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穆迟,我们谈谈 “我儿子不可能自杀!” 京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因手术中的高度紧张,穆迟蜷曲的手指失力般地松了松。 她尽力了。 可那条本应鲜活的生命,还是从她指缝中消逝。 守在手术室外的女人极其癫狂地冲了过来:“我儿子不可能自杀!他是高考状元!我们全家要靠他光耀门楣的!” 眼看她就要冲进手术室,穆迟下意识去拦,却被绝望的手肘猛烈撞击。 纠缠间,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拧住女人的胳膊,将她向后重重扳去,另一头听到动静后冲过来的保安也配合着将人制服。 穆迟白着脸蜷缩在墙角,冷汗直冒,方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忽然闯入她视线:“穆小姐,还好吗?” 穆迟抬头。 男人眉目深邃,高鼻薄唇,蹙着眉面露担忧。 衬衣与西裤一丝不苟,通身遮不住的矜贵感扑面而来。 嗯,有点眼熟。 ……是她领证三天,只在民政局见过一面的丈夫靳修言。 穆迟想礼貌地笑一下再说句谢谢,可她实在没力气了,她缓了很久,才堪堪把手搭上去。 靳修言扶她起身,穆迟点了下头:“……还好。” “我儿子不可能自杀!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你这庸医竟敢咒他死!” 女人状若癫狂。 恻隐之心糅杂着同情之意,穆迟面无表情:“女士,孩子是用来爱和鼓励的,不是用来威胁和强迫的。” “……现在他解脱了,你也放过自己吧。” 靳修言静立其后,听到这里,原本冷峻的轮廓线,似乎柔和了些。 之后,穆迟回头:“靳先生,我们走吧。” 夜半。 京州的风冷冽。 俯身从车窗内勾出件外套,靳修言没有给自己披上,而是随意搭在肘间,望着明亮如昼的大楼门厅。 刚刚那个纤细清冷的身影,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晃大,直到在眼前站定。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穆迟已换好便装。 双手放在看起来厚重保暖的软呢大衣口袋里。 靳修言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己准备的外套,不太自然地穿上,绅士地打开车门,看她坐定,才绕一圈坐进驾驶位。 “只等了几分钟而已,我是你丈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正系安全带,穆迟指尖微顿。 客套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如此机械。 但想着刚刚他出手解围时的小小暖意,她忍下小小的不悦,抿唇点头。 回到别墅已经快凌晨一点 穆迟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靳修言正靠在床头看文件。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了一眼:“热牛乳在桌上。” 穆迟这才发现化妆桌上有一杯牛奶,她端起来试了下温度,温热恰到好处。 “谢谢。” 她晚饭没吃,胃里空空荡荡,一口气把一整杯奶喝完,穆迟才觉得身上的难受感消散了许多。 喝完之后,穆迟躺上床,身心俱疲。 “你睡吗?”靳修言放下书,侧头看向她,脸上有几分严肃,“不睡的话,我们谈谈?” 虽然两人正躺在一张床上,但他给她的感觉郑重到像是在开重要会议。 穆迟打起精神:“你说。” 靳修言也没有虚与逶迤:“你不想和我过?” 这话问得让穆迟愣了几秒。 她和靳修言的婚约是半路天降,两人领证那天刚认识,不仅没有感情基础,连熟悉都称不上。 但他们一致认为:既然联姻成既定事实,那就培养感情,好好过日子。 “没有。” “那为什么领证后没有回来住?” 穆迟沉默片刻,解释:“这几天连着手术,我每天都忙到午夜,再加上病房里又有几位老人去世……我怕你忌讳。” 她说得很委婉。 就连她养母进病区,手上都要戴驱晦气的红绳,而靳修言是商人,应该更注重风水学,再加上不好半夜回来打扰他休息,所以她自觉且体贴地住在医院里。 靳修言点点头,认真开口:“我不迷信。” “我既然和你结婚,就代表我接受你的职业,何况人生老病死都离不开医院,我们难道因为这些再也不见面?” 靳修言认为这并不利于夫妻关系发展。 穆迟没想那么长远,但她觉得靳修言说得在理,毕竟如果靳修言今天不去找她,她不会回来,他不找她谈,两人也不会把话说开,日后说不定会渐行渐远,还会把责任归咎对方。 于是她麻溜认错,主动道:“那以后我回来住,决定前也会先问过你的想法。” 靳修言:“下不为例。” “还有,以后不管几点,下班前你先电联我,我尽量去接你,或者派司机去,今天的事情太危险,尽量杜绝再发生。” 如果他今天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靳修言说完,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靳修言管理公司多年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说出的话从来是‘命令’,穆迟虽然明知道他是为她好,但她怎么也无法回答一句“好的”。 她也没藏着掖着,声音微冷:“靳先生,谢谢你今天救我,也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下属,你或许可以换一种表达方式。” 靳修言这才惊觉:“抱歉,以后我会尽量改正。” “很晚了,睡吧。” 穆迟没想到靳修言回答得这样爽快,她还以为像靳修言这样的商业大佬,会是古板和唯我独尊,所幸不是。 她心情好了些,伸手去关灯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她扭头看着靳修言,试探询问:“新婚之夜漏掉的环节,你现在要补上吗?” 靳修言面色未动:“……你有想法吗?” “你需要我可以配合,但我老实说,我现在比较累。” 既然夫妻之间要坦诚,她不介意象征性问一问,但她不会委屈了自己。 即便她现在不累也没有兴致,亲密行为首先需要情动才会有质量,他们两人的关系今天虽然有很大突破,但终究还是陌生,做了也没劲,不如不做,她相信靳修言一定也是这样想。 “……改天再说吧。” “好。” ------------ 第一卷 第2章 穆迟是穆家亲生 关灯后,两人各占一边,背对背躺着,井水不犯河水。 穆迟蜷在被子里,闭上眼睛,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却如乱麻般在脑海里疯搅,驱散了所有困意。 半月前,她正在工作中,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她疑似穆家的亲生女儿。 穆迟惊了一瞬,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只是想起了小时候跟养父出去,总能碰见有人夸她漂亮,不像是父母亲生。 养父并不介怀,总摸着她的头说:“我们迟迟,生来就是要飞出这小地方的。” 但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却在她高三那年,从工地脚手架上失足坠落,再也没能醒来。 那天之后,穆迟的梦里总是反复出现养父浑身是血的模样,也就是从那天起,她萌生了学医的念头,她救不了养父,却或许还能救别人。 挂断电话后她去做了亲子鉴定,她的确是穆家的亲生女儿。 原来当年穆家夫妇下工地视察的时候,身怀六甲的穆夫人突然胎动,只能送去县医院接生,商场上的对家趁机作乱,将孩子调换,从此真千金的自己成为了农民的女儿,假千金却成了穆家大小姐。 最近对家因违法经营入狱,才将这一切招供出来。 穆家赶紧把穆迟认了回来,因为舍不得送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儿去过苦日子,所以给了养母一笔巨款,把假千金也一并留在家里。 养母收钱时只说了一句,“你记住,你爸要不是为了挣你的大学学费,也不至于累得从那架子上掉下来,你始终欠我的。” 那句话像一根刺,扎进穆迟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不叫‘招娣’,她的名字取自‘昭昭如愿,岁岁安澜’的二字:‘穆昭愿’。 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但可惜,这个名字已经名花有主了,于是穆家给了她一个新名字——穆迟。 穆迟一夜之间换了父母,又一夜之间多了未婚夫,就是靳修言。 穆、靳两家是世交,祖辈曾一起下海经商,所以老早就定下了婚约,如今靳家在靳修言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穆家想和靳家深入合作,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联姻。 可穆昭愿却不愿意嫁过去,她追求爱情,觉得靳修言死板无趣,又觉得靳家二少靳驰野是混不吝的二世祖,刚好穆迟回来,这婚约就理所当然地落到她头上。 穆迟没有拒绝。 她想:既然早晚都要嫁人,还不如嫁商业大佬,一来医生和警察一样是高危职业,万一以后有人医闹,靳修言还能帮她请个律师。 二来,就当作是补偿吧,补偿那个占了她位置多年、却也因此失去了亲生父亲的女孩。 于是两人在民政局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就领了结婚证。 连熬了几个大夜,第二天穆迟睡到了七点半。 她简单洗漱后,接到了她生母穆夫人的电话,刚下楼,就看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靳修言坐在主位上,像是在等她。 他一边听着英文商报,一边‘唰唰唰’批复文件,手机里还正与助理通话,时不时开口发布命令,眉头紧锁,明显有几分厌倦。 穆迟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猝然潋滟。 看老板变成赶工作的牛马,实在快乐。 穆迟走上前,先开口:“靳先生,早。” 靳修言回神颔首,把助理电话掐断:“吃饭吧,一会我顺路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穆迟慢悠悠地拿起一个三明治,小咬了一口,“今天没有手术,我十点去医院巡视病房就好,还能再补个回笼觉。” 靳修言有些错愕。 他大学毕业就进了自家集团当老总,靳氏集团狼性文化,每个人都在高压环境下疯狂工作,连他也不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体制内的悠闲,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轻松的金牌主治医师。 靳修言点了下头:“……行,你在家没事可以看看楼盘。” 穆家和靳家为两家婚约准备了房产,但那时候女主人是穆昭愿,如今换成自己,从前的自然不能再用,所以现在暂住的别墅是靳修言的个人财产,靳家和穆家也不想委屈她,说婚礼之前会给他们置办好新的房产,只在穆迟一个人名下。 穆迟明显看到靳修言咬了下后槽牙,她心情瞬间好起来:“好啊。” “对了,我妈……穆夫人说晚上让我们回去吃饭,靳先生,你有空吗?” 她没想回去的,可穆夫人亲自邀请,她身份虽然尴尬,但毕竟认回了父母,履行了婚约,她也不至于躲着家人。 “有空,需要我去医院接你一起吗?” 穆迟:“……如果方便的话,可以。” 下班点医院外可打不到车。 做好被拒绝准备的靳修言诧异挑眉,没再说什么,他飞快地吃完饭,就拿起公文包大步流星离开。 他还有两个早会。 穆迟大方地朝他挥手:“晚上见喽,靳先生。” “……好的。” 靳修言不知道穆迟为什么心情这样好,但他已经顾不上深究,上车后,孟助理便递过来一沓厚厚的文件,他静默一瞬,开始翻看。 下午六点半,靳修言和穆迟同时出现在了穆家老宅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半点交流也无,哪有半点新婚夫妻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路人,偏偏两人半点都不自知。 孟助理硬着头皮想要提醒,穆迟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她取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养母张婉莲打来的,攥着手机的手指霎时紧了紧,没动。 靳修言走到她身边,“怎么不接?” 穆迟眸光暗了几分。 她按下接听键,张婉莲不满的声音便传来:“招娣,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破坏昭愿的家庭,怎么又回穆家了?你别忘了,穆家给了我们好多钱,你弟弟以后再也不用愁了,连你的婚约都是昭愿让给你的,不然你哪能山鸡变凤凰,嫁给大老板?” “人要知道感恩呐,昭愿是千金大小姐,和你不一样,看在我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别上赶着去让她难过,明白吗。” ------------ 第一卷 第3章 我已婚,请你自重 她等张婉莲说完,才平静开口:“妈,穆昭愿用我的身份,在穆家过了二十六年我本该过的大小姐生活,如今我又替她嫁了她不想嫁的人。” “这些您和我都心知肚明,我爸意外离世的这笔债,我已经背负多年,从今以后,咱们两清。”穆迟深吸口气,“还有,穆家是我的家,我回得名正言顺,至于穆昭愿会不会难过,她是您亲生女儿,您自己多宽慰就是,但以后我的路,就不劳您过问了。” 说完,她不等张婉莲反应,挂了电话。 转头,正对上靳修言复杂的眼神。 “怎么这样看着我?” 靳修言眉头微蹙,直言:“……我父母认为,培养出优秀的孩子,离不开优渥的物质或富足的爱,我就是这套言论最好的论证,我本以为你也是。” 他查过穆迟的背景,知道她是凭着全额奖学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顶尖医大,并一路保研上来的,一路艰辛,可想而知。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现在才知道都不是,穆迟,单凭自己走到现在,你很了不起。” 空气陷入沉默。 穆迟看他一眼,笑了:“谢谢夸奖,你也很了不起。” 说完,她不再等他,率先朝屋里走去。 靳修言被她这句客套又疏离的反夸弄得一怔:“……” 他紧锁眉头,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困惑,望向身后的孟助理:“我说错话了?” 他能感觉到,穆迟并不喜欢他这番夸奖。 穆迟的确不喜欢。 他那口气像上司点评工作报告,把她二十多年拼命挣扎出的成绩,当成了一个可供点评的既定事实:冷静、客观,且毫无温度。 更让她膈应的是靳修言开场那句自述,轻描淡写的陈述,活脱脱是生在终点线的人,对赤手空拳跑完全程的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俯视。 如果眼前这人不是靳修言,她高低得在心里骂一声“装货”。 孟助理干笑,欲哭无泪地挤出几个字:“……靳总,您安慰得很好,但下次别安慰了。” 不止太太,他也受不了。 靳修言被这句评价说得狠狠一怔,他下颌线紧绷,最终收了言论,只迈开大长腿,沉默地跟了上去。 穆家很热闹。 穆迟夫妇俩进去的时候,穆父穆母、穆昭愿和穆家二少穆景澄都在。 穆家说,穆昭愿没结婚以前都会住在穆家,难免碰面,所以让她和穆昭愿彼此当成亲姐妹相处就好。 穆昭愿和穆景澄不知道说了什么,姐弟俩笑着闹作一团。 看到穆迟,屋内的笑声一滞,穆景澄最先反应过来,开口:“昕昕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昕昕,是穆家给穆迟取的小名。 穆母说“昕”字象征黎明和新的开始,但要迎接新的人生,前提是先放下过去。 穆迟平淡地点头:“嗯。” 穆母唐云姝喂穆昭愿吃苹果的手尴尬放下,和穆父穆明谦对视一眼,面对穆迟有些不知所措,却尽力想表现出一碗水端平的模样,微笑道:“……别见外,快坐吧,茶还是果汁,我让阿姨去准备?” “不用,谢谢。” 穆迟和靳修言前后落座。 刚落座,穆昭愿立刻笑嘻嘻地凑上来,挽着穆迟的手臂,状似亲切:“昕昕姐,你知道吗?刚才橙子竟然说想要给你和言大哥当伴郎,他那么矮,到时候宾客还以为咱们雇佣童工呢!” 穆景澄一听,立刻凶巴巴地挥舞起拳头吓唬,却不舍得真打到穆昭愿。 穆昭愿更得意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极其自然地越过穆迟去扯靳修言的袖子,声音很甜:“言大哥,你放心,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娶的又是我姐姐,我肯定给你找最帅的伴郎团,嗯……季峰地产的裴大少怎么样?跟你熟,跟我也熟,肯定没问题。” “……要不,我来帮你们筹备婚礼吧?姐姐刚回来,对上流圈子和奢侈品牌都不熟,我绝不会让人看轻了姐姐!” 穆迟与穆昭愿坐在一起,对比便尤为鲜明。 穆迟是浓颜,美得富有攻击性,不笑时自带冷傲,气质斐然之余写满了生人勿近;而穆昭愿则是精心娇养出的清流小白花,明媚精致,二人姿容不分伯仲。 有趣的是,穆迟的五官和轮廓虽与生母唐云姝极为相似,周身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反倒是自小长在身边的穆昭愿,一言一行浸染了唐云姝的韵致,显得更像亲生。 她说完,穆明谦脸上流露出和煦和满意,笑道:“小愿一向乖巧懂事,不愧是我带大的孩子。” 此话一出,屋内安静了几秒,穆明谦似乎也意识到失言,干咳一声,歉疚地望向穆迟。 穆迟心里却没有波澜,毕竟她早已不是需要父母夸奖的孩子了。 “穆小姐。” 靳修言手腕一撤,不动声色地和穆昭愿拉开距离,望向她的目光淡漠且疏离,语气生硬:“我已婚,请你自重,别把不懂规矩当天真懵懂。” 随即他转向穆迟,态度明确:“婚礼的事,由我太太全权负责,她如果需要帮忙,会直接告诉我,不劳外人费心。” 他虽不清楚如何当一个好丈夫,但他既然选择了婚姻,那么明确权责、恪守边界,就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室内一时死寂下来。 谁也没想到靳修言会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穆迟也没想到。 穆迟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有人撑腰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昭愿的眼圈霎时红了,捏着衣角不知所措,双颊灼烧般的烫,“我只是想对姐姐好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姐姐是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抱歉,不能。” 穆迟回神,平静地回望她:“我这人比较直接,不明白为什么你一面提前联系你生母,让她用养育之恩要求我别回来抢你的位置,一面又能若无其事地摆出这副为我着想的姿态。” 穆迟话音落下,靳修言便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夫妻二人说话的风格虽不尽相同,那份直白却如出一辙。 穆昭愿被这接二连三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眼中水汽更盛,慌乱道:“我没有!” 一旁的穆景澄探过头,小声求证:“姐,是你告诉张阿姨……昕昕姐和姐夫今天要回来的吗?” 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穆昭愿用力咬住下唇,像是受了极大惊吓,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我只是想着,张阿姨养育姐姐长大,肯定很想念姐姐,我是看姐姐不怎么和她联系,才好心告诉她姐姐回家的消息,想让她也为姐姐高兴而已。” 穆昭愿哽咽着,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都是我不好,爸爸,妈妈,你们别留我了,我还是走吧……” 她的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向穆迟。 ------------ 第一卷 第4章 靳家女主人 穆明谦立刻沉了脸,将穆昭愿护到身侧,望向穆迟硬声敲打:“小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什么心性我最清楚,坦率纯良,绝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穆迟,是我们做父母的亏欠了你,与她无关,你不要总用恶意去揣测她。” 他已然愠怒,斩钉截铁:“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哪儿都不用去!”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唐云姝一面心疼穆昭愿,一面打圆场:“好了,回门是大喜的日子,家和万事兴,以后小愿和昕昕会渐渐熟络起来,但总要有个过程的。” 穆景澄连忙点头,接话道:“对对对……好香!肯定是王妈做好饭了,今晚有很多好吃的,咱们快开饭吧!” 穆迟安静一瞬,从容起身,却忽然被抓住了腕。 “不急。” 靳修言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位者姿态尽显:“靳、穆两家的婚约人尽皆知,三个月后的合作签约仪式也已对外公布,但我太太作为名正言顺的穆家千金,至今未被正式公开。” 他稍作停顿,眼神犀利:“岳父,靳家的女主人,不该这么不明不白,小婿斗胆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对外公布?” 穆明谦脚步顿住,目光沉沉压向靳修言,他缓步坐回主位,手指叩击扶手。 “修言,”他声音明显不悦,“你这是在质问岳父?” 短暂的沉默后,穆明谦别开眼神,语气略强硬地开口:“小愿不能为养女,这是我和她妈妈的意思,她在穆家长大,一旦公布错位的身世,她在上流圈子无法自处,至于真相……你我两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言外之意:届时公开,穆迟才会是被收养的女儿。 穆明谦眼神掠过表情寡淡的穆迟,语气不由放缓:“但穆家不会亏待亲生女儿,股权、房产,一样都不会少。” 这番话像是施舍,靳修言闻言唇角微勾,眼底却不见笑意:“岳父,靳家的董事会都是人精,向来只认名正言顺,如果连最基本的身份都存疑作假,合作恐怕难以推进,我也不能看着我太太受委屈。” 他从容起身,目光掠过布置妥当的餐桌,最终落回穆明谦脸上:“此事关乎两家利益,还望岳父慎重权衡,您请。” 一场晚餐下来,在座几人各怀心思,以至于餐桌上都没有什么交流。 饭后,穆迟经过厨房,无意间瞥见穆昭愿正赖在唐云姝怀里撒娇:“妈,我只是好心,没想到张阿姨会那么说……您不会也误会我吧?” 唐云姝将一杯鲜榨果汁递给她,语气温和却带着告诫:“傻孩子,妈当然信你,但以后别再和那边联系了,和昕昕相处也注意些分寸,别把关系弄僵。” 她轻轻抚过女儿的头发,声音放得更低:“至于身世,你放宽心,修言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做事有分寸,就算合作真谈不拢,穆家也绝不会公开真相,让你难堪。” 想到穆迟,她轻叹一声。 他们已经亏欠了一个女儿,总不能两个都委屈。 穆迟收回目光,走到客厅里,暖光灯下,穆景澄正凑在靳修言身边请教商业问题。 他今年刚满十八,原计划出国留学,却因家里突然发生真假女儿错位的事情,选择进了一所中外合办院校,暂时留在家中,只等两年后出国进修商科,而靳修言一直是他的偶像。 每个问题靳修言都从容应答,穆明谦也不时加入讨论,三人言谈从容,气氛融洽,仿佛刚才对峙的不愉快从没发生过。 穆迟站在不远处,安静望着:情绪收放自如,姿态游刃有余。 不愧是靳修言,但她不想留在这里做戏了。 穆迟抬腿走上前:“修言,医院来电话,有急诊需要我过去,你送我吧。” 靳修言望她一眼,点头,穆景澄却有些意犹未尽,却也知道孰轻孰重,夫妻二人和穆家人简单告别,许是因为愧疚,唐云姝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外。 “……昕昕,有空和修言常回来。” 穆迟礼貌笑了下:“好的。” 唐云姝目送车辆远去,才转身回屋。 穆昭愿和穆景澄已经上楼,客厅里只剩穆明谦,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神色黯然:“老穆,你今天不该对昕昕那么严厉,是我们亏欠她,生而不养已是过错,连婚事都要她将就……” “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穆明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修言年轻有为,不算委屈,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很护着昕昕,你我也能宽慰些。” 他望着天花板,长叹口气,语气渐沉: “二十六年,就算养只宠物也有深厚感情了,何况小愿是我们精心栽培的女儿,公开她的身份是丑闻,更会毁了她,她海外名校毕业,才华出众,将来能成为穆家的门面。” “我理解你对昕昕的愧疚,但穆家需要考量的,从来不只是血缘,云姝,你能明白我吗?” 很久之后,唐云姝才微不可察地点下头,想到穆迟疏离的眼神,她心里还是密密麻麻地痛。 她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没有急诊,我累了,可以回别墅吗?” 车子驶离别墅区,穆迟才开口。 靳修言颔首,双手沉稳地打着方向盘:“我知道,这就是回别墅的路,如果很累,你可以眯一会。” 穆迟眸光闪了下,依言闭目养神,倦意深沉,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梦里出现了许多的人和事。 梦里,养父将她高高举起,笑声爽朗,他是她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 她好想扑进养父怀里,告诉他,后来的这些年她有听他的话,顺境或逆境她都坚强,她走出了小县城,有了引以为傲的事业,用医术拯救了无数濒临绝望的家庭; 只是她好想爸爸,如果他也能看到这一切,就好了…… 可下一刻,梦里的景象却骤变,抚着她发顶那双温暖的大手变得冰冷,她再次看到养父躺在工地杂乱的水泥地上,身下的血色洇开,被警戒线围起,任她如何拼命哭喊,都没能再睁眼。 画面再转。 养母攥着穆家的补偿金,背过身去,走得没有一丝留恋。 而她的亲生父母,则紧紧护着另一个女孩,对她说:“穆迟,你要懂事。” 她没了爸爸,终究在哪边都不是归人。 “穆迟。” 下一刻,穆迟忽然从溺水感里惊醒,她大口喘息,睁开眼就和靳修言四目相对。 见状,靳修言愣了下:“做噩梦了?” “……” 周围世界变得清晰起来,穆迟从梦境中脱离:“嗯,我没事。” 靳修言眼底掠过关切,道:“到家了,下车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别墅,现在已经快九点,明天还要工作,为了节约时间,穆迟在主卧洗漱,靳修言则去了次卧的浴室。 洗漱后,穆迟刚躺上床,微信提示音便响了。 ------------ 第一卷 第5章 我们是夫妻,不客气 一个橙子头像跳出来,备注是“穆景澄”,她指尖顿了顿,还是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一只小狗举爪的表情包,穆迟对着屏幕怔了几秒,不知该如何回应,又觉得已读不回太过生硬,斟酌着回了个握手表情。 那边安静片刻,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时,屏幕突然被一个转账刷屏——31006.5元。 穆迟一愣。 消息随即弹出: 【穆景澄:昕姐,我姐真不是故意的,在我心里,你俩都是我的好姐姐,这是钱我全部家当了,当见面礼!请大美女昕姐笑纳!】 【穆景澄:还有,别告诉我姐啊!(猫猫抓狂jpg)】 穆迟看着那串有零有整的数字,没忍住牵起嘴角,她也没矫情,收了款,回了个“老板大气”的表情包。 恰在这时,靳修言推开主卧门。 他穿着丝质睡袍,发梢还滴着水,手里端着一碟切好的水果。 “在笑什么?” 穆迟大方地把手机递给他看:“是你把我的微信告诉他的?” 靳修言简单浏览,眉头上挑,点头:“是,我去吹头发,你先把水果吃了。” 晚饭的时候,他注意到她吃得很少,这么晚加餐不利于消化,吃些水果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穆迟的确饿了,餐盘里是她喜欢的蓝莓和苹果,但还有一样她不能吃:“靳先生,我对芒果过敏,还有,谢谢你。” 靳修言脚步顿住:“下次我会注意,我们是夫妻,不客气。” “不是。” 穆迟直言不讳:“我是说你在穆家为我撑腰和讨公道的事情,我感觉很暖心,谢谢。” 靳修言诧异一瞬,平静应:“你是我太太,这是分内之事。” 他走向浴室,在门口稍作停留。 “不过,”他侧过头,灯光在他下颌线勾了道浅金,“能得你一句谢,感觉不错。” 吹风机的声音很快在浴室嗡嗡作响,却让这个夜晚莫名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度。 等到靳修言回来的时候,穆迟已经昏昏欲睡。 他关了灯,躺上床,黑暗里却突然发问:“穆迟,你会开车吗?” 穆迟抬起眼皮,困意让她的思维慢了半拍。 她沉默几秒钟,才轻声应:“靳先生……疲劳驾驶不安全,明天我还有一台手术,等周末再说吧。” “……” 身边好像传来了一声笑,但穆迟没听清就去会周公了。 第二天早上,穆迟的闹钟定在了八点,九点半开始手术,她只需要提前半小时去准备术前工作就好,其余都有实习医师来负责。 穆迟下楼的时候,靳修言已经去上班了,她不快不慢地吃完早餐,才拎起包包准备离开。 孟助理却出现在门口。 穆迟一愣,礼貌打了个招呼:“早,是靳先生落东西了?” “没有,靳总昨晚让我给您选了一辆车,今早给您送来。”孟助理恭敬地把车钥匙递给她,“还有,您的驾驶证快过期了,靳总提醒您记得去补办。” 穆迟这才看到停在院子里的一辆梅赛德斯的小型轿车,很适合女士,想到昨晚靳修言的问话,她才明白原来竟是字面意思。 穆迟只囧了一瞬,就坦然接过钥匙:“代我转告靳先生,谢谢。” 今天的手术出乎意料的很顺利。 比预想的更早结束。 穆迟刚坐回办公室,科室主任就急匆匆出现在她面前。 “穆医生,现在忙吗?” 穆迟眉梢轻顿,视线落在眼前堆成山的病例资料上。 再过几天,她将代表医院出席一个全球医疗交流会议。 为了制作令人信服的报告,她采用的都是新年以来病患的最新数据。 平时只能见缝插针的整理。 主任看出她为难,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有些急事,是领导派下来的大事,你帮我接诊一个小时,中午我就回来。” 穆迟看了眼时间,揉了揉肩膀:“好,但是老规矩哦。” 廖主任思索一瞬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叹气:“穆医生,你的提议我不是没上报过,但和全球最尖端的心理诊疗室达成合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真的不明白,你对这件事怎么那么执着?” 穆迟快速整理资料,眼底的笑意带着几分和她年龄不符的悲悯。 “廖主任,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你答应我再跟院长申请就好,谢啦,我去帮你坐诊。” 可几分钟后,她的眉心拧成了解不开的疙瘩。 “我挂的是廖主任的号,你是谁?” 前来就诊的患者语气高高在上,二郎腿险些翘上桌面。 穆迟看了眼病人的名字——申宝儿。 “申女士,麻烦你放下腿,我是廖主任请来坐诊的医生,我姓穆。” 她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你不可能是廖主任请来的,”申宝儿却理直气壮反驳,“你说我患了乳腺癌?你敢不敢拿你的职业生涯保证?” “不敢。”穆迟唇线紧抿。 对女孩子,尤其是爱美的女孩子而言,被宣告患上乳腺癌一定是一件痛苦的事吧。 她尝试温和地道:“申女士,其实您不用担心,早期乳腺癌的救治率很高,只要您——” “住嘴!”申宝儿粗暴打断她。 因为被气得胸口疼,她只能捂着半边心口,指着穆迟口出恶言:“如果我真的患有乳腺癌,廖主任之前就会告诉我,而不是让你这个没有医德也没有医术的花瓶坐在这里对我的人生下结论!我、我要投诉你!” 申宝儿抓着病历跑出去时,惊动了不少人。 原本说了有大事、临时无法坐诊的廖主任竟现身了。 “穆医生,你那么直白干什么?她、她是申家的人。” “申家?”穆迟还未意识到申家意味着什么,毕竟十五天之前,她和京州上流圈层的大门大户毫无瓜葛。 她担心的,只有申宝儿的病情。 “廖主任,所以您跟她是朋友?” “我……”廖主任很尴尬。 “麻烦您尽快劝她做活检,确诊后就可以安排手术,千万别耽误了黄金治疗期,还有,如果她没办法接受我的诊断,之后的事我可以刻意回避的,生命最重要。” 心有千斤重,走出诊室,才发现一片片灰扑扑的人群中,靳修言竟也在。 “你来……你不舒服?”穆迟肢体语言竟有几分慌乱。 “我来找你,护士告诉我你在三诊室,我就来了。” 已是上午最后的坐诊时间。 诊室旁终于不再人满为患。 靳修言看穆迟不语,以为她生气了。 毕竟他也不喜欢工作时间被打扰。 他正要解释,却听她道:“来得正好,我要去吃午餐,一起?” 靳修言暗暗松口气点头。 步步紧跟穆迟,始终保持一步之遥。 追随的视线逐渐柔软。 ------------ 第一卷 第6章 原计划没有她 穆迟却毫不知情。 她走得飞快,因为再晚一点,就没办法抢到食堂角落的位置了。 医院食堂内。 穆迟帮靳修言点了餐。 坐到餐桌前,才发现他不动声色地微微躲闪。 不禁莞尔:“逞这个强做什么?其实我平时也极少在这里用餐的。” 医院的食堂是医生病患家属共用的。 有洁癖的人难免不适应。 身为医生,她有洁癖,也一眼看出靳修言这男人也讲究得很。 “还好。”靳修言硬着头皮上嘴硬,只是垂下的手悄悄给孟助理发信息。 【取消餐厅预订。】 整整一上午手术连带接诊,穆迟颇觉疲乏。 此时眸底却清亮,似一汪小小的湖泊,莹润生机。 她不仅吃光了自己饭盒里的餐,还把靳修言没来得及动的鸡腿吃掉。 “找我有事?其实你可以先打电话的,万一找不到我呢?” “你昨晚说了今天有手术,我怕打扰你,也怕你看不到。” 握着鸡腿骨的穆迟手下一顿。 原来这个男人心思如此细腻。 “所以到底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靳修言似乎怕她不信,又补充道,“我可以解决。” “我的事?”穆迟心底隐隐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我们两个的事。” 原是靳父不知怎的,上午忽然打电话给靳修言,要他们小夫妻二人周末回一趟家。 电话里他语气不佳,像是被什么事气到。 靳修言问了,他也不说。 靳修言只好当面征求穆迟的意思。 但此刻,他已然有了决定。 “你工作这么累,还会遇到不通情理的病人,靳家的事我来解决就好。” 穆迟猜到,大概是靳家那边开始给压力了。 她毕竟是替嫁。 这件事靳家不可能没意见。 结婚这几日,她也还没正式去靳家拜访。 家里长辈有微词,可以理解。 “是要我们回家吗?什么时候?我安排一下日程,没问题的。” 话刚落音,唐云姝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才是穆迟不知该怎么面对的人。 手指滑开接听键。 “昕昕,你还在工作吗?” 唐云姝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客气,但疏远感突兀地夹杂在她每个字眼的停顿中。 “还在午休,有事吗?” “爸爸妈妈晚上和你几个伯父伯母一起用餐,你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来。” 穆迟敏锐地捕捉到“也”字。 显然,这个聚餐是穆家所属的圈层一早定好的。 原本的计划里,没有她。 短暂的空白似一根紧绷的弦。 扯着通话两端的人。 “需要我出席吗?”穆迟的语气略显冰冷。 唐云姝竟支吾着没答上来。 答案显而易见。 “那就是我不方便出现,对吗?”穆迟索性戳破这令人难堪的真相。 既然已经决定不带她,何必要通知她。 既然通知她了,又为何要她亲口戳破? 唐云姝语带为难解释:“昕昕,你别生气,这次聚餐的事没安排你也是因为家里考虑得周到些。” “考虑周到?所以让我回避?”穆迟的心有一丝揪痛。 什么样的考虑才算周到? 穆明谦只会用“命”来解释亲生女儿的遭遇。 所以“周到”二字,在穆昭愿身上,是处处体谅。 而在她身上,则是事事衡量吗? “昕昕。”唐云姝语气焦急,“你没接触过家里的圈层,今晚的聚餐对穆家生意很重要,如果出现纰漏,不是几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呼吸变得沉重。 穆迟不想再听了。 “您放心,您不通知我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您通知我了,我也根本没有要去的意思,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既然穆家已经认回了我,我们之间还是坦诚些比较好,有话直说,没什么是不能理解的,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唐云姝感觉自己打了一场败仗,令她沮丧的对象,是她亲生又陌生的女儿。 穆迟挂断电话,眼底快速掠过一道浅浅的失望。 再看向靳修言,又扬起一个明媚标准、却不真实的笑。 “所以周末我和你一起回靳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靳家和穆家不相上下。 既然穆明谦和唐云姝担心她出丑。 那靳修言也会有相同的担心吧? “当然有。”靳修言身体前倾,盯着她眼眸郑重道,“做你自己。” “嗯?”穆迟一时没反应过来。 “既然和你成为了合法夫妻,我就没有离婚的打算,我们来日方长,我自然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自己。” “如果你为了一时的和睦而委屈自己,我会自责,那样做对靳家以后的相处也无益。” 他的话明明可以彰显宽厚温和以及开明。 可被他一板一眼说出来,穆迟竟听出几分校长开会的意思。 也明白了穆昭愿为何不愿嫁。 这哪里是嫁人? 分明是又给自己找了个爹。 不过眼前的爹,是个好爹。 “好。” “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靳修言忽然握住她的手,翻过来,手心朝上,视线一寸寸描绘她的掌心。 他是单眼皮。 但眼窝微微凹陷。 垂眸时整张脸的气质更显深邃。 “我弟弟和你妹妹关系很好。” 靳修言欲言又止,在说出随后的话之前,两片薄唇竟抿出一条紧闭的线。 “你在担心我?”穆迟有些不自然地抽出手。 她可以面不改色谈论夫妻之间应尽的床笫义务。 可此时被他轻轻捉着手,竟有些情怯。 她确实没想到,穆昭愿不愿嫁靳家长子,却和远近闻名的二世祖关系匪浅。 看来回靳家,也有她头疼的了,此时却只能心虚地安慰道:“放心,他该喊我一句‘大嫂’,想必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靳修言果真没忍住笑。 那抹笑意从他好看的眼尾散开,如蜿蜒细流,在他素来冷冽的唇角汇入江海。 靳修言出了名的不苟言笑。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生动至极。 穆迟忽然低下头,细长的脖颈被洒下的阳光勾勒出优美弧度:“我下午很忙,先回去工作了……你平时可以多笑一笑的,笑起来蛮好看的。” 她说完就走。 甚至还小跑了几步。 一路走到门诊大楼也从未回头。 所以她并不知道,靳修言正站在原地,眼含情愫地目送,直到看不到她身影才收回视线。 晚间。 穆迟独自一人在新房中赶报告。 手机屏幕陡然亮了起来。 打开,是穆昭愿发来的信息。 但穆迟看不到她发的什么。 因为信息被光速撤回。 指尖轻顿。 穆迟退出聊天框。 顺势点开朋友圈的小红点。 穆昭愿的头像如一只招摇的手,在诱引她查看。 明明知道会是陷阱。 穆迟还是点了。 靳修言说的对,来日方长,她会在穆家过完自己的后半生,不可避免地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相处半生。 提前知晓她的手段,总好过被打得措手不及。 穆昭愿更新的动态是照片。 聚餐照片。 ------------ 第一卷 第7章 你说的土包子,是谁? 格韵独特的高档会所内。 三对优雅的夫妻对着镜头碰杯微笑。 穆昭愿毫不生怯地挤在中间,几乎是C位的位置。 当真众星捧月。 除了穆氏夫妇,穆迟知道另一对情深伉俪是靳老先生和靳夫人,也就是她的公婆。 剩下那二人,她不认得。 所以唐云姝在电话里说的圈层聚餐,只是私人小聚罢了。 神思停顿一瞬,穆迟很快整理好思绪。 要放下手机时,却又发现了照片角落的端倪。 原来聚餐现场不止穆昭愿一个年轻人。 其他人在另一桌。 各个衣着光鲜神采飞扬。 在一群样貌出众的人之间。 穆迟一眼就看到了靳修言——并非因为他持重威仪的姿态,而是因为他正朝着镜头的方向看过来…… 会所内。 穆昭愿趁一群人酒酣,举杯挤到了靳修言身边。 “姐夫,我敬您一杯。” 讨好似地凑上前,她乖巧的模样顷刻引靳驰野眼红。 “大哥,昭愿说要敬你。”他索性提起酒杯,直愣愣地递到靳修言跟前。 靳家公司的事是靳修言说了算。 天塌下来也由他顶着。 靳驰野只需负责吃喝玩乐。 靳父靳母早已认定他朽木不可雕,也不再强迫他为家里做贡献,只求他不惹麻烦就好。 靳驰野知道自己是托大哥的福,平日里在靳修言跟前不敢造次。 但眼下却由不得他了。 兄弟和爱慕的女孩子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为后者鞍前马后。 而这个幸运儿,就是穆昭愿。 “大哥?”靳驰野变了脸色,“昭愿敬你酒,喝了呗,你不会担心喝多了丢人吧?反正回到家也要面对那个土包子,不如一醉方休。” 刚刚只是对他置之不理的靳修言神色骤变,冷似寒冬,眼神亦锋利。 “驰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你说的土包子,是谁?” “姐夫,您别生气,驰野没有嫌弃姐姐的意思,您知道他的,性格单纯说话直率,今天来聚餐的都是自己人,他才没有设防有什么说什么的。” 穆昭愿焦急的“维护”靳驰野。 话说完,更是仰头就喝下了杯中的酒。 一滴未剩。 “都是这杯酒惹出的麻烦,我自己喝下,大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咳咳,没发生过。” 毕竟是满满一大杯红酒。 一口气喝下不可能没事。 穆昭愿红着眼转过身咳嗽,心疼坏了靳驰野。 “昭愿,你怎么这么傻?那是我大哥,我自小是被他疼大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你不懂。”穆昭愿抓住他的手摇头,眼神亦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像一个满腹委屈又为了大局舍生取义之人。 靳驰野压低声音:“看来那土包子是个心机货色?” “驰野,别让你大哥听到。”穆昭愿满脸写着对他的担心。 “知道了,别怕,周末他们会回靳家,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新妇难做’。” 两人情深义重时。 靳修言已离开座位,走到落地窗前。 这家会所位于京州CBD大楼的顶层。 从落地窗眺望,能将城市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 也会让人产生一种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目光缓缓挪到朝东一点的位置。 “靳氏集团”的巨型LOGO,正在隔壁高楼顶层缓缓转动。 每当夜雾弥漫,那硕大如聚宝盆的LOGO都像从赛博时空穿越而至。 驱使这样的商业巨轮,靳修言已获得太多赞誉。 可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些可贵的价值。 他摇摇头,想起了那个从楼顶一跃而下的生命。 返身取了外套,一一跟长辈告辞。 “你岳父岳母还没走,你就先撤了?”靳世渊沉声不悦,“公司也不用你废寝忘食地工作,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穆迟一个人在家,我想回去陪她。”靳修言毫不避讳。 靳父脸色更难看了。 来之前他问过穆家,却被告知穆迟没时间。 他狐疑看向穆明谦,视线在亲家二人脸上逡巡。 唐云姝被打量得不自在,忙打圆场道:“新婚燕尔,年轻人是要多黏在一起才好,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黏不黏的是其次,至少要看看合不合适吧?”口不择言的又是靳驰野,“唐阿姨,不是我要冒犯您,但我听说她才被认回几天而已,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怎么做我大嫂?其实您和穆叔叔不该这么急着把她嫁过来。” “驰野!”靳世渊开口训斥,“你也知道那是你大嫂?管好你的嘴。” “是。”靳驰野不敢再替穆昭愿出头。 他可以恃宠而骄。 但不敢忤逆亲爹。 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靳修言不好再当众教训靳驰野,跟父母道了别,归心似箭。 回家路上。 他给穆迟发了信息。 【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带些什么回去?】 几分钟后,没有等到回复的他,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却被秒挂断。 想到穆迟也许在忙,他没有再发信息。 到了家,才发现她已上床休息。 靳修言轻手轻脚靠近,在床边坐下时不敢用全力,视线像是黏在了穆迟明艳的眉眼上。 她呼吸平稳,大概只是浅浅睡着。 额头散落几缕柔软的发。 蜷起的睡姿令她显得平易近人了些。 毕竟像她这样浓颜系的大美女,看起来都是不好惹的。 口袋中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 靳修言急忙关掉。 还是吵到了原本安睡的人。 穆迟轻轻挪动了身体,迷蒙睁开了眼。 “抱歉。”靳修言抱愧道,“把你吵醒了。” 穆迟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恢复了意识,真正醒来:“抱歉,我有一点点起床障碍,但你放心,不严重。” “起床障碍?”靳修言来了兴趣,“但你之前起床时你还蛮干净利落的。” 穆迟坐起身,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而是打开了穆昭愿的朋友圈。 “今晚的聚会你也在?” 靳修言脸上浮现一道懊恼之色。 “我可以解释。” 最近靳家在考虑修缮老宅的事。 靳修言结束工作后,准备去给父母送一趟图纸就回家。 到了会所,才发现是他们在聚会。 因为穆明谦和唐云姝也在。 所以他认为直接离开不合适。 也没想到一坐就是一整晚。 他一口气说清楚了缘由,越发觉得懊恼。 “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 穆迟却道:“为什么?报备吗?其实我不需要。” ------------ 第一卷 第8章 我不需要怜悯 她是第一次结婚。 不确定夫妻二人之间的细节是否该千篇一律。 但她并没有掌控另一半动态的嗜好。 但秉承相互坦诚的原则,她象征性地问一声,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意识到大概被误会了,穆迟忙道:“不如我们约法三章?是不是可以更好相处?” 靳修言唇线紧绷,盯着她看了片刻,认真点头:“我放弃立约的资格,规定都由你来制定。” “这么大方?”穆迟唇角噙笑,“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条就是不干涉彼此的自由活动。” “嗯?”靳修言猛一下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不是做任何事都要报备吗?” “当然不,那样会很累。”穆迟工作繁忙,调度频繁,实时报备这种事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那如果……”靳修言沉沉思虑道,“如果我主动报备呢?” 穆迟脸上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神色,末了,憋出两个字:“请便。” “那就好,第二条呢?”靳修言竟如释重负。 “还没想好。”轮到穆迟不好意思了,轻挠额头,肚子竟不争气咕咕叫了两声。 为了掩饰尴尬,她随手拨弄着手机,看到了靳修言的留言,以及被自己挂断的视频通话。 “不好意思,当时我大概睡着了,睡梦中挂断的。” “没事。”靳修言眼帘微垂,遮住了眼底模糊的宠色,“其实我买了宵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 “不嫌弃!” 穆迟竟轻快跳下床。 甚至来不及穿鞋子,小碎步走到了工作台前等着。 “我有随身带的桌布,可以垫在工作台上,就在这里吃吧。” 新家太大了。 若去餐厅,还要下楼。 但她真的有点饿了。 靳修言笑着点头,亲手摊开买来的海鲜粥和小菜:“这里还有牛肉粥,如果你不喜欢吃海鲜或是过敏,可以吃这个。” 动筷前,穆迟却道:“今晚聚餐顺利吗?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别隐瞒,我不需要怜悯。” 靳修言看着穆迟思索片刻后,起身道:“等我一下。” 返回时,他手里多了一个小本子。 封皮上的图案有些老旧。 是十多年前的物件了。 靳修言挨着坐下时,穆迟嗅到空气理生锈的气味,目光不由紧随他手中的“老古董”。 “这不会是你小时候的日记吧?”她眼底的探究夹杂了一种名为代沟的东西。 靳修言刚满而立,不过年长她四岁。 但只看言行,他真的像一个老干部。 “不是日记,你看。”带着几分骄傲,靳修言将扉页浓墨重彩的“惩戒录”三个字展示给她看。 “惩戒录?你的?”穆迟心惊。 他自幼出类拔萃。 大半个京州都知道。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时候做错事,都要记在这上面的。” “不过你放心,是我主动提出的,爸爸不舍得,他总说我对自己太过苛刻,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再挑剔,让我随便记一记就算了,弦也不能一直绷着。” 靳修言眼底鲜见划过一道狡黠。 好像不再是那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完美男人。 而是也会耍小聪明的人。 “但这上面记着的,确实是我曾经犯过的错。” 他双手奉上,眼神示意穆迟可以翻开看。 穆迟谨慎点头。 总觉得即便是夫妻,也要给彼此留些心灵空间。 靳修言毫不犹豫交出这种私密的东西。 穆迟忽然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如此磊落。 不像她,真实的身份都要被亲生父母当作丑闻,不顾一切地藏起来…… 穆迟晃晃脑袋,不愿自怜。 刚翻一页,又忽被按住了手。 “抱歉,第一页不能看。”靳修言鲜见慌张,“差点忘了,是我年少时一些胡言乱语。” 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穆迟微挑眉梢点头,觉得一个会紧张的靳修言才更加真实。 她直接后翻了两页,耐心地看。 啼笑皆非。 “你确定这是你的惩戒录?” “怎么?不够真诚?”靳修言一脸求学好问的神色。 穆迟眼底的笑意像雨水落地时砸出的水晕,一圈圈荡漾开来。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3月18日,晴,天气很好,驰野骑车不看路,撞到了老奶奶,我很担心奶奶的安危,但她执意说没关系,让我们不必多虑,此时的我很懊恼,应该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的。所以我自愿接受惩罚,会把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部捐给希望工程,还有驰野的,也一并上交。” 诸如此类的过往,挤满了那个古董小本子。 上面绝大多数的例子,都是靳驰野惹了祸,而靳修言这个做大哥的没能提前预警,或善后不够。 穆迟忽然明白了靳家兄弟二人明明同父同母却大相径庭的原因。 如果她自幼也有一个事事托底的大哥,大概也会选择不同的人生路。 靳修言一直盯着她。 很想听听她的看法。 看她除了忍笑并无开口的意思,直接翻到新的一页:“借支笔。” 他盯着重新被打开的“新篇章”,修长的手指微蜷。 递过去笔时,穆迟的视线一路向下。 修剪干净的指甲边缘、壮实可靠的腕骨,都在顶灯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 所以等到周末,她真的要和眼前的男人履行夫妻义务了吗? 穆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挺直了脊背。 慌乱的目光恰撞到了他的。 “怎么了?”靳修言对她的内心小剧场一无所知。 “没、没事。”穆迟摆出“请便”的手势,还是没明白他要做什么。 靳修言在新的页面上写下日期。 事由一栏写道:【近些年花费太多心思在靳氏集团的发展上,对驰野的引导和管教太过松懈,才导致今日他口无遮拦,没能在众人面前强硬地维护自己的妻子,是我的错。】 笔尖微顿,他看向穆迟:“所以你想要如何惩戒我?或者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穆迟微微后退。 不自觉回味听到的每个字。 外人都以为她丈夫古板。 靳修言一言一行也确实独特。 可这种古板在她眼中,倒是饶有兴味。 穆迟扬起清亮的声线:“那就罚你陪我看演出。” “看演出?”靳修言不解,“你确定这是惩罚?” “当然!”穆迟眨了眨眼,“尤其对你们这种身段矜贵、活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绝对是惩罚,周末回靳家后,你就陪我去,我现在就买票。” 穆迟轻车熟路购买了大型沉浸式互动舞剧的票。 又把购票截图悄悄发给了闺蜜江绻。 ------------ 第一卷 第9章 好姐妹被欺负 【周末我有时间,去看你演出,但不是一个人。】 江绻几乎秒回:【要带谁来?那个见面当天就领证的男人?你真准备把他当自己人了?】 字里行间“怨气”昭然若揭。 穆迟浅笑,指尖轻快落在屏幕上,白净的巴掌脸被手机的光映出几分清冷之外的柔和。 【绻绻,对这场联姻,他看起来比我更认真,可能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切,男人最擅长伪装,但既然我的亲闺蜜这么认可,我就不添乱了,但凡他敢伤害你,我就让他在整个京州颜面尽失!】 穆迟和江绻是在大学社团认识的。 初次见面,穆迟的认知就受到了冲击。 拿着奖学金量入而出的她第一次知道医学生也可以活得那么轻盈。 用江绻的话来说,学医纯属兴趣。 两人熟识后,穆迟才道出心里话:“你的兴趣真的是全天下独一份。” 本科毕业后,江绻并没有选择继续攻读医学心理学硕士学位,而是进入了非职业戏剧联盟,最终成为了一名职业舞剧演员。 【其实这次去看你,我还要请你帮我个忙……】 穆迟有些紧张地做好安排,反扣手机,对靳修言扯出一个笑。 “那就当你答应我了,周末看演出,我已经买好票了。” “多少钱?”靳修言起身取出手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做什么?”穆迟大概猜到,“你不会要跟我AA票钱吧?” 靳修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指腹轻触。 穆迟手中的手机也随之微震。 打开看了,是一笔转账。 齐齐整整的十万块。 “穆迟,昨晚景澄把家底给了你,我是你的丈夫,自然不能比他给的少,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但看演出总不好让你破费,这笔钱就当是我们的购票基金吧,现在演出票那么贵,看不了几场的。”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完,看到穆迟紧绷的唇角,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请指教。” 已有前车之鉴,靳修言认错极快。 态度亦诚恳。 素来冷冽的眸光遽然热烈。 他不怕认错,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靳先生,看演出是我对你的惩罚,票钱自然应该由我来支付,对这些小事,你不必肩挑背扛。” “而且刚刚你说话的口吻和措辞,真的很像在布置工作任务,短短几句话,甚至概括了预算结算。” 说到最后,穆迟失笑摇头。 她习惯了自力更生。 即便自幼环境优渥,她也不愿做娇嫩的花。 只有在峭壁高岩的考验下,她才能绽放生命力。 这是她一早就想明白的“命”。 也是她认定的命。 靳修言想开口,微启的唇却显迟滞,似乎在斟酌。 “靳先生,有话直说。” “穆迟,你可以不必喊我‘靳先生’。” 穆迟咬唇。 让他有话直说,怎么净挑不重要的说? “好。”耳畔微热,她挪移了视线,“修言,有话直说。” “没话,”他一口咬定,“你提醒的对,我会改。” 其实他想让她试着信任他、依赖他,甚至是不讲理地“欺负”他。 但这事急不得。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穆迟才发现靳修言还是不知不觉中转移了话题。 “我不是问你聚餐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吗?你怎么把惩戒录拿出来挡枪了?” “挡枪?”沉哑的声线卷着几分睡意,靳修言竟已半睡半醒,“什么枪?” 穆迟轻阖眼帘。 脑海中浮现前一晚被误解的暧昧对话。 轻笑,不再追问。 次日。 穆迟一大早就在门诊大楼电梯间碰见了申宝儿。 申宝儿来得格外早。 看诊的大多患者还在楼外。 前一天不可一世的富家女竟早到了。 穆迟站在她身后,特意提了提贴在脸上的口罩。 电梯门打开,想起申宝儿前一天的态度,她亦刻意回避,没有进电梯的意思。 电梯门要关上时,里面的人却忽然伸出手挡住,一脸不好惹问她:“不进吗?我就这么可怕?” 虽然依旧凶巴巴的,但穆迟看得出她有好意,笑眼弯弯点头走进。 “今天来做活检?” “嗯。”申宝儿难掩沮丧,“你是不是正在心里笑我?” “没有。”穆迟直言,“只是在想我口罩遮这么严实,你怎么认出来的?” 轮到申宝儿哼笑。 她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轻挑穆迟身前的工作证,煞有介事指着上面的字读道:“普外科主治医师,穆迟。” 又抱臂斜睨,一副对自己满意得不得了的神情:“话说回来,手感不错。” “什么?”穆迟以为听错。 刚刚申宝儿的指尖碰到了她胸前。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关注的点竟在这里,还这么大喇喇说出口。 手感不错…… 一时间,她不确定该不该说“谢谢”。 纠结时,申宝儿却哭了。 “穆医生,你想过失去一个乳房的命运吗?我真的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还不到三十岁,不可能得这种病的!” 乳腺癌多发于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女性。 就申宝儿的年龄而言,确实较为罕见。 “申女士,你发现得早,治愈率真的很高,我昨天去坐诊前刚刚完成一个手术,那名患者的手术就很顺利,你一定会和她一样幸运的,而且廖主任医术在我之上,她来操刀,没问题的。” 电梯门打开。 穆迟看了眼楼层:“我到了,希望再见时,你已经在康复了。” 刚踏出一步,就被申宝儿拉住了袖口。 “穆医生,你可以帮我做手术吗?” “我?”穆迟有些惊讶,“你确定?” 申宝儿抿唇,因为情绪激动,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 穆迟看了眼不断被她的身躯阻挡关闭的电梯门,温柔拉着她走出几步。 “申女士,如果你真的有这个需求,我可以跟廖主任申请,但你必须考虑清楚,至少要在你情绪稳定的时候来做决定。” “我考虑清楚了。”申宝儿态度坚决,“对不起,我昨天那么凶是因为接受不了事实,因为我妈妈当初就是因为乳腺癌离世的。” 穆迟哑然。 也猜到了申宝儿年纪轻轻患癌的原因。 携带致病基因犹如在体内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身体的主人却没得选。 “好,你先做最后的检查,我去跟廖主任申请。” 申宝儿松了口气,有些生涩地做出了拥抱的动作。 穆迟轻抚她后背宽慰,转身时,听到身后的申宝儿打开手机语音信息外放。 【宝儿,你到底看没看到我的信息?穆家最近认回个养女,过段时间就会对外公布,昭愿苦恼好几天了,你有时间的话出来喝下午茶啊?总不能看好姐妹被欺负吧?】 ------------ 第一卷 第10章 大少奶奶不是她了 安排手术的事有了眉目。 申宝儿心情不错。 扬起手机回道:“我在医院呢,有点私事要处理,你放心吧,我会跟昭愿联系的,还能让她受了欺负?不可能的。” 她发了语音,还不忘发送表情包。 站定转身,才发现刚刚离开的穆迟又返身而归了。 “穆医生,还有事?” “有,但是私事。”穆迟神情严肃掏出手机,“添加一下好友。” “……好。”申宝儿忽然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 刚刚和她一同乘电梯的穆医生竟在刹那间判若两人了? 她依言照做,乖巧道:“然后呢?” “然后等我消息,我也没想好。” 因为意外听到穆昭愿颠倒黑白的做法,穆迟双颊涨红。 她不愿私事影响工作,只能暂且忍下。 想起之前穆昭愿联系张婉莲的前科。 今天的事并不意外,也不会是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最后一次暗中作梗。 穆迟一路抵达走道东边的尽头。 朝窗外看去,瞳仁在漫漫洒落的旭日光辉中映出昏重的褐。 根据申宝儿的病情和手术排期。 她的手术要被安排在下周了。 穆迟缓缓深吸口气,暗暗盘算对策。 这台手术她会保证万无一失。 而告诉申宝儿她不是穆家的养女,就是她对自己的奖励。 周五晚上。 穆迟和靳修言一前一后,分别抵达靳家别墅。 “就是这栋房子要重新修缮?” 她下了车,随手装好车钥匙。 一步外,早已等她许久的靳修言不动声色收回手。 他本想替她保管车钥匙。 “对,就是这一栋。” “到时伯父伯母住哪里?”话刚出口,穆迟意识到称呼欠妥,有些不适地改口,“我是说爸爸妈妈,他们住哪里?” 普通人习以为常的称谓,对她而言却有如千斤重。 自从养父离世后,她就再没提起过“爸”这个字眼。 亲生父亲穆明谦的态度,更令她不愿去凑合父女情深。 而“妈妈”二字,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更像一个陌生词。 自她记事起,就要为了安稳过活而讨好妈妈。 而当弟弟出生,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讨好妈妈都是徒劳。 和张婉莲的关系愈加恶化。 半个多月前身世秘密的揭晓,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张婉莲并非单纯的重男轻女,只是独独讨厌她罢了。 这样也好,她也不喜欢张婉莲。 收回讽刺的回忆,穆迟看向靳修言,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心疼:“你不要误会,我刚刚走神只是因为想到了下周的手术。” “嗯。”靳修言点头,伸出手,宽厚的掌心朝上,“我带你去见爸爸妈妈。” 想到替嫁的事,穆迟有些愧疚,把手交给了靳修言。 她愿意配合他演一番感情融洽的戏码。 “父亲,母亲,我和昕昕回来了。” 沉稳的声线令人安心。 靳修言说完,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穆迟一眼。 她只好低声提醒:“我又不是盲人,没必要这样吧?” “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 毫无预警的,他说出令她脸红心跳的话。 刚好被上前迎接的阿姨听了个正着。 “大少爷,这位就是大少奶奶?”阿姨满眼欣喜,小心翼翼打量穆迟,又怕不合规矩,看一眼就避开眼神,然后再看。 “张阿姨,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不用偷着躲着,她不介意的。”靳修言心情大好,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不和谐的声音却紧随其后响起。 “张妈,你确实应该多看她几眼,否则过几天来家里的‘大少奶奶’,大概就不是她了,不过一定比她更漂亮、更有资格做靳家未来的女主人。” 楼梯前,靳驰野三步并两步跳下。 身姿不羁,态度顽劣。 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穆迟。 穆迟却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毕竟靳修言提醒过,靳驰野和穆昭愿关系匪浅。 今日来靳家,第一个为难她的是靳驰野,意料之中。 “驰野!”靳修言语气异常凌厉,“从现在起我会停用你的零花钱,直到你大嫂点头原谅你为止。” 他说到做到,立刻给助手发了信息。 几分钟的功夫,靳驰野就陆续收到多条银行提醒信息。 没有穆迟的首肯,他就是个光鲜亮丽的穷光蛋。 “大哥!”他慌了,“我只是开玩笑。” “用冒犯别人的态度取乐,并不好笑,驰野,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撒这种谎才真的好笑。”靳修言说的一板一眼。 穆迟竟笑出了声:“抱歉,不是故意的。” 老天作证,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觉得这解释不高明。 轻巧的笑却激怒了靳驰野。 他脸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一道冷哼:“大哥,她也不怎么样啊,初次见面就笑话你的亲弟弟,过几天就要爬到靳家头上了吧?” 一想到穆昭愿受的委屈,靳驰野就恨不得将穆迟凌迟。 他冷冷说完,手机提示音又响了。 靳修言停掉了他最后一张卡。 “大哥你疯了?这是我的借记卡,里面的钱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 “哦?怎么攒的?说来听听。” 靳修言牵着穆迟的手朝厅内走去。 最后索性十指相扣。 这样牵得牢固些。 他也更安心些。 “当然是爸爸妈妈叔伯姨婶过年时给我的,还有你给我的那些零花钱,我一直都好好存起来了,你不能停掉我这张卡!” “你也知道这些钱是长辈给你的?”靳修言言辞愈发不留情,“这张卡里如果有一分钱是你自己挣来的,我都不会动,但有吗?” “大哥你……” “还有,你大嫂笑话你,天经地义,我就当她在替我管教你了。” 靳修言唇线紧抿。 二十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对弟弟如此冷酷。 心情复杂。 但他更心疼穆迟受委屈。 “吵什么吵?我跟你们穆伯伯打个电话,你们就不把这里当家了?” 楼梯上传来一声喝令。 靳世渊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竟着一套休闲装。 倒是令穆迟惊讶。 他皱着的眉在见到穆迟的一瞬,迅速舒展:“昕昕?” 对这名字还有几分陌生的穆迟反应了一瞬才点头:“伯……爸爸。” “好,好孩子。”靳父笑呵呵的,和刚才的严厉判若两人,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他一边招手上前一边让阿姨备茶,还不忘转身对靳驰野放狠话:“等会儿我再教训你。” 再看向穆迟时,脸上又恢复了和颜悦色:“昕昕,昨晚靳家、穆家小聚没见到你,老穆说你工作太忙,没办法出席。” 点到为止,靳世渊亲手斟茶,余光轻掠初次见面的儿媳。 ------------ 第一卷 第11章 一清,二白 “昨天我……”穆迟艰难启唇,“爸爸,下次再见面,我一定在。” 她没撒谎。 也没独自憋屈。 靳世渊似在自问自答。 虽是初见,但穆迟能感觉到眼前的长辈,和她的亲生父亲有些不同。 “好。”靳世渊点点头,眸底喜色难掩,“你刚喊我什么?” “爸爸。”穆迟不禁心下打鼓。 她和靳修言已是合法夫妻,这样的称呼合情合理。 难道靳家有什么忌讳? 她看向靳修言,发现他亦是一头雾水。 “好好好。”靳世渊眼底的笑意逐渐扩散,“很好,嗯,好得很。” 心满意足似的,他催促张阿姨尽快备晚餐。 看着他的背影,靳修言恍然大悟,悄然捏了捏穆迟的指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父亲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没有女儿。” 穆迟心头一颤,这是把她当作半个女儿了? 察觉到靳修言几乎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委婉抽出手:“就这么坐着,合适吗?” “合适,不过你也可以和我去楼上,不知妈妈在做什么。” 靳氏夫妻素来低调,鲜少在公众面前现身,独爱和密友小聚。 想到婆母能培养出靳修言这样的人,穆迟的心不禁揪紧。 婆婆待她,只会更加严格吧? 靳修言看出她的担忧,眼尾敛笑:“我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太一样。” “哪种不一样?” “譬如外出时,她不赞成我喊她妈妈。” “嗯?” “而是要喊允棠姐。” 靳修言的母亲冯允棠出自京州世袭的书香门第。 可惜她自幼不爱读书,只喜欢画画。 早早嫁给靳世渊后,就安心在家作画。 偶尔会把画交给画廊,并不在意能否卖出去。 但每次,都会有人出高价购买。 穆迟还在琢磨靳修言的提醒,头顶传来一道清亮如银铃的笑。 她抬头去看,恰跟楼梯转角处的人对上了眼神。 躲是来不及了,只好点头致意。 又轻抓了靳修言的袖口小声求问,“这是?” “母亲大人,您今天状态很好,优雅美丽。”即便说着恭维的话,靳修言仍是一身正气。 “让我猜猜看,你身边气质卓越容貌昳丽的浓颜大美女,一定就是我尚未谋面的亲儿媳,穆家的掌上明珠穆迟,对不对?” 冯允棠几句玩笑轻松消解了穆迟的忧虑。 “允棠姐。”她现学现用,感觉不错。 冯允棠很是受用,小碎步上前,牵着她的手笑意盈满。 “真是好乖乖,每个字都喊在了我的心尖尖上。” 她拖着穆迟的手落座,状若姐妹。 两人随机找话题闲聊。 初时相互迁就,没几分钟就发现了共同语言。 靳修言也终于放心。 毕竟几天前他接到靳世渊电话时,亲爹语气严厉,似要跟他好好算一笔账。 几日来,他一直担心穆迟遭牵连。 看来是多虑了。 就算要受罚,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事。 众人和乐,唯独靳驰野黑着脸,一副要毁天灭地的神情。 被停掉了所有的卡,他正在游戏里横冲直撞,不时爆几句国粹。 “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地盘儿撒野?看小爷不教训你!” “傻缺,也不看看自己的装备配吗?土包子!” 饶是穆迟再迟钝,也知他在指桑骂槐。 初次登门公婆家,她应收敛的。 但养父辞世后,她就不愿再对任何冒犯她的人和事留有情面了。 “妈,抱歉,我有些话要跟驰野说。” 刚刚冯允棠满心满眼都是她。 因为一早得知穆迟凭自己的本事成为了第一人民医院普外科的主治医生,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此时怎么看儿媳都看不够。 根本没听到亲儿子在说什么混账话。 “有话跟驰野说?”没搞明白状况,冯允棠热络道,“我喊他来。” 登时就走到靳驰野跟前,耳提面命:“你大嫂来了,你怎么还在玩游戏?是不是嫌零花钱太多了想被扣掉?” 这一开口就戳到了他的痛处。 “妈,您消息也太滞后了,您儿子我现在身无分文,兜儿比脸干净。” 他勾一边唇角,却没笑。 擦着穆迟掠过的目光,发射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穆昭愿的敌人,就是他靳驰野的敌人。 是大嫂又如何?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服软。 “身无分文?”冯允棠后撤一步打量他,竟没深究,反倒张罗其他人去餐厅落座。 “修言,带昕昕去餐桌,我去厨房看看,”走出两步又回头,“靳驰野,把你手机放下,不想未来一年变成彻彻底底的穷光蛋就去餐桌前坐着,今天你大嫂第一次登门,就算你屁股上长钉子,也得老老实实把这顿饭撑过去,明白?” 严厉的警告传进穆迟耳中。 她紧抓靳修言手臂。 按照靳家的规矩,上菜是要自己动手的。 靳修言刚把西装外套脱掉,也挽起了衬衫袖口。 穆迟的指腹正落在他裸露的小臂之上,熨贴紧实的筋脉。 “怎么了?” “没想到妈妈是这样的性格。” “哪种性格?”靳修言弯眼笑。 “飒,酷,明媚,慷慨,热情……” 她还能用很多美好的词来形容冯允棠。 左肩却被用力一撞。 是靳驰野。 “不好意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语调浪荡的道歉,他依旧没正眼看穆迟。 反正卡已经被停掉了。 他就不信靳修言能做出更过分的事。 靳驰野冷冷的笑,上前端一盘菜,转过身斜睨:“都让一让,菜盘子不长眼,撞翻了就浪费张妈的心血了。” “靳驰野。”靳修言连名带姓语气严厉,“你真以为我只有‘停卡’这一个办法?” “大哥,你什么意思?” 靳驰野忽然就学会了说话。 京腔卷着舌尖,虽仍放荡,但没了刚刚的阴阳怪气。 “我知道你今天种种失态都是要为穆昭愿撑腰,但我劝你动动脑子,别被人利用了不自知,最后成为旁人眼里的笑话。” “大哥!”靳驰野双颊鼓胀,罕见被气坏。 混不吝这么多年。 一向都是他气死别人。 怎会想到有今天? 且凌驾他之上的,是旧日里最最护着他的兄长。 “大哥,你跟这个女人才领证几天呢就变了,你刚才的话不应该用来提醒我,而是要提醒你自己,被利用?呵,你才是被狠狠利用的那个!” “住嘴!”冯允棠紧攥了拳,“靳驰野,我刚刚怎么跟你说的?” “妈,是大哥先……” “我不瞎!你不撞你大嫂,你大哥会教训你吗?就算他不教训你,我也会教训你!” “妈你也……” 靳驰野气得浑身发抖。 目光越过众人,看到返身而归的靳世渊,愤愤闭上了嘴。 穆迟本要开诚布公表态。 但冯允棠和靳修言都已为她开口。 她暂且按下那些话,上前端起两盘摆盘精美的佳肴,意外发现金贵如靳家,也会吃小葱拌豆腐这样的家常菜。 经过靳驰野身边时,她刻意停下,盯着盘中餐低道:“一清,二白。” ------------ 第一卷 第12章 我可以抱你吗 餐桌前。 靳驰野几乎没动筷子。 他食欲全无,额头是青的,脸却是白的。 截然相反的是其余几人。 “昕昕,我特意吩咐阿姨做的家常菜,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明天去外面吃,你喜欢吃哪个菜系?” 靳世渊笑眯眯跟穆迟问东问西,也几乎没动筷子。 白得半个女儿,他高兴得紧。 哪还看得上几盘菜? “没有特别喜欢的菜系,我都可以。” 在校间,她所追求的是能填饱肚子就行。 进入医院工作后,几乎没机会享受生活。 她从未设想过自己的人生议题会包含“热衷的菜系”这种问题。 “老公,你昨晚跟我说的话,敢再说一遍吗?”冯允棠慢条斯理剥虾,倒是比方才多了一分温婉。 “有什么不敢的?”靳世渊毫不犹豫,“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女儿,昕昕自强自立,穆家又有亏于她,她替穆昭愿嫁过来正合我意,我当她是儿媳,也当她是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疼她,老天的安排堪称完美,这是修言的福气,也是靳家的福气。” 挺着腰杆子说完,他看向靳修言。 靳修言正不疾不徐颔首,还不忘伸出大拇指。 桌子另一边却传来一声冷嗤。 “爸,你也说了,人家姓穆,你上赶着当爹不合适吧?又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驰野,是不是你大哥惩罚得还不够?” “爸,我实话实说,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像着了魔似的为她撑腰,她配吗?” “靳驰野!”靳世渊骤然变色,“你大嫂为了穆家承受很多,但凡眼睛不瞎也知道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就当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明白,才让你自以为是的胡言乱语,从现在起,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穆迟拿筷子的手微颤。 穆迟难以置信,“受委屈”三个字,竟被旁人如此护短式的宣之于口。 养母的苛待,亲生父亲的冷酷,亲生母亲的摇摆……都让穆迟近乎本能的规避掉“我受了委屈”。 更遑论她自记事以来,受委屈早已成为常态。 以前有养父庇护,她心里的“委屈”还有一个能倾诉的地方。 可自从她的世界就只剩她自己之后…… 穆迟深呼吸。 初次见面的长辈能清晰看到她难言的伤。 这滋味令她心如刀绞,鼻腔也阵阵泛酸。 原来爱和温暖是会让人生出痛的。 不知所措间,左手被靳修言轻轻握住,顷刻就感到了安心。 “爸,吃饭。”靳修言冷静开口,像靳世渊对穆言的关心只是寻常问候。 握着穆迟的手却没松开,极其别扭地用左手拿筷子给穆迟夹菜。 只是菜即将落下时,又被放进他自己的碟子。 “言言,你怎么搞的?疼媳妇疼一半上高速了?”冯允棠竟直勾勾看完了全程。 靳修言眼底笑意潋滟,不解释,只拿起公筷示意。 靳驰野却是皮痒,又忍不住多嘴:“夫妻二人还这么避嫌?大哥,你可别被骗婚,给钱给资源,最后只落下个分床睡的下场。” 他说完直接起身:“我知道你们都看不惯我,我走,我现在就走。” 走出两步顿足,竟无人阻拦。 所有人默契的沉默。 只有张阿姨跟上,却只是递了外套:“小少爷,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 没了靳驰野,餐桌氛围异常和谐。 冯允棠也终于松口,说出前几日靳世渊不悦的原因。 “言言,你爸爸是被你徐叔叔气到了。” 靳世渊的老朋友、京州著名的银行家徐致恒家里又添了新丁,三年抱了两个孙子,笑话靳世渊两个儿子加一起快六十岁了,却还没一个儿媳。 “你和昕昕只领了证,我也不好逢人就显摆自己有了儿媳。” 冯允棠视线温柔落在穆迟身上,格外诚挚地解释:“昕昕,妈妈总觉得没为你们俩操办婚礼就在外面大肆张扬是对你的不尊重,妈妈不是不认你,你能理解吗?” “当然。”穆迟不仅理解,而且感激。 来之前所有的忐忑都烟消云散。 虽然靳驰野果真和想象中一样固执冷漠又蠢钝。 但那又如何呢? 她已经拥有了最好的公婆。 小叔子? 无所谓的。 晚餐后,冯允棠本想留他们过夜,被靳世渊提醒:“问下昕昕的意思。” “爸,妈。”靳修言一手揽着穆迟单薄的肩膀,替她作答,“我和昕昕还是回小家吧。” 顺势看向怀中之人,目色充满缱绻:“明天我和昕昕还有约会。” 穆迟心跳忽地加快了些,也重了些。 胸腔似有急促的鼓槌毫无规律地敲着。 只能佯作冷静点头。 “好。”冯允棠掩饰不住的开心,“回小家好,言言,你和昕昕多努力。” 她眨眨眼举拳鼓劲。 靳修言温润的笑意尴尬般消失。 他欺身压低了嗓音劝:“妈,少说两句,别吓到我媳妇。” 手臂传来一阵钝痛。 母亲关怀似的“暴力”总是如此出其不意。 靳修言把自己的车子留在了靳家老宅,坐上了那辆崭新座驾的驾驶位驱车回家。 “我妈妈——”他看了眼刚刚被关爱的小臂,红痕仍在,“手劲不小。” 穆迟被逗笑:“你真的是在爱里长大的。” 靳修言却笑不出来了。 本想逗她开心的。 却是弄巧成拙。 眉头紧紧拧着,他提升了车速,转过狭窄的小道,终于在大路边停靠。 “怎么了?”穆迟不解。 转头看他,发现他正张开双臂:“我可以抱抱你吗?” “可以是可以,但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最后几个字有些模糊地咽下。 穆言整个人都被塞进靳修言温热的怀中。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人的胸膛可以如此辽阔深远。 像一个隐秘的避风港,只有她得以幸运窥探。 “抱好了吗?”靠在他怀中,她能清晰闻到紧贴他如擂鼓的心跳。 “再多几秒。”靳修言不舍松手。 穆迟只能由着他,只是疑惑道:“好端端开着车,为什么忽然要拥抱?你是不是有隐疾?” 靳修言终于松了手。 郑重看她,疑惑地盯着她那颗聪睿又小小的脑袋瓜看了又看。 “隐疾?穆医生,说来听听?” “真的有?”穆迟瞪大了眼,心底盘旋是否“肌肤饥渴症”之类的疑难杂症。 靳修言无奈失笑,又骤然敛容:“没有。” 他,身体好得很! ------------ 第一卷 第13章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次日清晨。 靳修言从床上醒来时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卧室内只他一人。 “隐疾”二字如魔音绕耳,无限挑动着他的神经。 “该怎么证明我身体没毛病呢?”他走到穿衣镜前举起手臂,对镜查视上臂肌群。 穆迟恰好返回。 门前,她手持一沓医疗资料顿足。 靳修言从镜中看到她,慌忙放下手臂。 生怕又被当作拥有奇怪嗜好的变态。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听穆迟扬了一声口哨:“肌肉不错。” 肱二头肌与三头肌此起彼伏啊。 穆迟没忍住的多看了两眼。 双颊不争气地滚烫起来。 身为女人的原始反应在蠢蠢欲动。 她不敢再多看,回到工作台收拾文件。 “下周末有一场全球医疗交流大会,不少医疗器械厂商会展示他们的最新产品,我也会作为普外科代表发言。” “刚起得有些早,怕敲键盘会吵到你,就去书房工作了。” 穆迟慌乱解释着。 直到感觉温暖的气息扑打在颈后,才惊觉靳修言已近在身前。 “我平时有健身的习惯,经常会在周末抽出半天时间参加一些业余比赛的,你不排斥的话,下次带你一起?” “我?”穆迟回头,双手抵着身后的台板。 距离太近了。 是呼吸都会交缠在一起的近。 这几日靳修言忙着参加一个国际视频会议。 穆迟也就把新婚职责抛诸脑后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大概要持证上岗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靳修言忽道,“不舒服吗?是不是没休息好?” 扬起的手背来不及触到穆迟额头,就被穆迟激灵躲过。 “我舒服。”她忙不迭自证,“舒服得很,我、我还有一个报告忘了做,我去书房。” 急迫间,穆迟匆匆扯着零零落落的文件离开。 靳修言来不及拦。 顿在半空中的手只好放在了自己额头上。 透心似的凉啊…… 穆迟在书房躲了整个上午。 直到午餐时间才现身。 餐桌上,手机忽然机关枪似地震动起来。 穆迟不用看也猜到是好闺蜜江绻的杰作。 打开,十几张舞台图跃至眼前。 【宝宝,我已经在化妆了,你放心,我保证给你留一个绝妙的回忆。】 【万一他不肯上台怎么办?你可要帮我!就算是连拉带拽也要把他塞我手掌心!】 【他只是你上岗一周的老公,但我是你的亲亲宝贝!】 穆迟正要回复,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我自己动手做了道甜品,学艺不精,你可以尝尝。” 穆迟倒吸一口冷气,抬头,才发现原本坐她对面的靳修言不知何时竟离开了。 此时恰在她身后。 她紧张锁屏,转身看他。 他手中精美的甜点碟上是令人垂涎欲滴的舒芙蕾。 只看卖相就好吃。 没想到堂堂靳氏总裁,还有如此洗手作羹汤的手艺。 “谢谢。”穆迟致谢接过,心底仍打鼓。 也不知刚刚的信息有没有被他看到。 她精心准备的惊喜式“惩罚”可千万别泡汤啊! 午后。 孟助已经将靳修言的座驾从靳家老宅开至楼下。 穆迟用复古靛青发圈在脑后轻轻挽了发髻,加之一身精美长裙,本就出挑的美貌益发惹眼。 上了车,才听驾驶位上的靳修言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看演出是惩罚吗?” 他眸底竟蕴藏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紧张。 穆迟抿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提前揭秘多没意思啊。 她态度坚决,靳修言也不再问。 只是几分钟后又道:“在接受和靳家的联姻前,你没有男朋友吧?” “男朋友?”穆迟觉得荒谬,“当然没有。” “那就好。”靳修言松口气,“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你之前真的有心仪的人,或者割舍不下的人,我可以给你处理的时间。” 刚刚他没能看清楚。 但穆迟的对话框里,似乎有【宝宝】、【上岗一周的老公】、【亲亲宝贝】的字样。 其实他想过,优秀如穆迟怎会孤身一人呢? 她愿意嫁给他,必然是因为穆家施压。 所以他也早早下了决心,定要护她周全。 听着越来越疑惑的话,穆迟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江绻的信息好巧不巧又发了过来。 【出发了吗?】 穆迟视线聚焦屏幕,突然缺了些回复的兴致。 指尖在屏幕上懒洋洋地挪移。 驾驶位上忽然传来男人轻咳的声音:“我刚在家里不小心看到了你的信息,发信息给你的人喊你‘宝宝’,坦白说,我担心是你牵挂的人,所以才会问你。” 说出这话,靳修言如释重负。 穆迟的小脸皱得更紧了——忍笑忍的。 “好,我处理。”她忽然生出想要捉弄他的心思。 世上真有大度至此的男人吗?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江绻。 得到的答复一定是“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听到她说“处理”,靳修言看起来像是真的松了口气。 穆迟细细观察他脸上的微表情,光线中的黄色肌肤上还染上了些许的粉红。 “但我想你给我一个时间,一个月,可以吗?毕竟再过两个月,靳家和穆家的合作就要召开发布会了。” “可以。”穆迟想遍最近难过的事,才能忍着没笑出声。 这男人什么心理呀。 身为老公,还希望有情敌吗? 再回复江绻,她大方多了,甚至直接撒开了干。 【在路上了,记好座位号了?千万别走错,一定一定要请他上台互动,事成后请你吃大餐。】 发完一条,意兴未尽。 她又补充道:【我老公请客。】 【啧啧啧,穆迟同学,你已经长出恋爱脑了,不说了,要走台了。】 收起手机。 穆迟唇角噙笑。 眼底亦是满满的欢愉。 靳修言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握着方向盘的手竟有些抽筋。 这个强非逞不可吗? 心底剧烈交战。 不,不是逞强,是理解和尊重。 更何况两人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是“不干涉彼此的自由”。 靳修言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所以刚刚的信息,是发给他的?” ------------ 第一卷 第14章 惹太太不高兴 “你——介意了?”好奇心驱使,穆迟反扣手机问。 靳修言紧绷的下颌明显抽动了一下:“为了靳、穆两家之后的合作不被破坏,还是早一点理清比较好。” 果然是商人。 穆迟暗暗腹诽靳修言“狡诈”性的逻辑思维,勾勒着靳修言脸部线条的视线,多了一分审视的意味。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不近人情,那就还是按一个月来。” “我尽快。”穆迟简短回答,态度稍显冷漠。 莫名感到一阵难受。 就像理智的手正在清理她的神经,要把她的意乱情迷清扫出去。 一路再无言,气氛诡异得穆迟只能呆呆看着窗外。 靳修言自觉是他破坏了彼此的好心情。 入场前,特意买了一小束花。 三两枝非洲菊高昂着柔软的枝颈。 并没有被修剪圆润的花瓣错落绽开,别具生命力。 “抱歉,我刚说了不合适的话,请你不要介意。” 观众正入场中。 靳修言手举小花神情矜持郑重的样子立刻引来注意。 大家默契地绕开二人。 低语不时传来。 “是求婚吗?他们好配。” “看起来不像,更像是认错,我就说周末应该出门走走,还没入场呢,已经能看上大戏了。” “不会是演员提前助演吧?然后抽取幸运观众什么的?” “有可能,男俊女靓,就是有点眼生,真的是演员?” 羞赧似火苗,迅速攀升至穆迟耳根。 就连剧院内检票处的工作人员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好了好了,我接受。” 她接过非洲菊,身边竟响起掌声。 靳修言很受用似的,儒雅地冲鼓掌的大家点头致谢。 穆迟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腕。 力气极大。 “蛮享受的?” “也不是。”靳修言没听出她的无奈,“只是觉得应该正面回应大家的善意。” 他的初衷绝不是要哗众取宠。 “回应得很好,下次别回应了。”穆迟分出一枝花塞进他手中,“不,下次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送花。” “那在哪里送?”靳修言很是认真,“以后每个纪念日、你的生日、以后宝宝的生日,还有心血来潮的日子,我一定会买礼物买花的,都不能被别人看到吗?” 他眉眼庄重,似在股东大会上讨论融资大事。 穆迟牵强扯了扯唇角,亦认真答:“在家里送,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送。” “好。”靳修言眉开眼笑,拖着她的手入场,眼神始终黏在她脸上。 不躲不避。 没羞没臊。 剧场内。 穆迟聚精会神找座位。 不时衡量和舞台的距离。 两人的位置在中间稍靠过道的地方。 全场灯暗,身后传来观众耳语。 “如果你被挑上台,别忘了整活儿,我会全程录下来的。” “放心吧,我这个月就靠今天的演出续命了。” 靳修言压低嗓音欺身道:“我刚听到有人说‘被挑上台’?观众还会被挑上台吗?所以互动演出的意思是这种互动?” “啊?”穆迟装傻,“不知道啊,我也第一次看。” “如果被挑上台,可以拒绝吗?” “可以吧?但有点扫兴。”穆迟斟酌着该怎么答。 心底不住打鼓。 别人可以拒绝。 但靳修言不可以。 “怎么?你不敢啊?”尾音勾着坏坏的笑,像刚刚那支花瓣绽开得最张扬的粉色非洲菊,散发着袭人的香。 “我……敢啊。”靳修言违心道。 他满心满眼想的是如何拒绝更得体。 他肢体不协调。 学生时代也尝试过努力。 但越努力越费劲。 索性不再纠结。 也因此“巧合”避开了大学时每一次的联谊舞会。 并非怕丢人。 只是不想踩女伴的脚。 指腹摩挲骨节,靳修言有些紧张。 剧场这么大,观众这么多,就算互动,也选不到他吧? 如是想着,才稍稍心安。 演出开始。 精彩至极。 惹得观众又哭又笑。 靳修言虽没有落泪,但也准备好了纸巾,等穆迟需要的时候递上。 跌宕之后,终于是最后的大团圆结尾,互动也正式开始。 在热烈的背景乐烘托下。 十几名演员跳下台请观众上场。 所坐的位置靠后,靳修言本不担心的。 可眼睁睁的,就看到刚刚在舞台上扮演小猫咪的女演员直奔着他的方向跑来。 “后排的观众也会被请上去?”声线发紧,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可能?”穆迟看出他的紧张,忍着笑冲龇牙咧嘴的江绻打手势。 身后一排的观众格外热情。 扬手高喊:“我上台!我要去!” 靳修言不动声色靠近穆迟:“邻座很积极,应该会被请上去?” “不好说。”穆迟已难忍笑。 江绻也正当站在了他们旁边,伸出了毛茸茸的猫爪,热情邀道:“这位绅士,请跟我上台吧!” “我吗?” 尾音因惊讶打了个转。 人也被忽然“架”了起来。 女演员抓着他的手。 穆迟也从旁推挤他。 靳修言这才反应过来:“你想看我上台?” 喧闹声中,他第一反应竟只想看穆迟的脸色。 起哄口哨声扬起。 周遭观众一副“好看、爱看”的神情。 穆迟亦没矫情,点头道:“想。” “好,我上。”靳修言利落脱下外套,却不忘挣脱猫猫女演员的手,“我跟你走,不会跑的。” 黏满了猫毛道具的江绻冲穆迟挤眉弄眼。 转身如猫猫摆臀,又“抓”了两名幸运观众奔回舞台。 出发前的靳修言壮志豪情。 走到台上才知腿软。 灯光将舞台照耀得亮如白昼。 台下黑压压一片。 他根本看不到穆迟。 却执意望着两人座位的方向。 “朋友们!动物城的故事还在继续,请所有人舞动起来吧!” 没有刻意的排演,只凭天性的释放。 被请上台的人们撒了欢地跳。 靳修言也试着张开手臂,却险些同手同脚。 邀请他的女演员出现在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不好意思,我自己来。”他倔强甩开。 女演员又抓。 他又甩。 女演员还抓。 两人各执己见的互动顷刻逗得前排观众捧腹不止。 江绻暗道:“真是块硬石头。” 只好使出杀手锏:“先生,我不会乱来的,但你如果跳不好,会惹太太不高兴的。” 似被抓到死穴,靳修言忽就豁出去了。 同手同脚又如何? 只要穆迟开心就行。 穆迟也不会笑他的。 ------------ 第一卷 第15章 整日的快乐像笑话 演出很成功。 剧场外。 靳修言用纸巾擦拭了额头的薄汗。 穆迟在几步远的地方接听电话。 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但看她背影,似乎在笑。 确切地说,从靳修言上台,她的笑就没停过。 好端端一个京州商界贵子,跳起舞来怎么会那么好笑? “绻绻,辛苦你啦,明天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刷靳修言的卡。” “啧啧,前几天还是‘我老公我老公’的喊,今天怎么直呼其名了?”电话另一端,是正在卸妆的江绻,“等一下,你老公是谁?我就说我刚觉得他眼熟!你嫁的是靳修言?” 江绻来自中产家庭。 自幼耳濡目染跟着亲爹看财经杂志。 纵使学的是医学心理学,对京州的商圈也知晓一二。 自然听过靳修言的大名。 “嗯,先不说了,他还在等我。” “我再说最后一句!”江绻神秘兮兮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哈,一直都有他一些传言,清冷高贵古板禁欲之类的,但据我今天的观察,都是放屁,他分明堪比野马,啧,这种性子的人上了床,大概不好驾……” “少说这些。”穆迟红了脸。 “为什么?你们不是已经领证了?难道要柏拉图?” “不是,哎呀,不说了。”挂断电话,穆迟耳朵子热得很。 前几晚睡着时靳修言都在开国际会议。 所以两人约定的事被推迟了。 今晚没有意外,大概就要履行义务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尤其是好闺蜜刚刚的话更是直接搬出来她不敢直面的脸红心跳。 “可以上车了?”因在舞台上酣畅淋漓瞎跳好半天,靳修言头顶仍冒着热气。 穆迟上前,看到他两鬓汗渍,揪心地拿出纸巾擦拭。 “这么热吗?你不会虚吧?” 纤细皓腕蓦地被抓住。 紧贴肌肤的骨节分外有力。 “我不虚。”靳修言贴着她耳畔咬字回答,“只是担心跳得不够好,惹你不开心,可肢体不协调是天生的,只能在台上加倍努力,比别人更紧张,汗也多了些。” 解释糅杂着古板。 话锋却是一转。 “你不信的话,晚上可以试试。” 穆迟有点后悔了。 本还想商量推后几天的。 现在骑虎难下:“那就……试试。” 回家路上,靳修言心情大好。 “所以那位扮演小猫的演员是你朋友?” “嗯,她叫江绻,我明天约了她聚餐。”停顿一瞬,穆迟又道,“刷你的卡。” 一道沉吟低笑在身边响起。 靳修言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自如神态。 “今天的惩罚很别致,其实不止因为肢体不协调,我抗拒上台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大学时在台上出过丑,也是在当时喜欢的女生面前。” 心被抓了一下似的。 钝痛感隐隐约约。 “原来如此。”穆迟随口结束了话题。 不太懂自己为何会不开心。 她想过靳修言有追求者,单单忘了他也会是追求别人的人。 最美好的大学时代,会有几个人像她一样,整日钻在堆积如山的作业和资料中呢? 胡思乱想时,却听到他轻笑:“对不起,我撒谎了。” “嗯?” “我没追求过任何人,也没对异性展露过爱慕,整个大学时代,我的生活都很枯燥,每天往返于教学楼和图书馆,那时的我是别人眼里的怪胎,如果你也这么认为,我可以理解,刚刚只是自尊心作祟才撒了谎,抱歉。” 几句话而已。 穆迟沉甸甸的心轻咳轻盈了。 “不用道歉,有也没关系,很正常。” 她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朝外看。 却在车窗上留下唇角微勾的倩影。 可到了晚上。 她笑不出来了。 靳修言回到家就洗了澡。 晚餐后又洗一遍。 且用的次卧浴室。 他特意把主卧的浴室留给了她。 穆迟在浴室内待了很久,磨蹭回到卧室,迎接她的是一杯温好的热牛乳。 “很累了吧?喝完休息吧。”靳修言斟酌道,“我可以等。” 他看出她的紧张。 “不过我需要一些空间,”似有羞赧,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失笑道,“我不得不自己处理一下了。” …… 浴室传来的水声如琴弦般撩拨人心。 靳修言已进去好半天了。 “自己处理也要这么久吗?” 穆迟小声疑惑,抱臂屈膝坐着,指尖不慎触碰到自己的胸前,想起申宝儿那句“手感不错”。 肌肤也跟着滚烫了起来。 “不好不好。” 一颗心颤巍巍,她掀开薄毯,下床去跑步机释放能量。 只有把欲望用在其他地方,就不会再心生旖旎了。 可刚跑了五分钟,浴室的水声就停了。 穆迟还在犹豫要不要跑下去,也在纠结被问起该怎么答。 两难之间,穆明谦的电话竟打了过来。 “爸。”稍稍喘口气,她稳定心神接听。 迎接她的,却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穆迟,穆家好心认回你,也在靳家面前给足你体面,只因你身上流的是穆家的血,穆家并不求你任何回报,但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穆迟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整日的快乐像一场笑话。 “听不懂?好,你要装傻,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穆迟,你在靳家人面前到底嚼了什么舌根?你心里很清楚。我不管你跟靳世渊说过什么,从现在起,你必须管好自己的嘴,如果再这么胡闹,穆家就永远不会公布你的身份!” 几分钟前,他接到了靳世渊的电话。 靳世渊敲打他不要厚此薄彼,既然决定了两个女儿都留下,就应该尽可能端平水,如果他做不到,靳家很乐意帮他做。 总之,靳家的儿媳妇绝对不能受了委屈。 穆明谦越想越气,觉得靳世渊是指着他的鼻子在骂。 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认定了是穆迟搞鬼。 威胁一番,心情才舒畅了些。 “老穆,消消气。”唐云姝在一旁劝慰一番后,才壮胆道,“你对昕昕说的话太苛刻了,我们怎么能不对外公布她呢?她已经受了26年的委屈,真的要这么无父无母一辈子?你可别忘了,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身上掉下的肉。” 说出这话,唐云姝感觉到一阵脸热。 “呵。”穆明谦冷笑,“她受委屈?嫁给靳修言她能受什么委屈!我真是后悔,根本就不该让她嫁过去!” ------------ 第一卷 第16章 夫妻义务 说到太一教,方如雪的脸色升起敬佩,太一教是当之无愧实力第一,太一教主修阴阳,也强调阴阳互补的重要性,所以太一的弟子除了丧偶和年龄不到的,基本没有单身,出入成双成对。 陈识瞥了我一眼,不太相信,然后我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顺便把陈识也拽出来,让他趴在床上。 手中的大刀直接被孟霸天手中的破天巨剑劈弯,变成一个月牙状,叮,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手中的大刀一截截碎掉,体内的战气在一瞬间变得絮乱起来,气血不断上涌。 他和“水牛”除了必要的谈话,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默默赶路。 在四大长老之中,北风长老的任务就是守卫在新世界大厦,因为在新世界大厦里,有黑洞族的重要秘密,是不允许泄露的,所以才会让长老亲自蹲守在这里。 陈识告诉我今天旅行团会去上野和浅草,我说我工作结束之后就立刻去找他。 龙虎丹的价值极大,若是一个普通人服用,甚至可以直接让其晋升到先天。 云啸天看到这只巨虎,一股股战气源源不断的从云啸天体内爆发。 “是真的,我在网上已经查证过了,就是今天下午的事,地点就在南城。”胡林十分肯定地说。 紫霞一副失落的样子,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对于至尊宝说的话,她不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 “那父皇到底是给七哥准备了什么礼物嘛!不要卖关子了嘛!”简子玥瞪着大眼睛,揪着武皇的胡须。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够使得这几乎一个长生的人,陷入沉默。 突然他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危机感,他猛的抬头,只见一道恐怖的身影带着无比强势的气息向他袭来,一瞬间他肝胆俱裂。 漫天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地飘舞着,除了卷着浪花的海水以外,整个的山冈、松林,已经成了无限幽静秀美的银白色世界。高高低低的松枝上,都托着大大的雪团,海风一吹,又静静的落到地上或别的枝丫上。 “那花子姐,你们现在没事吧”夏雨听完花子的话,有点担心的问。 纪卿年闻言,狠狠地剐了明隐一眼,随后伸手在其腰间用力拧了一下,疼的明隐呲牙咧嘴的,可就是不敢反抗。 白泽大妖尊、雪妖尊者这才明白,为何雪老与那些血魔不一样,原来是因为这样。 原来杜白本在云游,简洵夜出发西夏前,便派人给他召唤回来了,作为暗卫一直跟在大部队后面,也跟到了西夏,陪着简洵夜在西夏辛苦了三个月,简洵夜又派他回西夏请求人马支援。 不过管宁宁这人不记隔夜仇,这时候心里高兴,部门长过去给她受的那些气就都抛脑后去了。 迅速的穿好衣裳,纪卿年便下了床,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隔间那里,伸手将虚掩着的雕花木门缓缓推开。 “娘亲~!冥萼她们还是昏迷不醒~!“姬元君看到月盈儿归来,急忙将冥萼、冥芙儿的情况说给她听。 古歆还是那般,走路走得毫不顾忌,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下。 “只可惜,天星雾花如此难得,飘渺一族穷尽后辈无数心力,却至今天才制作完整。 我心里也在发颤。这可是大钱,我一辈子也不曾想到那块石头能这么值钱,但是我心里安慰我自己,我告诉我自己是遵守行规,那是死人的钱,是东家的钱,就是东家的。我要是得了,肯定倒霉。 “谢谢钟老板的美意,想得真周到。”晋凌拿了东西准备就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了便宜赶紧走。 “赶紧走吧,难道还等着宗内的大人们过来赶你们走不成?他们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鼠王是习以为常了,并不惊讶,只是阴阳怪气地赶晋凌离开。 “我管他们。我现在就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心事,我要陪着他。”很认真地说。 作为帝王的墨无惜,不可能后宫无妃,自他登基之后,后宫之中,进了无数的美佳人。 他手指轻轻一动,只听得“叮”的一声,长剑被渊明徒手折断。 “呼哧——呼哧——呼哧~”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自这片林间传出,四名身着皮革劲装的牛头兽人,满脸惊恐之色、正在慌不择路地努力飞奔着,五名兽人当中级别最低的那一个也是灵王高阶实力。 “好了。被抬害怕,天塌下来有我给你们顶着。记住自己的使命和义务。我们干这一行,就是救死扶伤的。我们没有选择病人的权力。”护士长张冰梅说道。 “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今天就放一天假吧,明天回去再说。大家也可以在北京好好逛一逛。”钟医说道。索性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也是不是医院的重要支柱,让大家轻松一天不是什么大事。 尤其是这段时间里,因为体内有方正的真元的缘故,近距离接触之下,她完全能察觉到方正体内那雄厚可怕的真元。 高宠笑嘻嘻的说道,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得意的神色。 思量间北河再次摇了摇头,这个难题他还有三十年的时间想办法解决。 寒博几人都是步行前往,一路上看到许多车马往北门涌去。程咬金大叫着让寒博看,原来洛阳城里现在已经流行开寒博做的人力三轮车了,许多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三轮车队伍。 池寅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之前刚刚凝结起,用来冲级的灵气,瞬间溃散的无影无踪。 那紫莲首领脸上阴晴不定,但终究是吓破了胆,不敢再近前。而其手下的妖徒则收拢战线,纷纷在他麾下聚集,准备随时听侯命令。 ------------ 第一卷 第17章 动情 他嘴唇干燥,他知道自己不能退,死亡的威胁笼罩着他,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恐惧。 “滚!”正此时,夜暮寒将最后一丝虚空云母与传送大阵融合,猛地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如箭一般直直射向林大师。口中一声厉喝,将林大师吓得猛地顿住。 “去遛弯去了,这是开大会?”许大茂说完,看着这就是开大会的架子,也就正好转移傻柱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了,对联刚贴上, 屋里正在犯恶心的巧娘就觉得胸口的烦闷气息好像被直接冲散了似的,也不恶心了。 不一会儿的光景,枪魔即十分兴奋的丢给秦方七八十张的黄金级以上的图纸。 “我是什么人, 和你有关系吗?”乔楚整理了一下裙子,用眼神示意陈青山躲远一点。 倒不是发现游戏异常,而是有人看见任槐坐下,便立马走了过来。 他是喜欢战斗,但他也不是受虐狂,就刚才那一下的威力,只要再来个三五次,自己估计就得去医院躺着了。 “不!阿爹,我们一起逃!”英子泪眼婆娑,倔强的不肯离去。可怪物已经近在咫尺,就在怪物的双臂即将触碰到老人的时候。 大狌狌恼了,一低头,尖锐的牙齿就往子昭喉头咬去。子昭早有防备,反手将它的嘴唇捏住,大狌狌疼得哇哇大叫。 有了子衿的帮助,诗瑶开始催动手镯中的力量,一丝肉眼看不见的蓝色幽光从诗瑶的手镯中流出,然后慢慢的飘向了春水的周围,最后又钻进了他的体内。 容菀汐是真的不愿怀疑将军府里的人。但是翎哥的安危,无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这暗中下手之人,务必要在今日查出。如若不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接着,诗瑶的身体开始疼痛了起来。连着灵魂也开始疼痛,那五种属性在她的体内相生却又相克。让诗瑶痛苦不堪。 又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可屏幕上入目的内容让她确定这就是姜初映本人的同时,怒火填充了整个胸腔。 可有一点水曦之很明白,不管诗瑶喜欢谁都不会喜欢自己,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次他偷听到诗瑶说过的话,他与诗瑶之间血脉相连。 见青年主动放弃了即将炼制成功的四品丹药,围观的大多数人用惊愕的目光看向了前者。 人们七嘴八舌说的都是有关诗瑶的事情,而这个效果,也正是诗瑶需要的,看到这里,诗瑶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果然,她的计划是完美的。 而一旁的其他士兵更为恐惧,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顿时被那名士兵的惨状给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止不住地直打哆嗦。 虽然大多数人不相信,可还是有一部分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是不得不防备了起来。 这才对嘛!想到这里,方我荣精神大振,竭力地瞪大眼睛朝前看去。 竟然连遁术也能破解?他们蚀仙之中当真如外间所说高手如云?这可要如何是好? 他心中也是奇怪,铁柱手下的人马不是已经被钟子昂夺去了吗,又是从什么地方聚拢了一支部队。 不过,火榕一身神通道行何等惊天!见准提手中灵宝加持杆迎面打来,不禁冷笑一声,手中青莲剑一晃,迎着加持杆挥动起来。 对于杨毅来说,财富就是力量,可是转化成战斗力和生产力是需要时间的,杨毅决定暂时先不攻伐别的国家,把刚占据了的两个国家完全整合好了,到时候会让四周的领国知道,对杨毅说不,是多么不明智的一件事。 周围花鸟鱼虫,灵根草木,奇峰怪石,似是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一般,乃是一等一等修行灵地。 除了这些之外,公司里面弄的漫画,动画片那些,更是扑街到刘晚风都不想去看了。 讨好似得哄了碎嘴婆婆几句之后,刘晚风便拎着行李和礼物,随着多多还有碎嘴婆婆他们两个一起回他们家去了。 可是苏菲公主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后面的公主眼见杨毅的一个点评就把所有评委都秒成了渣,纷纷要求杨毅点评。 正当两人说话时,一个青衣青年一边御剑飞行一边四处张望,在看到天玄子和灵月儿时,双眼一亮,接着咦了一声,便向二人所在之处落了下来。 只可惜,李青衫辛苦练习多时,第一天的路演就遇到这种事情,简直倒霉透了。 成千上万的大灯塔联邦民众,或者说李青衫的新歌迷,已经把中国大戏院前门围得水泄不通,一看到正主出来,瞬间冲了上去,疯狂呼喊着、尖叫着,并且不断往李青衫身上塞东西。 尹阙已经初步掌握了怎么开阴眼,但是持续的时间也只有十分钟而已。 姬厉霆本来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听晚晚这么一说,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李萃华一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就立马让自己身边的人男人挑两桶水过来,然后在厨房烧着热水。 今天的卫笙金,鼻青脸肿的,脸上写着大创口贴,额头上还缠着绷带,露出了卤蛋一样光滑的脑壳,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猥琐,而且还带着些许的凄惨。 ------------ 第一卷 第18章 嘴巴是用来亲的 “喂喂!干嘛一大早上就欲求不满的,你刚才说啥?要嫁给谁?”袁帅愣愣的问着。 罗曼雷恩手里的短刀掉在了地上,虽然他疼得额头上都已经见了汗了,但是却并没有发出惨叫的声音。 眼见就要手起刀落之时,只听“嗖!”的一声,突然一箭飞来,射穿了那士兵的手心,不仅让那士兵的刀掉在地上,而且像钉子一样把那人连手一起钉在地上,痛的那士兵坐在地上不住的嚎叫。 原来是青州黄巾军又起数十万,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无力镇压。而这贾诩用计以天子之名命令曹操和济北相鲍信一起讨伐青州黄巾军。 白冷阳心中一惊,以为自己和梦源的沟通暴露了,可她的房间明明可以隔绝明境层次的探查才是? 在英俊和龙妙妙离开的时候,那战斗在一起的魂门长老和山羊胡老者全都向他这里看了一眼。 老酒鬼雷动天又拿起一坛酒,开了泥封,一仰头一坛酒竟丝毫不剩的喝了进去,随手又拿起一坛! “哼!”司徒浩宇冷哼,拿过自己的手提开始看电影,不再理会程凌芝。 啪的丢了手中的床木,席多多脸色青了许多,上前扶住韩凝:“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要是让王兄知道我带你来这里,我们谁也活不了了……”声音都有几分打颤,紧紧的托着韩凝的手臂。 对于阿其汗的藏身地点,他们却是无处可查,只能大面积搜查了,一定要断了他们的后路,才让自己没有后顾之犹。 一声额娘,却把弘历唤醒,忙板着身子,从德妃怀里蹦了出来,一头钻进慧珠的怀里,就迭声叫道:“额娘,额娘。”听着弘历一声声额娘叫着,慧珠满心的充实,心是落着了实处。 砰!的一声,圆环应声断裂了开来,而那五柄长剑也在同一时间,化为了虚无。 听着韩凝的话,智宇双眸中现出几分兴奋,他当然知道韩凝的本事,只要她愿意出手,韩烟一定有救。 “是是是,我反省。”张青装模作样地耷拉着脑袋,让严绾忍俊不禁。 沈思薇惊讶地看着她,对她这样的平心静气,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也有一批胆子大的,便是后宫里韩烟的下人们,可以任意欺负韩凝,不过,那是此韩凝还没有来这里之前的事情了,为了狗皇帝,忍气吞声。 另一人大叹道:“不提这人了,少得惹了什么麻烦……走,咱们哥俩怎么说也是上三旗的人,得寻个活路,我手上没个闲钱还上户部,又不像那人有个尊贵的老子,唉!”说着,二人长吁短叹了一番,赊了饭钱离开。 属于智囊派的迪米乌哥斯也振振有词的开口道。其余的守护者相继点头,露出了坚决的面色。 眼看着石川的刀锋已经到了申屠浩龙的喉咙跟前,只是石川的刀却不动了,他的眼中也冒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之间申屠浩龙的匕首已经先他一步射进了他的喉咙,他的身体慢慢的倒下去,眼中充满了不甘。 莫绝看着窗外绵延的山路,从这里被踢下去,他就算不死也成了肉泥了,江阮的语气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这让莫绝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你又是何人?”云层中的巨音终于出现一丝波动,流露出些许讶异。 南瑜的镇定与对形势的分析,都很通透,三言两语就能问出其中的关节所在地。 穿的倒是新派,休闲的黑西服,这年月的西服才刚刚涌入内地流行,款式上较为单一,还没像日后那么走商务,韩版。或是修身定制,成衣都有些挑人,几个号下来的,身材不达标,穿着就有几分不利索。 “我们另有任务,这次的任务不要说你们,就是他们也不能留下。”说着申屠浩龙指了指万磊等人。 如果是靳北风,南瑜心里大概还会多几分顾虑怜悯,毕竟有过一年的相处,说完全没有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话。南瑜其实内心里是很重情的人。 江琬红唇一勾,看着她,笑道:“还真是直接。”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傍晚时分,郁莘岚下班路过菜市场,在卖菜的摊位前停下来,挑了一把已经不新鲜的青菜,让老板帮她过称。 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得知我考虑苏嬴何要求的,第三天,她一个劲打我电话要求聊聊。 孽龙发出凄惨的叫声,残破的龙魂在乌云里翻腾的更加厉害,玩了命的躲避着佛光。 她只要一想到赵有德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突然八抬大轿地来接自己进城享福,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没关系,你有什么火就冲我来吧,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要是把我残了,你得负责。”张猛看到她如此生气,就想让她发泄出来,怕她憋在心里,憋久了会出问题。 “你又是谁?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呢?”司马落踢开脚前的桌椅,手中依旧握着制式刀,一点点的靠近祖奇。 然,吃不到月饼的江慕温却一直耿耿于怀,好像吃不到月饼,她就没有力气继续补作业了一般。 店家有些隐晦地对着李大成说着,也是顾及着田恬在,不然话能跟难听些,毕竟买卖奴才这种事情可也是真的乱呀,便宜的当真是便宜,不值得几个字儿,但是同时那些人也脏乱差,有些有没有病的都还不知道呢。 娱乐圈的内幕张尚晋也稍微了解一些,但是肯定没有单馨予了解的透彻。 张尚晋就静静的站在单予馨身后听着她打电话,偶尔还能听清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江慕温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手机,果不其然,是微博的通知消息。 许多时候石平平都在想箱子该不会是有生命吧?或者有某种精神力?再不然就是什么神物,想着想着便渐渐的淡出了自己的思绪,前不久听龙一半与石俢谈论朝堂上的事,北部青洲竟然敢挥军南下,三万铁骑直逼紫鸦堡。 ------------ 第一卷 第19章 26年的耻辱 而抢了他高射炮的那些人,之所以打光了一个弹匣便撤退。不是因为害怕他派兵清剿,而是因为不会使用这些高炮,打光一个弹匣之后,不知道怎么更换的时候,会有何感想。不过,想必只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输的更窝囊吧。 随手抹了一把眼睛,此时的赵子龙和太史子义,完全如同一个黑色的泥人,只有因为喘气而张开的嘴露出一些粉红的颜色,就连牙都是黑的,上面似乎还有一种黑色烂棉絮一样的东西,看着都恶心。 “他送你的是什么?”曹操过来看貂蝉手中的那个所谓“信物”。 “到底是怎么回事?”梦云倩问道,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她明明应该已经被车子撞死了才对。 本宝宝已经经历过那样的噩梦,我决不能让姐姐也重蹈我的覆辙。 帝释天脸上一冷.冰冷的看向那举鬼神.方手一翻.体内黑莲震动.神通之力瞬间涌进手中。 当然,天明没有心情去考虑什么发型的事情,他只是摸了摸脸,看看有没有被毁容!说不定以后还得靠脸吃饭,这可真要注意点。 程凌芝,“……”她那时候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吗?至于这么纠结? 怕?难道本宝宝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真是欲哭无泪,也懒得辩解,赶紧从包里翻出绳子,道:“水下会有乱流,咱们就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冲散。”说完,将绳子的中间扎在自己身上,然后扔给其他人。 一旦身边少了能硬抗的大盾,闻心澜身手再灵活,活动空间也渐被压缩,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让人拿下。 加入百鸣娱乐的导演,百鸣娱乐都会为这位导演建立工作室,进行资源和资金投入,而工作室的股份百鸣娱乐必须占大头。而除非不得已,他们也不会插手工作室的事情。 但是如今李强从实力上讲,确实超过两人太多了!两人也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古怪的感觉。 随后他将青年送上船,船上已经得到了信号,医生和护士立马赶了过来。 敖沐阳回到坐鞍上,老虎下潜想甩开鼠海豚们,当它靠近海底礁石的时候,几条身上长着刺的黑色肉虫子在敖沐阳视野中一闪而过。 被这突然响起的雷声吓了一跳,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闲的身上。 “但他们多了一个功能,就是陌生人视频聊天,而MS短视频所谓的社交只存在于私心中,更多的是观看和制作的关系,之间并无交流。 当然了,邋遢道人也非常自信,他相信,只要自己施展出玄武大神通的绝招,可以力拼摘星手。 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在莽荒世界,亦或是盘龙世界,都有很多和本源有关的介绍,而且,杨玄真还参悟过本源之力。 所以罗安邦和罗山下在马车这件事情上,一直就把罗令箭当成是他们的榜样,所以只要是和车有一点儿联系的,罗安邦和罗山下就一定会把眼睛瞅准罗令箭。 高台上,范太深明显的感觉到了自从蒋婉如出现后,周围环境的那种变化。 也就是说,在你向你的顺时针方向下一位发起攻击的时候,你还得注意防卫你的顺时针方向前一位发来的攻击。 紧接着,不详的失重感裹袭全身,很像灵魂出窍般的感觉。同时,脑子里也蹦闪出一个,“从高楼摔下去不会死的”的离奇想法。 养尊处优的英格拉姆王子哪见过这等阵仗,立时便被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被台阶绊了个跟头。 激光束集中攻击在被大面积时停的区域,把其中的异种感染者全都消灭成粉末。随着激光束的不断,到最后导致连粉末都不剩。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哪里配得上请到家里——这种最高规格的待遇了。 巨兽在海底兜了一圈又游了回来,这次它尝试撞击“密涅瓦号”的右舷,想要用蛮力把这艘比自己还要巨大许多的舰船撞翻。 夏知和立花彩对视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朝厨房走了过去。午饭的料理还没有做呢,趁现在做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那就是除了中毒之外,还有其他的伤势!以我猜测,很有可能是收到了灵魂的创伤!”穆苍道。 就像江止戈说的,人家给你留联系方式是觉得你可交,而不是为了你有一天有麻烦就可以随便走人情的。 晨展林往前追去几步再看:眼花缭乱的动作已经乱迷人眼,一束束白色的、淡橘色的火花让人应接不暇,简直可怕。 暗暗在西装裤上抹掉自己手心上冒出來的汗,推开门,看到的一切立刻让她红了眼眶。 林晓欢的手臂,不自主地颤抖起來。他睡着了是什么意思!让她明天再打是什么意思!她又为什么这样命令她? 于是,黄毛跟顾永峰说出了他的顾虑,顾永峰说,你是个谨慎的人,这很好。但你不能一辈子控制自已不醉酒,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骨子里就有一种你自已都无法控制的疯狂。 ------------ 第一卷 第20章 老男人这么粘人? 冥灵天有些惊惧的看向中年男人,他现在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过激的举动。 黄飞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 回去,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首先二夫人就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门子一脸奇怪的听了吩咐,将牛车拉到一边,准备卸下大石,暂时搬进府里。 这一连串的不要把郝帅都给说呆住了,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尤其是黄飞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看来这件事真的不简单。 此时场上的双方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境地。他们彼此之间简直太熟悉了。一上来就是用上了自己最厉害的杀招。两人的战斗此时已经非常的胶着了。 好,姚主任,你召集吧,下午一点在会议室,坐不开怎么办?不用全来吧? 红影眼中划过一抹嗜血的光芒,一个纵身,向着前方掠去,看起方向正是老村长家的位置,空中划过道道残影,几个起落的功夫,红影已经失去了踪迹。 “你看着出手吧,他,我杀定了。”彦背后那雪白的翅膀一震,瞬间迸射了出去。 陈宇锋在周围几十双狼一样的目光注视下,舔着嘴唇,对着林洛流刚才咬过的位置慢慢凑近。 一进这岩浆没潜多久,杨聪就发现,在他不远处,就出现了好几个强大的气息。 他们的纸船离着我的不过尺许宽,我说我要静静,让他们稍稍后移一些。 虽然最后终究没有将剩下的三个字符念完,但聂风感觉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将这个“暗之傀儡”的咒语字符全部念完了。 “还有几天高浩宇就出来了,我们请他和李薇吃顿饭,算是给他接风吧,你看行么?”张晓虎问道。 杨任一眼就看出,站在苏锦伊身边的青黛光的原形是一头四米长的蝎子,外形磅礴,行状恐怖,甲壳闪现乌黑的光芒,而其人形却美艳绝伦,对比实在太强烈了。 杨任在青字堂前后左右转悠了数圈,他的举止太异常了,早已被青字堂的监控拍摄到。青字堂的监控可不仅是静态的,还有动态的。 饭是引子,酒席过后,如果没有了节目,也就失去了吃饭的意义和目的,那么这顿饭吃了也等于没有吃,所以,起身的时候,魏红山就说,进行下一个节目,到楼上去洗洗休息休息,今晚我买单。 “数十万亿美元,这也太过可怕了吧!”秦朗不可思议看了林磊一眼,似乎要对他重新审视。 “尊者?不知道我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呀,这是让人羡慕。”听到尊者两字时,众新生头脑一片眩晕,然后众人心中忍不住一阵感慨道。 “砰!砰!砰!”交战百余回合不到,修行高超的叶惊鸿,连续三脚踩踏到叶晨的胸口。 “哼!我自然会告之大天尊!”恶来冷冷哼了下,这金甲力士脸色一变,立刻拜伏在地,不敢言语了。 接下来众人继续看其他装备,让众人好奇不已的是这一次星期八拿出了近10支箭羽,在弓箭手能施展能量箭攻击的情况下玩家几乎没有见过箭羽了,所以看到有实体箭羽众人都好奇不已。 既然暗夜、东京神话他们不前来拦阻,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叶洛他们轻松将周围很大一片距离内的守城器械摧毁,稍稍多花费了一些时间又将守城NPC击杀,之后就算是彻底占领了一段城墙。 不过天地劫和天地殇能成为一方老大也不是凭借运气,他们也没有一哄而上,而是指定周密的战术,骑士和召唤师的召唤兽顶了上去,刺客职业在周围徘徊,伺机控制住BOSS,而远程职业则负责输出。 一路上杨凡也不忘观察一下身边经过的潜在对手们,只见他们大部分实力都在大武师级别,估计一些强者怕早已经在山顶之上占据了有力位置了。 苏元霸喷洒出鲜血,重重的摔倒在地,梁乐上前一步,直接用脚踩住对方的脸。 “郑总,球也打过了,该说正经事了吧。相信你老不会专程请晚辈来打球的吧”雷卫东坐在躺椅上,拿着果珍喝了几口,笑着问道。对于郑大亨这样的老狐狸雷卫东才不相信对方会没有目的就喊自己来打球的。 刚刚十月份,二十三栋大楼主体全部完工,下面就开始进入内部装修。外墙保温等工程了,以这个速度来看的话,估计到79年八九月份大楼就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众将士也认识玉少渊,毕竟玉少渊曾经当过燕军的军师,此番见他,那些先头部队纷纷停下了脚步。 雷卫东朝姐妹两点点头,继续和柳月琴聊公司运行的一些情况,而徐家姐妹则一直坐在他旁边静静聆听。 此时,她看着大笑的王枫,突然感觉他有些可怜。不过,安慰的话她是不会说的,那样她只会遭来更残酷的伤害,裙底的淤青便是证据。 ------------ 第一卷 第21章 心底的创伤 由于视觉的差别,再加上精神的惊吓,没有人会看清这里面的细节。KK用这种现场表演,更让这些惊恐未定的嘿龙会会员相信自己是下了地狱。 在不远处的山峰之上,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雾,与诸多的白云汇聚在一起,看起来如同是一朵大块的棉花糖盖在甜蜜蜜的冰激淋之上,这景色令人感觉到无比地赏心悦目。 他已经不再掩饰对凤云染的龌龊想法,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哪有不吃的道理? 原本他锋利的爪子正要攻击到胡列娜的腹部,现在成功的被王铭的一锤砸了下去。 她魂飞魄散时,冥宫早已被毁的不成样子,没想到现在恢复如初了。 洛水关内,虽然被一场大火给烧得很惨,但幸运的是,主帅府并没有被波及。高婉君吩咐士兵们打扫战场,焚烧尸体,做好善后工作。然后她走进了帅府大厅。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凤云染很眼熟,这是?年轻时候的北国帝君北震天。 谢诗筠跟洛秋衡商量,让这位老翁服药半个月,若是病情有明显好转,立即给其他人投服。 这就需要一种货币,这个货币被世界广泛认可,当今这个被世界广泛认可的货币就是美刀。 陈坤的狂笑戛然而止,脸上笑容都僵住了,还未回神,便被雷电淹没,顷刻间身体炸成了一团血雾,连渣都不剩,而‘精’血被叶无双的吞噬,化为一股奇异的力量修复着他的身体。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只有叶琳犹豫了一下,跟着叶萱走了进去,其他人则木桩一般愣在了门外。 那句话虽然说得没错,就是一个天道在自己的主场能够发挥的实力非常非常的可怕的。 说话间,我跟着韩局长到了拘留室,隔着铁栏杆,我就看到三戒和尚正盘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神情淡然,一身白西装也是纤尘不染。 韩萧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反正准备给楚悦卿打造一把神兵,不如顺便也给他炼制一柄算了,省得这家伙郁郁而回。 可是昆仑宗所在的那个世界的一众天道又不是真正的合而为一的,它们是分散的,即便有着同心协力的联合,也不可能全力的对这么与它们的总和相当的天道拼个高下。 鬼魂数量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我肉眼所见之处,全都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鬼魂,整个就是鬼魂海洋。 难道地球的筑基期修真者都这么强?完全可以碾压修真界的高手? 然而,就是夜星魂随意打出来的一招天切,不仅粉碎了他的拳劲,更把轩辕狂重重轰飞了出去,惊人的实力,让场下的观众都为之心神俱颤。 一声巨响,整个车厢猛地一震,然后就看到这节车厢后面的车厢脱离了。 老黄够搂着身子,此时身上穿着一身新买的唐装,在北冥不在的时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洗澡来,身上没有了臭味,反而干干净净的。 王魁听了之后,最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人鬼殊途,这句话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害了自己的儿子。 看得出来,这阴东来修为不低,这拳法间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样子了。 是的,一旦将战车的前脸朝向对方,这样的话,他才能够心安!而这样的一个动作,对于他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是的,相对于那一种大飘移的动作幅度来说,这样的一个动作,那可真是站意思了。 所以卡迪现在才会不知所措,他的内心是真的关切才会这样的。可惜,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有点慌,有点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经过一番商议,众舞姬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打死也不提不在系统里的舞见的昵称。 可现在,大门被攻破了,只坚持了不到10分钟,连新支援到位的五支守卫队都全军覆没了。 黑色傀儡是没有思绪的,他们只会接收指令执行任务,完全没有任何的自主行为。这样的模仿还是比较特殊的,也是比较高级的。 他反而现在对于楚云心服口服,而且还愿意跟着楚云合作,也不愿意去想各方面的事情了。 那辆载具已油尽灯枯,无法再开,这样冒冒失失翻过大山去寻队友,总觉得不安全,死了没关系,浪费了这一身的宝藏那就太可惜了。 “俞方护法,我叫陈云峰。”陈云峰直接走上前,目光完全凝聚在俞方身上,那目光让俞方脸色都一僵。 不知多少年后,星空深处,一颗美丽的蓝色星辰上,一座豪华的别墅之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紧接着,一道白影从暗星盟内迅疾冲出,速度超越常理,转瞬,便要追上林荒三人。 苏野蹲在敞篷越野车背后,用掉一个医疗包后,又立马给自己再灌一瓶可乐。 空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之打开机长室的密码门,让墨楚希走了进去。 今日的叶无双,可是抱着必胜的信念而来,此时的叶无双,与上次相比,实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嘴角的自信,是那么的明显。 ------------ 第一卷 第22章 她想要为他乖一次 “咦迎新?”刚进师大,便是看到路旁撑起的接触遮阳伞,以及挂在树上的迎新标语,先然是师大准备迎新。 沈雨听了这句话,突然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章建豪,泪水竟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只听沈雨抽泣地回答了其中的缘由。 这个时候的林碧霄觉得毕阡陌说的太严重了。即便她真的是那个适合商场的王者,那也不至于会遭受什么危险。 “恩?”沈婠的脸微微发烫,真是奇怪,这个时候了,竟然也会脸红吗? “我没有亲人了,除了找你,我别无去处。”她微微笑着,那么淡雅而哀伤。 她太过了解洛成翰,而亲自调教了她的洛成翰,也更是了解她的。 幸好齐王府本身就宽阔华美,用不着如何休憩,只需采买一应婚礼所需用具。叶苍昊身为最得意的王爷,自然有人帮他打点,加上叶苍昊着内务府准备沈婠的嫁妆,一切算起来,绰绰有余了。 众人一听,皆愣住了,上官绝爱和紫若晴也愣住了。寇乐儿坐在那里,也不知静贤太后是什么意思。 素娥是沈婠以前派过去盯着陈修容的,今日陈修容来身边不见素娥,怕是不好了。 青烟那瘦弱的身子着实受不得这样的天气,整日恹恹的藏在铭龙的屋子里。铭龙每日出出进进的给青烟换凉水,好让她擦洗。 王杰看着那足以使得人们心跳的东西摇摇头,虽然这些东西好,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并形不成一定的吸引力。 听到拉卓的称呼,妩媚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的脸已经不知不觉的红了一丝。 “你…”我睁开眼睛,黑暗中我只能隐约的看清大致的轮廓却看不清那张脸。 两人动手都没有用元气,沈枭怕拳脚无眼破坏了竹楼,还在两人周围画了结界,这样的话就算是暴走也不会直接把楼给毁了,虽然毁了的话他们也赔得起,不过这种不必要的钱,还是不要乱花的很。 突然天空之上,闪其一层金色的光罩,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天然形成,屏障之上,一位青袍修士傲然而立,冰冷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远处而来的妖兽。 莘胜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多谢李刺史、刁别驾的美意,末将马上回去将战报和斩获的情况写成奏章给李刺史、刁别驾”。莘胜心里发苦,这战报怎么写呢?根本没有什么斩获,总不能说自己出海一趟一个海盗没有看见吧。 如果换做以前,想要动一动手脚还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可是一个叫王炜的男人出现之后,罗清泉却不敢再打王修任何主意。 “好厉害的绝招!!”不远处的天津饭已经爆气完成,看到克林如此厉害的绝招,惊叹道。 “爹。”王悦惜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坦然的神色,毫不畏惧的看着安岳鹤。 周围没人了,他这才松了口气,把自己扔在床上,呆呆的看了会儿洁白的天花板,空着肚子就睡着了。 对于烟濛濛,他毫无疑问是在乎的,只是他一直以来,他的潜意识中都觉得自己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命运,是那困扰在他命运之上的枷锁。 第三位九阶强者的攻击到来,这是从天而降的一记鞭腿,整条腿上都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不用多久,几人就看到眼前一片巨大的平台,在它四周还有四个,成五星排列。 “怎么回事?天刚亮么?”胖子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视线之内有任何窗户。 谁能担保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谢安会不会失去耐性,主动改变了游戏规则? 白公子之前只是还不想说来阴的,只是这一次被阴了之后,终于是可以“明目张胆”地阴了吧? 我顺着三娘的头发,将她再次哄得睡过去,自己则去洗澡洗漱,过了一会儿弄完,便选了件黑色简实的中山装和一条黑色长裤,搭配了一双黑色皮鞋。 就在虚幻身影默然凝集之时,不知道为何正在前行的宋铭忽然心中一紧,有了一种莫名的烦躁之感,他心神一动,猛然散开精神力,精神力破开一定量的寒雾后终究还是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 不过李长林肯定是不可能转让的,哪怕他就算真的要转让,最起码也得先把原石里面的翡翠给切出来再说。 陈毅用出了自己的大招,冰川风暴,选择了一个中和的位置,企图阻止雪人和杰斯。 “哪里有意思?”艾笛微微一笑,同样用深渊第七层的恶魔语说道。 黑龙和灰灰并不陌生,之前就隔空对吼了好一阵子。如今仇人相见,黑龙顿时一呲牙,准备吐一口火把灰灰变成烤鸡。 让我再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之后,我也是暗自的感觉到有一些蛰伏,因为不可否认她身上这股强大的气场,实在是让人觉得说有一些太过于强大了。 即使城市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泽拉斯也依然用魔法力量掌控着太阳祭司们,让他们无法终止仪式。 我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强势,是因为这辈子我最痛恨的就是用下流手段,强迫玷污别人的人渣。 这场比赛给电视机前的球迷们带来巨大的意外和惊喜,一只高校足球队竟然在国青的压制下,还能打出犀利的反击,气势下毫不胆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 第一卷 第23章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撒谎 “日月大陆也有许多人像你一样说过这句话,不过他们都死了!”妖皇轻轻开口,声音嘶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飞剑像人头一样,一个个聚在一起,眨眼间就在她面前组成了一个剑雨太极图。 的确是如此,在恐怖降临游戏没有开始前,恐怕他穷其一辈子,都不买起这栋大楼的一套房。 恺撒在帕西走远后,悠悠地看向陈鸿渐,一脸疑惑地看向陈鸿渐。 杰得意地冲大家举杯干了一口,偷偷冲罗恩挤挤眼睛,那表情仿佛在说:怎么样?是我赢了吧? 后来回去之后这件事我给谁都没有说,连左隆都不知道,他当时被吓晕了,我只说他被吓晕之后那条鳄鱼没有往岸上跑。 这样忽然发生的一个惊变,自然是让它后面的一辆卡车,还有前面一辆蟋蟀式自行火炮的驾驶人员,当场就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海鸥惊奇,然后上前一步探着脑袋去啄鹦鹉,鹦鹉闪身躲过,气的直接冲上去就跟对方扭打到一起。 林子衿等四人对视了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众人面前,内心充满了无奈,只能祈祷索菲的跳舞机能正经一点。 柳乘风想要破口大骂她,就在她睡着的三天里,他无数次想走出这里,去外面看看。 因此,众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将均的声音虽然是颤抖着的,但是中气还是十足的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大伤。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他想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再问妖寂。 便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进入冥想,林羽本来就打算今天晚上不睡觉了,毕竟明天早上就要考试,不可能明天早上在起来调整。 晚上九点半,章澜的车停在了冯风公寓楼下,冯风解开安全带,同他说了一声「谢谢」。 “好的!”连生至此也是惊喜连连,看来这旱魃对于自己以及红环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有着莫大的助力。 放假第一天,冯风理所应当地睡了个懒觉,沈溯是七点半左右醒过来的,但看冯风一直睡着,他便也没有起来,躺在身侧玩起了手机。 和上一世一样,三楼果然还是不让人进的。到底里面有什么东西,为何要全副武装的士兵日夜不歇地严加看管呢?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到这里了。我们还是先把伤养好,再作打算吧!”连生说完便盘起双腿修炼起来,杜萌也是如此。 “哈哈,叶光,你还真是白痴,你以为我会如此自大的走出叶家的保护范围吗?”林羽大笑。 “猫眼”点了点头,他的猫儿则爬到了他的后颈处,警惕地盯着那些显露在地面上的粗树根。 霍霆倒是没有拒绝,依然还是冷冷看着庄轻轻,似乎她就像一杯咖啡一样。看的庄轻轻心里面也是没底。 铃音入耳,剑凌空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感冲上脑海,仅仅一瞬间的工夫,那剑落九天便出现一丝破绽。赵岚音则顺着破绽,成功避开了剑凌空这一击。 “噢,雪特。”过了一会,他才骂出声来:“那是什么鬼东西?”在他视野中,远处市中心的天空上,正漂浮着一只像是大章鱼的怪物。此时,那只怪物的触手正捆在周围的一些建筑上。 在庄妈妈的各种威逼之下,庄轻轻也是只能勉强更换着几套衣服,然后就好像是商场展出一样,在商店里面走上一圈。 给夜紫菡喂下一颗,宫少顷掌心贴紧夜紫菡的后背,用幻力帮助她将丹药融入体内。 “你们家族里随便叫出一个都是,除了你。”说着墓埃露出他以往挖苦猎人舒时的坏笑。 言归正传,只见我滴血之后,海量的信息顿时塞满了我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一下。“我去,玩我呢?”只见两眼一抹黑,顿时晕了过去。 “哼!”霍如龙最终还是没有在幻雾酒坊里对华天动手,幻雾酒坊是酒老仙的产业,凌湘又是酒老仙的弟子,真要毁了幻雾酒坊,只怕到时候他师父都保不下他。 正是为了安全起见,华天等人才选择了这条路,毕竟他们几人的实力比不得七派和邪派那些家伙。一路上,几人偶尔还能发现一些古战场上残留的兵器法宝,只不过这些法宝都已经失去了其玄奥,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哥哥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适应身体的各项机能。在这段时间里,哥哥他又进行了一场手术。杨耀天医生为其移植了生物皮肤,使哥哥他的手臂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而不是冷冰冰的金属。 而此刻赵晓晨的目光涣散的看着天空。赵大刚和白狼,黑狼像是皮球一样,被看不到身影的赤红光芒,打的不落地,却血肉模糊。 明对赵晓晨的问题,其实也是白狼的问题,从开始到他接触到了真正的黑色王国的时候,他也了解到了这些问题以后,他也是再思索这个问题,这是再一国之力来对抗世界。 ------------ 第一卷 第24章 势利 有极大的可能是,五行之力道韵早有人献祭,那位五灵峰弟子,不过是在此基础上,贡献了五行神符的法门而已。 但他依旧是想不出来,想要操控其他属性的力量,除了御使相应的法宝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 席瑾晟将她的睡衣拉好,继续压着她,说:“这个证是非领不可的,你得对我负责”。 叶蓝草坐在马车里冷着个脸,马车持续安静着直到一处威严的宫门口。 苏柠一脸懵逼的看着看了看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的睡了一觉起来自己就晋级了呢?这也太诡异了吧? 司马辰看了水星宇一眼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而水七七看到水星宇半天没有动静,眼看着司马辰的脸色又要变了于是连忙从身后推了水星宇一眼,水星宇这才迈步朝着司马辰指引的方向走去。 他竟然自爆筋脉,逼出毕生内力,然后,提起长剑横扫向他们,将他们全部挡在了岛屿上。 看着那如蛇行般的自行车、还有她的连连惊叫,他怕她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地上。 “不可能,我苏护岂是攀龙附凤之辈?我当初与齐晟定下婚约……”苏护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林宇的身影由实变虚,从厂房中消失,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轰鸣声,然后渐行渐远。 林海川带着他们来到了那间别墅,唐毅他们从外面看时,眼睛第一时间被眼前的这间别墅所吸引,那是富丽堂皇的别墅。 唐憎的手,轻轻搂着赵晓彤的纤腰,感受着上面的柔软,手感大好。 那道身影大喝,再次追杀上去,化作流光一闪就消失在天际之边。 一剑,直接刺入了青毛狮子精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石板。 不仅是这个天机族的人,就连周围的龙族也是一样,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 终于,那个老哥动了,他一把将火把丢了出去,然后猛然间从哪洞里爬了出来。没有人,他想前看了一看,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他被眼前这个灯火通明的,房间样式的洞给吸引了。 她瞪大着眼睛,那眼珠都凸了出来,加上她的那副面孔,看起来恐怖至极,云沁妍吓得不敢说话。 “进行电磁干扰,我让他们的干扰车统统瘫痪!”王军伟一脸狰狞的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露出一副阴笑。 今天撞了好运,潘德才又是烧香又是放鞭炮忙得不亦乐乎,唐风他们则回到农家旅馆休整。旁晚时分,市集上传来交易的锣声,唐风和陈彦一起来到交易现场,江源今天没有来,王鹏程和汉唐宝业方面的人悉数到场。 如果这是因格利斯留下的……他的确拥有一块石板,但他很清楚地告诉过伊斯,他并不了解那些符号的含义。 并非自欺欺人,而是一种强烈的自信,已经能够磨灭这等不和谐的声音,无法造成心灵的冲击。 这苍老的声音出自摩南,长老之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个。然而数百年的时间里,这还是佩恩第二次听见他开口。 如果不是平时极其努力,就凭这种垃圾,他连跟段英鸿上擂台的资格都没有,毕竟对方是空手道社的社长。 将洪虎和魅姬的尸体掩埋,相继又处理了其他几人的尸体之后,洪宇这才是拖着疲乏的身体离开了此处。 听到这话,二皇子还没回答,周围的众人就是一愣,而后各种讥嘲声铺天盖地的传出。 可他们没想到,嚣张青年倒飞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顿时被飞来的嚣张青年给砸的筋断骨折,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而这种“如果世界要毁灭,那就赶紧先结个婚”的想法,透出的却并不是绝望与悲观。 房门再次打开,看打开门的动作就能看出进屋人的性格是多么的莽撞,但尽管如此,赵百川那擦拭黑刃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凌风本来就渴望能够进入军统,只是不想让茅处长看出自己心中这种迫切的愿望,同时他也知道,茅处长绝非等闲之辈,自己的戏不能演的太过,否则会适得其反。 来到上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有时以副总领事夫人的身份出席外交活动外,岩井夫人基本上闭门不出,很少与外界接触。 钱国钟疯魔一般笑着,那张脸渐渐爬上一丝狰狞,从上衣中直接掏出一把黑色的柯尔特,指向钱成危的脑袋,青筋暴起,手不停打着哆嗦。而另一边钱成危却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指着他脑袋的是不是一把枪。 在座的亲戚们一听这待遇,顿时眼睛都亮了,这工资水平在市这样的地级市来说,已经算是很高了,毕竟这里的消费水平不如大城市,所以工资普遍都是两千左右。 叶羽听他这样说,心里不禁稍稍安定了一下。他此刻冷静下来,思绪恢复,也就渐渐想明白这里面的事儿。 亡垠经过两月来的休养,妖力已恢复三成,不然也不敢独闯天仓山,别说单萱只是一个还没有拜师的入门弟子,就是觅云或者永生来了,也不敢轻易跟他单打独斗。 只是,对于蓝玉这次受封,气的跳脚的还是另有其人,这人就是曹国公李景隆。 洪武二十九年,燕王朱棣再次北伐回京,这次北伐,他又用惊人的表现让朱元璋对他更加的器重。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他邪魅的一笑,将凌薇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开始他的擦头发的工作。 ------------ 第一卷 第25章 良心真的很痛 随后不久,李宁宇的营帐内就响起了美妙的乐章,如果仔细听一定能听出,婉儿那一声声微弱的呼叫声道:“少爷好坏,少爷不要!”。 朝香贡酒被僵尸看得心里直哆嗦,他一急,就口无遮拦地叽里呱啦的骂个不停。 一座极其巍峨的雪山之上。四周的风像是无数的刀刃。甚至是将岩石都劈砍开來。山腰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谁也是不知道这座山倒地有多高。谁都不知道。这么高的山峰之上是否有生命的存在。 所以根据总结的情况,远东军团也渐渐在实战中,摸索出了全新的多维远程打击手段。 ??“洪水洪水,拿喷筒喷出来的水也就能给我们洗个澡了。”大部分六大派的人并不在意。 ——看看看,让你们再看,姑奶奶今天就要辣手摧花,谁让你们这么没眼光。 “得了,我咋一点没听出佳话的味道。”清静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这公孙先生有些不爽。 双手叉腰,两眼死死瞪向最近的店员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立即拿过来,本姑娘要好好看看你们的镇店之宝!”。 但是清静想在房里呆呆,让东方不败冷静冷静,清静生怕出去再给他来一下。 见到钟晴的容颜,他微微错愕,眼角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恢复了那一脸的纯净。 生活的亮点不在于做了多少伟大的事情,而在于认真的对待点点滴滴。 “那,那我中山境内的这些太平教众?”贾诩是个比较谨慎的人,听到刘天浩这么一说,自然就是考虑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内。 但依旧同样,在同一个灵魂控制之下,那一刻融合时候能量绝对不差分毫,一丝都不差。 饭后有点郁闷,别了董拙,茫茫然往刁晨的单身公寓里去,到了他家里才想起丢人,竟然把较劲儿这事给忘了,怪只怪之前一有事就喜欢跑这来避难,以至于养成了可怕的习惯,看来连骨气都向习惯低头了。 陆清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刚刚获得血精石从而实力大幅度提升。但是却还沒有自大到可以挑战尊者巅峰的程度。毕竟。他还沒有达到尊者级。境界级别上的差距是很难借助外力抹平的。 岳隆天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牛老头原来当时就已经离开了老爸,他以老爸的行为所不齿,所以才至今不提是他徒弟的事? 牧牧当然不放过损这白痴的机会。“呀,我突然发现你的智商足以匹配白家的人了。”这时候不说点笑话会冻死的,这所谓的鬼竟然如此胆大地释放出怨恨的不详和氛围。 赛巴思摊开双手,示意他也沒辙,对封印,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可这个封印,他是真沒见过,也就无从谈起破解了。很遗憾,燕飞有九分把握阿斯加尔的日记就在这座魔法塔中,他是有根据的,因为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柳月眉虽然家世一般,但是毕竟也参加过不少时装秀和宴会,所以岳隆天就拜托给柳月眉了。 车夫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现在正紧盯着苏美眉不放,眼里的震惊一闪而没,取而代之是莫测高深的笑意,他甚至拒绝了几位客人的雇佣要求,看来十枚银币的价钱让他尝到了甜头。 只是这种性格,实在是一把双刃剑。它让地精们适应地下矿道生活的同时,也经常不计后果的进行各种危险计划,久而久之,竟然威胁到了地精种族的生存。 如果这素炒土豆丝只是刀工了得就可以炒出来的话,那也不会是皇帝农家乐的经典菜系了。 搞不好还能推算出当初蓝馨住院的时候出现的那名驼背老者的身份。 替他搭理一些各种琐事,毕竟商场那边是不能离开人的,而且这次仙界一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商场没人照看着搞不好就会出事情。 此时,王麟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身体冰凉,奄奄一息,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我觉得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酆如萱的声音变得比较的深沉,此时的她仿佛是福尔摩萱一般,搞得跟侦探一样。 “沈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下午我就准备回SX了,我是来到专程道谢拜别的!”杨富贵笑着说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准备给闻人依柔来个突然袭击,来点刺激的!而且这个时间段估计闻人依柔也睡下了,所以这个时间是最刺激的时间。 她也亲眼看着光幕之中的赵炎,在那一击之中,被打得彻底消失,完全气化。 众人等了较长一段时间,终于等到瓶子装满了,那些亚罗星人也收手了。 ------------ 第一卷 第26章 宝宝,我没有旧情 天香楼很多慕名已久的顾客,纷纷大早上,就来到天香楼酒店,等待着天香楼酒店的开门营业。 在他心分二用来炼制青皇丹时,让邱德阳全部的灵识都能观察到自己炼丹的过程。 叶枫继续带着张扬往屋里走,张扬这才看到屋里的面积真不是一般的大,好像有一百多平的样子,被隔开了几个房间,里面几间摆着一些货物。 但让这家伙居然开始以速度来取胜的时候,就未免令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华云和姬凝霜的话语,让吴长青如梦方醒,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渐渐恢复了清醒。 围绕大同学园难道就是为了刺杀一个反正的日军少将中岛一郎?关锦璘自问自答地琢磨着,突然意念一闪,越狱两个字跳进脑海之中。 苏染染眉头皱了皱,上台说话?说什么?还要赞同她刚刚的说法吗? 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那永夜妖皇居然不懂得加以利用,这也是沧冥鬼帝最为不齿的事情。 我之所以一直死拽着不丢,还在坚持,是因为心里很清楚,我被甩的难受,野猪挣扎的更难受。 目前全世界能量产手机屏幕,并且符合当前商业需求的,主要还是三星,索尼,夏普,松下,东芝这些日韩企业,之前杭雨也从韩国采购手机屏幕。 “针灸可是国际医学上都承认的,岂容你们随意践踏!”梁超阴沉着脸说道。 桌子在半空中划过了一条弧形落在几个特勤中,将三两个特勤砸倒在地。 也就是在叶开拍屁股走人的时候,竟然又是有几百个拿着镰刀的暗夜幽灵向着他们飘了过来。 武本秀胜脸色阴沉不定,现在的话,胜利的天平似乎又平衡了,不是向着关朝生那边倾斜了。 大多数朝臣听了李幼滋的建议,觉得很可以接受,南洋前段时间是沉了不少船,死了不少人,甚至还波及到了6地上,武昌的巫家不就被海上来的人给灭门了么?事实俱在嘛。 这风家在知晓王皓突破到仙君层次之后,一个个也是面露恐惧,而且风家的家主风无语,更是想要第一时间转移风家。 司徒浩明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外人,并萨德这个事情很多人都清楚,网上都火爆很了,既然儿子问了,那就说了出来。 霎时间,陈溪体内的灵力自那丹田之中,涌荡出来,几乎是一个瞬间,磅礴的灵力便是全部涌入了陈溪的拳头之中。 这到不是因为他们积极,不怕暴露导致自己身死,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不照做,他们可能会遭到更可悲的待遇。 夜风一眼便看出了黄啸的顾虑,犹记得从古厄梦魇中脱离时,他也经历过一段迷茫的、寻找真我的过程。 德莱这才想起来,简和露茜不知道,于是便把黑袍的事告诉了他们。 而此刻宋右的一条胳膊,可能就在上西市的任何地点,被杨菲妔藏在了任何的地方,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有人把它发现,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在这么炎热的环境,此刻的胳膊可能已经化为白骨了。 水新兰看着江河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往常江河总是不到自己发臭根本不去洗澡,甚至次次都要水新兰去催促。可是这个时候,江河竟然主动去洗澡了。水新兰看了看天空中,莫不成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固定EVA零号机的固体阻碍瞬间被扭断,在EVA的巨力面前好像麻花一样近90º弯折,更是有一批处在节点位置的直接折断,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敲出一阵巨响。 “这怕是不能灌溉了吧,这水也太脏了。”徐一曼看着这已经发黑发臭的水说道。 在回警局的路上,邵老接到了技术室打来的电话,经过技术人员的再三确定,得出了一个令人为之振奋的消息,他们确定了这张钞票中夹杂了一些细微的花粉,而这种花,龙城市只有在百兴区以及德望区才有种植。 石原回答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在保证这个传送法阵不会被中止。”这道巨大的传送法阵一但出了问题,那去了神域的他们就会被困在神域之中。 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那张符咒,悄悄地向着岸边潜伏过去。 被水幕给弄得如同一只落汤鸡一般的千一凡看着气息平淡的姜豆豆满脸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张可儿也觉得自己的装修风格弄个这种东西有点不搭,但这是李丽的一番好意,她没有办法拒绝。 朱三被定参与谋反,人虽死罪却不能恕,全家籍没为奴,累及族人。 他再度捏出一个法诀,那些玻璃碎片好像子弹一般,四面八方向着夏轩射过来,将夏轩围得密不透风,避无可避。 见到这一幕,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虎豹重骑将士们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夏侯惇,等待夏侯惇的指令。 而后当第一批灵药长成之时,这些人的收益立即吸引到了无数玩家,让得更多的修士踏入“农民”的行列中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先存刚一察觉到海族大能的灵识扫过,便立即转身,朝着之前那个远古海兽巢穴游去。 ”父亲,你的意思呢?“听出午夜给出的答复,风寒不禁将目光看向了风老爷子,对着风老父子征求意见道。 此时壕沟深处的凶兽依然在狂嚎不已,它虽然跌落深沟,但却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吼声依旧震耳欲聋,可谓是中气十足。 ------------ 第一卷 第27章 穆家收养的养女 他一窜就窜到了另外一棵树下,同时又对着狙击手的方向开了几枪,当然收到的回应是又是一颗威力强大的狙击弹。 少校面色发白,那么巨大的车载机关炮一弹链下去,人还能剩下一块好肉? 只是他们看到赵天明那没什么波澜的神情,就觉得这家伙欠揍,看来这大进大出的,都有些麻木了。 总感觉现在的诸葛柔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又很难说得上来。 赵天华说道,养鱼的话,有点不合适,山上的水太冷了。以前不是没人放养过鱼苗,可是收获寥寥,而且很难长大,生长周期比池塘里的鱼慢多了。 且不说有姨侄这层关系,就他现在三无,无车无房无存款的状态。 衫迪一见身前的战友全数‘战死’,顿时怒不可恕,刚要施展本命禁术,突然间,整个身子像是被人从侧面猛地一推,视野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是这样的,大人。老师直接效忠于王国陛下,再加上他在王都的任职特殊,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接您,老师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王都。”凯瑟琳又补充道。 这两家明日就成婚,暗中动心思的人也不少。要知道,原游戏之中,像婚礼、寿宴之类的,简直是吃瓜圣地。 我直觉他有话要说,不知为什么,我非常的紧张,空气中虽然流淌着排骨的肉香味,有家的浓郁温暖,可是我非常的紧张和害怕,手心有丝丝汗在外渗,我有个感觉,家俊和我,要聊的话题,会非常令我害怕。 全场静籁,舞台上的光束微微移动,照在她的周身,眉眼一瞬间清晰起来,风流研态,遗世而独立。面前一把古筝,她将鬓角粉色玫瑰轻轻取下,搁置古筝旁,款款落座之后,一串柔软清逸的声音响彻大厅。 “古先生,请别拿全船的人的性命来开玩笑。”曾远航铁青着脸说道。 听到约翰这么说,以奥布什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要不当初也不会提名他来当这个国防部长了,于是又拿起桌上的卫星图片仔细看了起来,渐渐发现出一些不同来。 但是喷杀扔不彻底,少量的飞蛇在喷杀距离之外,但是此刻它们好像吓破了胆了似的,马上就朝着来路仓惶逃却。 两道光束射向正在陶醉的恐龙,恐龙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用手挡着光,眯着眼睛望去。 我对她十分敬佩,这才是现在都市里最伶俐洒脱的人物,拿的起放的下,从容自在,虚怀若谷。 死犰犰酱个大马猴侧趴在他身上,不敢压呀,他腰背上的紫红看着她都疼。 走出房间,李辉不停的把玩手中的巨子令。这块东西的确很奇怪,不轻不重,似木似铁,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所以说,这次衙内失忆真不悲惨,反而,挺乐观。咳,正因为如此,事情就好玩鸟。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响彻山间,像是山间鸟雀又像是山涧淙淙,让人心胸开阔。 “轰!”爆裂的气浪把地上的各色晶石掀开,无数碎片射向四周,紫晶城大门被击打的摇摇欲坠。而虚空中的应龙往后直退几十丈,章仪尚爆退百丈,那条绿色飘带已经碎了一截。 往日里陆泰与别人下棋,别人碍于他的身份哪里真的敢赢他,不过是挖空心思让着他而已,贺三郎连赢四局,也只是发挥正常水平。 兵士先就吓了一跳,待入厅中时禀报的声音都嘶哑了。齐都尉听说有京城来的锦衣卫登门,脊梁上立时窜出一股寒气,额颊汗出。 “真的?铃铛这的真么说的?”元尾有些激动,他紧紧的抓住了木茴的手。 再后面是十几岁的孩子,已经自顾着望着桌上的美食流着口水,没空理会苏南这个客人。 “我是学医的,另外我的反好是美食,希望可以做很多很好吃的东西,给我心爱的人吃。”芙莉说着脸上充满了憧憬。 苏南听到她的话,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把事呢跟她说一下,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帮助。 战无极说完之后,武动着双手挥起百人怨向百米之外的我冲来,而在这些围观者的眼中,战无极此时就如同一道闪电一样迅猛。 林凤凰越想越觉苦涩,似从心里到嘴里皆被胆汁灌满一般,几欲呕吐出来。泪水顺颊缓缓流下,不过片刻,呜咽成泣。 这里已经是故宫附近了,因为今天是元宵节,所以故宫头一次开放了夜间的参观,而且还有不少的灯光特效,可惜沐星她们知道的有些晚了,所以根本没办法进去。 陆初一依旧在副驾驶座上,上车就拿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信息,承靖州用余光瞄了几眼,发现她一会儿想是要给陆过发,一会儿又切换到蓝杉,不过,信息一直没法出去,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老者突然高声说了一些叽里呱啦的土话,随后军势如潮,众多野兽,巫民战士退缩回去。 ------------ 第一卷 第28章 养女伤了真千金 她看了看那高耸威严的祀天殿,又看了看龙骧温柔的大手。她勇敢的做出了她的选择,她第一次的选择,她把手,放入了龙骧的大手之中。 比如刚才的这一发,本来要打庄门上面的,结果却打到了莫家庄大院里面。 只可惜,僵持了良久,两位神灵也未能在抢夺控制权上分出个胜负,结果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果未能发生一些改变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直到有一方的神力耗尽才能结束这场战斗。 “臣妾知道,不过臣妾等帝上等了太久了,迫不及待想见到帝上。“齐颜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憋着声音道。 因此,刚刚出台的华夏财富榜上,华腾集团已经闯入华夏五百强企业,在世界上的排位也达到了七百多位,很多人认为华腾集团明年就能够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了。 这便是露格尼卡王国的贵族应有的用餐礼仪,死板、森严,但确实是一种良性的生活习惯。 听到获奖消息的余贤非但没有感到兴奋,反而皱皱眉,无奈地摇摇头,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中央。 “看看,这就是给二哥的礼物!”王瑞指着牢房里的几个满虏婆子道。 龙尽虏话音一落,场里场外,立时便响起一片哄堂大笑。辽民们都将目光转向离得最近的登州军士兵身上,这时他们才发现,这股明军确实是全天下穿得最好的。 “要不……咱俩再看几部?呐,你挑一下。”说着,李玲从前面座椅后背的夹兜中取出一打电影光盘的外包装壳。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只要有灵力时时浸润藤甲,那藤甲的防护力度至少会提高一成。 江馨惠,和她动听的声音一样,人也长得非常的漂亮,尤其是那双修长细腻的手,配上特意打造的美甲,更是美得无与伦比,像是一件艺术品。 “不好意思,没有上级的命令你们不能进。”就算看到吕飞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服,站岗的两位警员也并没有给他面子。 黑夜中谁也看不清谁,但这个被追赶的年轻可以模糊看清与感觉到搀扶他的人身形俊朗、骨架结实。 箭雨过后,能够留下的紫衣杀手虽都是一等一的强者,但毕竟人少,仗着诡异的身法,他们虽然能保持不败,但要成功突围,难上加难。 但是疑问还是存在的,因为可能永远只是可能,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它并不是事实。 只要他们愿意,龙爪峰也会视他们如同己出,继续留他们在龙爪峰。 现在这玄天破阵鼓的损伤明显还要更大一些,因此李青不仅仅准备了五彩琉璃仙液,还有别的珍稀材料。 才刚刚靠近,便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传来,仿佛是天地社稷镇压下来,那是亿万人民的力量,重逾万钧,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 在观战的众人心中,早已将林霄宣判了私刑,毕竟双方差距过大,一个是化灵五层一个化灵九层,四层的差距不是谁都能弥补的。 故而,为了让自己的老婆有一个更好的睡眠时间,厉苍穹给夏繁星的卧室布置的格外舒适。 “这位郎君,烦请帮忙,”谢大叫了正看跌跌撞撞车夫的齐郎君,往旁边示意。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她可以让严家得利,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赵洪涛抬抬右手,但见东海之水愈加沸腾,海面风云变化,举手抬足之间带动天地变色,清扬山数百练气士哗变。 她哪里知道,于穆是草木成精,只要不伤到重要器官,其它伤对于于穆来说,都不算什么。 严家老宅,分院,严茉莉双臂环胸,咬着后压槽看着她那作死作活的妈,靠在她爸怀里嘤嘤哭泣。 张郃本身已经是河间北部都尉的假都尉了,成为河间国长史就相当于只升了半级。 倒是遇上几个半生不熟的人,不过早就在远远见到带队人是司马云之后便如同避瘟神一般避开。 在他看来,自己这些人,去找一个下界的弟子取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刘充还不穷兵黩武,并州兵和百姓的关系很好,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看来,也不一定非得将这个陆天铭吸干不可了。甚至,在很多时候还可以给他一点甜头。 可到了这个极限之后,就不是努力就能提升的了,需要对于元素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一块阻碍了绝大多数人,只有少数天赋卓绝之辈,才有可能参悟元素之秘,从而真正的理解元素。 景秀是被冻醒的,她觉得全身如置冰窖一般,一股冷意从头到脚,侵蚀身子,漫布四肢百骸,冷的她嘴唇哆嗦,寒颤不止。 每当人们连续失败多次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按照传说中的方法去尝试几次。 众人顺着她所指望向旁边的狗,下一秒,所有人只觉得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