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新婚丈夫 端午,家里叫程茉莉带她新婚丈夫回去吃饭。 她拎着粽子礼盒,楼道声控灯不灵,她边爬边跺脚,刚踏上四楼台阶,就隐约听见屋里闹哄哄的,气氛红火。 开门的是她妈金巧荣。 金巧荣腰系围裙,袖子捋到手肘,指甲缝里还卡着白面。馄饨包到半截,急匆匆擦手出来迎接女婿。 “回来啦——” 见门口只站了形单影只的闺女,她笑容一滞,又不死心地往她身后瞅。 程茉莉忙喊她:“妈。” 金巧荣把她拉进来,压低声问:“怎么就你?女婿呢?” “公司临时有事,他让我先过来,他马上。” 金巧荣的失望肉眼可见,转身再度换上笑脸。 程茉莉她爸和弟弟去超市了,金巧荣特意提高嗓门,专门说给别人听的:“这孩子,回家就回家,还提了粽子来。” 竖着耳朵的听众不少呢。 程茉莉舅舅金立德一家老中少整整齐齐来了,大的拉扯着小的,一溜排开,客厅的沙发都挤不下,只好临时征用了餐桌旁的椅子。 见这么大的阵仗,程茉莉头皮发麻,脚步更是沉重起来。 但转念间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摘掉了大逆不道的未婚剩女的帽子,在亲戚的唇枪舌战中拥有暂时的豁免权。 但她显然还是太天真了。 打过招呼,舅妈赵兰抻长脖子,眼珠子绕她一圈,狐疑道:“茉莉,光你回来了?那个谁,好像姓孟是吧?小孟呢?” 不等程茉莉作答,金巧荣喜气洋洋抢过话:“嗨,人家忙工作,待会儿过来。” 赵兰笑笑:“在哪儿工作啊,法定节假日还这么忙?” “当然,人家是大公司!” 程茉莉走几步路放礼盒的功夫,两人口头上已交锋数次。她插不上话,索性到厨房接手她妈干到一半的活儿。 她以为只要如往常一样适时发出“嗯”“哦”“对”之类的单音节,再好脾气地笑一笑,充当吉祥物就好。 但见众人不信,金巧荣越发来了精神:“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恒骏。孟晋好像还是经理呢。” 陪四岁儿子看动画片的表姐金悦扑哧一声乐了:“姑姑,恒骏那可是跨国集团,刘科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她老公是重点大学硕士,国企工作,父母扎根体制内,这条件放在小县城可谓傲视群雄。 而刘科更认定了金巧荣是在吹嘘,他和所有人一样打心底不认为平庸的程茉莉能找到比他还出色的男人。 金巧荣毕竟是长辈,刘科尴尬地搓搓手,将烫手山芋甩了出去:“这,可能是茉莉记错了吧?” 金立德则没这么客气,他皱起眉:“你们是不是被那个姓孟的小子给耍了?我说了多少遍,你们这个冲动的臭毛病就是改不了,没摸清底儿就敢随随便便去领证。” 没错,程茉莉的老公孟晋,至今只神秘地活在他们一家人的嘴里,保密到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流出过,神神秘秘捂到现在。 两个月前,婚事老大难的程茉莉扯证的消息不胫而走。据传,男方是隔壁C市人,由于个人原因暂不准备置办婚礼。 金立德得知后,第一反应是怀疑外甥女是不是被催婚逼疯了,大街上随便拽了一个男人闪婚。 可电话那头的妹妹金巧荣却眉飞色舞,不停地夸耀这个白捡的女婿模样如何如何好,工作如何如何有前途,恨不得吹到天上去。 金立德对此嗤之以鼻。 这男人要真有她说得这么好,又怎么会看上程茉莉?杀猪盘的可能性都比天上掉馅饼来得大。 他屡次三番提出要见一见,金巧荣就以女婿工作忙为由推三阻四。 耐着性子等到端午,打好主意要揭下这“好女婿”的皮,看看到底是人是鬼,结果对方还迟到了,轻率之意溢于言表。 金立德产生了被戏耍的不满,冷哼一声:“上次我给茉莉介绍的那个钱厂长,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人品家境都没话说。人家要不是看我面子上,还不和你相亲呢。你嫌弃人家是二婚的,现在好了,这个什么小孟谁都没见过,被人家骗了也不知道。” 那个钱厂长,程茉莉印象极为深刻,说是三十五岁,瞧着四十岁不止,有个八岁的儿子。 见面那天碰巧风大,两人刚从饭店出来,程茉莉就膛目结舌地目睹钱厂长头顶茂密黝黑的秀发被狂风掀走,一去不复返。 舅妈赵兰的补刀紧随而至:“巧荣,别怪你大哥这么说,我们不都是为了茉莉好吗?好端端地领了证,连酒席都不摆,也不见亲戚,没听过谁家有过这种事。俗话讲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不是这个道理?除非实在是……” 虽然没说完,但大家都清楚她的未尽之语。 这个孟晋,要么丑得不能见人,要么穷得拿不出手。更大的可能是两缺占全,才遮遮掩掩、不肯露面。 金巧荣气得手直哆嗦:“嫂子觉得我在说假话?” 对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程茉莉既不喜欢也不擅长,一向能避则避。 但这回话冲到脸上了,只得站出来。 程茉莉从厨房走出来,她并不生气,这些质疑与孟晋本人实在相差甚远,她甚至局外人般拍了拍她妈的背,才一五一十地发表澄清。 “舅舅,孟晋的确是恒骏的员工,婚礼也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经常出差才没办。至于今天……” “行了,”金悦打断,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伎俩,不耐烦地摆手。 “给句准话,今天我们还能见到这个妹夫吗?是不是待会儿又要借口有事缺席?” 程茉莉还真没把握。 早在四天前,孟晋就去A市了。她发信息询问端午去爸妈家吃饭的事儿,对方只回了一个简短的“好”字。 下午出发前她也问了,不过对方并未回复,可能仍在飞机上吧。 但既然答应了,他应该会来吧? 她一犹豫,没立刻作答,在场的人就统一认为她露出破绽,反向验证了金悦的话。 他们立即面露嘲讽,金立德正要发话训斥她,门锁却咔哒一声开了。 程恩豪手拎一提啤酒,还没进门就高喊:“妈,姐夫来了!” 殷勤得和古装剧里喊“皇上驾到——”的大太监有一拼。 他爸程振德抱着一大桶可乐,同样不落下风:“小孟,不用换鞋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行。” 接着,一个年轻男人开口说话:“那打扰了,爸。” 声音清泠泠的,如同深秋山林间的溪水,一点都不瓮。 他真来了? 这回轮到程茉莉愣住了。 金巧荣则一扫阴霾,一个箭步冲过去,惊喜道:“这么巧,你们路上碰见啦。诶呦,小孟你怎么也提着东西啊!” “应该的,妈。航班晚点迟到了,让家里等这么久,抱歉。”来人说话很客气。 话音刚落,人一走进来,刚刚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屋里顿时噤声了。 第一印象首先是高,瘦。身材颀长,赏心悦目。 他显然刚忙完工作,衬衣西裤皮鞋,一丝不苟,上下一色,俱是全黑,垂在额前的发梢也是乌黑的。 唯独一张脸,连同和领口上方敞露的皮肤白得醒目,宛如冬日新雪。 除了微红的嘴唇,远远望去,全身再没有多余的颜色。黑白色块的对比几乎到了强烈的地步,白的愈白,黑的愈黑。 拥有一张出色皮相的年轻男人对旁人的视线习以为常,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更没有去看闲杂人等。 甫一进门,他的眼睛就明确地找到了他的妻子身上。 迎着男人直勾勾的目光,原地不动的程茉莉不由自主地想后退一步,但和以往很多次那样,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不对的。 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于是强忍住了。 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最终在距离半臂时停下,启唇喊她:“茉莉。” 在他的凝视中,虚张声势的程茉莉迅速败下阵来。 她环住胳膊,仰面扬起一个微僵的笑容。 “孟、孟晋,你来了?” * 孟晋的出现,使得一切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但随即又带了更多的疑问。 饭桌上,赵兰不知道瞧了这对坐在一块的小夫妻多少眼,依然将信将疑。 她主动打破僵局:“孟晋是吧?小伙子看着真精神,今天总算见着面了。我们都挺好奇,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朋友介绍的吗?” 程茉莉微滞,就听见孟晋三言两语带过:“第一次是在咖啡店偶遇,留了联系方式。” 即使不去看他,程茉莉也能想象出他说话的模样。语速均匀,声量适中,神情平静。 自认识孟晋以来,她就从未见过他情绪过激的一面。 他其实没说错,但这里有个被隐去的大前提——程茉莉当天是被父母逼去相亲的。 结果她走错地方,认错人,误打误撞加了好友。 更隐蔽的一点是,她那时尚有正牌男友。甚至又和孟晋见了几面之后,才下定决心与前男友分手。 程茉莉上学时就是班上最听话的乖孩子,帮忙传张纸条都战战兢兢,成年后更是遵纪守法,老实巴交,唯独在这件亏心事上对不起孟晋。 而且,如不出意外,她将会一直隐瞒下去。 思及此,她心虚地垂下眼皮,勺子搅动,轻轻磕在碗沿。 孟晋觑她一眼,碗里的热气熏得妻子腮颊泛红,她指尖挽着垂落的鬓发,晕着光泽的嘴唇撅起,心不在焉地吹勺子盛的热汤。 她在走神。 “怪不得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都正式定下来了,怎么一直没听说办酒的动静?”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我最近有几个重点项目在推进,出差频繁了些,不好请婚假,委屈茉莉了。等过段日子项目收尾,我们会尽快筹备婚礼。” “受委屈”的程茉莉险些呛了一口,她赶忙放下筷子,安抚她愧疚的丈夫:“没关系的,工作为重。你——” 孟晋纯黑色的瞳孔宛如一个漩涡,对视的刹那,她被吸进去两秒,回过神才说完:“……你不用在意。” 陪着演完这出戏,她仓促扭过头,不再看他。 金立德参与进质疑的队伍里:“你们年轻人领证挺利索的,我这个当长辈的多说几句,小孟,虽然酒席暂时办不了,但是该有的三金、彩礼都得有,还有你们俩的新房,置办在哪儿了?” 孟晋平静道:“您说的是。我们目前住在澜庭,舅舅要是哪天有空就过来坐坐。” 金立德失态地放大音量:“澜庭?紧挨着绿城花园的澜庭?” 一瓶啤酒下肚的程恩豪贸然插嘴:“对对,就C市那个四万一平的楼盘,小区里跟园林似的,要不是我姐带着我们,上次去差点没迷路。” 奇怪的是他一搭腔,金立德彻底没音了。 没读懂气氛的程恩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着桌边舅舅他们一个赛一个强颜欢笑,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对金立德来说,这顿饭吃的格外没滋没味。 他三十岁那年,双亲皆已过世。 本来依据本地风土人情,女儿的继承权是相当受限的,儿子会理所应当地享有绝大部分遗产。 但或许是由于父母离世前都是金巧荣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地看护,老人最终留下的遗嘱是财产均分。 因此而诱发出的矛盾可想而知,总之,金立德自觉受到羞辱,心里埋下了疙瘩。过了两年,兄妹俩才又如常交往。 金立德靠着这笔钱,又借了些凑齐本金,开了家小餐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独生女也嫁给了条件不错的人家。 金巧荣和程振德呢,日子一直没有什么大起色。直到二胎程恩豪出生,两口子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远走他乡闯荡闯荡。 当时程恩豪太小,只能带在身边,十岁的大女儿茉莉被留下,寄宿在金立德家里。 不过他们时运太差,前脚刚掏光积蓄买下县城这套房子,程振德后脚就查出肿瘤,不得不四处借钱渡过难关。 自做完手术,程振德身体每况愈下,干不了什么重活儿,全靠金巧荣一人维持全家生计。他们勉强死撑两年,最后不得不卷铺盖走人,灰溜溜回来了。 这么多年以来,金家早就习惯了凡事都稳压程家一头。 对待妹妹和妹夫,金立德横挑鼻子竖挑眼,逢年过节都免不了一顿臭骂,把他们训得跟鹌鹑似的。赵兰和金悦有样学样,态度轻慢。 就连外甥女的婚事,他也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执意要把那个秃顶二婚男推给她。 可谁能料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程茉莉居然钓上一个金龟婿。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孟晋到底看上程茉莉什么了,要和她结婚? 实际上,连程茉莉自己都不清楚。 金悦更是如鲠在喉。 她望着程茉莉把煮好的馄饨逐一端到桌上分发,捧着其中一碗放到孟晋面前,不忘细心提醒他小心烫。 她堂妹从小就这样,很会照顾人。 住在她家的那几年,她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休息日揽过大部分家务,闷头苦干,不大爱讲话,担心令他们感到厌烦。 但金悦清楚,每当看到他们一家人围坐嬉笑时,茉莉眼里是羡慕的。 作为一对岁数相近的堂姐妹,她们常在茶余饭后被家长们拿来对比,金悦却并不反感。 因为不管哪方面,成绩、学历、婚恋,她总是优胜的那个。 只要和程茉莉站在一块,一股隐隐的优越感就跃然而上。 但现在,这种优越感在孟晋面前、在那套四五百万的房子面前灰飞烟灭。 她转头,见相貌只能被归为端正的刘科低着脑袋,煞有介事地盯着手机,生怕被拉出来做衬托孟晋的绿叶。 难言的不平驱使金悦开了口,她问:“茉莉,你们感情这么好,有考虑过要孩子的事儿吗?” 她声音不大不小,确保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大家不约而同停住嘴,一齐望向话题的中心。 程茉莉心口咯噔一跳。 更糟糕的是,方才她对答如流的丈夫突然不再说话了,把这个难题完整地留给了她。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挪了过来,静静地、缓缓地落在她脸上,与周围的所有人一样,等待她的答复。 程茉莉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领证那天,民政局外,孟晋问她“今晚要做*爱么?”的时候,神情也是这么无波无澜。 她的脸颊莫名烧了起来。 ---------- 地球文明考察报告·原始笔记(节选) 观察员:赛涅斯 【人类的交流之所以低效,因为其中充满了自以为是、狡诈、欺骗和轻蔑。 样本W026的亲属为典型案例。】 ------------ 2 小蚂蚁 程茉莉不懂,已婚男女为什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坦然地提起这种事呢? 要孩子,怎么要? 潜台词是要她和孟晋——这两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尚算衣冠楚楚的成年人,扒光衣服,上*床*做*爱,要他们像动物一样汗水交融,头发、手脚都紧紧缠绕在一起。 这个关键步骤要重复多次,甚至数月,如果顺利的话,孩子才能“要”出来。 各种杂念不受控地胡乱闪现,程茉莉堪堪稳住神情,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孟晋的反应,只委婉地说:“我们都不急,刚结婚,打算再稳定稳定。” 孟晋说:“我听茉莉的。” 程茉莉低头,愤愤地戳了一下馄饨,心想你倒是省事儿。 但她很快想起方才问话都是人家孟晋挡在她前面,又良心不安地打消了那点不满。 食不知味吃完饭,金立德一家无心继续之后的喝茶闲谈环节,很快走人。 金巧荣今晚大获全胜,苹果肌都要笑僵了。 但轮到程茉莉他们告辞的时候,金巧荣就换了一副神情。 “刚才金悦说得也没错,你们俩真得把孩子提上日程了。尤其是茉莉,转年就三十了,不是爸妈催你们,年纪大了就不好生了,越早生恢复越好,我和你爸也能帮忙带带孩子……” 程茉莉没吭声,慢吞吞地把胳膊塞进外套,金巧荣看她左耳进右耳出就来气。 她一把拽住闺女的手臂,亮了亮嗓门:“程茉莉你听见没有?!” 被拽得一个趔趄,程茉莉只好认输:“听着呢。” 旁边的孟晋跟着出声:“知道了妈。” 他一句话,顶得上程茉莉十句。 乌暗的睫毛像蝶翅一样低垂,温温顺顺的,正是一个再贴心不过的女婿。 要是她妈知道女儿和这个好女婿至今都没在一张床上躺过,得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吧? 金巧荣和程振德笑盈盈地把他们送出家门。 车停在楼下,骤然从热烈的气氛中脱离,回程的路上,夫妻两人如往日般冷场了。 深夜的高速公路车流稀少,车内一时只有呼呼的风声。 程茉莉内向,孟晋同样话不多,相处久了会发现他是个边界感与秩序感很强的人,很少干涉她,这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可现在,原本适应良好的程茉莉绞尽脑汁地盘算破冰话题。她打了满肚子腹稿,话在舌尖来回炒,都快炒糊了,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犹犹豫豫间一个半小时悄然逝去,刚进小区,后备箱发出一声闷响,听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内壁。 程茉莉回过头:“后备箱里有东西吗?” 驾驶位的孟晋从后视镜里扫过她:“什么?” 程茉莉奇怪:“你没听到?” 孟晋目视前方:“没有。” “可能是我听错了。” 程茉莉没太纠结,心思全在别的上面。 她心烦意乱地拨弄着长发,粉白的指甲在发间穿梭,忽隐忽现,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披散的头发全拨到了左侧。 “爸妈他们说的事儿,”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她来说可谓破釜沉舟,但还是放不开,嗓子很紧很细:“你怎么想的?” 驶入地下车库,车内忽而明亮起来。 光影在孟晋的五官上交错,他神色未变:“什么事?” 程茉莉羞怯,等到孟晋停车熄火,才鼓起勇气,飞快地说:“孩子的事儿。” 孟晋偏过头,盯着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看。 这个一贯好脾气的女人垂着脑袋,头发遮遮掩掩盖住侧脸,阻碍了他观察她的神色,因此无从分析,只有耳尖隐约透出一抹薄红。 孟晋的指尖敲了两下方向盘,他问:“你想好了?” 这是意指民政局外她拒绝了他当时的“邀请”。截止到目前,两人相敬如宾,分房而眠,比起夫妻,更像是舍友。 想好什么?当然是想好要不要和他上床。 程茉莉疑心他在报复自己当初的拒绝,可她又没那个胆子指出来,只好含羞带怒地咬住下唇,脸又红又烫,缩在位置上,任谁都要可怜她这幅窘态。 孟晋却不管不顾,甚至又逼问了一遍,非要她亲口说出想要才罢休。 “想好了?” “……嗯。” 她总算挤出一个微不可察的鼻音。哼完这一声,她羞耻到极点,整个人都坍缩下来,转头面向右窗,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孟晋的眼睛自然而然地落在她敞露的后脖颈上。 脖颈如花茎般细长,女人的皮肤很薄,此时连脖颈都泛红发烫。 如果这时程茉莉能及时回头,就会愕然看到此时的孟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并不是简单的“面无表情”,而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空白。 他的脸怪异地僵住了,宛如陈列在橱窗里年久失修,破损生灰的精美木偶。 每块肌肉、每根毛发都一动不动,褪尽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黝黑的眼珠占据了眼眶的一多半,显得诡异极了。 在漫长的十几秒中,他的眼睛没有眨动一下。只是直直地、不错眼地盯着那一小块皮肤,眼眸幽深,流露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兽性。 距离很合适。 很合适从后扑压住她的手脚,咬上这截近在眼前的脖子。 她会惊惧,流着泪求饶,会后悔自己如此没有防备,将弱点暴露在一个可怕的怪物嘴下。 但现在她无知无觉,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死亡擦肩而过。 人类是如此弱小而愚蠢,而他的妻子,即使在人类中都属于微不足道的存在。 胆怯、四肢无力、社会地位低下,现在还添了一项——蓬勃而多余的繁殖欲。 短暂的沉默后,孟晋移开视线:“好,我明白了。” 终于得到答复的程茉莉舒了一口气。 她打开车门,却见坐在主驾驶的孟晋没有动。 他拿起手机向她示意:“我打个电话再上去,不会花很长时间。你可以先洗澡,等会我到家就可以做a——” “啪”,孟晋只来得及发出那个字的声母,程茉莉就重重关上了车门,逃跑似的回去了。 他怎么,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车内,孟晋的话戛然而止。 他缓缓合上嘴,望着女人慌张的背影,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程茉莉不知道的是,她走后,孟晋并没有打电话,而是径直走到了车尾。 车盖升起,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络腮胡男人赫然出现在后备箱。 这就是程茉莉察觉到的那个噪音来源。 络腮胡的手脚和嘴都被黄宽胶布密密实实地缠紧,动弹不得。他浑身尘土,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最可怖的额头处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肉,自血肉模糊的伤口缓缓往下淌血,淌得整张脸都是。 这正是程茉莉这位人畜无害好老公的杰作。 孟晋只是拎着他的脑袋,随便往墙上砸了几下,这人就神志不清了。 他通常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是程茉莉关键时候发消息催他,他不得不提高效率,人类的颅骨在他手下脆弱的像纸糊的,因此稍微过火,只好把这个生死不知的人先捆了起来,丢进后备箱。 浑浑噩噩的络腮胡抬起被血黏住的眼皮,下一秒望见这张过分出挑的脸,悚然颤抖起来。 被封住的嘴突然发出呜呜的求救声,活像青天白日撞见了鬼。 不,鬼没这么恐怖。 孟晋的神情和在程家吃饭时一样平淡,却抬起一脚,猛地踹到了络腮胡的胸口上。 肋骨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听到脚下气若悬丝的痛呼,他的瞳孔居然紧缩成一条悬针般的深绿竖线,这是他感到兴奋的前兆。 他彬彬有礼地问:“你好,哪个人类派你来杀我?是样本M005孟阳旭吗?很抱歉,原本计划晚上把你放出来,但由于我的妻子要求与我做*爱,作为一项临时任务,谨慎预估会耗费大量时间,所以计划有变。” 剧痛中的络腮胡意识昏沉。但即便他清醒,也会发现自己逐渐无法理解孟晋的话了。它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语言,而是一种模糊不清、频率古怪的声波。 络腮胡视觉残留下的最后一幕,是对方伸出的一只手。 五根骨节修长的手指忽然拉长、变形,比恐怖片还要惊悚,络腮胡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却被胶布死死拦在嗓子眼里。 覆盖着锋利的黑色鳞甲的“手”迅猛袭击过来,络腮胡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重击下彻底失去意识。 关上后备箱,手恢复原样的孟晋——准确的来说,是披着孟晋皮的赛涅斯直起身,目不斜视地往楼上走。 至于后备箱里的那个人能不能撑到明天,赛涅斯并不能确定。 但对他而言,即使撑不到,死掉一个人类和死掉一只蚂蚁没什么本质区别。人类不比蚂蚁高贵。 作为索诺瓦族战力最强悍的个体,赛涅斯绝对遵循树核下达的任何命令。但如果不是任务要求,他是绝对不肯伪装成人类的。 地球文明不足一级,这里没有勇猛的敌人,没有并肩的同族,更没有他赖以生存的战斗,枯燥的考察与情报工作令他兴致缺缺。 他想尽快返回坦洛塔星,回归到他的族群中。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完成任务。 电梯上升,解锁开门,进入他在地球的巢穴。 自从那个人类搬进来之后,巢穴里的气味就变得复杂起来。 她刚洗完澡,发尾濡湿,双颊泛粉。眼神躲闪,看哪里都不肯看他。 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赛涅斯嗅到了她分泌出的邀请信号。 他面无表情地想。 看,又是一只小蚂蚁。 待会儿,他就要和这只小蚂蚁交*配了。 ---------- 【样本W026智力中等,社会背景简单,社交圈与人类身份完全隔离,暴露风险等级低,评估为伴侣的合适人选。】 【观察样本编号W026,身份更改为妻子。】 ------------ 3 尝试失败 程茉莉坐立难安。 结婚两个月,这还是她头一晚睡在孟晋的房间里。 心砰砰跳,心跳声一度盖过浴室传来的水声。 她轻抚胸口以缓解紧张,找了无数个借口安慰自己——虽然最初的确有那么点赶鸭子上架的意味,但她和孟晋依然是自愿领证的真夫妻。 既然结了婚,迟早就得做这档子事,逃不过的。 就算抛开孟晋一切显而易见的优越条件,他也是个挺好说话的人(程茉莉自认为)。刚领证那会儿她不太能接受立刻发生关系,孟晋也尊重了她,没再提过。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索性趁着父母催生的契机摆到明面上。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水声骤停,胸口又不争气地敲起鼓。 很快,浴室门被推开了,湿潮的水汽涌出来。 程茉莉慌得立马站起身,脊背挺得直僵僵的,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哪场活动的礼仪小姐。 身着深蓝浴袍的孟晋走出来,出乎意料的是他不算瘦削,身上覆盖着一层肌肉。领口松垮垮拢着,径直开到紧实的腰腹。 程茉莉被烫了一下,刚想挪开眼,蓦地惊住了。 墨色的线条盘踞在男人左胸口,在冷白的皮肤之上肆意勾勒出一条栩栩如生的蛇,吻部大张,露出森森尖牙。 平时瞧着文质彬彬的孟晋身上居然有纹身? 赛涅斯当然注意到了她长久的注视。 这是他之前出于好奇人类疼痛耐受力而做的一个小测试。 但为了推进任务,他并没有向她解释,而是选择明知故问:“怎么了?” 恍然意识到自己盯着看了许久,程茉莉顿时面红耳赤,她果然不好意思问,讷讷道:“没,没什么。” 孟晋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男人裸露的胸膛近在咫尺,她说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害臊,抑或两者兼之。 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合适,程茉莉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滚烫,她胡乱扯了个牵强的理由:“好像有点热,要不去把空调调低点?” 可对方似乎没有要和她迂回的念头。 腰间骤然一松。 同样只裹着一件浴袍的程茉莉迟钝地低头,才发现腰带已经被他不发一语地扯开了,衣襟霎时大敞开来。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等等……” 做再多的心理准备都白搭,程茉莉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要合住,孟晋却制止了她。 他挑开她的衣衫,语气依旧是她熟悉的平淡,却多了居高临下的意味:“别动。” 人家不让她动,她就真不敢动了。 是了,孟晋是她合法丈夫,别说只是看,哪怕要亲她、摸她,也是正常的,她躲什么? 更何况,今晚她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做这些吗? 程茉莉的两条手臂贴在身侧,眼睫颤抖。她逃避地盯着地面瞧,根本不敢把眼睛放到孟晋身上,衣襟却不知廉耻地大敞着,供对方一览无余,看得仔仔细细。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自上而下地缓慢爬过她的脖颈,胸腰,双腿。 忽然,她小腹一抖,一只宽大的、冰凉的手放在了她无一物遮挡的腰侧。 赛涅斯的指尖霎时陷进温热的肉里。 在此之前,他从未接触过任何人类女性的隐私部位。 这时,他想起曾经读过的一行资料——【综合多个因素,人类中女性身体通常比男性更柔软。】 可手下这具身体的柔软程度还是超出了预想,赛涅斯疑心她下一秒就要融化在他的手上。 这是由于他这个妻子皮下脂肪比例相对稍高的缘故。 她的族群似乎将纤瘦视为风尚,崇尚力量的外星种族对此嗤之以鼻,但妻子却耿耿于怀,偶尔还撑着脸担心晚上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她明明已经足够弱小了。即使现在这样,他只是掐一下,她的嗓子里就冒出细小的、好像快受不了的喘*息。 她似乎有些呼吸不畅? 赛涅斯凝神监测她的生命体征,而程茉莉只觉半边身子发麻,她有点站不住了,只好轻轻靠到他的身上,微烫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温热的气流拂过,赛涅斯强忍着把她推开的本能。 他极少,或者说根本没有和任何个体这么亲密无间过,即使是同族。这是一个危险的距离。 但程茉莉是如此弱小,足以让赛涅斯放下警惕。 但他不满于她随意靠近的举动,于是手毫不留情地往上攀,随即陷入更柔软的温热—— “嘶!” 程茉莉面色一白,她吃痛地握住他的小臂:“好痛!” 这种程度就痛? 赛涅斯立刻松手:“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那片起伏、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是他宽大的指痕。 他只是轻轻握了一下。即使如此,对于妻子来说也太过了,他再度错估了这位妻子的脆弱。 见他凑得这么近,呼吸都打到上面,观察得十分专注,使她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敏感地发颤。 程茉莉看不过眼,羞恼地合拢衣物,不怎么熟练也不怎么具有震慑力地发怒:“不许看了。” 意识到这项任务并不如设想中的简单,赛涅斯认为应当及时止损,他说:“我去拿药膏。” 可他刚转过身,脚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妻子就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袖口。 女人红着脸,低声说:“没有那么严重,你轻一点就好……我们还是去床上吧,可以吗?”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 两双拖鞋落在地上,赛涅斯仔细回忆起所有相关资料。 首先,是要褪去衣物。然后是要抚摸,亲吻。最后才能进入正题。 站在依靠树核实现无性繁殖的索诺瓦族的视角评判,这无疑是一套设计得相当冗杂且低效的程序。 尤其是接吻。 为什么人类会如此痴迷于交换唾液? 赛涅斯动作死板,可谓照本宣科。任何有经验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但好在程茉莉的脑袋都快冒烟了,根本无从分出精力。 他却自认为有条不紊。即使只是一项非自愿的任务,赛涅斯也会一丝不苟地做到完全符合标准。 的确还算顺利。 进展到第一步结束,她像是一本书一样向他摊开,每个细节都纤毫毕露。 卧室的灯光晃得程茉莉眼前发晕,男人黑色的眼睛、有纹身的胸膛在热燥的视野中切换。 她忽然把一条胳膊横在脸上,遮住了波光粼粼的眼睛。 赛涅斯不解其意,他攥住她的手腕,掌心贴合着她蓬勃跳动的脉搏,砰、砰,又重又快。 他弓下腰身,灯光被挡在身后,俯下的阴影完整地将绻缩的女人笼罩在了里面,她被困在他设下的无形囚笼中。 充分考虑到前车之鉴,赛涅斯异常小心。 他以往尽情发挥全力致对手于死地的时候,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不得不限制自己,力图只保留最轻微的力气。 饶是如此,程茉莉依然被他压得喘不上气。 她的下颌依在他肩头那块坚硬的骨头上,软软的、温温的,在他耳边小声抱怨:“好重……” 赛涅斯有些不耐。但事已至此,他不想破坏当前宝贵的进度,只好妥协地卸了力道,怕真压坏了可怜的妻子。 这下总可以了吧? 接着,下一步,他按部就班地要把嘴唇落在程茉莉的唇上。她绯红的面颊却偏了一个角度,避开了他。 赛涅斯停住了。 她躲开了?为什么? 身下传来蚊蚋般的声响:“关上灯,好不好?” 他直起身,听话地关上了灯。 资料库需要更新,亲吻并非必要步骤。 但在他曾目睹过的场景中,人类伴侣之间,亲吻难道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程茉莉哪里知道,黑暗的环境对于赛涅斯来说更如鱼得水,他甚至不用再精心伪装表情了。 而视野却清晰如常,她散开的长发,湿红的眼角,绷紧的小腿,没有落下任何细节。 虽然过程略有波折,但进展到最后一步,他确信自己准确无误,但程茉莉却感觉怪异,哑着嗓子开了口。 “等等,好像不太对……” “孟、孟晋!” 他充耳不闻,抵住往前挤,程茉莉尖叫,情急之下蹬了他一脚,正踹到他左脸上。 她拖着发软的双腿,扶着床头勉强坐直,连一旁被子都顾不上扯,摸索打开台灯。 程茉莉又是害羞又是委屈,眼角含着可怜兮兮的泪水,对着脸被她踹红的罪魁祸首控诉道:“你找错位置了!” ------------- 【妻子身体非常柔软,不能施加超过6卬司的力。】 【人类□□方式很无趣,第一次尝试失败。由于生殖腔和排泄腔距离相近,搞错位置,妻很生气。】 ------------ 4 疼 对了,如果她穿上衣服,可能会显得这份控诉更严肃正式一点。 灯光炙烤着凌乱的床单,脸色潮红的女人拢着两条光*裸的腿。 男人的脸偏到一侧,这预料之外的袭击让他顿了顿,缓慢地扭回头。 他依然维持着跪在她身前半圈着她的姿势,没有出言反驳。 但望见他的眼睛,原本满心愤懑的程茉莉打了个寒战,被迫冷静下来。 她有点怕孟晋。 贴切地说,是畏惧。带点敬畏的那种。 程茉莉这人也有点怪。初中,有些女孩胆小,也只是怕流里流气不学好的小混混。她不一样,连带着一小撮被老师挂在口头大肆夸赞的尖子生,她也同样绕道走。 同理,孟晋过于优秀了。长相、职业、资产,各方面都远超过她所属的阶层水平,换句话说,他不像是能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 程茉莉是个相当务实的女人,早早就看透了相亲的本质,从来没对另一半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希望对方务实可靠,如果家境达到小康水准,就更好了。 怀抱如此朴素愿望的程茉莉,第一眼见到孟晋,除却难免的惊艳,心中同时警铃大作。糟了,这人长得太招眼了,是件麻烦事。 如果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与他在街上狭路相逢,程茉莉恐怕会刻意回避视线,赶快与这个男人擦肩而过。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孟晋明明是她最敬而远之的那种精英,最后反倒阴差阳错,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枕边人。 不过现下,这个出众的男人刚挨了她一记踹,还是在脸上。 白面皮狼狈地印着一个深红的痕迹,表情发冷,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程茉莉的错觉,那双眼睛黑得阴郁,都冒着寒气了。 她后知后觉,刚刚那脚貌似、好像踹得不轻? 程茉莉的气焰霍地矮下半截。 她咽了下口水,亡羊补牢式的补了一句:“孟晋,你没事儿吧?我刚刚有点着急,谁让你非得……” “……” 却见男人刚张开嘴,音儿都没跑出来,一抹鲜艳的血色抢先蹭到了下唇上。 “你流血了!” 程茉莉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把精英老公踹吐血了。 这会儿顾不上分辨出个一二三了,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就凑上去擦拭。 孟晋脸色差得厉害。 程茉莉只知道他情绪不佳,却不清楚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血腥气弥漫在口唇间,赛涅斯沉着脸反思。 他在地球这个安逸的环境内待得太久,没能及时躲开,虽然伪装成了人类,但软绵绵的妻子的一击就能令他受伤流血,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了。 程茉莉小心地摸着他的嘴唇,顶光不够亮,她又折返到床头柜拿手机照明。 打着灯,看了半晌,大概率是牙齿磕破了口腔,接近指甲盖长的一道伤口,但出血量却不少,牙齿、唇上都是,瞧着有点瘆人。 赛涅斯张开嘴,他只需一抬眼,妻子不着一物的身体触手可及。 他很不甘。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任务就完成了。 她轻柔地擦去他唇上的血,轻言细语地问他:“疼吗?这几天要小心一点,不能吃刺激性的饭菜……” 说着说着,察觉男人一直在直勾勾地瞧她。 程茉莉一僵,她后知后觉地捂住袒露的胸口,脸颊复而涨红:“你、你看哪儿呢!” 她能捂住什么?都从指缝里露出来了。 任务进展不顺,固然有他的失误,但和程茉莉也脱不了干系。 他起身去浴室漱口,程茉莉拾起浴袍束好腰带,从冰箱夹了一块冰块过来,给孟晋冰敷。 止住血,舌尖抵了抵伤口,他突然开口,吐出一个字:“疼。” 见往常神色疏离的孟晋垂下眼帘,眼角眉梢透出一股脆弱,程茉莉原地呆住了,一时错愕又愧疚。 她丰富的同理心作祟,料定必然是真的很痛。这个心软的女人有个坏记性,她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狡猾的受害者是因为什么才受害的。 程茉莉讷讷问他:“疼得厉害吗?要不然去买瓶康复新液涂涂?” 孟晋一言不发,发梢扫过眉眼,唇线笔直。 哎,程茉莉发愁。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人,比她小四五岁孟晋平时看着面面俱到,一有矛盾,年纪小的就是容易气性大。 他坐在床沿,程茉莉叹口气,干脆蹲下身,仰面去瞧她气性很大的老公,真诚极了:“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做什么你才肯原谅我?我都答应你。” 孟晋终于有了反应,他反问:“什么事都可以?” 程茉莉顿感话说得太满,但孟晋这会儿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临了想反悔是不可能了。 箭在弦上,她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可以的……但具体是什么事?” 却见孟晋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先记下,以后再说,不行吗?” 不行也得行。 三言两语间就白白递出一个操作空间极大的承诺,对于程茉莉来说是忐忑,赛涅斯却相对满意。 不然,她害他受伤流血,还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吗? 至于什么宽容仁善的美德……赛涅斯又不是人,他只信奉有仇必报和趁火打劫。 闹完这一出,爱是彻底做不下去了,暂时搁置。 但既然程茉莉走进来了,就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晚上,两个人潦草地躺在一张床上,俱是睡意寥寥。 程茉莉是因为一晚上发生太多事,加之头一晚和孟晋同床,故而辗转反侧。 好在黑暗帮忙遮掩,不然程茉莉就会毛骨悚然地发现旁边的孟晋了无生机地睁着眼睛,从头到尾就没有闭上过。 不同于每天必须保持几小时连续睡眠的人类,索诺瓦族可以在任何空隙时间进入深度睡眠,通过碎片化的时间恢复机能。 以往这方空间只有他自己,赛涅斯基本整晚不眠。 但身边多了一个妻子,以后他都必须这样直挺挺地躺着,以防她看出端倪。这无疑加大了他的任务难度。 此时,赛涅斯听到程茉莉又轻轻地翻了一个身,第四次。 他扭过头,黑暗中盯着她紧闭的眼睛,故意发出鼻音,听着像是入睡的人被吵醒的前兆。 程茉莉果然被他唬住,睫毛抖了抖,不敢再翻来覆去地烙煎饼,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 他的妻子就是这样,很好骗。 * 第二天早晨八点,程茉莉的生物钟叫醒了她。 从被子里拱出一颗毛躁的脑袋,她睡眼惺忪地环顾陌生的周遭,突然意识回笼,想起她昨晚和孟晋同床共眠。 往身旁看了看,空的。伸手一摸,凉的。估计早就起床了。 今天是端午假期的最后一天,他起这么早? 一开门,撞见孟晋西装革履地站在玄关处,看架势是又要出门工作。 结婚两个月,他出差的时间得占了二十多天。程茉莉习以为常,从没有怀疑过,想当然地以为大公司项目多节奏快。 她刚想开口关心他有没有吃早饭,可目光一触及到那张俊美的脸上,嗓子就心虚地哑火了。 那个红印子怎么还没消下去!? 她懊悔极了,昨晚该涂点药膏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挂在他脸上,要是同事们好奇问起来,他该怎么应付? 孟晋反倒淡淡瞥她一眼,好像根本没发生过那么令人窘迫的事。 他简短地告知妻子:“昨天工作没有完成,今天要加班处理,我先出门了。” 刚要走到门口,程茉莉拦住了他:“等等,领带没系。” 说着,她拾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领带。赛涅斯不打算系了,但是程茉莉已殷勤地专门送了过来。 不仅如此,为表歉意,她踮起脚,亲手帮他戴上。 又是这么近的距离。 她扬起头,头发垂在胸前,双手灵巧地动作着,浅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 系好,程茉莉细致地替他整理领口:“好了。路上小心。” 温热的指腹贴着皮肤,一瞬即逝。 孟晋又盯她两秒,才挪开视线,说了一声谢谢。 他走后,程茉莉摸了摸嘴唇,孟晋刚刚是在看她的……嘴唇? 可她就很快不好意思地否决了,觉得未免太过自恋。 或许只是错觉吧。 ------- 【妻不善拒绝,很容易被欺骗。】 ------------ 5 任务完成 说句不太妥当的话,孟晋一走,程茉莉倍感轻松。 趁着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将主卧的被褥拿去阳台晾晒,扯下昨晚蹭得起褶的床单清洗。 家务是从小做惯的,她干得又快又好,顺手就把房间的边边角角都清理一遍。 为表尊重彼此隐私,程茉莉之前几乎没踏足过孟晋的卧室。 明净的阳光照得四面亮堂堂的,她拿手一抹,部分家具蒙上了细细的灰尘,像是搬回来就被闲置,一直无人使用。 她有点疑惑,但转念又以孟晋夸张的加班和出差频率说服了自己。 既然已经搬到一个房间去睡,程茉莉想把自己当季的衣服收拾进主卧的衣柜内。 一打开柜门,十几套西装整整齐齐地悬挂在里面,款式与颜色基本一致。 但问题是,只有西装。 程茉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竟然没找出一件短袖或者牛仔裤。 没道理啊。站在半墙的衣柜前,困惑去而复返,叩问她的脑子。 细细想来,她惊觉的确没见过孟晋穿休闲装的样子。 西装跟永久皮肤一样焊在他身上,哪怕是婚前几次约会,他也穿着衬衣和西裤。 但因为他的脸和身材实在无可挑剔,简简单单的衣服都衬得宽肩窄腰,西裤贴合着笔直的双腿顺延而下,程茉莉色令智昏,结婚两个月才发现老公的衣柜单调至此。 罪过罪过,她立刻把这桩事记在心里,想等工作狂老公有空了去逛街买两身衣服。 正盘算着,手机响了,是要退租的租客打来的。 程茉莉婚前买了一套房子。套内不足六十平,就在c市大学城附近。 她的买房梦最早能追溯到青春期,自少女时代就顽固地扎根在心底。从大学到工作,省吃俭用、抠抠搜搜存了多年的钱。 随着年龄增长,家里催婚的阵仗愈演愈烈,加之房价持续低迷,前年年底,程茉莉用手头的十万的积蓄交了一套二手房首付。 她当时依然住在家中,抽空偷偷跑了好几趟。由于囊中羞涩,只置换了部分家具,完成简单改造后租了出去。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瞒着父母,目前知情人只有她的一个朋友。至于孟晋么,当然也不知道。 上午,程茉莉坐地铁过去验房。 租客是个男研究生,打扫得很干净。各种家电检查无误后,程茉莉把押金退给他,不打算再往外出租了。 她打开窗户,在空荡荡的床上独自呆坐半小时,不觉得有丝毫枯燥,一股安定感油然而生。 说来也奇怪,明明澜庭才是她与孟晋的家,高档小区的绿化坏境和设施配套甩这套老破小十条街不止。 但唯独呆在这里,程茉莉才会觉得这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她自己的家。 坐地铁回澜庭,单程要一个钟头。 反正来不及做饭了,程茉莉不着急回去,索性在楼下的苍蝇馆子点了一份豌杂面吃。 软烂成泥的豌豆与咸香的肉酱缠在面条上,程茉莉吃得心满意足,决心回去搜教程复刻此等美味,额头都冒了汗。 天气燥热,走两步的功夫都能感受到热辣辣的阳光直刺皮肤,下午一点多回到澜庭,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图凉快,只套了一件肥大的运动背心,下摆垂到大腿根。 程茉莉认为她已经掌握了孟晋基本的行动规律。 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双休,他只要有事,就必定是在早上八点前出发,晚上六点半左右回家。 因此,她不用顾忌其他,大剌剌地走出来。刚洗完澡,家里窗明几净,老公还不在家——没有比这更惬意的婚后生活了! 美滋滋地靠在沙发上,电视放着最新一期综艺。享受了一会儿闲暇时光,突然想起冰箱里还剩半盒荔枝,干脆洗了当零嘴吃。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程茉莉刚把水龙头打开,就听见玄关传来智能锁的提示声。 愉快的小曲儿戛然而止。 探头望见门口那道修长的人影,她方寸大乱,孟晋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程茉莉讪笑着挤出一句:“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吃过午饭了吗?” 一问一答间,她假装无意地低头,脑子嗡的一声,真想一头撞晕过去。 这简直是四面透风、一览无余、成何体统!孟晋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吧? 但立马跑回房间换衣服的举动太刻意了,她逃避似的缩着脑袋,祈祷孟晋千万千万别注意到她,让她待会儿能够悄悄跑回次卧。 手指机械地随着水流来回搅动那几个荔枝,忐忑的程茉莉却许久没听见孟晋的回应。 她刚要疑惑地抬起头,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耳边不期然响起,宛若平地惊雷。 “为什么不穿衣服?” 程茉莉吓了一大跳。 沥水篮脱手,“嗵”地一声摔进水槽,几颗玫红色的荔枝跳到岛台上到处乱滚,但已经没人顾得上它们了。 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愕然望见孟晋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是走过来的吗,怎么没有一点响动?像鬼一样就飘过来了。 室外气温直飙到三十五度,出门十分钟手机屏就晒得滚烫。孟晋却还是万年不变的长袖长裤,仿像感受不到温度的仿生人。 整个人清清爽爽的,衣领更是半点汗渍都找不到。 孟晋依旧没有回答她。 他的脸色和语气一样冷,重复道:“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第一眼就发觉妻子的怪异。目光在她身上反复逡巡,尤其盯着那个宽大的袖口。 程茉莉上身连内衣都懒得穿,背心就这么滑溜溜地贴着肉。只用稍稍放低视线,他就能从女人的臂下长驱直入,摄住丰韵的柔白。 孟晋气势太盛,程茉莉不自觉地退后,奈何后腰已抵住了冰凉的岛台。 她有点不服气,小声狡辩:“我穿了呀?而且在家里……”就是穿得少了点。 孟晋又趋前一步,把人堵在方寸之地逃不开。手径直探进她的衣摆下,轻易地把她揉在掌心里。 他冷着一张俊脸,手却没放开,就这么低头逼问人家:“在家里就可以不穿衣服?” 胸口猝不及防地被他冰了一下,程茉莉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你……” 她羞耻地把身体蜷缩起来,但孟晋紧紧挤着她,攥着她。她无处可逃,只能后仰,两只手撑在身后,把自己完完整整地挺到他眼下。 她认输了:“……那,抱歉?” 孟晋却不吭声了。 年纪小的男人真的好难伺候。脸红到脖子根儿的程茉莉这时候还有精力暗自腹诽。 下一秒,他的手就抽了回去。她以为躲过了这场白日宣淫,没高兴太久,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携起腿坐上岛台。 刚摇摇晃晃坐稳,两只手还搂着孟晋的脖子,一个冰凉的金属块轻轻打到她的大腿上。 是他松开的皮带扣头。 程茉莉的心漏跳一拍。 意识到大势已去(实际从未占到优势)的她仍想争取:“要不等晚上再……” 这件罪大恶极的背心总是垂落,妨碍他的任务进度,赛涅斯索性揪起下摆,递给她。 他定定望着妻子,不容拒绝:“茉莉,咬住。” 女人的小腿在台面边缘搭着,渐渐发抖。 阵阵疼痛和欢愉交替筑成的浪潮反复冲刷着她,程茉莉压抑着声音,她很快就咬不住下摆了,把孟晋的衣襟捏得一团糟。 日光撕扯着窗格,她不清楚过了多久,但她觉得好久好久了。 即使后来挪了地方,有沙发撑着她酸麻的腰肢,她也没觉得好受到哪里,趴在他颈窝里没出息地哭了。 眼泪蹭在他脖颈上,比她早上指尖的温度要高。 赛涅斯不为所动。 他扣住女人柔软的腿弯,绝不允许她再临阵脱逃,很难说其中有没有蓄意报复的成分。 直到分针转满一圈,他才严格按照资料所写,盯着她失礁的、只知道流泪的眼睛偃旗息鼓。 程茉莉浑身泄力地靠在沙发的角落,等气儿喘匀了,就被孟晋抱到浴室。 皮肤贴着孟晋的衬衣,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人居然从进门到现在始终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干完了所有坏事。 如果待会儿有急事,他也完全可以体面地过去,不会有人怀疑他出门前刚做过那档子事。 好怪,总觉得有点、有点像是在偷情。 她为联想到这种事而感到十分害臊。 坐进宽敞的浴缸里时,程茉莉多问了他一句要不要也清洗一下。 赛涅斯停在原地,意识到妻子在邀请他共浴。 这也是人类交*配后的习惯吗? 只是出于礼貌的程茉莉眼睁睁地看着孟晋瞧她半晌,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居然同意了。 当着她的面,神色如常的孟晋一件件褪去衣物,抬脚踏了进来。 程茉莉就这么看着一切发生但又无能为力,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坐在他的怀里,后背若即若离地挨着。 程茉莉努力忽视这个糟糕的姿势,她苦中作乐地想,还好这个浴缸够大,不然肯定就得紧紧相贴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她格外倒霉,刚庆幸完,水流搅动,两人之间本就微妙的距离彻底消失殆尽。 孟晋从后拥住她,学着她的模样,将下颌放在她的肩头。 他十分突兀地提起:“昨晚为什么拒绝和我接吻?包括今天早上。我不是你的丈夫吗?” 接吻? 程茉莉愣住了,她认真回忆,貌似发生过这茬事。他当时凑上来,她没准备好,下意识偏开了。 不过昨晚也就算了,今天早上有什么接吻的必要吗? 但她很清楚敌强我弱的道理,当然不能硬碰硬跟他较真。 她拘谨地说:“我不是故意躲开的,当时没反应过来,感觉有点……太快了。” 肩头沉了沉,孟晋点头,看起来像是接受了她的说辞。 但却没撤后,反而凑得更近。 男人湿潮潮的脸颊亲昵地贴着她的耳廓,耳鬓厮磨间,他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有你和方竣快吗?” 怀里的女人身体霎时僵硬。 空气变得滞涩而沉重。程茉莉被他两条长腿锁住,抽身不得。 方竣是她前男友。 可她从来没有跟孟晋提起这个名字,也绝不可能主动提起。她甚至以为她瞒得很好,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程茉莉呼吸都要停滞了。 那么,孟晋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任务完成。】 【更正,眼泪并不一定代表痛苦。】 ------------ 6 吻 蒸腾的热气爬满瓷砖,汇聚成小股水流,蜿蜒而下。 程茉莉感觉水温愈来愈低,孟晋贴着她的那张脸更是如雪般静谧冰凉,她猝然生出一种被食肉野兽盯上的错觉。 她悔得肠子发青——她当初就不该听信她妈的鬼话,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哪儿有脚踏两条船、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本事! 她不被孟晋玩弄就不错了。 现在船翻了,说什么都迟了。 程茉莉心一横,佯装不知:“啊,谁?” 背后相连的胸腔震了震,孟晋平静地拆穿了她:“3月6号,下午5点,万亨广场。他和你接吻了。” 短短十几个字,言简意赅地点明了时间,地点,人物与事件。 程茉莉的天灵盖差点没吓飞出去。 她猛地挣开孟晋,扭过身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这会儿再看这张古井无波的脸,也不感叹他如何貌美了,倏然间只觉一股寒气直蹿头顶,宛如大白天撞鬼。 舌头止不住打起磕巴:“你,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她与孟晋是二月底才认识的。 也就是说,第四次见面时,他就知道她有男朋友。 当时,程茉莉和方竣恋爱刚满一周年。 他们也算是媒人介绍的。一见面,就觉得有点面熟。聊了几句,惊讶地发现原来上的是同一所高中,方竣就在程茉莉隔壁班上。 他属于学生时代的风云人物,运动神经绝佳,人缘又好,打个篮球赛场外十几号人专门给他加油打气。两人常在走廊擦肩而过,但从没说过话。 方竣在风口期和大学同学合伙做跨境电商,如今名下有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经济富足。 他自述是因忙于事业所以一直没考虑婚姻大事,也是被父母催着要求来相亲的。 他性格爽朗,和程茉莉各方面意外合拍,短时间内就向她表白了。 一帆风顺地相处了十个月,感情日趋稳定,家里就将谈婚论嫁摆到了台面上。 双方家长正式见面后,方竣也一度筹划起上门提亲的事。但恰恰就在那段时间,他有事外出了一趟,回来就变得魂不守舍,原本积极推进的流程也逐渐停摆。 程茉莉察觉不对,多次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公司有事,她可以理解。 对方却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可除此之外,方竣对她好得出奇,事事迁就,隔几天就变着花样送她礼物,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妈金巧荣比她更着急,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闺女马上就要被耽误到三十岁,她拉响警报,当机立断要求程茉莉继续撒网相亲,如果真有合适的再赶紧和方竣提分手,做两手准备。 程茉莉勉强扛住前面几波攻势,最后在金巧荣的哭天抹泪中败下阵来。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但到底心不甘情不愿,照片、信息统统没看,拿着一个地点就破罐子破摔地过去赴约了。 后面发生的事就很熟悉了。她看漏了两个英文字母,导致进错店,店里又碰巧只有一位顾客——就是孟晋。 等她走出店门,映入眼帘的是她妈十几个未接来电。这才惊觉那个出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相亲对象。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孟晋要假装认下,但程茉莉的第一反应是在微信上与他说明情况,并真诚道歉,令这段关系止步于萍水相逢。 但孟晋却说没关系。他把自己的详细信息完完整整发过来,顺水推舟地约她下一次见面。 一看有戏,金巧荣更是说什么也不肯让程茉莉和孟晋断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见了第二次、第三次。 3月6号,方竣约她看电影。而就在前一天,程茉莉刚和孟晋见了第三面。 程茉莉还记得那是一部合家欢喜剧片,但她全程都没能笑出来。 从电影院出来时已近黄昏。方竣看出她情绪低落,插诨打趣道电影也没有难看到这个地步吧,企图像以往那样逗她开心,但也是强颜欢笑。程茉莉不言语,眼泪先一步掉出来。 一种巨大的怅然若失笼罩了这对貌合神离的情侣,分别的隐痛在此刻预言般闪烁。 方竣搂过她,一边拭泪一边亲吻,他不停地恳求道歉,茉莉,再给我一点时间。 没有时间了。十天后程茉莉提出分手,四月初就和孟晋领了证。 而就在分手后,方竣的公司似乎突然遭遇供应链断裂的问题,分身乏术。 但如果她和方竣没能分开呢? 想到那个吻被第三人孟晋全程目睹,程茉莉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中乱糟糟的,一时捋不出个具体的念头。她将肩膀沉进水里,无地自容地低声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戳穿我?” 赛涅斯歪了歪头,当然因为他是故意的。 程茉莉有男朋友,那又怎样? 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哪怕她已婚,有孩子,最终也会成为他的妻子,只是早晚问题而已。 男人的左臂随意搭在浴缸边上,墨色的蛇纹身自左上臂贯通至左胸,在弥漫的雾气中游走爬行,蛇首高昂,狰狞吐信,呼之欲出。 它的主人却无所谓地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茉莉,我不介意。” 程茉莉睁大了眼睛。他不介意什么?不介意被小三吗? “可是我骗了你……” 孟晋笑了。他平常极少笑,这个友好的表情对他而言如同是一桩麻烦事。 但此刻,他凝视着程茉莉,嘴角缓慢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以示赞许:“没关系,因为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选择成为他的妻子,而不是别人的。程茉莉难得如此明智,这节省了他很多工作。 这笑令她莫名打了个寒战。 “现在,”孟晋凑近,问她:“可以和我接吻了吗?” 当然可以。既然都能和前男友亲,就没有不能让老公亲的道理。 可怜的茉莉,她能做什么呢?只好点点头。她退无可退,跳进设好的陷阱里。 程茉莉被孟晋展臂拥回去,后脑勺随即被湿热的手掌住。 他的五官在视野中放大,程茉莉侧身依偎在他怀里,紧张地闭上眼。 首先感受到他微凉的唇,紧接着下唇一痛。 程茉莉嘶了一声,慌忙拍打了两下。 捂住嘴唇,还好没用力,只是微微刺痛,她恼怒地瞪向可恶的孟晋:“你怎么咬人!” 程茉莉起初以为他在作弄报复她,但见这人脸色晦暗不明,眼珠发沉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她忽然冒出一个毫无道理的揣测—— 难不成是,他不会?但这种事不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的确不会。 但赛涅斯尚未察觉这一点。 程茉莉和方竣接吻时,他站在百米开外的位置。这点距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观察细致,女人被捧着脸,淡色的嘴唇摩擦到发红,泪珠滚落进唇缝中消失不见。 她当时是很情愿的。 但在他这里,程茉莉就三番四次地推拒。他在程茉莉这里受到的挫折几乎比整个考察任务中遇到的都要多。 这不行。他不能容许任何人…… 突然,脖颈搭上了两条柔软的胳膊,止住了他沉郁的思绪,赛涅斯垂下眼皮去瞧她。 他看到妻子顺从地扬起脸,发丝濡湿地黏在她的鬓角。 “这次我来,好不好?”她不忘急急地补充一句:“但是不许再咬我!不是这么亲的。” 顿了顿,赛涅斯同意了。 程茉莉还是第一次教人亲吻,她深呼吸缓解了下羞臊的心情,才发出第一句指令:“先闭上眼。” 赛涅斯不太情愿,但料想到程茉莉应当没有趁机伤他的胆子,才合眼照做。 世界重归黑暗,他数着,一秒,两秒,两片温软贴了上来,是妻子的嘴唇。 她怯怯地触碰、含住他,滑进他的口腔,与他舌尖交缠。 温柔的、湿润的,来自妻子的吻。 赛涅斯已经学会了。 紧紧闭眼的程茉莉不清楚,赛涅斯睁开了眼睛。 望见女人颤抖的睫毛,他垂在浴缸边的指尖不受控地跳动了一下。 他突然回忆起第一次遇见妻子的那天,她站在咖啡店门口,迷茫地环顾一圈,径直走到他的桌前。 她说她叫程茉莉,是程振德的女儿,很抱歉今天迟到了。 茉莉是一种花的名字,为什么有人会以无用而脆弱的植物为名? 当时他因树核迟迟不批准他返回母星而不虞数日,因为这难得的好奇,他没有直接指明她认错了人,而是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女人笑了笑,说她出生的时候,卫生院楼下一辆洒水车路过,恰好在播《茉莉花》。 “就是那首‘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所以就取名叫茉莉。” 她清唱了几句,嗓音因紧张而稍稍发紧。 当时的赛涅斯注视着程茉莉,心想,人类果然是一种怪异的生物。 现在,他依然这么想。 赛涅斯又闭上眼睛。 他的人类妻子,真的很奇怪。 ----- 【附注:接吻不同于撕咬。】 ------------ 7 等一下 两人湿漉漉地从浴缸爬出来,天际已显出暮色。 程茉莉这回长了教训,从衣橱扯出一身浅黄色的分体睡衣换上,上短袖下短裤,中规中矩。 至于那件被扯得松松垮垮、胡乱扔在岛台上的背心,则遭到她的无能迁怒。她愤愤地把它揪下来,一把掼进脏衣篓。 以后再也不穿了,害她吃了一下午苦! 但她很快就会知道,这只是她受苦受难的开端。 端午假期正式告罄。第二天,夫妻二人又回归到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中。 下午五点半,程茉莉下班回家。 和很多为节省开支不得不自己下厨应付一口的打工人不同,程茉莉很乐意也很喜欢做饭。 为了复刻出相同味道的菜肴甜品,休息日她甚至可以在厨房直鼓捣一下午。 在这种刻苦钻研的努力下,程茉莉的厨艺远超常人。 唯一清楚她买房的朋友是个富二代。前几年出国读研,曾干出过半夜饿到给父母打电话,痛哭流涕恳求他们把程茉莉也一块送出来的壮举,最后被当事人婉拒。 等孟晋回来,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 这两天饮食清淡,毕竟昨晚程茉莉还嘴唇红肿,而孟晋口腔有伤,都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在吃这方面,孟晋有一点好,那就是不管她做什么、做多少,都吃得干干净净。 虽然作为厨子的程茉莉很受鼓舞,但偶尔她也会担心,孟晋是不是吃的有点太多了? 例如,有回她卤了一锅牛肉,本打算分装冷冻保存,心想怎么也能吃三四天,结果孟晋当晚就吃得一点不剩。 程茉莉吓坏了,担心撑坏了他,但见孟晋面不改色,腹部平坦依旧,才半信半疑放下心,或许男性的确饭量大代谢好吧。 转头又暗自郁卒,怎么有人吃这么多身材还这么好的,老天真是不公平! 事情是在吃饱喝足后不对劲的。 洗完澡的程茉莉依着床头看电视,半起身抿了一口水,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瞧,立刻呛住了,脸涨得通红——孟晋从浴室里出来了,什么都没穿。 她下意识捂住脸,耳尖通红:“……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孟晋瞄她一眼,没懂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他轻描淡写:“你昨天也没穿。反正一会儿也要脱。” 程茉莉刚听到前半部分,不忿霎时冲淡了羞意,一时竟然没注意到后半句才是关键。 她据理力争地嚷道:“我昨天怎么没有穿衣服,我明明穿了背心!你快穿上……” 可话没说完,男人倾身而上,压住了她。 女人保守的睡衣短裤被蹭到了大腿中段,由于是半躺的缘故,下端略紧地勒着腿肉。 孟晋微凉的手指挤进缝隙内,一把攥住她软乎乎的腿肉,毫不客气地捏了捏。 刚刚还底气十足的程茉莉一下被弄得人仰马翻,被他扯倒的时候还满脸茫然,一副状况之外的情态。 直到脖颈都被人咬住,尖利的犬牙威胁似的磨着她的皮肤,逼她发出短促的惊呼。咬过又舔,令那片皮肤痛痒难耐。 男人的黑发明晃晃刺着下颌,迟钝的、天真的程茉莉终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不对不对,这不对了,昨天不是刚做过吗?今天不是上了一天班吗? 她惊慌失措:“等一下……” 孟晋好像因被她拒绝而心生不满。他抬起头,眼珠黑森森的:“等什么?” 呜。 程茉莉不敢说话了。 她在心里呜呼哀哉、长吁短叹,今天这一遭看来是躲不掉了。孟晋刚尝到甜头,肯定是要过过瘾的。年轻气盛,她可以理解。何况昨天只做了一次。 这个时候,程茉莉仿像完全忘记了那一次有多漫长难熬,她又是如何哭着求孟晋的。 只是一味给自己打气。她成熟,她包容,只要忍一忍,忍过今天就好了! 而后,成熟而包容的程茉莉发现,她依旧没有任何长进。 妻子脆弱无比,赛涅斯很是费心。 今天也同样严格按照资料执行。唯一的失误是他错估了时间,不慎超出五分钟。 只是微小的误差而已,没有多大的关系,对吧?即使有问题,程茉莉难道不会发表意见吗? ——啊,抱歉,她暂时没办法说话了,真遗憾。 凝望着妻子的脸颊,赛涅斯心情稍稍缓和。 还算不错的表情。 周二,神情憔悴的程茉莉带着保温杯去上班,领座的同事姚初静听她嗓子发哑,杯里还泡着胖大海、金银花,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也患上了流感。 程茉莉脸一僵,含糊地点点头,有苦难言。 噩梦就此拉开了序幕。周一、周二、周三……整整五天,孟晋没有一天大发慈悲放过她。 程茉莉萎靡不振,保温杯里的中药材逐渐替换成了养肾的桑葚、枸杞、红枣。 实际上,赛涅斯并不比她开心到哪里去。 之所以这样日日不歇,和他那天猝然得知的一个坏消息有关。 同宇宙中其他物种相比,人类受*孕概率极低。如果想要提高概率,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提升交*配频率。 而程茉莉显然对繁衍具有迫切的需求,因此才会主动提出交*配。 人类备孕以月为单位,这意味着至少两个月内,赛涅斯每晚都必须和她做,直到她怀有子嗣。 但最糟糕的是,他并不是人类。如果程茉莉一直无法怀孕,那这个任务岂不是会持续更久? 提醒他这一点的是树核。 树核位于坦洛塔星球中央,浸泡在一片半透明的海中,是索诺瓦族的生命起源与信仰。 每个索诺瓦人都与树核的精神网络相连,凭借稠密而牢固的精神链接,哪怕相隔星系,树核依然可以与每一个体都建立联络,这使得他们在战争中拥有无可匹敌的协同力。 早在赛涅斯遇见程茉莉之前,他已多次申请返航,但树核全都不予批准。 祂指出赛涅斯从未尝试与任何人类建立深度的情感交互,数据采集严重不足。 而赛涅斯对所谓的“伴侣”不屑一顾。索诺瓦族有许多关于朋友、族人、战争的词汇,但从未有过伴侣的概念。他更不需要有一个人类伴侣。 巨大的观念分歧与无法返回母星的焦躁导致在近三个月的时间内,赛涅斯基本处于停摆状态。 而恰好在这个关头,程茉莉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他索性以此为契机,推动了两人的婚姻。 领证后,他将此视为任务完成的标志,上报给树核。虽然祂仍不允许返航,但态度出现明显松动。并承诺再过一年时间,他就可以离开地球。 但前提是,在此期间,赛涅斯必须对他的人类妻子积极履行丈夫的所有职责,记录情感交互的实验数据,不得松懈或违背。 纵使树核善意地告知他,人类不同于索诺瓦族,他们拥有丰沛而复杂的情感,尤其是女性。因此,答应与他结婚、繁衍后代的妻子很有可能是爱他的。 什么是爱? 赛涅斯并没有听进这番忠告。他只知道交*配变成了一个长期的、无法暂停的任务,因此难掩沉郁。 心怀鬼胎的一人一异种,很快就都松了一口气——孟晋要出差整整四天,从周六到下周二。 得知消息的程茉莉堪称喜极而泣。送走孟晋时,她唇角压了又压,险些当着面笑出声。 晚上久违地独自躺在床上,酣然睡去。曾经这样平凡的日子数不胜数,如今的程茉莉却万分珍惜。 两天早睡早起养足了精神,周一上班时程茉莉面色红润,刚打卡,姚初静悄咪咪地凑过来:“我们好像要换老板了。” 程茉莉讶异地看她:“你从哪儿知道的?” 姚初静眨眨眼:“小道消息。” 她们任职的公司规模小,三百人左右。老板目测年龄在三十五上下,颇有家产,常开着一辆拉风的玛莎拉蒂。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月只往公司跑两趟,这段时间更是长达三个月没露过面了。 但程茉莉只是一个小员工,不太关心换不换老板,只当听个热闹。 姚初静则换了一个话题,朝右后方侧了侧头:“喏,又有一个实习生辞职了。” “啊?”程茉莉眼皮一跳,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工位上空荡荡的:“不是马上就快转正了吗?” 姚初静撇撇嘴:“转正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建鑫老是逮着这些小姑娘骚扰,半夜给人家发土味视频,什么中年男人的寂寞,还动手动脚的,呕。” 张建鑫是他们部门的上司,长得宛如一条直立的麻杆。 “他又这样?”程茉莉流露出厌恶,她忽而泄了气,发愁说:“现在人越来越少,办公室都快坐不满了。” 老板常年半隐身,公司管理混乱,人员流动严重,她这种当砖头使哪里缺人就往哪里搬的文员感触最深。 姚初静摇摇头:“这还算人多的。现在一直裁员,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走的,能坚持多久坚持多久吧。还有,你凡事儿多留个心眼。我前两天在停车场好死不死碰见他,他还问我怎么最近没见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 程茉莉心里一突。 之前方竣来接过她几次。办公室里的女员工,要么像姚初静这样已婚已育,要么未婚但有男友,张建鑫才肯收敛一些。 如今公司大裁员,已婚未育的女性已默认处于求职链的最底层,不到万不得已,程茉莉不愿意主动告知众人她领证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一天下来,她总觉得张建鑫有意无意地在她工位附近打转,害得她整天心里发毛。 这晚睡觉前,程茉莉思索,要不然就借口说分手后又谈了恋爱,让孟晋来接她一次?但想到错开的下班时间和距离问题,又有些犹豫。 不论如何,她打定主意,等明天人回来,先要跟他摊开说清楚,不能再这么索求无度了!她每天还要上班,真的没有这么多的精力。 半夜,沉浸在睡梦中的程茉莉忽然抬了抬眼皮。 宛如下了一场雨。潮热、温润,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女人的眼睛都没来得及完全睁开,脸上就已遍布红晕。 反应过来,气喘吁吁的程茉莉奋力推开他。 她抻着手臂哆哆嗦嗦地打开灯,这狡诈的罪犯被她抓了个正着,光亮霎时泼洒在男人秀拔的五官上,唇周鲜红,闪着可疑的水光。 不正是她的好老公孟晋? 程茉莉欲哭无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晋回答她:“刚刚。”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无波无澜,好似扰人清梦、寡廉鲜耻的人不是他一样。 反观程茉莉呢?额发还汗潮潮地黏在脸侧,她怒从心中起,质问他:“你怎么一直是这一个表情?” 孟晋反问:“那我应该是什么表情?这样?” 他忽然蹙起眉心,冷白的脸上浮现潮红,两片唇瓣开合,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气音,黑眼珠幽幽上翻。 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身为唯一观众的程茉莉一边面红耳赤,一边又略感困惑。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下一秒,孟晋恢复正常,平静地望着她说:“像你这样吗?” 恼羞成怒的程茉莉把他赶下了床。 ----- 【妻不喜欢我的表情。】 ------------ 8 频率问题 这天,程茉莉围了一条蓝白格纹的方巾上班。 同事友善,纷纷夸她今天搭配得很时髦漂亮。尤其是她的上班搭子姚初静,刚坐到工位上就朝她挤眉弄眼。 程茉莉被她揶揄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她摸了摸脖颈上的方巾,嘀咕:“有这么夸张吗?” 姚初静“哟”了一声:“多难得啊,破天荒见你穿裙子戴丝巾。有情况,是不是晚上要和男朋友去约会呀?” 程茉莉讪讪笑了,心里却在愤愤咬牙。 还不是孟晋干的好事! 昨天因为他模仿她的、她的表情,这位任丈夫搓圆捏扁的无能妻子终于展露出难得强硬。 她不仅把孟晋赶下床,还不容置喙地要求今晚到此为止,不可以再继续了,她要睡觉!说罢冷冷地把被子一盖,尽显女人风骨。 其实孟晋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头,用那双黝黑的眼睛定定瞧她,程茉莉心里是如何七上八下,又是如何紧紧攥着被角的都暂且不论,总之,昨晚是个平安夜。 真是可喜可贺。 但早上往镜子前一站,程茉莉愕然发现侧颈一个硬币大的红痕,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这还怎么见人? 拿粉饼使劲压了压,不算明显了。以防脱妆,她翻箱倒柜,揪出一条基本没戴过的方巾。 为使得这条方巾不太突兀,又不得不搭配了一件白裙子。 一番折腾下来,程茉莉心怀歹意,给老公系领带的时候蓄意打击报复。 她收紧领带,佯装不小心地猛向上一推,领结一下抵住他的喉结,她随即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是不是勒到你了?” 赛涅斯喉间一窒,宛若被她轻轻掐住咽喉。他眸光一闪,瞳孔倏然间缩成悬针状,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程茉莉也只就这点胆子,只敢做些小动作。如果真不慎看到他的眼睛,估计要吓得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流泪。她的泪水总是很丰沛,像流不完似的。 连交*配都总是撑不到结束的妻子,赛涅斯当然不会与她计较。 所以,他只是弓下腰身,扯开她的方巾,伸出手臂撑在她身后的玄关柜上,把惊慌失措的妻子牢牢困在中间,俯身在她脖颈相同的位置又咬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 看,眼睛红红的,又快哭了。 孟晋对她道了一声谢,衣冠楚楚地走了。 想到自己未尝一胜的凄惨战绩,程茉莉心情郁闷。 看见张建鑫走入办公室,程茉莉和姚初静默契地闭上了嘴。 他无视众人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笑呵呵地开口:“大家早上好,茉莉,你穿裙子挺好看啊,比平时亮眼多了,女孩子就该多打扮打扮。” 程茉莉只客气笑了笑,躲在显示屏后,生怕脸上的嫌恶漏了出来。 上午,程茉莉接到通知,说是各部门领导临时开会,她负责提前预订会议室、检查设备等准备工作。 距离原定会议时间还有十分钟,几个中层领导提前进来。 程茉莉听见他们窃窃私语,一个忧心忡忡:“不知道新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一个人补充:“我听副总说才二十来岁。” “这么年轻?不会刚毕业没几年吧。” 确认设备都能正常运行后,程茉莉退出了会议室。 自从开完会,公司内的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就连成天无所事事,在阳台背着手来回散步的张建鑫都变了。 午休,她和姚初静外出吃饭,点了双人的牛杂锅,可惜味道一般。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特地挑了一家人少的店,可以敞开聊些敏感话题。 姚初静很得意:“我说的没错吧?公司马上就要变天了。你看张建鑫怕成那个熊样,哼。” “活该。” 两个人幸灾乐祸,姚初静突然按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对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公司真正的老板是谁?” 程茉莉很奇怪:“不就是孟阳旭吗?每次都开着豪车来的那个。新老板还不知道是谁。” 姚初静神神秘秘的:“那他爹是谁,你知道吗?” 程茉莉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他爹才是真老板?” “笨,你都没搜过吗?他爹是孟宏!就是那个恒骏集团的创始人。我估计啊,新来的老板多半也姓孟。” 程茉莉听明白了。 老爷为了历练大少爷,专门给他开了一家公司练手,他们这些员工都是被雇来陪大少爷体验生活的NPC。可惜大少爷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眼看公司快被搞垮,老爷一气之下决定换人。 程茉莉擦擦嘴,对这场豪门继承大战毫无兴趣,阶层差距太过悬殊,她只感叹了一句真有钱啊,就没了下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建鑫忙得顾不上来办公室瞎转悠了,省得她心烦。 下班前,他果然在部门群内发了简单通知,这回新老板要来的情报是板上钉钉了。 但程茉莉自认这些顶层领导变动与自己无关。 她揣着其他要紧事,照常五点半回家,火速烧了三盘快手菜,守在桌边盯着挂钟。她要郑重其事地和孟晋摊牌,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体谅孟晋年轻气盛都体谅一周了,他也得体谅体谅自己呀! 昨天半夜被舔*醒的时候程茉莉都接近崩溃了,再这么下去,泡什么中药材喝都没用。 此外,还有一个更隐秘、更难以启齿的原因:孟晋太凶了。这种凶并非指他外在的表情,相反,孟晋连做*爱时也是云淡风轻的,连汗都不怎么出。 但程茉莉却是另一个极端。结束时,她往往只拥有朦朦胧胧的意识,这个时候孟晋如果要抱她,亲她或是索要承诺,都不会遭到任何反抗。 经常有那么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她事后全然忘记,跟喝酒断片一样。在孟晋的手里,她宛如被卷入惊涛骇浪中的蚂蚁。 只是这样想一想,程茉莉就顿感头皮发麻。 可等孟晋真的出现在面前,本来打算义正言辞批评他的程茉莉又哑巴了。 话在肚子里绕了好几圈,吃完饭才绕出来。坐到沙发上,总算做好心理准备的程茉莉艰难脱口:“孟晋,我想和你说件事。” 他们家的分工很明确,程茉莉负责做饭,孟晋负责后续清理。他刚把碗碟拣进洗碗机,听到程茉莉喊他名字。 他问:“什么事?” 说话间,程茉莉见他走过来,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小臂,青筋和肌肉蛰伏在皮肤下。 目光上移到他的脸,程茉莉的话卡在嗓子里,她咽了下口水,声音弱弱的:“就是,我网上查了一下,好像我们有点……太频繁了,专家说不能这么备孕。” 程茉莉很聪明,这是灵机一动扯了一个借口,打算迂回作战。 她正紧张地等回复,身边往下一陷,孟晋坐过来了。 看着蜷腿缩在沙发角落的妻子,他的声音不喜不怒:“那你打算怎么做?” 程茉莉忐忑地揪着怀里的抱枕,想了想,讷讷道:“那,一周三……” 这还是她善良地迁就了孟晋,怕说得太少惹他生气,不然她是很想一个月三次的。 可一和孟晋对视,她立刻窝囊地改了口:“四,一周四次。五次也可以。” 孟晋点头:“那就一周四到五次。” 赛涅斯是很无所谓的,他至今认为交*配是一件很麻烦的任务。 人类是如此脆弱,要放松力道,要小心控制,要把握时间,不能捏痛了柔软的妻子,不可以在衣物之外的地方留下痕迹。 对了,除却昨晚,那是他故意在妻子的脖颈上留下的。 谁让她睡着后挤进他怀里呢?呼吸间微微起伏的女体依偎着他,这令他不胜其烦,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对待妻子,赛涅斯认为他已经十分仁慈了。 他只是伪装成了人类孟晋,本质上,他的人类器官都是没有实际效用的装饰物。 所有的鲜明感受,只能由外界加之。 比如纹身时的痛感,比如此时此刻程茉莉柔软的大腿。她靠过来,隔着一层布料,她皮肤的温度源源不断地输送而来。 同理,他还能鲜明感受到妻子的高温、痉*挛、战*栗、紧缩。 十分新奇的体验。 但综合分析,赛涅斯依然认为,和软绵绵的人类妻子做*爱,实在是一件注意事项繁多,而回报率极低的事件。 孟晋刚动身回主卧洗澡,程茉莉就立刻像一只猫饼一样无力地摊在了沙发上。 人怎么能窝囊成这样! 算了算了,她翻个身安慰自己,四次算下来也就隔一天一次,总比全年无休来得强吧?人要知足。 她很快安慰好自己。可这天晚上,两人躺到床上,程茉莉刚要关灯,身旁的男人俯身而下。 程茉莉惊慌失措地按着自己的衣角:“等等,不是刚说好一周四到五……” 赛涅斯不耐于妻子的愚笨与不守承诺,提醒道:“昨天没做,今天是周三。” 天塌了。怎么、怎么这样…… 程茉莉松开手,强撑着发出最后一个卑微的请求,关灯。 黑暗中,赛涅斯驾轻就熟地掌控妻子的所有。他垂下眼眸,轻触程茉莉涨红的脸,泪水滴落在他的掌心,滚烫。 那么,与妻子交*配的回报是什么? 就是她此刻的表情。 赛涅斯不会说喜欢,那是属于人类的情感。 他只是觉得,哭泣的、失神的妻子,比地球上其他事情稍稍有趣一点。 ----- 【妻将交*配频率更改为每周4-5次,但更倾向于5次。】 ------------ 9 孟总 那条方巾兢兢业业地又挂了一天,才被摘下来。 星期五,程茉莉站在打印机前,困倦地打了一个哈切。 路过的人跟她打招呼,她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回应。 白天上班夜里上床,日子过得牛马不如,早起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偏偏枕边的男人腰不疼气不喘,日常出行都跟模特走秀似的。 被折腾的程茉莉敢怒不敢言,成天盼望他精力耗尽,说出那几句已婚男人常挂在嘴边的搪塞,什么“状态不好”、“今天太累了”等等。 好在明天就是周末,想到能一觉睡到自然醒,程茉莉重新振作起精气神儿。 机器吐出发烫的纸张,她拿起打印好的文件,走进张建鑫的办公室。 程茉莉避嫌地站在靠门口近的位置,递出文件:“这些文件麻烦您签字确认。” 张建鑫放下手机,他的眼睛不大,一笑起来更显小:“好,你办事我放心。” 说罢抬手去接,程茉莉特意留了个心眼,见他的拇指要叠上来,眼疾手快地往下撤了撤,这才没有被他“不经意”摸到。 张建鑫随手把文件撂到桌上,语气和蔼:“茉莉,怎么这段时间没看到你男朋友来接你啊?是不是分手了?” 程茉莉早打好腹稿,她没有编造分手又恋爱的借口,而是委婉地回绝了他的窥探:“谢谢领导关心,我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私事,没什么特别的。” 张建鑫“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茉莉,我是关心你,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多不安全,我开车送你也行。” 程茉莉心里发毛,警惕地后退半步:“现在治安这么好,挺安全的。您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没去管他吃瘪后难看的脸色,她快步走出办公室,坐到工位上,舒了一口气。 她倒不至于害怕张建鑫,只是有种被脏东西缠上的憋闷感。之前也有考虑过让孟晋来公司接她两趟,但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两人下班时间本就错开了半个小时,孟晋下班之后还要从晚高峰的车流里赶过来接她,等他到楼下,指不定都快七点了,不太现实。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说起来,新老板到底还来不来?原以为他昨天上任,公司上下严阵以待,可整整一天下来连影儿都没见着,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她撑着脸,三心二意地想,本来还盼着来个新老板整治整治这个糟糕的职场环境,现在看来没戏了,唉。不过隔壁商场新开的烤鱼店还没吃过,找个机会和姚初静去尝尝咸淡…… 正对着屏幕放空大脑神游,忽然,走廊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她坐直身子,瞥见十分钟前还气定神闲的张建鑫匆匆从办公室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捋了捋发型、抻了抻衣摆,小跑着出去了。 一看这个阵仗,程茉莉和姚初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打起精神——新老板来了! 这么突然,连中层都是临时得到的消息,新老板大概是个不注重形式主义的人,反对大张旗鼓的欢迎仪式,算是个好消息。 她们揣测新老板大概率会先和中层开短会,之后在员工面前露个相。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推开了。 或许是因为姚初静这礼拜高强度跟她科普那些真假难辨的豪门风云,在这一刻,程茉莉也隐隐有些兴奋。 她略带好奇地抬起头,在高矮胖瘦各不同的人群中,她一眼看到了被簇拥在最中间、最挺拔的那个身影。 可就在目光触及他的一刹那,程茉莉的嘴角猛地僵住了。 旁边的姚初静都没发现她的同事僵得如同一尊石像,只顾发泄自己的激动,眼睛都看直了:“我去,极品!” 还攥住她的手臂兴冲冲地晃了好几下,硬是把程茉莉飞走的魂儿晃回来了,她两只手支在桌上,撑着一颗快短路的脑袋,生怕别人看出端倪。 新老板怎么会是她老公孟晋! 这是什么剧本,从《继承之战》换碟成了《职场禁忌恋之新总裁秘宠俏文员》吗,她根本没说过她要演啊! 程茉莉心里一突,是啊,孟晋也姓孟。可不是传闻新老板是豪门阔少吗?孟晋明明和她说他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开美容院的母亲…… 张建鑫热情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都停一下手头的工作,隆重介绍一下,这是公司以后的总经理,孟晋孟总。” 他闪到一旁,自觉地把位置让给身边这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人。 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但会议室里他的一言一行已给众人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来者不善啊,这时,他骤然察觉几秒内四周都安安静静的,一下冷场了。 这位方才被许多人评价为雷厉风行、言语冷峭的新孟总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望着后方。 张建鑫急得直冒汗,难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他这儿了?是哪儿有问题?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孟晋却适时收回视线。 他微微颔首,简短道:“大家好,我是孟晋。” 张建鑫带头鼓起掌,办公室随即响起掌声,其中包括缩头乌龟般极力隐藏自己面容的程茉莉。 “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孟总还要去别的部门。” 听到这句话,程茉莉才小心翼翼地挺起脖子,然后就毫无防备地撞上了那双黑沉的眼睛。 眼睁睁看他微启双唇,她的心都提在嗓子眼里,赶紧朝他摇了摇头。 谢天谢地,孟晋接收到了她的抗拒,缓缓闭上了嘴。 好在程茉莉工位在大后方,背后就是墙体,整个眼神交流的过程不超过四五秒,所以没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怪异。 姚初静更是一坐下就拉出聊天框开始狂轰乱炸,程茉莉无力地盯着满屏的虎狼之辞,从稍显收敛的【不花钱就能看到这张脸是否有点太奢侈了】到【这种冷脸男入得最狠了】。 每晚真的被他入的程茉莉完全笑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茉莉犹豫要不要发消息询问,又怕干扰他的工作。 好在她很快就不用纠结了。 刚刚跟在孟晋身后的吴助理站在门口,礼貌出声道:“打扰了,这里有一位叫程茉莉的员工吗?孟总有事找她。” 新老板上任,找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程茉莉?顶着惊讶、疑惑、怜悯的各色目光,难得享受万众瞩目待遇的程茉莉硬着头皮站起了身。 反观吴助,他神色寻常,路上更没有问东问西,透露着一股和小公司格格不入的干练和专业。 他领她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孟总,程小姐到了。” 隔着一扇门,传出孟晋的声音:“进。” 吴助推开门,却站在门口不动了。他朝里做出手势,示意她独自进去。 好吧,确实是不能有第三人在场。 程茉莉刚踏进办公室,踩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回头一瞧,身后的门已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她莫名心头一紧。 这还是她入职后第一次踏进这间足有百来平的办公室,之前她也不需要面对面与老板汇报工作。可现在,她老公孟晋坐在那张三米八的黑胡桃木办公桌后,静静地望着她。 一时间,空旷的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真古怪,明明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甚至做过更亲密、更过分的事,但在陌生的场景里面对这张脸,程茉莉竟不受控地紧张起来。 充斥的疑问太多,她都不知道先问哪个。 程茉莉迟疑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孟晋没有回答。 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直到妻子困惑地喊他:“孟晋?” 片刻后,他从座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 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时,程茉莉本能地想要退后,他像是预知到这一点,忽地停下脚步。 他拉长的影子垂落在妻子身上,严丝合缝地包裹、吞噬了她。 孟晋开口,声线很平:“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茉莉?” ----- 【活动场域更新。注:妻任职于该组织内。】 ------------ 10 私生子 旁人很难从表面分析出孟晋的情绪。 即使是和他朝夕相伴三个月的程茉莉,也时常对这张漠然的脸感到束手无策。 但此时,她的第六感发出警报,孟晋大概、应该是有些不痛快的。 面对丈夫的质问,程茉莉念念有词:“这是在公司呀,又不是家里。况且你来的太突然了。” 她自认这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空降上司竟然是老公”之类的桥段只会也只适合出现在蹩脚偶像剧里,一旦搬到现实,立刻水土不服。 孟晋的身份在这儿摆着,绝不会有人给他找不痛快,真两眼一黑的还是程茉莉。 想想看吧,要是不慎走漏风声,不消半天功夫就能传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她以后别想有任何安稳的日子了。恐怕连起身上个厕所,都会被人闲话是不是又偷偷去找她老公了。 更别提事态曝光后周边疏远或巴结她的同事。肯定的是,程茉莉风平浪静的职场生活将从此一去不复返。 可孟晋却再次趋前半步,进一步侵入她的范围内。程茉莉的鼻尖差点抵上他的肩膀,太近了,已不属于说话的距离。 她抬手想把他往后推,可刚伸出去就被他握住了。 指腹扣住妻子的手腕,赛涅斯不依不饶:“为什么在家可以,公司不行?” 换个地方,他们就不是合法夫妻了吗? 公司和家里怎么能一样?程茉莉有点恼了,笃定孟晋在借题发挥。 寻常的办公室恋爱尚且要保密再保密,生怕落人口舌。这不是常识吗?他们的情况更为复杂,当然不行。 她抿唇,抽回手臂抱在胸前:“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在这儿?” 程茉莉连不高兴都表现得相当克制,或者说,相当软弱。赛涅斯瞥了她一眼,没有继续逼问下去,说道:“我父亲孟宏派我来的。” 见他干脆地承认了,程茉莉脑子发懵,几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孟宏是恒骏集团的那个孟宏吗?但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单亲家庭吗?而且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也只有你妈妈来了。” 孟晋的母亲邓书娟虽年近五旬,却保养得当,体态优雅。据说她年轻时当过几年文艺兵。对于孟晋的父亲,则闭口不谈,只说很久没联系过了。 关于伪装身份“孟晋”,赛涅斯在地球的情报收集任务中只受了两次挫:一次是在程茉莉身上,另一次则要追溯到四年前寻找合适的人类身份。 由于任务只是考察性质,且短时间内无侵占计划,树核不允许他采取暴力手段杀死样本,这加大了任务难度。 整整两个月过去,赛涅斯一无所获。就在他企图对树核阳奉阴违、伺机下手时,一辆车自不远处的山崖坠下,奄奄一息的车主正是人类孟晋。 死因是摄入酒精后半夜来到盘山公路飙车,结果失手冲出护栏,落地时巨大的响声传出几里地外。 在他重伤断气的两分钟内,赛涅斯夺取、融合了这具身体,成为程茉莉所认识的这个“孟晋”。 坦白说,他并不满意于这个身份。他的社会关系复杂,有较大的暴露隐患。碍于他当时没有其他的选择,故而不能挑剔。 而事实证明,除了与程茉莉相关的任务,在其他方面赛涅斯做得可谓滴水不漏。 “孟晋”的能力在短短几年间突飞猛进般增长,非但没人质疑这具身体里换了个芯子,还取得了他父亲孟宏的赏识和信任。 在与程茉莉相识时,他刻意隐瞒了“孟晋”的家庭背景。但目前看来不得不说了。 他坦白道:“我的母亲曾被他蒙骗,在不知道他已婚的情况下做过他的情妇。分开时已经有了孩子,就是我。” 程茉莉听得一愣一愣的。怪不得孟晋年纪轻轻就是恒骏的经理,怪不得生活作风并不奢靡的他能眼都不眨地全款买下澜庭的房子,还顺手给她配了一辆车。 这些怪异之处得到答案,原来他有这么曲折的身世。 她哑口无言,刚刚那点气恼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旺盛的恻隐之心。程茉莉不安起来,虽然孟晋神情寡淡,但自己是不是戳到他伤口了? 见程茉莉陷入沉默,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 赛涅斯望着她。人类生活在他们自己想象并建构的种种秩序内,且对此深信不疑。他清楚孟晋在人类社会中是边缘化的存在,容易受到其他个体的歧视与排斥。 别的人类,赛涅斯全然不在意。但程茉莉不一样,这是他的妻子,他不能容许发生任何变故。 “茉莉,你会介意我是私生子吗?会因此要和我分开吗? 他垂下眼皮,声音轻轻的,标准的示弱姿态,眼珠却锁紧了她,监控她脸上的每一处细枝末节。 “怎么可能?你别多想,这些又不是你的错,”程茉莉连忙表明态度,怕他伤心,僵硬地岔开话题:“你今天要来公司的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为什么要提前告知她?来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赛涅斯理所当然地这么想。资料上没有这么详细的条例,哪件哪件事要提前与妻子说。 但妻子显然不这么认为。 尽管不理解,但长年累月训练出的机敏促使他扯了谎:“我昨晚和你说过。你忘记了么?” 赛涅斯脸不红心不跳,没有露出半分端倪,这种沉着极具迷惑性。 程茉莉怔住,苦思冥想,没有搜刮到只言片语:“有,有吗?我怎么没印象?” 他面无表情地说:“做完爱之后,我抱你到……” “好了好了,”程茉莉脸上一臊,迅速制止了他后面的话:“那可能是我忘记了。” 异种十分狡诈,挑了一个根本无从验证的时刻。她早早失去自我意识,浑噩不清,连最后的清洗步骤都需他代劳,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这茬之后,程茉莉也暂时想不起别的了。她担心与他待得时间太久,引起别人的猜疑,就提出要回工位,有事回家说。 孟晋没有阻拦她,看着她小心地拉开那扇门,退出了这间办公室。 走在狭长的走廊上,程茉莉消化着刚才的对话,脑海中快速跳过一帧画面,她蓦地停下了脚步。 不对,她有跟孟晋提到过她在这家公司任职吗? 当时她得知孟晋是恒骏集团的经理,霎时间自愧弗如,哪儿好意思介绍自己的小破公司,应该只含糊地提了一嘴公司的大致方位与行业类型。 既然她没说过公司大名,那孟晋是怎么昨天就告诉她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回头,那扇黑色的大门森冷地矗立在走廊尽头,宛如一个虎视眈眈的怪物,挤得走廊狭窄而幽深。 门敞着一条细缝,仿像有人正从里窥伺,可走之前,她明明完全合上了。 一股深深的冷气窜上脊骨,程茉莉打了一个寒噤。 她猛地扭正身子,踩着慌乱的步子急切离开了。 ……或许、或许她跟孟晋提起过公司的名字,只是她记性不好,忘记了。 可能是真着凉了,快下班的时候,程茉莉腰眼发酸,太阳穴一下接一下蹦跳,但都只是轻微的程度。 孟晋发消息说他还需要二十分钟,待会儿两人开车回家。因为是周五,程茉莉不想再浪费时间呆在公司,没答应孟晋,依然坐地铁回去。 夜里,孟晋洗完澡出来,就见她侧身躺在床上,半握的手机还亮着,正在播放一段科普视频。 一方被角掩住小腹,衣衫被褥都沿着她的身形坍陷下去,贴合起伏圆润的弧度。 他不去打扰她,而是从后凑近,下颌抵在她颈窝里。 鼻间是女人淡淡的发香。赛涅斯清晰地分辨出这是妻子天然携有的香气,而非任何工业合成的。她的气味独特,不同于其他人类。 刚娴熟地探入她的衣衫,一如既往的温热、滑腻,掬在掌心间。 “啪”,手臂传来痛楚——妻子拨开了他。 赛涅斯听见她低哑的声音,原来她已处在半梦半醒的界限:“我今天有点累了。” 妻子拒绝了他的亲近。 赛涅斯收回顿住的手臂。程茉莉完全将他抛之脑后,呼吸规律和缓,已然睡着了。 他在床上盯着酣然入睡的妻子,面容冷若冰霜。几秒后,他起身关上了灯,直挺挺地躺到了背对着他的妻子身边。 * 第二天一早,程茉莉是被小腹坠疼唤醒的,她来月经了,普天同庆! 程茉莉敢发誓,这绝对是她二十九年来最期盼的一次。她一向经期规律,可能因为最近身体劳累,这次提前了四天,才没有及时体察到异常。 她在洗手间小声挥拳欢呼,这下至少能休息一周了。 其实赛涅斯比她更早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尤其是血腥气。他对血味比其他味道敏锐数倍。 经过近三个月的相处,赛涅斯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受伤。人类女性每隔28天左右就会流血,而一旦进入这个周期,这代表着她尚未受*孕。 原来如此。看来妻子是预感到这个月备孕失败,因而心情烦闷,昨晚才拒绝了与他交*配。 ----- 【▲存疑:场所变更后,妻拒绝公开伴侣关系。】 ------------ 11 亲吻 是的,他早就清楚妻子具有旺盛的繁殖欲。 如今希望落空,她心烦意乱,不肯亲近他,也多半只是激素作祟。 想清前因后果,睁着眼躺了整整一夜的赛涅斯终于脸色生动了些,他决定宽恕昨晚贸然打乱他任务节奏的妻子。 异种老公的想法在短短一晚发生过怎样跌宕的起伏,程茉莉一无所知。 她希望在不十分冒昧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多了解一点他的家庭情况。 可他三缄其口,程茉莉也识趣地没问下去。 其实,赛涅斯只是懒得细说而已。一个伪装的身份,一个平庸的人类男性,无足轻重的事,何必浪费口舌,专门说给程茉莉听? 邓书娟与孟宏彻底分开时,孟晋刚满三岁。除了每年将抚养费打到卡上,孟宏履行了对邓书娟的承诺,十几年来从未出现在母子俩面前。 孟晋年满十六岁,邓书娟认为他有权得知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就把真相告知了他。他的父亲身家百亿,这一事实立刻颠覆了孟晋的认知。 他不顾母亲的劝阻,和未曾谋面的父亲孟宏建立起联系,学校也在他的安排下从公立换到了学费高昂的私校。 五六年的投资下来,孟宏发觉这个私生子性格、实力都不突出,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他只肯把一些边缘的脏活累活甩给孟晋去做,且收回了倾斜给他的资源。 这是导致孟晋深夜酗酒飙车的主因。 壳子里换成赛涅斯之后,孟宏才逐渐重用“孟晋”。 直至现在,他在孟宏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证据就是那家原本是为了给他大儿子孟阳旭试水创建的公司,现在落到了孟晋手里。 同父异母的孟阳旭经常给他使绊子,污言秽语骂他和邓书娟,前段时间狗急跳墙找人在他的车上动手脚,被赛涅斯当场逮住,失手打晕后丢进后备箱,害得他差点没赶上妻子的端午家宴。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看孟阳旭也好、孟宏也罢,像是人类在看一群嗡嗡嘤嘤乱飞的苍蝇。弱小而傲慢,无聊且自大。 赛涅斯遵循树核的命令,但并不意味着他是无害的。相反,如果失去束缚,打个照面的功夫,他们连一个噪音都发不出来,就会被他迅疾地贯穿咽喉。 只要有机会,赛涅斯很乐意这样做。在来到地球之前,他通常都这么干。 他听见程茉莉小心翼翼地询问:“那我以后需要去见你爸爸吗?” 妻子正在换衣服。对话是在房间内发生的,妻子脱下睡衣短裤,两条腿完整露出来,大腿外侧有一颗小痣。 这颗小痣往往都安分守己地藏在衣下,只有他将裙摆、裤管撩起时才会暴露在外瑟缩,旋即更快地被他的掌心盖住。 在他眼皮子底下换裤子,程茉莉有些不自在,又没法把他赶出去,只好任由他瞧。 双腿凉飕飕的,她忙捡起床沿的长裤换上。 孟晋回答道:“可能性不大。” 她宽了宽心,看来她这个公公不是很待见她。谢天谢地,真见面了,恐怕场景尴尬,她这颗榆木脑袋可想不出什么高情商发言。 说完,赛涅斯又盯着她穿袜子,把人家盯得发毛。他莫名问:“为什么要换衣服?现在是夏天。” 他发问的角度说不上的奇怪。程茉莉噎住了:“……因为我生理期的时候会比平时畏冷一点。” 她暗自思忖,难道孟晋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吗?他在某些方面真是出人意料的无知,简直和天外来客似的。 孟晋却点了点头,像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知道。 度过周末,下周礼拜一,两人理所应当地坐一辆车通勤。 快到公司时,程茉莉看准时机开口:“拐个弯就是地铁站,你把我放那里吧,我走去公司就可以。” 孟晋正在等红灯,骨节分明的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搭在腿上。 程茉莉说完,他偏过脸,睇着她,一言不发。看得她直往后缩,手也攥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直到后面车流响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打破了车里的寂静,孟晋才正过脸,松开刹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妻子又在拒绝他。第几次了? 从几天前起,她拒绝公开与他的伴侣关系,拒绝与他一起回家,拒绝与他发生关系,现在拒绝和他同时抵达公司。 赛涅斯不喜欢屡屡受挫的感觉,尤其是因为程茉莉。事情一旦牵扯到她,总是变得不受控起来。 程茉莉偷瞥他一眼,见男人下颌线紧绷,完了,又生气了。 诶哟,她发愁地想该怎么哄,犹豫道:“孟晋……” “吱——”车胎骤然擦过地面,程茉莉惯性前倾,又被安全带拽了回去。 孟晋直视前方:“到了。” 程茉莉怔了怔,往窗外一瞧,俨然是熙攘的地铁站。 “那、那我下去了?” 所以到底还生不生气啊?她捉摸不透男人多变的心思,怕停得太久妨碍交通,推门下车。 刚关上车门,车咻地飞出去了。 哦,看来还是生气的。 程茉莉走进写字楼,刚踏入大厅就遇见等电梯的姚初静。 对方兴奋地与她分享:“我刚刚碰见孟总了,他走我前面,那腿一迈顶我两步,轻轻松松就赶上电梯了。” 她咂咂嘴,遗憾道:“就是脸太冷了,要冻死人。谁惹他不高兴了,一大早就这样。” 犯人站在她身边,心虚地笑了。 程茉莉不是一个喜欢放任问题发展的人。唯恐夜长梦多,最后问题严重到自己无法解决的糟糕程度。 于是,中午十一点,会议室里正在发言的孟总收到了一条妻子发来的消息。 【需要我帮你点外卖吗?附近有一家生煎很好吃哦>ω ------------ 12 伤口 张建鑫受惊地跑下楼,心脏剧烈跳动,不确定刚刚有没有被孟晋发现是他。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这个孟总年纪轻轻,眼神却吓人得很,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他血都凉了。 他呼哧喘气地跑到楼下,假装散步,见一直没人追上来,才放下心,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程茉莉这个贱人,在他面前装贞洁烈女,连手都不让碰一下,结果新老板才来几天两人就搅和到一块了,顺从地被人家搂着亲,一点都不反抗,看新孟总帅气多金就这么上赶子。 发散联想起孟晋第一天来的场景,他更加笃定。怪不得孟总一直盯着后面看不说话,恐怕第一眼就上心了! 淫者见淫的张建鑫当然不会知道,他眼中的这对“奸夫*淫*妇”,实际是完全合法的夫妻关系。 程茉莉往脸上扑了一把水,镜子里的女人腮颊绯红,嘴唇微肿,谁都能猜到她在孟晋的办公室里干了什么。 一股羞燥迟迟地翻涌上来,她捂住脸,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回忆起刚刚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孟晋真是一个很,嗯,很不同的男人。 程茉莉很早就被家里催着相亲。金巧荣和程振德虽然在大城市打拼多年,但观念依然很旧式。 从二十四岁起,到认识孟晋为止,她累计相亲不下三十次。一个又一个的男嘉宾流水线一样坐到她面前,治好了她校园时期遗留下来的那点对异性的憧憬。 抛却寥寥几位尚算正常礼貌的,许多男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大男子主义。 但孟晋不一样。 例如刚刚,他前脚还面若冰霜,后脚就能干脆利落地向她道歉,好像低头认错这件事并没有多么困难、多么伤男人的自尊。 她哪里知道,她老公根本就不是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价值观? 对赛涅斯来说,他的首要目的是维护这段关系。 从妻子的眼泪里,他意识到人类的婚姻绝没有看上去的简单,蕴含着许多复杂而矛盾的潜规则。 它要求双方坦诚彼此的秘密,不管是伪装身份的家庭情况还是他第二天要来公司的消息,都要事无巨细地告知妻子。 他的妻子生理和心理又是这样柔弱,只是说两句话就要流泪。 程茉莉从休息室走出来,孟晋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 看她出来,又站起身。 程茉莉情绪平复,这会儿再见到他的脸,就有些尴尬。 她错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真的只是觉得大家知道了之后相处就不自然了,怕公司里传闲话,没有什么别的人。” 孟晋“嗯”了一声,他说:“我很抱歉之前向你隐瞒了我的身世。以后我会避免同样的情况发生。” 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程茉莉心头残存的不悦也烟消云散。 她认为既然说开了,这件事就此翻过篇了。 可孟晋却没有立刻放她走。 她的手腕一凉,男人轻轻地拽过她:“所以,茉莉,你也会这样做,对吗?” 我想毫无遗漏地清楚你的每一件事,可以吗?会过分吗? 明明是很缓和的语气,可男人的脸贴得很近,隆起的眉弓落下一片暗影,笼罩在其间的瞳孔黑得不透光。 他握着她的手臂,凉丝丝的。孟晋的体温总是很低,程茉莉蓦地想起他纹的那条蛇。 她从毫无根据的想象中挣脱出来,发觉自己的脸居然有点僵。 怎么回事?莫名生出怯意的程茉莉咽了咽口水,胡乱点点头:“当然。” 她直觉不太对,可老公虎视眈眈地盯视着她,实在很难不答应。 于是,她就这样将自己的底线无限制地敞开,成功侵入其中的孟晋笑了,他说:“谢谢。” 程茉莉还没搞懂他在谢什么,孟晋弯弯的唇压过来,亲昵地贴在她柔软的侧脸。 他像是全然没注意到,在他自以为是的安抚下,妻子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僵硬。不过就算发现了,赛涅斯也不会放过她,只会故意抱得更紧。 说到底,软弱的、害怕的茉莉能怎么样呢?只能乖乖地被老公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才被准许离开。 程茉莉鬼鬼祟祟地绕道,坐回工位。她刻意忽略了孟晋有些不寻常的表现,为自己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隐患而高兴。 因为这种松弛的心态,她都没有去在乎下午汇报工作时张建鑫的视线。那视线除了令人不适,还夹杂着一股轻蔑。 他犯什么病? 程茉莉暗自嘀咕,孟晋成了新老板之后,张建鑫规矩了很多,成天安安分分地缩在办公室处理工作,怕触到这位年轻上司的霉头。 偏偏今天旧态复萌。她也没多想,浑身恶寒地逃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说开之后,孟晋没再强求她一起坐车回家。 程茉莉刚系上围裙,门锁就被孟晋打开了。 以前他在恒骏工作的时候,下班回来,程茉莉差不多都做完饭了。 她余光一扫,加快手头的速度,说道:“你回来啦?要不先去洗澡吧,我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需要帮忙吗?” 本该空荡荡的左侧忽地响起他的声音,正在打鸡蛋的程茉莉手下一哆嗦,差点把蛋壳掉进碗里。 一偏头,孟晋静悄悄地站在旁边。 还好她逐步习惯偶尔走路像潜在影子里的老公,短暂的惊吓过后,程茉莉迟疑地说:“……要是可以的话,你把那个茄子切一下吧?切块儿就行。” 孟晋没说会不会,简短地说:“好。” 虽然程茉莉并不对孟晋的刀工抱有多大期待,却也没想到她炒个鸡蛋的功夫,回头瞧了一眼,就眼睁睁地目睹到他切到了手指。 刀刃破开指腹,鲜血霎时漫溢而出,淌到手下,孟晋却好似不疼不痒,他抬起染血的刀刃,继续切菜。 程茉莉被这诡异的一幕刺激得呆了两秒,很快她反应过来,声线都在发抖:“别动了别动了,把刀放下,你切到手了!” 她扑过去,把他硬拉到水龙头下冲洗伤口。 赛涅斯低下头,见她的手覆上来,快速地按压在手指根部的两侧,另一只手急慌慌地把头上的发绳扯了下来。 他观察得很仔细。用人类的话说,赛涅斯认为妻子是很娇气的。果然,因为动作太粗暴,她扯疼了头皮,轻嘶了一声。 但她完全顾不上,而是把发绳小心地在他指根处绕了几圈。 赛涅斯的目光挪到她难掩担忧的脸上。他漫无目的地想,只是一个小伤口——在他们的观念里,这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伤。 索诺瓦族并非自然演化的种族,他们最初是一种被创造出的生物武器,专司战争。 他们的造物主早已灭绝在历史的长河中,而索诺瓦族却顽强地存续了下来,他们从未停下过征伐与掠夺的步伐,掀起的战火遍布星系。 好战刻在他们基因里,而受伤在所难免。赛涅斯作为其中最狂热的个体之一,曾经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 有次他被一种星球防卫装置轰去小半身体,但他依然在被杀死之前率先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即使如此,赛涅斯也不会死。他在巢穴独自疗伤,旺盛的生命力使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恢复战斗力。 这一次失误,也只是因为人类手指远不如他本体灵敏,赛涅斯也极少会用到如此原始的刀具,双重原因下导致的后果。 可她显然不这么不觉得。 妻子的温度暖烫了她接触的那片皮肤。止住血,她捧着他的手,撅起嘴唇,朝那道不值一提的小伤口吹了吹。 她微微蹙起眉:“你怎么都没反应,疼不疼啊?” 不,不疼。甚至没有你吹的风重。 他挪开目光:“还好。” 程茉莉很放不下心,她拉着自己这段时间总是时不时受点伤的老公到沙发坐下,从医药箱里翻倒出碘伏和创口贴。 处理好了,她不许脆皮老公再乱动。好在孟晋这次估计也是真疼,盯着那根被包扎好的指头,很新奇似的。 程茉莉折返回厨房,看到砧板上残留的血迹,回想起刚刚孟晋面无表情的那一幕,她后背发凉,赶紧冲洗掉了。 可疑惑却不停上泛,为什么孟晋表现得这么平静呢?就好像、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一样。 程茉莉越想越害怕,使劲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恐怖故事看多了,在这儿瞎想。 可能只是单纯不怕疼,世界上有很多体质不同寻常的人,而孟晋只是碰巧比较特殊罢了。 夜里入睡前,程茉莉刚想关上灯,突然想起孟晋的伤,凑过去问:“创可贴会不会太紧了,需要换一个吗?” 她有点迷糊了,半阖着眼睛。脸颊靠在他的肩头,挤出一点肉,气息轻柔柔地洒下来。 孟晋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程茉莉等了片刻,眼睛差点眯上,才等到他说话。 “不用。” 程茉莉这才安心地躺回去睡了。 赛涅斯撕开创可贴,原处只剩一道浅白的线,只用几个小时,就要完全愈合了。 索诺瓦族根本不需要如此多余的关心和包扎,哪怕裸露在外,也不会影响愈合速度。 夜色笼罩着妻子熟睡的脸,女人的长发越过了枕头的边界,勾勾缠缠,跑到他的地盘来。世界万籁俱静,耳畔只剩妻子的呼吸声。 赛涅斯重新贴了回去。 * 孟晋连着去了公司四天,礼拜五,他需要回恒骏一趟向孟宏述职。这次他提前告知了程茉莉。 早晨起床,窗外飘着稀沥沥的小雨。程茉莉眼皮跳了跳,这是上天在怜悯地提醒她今天要走霉运了。 走出小区五十米,一辆车呼啸而过,溅起的水流直往程茉莉身上呲,她躲闪不及,被浇了个正着。 可恶,跑那么快,她都没看清车牌号! 她憋着满肚子的气,回去换了一身衣服,也不坐地铁了,乘电梯到达地下车库,直接开车通勤算了。 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灵机一动。 被堵在拥挤的车流中进退两难,程茉莉欲哭无泪。 不会要迟到了吧?她焦虑地看了眼手机,只剩十五分钟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以堪比蜗牛的速度挪到路口,信号灯由绿转红,好了,又过不去了。 程茉莉刚踩住刹车,车身猛地一震。 她忙攥稳方向盘,朝车后镜慌张望去,一辆白色轿车赫然贴着她的车屁股,脑子嗡地响了一下——被追尾了! 搞什么,她难得开一次车,今天也太倒霉了吧? 下车的她还在发懵,肇事者也走了出来。 是个男人,而且是姿色十分不错的男人。 卷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气质温文尔雅,约莫二十五岁上下。 看到程茉莉,他歉意地说:“抱歉,我太着急赶路了,店里有些急事。我全责,好像给你蹭掉了两处漆,实在对不起,耽误了你的时间和精力。” 对方言辞诚恳,认错态度积极,免去了彼此扯皮的功夫,很容易叫人生出几分好感。 见没造成太大的损失,好脾气的程茉莉很体谅他:“没事的,我也理解你上班赶时间,我们尽快处理一下。” 说罢,将碰撞部位、车牌号和两车位置逐一拍好照,双方交换联系方式。 他说:“我叫沈回舟,号码是……” 程茉莉依言在备忘录中输入。 低着头的她浑然不察,这个她第一印象中谦逊温和的男人缓缓眯起眼,视线刺在她的身上。 真是不知廉耻。 她知不知道,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沾满了那个怪物的气味。 ---- 【伴侣之间不存在隐瞒。】 【因暴露风险,未在痊愈后立刻解除包扎。】 ------------ 13 莱希尔 档案编号:TLT-001 本名:赛涅斯 种族:索诺瓦族 地位:索诺瓦族回归派领袖 威胁等级:最高 能力描述: ·其单兵作战能力被公认为索诺瓦族现存最强 ·极度冷血与高效,屡次作战均对我方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破坏 ·进入战斗状态后无视自身损伤,直至歼灭目标为止 处理原则:一旦遭遇,立即启动逃生程序,禁止接近、挑衅或与其作战 ▲近期异常:行踪不明,疑似被流放至某偏远星球。或与索诺瓦族内部斗争有关。 - 在得知莱希尔调出赛涅斯的档案,并申请前往地球时,族人纷纷劝告他不要冒险,不要沉浸在复仇当中。 莱希尔清楚,他们的言外之意是别去送死。 但莱希尔还是来了。 出于极度的谨慎,他始终在那个怪物三公里之外的范围活动。潜伏了相当长的时间,也没找到可乘之机。 莱希尔没有放弃,他展现出惊人的沉着,转机很快来到。几个月前,他获取到一份情报:伪装形态的赛涅斯和一个人类女性结婚了。 他逐字阅读数遍,不可置信,鄙夷与好奇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那个怪物,不,还是用疯狗来称呼他更合适。 那条疯狗知道什么是伴侣吗?一个只享受杀戮、灵魂空洞的战斗工具,居然在落后星球找了个弱小的人类当妻子,生硬地扮演起丈夫的角色,他甚至连“爱”的情感都不具备,不觉得十分可笑吗? 现在,沈回舟——莱希尔站在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女人面前。 她说她叫程茉莉。其实不用她介绍,莱希尔早就知道。他今天就是专程为她来的。 程茉莉低头记录时,肩头的一绺发丝滑落在手机上,她抬手拨到耳后,侧脸完整地展示在他眼前。 女人的眼角与鼻梁的走势都柔柔地向下,即使在上班途中遭遇这种飞来横祸,怒火也没有扭曲她的五官,而是分外克制地体现在她抿起的嘴角。 只是一个平庸的人类女性,观察得再细致,莱希尔也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凡之处。 然而,这个无害而柔弱的女人,全身上下却充斥着那条疯狗的气味,而她自身清浅的味道被贪婪地吞噬了。 莱希尔推开车门时,险些被震慑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恍然间误以为赛涅斯就站在不远处。 凶悍的、极富有攻击性的警告,暴烈地冲刷着他的嗅觉,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发出立刻逃跑的指令,但莱希尔忍住了。 他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 原来疯狗真的很在意她。 程茉莉抬头,沈回舟朝她微笑。 男人的脸侧折射出一点冷光,随着这温和的笑容闪烁。程茉莉眨了眨眼睛,那是一枚八芒星耳钉。这个发现使得他的气质顿时产生了微妙的转变。 他笑吟吟地说:“我随时有时间,我们后续微信上说?” 说话间,莱希尔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伸手捏了捏耳垂。似是无心之举,但更像是一场漫不经心的恫吓。 被我逮到了。你刚刚在盯着我这里看,是吗? 程茉莉认为是后者。她倏地瞥开视线,讪讪道:“好,我今天晚上联系你。” 被人家当场捉住,她离开的背影略显慌张。 甩上车门,启动前,她不经意地朝后视镜望去,出乎意料的是,沈回舟依然站在原地。 他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跟她说些什么。 算了,应该也不是急事,之后在手机上再说吧。 望着她的车开走,莱希尔略显生疏地默念这个名字:“程茉莉……” 程茉莉,你知道日夜爱抚亲吻你的丈夫,其实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异种吗? 这么胆小的女人,得知真相后估计会吓得脸色煞白吧?而被戳穿谎言的赛涅斯,又该是怎样的反应? 莱希尔非常期待那个场景,并衷心地期盼这一天尽快到来。 * 程茉莉迟到了十分钟。 想到这个月飘走的三百块全勤,她颓丧地趴到桌上,连姚初静递到她嘴边的小零食都吃得没滋没味。 嚼嚼,虽然结婚之后孟晋每月自觉上交工资,她空瘪的小私库渐渐丰满,嚼嚼,但是忽然痛失全勤还是很心痛!嚼嚼,诶这个小薯条挺好吃的,什么牌子的? 程茉莉又轻易地被蜂蜜黄油味小薯条哄好了。 姚初静双手合十,小声念叨:“希望今天张建鑫也去开会。这样就没精力给我们找事儿干了。” 自孟晋空降公司,中层领导无不提着脑袋过日子,生怕成为他第一个开刀的人。昨天张建鑫又被叫去做工作汇报,出来时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 知晓内情的程茉莉残忍地打消了她的希冀:“没戏,今天孟、孟总不来。” 姚初静狐疑地瞅着她:“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不来?” 程茉莉动作一滞,抽吸一口冷气,完了,要露馅儿了!她头脑飞速运转,竟然当场编出理由。 “我今天开车来的嘛,停车场没见他的车,我猜是不来。” 姚初静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没深究。 成功唬过这一茬,程茉莉悄悄摸了摸额头,发现居然没出汗。 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意外,连原本薄弱的心理素质都被锻炼出来了,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临近午休,右小角忽然弹出小窗,是张建鑫的头像,要她来一下办公室,没说具体事宜。 程茉莉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一进门,她就升起警惕。 张建鑫居然没坐着,而是站在桌边捧杯喝茶。 他朝她招招手,好整以暇地说:“快来茉莉,你昨天下午发我的那个数据表打开格式就是乱的,来回传送也耽误事儿,你直接坐这儿调整一下。” 他的话堵死了后路,程茉莉只好照做,在心头提醒自己万事小心。 坐下没两分钟,余光就瞥见张建鑫越靠越近。他指着屏幕的某一点,煞有介事地挑毛病:“这一列换个颜色,看着更舒服一点。” 中年男人的体味随之飘来,头油、烟酒、洋葱,混合成一股浊气。 程茉莉不着痕迹地往另一侧挪了挪:“好的。” 但这微小的动作无法隔绝张建鑫的色心。趁今天孟总不在,他有恃无恐,铁了心要占到程茉莉的便宜。 他装作无意地把胳膊搭在程茉莉身后的椅背上,手掌缓缓朝她肩头伸去—— 刺啦,程茉莉猛地站起身。 她先往旁边快速走了两步,拉开距离,才说道:“对不起,我刚发现把日期登记错了,现在就回去更改。” 张建鑫的算盘落了个空,屡次三番没得逞,又想到夹缝中偷窥到的场景,再也装不出和颜悦色的假象,恼羞成怒道:“程茉莉,你装什么良家妇女?” 被侮辱的程茉莉停住脚,回头瞪向他。 血气上涌,她索性揭开那层遮羞布:“张经理,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但我们是来这里工作的,不是来被你骚扰的!” 她忽然想起一桩事,脸上更为厌恶:“而且,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小赵为什么会抑郁辞职吗?” 半年前,张建鑫带小赵出差,回来后她就变得郁郁寡欢,时常控制不住地哭泣,最后因无法正常工作而辞职了。 张建鑫陡然变色,声厉内荏地呵斥:“你胡说什么?我告诉你,造谣可是违法的!” “是不是谣言你自己清楚。” 程茉莉没再和他争辩,她甩下这句话,走出办公室。 一出来,她就觉得太阳穴突突蹦跳。 程茉莉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正面冲突。她情绪过于激动,脸颊和眼圈被刺激得发红,手臂也在发抖。 姚初静担心地攥住她的手:“你和他吵起来了?我们都听到动静了。” 程茉莉缓了缓,如实告知她。 姚初静听得咬牙切齿,忙上前抱住她:“这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祸害多少女孩子了,迟早有一天遭报应!” 在她的安慰下,程茉莉的心情逐渐平复。 正如姚初静所说,张建鑫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听到那句话后脸色大变,肯定不敢再面对面找她麻烦,估计要在背地里使些脏手段。 被骚扰不是她的错,她绝不会主动辞职;如果被裁员,她也要公司拿出合理的依据和赔偿。 往最坏处设想,就算真的要走,至少也能捞到一笔赔偿金,不亏。 程茉莉宽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全,却唯独刻意地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偏偏还很重要,那就是她老公兼老板,孟晋。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由接踵而至的麻烦组成的。晚上程茉莉回到家,早晨的追尾事故还亟待她处理。 沈回舟给她转了六千过来,表示他今晚和明天都比较忙,不能抽出空和程茉莉一起去4S店定损。如果不够的话,明天他再补。 表面上看只是蹭掉了两处漆,她觉得金额有点大。但对方一再坚持,她也担心内部受损,就没多推拒,心想如果多了再退给他。 孟晋今天下班比较迟,七点才回家。 他打开门,解开领带的手微顿,环视四周,终于在沙发找到了程茉莉。 妻子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双臂搂着绻缩的小腿,下颌抵在膝盖上。 屋里只有餐厅亮着一盏灯,客厅暗昏昏的,唯一的光源仅剩电视屏幕,妻子的脸在变幻的光线中忽明忽暗。 她目光游离,并没有专心看电视,连他回来都没注意。 赛涅斯重新开门关上:“我到家了。” 程茉莉回过神,循声望去,孟晋站在玄关处。 她按灭电视,强打起精神:“你回来啦?电视声音太大,我都没听到。” 不,不是这个原因。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洗手,而是径直走到她身后。 程茉莉坐得太深,沙发又软,一时没站起来。瞥见他走来,有些困惑:“有事……”吗? 话没说完,一只手从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侧颈,指尖擦过她的耳垂。 程茉莉被他的手冰得一激灵,下意识想躲,身后的男人俯下腰,鼻尖抵在她肩颈处,黑发刺得她发痒。 她不自在地想要偏一下脸,但被他手扣着,只好默默忍耐。 好不容易等他直起身,程茉莉松了一口气,那只手却游离到她下颌。 视野翻转,她仰头对上丈夫幽深的眼睛:“是谁碰了你,茉莉?” ------------ 14 撒谎 程茉莉怔住。 可能是姿势难受,也可能是那双眼睛压迫感太强,她拨开孟晋的手,欲盖弥彰地说:“你说什么呢?我去热一热饭菜,都快凉了。” 男人无波无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立刻拆穿了她:“你在撒谎。” 每天早晨,妻子从他们的床上起来,气味是纯净的。临近傍晚,就变得杂乱起来。 较淡的,只是擦肩而过。 较深的,象征那块皮肤被除他之外的生物碰触过。 经常出现的气味,基本属于程茉莉的同事,朋友与家人。而接触部位也通常集中在手,胳膊这些位置。 尽管程茉莉只是在和他们进行正常的社交活动,可在赛涅斯看来,这些人类,简直跟围着电线杆撒尿的狗一样,有预谋地聚在他的妻子身边,令她沾染上他们的气味。 还好赛涅斯知悉人类嗅觉迟钝,进化缓慢,如若不然,他一定会将此视作挑衅。 巢穴里出现其他人类的气味,难免令赛涅斯不快。他为此每晚检查,确保洗浴后的程茉莉重新覆盖上他的气味。 但是今天,她的肩头,残留着一抹不常见的味道。 淡得像是再过一会儿就要逃逸,但还是被赛涅斯极快地捕捉到了。有些熟悉,短短几秒间,他就把这个人揪了出来。 人类,男性。上周标记的新样本,M071,昨天曾与他面对面汇报工作。 所以,M071触碰了他的妻子,在他不在公司的时候,对吗? 程茉莉站起身,走去厨房,却被一言不发的孟晋挡住。 他冷不丁地吐出一个人名:“张建鑫,是他?” 被戳中心事的程茉莉有一瞬的僵硬,紧接着便是如释重负,他果然已经得知了。 “你都知道了?他今天在办公室……骚扰我的事。” 程茉莉声音很小,像是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话声落下,一秒、两秒,屋内寂然无比,她低着脑袋,许久没有得到面前人的答复。 这加剧了她的忐忑与焦虑。我是不是不该承认?他会不会觉得我…… 她鼓起极大的勇气,缓缓抬起脸,可真正目睹孟晋此时的表情时,心跳骤停了一拍,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喜不怒,连睫毛的弧度都固定在半空中。眼睛只是睁着,十几秒没有眨动,纯黑的瞳仁沁着一线隐隐的深绿。 他攫取住她呆滞的视线,直直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之前也碰过你吗?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程茉莉大脑一片空白,赛涅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妻子,发出幽微的声音:“我们做过坦白彼此的承诺,所以,为什么要瞒着你的丈夫,茉莉?” 初遇茉莉时,他就看清了她的能力。乖觉温顺的性格,固化的社交圈,较低的社会阶层,需要他控制力道才不会受伤的身体。 这与赛涅斯截然不同。在幼年期他就脱颖而出,第一次正式作战,他独自将战线向前推进了八十公里。 他的强悍仿佛与生俱来,同族也渐渐习惯性地集聚在他的左右,寻求庇护。 赛涅斯从未拒绝,他将其视作理所应当。弱者理应依附于强者。 可妻子明明这么弱小,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不依靠他? “我……” 程茉莉失语,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 面对张建鑫一步步的试探,她最先以距离和时间为理由,打消了让孟晋下班过来接她的念头,觉得“麻烦他”。 对方占便宜没得手,她提醒自己“多加小心”,这感觉就像桌下埋了一颗炸弹,而程茉莉被困在原地,只能等着它爆炸。 哪怕后来孟晋成了孟总,不管是站在丈夫还是上级的角度,他都拥有绝对的正当权来处理张建鑫这个隐患,但程茉莉依然缄口不言。 因为她觉得可以单独解决。 就连刚走出办公室,情绪正激动时,她对姚初静的诉说也相当俭省。她担心说多了会招惹旁人的厌烦,而她不想这样。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离职,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社会评价体系中,程茉莉无疑是个平庸的人,但她十分满意目前的生活。有一个小房子,几个说得上话的好朋友,足够她温饱的存款。普普通通,可这就是她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一个人独自走了这么久,半路挤进来一个孟晋,也不会改变她的生存方式。 孟晋下班回家前,程茉莉坐在沙发上,短暂地设想过他得知后的反应。 现实世界不是梦幻童话,孟晋更不是霸道总裁,他只是名义上的老板,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在孟宏手里。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面孔,肯定会碰到许多棘手难题。 她在他的难题中能排到第几呢?张建鑫是部门经理,要处理他,就肯定会导致部分工作暂时停摆,并引起不明原因的中层领导的恐慌。他会不会感到为难? 程茉莉不愿意看到他流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她做出了和以往一样的选择。 然而这一次,有人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反应。他站在她面前,没有搪塞、敷衍,而是问她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他。 程茉莉的脸绷得很紧,她干涩地说:“我怕会打扰到你。” 她的脸颊被一双手捧起,赛涅斯倾下身:“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会打扰到我?谁曾经让你这么想?” 啊,眼睛又红了。 “我,”被他捧住的小小的妻子,哽咽着开口:“我爸妈从小告、告诉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茉莉十一岁,住在舅舅金立德家里。他一个朋友来家里做客。当时家里只有舅舅和她两个人。 金立德有事去阳台接了个电话,那个男人坐过来,先是问她几岁了,上几年级,又搂住她的肩膀,不断夸她可爱。 程茉莉很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直到对方把她抱到腿上亲她,她害怕地推开他,跑去找舅舅。 那个时候她懵懵懂懂,等初中上了一节生理课,才后知后觉明白性质的恶劣。 她整一个月都没有睡好,偷偷借舍友的手机给家里打去一通电话。几百里之外的父母声音遥远得有些失真。 他有更过分地摸你吗?程茉莉呆愣,好像也没有。 对嘛,你那个时候还小,顶多算玩闹。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以后多长个心眼,不要单独和男的共处一室。对了,最近月考成绩如何? 事情就这样结尾了。 通话的最后,父母苦口婆心地又一次告诫她,茉莉,你在舅舅家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她所有的困惑、愤怒、不甘,全数消融在这句话里。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我太没有警惕心了,还是我太不擅拒绝了?但这些统统不重要了。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茉莉把这个原则奉行到了现在。 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说两句话就哭。举起手去擦,另一个人却抢先抹去了。 后脑勺被轻柔揽住,程茉莉被拥进了他的怀里。 孟晋的双臂箍住她的肩膀、后背,程茉莉鼻子发酸,她伸手反抱住他的腰身,一个紧紧的双向拥抱。 妻子温热的眼泪渗透了衬衣,赛涅斯把她横抱起来,坐回沙发上。 她一共哭了十几分钟,期间一直紧紧抱着他,好像不能离开他似的。 一种古怪的情感在赛涅斯心头震动。他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她的长发,自上而下,摸着妻子不停抖动的后背。手指一一数过她的脊椎,不多不少,骨骼和其他人类排列一致,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不同? 缩在他怀里的程茉莉哭声渐止,她吸了吸鼻子,松开手,借助餐厅发散的灯光,孟晋的胸口被她哭花了,衬衣上晕出一个抽象的图案。 她很不好意思:“你衣服都不能穿了。” 赛涅斯当然不在意,他侧身抽出一张纸,递给程茉莉。 他淡淡地提起进门时的导火索:“张建鑫,我会解决掉的。最迟下周五,你就不会在公司看到他了。” 解决掉听着就有点吓人了。 程茉莉还以为是夸张用语,她被逗乐了,心情轻松了些许。 她闷声闷气地说:“会不会有点太快了?我怕其他人听到消息会慌,觉得你太强硬了。” 赛涅斯垂眸,妻子窝在他的臂弯间,脸上湿漉漉的,微红的眼珠望着他,担心他。 他突然说:“你会害怕我吗,茉莉?” 程茉莉有些搞不懂话题怎么跳回她身上了。孟晋本来就是因为她才要开除的张建鑫,她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她如实地说:“不会。” 孟晋定定望着她:“真的吗?” 程茉莉赶紧点头:“真的!” 男人缓缓凑近,近得彼此呼吸交融,进一步说:“那你信任我吗?以后这种事都告诉我,好吗?” 他的眼睛黏在妻子身上。全部、所有、一起,都向我敞开。因为我是你的丈夫,这不是应该的吗? 程茉莉听见他呢喃一样的话语:“茉莉,你可以依赖我。” 她来不及去谨慎思考,匆匆闭上双眼,仰起下颌,接受丈夫落下的吻。 粘腻的吞咽、急促的呼吸、厮磨的双唇,她微弱的回应消失在唇缝间。 “好。” ————— 【妻应当依赖我。】 ------------ 15 情侣款 成年人遭遇另一人向其索要信任与依赖,第一反应想必都是抗拒。 她必须经过长期的斟酌考虑,慎之又慎地判断对方是否值得,哪怕交付出去,也要做随时收回的准备。 孟晋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不假,但谁能保证他一定是可靠的? 然而,这个忧虑只来得及在脑中匆忙闪过,程茉莉便无暇顾及。因为他的索要和亲吻狡猾地同时落下,她能力不济,短时间内只能应付得来后者。 结婚也有段时间了,程茉莉还是难以招架住丈夫的吻。 孟晋一开始还是她教的,为什么会这么快地反客为主?程茉莉晕乎乎地想,难道在这种事上,聪明人也能举一反三吗? 他的接吻风格与床上作风一脉相承,除了第一次是被程茉莉引导,后来就自然而然地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权。 一上来就亲得很凶。她被丈夫含住嘴唇,略尖的犬牙抵住柔软的下唇,把她刺得有些痛,蹙眉发出细碎的嗯唔声,这才肯稍稍放开。 这就哄好了。记吃不记打的程茉莉乖乖张开嘴,随即迎来更激烈的入侵与逾越。他的嘴唇与舌头温度偏低,舌尖游离在口腔里,像含了一口凉水。 太深了。 半边身子酥麻,坐都坐不住了,程茉莉胡乱地拍了拍男人揽在腰间的胳膊,以求终止。 赛涅斯宽容地放开她。他耐力极差的妻子瘫软在他的肩上,而他却依旧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好像刚刚非要往人家喉咙里挤的人不是他一样。 牙尖积蓄着痒意,那股饥饿感糅杂着空虚,又跑出来作祟。但妻子却已经无法承受更多了。 程茉莉面色涨红地喘气,还没回神,下唇就被按住了。 她茫然地对上男人黑沉的眼睛,他目光向下,没头没尾地说:“嘴好小。” 连舌头都吞得这么吃力。小小的、浅浅的、细细的。哪里都是。 明明是他太过分,怎么还倒打一耙?程茉莉暗自腹诽,没敢表露在明面上。刚刚的亲吻已经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她有点脱力。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下颌,最后停在她嘴唇正下的脖颈处,捏了捏那一小块皮肉。 脖子凉飕飕的,她握住孟晋的手腕,脸上还残留着红晕,及时岔开话题:“你饿不饿?” 饭菜已经凉透了。 放微波炉里热了热。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有些沉默,但坦白了一桩心事的程茉莉反而安稳了许多。晚上也没失眠,睡得还算踏实。 周末宝贵的两天,她也打算如常休息,不想为了一个烂人搅乱她的生活节奏。 周六,孟晋难得全天在家,冰箱里的库存告罄,程茉莉出门去超市前特地敲了敲书房的门,跟居家办公的老公打了声招呼。 她从门缝里探着脑袋,很体贴地压低声音,以防打扰到他:“我去超市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我捎回来的吗?” 只是顺嘴一问,却看到孟晋转过头:“我也去。” 他站起身,程茉莉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他,行吧,一起。说起来,她还没和孟晋一块逛过超市呢。 天气炎热,刚走出家门的程茉莉果断放弃了步行的念头,开车五分钟就到了常去的那家超市。 身后多了个孟晋,程茉莉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她马上就发现了好处。 一是因为他自觉地承担了推车、拿放物品的责任,解放了程茉莉的双手;二是孟晋通常情况下都比较寡言,一直跟着她,不会像她妈妈一样争夺购物指挥权。 蔬菜和肉类很快就拣选完毕,在这方面她眼光可谓毒辣,比得上那些做了大半辈子菜的人。有的只用看看颜色,就清楚这个菜新不新鲜。 可换成别的,程茉莉就有些拿不准了,犯起选择困难症。 比如洗衣液,她先凑近闻了闻,选自然还是薰衣草?翻过来查看配料表,不对,这个牌子好像被曝添加了荧光剂,那得换一个…… 就这样反反复复来回拉锯,余光一瞄,终于想起今天还有一个安安静静的老公陪着她。 宛如找到救星,她伸手点了点那两瓶,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哪个好?” 有什么区别吗?赛涅斯不太能理解妻子的纠结,他随意地说:“左边的。” 程茉莉嘀咕着:“这个也可以,要不就这个?” 赛涅斯望着她垂下脑袋自说自话,发丝垂落在侧脸,纠结的神情和在蔬菜生鲜区时的杀伐果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瓶幸运的洗衣液放进推车内(是她丈夫没选的那瓶),走去结账的途中,程茉莉忽地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买杯子。 这还要追溯到上个礼拜四的夜晚。 她往前爬的时候,不慎把放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打落。当时她连自己都顾不上,下一秒就被孟晋拽了回去,哪会管一个可怜的杯子? 事后拿起,没碎,可杯身裂开一道缝,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玻璃杯还是之前拿积分兑换的,跟了她两年,这么坏了还有点心疼。 痛失爱杯的她忿忿地把这笔帐算到孟晋头上,但碍于是自己打碎的,不占道理,不得不忍气吞声。 找到地方,各式各样的杯子摆放得满满当当,占据了整一面墙。 眼花缭乱的程茉莉艰难地从汪洋大海中取出一个陶瓷杯,这时,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下面的更实惠。” 她低头,最底下一栏全是成双售卖的情侣对杯。而她挑的这款恰好属于对杯中的一只。 买对杯确实比单只划算一些。但孟晋肯定并不在乎这几个钱,难道是委婉地表达想和自己用情侣款? 哇……程茉莉对孟晋比自己小的事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其实,赛涅斯的确是认为实惠才开口的。他的依据非常科学,因为妻子选定的那瓶洗衣液也拖着一袋赠品。 两只陶瓷杯一蓝一粉,弯曲的手柄合起来宛如一颗爱心。 望着那颗爱心,程茉莉有些羞赧,她挠了挠脸颊,挪开视线:“对,你好像也缺一个杯子,那我们就买这个情侣款好了?” 孟晋莫名重复一遍:“情侣款?” 程茉莉小声说:“嗯。你一个我一个。” 原来,人类伴侣之间还要使用款式颜色相近的物品。妻子要和他用情侣款,当然是合理的。 他点头:“好。” 这回没有什么遗漏的了。结账时,收银员一边扫描,一边例行公事地介绍:“您好,旁边货架上的商品正在打折促销,可以看一看有没有需要的。” 程茉莉粗略一扫,都是湿巾、口香糖之类的小物件。刚想说不用,就眼睁睁目睹孟晋从最上方拿起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收银员恰好录完了他们的商品,转头问:“一起结算吗?” 看清那是什么的程茉莉脸颊燥热,尤其是瞥见后面排队等候的人流,她忙说:“不用了!” 又揪了揪孟晋背后的衬衫,用气声说:“快放下!” 赛涅斯看清了最下方的小字,避孕套。确实不需要,因为从一开始,他和妻子交*配就是为了备孕。 在妻子的催促中,他听话地放了回去,平静地对收银员说:“不需要。” 救命……程茉莉脸红到脖子根儿,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 ----- 【情侣款,即图案样式等相近的成对物品,以此来彰显亲密关系。】 【妻购买情侣款水杯。】 ------------ 16 偷拍视频 停车场,程茉莉埋头走得飞快,她高大的丈夫拎着两大包购物袋,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茉莉。”孟晋叫她。 女人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往前走。直到又一声“茉莉”传入耳膜,她倏地停下,转过身羞恼地瞪着他。 赛涅斯站在两步开外,缓缓拉近距离,他看着言行异常的妻子,少见地冒出疑惑。 偶尔,好脾气的妻子也会变得有些矛盾和复杂。 程茉莉也看着他,都是黑发黑眼的长相,她的丈夫却鹤立鸡群。哪怕总端着疏离的表情,也丝毫不耽误容貌上的出挑。 看着看着,她叹了口气,火气消散,无奈道:“你都不觉得刚刚很尴尬吗?” 对方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因为避孕套?可我们确实不需要。我每晚都会确保s……” 他顿了顿,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根据人类的怀孕机制,他不该一结束就抱着汗津津的程茉莉去清洗的。最后总是顺着腿徐徐流下,冲洗进下水道里。 这半个月完全是白费功夫。 换句话说,他和妻子岂不是完全为了做*爱而做*爱吗?赛涅斯的心一动,像是被人伸进胸膛拨弄了一下。 但他紧接着记起,他大概率是不能让妻子怀孕的,所以不仅仅是前半个月。 温顺的、满怀期望的茉莉,还将会在他身下徒然流许多许多的眼泪,下场无一例外,全会被他抿入口中,而不是落在地上发芽结果,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那个字眼刚发了一半的音,程茉莉就想立刻发足狂奔了。 她拽住她毫无廉耻心的老公,火烧屁股似的离开:“别说了!” “这个也不能说?” “不能!在外面呢,被人听到,多不好意思。” 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程茉莉担心东西洒出来,弯腰探进去系住袋口。起身退后时,差点和扶着车盖的孟晋撞上。 他本就垂首,程茉莉下意识仰头,顿觉距离暧昧。 她真是怕了这个人,未雨绸缪地捂住他的嘴唇,羞讷地低声说:“还有这个,更不行。” 其实,赛涅斯当下并没有要去亲吻妻子的企图。可这不影响他因妻子接连的拒绝而产生不悦。 只是场所变更,就不能对妻子说或者做一些本可以的事,人类为什么要发明出这么多冗杂却又无效的规则? 开车回小区,刚大包小包提进家门,兜里叮叮几声,提示有新消息。 程茉莉腾出手去掏手机,屏幕亮起,她突然愣住,反射性地皱起眉。 张建鑫居然主动联系她?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酝酿,点开聊天框,她霎时僵住了。 他发过来一个四秒的视频。 从微敞的门缝间,隐约窥见一对紧贴的身影。与其说是相拥,不如说是女人被男人单方面束缚在怀里。 倾斜的画面里,女人挺着颈项,眼睑处泛着潮红,嘴唇被男人毫不留情地含吮着。 强烈的刺激下,她的小腿肚微微打战,指头紧张地扒在对方的肩头上,把质地精良的西装布料攥出一道道褶皱。 而且,偷窥者选定的角度十分刁钻,他隐去了孟晋的大半身形,谨慎地将他偶尔出镜的面部也打上了马赛克,镜头的重点完全对准了无遮无拦的她。 他们两人在办公室里的亲吻被张建鑫偷窥到了,不仅拍下视频,还把他们揣度为不正当关系。这么一来,他的气急败坏也得到了解释。 最初的惊愕过后,程茉莉随即感受到了难为情和被冒犯的愤然。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手机,张建鑫这是在威胁她? 果不其然,他厚颜无耻地甩过来定位和一句话。 【听说孟总可是有老婆的。你要是不想让这个视频下周一传遍公司,下午三点来这儿找我。】 定位在一家茶馆。 程茉莉的愤怒中还掺杂着一股荒谬感。张建鑫狗急跳墙,想出这种昏招。他捕风捉影到孟晋结婚,却不知晓她就是孟晋的老婆。 她站立不动的姿态与多变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心如乱麻的程茉莉掌心一空,手机被抽走了。 孟晋垂眸,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缺乏表情的面容上。 “张建鑫拍你?”他缓缓说:“还威胁你?” 程茉莉抑制住了想夺回手机的本能,她逐渐明白这是他们夫妻共同的麻烦,她可以试着去依赖和相信孟晋。 可那段视频里的她实在是有点…… 她偏开头,不去和孟晋对视,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对。之前有同事就是因为他才抑郁辞职,他的意思是他手里也有我的把柄,警告我不要说出去。” 她环起胳膊:“现在说我们是夫妻他肯定也不会信。我才不去,大不了他曝光好了,反正我们只是为了避嫌,又不是真的见不得人。” 话虽如此,人却焦虑地咬住下唇。 赛涅斯凝视着她。在人类的观念中,妻子无疑是保守的。她不愿意在公司公开他们的关系,也不愿意在外面和丈夫做出亲密举动。 他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可妻子在乎。 他把手机递回去,用陈述的语气说:“他不会发出去的。” 程茉莉被他打断情绪,困惑地抬头:“为什么?” 对方轻描淡写:“因为我会说服他打消这个想法。” 说罢,他径直走向玄关。原地的程茉莉脑子发懵,不知道自己跳过了哪段对话,赶忙追上去:“等一下,你现在就去吗?” 他踏出家门,程茉莉紧随其后,她紧握门把手,试图劝阻他:“我觉得,是不是你直接给他发个消息也行?这么贸然去,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也去……” 一个人类男性而已,根本不值得被他放在眼中。在赛涅斯看来,这一趟相当于外出打死一只苍蝇。 但是妻子太惴惴不安,担心地说了一大堆话,他只好弯腰,含住她开合的嘴唇,以进行安抚。 屋内猝不及防地静了下来。 赛涅斯既信守承诺,还懂得变通。例如,既然程茉莉说不能在外面说、做某些事,言外之意是在家就可以。 如果此时有第三人站在楼道看去,只能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俯身探入门内,像是在拿东西。 不会有人知道门内还站着他的妻子,而他正在和妻子接吻。 除了唇齿相连,他的手甚至都没有碰到她。饶是如此,程茉莉也无力招架。 她扶着门,仓促地吞咽着丈夫的攻势。舌根酸软无力,她终于被放过。 隐约听到孟晋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她大脑缺氧,余韵又遍及感官,故而没有听清。 没有得到回应,赛涅斯垂眸,妻子眼神涣散,双唇泛着水光。 那天妻子也被自己亲成这样了吗?没由来的阴郁爬满心头,除了他,这副神情不该被任何人目睹。 绯红的腮颊被掐住,轻微的压迫感传来,湿润的视野中,一双黑沉的眼珠直直勾着她:“茉莉,在家等我回来,能做到吗?”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 被他亲得头昏脑胀、一脸痴态的程茉莉缓了缓,才勉强找回自己微弱的声音:“嗯。” * 下午两点半,张建鑫抵达附近的停车场。 他经验丰富,这里人流稀少,还没有监控,干什么都方便。熄灭火,他来早了,打算等二十分钟再下车。 程茉莉还敢给他摆谱,现在连消息都不敢回,肯定是怕这种丑事被公司上下和孟总老婆知道。 等着瞧吧,一会儿等她来了,他必须得狠狠挫灭她的锐气…… 对付一个女流之辈,张建鑫自以为十拿九稳。他得意忘形,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弹开烟盒,正要取一支,可恰在此时,窗玻璃突然被叩响了。 这片地方应该只停着几辆落满灰的僵尸车才对,他一激灵,烟盒跌落在腿上,扭过头,傻眼了。 孟总?他怎么在这儿?程茉莉和他才认识了多久,居然敢把这桩事告诉他? 隔着一扇玻璃,孟晋面无表情的脸近在咫尺。 他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抬起手,梆梆,又敲了两下。清脆的敲击声回响在空荡的场地。 一阵寒意袭来,张建鑫感觉孟晋有点不对劲,他没有下车,而是哆哆嗦嗦地转过头,把手放到了钥匙上。 见他要逃跑,车外的男人放下手,往后退了半步。 下一秒,巨大的破裂声彻底打破了停车场的死寂。 张建鑫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飞溅的碎玻璃如子弹般密密麻麻地射入皮肤,把他的脸扎成了血筛子。 他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来,脖子就被一只手死死卡住,在巨力之下,他被直接从破碎的窗户里拖了出来,死狗一样甩到了地上。 “咳、有人吗,救命……” 赛涅斯踩住他喋喋不休发出噪音的嘴,惜字如金道:“手机。” 那只沾血的手机落到他手上。完整的视频一分多钟,但实际上只有开头拍到了四秒。被他发现后,张建鑫就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平心而论,赛涅斯对视频中妻子的神色很满意,但这是他该拍的吗? 他的嘴角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语气很温和:“还有其他备份吗?” 这温和给了张建鑫可以与他沟通协商的幻想。尽管依然被踩着嘴,他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赛涅斯却慢条斯理地打破了他的希冀:“我并不相信你。” 他挪开脚,可张建鑫却表现得更为惊恐。 因为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滑腻的、冰冷的,缠绕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越收越紧,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感到些许困扰,待会儿还得去张建鑫家里一趟。 说到底,最省时省力的方案果然还是杀了他。 可惜树核警告在先,他并不能这么做。如果违反,将导致任务延期。 这是他距离任务完成最近的一次。一切顺利的话,再过几个月他就返航。是的,离开地球。他离开后,妻子…… 张建鑫嗓子里的“嗬嗬”声唤回了他的注意,他失禁了。 真是丑陋而肮脏的物种。 赛涅斯的心底涌起熟悉的厌恶,心想,他果然还是很讨厌人类。 他松开尾巴,声线平直:“你用哪只手碰到了我的妻子?” 张建鑫捂住脖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人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短时间内没办法回应他了。 算了。 赛涅斯放弃了和他交流。 都打断好了,反正也只是踩一脚的事情。 ————— 【妻有许多不必要的忧虑。】 【对M071执行适当的惩戒,其生物机能依旧完好。】 ------------ 17 小兔花纹 周一,张建鑫旷工了。 程茉莉时不时分神朝那间办公室看一眼。 昨天孟晋回到家,说他已经告知张建鑫他们是夫妻关系,对方知难而退,知趣地删除了那个视频。 他说得平平淡淡,就跟出门散心一样轻松。 张建鑫也不至于害怕到不来了吧?连工位都不收拾一下,交接过程也不走,就打算直接跑路了吗? 部门内流言纷纷,不知从哪儿传出一个消息,说是张建鑫住院了。 消息很快得到验证,张建鑫的家人替他发布了一条朋友圈。周六傍晚,他开车行驶时因不明原因撞树侧翻,双臂骨折,至今昏迷。 附带的照片佐证了其真实性。 周五还人模人样的张建鑫此刻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脸被绑带缠得只剩两只眼睛鼻孔和嘴唇在外面,一颗脑袋肿得足有两倍大。 这伤势肉眼可见的严重,想必没两三个月的功夫是恢复不好了。 众人唏嘘,客气地说一句飞来横祸,不客气地呸一声活该,遭天谴了。 但绝大多数人都是高兴的。姚初静更是兴高采烈,要不是碍于场合,差点就想放串鞭炮庆祝庆祝。 她旁边的程茉莉却盯着那张照片,心里咯噔一跳。 周六傍晚,这个时间点不就意味着他前脚和孟晋碰面,后脚就出了意外。居然这么巧合吗?而且所谓的“不明原因”,难道事故不排除人为的元素? 不对,她在瞎想什么?程茉莉后知后觉地取笑自己的多心。孟晋顶多就是各方面出众了些,但归根结底也只是肉体凡胎。就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种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想到孟晋昨晚归家时整洁而体面的衣着,程茉莉又强压下种种揣测。 不过,除这一点之外,得知张建鑫受伤卧床,程茉莉也颇感解气。 中午,姚初静挽着她的胳膊,两人下楼吃饭,电梯门打开,恰好和孟晋面对面碰上。 姚初静礼貌地喊孟总,程茉莉也跟着叫了一声。 与孟晋对视的刹那间,一个朦朦胧胧的闪念如飞鸟掠过水面,快得她来不及抓住,只留下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 她先行垂下头,避开男人的视线,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孟晋站在原地,没动。 空无一人的电梯尴尬地停滞片刻,快要关上时,吴助理伸手按住了。 “孟总?” “没事。” 他抬脚迈了进去。 茉莉难道不为此感到高兴吗? 就在昨天,树核通过精神网联络他,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一个与任务无关的人类。 赛涅斯回答,他伤害了我的妻子。且额外强调,我并未损害他基本的生物机能。 树核洞若观火。那么,等他醒来,还能记起当天发生过什么事吗? 当然是不能的。 赛涅斯的确释放了一点精神波攻击,来确保他的身份不会遭到泄露。后遗症会导致张建鑫记忆缺失、精神错乱,以及一半的几率变得半疯半傻。 祂曾经最忠诚的战士,丝毫未发觉自己下意识的隐瞒与粉饰。而这种无限接近于欺诈树核的行径,对于过去的赛涅斯来说,是绝对不可饶恕的罪行。 可此刻的他浑然未觉。 他无意识地为自己开脱。我只是在依从您的指令,履行我身为丈夫的职责。 树核态度温和,那么,我很期待你回到坦洛塔星的那一天。 对话到此为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有关张建鑫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 他清醒后的状况非常糟糕,认知混沌,问什么都答不上来,只是呆傻地瞪着眼睛。 后来情况好转,能够几个字几个字地进行简单沟通,可依旧记不清事发时的来龙去脉,现场又没有监控,只能将车祸归咎于自己操作不当。 出院前夕,几名民警站到了他的病床前。他们不是为了调查车祸,而是来告知他,他被多人举报涉嫌强*奸未遂及强制猥亵。 小赵花费半年的努力,终于说服了其他受害者联合报案,且她明确提出他的手机内存有涉案视频,曾被他以此威胁。 据说,张建鑫面如死灰,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纸片,递出手机时险些摔下床。 负责此事的民警还来公司走访了两趟,调取监控录像,询问核实案件细节。此事一经爆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公司非常快速地辞退了他。没过多久,老婆也向他提出离婚,带着孩子离开了,而面临牢狱之灾的张建鑫自顾不暇。这些都是后话了。 重要的是,自从那天开始,程茉莉和孟晋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这么形容不够贴切。因为明面上两人相处如常,没有爆发过任何争吵与矛盾。 但极个别的时候,程茉莉心中一阵战战,感觉就像隆冬腊月里有人把冻僵的手冷不丁地探入她的领口。 在厨房做饭,在客厅看电视,在阳台晾晒衣服,那种阴冷感漫卷而出,淹没她,下一秒又退潮。 孟晋呢,也有些古怪。她发觉他总是在静静盯着她瞧,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性格冷漠,对电子产品完全不感兴趣,在男女之事上缺乏常识。但从程茉莉认识他的那天起,孟晋就一直是这样。 程茉莉不想去无端猜测她的丈夫,但是她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在看似祥和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爱还是照常做的,而且做得更凶。 每晚回到家,程茉莉都拖着灌铅般的双脚走向那张大床。她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和孟晋同房睡觉。 铺的床单全是她精心挑选的,她最喜欢那件绣着捧花小兔的。 夜晚,可爱的小兔就被她汗涔涔的手捏住、搓揉,最后十指颤颤,连这一小团布料都攥不住了,只能无力地在上面蹭动。 明亮的灯化成一个灼眼的白点,映在失神的女人眸底。她浑身粘腻,恍然意识到结束了。 可是,可是……头皮发麻的程茉莉胳膊向后,使劲推了推他,再度被逼出可怜的哭腔:“你、你出来呀,我要洗澡。” 这是又从哪儿学的臭毛病?怎么都往她身上用? 赛涅斯没吭声,他顺手拽住妻子的手腕,翻身覆到她身上。 他纠正了之前的错误,秉持着严谨而专业的态度说:“再等等。” 说话间,居高临下地望着蜷缩的茉莉,进得更深。 至少在此时此刻,妻子不会拒绝他。 第二天早晨,床单上皱巴巴的兔子控诉地与她对视,一人一兔相顾无言。 程茉莉满含歉意与羞愤地扯下了它,重新铺上一张腊肠小狗的,然后隔天又被拽走。 这之后,她灰溜溜地换成了纯色和条纹,起码不会让她感到良心不安。 最让她愤慨的是,逐渐适应这种频率后,她的脸色不再憔悴,反而肉眼可见地润泽了些许,白里透红的,连抗议都没法抗议。 好奇心旺盛的姚初静还贴过来摸她的脸,问她是不是偷偷打超声炮了。 还挨炮呢,天天吃苦的程茉莉气得去咬她的手,姚初静吱哇乱叫躲开了。 这天临下班前,手机铃声响了,是陌生号码,正在填写日报的程茉莉接起。 “喂?” 对面传来微哑的女音,略带疲倦:“茉莉,是我。” “秋池!” 程茉莉惊喜地站起身,捂着听筒快步走到办公室外:“你回国了吗?怎么换号码了?” 谭秋池,就是唯一知道她买房的朋友。两人是初中同学,大学舍友。初中只算泛泛之交,真正结缘是在大学军训。 谭秋池突发肠胃炎,她爸妈都是工作狂魔,没一个能抽身过来照顾她的。 她这人也轴,吐得昏天黑地就是不肯回家,那几天全靠程茉莉陪她医院学校两头跑照顾。关系慢慢亲近起来。 谭秋池语声模糊,她咳了一声:“说来话长。我过两天回C市,周六晚上出来玩吗?” 这几年秋池总是出国,她们很久不见了,上一次还是在结婚前。 程茉莉不假思索:“好,去哪儿玩?” 对面笑了:“醉岛。我带你去过,还记得吗?” 程茉莉想了想,是一家有歌手驻唱的酒吧:“还有点印象。” “嗯,还会有几个人到场,都是我朋友,没有别人,你到时候坐我旁边。对了,不带家属,行吗?” “哦……” 她这么一提醒,程茉莉顿了顿。 一方面是,她突然想起来秋池好像不太喜欢孟晋。虽然方竣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对于孟晋则更上一个台阶。 另一方面,她意识到自己是有老公的人了,和之前不太一样。现在晚上出门,还得跟孟晋报备。 不过,哪有因为老公就不让她和秋池玩的道理? 她答应得格外干脆:“行!” 等回家该跟和孟晋说这码事的时候,程茉莉接电话时的果断像是被扎瘪的气球,跑得无影无踪。她感觉这话有点烫嘴。 怎么回事,她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儿啊?连这都不敢说,现在就这么窝囊怕他,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她决心振作起妻子的尊严,遂一阵风般坐到孟晋身旁,状若无意地从闲谈入手:“你还记得谭秋池吗?我们之前一块吃过饭的。” 孟晋转过头,似乎很新奇于她的主动凑近。 他微微颔首:“记得。怎么了?” “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最近回来了,约我周六晚上出去玩。” 程茉莉一鼓作气地说完,偷偷去瞧孟晋的反应。却见对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把她每个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孟晋歪了歪头,直指要害:“你一个人去?” ----- 【妻为什么不为此高兴?】 ------------ 18 酒吧 不带你的丈夫吗?要抛下我吗? 男人没说出口,但是程茉莉却领会了他的弦外之音。 这、这……老公闺蜜难两全,她嗫嚅道:“因为到场的全是秋池的朋友,都不带家属的。” 谭秋池,样本W029,妻子的朋友。初次见面时,她一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他,对他抱有些许敌意,言语态度并不能被归为“友好”的范畴内。 程茉莉宽慰她患得患失的老公:“你放心,我会早点回家的。” 说着,她探过身,拍了拍他搁在腿上的手。 她的体温也依偎过来,暖暖地烘着他冰凉的皮肤。 妻子的好友,妻子的社交圈。这些人类有无数个借口伺机围绕在她的身边。 而他明明是程茉莉的伴侣,却总是因为各种缘由,成为被隐瞒存在或屈居人后的那个。 赛涅斯想,真是不公平。隐忍温柔的妻子,对待其他人类也如出一辙的迁就。 这怎么行呢?他有些烦躁,在法律里,夫妻关系被赋予核心地位。人类真是虚伪至极,不厌其烦地书写着详细的规定和义务,却又只让其停留在书面上。 理应爱着他的妻子,却总做着相矛盾的事。茉莉,我不应该是你最亲近的人吗? 异种垂下阴郁的视线,他翻过手掌,人类妻子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掌心。与他本体相比,指甲、骨节,哪一处都长得小巧。 这是和他截然不同的物种。他把她在掌心里握了握,又松开。修长的手指撑开妻子狭窄的指缝,不容抗拒地合拢,这下,她彻底落在他手里了。 程茉莉抖了抖,却没撤回手,由他牵着。她瞄了一眼,见男人的眼睫半遮着乌沉的眼眸,胸膛微微起伏,直觉有些不妙。 半晌,他动了动嘴唇:“在哪儿玩?还有其他人?” 这就同意了?孟晋好像也没有那么吓人。 程茉莉讶异,内心得意起来。她忘了吃一堑又吃一堑的惨痛教训,还自以为摸索到了驭夫术的诀窍,完全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孟晋揽进了臂弯里。 具体还有谁,她也搞不清,毕竟是谭秋池设的局。但她另外几个相熟的朋友程茉莉都见过几面,彼此也算认识。 背后贴着老公硬邦邦的胳膊,程茉莉有问必答:“在一个清吧,我待会儿把地址发你。都是认识的人。” 赛涅斯收拢手臂,迫使软绵绵的妻子贴住了他。 他沉静地说:“结束后我去接你。” 大晚上独自回家不安全,老公来接她,是无可厚非的,如何也挑不出毛病。这个她不能再拒绝了。 “好,快结束了我给你发消息。” 程茉莉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她很干脆地答应下来。至于老公掀起她衣摆的手,这个时候也不好反悔了,只好含着泪一并照单全收。 * 到了约定的周六傍晚,临出门前,程茉莉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挽起头发。左右侧身,再三查看,很不适应地将裙摆往下扯了扯。 出门前不忘给孟晋报备——他下午出门办事去了。 打车到醉岛,华灯初上,店里光线朦胧黯淡,播放着舒缓的情歌,客人三三两两散落在吧台卡座,柔黄的灯光打亮摆放在木架上的威士忌酒瓶。 谭秋池订的是吧台后的私人包间,一名服务生将她领去位置。 程茉莉推开门的时候,谭秋池正仰躺在沙发靠背上,脸色倦怠,指尖夹着一支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已经到的朋友们聊天。 听到动静,朝门口瞥去一眼,看清来人,她蹙起的眉头恢复平缓,一骨碌坐直,伸手摁灭烟。 “来得这么早?到了怎么不说,我去接你。” 谭秋池站起身,随手朝右边也在抽烟的朋友后脑勺抽了一记:“别抽了,她不爱闻。” “嘿!”那个朋友脑袋往前一磕,夸张地叫唤:“厚此薄彼了啊谭秋池!” 程茉莉怕他生秋池的气,忙摆手说:“没关系的。” “你别搭理他,他故意这么说的。” 那朋友抬起头,就见两人站到了一块。 个高的是谭秋池。穿着黑色棉麻衬衫,顶端敞着几粒扣子,薄薄长长的一条人。头发随便扎在脑后,脸上神情倦怠,眼皮微微耷拉下来,显得厌世又冷淡。 这会儿,她像稍稍活过来半截,手一伸,熟练地挎到身旁女人肩头上。 比她矮半个头的程茉莉与她可谓风格迥异。上衣基础款短袖,底下浅粉蕾丝半裙,露出膝盖和白皙的小腿,踩着一双裸色高跟。 都是修身款式,勾勒出丰腴而饱满的线条,顺滑的长发垂在胸前,气质内敛温婉。 她和半死不活的谭秋池站在一块,画风很是割裂。每次看到她们,他都很好奇这俩人究竟是怎么玩到一块的。 当事人已经亲亲密密地咬起耳朵了。 “我当时在店里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上身效果不错。大小可以吗?” 去年冬天,谭秋池从国外专门给她捎回来几条裙子,程茉莉都认不全牌子。 她难以启齿地说:“合适的,就是……会不会有点太性感了?” 谭秋池乐了:“搞清楚身份好不好宝贝儿?快三十的人妻了,每天还是卡通T恤牛仔裤,偶尔穿点大人衣服行吗?” 她勾住程茉莉的脖子,一边问她婚后生活如何,一边半拥她往里走。 其余几个人程茉莉都有过几面之缘,客气地打过招呼,只剩最后一个坐在角落里坐着的男人。 鸭舌帽,工装裤,两条长腿岔开,支在地上。帽檐投下的阴影斜切开他的脸,双唇固定在一个可有可无的弧度,此刻正低着头,姿态慵懒地逗着怀里的布偶猫。 好潮的男人。程茉莉好奇,这是谭秋池的新朋友? 男人一抬头,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那个谁……沈回舟吗? 对方同意一脸惊讶:“程小姐,这么巧?” 见状,正打算开口介绍的谭秋池挑眉:“沈回舟,我经常把皮皮寄养到他的宠物店里。你们两个认识?” 皮皮就是沈回舟腿上的那只布偶猫,舒服得翻着肚皮扭来扭去,把自己真正的奴才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程茉莉好心惯了,替他掩饰道:“之前见过。” 沈回舟倒直言不讳:“前段时间我追尾了程小姐的车,留了联系方式。” 对了,程茉莉突然想起来,当时定损下来四千出头,她把多余的钱转回,他却坚持不收,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结束了。 她赶紧从包里翻出手机:“多余的钱我现在转给你,你还是收下吧。” 好歹两千块钱呢,沈回舟却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边挠猫下巴,边气定神闲地说:“不用了,算是精神损失费好了。何况耽误了程小姐上班,多不好意思。” 行吧,人家都这么无所谓了,程茉莉只好作罢:“那谢谢了。” 她和谭秋池就近坐下,谭秋池是常客,给她点了一杯特调鸡尾酒。 入口是柠檬的清香,混合着绵密的焦糖,口感醇厚。程茉莉一口惊艳,不免有些上瘾,喝完又点了一杯。 等她恍然发觉杯中再次见底,喉咙烧灼,四肢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见她微醺,谭秋池又想起往事。大一上半学期,她搬离宿舍,在校外租房住。因为肠胃不好嘴还叼,周末常请程茉莉过来改善伙食。 那天两人出于好奇,买了一提啤酒,坐下就开始喝,最后也记不清了,反正谭秋池撑得更久,两个人躺床上醉得昏天黑地。 谭秋池凑近她耳畔:“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每次睡一块,你都得挤过来贴着我。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好几次给我热醒了。” “有,有吗?”程茉莉慢了半拍,想起以前确实听她提过两次。 等等,她迟缓地意识到,她现在和孟晋同床共枕,不会还有这个爱贴着人睡的毛病吧? 众人在玩国王游戏,程茉莉脑子都不动弹了,谭秋池拦着不让她玩。 身旁的沙发骤然下陷,小腿被硬挺的布料划蹭了一下。程茉莉扭过脑袋,刚刚中途出去接了一通电话的沈回舟回来了。 他把皮皮又抱到腿上,大约是察觉她的视线,他问:“要摸一下吗?” “可以摸吗?”程茉莉嘴上受宠若惊,手却蠢蠢欲动地伸了出去。 “当然可以,这又不是我的猫。”莱希尔失笑。 他觉得程茉莉——这个人类女性不太聪明。那条疯狗为什么会这么看重她? 女人的手在猫咪又软又蓬松的绒毛上流连忘返,她真是摸得忘情了,都没注意到她碰到了别人的手。 莱希尔身体一僵,强忍着没有往回缩,又给她添了一条轻浮的罪名。 当温热的指尖第三次划过他的手背,这女人终于发觉了她的失礼与冒犯。 程茉莉不好意思地缩回手,一仰头,正对上莱希尔的眼睛。 她的视线紧急偏移,自然而然地挪到旁边。发现他今天没戴那对闪闪的耳钉,而是换成了素圈耳环。 “程小姐,”程茉莉蓦地被唤回神。 男人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笑眯眯地说:“你好像总是对我的耳环很感兴趣?” 暧昧的曲调流淌在空间内,程茉莉大脑宕机,两秒后才堪堪反应过来。她脸颊发烫,嘴里刚挤出一个“没”,腿侧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一个沉冷的声音同时传入两人耳中。 “茉莉,你们结束了吗?” 她的丈夫问她。 ------------ 19 我是谁(一更) 满满一碗血泼在龟壳上,渐渐才起了变化,姜子阶也不知道能否看懂,只紧紧的盯着图形的游走变动,这一过程,其他人是都回避的,就算不懂,也不去窥破别人的命运。 好在这暗室里别有洞天,看起来不大,竟有不少暗格和斗柜,值得细细查找。 无奈之下,她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喂食。整个喂食的过程都是顾如归亲手操作的,阿纾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偶尔递个东西什么的,只是明明她才是念念的母亲,为何要如此憋屈? 曲悠的叫喊声,从远处缓缓传来。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能听天由命,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的朝政大事,全都交给了戚曜处理。 幻珊紧紧的抓着姜云沫的手,企图给她温暖和安慰。同样是奴婢,她明白她的心情,就好像主子失踪,她此时的撕心裂肺一般。 “祝英台”出了这种事,祝家不出面根本不合理,祝英楼原准备在“弟弟”死后带着家人去会稽学馆发威,搅得全郡都知道祝英台都死了。 “爱一个没有错,容家有愧与你,在其他事情上,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唯一错就错在不该打她的主意!”容瑾眸光寒芒乍现。 那健气伪娘大概练的是什么剑舞一类,腰上还挂着个剑鞘,不过祝英台观察过那剑的重量,应该是木剑。 寂静的宫墙外面,隐隐能听到一阵阵水渍声,伴随着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可是,过了一日又一日,直到有一天,知道你去了美国留学,那一种久违的愤怒,在心底愈发的鲜明。 “不太好,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木子昂的语气有些沉重,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那些话语。 两人的对话也同时引来了上位在坐三位贵宾的注意。莫梓涵的欲言又止,让大家都想听听她想要的护卫,到底是何方神圣。 雨若站在阳台上,想起何羡飞,心里涌动着阵阵的温暖,嘴角也忍不住的飞扬着幸福的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承川,这个名字似乎并不怎么有名。”容浅再次问道,目光一分不差的落在对面那黑色的身影上。 拜幽硫兮立马就心疼了,眼神都宠溺了,他不该问的,伸手抚着她的脸。 可是她们哪里肯,她们的父母在这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这里,还没有几个是她们惹不起的。 刘居士边讲边从茶几下拿出一盒牙签,把七根牙签依次摆成他们看到的七星困魔阵的样子。 他眼底的情感,配上他的眼睛,绝美的恰到好处,稍浓一些,显得不够震撼,稍浅一点,显得不够深情。 在心中怒吼着,罗恩的目光随着被老鼠首领拖动的橘黄动物幼崽移动——距离有些远,昏暗光线下,罗恩看不到太多。 唐心雅想起来云慕锦最近总是抽疯的状态,也忍不住担忧起这件事来。 警局已经下班,这样的响动绝对不是楼下传来的,罗恩竖立的耳朵微微扭动,如同雷达般探寻声音的来源。 “你和他才是冤家,没看到他看你的时候两眼发直,你和他才是冤家。”秋儿舞动着粉嫩的双手,推搡了馨儿一把说道。 周焱一路上,都是在跟药神交流,它可是这里的土霸王,对这里肯定很熟悉,不过它也只是知道这周围的事情罢了,这里出了其他几处还有一些灵药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要不是老打不过你,飞爆你菊花不可!”马赛心里狠狠地诅咒周焱,这实在太气人了,他又被耍了一次。 滑梯结束的时候,安安笑的下巴都成了五层,一脸的肉都挤在一起。聂焱看安安笑的开心,才算是松了口气。 穆南衣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苏可的身上,他记得医生关照,在月子期间不可以吹风,也不可以多走动。 那天……那天他们确实有通过好几通电话,她一直都在说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淡漠冷沉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内某个不知好歹的人早已吓白了脸,下意识去看门口站着不发一语的樊天逸,缪振生怎么也不会想到,关言晏真的和聂南深扯上了关系。 恐慌,因为普通人的成长极其缓慢,就算是闻名世界的超级强者也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常理。 它想挣脱连着鱼钩的钢丝缆绳,猛然向天空深处游过去,同时又被迪亚兹从下面狠狠轰击。 如果是以前,这场比赛对于特拉帕尼球迷来讲,真的不太重要,这两支球队追求是完全不同的,实力也完全不同,从双方战绩来讲巴勒莫不见得太落于下风,但是跟他们之间的比赛完全不能影响整个联赛的走势。 佐诺兹抬起屁股,深坑之中托尔爬了出来,李察的触须一下子缠在了她的身体上。 林晨之所以有这么的肯定,那是因为,早就有证据,这证据可是东方维玫给自己的,并且自己还查看了的。 一场好好的冬季狩猎,变成了一场祸事,可能也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楚云没有看到沈雨,倒是看到了一张带着非常难看的表情的脸,楚云就有点郁闷了,这老头也太闲了吧,每天都来看比赛,难道学校里都没事的吗。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口袋里的暮光宝珠又开始有反应了,这是有人通过宝珠呼叫他。 火光烧了一会,就灭了,最后只留下一个黑印,张昭鼓着气一吹,那些黑色的粉末,就消散了。 中了这种魔法的家伙,哪怕别人只是轻轻在他耳边说话,在他听来也是堪比雷霆在身边炸开的巨响而被毁掉耳膜。 ------------ 20 红痕(二更) 这饼干很实惠,邱明才吃一半的时候,就发现程实已经将那一包都吃完了,他把装饼干的塑料盒收起来,又剥了一根火腿肠给程实。 许晴看着许亮一脸猴急的模样笑了起来,其实现在许晴都有些羡慕起唐嫣来。不仅他长的漂亮,为人又聪明,而且道行也是非常的了得。现在看着一直追自己的许亮也变了心,许晴也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 清晨,太阳从天际跳出,而正在天空行驶着的空天航母则迎接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刑风在一旁笑了起来,有意无意扫了我两眼,目光更多朝着我胸前隆起的部位聚拢。靳言曾说,那是我身上最亮丽的风景线。果然,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会议上,陆励连翻大跌眼镜,公司的内部血液早被我动过手脚,当我提出让陆励作为第一期的专访对象时,我获得了百分之八十的支持。 唐嫣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他能体会到许晴的伤心,但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还好这时候向老已经叫来了的士,门外的喇叭声正在催促着,唐嫣直接拿着行李走出了房间。 “说不定这礼拜天的相亲会成功呢?下一次我们可以四人游。”江辞云一拳砸在了许牧深的胸口。 屋外的公鸡咕咕叫了几声,让我意识到黎明已经到来,大姐说药效能够维持的时间不长,我估计是靳言身上的毒瘾又发作了。 这神魂之内,陆续聚结出的七个符箓,还有那即将凝聚出来叠字符,倒是有近半都是无法直接伤敌,只能是辅助之用的真符。 “哪有那么简单,‘十戒帮’一直以来都被世界各国政府通缉着,要是能那么简单就找到他们的话,那也不用我们动手了,世界各国早就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亚历克斯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看了看银蛋,又看了看阿绿,这两个想回到原世界的生物,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那自己呢?江霄随意调动了一下自己的灵力和精神力,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并未遭到入侵,那么应该是空间灵力自动护体,让他们无法探测。 花慕月做的红烧肘子,是会先将肘子卤一下,再进行红烧,虽说鬼医爱吃的菜都很费功夫,可在厨房忙碌的花慕月心里却是开心不已。 这种情况,稍微一听,其实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意思也十分明显。 见到她这个做派,霍中庭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见到她那个样子估计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娘的,这绳子。”瘦子用力扯着,把花慕月的手腕都勒得见血。 大比分输球之后,客场的西班牙人球迷愤怒了,他们认为有罪恶的根源都是因为西足协,在比利亚雷亚尔球迷挑衅他们的时候,情歌球场的座椅被拆了。 言斌只觉得心中像是莫名一颤,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他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全身便自然散发着逼人的气息。 一直以来, 刘夫人对她的教导比杨夫人要多得多, 也要深刻得多, 梁玉无法想象,没有刘夫人的家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想到之前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难道那些梦不是单纯的做梦梦到的,而是曾经真实发生的? 餐桌上摆着牛奶、面包、水果等食物。当然,还有今天带着重磅消息的早报。 西楚军将士中也有不少聪明人,汉军投石机才刚恢复投石攻击,不少精明的西楚军将士就马上发现,汉军这次投出的大石头明显比之前飞得更远,从空中飞过了濮阳城墙,直接飞进濮阳城的城内深处。 “移祸魏咎?”项康瞪大了眼睛,旁边的周曾和范老头也是瞠目结舌。 当然她现在也觉的自己那个时候……有点蠢,若是说两句好话,回头再去找主子告状也是好的。 “然后,其实那五百万并不是投给他开店的吧?五百万中的一部分,昨天下午由他匿名打入了彦秋母亲做手术那个医院的账户?”顾萧然清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格外大声。 简颂不舍的把牧牧还给苏晓青,趁着顾萧然不注意,扑上去抱了顾萧然一下,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论看什么,她的视线都是模糊的,就像是眼睛上面蒙了一层白雾。 年轻人淡漠的一句话,让刘智宇不敢生出任何违背的意思,乖乖的伸出手掌。 医生第一次遇到苏晓青这样的病人,不由得觉得她可爱,便好心提醒。 “队长,他们想试探你。”邵彬看了两眼,直接在队伍频道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方烈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秦川躺在床上,不一会开始昏昏欲睡。不出十多分钟,他就开始打起了鼾声。 旁边一个穿着黑袍的男管家立刻迎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来,接着他背后闪过一道黑光。 这禅杖乃是实铁打造,重达五百公斤,往地上这么一敲,顿时地板跟着碎裂。 高耸如天的吞声世界树,树干之下,在埋入泥土下方的巨大地下迷宫般的据点之中,无数根茎所盘旋交错出来的最末端处。 ------------ 21 滚出来 莫言见她不再哭,放下心,拾了地上的树叶将牛盖了,也走到溪边洗手,洗了手,顺势屈腿在溪边干石块上坐下,望着那一大堆牛肉,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她看着奥古斯特抬起撑在窗沿的右臂,他的臂弯下空出了一个位置。 “来,我帮你搽药吧,等你伤不痛了,你可以去三姨家找她呗。”沈妍忽然拿过她手里的药,要撩她的衣服。 封圣想了想,最终决定先不让洛央央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免得她担心。 此时此刻看着目光沉稳,神色认真的封圣,洛央央只觉心神都要被他吸引过去了。 除了璇玑星域的六大巨头,其他势力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订单如同雪片般蜂拥而至。而无面仙宫果然如同他所言,不断向其他势力发货。 前一秒还不敢见人的洛央央,看着踏着高雅步伐,一步步靠近的封圣,就先发制人的问道。 邵波深深看了一眼苏一辰,拍拍他肩膀,没说二话,直接出了房子。 心脏瞬间提起,定眼看着,眨也不敢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确实并非自己眼花,心砰砰的狂跳开了。 此时,尤尤不知道的是,其实淳于丞提前回国了,他想给尤尤一个惊喜,就没告诉她。 叶凡两人并没有急着冲进去抢宝物,而是再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踏入了墓地之中。 “韦伯伯……”闻东旭哽咽着叫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听见韦元廷那充满深情关心自己的话,他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长,想要要将全部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般。 全部的人,脑袋都机械式的转了过去,只看到一艘破败的船慢慢驶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艘海盗船!船上看着有些破烂不堪,似乎很久没有人生存了。 余波和蒋胜利,突然到访,一来,就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他早就不爽。 苏安晴脸红耳赤,她早料到苏铭会说出刚才的话,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紧张与慌乱,毕竟这可是当着家长的面。 从系统中得来的装备,都是为洛寒量身打造的,连不灭魔躯的魔铠都能套在暴君之躯上,贪厌之噬变大又有什么稀奇? 吴艺新的爆发,星气浓郁的很,龙吟虎啸在前,可以说,是真的做到了步步生风。 凌紫清看着叶凡,她没有想到叶凡居然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天灵珠。 正当牛逼打算夸奖夸奖傅君蝶的时候,屋子里却并没有傅君蝶的身影,她跑哪去了喃? 别过头的瞬间,北冥雪极其细微地偷偷笑了一笑,细微到什么地步呢,细微到了绝对没人可以发现的地步。 此时某个正神采奕奕的炼制伟大丹药的孩童,忽然一个喷嚏打出,嘴里开始碎碎念。。 而现在,他的嫡系后代魏仲达,却是在血脉觉醒之时,直接一举登上了登楼层次。 彭加木实在纳闷,既然是无本生意,为什么不坚持做呢,也就问了出来。 就算是灵宗也没有开启过五窍以及之上的人物,此人莫不是比灵宗道子还要可怕的妖孽? 如果选择楚嫣然,不陪卢晓晓去聚餐,那么就无法在白静提到穆萌时,及时转移话题。 我也知道自从我加入到你们这个家族以来,他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总是嘘寒问暖的,可是换个角度来想,谁有考虑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没错。”苏影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惊讶,他参加宗师大会,就是为了高阶凶兽的线索,如果不是高阶凶兽,既瞧不上眼,也对他没有一点作用。 那道逃窜的身影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凝聚,将其抓在掌中,任齐千钧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一道声音响起,窦青霜眉头微蹙,眼角莫名的跳了发几下,转头望去,便瞧见姜含菱提着裙摆,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韩生威甚至产生了一个极其荒诞的猜想,把地球科学猜想的奇点大爆炸看作是一个卵子受精那一刻的生物反应,爆炸之前的奇点是一颗无比巨大的卵子,引发爆炸的主因就是与这颗卵子结合的精仔。 花想蓉语气还算平静的说完了这番话,但是上下滚动的喉咙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这位公子从明域回来前竟然不先换身打扮再回来,不过他长得可真俊美!”路人甲说道。 刚才坤萱儿在于他回报战斗的场景时,故意忽略掉了玄元控水塔这件帝兵的存在,匹夫无罪的道理都明白。 ------------ 22 露营 南灵狠狠的瞪了北杀一眼,从眼神中就已看出,她是真的不愿意和北杀多言一句,转身朝前走去。 “那你戴个假发套干嘛来着?”张姓警察显然不信欧阳平秋的话。 “这种只看了一眼就对对方产生感情的可能,不会太过荒唐了?”莫征衍问道。 是的,即便背对着敌人,可楚天鸣有理由相信,对方要是不撤招的话,那就得被他这一脚踹中胸口,如此一来,最终会断裂几根肋骨,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嘿,梦璇,如同龙象九经这般功法,岂是说成就成的?我们倒不如再多等一些时候,倘若紫霄云再不出来,那到时候再去接他也不迟。”庄桓子扶着胡须安然地坐在殿中一旁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水说道。 Lynn也没挣扎,他没想到那个男孩会那么脆弱,不过雷让的反应却让他心底有丝窃喜,雷让将他拖回自己的房间锁了门质问他在做什么? “弄出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呀!办公室都成了你们的战场了?”白一凡不怕死的调侃道,眼神还是一样痞痞的。 池骁熠放在裤缝处的两手攥成拳头,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叶承涵,试图从叶承涵脸上找到一丝的不舍和难过,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一直以来,周兵可是相当冲动的,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但是现在,他居然在怒火中烧时,居然还能这般冷静,实在太不像他了。 看着面前的这个普鲁士军官,对于他为何“流落”到东方,朱宜锋并没有过问,他所关心的是,对方能不能给他所需要的东西。 众人都是一阵叹息,认为李不眠已经是个废人,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李不眠打算用任务报酬的钱买个地盘作为据点啥的,犯罪团伙也需要打牌场所,何况是称霸帝国的组织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心心念念那些‘废铁’好久了。”雷诺随口回应道。 五百多步外,顺军骑兵还在整队,经过这次冲击,明显可以看出,顺军队列已经开始显得有些散乱,不少地方出现明显漏洞。 “帮我把这里拉上。”张浩说道,何连山是躺在推车上的,但也是在抢救台边上,边上还有帘子,只要拉上以后,便能阻挡所有人的视线,而张浩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 “切~那我怎么没见你被吓跑?”韩一辰十分不服气的嘀咕道,随手捏了一下唐可心肚子上的软肉。 “公平?这个世界上能有绝对的公平?他们不都是按照规则扔球的吗?是唐可心她要参加这场比赛,这怨不得别人。”丁嘉怡没好气的道。 “初七,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实话告诉我。”玖月的表情突然静了下来。 看着身材魁梧的大凯对二旭毕恭毕敬的模样,张成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主公。”乌拉长老叫了一声,抬手用袖子挡住了打到他脸上的光。 “我上武校的时候我们教导老师就师范过刚才他的侧踢,不过还没他踢的标准呢!”李阳说起武校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王八犊子,瞧你给我打的,鼻子都窜血了。”奶娘还在抱怨,林峰刚才那几拳,鼻梁骨差点给他揍折。 “但我们此行是过来寻找邪神的,若是不解开这个封印,就怕……根本达不到我们的目的。”我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或许和云破月天生的高感知有关,她可以比别人更清晰的感知到神的浩瀚。 巨象王国的魔法科研人员,因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摩罗心想:悉达多王子来到菩提树下准备证悟佛果,脱离我的控制,我不能让他以任何方式脱离我的控制。 然而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我们还是顺利的离开了这片地下暗河,只是我发觉,阿七离开之后,四周围的阴气也一并散去了,这倒是十分奇怪也用常理解释不通。 “他被破进入蚂蚁窝中,应该早就被蚂蚁吃光了血肉,死的不能再死了。”站在旁边的长老说道。 又过了几天,鬼皇已经走到了苏杭面前,甚至连剑尖,都在距离苏杭天门几厘米的地方。 看到了“对决”的结果,八班的孙教官和杨教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再加一道金针菇汤和两瓶雪碧就行了。”夏夏跟旁边的服务员说道,夏夏又不挑食,他们点的菜中大多数夏夏都喜欢吃,特别是林风点的,别提有多喜欢吃了,想想要留口水。 第一次真正面对这等强者,秦枫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压力,不得不再度召唤出穷奇以及一些高品蛮兽,互相组成“四仙天罗阵”,又施展各种秘法,比如“怒火攻心”、“墨影浮云”、“控冰术”等,才勉强挡住对手。 看到这三人的瞬间,那几位寂灭境的人族高手立刻明白,人族在劫难逃。 可一座新的城市,这不是单纯的项目两个字就能解释,其投入的资金,将达到万亿以上。 谢钦看着哥老会街舞队众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知道他们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地心惊胆寒了。 只是柳如云不知道,能引起心上人注意的方式千千万,但她又偏偏用了最令人厌恶的一种方式。 ------------ 23 妈妈 丧邦出奇的愤怒了,因为这次是他黑吃黑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天,弹药和美金还没有弄到手,手下伤亡过半了。 乡亲们见到墨家班个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纷纷露出关切之色,赶忙去照顾,一时之间,众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刀柄长达一丈,黑底雪花,甚是炫丽,刀刃分为三道尖,寒芒闪烁,一股开天辟地般的锐气扑面而来,让众神魔眼睛一亮。 高深莫测的黑海王鲸竟然称秦君为战神,难道秦君还有他们未知的身份? 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觉得老魏头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而且还轻轻的推着我。 “呵呵,你们胆子真的很大,居然敢对‘神龙战神’动手,自寻死路!”解紫曦看了一出好戏,捂着嘴笑起来。 虽然离游连忙擦去了嘴角的血渍,但还是被站在一旁的杨振看到了。 只见这座山脉脚下,聚拢了不下数万修仙者,大势力的宗派占据了一方,各有各的阵型,除了五大主城,以及御剑门,鬼王宗等等大势力。 如烟羞涩的点了点头,随后告别林凡,走出了月河城,她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的城池,去追寻自己的真爱去了。 鬼龙是十分不情愿去乱葬岗的,更别说是晚上了,但迫于无奈,也是要服从萧狂的命令,但在他的心中,能完全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所以对于萧狂决定现在就去,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抵触心理。 魔血尊者将血球一口吞了,也就在这个时候,飞行部队全部落了下里,飞行士兵直接攻进了皇城,“什么?”天子脸色大变,没想到竟然会出现邪恶修炼者,而且竟然还有一名尊圣。 柳东行前世同样有过出征北疆的经历,但那时候他未必是在京南大营,尚且落得个毁容残疾的下场,这辈子他要冒的风险要大得多了,万一他有个好歹,那该如何是好? 只百息的时间,三大统将联手,斩掉了对方的头颅,血液喷涌,一声凄厉的惨嚎中,那修士只剩下金丹包裹着神魂远遁回了惊雷宗修士的阵营。 段可柔愣了愣,咬了咬唇,便低下头去,再也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哭。 “好了,滚吧!”没等肖遥把话说完,朱老六不耐烦的挥挥手,让肖遥赶紧滚下楼去。肖遥如临大赦,一边作揖感谢一边佝偻着身子向楼下跑去,生怕跑慢了又招来杀身之祸。 慕容城主震手下的人高昂的气势,心中暗叹道,如此强大的阵容,想到了这里,秦风觉得这一次胜利与失败都是说不准的,想到了这里,慕容城主做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微微的一笑,等待着大赛的开始。 那张在太阳底下泛着金光的金字招牌,刺得秦玥的眼睛微微生疼。 想到这里,他心下忽地一惊,抬眼看了看朱景深,眼神更深了几分。 李老将军带着健锐营先进了城,余下军队驻扎在城外十里的石径岭。 我顺着程祥说的抬头望去。只见我们的头顶都是一些参天的大树。几乎遮挡了顶部的天空。而这些大树的树枝上都堆满了积雪。压得枝头摇摇欲坠。 明知道朱晓晓要前来羞辱自己,王剑绝对不会为了一份工作甘愿去给朱晓晓羞辱的。 不敢耽误时间,赶紧立刻推动模型,建立回梦空间,打通两个梦境之间的通道门户。 如今陈广海到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陈天灵这辈子肯定是废了,居然想用一个废物做联姻,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娶了温倩云是娶了整个雷神集团,陈家这算盘打的可是啪啪作响,一点活路都没给别人留下。 凛:这是帝王之术中最基本的要求之一,可我绝对不会向他说谎。 对于普遍“贫血”的职业者来说,五百多点生命力,已经是绝大多数职业者一生追求的目标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块云晶石就一定开不出奇物来吗?"风素素挥动着拳头,冷哼出声道。 等她拿着药液从诊室里出来时,徐若昭也从另一间诊室里出来,手里空空的,居然什么都没有给。伊兰暗叹,徐若昭果真是个强人,他一天好几场架打下来,竟跟没事人一样。 没有威胁,也不敢威胁,熊武现在只求眼前这个恶魔能够放过自己。 以道格拉斯家族在世界范围内,在政治界和军界的影响力,能够进入机场内部,这并不是什么巨大的难题。 在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经常被鬼压床,当时我住的地方是一套地下室,房子里终日不见阳光。一开始的时候鬼压床的症状还比较轻微,到后来鬼压床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 想想现在,也不可能,他心里只有孙莉,而且他讨厌自己,误会自己。 面对常歌行义正言辞的质问,丘林多吉从马上下来,向着常歌行深深施了一礼,表示心悦诚服。 但一切仿佛早就是精密计算好的一般,玉帝前脚刚走,后脚就传到了自己这里。 覆天莫考虑了几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此时凰冰凤嘴角的讥讽格外地刺眼和明显。 真是不知死活!想到这里,火郝铎紫眸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杀意。 “你。”最后的话夏炎没说出来,接下来就是带我去老师那儿,说我们商量的结果。 泽清伸手想为我擦眼泪,我打掉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跑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但是此刻我知道哪儿都比他身边好。 常歌行走在前面,陈叔宝忐忑的跟在身后,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无论是灭掉陈国的杨广还是高深莫测的倒是,都让他心怀不安。 ------------ 24 救人 其他的在这100年间基本都耗损殆尽了,所以千年后存世的很少。 江凡眉毛挑了挑,心想我当然听过,周董的歌,你不会想让我把歌词给你吧? 紧接着,白鹤在叶浩然的面前,变成了一幅画卷,飞到叶浩然的手中。 最终毕横和高莹两人离去,不过离去之前毕横还特别看了眼尘清,把尘清弄得有些奇怪。 不过不要紧,秦虎也没打算让他们射的准,因为在大兵团作战的时候,你只要向天空射出抛物线,落下来就是一阵暴风雨,装备好的军团还行,装备不好的就等着被收割吧。 江凡想着,刚才你神气的,现在搁这儿套路我呢,我偏不称你的意。 所有人转头看去,就连赵芷若的眼中,也出现了浓重的失望神色。 结果娜姿临时收到指示,去追踪梦幻的踪迹了,只能将这项差事交给手底下的研究员去做。 他将烟头摁进烟灰缸,起身洗漱一番,然后到衣帽间穿上了上班时的廉价正装,带着最便宜的奔驰车钥匙,潇洒地出门去了。 随着两老对宁冰柔的致谢,片刻后,宁冰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的病房门口。她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相当于是“一语双关”了,不仅是说给沈玥的父母听的,也是在给我做一个提醒。 澹台梦看着场下的夜如冰心中也是十分疑惑,这一次的比赛实在和往年的太不一样了。 一瞬间。那花瓣就化作一个完整的灭世白莲。落到了那分身的身上。不过哪知。那分身的实力也是颇为强大。竟然只是抖抖身。就将那灭世白莲给抖落在原地。 “什么情况?”杨一峰微微一愣,那粗狂的家伙,还能有让他沉沦的姑娘? 只见一个黑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之后,咚!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整个船微微晃动了一下之后,最后落在了那艘船上。 呆滞了片刻之后,杨一峰猛地抬指,啪的一声弹在楚嫣然的眉心。 第二天。吕嘉乐带着山绮梦几乎走遍了洛阳城的每个角落:那些名声在外的风景古迹,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街道,还有那些徒有虚名的香火圣地……绮梦总说:“洛阳一股铜臭气”,嘉乐笑而不语。 刘宇轩点了点头没在多话,两只手端起一捅水对着昏迷的战龙就浇了下去,战龙一个机灵,接着转醒过来,眯着眼看了看整间屋子,接着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张子豪没说话,甚是狼狈的样子。 毕竟这一次比赛可是有着意义性的一次,打破了保持了多年的记录,参赛的选手自然是没有人想要错过这一次的颁奖了。 “吕令,请留步。”大司马府中,吕嘉乐刚刚结束与众臣的议事,脚还没迈过后园的门槛,听得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想这些巨龙哪个不都是强横之辈,仅仅被这佛罗一招就给制服住,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直到后方的汽车鸣笛声愈发重叠交替起来,他才抬头正色,将车辆开到了应急车道上打起了双闪。 现在想来……是为了让自己在面对鬼物的时候基本没有任何正面反抗的能力,只能像此前一般狼狈逃窜,如同当下,被逐渐包围追至末路。 百里卿尘来到冷宫,看到她房间的灯还没有熄,心想的这回一定要看清楚里面有没有人才能进去,走到窗口,远远的就看到她坐在那发呆。 “娘确是有事···不知该怎么和你说,恐你承受不了。”叶敏闭上了眼睛,暗道天意弄人。 他完全按照系统给的提示回答,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任何的失误。 陆景辞起身去接了一杯水,目光面对着墙壁,他也想把脑子放空。 这时,段舍离忽然感觉背后一股浩大的火势冲天而起。仅仅爆燃灼烧的气浪,便将他直接掀飞。 可当龙战霆那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之后,她背对着龙战霆的身子僵了僵,立马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回过了神,冒着冷汗手忙脚乱的从柜台之中挤出身来,刚想追上去。 这具尸体跟向晚一样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本来样子,不过她体型跟向晚比起来,稍显胖了一些,个头上也略矮一些。 如果江清然这次成功了,贺老爷子再一死,江戚峰继承江氏集团的可能性不到四分之一。向晚说道。 余生心里惊叹:我的老天,居然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还要搬出去!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夫人该不会知道生母的死跟顾家有关了?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龙烨讥讽的声音,冷得令人心生卑微之意。 冲田总司刚从认识的人原来是自己的另一把刀的认知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两把刀的家暴现场。 ------------ 25 还挺帅的 骆玥只能认命的让他抱着,道:“大爷,这你得问狗腿子才是。”她的手指还好死不死的指着老八。 骆玥恶心的用力推着他,这老头看着七老八十力气出奇的大,她什么时候成了财神爷了? 飞上天穹的六翅飞龙,其身上冒出如烟如云的雪白龙气,自身状态在龙气的辅助下不断上升,十四只金色的龙目齐齐看向下方,视线集中在了金色暴鲤龙王的身上。 至于安忆为什么改变主意,最终还是去了云雾山脉,还得从她那边发现传言不对劲,给几位师兄去信说明一事说起。 澄澈的月光照耀下来,夜间的常青森林有着虫鸣。开始训练的第二天晚上。为了犒劳辛苦训练的战宠们,周寅和井上织姬一起在院子里搭上了烤架,做起了烧烤。 随后几天,赫成峰倒是放慢了寻找林净净的速度,简战漠也看出来了,他应该是已经有了消息,但是这个赫成峰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让简战漠也没法得到有用的消息。 暴龙兽便是利用这一特性,使用自己的【超级火焰】,分阶段地对卡蒂狗进行攻击。 慕青衣回到苏府,苏家已无恙。她推开苏诠房门,发现他不在房中,只剩一个苏福在院子里垂头郁闷。 一个个肌肉发达,目光凶狠的诺斯卡战士就这样,嘶吼着将冲撞锤砸向亡灵之城的大门。 凤五彩用钥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迎面扑来了花香,本来最初只准备洗洗脚的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洗个热水澡。 虽然可以消耗巨大的能量重新修复兽魂,但是王霄逸现在能量吃紧,便将所有兽魂驱散了。 高腾挑了下眉,他扫视大厅里的人,这才发现有很多能力者,打扮成商业精英的样子。 即便族老们不想让村子卷入朝堂,但当陆家村决定参与进这场战争的时候。 屋里比较宽敞,靠墙放着一张大床,用的是碎皮子制成的床褥和铺盖。 惊蛰摆了摆手,“从大战结束,到现在,这话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闲聊间了解到,孟景瑞的爹娘恩爱异常,她娘在生他时难产没了,他爹也在他刚记事时便郁郁而终了。 罗睺在那一刻,任何动作仿佛都慢了几分,一个蝼蚁在巨人手心下,一切技巧都是徒劳的。 白鹿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扇锁住的门,白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上去。 修长的手臂一下死死扣住罗睺,魑的背后仿佛有无数双死人的手。 七嘴八舌的控诉惊蛰他们霸占屋子院子,恶语相向,动手打人的事。 钱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赵清妍是他内定给钱育路的妻子,现在钱龙公然说要迎娶赵清妍和打他的脸没有区别。 不,并不是说她得了这种识别障碍的疾病。虽然能力失控事件造成了她在语言表达能力上出现了某种疾患,但她并未患上识别障碍这种要人命的病。 他暂住的酒店算是整个吉州岛规格最奢华的酒店之一,距离吉州岛诸多景点也不算远。去“渔人码头”的话,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罢了。 薛庇华立刻一挥手,大步向屋外走去,几个战士紧随其后鱼贯而出。 “要是我知道了是谁,非要查出来不可。”显然,妹子也是不开心可。 在侦探社赖了一个礼拜,等到校长厚着脸皮打电话来催促时,这家伙才懒洋洋的订了机票动身前往鼻城。 众人的脸色也是极为的凝重,他们都是从S市出生入死一路活下来的,对S市的感情自然不比寻常。原先在北方还不清楚,没想到南边的局势比北边更触目惊心。 “她是因为梦而死的。”我思忖了一下说道:“我在黑山镇待的最后一晚,打听到两个月前张秀雯曾回过家里,她不愿意说出原因,只是坚持要到家里的地下室睡觉,她在地下室的床上睡了四个晚上。 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头了?室友间的功课交流是需要这么犹豫的事吗? 宋巧芬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就像他很宽容很大度一样的听的宋承勇试一下呵呵的样子,听起来十分的随意,就好像在说事到如今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一样的,也让人片刻之间内心十分的纠结和挣扎。 龙昊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跟着队伍走到前面插了一柱烟,默默的鞠了一躬。 ”在这拖下去的话,叶会死的。“父亲的声音从一边缓缓传来,他却恍惚如同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彭轩剑看见有人冲出来,就尽力去救,看见的是张明铨,四眼示意,与张明铨就向树林深处跑去。 “我也不知道,潜意识里面,我就很厌恶他,不知道为什么。”秦蔓摇了摇头,不想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而他抓住的真凶,却是家族的重要人物,在他没有价值的情况下,真凶丝毫没有受到惩罚。 二天后,西门大人与司马大人如约来到了尉迟大人府上,至当日傍晚夏侯大人也来了,只差长孙大人。大家各自瞟了一眼。 “不好意思,今天没空,不如你留下个手机号,咱们改天再约?”沈枫眯着眼笑道。 “喂,你们三个上船了!”听到船员的叫唤,闻威就先走了上去,随便将最后一块木板钉在船仓底部。 宁岳挥手间,天炎的部分灵魂出现,宁岳毫不犹豫双手一震,将那仅存的一丝意识震散,只余下那纯粹的魂力,宁岳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将其融入南宫梦婷的身体。 “叫什么?”百里孤烟不由朝着他身边紧了紧,茫然仰头望着身侧的男人,干哑着声音问道。 “大哥,你认识那孩子?”自家大哥的表现太明显了,君晨风忍不住出声问道。 ------------ 26 宠物店 一道道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滔天剑意,骤然冲天而起,落叶纷纷斩断,院内四壁全是凌乱剑痕,让人无迹可寻。 沈落毫无困意地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圆眼:所以跟我有什么屁干系?老娘我招谁惹谁了?? 她的本体是一只兔子,被嫦娥千万年抱在怀中,终于修成灵根,得以修炼。 飞浩圣者听到自家徒儿应战了,也没有过多废话,让出了百丈距离。 雪珍欣慰,江暮曦不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朋友果然是在细节上,都能给予她全部的安全感。 “我,我没想到这一点,我还以为你没回来。”江暮曦口吻有些委屈,她看着寒朝歌的眼睛,缓缓作答。 陈峰疑惑的转回头,神魂之力不断扫向矿洞之中,但是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楚非凡身上气息不断上涨,满头白发也恢复到正常颜色,法相境修为以肉眼可见速度进展,直接达到法相境巅峰,根基十分牢固,一点也没有多次突破的不适感。 时辰尚未到人定,大约是觉得沈落与苏婴还算聊得来,而自己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苏执只觉得不自在,便称有些醉了,自己到园子外头去散散步,醒醒酒。 萧炎对着夜无娇说道,感受到夜无娇身上平稳的气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呢?你这伤势不死掉已经是个奇迹了,这么短短的十天内你就可以痊愈下‘床’,你还不满足?”妮娜毫不留情地瞪了卫风一眼,似乎是在嗔怨卫风。 原振侠本来不是很情愿去,但既然曾答应过人家,自然也非去一次不可,所以第二天下午三时,他准时按址前往,到了那幢房子之前。 几个混混听到吴凯的话,深怕自己说慢了而被吴凯教训,所以就开始争先恐后的将他们知道的事情全部坦白了出来,而这时候出去寻找那个姜哥的两位警卫正搀扶着一个晕过去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哈哈哈,罚他今晚回搓板。 ”刚好被就近田地的人听到,便哄起说。 “今天是阴天。”张翔刚下车,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苏慕青带着几分疑惑走进了屋子里,她走进屋子里就看到了窗口的绳索和蜡烛。 可是,被卫风如此的紧紧相拥,却是让她的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感觉,仿佛这一刻,她已经有了足够踏实的依靠。 但他很清楚,都牛逼到这种程度,张烨的系统绝逼不是初级的了,极有可能是中级……甚至是麻允大大的那种高级系统,已经走上人生巅峰的那种。 当时,三桥也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知道强生也在找寻酋长,他们交谈了几句,再分头去找。三桥行动的目的,还是以后在联邦调查局人员的追问之下,才讲了出来的,那是事情已经闹大了以后的事了。 所以,他不希望宁王成功。宁王造反只要一败,非死不可,他究竟盗走了王府中多少财物,也就永远不会有人追究了。 杨明这段时间来挣下来的积分,还有覃老给的一百万,他现在也算是一个有钱人了,不用在为了钱的事情担忧了。 古辰带着众人来到了大殿当中,此时,赤龙宗的五人,也都跟着来到了这里。 元素核心-风:二阶材料,增强风属性抗性,可解锁大招-复苏季风。 来到颚洲城南门,在城门千米之外的一出地势平坦之地用夜岗石搭建出了一个高三米,长宽十米的比武台。从五天前起,大和帝国冒险者就在此处摆下擂台,每天傍晚开始在这里挑战“龙耀”冒险者。 “渣男,要不是法律不允许,我都上手揍你了!”一个瘦子义愤填膺道。 转头望着阮悦薇,伍樊好像才认出她来,看着她泪流满面,凄苦无限的面容,不由清醒了一点。 陈九郎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刚才就在想孙志浩的父亲会不会也活着,而且现在就是崇明区的某个高层领导。 杨明是喝着茶,目光不时的落在了沈柔那曲线曼妙的身姿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 可是,当盘古彻底现身时,那压制了所有大能的气也瞬间消失了,犹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所有圣人,准圣等全都大口喘着粗气,之前的气给他们带来的压迫实在是太强了,而他们的门人却都难以理解的望着自己的尊师。 这话说的连萧杰都暗暗点头,这时候就是要这位龙城帮主定下个基调来。龙天一说话那就证明龙城想合作,就看你们赵家得诚意了。 幸好此时此地荒无人烟又是在夜晚,不然的话,绝对会让人匪夷所思大惊失色。 “耶和华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杀死你只不过是其一件而已。”贝利尔不再废话,十指张开,一团血色的能量缓缓从她的手心腾起。 原本今天早上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她们就立刻跟徐辰骏通了电话,虽然昨晚就已经从郑秀晶的口中确定两人都没有什么意外,但是帕尼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等到他逐渐适应了里面的黯淡光线,看到了距口不远处的三滩血水,以及血水中的一把泛着红光的匕首。 明明是鼓起勇气,高高兴兴的向喜欢的人告白,但对方却一下子傻了,甚至于石化,这种反应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变得胡思乱想起来吧。 而方瑶瑶的控光异能、赵无法的土石操纵异能,明显则是操纵系的异能,他们无法释放出能量和物质,只能控制自然界已经存在的能量和物质,但是在细节方面的掌握能力,却比能量系要强太多了。 ------------ 27 犬牙 于佑嘉知道这是托辞,在经历了彼此相对真实的信息交换后,实际是对方已经无心跟人交流了,于是客气了几句,就与于智信一道出了餐厅。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你还听不出来我跑调呢。”于佑嘉靠在沙发上,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起来。 攻城兵行进速度较慢,大部队要顾及他们速度也被拖慢。庙山寨下已经成为一片血海,方家寨八百人此时已经损失多半,剩下的人也都有负伤。许大奔着马旋风的方向冲,杀敌无数,但敌人倒下了又有后来的。 她边跑边哭,泪水飘散在风中,哽咽之声映照着初升的红日,听着是那么的悲凉,是那么的凄惨。 “哎、可是?”拉尔达·卡恩微微一愣,有些不理解自己的主人的意思,阿尔法斯教国说是国家实际上就是一个武装集团,专门为暗之精灵王传播黑暗与混沌的武装集团罢了。 辰星一直注意着天皎的举动,本能地感觉不对劲。因此当天皎突然窜起身,想对顾恋冲过去时,辰星有充分的时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冉钰一边不愿相信的反驳着冷月的话,但说到最后又忍不住提出了一个怀疑。如果说当今天下真的有谁能够没有缘由就查封店铺,封亦晗,非他莫属。 封柒夜察觉到身边的冷月似乎心事重重,不禁拉住她的手,将她更近距离的拉倒自己身边,看着她眉宇间的疲惫,微微有些心疼。 “进去,这个一定得要进去,不能错过了,是不是出口,咱们都要进去仔细看看,若真是出口,那就是咱们的运气!”蓝影语气肯定的开口,显然这地道的事情,让他也感到很是惊喜。 见璃雾昕面色沉冷,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云卿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无惑一惊,他实未想到,耿恭居然答应了,不禁肃然起敬,双手抱拳,道:“好,耿将军,果然是大汉勇士!我们羌人,自当备好美酒馔食,等你西来!”说完,深深一揖,径直出帐,跨马而去。 随后战浩初等人上来,此时战浩初的眼睛已经泛红了,看样子狂暴马上就无法抑制了,而严鹏也是一脸冷汗。 白鹤长老大言不惭的说道,竟然将于浩然的剑术,说成是自己琉璃剑宗的剑术,还为自己输了剑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随着龙息不断吞吐,气息汇聚,四条巨龙虚影自其双拳轰然而出,发出震天怒吼,直冲云霄。 玉容一愣:“这……”可见耿恭一脸喜悦,不忍扫兴,遂转身,拿了两个破碗,倒了两碗浑酒,坐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耿恭。 更何况黑阴和他的星兽一起进攻也才和轩无极打了一个平手,那轩无极有什么好怕的? 此刻的牧天一自然不知道,外面还有两个大闲人,没事闲的上这里来看热闹,尽管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刚才担心李蓉二人,他还没细想,此时回过神来顿时觉察到了不对。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修言也是一脸焦急,但毫无办法,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够看的,能支撑着阵法,保住命已是极限。 唐思妍捂着胸口,面色苍白,脚下步伐沉重,她将血凤簪仅仅的攥在手中。 但是另一边,余蔚然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徐卫红和穆剑鹰两人竟然合起力来保护住他,帮他抵御住骨牢之中飘散着的浓郁白烟。 花雕还想说什么,后面的燕顺等人连忙说好,看的其他人不由心生鄙夷,孔明孔亮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了后面。 张元昊脸色一凝,眼珠转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严峻。 李昀辉一说起侯爵,王雨阳直接想起仙灵的事情,王雨阳赶紧将前段时间,发生在侯爵身上的事情,对着李昀辉说了一遍。 “听闻早些年,掌教师弟还未入门昆仑之前,便认识这慧觉和尚,不知是否是真?”道均真人开口道。 叶晨的身后传来一阵话语,几名修士与他擦肩而过,没有理会,直接就离去了。 听到赵佶招呼,来寿宴的众人一个一个的上前观赏,没有一个不咋舌称奇的,姜德这个名字也就这样映入了他们的脑海中。 费力克想到这点,手背到背后,撩开这里的衣物,一道寒芒露出。 佑敬言从驿馆出来之后,他觉得他有必要去曹府走一趟,既然赵祯不忌惮他与这些外戚走得过近,那么他更可以放心的与曹景休交个朋友了。 院子中也生出了一些荒草。忆真对着侯爵说道:“侯爵,你去看看白蛇在哪里,我去整理一下院子和门口。”侯爵点了点头,忆真走到一边拿了一把工具,转身就走了出去。 听到这声冷哼,一众道门人都是心头一凛,这声音他们自然是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众人刚起的心思都微微一滞,手中的动作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甚至有些脸嫩的已经忍不住低下头去感觉羞愧难当。 云官环绕四周,没有看到周总管,也没有看到嗣音,可这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六公主却出现在了琼楼宴上,怎么回事? 明朝还是会有太监专权,还是会有东厂,甚至后面还会出现西厂。 实在是陈平年纪轻轻,而且又名不经传,再加上顶了她好友的位置,任谁心里都会有想法。 “赵守寿出身散修,半路加入培灵门成为其中一员,自身底蕴浅薄,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虽说感受到了化神期的门槛,可是对于后续的修行却是毫无头绪,还请老祖赐教”赵守寿将身段放得非常低。 尾部拥有一根长长的利刺,闪烁的寒芒足以让心智坚毅的士兵感到恐惧。 云官知道他憋着坏,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坏,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28 相片 “可是这样一来,不是白把钱送给东方家吗?”周晓丽提出了她的疑惑。 “我不是你妹妹,这玉佩吸收不了我的,神力?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根本用不了。”宴姝解释道。 林黛玉走到她身边,附耳轻声说了一句,在她丰满的腰肢上掐了一下,薛宝钗的脸更红了,咬碎银牙,啐道:「好你个林丫头,消遣到我头上来了,今天再不能饶了你!」,说罢,她伸手就去挠林黛玉的痒处。 半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刚好与她眼线交汇。他愣了愣,眼里仍旧是那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牵动嘴角轻喃了一声。 叹息完,王支队摸出对讲机, 让楼上搜查民警多留意各处是否有夹层。 茶刚入口,略感苦涩,但待茶汤于喉舌间略作停留时,即可感受茶汤穿透牙缝、沁渗齿龈,并由舌根产生甘津送回舌面,此时满口芳香,甘露“生津”,令人神清气爽,而且津液四溢,持久不散不渴。 剩下的十余特警,则全部被齐翌安排到了北边割草砍树,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清出一圈至少宽十米的防火带,进一步保证火势可控。 官霁白不得不承认,老五嘴巴真是够能说的,她怀疑昨天晚上那么一点点时间,老五是不是把燕辛祖宗十八代都说了。 爸爸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他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爸爸。 作为荣国府最热闹的地方,荣禧堂里的新式煤炉很大,一次性能放下十二块蜂窝煤,烧起来三天三夜不需要更换,是贾琏在外面专门定制的。 黄三将那柄砍刀放在肩膀上,叼着一根粗雪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波风水门的表情是毅然决然的,他决定不管是为了木叶的村民还是为了以后鸣人能够拥有对抗神秘人的力量。 在那个瞬间,相川雨生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方面惹到她了。 唐磊手中不知道从那个地方拔出了一柄黑色的手枪,瞄准了陈浩然的脑袋。 凤柒柒突然就欲哭无泪了,她这种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就不该那么早写个合约约束住自己。 我茫茫然的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人已经跑到青冥宫的花园中,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涌出,模糊了视线,我蹲在花坛抱着头哭了起来。 苏夏尝试取出这些钛安粒子,但双手空空如也,反倒是身体有了些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我叫白鸽,放心好了,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到时候别怪我下手太狠。”白鸽也是毫不认输的和荆柔说道。 一切都似乎在按照江瑾贤计划的反向走,但凡事都有个意外。这个意外便是,栖霞会选择在进宫谢恩。 “陈大人,你一张口就打算拿走七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申屠仇也被陈煜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 “嘿嘿。”刚点下一只,身后就有一个冷笑的声音传来,陆明知道,这当然是在后面“挂机”的胸罩。 当初,风凌拿驻颜丹来给送给她时,凝烟儿还以为他是被人蒙骗,是以虽然收下了丹药,但对于风凌所说的药效,却是不信的。 而与岑宇桐的性格有那么一点点相近的费奕华,则十分吃亏:她不喜欢将私生活公之于众,同时从根本上认为“八卦”这种东西十分无聊,所以她在节目里的话不多,大多时间都是在边上微笑地听别人说。 看到这情况之后众人忍不住就拉了人去问了一下,然后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凤菲联盟的成员,这是城主对他们的训练,这样的情况已经连续上演一个月了。 “对呀,奶奶,我想嫂子应该也是忘记了,您就别生气了。”沈心走到白慕晴向侧,将她护在身后。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话?!!!“秦梦蝶一下子哭了出来,深黑色的发丝掩盖住了她精致的脸颊。 显然,白干开始起效了,头开始发晕,心脏也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就是怕你被人抢走~她是个妹控~”诚哥突然出现,插了一句话进来。 在亭子里众人默默的注视之下,莫毓秀和莫毓莲姐妹俩已经携手走到了湖边,莫毓秀握着莫毓莲的手,一脸的紧张兴奋,仿佛已经看到秦弈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而她终于可以嫁给秦弈的场景了。 这样的画面已经在刚才出现了,菲德和阿维都清晰地记得那嘲笑之弩的魔力。 预先天能够通过先天之气,来分辨其他人或其他野兽是不是预先天,不过那是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顾掌柜,你先别急,这事情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等回去之后,我再跟你们细说。”并不清楚其中情况的叶风,也不敢乱说。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们会和其他国家的重要贵族一同进食。”多克利的屁股马上离开了座位,这外面的寒冷比凉菜还有冷。 他们没有全到,李正就有理由继续扣留至少一个敬国预先天,敬国大军即便到了守南关,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什么东西?”连生正欲看出端倪,只听见身旁的士兵突然惨叫连连,猛一回头,居然都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连生心知不妙,雷诀念出,双手顿时长出五行天罡雷阴爪来,根根闪动着五行阴雷的威力,犹如人形野兽。 ------------ 29 自讨苦吃 除去不知所踪的杰克以及逃走的黑胡子蒂格外,其他七大海盗王至此全部被屠。 虽然失去了玄气的支撑,但是作为悍匪,他们都是以近战武力值为尊的,不像是那些宗门培养出来的高手,拥有玄气就天下无敌,失去了玄月就弱的一塌糊涂。 这是带军刀来上班的鬼子们都非常喜欢的一种放置军刀的方式,毕竟干这种办公室的活背个军刀在身上不舒服,于是就往后面的墙上一挂,美观大方不说,还有气势。 “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所以卢托奥也没有催促希亚,而是详细的问到。 在那神汉半仙们的指点下,又是作法驱怪﹑又是上供求饶的;甚至于还曾经找人扎了一个纸人子,画成我的模样,烧给那个狮子精,求那头狮子精放过我。 黄峰连忙招出他那个有夜视功能的专用望远镜。对着前方的阵地就看了起来。 农闲时节,老百姓无所事事,就是有个蚂蚁咬架的事,也会挤进去看看的。一听说琉璃眼要亲自出马,全村人可真是比看戏还兴奋热闹,如众星捧月一般前呼后拥,来到了那个害人不少的老涡子旁边。 “赵兄观察之仔细入微、分析之贴切入里、思虑之环环相扣,当真令人不得不叹服。 他们先去了一家早餐铺子,要了两碗豆浆和一些油条,准备吃完就去到其他地方转一转。 想一下,刚才这个过程中,涉及到能力的到底是哪一部分?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存在着致命的缺失吗? 而殊不知,周围四面八方之中,无数妖兽在灵域土著高手的率领下,强势围杀而至。 想到此处,朱锁痕急怒发狂,发出阵阵长啸,催动那一道道长虹朝着杜杰青轰击过去。 眼看着唐颜越走越远,所有人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B市指引的人离开。 他本来还以为再来这样的解释肯定是不应该,很荣幸别人一直这样的嫌弃,肯定是没有什么观点,无论如何他再来这样的胡言乱语,肯定也没有人会给他面子。 而林奕这两天都没有一个病人,反观他们的病人却是络绎不绝,就这一点,也让许多人开始看好戏,想知道林奕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会不会在强撑了几天之后,就彻底认怂了? 这个男人怎么能心思缜密到短短的时间就想到了那么多。甚至还一度担心有第三个杀手,才故意留下那句诱饵的话。 她看见身边朋友们稍带惊愕的表情,但此时的她,双目所及的并不是现在。 尤其是当李令辰发现,赵鹏没有逗留在此,居然直接进入皇宫大门之后,李令辰心中更是烦闷,直接把衣袖拉到了手肘之处,扬起拳头,追打那些让她慎言的官员。 “按理说大圣子他们应该也踏入了涅槃境,什么样的实力能将他们全部击杀?”几人眉头紧皱,这等若是一个大敌。 鞋子靠外侧的一面是大概属于PVC材质的,隐隐会发光的那一种。 对于娘亲的师傅,楚千璃好奇极了,听欧阳伯伯的描述,他的炼丹术一定非常厉害,而且既然对娘亲疼爱有加,那他会不会有关于娘亲失踪原因的蛛丝马迹呢? 她明白唐山的性子,对待自己人很好,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兄弟,可这是自己的妹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求他帮忙找人,蓝琳琳已经欠下了恩情,可没想到,唐山还为此做好了打算。 唐山嗤笑一声,同样的招数,这江红芬还真是不会腻歪,三番五次,真以为自己是豆腐心不成? 原来她的这个学弟还是一个知名的设计师,昨天晚上,那个男孩发了一条微博出来。 宿舍内,赵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侧身看着外面皎洁明亮的月光。 回到刑侦室的时候,萧默又提出了新的疑问,这个疑问顿时让士气高涨的队员们泄了气。 脖颈处动脉被割裂,那里正在流动着鲜红色的液体,沙发上的大量血迹皆是从那里给流下来的。 也不能全怪她的,只要她回来了,她是呆在港城的,没有唐亦森找不着的时候。 我的心不是铁打的,我很心痛的,你知道吗?你昏睡这段日子,我过得容易吗?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你醒不过来,万一真的像齐睿说的那样你成了植物人的话,我和宝宝该怎么办? 万弃知道这些人皆不怀好意,虽有心将他们除尽,但也无奈一人力薄,若逐一追杀,他根本没那么多精力和力气。当下,却也只能任他们远远跟来。 ------------ 30 完了 “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气感!”林秋很无奈,她没有灵根,无法帮助到他们,只能为他们的修练进度之缓慢而感到焦虑。 附近的解决完之后,更远地方的,暂时过不来,他们又安排人值夜的话,晚上应该还能消停一点。 “一个月内,要让那些嘲笑他的人,自己跳出来喊他爸爸,这篇帖子的核心内容,大概就是这样,只是用词上,充满了中二的气息,让人不忍直视。”想到那篇帖子的具体内容,叶楚萧就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从休息室里出来时,顾南意走路都有些不稳,傅林深心狠手黑,她险些被折腾死。 就是不知道牛郎请来的佣金是多少钱?如果买一夜欢娱,又要多少? 而且就陆家的劳力,根本忙不过来。以后她必然是要发展全村去种植药材的。 晚上的时候,顾斯柏给她打了个越洋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巴黎。 转身,目光看向赫司尧,林又双眸通红,即便收拾得利索,但那眼神也出卖了他。 从学校回来,路清河屁股还没坐稳,李陈丽跑来了神神秘秘的拉着她,躲过在厨房里做晚饭的路强。 谷儿不想多留,今天她一直没给陈凤娇单独和孙家明说话的机会。 可是,若换一条思路考虑呢?东行的线防守严密,那就走南路。郓、济、单、徐也不安全,那就走郓、兖、徐这条线,这里崇山峻岭,虽然不好走,但那是对它人来说的,对靠机动见长的起义军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难度。 他深吸口气,忽然将烧火棍祭起,直奔天际,在空中散发出耀眼的火红色光华,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透亮。 程子境望着远处已经看不清人影的港口,咸湿的海风吹打着脸颊,带来20水的苦涩。 清洗干净后,到丛林中折了一把木签子,把鱼往签子上面一串,围着火堆慢慢烘烤。调料也简单,就是盐面,料理这种野生的鱼,一把粗盐足矣,其余全靠火候与手法,这是个慢活,千万不能着急,直接放火苗子上肯定烤焦。 原因不言而喻,那就是钢铁工业跟不上。就拿管型武器火枪来说吧,它是将火药装在一根长竹管里,点燃火药,烧伤敌人,包括后来出现的突火枪,同样是在粗毛竹筒里装填火药,不过是在火药中多加了一个新东西“子窠”。 如此贾琏又劝慰一番,黛玉方稳住情绪,缓了心神。王熙凤见贾琏说得轻松,虽心中有些担忧,但想到贾琏好歹出自国公府,哪里就那么容易出事儿的?遂也放心不少。 听着武秋止道貌岸然的赞叹声,罗玉寒眼角一抖,堂堂太子如此胡言乱语真的是大丈夫所为吗?他们明明昨天还在一起下棋来着。 开始谷儿说的话,还有几个客人不是很满意,不过听谷儿后来一说,觉得也对,就算是客人,也不该到人家这里来骂人,闹事,搁谁,谁也不愿意。 林大嫂本来不愿意接受江尧这么大礼物,但是江尧买都买了,也只能等自家掌柜的男人回来,再商量怎么还这份人情。 所以一看到“大英雄”丁一出来,这些记者都激动万分,争先恐后的围上去。 想到这些,丞相心里真的是对太子的看法又高了一个阶段,这长得不凡之人果然做起事儿来也是超级不凡。 当然,这只是指的城市之中,那些野外的妖兽,熊猫组就没有办法了。 哪怕是英雄无敌的吕布,也过不了这美人关,只是他们看似大圆满的背后,却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乱世,你的命运永远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身不由己。 唐宝喜欢喝咖啡,找到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就慢慢的吃了起来。 话到了这个份上,君皓然怎么会不清楚杜雪儿要说的话呢?杜雪儿这是要一步登天了。 “急着去探病。”唐宝今儿出来的急,一点也没注意自己的形象,梳着马尾辫,穿着有点皱的灰扑扑的棉布长裙,脚下是白色的塑料拖鞋,顺手拎了军绿色的挎包,整一个就是村姑的造型。 董杭动也没动,任凭紫嫣将匕首刺了进去!在匕首刺进内甲的时候,董杭转过了身,拿起紫嫣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指向了紫嫣。 哪知道这句话刚一出口,张贵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张顺半晌也没有说话,不过看脸上的表情却是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的。 在山上吃了太多苦,到了山下,叶白渐渐学会了享受,轻易不再让自己吃苦,所以他这次依然是在头等舱里。 手中挥出双剑,狼宏翔提起了妖元灌入,强大的力量立即冲出,现在他的战力已经隐隐约约的达到了八阶中天位巅峰,距离大天位仅有一步之遥。 “你呢?怎么也起这么早,今天不是星期六吗,打算干什么去?”老赵边打扫卫生边与王峰闲聊的问道。 除了修为之外,雪银牛也不会去,这样血腥的场面,怎能让他这高贵的雪银牛去沾染? “你这饼干批发多少钱呀?”红玉指着摆在眼前的一种饼干,名字叫葱卷儿。 王峰停住咬了咬牙,转身气愤的走上了二楼包间。四龙也跟了进去。赵军同样很自觉的给他们关上门。他虽然跟了四龙很长时间,但一直都只是一个司机而已。四龙谈事他也从来没有干涉过。 张磊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张虎后来私下问过他。但他对这件事很是谨慎,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透露过。 老板眼神溜溜转,想这姑娘一身衣服普通,应也不会存在靠山,要是有大人物支持她,那会是这普通打扮,所以他决定讹诈这姑娘,不戳破儿子。 郝帅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对于这点他也是相当的不解,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咦?为什么他温和的笑,别人都在打寒颤?难道说这个男人不经常笑? ------------ 31 不专心 她沉思了一会转头看向绿萝问道:“可还有别的事情传出来,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说我母亲不好。 自己到底是出于不想放弃这样,可以依赖别人来战斗的好处,还是仅仅不想放弃和零娅一起战斗的事情。 偌大的包房里,许君延正和几个衣着休闲的男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看起来不像是生意应酬,倒像是朋友间的聚会。 凯尔特点了点头后,缓缓转过身去,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心情忐忑万分。 伊格兹已经重新藏匿于周围,普霍还是维持着表面带队,带着学生们离开。 这里冬天的温度,真的像魔法攻击,就算紫月先前已经把被窝用汤婆子暖了一遍,屋里又烧了地暖,但是到后半夜依旧冻的瑟瑟发抖。 名片很高级,也不是纸质的名片,上面泛着一层金黄色,搞不好还是黄金来的。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又或者说,其他几人也听到了他说的话,但是总是抱有侥幸,觉得大巴车能甩开他们。因此只是把枪掏出来,但是并没有去窗口守着的意思。 相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危机感让方逍遥意识到这次再被击中可能就完蛋了。 裴笙虽然寻死过一次,也不惧死亡,可现在却也并不想死,便依从姬亭的嘱咐。 “这里我们会想办法处理,而且还得把伊藤美树带回去!所以我可能过两天才有时间找你,到时候和你谈些事情!”楚雪望着秦风说道。 毕竟对于张天佑来说,这辈子如果不能回华夏,一辈子都带着罪名,那会成为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和心里阴影。 顾应辰故意不透露,直到带她去吃烛光晚餐,然后到山顶亲自给她放烟花,颜苏才明白过来。 慕晟封可以直接将卢浩峰丢出去,甚至恶狠狠的警告他要把他丢到F洲去挖矿。 她害怕自己真的会输给容烨,在与容烨对抗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是比较吃力的,灵力也正在被对方所消耗。 “原来是你!”倾注着她所有的信任和绝望,背叛和信任,通通都包含在这一句话里。 谌申完全没有预料到,他只是开始主导引流的一条热搜,竟然引来了半个娱乐圈出动。 她还不确定姚淑芬跟嫂子之间到底谁怎么回事,还是少说点好,以免事情变得更乱。 江清然努力想要维持镇定,但她手脚都是软的,砰得一声摔到了地上。 就在云炼说话间,几名弟子将一面巨大的方镜抬到了台上,示意弟子依次上去测试通过江湖任务得到了门派贡献分。 烟鬼刚才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虽然知道了是乌古的缘由,但他还是慌了一下,这几天他老是觉得心慌。 霍靖北云淡风轻的陈述着,也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中凝聚的眼色却异常的复杂。 这个帖子当然被很多网友喷的体无完肤,下面还有不少人拿唐尧作为例子反驳发帖人,他们说发帖人没有见识,还说只要看看唐尧就知道了,唐尧也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是不是唐尧也是非人类呢? “人少当然没事,人多了我就怕出现什么意外。”郭段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风千柠一边说着,也默默的往床上坐了去,盘着双腿,有些征求的看着跟前的男人。 “不用这么麻烦,我来这里就是想买一具新的身体。这具身体我也用腻了,便用它来证明吧。把匕首给我。”何信之没有感情的说道。 蒋病虎打着哈切慢悠悠的走向了院子外,子弹明明射中了他,但又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已经多年不曾有人居住了,敲门的人不可能是冷智峰,那是谁呢? 无锡街头,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李长生如一般的流浪汉一样,酣睡在阴凉之中,黝黑的腿上一片泥泞,不时还有几只跳蚤跳过,让他下意识的挠挠痒,翻个身继续睡,响亮的鼾声,绝对是夜里最恐怖的噩梦之一。 不管是出于自私还是什么也好,总之,叶重已经将之视为自己人。 而且,至强者化身死了还可以重来,他们若是挂了,那可便直接坠入轮回了,甚至,连坠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便形神俱灭了。 这时候,灵儿、三长老和飞天宫老祖三人飞了过来,落在邪魔面前。 聂凌空一看他这样,心里顿时没底了,也不知道凌昊是生气了,还是对这条件不满意。 “起来了?赶紧,我们去吃个早餐,就要去公司了。”李方诚刷着牙,走过穆梦雪的身边,摸摸她的头说道。 只见鬓发微白、戴着银边镜框的严渊泉校长,坐在办公椅上,而校长室侧边的沙发上,竟然坐着张朦。 他确实想要从莫天一和连飞手上弄修炼资源,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想要借助莫天一和连飞,从九曲联盟那边弄到所需的修炼资源。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真的对能够收拾掉徐无忧他们再没有多少信心,都有些被打怕了。 看守所跟监狱属于司法局,跟公安局的威风比不了。但是这一亩三分地儿,凡是不懂规矩不懂事的,来了就能被折磨得蜕掉一层皮。 ------------ 32 拥抱 正式上任第一天,张路带着马皇一起去找的骆千帆,马皇撇着嘴,牛逼烘烘,派头十足,跟部长下乡视察似的。 “桑迪,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了。”晴空望了一眼头顶黯淡的天空,说话间,大颗的雨滴已经开始一滴滴落在头发和手背上。 但是经过此次蝗灾,他突然觉得在裴旻麾下任职,也不是没有好处。同样能够展现自己的才华,一样都能为民请命,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心态渐渐的变了。 必须要杀死这个东西,自己感觉它非常的危险,林涛心里想着,突然间虎猫对着自己张开大嘴吼叫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相对于战斗系的未命名徽章,空间戒指更能为玩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颜杲卿是裴旻最早结识的知己,也是最信任的人之一,行政手段超然。但他此刻也困在拓折城。 放下资料,心里总是想着张依依这个到底还是利用她给自己帮忙,现在还把人家说的伤透了心,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到学校。 要不是救护车的座儿不够,这些人恐怕都想上去。谁知道人走了以后赔不赔,找谁赔呢? “忘了我说过的吗,我说的话你都要听。”林风把烟在烟灰缸摁灭,也没看孔令伟。 冷子修感觉嗓子被堵住了一般,虽然有过这种猜测,然而从轩辕茑萝的嘴里说出来,他莫名的觉得怪怪的。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教会了我如何去看待每一件陌生的事物,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有时候,是自己在逼迫自己。 吴明抱怨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沮丧的样子,似乎十分懊悔,然而这一幕落到了洛寒的眼中却显得无比自然。 冉责默然,他会好奇也是因为将家在湖原实在声望过高,不过既然不是他暗道一声可惜后就带着将再缘来到车尾处,而魏南风则是去做自己的事了,至于将再缘的要求他也和冉责说明了。 将再缘一边操控着黑蛟法相一边看向昊魁那处,只见昊魁此时可谓是险象环生,他不仅要和贺若逸拼元力,还要时不时的防备梁添云的麗仙剑。 几天之后,雷战如约的来到了兽族连盟总部的所在星球,‘图满’星,兽族统帅,‘阿特’亲自迎接雷战。 纳艳华参加了火炬接力赛,她跑最后一棒。赵蕙、王蕾、姜艳一起骑车在后边跟着运动员,当赵王蕾、姜艳她们给纳艳华鼓劲时,同桌吴谨和几个男同学也来喊“加油“,纳艳华举着火炬第一个冲到了终点,同学们高兴极了。 苏阳犹豫了一下,觉得梅利确实和他比较亲密了,而且也挺信任他。 齐亦家的风格和我家的风格大致相同,但房屋设计更华丽些,不过和城市的建筑还是没法比拟。 赵蕙接过交费单,看了看,轻声地说:“不用考虑了,已经决定了。”她说完,从包里拿出了钱包,走向款台去交钱了。 严重的那些她就干脆摘下来收集豇豆米,烈日下暴晒一阵子,不仅可以留种,还可以一直保存。 不仅是现场,现在连直播的间里,也是闪过了无数的淘汰两个字。 仅是刹那,姜漠的炁,化作一道无比稀薄的白流,透过孩童的身体。 加上新帝登基后他转投新帝阵营,帮着新帝入侵我们阴山县又捞不少东西,不富才怪? 连路明非都拿捏不准到底是真的地震了,还是刚才贝尔纳多破坏地下室造成的余波。 虽然各种触感和体验都很真实,比之前的每一次梦都要真实。但是那还是一场梦。也对。现实里面她和路明非只是朋友而已,怎么可能接吻嘛。 旋即,一副模糊、残缺的画面,像被溅起涟漪的湖面,缓慢呈现在姜漠眼前。 那人歪头看着高天材,见其神色不似作伪,想了想向他走来:“你叫高天材?”二人正是先前谷雨在灶房前偶遇的那两名锦衣卫。 以后当独行者的机会多得人,不要因为现在有夏询这样一位强者倍着,就以为天下太平无忧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晶石悬浮在沙狼头顶,这晶石一出,头顶上的红色光团刹那间被消弱很多,如同遇到很危险的东西,刹那间弹射开来,增加了与沙狼的距离。 叶枫感觉手臂上一股灼伤,钻心般疼痛,不仅如此,经脉都被烧断。 “既然鹰老如此说了,那付某也就放心了!”大汉哈哈一笑回道。 好的人选在战队之初可以减免大量的磨合,要是多玩招来的,没准不符合王凯的要求咋办? 林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鬼脸面具。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性格正在鬼脸面具的影响下慢慢改变,只是不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就在龙兵他们即将到达霸爷那里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龙兵看了一眼,是王刚打过来的,难道……?龙兵迅速拿起电话接听。 这是她熟悉的大红灯笼,只不过从六对变成了十二对,灯笼上的宫纱似乎更艳丽,灯笼里的红烛也更精致些。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盘腿而坐,开始全力吸收,整座万圣山山顶,嘈杂声顿时消失不见,众武者一个个紧闭双眸,无比的虔诚。 “清越一队的确是很出色,黎十七这个选手能够凭借一人之手带动队友,确实值得称赞,但这一局他显然没能发挥出自身的优势。”骚念道。 “你又忘记我是谁了吗?”音调明显的降了下来,好似有些委屈在其中流转,ERIC凝着她的面色,不漏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秦婉怡没有注意,顾江洲居然猛地伸手,一把将她的手腕拽在自己手中,稍稍用力,秦婉怡一个天旋地转,人已经落进了顾江洲身边。 姜维尼戳屏幕的手一顿,抬起脸看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去医院做什么。 ------------ 33 不太尊重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这人立即被震得头晕目眩、五脏六腑仿佛翻江倒海一般,还没等落地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当场就受了内伤。 “我……我也一样。不过我需要回家一趟,毕竟你知道的,我们在现实世界里突然消失了,我怕他们担心。”王天天附和道。 闲话少叙,那怪物靠着这种手段迂回进大厅内后,再无顾忌,身形猛地一纵,直扑闭目静立的清先生。 镇伐骑士的城堡,城堡在人在,城堡亡人亡,只是抵抗魔兽而死是英雄,被国王当做逃兵处死则是孬种。 才怪!况且他可不会忘了今天就是他和师父约好的去星沉湖的日子。 准确来说他怕的是毒蛇,可是眼前这条蛇都可以一口把他生吞了,有没有毒很重要吗?令他意外的是,刚才被冲撞了一下的冰面居然没有损伤,稀奇。 如果把所有的安排都告诉他们,那么根本就起不到磨炼他们的意义,反而容易会让他们丧失掉斗志。 左右两边砸开的玻璃,撬开扭曲的卷闸门,门口还有两具丧尸尸体。 说着,莫芊桃顺势做出一副好不凄惨的样子,垂下头哀哀戚戚的,就差直接掉眼泪了。 位置是选好的,方便及时逃跑,帕特森果然是一只猴精,老猴精,处处留后路。 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直播间的观众,又或者是世界各国的观众,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外部居住区与地窖,就是一个芬里尔组织,其中神机使大多居住在地窖里面,而外部居住区则是鱼龙混杂,别以为其中就全部都是什么神机使的家属了,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天真的孩子还是安徒生童话更加的适合你。 “那人是谁?”对于淡漠少年的诡异举动,武浩倒是不以为意,对林岩问道。 他倒也不提自己的名字,一边是心中武士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一边是怕栾廷玉等人更加嫉恨自己。 一阵妖风吹过,千万片雪莲飞舞,整个荒古界都有一种肃杀的气机,妖帝雪伊然的身形一闪而没,一根巨指点出,当即镇压两件神兵。 苍凉的号角声中,王庆军突然变换阵形,一只浑身穿着铁甲的军队从斜缝中杀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李公寿军,李公寿看到这只军队,心中暗道不好,他太清楚对面穿的是什么了。 “哐当!”姜德等李师师二人走后,猛地把自己桌上的茶杯丢到地上。 而影月,在看到深渊生物,若是对方的实力不错的话,估计她体内的猎人因子就该起作用了,狩猎强大的物种,为自己增添收藏品一直都是猎人的最爱,甚至刻入了她的血脉里。 他们怎么忘了,佑敬言是多么的深得赵祯的信任,即便是赵祯还年轻,但是他也是天子也有皇家的威仪,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个臣子能够质疑的。 韩炜很满意典韦这次阻止马超的举动。他要的就是这种孤臣,从来都不拉帮结派,独来独往。这种六亲不认的劲头儿,才是一个贴身近卫的应有特点。 碧湖看她依旧是一脸淡淡的模样,最后也只好摇摇头,便走出去。 他于瞬息之间,待到二人身边,伸出手用玄气画出一个防护结界,为两人挡下了所有的爆炸伤害和冲击力,虚空一抓,就连余波也被他震散,这个能媲美筑基期全力一击的爆炸就此烟消云散。 一年半载过去,王习大有改观,变得成熟稳重,三思而后行,不再一昧意气用事。 在最近的五姓七望众眼中,李盛这个名字已经是近乎瘟疫一般了。 林诗雅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听到李耀解释,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决定给李耀一个机会。 整的这一出,直接打了个他个措手不及,连开启身法的机会都没有。略显慌张,只得一咬牙吃下这个亏,手中凝聚玄力,一拳挡了出去,手中发出强过于王玄掌心的黄光。 这场声讨足足长达一个时辰,平日里霸道的主全都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不敢顶风作乱。 召开大股东开会向来是最大股东的权利,现在老王娱乐出面,他们至少拿到比百分之三十还多的股份。 菲利斯·华德坐下之后,喝了一杯红酒,就有些不满的看着陈虎开口。 其二,木组长拿出特工的作风,不计后果,不在乎她的感受,直接强攻。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此时叶铮的双目之中再没有了先前的疯狂与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 这个时候,别说是叶铮自己了,就连那些处于观望状态的玩家们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样子……没法阻挡了吧? 战士系职业的先天限制对刺杀系的隐匿、潜行之类的技能识破率极低。哪怕就是明明看着对方就在不远处进入了潜行和隐匿状态,大多数战士系的玩家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等待对方的先手攻击。 下午的青石镇也很繁华,来往的客商都走这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哎呀,别可是了,你一天到晚磨磨唧唧的,勇敢点儿,都被人家砸场子了还不敢砸回去,加油,你能行,相信自己,去吧去吧,早点完事儿了回来吃晚饭。”说着,大叔直接赶她走。 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就像在水里说话,别人是听不清楚它们说话的内容。 “这个嘛!”说到这里,葛老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还是怎么的,没有继续回答。 就是这夏早安太狡猾了,从哪里学到了齐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尽会坑人拐骗,无恶不作? 戴维看到赵曦后和别人的反应有些不一样,而是对着赵曦笑着打了个招呼。 云苓有些疑惑,她喜欢吃牛肉,之前自己用膳的时候,也能看见牛肉,难道之前殷朝和现在的殷朝还是两个时间线? 秦力也不矫情,打开皮箱的那一刻,里面红色的毛爷爷,那都是一摞一摞的。 ------------ 34 戳破 孟浩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双手合在一起,紧接着上下翻转,顿时间一道玄妙的印法便是迅速浮现。 看着紫色炫酷法拉利远去,秦冥也钻入奔驰,启动车子,缓缓上路。 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寒风吹得叫人心中发颤,她也再也不能感受他那温暖如火的怀抱了。 “多谢王妃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妾身尚在禁足,用不着这些东西。”她看都不看一眼。 “影响大了,吓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不敢开机,被逼无奈才换了新号码。”秦冥哀叹道。 那位高手一拳过后,原本信心满满的内心,一下子疑惑了起来,就连刚才还十分张扬的脸色也变得阴沉无比,陈扬根本就没有出现,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脸了一般。 “林枫哥哥……你去了那里。”刚走进房间,南宫蝴蝶便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胸的的对着林枫哼道。 终于,约莫有三十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十分典雅而大气的院落内。 虽然他早已经将欧罗大陆的地图全部的记在了脑海中,那张地图也十分的精细,但并没有完全将一寸一寸的地方都记录下来,还没有完全达到就像是在地球的时候,卫星地图的那种精细程度。 随着这个中年男人的出现。华夏的一方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R国更是围了上来。虽然韩国跟R国很不友好。但是在打击华夏这方面上。这一瞬间竟然有些默契。 在最初的那间钢琴教室里,第一次见到夏悠时,他所弹奏的曲子。 这不是一名禁区领域的开拓者,或者说,这只是菲欧娜的追随者,一名A级的剧情人物。 马忠看着刘禅风筝渐渐放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紧盯着刘禅手中的线团。 杨平乐大一的时候办过公交卡,不过暑假的时候给忘家里了,开学回来一直说要去补办一张,但一直没抽出时间,拖到现在。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观众席上骤然爆发出了响亮的喝彩声与掌声,漆黑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二十个场地的对战表。 “撕拉”的声音想起来,伴随着惊恐的吼叫声音,跟着就是痛苦的喊叫声音,让在楼下行走的百姓们抬头张望着。 “刚才那一招很不错。”姬如月的身影从烟尘中浮现而出,她的身上非常干净,红色碎花长裙没有沾染到一丝尘土,站在浓浓的烟尘中,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平日里,烈仁在很多方面都比丰仁要表现的好,甚至还生了佐仁这个第三代的唯一男丁,若不是皇家规矩,天皇早就让烈仁做皇太子了。 下一刻,紫气降临,令狐棠闭眼感悟,福至心灵,睁开眼睛时,终于踏上大宗师巅峰境界,弥补了那半个境界的察觉。 刘宠两腿一夹,在马上稍微高起来一点,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尼玛,现在还站着的骑兵,绝对不到两百了。身后那曹操和刘备的步兵也消失了一半有余。 “当时我只是进行了一些最简单的处理,根本没有时间来让我做细致的工作,而且要是想要全身恢复有着不可逆转的后果。”当严先生推着上官杰的轮椅来看陈君毅的时候,严先生对陈君毅解释道。 福伯将自己的手在赵子龙的手上问问的搭住,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收拾。 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今天还是会有两更的,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所以不大出现了一些延迟,今天争取恢复正常的节奏,求扩散。 PS:接下来的这个事件将会是陈君毅对于自己最后的那部分记忆,以及角色们的成长,记忆部分又是一个好故事呢。 清虚公子被发现死在了湖底,而陪他一同前去的师叔则是忘记了湖底的那段记忆。 暂时他还没有想明白面具男正事不问,要他下棋到底是什么用意。 后宫中出了假太监,还是被她发现的!摊上了这种事儿,她怕了!正是这恐惧,让她保持着一丝清明,否则她恐怕早已沦陷。 可是如果就将他们两个丢在这里的话,这么冷的天气,就算他们不死,那么迟早会被冻死。 回到自己熟悉的国度,赵子龙心里有一种落叶归根的亲切感,他们三人从出租车下来,将鲁中华安顿好以后,他便步行着朝约定的地方走去。 现在流传的,全都是某个港台明星出演的“活佛济公”,教育意义的故事没有了,把老一辈尊敬的济公,演成了多情种子,传统故事还变成了仙侠大战。 大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的愤怒,他不清楚OMG的安排,但是他感受到了轻视。 直接从三角草丛走出来,而走出的那一刻看纳尔反应并没有发现。 “传送阵的防罩没有异样,应该没有人擅闯。而且刚才空冥球光芒只是一闪即逝,估计是感应到了传送阵附近的一股强烈空间乱流吧。”老者看了看平台和护罩都无异样,这才又缓缓回到原处,重新打坐。 江瑜这时候起身,脸上也是泛出一丝狞笑,他虽然不知道现在徐游的速度,但既然师父姜伯牙将血祖召唤出来,那就说明,情况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不一会儿,苏洛依就回来了,先把猎物给皇帝过目了一遍,得了几句赞扬后,就抱着银狐到了墨钰身边。 ------------ 35 暴露 此处便是地牢最阴暗的地方,刚走近,便是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 令村民感到惊讶的是,虽然那些人身穿便装可在村口值守的那些都司衙门的士卒竟然没人上前阻拦,连盘问都没有就径直就让他们进了村里。 “何老?”风清扬闻声仔仔细细看去,只见那老者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株绽放着光华的‘龙蜒草’,他招呼着一旁的管理者将其拿走。 一站式购物,全部自助购物,让顾客将一切想买的东西,统统收到铺子提供的篮子里,到门口一块结账。 空气中残留着五霸的狞笑声,只剩江南站在原地邪笑着看着风清扬。 再加上独特的隐匿气息之法,愣是让他以最短的时间前进了五十丈。 用刑的亲兵跟着班汉升日久,察言观色之下这一下打的极猛,南天霸仅挨了一下便满嘴溢血,牙齿都崩断了几颗。 巨大石室中,独孤博重新出现在了这里,对于在须弥境空间度过了月许时日的他来说,在此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实不相瞒,在下家中经营粮食生意,此次前来京城是想结识京通仓主事牛安牛大人,希望姑娘能替在下引荐。”李云天放下手里的酒壶,微笑着道。 一片金光夺人视线,灵瑶站到了陆凡的身后,双眸紧闭,笛声高亢。 “北宫,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那我们就先离开吧。”司马幽月说。 诺斯克在缓缓的恢复着,但是王羽却并未想到要用他,他是货真价实的神人,但是若要让他在仙界中露面却是并不合适的,他固然拥有着让人无可匹敌的实力。 吴以恒特意清理了周围,所以这一片都没什么人。朱厚照等人从昨天乘了大约6个多时辰的马车,也就下了马车。 让刘振伟犹豫不决的是工薪,因为上面是空白的,张劲的意思很明显,你认为自己身价多少,就写多少。 不过这个并难不倒我,点香时不要扇风不要吹,火苗窜为大吉,前面也说过,黑烟滚滚为大凶,我是会看一点香烟的,只是这次的的香烟点起来后并不是大吉也不是大凶还不是普通的征兆,我有凶恶看不懂。 所以,这结论既然出来了,那我就必须,也只能为自己的决定,买单。 两部电视剧的剧情,都是讲述两兄弟从亲人到仇人的故事,两部戏的序幕都讲述四口之家遭遇变故以至家道中落,家中兄弟二人都在困难的环境中成长。 连寒家船厂,都再没有接到一个订单,原来预订的客人也以各种名义不肯收船,自然也收不到钱,官府那里更是直接断了订货。 “你和她结婚,现在离婚了,你变成二婚了,以后要找对象肯定也不容易,当然有损失。”一番明明没有任何道理的话被周云梅说的理直气壮,“要是她不赔,我们就不离,我们去法院告她。 可连着往京城送了多封加急奏折都没人理,他也知道,想指望朝廷,是靠不住了。 偏偏这时候寇贤的死对头宁易还派人来问寇贤,说如果寇司正实在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他可以代劳。 在贺林晚为赵颖川的事情殚精竭虑的时候,杨成英那边也遭遇了危机。 燎原的烈火可焚尽万物,却存在许多限制让它从未曾烧遍世间山川平原,天底下会有相应的平衡来克制它的侵掠,这才有了郁郁葱葱的植被生长的空间。 本来这话传的意思没错,但是他这么沿途一宣扬味道就有些怪怪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认识那位段大哥,都是她这一生最高兴的事。 只是这位富商的话还没说完,却看见李风猛地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正好洒在荣立人的身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跟在柯丕身后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身形掠动而出,就准备拦下李菲。 紧接着,她看向正微笑着看着她的紫衣青年,也就是她刚才注视着的‘段凌天’。 北溪前脚离开了议会厅,挽扇和林子大了有好鸟后脚就出去了。随后,糯米团子三人也跟着出来。到了大厅的门口,正在下台阶。伊蓝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糯米团子。 方宇昕没废话,将元石收起来后,所有人重新上车,掉头绕了个路,选了另外一条路继续前进。 同时,他还发现这种变化的不同寻常之处,一般的变化都需要在全部完成之后才可以显现出他的威力,但是它却不一样,尽管刚刚开始进行,但是效果却已经开始凸显出来了,并且它的影响范畴是相当广泛的。 刘愈让琪儿先进屋,然后对吕楚儿交待一番,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让她偷偷盯好林美人的房间,防止林美人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还能有假,老夫亲眼看见他炼制的符咒。当初,符咒店里数百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福伯连忙道。 等到陈寒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却是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中。 与一般等级的晶石、灵石不同,极品灵石以上等级的晶石,已然不会轻易耗光内部蕴含的灵气,只要没有遭受到根本性的破坏,那么,自行就可以吸收外界空间弥漫的灵气补充自身的消耗。 刘兆听到自己晋封为一等侯,颇为不解,他本来的定国侯也不过是二等侯,虽然曾经也当过一等侯,但后来先皇时候再议定功勋将领爵禄的时候又给他降了回去。这怎么无缘无故又给恢复了回去? 萧云祁并不高不知道是萧母打来的电话,因为盛若思听电话的时候还特意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当然可以!去吧!”穆崇灏嘴角微弯,轻轻抬了一下手,那鸟儿便拍拍翅膀落到了冬凌的手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何人。”这一次,他已经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了,仿佛她若再不回答,那也就失去了回答的机会。 冬凌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要是也会弹琴就好了,就可以和穆崇灏合奏了。目光落到穆公子的身上,真是优雅隽秀,这世间怎的有这般偏偏佳公子? ------------ 36 骗子 “你!”看着活生生被杀死的王初鸿,王苏怕了,他想不到王坤淼竟如此心狠手辣,但全身经脉尽断,此时的他又何来力气逃跑。 而后,九圣宫的人也直接开口劝说,其他五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很明显,不赞成这个时候出去救人。 coco又接着说:“如果他没有结婚的的话,我会义无反顾的回去找他,因为人一辈子很短暂。能够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coco说这话的时候不住的观察着费良言和师意。 说到这里,石猴不动声色地别过头,见崔封一脸憧憬,他嘴角不由地泛起一股冷笑。 可就在此刻,辰逸一愣之余,身后猛然一股冰凉感传来,来不及其他,辰逸赫然回头,一柄长剑正刺向胸口,大惊之下他只得凌空一个转圈。 董占云开启天灵之眼,暗中观察这一根羽毛。还没等董占云仔细观察,一道隐秘的神识就暗中在董占云身上落下记号。董占云隐隐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背脊有些发凉。 金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渐渐的钻进了思妍话语设下的圈子内。 “什么!”苏兰特,冥望师以及所有指挥室中的官员都从座位上腾地站起身。 路瞳藏在设计院外边的街上等着费良言,看着费良言一步步的走出了设计院。 在这一次的进攻中,萧梦楼操纵着第二限制机尽量展开队形,用蛛网状的布阵四面八方同时朝着虚拟碎星者裹去,务必令他无论从哪个角度逃窜都会落入罗网。。 “哈哈,你这鸡腿可是那个姐姐给的~”嘴巴凑在孩童耳侧,轻声说着,凌乱的胡茬将孩童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三位的身份还需要在进入仙门至之前隐藏,如今不好在加入,容易引起麻烦。”祝无媚道。 如今自己已经可以分化二道灵觉,难道叫自己一心二用同时绘制二张吗? 给秦俊山,是私人;给明月,却是给秦家。这点王实仙还分得清。 “怎么?你不敢?看来以后要叫你月半王了?不过…你没有接受惩罚,有没有以后还是二话!”辰枫嘴角邪魅一笑!十分帅气,可是由于场面比较血腥,梁诗婧和陈忆等人被辰枫赶走了。 辰枫立刻收回了心神,好在异变丧尸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依旧无比警惕!而辰枫有全知模式的支撑,比丧尸先一步了解了情况!心里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这样想通和自我安慰一翻后,刘脂儿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反正在这青花绣楼之内,咱是主说了算,谁又能奈我何,你李秋生爱咋整就咋整,爱咋弄就咋弄,没人搭理你便是了。 就连他都不能轻易的去阻挡教皇的这可怕攻击,更别说下方力量普通的召唤师和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类了。 整个坦克猛的晃动了一下,那粗长直的炮口处,更是冒出了浓密的火焰,硝烟卷起了一股漩涡般的模样,然后缓缓朝天空上飘去。 李秋生伏耳细听,这声音就是从刚才撒尿的地下传来。他移动着身子慢慢铺了过去,在那滴落水声作响的地方仔细地敲了敲,异样的回声让他顿时警觉起来,眉头掠过一丝丝喜色。 见她这么欣喜过望,害得玉鲽也开始期待起了现实世界的生活,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浪费时间的理由。 能住得起这里的、有一定修为的始人类多的是,但大多是家境优越、家庭成员中有修者的人。因家庭资源的供养修得一身修为,只是还不够强大到足以成为修者罢了。 乔昭险些气笑了,上前几步,弯腰把地上的衣裳捡起来,扬手往后一扔。 已经入夜了,尽管是盛夏,可外面下着雨,又是在这样的地方,没有衣物遮体的乔昭还是感觉到了阴冷,后背靠着的石壁更是又冷又硬。 “这……这……”怀抱明日香的吴凡,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光创与大邪神。 所以她需要再找到做那样生意的修者,再做一次他们的生意,城门是最好的招揽生意的地方,宁云舒相信,那里应该会有他们的人。 李神医脚步一顿,对走到近前的池灿熟视无睹,急匆匆走到乔昭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接下来轮到你了!”墩子指了指吴凡,她希望与另外两人相比,这个男人能更为强大。 就这一句话,那老东西嘴就闭的和蚌壳一般,冷君凌失望的眼冒凶光,这老东西故意吊人胃口不说透,当真是可恨。 他们都是先通过对天赋才能进行严格的修行,在提高了对存在之力的适应性之后再与四名极为古老的红世魔王订立契约的古代神官,战斗历史极其的漫长。 当初救了白馨之后,秦羽便将姜蓝界变化成了一颗微尘,附着在了鹏魔皇手下一位仙帝的身上,那鹏魔皇哪怕是将整个黄狮山炼化成虚无,也不可能发现的了姜澜界的存在,除非他将所有的下属全都灭杀炼化了。 ------------ 37 男模 知道洛恒和自己不在一个服务器,姜白悬着的心落地了,此刻,她的心情正在雀跃的奔跑,完全没有感应到接下来会遇到的悲惨境况。 而她最熟悉奶霸天的声音,因为奶霸天高冷,极少会粘人的喵喵叫。 薛老爷子撇过头看她,他也很明白江心乐想说什么。她早年失去了丈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儿子走了他父亲的老路。 属于超武者的气息随着他一声暴吼而轰然爆发,他那本就高大的身躯又硬生生膨胀了一圈,单手一挥,蒲扇大的巴掌带着破空呼啸直朝顾墨尘的脸上扇来。 不过一日,王勇带着三千士兵在下邳城外已经建好了一座座大营,虽然比较草率,但混淆下邳城内守城士兵是完全没问题的。 停好车,赫连渊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一个威严的老爷子,手里掂着根拐杖,身姿挺拔的从别墅里走出来。。 “好的,我同意与你单挑,为了公平起见,但我有一个要求。”常勇苦笑道。 这是域鬼的话,他还说了一句话,更是让叶子善不由陷入了奇妙的思绪之中。 “昙雪,MR的走秀在明年的三月末,距离现在也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和她解约的事情,我可以推到走秀结束,过两天给她安排和别的男艺人在一起传个绯闻,就能把这件事盖过了,你觉得怎么样?”墨勋说道。 一帮人负手而立,立于两边,面露凶煞的看着客坐上坐着的一位年轻人,年轻人身后有两个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表情淡然,把大厅内那些洪门众人的煞气通通挡了回来,使得年轻人感受不到丝毫,舒适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老爷真是的,说把夫人赶来西苑就赶来西苑,当真一点情面也不顾。”另一个丫头低声抱怨道。 这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因此白鹿王与姜复都避免进入王宫的范围,怕的就是也中招了,现在王宫毕竟还在王上的掌控之中。 媒体们恨不得抓些新闻,而昨天的事情延伸出了不少新闻,尤其是牵连到歌后英金,更是让媒体们兴奋不已。 狂追不舍的二人在风位处问道空气中漂来的阵阵肉香,肚子都开始打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修炼再好再强也不能不吃饭,两人咽着口水朝才人木架上的烤肉狂奔。 那些毒素停止注入之后何婉芸本身的灵力已经帮她清醒了过来,只是想要完全恢复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就是厌食症嘛,有什么难度的,要不是为了培养赵明清,早就将药方拿出来了,不过以赵明清现在的进度,倒也不错,根据自己的指点,对药力方面,逐渐有了掌控感,至于研究出有效的药方,还需要一点时间。 “妈的,点子硬,兄弟们给我一起上!”那个精壮青年下达命令。 正当缪贤如同一只晨起的公鸡,昂首巡视宫廷,冷冷扫视那些偷懒的奴婢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却叫住了他。 “不会吧。这桩婚事可是是关大越与北漠两国关系,又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定的,燕王妃怎么会有胆子在这桩婚事上动手脚?再说,她也没这个必要呀?”王石有些不解的道。 对于林凡来说,这三百块花的的确很值,随后坐了下来,端起碗,喝了几口。 把阎云包成藤球的团子在空中一荡撞在树上,风异能彻底弄了两根藤蔓使它脱离了困境。 狄冲霄高声应下,跃回外台角地。寒宁馨挣脱怀抱,与任婷秀抱在一处。月芽儿幻形为眼儿魅,跃到寒姐姐肩上,开心喵喵。 此时南门外的黄巾军已经集结了一万余人,他就下令迎战官军。由于他们的阵型原来是面对南门方向的,一时之间调整不过来,被官军的骑兵突入了左侧的步兵阵里,顿时大乱。 这是萧荷的原话,尚景星坐下后马上开始尝试鉴定,同时萧荷也有一些推测,尚景星也是一一复述,再加上自己的猜测。 他看着那个班长被推了出去,对剩下的那个护国军士兵说道:“你是不是也要像他那样?”他早就看出,这个家伙是个软骨头,因为他一直在那里发抖。 三道身影立刻窜出楼门向着远处树林跑去,接着一猫一狗如两只洪荒凶兽一样紧紧的追在它们身后向远处跑去。 百花藏兴奋喝呼:“有意思,火石王,那就让我们来一场野性斗战。”飞冲上前,对着石脑袋就是一拳。 自从离开中洲以后,他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是对于天羽门的恨意,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包工头目光如炬,指挥着将来告状的隔壁村的村民中,选了几个一看就没什么定力的村民,直接抓了出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莫束秋说着,扭头看向了章飞所在的位置。 秦风的那一拳并不是他全部的实力,否则的话,就不是飞出去的刘霸了,而是和巨锤一样化成碎渣。 进入到大幻师之境以后,云月瑶的感悟颇多,可惜如今不是时候。 就算是不能成为八皇子正妃,可依照张愿清的家世和声望,只怕也是会被皇上指给旁的皇子为正妃的,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皇子,总归会被人称上一声娘娘了。 “夏冰,你看看今天这是什么场合?这里不是你来胡闹的地方,还有,那到底将我爹地妈咪弄到哪里去了?”向晴有意将话说的很大声,让所有人都听见。 ------------ 38 夜袭 可是现在一直对他毕恭毕敬的何永生,忽然就坐拥了亿万身家,远远超过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这搞的关云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张洪是疯了吧?下这么狠的手!”雷大同跟李一鸣也是大吃一惊,一个纪寒值得吗? 在关晓军的车里随时放着两把土枪,真要是开车的时候遇到歹人,土枪一亮,基本上都会变怂,这是出门在外必须要带的一样东西。 说完,赛罗唤出铠甲,开启了虫洞,从艾克斯和叶远的视线当中消失掉了。 超级赛亚人第六阶,升级为超级赛亚人第七阶,倒是值得欣喜,又有了一个超级杀招形态。 艾克斯左脚点地,在地面上划出一段圆弧,右手和左手伸直划向左边,同样划过一道圆形的轨迹。几秒钟过后,蓄力完成,艾克斯双手重新放回到胸前交叉,“X”形的蓝白色光线从双手臂放出。 现在关帝庙村里,只有关自在在家里,关晓军的奶奶王欣凤已经搬进了城里居住。 这些掌控境强者,很多是“诸天万界”历史长河上消失无踪的掌控境人物。 她突然毫无预兆的弹跳起来:“我昨天喝太酒了,还没有清醒,刚才的事不是我想做,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脑袋想说些什么。 之前说过,哪怕是同样层次的煞气云层,但因为所蕴含的能量积累不同,以及调度的不同,肯定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如压制能力变强半成,或者抵消对抗效果局部变得更加强大了。 “那些老师开始有意见了,说天天加班熬夜的练拳,不给人足够的休息时间。 面对这等强大攻势,不仅连他都被锁定,哪怕是他的清幽玄蛇都被锁定了,而且还是不知何时锁定的。 许明苼给宋海洋往上掀裤腿的时候,宋海洋忍不住叫出来,又马上闭嘴,许明苼拿剪刀直接把他的裤子剪破了。 从交战开始,黄楻似乎都只是施展闪避类型的功法进行躲避,而具有攻击性的法术,哪怕是初级的功法或是其它的都没施展出来,实在是让他莫名的有些生气起来。 此时郑荣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要遭遇这等危险。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失实症会消灭记忆当中所有的“活物”,却不会刻意去消灭死物,被污染的梦境当中,建筑物、家具、装饰品,都是存在的。 而季尉呢,在这时候彻底抬起头来,隐忍的目光中的痛,完全绽放出来。 随着接触的人多了,陈响多少也了解到,这三界之中,除了少有的几本强大的修炼密法。 石玛玛哼哼着,它显然不是那种最最强大的神兽,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史前战争。 广场上的不足千人都散去了,天色也很晚了,大家跟市长在车子里吃的晚饭,市长很开心的赞叹还是最新的速食品好吃。 瞬息之间,姚辰星身上猛然暴出凶猛狂暴的真气,淡蓝色的真气直接充斥了整个结界阵法之内。 “这只能说明,地下熔岩喷发是频繁的,这里被一次次的推离环高主路。”蔷薇心情复杂的说道。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李风生苍老的面庞露出一丝欣慰,时隔几十年,百岁之前自己终于是找到了衣体传人,日后也不会再活的这般孤独了吧。 霍逸然不在意的摇摇头,他不管老爷子怎么想的,但这次他是不会放过霍泽轩的,竟然敢碰他的人,那就要承受的了他给的代价。 以唐龙在京城上次的表现,燕清源也算是摸清楚了他什么性格,吃软不吃硬的主,而这次来,她代表着门派办事,成功与否可跟上次不一样,会关系到她在宗门内地位晋级的。 武辰看的也是满脸的问好,也就是一天没回来怎么仿佛百年未见呢,沿路走来,村庄内部没有人影也没有丝毫血气。 褚娇阳走过来跟,温暖春跟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温暖春转身走了下了舞台。 毒的可怕他深感体会,早在半年前剑神山上面对秦妖的上古冥决毒他都是束手无策。 九头虫此刻才惊觉情况不妙,他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恐惧和慌乱,那是从未有过的神情。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个看似普通的人类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办公室内,洛山起身端起茶杯,先是倒了点茶叶,随即走到饮水机跟前,按下了开水按钮,滚烫的开水,瞬间冲进茶杯之中,恰在此时,口袋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洛山手指一颤,开水顺势冲在了手背上面。 秦云东知道魏郡的风格,有话不明说,总是意有所指,让别人猜他的意思。 米幂不甘示弱,瞪了岩岩一眼,喊道:“丁冬是我的,你别痴心妄想!我可是丁冬的‘绝绝子’!”然后一把抱住了丁冬的左胳膊。 “对了,木青山,你在大陆上人缘最广,你可知天行城羽帝一事。最近在大陆上可是闹的沸沸扬扬,家父也为此事派了很多人去打探,可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朝天枪问道。 办理好手续,宋倾羽拿着包包,刚到楼下,和迎面走来的林亦轩遇上。 黎明时分,士兵纷纷推着几辆大车,出来汇合,车上都装满了粮食和武器。 算了算了,她大不了就躲在房间里不出去,躲着那个大魔头就是了。 他接着动情地回忆过去,他是孤儿全靠社会救济才能上学。从初中到高中,陆彤龙一直给他补贴生活费和零花钱,每次外出吃饭喝酒,也全是陆彤龙结账。 ------------ 39 允许返航 火气最大的当属蒙西省一把手的公子张海龙了,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了,转眼便可以挣到数十亿。 可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翠儿翻了供,还说那些能证明关氏与吴少英有奸情的贴身衣物与首饰,都是在她的指使下偷的。连在金簪子上刻字是哪个银匠做的,翠儿都说出来了。何氏还能如何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谎话呢? 和哈利·波特一样,启明先生也是今年在霍格沃兹举办的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之一。 秦含真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些,想必是吴少英说的。表舅在南下的船上,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第一节的比赛,大部分的时间里,叶尘都在干着这样的事情,不是传球就是带球,没其他的什么了,这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了一些失望。 而且,我们是希望能够和胡博合作的,对了,給其他几家打电话,告诉他们,不要在网上汞攻击胡博了,完全没有用,胡博没有任何的损失!”赵曦对着赵杰说道。 周天顿时大惊,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所长居然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对他动手。 “大人,在您的世界观当中,人,为什么要活着呢?”国王没有回答幻梦的问题。 这些最高才二流中级的人,根本就不是孟静夜的对手!这些人,原本都不是邀请的对象,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跑来这儿凑热闹。 刘全透露了临高税关一个月的收入相当于运河钞关一年的收入,把方正化着实吓到了。如果他知道还有一个台南税关,这个收入的数目还要翻倍,只怕会当场晕厥过去。 “刚刚那个是我新收的助手,他叫多明戈,我巡回演讲的时候遇到的。他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是个不错的人才。他……”莫哈德看到安迪眼神怪异,就先一步开口打破诡异的气氛。 火红的魔晶,在眼光下闪耀着妖异的光芒,艾富里的眼睛有点发直,不光是他,其余的人也都是暗暗心惊。 恒点点头,望了一下身边的君逸凡,君逸凡就很有眼色的下城墙去指挥部队阻击怪物了。 听到凌天蜥蜴这么夸自己,滕翰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其实也没有把自己太当成什么修炼天才,并且也不认为黄金家族万里挑一,他只是觉得有时候就是缘分而已。 “殿下,我们现在的钢铁根本就不能满足正常的需要,所以只尽量造的大一些,厚一些……”专业人士的解答果然比唐善识清晰不少,尽管李佑依旧听的迷迷糊糊,但李承乾却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不知道他是星芒兽也就罢了,刚才听到他自我介绍是星芒兽就有问题了,据他所知星芒兽是一种善于吞噬星光的虫兽,具备非凡的遁术天赋却不具备超高速移动的天赋。 但是对方浑身上下的灵力波动绝对骗不了人,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要不是看在你三叔的份上,老头子非憋你们一个晚上不可。”人上了岁数就喜欢倚老卖老,郑老汉也不例外,明明想说的要命,却非要看王五和宋三两个急的直转的样子。 但是李响醒器的过程都一直在他以及周围观众的眼皮之下,作弊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结论,他竟然看走眼了? 风吹草木声极为均匀,基本上不存在频率问题,但是脚步声却不一样,每换一只脚落地,它都是有频率的。 黎晓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安慰她的,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呢,季昱则上线了。与此同时,绿腰舞和狂风疾的大喇叭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若是司马乂得知,这个张方日后会把他夹在火上炙烤时,会不会如此夸赞其人了。 就在一切都朝着鲁明一计划中演变时,忽得一支神秘黑色武士出现在战场内。 宋晴想想自己还有一套萧家人送给她的饰品没拿,于是也没拒绝,答应着去了,正好去把送给她的那套饰品给领回家。 在这洛阳城,敢于使用这种黄色令牌,除了宫内,便只有那个权势滔天贾府了。 加上昨天发了一个视频,也只是说了一下她没有事儿,还有让大家不要担心。 狙击手分身一枪打向凯里,凯里手上覆盖武装色,直接将她的子弹抓在手里。 因此刻意凑上去瞥了一眼,之后立刻以手扶额,“你这是画画?”。 在他身后那个公子更绝,鼻梁高挺,睫毛浓长,甚至还有一丝丝腮红。 虽然高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到目前来看,好像都没有什么有新情况的征兆,可能是高战从心里就是比较肯定沈成韧的处理事情的能力。 范炎炎内心几乎崩溃了,到这种时候梅飞雪都还在装傻吗?他也是完全没办法了,只好装模作样的拿起遗嘱和其它的资料看了起来。 公公: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自己看看聊天记录,昨天你老公给我发的一条信息,我觉得我离死不远了。 ------------ 40 爱 现在邢云虎在做的,就是要催动大量的元气,结合他的“神云掌”,到时候天地之间会降临下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死死镇压住秦天。 但谢东涯今天就想用修为压制他,反正这东西又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现在谢东涯换牌的速度就算是监控也拍不到,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哪怕是一心向佛的一休,闻到隔壁飘来的肉香,也是一阵心烦意乱,经都念不下去了。 王朗开口说道,他和身边的另一名顶尖圣王乃是同胞兄弟,弟弟名为王莽。 接下来他还要对付来自门家的半步武王境的强者,不能在北华的身上耗费太多的精力,既然已经达到震慑的效果,那么现在便是暂时停战,好准备接下来的战斗,不然的话,到时候装逼不成反被草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去昆仑仙境,王母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彻底将自己的怀疑解决。 “行,给我两株新鲜千年灵药,你要我做什么都帮你,哪怕是把苏家丫头,挑衅过你的苏师侄抓来也行……”苍槐笑靥如花的望着潘浩东。 说话间,王赢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浓郁的装逼色彩,仿佛又回到自己刚开始装逼事业的那个时候,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李敢冲锋在前,挥舞手中樱枪予以阻挡,却被象鼻直接震飞而回,多亏霍炎为其量身打造的甲胄,才没有真正受伤,而另外一边的飞廉族的界主,化作本体后,却是一只长相古怪的鸟。 其次,他得准备好指南针、强光手电筒、登山绳、等适合野外探险的工具。 李昀辉此时回到了房间里,他现在更加的睡不着了,他看刚刚火炎的样子,就知道他师傅已经同意了公主的要求,也就是说,他师傅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也要有师娘了,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李昀辉顿时就慌乱了阵脚。 侯爵从大厅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忆真那里,他来到忆真门口的时候,发现忆真从里面将门锁上了,侯爵敲了敲门,忆真没有回答侯爵也没有过来开门。 在抬眼瞅了一眼四周,遁光一闪的消失不见,而梦琪却是紧随在后。 要不是旁边的丫鬟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拉着她,佑敬言真怀疑这个郭皇后,不,郭废后会把他个生吞活剥了。 他们来到了蒲团下面,云慈将放在地上的蒲团拿了起来,然后用手在蒲团下面一按,蒲团上面的木板直接被云慈按到了下面。 马车发光,突然间斩出一道璀璨的霞芒,连接天与地,磅礴无比,令整个世界都颤抖了起来。 再说了,在佑敬言的提议之下他们两家办得那个交子,在短短的几个月之中可是让他们赚了不少,佑敬言拿他一万两其实也还算说的过去的。 说做就做,道凌真人和另外几名道门长老,一起闪身不见了的同时,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秋玄搬家的事情,很低调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而已。那些秋玄请来的下人,秋玄留下了珍妮,其他的都遣散了。 不多时,李家便到了,许是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了,李家的老管家亲自下楼迎接佑敬言了。 要知道,大半夜的,你看到一个老太婆在对着一座坟说话,那得是一种什么状态、什么体验?估计吓也得把人吓死。 “我也没选好,要不问问你父亲,选哪里买个大家住起来都觉得舒适方便的别墅?”马到成给出了这样的提议。 但是,让苏生诧异的是,这手捧三朵花茶之精的猴王一下古灵树之后,却径直走向了他。 “诶?安娜,我问你,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在封门村的家人都是怎么死的?”我又问道。 在听到苏生做出的选择之后,黑袍老者顿时大笑了起来,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很多事看似没什么联系,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一些丝丝缕缕的线在暗处扯动,似有一只大手,在摆布着什么一样。 宗主这番话,说得也太重了吧,连长老取要都不许,他一个弟子,又哪里有资格。 “大哥,我们难道就要死在这鬼物手中吗?我不甘心!”憨厚老者声音之中带着愤怒道。 就在我们都这么决定好了的时候,突然,一旁不说话的秋灵不干了。 律昊天陪妮妮吃东西,然而,吃着吃着,律昊天却发起了呆来。只剩下妮妮和孟宇吃的极欢。孟宇吃着儿童套餐不害臊不说,反倒是吃的香得不得了。 恭亲王听到皇上问他,便躬身施礼到:“启禀皇上,老奴感谢皇恩浩荡,但是必须要按照皇上的旨意,按时上朝。 她这一声,看似是在帮相柳,可事实上她真正想帮的人是顾西南他们。叫他们住手,是因为她知道,他们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 41 一场骗局 史龙的母亲抱着儿子大哭,把孩子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确信再没有其他损伤才放心,一家人团聚了一天,晚上史龙恋恋不舍离开家,看到姜波坐在一辆福特suv里等着他。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消息!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了,我想你不会无缘无故跟我在这里聊天的!”我猜长风肯定是遇到麻烦事了,才四处找人帮忙。 管家道:“还需请示庄主。”未走几步,遇到佟翠儿,告之秦寒月要走。 于是艾尔走上前,轻轻拿起了这个扇贝,连同贝壳一起揣入怀中。时间紧迫,艾尔不敢迟疑,转身急忙离开了克劳迪娅的寝宫。 倩倩这几个月也一直痛苦和矛盾中渡过,直到大哥从广东归来,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那行吧,初见你可别乱跑!”然姐姐再三叮嘱着我,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再看金玫瑰,身姿摇曳向前走,那是一个潇洒。 一个时辰过后,五号囚犯仍是处在疯癫状态,期间无论如何打骂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见。童璟红肿着半边脸。一侧的鼻孔。缓缓地流出鲜红的鼻血。。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植物一般都只会存在于固定的范围,不会像魔兽一样到处走动。如果瓦比亚蒂山到处是这些可怕的植物,恐怕这里的魔兽早就灭绝殆尽。 白皇所散发的光芒已遮盖了阳光,实力差者甚至不敢睁眼。争吵的众位长老也住了口,屏住呼吸,全都看向了场中。 隔了两天,她再次接到顾仰光的电话,只是这次,顾仰光的语气有点急。安洛初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 而此时周潮战机还是不断向地面俯冲过来周潮丝毫握不住战机动向。在这种紧急时刻只逃离战机说不定还能一线生机。于是当机立断立即将自己身子弹出了战机。 绿叶见那金角龙完全‘露’出地面,挥着拳头狠狠的朝那金角龙的七寸之处砸去,谁知那金角龙周身像是用坚硬的石块所做,一拳下去丝毫没有任何效应。 安洛初又有点紧张,顾仰光看她双手绞在一起,只好说道:“胳膊先借你。”安洛初挽住了他的胳膊。 看来,这个消息是套不出来了。王予以也不是真是想要知道灵诺儿她们的表演节目,只是好奇一下而已。 “我说,夜兄弟,你能不能先把这些东西给收起来,我怕我看了会眼红,抵抗不了它的诱惑。”朱雨辰一脸苦笑地说道。 于是阿好就拿来了几个笼子将这些怪物都一一装在笼子里面还好这些怪物身体里面灵魂暂时攻击性。 萧落脸上微微一热,他感受到了那血液的温度,眼睛有点点酸痛,一滴血溅到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的那双眸子变得更加血红。 萧落很清楚,虽然冰心并没有说,但是异火也不是冰封住就能够真正阻止的了,总有一天,那冰封会被异火烧毁。异火焚身,天地间最为可怕的伤势。 虽然他这样说,但谭晓雅还是很紧张,不仅仅是她,金允儿早就跑过来了,就连秦婉如也露出了关切的目光。 “还真是敏锐,果然,影分身的战力跟本体完全无法相比。”银白男子笑道。 “常帮主,你跟着我学吧!”辰锋说着,便开始演练拳法。同样的招式,只是一些细微的改变。比如出拳的位置,或是躯体的摆动,再或是在两个动作间加上一个动作。 别忘了,众人已经身处天罡地煞降神阵中,虽然没有进入核心的树林地带,但是外围也没这么容易应付。 斩首大刀虽然只剩下一半,但是还是十分巨大,虽然没有千霆的长度,但是宽度绝对是千霆的十倍有余。 直到遇到了大蛇丸,因为天赋被培养,终于成为了大蛇丸有用的手下。 只见他先是连续打了几个呵欠,然后瞪着一双迷迷糊糊的双眼,疑惑的环视了一圈。以他现在的年龄,自然不清楚众人现在的状况,只是当他看到林南的身影时,眼睛突然一亮,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玉盒打开,只见其中放着三枚晶莹剔透的丹药,散发出淡淡的寒气。 博阿滕又给了丹特,丹特又传拉姆,拉姆再给阿拉巴,阿拉巴再传给丹特。 张一鸣还没有和这些杀手交过手,对他们的底细一点也不了解,只能够问坂东龙男了,毕竟他也是这个行业的人。 而穆然,大古,他们依旧在穿梭在山谷里,观察着敌情,也顺便排查,宿那山的,还有可能,游客等人员,将其带出去。 听到这话,吕剑雨这才是恍然大悟了起来,一时间他倒是忘记了蓝莓妖兽的身份。 谷雨简单的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后,就向记者们表示了歉意后,在华夏科学院几个保安的保护下,挤出了记者们的包围圈。 是的,除开帝听风是神无月主人这一点,单就是个陌生人,帝听风想要杀了神无月都轻而易举。 就连,被誉为胜利队的智慧的化身,穆然,也没有弄清楚,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时间去调查。 然而,当时深渊已经降临,这个影膜宇宙也因此从帝国的时空管理系统中下线。 听完楚羽所说的话之后,吕剑雨的脸上早已经是乐开了花,他倒是没有想到,即便是有了钱之后,楚羽还是会继续去做一个英雄,一时间,他高兴的几乎都要说不出来话了。 ------------ 42 一起离开 只是到底是国际知名的大人物,但凡一出现,身边势必无数保镖和名人围绕着。 还严词声厉地表示:这差错严重影响到了他们广告部的业务考核,后果必须要他们承担。 这一声质问也让潘儿回过神来,她深呼吸几次后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随即才拉了拉七叶的衣袖。 他们估摸着是在道上给她随便找了个替罪羊,把这件事从明面上完美的揭露过去。 “谁在暗处?”宋桓见状,他立马也跳下车,但一手依然牢牢将顾采薇给控制在手里。 其实沐云轩也是一样的,他也更喜欢在家里的氛围,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但他就是不想莫清绾太累,所以才会提议。 若是上学的时候,蝴蝶总是要强迫自己比止鸢早起一会儿,因为你若是和他一起起床,包管天天迟到。 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加上独特的青木亚麻灰长发,瞬间便引起了无数男生的注意。 邬泱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喉咙处挤压着,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儿。 帝纤尘低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便惹怒了凰梓柒,凰梓柒怒瞪着帝纤尘,直接将他推出了房门,啪地将房门重重地一关。 言谈自然也知道,但他去见她,不过是想替乔清尽一份心罢了,她如果在的话,看到乔宋这样,肯定会伤心吧。 不过皇后和穆青青的梁子只怕是就此深深结下,有皇后陪着穆青青“斗智斗勇”,也好叫她少些心思来寻自己的不自在。 戴着那副专门配置的平光眼镜,王浩明也不怕石屑打到眼睛里。只是飞扬的碎石屑打到了脸上,还是有些生疼,当切石机的锯齿将整块毛料分为两半之后,王浩明拿下了眼镜,向毛料看了过去。 “没有,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的线索,好像在一夜之间完全的被人给毁掉了一样,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查。”邱少泽也很疑惑,为何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无论自己这么调查,都查不出任何问题来了呢? 最为有名的就是北京的潘家园和南京的夫子庙了,其余各地也都有,不尽相同,时间一般都是从凌晨三点至早上七八点钟,也有些卖二手货的会延续到中午时分。 “钱,除了钱,没有别的东西,他只知道给我钱,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我和什么男人上床就和谁上床,一点也不敢违背,我怕,我在害怕。”说道这里箐箐双手环胸,眼神中带着惊慌。 虽然当时对方只是说把地球上的秘境大致绘制在这张地图上,但如今看来,这其中的巧合之处也实在太那个啥了吧? 为了携带方便,这些洛阳铲都是可以拆卸的,就连木杆,也是可以根据的你的身高来选择的。 素依这才注意到他着了件墨色的貂皮斗篷,肩上落了不少的雪,鼻尖冻的发红,嘴唇发紫,想了想便让了开来。弘昼走进屋子里,顺手将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素依一震,睫毛轻轻颤抖,却并未说话。 皇城司侍卫则分成两列,前一排的弩箭刚放出,后一排的弩箭就紧随而至。几乎没有停歇。 苏言懒得跟这种人继续浪费时间,开着车在众人的目送下绝尘而去。 她贴墙堵在楼梯口的侧面,胖子刚一下来,林鸢飞起一脚,胖子就仰面摔在了地下,她一脚踩着他的胸口,一手虎口扼住他的咽喉。 少年脸色更红,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的泯泯都替他着急了,这才憋出一句话来,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似的,要不是泯泯才突破五阶,耳目略清明了,恐怕还得再问一遍。 于是各族分头行动,人族帝邦内,在皇子殿下镜月地分配下,众帝邦领导者们两两组合,各自带队出发寻找有可能失落的神器。 酒酒听了点了点头:“但是今日确实不适合,我要回去和娘亲说一声安顿一下芍药。”还好酒酒的理智战胜了欲望。 “朕今日与你说一件事,若你还坚持你的决定朕也不会怪你,等到尘埃落定,你便告老还乡去吧。”皇上叹息一声后缓缓道。 现在在银钱上左支右绌之下,她不得不在京中寻求一个合作对象。 林品茹一脸不爽道,抬头循着脚步声望去。瞬间两个眼睛瞪成了铜锣。 “就算你心里有我,那你也不能伤害施然吧?”赵八两冷着脸,无法原谅别人对施然造成伤害。 玄武嘴角的口水挂不住地流了一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这只卖相极佳,香气扑鼻的鸡。跟他一样的还有毛球同志,闻到香气腿都迈不动了。 这一口气吹的时间很是沉长,也显示着林嘉媗的底子还是相当扎实。 ------------ 43 M076 紧接着一个少年从门中缓步走出,非常轻易的走到他的身前,将那养魂至宝一挥手就给收走了,中年男子也是从刚才的惊愕缓过来神。 说道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如果冰川真只有一个或者几个入口,那么龙城只要先占了,那么其他帮派就只能乖乖听话,论打架龙城在帝国北部还真不怕任何帮派。 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地上的许墨悠悠转醒,看着漆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听到旁边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双手伏地咬着牙坐起了身子。 “哼!四年前你师父伤我双眼,你们青城派更是杀我楚家数百名家丁,此仇不共戴天!”楚香菱咬牙切齿道。 “看看,你还在惯他,他的一切都是你惯出来的。”傅虎的父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一丝讳忌。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按道理讲这句话就算在场的所有人挨个轮着说一遍,杨明都要排在最后一个,但是在场的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时候,杨明却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令人不诧异。 托古国是这个世界上三大国家之一,实力强横,地处北方,面积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国家,皇室一脉都是金姓的人,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上的主人之一。 “不太清楚”秦墨禹把天华道尊用查体灵玉给他测体质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下。 杨明的身体向后平倒了出去,刚才气势汹汹的那柄飞射向他的匕首发出一阵轻颤,哗的一声刺中了不远处的一辆豪车的玻璃。 “杜俊仪!”大长老一拧眉头,喉咙松动,没想到魔窟袭击代坤窟才过去一日,就有强者降临。 我不知道江辞云究竟要带我去哪里,路过一家饭店的时候他带我去吃了点饭,然后又开了一段车子才终于停下。 “蟒蛇是不会流眼泪的,可能是发炎了之类的。不过像这么大的蟒蛇,按照迷信的说法已经成精了,也许她懂人性也不一定。”靳言说道。 我的手一阵温热,江辞云悄悄握住了我。他随手拿起围巾和我的羽绒服带我离开走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听了唐嫣的话,大家来到车前把东西分一下,随后大家都各自的回家了。此时天赐和唐嫣许晴三人也坐上了车,朝别墅赶去。 疯狂石头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的目光了,他有预感,这个叫风磷的贼,以后绝对会大放异彩。 这个男子一直低着头,把唐雅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在外人看来不太容易发现问题。 听了族长的话,望族之人都兴奋了起来。他们终于解封了,现在望族的人自由了,大家都欢呼了起来。天赐看在眼里,也为望族之人高兴了起来。 邱明睁开眼睛,伤势好转了不少。他听到楼下乱糟糟的,马上收起三品莲台,打开门下楼。 现在想想,师父还活着呢,戒痴怎么就敢代师收徒?只是这个问题,邱明一直没问。 梦宠趁她失神之际,无数的藤蔓缠上她的手腕脚踝,将她牢牢禁锢住,宫千竹无法动弹,惊恐地睁大眼,看着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眉头微微一皱,杨祥亮怒意暗生,这个汪佐国见软语相求无用,居然话里话外地威胁起自己来,走漏消息,谁走漏的消息?请功,本帅还用你请功,这个汪佐国把差事办砸了,有些狗急跳墙了吧。 “我要走了,就这样。”陈林正要往外头走去,就在这一刻,在他完全没有预料中,他蓦然瞟见了一个熟悉的纤美背影。 虽然有想过让比田野变大驮着他们赶路,但比田野却表示十分不情愿,泽特只好买了一辆马车来赶路。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而是比田野从安波村村民那里带出来的。 莉塔于是牵着两人钻进了那光点之中,当三人再次能够看见周围的事物的时候,在他们面前的是泽特与古烁。 阮荆封听到这些人的叫喊,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仰头望去。陈林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路没有太多波折,齐浩把秦月最终带入了一个大的多媒体阶梯教室。 但如今,黄粱栋居然也不甘心,就这样让火儿逃脱,这么做简直与她一拍即合。 杨思玄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对袭杀张源官一事感到心灰意冷。 黄喜教给冯忠的这席话说到了石方真的心里,石方真沉吟不语。坐镇一州的重臣怎么能不加以监控,何况化州地处边陲,万一江安义生出异心,西北大门岂不洞开。 自己,郭香玲,宋昭和,黑人艾尔迪,法籍美妞卡萨莉,郭香玲的竞争对手陈述,红丽,香萝,郭香玲的助理徐默已经不知去向,估计海盗遇到他们的时候看他没了半条腿,就把他直接扔去了海里。 云兰的脸色很难看。邓光怒吼着向前。在他身后,隐约可以看到无数的木乃伊。 然后又开始用嗜血印,不停的往对方身上招呼,直接将对方吸成了干尸,短短几秒王焱击杀七个魔修,但是韩欣也撑不住了,吐了口鲜血停止了施法。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我是侵噬世界的皇帝。”齐舒脱口而出,一下子大量的记忆猛得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让他们都认为,华威集团是故意恶心米国,让他们憋了很久的怒火,一下子就发泄出来了。 如今,斗音在微硬公司遭遇前所未有危机的时候,也是开出百亿,这是故意恶心微硬公司。 “段师兄,孩子来了,你不觉得他这样做合适吗?”这时,一个锦绣弟子在段华明身边笑了。 王焱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是见过你们的画像,至于猜那么久吗? 那人酥胸半露、容光焕发,挑染的蓝色发丝格外的醒目,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波心月。 ------------ 44 软硬兼施 几个保镖议论纷纷,目光桀骜不驯,拳头握的噼里啪啦的响,目光不善的看着洛离别。 率先登场的,毫无意外就是诗律城现任领主,利奥得·道恩侯爵。 老爷子知道俞恩现在是一名编剧,俞恩在国外的时候老爷子不是经常给她打电话吗,聊着聊着就聊出了俞恩做编剧的事情来。 楚凡深知连胖子署长都有些担心,那老头的道行肯定是深不可测,连连点头答应不会冲动行事。 至于听了薛君这些话的宋迎,瞬间从最初的紧张忐忑变得放松了下来。 因为当初联系张莲莲卖她的时候,这许家人全都出了主意,花那份银子全家也都有份。 寒松上仙给李长青此等待遇,可见正是寒松上仙将李长青带进了半仙境。 两辆严管车开道了南城分局,张德的地盘,洛离别也没有反抗起来,张德的手下的严管把他带到了审讯室里。 示弱表情僵在了脸上,方简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一步险棋,并且还输了。 当然在神奇那奇葩的思维理解里,周不寒已经被列为拒绝往来户,是重点防备对象,那他上门能有什么好事儿?自然是找茬的。 就这样打眼一看,倒很难估算得出这青铜鼎究竟有多重,但狗二曾说过,他搬过,它至少得有两百斤,他连挪动一下都困难,更别说扛起来。 陈白起一怔,面上被溅上了温热的血珠子,她木然着视线,盯着挡在她面前的那一堵熟悉而高大似塔的背影,似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莫诗诗突然鸡血满满的一阵激扬陈词,林晓沫不由得举杯跟她相碰。 黄帝被这位王子的苍生之心所感动,亲自前往黑晶城,替这位王子和三千‘精’锐祈福,并赐名为’金’,世代守护着黑晶城,免除姖蠡族及十三人再度复活,直到恶咒消失。 萧玉兰至此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原来云逸谋的是这个,倒是给暖儿解决了个大麻烦,不然温情肯定狗仗人势,回来报复暖儿。 曲悠气的腮帮疼,她‘啪’的一声撂下碗筷,扭头在也不理楚钰半分。 何县君沉默不语,她清楚庄太守说的不是陆希和高严,而是他的嫡出的兄长。 “他娘的,扬老大,我不知该佩服你的狗’屎运呢还是傻大个的勇气?”千面并没有拦着‘毛’疯子,轻易地让他进了来,而‘毛’疯子走上石道,便沿着我刚才走过的地方,来到我身边,抹了把冷汗,埋怨起来。 陆希盘算了下,她去建康这半年,事情还真多,不仅仅是阿崧的抓周宴和阿妩的婚礼。到了建康,她第一个要去看的肯定是阿薇,她走的时候她不在场,如今有机会回健康了,肯定要先去上柱香。 “我现在给窝窝打个电话吧。”一个声音此时传来紧张的宋锡贤的耳中。 门内的人笑而不答,伸出一只手穿过水银,手势轻柔的摸了摸丽纱的额头,就像是长辈在关怀幼子一般。又看了看翔夜,替他将腰后的秩序之剑摆正,好像很怀念的样子。 “那你早点歇着吧。”语气变得淡漠起来,说完这句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杨欣的话。一下下的敲在张心上。让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大的汗在他光秃秃的额头上异吃眼。 毕竟,事情发生在本届医学大会上,没有谁会去怀疑它的真实性。更何况,当时手术现场还有近乎五千多名的‘旁观者’。 “妈,你这么凶干嘛?难道上次你设局把乔宋关进局子里,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不是想让她和苏寅政分开,”,白念停下化妆,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气,怎么每次提到苏寅政的事情,母亲都这么激动,简直比提到苏母白还激动。 仅凭单一的物理攻击,想伤害神祗基本是不可能的。而斗将却做到了,这说明她本身就有弑神的隐藏能力,生前一定有过逆天的命运。 “素依,你抬起头来,上次让你去带话,你却连面都未看清,这次可不能这样了。”杏儿对素依道。 “老大,你终于睡醒了。”郑凯说道,他知道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误会,于是顺着夏浩然的话题说道。 她的直觉看来是对的,以前她不知道温锦对景晓茶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她很肯定,景晓茶喜欢温锦。 实在是因为张劲这厮不争气,一场仅仅两分钟的镜头,前后折腾了二十多条还没通过,张劲始终无法进入角色,杜奇峰也没办法,只好喊停让大家休息。 赤焰看着司马幽月,是自己平时出来的太少了,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吗?这丫头可是自己的契主,居然没有依赖自己的习惯。 宋婉儿看着云墨变得柔和的表情,缓缓的跟着露出笑容,依偎在云墨的怀中。 化装舞会这边,千变修南德已经成了林修的战利品,后院里放的一缸虎骨酒,用的就是千变的尸体。 梅利希姆紧紧的握紧了剑鞘,现在看到林修和其他人的战斗,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被对方当成了玩物。 日番谷冬狮郎这个时候也没了继续盘问的心思,找这种情形看,如果没有拿到解/放限制许可,就他现在的状况对上林修三人也讨不到好,跟别提林修这边还有绢旗最爱等主力,而他只有雏森桃这个拖油瓶。 朱远的龙江号在中午的时候已经回来报告海盗的消息了,海盗已经开始把最后的物资准备装船。估计最晚明天就回离开。 ------------ 45 我讨厌你 柳溪在心里冷笑,明明跟她说不算什么,结果不就是提起南希就变脸成这样,比起她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导师的修为就只有练气九层,顶个屁用!”萌萌不满地大声嚷嚷道。 一个悠远而浑厚的声音响起,尽管对方说得很缓慢,但辛韶还是听出了僵硬的震惊。 此时随着独孤剑魔的爆发,那巨人道魂,居然也凝聚一道魔剑之光,跟随独孤剑魔杀伐而下。 星月说:“差不多?”凤流墨可是变异风灵根,资质比天灵根好很多很多好吧,他一个天灵根能在二十达到元婴后期,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沐九歌先是震惊的看了一眼这男人,接着就气笑了,合着那一次不是做梦,也对就是自己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才下狠心逼着自己相信那只不过是个梦而已的。 不过宫殿里的人这么多,终归是有见识广的人,有人就认出了这紫色的火焰是何物。 因为灵天大陆的各大主城都有直通圣城的传送阵,所以璃月一行人不过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来到了圣城。圣城虽然不常开放,不过各大宗门在圣城之中都有自己的驻地,璃月等人直接来到了他们在圣城的驻地。 其实,当初设下这个结界的时候就是想保护还留在秋名山的他们。也有私心的希望不要被他们找到。当时他更是希望,等她在这里做完了一些事情后,回去的时候是直接回到秋名山出事的当天。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么,梦中的伏觅被陷害呢?和这次发生的陷害事件也是如出一辙,但那次可没有曲果事件,他们又是以什么理由对伏觅加以陷害呢? 景安帝把那些个宗室的家人召来一说此事,当真是震惊了半个朝堂。 大家坐着车,一路欢歌笑语、叽叽喳喳就出城三十里,迎大军凯旋。 夏凌云脸色冰冷,没有丝毫感情。他手中的长剑沾满了鲜血,这些雪狼的实力不过相当于炼气士三阶,虽然数量剧多,可他已经是六阶高手,再多的低阶雪狼,也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修宇明白了它的意思,从旁边抓握起魔刀之后,便纵身跳了下去。 之后房主搬家搬了几日,高升他们也是昨天刚搬进去的,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沈嬷嬷便与柳王妃商议。柳王妃虽则身子不如何结实,倒是个喜欢出门的,一听便应了。寻了个无事的日子,打前打发人灵云寺定下香房,便带着下人侍卫的去了灵云寺上香。 剑心叫苦不迭,深渊魔兽飞退的身形就像颗炮弹,轻易就将他布下的阵法撞毁,剑心想要躲开并不难,但更要命的还在后头,那条该死的巨蟒竟然趁胜追击,巨大的蛇头正向这边撞过来。 叶嘉柔愣住,刚想说他就是硬塞给我的,话到嘴边又停下,一副委曲求全的做派。 他呢喃自语,手紧紧捂住心口。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刻骨人心,永远地烙印在他的心底。即便沧海桑田,岁月枯荣逝去,也依然不曾改变。 将木匣子收到噬囊里面保管妥当,江心一路出了太行山,随后嘿嘿一笑,再次拨通了公司的号码。 无名硕大的拳头击出之后立刻另只手开始动了。依然是拳头,一圈对这凯撒因的肋骨就过去了,逃无可逃。不过就在这开天裂地的一拳就要轰在凯撒因身上的时候一只大手悄然的接住了无名的拳头。 “兰锋锐,一切因他而起,他也是兰家嫡系,应该和我们一起死。”因为恨吗?因为怨吗?因为嫉妒吗?不知道,可能只是不想让你存在,想让你消失,真正的宿敌,向来共死。 飞雪摇头,天星地陨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吗?那就让为师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对话中面对姜麒的桀骜,左慈知道不给他的下马威是不行的了。 雷劫之力正是天道神纹法则之下的一种产物,是对修士修为的一种考验,也是对其道的一种认证。渡不过是灾难,渡过则是新的修仙机缘,天道的新起点。 承诺摸着下巴,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目光突然落到了被向少牧吃后乱丢的白色恋人上。 无名分明是在威胁,马丁明明知道但是却不敢拿整个教廷的未来打这个赌。万一无名真的将这柄神秘的东方神器交给了那些黑暗种族,那么教廷的未来就真的堪忧了。 系统提示:由于你的左臂被黑暗灵魂吞噬,你永久失去了战盾装备栏。 白光中我的身形来到了风萧萧兮的身前,当然风萧萧兮也不慌,估计是猜到了我有突击技能,在我过来的瞬间,法杖轻轻挥动,身体扭曲瞬间来到了20米开外。 口感比冯兆丰端来的要更外酥里嫩些,而且,三份的配料、口感也都不尽相同。 ------------ 46 挑衅 廉将军皱眉低头斥道:“他姥姥的!你他娘的慌里慌张赶着去投胎还是饿糊涂了?”。 大胡子教官击掌赞道:“好!有志气!俗话说:不想放倒师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不想当武林盟主的练武之人就是行尸走肉!”。 “我与大哥经过商议,我俩坐镇平州。其余的八个县城交于几位弟弟打理,每人两个。登记人口造册,招募壮丁,分配土地要公平合理。不知几位兄弟有何异议?”。 没人会承认自己看守不严,尤其是天使,承认了可是要受罚的,说不定还会掉脑袋。 常二虎身体猛地向前一窜,扑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脑袋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猛地炸裂开来。 要说霍光本已好了许多,奈何这一场地震,气急之余,又要无眠午休盯着赈灾与灾民安置等诸多事宜,三四日下来,身子便挺不住了,一时间又倒下了。 唐万年上前扶住两位兄长笑道:“二位哥哥尽管放宽心,我们有数路兵马追赶,前方还设有伏兵,走不脱他!”。 黛瑾不知该对什么更惊讶些了,起初听到说这桂花羹有毒自然是吓了一跳,接着看到采芝狼狈不堪的模样,更是大惊失措。 鞠义界桥一战成名,击败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奠定了在袁绍军中地位。臧霸出了大寨,来战鞠义。二人来来往往厮杀了了数十合,不分胜负,郭嘉命鸣金收兵。鞠义正中下怀,收兵回营。 不但无法解决部落的旱情,还让突厥糟糕的处境雪上加霜,走向崩溃的边缘! 但是这些困难对于天锤局来说,却未必是问题,天锤局想要做到的事情,鲜少有做不成的。 挂掉电话,方辰抬起头看了看那轮挂在天边的明月,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肖恩看了一眼阿戈摩托之眼,这个与无限手套有着相似功用的魔法造物已经存在了许久,虽然将来必然不会继续存在下去,但是这个将来却还未到来,至少此刻,还未到来。 她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之后猛然高高跃起,一下子扑到了贺翔的身上,张口就对着贺翔的脖子咬了上去。 而唯一有能力,又有决心对忠义盟下手之人,应该就是那位未来的皇帝,当今的太子殿下。只要冷衣清能够让太子相信,忠义盟与济王有勾结,那么忠义盟的灭亡就是迟早的事了。 那个轻柔中带着虚弱的声音忽然出现,然后告诉他,他身上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这个使命只有与众不同的他,才能够承担,再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这件事。 眼前冒出了一大堆的资料,长长的一篇,看得人眼缭乱,脑力不够的估计得头晕。 梁榆刚刚说完,他手上的鲜花更是越发大力地想要从中挣脱而去,朝着郑素聚拢而出。 斯盖特·怀特也露出了彬彬有礼的微笑,现在他离得到凯丽的心又近了一步。 陈凡划动着屏幕,见到许多网友都在猜测最后压轴的那件神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在这里我犯下的罪行,让我无时无刻都不在痛苦和忏悔,而我噩梦中咆哮着的身影,从萨纳斯人变成了死于我剑下的无辜亡魂,他们嘶哑的尖叫声让我只想抱着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跪下,逃避着所有充满不甘的眼神。 这东西,也不阻挡别人的查看,只不过想要拿到东西,还是需要有着功勋的。 花想想刚拉开房门,手腕就被攥住,帝九紫的大手用力一拽,她直接被拽过来,扑进他怀里。 你对孩子的期望高,还是他们对孩子的期望高,说难听了,你不过是人家请来的一个保姆,夏侯执屹才是要跟孩子朝夕相处的亲人,你过什么嘴瘾。 “也许是出于野心,也是是出于寂寞,总会有人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疯狂海盗却仿佛不知死为何物,挥舞着武器嗷嗷叫向陈凡冲了过来。 路之名被人按着坐在一边,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的沙发上,抬手就掀了衣服。 面对着花子卿,帝璃儿神色淡淡,她看着花子卿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王妃想要引蛇出洞?”龙一皱眉,“既然布的是惊蛇之局,惊蛇已然受惊又岂会轻易上门?”很矛盾的布局,他有些想不明白。 秦皇的这一番话,并不是反对曲如眉,看不起锦瑟,而是因为经历了大争之世的残酷,一种发自肺腑的劝谏。 “不怕,我在。”云御渊也不多问,耐心的拍着墨扶的后背,轻声安慰。 ------------ 47 离开 二人又商量了一阵,发现确实没有能商量的人,“就这样吧,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一旦情况不对,不要管他人死活,直接跑路。”贺新郎最后烦躁道。 这一刻,笼罩在大手下的所有生灵颤抖了,这是源自灵魂的恐惧,对神灵的恐惧。 莽荒山脉的一片密林中,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模样的少年正在与一头玄甲猪拼得火起,你砍我一剑,我撞你一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靠,谁他妈的想出的这么变态的方法?”叶星惊恐的说道。一天三道,当初他被劈一道,就昏迷不醒了,现在竟然要一天三道,这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吗?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当然一个要好好的相处,忍不住地想要彻夜长谈。 好嘛,鬼母连玄天鬼爪都不用了,出手直接是万鬼影杀,无数咆哮的骷髅鬼将携带着无尽的阴煞之气,冲向楚风三人。 “那好,比赛台上见吧,别忘了,拿出你们最珍贵的东西,不然,没资格挑战我。”叶星大声喊道。然后便是带着君雪艺走向那天与清寒比试的台子。 这次的战斗,还是云天空带头的,而最后,他却是不见了人影,只剩下一众弟子拼命的逃回来了,要不是中途,他们几个实在是在驻地之中坐不住,让褚狂狮带人出去看看,恐怕这些人就一个也回不来了。 要知道卷帘大将沙悟净在流沙河之内就是控制着九幽地狱,他是九幽冥主,掌控着西游世界的九幽地狱。 被楚风吓了一跳的高员外三人,看着那消失不见的石狮子,顿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次不用别人提醒,她已经发现,刚才那两个绑着的就要行刑的犯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难道这俩犯人的思想觉悟那么高,居然主动挣脱绳索救火去了? 肥婆也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和满意,要不是自己主动出头,其他人即使会投资,也不一定能出资这么多,这合作关系可能就没现在这么紧密了。 吴用穿好衣服后,才发现刚才还在外面医护室的那名警察,此时不见了。吴用连忙向护士打听他的下落。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她会不会出现在雾影村使团我还得过段时间问一下才知道,如果她来的话,我会给水门前辈和玖幸奈姐姐介绍认识的。”加藤爱想了想开口回答。 李清和众多工人面面相觑,这些野猪简直是成精,竟然主动投靠上门来了? 老蛇的话一落,几个一起盯着朱雄仨人,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老堂婶带着十几个堂婶,手忙脚乱地把这些鱼分门别类装在水桶里。 加藤爱曾经就是一名共青团员,并且已经有了提交入党申请的打算,但是却意外的来到了这个忍者世界,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机会。 刚刚张开嘴巴,我就赶紧捂住了。然后用牙齿咬住手指头,狠狠的咬着,以此来驱散那集中在鼻头的痒意,不然非得打出喷嚏来。 身形一晃,他凭空出现在一名神巫面前,布满老茧的手掌含怒拍出,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他端着佣人新熬好的菌汤上楼,一推门,正看见汪掌珠抓着满头的乱发在屋里走来走去,表情莫名的暴躁。 山涧里的风很大,有风吹到他们两个完全湿透的衣服上,感觉非常的冷,楚焕东刚刚在那山涧里游过,知道那水是如何的冰冷,想着汪掌珠此时一定冻透了,暗自抱紧她,祈祷她不要感冒发烧才好。 韩连依摇了摇头,接过韩子烨的铲子,拿过连烁的围裙,走进了厨房。 “你以为,你躲得过今天,躲得过明天吗?”从男人嘴里喷出来的酒气,都是红酒的那股浓浓清香,熏得人有些不清醒。 他的身子骤然间变得僵直无比,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刹那间冻结住了似的。这会儿,她说话的口气是平静的,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平静的,可是偏偏这份平静,却让他有着一种无比的不安。 卿长笑对于卿姑娘说的是去东凉和回西陵表示心情很好,如此看来无忧是慢慢的将自己当做了是卿家的人,把西陵卿家当做是自己的家了。 常茂虽是勇冠三军,悍勇异常,此时却也不敢有丝毫反抗的举动,苦着脸看了看一言不发,跟随冯胜进帐的舅舅蓝玉,有心开口求情,看到蓝玉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又将话咽回了肚中。 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心头,所以看见了十年前的事情。因为十分想看见飞电,所以飞电出现在他身边了。 说完一个冲刺步飘来,泰拳就是强调进攻的拳法,他自然不会等着罗强来攻。 ------------ 48 绑架 “侯爷学究天人,我等望尘莫及也!”一说到陈旭,付安的眼神比陈旭更加热烈,满脸都是崇拜的表情。 虽然到时候后勤被断的他也不得不回撤,但只不过是将原本的鲸吞变为蚕食罢了。 三班谁都可以打,就是不方便打这个同乡之人,在乡镇里传出去的话,对家人亲戚在镇里的影响极其不好。 “哼,老夫一生经历生死大战不知几许,区区几头虎狼,焉能让我退缩,准备,无论虎狼都必须斩杀,后退者斩”老者冷冷的说。 因为有之前半龙人利用法术的帮助,直接阴死了自己一支骑兵部队的前车之鉴,所以这段时间随军的法师有事没事就去释放个【侦测人类生物】或者【驱散法术】什么的,本来以为万无一失了,却没想到依旧着了他们的道。 一路上顺风顺水,虽然在深海前行,但莫雷并没有遇到太多的大风大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只要在前进30海里就能到达目的地。 莫雷点点头,这位被囚禁了这么久的龙神,虽然自冰穹世界出来后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但他心里怎么可能真的放下。 “那你给我说,上次的事情出了以后,那批狼血应该还有剩余,剩下的狼血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交给辛博士他们来研究那匹狼血的真伪?”江天道质问道。 “我作为土生土长的霖国人,怎么就不算定居居民呢?”苏羡鱼曾和基建系统理智讨论。 此时仿生人和苏羡鱼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鱼汤、茄子卤、酱肉以及手擀面,空间扩展后的店铺内可以容纳五百人同时就餐。 “老秦,这是怎么回事?这可都是你帮我淘的‘好货’。”王维涛指着一边的字画,冷着脸问。 美琴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向着星也,但也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但是家族的执念对于江言来说也是根深蒂固的,虽然现在对星也的评价改观了,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电流消散,西野先生没有超级真新人的抗电体质,浑身焦黑,倒在了地上。 「什么?」姜涩琪也是红了眼眶,她死死的看着这位跟她最亲密的姐姐,不可置信的问道。 两位在品格上极为相近的人,不禁互相对视眨了眨眼睛,结果居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真诚。 不远处的清风山庄,百里冰也在遥望大海,两者相隔不过百来米。 她擦拭着箭头上的血,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全是那个关着人的狗笼。 姜冗已经去办公大楼交接物资了,宋警官和齐远在厨房做饭,看到万涛和刘璋出来,大家虽然好奇胡家的下场,但都没有贸然问出来。 祁睿泽看着她似乎想将刚才这一页云淡风轻的翻过去,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自来也和纲手看着木叶丸,他们知道木叶丸一定有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木叶丸。还是说你想学习这个忍术呢?”纲手笑着开口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龙云看向鲲鹏说道,随即一挥手,一道金色的龙族结界凝聚而出,将众人包裹其中。 虽然她不喜顾明瓀他们,但她也不会刻意为难一个奴才,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大雪天,跪在地上当真是刺骨寒。 可惜现在已经三月份,不算很冷了,很少有人穿棉衣,她这一身太显眼,加上人又苍老。 他们有些奇怪,对方都已经知道了这传送阵不能够使用了,对方怎么还在这里实验个不停。 “被你炼化了?这不可能,精血明明是本尊抢夺而来,你怎么可能会有?”仙尊皱眉道。 校长拉住我起来,仔细的检查着我的伤,问我什么,我指了指我的耳朵,表示听不到。他点点头,拉住我走了。 话语间,白朗显得十分的不屑,不过萧明却依旧保持着一抹淡笑,并不慌张。 同样,当云飞扬一路来到峰顶后,王伊的脸上,亦是已经回复了平静。 王院长首先回过神来,这个时候,他看李义的目光和之前不一样了。充满了震撼和尊敬,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逆天的医术,值得他尊重。 卫佳躺在地上很久都没声息了,突然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的大范围烫伤,扎伤,令他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沈逍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先天三层实力,在这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你先退下,这里交给我来解决!”易爱回头对让海云璐离开,回到了吴浓依身边。然后易爱手中,出现了能量球,易爱一拳头打在地面之上,地面瞬间出现了裂缝。整个苍凉岛,被这一击,弄得是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