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周川现在还在犹豫：“我考虑两天。” “要是准备去的话，到时候兴哥帮我跟兵哥那边说一声。” ------------ 第一卷 第301章 有消息 一直到散场，已经是天黑。 周川和夏小青也要去宾馆休息。 夏小青说道：“周川，你真想去海南啊？” 周川说道：“当然是真的，现在去海南，应该还能赚到一些钱。” 夏小青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可听你们说的话，总感觉那边不是很真实。” “哪有赚钱这么容易，这么容易，这么轻松的。” “按照这么算，有一百万的人，一年岂不是能赚好几百万？” 周川笑了笑，说道：“我估计那边真的有人能赚到几十上百万一年。” “你别看他们说翻几番，其实这都是毛利润。” “简单来说，就是出手时的价格，减去出手的价格。” 夏小青说道：“这不对吗？” 周川说道：“毛利是没错，实际上，他们的净利润没这么高的。” “当地为什么不管这些人？” “因为当地也能在这里面得到好处。” “这些好处不是凭空出来的，肯定是这些利润里出来的。” “而且，很多人喜欢报喜不报忧，说高的不说低的。” “如果有人说，一年能涨三四倍，那肯定是最高的涨三四倍，少部分甚至有可能会微微下跌。” 夏小青觉得周川说的有道理：“那这种三四倍的毛利怎么来的？” 周川解释说道：“其实也简单。”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没有这么高的。” “应该是有人利用了某些手段，低价征收了当地老百姓的土地，可能今天收回来，明天就能翻一番卖出去。” “比如现在周围的地价已经一万一亩，中间有一块地还没被征收，他们花五千块钱一亩去征收，转手一万卖，当然有很高的利润。” “我说的这种情况还是比较有良心的。” “实际上可能就花一两千的价格征收的。” “在海南那边，这两年有不少类似的征收情况，老百姓一直在抗议，但没有什么效果。” 夏小青皱着眉头说道：“那这不就是剥削吗？” 周川“嗯”了一声：“确实就是剥削、欺压，这就是现实，没有办法。” 夏小青说道：“这种钱赚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周川说道：“这种事，不好评价。” “我们不做，肯定会有其他的人做。” “想要从底层解决这些问题是没什么可能的。” “只有国家出手才能解决。” 夏小青沉默片刻，说道：“是不是赚钱的生意都像这个一样？” 周川说道：“那也不全是，但很多都是这样。” “当有人得到了巨大利益的时候，肯定就有其他人损失了这些利益，或者为这些利益买单。” “但黑不黑心，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夏小青“哦”一声，抱住周川的胳膊：“虽然我不太想你去，我总觉得这些事不太可靠。” “如果你还是想去，那我也支持你。” 周川微微一笑，说道：“嗯！有你这样的媳妇，是我撞了大运。” 夏小青把头靠周川肩上：“那是，所以你以后不能欺负我。” ………… 次日，周川刚起床，就发现BB机上有信息，是黄天雷发的信息，约周川中午十点在药材店见面。 周川跟夏小青先去吃了个早餐，又去菜市场，在夏长良的摊位前待了一会，快十点才去的店里。 店里还是周哲、夏卫东、刘德顺和那个工人，周峰依然没回来。 快十点的时候，黄天雷来了。 “雷哥，是不是有消息了？”周川看到黄天雷进来，立刻起身，给黄天雷发了一根烟。 黄天雷说道：“确实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周峰在县里输了大概三万多块钱。” “这些都是有庄家的。” “还有一些是收桌费，他们自己找人打，或者他私下跟人打的，输赢查不到。” “我跟那些庄家说了一下，这些庄家多多少少都退了一些，但不多，一共五千块钱。” 说着，黄天雷拿出一叠钱，递给周川。 周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火气已经上来了，忍着心里怒火，周川接过钱，抽了一千出来：“雷哥，麻烦你了，这些钱你帮我请兄弟们吃个饭，买包烟。” 黄天雷说道：“川哥，你这样就有点不够朋友了。” “我帮你可不是为了钱。” “而且，我去问的时候，也没有花太大的力气，那些庄家直接就说了，退钱也很痛快。” “如果强势一点，应该还能多拿一些回来，不过我们这些人，终归是在道上混的，大家面子上也过得去，人家主动退钱了，我也不好追究，他们毕竟是靠这个赚钱的。” 周川点头：“这个我理解，其他的钱我也没想过要追回来。” “但这个钱你拿着，就请你们吃个饭。” 黄天雷几番推辞，最终还是收下了：“谢谢川哥，那我就收了。” “应该收。”周川又问道：“你们能不能找到他？” 黄天雷说道：“我已经让下面的弟兄帮忙问了，能不能找到不好说，但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周川点点头：“行，辛苦了！” 黄天雷说道：“应该的，川哥，最近我比较忙，我就先走了。” 周川“嗯”了一声。 黄天雷前脚刚走，周川脸色就沉了下来，骂了一句娘。 但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一是恼火周峰，自己一直在劝他，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认真听过。 二是恼火自己，周川也不知道，自己带着周峰发财，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夏卫东就很好，表现要比上一世好多了。 在店里帮忙，很是上进。 “川哥……”夏卫东有点怕周川发火：“其实周峰……” 周川直接打断夏卫东的话：“你是不是还想给他说好话？” 周川的语气可不客气，明显是把火气往夏卫东身上撒了。 夏卫东没说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周川掏出烟点上一根，指着夏卫东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包庇他，他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跟我说。” “你又是借钱给他，又是帮着他瞒我。” “你这样是害他，你知不知道？” ------------ 第一卷 第302章 输钱 夏小青走到周川身边，柔声说道：“我们都知道你着急，可你也别太上火了。” “卫东也是好意，周峰输了钱，也怪不到他。” 夏小青劝还是很有用的，周川吸了一口烟，缓了缓，说道：“卫东，我的火气不是对你。” “周峰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一心想让你们三个能有点出息，你和周哲倒是让我很放心。” “周峰……也不知道让他挣这么多钱，到底是好还是坏？” 周川说着长叹一口气。 在周川的心里，一直就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改变他们命运。 准确的说，是能不能让他们比上一世过得的更好。 周哲和夏卫东两个人，周川觉得可以。 但周峰，周川现在心里还真没有底。 自己让他挣了这么多钱，可周峰也确实是飘了。 以后不让他挣了？ 恐怕也不行！ 如果让周哲和夏卫东两个人挣钱，不管周峰，周峰心里肯定会有隔阂。 这是周川不愿意看到的。 周哲这时说道：“川哥，等周峰回来，我们好好说说他。” “其实他本性没问题，就是爱玩了一些。” “这次他输了这么多钱，肯定也知道错了。” 周川担忧的说道：“如果只是输了几万块钱，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当没赚到了。” “我就怕他越陷越深，就怕他输了之后，还想在别的地方赢回来。” “我都怀疑他刚分到的八万多块钱，手里还剩了多少。” 八万！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哪怕是县里最有钱的人，这也是一个比较大的数字。 夏小青说道：“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还是要等他回来。” 周川心里烦躁，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他如果回来的话，不要让他出去了。” “我下午会过来的。” 说完，周川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夏小青叮嘱周哲和夏卫东：“如果你们知道周峰有哪些县城的朋友，让人去找找看，尽快把他找回来。” 说完，夏小青赶紧跟上了周川的脚步。 夏小青追上周川后说道：“别生气了，周峰这人不坏，就是走了一点点歪路，以后肯定会变好的。” 周川说道：“我其实也是气自己，之前我就知道他有点飘了。” “我每次跟他说这些事，他都会上火。” “我怕说多了，会产生隔阂，所以一直很克制，尽量点到为止。” “现在想想，之前我就不应该有太多顾虑，应该把他给骂醒的。” 夏小青说道：“你跟周峰非亲非故，很多事情你确实不方便说太多。” “其实你对他们已经很好了。” “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的。” “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没必要这么自责的。” 周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夏小青解释才好。 上一世的事，主人不能说。 对周哲、夏卫东、周峰三个人百般照顾，其实也是为了报上一次的恩情。 周川只能点头：“听给你的，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整个县城也没有太多可以消磨时间的地方，最后还是去了蔡有福的店里。 蔡有福昨天就说了，要带周川去看店的，只是现在刚好快到饭点了，店里的生意也很忙，他暂时抽不出时间。 周川点了三个菜，和夏小青在下面大堂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中午十二点多，周川和夏小青又去了一趟图书馆，到下午两点再去蔡有福店里，生意已经忙的差不多了。 到了这个点，几乎没有人来吃饭，店里还有几桌，都是没吃完的。 蔡有福交代了一下服务员后，带着周川和夏小青去看店铺。 蔡有福找的店铺距离他的饭店其实不远。 走路大概四五百米的样子，靠在主干道边上。 蔡有福指着一栋三层小楼说道：“就是这个店铺，一楼二楼已经全部弄好了。” “所有的墙面都打掉了。” “是老板之前花了很多钱重新弄的。” 现在的房屋因为结构问题，想要把墙全部打掉是非常困难的，要花很多的钱。 周川说道：“这个位置倒是不错。” “他这里的租金怎么样？” 蔡有福说道：“也不贵，也就几百块钱一个月。” 几百块钱一个月的房租，相比现在的工资来说已经很贵的了。 周川说道：“这个价钱不算贵，这位的也很好。” “用来开个饭店肯定没有问题。” 数据方面根本就不用去调研。 这本就是县城最好的地段了，要是这里都开不起来，那其他的地方也不行，而且几十年后，这个位置依然是县城的中心地段。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我觉得这个位置完全没问题。”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有什么地方不好？” 周川说道：“这个地方有点小了，后续如果要扩大规模，那就有点麻烦了。” 蔡有福问道：“那要不要看看其他的？” 周川说道：“不用看了，就这里吧！” “如果真到了要扩张的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地方就是了。” “这里还要装修，要买东西，要请人，这些东西你做个预算出来，到时候我们看看怎么分股份。” “不过在合伙之前，我们得先说清楚合作的具体规则。” 蔡有福倒是没在意：“我都可以，反正都是自己人。” 周川说道：“规矩还是提前说好比较合适，后续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就按一开始说好的规矩来。” “很多朋友都是合伙做生意，最后闹崩的。” “我跟周哲他们合作，也是先把规矩定好，再说做生意的事。” 蔡有福笑了笑，说道：“这些都好说！” “周老弟安排的，我信得过！” 周川也有些无奈：“蔡哥，做生意，我们不能凭感情、凭主观去做，要看客观情况。” 蔡有福连连点头：“明白，记住了！” 看蔡有福那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周川也没有讲更多，这是观念问题。 蔡有福的性格，也不适合讲那么多规矩，讲那么多理由，估计以后长期会留在县城发展。 ------------ 第一卷 第303章 看店 并不是说县城发展就不好，在县城只要做得好，依然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像蔡有福这种性格并不太适合去外面发展，反倒是周哲、夏卫东他们更加合适。 蔡有福就是那种典型的崇尚经验做事的人，或者说他比较老派。 要不是这些年蔡有福赚了不少钱，思想上有了一定的改变，说不定还会更加老派。 周川问道：“这房子随时都可以租吗？” 蔡有福说道：“我已经跟房东说好了，随时都可以。” 周川有些好奇：“这个店铺的位置这么好，为什么没有人租？” 蔡有福说道：“大家都知道这里位置好，所以他的租金就比较贵啊。” “租金太贵了，很多人舍不得的。” “上一个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亏本了，空出来有一两个月了。” “问的人很多，但租金太高，租的人没有。” 这好像也是客观情况。 现在做生意的人，并没有想的那么多。 整个八九十年代，经商主要分了两拨人。 第一批是八十年代初经商的，这一批人要么已经负债累累，这辈子都爬不起来。 要么已经有一定的家底，有了自己的长期事业。 中间陆陆续续的有人加入，但基本都是农村人，还有城市待业青年。 第二次大量人涌入经商，其实是九十年代中后期。 这一批人很多都是城市户口。 这些人会涌进来，是两个原因导致的。 第一是下岗潮，他们没了铁饭碗，那就只能另寻出路，经商就是选择之一。 还有一个，就是看到身边的人赚到钱了，跟着下海经商的。 在这之前，丢掉铁饭碗来经商，在多数人看来就是脑子坏掉了。 周川问道：“现在能不能进去看一下？” 蔡有福说道：“看是可以看，不过老板在上班，我们只能从窗户往里看。” 说着，蔡有福朝着房子走去。 蔡有福明天已经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找到窗户：“这里就能看到里面” 现在一楼的玻璃，很多都是用那种带花纹的，这种玻璃是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蔡有福找的这一块玻璃，不知道怎么坏了一个角，刚好可以通过这个地方看到里面。 周川顺着破洞处往里看去，里面的空间不小，估计有一百多个平方，在角落有一个楼梯，可以直接去二楼。 里面的墙已经被全部敲掉了，看楼板，应该也是重新装的，屋中间有几根水泥支撑柱，是用来支称二楼楼板的。 这种改造，肯定会对房屋主体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水泥柱估计也是后面做的。 周川问道：“二楼也是这样的格局吗？” 蔡有福说道：“对！” “下水管跟自来水都有吧？”周川问道。 蔡有福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有的，以前这里就是一栋普通的住宅。” “所以这些东西没问题。” “如果做饭店，可以把这里面的电线换一下。” “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有些电线有点老化。” 周川说道：“行了，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先去找兴哥，如果他也打算入股，我们就商量一下股份的问题，顺便把规矩说一下。” “后面估计要全交给蔡哥你来管了。” 蔡有福说道：“主要方向还是得你来掌握，我就落实一下。” “不过我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到时候尽量多抽空来看一下。” 一行人去了刘兴隆的新工地，这里还是一片空地，目前工人在挖地基。 刘兴隆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工地旁边搭了一个棚子。 罗红兵此时也在这里，正跟刘兴隆闲聊。 “周兄弟、蔡老板。”罗红兵见周川，笑着打招呼，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啊！上次离开的太着急，也没有跟你们好好喝两杯。” 蔡有福答应的很痛快：“没问题啊。” “周兄弟和弟妹今天晚上有时间吧？”罗红兵问道。 周川说道：“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寒暄几句后，蔡有福说了这次的来意。 刘兴隆说道：“入股没问题啊！只是我现在手里的资金有一点点紧张。” “可能要等到年底才有钱投进去。” 刘兴隆按理说是有钱的，现在他说手里的资金紧张，估计是把钱借给罗红兵了。 就算他手里还有一些钱，这时候罗红兵在场，他也不可能说出来。 周川说道：“这个没有问题，装修还要一段时间。” “这次我们主要是来商量一下股份占比的问题，还有就是合伙的规矩。” 刘兴隆说道：“这些规矩你们定就行了，我都没有意见。” “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我头点钱就跟着你们喝点汤就可以了。” 周川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要真金白银出钱的。” 蔡有福说道：“周老弟，你就把规矩说一遍，我们两个听着。” “要是没问题，我们就把股份也确定一下。” “至于资金，暂时不够的话，我这边可以说一些食材之类的东西，兴隆那边可以赊一些装修的东西，等后续钱到齐了，我们把这些钱给了就行。” 周川说道：“那我具体说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我们再讨论。” “首先，我们都是资金入股，所以参与管理的人，应该再分一份工资。” “这个工资拿不能随便开，我们要按照一个正常饭店店长，酒店经历的工资来给。” “也就是说一个月四百左右，也可以稍微高一点点，但不能超过五百。” “毕竟我们三个人按照出资占股，但我和兴哥肯定没有多少时间去店里的。” “让蔡哥一个人管，还一毛钱没有，这实在是不合适。” “要是给太多的工资，那也不合适。” “所以我们就按照当地，一个饭店店长的最高工资。” 做管理的，工资本来就要比普通工人工资高。 加上是自己的店，自己人，一个月多个百八十块也正常。 刘兴隆说道：“这个没问题，我就投一点钱，我相信你们两个合作，肯定不会亏本的。” ------------ 第一卷 第304章 管理模式 周川说道：“这一点没意见的话，那我们说第二个，也就是退股。” “如果谁中途要退出，那是不能拿到钱的，或者只能拿一块钱。”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们今天合作，开了十天之后，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可能挣到钱，想要退出。” “这样做肯定是不可以的，如果我一定要走，那一分钱也带不走。” 蔡有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周老弟，不是我故意找事。” “我们可是出了钱的，生意做不下去，要退出，拿走自己那一份也不算过分吧。” 周川摇头：“那肯定不行啊。” “如果我们这个店花了十万，我占三成，现在这十万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就剩了一大堆东西在那里。” “我如果退出的话，那你们还得拿钱给我。” “这样算下来，生意不好的情况下，就看谁跑的快呗。” “跑在最后的那一个人就要补偿其他人所有的损失。” “这样也很不公平吧。” 蔡有福仔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刘兴隆很快反应过来：“周老弟这话说的没错，确实应该提前说好。” “这一点我同意。” 周川把其他的规矩全都说了一遍，其实就是跟周哲他们说的那些规矩一样的。 周川的这些规矩确实不少。 他这里面每一条规则都很有道理，蔡有福和刘兴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硬要挑毛病的话大概就是朋友之间，不应该有这些规矩。 这一套全部商量下来，罗红兵一脸惊讶，直到周川把这些商议好的规矩，全都写在纸上，三个占股份的人各自签字，顺便按手印，罗红兵才开口感慨道：“周兄弟，你对做生意这些东西是真的很了解啊。” “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也见过了不少做生意的人。” “其中还有一些是外国的，香江的，我觉得你跟他们就有一点像。” “不过别说，他们这些规矩还真的挺有用的。” “很多我们内地人都在学他们的这些东西。” 传统经商的经验是有的，这是在过去几十年几乎断代了。 在整个八九十年代，甚至是2010年之前，国内都在学习西方的那一套管理模式。 或者沿用国营厂的那一套管理模式。 后来渐渐的发现，国营厂的管理模式，根本就不适合自由市场，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西方的那一套管理模式也不太适合国内，效率倒是没有问题。 但是两边的文化不相同，为人处事的习惯也不一样，直接把他们的管理模式拿过来用，也不太合适。 后来国内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现代化管理模式，但这一套现代化管理模式，还是有很多西方管理模式的东西在里面。 周川说道：“他们已经在这一条路上走了很多年了，我们才刚刚起步。” “该学的东西还是要学，但他们的东西也不能一股脑的拿来用，还是要看看是不是合适我们。” “有些东西在我们本地是水土不服的。” 罗红兵笑着说道：“我现在总算知道，老刘为什么这么相信你了。” “光是听你说话就让人很信服。” “老刘还经常跟我说，你肯定是做大事的人。” 周川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有底。 这些最基础的东西，直接拿过来用，没有问题。 但管理方面，还是要灵活运用才行的。 周川从来没有管理经验。 跟刘兴隆和蔡有福他们说的时候，也都是上一世学的东西。 换做其他人来说这些话，刘兴隆他们未必会信，大概率是半信半疑。 他们一开始对周川也是这种态度。 就算半信半疑，还是因为周川确实有一些钱。 后来周川收药材的生意，蔡有福的店铺装修过后爆火，这才让他们对周川心服口服。 以前多多少少有点给周川面子的意思。 说到底你空口白牙的说大道理，就算真有道理，别人也不会完全信你。 只有拿出真正的实力，那才能获得别人彻底的信任。 周川说道：“做大事可不敢说。” “我说的这些也都是自己学来的，说到底还是摸着石头过河。” 刘兴隆说道：“那也比我们要好很多了。” “我们这些人都是猛打猛撞，这一路过来完全凭着一股子不怕输的气势。” “就像我刚开始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做到今天这个样子。” “用周老弟的话来说，我这就是没有规划的。” 周川说道：“就是在过去几年里，七八年吧！” “能够转出来能赚到钱的人，都是有能力的。” “没能力的人根本就赚不到钱，已经亏本，亏得爬不起来了。” 罗红兵深以为然：“对对，这一点我赞同。” “那些亏本的大多数都是能力不行，还有一少部分是运气太差了。” “我在海南的时候，就看到不少这样的情况。” “周老弟，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去海南赚大钱？” 罗红兵忽然这么一问，几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周川说道：“还真有点想去。” “只是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 罗红兵笑着说道：“那边赚钱就跟捡钱一样。” “我不是说了么，今天买进来的地皮，明天说不定就可以加价10%卖出去。” “现在那边你只要有地价格合适，马上就会有人要。” 周川问道：“那边的手续麻不麻烦？” 罗红兵说道：“手续肯定是要弄的。” “在那边做这些东西还要弄个公司才行。” “另外就是要缴税，要找人盖章。” “这里面也要花不少的钱。” 周川问道：“净利润有多少？” “就是把所有开销去掉之后，还有多少的利润？” 罗红兵说道：“如果这样算的话可能要少一点。” “具体还是要看你的地涨了多少。” “我在那边就没看到不涨的地。” 夏小青心里不怎么希望周川去，问道：“海南那么大，还会确地吗？” 罗红兵笑了：“弟妹，你这话还真就问到点子上了。” “你随便找一块地，那肯定不行，还是得在那一片地方。” ------------ 第一卷 第305章 出事了 夏小青说道：“那也就是说海南的地，不是每个地方都涨。” 罗红兵说道：“这肯定的，涨的地方是比较大的两个城市。” “大家都聚集在这一片地方。” “说实话，那个地方鸟不拉屎，还真不见得就比我们这里好。” “他架不住人家那边要搞发展呀。” 周川说道：“这次那边发展不起来。” “房地产把那边给害惨。” “国家肯定会把房地产给压下去的。” “而且不会很久，但现在那边应该能赚一些。” “最好是在过年前后把所有的地皮都卖出去。” “留在手里可能就是一片荒地，最后没有人要。” 周川跟罗红兵也不熟，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提醒他。 罗红兵根本就不以为然：“周兄弟，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 “那边以后是要面向全世界的，地就只有那么多，到时候又要盖工厂，还要盖写字楼、学校等等。” “就那一点地，以后估计都不够分的。” “看看香江就知道，只要发展起来，现在这个价格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算以后再涨一百倍我都不意外。” 刘兴隆说道：“老罗，该听的话你还是听一下。” “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也不是说不让你做了，到时候你把大部分的地皮都卖了，留一线你觉得还可以的，万一最后像周老弟说的那样，你也不至于亏得太多。” 罗红兵说道：“这东西就比谁胆子大。” “你要是胆子太小了，根本就做不到什么钱。” “比如我有一百万，我就放十万进去，哪怕涨了五倍，最后也就五十万。” “我要是把一百万放进去，只要涨百分之五十，我就能赚五十万。” “投入越大，收益就越大。” 周川说道：“这话确实没有错。” “但相应的风险，也会大很多。” 罗红兵被说的有些兴趣缺缺：“你们没去过那边，根本就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只要你们去那边看一下就知道了。” 周川见罗红兵似乎有点生气了，立刻打圆场：“其实也是我们没有去那边亲眼见过，就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 “光是道听图说，在报纸上看一些新闻，也不能知道全貌。” 罗红兵性格确实比较不错，周川这话刚说出口，他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就是嘛，周老弟，过两天我就要去了，我觉得你还是跟我去看看。” “就算不做这个，去那边玩一下也可以。” “那边的天气要比家里暖和多了。” “而且那边有很多海，还能吃到海鲜。” 周川说道：“我考虑一下吧。” “最近快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也挺多的。”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现在的年味比较浓。 确实已经有人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会提前这么长时间准备过年的事，跟现在大家都比较穷，也有关系。 后来过年，要什么东西跑出去买一趟就行了。 有些人弄得简单一点，可能一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 现在有的人提前一个月，短的也要提前半个月左右开始准备。 今天买点这个，明天买个那个。 罗红兵说道：“每年都要过年的，也不差这一年。” “但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这一次，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这么火。” “说实话，要不是我实在缺钱，我根本就不想回来。” “一来一回要耽误我半个月的时间。” 周川不置可否，直接转移了话题：“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刘兴隆也跟着说道：“对，我们先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周川确认了要买罗红兵的那个房子，答应明后天给钱，具体要看银行那边什么时候能提款。 ………… 次日，周川还在睡梦里，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啊？”周川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天都还是黑的，也不知道几点了。 “川哥，是我，夏卫东。”门外传来夏卫东的声音。 周川问道：“怎么了？” 夏卫东说道：“周峰出事了！” 周川一惊，立刻起床：“你等我五分钟。” 周川和夏小青晚上折腾了小半夜，现在身上一片布都没有。 “我跟你一起去。”夏小青也跟着起身穿衣服。 周川说道：“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有可能会有危险。” “你在宾馆等我就好。” 夏小青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万一你一激动跟别人动手怎么办？” 说着，夏小青已经穿好了贴身衣物。 周川本来有没有打算用暴力：“行吧！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 两人穿好衣服，开门就看到夏卫东一脸着急。 “出什么事了？”周川问道。 夏卫东说道：“周峰打牌，把所有的钱都给输完了。” “现在还欠了别人的钱，听说有好几万，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周川说道：“我们边走边说。” “是谁告诉你的消息？” 夏卫东说道：“雷哥去店里跟我们说的。” 听到是黄天雷，周川就知道，这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王八蛋，跟他说了多少次不要赌博，不要赌博，就是不听。”周川忍不住骂了一句：“等周峰回来，我一定要抽死他。” 这次周川是真的生气了，非常生气。 夏小青劝道：“周川，我们先把事解决了。” 周川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夏卫东说道：“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雷哥的意思，这个人的身份还挺厉害的，在县里也有很多的关系。” “雷哥还说，出一些钱算了。” 周川立刻明白了！ 整个县城，能让黄天雷他们不想惹，或者说不敢惹的人，十有八九不是道上的人。 能让黄天雷他们忌惮，又不是道上的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周川猜到这人身份了，心里愈发不想跟这样的人结仇。 这样的人，他们不一定多有钱，但一定能动用权力。 在权力面前，钱还真就不是万能的。 很多时候，都要看对方心情好不好。 ------------ 第一卷 第306章 赔偿 周川压着怒火说道：“钱不是问题，就怕他还惹出了别的什么问题。” 对于赌博输钱，大多数情况下周川还是认的。 如果对面出老千，那肯定不会认。 现在不怕对方出老千，就怕周峰惹出了别的事。 夏小青安慰道：“周川，你也别太着急了，事情或许还没有想得那么糟糕。” “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现在周川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过去看情况。 夏卫东知道地方在哪里，三个人直接过去。 那是一栋巷子里的平房，周川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 黄天雷也在，只带了三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人，另外就是周哲。 估计黄天雷不知道周川住什么地方，就让人去店里找人的。 另外一方有七八个，看他们那意思，也不准备动手，却摆出一副吃定了的样子。 “雷哥，这是怎么回事？”周川进门就问。 黄天雷轻叹一口气，说道：“周峰出老千被抓到了。” “他在这里赢了几万块钱，现在他们要求赢了多少赔多少。” 这个规矩在当地是说得过去的。 而且不算很过分。 周川以前也是混过这个圈子的人，他对出老千的人也是极为不喜。 这个圈子里几乎都默认，出老千赢钱，不够一万就按一万算，然后在这个基础上翻几倍，一般是在五倍以内。 你赢多少赔多少，并不怎么过分。 至少在周川看来不算过分。 “你真出老千了？”周川盯着一旁的周峰。 周峰根本不敢抬头，也没有吭声。 看周峰这神情就能确定，他肯定做了这样的事。 周川也没有再多问，转头看向对面那几个人：“他赢了多少钱？” 对面一个穿皮衣的汉子笑着说：“也不多，就三万多块钱了，本来我要三倍的，不算多！看在发哥面上，赢多少给多少就行。” 说着，皮衣汉子敲了敲一旁桌子，上面摆着很多钱，大小面额的都有。 汉子跟着说道：“你就是周老板吧！早就听说过你。” 周川说道：“那我也不数了，就算三万五，如果给少了，就当给刘哥一个面子，如果多了，那也是应该的，周峰出老千在先。” 皮衣汉子“哈哈”一笑，说道：“可以，周老板爽快，那我也不能做个斤斤计较的人。” 周川说道：“我现在没带钱过来，来得太着急了。” “明天我给你们送过来，怎么样？” 皮衣汉子说道：“这个没问题呀。” “周老板有一个这么大的店在那里。” “而且是发哥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差我这三万多块钱。”。 这话题多少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要是周川不给钱，他还能去店里闹。 周川微微一笑：“那谢了，然后我就先带走了。” 皮衣汉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周老板随意。” 周川转头对黄天雷说道：“雷哥，辛苦你们了。” 来的路上，周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黄天雷说道：“先回去吧！” 周川点点头，拉着夏小青，和黄天雷他们一起往外走。 周峰这时候倒也机灵起来，赶紧跟了上来。 出了房子，周川和黄天雷一直在说话。 现在这个时间点，周川就算想要请他们去吃点什么也没地方，只能让黄天雷他们先回去。 等黄天雷他们走后，周川忽然停下脚步，转头一脚就踹周峰身上。 这一下谁都没有想到。 周峰被一脚踹翻在地，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周川冲上去又狠狠踹了两脚。 夏小青赶忙喊道：“周川，你别打了。” “有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说。” 周川被拉开后，指着周峰狠狠骂道：“周峰，你他娘的烂泥扶不上墙，知道吗？” “我带着你们挣钱，你好好学啊！” “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打牌，就知道在外面玩。” “花钱在外面请人，是不是觉得很有面子呀？” “别人一口一个哥，一句一个老板，是不是觉得很爽啊？” “你就是傻子，就是废物。” 周川越骂越气，气周峰的同时，也是气自己。 夏卫东赶忙劝道：“川哥，这事也怪我们。” “当初我们应该多劝劝他的。” 周哲也说道：“川哥，周峰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也别骂他了。” 周峰躺在地上，也不干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八万多块钱，早已经被他挥霍一空。 他自己也恨自己。 八万多啊！ 周川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恼火夏卫东他们护着周峰。 现在真出事了，反倒没有怪他们的想法。 夏卫东和周哲两个人这时候心里也不好受。 周川掏出烟点上，转身走到一旁的路牙子上坐下，直勾勾看着周峰。 夏小青把周峰拉了起来，又走到周川身边：“周川，出了这次事，他肯定也知道错了。” “我们先把事给解决了，以后只要他学好，这些钱就当丢了。” 周川没好气说道：“之前我就已经跟他说过好多次了。” “他死活不听，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 “以后就回去种田，废物一个。” 夏小青对周峰说道：“你过来认个错。” 周峰有点害怕，周川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让他心里很是害怕。 “川……川哥……”周峰磕磕巴巴喊了一句。 周川吸了一口烟，看着周峰。 可周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喜爱曹青只好继续说道：“他知道错了。” 周峰赶忙点头：“川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川冷笑一声：“知道错了？” “我看你是知道输钱了，知道怕了。” “今天要不是雷哥他们，一顿打肯定跑不了，人家真跟你要三倍，你还敢不给啊？” 这个钱可以不给，但他们会去家里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这些人会像吸血鬼一样，把你家里吸完才会善罢甘休。 周峰低着头，没敢吭声。 夏小青做到周川身边：“周川，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后面怎么办。” 后面处理倒是好办，就算要给三万多，周川也拿得出来。 周川就是单纯的心烦。 ------------ 第一卷 第307章 自责 周川起身，牵着夏小青走在前面。 周峰、夏卫东、周哲三个人紧紧跟在身后。 周哲小声说道：“周峰，你别怪川哥刚才打骂你，那都是为了你好。” 周峰“嗯”了一声：“我知道。”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回事，周川这样骂他，他肯定不服气。 可今天他输了这么多钱，他确实是没话可说。 夏卫东说道：“回去以后你跟川哥好好认个错，以后就在店里帮忙，学着怎么做生意。” “我们这个店现在还是很挣钱的。” “这三万多块钱就算赔了，用不了多久你也能积下一些本钱。” “到时候让川哥帮忙看看，我们自己做点生意。” 到了店里，刘德顺在等着，他平日都跟周哲在店里睡。 “川哥，事情都处理好了吧？”刘德顺说着看了周峰一眼。 黄天雷的人来找的时候，他也大概听到了一些，知道周峰在外面打牌出老千赢了几万块，被人抓到了，要求赔钱。 具体多少钱，刘德顺不知道，但几万块，对于他来说，那已经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周川给刘德顺发了一根烟：“顺哥，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刘德顺接过烟，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不辛苦。” “我烧了一些开水，给你们倒点茶。” 周川点点头：“好！” 刘德顺去倒开水的时候，周川拉了两把椅子过来，一把给夏小青，自己也坐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看着周峰。 周峰这一路回来，心里都在想着要怎么跟周川认错、开口。 不等周川开口，周峰“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周川面前：“川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打牌。” “家里过年打牌我也不打了。” “我以后好好做人，好好学东西，好好做生意。” 周峰说得诚恳。 周川本来还想要骂他几句，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长叹一声，说道：“你知道错了就行。” “我带着你们几个弄沉香，做生意，就是想着兄弟们一起发财，一起过好日子。” “我也知道，你以前心里对我有些不满，因为我让周哲管生意，没有让你管。” 周峰赶忙否认：“没……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实际上，周峰还真这么想过。 对周川肯定说不上恨，但心里是怪的，是不服气的。 周川说道：“你也不用否认，你性格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把生意给周哲管，不给你和卫东吗？” “因为他稳，你和卫东性格都比他要跳脱。” “但卫东表现得很好，他有时间就在店里帮忙，就想学着怎么做生意。” “可你呢？” “好高骛远，自视甚高，眼高手低，心太浮躁了。” 周峰这次没反驳了，虽然在他看来，周哲就是单纯的老实。 他心里不觉得周哲就比他厉害。 这个时候他肯定不敢说这些话。 周川看出他心里的不服气了，心里顿时又来了火气。 本来想跟他好好说的。 夏小青在旁边，一直观察着周川，赶紧握住周川的手，示意他不要发火。 感觉到夏小青拉自己，周川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来。 这时，刘德顺也提着开水壶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茶。 周川端起茶水喝了两口，说道：“周峰，说实话，我现在对你有些失望。” “但我也希望你能变好。” “你不要觉得自己很厉害，不要觉得你很聪明。”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了去。” “你嫂子，你比她聪明吗？让你去考一中，你能考上？” “你比我聪明？” “我们现在是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有一点点钱，可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有钱的人多，成就比我们高的也多。” “我们不是比别人聪明，我们是找对了路。” “人一辈子，是走在一条有很多分叉，不能回头的路上。” “我们只是这一段时间选的路上，有很多机会，赚到了很多钱，换做其他人，走我们这条路，可能有的赚不到这个钱，但也会有很多人赚到的。” 周哲帮腔说道：“川哥说的有道理，周峰，如果不是川哥，我们怎么可能挣到这么多钱？” “川哥就算不带着我们，带着其他人做这个生意，做这个事，其他人也是能赚到钱的。” 周峰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川又喝了一口水，说道：“行了，今天晚上就到这吧。” “我和小青先回宾馆休息了，你们早点休息，天亮还要开门做生意。” “周哲，准备一些钱，要是银行的钱今天白天取不出来，那就拿沉香去抵也可以，让他们过两天卖给我们就行。” “周峰，你明天去把钱给他们。” 周峰忽然说道：“川哥，说他们给我设的局。” “这个钱……不给！” 周川冷冷说道：“那你有没有出老千？” 周峰说道：“是出了，我也没拿钱啊。” 周川说道：“你最近跟街上那些混混一起吃吃喝喝，那些规矩你不懂啊？” “这钱你要是不给他们，他们来找你麻烦，刘哥都不好替你出头。” “最终的结果，要么跟他们打一架，打死一两个，或者打得几个人在医院躺两个人；要么报警；要么刘哥替我们把这一笔钱给了。” “这三种结果，你选一个。” “要不选报警吧！你也参与赌博了，要不要进去做一年半载的牢？” 周川对道上那些事，还是非常熟悉的。 周峰无话可说，现实就是这样，你没得选。 周川牵着夏小青的手，出了店门，没有再跟周峰说话的意思。 周川走后，周哲拍了拍周峰的肩膀，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好好做事就好了，先去休息吧！” 周峰犹豫许久，说道：“你们手里还有没有钱？” “我不是想借钱去打牌，这三万多，我不想让川哥帮我出。” 周哲说道：“我这还有，但三万多拿不出来。” 周哲只分了五万，还有五千要投在店里，实际到手四万五。 这些日子还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花了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