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秘境惊变,古道逢君——上篇 仙域上仙界浩瀚无边,核心区域纵贯古九州,绵延数百万公里,唯太清剑道、混沌道、太上忘情道三大正派盘踞其间,分驻三大圣山,并称“无上三道”,统御万仙,威压诸天,凌驾万宗之上。 太清剑道踞“凌霄圣山”,此山拔地千万丈,峰顶刺破九霄云霭,山体遍布清灵仙气,道主凌虚掌清灵法则,引天地灵气凝剑河。山巅“太清殿”以仙玉为基、星辰砂为瓦,殿外千座剑冢悬浮,剑气纵横三万里。 混沌道守“归元圣山”,山根深扎九幽,山体裹混沌迷雾,道主玄夜握混沌法则,能衍万物、化虚无,乱时空。山腹“混沌阁”由混沌黑石筑成,阁顶悬万丈混沌气团,隐现宇宙生灭轨迹。 太上忘情道驻“忘情圣山”,孤悬云海之上,山体覆百万年冰晶,道主清玄持忘情法则,一念断尘缘、定阴阳。山巅“忘情宫”以琉璃为壁、月华石为阶,宫后忘情瀑布垂落数万丈,灵气化雾漫遍数千里。 三大圣山遥相呼应,仙气、混沌气、忘情雾交织成上仙界核心结界,百万公里疆域内,仙光缭绕,法则显化,尽显无上三道的独尊气派。 太清剑道与太上忘情道交界的崇山峻岭间,万年罕有人至,云雾如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陨星涧”秘境上空。此地归太清剑道管辖,却因紧邻太上忘情道疆域,成了两宗势力夹缝中的“无人区”,唯有宗门内三位长老与宗主知晓——秘境最深处的聚灵阵中,易风已在此闭关三年,冲击着无数修士终其一生都难以触及的大罗金仙境。 涧底石台上,易风盘膝而坐,青灰道袍被狂暴的灵气撕扯得猎猎作响,周身灵力不再是温和的漩涡,而是裹挟着碎石的龙卷风,将涧壁上镶嵌的上品灵石逐一碾成齑粉。他额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地面迸开细小的水花,丹田内那道自记事起便存在的灵脉,正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五种属性的灵力拧成一股金色洪流,朝着“大罗金仙境”的壁垒发起最后的冲击——他一直以为这是神级的混沌灵脉,却不知其真实身份是更为逆天的混元灵脉,那兼容五行、吞噬万物的特性,早已让他在同辈中难寻对手。 “只差一寸……”易风咬碎牙关,指尖掐出太清剑道最高阶的“九转归元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年前,他以天仙境大成的修为踏入秘境,凭借混沌灵脉的逆天特性,硬生生将境界推至突破边缘,可此刻,灵力却像撞上了烧红的铜墙铁壁,非但无法前进,反而有反噬的迹象。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并非境界突破的清鸣,而是灵脉承压的裂痕声。易风瞳孔骤缩,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灵力反噬了!金色洪流瞬间溃散,五种属性的灵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珠溅在身前的聚灵阵上,阵纹瞬间黯淡如死灰,原本即将触及大罗金仙境的修为,如同雪崩般跌落,最终堪堪停在合道境,连稳固都做不到,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 “该死!”易风攥紧拳头,指缝间渗出鲜血,心中满是不甘。他知道失败的原因——混沌灵脉虽能兼容多种灵力,却也需要更庞大的能量支撑突破,而陨星涧的灵气,终究还是差了一丝。可没等他调整气息,秘境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陨星涧都在颤抖,顶部的岩石簌簌落下,砸在石台上迸出火星。 “谁?”易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厉色。聚灵阵外有太清剑道长老布下的“九转隐匿阵”,就算是大罗金仙境修士也未必能察觉,更别说强行闯入。 “轰!”又是一声巨响,隐匿阵如同冰面般碎裂,五道黑袍身影踏着烟尘走入,为首的刀疤脸修士,黑袍上绣着的骷髅印记在昏暗的秘境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易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太清剑道的小杂种,躲在这里冲击大罗金仙?可惜啊,你的好运到头了!” 易风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体内灵力虽紊乱,却依旧保持着警惕。他扫过五人的修为——刀疤脸是合道境巅峰,其余四人也都是合道境中期,这等阵容,显然是有备而来。“魔宗的人?”他冷笑一声,“倒是神通广大,连我在此闭关都能查到。” 刀疤脸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易风丹田处,贪婪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别装蒜了!我们早就查到,你身怀混沌灵脉,今日要么交出灵脉本源,要么乖乖跟我们走,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混沌灵脉?”易风故作惊讶,摊开双手笑道,“疤兄,你怕不是听了假消息?我这灵脉就是最普通的杂灵根,修炼三年才勉强摸到合道境的边,要是混沌灵脉,早就飞天了。再说了,你们魔宗拿灵脉做什么?难不成要炼‘灵脉羹’,给你们宗主补身子?” 这话一出,刀疤脸身后的四名魔宗修士都愣了愣,显然没料到生死关头,易风还能开玩笑。刀疤脸脸色一沉,眼中杀意暴涨:“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废了他的灵脉!” 两名魔宗修士立刻冲了上来,黑袍一挥,两道漆黑的灵力匹练如同毒蛇般朝着易风袭来。易风脚下一点,身形如同鬼魅般避开,却因灵力紊乱踉跄了一下,肩头擦过灵力匹练,瞬间被灼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道袍。他强忍疼痛,从怀中摸出一枚青铜阵盘——这是南宫玥去年赠予他的“金刚防御阵盘”,虽只能抵挡合道境中期修士的攻击,却能争取一线生机。 “嗡!”阵盘落地,淡金色的防御光罩瞬间展开,将易风护在其中。黑色灵力匹练撞在光罩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光罩上瞬间布满细小的裂痕。易风心中暗道不好,体内灵力如同乱麻,根本无法长时间操控阵盘,而刀疤脸还没出手。 “疤兄,有话好好说啊!”易风一边维持着光罩,一边继续周旋,声音因疼痛有些发颤,“你们魔宗要的是灵脉,我可以帮你们找更优质的灵脉,太清剑道藏宝库中就有一枚‘万年灵脉晶’,比我的灵脉值钱多了!” 刀疤脸显然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少耍花样!今日你插翅难飞!”他猛地踏前一步,合道境巅峰的威压瞬间爆发,黑色灵力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战斧,朝着防御光罩劈来。“咔嚓!”光罩如同玻璃般碎裂,碎片溅在易风身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易风心中一紧,目光扫过秘境后方——那里有一道被藤蔓覆盖的暗门,是他三年前探索时发现的,通往太上忘情道境内的古道场,也是目前唯一的生路。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体内剩余的灵力全部注入短刃,朝着暗门方向劈去,藤蔓如同纸糊般断裂。可就在他即将跃入暗门时,刀疤脸的战斧突然劈来,黑色灵力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带起一片血肉,道袍瞬间被鲜血染红。 “想跑?”刀疤脸怒吼一声,带着手下紧随其后追入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潮湿的青苔让地面滑腻不堪,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易风捂着流血的后背,踉跄着往前跑,每跑一步,伤口就撕裂般疼痛,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苔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体内灵力不断跌落,合道境的修为已彻底不稳,跌至渡劫境后期,眼前阵阵发黑。通道顶部的岩石不断落下,一块磨盘大的岩石砸在他脚边,碎石溅起,擦破了他的小腿,鲜血瞬间涌出。 “抓住他!”一名魔宗修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黑色灵力朝着他的后心袭来。易风猛地侧身,灵力擦着他的肋骨掠过,打在前方的石壁上,溅起一片碎石,几块碎石砸在他的额头上,瞬间红肿起来,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踉跄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掌心被碎石划破,却连疼痛都顾不上,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他知道,一旦被抓住,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不知跑了多久,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易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了出去,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破败的古道场中。道场的殿宇早已坍塌,只剩下几根残破的石柱,上面刻着模糊的“太上忘情道”字样。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摔在石柱旁的干草堆上,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一道轻柔的女声传入耳中,如同山间清泉,驱散了死亡的寒意:“你是谁?怎么伤得这么重?” 易风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一道白衣身影缓缓蹲下身。那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啊——眉如远山含黛,细长而温婉,眉峰处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眼似秋水横波,眼眸是纯净的琥珀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每一次颤动都似在拨动人心弦,眼尾处一抹淡淡的绯红,让那双眼睛更添几分灵动。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翘,鼻尖带着一点淡淡的粉色,鼻翼微微翕动,可爱得让人想轻轻捏一下;下唇比上唇略厚,唇色是天然的樱粉,轻轻抿着时,像含着一颗熟透的樱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青丝如瀑般垂落,用一根素银发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衬得她肌肤胜雪,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的脖颈修长而优雅,如同天鹅般柔美,锁骨浅浅凹陷,勾勒出精致的线条。易风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轮回的长河中,他们早已相遇过千百次。 “我……易风……”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易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干草的石床上,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淡淡兰草香的白色披风。道场的一角燃着篝火,火焰跳动,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也将那女子的容颜映照得愈发清晰。她正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一根树枝,轻轻拨弄着火焰,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下颌线流畅优美,脖颈修长,如同天鹅般优雅。 “你醒了?”女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陶罐,里面盛着墨绿色的汤药。她走到石床旁,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我叫苏婉清,是这太上忘情道古道场的守护者。这是我用灵泉和千年灵芝熬制的疗伤药,喝了能缓解伤势。” 易风坐起身,接过陶罐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一片冰凉,却带着奇异的暖意,像初春融化的雪水。他仰头将汤药喝下,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缓解了灵脉的刺痛。他看着苏婉清,忍不住赞道:“苏姑娘,你长得……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比太清剑道藏经阁中记载的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苏婉清闻言,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上好的宣纸上晕开的胭脂,从脸颊蔓延至耳尖,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浅笑道:“公子过奖了。你伤得很重,灵力紊乱,我帮你梳理一下吧,或许能稳住你的境界。”她说着,坐在石床边缘,将手掌轻轻按在易风的丹田处。 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易风体内,如同春风化雨,驱散了紊乱的灵力。易风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婉清的灵力带着一种独特的纯净,与他的混沌灵脉竟有着莫名的契合。他看着她专注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樱粉色的嘴唇微微抿着,神情认真而温柔。篝火的光芒在她脸上跳跃,将她的肌肤映照得愈发晶莹剔透,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却更添几分娇憨可爱。 “苏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守在这里?”易风打破沉默,他想多了解这个如仙子般的女子。 苏婉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怅然:“我是太上忘情道最后一代弟子,师父临终前让我守住这座古道场,等待能重振宗门的人。这一等,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易风心中一震,“那你不孤单吗?” “以前会,”苏婉清看着易风,眼中泛起一丝笑意,琥珀色的眼眸中映着篝火的光芒,“不过现在不会了。公子你很有趣,刚才你说魔宗要炼‘灵脉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灵脉。” 易风笑了笑,牵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不过是临死前的玩笑罢了,总不能让他们看我害怕。再说了,能遇到苏姑娘,就算摔得满身是伤,也值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易风讲他在太清剑道的修行趣事——如何用混沌灵脉吸收妖兽的攻击反杀敌人,如何在宗门大比中用小聪明避开强敌;苏婉清则讲古道场的岁月——春天时,石柱旁会开满紫色的野花,夏天时,能听到远处山林里的蝉鸣,秋天时,落叶会铺满整个道场,冬天时,道场会被白雪覆盖,像一个纯净的世界。 易风的豁达与幽默,渐渐驱散了苏婉清五百年的孤寂。她发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子,其实有着一颗正直而刚毅的心——他会为了保护同门,不惜得罪宗门长老;会为了坚守道义,拒绝用不正当手段提升修为。而易风也被苏婉清的温柔与坚韧深深吸引,她虽独处五百年,却从未抱怨,反而将古道场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他重伤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微弱,道场里只剩下两人的低语声。苏婉清起身想去添柴火,刚站起来,却被易风轻轻拉住了手腕。她回过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映着篝火的光芒,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化。 “婉清,”易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无比认真,“和你聊天的这几个时辰,是我这三年来最开心的时刻。我知道我现在修为跌落,还被魔宗追杀,给不了你什么,但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护你周全,让你不再孤单。” 苏婉清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看着易风眼中的坚定,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这五百年,她见过无数修士,却从未有人像易风这样,让她感到温暖与安心。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我信你。” 易风心中一喜,猛地将她拥入怀中。苏婉清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也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她的发丝落在易风的颈间,带着淡淡的兰草香,挠得他心尖发痒。易风低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额头,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与温热,如同上好的丝绸。苏婉清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喷洒在易风的颈间,带着一丝甜意。 易风缓缓靠近,吻上了她的唇。那唇瓣柔软得像棉花糖,带着一丝淡淡的兰草香,让他瞬间沉沦。苏婉清起初有些僵硬,随后也慢慢放松,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樱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任由他探索。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爱情的甜蜜,热烈而真挚。 易风的手轻轻抚上苏婉清的后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滑,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与纤细,如同易碎的瓷器。苏婉清的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衫。易风轻轻褪去她身上的白色外袍,外袍滑落,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内衬,月光透过破败的殿宇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肌肤映照得如同上好的白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锁骨,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与温热,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苏婉清的呼吸愈发急促,脸颊红得能滴出水来,长长的睫毛上沾着一丝水汽,眼神迷离地看着易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却又带着一丝期待。易风低头,吻上她的锁骨,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苏婉清感受到他的目光,脸颊更红,轻轻闭上眼,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身体微微颤抖。易风心中一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吻上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草香——这一刻,他觉得,就算失去所有修为,就算被全世界追杀,只要能拥着她,便已是世间最圆满的事。 ------------ 第一章:秘境惊变,古道逢君——下篇 易风的吻缓缓下移,从她光洁的额头落到细腻的鼻尖,再到那樱粉色的唇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怀中的珍宝。苏婉清的身体微微绷紧,却依旧顺从地靠在他怀中,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衫,呼吸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草药与汗水混合的气息——那气息不似仙门修士的清雅,却带着一股鲜活的生命力,让她心安。 …… “婉清……”易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 “我知道。”苏婉清轻轻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中蒙着一层水汽,却格外明亮,她主动凑近,吻上易风的唇角,声音细若蚊蚋,“我愿意。” 这三个字如同点燃引线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易风心中的火焰。他加深了这个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月光透过破败的殿宇,在两人身上洒下一层银辉,篝火的光芒跳动着,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如同一幅流动的画。 苏婉清的手指轻轻划过易风后背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粗糙的结痂下是未愈的皮肉。她心中一疼,吻上他肩头的疤痕,动作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荒原。易风感受到她的怜惜,心中一暖,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我会护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 苏婉清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臂更紧地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鼻尖蹭过他的肌肤,留下淡淡的兰草香。她知道修仙之路漫长且凶险,未来或许有无数未知的磨难在等待他们,可此刻,她愿意相信他的承诺,愿意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他——这个在她孤寂五百年后,如同光一般闯入她生命的男子。 夜色渐深,古道场中的篝火渐渐微弱,只剩下跳动的火星映照着石床。月光温柔地洒下,将两人的肌肤映照得如同上好的白玉,空气中弥漫着兰草香甜腻,交织成一首无声的恋歌。易风轻柔地呵护着怀中的女子,每一个触碰都带着珍视,每一个吻都带着深情,仿佛要将这五百年的等待与思念,都融入这一夜的时光里。 苏婉清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最初那般紧张,她主动回应着他的吻,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与力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仿佛两人早已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殿宇的破洞,洒在石床上。易风缓缓睁开眼,看着怀中熟睡的苏婉清——她的发丝散乱地铺在枕上,如同黑色的绸缎,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显然是做了个好梦。他轻轻为她掖好滑落的披风,指尖拂过她脸颊的碎发,心中满是柔软。 他本想就这样守着她,直到她醒来,可就在这时,丹田内的混沌灵脉突然剧烈颤动起来,一股陌生的力量从灵脉深处爆发,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易风心中一惊,想要抓住苏婉清的手,却发现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被晨光稀释的雾气。 “易风?”苏婉清被灵脉的波动惊醒,睁开眼便看到易风逐渐透明的身影,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慌,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只穿过了一片虚无,“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婉清,我不知道……”易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来自混沌灵脉的本源,像是某种古老的禁制被触发,正将他送往未知的地方,“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等着我!” 他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晨光中,苏婉清含泪的脸庞在他眼中渐渐模糊。他看到她眼中的恐惧与不舍,看到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到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即将消散的衣角——那泪水滚烫,仿佛要灼伤他的灵魂。 “易风!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苏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古道场中回荡,撕心裂肺。 易风想要回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晨光中,只留下石床上凌乱的披风,与空气中残留的兰草香。 苏婉清瘫坐在石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石面上。她伸出手,抚摸着易风刚才躺着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却再也没有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她抬起头,望着晨光中的天空,轻声呢喃:“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而此刻的中州,一片茂密的山林中,耀眼的光芒突然闪过,易风的身影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猛地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参天古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气息,与古道场的兰草香截然不同。他挣扎着坐起身,丹田内的混沌灵脉依旧在微微颤动,却已不再有那股拉扯他的力量。 “这里是……中州?”易风心中一沉,他认出这是中州特有的古木品种,却不知道自己具体在何处。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苏婉清的温度,脑海中不断闪过她含泪的脸庞,心中满是思念与担忧。 他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婉清,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恢复修为,找到回去的路,再也不与你分开。” 山林中的晨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坚定。易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望向山林深处——新的征程已经开始,他不仅要找回苏婉清,还要查清混沌灵脉的秘密,更要面对追杀他的魔宗势力。但此刻,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因他知道,远方有一个人在等他,那便是他前行的全部力量。 ------------ 第二章:中州遇险,药庐偶遇 晨光穿透中州山林的枝叶,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点。易风猛地从地上坐起,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可这声音出口,却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而非记忆中沉稳的嗓音。他低头一看,瞬间愣住了:身上的青灰道袍宽大得晃荡,罩着一副瘦弱的孩童身躯,胳膊细得像麻杆,手也变成了小小的模样,连掌心的纹路都透着稚嫩。 “我……怎么变矮了?”易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及的是光滑的孩童肌肤,没有半分成年后的棱角。他掐了掐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幻觉,他真的变回了 12岁的模样!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片段式的画面:白衣女子苏婉清垂眸时的温柔,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离别时她含泪的琥珀色眼眸,像盛着碎月;还有更遥远、更模糊的场景——似乎有千万修士在他脚下跪拜,喊着什么“大帝”;指尖曾缠绕过金色的雷电,一挥便劈开过连绵的山脉;耳边好像还残留着厮杀声,血腥味与仙力碰撞的灼热感隐约可辨。可这些记忆像蒙了一层雾,他记不清自己为何被跪拜,记不清劈山的缘由,只模糊觉得,自己曾站在很高的地方,见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壮阔。 “至少还记得你,婉清。”易风低声呢喃,孩童的嗓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怅然,他抬手抚上心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婉清的温度,可指尖触及的只有染血的道袍。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去摸,摸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还在慢慢渗出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更让他在意的是体内的灵脉。不知为何,即便变回孩童,他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灵脉的状态——像与生俱来的本能,能“看见”丹田内泛着微弱土黄色光晕的灵脉,品级清晰地停在凡级六品。 “还好还好,”易风松了口气,稚嫩的脸上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多谢天道爷爷手下留情,凡级六品虽说不算好,至少不是最差的——总比凡级一品强,好歹能引气入体,不至于连修炼都费劲。” 话音刚落,丹田内的灵脉光晕猛地暗淡下去,土黄色几乎褪成了灰色。易风心中一紧,再次“感知”——灵脉品级竟硬生生掉到了凡级一品!那微弱的灵气波动,比他记忆中“凡级一品”的描述还要稀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算你狠。”易风嘴角抽了抽,小小的身子垮了垮,只得苦笑。看来这灵脉不仅被封印,还带点“傲娇”,连吐槽都经不起。他摸遍宽大的道袍,只在内侧找到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三枚灰扑扑的最低阶疗伤丹,法宝、储物袋、功法口诀,全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无踪,只剩一身伤痛、凡级一品的灵脉,还有一副 12岁的身躯。 短暂的无奈后,易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模糊的记忆里,自己好像经历过更难的处境,这点挫折算什么?他挣扎着站起身,宽大的道袍差点让他绊倒,扶着树干一步步挪开——孩童的双腿本就没多少力气,又经了传送的颠簸,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膝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山林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妖兽的嘶吼,透着几分凶险。易风不敢走开阔地带,只能缩着小小的身子,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穿梭。粗糙的枝桠刮得他胳膊、脸颊满是血痕,宽大的道袍被勾破好几处,露出底下青紫的皮肉,活像个被遗弃的小乞丐。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一阵浓烈的腥风突然从身后袭来——不是普通野兽的气息,而是带着灵气波动的妖兽气息!易风心中一凛,凭借灵脉感知本能,瞬间判断出对方的等级:一阶中期黑鬃熊妖!对应修仙者的炼体四重,比他这个炼体一重的 12岁孩童,足足高了三个小阶段,相当于凡级灵脉修士中的“小高手”。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头身形比普通黑熊大两倍的妖兽正盯着他——浑身覆盖着油亮的黑色鬃毛,鬃毛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双眼泛着猩红的光芒,嘴角流着粘稠的涎水,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这是“黑鬃熊妖”,以防御力强、攻击力猛著称,一阶中期的实力,对付他这个炼体初期的孩童,简直是碾杀。 “该死!怎么是这东西!”易风心中暗骂,转身就跑。孩童的腿短,跑得本就不快,还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黑鬃熊妖的怒吼,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腥风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熏晕过去。 他拼尽全力奔跑,后背的伤口被灌木枝刮到,瞬间撕裂,鲜血浸透了宽大的道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面,留下清晰的血迹。小小的身子在灌木丛中穿梭,好几次差点被绊倒,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有过挥手驱散妖兽的画面,可现在,他连一头一阶中期的熊妖都躲得如此狼狈。他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以前到底是有多厉害?怎么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了?要是那些模糊记忆里的“手下”看到现在的我,怕是要笑掉大牙。 “砰!”黑鬃熊妖的爪子重重拍在他身后的树干上,碗口粗的树干瞬间断裂,木屑飞溅,砸得易风后背生疼。他踉跄着往前扑出,重重摔在地上,稚嫩的脸颊擦过粗糙的地面,磨掉一层皮,火辣辣地疼。 还没等他爬起来,黑鬃熊妖已经追了上来,巨大的熊掌朝着他的后背拍去。易风下意识地翻滚,熊掌擦着他的腰侧掠过,拍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泥土溅了他满脸。他趁机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可小小的双腿早已发软,每一步都踉跄不稳,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几乎要吐出血来。 黑鬃熊妖显然被激怒了,怒吼着加快速度,猛地扑了上来,庞大的身躯将易风撞倒在地。易风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巨石碾压,眼前瞬间发黑,鲜血从嘴角溢出。黑鬃熊妖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脖颈咬去,浓烈的腥气几乎要将他窒息。 “婉清……我还没找到你……”易风心中不甘,小小的手下意识地抵挡,可手臂刚碰到熊妖的皮毛,就被对方一挥爪拍开,手腕传来一阵骨裂般的疼痛,显然是骨折了。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有过被更强敌人围攻的场景,那时他好像没这么狼狈,可现在,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草药的清香,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哼着小调。易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孩童的嗓音本就清亮,此刻带着求生的急切,喊得格外响亮,在山林中回荡。他一边喊,一边往前爬,心里还不忘给自己点赞:不错不错,关键时刻反应够快,心态也够稳,还知道把求救口号喊得通天响。换做别人,遇到这种“从不知道多厉害的身份变孩童被熊追”的糗事,怕是早就慌了神,哪像我,能屈能伸。 很快,他便看到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搭建着一间简陋的竹庐,竹庐前晾晒着各种草药,一位身着粗布衣裙的少女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刚采来的草药,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少女听到呼救声,抬起头来,看到浑身是伤、被黑鬃熊妖紧追不舍的小易风,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没有立刻逃跑。她迅速从腰间摸出一个竹哨,放在嘴边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在山林中回荡。 “砰!”就在黑鬃熊妖即将再次扑到易风身上时,一道身影突然从竹庐后窜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柴刀,朝着黑鬃熊妖的脑袋劈去。黑鬃熊妖猝不及防,被柴刀砍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易风趁机滚到少女脚边,彻底没了力气。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后背的伤口、骨折的手腕、脸上的擦伤都在疼,浑身像是散了架般,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婉清”的名字,还有那些模糊的、关于“高处”的记忆碎片,支撑着他没有昏过去。 “孽畜!竟敢来我药庐撒野!”那道身影是位年过花甲的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手中的柴刀挥舞得虎虎生风,身上透着炼体五重的气息——比一阶中期的黑鬃熊妖还强上一筹。他怒喝一声,柴刀再次挥出,每一刀都朝着黑鬃熊妖的弱点砍去。 黑鬃熊妖虽然凶猛,却不是老者的对手,很快便被砍中了好几刀,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色的血液,动作越来越迟缓。最终,老者抓住一个破绽,柴刀狠狠劈在黑鬃熊妖的脖颈上,黑鬃熊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老者收起柴刀,转过身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易风,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这孩子,怎么会被一阶中期的黑鬃熊妖追杀?这妖兽在附近山林里也算凶名不小,炼体中期修士都要绕着走,看你伤成这样,若是再晚一步,可就危险了。” 易风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小小的身子,对着老者拱了拱手,稚嫩的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晚辈……易风,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遭仇家追杀,被迫流落至此,没想到……遇到这妖兽,还望前辈恕罪。”他没提苏婉清,也没说那些模糊的“过往记忆”——一个 12岁的孩子说自己曾站在高处被人跪拜,怕不是要被当成疯子。 老者打量了易风一番,看着他宽大的道袍、满身的伤痕,还有那双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没有追问,只是摆了摆手:“罢了,看你这孩子可怜,想来也是受了不少苦。阿珠,去给这孩子取些疗伤药来,再端碗水。” “好的,爷爷。”少女应了一声,转身跑进竹庐,很快便取来一个陶罐和一碗清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易风嘴边:“小弟弟,你先喝点水,缓一缓。这是我爷爷炼制的草药膏,敷在伤口上能止痛。” 易风借着少女的手,喝了几口清水,喉咙的灼痛感才缓解了一些。他看着少女清秀的脸庞,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心中不禁想起苏婉清——那个如月光般温柔的女子,不知此刻是否安好。他下意识地“感知”了一下少女的灵脉——泛着淡绿色的光晕,品级清晰地停在黄级九品,是木灵脉,难怪擅长草药。 “多谢……阿珠姐姐。”易风低声道,目光落在自己丹田处,那凡级一品的灵脉还在泛着微弱的光晕。他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又在心里自嘲:没事没事,凡级一品就凡级一品,12岁就 12岁,模糊记忆里自己好像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大不了再爬一次!总有一天,我能恢复实力,回到婉清身边,也能查清那些记忆碎片的真相。 老者看着易风的状态,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是凡级一品灵脉?虽说品级低了些,但能在炼体一重的境界,从一阶中期的黑鬃熊妖手下活下来,这孩子倒也算有些毅力。” 易风心中暗笑——老者哪里知道,他不仅有毅力,还有那些模糊记忆里带来的“本能反应”和灵脉感知的本事,不然早就成了熊口亡魂。他对着老者拱了拱手,小小的声音带着几分乖巧:“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运气好,还会喊救命。” 老者被他逗得笑了笑,摆了摆手:“我叫木老,这是我的孙女阿珠。我们祖孙俩在此隐居,以采药为生。你若是不嫌弃,便在这竹庐暂住几日,等伤势好转了,再想后续的打算。” “多谢木老前辈……收留。”易风心中一暖,对着木老再次拱手道谢。在这陌生的中州,能遇到这样的好心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知道,这竹庐的日子,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也是他以 12岁之身、凡级一品灵脉,重新修炼、寻找苏婉清、探寻记忆真相的起点。 夕阳西下,将竹庐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易风靠在竹庐的门板上,小小的身子裹着宽大的道袍,看着木老和阿珠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婉清,等着我;那些模糊的过往,我也一定会查清。就算我变回 12岁,就算灵脉只剩凡级一品,我也会一步步爬回去,找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此刻,丹田内那凡级一品的灵脉,似乎感受到他的决心,微微跳动了一下,泛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光。 ------------ 第三章:竹庐养伤,初窥修炼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庐的缝隙,洒在易风脸上,带着山间特有的微凉。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后背伤口传来的钝痛——比昨日轻了不少,至少不用再蜷缩着身子,连呼吸都牵扯着疼。 “醒了?”门外传来阿珠清脆的声音,她端着一个陶碗走进来,碗里盛着黄绿色的药汤,冒着淡淡的热气,“这是爷爷熬的疗伤药,你快趁热喝了,对伤口恢复好。” 易风撑着胳膊坐起身,宽大的道袍滑落肩头,露出缠着布条的后背。他接过陶碗,药汤入口微苦,却带着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缓缓散开,滋养着受损的经脉。他下意识地“感知”体内——凡级一品的灵脉依旧泛着微弱的灰色光晕,但在药汤灵气的滋养下,竟比昨日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像是沉睡的种子,终于有了点苏醒的迹象。 “多谢阿珠姐姐。”易风喝完药,将陶碗递还给阿珠,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这几日在竹庐,阿珠每天都会按时给他送药、换药,木老则忙着处理黑鬃熊妖的尸体,偶尔会过来查看他的伤势,祖孙俩的善意,像山间的暖阳,驱散了他几分流落异乡的孤寂。 阿珠接过陶碗,看着他后背的伤口,小声说道:“爷爷说,你这伤口太深了,至少要养半个月才能结痂,这段时间可不能再乱跑了。对了,爷爷让我问你,你以前学过修炼吗?要是没学过,等你伤好点,他可以教你些基础的吐纳法门。” 易风心中一动。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掌握着无数高深的功法,可现在连一丝完整的口诀都记不起来,体内灵脉又被封印,眼下最缺的就是能让他“入门”的基础修炼之法。他连忙点头:“我以前没学过修炼,要是木老前辈愿意教我,晚辈感激不尽。”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告诉爷爷。”阿珠笑着转身出去,竹庐里只剩下易风一人。他靠在竹墙上,闭上眼睛,再次“感知”体内的灵脉——灰色的光晕中,那丝微弱的波动还在持续,像是在呼应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 他试着按照记忆里“吐纳”的模糊印象,调整呼吸,引导空气中的灵气向体内汇聚。可凡级一品的灵脉实在太过孱弱,灵气刚到丹田附近,就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只有极细微的一缕,能被灵脉吸收,转化为自身灵力,连丹田的十分之一都填不满。 “果然还是太弱了。”易风无奈地睁开眼,心中自嘲。想当初,他挥手间就能引动天地灵气,如今却要为吸收一缕微薄的灵气,费尽心神。可转念一想,至少还有修炼的机会,总比像凡人一样,生老病死,连寻找婉清的资格都没有强。 正想着,木老背着一个竹筐走进来,筐里装着新鲜的草药,还沾着清晨的露水。他放下竹筐,走到易风身边,伸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感知他体内的灵气流动。 片刻后,木老收回手,眼中带着几分惊讶:“你这孩子,虽说灵脉是凡级一品,可对灵气的‘感知力’倒是不弱——刚喝了药汤,就能自主尝试引气,比村里那些学了半个月还找不到灵气的孩子强多了。” 易风心中暗笑——他能有这样的感知力,哪是因为天赋,不过是仗着曾是“寂灭大帝”的本能罢了。但他面上不敢表露,只是乖巧地说道:“可能是晚辈运气好,刚好能感觉到灵气。” 木老笑了笑,也没深究,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易风:“这是《基础吐纳诀》,是我年轻时从镇上的修仙坊市买来的,虽然只是最低阶的功法,却足够让你入门了。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易风接过小册子,封面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还能看清“基础吐纳诀”五个字。他翻开册子,里面记载着简单的吐纳法门,引导灵气从鼻吸入,经咽喉、胸腔,最终汇入丹田,再通过特定的经脉运转一周,转化为自身灵力。 这些法门对曾经的他来说,简单得如同孩童学步,可现在,每一个步骤都需要他小心翼翼地尝试。他按照册子上的记载,再次调整呼吸,缓慢地吸入空气中的灵气——这一次,有了明确的法门指引,灵气果然顺利了许多,虽然依旧只有少量能被灵脉吸收,却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木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中露出几分欣慰,转身说道:“你慢慢练,我去后院处理草药。对了,下午村里的李小子会来送些粮食,他性子有些莽撞,你要是遇到他,别跟他一般见识。” 易风点头应下,继续沉浸在吐纳修炼中。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从竹庐的东边移到西边,空气中的灵气逐渐变得稀薄,他才缓缓停下修炼。感受着丹田内比清晨多了一丝的灵力,他心中泛起一丝成就感——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进步,也是他重新踏上修炼之路的第一步。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少年粗犷的声音:“木爷爷!我送粮食来了!” 易风起身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穿着粗布短打,皮肤黝黑,肩上扛着一袋粮食,看到易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就是木爷爷说的那个受伤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易风。”易风侧身让他进来,心中“感知”了一下少年的灵脉——泛着淡红色的光晕,品级停在凡级三品,比自己高了两品,修为应该在炼体二重左右。 少年将粮食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下打量着易风,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说道:“我叫李虎,是村里修炼最快的!现在已经炼体二重了,再过半年,就能突破炼体三重!你呢?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易风刚想回答,就听到阿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虎!你又在炫耀你的修为了!易风刚受伤,还没开始修炼呢。” 李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问问嘛。对了,木爷爷呢?我听说他昨天杀了一头一阶中期的黑鬃熊妖,是不是真的?那熊妖的妖丹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提到黑鬃熊妖的妖丹,易风心中也多了几分好奇。妖丹是妖兽体内灵气凝聚而成的精华,对低阶修士来说,是极好的修炼资源,既能用来辅助突破境界,也能用来换取修炼所需的丹药、功法——只是妖丹灵气易散,需用特制玉盒封存,哪用得着晒干。 木老从后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青色玉盒,听到李虎的话,便停下脚步,笑着摇了摇头:“妖丹我已经用玉盒封起来了,可不能随便拿出来看。这一阶中期的妖丹灵气足,要是暴露在空气中久了,灵气散了,价值就跌了大半——到时候换不来好丹药,阿珠和易风的修炼资源就少了。” 他顿了顿,看着李虎眼中的失落,又补充道:“不过也不是不能让你见识。等你啥时候能凭自己的本事,斩杀一头一阶初期的妖兽,取到属于自己的妖丹,到时候爷爷不仅让你看这黑鬃熊妖的妖丹,还教你怎么封存妖丹,怎么样?” 李虎一听,眼中瞬间亮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真的?那我一定好好修炼!下个月狩猎队进山,我就要去试试杀妖兽!” 木老笑着点头,李虎又兴奋地聊了几句村里狩猎队的事,才扛着空袋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晚饭时,木老将烤好的熊妖肉端上桌,肉质鲜嫩,还带着淡淡的灵气。易风吃了两块,只觉得体内的灵力又活跃了几分,比单纯喝药汤效果还好。 “这熊妖肉里的灵气,对你的灵脉恢复有好处,你多吃点。”木老给易风夹了一块肉,缓缓说道,“等你伤好,我带你去镇上的坊市看看,把这妖丹换成丹药。那里修士多,或许还能帮你打听打听你的仇家,还有你想找的人。” 易风心中一暖,抬起头看向木老,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木老前辈。”他知道,木老看出了他心中有事,却没有追问,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帮助——连拒绝李虎的理由,都带着对晚辈的引导与对他们的照顾。 夜色渐深,竹庐外传来虫鸣鸟叫,带着山间的宁静。易风躺在竹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苏婉清的身影。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说道:“婉清,我现在虽然只是凡级一品灵脉,修为低微,可我会一点一点变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天涯海角。” 丹田内,凡级一品的灵脉在月光的映照下,灰色的光晕中,那丝微弱的波动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也像是在预示着,属于他的修炼之路,才刚刚开始。 ------------ 第四章:初探山林,独战妖兽 易风的伤口在木老的草药和熊妖肉的滋养下,终于在第十日彻底结痂。他站在竹庐前,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感受着体内比初到时充盈了不少的灵力,心中泛起一丝雀跃——经过这些天的修炼,他已将《基础吐纳诀》练得炉火纯青,修为也从炼体一重初期,稳步提升到了炼体一重后期,丹田内凡级一品的灵脉,灰色光晕中多了几分微弱的莹亮。 “伤势好了,今日便带你进山采药。”木老背着竹筐从屋里走出,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匕,递给易风,“这匕首虽不是法宝,却也锋利,遇到一阶初期的妖兽,自保足够了。” 易风接过短匕,匕首柄是普通的木头,刀刃却闪着冷光,入手沉甸甸的。他试着挥舞了一下,手感还算顺手,心中“感知”了一下体内的灵力——虽然依旧微薄,却已能支撑他进行简单的战斗。 阿珠也背着小竹筐跟了出来,笑着说道:“易风,山里的草药多在背阴处,不过有些地方会有一阶初期的妖兽,你跟在我和爷爷后面,别乱跑。” 三人顺着山林间的小路往里走,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还夹杂着淡淡的灵气——比竹庐附近的灵气浓郁了不少。 易风一边走,一边“感知”着周围的灵脉波动。山林里的低阶妖兽不少,大多是一阶初期的野兔妖、松鼠妖,灵脉波动微弱,对他构不成威胁。偶尔遇到几株草药,阿珠便会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挖出来,讲解草药的功效:“这是青叶草,能清热解毒,用来熬制基础疗伤药最好;那是紫花藤,韧性强,晒干后可以用来编织储物袋……” 易风听得认真,偶尔也会帮着挖草药,手指触碰到草药时,能清晰地“感知”到草药中蕴含的微弱灵气——这是凡级一品灵脉带来的特殊能力,虽不及高阶灵脉那般敏锐,却也比普通修士强上不少。 “前面有一片蒲公英,那可是好东西,既能入药,也能当野菜吃。”木老指着前方一片开阔地,率先走了过去。 易风跟在后面,刚走到开阔地边缘,突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灵脉波动——一阶初期,是妖兽!他心中一凛,连忙停下脚步,对着木老和阿珠低声道:“小心,前面有妖兽!” 木老和阿珠也立刻警惕起来,顺着易风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的蒲公英丛中,卧着一只半大的狐狸,浑身雪白,尾巴尖却带着一点黑色,双眼泛着淡淡的红光,正盯着他们,嘴角流着涎水。 “是一阶初期的雪尾狐妖,擅长速度,还会点小幻术。”木老低声说道,手中柴刀已经握在手里,“阿珠,你退后,易风,你试试跟它交手,正好练练手。” 易风心中一动,握紧了手中的短匕,缓缓朝着雪尾狐妖走去。雪尾狐妖见他过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猛地扑了上来,速度果然极快,带着一股淡淡的腥风。 易风早有准备,凭借着“寂灭大帝”的战斗本能,侧身避开雪尾狐妖的扑击,同时手中短匕朝着狐妖的后腿刺去。雪尾狐妖反应也快,在空中一个转身,躲开了短匕,落在地上,眼中红光更盛,对着易风晃了晃尾巴——一股微弱的幻术之力朝着易风袭来,让他眼前瞬间出现了重影。 “别被它的幻术影响!集中精神!”木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易风立刻回过神来,运转体内灵力,驱散了眼前的重影。他知道,雪尾狐妖的幻术对一阶初期的修士来说,或许有些麻烦,但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伎俩罢了。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雪尾狐妖冲去,手中短匕挥舞,招招都朝着狐妖的要害刺去。 雪尾狐妖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几次想要施展幻术,都被易风提前避开。它渐渐变得焦躁起来,猛地朝着易风的喉咙扑去,想要一击致命。 “就是现在!”易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退反进,手中短匕精准地刺向雪尾狐妖的腹部——那里是妖兽的薄弱部位之一。 “噗嗤!”短匕刺入雪尾狐妖的腹部,带出一股鲜血。雪尾狐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易风收回短匕,看着地上的雪尾狐妖,心中泛起一丝成就感——这是他重生为 12岁孩童后,第一次独立斩杀妖兽,虽然只是一阶初期,却也证明了他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 “不错不错!”木老走了过来,拍了拍易风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第一次交手就能斩杀一阶初期的雪尾狐妖,还能破解它的幻术,比村里那些练了半年的孩子强多了!” 阿珠也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雪尾狐妖,笑着说道:“易风,你好厉害!这雪尾狐妖的皮毛很值钱,我们可以剥下来,下次去坊市卖掉。” 易风笑着点头,心中却在思考——刚才斩杀雪尾狐妖时,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狐妖体内的灵脉波动,甚至能预判它的攻击轨迹。这种能力,或许就是凡级一品灵脉被封印后,留给自己的唯一“优势”了。 三人将雪尾狐妖的尸体收进竹筐,又采摘了一些草药,便准备返回竹庐。回去的路上,木老看着易风,缓缓说道:“再过几日,坊市就要举办每月一次的交流会了,到时候我们把熊妖的妖丹和这狐妖的皮毛卖掉,给你换些更好的修炼资源。你灵脉虽只是凡级一品,但悟性和战斗本能都不错,好好修炼,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方强者。” 易风心中一暖,对着木老拱了拱手:“多谢木老前辈,晚辈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他知道,木老的话是对他的鼓励,也是对他的认可。而他心中,早已埋下了更远大的目标——不仅要成为强者,还要找到苏婉清,查清自己的过往,重回上仙界的巅峰。 夕阳西下,三人的身影在山林间渐行渐远,竹筐里的草药和妖兽尸体,不仅是他们此行的收获,更是易风重新踏上修炼之路的见证。而此刻,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看似普通的进山采药,竟会成为易风命运转折的开始——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 第五章 黑风岭奇遇·炼体大成 易风指尖捏着半块烤得焦黑的雪尾狐肉,听阿珠蹲在一旁拨弄着灶火,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把筑木村的处境细细道来。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女孩鬓边沾着的草屑都泛着暖光,可话里的内容却让易风心口发沉。 “易风哥,咱们这地方说起来是中州东域的地界,可离青峰城的青埔镇还有五十多里山路,算不得正经村镇。”阿珠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灶台上的泥缝,“往东边走就是苍莽山脉的西麓,黑风岭就横在那,听说最里头藏着二阶初期的妖兽——那可是相当于人类筑基期的存在,咱们这些连炼体都没入门的,在人家眼里跟蝼蚁没两样。” 易风放下手里的狐肉,指节轻轻敲击着粗糙的木桌。他想起前日在村头看到的那几个缩着脖子的村民,想起阿珠爷爷每次出门前都要往怀里塞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原来这看似平静的小村子,早被阴影裹住了。 “山贼?”他追问,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 “是黑风岭外围的‘黑狼帮’,每月要收五百块灵币的保护费。”阿珠头垂得更低了,“咱们村总共才五十多户,大多是像爷爷这样躲纷争来的低阶散修,不敢进黑风岭,更不敢深入苍茫山脉,哪有那么多灵币?这都欠了大半个月了,昨天有人在村头发现了黑狼帮的标记,说再交不齐,就要……就要杀几个人立威。”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像石子砸进易风心里。他想起自己被空间乱流卷到这来时,是阿珠端来的热汤,是爷爷悄悄塞给他的半袋粗粮。在这举目无亲的凡界边缘,这一老一小是他唯一的暖意。 “最初级的炼体丹……要二十灵币一枚?”易风忽然想起阿珠之前提的修炼难处,指尖摩挲着掌心因炼体生出的薄茧——他如今连像样的修炼功法都没有,只能凭着一股蛮劲打磨肉身,进展慢得像蜗牛爬。 阿珠点点头,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是啊,而且猎杀妖兽换灵币太难了。一阶初期的妖兽,比如灰毛兔妖、土拨鼠妖,内丹顶多换 3到 5个灵币;你前几天打的那只雪尾狐,因为毛皮能做围脖,才能给到 10个灵币,爷爷说村子里还差上百个灵币才能凑够。” 易风沉默了。他摸了摸怀里那枚雪尾狐妖丹,又想起丹田深处那层死死裹着灵脉的混元封印——若能早点突破,别说保护村子,就算去青峰城找修复灵脉的法子,也多几分底气。 “我去黑风岭。” 这句话说得突然,阿珠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慌:“不行啊易风哥!黑风岭深处很危险,二阶妖兽……爷爷说了,咱们这种低阶修士进去,跟送命没两样!” “我不去深处,就在外围找几只一阶妖兽。”易风打断她,语气却没商量的余地,“总不能等着山贼来杀人,等着爷爷和你出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易风就背着阿珠爷爷给的旧布包出了村。布包里装着两块干粮、一把磨快的柴刀,还有阿珠偷偷塞进去的一小瓶伤药——瓶身上还留着女孩指尖的温度。他按着阿珠指的方向往东边走,苍莽山脉的轮廓在晨雾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黑风岭的黑石坡更是光秃秃的,连草都长得稀疏,只有偶尔传来的妖兽嘶吼,在山谷里撞出沉闷的回响。 或许是心思太急,或许是黑风岭的岔路太多,走了两个时辰后,易风发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地上的妖兽足迹也从细小的兔爪印,变成了碗口大的蹄印——蹄印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留下的。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走到黑风岭深处了! 正想掉头往回走,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连脚边的碎石都跳了起来。易风赶紧躲到一棵两人合抱的古松后面,扒开枝叶往声响处看—— 只见前方空地上,一红一青两道身影正打得天翻地覆,那股凶戾的气息隔着十几丈都能感受到。赤色的是条三丈长的赤蛟龙,鳞片像烧红的烙铁,每片鳞甲边缘都炸着火星,它张口就喷出半丈高的火焰,火焰落在地上,直接烧出一道道黑漆漆的沟壑,周围的树木被火舌一卷,瞬间就化作焦炭;青色的是条水桶粗的青麟蟒,蟒身布满暗青色的鳞甲,信子吞吐间带着墨绿色的毒雾,毒雾落在石头上,石头竟滋滋冒起白烟,转眼就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更吓人的是它们的缠斗——赤蛟龙猛地甩尾,将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树拦腰抽断,树干砸向青麟蟒,却被青麟蟒用脑袋顶开;青麟蟒趁机缠上赤蛟龙的脖颈,张口就往它七寸咬去,毒牙刺破鳞甲,黑色的血液顺着赤蛟龙的鳞片往下淌,滴在地上竟烧出一个个小坑;赤蛟龙吃痛怒吼,脑袋一甩,用犄角狠狠撞向青麟蟒的眼睛,青麟蟒痛得嘶鸣,尾巴疯狂抽打地面,磨盘大的石头被抽得粉碎,碎石像暗器一样四处飞溅。 “二阶后期!”易风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这两头妖兽的气息,比他想象中筑基期修士的威压还要恐怖——赤蛟龙的火焰里带着“焚灵”的气息,能直接烧蚀修士的灵脉;青麟蟒的毒雾更是霸道,连岩石都能腐蚀,这分明是已经摸到金丹期门槛的大妖! 他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等层次的战斗,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死死贴着古树,盼着两头大妖快点打完,自己好趁机捡点遗漏的妖丹碎片。 可天不遂人愿。赤蛟龙一记“赤焰焚天”烧得青麟蟒背上的鳞甲脱落了好几片,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青麟蟒恼羞成怒,尾巴突然缠住赤蛟龙的前爪,张口就往它的咽喉咬去。就在这生死相搏的关头,青麟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古松后的易风—— “吼!”“嘶!” 两头大妖同时发出怒吼,像是被打扰了争斗的凶兽。赤蛟龙猛地甩头,一道火柱直奔易风的脑袋,火柱还没靠近,易风就觉得头发都要被烤焦了;青麟蟒则尾巴一甩,一道毒雾像毒蛇般缠向易风的头颅,那股刺鼻的腥气,让他瞬间头晕目眩。 易风只觉得眼前一红一绿,脑袋像是被两座大山同时撞上,“嗡”的一声,意识瞬间就模糊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火柱的灼热和毒雾的刺痛,顺着头皮往脑子里钻,然后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易风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 他挣扎着坐起来,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摸了摸额头,触手一片冰凉,却没有伤口——只是被火柱和毒雾击中的地方,还残留着隐隐的刺痛。环顾四周,焦黑的土地上,两头大妖早已僵直不动:赤蛟龙七寸处破开一个血淋淋的洞,黑血凝在鳞甲上;青麟蟒的头颅被烧得焦脆,断了的毒牙嵌在泥土里,显然是同归于尽了。 “好险……”易风揉着发疼的脑袋,刚想起身,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异动。内视之下,他瞳孔骤缩——丹田深处那层灰蒙蒙的混元封印竟薄了些,原本连凡级一品都算不上的灵脉,此刻正像挣脱束缚的嫩芽疯狂跳动,更让他震惊的是,脑海里莫名多了一套功法的脉络,《混元崩山淬体诀》五个字清晰浮现。 还没等他细想,两头大妖尸体旁的妖丹突然腾空,化作两道流光钻进他的丹田。下一秒,滚烫的能量像是岩浆般炸开,顺着灵脉往四肢百骸冲去——这是突破的契机!易风咬牙爬到不远处的山洞里,忍着浑身剧痛,开始按《混元崩山淬体诀》运转能量。 炼体一重的突破,用了整整三个时辰。能量在经脉里像细针穿梭,每一次运转都带着刺痛。易风盘腿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双手结印的动作重复了千百次,肌肉从发酸到僵硬,再到传来撕裂般的疼。汗水浸透了衣衫,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直到某次运转时,能量终于冲破一道无形的屏障,丹田处传来轻微的暖意——炼体一重,成了。 他刚想喘口气,能量又开始躁动。咬了咬牙,他继续运转功法。二重到三重,是在反复的肌肉崩裂与修复中度过的。每三四个小时,他就要停下揉按酸痛的胳膊和腿,可刚歇片刻,能量就像催命符般冲撞经脉。某次尝试时,右臂肌肉突然抽搐,疼得他闷哼一声,拳头砸在石壁上,擦出一道血痕。就这样重复了近千次,直到第三天清晨,第三道屏障被冲开,炼体三重的气息才稳定下来。 真正的难关,在炼体四重初期。 能量卡在了膻中穴,任凭易风怎么催动《混元崩山淬体诀》,都像撞在铜墙上。他保持着结印的姿势,一坐就是五个时辰,千百次的能量冲击,让胸口的肌肉像被绞肉机反复碾磨。疼得厉害时,他会蜷缩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有好几次,他都疼得失去了意识,可醒来后,看着丹田中还在躁动的妖丹能量,又强撑着坐起来。 “再来一次……”他喃喃自语,双手再次结印。这一次,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膻中穴,引导着一丝微弱的灵脉之力,配合妖丹能量慢慢渗透。不知过了多少遍尝试,当第一缕能量终于冲过屏障时,胸口的肌肉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有把刀在里面翻搅,他疼得喷出一口血,却笑着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丹田处的气息已然浑厚了不少——炼体四重初期,成了。 接下来的五重到八重,虽然同样艰难,却像是有了章法。每突破一重,都要经历三四个小时的肌肉拆解与重组。炼体五重时,腿部肌肉因为反复的能量冲击,肿得像灌了铅;六重突破时,后背的皮肤裂开细小的血口,汗水渗进去,疼得他浑身发抖;七重到八重,更是把胳膊的筋骨反复拉伸,每次尝试都伴随着骨头摩擦的脆响。他靠着烤得焦香的赤蛟龙肉补充体力——那肉里的火属性能量,成了支撑他熬过痛苦的最后一丝助力。 最惨烈的,是炼体九重后期的突破。 此时妖丹的能量已所剩不多,可突破九重需要的能量,却是之前的数倍。易风盘坐在山洞最深处,双手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能量在体内疯狂冲撞,每一次运转都像是要把肌肉、筋骨、经脉一起撕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胳膊上的肌肉在能量的冲击下不断鼓起、收缩,像是随时会炸开;丹田处的灵脉跳动得越来越快,疼得他眼前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闷哼一声,浑身肌肉剧烈抽搐起来——能量在体内失控了。他想停下,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能量像野马般冲撞,肌肉被搅得不成样子,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意识模糊间,他想起了阿珠担忧的眼神,想起了爷爷塞给他的粗粮,想起了黑狼帮的威胁——“不能停!” 凭着这股执念,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引导着灵脉之力包裹住失控的能量,一点点往九重后期的屏障冲去。一次、两次、千百次……当最后一次冲击落下时,他听见体内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束缚被彻底打碎。下一秒,浑厚的气息从丹田处扩散开来,原本紧绷的肌肉突然放松,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炼体九重后期,大成! 易风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直到片刻后,他试着抬起拳头,轻轻砸向旁边的石壁——“咔嚓!”碗口大的石头应声碎裂,碎石溅了一地。 “哈哈……这脑袋没白被两大妖夹!”他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两天两夜的痛苦,千百次的尝试,终于换来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他想起之前的窘境,忍不住自嘲,“要是上天多让我被夹几次,说不定早点到筑基境,甚至人仙境,就能去下仙界找修复灵脉的法子了!” 第三天傍晚,易风收拾好东西,背着装着两头大妖尸体的乾坤袋往筑木村走。路上,他特意绕到黑风岭外围,忍着修炼后的疲惫,猎杀了十五六只一阶妖兽——灰毛兔妖、土拨鼠妖,把它们的尸体单独装在布包里。赤蛟龙和青麟蟒的事太惊人,他不想让阿珠和爷爷担心。 回到村口时,阿珠和爷爷正踮着脚张望。看到易风的身影,两人快步迎上来。 “易风哥,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阿珠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伸手就要帮他拎布包。 “没事,就是在外围多转了转,打了些妖兽。”易风笑着把布包递给阿珠爷爷,“爷爷,您看看这些,能不能换点灵币凑保护费。” 阿珠爷爷打开布包,看着里面堆得满满的妖兽尸体,眼睛都亮了:“这么多?十五六只一阶妖兽,能换七八十个灵币!加上之前攒的,再把黑棕熊妖丹卖了,刚好能补上欠的保护费!” 易风看着阿珠松快下来的笑容,摸了摸怀里的乾坤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等过几天,他就去青峰城,把赤蛟龙和青麟蟒的尸体卖掉,换些炼体丹,早日突破筑基境。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真正护住身边的人,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修士世界里,站稳脚跟。 ------------ 第六章:坊市前夕,暗夜结仇 筑木村的竹庐里,晨露顺着茅草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木老正用浸了灵泉水的软布,反复擦拭着一枚黑鬃熊妖丹——妖丹泛着温润的棕光,是村里除了易风带回的十五六只一阶妖兽外,最后能拿出的“硬通货”。他把妖丹小心翼翼塞进刻有聚灵阵的玉盒,又用兽皮绳缠了三圈,牢牢系在腰上,语气里满是凝重:“明日天不亮就走青石古道,两夜能到青埔镇坊市。那是赵家的地盘,八大世家的分家,坊市一半铺子都姓赵,咱们尽量躲着人走。” 易风坐在墙角,正用细磨石打磨那把斩杀雪尾狐的短匕。刀刃已磨得寒光凛冽,映出他眼底的沉静——自黑风岭突破到炼体九重后期,他刻意收敛了气息,只跟木老和阿珠说“稍微精进了些”,没敢提真实境界。毕竟木老总念叨“低阶修士露锋芒,迟早被赵家盯上”,他不想让老人担心。 “爷爷,李虎说青埔镇最近查得紧,丢了一批灵草,赵家护院见着陌生修士就搜身!”阿珠抱着一捆青叶草走进来,辫子上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易风哥才炼体二重,咱们要是遇上查问,可怎么应付?” 木老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伸手拍了拍易风的肩膀:“你把这短匕收好,真遇上事就往林子里跑,别硬扛。赵家护院最低都是炼体三重,你这点修为,在他们眼里跟蝼蚁没两样。”他顿了顿,又摸出三枚灵币塞进易风手里,“到了坊市,我用妖丹换些炼体丹给你,能多打磨几分肉身是几分。” 易风握着冰凉的灵币,指尖轻轻摩挲着短匕柄——丹田深处的混元封印又松动了些,《混元崩山淬体诀》运转时,灵气在经脉里流转得愈发顺畅。他本想找机会卖掉赤蛟龙和青麟蟒的尸体,凑够突破筑基的资源,可看着木老满是担忧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不惹事。”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透,三人就背着竹筐出了村。青石古道两旁的树林里,雾气浓得化不开,脚踩在石子上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易风走在最后,灵脉感知像一张网,悄无声息笼罩住百丈范围——三股凡级五品的灵脉波动,正不远不近跟在身后,速度极快,显然是练过追踪术的修士。 “木老,后面有三个人,炼体三重,凡级五品灵脉。”易风压低声音,脚步没停,“身上有赵家护院的烟火气。” 木老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发白。他在青埔镇待过三年,最清楚赵家护院的德性——专盯低阶散修,见着好东西就抢,抢完还会扣个“盗灵草”的罪名,死了都没人管。“前面有片枫树林,我引开他们,你带着阿珠往山神庙跑!”他猛地把腰间的玉盒塞给易风,又抽出藏在竹筐底的锈短刀,“我拿着空竹筐引他们,你俩别回头!” “爷爷!”阿珠急得眼圈发红,伸手要拉木老,却被老人一把推开。 “走!”木老低喝一声,提着竹筐就往枫树林深处跑,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重。 易风攥着玉盒,看着木老的身影消失在雾气里,又看了看身旁发抖的阿珠,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把玉盒塞进阿珠怀里:“你往山神庙跑,我去帮木老。” “易风哥你疯了!你才炼体二重,打不过他们的!”阿珠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 “放心,我有分寸。”易风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就往木老跑的方向追去。刚冲进枫树林,就听见前方传来闷哼声——是木老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拨开齐腰的野草往前冲,很快就看见三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正围着木老拳打脚踢。为首的三角眼腰间挂着“赵”字铜牌,手里的铁刀架在木老脖子上,唾沫星子喷了老人满脸:“老东西,藏哪了?一阶中期的熊妖丹,敢跟赵家护院装糊涂?” 木老嘴角淌着血,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妖丹,你们看错了!” “看错?”三角眼冷笑一声,一脚踹在木老胸口,老人疼得蜷缩在地上,怀里的空竹筐滚到一边,“那丫头呢?黄级九品灵脉,带回去给赵少爷当丫鬟正好!还有那个炼体二重的小子,宰了扔去喂妖兽,就说是盗灵草的贼!” 旁边的瘦脸修士立刻狞笑起来,提着刀就往阿珠跑的方向追:“我去抓那丫头,大哥你搜这老东西!” “敢动她试试!” 易风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他缓步走出雾气,手里的短匕泛着冷光,虽然刻意收敛了气息,可眼底的寒意,还是让三角眼几人愣了一下。 “哟,这不是那个炼体二重的废物吗?还敢回来送死?”三角眼嗤笑一声,提着刀就朝易风砍来,“老子今天就先宰了你,再去抓那丫头!” 刀风带着凌厉的气劲,直逼易风胸口。木老急得大喊:“易风快跑!你打不过他!” 可易风没跑。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铁刀,丹田处的灵气骤然运转,《混元崩山淬体诀》的脉络在体内飞速流转——炼体九重的气息被他瞬间释放,周围的枫叶突然簌簌落下,雾气都被震得散了几分! 三角眼的刀刚到半途,就被易风伸手抓住了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三角眼的手腕被生生捏断,疼得他惨叫一声,铁刀“哐当”掉在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易风的短匕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让他瞬间僵住。 “你……你不是炼体二重?!”三角眼的声音发颤,看着易风眼底的寒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易风没说话,短匕轻轻一划——鲜血喷溅在枫叶上,三角眼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大……大哥!”瘦脸修士和矮胖修士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 易风哪会给他们机会。他脚尖点地,身体像一阵风般冲出去,短匕在晨光里划出两道冷弧——瘦脸修士刚跑出两步,就被短匕刺穿了丹田,疼得他倒在地上惨叫;矮胖修士跑得最快,却被易风追上,短匕抵在他后心,只听“噗”的一声,鲜血染红了他的灰布衫。 不过呼吸间,三个赵家护院就没了气息。 易风收起短匕,快步走到木老身边,伸手把老人扶起来:“木老,您没事吧?” 木老看着地上三具尸体,又看了看易风,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摸了摸易风的胳膊,又探了探他的气息,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你这气息……是炼体九重?!你不是说只精进了些吗?” “怕您担心,没敢说。”易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担心?我担心的是你没实力自保!”木老又气又急,伸手拍了拍易风的肩膀,却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闷哼一声,“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赵家护院死了三个,他们肯定会追查,咱们现在连坊市都去不了了!” “爷爷,是他们先动手的!要抢妖丹,还要抓我和易风哥!”阿珠跑了回来,看到地上的尸体,虽然害怕,却还是挡在易风身前,“易风哥是为了救我们!” 木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易风手里的短匕,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赶紧把尸体藏起来,赵家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他忍着疼,和易风一起把三具尸体拖到陡坡下的草丛里,用落叶和泥土盖好,又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刚收拾完,远处就传来一阵呼喊声:“赵三!你们在哪?找到那老东西没有?” 三人不敢耽搁,沿着枫树林的小路,朝着山神庙的方向狂奔。雾气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的血迹上,泛着刺眼的红光。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赶到了山神庙。庙不大,只有一间正殿,山神雕像上布满了灰尘,角落里堆着几捆干草。木老点燃篝火,阿珠拿出干粮,却没人有胃口吃。 “易风,你把这铜牌扔了,”木老从护院的储物袋里拿出一块“赵”字铜牌,想要扔进篝火里,“赵家的人认这个,万一被搜到,就完了。” 木老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枚“赵”字铜牌,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铜面纹路里,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颤意:“八大世家在凡界东域的分量,那是能和六派平起平坐的!六派握着正统修士传承,可赵家占着灵脉、坊市这些根本——你看青峰城的青埔镇,六派的外围弟子来采灵草,不也得给赵家交‘资源税’?敢少一文,护院的刀就敢架在脖子上!,镇上可以是有筑基后期的修士甚至金丹初期坐镇的。” 他往篝火里狠狠添了根枯枝,火星子溅得阿珠慌忙往后缩:“咱们这赵家分支虽只是主家的末梢,可也有炼体九重的赵管家坐镇,手下护院最差都是炼体四重,凡级五品灵脉一抓一大把。前两年六派有个外门弟子,仗着自己炼体五重,不肯交灵草税,结果当天就被赵家护院打断了胳膊,扔出镇外——六派不也没说啥?这地界的规矩,赵家跟六派各占一半,谁都不敢轻易撕破脸!” 木老突然抓住易风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人生疼,眼神里满是绝望:“你才炼体二重啊孩子!他们连六派外围弟子都敢动,杀了赵家在册的护院,要是被查出来,别说你活不成,筑木村这五十多户人家,都要被他们当‘窝藏凶徒’的靶子,烧得连草都剩不下!” 易风却拦住了他:“留着吧,说不定有用。”他拿起铜牌,看着背面刻着的“三”字,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赵家要是真来追查,我也不怕。炼体九重的实力,加上这短匕,未必不能一战。” 木老看着易风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炼体二重修士,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强者。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小心点,赵家比你想的更厉害。” 夜色渐深,山神庙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探。易风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灵脉感知悄无声息扩散开来——一股凡级九品的灵脉波动,正藏在庙外的老槐树上,修为在炼体五重左右,身上带着赵家特有的灵草气息。 他握紧了手里的短匕,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赵家的人,果然追来了。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而他与青埔镇赵家的仇,也从这一刻起,结得更深了。 ------------ 第七章:坊市疑云,阵师初援 天还没亮透,山神庙的破窗就漏进几缕冷光。易风攥着短匕的手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薄茧,指节却绷得发白——昨晚杀赵家护院时溅上的血渍,在刀柄上凝成了深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疤。 “快些走,趁天亮前过了黑石坡,到青埔镇还有二十里。”木老把装着黑鬃熊妖丹的玉盒塞进阿珠怀里,又摸了摸易风的头,掌心的老茧蹭得他额角发痒,“你才十二,往后遇到事别硬拼,赵家的人……咱们惹不起。” 易风点点头,把短匕别在腰后,又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这还是阿珠爷爷改小的旧衣服,袖子短了一截,露出手腕上因炼体生出的淡红色纹路。阿珠跟在后面,怀里的玉盒硌得她小声嘟囔:“易风哥,我怕……赵家的人会不会还在找咱们?” “不怕。”易风回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有我呢。” 三人顺着青石古道往南走,晨雾把路遮得看不清,只能听见脚踩在露水上的“沙沙”声。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吆喝着:“都给我仔细搜!赵管家说了,昨晚跑了三个窝藏凶徒的,见着带孩子的就拦下!” 木老脸色一变,赶紧拉着两人钻进路边的草丛。草叶上的露水瞬间打湿了易风的裤脚,他趴在地上,透过草缝往外看——五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骑着马,腰间都挂着“赵”字铜牌,为首的那个络腮胡手里还拿着张画影,上面画着木老和阿珠的样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凶徒同党”。 “是赵家的护院……”木老压低声音,手都在抖,“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络腮胡的马刚好停在草丛边,马蹄子离易风的脑袋只有三尺远。易风攥紧短匕,指尖都掐进了掌心——他能感觉到,这五个护院都是炼体四重,比昨晚杀的三个还强些,可他才十二岁,就算有炼体九重的实力,真打起来也未必能护住阿珠和木老。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易风猛地回头,看见个穿着素色布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梳着双丫髻,发梢还沾着草屑,眼睛亮得像晨露。女孩比他高半个头,看起来也就十四岁的样子,背着个小布包,手里还捏着几块刻着纹路的木片。 “别乱动。”女孩的声音像蚊子叫,却很清楚,“我帮你们躲过去。” 没等易风反应,女孩就把木片往地上一撒,手指在草叶上快速划了几下。易风突然觉得周围的雾气好像变浓了,连马蹄声都远了些——护院的吆喝声就在耳边,却没人往草丛这边看。 络腮胡在外面骂骂咧咧:“搜!给我往草丛里搜!赵管家说了,抓着人有赏!” 两个护院下马,拿着刀往草丛里戳。刀锋离易风的腿只有一寸远,他吓得屏住呼吸,却看见女孩又捏了个诀,地上的木片突然发出微弱的光,把草叶都映得发绿。护院的刀戳到光上,像是戳在了棉花上,怎么都进不来。 “奇怪,这草里怎么这么闷?”一个护院嘟囔着,又戳了几下,还是没动静,“算了,可能跑远了,咱们去前面搜!” 马蹄声渐渐远去,女孩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从布包里掏出块麦饼啃起来。易风爬过去,小声问:“你是谁?你刚才弄的是什么?” “我叫云曦,十四了。”女孩咬着麦饼,含糊不清地说,“那是隐匿阵,我爹教我的,能躲炼体五重以下的修士。” “你爹是阵师?”木老也爬出来,看着地上的木片,眼里满是惊讶——在青埔镇,会阵法的修士都是大人物,哪会让这么小的女孩单独出来跑? 云曦摇摇头,把麦饼掰了一半递给易风:“我爹是个散修,去年没了,我就自己出来找活干。刚才听见那些护院说要抓带孩子的,就知道你们是被赵家盯上的——赵家的人最坏了,上次还抢了我的阵盘。” 易风接过麦饼,咬了一口,干得咽不下去。他看着云曦手里的木片,又想起昨晚杀护院的事,突然问:“你知道青埔镇的坊市怎么走吗?我们要去卖妖丹,换灵币。” “知道!我也要去坊市卖阵符。”云曦眼睛一亮,从布包里掏出几张黄纸,上面画着跟木片上一样的纹路,“这是迷阵符,能困人半柱香,你们要是遇到赵家的人,就用这个。” 木老接过阵符,手都在抖:“姑娘,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没事!”云曦摆摆手,又把布包往易风手里塞了塞,“我看你年纪小,却敢跟赵家的人对着干,是个好人。这阵符你们拿着,坊市见!” 说完,云曦就拎着布包跑了,布裙在晨雾里晃了晃,很快就没了影。易风捏着手里的阵符,黄纸上的纹路还带着女孩的体温,他突然觉得,这趟去坊市,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走吧。”木老把阵符小心地收进怀里,又看了看易风,眼神复杂,“那姑娘……是个好心人,就是太胆大了,敢跟赵家的人作对。” 易风点点头,把云曦给的麦饼塞进阿珠手里,又攥紧了腰后的短匕。阳光终于穿透了雾气,照在青石古道上,远处隐约能看见青埔镇的城楼,可他知道,那座城里等着他们的,不只是坊市,还有赵家布下的天罗地网。 “阿珠,你跟紧爷爷。”易风走在前面,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到了坊市,别乱跑,咱们卖了妖丹就走。” 阿珠抱着麦饼,用力点头。木老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些——只是他不知道,易风攥着短匕的手心里,早就全是汗了。 ------------ 第八章:破庙暂避,灵脉微鸣 杂货铺后院的储物间里,霉味混着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易风缩在堆叠的麻布袋后面,透过布缝往外看——院墙上的青瓦还沾着晨露,赵家护院的灰布短打在巷口晃来晃去,铁刀鞘撞在石墙上,发出“哐当”的脆响,听得阿珠忍不住往木老身后缩了缩。 “赵虎那厮亲自带人来了,这下麻烦了。”木老压低声音,指节捏着墙角的砖块泛白,“那是赵家护院的小统领,炼体九重的硬茬,听说去年单手拧断过一阶后期妖兽的脖子,咱们要是被他堵着,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云曦蹲在一旁,手指飞快地摆弄着怀里的木盘——那是个巴掌大的黑木盘,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边缘还缺了个角。她从袖袋里摸出三枚铜钉,按在木盘的凹槽里,指尖轻轻一弹,铜钉竟泛起淡淡的青光,“这是我家传的‘隐气阵盘’,能盖住咱们的灵脉波动,不过只能撑一个时辰,得趁这功夫赶紧离开坊市。” 易风盯着那枚泛光的铜钉,丹田深处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混元灵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轻轻跳了一下。他赶紧压下那股异动,假装揉了揉肚子:“往哪走?正门肯定被堵了。” “走后门,绕到坊市西边的破庙。”云曦把阵盘塞进易风手里,“你拿着这个,离我三步远,阵力才能罩住咱们四个。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声,赵虎的灵脉感知比普通护院强得多。” 木老还想再说什么,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搜!每个铺子都要搜到!赵管家说了,找不着那杀护院的小崽子,咱们都别想活!” 四人不敢耽搁,云曦先推开门缝看了看,确认后院没人,赶紧挥手让他们跟上。易风走在中间,左手攥着阵盘,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匕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阵盘里的青光顺着掌心往体内钻,和丹田的灵脉撞在一起,泛起一阵暖暖的痒意,像是有只小虫子在经脉里爬。 后门通往一条窄巷,石板路上满是污水沟,臭味呛得人直皱眉。刚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拐出两个护院,手里的铁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谁在那?”一个护院大喝一声,举刀就往这边冲。 云曦脸色一白,赶紧捏了个诀,阵盘上的青光瞬间亮了几分——可那护院已经冲到了巷口,眼看就要看见他们。易风心一横,猛地往前迈了一步,故意把脚步声放重,引着护院往自己这边看。 “是个小崽子!”护院眼睛一亮,挥刀就劈。易风假装慌乱地往后躲,脚下却故意绊了一下,短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护院以为他怕了,笑得更得意,伸手就要抓他的衣领。 就在这时,云曦突然抬手扔出一枚铜钉,正好打在护院的膝盖上。护院疼得“嗷”一声跪了下去,易风趁机捡起短匕,反手往他的后颈敲了一下——用的力气刚好够让他晕过去,又不会留下痕迹。 “快拖到草堆里!”易风压低声音,和云曦一起把护院拖进巷尾的草垛。阿珠和木老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木老只当是易风运气好,借着护院摔倒的机会得手,却没看见易风敲在后颈的那一下,指尖泛着的淡淡灵光。 刚处理好,巷口又传来脚步声。四人赶紧贴着墙根往前走,转过两个拐角,终于看到了坊市西边的破庙——那是座早就荒废的山神庙,庙门塌了半边,院墙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荒无人烟。 “进去躲躲,等天黑再走。”云曦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庙里满是灰尘,山神雕像的头都掉在了地上,角落里堆着几捆干草,倒是个隐蔽的地方。 木老先检查了一遍庙内外,确认没有埋伏,才松了口气,坐在干草上喘气:“多亏了你啊姑娘,要不是你这阵盘,咱们今天肯定栽了。你这阵法,是家传的?” 云曦点点头,把阵盘收进袖袋,眼神暗了暗:“我爹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阵师,教了我点基础的隐匿阵,可惜他去年去黑风岭采灵草,再也没回来……” 易风听得心里一动——他想起黑风岭深处的赤蛟龙和青麟蟒,说不定云曦的爹,就是死在那些高阶妖兽手里。他刚想安慰几句,丹田突然又传来一阵悸动,这次比刚才更明显,像是在呼应什么东西。 “怎么了易风哥?”阿珠注意到他脸色不对,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没事,可能有点累。”易风摇摇头,悄悄内视丹田——混元封印依旧灰蒙蒙的,可灵脉却比之前活跃了不少,刚才接触阵盘时吸收的那点青光,正绕着灵脉慢慢转,像是在滋养它。 就在这时,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易风瞬间绷紧了神经,握紧短匕就往门后躲——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少年,背着半篓草药,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吓得差点把药篓扔在地上。 “你是谁?”易风喝了一声,短匕的刀尖对着少年的胸口。 少年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附近的药农,来这躲躲赵家的护院……他们要抓散修去挖矿,我……我只是个采草药的……” 木老走过来,仔细打量了少年一番——他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手里的药锄还沾着泥土,看起来确实不像赵家的人。“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赵虎他们现在在哪吗?” “我叫林小乙。”少年咽了口唾沫,“赵虎带着人在坊市西边搜查,说是要找一个杀了护院的修士,还说……还说找到后要扒皮抽筋,给死去的护院报仇。” 易风的心沉了下去——赵虎这么大张旗鼓地搜查,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看了一眼云曦,发现她正盯着少年背上的药篓,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你这草药里,有‘幽心草’?”云曦突然问道。 林小乙愣了一下,赶紧从药篓里拿出一株暗紫色的草药:“是啊,这草只有黑风岭深处才有,能治外伤,就是采的时候容易遇到妖兽……姑娘你认识?” 云曦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幽心草旁边,是不是长着‘迷魂花’?” 林小乙点点头:“是啊,两种草总是长在一起,怎么了?” “糟了。”云曦转身看向易风,“赵虎肯定在黑风岭布了眼线,他们知道幽心草能掩盖灵脉波动,肯定会去那搜!咱们要是待在这,迟早会被找到!” 易风攥紧了手里的阵盘,丹田的灵脉又开始微微跳动——他知道,他们不能再等了。黑风岭虽然危险,可比起被赵虎抓住,那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收拾东西,去黑风岭。”易风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有条小路,能绕开赵家的眼线。” 木老愣了一下,还想劝他,却看到易风眼底的光芒——那不是一个十二岁少年该有的眼神,像是藏着一把未出鞘的刀,锋利又坚定。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开始收拾地上的干草,准备出发。 庙门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破庙的门吱呀作响。易风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山神像的残躯——他不知道,这一去黑风岭,等待他们的,将是比赵家护院更可怕的危险,而他丹田深处的混元灵脉,也将在这次冒险中,迎来新的觉醒。 ------------ 第九章:黑风险途,暗敌窥伺 黑风岭的午后没有半分暖意,灰蒙蒙的雾气裹着黑石坡,连脚下的路都变得湿滑难行。易风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根削尖的木棍,时不时拨开拦路的荆棘——那荆棘上的尖刺泛着淡绿,是林小乙说的“毒棘”,哪怕被划到一下,也要肿上半天。 “慢着点,前面是‘断骨崖’,去年有个采灵草的散修掉下去,连尸体都没找着。”林小乙缩着脖子跟在后面,声音发颤,“这雾一浓,连方向都辨不清,赵家的人要是在这设了埋伏,咱们根本躲不开。” 木老扶着阿珠,喘得厉害:“早知道这么险,当初就该听你的,晚几天再出来……现在倒好,前有妖兽,后有追兵,咱们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撑得住?” 易风没回头,指尖却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匕上——丹田深处的混元灵脉又开始微微发热,比在破庙时更明显,像是在提醒他周围有危险。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雾气里除了风吹过黑石的呜咽声,还有一丝极淡的脚步声,正从左侧的山坡上传来。 “往右边走,左边有动静。”易风压低声音,故意脚下一滑,“哎呀,这石头太滑了,咱们绕着走。” 木老没多想,赶紧扶着阿珠往右边挪。云曦却多看了易风一眼——她刚才也隐约听到了声音,可没易风这么快反应,这十二岁的少年,好像比表面看起来更敏锐。 刚绕开断骨崖,左侧山坡突然传来两声低喝:“站住!你们是哪来的?” 两道身影从雾气里钻出来,都是穿着赵家护院的灰布短打,手里的铁刀在雾里泛着冷光。为首的是个络腮胡,胸口挂着“赵”字铜牌,灵脉波动在炼体三重左右——比之前易风杀的那三个护院,还要强上一截。 “我们……我们是附近的村民,进山采点草药。”木老赶紧上前,脸上堆着笑,“官爷,我们没犯事,就是想采点药换点灵币,您高抬贵手……” “村民?”络腮胡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易风几人,最后落在林小乙的药篓上,“黑风岭深处哪有普通村民敢来?我看你们是那杀了护院的凶徒同伙!搜!” 另一个护院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阿珠的胳膊。易风心里一紧,猛地往前一步,假装慌乱地撞在护院身上:“别碰我阿珠妹妹!我们真的是村民!” 护院被撞得一个趔趄,恼羞成怒地挥手就要打:“小崽子,找死!” 易风看似躲闪,实则脚步一错,正好踩在护院的脚踝上——用的是《混元崩山淬体诀》里的基础步法,看似随意,却让护院疼得“嗷”一声跳起来。络腮胡见状,立刻挥刀朝易风砍来:“敢动手?给我拿下!” 刀风带着寒气,直逼易风的胸口。木老吓得脸色惨白,伸手就要拉易风,却见易风突然矮身,从护院的腿间钻了过去,同时手里的木棍往络腮胡的膝盖上一敲——木棍应声断裂,络腮胡却疼得单膝跪地,铁刀“哐当”掉在地上。 “大哥!”另一个护院赶紧上前帮忙,却没注意云曦悄悄摸出了两枚铜钉,指尖一弹,铜钉正好打在他的手腕上。护院手里的刀也掉了,捂着手腕疼得直咧嘴。 易风趁机捡起地上的铁刀,假装吃力地架在络腮胡的脖子上:“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络腮胡又惊又怒——这看起来只有炼体二重的小崽子,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可脖子上的刀冰凉,他不敢乱动,只能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赵虎统领马上就来,你们跑不了!” “易风哥,快走吧,别跟他们纠缠!”阿珠拉着易风的胳膊,眼里满是害怕。 易风点点头,故意把刀往络腮胡的脖子上压了压:“我们走了,你们要是敢追,我就……我就杀了他!”说完,他拉着阿珠,跟着木老几人往雾气深处跑,跑出去老远,才敢停下来喘气。 “我的娘啊,刚才吓死我了!”木老扶着树,胸口还在起伏,“易风,你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运气也太好了吧,刚好敲中他的膝盖!” 易风挠了挠头,假装不好意思:“我……我就是乱撞的,没想到真的管用。”他没敢说自己用了功法,也没说那一下其实用了十足的力气——要是让木老知道他的真实实力,不知道会多担心。 云曦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擦擦汗吧,刚才你那步法,挺特别的。”她没多问,却把布上绣着的小阵纹往易风手里塞了塞——那阵纹能稍微掩盖灵脉波动,显然是特意给他的。 易风接过布,心里一暖,刚想道谢,却突然觉得丹田一阵发热,灵脉的悸动比刚才更强烈了。他抬头看向雾气深处,眉头皱了起来:“不对劲,前面有妖兽的气息,很凶。” 林小乙脸色一变:“是……是毒蝎妖!一阶后期的妖兽,毒性特别强,被它的尾刺扎到,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 话音刚落,雾气里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易风赶紧让大家往后退,自己则握着短匕,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只半人高的毒蝎,正从黑石后面爬出来,尾刺泛着黑亮的光,一对复眼死死盯着他们。 “快躲到我后面!”易风挡在阿珠前面,心里却不慌——炼体九重的实力,对付一阶后期的毒蝎,绰绰有余。可他不能暴露实力,只能假装害怕,握着短匕的手微微发抖。 毒蝎突然猛地扑过来,尾刺直刺易风的胸口。易风假装躲闪不及,侧身避开,同时短匕往毒蝎的复眼上划去——“嗤”的一声,毒蝎的一只眼睛被划破,疼得它疯狂扭动起来,尾刺胡乱地挥舞。 “用草药!幽心草能克制它的毒性!”林小乙突然大喊,从药篓里拿出一把幽心草,扔给易风。 易风接住草药,心里一动——他记得云曦说过,幽心草能掩盖灵脉波动,说不定也能影响妖兽的感知。他赶紧把草药往毒蝎的头上扔去,草药落在毒蝎的伤口上,毒蝎突然愣了一下,动作慢了下来。 云曦趁机摸出阵盘,指尖飞快地捏诀:“这是‘困兽阵’,能暂时困住它!易风,快动手!” 阵盘上的青光亮起,形成一道光网,把毒蝎困在里面。毒蝎疯狂地挣扎,光网却越来越紧。易风深吸一口气,握着短匕,猛地冲向毒蝎——看似用力地往毒蝎的头刺去,实则用了灵脉的力量,短匕一下就刺穿了毒蝎的头颅。 毒蝎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易风假装累得不行,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终……终于解决了……累死我了。” 木老赶紧走过来,拍着他的背:“好样的!没想到你这么勇敢,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太危险了。” 易风点点头,悄悄内视丹田——刚才斩杀毒蝎时,灵脉吸收了毒蝎的一丝能量,混元封印又松动了一点点,灵脉的感知也更强了。他看向雾气深处,心里有种预感,他们离黑风岭的核心越来越近,而那里,不仅有更强的妖兽,还有赵家的人在等着他们。 “天黑之前,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云曦收起阵盘,脸色凝重,“刚才那两个护院肯定会把消息传给赵虎,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 林小乙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有个地方!前面有个‘隐龙洞’,洞口被藤蔓挡住了,一般人找不到,咱们可以去那躲一躲。” 四人不敢耽搁,跟着林小乙往隐龙洞的方向走。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可没人敢停下——他们都知道,一旦被赵虎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走到隐龙洞门口时,天已经黑了。洞口被厚厚的藤蔓挡住,林小乙拨开藤蔓,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易风走在最前面,刚进洞,丹田的灵脉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能感觉到,洞的深处,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是……赤蛟龙和青麟蟒的气息? “怎么了易风哥?”阿珠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小声问道。 易风摇摇头,心里却满是疑惑——赤蛟龙和青麟蟒不是已经同归于尽了吗?怎么还会有它们的气息?他握紧短匕,一步步往洞的深处走去,想要看看,洞的深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第十章石缝藏踪,灵脉初显 黑风岭的雾气比清晨更浓了,黏在皮肤上像冰冷的蛛网。易风拽着阿珠的手腕,跟着云曦往一处狭窄的石缝钻——身后传来赵虎的怒吼,混着护院的脚步声,在山谷里撞得回声乱颤,听得木老脚步都在发虚。 “往里头缩!别出声!”云曦压低声音,伸手把石缝里的乱草往两边扒,露出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这是她刚才在林小乙暴露时,急中生智找到的藏身处,石缝外爬满了带刺的藤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易风最后一个进来,刚要转身掩上藤蔓,就听见外面传来林小乙的尖叫:“虎哥!他们肯定往这边跑了!我刚才看见那丫头的衣角了!” “搜!给我仔细搜!”赵虎的声音离石缝越来越近,易风甚至能听见他踩断枯枝的脆响,“一个炼体二重的小崽子,一个半吊子阵师,还有两个没用的凡人,我看他们能躲到哪去!” 石缝里一片死寂,阿珠紧紧攥着木老的袖子,牙齿咬得嘴唇发白。木老伸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按在易风的肩膀上,掌心满是冷汗——他以为易风只是凭着一股蛮劲杀了三个低阶护院,面对炼体九重的赵虎,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云曦悄悄从袖袋里摸出阵盘,指尖捏着三枚铜钉,眼神警惕地盯着石缝口。她的阵盘只能布下最低级的隐匿阵,对付普通护院还行,要是赵虎亲自过来,根本挡不住。 就在这时,石缝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虎哥!这边有血迹!”一个护院喊道。易风心里一紧——刚才林小乙偷袭阿珠时,他出手阻拦,不小心被林小乙的刀划到了胳膊,滴在地上的血被护院发现了。 “追!”赵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石缝外的藤蔓被人用刀拨开,一道黑影挡住了洞口的光。易风屏住呼吸,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匕上,丹田深处的混元灵脉突然开始微微跳动,像是在感知外面的危险。 “虎哥,这里有个石缝!”护院的声音刚落,一把铁刀就刺了进来,擦着易风的耳边过去,钉在后面的石壁上,溅起一片碎石。 阿珠吓得浑身发抖,云曦赶紧催动阵盘,铜钉泛起的青光刚要笼罩石缝,就听见外面传来赵虎的怒喝:“没用的把戏!给我砸!” 紧接着,石缝的石壁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碎石不断从头顶掉下来。易风知道不能再等了,他轻轻推开木老和阿珠,对云曦使了个眼色,然后猛地掀开藤蔓,冲了出去。 “小崽子,你终于肯出来了!”赵虎站在石缝外,手里的铁刀泛着冷光,周围围了五个护院,个个手持武器,眼神凶狠地盯着易风。 “易风哥!”阿珠在石缝里尖叫,想要冲出来,被木老死死拉住。 易风没有回头,手里的短匕指向赵虎:“放我们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赵虎笑得前仰后合,“一个炼体二重的废物,也敢跟我谈条件?今天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把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和老头,都扔去喂妖兽!” 说完,赵虎挥刀就向易风砍来。刀风带着凌厉的气劲,直逼易风的胸口,周围的护院也围了上来,想要趁机偷袭。易风知道不能暴露炼体九重的实力,只能靠着对灵脉的微弱掌控,勉强避开赵虎的刀锋。 他故意装作慌乱的样子,脚下踉跄了一下,刚好躲过一个护院的偷袭,同时短匕反手一刺,划破了那护院的手腕。护院疼得惨叫一声,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赵虎见易风躲过了攻击,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怒火取代:“还敢反抗?给我上!” 剩下的四个护院一起冲了上来,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易风。云曦在石缝里看得心急,赶紧催动阵盘,三枚铜钉飞了出去,正好打在两个护院的膝盖上。护院疼得跪了下去,易风趁机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一个护院的胸口,把他踹倒在地。 就在这时,赵虎突然从侧面袭来,铁刀直刺易风的后背。易风来不及躲闪,丹田深处的混元灵脉突然爆发出一股微弱的能量,顺着经脉流到后背。“砰”的一声,铁刀砍在易风的背上,却被那股能量挡住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怎么可能?”赵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一个炼体二重的修士,怎么可能挡住我的刀?” 易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灵脉会突然爆发能量,虽然只是微弱的一丝,却帮他挡住了致命一击。他趁赵虎愣神的功夫,转身对石缝里的云曦喊道:“快带木老和阿珠走!我来挡住他们!” 云曦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赶紧拉着木老和阿珠从石缝里跑出来,往黑风岭深处跑去。赵虎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想跑?没门!”他刚要去追,就被易风拦住了。 “你的对手是我。”易风握紧短匕,丹田的灵脉又开始跳动,这次比刚才更强烈了些。他知道自己不是赵虎的对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云曦他们跑远。 赵虎看着易风,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炼体二重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肉身!” 易风没有回答,主动向赵虎发起攻击。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赵虎进攻,然后靠着灵脉的微弱能量,一次次避开致命攻击。虽然身上添了不少伤口,但也拖延了不少时间。 就在易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妖兽的嘶吼。赵虎脸色一变,骂了一句:“该死的!是二阶妖兽!”他看了一眼易风,又看了一眼云曦他们跑远的方向,最终咬了咬牙,对护院喊道:“撤!先不跟这小崽子计较,等我回去搬救兵,再收拾他!” 说完,赵虎带着护院匆匆离开了。易风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看着远处的雾气,心里暗暗庆幸——幸好二阶妖兽的嘶吼救了他。 这时,丹田深处的混元灵脉又开始跳动,这次不再是微弱的悸动,而是像小溪一样流淌,顺着经脉滋养着他的身体。易风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慢慢恢复,灵脉的封印也比之前松动了一些。 “看来,这次黑风岭之行,不仅能避开赵家的追杀,或许还能让灵脉觉醒得更快。”易风喃喃自语,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云曦他们跑远的方向追去。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危险,但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他必须变得更强。 ------------ 第十一章:穴底追逃,微光殉道 火油燃烧的噼啪声顺着洞口的风灌进来,带着焦糊的热浪,把石缝里的寒气都烤得褪了几分。易风拽着阿珠的手腕往洞穴深处退,鼻尖萦绕着呛人的烟味,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灰尘的粗布衫——刚从坊市逃出来时还算整齐,这会已经被石棱勾破了好几处,活像只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小野猫。 “早知道杀三个护院会惹来这么大麻烦,当初就该把他们的尸体埋深点。”易风抹了把脸上的烟灰,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自嘲,“现在倒好,被个炼体九重的家伙追得像丧家之犬,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云曦跟在他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刻着阵纹的木牌(从林小乙药篓里的幽心草旁发现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别乱说话,我爹的笔记里提过,黑风岭的山窟大多有连通的秘道,咱们往深处走,说不定能找到出路。”她话音刚落,头顶突然落下几块碎石,砸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响——是赵虎的人已经开始用刀劈砍洞口的岩石,想扩大入口冲进来。 木老扶着受伤的膝盖,脸色苍白得像纸,却还是把阿珠往身后护了护。他摸出腰间那个磨得发亮的火折子,又从布兜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是他出门前偷偷带的火硝,本想用来对付山里的野兽。“你们先走,我在这挡他们。”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没半分犹豫,“我这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早就够本了,你们还小,得活着出去。” “爷爷!我不走!”阿珠红了眼眶,伸手死死抱住木老的胳膊,眼泪砸在他的粗布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易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漆黑的洞穴深处,又看了眼木老受伤的膝盖——那是刚才为了护他,被赵家护院的刀划到的,现在还在渗血。他蹲下身把木老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要走一起走,你要是留下,阿珠肯定也不肯走,到时候咱们一个都跑不掉。再说了,我这‘炼体二重’的小身板,说不定还得靠你这老猎户指指路呢。”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安慰,却让木老紧绷的肩膀松了些。可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响——洞口的岩石被赵虎劈开了,十几个护院举着刀冲进来,为首的赵虎眼睛里满是凶光,手里的铁刀还在滴着血,不知是哪个倒霉的山兽被他砍了。 “跑啊!我看你们还往哪跑!”赵虎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洞穴里回荡。 云曦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岩壁上的纹路:“快!那里有秘道!”她率先跑过去,用手里的木牌对着纹路一按,“咔嚓”一声,一块石板轻轻动了动,露出后面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 易风赶紧把阿珠推进甬道,又想拉木老进去,可木老却往后退了一步,把火硝包塞进他手里:“你们走,我在这挡着。”他点燃火折子,往地上洒了些火硝,又把随身携带的猎夹打开,摆在甬道门口——那是他年轻时捕猎用的,对付过熊瞎子,对付几个护院应该还能撑一会儿。 “爷爷!”阿珠在甬道里哭喊着,想冲出来,却被云曦死死拉住。 赵虎已经冲了过来,看到木老挡在甬道门口,冷笑一声:“老东西,还想挡路?给我死!”他挥刀就朝木老砍来,刀风凌厉,直逼木老的胸口。 木老知道自己躲不开,却还是往前迈了一步,用身体挡住甬道入口。他手里的火折子突然扔了出去,正好落在火硝上——“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挡住了赵虎的视线。几个冲在前面的护院被火烫到,惨叫着往后退。 “快走!”木老对着甬道里的易风喊,声音里带着决绝。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赵虎的脑袋砸去,却被赵虎用刀挡开,铁刀顺势划在他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易风在甬道里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他想冲出去,却被云曦拉住:“不能去!木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活着出去!” 赵虎的刀又一次砍来,这次是朝着木老的胸口。木老没有躲,反而往前扑了一步,双手死死抱住赵虎的胳膊,把他往火焰里拽:“想过去?先踏过我这老骨头!”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却又带着几分释然——他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守着筑木村的猎户,可他不能让这些孩子死在赵家的刀下,那是筑木村的希望。 “老东西,你找死!”赵虎怒吼一声,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木老的后背刺去。 “易风!照顾好阿珠!守住筑木村!”木老的声音越来越弱,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赵虎往火焰里推得更紧了些。火硝烧得越来越旺,把他的粗布衫都点燃了,可他还是没松手,直到赵虎的短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木老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眼睛却还盯着甬道的方向,像是在看着阿珠和易风离开的背影。火焰渐渐吞噬了他的身体,却没挡住他嘴角那丝淡淡的笑容——他终于护住了这些孩子,护住了筑木村的希望。 甬道里的易风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哭出来。他摸出木老塞给他的火硝包,紧紧攥在手里,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阿珠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云曦红着眼眶,把她往甬道深处拉:“我们得走,不能让木老白白牺牲。” 林小乙默默地跟在后面,手里的药锄握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只是个采草药的,遇到危险只能躲,可今天看到木老的样子,他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 甬道里的青光越来越亮,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开阔起来——竟是个十丈见方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铜鼎,鼎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正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易风走到石台边,伸手想摸鼎身的纹路,指尖刚碰到铜鼎,丹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比之前触碰隐气阵盘时还要强烈,像是木老的意志在指引着他,让他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要为木老报仇。他赶紧收回手,却看到鼎身上的纹路突然亮了几分,青光顺着他刚才触碰的地方,蔓延出一道细小的光痕,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别碰!”云曦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哽咽,“这纹路是‘聚灵阵’的一种,我爹的笔记里说过,这种老铜鼎里,说不定藏着危险的东西,比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石室的另一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是赵虎的声音,他竟然从火焰里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在冒烟,脸上满是狰狞:“跑啊!我看你们还往哪跑!老东西死了,接下来就是你们!” 他身后跟着六个护院,个个手里都拿着刀,眼神凶狠地盯着石室里的几人。赵虎的目光落在铜鼎上,眼睛突然亮了:“好东西!这鼎一看就是老物件,说不定是哪个古人留下的宝贝,今天倒是便宜了我!” 易风把阿珠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木老留下的火硝包——他知道,这次躲不掉了,只能硬拼。可他现在的实力,顶多能对付炼体七重的修士,赵虎是炼体九重,还有六个帮手,硬拼就是送死。可一想到木老倒在火焰里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燃起一股怒火,丹田处的能量开始躁动起来。 “赵统领,咱们有话好好说。”云曦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拖延时间,“这铜鼎里说不定有陷阱,贸然碰会有危险……” “危险?我看你们才是危险!”赵虎冷笑一声,挥刀就朝云曦砍来,“杀了我赵家的人,还想拿我赵家的宝贝,今天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剁了,扔去喂妖兽!” 易风赶紧把云曦拉到身后,用手里的火硝包对着赵虎扔过去——“轰”的一声,火焰再次窜起,挡住了赵虎的刀。他趁机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赵虎的膝盖砸去——那是木老受伤的地方,他知道,那里最脆弱。 赵虎没想到易风会突然反击,膝盖被砸中,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怒吼一声,挥刀朝易风的胸口砍来,刀风比之前更凌厉。易风侧身避开,却还是被刀风扫到了胳膊,鲜血直流。 就在这时,铜鼎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青光,鼎身上的纹路全部亮起,一道青芒从鼎口射出,正好落在易风身上。易风只觉得丹田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一股庞大的能量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涌,之前一直隐藏的炼体九重的气息,再也压制不住,瞬间爆发出来。 赵虎砍到一半的刀突然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炼体……九重?你怎么会是炼体九重?你不是炼体二重吗?” 易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铜鼎竟能引发他体内能量的爆发,暴露了他的真实实力。他看着自己泛着青光的双手,又看了眼惊慌失措的赵虎,眼神里满是冰冷:“之前是我装的,没想到吧?你这炼体九重的大统领,竟然被个‘炼体二重’的小崽子耍了这么久。你杀了木老,今天我就要为他报仇!” 这话彻底激怒了赵虎,他怒吼一声,举刀朝易风砍来,刀风比之前更凌厉。易风不再隐藏,侧身避开刀风,同时调动体内的能量,一拳打在赵虎的胸口——“咔嚓”一声,赵虎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石室的岩壁上,晕了过去。 剩下的六个护院吓得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易风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冰冷:“滚!再敢跟着,我就不是打断肋骨这么简单了!” 护院们如梦初醒,转身就跑,连晕过去的赵虎都忘了带。 石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易风走到石台前,看着那个散发着青光的铜鼎,又想起木老倒在火焰里的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对着铜鼎深深鞠了一躬,在心里默念:“木老,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珠,守住筑木村。” 云曦走到易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赵虎的人肯定还在外面。”她指了指铜鼎下面,“我刚才好像看到,这铜鼎下面有个洞口,说不定是通往外面的路。” 易风点点头,擦干眼泪,伸手把铜鼎往旁边推了推——下面果然有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泛着淡淡的紫光,不知通往何处。他看了眼身边的几人,深吸一口气:“进去。木老用命给我们换了时间,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他率先走进洞口,云曦、阿珠和林小乙紧随其后。洞口里的紫光越来越亮,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四个古老的大字,易风虽然不认识,却莫名地知道了它们的意思—— “混沌之源。” 他知道,这石门后面,藏着比铜鼎更大的秘密,也藏着为木老报仇、守护筑木村的希望。他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石门走去。 ------------ 第十二章 石崩穴塌,灵引门开 阿珠的哭声被洞穴深处的寒风卷得细碎,她攥着木老那把磨得发亮的旧猎刀,刀鞘上的兽皮绳还带着爷爷生前的温度,指尖却冰凉得像攥着块寒冰。易风蹲在她身边,用袖子擦了擦她满是泪痕的脸,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哭够了就起来,你爷爷用命换咱们的时间,不是让咱们在这蹲到被石头埋了的。” 他这话没带多少安慰的软语,却让阿珠的哭声渐渐小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把猎刀抱在怀里,点了点头——她记得爷爷说过,猎户家的孩子,眼泪要往肚子里咽,活下去才是对死人最好的交代。 云曦已经走到了刻着“混沌之源”的石门边,手里的火折子快燃尽了,她干脆把剩下的半截扔进石壁的缝隙里,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门楣上的纹路。那些纹路比石室里的铜鼎纹更复杂,像缠绕的藤蔓,又像流动的溪水,最中间的莲花印记比云曦爹笔记里画的更清晰,只是花瓣边缘多了几道细碎的裂痕。 “这阵纹……好像需要灵气催动。”云曦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莲花印记,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但我只会基础的隐匿阵,这种上古阵纹,我爹的笔记里只提过一句‘需同源灵脉引动’,到底什么是同源灵脉……” “要不试试我的?”易风走过来,他刚把木老的尸体靠在石门侧边的凹处,用几块碎石挡住——至少不能让爷爷的遗体被后面的坍塌埋了。他伸出右手,掌心还留着之前对抗赵虎时的划伤,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我这‘杂灵根’要是真能管用,也算是没白费它天天在我丹田捣乱。” 这话带着点少年人的自嘲,却让紧绷的气氛松了些。云曦点了点头,往旁边退了退,让易风的手掌贴在莲花印记上。 指尖刚碰到石门,易风就觉得丹田像被扔进了块烧红的烙铁,混元灵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比之前在铜鼎边时更狂躁。一股温热的灵气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涌,顺着掌心钻进莲花印记里——石门上的纹路突然亮了!不是铜鼎那样的青光,而是淡淡的金芒,像夕阳落在水面上的碎光,顺着纹路蔓延开来,把整个石室都照得暖融融的。 “有用!”林小乙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又赶紧捂住嘴——他怕惊动外面的赵家护院。 可没等众人高兴多久,洞穴深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碎石滚落的声音,头顶的石屑像下雨一样往下掉。易风赶紧把阿珠护在怀里,云曦也抓住了林小乙的胳膊,几人死死贴着石门,才没被掉下来的石块砸到。 “是赵虎!”易风咬着牙,他能听到远处传来赵虎的嘶吼,虽然模糊,却能辨出那是在喊“点火”“炸塌”,“那混蛋想把整个洞穴炸了,让咱们陪葬!” 火油燃烧的焦糊味越来越浓,洞穴坍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原本宽敞的石室已经被碎石占了一半,木老的遗体旁也落了不少石块,易风看着那抹熟悉的灰布衫,眼底的怒火像要烧起来。 “阵纹还差最后一道!”云曦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她指着石门右下角的一道短纹,“那里的灵气不够,易风,你能不能再催动些灵气?” 易风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丹田的灵脉已经有些乏力——刚才对抗赵虎和催动铜鼎已经耗了不少灵气,现在还要强行引动阵纹,弄不好会伤到自己的经脉。可他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阿珠,看着紧盯着阵纹的云曦,看着攥着药锄、脸色发白却没后退的林小乙,咬了咬牙:“拼了!” 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引导丹田的灵脉往掌心涌。这次的灵气比之前更汹涌,掌心的伤口被灵气撑得裂开,鲜血渗出来,滴在莲花印记上——诡异的是,鲜血碰到金芒,竟被阵纹吸了进去,原本黯淡的最后一道短纹瞬间亮了起来! “咔嚓——” 石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像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苏醒,缓缓往两边打开。门后不是想象中的黑暗,而是泛着淡淡的白光,空气里没有洞穴的霉味,反而有股清新的草木香,像是初春的山林。 “快进去!”易风率先把阿珠推进门里,云曦和林小乙紧随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木老的遗体,又看了眼越来越近的火油火焰,心里默念:爷爷,我会带着阿珠好好活下去,以后一定回来给你报仇。 就在易风刚跨过石门门槛的瞬间,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室彻底坍塌了,碎石和火焰被隔绝在石门之外,只留下门楣上“混沌之源”四个大字,在白光里泛着淡淡的金芒。 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宽敞,像是个天然的溶洞,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苔藓,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洞顶垂下许多钟乳石,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滴在苔藓上,发出“叮咚”的声响,像清脆的铃声。 “这里……好像没有危险?”林小乙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苔藓下面没有陷阱,才松了口气。 阿珠靠在易风身边,眼睛还红红的,却不再哭了,她抱着木老的猎刀,小声问:“易风哥,我们现在安全了吗?赵虎他们……还能找到我们吗?” “暂时安全,但赵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易风蹲下来,摸了摸阿珠的头,“他是赵家的护院统领,炸塌了洞穴,肯定会回去搬援兵,咱们得尽快找到这里的出口,离开黑风岭。” 云曦已经走到了溶洞的中间,那里有一块半人高的白色石头,石头表面很光滑,像是被人打磨过,上面也刻着几道简单的纹路,和石门上的阵纹有些相似。她蹲下来,用手指碰了碰石头,突然“呀”了一声,赶紧缩回手。 “怎么了?”易风赶紧走过去。 “这石头……是温的。”云曦的声音里带着惊讶,“而且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微弱的灵气,和你刚才催动阵纹的灵气很像。” 易风也伸出手,碰了碰白色石头——果然是温的,像晒过太阳的鹅卵石。更奇怪的是,他的掌心刚碰到石头,丹田的混元灵脉又开始跳动起来,这次不像之前那么狂躁,反而像找到了伙伴,轻轻的,有节奏的,和石头的温度呼应着。 “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易风皱着眉头,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洞穴深处的秘密,可能比他想象中更复杂,“铜鼎、石门、温石,还有‘混沌之源’的字……总不能是哪个古代猎户闲着没事挖的吧?” “说不定……是修仙者留下的?”林小乙小声猜测,他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深山里偶尔会有修仙者的遗迹,里面藏着能让人一步登天的宝贝,只是从来没人真的见过。 众人跟着易风踏入石室,阿珠攥着玉简紧张地打量四周,林小乙还在揉着被蛇尾抽过的胳膊,云曦却突然定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石室角落——那里立着一尊半人高的青铜鼎,鼎身爬满绿锈,却在灵引石的金芒下,显露出几处未被腐蚀的刻痕,正是“混沌之源”四个古字,与石门内侧的符号如出一辙。 她快步走到鼎边,指尖拂过鼎身温凉的铜锈,又蹲下身摸了摸石台周围的地面——石板下竟嵌着暗褐色的“温石”,触手带着恒定的暖意,正是父亲留的古籍《荒古地域志》里提过的“聚灵温石”,专用于上古修士稳固灵气的场所。 “是真的……和古书记载的一模一样!”云曦声音发颤,转身抓着易风的胳膊,灵引石的金芒映得她眼底发亮。 “我小时候翻父亲藏的《荒古地域志》,里面记过一处‘混沌道痕遗迹’,有刻着‘混沌之源’的铜鼎、带道痕的石门,石台周围还嵌着聚灵温石,说能引导天地灵气汇入核心……当时我以为是先辈臆想,没想到真的存在!” 易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铜鼎,阿珠和林小乙也围了过来。 云曦又想起什么,语速更快:“不止这一处!那本古籍后面还附了先辈修士的手札,说在苍茫山脉四周,至少有六七处类似遗迹——有的藏在深谷,有的隐在溶洞,甚至有一处在千年古木的树芯里,都有‘混沌之源’的标记和相同的石道、铜鼎布局!” 她蹲下身,用灵引石的金芒照亮地面的道痕,指尖沿着符号轨迹滑动:“手札里说,这些遗迹是‘同源脉络’,好像在围着苍茫山脉布一个大阵,但先辈们找了几百年,也没摸清阵眼在哪,只知道每处遗迹里都有灵引石一样的‘钥匙’,能开启对应的石门……” “苍茫山脉?”易风眉头骤然蹙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袋里的储物戒——那枚暗银色戒指的纹路似在此时发烫。他恍惚想起木老当年在黑石谷篝火旁的话,老人浑浊的眼睛望着远山,声音裹着灵雾的湿意:“那山哪是凡山?横跨三州地界,绵延出去的脉脊能绕着东域走小半圈,数十万里山境里,灵雾浓得能吞了筑基修士的识海,低阶的连山脚下的瘴气都扛不住。” 此刻再看石室里泛着绿锈的铜鼎,石台下温石透出的恒定暖意,还有“混沌之源”四个字在灵引石金芒下的冷光,易风心头猛地一沉:这古藏绝不是偶然出现的秘境——赵虎带着护院疯了似的追来,要抢的恐怕不只是石台后的玉简和储物戒,而是能开启苍茫山脉四周六七处遗迹的“灵引石钥匙”! “《荒古地域志》里,就只记了这些?”易风抬眼看向云曦,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云曦指尖还抵着铜鼎的刻痕,闻言缓缓收回手,眼神飘向石室昏暗的角落,像是在回忆古籍里泛黄的字迹:“正文里没再多说,但先辈手札末尾,提了段关于苍茫山脉的传说。” “传说?”林小乙立刻凑了过来,耳朵几乎要贴到云曦跟前,刚被蛇尾抽红的胳膊还架在胸前,脸上却满是好奇,“是有宝藏还是有妖兽?” 云曦被他的模样逗得弯了弯眼,却又很快敛起笑意,声音放得轻而缓,像是怕惊扰了古老的秘密:“手札里说,苍茫山脉……本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林小乙咂了咂嘴,故意夸张地扬了扬眉,“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嘿嘿,总不能是仙界搬来的吧?” “算你猜对了一半,可惜没奖励。”云曦的指尖点了点铜鼎上的“混沌”二字,目光突然变得悠远,“传说在不知多少岁月前,苍茫山脉还是片吞人的汪洋,坐落在十几万里外的葬仙谷上空。有位仙界大能,只从虚空里轻轻一指,整座山脉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连根拔起,翻山倒海般挪到了现在的地界。而原本山脉的根基处,直接往下沉了数千米,硬生生砸出了四周峭壁千仞、方圆万里的葬仙谷。”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在石室里响起。阿珠攥着玉简的手紧得指节发白,林小乙脸上的笑意早没了踪影,嘴巴张得能塞进个灵晶;就连一直还算镇定的易风,都感觉后脊背窜起一股寒意,指尖还残留着灵引石的余温,那暖意下潜伏的阴冷却像细针般扎着丹田——传说中的金仙也只顶多能撼动几百米的山岭吧,能随手移走万里山脉的大能,他们这些刚摸到筑基门槛的修士,在其面前竟真如蝼蚁般渺小。 易风的目光落在石台上那枚泛着温润光的灵引石上,突然觉得石头表面的纹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本残破的古籍里见过,又像是在梦里瞥到过,明明就在脑海边缘,却怎么也抓不住。 方才指尖触到灵引石时,那股熟悉的暖意包裹着他的灵脉,可暖意深处,又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恶悸动,像冬眠的毒蛇在悄悄吐信。他的脑子飞速转着,碎片般的念头在识海里撞来撞去: 铜鼎的绿锈、石门的道痕、温石的暖意,还有“混沌之源”四个字的冷光; 横跨数州的苍茫山脉、万里方圆的葬仙谷,仙界大能移山的传说; 云曦说的六七处同源遗迹,灵引石这把“钥匙”…… 这到底是无上的机缘,还是裹着蜜糖的陷阱?“混沌之源”又是什么?是上古修士的传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易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偏抓不到头绪。他看向石室另一侧,石门缝隙里已经透进护院的火把光,赵虎的怒吼声越来越近。 “先离开这里再说。”易风攥紧灵引石,掌心的暖意与寒意交织,“不管是机缘还是陷阱,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摸清底细。”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水流的声音,还夹杂着某种动物的低吼,虽然很远,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有妖兽!”易风瞬间绷紧了神经,把阿珠护在身后,右手摸向腰间的短匕——刚才和赵虎打斗时掉在石室里了,现在手里空空如也,只能靠炼体九重的肉身硬抗。 云曦赶紧从袖袋里摸出仅剩的两枚铜钉,捏在手里:“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妖兽,咱们别出声,慢慢往水流声的反方向退,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几人刚往后退了几步,溶洞深处的低吼突然变近了,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那妖兽的体型,肯定比黑风岭外围的一阶妖兽大得多。 易风看着身边的三个半大孩子,又看了看漆黑的溶洞深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想起木老临死前的眼神,想起爷爷对他的期望,想起自己丹田深处那不听话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救急的灵脉。 “你们往后退,我去看看。”易风把阿珠往云曦身边推了推,“要是我半个时辰没回来,你们就顺着苔藓厚的地方往前跑,别管我。” “易风哥!”阿珠抓住他的衣角,眼里满是害怕。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易风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带着点少年人的倔强和自信,“我这‘杂灵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呢,怎么能栽在一只妖兽手里?再说了,我还得帮你爷爷报仇,杀了赵虎那混蛋呢。” 说完,他转身朝着溶洞深处跑去,背影在淡淡的白光里越来越小,只剩下脚步声和远处的妖兽低吼,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着,像一首悲壮又激昂的战歌。 ------------ 第十三章:玄猿拦路,灵脉共振 溶洞深处的水流声越来越近,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有人提着水桶在石地上拖行。易风贴着湿滑的岩壁往前挪,鞋底的苔藓让他好几次差点打滑——早知道刚才跟赵虎打架时不该把短匕丢了,现在手里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真遇到妖兽,只能靠这双拳头硬扛。 “罢了罢了,就当是炼体九重的实战测试。”他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刀鞘,自嘲地笑了笑,“要是被只猴子似的妖兽揍了,以后也别想着给木老报仇了,干脆找个山洞当野人算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两团绿光,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地面的苔藓都跟着震颤起来。易风赶紧屏住呼吸,往旁边的石缝里缩——只见一只半人高的黑猿从阴影里走出来,浑身覆盖着油亮的黑毛,胸口却有一块巴掌大的青灰色鳞片,像嵌了块玄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嘴角还滴着涎水。 “玄甲水猿?”易风心里咯噔一下——他听木老说过,黑风岭深处有一阶后期的妖兽,实力堪比筑基期修士,玄甲水猿就是其中一种,力大无穷,胸口的鳞片刀枪不入,最擅长在水边偷袭猎物。 玄甲水猿显然没打算跟他废话,低吼一声就朝易风扑来,蒲扇大的手掌带着风,直拍他的胸口。易风赶紧往旁边滚,躲开的瞬间,石地上被拍出一个浅坑,碎石飞溅起来,擦着他的胳膊火辣辣地疼。 “好家伙,这力道,能把肋骨直接拍断。”易风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丹田的灵脉又开始微微跳动,却比之前在石门边时弱了不少——刚才强行催动阵纹耗了太多灵气,现在只能勉强调动三成。 玄甲水猿见一击未中,更加愤怒,又扑了上来。易风这次没躲,而是迎着猿猴的手掌冲过去,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拳打在它的腰侧——“砰”的一声闷响,易风感觉自己像打在了铁块上,拳头又麻又疼,玄甲水猿却只是晃了晃,反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的岩壁上甩去。 “哎哟!”易风撞在石壁上,疼得龇牙咧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这妖兽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玄甲水猿趁机扑上来,张开嘴就朝他的脖子咬去,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丹田的灵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温热的灵气顺着胳膊涌到手掌,易风下意识地推了玄甲水猿一把——“砰”的一声,玄甲水猿竟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胸口的鳞片上还泛起淡淡的金光。 “这灵脉……关键时刻还挺管用。”易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趁着玄甲水猿没缓过劲,往水流声的方向跑。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只妖兽,只能想办法引到开阔点的地方,或许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玄甲水猿在后面紧追不舍,嘶吼声震得石屑往下掉。易风跑了没几步,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哗啦”的水声——是个天然的水潭,潭水泛着淡淡的蓝光,岸边的石头上还长着几株幽心草,和林小乙药篓里的一模一样。 “有了!”易风眼睛一亮,往水潭边跑。玄甲水猿虽然擅长在水边活动,但水潭中央的石头很小,只要能把它引到那里,就能限制它的动作。 可没等他跑到水潭边,玄甲水猿突然加快速度,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往回拖。易风挣扎着想去抓岸边的石头,却被猿猴狠狠摔在地上,胸口的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滴在苔藓上,染红了一小片。 “完了,这是要交代在这了?”易风躺在地上,看着玄甲水猿越来越近的爪子,心里竟有些不甘——阿珠还在等着他,木老的仇还没报,丹田的灵脉到底是什么来头都没搞清楚,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就在玄甲水猿的爪子快要拍到他脸上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金芒,紧接着就是云曦的声音:“易风!看这边!” 易风下意识地往旁边滚,玄甲水猿的爪子拍在石地上,又是一个浅坑。他抬头一看——只见云曦抱着那块半人高的温石跑过来,阿珠和林小乙跟在后面,阿珠手里还握着木老的旧猎刀,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却很坚定。 “你怎么把温石抱来了?”易风爬起来,惊讶地问。 “这石头能跟你的灵脉共鸣!”云曦把温石放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刚才碰它的时候,能感觉到你的灵脉在震动,就想着把它抱来,说不定能帮你!” 话音刚落,温石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金芒,和易风丹田的灵脉呼应起来。易风感觉一股庞大的灵气顺着地面涌过来,钻进他的经脉里,刚才耗空的灵气瞬间恢复了大半,胸口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玄甲水猿显然被金芒激怒了,低吼着朝云曦扑去。阿珠突然冲上前,举起猎刀就朝猿猴的腿砍去——“当”的一声,猎刀砍在玄甲水猿的腿毛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却把猿猴的注意力引到了她身上。 “阿珠!快躲开!”易风大喊一声,顺着灵气的指引,一拳打在玄甲水猿的胸口——这次的力道比之前强了数倍,玄甲水猿胸口的鳞片竟泛起一道裂痕,猿猴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林小乙趁机捡起地上的碎石,朝玄甲水猿的眼睛扔去。云曦则从袖袋里摸出最后一枚铜钉,捏在手里,盯着猿猴的破绽——几人虽然年纪小,却配合得异常默契,像一群并肩作战的小猎人。 玄甲水猿彻底被惹恼了,胸口的鳞片突然泛起青灰色的光,它张开嘴,喷出一道水柱,直朝云曦射去。易风赶紧冲过去,挡在云曦身前,调动灵脉的灵气在身前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盾——水柱撞在光盾上,溅起漫天水花,光盾却只是晃了晃。 “就是现在!”易风大喊一声,朝玄甲水猿冲去。这次他不再硬碰硬,而是利用灵脉的灵气加快速度,绕到猿猴的身后,一拳打在它的后脑勺——玄甲水猿的动作明显迟钝了一下,云曦趁机把铜钉扔出去,正好扎在它胸口的鳞片裂痕上。 “嗷——”玄甲水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几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阿珠抱着猎刀,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他们终于靠自己的力量打败了妖兽。 易风走到温石边,摸了摸石头表面的金芒,心里满是疑惑:“这石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跟我的灵脉共鸣?” 云曦也走过来,盯着温石上的纹路,突然“呀”了一声:“我知道了!我爹的笔记里画过类似的纹路,说是‘灵引石’,能引导同源灵脉的力量,是上古阵师用来辅助修炼的!” “灵引石?”易风皱着眉头,“那‘混沌之源’又是什么意思?这水潭下面,难道藏着什么秘密?” 他刚说完,水潭突然泛起一阵蓝光,潭底的泥沙开始翻滚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温石的金芒也变得更亮,和水潭的蓝光呼应着,整个溶洞都开始微微震动。 “不好,水潭下面有东西!”易风赶紧把阿珠和云曦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水潭。林小乙也捡起地上的药锄,紧张地看着潭底。 只见水潭中央的泥沙突然炸开,一根青灰色的石柱从潭底冒出来,石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和石门上的“混沌之源”字样一模一样,只是石柱的顶端,竟嵌着一块巴掌大的水晶,泛着淡淡的紫光。 “那是什么?”林小乙小声问。 云曦盯着石柱上的纹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爹的笔记里说过,上古阵师会在灵脉汇聚的地方设下‘灵晶柱’,用来储存灵气……这水晶,可能就是‘混沌灵晶’!” 易风的丹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灵脉像是被水晶吸引,想要往水潭的方向冲。他能感觉到,那块混沌灵晶里,藏着比灵引石更庞大的灵气,甚至可能和他的混元灵脉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可没等他细想,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嘶吼声——是赵虎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还有许多脚步声,显然是赵家的护院追来了。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阿珠紧张地抓住易风的衣角。 易风看了眼水潭中央的灵晶柱,又看了眼溶洞入口的方向,心里做出了决定:“灵晶柱下面肯定有通道,咱们进去躲躲!赵虎他们找不到这里,迟早会走的。” 云曦和林小乙都点了点头。易风率先跳进水里,水潭不深,刚到他的腰际。他走到灵晶柱边,伸手碰了碰顶端的混沌灵晶——灵晶突然发出一阵紫光,石柱侧面裂开一道石门,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 “快进来!”易风朝云曦他们招手。阿珠和林小乙赶紧跳进水里,云曦则抱起灵引石,跟着他们走进通道。 就在最后一个人走进通道的瞬间,石门缓缓关上,水潭的蓝光也渐渐消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溶洞外的赵虎,还在对着空荡荡的水潭怒吼,却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进入了黑风岭最隐秘的地方,即将揭开混元灵脉的第一个秘密。 ------------ 第十四章 幽鳞袭杀,古藏初现 通道里的空气比溶洞还阴冷,潮湿的石壁渗着水珠,滴在脚下石缝里,“嘀嗒”声跟敲木鱼似的,听得林小乙直发毛。易风走在最前面,手按在冰凉的石壁上——刚才灵晶柱的余温还残留在掌心,这通道里的寒意却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吐槽:“这地方是天然冰窖吧?赶明儿能来囤点肉,保质期绝对翻倍。” “这通道怎么跟冰窖似的?”林小乙缩着脖子往云曦身边凑,药锄被他攥得发白,“不会有什么东西藏在石缝里吧?” “别说话。”云曦突然停下脚步,怀里的灵引石微微发烫,金芒透着焦躁的震颤,“灵脉汇聚的通道里,常会有‘守穴妖兽’,靠吸食灵气活了上百年,最擅长藏在暗处偷袭。” 她话音刚落,易风突然拽着阿珠往旁边猛退——“小心!” 一道黑影“唰”地从头顶石缝里窜出来,带着腥甜的毒液味,直扑林小乙的咽喉。那是条胳膊粗的黑蛇,鳞片泛着幽蓝的光,七寸处有道银纹,正是黑风岭最毒的一阶后期妖兽“幽鳞蝰蛇”! “啊!”林小乙吓得瘫坐在地,药锄“哐当”落地。幽鳞蝰蛇的毒牙都快碰到他脖子了,易风猛地扑过去,伸手抓住蛇尾,硬生生把蛇甩了出去——“砰”的一声,蛇撞在石壁上,鳞片掉了好几片,却没受重伤,反而更凶了,盘在地上盯着易风“嘶嘶”叫。 “好家伙,这蛇鳞比玄甲水猿的皮还硬!”易风甩了甩发麻的手,虎口被蛇鳞划开一道小口子,渗着血丝,“而且还带毒,合着是‘装甲毒舌’啊,偷袭不讲武德!” 阿珠举起木老的旧猎刀,刀尖对着蝰蛇,小手发抖声音却坚定:“易风哥,我帮你!爷爷说过,对付毒蛇要砍七寸!” “别过来!”易风赶紧拦住她,“这蛇比兔子还快,你靠近了,我还得分心护着你,到时候咱俩都得成它点心。” 可已经晚了——幽鳞蝰蛇弓起身子,尾巴一弹像支黑色的箭,朝阿珠射去。云曦反应最快,灵引石往地上一砸,金芒形成光盾挡在阿珠身前。蝰蛇被弹回去,趁机绕到易风身后,毒牙对着他后背咬去。 “小心身后!”林小乙爬起来,捡起药锄朝蝰蛇扔去。药锄砸在蛇身上被鳞片弹开,反而激怒了它——蝰蛇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黑色毒液,直朝云曦射去。 易风想都没想扑过去把云曦推开,毒液溅在他胳膊上,粗布衫瞬间被腐蚀出个洞,皮肤火辣辣地疼,很快肿得像根发面馒头,泛着黑紫色。 “易风哥!”阿珠哭着冲过来,想用袖子擦他胳膊上的毒液。 “别碰!”易风赶紧躲开,“这毒液堪比硫酸,碰一下就得破相,你易风哥还靠脸吃饭呢!” 他能感觉到毒素顺着血液往丹田流,灵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温热的灵气涌到胳膊上,肿胀稍微减轻了些。易风心里乐了:“没想到我这天天捣乱的灵脉,还是个万能解毒剂!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挺顶用啊。” 幽鳞蝰蛇见一击得手,再次扑过来,目标直指易风受伤的胳膊。 “正愁没地方报仇呢!”易风突然笑了,故意把受伤的胳膊露在外面,“来吧小老弟,让你尝尝‘解毒套餐’的厉害!” 就在蛇头离胳膊只有半尺远时,易风调动丹田灵脉,灵气涌到灵引石上,金芒暴涨像把光剑,直刺蝰蛇的七寸! “嘶——”蝰蛇发出凄厉的惨叫,七寸处鳞片被击碎,鲜血喷了出来,落在石地上“滋滋”响,很快就没了动静。 易风瘫坐在地上,胳膊上的黑紫色还没消退,却感觉不到疼了。他捡起灵引石,发现金芒比之前更亮了,打趣道:“可以啊小石头,不仅能引路,还能吸经验值,这是要升级啊?” “你没事吧?”云曦蹲下来看着他的胳膊,“毒素好像被你的灵脉化解了,这到底是什么灵脉?连幽鳞蝰蛇的毒都能解。” “我也不知道。”易风苦笑,“以前觉得它是个麻烦精,天天在丹田蹦迪,现在看来,养着还挺值,省了买解毒丹的钱。” 阿珠把猎刀放在他身边,小声说:“易风哥,你刚才好勇敢,像爷爷一样。” 提到木老,通道里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林小乙赶紧转移话题:“咱们快走吧,刚才的惨叫声肯定会引来赵家的人,要是被他们堵在这,就真没路可逃了。” 几人继续往通道深处走,越往里灵引石的金芒越亮,石壁上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那些不是普通石纹,而是刻上去的图案,有山川河流,还有奇怪的符号。 “这些图案……”云曦盯着石壁上的符号,“我爹的笔记里有类似的,说是‘道痕’,上古修士留下的。” 易风凑过去看,那符号像朵绽放的莲花,跟石门上的印记很像,只是多了几道弯曲的线条。他伸手碰了碰符号,灵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石壁上的符号亮了,金光照亮了整个通道。 “快看!”林小乙指着通道尽头,“那里有光!好像是一扇门!” 易风胳膊上残留的麻意还在,心里吐槽:“这通道真是步步是坑,刚搞定‘装甲毒舌’,又来新副本了。”林小乙跟在后面,药锄在石地上拖出“沙沙”响,每走一步都往石缝里瞟。 “别拖锄头了!”云曦压低声音,“你这是在给妖兽报信呢,生怕它们不知道咱们来了?” 她话音未落,易风突然停住脚步——前方石壁阴影里,隐约映出一道石门的轮廓,门楣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扭曲符号,透着股古老的气息。 “就是那了。”易风刚要往前走,脚下传来“咔嚓”一声,一块松动的石板下,瞬间窜出三道黑影,全是幽鳞蝰蛇,围着几人形成了包围圈! “我的天,这是开了个毒蛇养殖场啊!”易风把阿珠护在身后,灵引石金芒散开,“看来刚才那只只是‘先锋兵’,大部队在这等着呢!” 阿珠举起猎刀,眼神坚定;林小乙却吓得举起药锄乱挥,被蛇尾抽中手腕,药锄再次落地。易风忍不住吐槽:“林兄,你这是想敲晕蛇,还是想敲晕我们?冷静点,把药锄捡起来,当盾牌用也行啊!” 云曦想扔铜钉,却发现袖袋早已空了,只能往后急退。易风一把抓住朝云曦袭来的蝰蛇七寸,指尖裹着灵脉灵气,“这次学乖了,专捏你的软肋!”阿珠反应过来,一刀划在另一条蛇的尾巴上,黑血喷了出来。 就在这时,通道入口传来赵虎的怒吼:“小崽子们,我看你们还能躲到哪去!”紧接着就是铁刀砍石壁的“哐当”声。 “快开石门!”云曦扑到石门边,“灵引石肯定能打开它!” 易风把手里的蝰蛇往地上一摔,灵脉灵气涌进灵引石,按在石门中央的凹槽里——“咔嗒”一声,石门上的符号亮了,缓缓向内打开。里面是间丈许见方的石室,中央摆着石台,台上躺着一具干枯的骸骨,手里攥着块暗银色玉简。 “这是……古人的坟墓?”阿珠躲在易风身后,小声问。 易风走进石室,灵引石突然飞到石台上方,金芒和骸骨灰袍上的符号呼应。他伸手去拿玉简,指尖刚碰到,丹田灵脉就剧烈跳动起来,一股厚重的灵气涌进来。易风心里嘀咕:“这灵气怎么跟老黄牛似的,慢悠悠的,不过还挺舒服。” “你能看懂?”云曦凑过来,盯着玉简上的文字满脸疑惑。 “看不懂,但我好像能‘感觉’到意思。”易风挠了挠头,“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念旁白’,这操作挺神奇。” 这时,石门传来剧烈震动,赵虎的脸从砍出的缺口里探进来,看到骸骨和玉简眼睛瞬间亮了:“宝贝!小崽子,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易风没理他,把玉简塞进阿珠怀里,让她躲到石台后的隐蔽石门边,自己挡在石台前,灵引石金芒亮起:“想要宝贝?先过我这关!再说了,抢东西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你这插队不太地道啊。” 赵虎冷哼一声钻进来,铁刀直朝易风砍来:“就凭你这‘炼体二重’的小崽子,也敢跟我抢宝贝?找死!” 易风调动灵脉灵气形成光盾,“砰”的一声,铁刀砍在光盾上,他胸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却死死没退。这时,灵引石突然飞起来,撞在赵虎的后背——赵虎疼得“哎哟”一声,易风趁机一拳打在他腰侧,调侃道:“小石头挺记仇啊,专打后背,跟我学的?” 赵虎踉跄着后退,却没注意到石台上的骸骨灰袍泛着淡淡的灰雾,正顺着石台蔓延到他脚下。“小心脚下!”云曦大喊,可已经晚了——灰雾变成锁链,缠住了赵虎的脚踝。 “这是什么鬼东西!”赵虎吓得挥刀砍向锁链,却砍了个空。 易风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吐槽:“没想到这老祖宗还留了‘防盗措施’,比现代锁还管用,专收拾贪心的家伙。”他趁机拉着阿珠和云曦跑到隐蔽石门边,灵引石金芒一亮,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后面漆黑的通道,能听到水流声。 “快进去!”易风把林小乙推进通道,回头看了眼赵虎,只见他被灰雾锁链往骸骨方向拉,脸上满是绝望。易风忍不住喊了句:“赵大哥,贪心会遭报应的,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几人钻进隐蔽通道,石门缓缓关上,挡住了赵虎的惨叫。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玉简泛着淡淡的温润光芒。林小乙喘着气,声音里满是后怕:“刚才那灰雾……太吓人了。” “还好老祖宗留了后手,不然咱们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易风摸了摸怀里的玉简,“不过这古藏跟烫手山芋似的,拿着它,以后怕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云曦看着通道壁上的湿润痕迹:“这通道应该能通到外面,只是那骸骨和玉简,到底是什么来头?” 易风摸了摸袖袋里的储物戒,心里嘀咕:“管它什么来头,先带着再说,说不定里面藏着零食呢?”通道尽头的水流声越来越近,淡淡的光透进来,可易风心里清楚,赵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古藏带来的,只会是更多的麻烦和谜团——不过,好像还挺刺激的。 ------------ 第十五章 暗河惊魂,小屋疑云 通道里的水汽浓得能拧出水,黏在皮肤上凉飕飕的,跟敷了层冰面膜似的。易风攥着怀里的玉简,那点温润光刚好照亮脚下的石阶——石阶上的青苔滑得堪比抹了油的肥皂,每走一步都得跟跳探戈似的扭腰稳身,生怕一个趔趄就摔进旁边黑黢黢的暗河里,给水里的“原住民”送外卖。 “这暗河怕不是天然漂流道?就是没船没桨,还附赠‘湿身+迷路’套餐。”易风一边小心翼翼地挪步,一边吐槽,“我说林兄,你这黑风岭藏得够深啊,连地下河都有,下次是不是该开发个‘探险旅游线’?” 林小乙缩着脖子往他身边凑,眼睛直勾勾盯着水面,声音发颤:“别开玩笑了!我采了三年药,从来不知道有这河,万一藏着水怪,一口把咱们吞了咋办?” “放心,真有水怪,刚才那几条‘装甲毒舌’早成开胃小菜了。”易风踢开脚边一块松动的石子,石子“扑通”掉进河里,溅起的水花带着股土腥味,“不过话说回来,水里的东西确实邪门,你可得把脚抬高,别让鱼虾把你当成‘人肉诱饵’。” 他这话刚落,阿珠突然“呀”地尖叫一声,指着水里:“易风哥!水里有东西在跑!” 几人赶紧停下脚步,借着玉简的光往水里瞧——暗河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水纹,像是有无数根小针在水面划动,水纹越来越近,很快就冲到石阶边。云曦怀里的灵引石突然亮得刺眼,金芒映在水面上,照出一群手指长的银灰色小鱼,鱼身上带着淡淡的纹路,正围着石阶打转,跟一群追着面包屑的馋猫似的。 “是水纹鳅,靠吸灵气活的,没攻击性。”云曦松了口气,刚想解释,那群水纹鳅突然跟炸了窝似的,“唰”地全往水下钻,暗河的水流瞬间变得湍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下游搅动,连通道都跟着微微震颤。 “不好!快跑!”易风心里咯噔一下,拽着阿珠的胳膊就往回退,灵引石的金芒暴涨,和玉简的光交织成一道薄薄的光盾,“这架势,怕是来了个‘水下 Boss’!” 林小乙吓得魂飞魄散,抱着药锄跟在后面狂奔,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多亏易风回头拽了他一把。通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只有玉简和灵引石的光勉强照亮路,下游的水面上,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正顺着水流快速漂来,黑影周围的水纹扭曲得吓人,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像是要把整个通道都吞掉。 “那是什么?!”云曦的声音发颤,灵引石的光忽明忽暗,显然也感受到了危险。 黑影越来越近,借着光,几人终于看清——那不是水怪,是一具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穿着赵家护院的灰布短打,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咬开的,黑紫色的毒液在水里扩散,看得人头皮发麻。 “是赵家的人!”林小乙吓得腿都软了,“他怎么会漂在这?难道赵虎带了好多人进通道?” 易风蹲下身,用树枝勾了勾尸体的衣角,尸体翻了个身,背后的灰布上竟印着一道灰雾色的符号,跟石室里骸骨袍角的符号一模一样,只是淡得快要消散。“是那老祖宗的‘防盗系统’搞的鬼。”他心里一沉,嘴上却不忘吐槽,“这赵家人真是茅厕里点灯——找死(屎),以为人多就能抢宝贝,结果成了老祖宗的‘免费祭品’。” 话音刚落,下游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暗河的水流变得更加狂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搅动。易风脸色一变,拽着众人就往前冲:“别愣着了!这尸体怕是引来了麻烦,再不跑,咱们就得跟他作伴了!”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明显,水流声也变得震天响,隐约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又跑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缺口,阳光从缺口里照进来,带着山林的草木香——是出口! “终于逃出来了!”林小乙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率先冲了出去。易风紧随其后,带着阿珠和云曦钻出通道,发现出口藏在一道瀑布后面,瀑布的水流“轰隆隆”砸在水潭里,刚好掩盖了通道的动静。 几人趴在岩石上往外看,水潭边空无一人,远处的山林里却有火把的光在晃动,还传来赵家护院的喊叫:“仔细搜!赵统领说了,就算把黑风岭翻过来,也要把那几个小崽子找出来!” “得,这帮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易风皱着眉吐槽,“看来得找个地方躲到天黑,不然迟早被他们瓮中捉鳖。” 林小乙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个地方!我爷爷以前住的药农小屋,藏在竹林里,周围全是迷魂花,外人根本找不到,咱们去那躲着!” “迷魂花?听着挺玄乎,不会把自己也迷晕吧?”易风挑眉,心里嘀咕这林兄的爷爷怕不是个“隐居的老顽童”,藏得这么深。 “肯定不会!只有我知道怎么走!”林小乙拍着胸脯保证,几人顺着瀑布后的小路往山林深处走,小路两旁的杂草灌木刚好能遮住身影。阿珠走在中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瀑布,眼里满是不舍——木老的遗体还留在石室里。 易风注意到她的情绪,放慢脚步安慰:“别担心,等咱们安全了,我就回来给木老好好安葬,保证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顺便再给他烧点‘纸钱’,让他在下面也能当个‘富家翁’。” 阿珠被他逗得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嗯!易风哥,我相信你。”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能看到一间茅草小屋,周围长满了淡紫色的迷魂花,风一吹,花瓣飘落在地上,像是铺了层紫色的地毯。 “到了!就是那间小屋!”林小乙兴奋地指着小屋,加快脚步往竹林里走,“跟着我走,别踩错路,迷魂花的花粉会让人头晕眼花,走错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几人跟着林小乙,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往小屋走,眼看就要到门口,林小乙突然僵在原地,脸色惨白:“不对……我每次离开都会关门,怎么现在是开着的?” 易风心里一紧,赶紧让大家躲到竹林后面,自己悄悄探出头——小屋的木门开着一道缝,里面黑漆漆的,静得可怕,连风吹过茅草屋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门口的泥地上,印着几枚大大的脚印,是赵家护院常穿的厚底靴,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和淡淡的血迹! “好家伙,这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易风压低声音吐槽,指尖的灵脉灵气开始涌动,“看来咱们的‘避难所’,变成别人的‘伏击点’了。” 云曦拿出灵引石,金芒瞬间暗了下去,像是在预警里面的危险。阿珠攥紧了猎刀,手心全是汗。林小乙嘴唇发白:“怎么会……这里这么隐蔽,他们怎么找到的?” 易风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小屋的门缝,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他心里一凛,慢慢抽出藏在袖袋里的玉简,玉简的光变得微弱,却带着股淡淡的警示感。 “看来里面的‘客人’还没走。”易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咱们来个‘瓮中捉鳖’,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占咱们的地盘!” 他猫着腰,悄悄绕到小屋侧面,借着竹林的掩护,慢慢靠近窗口。窗户上糊着的纸已经破了个洞,他凑过去往里瞧——里面站着三个赵家护院,正拿着火把四处翻找,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铁刀,正是赵虎的副手,外号“黑煞”! “妈的,那几个小崽子跑哪去了?”黑煞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桌子,“赵统领让咱们守住这小屋,说他们肯定会来,再找不到人,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护院小声说:“黑煞哥,这小屋也没什么宝贝,那几个小崽子会不会往别的地方跑了?” “放屁!林小乙那小子肯定会来这!”黑煞怒吼,“给我仔细搜,连床底下都别放过,找不到人,你们都得去喂妖兽!” 易风心里嘀咕:“这黑煞脑子不太好使啊,这么大声说话,生怕别人听不见?正好,让你们尝尝‘偷袭’的滋味。” 他回头对云曦等人使了个眼色,灵脉灵气涌进玉简,玉简的光瞬间变得刺眼,他猛地踹开木门,大喊一声:“各位兄弟,找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带路啊?” 三个护院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易风,脸上满是惊愕。黑煞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小崽子,送上门来了!给我上,杀了他!” 两个护院举着刀就冲了过来,易风侧身躲开,手里的玉简一挥,金芒化作一道光刃,“唰”地砍在其中一个护院的胳膊上,护院惨叫一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另一个护院趁机砍过来,易风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护院“扑通”跪倒在地,被易风一拳砸在脸上,晕了过去。 “就这?”易风拍了拍手,吐槽道,“赵家人的战力真是越来越拉胯了,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黑煞又惊又怒,举着铁刀就朝易风砍来:“小崽子,休得猖狂!”铁刀带着风声,直劈易风的脑袋,看样子是想一招致命。 易风不敢大意,灵引石的金芒暴涨,形成一道光盾挡在身前,“砰”的一声,铁刀砍在光盾上,震得易风胳膊发麻。他趁机侧身,一拳打在黑煞的胸口,黑煞闷哼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你这力道,还不如我家隔壁的老黄牛。”易风调侃道,心里却暗暗吃惊,这黑煞的修为比之前的赵虎还高,怕是已经到了炼体四重。 黑煞怒吼一声,体内灵气爆发,铁刀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显然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他再次冲过来,铁刀劈出一道黑色刀气,直朝易风射去。 “小心!”云曦大喊一声,扔出一枚铜钉,铜钉撞在刀气上,“当”的一声弹开。 易风趁机调动灵脉灵气,玉简和灵引石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剑,他纵身跃起,光剑直刺黑煞的眉心:“给我躺下吧!” 黑煞脸色大变,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举刀格挡。“咔嚓”一声,铁刀被光剑劈成两半,光剑顺势刺进黑煞的肩膀,黑煞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易风落在地上,踩住黑煞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赵虎还带了多少人?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们?” 黑煞咬牙切齿,眼神怨毒:“小崽子,你别得意,赵统领已经请了‘血影宗’的高手,很快就会来收拾你,你等着死吧!” “血影宗?听起来挺唬人,不会是些只会放狠话的花架子吧?”易风挑眉,心里却警惕起来,能被赵家请来的高手,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黑煞哥,找到那几个小崽子了吗?” “坏了,他们的人来了!”林小乙脸色大变。 易风心里暗骂一声,踹晕黑煞,对众人说:“快,从后门走!”他拉着阿珠,跟着林小乙和云曦从后门冲出小屋,钻进竹林深处。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也越来越亮,显然是赵家的人追来了。 “这下玩脱了,被人包抄了!”易风一边跑,一边吐槽,“早知道就不跟他们硬刚了,应该直接放把火,把他们烤成‘叫花鸡’!” 竹林里的迷魂花起到了作用,后面的追兵很快就传来惨叫声,显然是迷路了。几人顺着小路一路狂奔,直到听不到追兵的声音,才停下来喘口气。 “呼……总算甩掉他们了。”林小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易风靠在树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来这黑风岭是待不下去了,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等那什么血影宗的高手来了,咱们就真成‘瓮中之鳖’了。” 云曦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嗯,咱们先离开黑风岭,再想办法弄清楚玉简的秘密。” 易风摸了摸怀里的玉简,心里嘀咕:“这玉简真是块烫手山芋,不仅引来赵家,还招惹上了什么血影宗,不过话说回来,越危险的地方越刺激,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宝贝等着咱们呢!” 几人休息了片刻,趁着夜色,朝着黑风岭外的方向走去。月光透过竹林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路,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全,后面还有更多的危险和谜团在等着他们。 ------------ 第十六章 废寨残痕,箭羽追踪 暗河的水流比想象中湍急,易风蹲在临时扎成的木筏上,手里握着根削尖的木棍当船桨,用力抵着河底的礁石——木筏是用暗河边漂着的枯木捆成的,绳结还是林小乙用草药藤编的,刚下水就晃得阿珠紧紧抓住了云曦的胳膊,小脸绷得发白。 “这木筏再晃下去,不等遇到妖兽,咱们先掉河里喂鱼了。”易风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自嘲地笑了笑,“早知道刚才在石室里该多拿点东西,哪怕带块木板也好,总比现在抱着根‘随时会散架’的枯木强。” 云曦坐在木筏中间,怀里的灵引石金芒弱了些,却依旧稳稳地亮着,像盏小灯照在水面上:“别说话,集中注意力。暗河底下有暗流,刚才灵引石颤了三下,说明前面有礁石群,要是撞上去,木筏肯定会散。” 她话音刚落,木筏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顶了一下。林小乙吓得差点掉进水里,药锄“哐当”一声砸在枯木上:“是……是水兽!刚才我好像看到有条黑影从底下游过去了!” 易风赶紧举起木棍,盯着水面——暗河的水泛着深绿色,根本看不清底下的东西,只能靠灵脉的感知判断方向。丹田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灵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轻轻跳了一下,他赶紧朝左边划桨:“快往左躲!底下的东西在右边!” 木筏刚划开没几步,一道黑影突然从水里窜出来,带着股腥气,直扑阿珠——那是条半尺长的尖嘴鱼,鳞片泛着金属光泽,嘴里的尖牙闪着冷光,正是暗河里常见的一阶妖兽“铁嘴鱼”! “小心!”易风挥起木棍,狠狠砸在铁嘴鱼的头上——“砰”的一声,木棍被鱼牙咬出个缺口,铁嘴鱼却只是晃了晃,又朝木筏冲来。阿珠突然举起木老的旧猎刀,对着鱼身砍去,虽然没砍中要害,却把鱼惊得往回退了退。 “别硬拼!”云曦突然从袖袋里摸出几片晒干的幽心草叶子,撒在水面上——幽心草的清香瞬间散开,铁嘴鱼像是怕了这味道,甩了甩尾巴,钻进水里不见了。“铁嘴鱼怕幽心草的气味,刚才在通道里顺手摘了几片,没想到真用上了。” 几人都松了口气,木筏顺着水流继续往前漂。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浅滩,浅滩上隐约有座破旧的木屋,屋顶都塌了一半,只剩下几根发黑的木柱,像是早就废弃的猎户寨。 “有落脚点了!”林小乙激动地指着木屋,“咱们去那躲躲,至少能避避暗河的风,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干柴生火。” 易风把木筏划到浅滩边,先跳下去试探了一下——浅滩的沙子很软,没有陷阱,才把阿珠和云曦扶下来。几人朝着木屋走去,越靠近越觉得奇怪:木屋的门是被人从里面顶住的,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破陶罐,罐口有烧过的痕迹,像是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待过。 “这里不对劲。”易风停下脚步,灵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羽毛——那是根黑色的箭羽,箭杆上刻着个小小的“赵”字,正是赵家护院常用的箭羽!“赵家的人来过这里!” 云曦脸色一变,赶紧摸出灵引石——金芒突然变得焦躁起来,顺着木屋的方向闪烁,“他们肯定是顺着暗河追来的,这里的痕迹还很新,说不定刚走没多久。” 阿珠紧紧抱着猎刀,往易风身后缩了缩:“那咱们怎么办?要是他们还在附近,咱们肯定会被发现的。” 易风没说话,走到木屋门口,轻轻移开顶住门的木柱——屋里的景象让他愣了一下:地上铺着块破旧的灰布,布上放着个空的药瓶,瓶身上刻着和第十四章石室骸骨灰袍上一样的扭曲符号!而且墙角还堆着几块暗银色的碎片,像是某种器物的残片,摸起来和怀里的玉简材质很像。 “这符号……”云曦凑过来,盯着药瓶上的符号,眼神里满是疑惑,“和石室里的符号一模一样,难道赵家的人也在找和那具骸骨有关的东西?” 易风捡起那块暗银色碎片,灵脉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共鸣,碎片竟泛着淡淡的灰光,和玉简的温润光芒呼应起来。他赶紧把碎片塞进怀里,又看了眼药瓶——瓶底还有几滴残留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绿色,像是某种草药汁,却带着股奇异的灵气,和灵引石的气息很像。 “快离开这里!”易风突然拉着阿珠往外走,“赵家的人肯定没走远,他们留下这些东西,说不定是故意引咱们进来的。” 几人刚走出木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箭羽破空的声音——“咻!咻!”两支黑色的箭羽朝着他们射来,直扑易风的后背!易风赶紧转身,用木棍挡住箭羽——“当”的一声,箭羽被弹开,却嵌进了旁边的木柱里,箭杆上的“赵”字格外醒目。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易风朝着箭羽射来的方向大喊,灵脉的灵气在身前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盾,“赵虎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替他报仇?” 树林里突然走出五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护院,为首的是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手里拿着把弓箭,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小崽子,杀了赵统领还想跑?赵管家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护院们慢慢围上来,手里的刀和弓箭都对准了几人。易风看了眼身边的三个半大孩子,又看了眼身后的暗河——退无可退,只能硬拼。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简和碎片,灵脉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像是在鼓励他,又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阿珠,你躲在我身后,用猎刀保护自己。”易风把阿珠往云曦身边推了推,又对林小乙说,“你去找点能当武器的东西,比如石头或者木棍,尽量别靠近他们。” 云曦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小声说:“我有办法。灵引石能引动周围的灵气,咱们可以用它布个简单的迷阵,把他们困住,然后趁机跑。” 易风点了点头。云曦赶紧把灵引石放在地上,手指飞快地在石头周围画着阵纹,嘴里念着简单的口诀——灵引石的金芒突然散开,笼罩住周围的树林,形成一道淡淡的光雾,把护院们的视线挡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刀疤汉子皱着眉头,挥刀砍向光雾,却什么都没砍到,反而被光雾晃得睁不开眼。 “就是现在!”易风大喊一声,拉着阿珠和云曦,朝着树林深处跑去。林小乙紧随其后,手里还抱着几块捡来的石头。护院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却被光雾困住,速度慢了不少。 跑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山谷,山谷口立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和石室符号一样的扭曲纹路,只是比之前见过的更复杂,更古老。灵引石的金芒突然暴涨,紧紧贴在易风的胸口,像是在指引他往山谷里走。 “那是什么地方?”阿珠指着石碑,小声问。 易风盯着石碑上的纹路,灵脉传来一阵强烈的共鸣,他能感觉到,山谷里藏着和玉简、碎片有关的秘密,甚至可能和他体内的混元灵脉有关。可身后的护院已经快追上来了,箭羽的破空声越来越近,他们只能选择往山谷里跑。 “进去!”易风率先冲进山谷,云曦和林小乙带着阿珠紧随其后。山谷里的灵气比外面浓了数倍,灵引石的金芒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的路。可没等他们走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嘶吼声——不是护院的声音,而是某种妖兽的嘶吼,比玄甲水猿和幽鳞蝰蛇更响亮,更可怕。 易风停下脚步,心里满是疑惑和警惕——这山谷里到底藏着什么?是解开秘密的关键,还是另一个死亡陷阱?而身后的护院,已经追到了山谷口,正朝着他们冲来,把他们逼进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 第十七章(上):废寨惊遇追风客,灵引石动 废寨的木楼在山风里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散架的老骨头。易风攥着灵引石贴在窗缝后,指尖能感觉到石头传来的细微震颤——不是之前对妖兽的焦躁不安,反倒像隔着老远遇到了同类,透着股“他乡遇故知”的共鸣劲儿。他忍不住戳了戳灵引石,小声吐槽:“好家伙,你这是闻到同类味儿了?比我家阿珠的鼻子还灵。” 阿珠蹲在他脚边,木老的猎刀横在膝头,刀刃映着残阳,把她眼底的紧张照得清清楚楚。听到易风的话,她抬头眨了眨眼:“易风哥,石头也会闻味儿吗?” “谁知道呢,这可是古物,说不定藏着什么小秘密。”易风咧嘴一笑,刚想再说两句,云曦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手里捏着从箭羽上拆下来的铁簇:“别闹了,有麻烦了。这铁簇的材质比赵家护院的刀还好,上面刻着‘风’字,应该是散修里‘追风堂’的人——我爹的笔记里提过,这群人专门在深山里找古物,下手比赵家还狠,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她话音未落,寨门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两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掠过院墙,稳稳落在废寨的空地上。两人手里都拿着巴掌大的罗盘,指针正对着木楼的方向疯狂旋转,快得像要飞出来。 “找到了!那小子身上有古藏的灵气,错不了!”其中一个瘦高个散修咧嘴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手里的弯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堂主说了,抓住活的,能问出更多宝贝的下落,到时候咱们兄弟俩就能升职加薪,再也不用跟着下面的人喝西北风了!” 另一个矮胖散修则盯着罗盘,眉头皱成了疙瘩:“不对,还有阵纹的气息……这破废寨里竟然有阵师?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易风心里一紧——云曦教的基础阵法只能勉强隐匿气息,对付寻常山野贼寇还行,根本挡不住这些专门找古藏的散修。他回头看了眼林小乙,少年正缩在木楼角落,把药篓里的幽心草往怀里塞,小脸吓得发白,眼神却比之前坚定了些,见易风看过来,还悄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能帮忙。 “阿珠,等会儿我开门吸引他们注意,你绕到后面,用猎刀砍他们的腿——记住,别往要害砍,咱们只是想脱身,不是杀人。”易风压低声音快速布置,“云曦,你用灵引石布‘滞足阵’,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把他们困得像陷在泥里的猪。林小乙,你把幽心草揉碎撒在门口,这草的气味能干扰罗盘,让他们找不到北。” “好!”三人同时点头,刚做好准备,木楼的门就被一脚踹开——瘦高个散修举着弯刀冲进来,刀风凌厉,直劈易风的面门:“小崽子,识相的就把你怀里的宝贝交出来,不然爷爷一刀劈了你!” 易风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灵引石“啪”地往地上一砸,金芒瞬间散开,在散修脚下形成一道淡金色的阵纹——正是云曦教他的基础滞足阵。散修的脚步突然一顿,像是踩进了粘稠的泥沼里,动弹不得,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惊愕:“这是什么鬼东西?!” “送你上路的好东西。”易风咧嘴一笑,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灵脉灵气顺着拳头涌进去,散修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木柱上,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老三!”矮胖散修见状,急得眼睛发红,从怀里摸出一把铁蒺藜,朝着易风就扔了过来。阿珠突然从后面冲出来,猎刀横扫,“铛”的一声把铁蒺藜挑飞,刀尖直逼散修的腰侧:“别欺负易风哥!” 散修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也敢动手,慌忙后退,却没注意到林小乙已经把揉碎的幽心草撒在地上——淡绿色的草屑随着风飘进散修的鼻子,他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手里的罗盘“哐当”掉在地上,指针疯狂乱转,再也指不准方向,活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 “该死的草药!臭小子,我杀了你!”散修怒喝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弩,对准林小乙就扣动了扳机——弩箭带着“嗖嗖”的风声,直射少年的胸口! 易风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一把将林小乙推开。弩箭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钉在木柱上,箭羽还在“嗡嗡”颤动,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威力。他刚要起身,突然感觉怀里的玉简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一道淡灰色的光从怀里透出来,映在木楼的墙壁上,显出几行扭曲的文字——正是之前在石室骸骨手里看到的那种符号! “这是……”云曦凑过来,盯着墙壁上的文字,眼神里满是惊讶,“我爹的笔记里有类似的图案,说是‘灵脉指引’的符号……这些文字好像在说‘灵汐谷’?” 矮胖散修也看到了墙上的光,眼睛突然亮得像两盏灯笼:“是古藏的线索!堂主找了这么久的灵汐谷,竟然在这里!”他不顾滞足阵的影响,挣扎着朝墙壁扑来,想把文字记下来,脸上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 易风哪会给他机会,灵脉灵气再次涌到拳头,趁着散修只顾着看墙壁的空档,一拳狠狠打在他的后脑勺——散修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嘴角还挂着傻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发财的美梦。 之前被打飞的瘦高个散修刚爬起来,看到同伴被打倒,又看到墙上的文字,眼神里满是贪婪,却也多了几分忌惮。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咬了咬牙,放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追风堂不会放过你们的!等我们堂主来了,把你们挫骨扬灰!”说完,转身就朝寨门外跑,连掉在地上的罗盘都忘了捡,跑起来像被狗追似的,狼狈不堪。 易风没去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追风堂人多势众,现在追出去只会惹更多麻烦,得不偿失。他捡起地上的罗盘,只见罗盘中央刻着和骸骨灰袍上一样的扭曲符号,只是更简陋些,像是仿造的劣质品。 “这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阿珠凑过来,看着墙上渐渐消失的灰光,小声问,“还有灵汐谷,是个地方吗?是不是有很多宝贝?” 云曦蹲在地上,把灵引石放在罗盘旁边,两块东西同时亮起,金芒和罗盘的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痕,指向废寨外的深山:“我爹的笔记里说,灵汐谷是黑风岭最深处的山谷,传说里面有灵脉汇聚,藏着不少宝贝,可从来没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刚才那散修说追风堂在找灵汐谷,说不定和石室里的古藏有关。” 易风摸了摸怀里的玉简,刚才的灰光虽然消失了,可玉简还在发烫,像是在“催促”他赶紧去灵汐谷,生怕去晚了宝贝被人抢了。他又摸了摸袖袋里的储物戒,戒面的符号也微微发热,和灵引石、罗盘形成了奇妙的呼应,像是三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在打招呼。 “看来这灵汐谷,咱们是非去不可了。”易风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期待,“赵家的人肯定还在找咱们,现在又多了个追风堂,留在外面迟早会被抓住。灵汐谷虽然危险,可说不定能找到解开玉简和储物戒的方法,到时候咱们就能发财致富,再也不用怕这些乱七八糟的追兵了。” 他拍了拍阿珠的肩膀:“到时候给你买把更好的刀,比木老这把还锋利,让你再也不用怕那些坏人。”又转头对林小乙说:“还能给你找更好的草药,让你成为黑风岭最厉害的药师。” 阿珠眼睛一亮,握紧了猎刀:“我听易风哥的!爷爷说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能让人变强!” 林小乙也用力点头:“我跟着你们!我认识黑风岭的草药,能帮你们治伤,还能找吃的,不会拖后腿的!” 云曦看着几人,笑了笑,把灵引石和罗盘收起来:“那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整,我教你们几个基础的隐匿阵,明天一早出发去灵汐谷。对了,易风,你刚才用灵脉催动灵引石的样子,比之前熟练多了,说不定到了灵汐谷,你能彻底掌握灵脉的力量,到时候就算遇到追风堂的堂主,也能打他个落花流水。” 易风咧嘴一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玉简——他不知道灵汐谷里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是更多的古藏线索,还是更可怕的妖兽和敌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躲着灵脉的秘密了,木老的仇要报,阿珠和伙伴们要保护,这一切都需要他变强。 只是一想到灵汐谷从来没人活着出来,他又忍不住吐槽:“希望里面的宝贝能对得起咱们这趟冒险,别到时候只找到一堆破石头,那可就亏大了。” ------------ 第十七章(下):玉简微光指灵汐,暗夜密语 夕阳西下,余晖把废寨的影子拉得老长,山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木楼的窗棂“哐哐”作响。易风四人收拾好东西,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钻进了废寨后面的山洞里。山洞不大,却很干燥,洞口长满了茂密的灌木丛,正好能遮挡视线,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林小乙自告奋勇去附近找吃的,没过多久就拎着半篓野果和几把草药回来,脸上带着点小得意:“这些野果都能吃,甜着呢,还有这草药,能止血消炎,万一受伤了能用得上。” 阿珠坐在篝火边,用布小心翼翼地擦着木老的猎刀,眼神里满是认真,像是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易风靠在山洞壁上,手里把玩着灵引石,看着石头发来的金芒,突然想起木老临死前的眼神——那是希望,是信任。他攥紧了灵引石,心里默念:爷爷,我会带着阿珠活下去,会变强,会揭开所有的秘密,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云曦则拿出纸笔,借着篝火的光亮,把刚才墙壁上的符号画下来,一边画一边念叨:“我爹的笔记里说,这种灵脉指引符号分很多种,有的指宝物,有的指危险,还有的指灵脉源头……咱们看到的这些,应该是指引灵脉源头的,灵汐谷里说不定有一条很强大的灵脉。” “灵脉啊……”易风咂了咂嘴,“是不是有了灵脉,修炼就能事半功倍?我现在修炼跟蜗牛似的,要是能沾点灵脉的光,说不定很快就能打败赵家那些家伙,还有追风堂的散修。” “应该是这样。”云曦点头,“灵脉是天地间的灵气汇聚而成,靠近灵脉修炼,能更快地吸收灵气,突破境界也会更容易。不过灵脉周围一般都会有强大的妖兽守护,或者有厉害的禁制,没那么容易靠近。” “妖兽啊……”易风摸了摸胳膊上刚才被弩箭擦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希望是些脾气好的妖兽,别像玄甲水猿那么凶,不然咱们四个加起来,可能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阿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易风哥,你怎么这么怕妖兽?之前你打玄甲水猿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那是被逼无奈,硬着头皮上的。”易风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我可不想没事就跟妖兽打架,打赢了还好,打输了就要变成妖兽的点心了,我还没活够呢。” 几人说说笑笑,篝火的暖意驱散了山洞里的凉意,也冲淡了几分对未来的恐惧。云曦开始教大家画隐匿阵的阵纹,她耐心地讲解着:“隐匿阵的关键是要找准灵气节点,把阵纹画在节点上,才能更好地隐匿气息……易风,你试试用灵脉催动阵纹,你的灵脉很特殊,说不定能让阵纹的效果更好。” 易风依言拿起一根烧黑的木炭,在山洞地面上画起阵纹。他按照云曦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勾勒出线条,然后试着将灵脉灵气注入其中。没想到刚一注入,地面上的阵纹就亮起淡淡的金芒,比云曦画的阵纹亮多了,而且隐匿气息的效果也更强,连篝火的光亮都被掩盖了几分。 “哇,易风哥,你好厉害!”阿珠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云曦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的灵脉果然很特殊,对灵气的掌控力也比一般人强,只要好好修炼,将来肯定能成为厉害的阵师。” “那是自然,我可是要成为大人物的人。”易风臭屁地挺了挺胸膛,心里却美滋滋的——能得到认可,尤其是云曦这种博学的人的认可,让他更有信心了。 就在这时,易风怀里的玉简突然又发烫起来,比之前更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他赶紧把玉简拿出来,只见玉简上的灰光越来越亮,投射到山洞的岩壁上,这次不仅有符号,还多了一幅简陋的地图,上面标着一个小小的红点,应该就是灵汐谷的位置。 “地图!是灵汐谷的地图!”云曦激动地凑过来,指着岩壁上的地图,“你看,从这里出发,穿过黑风岭的迷雾森林,再越过断云峰,就能到灵汐谷了!不过这迷雾森林和断云峰都很危险,迷雾森林里有能让人迷失方向的瘴气,断云峰上有很多凶猛的妖兽。” “危险就危险呗,咱们都闯过这么多难关了,还怕这个?”易风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只要能找到灵脉,解开玉简和储物戒的秘密,再危险也值得。” 林小乙也点头:“我认识一种草药,能解迷雾森林的瘴气,到时候我多采点,咱们就不怕瘴气了。” “太好了!”阿珠兴奋地说,“这样咱们就能顺利到灵汐谷了!” 几人围着地图讨论了半天,确定了明天的路线,然后就各自休息了。易风守在洞口,负责警戒,怀里的玉简已经恢复了平静,可他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安,像是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他不知道的是,废寨外的山林里,那个逃走的瘦高个散修正跪在地上,对着一道黑影恭敬地汇报:“堂主,那小子身上有玉简和储物戒,还能催动古阵,他们明天要去灵汐谷……属下已经把路线记下来了,请堂主指示。” 黑影背对着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袍角绣着和骸骨一样的扭曲符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砂纸摩擦木头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分堂,在灵汐谷外布下天罗地网,那小子的灵脉……很有意思,不能让他死在谷里,我要活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瘦高个应了声,转身消失在山林里,脚步轻快,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 黑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模糊的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里面闪烁着灰光,和玉简上的光芒一模一样。他抬头看向灵汐谷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混沌道的灵脉……千年了,终于出现了,这下我的计划就能成功了……” 山洞里,易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念叨我?不会是追风堂的散修吧?希望他们明天别来捣乱,不然我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他们玩。” 他握紧了怀里的灵引石,警惕地望着洞口外的黑暗。山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移动。他知道,明天的路注定不会好走,灵汐谷里不仅有未知的危险,还有追风堂的埋伏,甚至可能还有更神秘、更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们。 可他没有退路,只能前进。为了木老的仇,为了阿珠和伙伴们的安全,为了揭开灵脉的秘密,他必须去灵汐谷,必须变强。 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易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叫醒了熟睡的伙伴们:“天亮了,咱们出发去灵汐谷,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也让那些等着看咱们笑话的人,好好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阿珠握紧了猎刀,林小乙背上了药篓,云曦收起了地图和纸笔。四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坚定,朝着灵汐谷的方向走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也照亮了他们前方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 而他们身后,黑影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灵汐谷的深处,到底是灵脉汇聚的宝地,还是暗藏杀机的陷阱?易风的混沌灵脉,又将引来怎样的命运?一切,会不会在灵汐谷揭晓? ------------ 第十八章:瘴林陷毒雾,青瘴破敌招(上) 天刚蒙蒙亮,黑风岭深处的瘴气就跟刚掀开的蒸笼似的,涌着淡青色的雾气往人鼻子里钻,又湿又冷,还带着股烂树叶混合着泥土的怪味。易风嚼着林小乙递来的解瘴草,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差点没把昨晚吃的野果吐出来。他龇牙咧嘴地吐掉草渣,对着林小乙挤眉弄眼:“小乙,你确定这是解瘴草不是苦胆草?这味儿比赵虎的拳头还难顶,我怀疑你是想趁机报复我上次抢你野果。” 林小乙抱着药篓,认真地把刚采的青露草码整齐,闻言抬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易风哥,这解瘴草就是这味儿,苦才管用!上次我爷爷在瘴林里迷路,靠这草撑了半个时辰呢,你要是嫌苦,等会儿瘴气入体,头疼得能让你满地打滚,到时候可别喊疼。” 阿珠跟在后面,手里的猎刀已经用磨石磨得锃亮,刀刃映着雾蒙蒙的天光,她学着易风的样子咬了口解瘴草,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却还是硬咽了下去,含糊道:“爷爷说过,进山要听药农的话,不然会送命的……虽然真的好苦。” 云曦走在最前面,手里的灵引石泛着淡淡的金芒,比昨天弱了些,却像个尽职尽责的向导,始终指着瘴林深处。她时不时停下来,用树枝在地上勾勒阵纹,嘴里念念有词:“这瘴林里的灵气又杂又乱,普通隐匿阵根本藏不住气息,得用青瘴阵——把灵引石的金芒和瘴气的青色掺在一起,别说人了,就算是猎犬的鼻子也得被瞒过去。” 易风蹲在旁边看她画阵,手指戳了戳地上的阵纹:“云曦妹子,你这阵能不能加点别的功能?比如自动生成灵果,或者把瘴气变成甜的?总比现在这样只能躲着强,咱们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吧。” “别贫嘴,”云曦拍开他的手,眼神专注,“这阵能挡追踪还能反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还夹杂着人的呼喊:“他们肯定在前面!堂主说了,抓住那小子赏十斤灵晶,还有上古宝贝的线索!” 易风瞬间绷紧了神经,一把将阿珠往树后推了推,压低声音:“好家伙,追得够快,还带了猎犬,这是把打猎的家伙都用上了?真是‘不择手段’啊。” 云曦赶紧加快速度调整阵纹,灵引石的金芒渐渐融入周围的瘴气,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半透明屏障,把几人的气息裹得严严实实。可没等她把最后一笔画完,一只半人高的黑毛猎犬突然从瘴气里窜了出来,耳朵贴在地上嗅了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榕树,对着后面狂吠:“汪!汪!在这!他们在这!” 紧接着,五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散修冲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左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手里的开山斧足有脸盆大,斧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显然是刚杀过妖兽。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易风身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崽子,跑啊!看你们这次往哪跑!堂主说了,把你抓回去,抽筋扒皮都算轻的!” 易风摸了摸怀里的玉简,指尖传来淡淡的暖意,昨晚这玉简就跟个预警器似的,时不时发烫,现在更是热得像揣了个小炭炉。他深吸一口气,灵脉开始微微跳动,这次不再是被动反应,而是他主动引导灵气往拳头涌:“云曦,你带着阿珠和小乙往后退,我来会会这位‘疤脸大哥’——看他这斧头,估计是砍树比砍人熟练。” “不行,你一个人打不过五个!”云曦把灵引石塞到易风手里,语速极快,“用灵引石催动青瘴阵,我教你最后一步——把灵气灌进阵纹里,能让瘴气变成‘瘴针’,扎到他们身上疼得直蹦,比被马蜂蛰还难受!” 易风刚接过灵引石,疤脸壮汉就举着开山斧冲了过来,斧风带着浓浓的瘴气,直劈他的胸口:“小崽子,还想耍花样?我先劈了你!” 易风侧身躲开,斧刃擦着他的肩膀劈在地上,溅起一片带着瘴气的泥土。他趁机把灵引石往阵纹中央一按,灵气顺着指尖灌进去——淡青色的瘴气突然变得尖锐,像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密密麻麻朝散修们射去。两个离得近的散修没躲开,被瘴针扎中胳膊,疼得“嗷嗷”直叫,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捂着胳膊原地蹦跶,活像被烫到了脚。 “该死的阵术!”疤脸壮汉怒喝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陶罐,往地上一摔——罐子里的黑色粉末瞬间和瘴气混在一起,变成了浓稠的黑毒雾,朝着易风他们飘过来,“这是黑毒雾,沾到就烂皮肤,我看你们还怎么躲!” 林小乙突然从药篓里摸出一把晒干的白蕊花,朝着毒雾就撒了过去——白色的花瓣遇到毒雾,瞬间变成焦黑色,却像一张网似的把毒雾挡在了外面。他拍了拍手,得意道:“这是白蕊花,专门吸毒性!易风哥,快趁现在,他们的毒雾没用了!” “小乙可以啊,不愧是黑风岭小药仙!”易风眼前一亮,灵脉灵气再次涌到灵引石,青瘴阵的瘴针变得更密集,朝着疤脸壮汉射去。壮汉慌忙用开山斧抵挡,“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注意到阿珠从后面绕了过来,猎刀横扫,精准地砍在他的小腿上——虽然只划了道小口子,却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个狗吃屎。 “该死的小娘皮!”壮汉怒极,抬脚就朝阿珠踹去。易风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将阿珠抱在怀里,险之又险地躲过一脚,同时一拳打在壮汉的胸口——灵脉灵气顺着拳头涌进去,壮汉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老榕树上,吐出一口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剩下的三个散修见首领被打倒,又怕被瘴针和毒雾伤到,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跑。可没等他们跑出三步,瘴气里突然传来“嘶嘶”的声音,比之前遇到的幽鳞蝰蛇响得多,还带着股刺鼻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鱼混合着硫磺的味道。 林小乙脸色瞬间发白,往易风身边缩了缩,声音都带着颤音:“是瘴气蜥!一阶巅峰妖兽!能在瘴气里隐身,一口就能把人的胳膊咬断,比玄甲水猿还凶!” 话音刚落,一只浑身覆盖着青灰色鳞片的蜥蜴就从瘴气里窜了出来,体长足有两丈多,水桶粗的身子上布满了凸起的骨刺,淡绿色的眼睛像两颗浑浊的翡翠,和周围的瘴气混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张开嘴,露出两排锋利的尖牙,一口就咬住了一个跑在最后的散修的肩膀,散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就被拖进瘴气里,只留下几滴黑血落在地上,很快就被瘴气掩盖,没了动静。 剩下的两个散修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连地上的同伴都不管了,嘴里还喊着:“有妖兽!快跑啊!” 易风抱着阿珠,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忍不住吐槽:“这瘴林也太卷了吧?追袭的散修还没解决,又来个妖兽,这是怕我们旅途太无聊,给我们加的开胃菜?” 云曦躲在树后,紧张地盯着瘴气里的动静,手里还在快速画着新的阵纹:“别开玩笑了!瘴气蜥的眼睛是弱点,它能在瘴气里隐身,我们得小心!” 瘴气蜥并没有去追逃跑的散修,反而缓缓转过身,淡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易风,吐着分叉的信子,显然把他当成了新的猎物。它的身体慢慢融入瘴气,只留下一双眼睛在雾气中闪烁,透着股冰冷的杀意。 易风把阿珠和林小乙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灵引石,金芒再次亮起,这次却不是为了布阵,而是和丹田的灵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灵气顺着他的胳膊涌到掌心,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刃,比之前对抗幽鳞蝰蛇时强了一倍不止。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嘀咕:“蜥蜴大哥,咱们无冤无仇,要不你换个猎物?比如刚才跑掉的那两个散修,他们肉多,肯定比我们好吃。” 可瘴气蜥根本不吃他这套,突然发起攻击,张开嘴朝易风扑过来,嘴里喷出一道黑色的毒液,带着刺鼻的腐臭味,直逼他的面门。 “我靠!还带吐口水的?太不讲武德了!”易风赶紧往旁边滚,毒液溅在地上,“滋滋”作响,把石头都腐蚀出一个小坑,冒着黑烟。他趁机爬起来,光刃对着瘴气蜥的方向就砍过去——可蜥蜴已经隐入瘴气,光刃砍了个空,只劈散了一片雾气。 云曦的声音突然传来:“它在你左边!快躲开!” 易风下意识地往右边跳,刚站稳,就感觉到一阵劲风从左边掠过,瘴气蜥的尾巴带着破空声横扫过来,擦着他的后背飞过,打在树上,硬生生把树干打断了半截。 “我勒个去,这力道,要是被打中,不得直接成肉饼?”易风摸了摸后背,虽然没被打中,却也感觉到一阵发麻,他盯着瘴气里那双闪烁的眼睛,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瘴林这么危险,当初就该让小乙多准备点好吃的,就算死了也能做个饱死鬼。” ------------ 第十八章 :瘴林陷毒雾,青瘴破敌招(下) 瘴气蜥的尾巴刚扫断树干,又立刻隐入淡青色的瘴气中,只留下那双淡绿色的眼睛在雾气里飘忽不定,像两盏鬼火,透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易风握紧灵引石,掌心的淡金色光刃嗡嗡作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神识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这妖兽能在瘴气里隐身,打起来跟捉迷藏似的,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易风,用灵引石的金芒照它!灵引石的金光能破瘴气,让它显形!”云曦躲在树后,手里的阵纹已经画好,随时准备支援,“它的七寸是要害,和普通蜥蜴一样,只要打中那里,就能重伤它!” “收到!云曦妹子你这是给我开了透视挂啊!”易风咧嘴一笑,立刻催动灵脉灵气,灵引石的金芒瞬间暴涨,像一盏探照灯似的,朝着瘴气里扫去。金光所过之处,淡青色的瘴气纷纷退散,露出了瘴气蜥的身影——它正趴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身体紧绷,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找到你了!蜥蜴大哥,躲猫猫可不是这么玩的!”易风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光刃对着瘴气蜥的七寸就砍过去。瘴气蜥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识破,慌忙从树枝上跳下,光刃擦着它的鳞片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却没能伤到它的要害。 “我去,这鳞片比玄甲水猿的甲壳还硬!”易风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忍不住吐槽,“你这是穿了铁壳子吧?难怪敢在瘴林里横着走。” 瘴气蜥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不再隐身,张开嘴朝着易风再次扑过来,嘴里的毒液像下雨似的喷过来。易风赶紧往后退,同时把灵引石往前一推,金芒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毒液。可没等他站稳,瘴气蜥的尾巴突然横扫过来,这次他没能躲开,结结实实地被尾巴抽中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吐出血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头上。 “易风哥!”阿珠和林小乙同时惊呼,想要冲过来,却被云曦拦住了。 “别过去!你们帮不上忙,还会让易风分心!”云曦的声音带着焦急,手里的阵纹突然亮起,淡青色的瘴气再次凝聚,形成几道瘴绳,朝着瘴气蜥的四肢缠去,“易风,我帮你缠住它,快动手!” 易风捂着后背爬起来,疼得直抽冷气,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简,突然感觉到玉简变得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道淡灰色的光从怀里透出来,和灵引石的金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更强大的光刃——这次的光刃带着淡淡的灰雾,像之前石室里的灰雾锁链,透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比之前的光刃强了不止一倍。 “这是……玉简的力量?”易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里大喜,“哈哈,关键时候还得靠老伙计!蜥蜴大哥,这次看你怎么挡!” 他忍着后背的疼痛,握紧光刃,再次朝着瘴气蜥冲过去。瘴气蜥正被瘴绳缠住四肢,动弹不得,看到易风冲过来,眼里满是凶光,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可没等它挣脱束缚,易风已经冲到它面前,光刃对着它的眼睛就砍过去——这次的光刃轻易就划破了它坚硬的鳞片,刺中了它的左眼。 “嘶——!”瘴气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淡绿色的血液从眼眶里喷出来,它疯狂地挣扎,终于挣脱了瘴绳,转身就想逃进瘴气里。 “想跑?没那么容易!”易风哪会给它机会,灵脉灵气全部涌到光刃上,追上去又是一刀,精准地砍在它的七寸处——黑绿色的血液喷了出来,瘴气蜥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那双淡绿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 几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易风捂着后背,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瘴气蜥尸体,忍不住踢了踢它的尾巴:“让你嚣张,让你吐毒液,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早乖乖让路,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林小乙赶紧跑过来,从药篓里拿出止血草药,递给易风:“易风哥,快敷上,这草药能止痛消肿,你后背肯定青了。” “还是小乙心疼我。”易风接过草药,一边往背上敷,一边龇牙咧嘴,“这蜥蜴尾巴也太硬了,差点把我脊椎打断,回头把它的鳞片剥下来,做个护心镜,肯定比万宝阁的防御护符管用。” 云曦走过来,盯着易风怀里的玉简,眼里满是惊讶:“刚才那道灰光是玉简的力量?它怎么会突然激活?” 易风把玉简拿出来,只见玉简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表面显出一道淡淡的纹路——是“双生石”的图案,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像是用古老的文字写的,云曦看了半天,才认出意思:“灵汐谷口,双石为记。” “找到了!灵汐谷的入口标记是双生石!”易风激动地跳起来,后背的疼痛都忘了,“只要找到两块长得一模一样、靠在一起的大石头,就能找到谷口了!这下咱们发财有望了!” 云曦凑过来,盯着玉简上的图案,点了点头:据说双生石是黑风岭深处的奇景,两块石头高有三丈多,长得一模一样,像是双胞胎,靠在一起不分彼此……刚才瘴气蜥来的方向,灵气波动比其他地方强,说不定灵汐谷就在那边。” 几人刚站起来,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猎犬的叫声,比之前更近了,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在往这边赶:“他们肯定在前面!堂主说了,就算把瘴林翻过来,也要找到那小子!谁能抓住他,赏五十斤灵晶!” “是追风堂的大部队!”林小乙脸色发白,紧张地说,“他们肯定是顺着散修的踪迹追过来的,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五十斤灵晶?啧啧,我这身价挺高啊!”易风摸了摸鼻子,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看来我得赶紧跑,不然被他们抓住,不得把我拆了卖钱?” 他把玉简塞回怀里,灵引石的金芒再次亮起,比之前更亮了,显然离灵汐谷越来越近。“走!去东边找双生石!只要进了灵汐谷,他们就算有猎犬,也追不上我们!” 几人加快脚步,往东边的瘴林深处跑。瘴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只能看到灵引石发出的金芒指引方向。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瘴气突然淡了些,两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眼前——是两块一模一样的大石头,高有三丈多,通体青灰色,表面光滑,紧紧靠在一起,正是玉简上画的双生石! “是双生石!灵汐谷的入口就在这!”云曦激动地跑过去,在双生石旁边摸索着,“入口肯定有阵法守护,我来试试能不能找到阵眼……这阵法应该是上古时期的,需要灵脉或者古物才能激活。” 易风站在双生石前,摸了摸怀里的玉简和袖袋里的储物戒,两者同时发热,和灵引石、双生石形成了奇妙的共鸣。他能感觉到,双生石后面传来一股浓郁的灵气,比瘴林里的灵气精纯百倍,显然是灵脉的气息。可同时,他也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危险,像是灵汐谷里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正在等着他们。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猎犬的叫声已经清晰可闻,甚至能听到追风堂堂主沙哑的声音:“快!他们跑不远了!抓住那小子,灵晶管够!” 云曦还在寻找阵眼,额头上满是汗水,急得脸颊通红:“找不到阵眼!这阵法太古老了,我爹的笔记里没有记载……易风,你试试用你的灵脉和玉简一起催动,说不定能激活阵法!” 易风握紧了拳头,灵脉再次开始跳动——这次,他不再害怕,不再犹豫。追风堂的追兵就在身后,灵汐谷里有灵脉和秘密,还有未知的危险,可他知道,只有往前走,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能揭开灵脉和古藏的秘密。 他把玉简和灵引石放在双生石中间,深吸一口气,灵脉灵气源源不断地涌过去,嘴里默念着玉简上的文字:“灵汐谷口,双石为记……开门!” 金芒和灰光同时暴涨,双生石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打开。而远处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 第十九章:混沌步破疾风剑,裂石拳败李三 双生石后的光幕缓缓闭合,灵汐谷中央的黑色石碑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灰光,无数混沌符文如同活过来般在空中流转交织,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震得人耳膜发颤:“炼体考核规则:随机抽选十人参赛,重力场中两两对决,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最终前十者准入第二考!即刻抽选!” 话音未落,十道凝练如锁链的灰光从石碑中射出,精准地缠住了谷内的十人——易风、阿珠、赵烈、云涛、追风堂堂主,外加五个闻声而来的陌生散修。重力场的压力陡然增强,空气中的灰色雾气变得粘稠如浆,寻常修士站在其中,只觉浑身重逾千斤,连抬手都异常艰难。 “搞什么?考核还带抽签的?比凡界的宗门大比还讲究仪式感。”易风被灰光缠住时,不仅没感到压迫,反而觉得体内的混沌灵脉隐隐发烫,与周围的雾气产生了奇妙共鸣,脚下竟如履平地,忍不住咧嘴吐槽,“早说要打架,我先找块石头坐会儿喘口气啊,刚从瘴林跑过来,鞋底还沾着泥呢。” 不远处的赵烈被灰光死死压制,满脸横肉扭曲成一团,他修炼《铁布衫》多年,炼体九重巅峰的气息蛮横外放,却依旧挣脱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易风,怒吼道:“小崽子,别耍嘴皮子!要是抽到你,老子一刀劈了你,让你知道赵家《裂山刀》的厉害!” 云涛站在另一侧,指尖摩挲着腰间的“云”字玉佩——那是云家传承的下品灵器护心佩,眼神轻蔑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易风身上时多了一丝好奇:“你这炼体修士倒是古怪,竟能在重力场中自如站立,可惜终究是蝼蚁,连灵气都无法凝聚,也配争古藏?” 五个散修中,被灰光缠住的瘦高个李三脸色最是难看。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劲装,手里紧握着一柄泛着淡青灵光的下品灵器“疾风剑”,练气初期的气息在重力场中滞涩难行,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偷打量着易风,见对方毫不受重力影响,心里已然凉了半截。 石碑上的灰光再次交织,形成一道清晰的对战榜:“第一场:易风 VS李三;第二场:赵烈 VS王虎;第三场:云涛 VS刘六……” “好家伙,还真是开门红。”易风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手腕,体内的混沌灵脉缓缓运转,淡灰色的灵气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李道友,承让了。” 李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握着疾风剑一步步走向重力场中央。他修炼的是《疾风诀》,擅长快剑突袭,疾风剑能增幅三成剑速,在练气初期修士中也算小有名气。可此刻在重力场中,他的《疾风步》根本施展不开,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跋涉,剑速也必然会大打折扣。 “易道友,我修炼《疾风剑法》,剑招偏快,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李三抱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实则在暗中凝聚灵气,准备先发制人。 易风笑着摆手:“无妨无妨,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嘛。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动手,我怕待会儿你站久了腿软。” 这话彻底激怒了李三。他本就因重力场影响而心烦意乱,此刻更是觉得被小觑,怒吼一声:“找死!” 话音未落,李三猛地催动灵气,疾风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刺向易风的胸口——正是《疾风剑法》的起手式“流星刺”,剑招刁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青色的残影。在重力场中,这一剑虽不及平时迅猛,却依旧带着练气初期的全力一击,寻常炼体修士根本难以闪避。 易风眼神微凝,脚下“混沌步”骤然展开。这是混沌炼体诀附带的基础身法,看似缓慢,实则能借助重力场的反作用力灵活移动,每一步都踏在灵气节点上,如同闲庭信步。他侧身、旋身,动作行云流水,恰好避开了疾驰而来的剑锋,甚至还抽空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 “怎么可能?”李三瞳孔骤缩,满脸难以置信。他的“流星刺”从未失手过,就算在重力场中,也不该被如此轻易避开。他来不及多想,手腕一抖,剑招再变,《疾风剑法》第二式“乱雨穿花”瞬间使出,短剑挽出三道密集的剑花,分别指向易风的咽喉、胸口、小腹,剑风呼啸,将易风的退路尽数封锁。 “剑招不错,可惜慢了点。”易风咧嘴一笑,混沌步再次提速,身影如同鬼魅般绕到李三身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李三体内灵气的流动轨迹,重力场不仅没对他造成阻碍,反而让他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 李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吓得浑身一僵,慌忙转身想要回防,却被重力场限制了速度,动作慢了半拍。 就在这时,易风右拳凝聚起淡灰色的混沌灵气,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拳套,正是他结合混沌灵脉特性自创的招式——“混沌拳・裂石”。这一拳看似轻飘飘的,却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专门针对修士的灵气护罩。 “砰!” 拳头轻轻落在李三的后背,混沌灵气瞬间炸开。李三修炼的《疾风诀》偏重速度,防御本就薄弱,灵气护罩在混沌灵气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破碎。他只觉一股霸道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入体内,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向前扑摔在地,疾风剑也脱手飞出,插进不远处的泥土中。 “你……你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李三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满脸惊骇地看着易风,“你明明只是炼体九重,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练气初期的灵气护罩?” 易风收回拳头,走到李三身边,弯腰捡起疾风剑,掂量了两下:“这剑确实是柄好剑,可惜在你手里没发挥出威力。”他将剑递还给李三,咧嘴一笑,“至于我的力量为什么这么强,保密。” 李三接过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体内灵气紊乱,根本提不起力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脸上露出颓然之色,对着易风拱了拱手:“多谢道友手下留情,李某认输。” 石碑上的灰光再次亮起,笼罩住李三,将他传送出了重力场。同时,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场,易风胜,晋级第二轮!” 易风转身走向休息区,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虽然这场战斗看似轻松,但他为了精准控制混沌灵气的威力,避免伤到李三,也耗费了不少心神。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过这场战斗,自己对混沌步和混沌拳的掌控更加熟练了,混沌灵脉与周围雾气的共鸣也更强了。 “易风哥,你太厉害了!”阿珠早已在休息区等候,见易风回来,立刻递上一颗水灵灵的野果,眼睛里满是崇拜,“那个李三的剑好快,我都没看清你怎么躲开的!” 易风接过野果,咬了一大口,甘甜的汁液瞬间驱散了疲惫:“小意思,他的剑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混沌步。”他看向重力场中正在准备第二场比试的赵烈和王虎,眼神微微凝重,“接下来的对手只会更强,得好好准备一下。” 赵烈恰好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对着易风怒吼道:“小崽子,别得意太早!下一场要是抽到你,老子必让你尸骨无存!” 易风对着赵烈做了个鬼脸,心里暗自嘀咕:这莽夫,也就只会喊口号了。他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混沌炼体诀,修复刚才战斗中消耗的灵气,同时在脑海中复盘与李三的对决,总结经验,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重力场中的比试还在继续,赵烈的《裂山刀》霸道无比,王虎根本抵挡不住,没过几招就被劈飞出去,认输离场。云涛更是轻松,三招就击败了刘六,全程面无表情,依旧是那副倨傲的模样。 易风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随着比试的推进,他遇到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练气中期的散修、炼体九重巅峰的赵烈、甚至是筑基初期的云涛,都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但他并不畏惧,反而充满了期待——只有在不断的战斗中,才能快速成长,才能更好地掌控混沌灵脉的力量,才能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揭开古藏的秘密。 休息区的风带着淡淡的雾气,易风握紧了拳头,体内的混沌灵脉缓缓跳动,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降临。 ------------ 第二十章:毒雾锁身初交锋,混沌破毒显锋芒 灵汐谷的重力场粘稠如浆,灰色雾气在石碑加持下翻滚,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易风刚在休息区咽下最后一口野果,石碑灰光暴涨,苍老的声音刺破雾气:“第二轮比试,易风 VS张蛮,即刻开战!” 一道壮硕身影踏地而来,震得碎石微颤。练气中期的散修张蛮身着黑劲装,腰间兽皮袋鼓鼓囊囊,手里碗口粗的狼牙棒布满三寸毒刺,乌黑色的毒光泛着腐臭,闻之欲呕。 “小子,赢了李三算你运气,可惜遇上我。”张蛮咧嘴露黄牙,练气中期灵气外放成黑色光晕,“这腐心狼牙棒淬了百日腐心毒,擦破点皮就让你经脉腐烂!袋里三枚爆力丹,能提一成力量,你撑过三招算命大!” 易风运转混沌灵脉,淡灰色灵气形成护罩隔绝臭味,打量着狼牙棒吐槽:“道友,你这武器刚从毒沼泽捞的?打一架还得忍嗅觉攻击,太不公平了。” “少耍嘴皮子!”张蛮怒喝着将狼牙棒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裂开细纹,乌黑色毒雾渗出凝聚成毒云,“尝尝我《毒骨功》的厉害!” 休息区的阿珠攥紧猎刀,担忧地对林小乙说:“易风哥会不会有事?张蛮的武器好吓人。”林小乙捏着解毒草药点头:“易风哥厉害,但对方是练气中期还带毒,得小心。” 赵烈嗤笑:“那小崽子撑不过三招,腐心毒可不是闹着玩的。”云涛摩挲着护心佩,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能在重力场自如移动已是怪事,若能挡下毒功,倒值得认真对待。” 重力场中央,张蛮猛地催动灵气,狼牙棒横扫易风腰侧,毒刺闪幽光,毒云同步扑来形成夹击。《毒骨功》将毒素与灵气融合,攻击霸道且腐蚀性极强,练气中期修士都不敢硬接。 易风眼神一凝,混沌步骤然展开。他借重力场反作用力斜飘而出,避开狼牙棒的同时,右手凝聚混沌灵气成掌,拍向迎面而来的毒云:“混沌掌・净化!” 淡灰色掌印与毒云相撞,乌黑色毒雾如同沸水浇雪般消散大半,只剩零星毒丝飘在空中。张蛮瞳孔骤缩:“不可能!你的灵气怎么能净化腐心毒?”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易风笑着提速,混沌步绕到张蛮左侧,左手凝聚灵气握拳,“混沌拳・裂石!” 拳头砸向张蛮左臂,对方反应极快,左臂覆盖黑色灵气护罩,同时反转狼牙棒砸来。他深知炼体修士力量强横,想用狼牙棒重量震退易风。 “砰!”拳头与狼牙棒相撞,混沌灵气与毒灵气交织发出“滋滋”声。易风只觉霸道力量夹杂毒性钻入经脉,疼得皱眉后退三步,张蛮也被反震得虎口发麻,狼牙棒险些脱手,左臂护罩裂开一道裂痕。 “这小子力量比炼体九重巅峰还强?”张蛮暗自惊骇。两人对峙间,重力场雾气翻涌,易风看着拳头上被混沌灵气慢慢吞噬的黑色毒丝,经脉传来轻微刺痛——毒素虽在净化,却也耗损灵气。 “有点本事,但还不够!”张蛮舔了舔嘴唇,猛地从兽皮袋掏出红色爆力丹吞下。丹药入口即化,狂暴灵气让他气息暴涨一成,肌肉微微膨胀,狼牙棒毒光愈发浓郁。 “受死吧!《毒骨功》・毒龙探爪!”张蛮怒吼着竖劈狼牙棒,棒尖凝聚出乌黑色毒龙虚影,血盆大口咬向易风头顶,毒雾弥漫封锁所有退路。 这是爆力丹加持下的全力一击,就算练气中期巅峰修士也得暂避锋芒。易风脸色凝重到极点,能清晰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被击中必然身受重伤。 他深吸一口气,混沌灵脉疯狂运转,淡灰色灵气凝聚成厚盾,同时混沌步运转到极致,身影划出诡异弧线,试图从毒龙虚影缝隙中穿过。 “想躲?没门!”张蛮冷笑,手腕一转,毒龙虚影同步转向锁定易风。 千钧一发之际,易风突然变招。他放弃躲避,将体内混沌灵气尽数汇聚到右拳,拳头上的灵气护罩凝实得透出金色光泽。迎着毒龙虚影冲去,拳头直指毒龙七寸——那是毒素与灵气凝聚的薄弱点。 “混沌拳・崩山!”这是他刚领悟的新招式,比裂石拳更霸道,专门针对凝聚型攻击。 淡金色灵光包裹的拳头,与乌黑色毒龙虚影轰然相撞。“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重力场炸开,毒雾与灵气四溅形成气浪,冲散了周围的雾气。 易风被反震力撞向光幕,喉咙一甜,鲜血险些喷出,硬生生咽回后嘴角仍溢出血迹。张蛮也不好受,毒龙虚影溃散引发毒素反噬,闷哼着后退五步,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了几分。 爆力丹的药效让他灵气运转滞涩,实力已然下降。“你竟然能破我的毒龙探爪?”张蛮满眼难以置信,“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易风擦了擦嘴角血迹,缓缓站起身。浑身经脉刺痛,混沌灵气消耗大半,但眼神却愈发坚定:“我只是个想赢的普通人而已。” 他知道不能给张蛮喘息机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冲去。混沌步留下残影,拳头凝聚剩余灵气,招式比之前更精准。张蛮强提灵气横扫狼牙棒,可灵气滞涩让他速度慢了大半,易风轻易避开,拳头直逼他的胸口。 就在拳头即将命中的瞬间,张蛮突然从兽皮袋里掏出一枚黑色丹药,猛地往嘴里一塞,体表瞬间爆发出一层厚厚的黑色毒盾,同时嘶吼着将狼牙棒挡在胸前:“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易风的拳头重重砸在毒盾上,“砰”的一声闷响,黑色毒盾剧烈震颤,却并未破碎。混沌灵气与毒素再次碰撞,滋滋声中,易风只觉一股更猛烈的毒性顺着拳头反噬而来,经脉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张蛮体表的毒盾,眉头紧锁。而张蛮则趁机喘了口气,眼神凶狠地盯着易风:“这是腐心毒的终极形态,毒盾能挡攻击还能反毒,看你这次怎么躲!” 重力场中的雾气再次翻涌,两人对峙间,空气中的毒性愈发浓郁。易风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灵脉正在疯狂运转,全力净化着反噬的毒素,但体力和灵气的消耗已经让他濒临极限。 这场毒与力的交锋,显然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 第二十一章:毒盾反戈陷绝境,混沌燃脉破危 重力场中的毒雾浓得化不开,黑色毒盾在张蛮体表泛着幽光,如同穿了一层腐臭的铠甲。易风踉跄后退两步,拳头上传来钻心的刺痛,黑色毒素顺着经脉疯狂蔓延,混沌灵脉运转得愈发艰难,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张蛮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狰狞,“这‘腐心毒盾’不仅能挡攻击,还能将毒素反灌进你体内,不出三息,你的经脉就会开始腐烂,到时候你只能跪地求饶!” 他说着,猛地催动灵气,毒盾上的毒刺突然暴涨三寸,狼牙棒再次横扫而来,带着呼啸的风声和浓郁的毒雾,直逼易风的胸口。这一击比之前更加霸道,毒盾的反毒效果让攻击变得防不胜防。 易风强提一口气,混沌步艰难展开。此刻他体内毒素蔓延,灵气消耗过半,速度远不如之前,堪堪避开狼牙棒的横扫,却被毒雾扫中肩头,顿时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肩头的衣物瞬间被腐蚀出一个破洞,皮肤泛起乌黑色。 “易风哥!”休息区的阿珠吓得尖叫起来,想要冲过去,却被林小乙死死拉住。 “别去!你进去也帮不上忙,反而会让易风分心!”林小乙脸色发白,手里的解毒草药都快捏碎了,“相信易风哥,他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赵烈看得哈哈大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崽子撑不住了!张蛮,赶紧解决他,别浪费时间!” 云涛则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疑惑:“他的灵脉明明在快速净化毒素,可为什么不撤退?难道还有后手?” 易风靠在重力场的光幕上,剧烈地喘着粗气,体内的混沌灵脉疯狂运转,淡灰色的灵气如同逆流的江河,与黑色毒素展开激烈对抗。他能感觉到,毒素的蔓延速度越来越快,混沌灵气的净化速度渐渐跟不上,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 “小子,放弃吧!”张蛮一步步逼近,狼牙棒上的毒光愈发浓郁,“只要你交出古藏线索,我就给你解毒丹,让你死得痛快些!” “解毒丹?你觉得我会信你?”易风咧嘴一笑,嘴角溢出的血迹带着淡淡的黑色,“你这种只会用毒的家伙,说话跟你的毒雾一样不可信。”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的混沌灵脉瞬间爆发,淡灰色的灵气不再专注于净化毒素,而是朝着四肢百骸疯狂涌去,甚至主动牵引着部分毒素,与灵气融合在一起。 “你疯了?竟然主动融合毒素!”张蛮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就算你的灵气能净化毒素,这样做也会让你的经脉彻底废掉!” 易风没有理会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之前与李三、张蛮的战斗画面,混沌炼体诀的口诀在心中不断回响。他发现,混沌灵气不仅能净化毒素,还能短暂地容纳并转化少量毒素,形成一种更具爆发力的混合灵气,只是这种做法对经脉的损伤极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混沌灵脉,燃脉!”易风低喝一声,体内的混沌灵气与少量毒素彻底融合,淡灰色的灵气瞬间变成了深灰色,带着一股霸道而危险的气息,体表的灵气护罩也随之变得更加凝实,甚至隐隐透出一丝黑色的纹路。 张蛮被这股气息吓得后退一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当然是送你出局!”易风怒吼一声,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此刻他的速度虽然依旧不如巅峰状态,但爆发力却比之前强了数倍,混沌步在重力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避开了狼牙棒的攻击,同时右手凝聚起深灰色的混合灵气,拳头变得漆黑如墨。 “混沌拳・毒破!” 这是易风在绝境中领悟的新招式,专门针对张蛮的毒盾。拳头带着混合灵气的霸道力量,直逼张蛮体表的毒盾。张蛮脸色大变,慌忙催动灵气加固毒盾,同时将狼牙棒挡在身前。 “砰!” 拳头重重砸在毒盾上,深灰色的混合灵气瞬间爆发,如同钻头般疯狂侵蚀着黑色毒盾。毒盾上的黑色灵气与混合灵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巨响,毒雾弥漫,形成一道巨大的气浪。 张蛮只觉一股霸道的力量顺着毒盾涌入体内,还夹杂着他自己的腐心毒,经脉瞬间剧痛,灵气运转彻底紊乱,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身体连连后退。他体表的毒盾剧烈震颤,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玻璃。 “不可能!我的毒盾怎么会被打破?”张蛮满眼绝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毒盾,竟然被对方用融合了毒素的攻击打破。 易风也不好受,强行融合毒素让他的经脉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但他知道,此刻不能给张蛮任何喘息的机会,拖着残破的身体再次冲了上去,左手凝聚起仅存的混沌灵气,一拳砸向张蛮的胸口。 “砰!” 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哨,却带着必胜的决心。张蛮的毒盾彻底破碎,灵气护罩也早已溃散,根本无法抵挡这一击,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狼牙棒脱手飞出,体内的灵气彻底溃散,经脉被自己的毒素和易风的力量双重重创,再也爬不起来。 “我……我认输……”张蛮躺在地上,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与恐惧。 石碑上的灰光亮起,笼罩住张蛮,将他传送出了重力场。苍老的声音再次响彻山谷:“第二轮,易风胜,晋级第三轮!” 易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体内的混合灵气渐渐消散,混沌灵脉再次全力运转,净化着残留的毒素。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布满了汗水和血迹,经脉传来阵阵剧痛,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但眼神却依旧明亮,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胜利的喜悦。 “易风哥!”阿珠和林小乙立刻冲了过来,一人递水,一人将解毒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阿珠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 易风笑了笑,声音虚弱却带着轻松:“没事,小伤而已,死不了。”他能感觉到,经过这场绝境中的战斗,自己对混沌灵脉的掌控更加熟练了,甚至领悟了新的招式,虽然经脉受损,但实力却隐隐有所提升。 赵烈看着易风获胜,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冷哼一声:“运气好而已,下一场遇到我,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云涛则收起了所有的轻视,眼神变得凝重无比:“这炼体修士的灵脉绝对非同寻常,能在绝境中融合毒素反击,这份意志力和天赋,就算是在云家也算得上顶尖。下一场若是遇到他,我必须拿出全部实力。” 易风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一边运转混沌炼体诀修复受损的经脉和净化毒素,一边在脑海中复盘刚才的战斗。这场战斗是他进入灵汐谷以来最艰难的一场,张蛮的毒功和丹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若不是在绝境中领悟了“混沌拳・毒破”,他恐怕真的会栽在这里。 他知道,第三轮的对手只会更强,赵烈的《裂山刀》和《铁布衫》、追风堂堂主的《腐骨掌》,每一个都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但他并不畏惧,反而充满了期待——只有在这样一次次的绝境中,他才能快速成长,才能真正掌控混沌灵脉的力量,才能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揭开古藏的秘密。 重力场中的雾气渐渐平复,第三轮的比试即将开始。易风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体内的混沌灵脉缓缓跳动,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凶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一路赢下去! ------------ 第二十二章:裂山刀劈混沌影,铁布衫初现裂 灵汐谷的重力场粘稠如浆,灰色雾气缭绕石碑,将第三轮比试的凝重感拉满。易风刚靠在石壁缓过气,经脉刺痛未消,石碑灰光骤亮,苍老的声音炸响:“第三轮比试,易风 VS赵烈,即刻开战!” “终于轮到你了,小崽子!”赵烈的怒吼震得碎石微颤,他提着中品灵器玄铁刀大步流星踏入场中。刀身刻满狰狞兽纹,冷芒慑人,炼体九重巅峰的气息如山岳压来,《铁布衫》运转时体表泛着淡金色灵光,“你赢张蛮全靠运气!我《铁布衫》大成,刀能劈山,你的混沌灵气破不了我的防御!” 易风缓缓站起,灵气仅恢复六成,肩头毒伤隐隐作痛,淡灰色灵气在体表微弱流转:“赵大哥,你这刀看着挺沉,挥久了胳膊不酸?再说《铁布衫》总该有罩门吧?” “放肆!”赵烈怒砸玄铁刀,地面裂开半尺沟壑,“我的《铁布衫》无懈可击!今天让你见识真正的炼体实力!” 休息区的阿珠攥紧易风衣角,脸色发白:“易风哥,你没恢复好,要不认输吧?”林小乙递上解毒草药:“先敷药恢复灵气再打!” 易风拍了拍两人肩膀:“打架哪有不受伤的?我倒要看看《裂山刀》有多厉害。”他看向赵烈,眼神凝重——这是他遇到的最强对手,炼体九重巅峰+中品灵器+大成《铁布衫》,凶险远超之前。 云涛坐在角落摩挲护心佩,眼神探究:“炼体九重对决,一个正统功法,一个灵脉诡异,有点看头。” “不敢上来?怕了就跪下交线索!”赵烈不耐烦地催促。 易风不再废话,混沌步骤然展开,淡灰色灵气划出道道残影冲了过去。他灵气不足,必须速战速决,趁着赵烈轻敌寻破局之机。 “来得好!”赵烈眼中狠厉一闪,《裂山刀》第一式“劈山”发动,玄铁刀带着呼啸风声直劈易风头顶,刀风将雾气劈成两半,势大力沉足以裂石。 易风瞳孔骤缩,混沌步运转到极致,身影如柳絮斜飘,堪堪避开刀锋。刀风擦着头皮飞过,削断几缕头发,碎石溅在身上生疼。 “反应挺快!”赵烈冷笑,手腕一转,《裂山刀》第二式“断水”接踵而至,玄铁刀横扫腰侧,刀招连贯如狂风暴雨,不给喘息机会。 易风只能连连后退,混沌步在重力场中灵活躲闪。玄铁刀风一次次擦身而过,地面被劈出一道道沟壑,险象环生。他能清晰感受到,赵烈刀速虽不及李三的剑,力量却霸道数倍,稍有不慎便会重伤。 “只会躲?有种正面硬拼!”赵烈久攻不下,怒吼着加快刀速,《裂山刀》第三式“断岳”发动,刀身泛着淡金色灵光——竟是动用《铁布衫》灵气加持,威力暴涨。 易风知道不能再躲,混沌灵脉疯狂运转,淡灰色灵气尽数汇聚右拳,凝实如铁:“混沌拳・裂石!” “砰!”拳刀轰然相撞,淡灰色灵气与淡金色灵光交织,气浪冲散周围雾气。易风被反震力撞向光幕,喉咙一甜,鲜血喷出,经脉撕裂般疼痛,旧伤复发。 赵烈也后退三步,虎口发麻,玄铁刀险些脱手。他低头看向手臂,《铁布衫》的淡金色护罩竟出现一道细微裂痕,满脸难以置信:“你的力量怎么这么强?能震裂我的《铁布衫》!” 易风擦去嘴角血迹,缓缓站起,浑身剧痛却眼神坚定:“我说过,你的防御不是无懈可击。”他已摸清关键——《铁布衫》虽强,在混沌灵气面前仍会出现裂痕,集中力量攻击同一处便能破防。 “找死!”赵烈被彻底激怒,灵气疯狂运转,《铁布衫》护罩愈发凝实,玄铁刀再次横扫,刀招比之前更凌厉:“今天非要劈了你不可!” 易风深吸一口气,混沌步绕到赵烈身后,左手凝聚灵气,一拳砸向后心——《铁布衫》防御相对薄弱之地。 “偷袭没用!”赵烈早已察觉,《铁布衫》运转到极致,后心护罩瞬间加厚,同时玄铁刀反转劈向易风胸口。 “砰!”拳头砸在了你心护罩上,淡金色护罩剧烈震颤却未破碎。易风只觉一股霸道力量反弹回来,手臂发麻,被刀风扫中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灼烧般疼痛。 赵烈转身,看着倒地的易风狞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的攻击就是挠痒痒!”他一步步逼近,玄铁刀高高举起,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易风哥!”阿珠吓得尖叫,想要冲过去却被林小乙死死拉住。 易风躺在地上,剧烈喘着粗气,灵气已消耗殆尽,经脉受损严重,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高高举起的玄铁刀,脑海中闪过阿珠、林小乙、云曦的身影,闪过凡界亲友,混沌炼体诀口诀在心中回响。 “我不能输!”易风怒吼一声,体内混沌灵脉突然爆发,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丹田涌出,淡灰色灵气包裹全身,隐隐透出金色光泽——这是绝境中激发的潜能,混沌灵脉力量被彻底激活。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去,拳头凝聚金色混沌灵气,直逼赵烈胸口:“混沌拳・破甲!”这是刚领悟的新招,凝聚全身灵气于一点,专攻防御强悍之敌。 赵烈脸色大变,没想到易风还能反击,慌忙催动《铁布衫》防御,同时玄铁刀劈向易风拳头。 “砰!”拳刀再次相撞,金色混沌灵气如钻头般侵蚀刀身,顺着刀身涌向赵烈手臂。他只觉霸道力量涌入体内,《铁布衫》护罩瞬间破碎,经脉剧痛,灵气紊乱,鲜血喷出,连连后退。 易风也被反震后退三步,灵气彻底耗尽,身体摇摇欲坠。但他没有停下,拖着残破身体再次冲上去,拳头直逼赵烈胸口。 赵烈此刻已无防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猛地弯腰,将玄铁刀挡在胸前,同时体内残余灵气尽数灌注刀身,做最后一搏:“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砰!”拳头重重砸在玄铁刀上,金色灵气爆发,玄铁刀被砸得弯曲变形,赵烈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并未彻底失去意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疯狂:“小崽子,我还没输!”他双手撑地,体表淡金色灵光微弱闪烁,竟是想强行催动《铁布衫》剩余力量反击。 易风站在原地,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看着还想挣扎的赵烈,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却也明白比试必须分出胜负。 重力场中的雾气翻涌得愈发剧烈,石碑上的灰光闪烁不定,仿佛在催促着结局。赵烈的身体微微颤抖,淡金色灵光忽明忽暗,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这场炼体巅峰的对决,显然还未到真正结束的时刻。易风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拳头,体内仅存的一丝混沌灵气艰难凝聚——他必须打出最后一击,结束这场胶着的战斗。 ------------ 第二十三章:绝命刀撼混沌志,破甲拳定胜负 灵汐谷的重力场雾气翻涌如怒涛,淡金色与淡灰色的灵气交织残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灵力碰撞后的焦灼感。赵烈双手撑地,膝盖在碎石地上划出两道血痕,体表淡金色灵光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咬牙嘶吼:“小崽子,我还没输!” 他猛地抬头,左眼布满血丝,右手死死攥住弯曲变形的玄铁刀,体内残余灵气疯狂涌向刀柄——竟是要燃烧精血催动禁招。《铁布衫》的淡金色灵光骤然暴涨,却不再是均匀覆盖全身,而是尽数汇聚在胸口,形成一道厚重的灵盾,同时玄铁刀上泛起暗红色光芒,带着毁灭般的气息。 “这是赵家的禁招‘燃血裂山’!”休息区的林小乙脸色骤变,“燃烧精血换取短时间力量暴涨,威力是普通招式的三倍,但事后会修为大跌!” 阿珠吓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易风哥,快躲开!” 易风单膝跪地,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经脉如同被万针穿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他看着赵烈燃烧精血的模样,眼神中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敬佩,却依旧缓缓站直身体:“赵大哥,何必如此?一场比试而已。” “比试?古藏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赵烈怒吼着,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来,玄铁刀带着暗红色光芒劈下,刀风呼啸,竟将重力场的雾气撕开一道长长的缺口,正是禁招“燃血裂山”的全力一击。 这一刀的威力远超之前,暗红色刀光笼罩范围极广,带着灼烧般的热浪,易风根本避无可避。 云涛猛地坐直身体,护心佩上淡金光晕一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难道要硬接?” 易风深吸一口气,体内仅存的一丝混沌灵气在丹田疯狂旋转,经脉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依旧凭借顽强的意志,将灵气尽数凝聚在右拳。淡灰色的灵气中夹杂着一丝金色,那是混沌灵脉在绝境中最后的爆发,也是他全部的信念与力量。 “混沌拳・破甲!” 他没有躲闪,反而迎着暗红色刀光冲了上去,拳头直指赵烈胸口那道厚重的灵盾——那里是《铁布衫》灵气汇聚的核心,也是燃血禁招的弱点所在。 “砰!” 拳与刀、灵盾与混沌灵气轰然相撞,暗红色与淡金灰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球,将两人的身影彻底笼罩。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灵汐谷回荡,重力场的光幕剧烈震颤,碎石漫天飞舞,雾气被彻底冲散,露出谷顶灰蒙蒙的天空。 光球散去,两道身影同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赵烈摔在十丈开外,玄铁刀“哐当”一声脱手,胸口的淡金色灵盾彻底破碎,燃血的暗红色光芒褪去,他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再也爬不起来,只是艰难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易风则摔在离光幕不远的地方,浑身衣物破碎,身上布满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死死盯着赵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弱的笑容。 石碑上的灰光缓缓亮起,笼罩住赵烈,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第三轮,易风胜,晋级第四轮!” 话音落下,赵烈的身影被灰光传送出重力场,只留下地面上一滩暗红的血迹。 “易风哥!”阿珠再也忍不住,挣脱林小乙的手,哭着冲了过去,林小乙也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攥着解毒草药和疗伤灵果。 两人冲到易风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阿珠一边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哽咽道:“易风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易风靠在阿珠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没事……赢了……”他看向自己的右拳,拳头上的皮肤破裂,鲜血淋漓,却依旧残留着淡淡的混沌灵气,“他的禁招……确实厉害。” 林小乙快速将解毒草药嚼碎,敷在易风的伤口上,又递过一颗鲜红的灵果:“快吃了这个,能快速恢复体力和灵气。” 易风接过灵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流下,一股温和的灵气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经脉的剧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他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混沌炼体诀,缓慢修复受损的经脉。 云涛走到重力场边缘,看着易风的背影,眼神凝重到了极点:“燃烧精血的禁招都没能击败他,这混沌灵脉的潜力太可怕了,还有他的意志力……”他摩挲着护心佩,心中已然将易风列为最强劲的对手。 休息区的其他修士也纷纷围了过来,看向易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能击败炼体九重巅峰、还能硬接燃血禁招的炼体修士,在凡界几乎闻所未闻。 重力场中的雾气渐渐重新汇聚,恢复了之前的粘稠状态,石碑上的灰光再次亮起,准备宣布下一轮比试,但显然给了易风短暂的休息时间。 易风闭着眼睛,感受着混沌灵脉缓慢修复经脉,心中思绪万千。这场与赵烈的对决,是他进入灵汐谷以来最艰难的一战,赵烈的《铁布衫》防御强悍,《裂山刀》霸道凌厉,还有燃血禁招的拼死一搏,都让他数次陷入绝境。 但也正是这场艰难的战斗,让他对混沌灵脉的掌控更加熟练,对《混沌炼体诀》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甚至在绝境中两次领悟新的招式,实力得到了质的提升。 他知道,接下来的第四轮比试,对手只会更强,很可能就是实力深不可测的云涛。但他并不畏惧,反而充满了期待——只有不断战胜更强的对手,才能快速成长,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揭开古藏的秘密。 易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锋芒。他靠在石壁上,一边咀嚼着灵果,一边运转功法恢复灵气,体内的混沌灵脉如同沉寂的火山,正在缓慢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降临。 灵汐谷的雾气依旧粘稠,重力场的压迫感依旧沉重,但易风的心中却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放弃,只要混沌灵脉还在跳动,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对手,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 第二十四章:流云破毒显家威,裂山承脉展族 灵汐谷的重力场雾气尚未平复,石碑的灰光便分作三道,苍老的声音依次响起:“第四轮第一场,云涛 VS吴煞;第二场,赵峰 VS孙浩;第三场,易风 VS李奎。即刻开战!” 休息区瞬间骚动起来。云涛起身时,腰间“云”字护心佩莹光流转,筑基初期的气息稳压全场——云家作为凡界三大修仙家族之一,旁系子弟皆有灵器傍身,《流云掌》更是传承三百年的上品功法。对面的追风堂堂主吴煞则面色阴沉,他本是黑风岭散修首领,练气后期修为,《腐骨掌》毒功狠辣,却无任何家族背景,全靠拼杀上位。 “云家子弟?”吴煞舔了舔掌心乌黑色毒雾,语气带着忌惮,“可惜,修仙家族的娇子,未必能挡得住我的腐骨毒。” 云涛眼神轻蔑,指尖划过护心佩:“散修毒功,也敢在云家面前班门弄斧?我这护心佩能净化凡界百毒,你的《腐骨掌》,不过是笑话。” 话音未落,吴煞已化作黑影扑出,《腐骨掌》第一式“毒雾锁喉”发动,掌心毒雾弥漫,形成黑色毒域笼罩云涛。他深知筑基与练气的差距,只能靠毒功出奇制胜。 云涛却半步未动,护心佩莹光暴涨,形成淡金色护罩,毒雾触之即散。“《流云掌》・云卷风舒!”淡青色掌影如同流云般掠过,精准拍在吴煞肩头。吴煞只觉一股凝练的灵气涌入经脉,毒功瞬间被压制,踉跄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黑血。 “不可能!你的灵气怎么能破我的毒功?”吴煞满脸难以置信。 “家族传承的净化之力,岂是你这野路子毒功能比?”云涛步步紧逼,掌法再变“流泉穿石”,掌影密集如雨点,“今日便让你知道,家族与散修的天堑!” 吴煞拼死反击,毒雾与掌影交织,却始终无法突破护心佩的净化护罩。三招过后,云涛一掌印在其胸口,吴煞喷出一大口黑血,瘫倒在地,气息萎靡:“我认输……” 石碑灰光闪过,传送走吴煞,云涛收回掌力,护心佩莹光渐敛,语气平淡:“不堪一击。”休息区的家族子弟纷纷附和,散修们则面露黯然——无家族资源支撑,即便修为相当,也难敌传承底蕴。 第二场比试随即开始。赵峰提着一柄普通铁刀入场,他是赵家核心子弟,赵烈的堂弟,炼体八重修为,修炼赵家基础功法《裂山刀》入门篇。对手孙浩是练气中期散修,擅长《诡影步》偷袭,却无任何背景。 “赵家炼体?”孙浩绕着赵峰游走,眼神警惕,“听说赵家《铁布衫》天下闻名,可惜你才炼体八重。” 赵峰咧嘴狞笑,体表泛起淡金色灵光:“赵家子弟,就算是基础功法,也不是你这散修能比的!”他虽未达炼体九重,却有家族提供的淬体药液辅助,肉身强度远超同阶散修。 孙浩突然发动偷袭,《诡影步》化作残影,短剑直刺赵峰后心。赵峰却早有防备,《铁布衫》运转,短剑刺在背上竟火星四溅,未能伤其分毫。“《裂山刀》・劈山!”铁刀带着狂猛力量横扫,孙浩躲闪不及,被刀风扫中,倒飞出去,短剑脱手。 “家族淬体的好处,你懂吗?”赵峰提着铁刀逼近,语气带着骄傲,“赵家每年消耗的淬体药液,比你一辈子见过的灵草都多。” 孙浩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赵峰一脚踩在胸口,铁刀架在脖颈:“我认输!” 两场比试落幕,家族子弟完胜散修,休息区的氛围愈发凝重。易风靠在石壁上,看着这一幕暗自感慨:家族背景确实重要,灵器、功法、资源,都是散修难以企及的。他摸了摸怀里的混沌玉简,这是他唯一的“底牌”,却无任何家族背书。 第三场,易风缓步入场,对手李奎是炼体九重散修,身材壮硕如铁塔,提着一柄开山斧,满脸横肉:“小子,你能赢赵烈,不过是运气好!我练体九重,全靠生死搏杀,可比他那家族娇子能打多了!” 李奎无任何家族背景,常年在黑风岭与妖兽厮杀,肉身强度虽不及赵烈的《铁布衫》,却更具实战经验,斧法狠辣,招招致命。 易风体内灵气已恢复五成,淡灰色灵气在体表流转:“散修也好,家族子弟也罢,打赢才算本事。” “找死!”李奎怒吼着挥斧劈下,开山斧带着狂猛力量,势要一击制胜。他深知自己无任何底牌,只能靠蛮力速战速决。 易风混沌步展开,身影灵巧避开斧风,同时凝聚灵气成拳:“混沌拳・裂石!”拳头砸在李奎斧柄上,李奎被震得虎口发麻,斧头险些脱手。 “你的力量比赵烈还强?”李奎满脸惊骇,他与赵烈交手过,深知炼体九重巅峰的力量,却没想到易风的力量更胜一筹。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斧风呼啸,拳影翻飞。李奎的斧法全是搏杀技巧,招招瞄准要害,却始终无法击中灵活的易风;易风则凭借混沌步闪避,寻找反击机会,混沌灵气的霸道力量让李奎连连吃亏。 “散修的搏杀技巧,确实厉害。”易风暗自赞叹,同时加大灵气输出,“可惜,你遇到了我。” “混沌拳・破甲!”淡灰色灵气凝聚成拳,狠狠砸在李奎胸口。李奎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易风一步上前,拳头抵住胸口。 “我认输……”李奎眼中闪过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的搏杀技巧虽强,却终究抵不过易风诡异的身法和霸道的灵气。 石碑灰光闪过,传送走李奎,易风收回拳头,喘了口气。这场比试虽不如对阵赵烈凶险,却也让他见识到了散修的实战能力——无家族背景,他们只能靠更狠辣的招式、更顽强的意志生存。 休息区的云涛看着易风,眼神愈发凝重:“无家族背景,却有如此实力,这混沌灵脉,当真诡异。”赵峰则满脸不服:“不过是运气好,下次遇到我,定要替赵烈报仇!” 易风靠在石壁上,再次运转功法恢复灵气。他知道,接下来的比试,对手只会是云涛、赵峰这样的家族子弟,他们有着更强的功法、更好的资源,还有家族传承的底牌。 灵汐谷的雾气依旧粘稠,重力场的压迫感依旧沉重,但易风的心中却愈发坚定。他没有家族背景,没有灵器护身,却有着混沌灵脉和顽强的意志。他相信,只要不断拼杀,不断成长,就算没有家族支撑,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第四轮比试落幕,晋级者仅剩易风、云涛、赵峰等几人。石碑的灰光缓缓亮起,预示着下一轮的对决,将是家族与无背景修士的终极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