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大星淡:你在白糸台只能算个萝莉! 夏日炎炎,碎汞流光。 整个西东京在沸风滚浪下宛如笼蒸。 白糸台高校灼于烈阳之下,学校校徽哀鸣着近乎金属融化般的异样光泽。 好在这种顶尖校园都装备了空调,为学生带去了一丝凉意。 但在一间麻雀室内,即便空调开到了最大,麻将桌上的三个人却都是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安野新、东平武还有小野震。 三人同为白糸台十大强队之一——“至高防守部”的正选队员,能在此立足的,无不是万中选一的天才少年。 然而此时此刻,这三位天才却一同陷入了绝境。 安野新,剩余点数5700点。 东平武,剩余点数1300点。 小野震,剩余点数4100点。 麻将开局每人25000点初始点数,这也就意味着,麻将场上的最后一人—— 神之夏尘,手握点数:88900点! 三个人加起来的点数总和,竟不如他一个人。 牌局还到了南风战,这样的对局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可转机发生在了南三局,这一局三人都完成了听牌。 安野新【二三四伍六七八九索,南南南發發】,听牌一四七索。 东平武【二三索,一二三筒,一二三七八九万,發發】,听牌一四索。 小野震【五五五六索,六六七七八八万,五伍伍筒】,听牌四六七索。 大写的伍,意味为红宝牌。 三人的手牌都相当不错,打点极高,且三家都是默听,只要能抓到神之夏尘的铳牌,打回来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威力不俗的手牌,给了三人无比强大的自信。 这个一年级生神之夏尘,竟然让他们这些正式队员丢尽了脸面,他们务必要让夏尘知道,新人终究只是新人! 在三人默默期待着着铳牌出现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枚铳张四索便顺应他们心灵的呼声,出现在了夏尘的牌河之中。 “荣!”×3! 三人无不眼热,从未放铳的夏尘,此刻终于打出了铳张,他们如疯如狂一般推到了手牌。 神之夏尘,这个一年级的新生,终于放铳了! 还是一炮三响! 虽说即便放铳,目前的点数也依旧追不回来,但不至于让他们输得这么难看! 很快,三家抬头便看到了,夏尘像是看待傻子一般看着三人,他的手指还轻轻敲了敲那枚铳牌,似乎是在提醒。 四索... 这张牌,是三家的铳牌! 一瞬间,三人脸上的狂喜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就猛地凝固、碎裂,仿佛被人突兀间扼住了咽喉。 他们死死盯着那张牌,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方才推倒手牌的兴奋手势还僵在半空,此刻却像被无形的寒冰彻底冻住。 和雀魂规则承认一炮三响不同,这一局采取的是天凤规则,在四大流局之外还有第五种流局方式—— 「三家和了」! 当一个人打出的铳牌,同时点和了三家,就会立即判定为中途流局。 所以说。 这个一年级新生,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刹那之间,一种无可言喻的恐惧将他们吞噬殆尽, 空调的冷风依旧在嘶嘶地送着凉气,三人只感觉如坠冰窟,连指尖都在发冷。 近在咫尺的翻盘希望,此刻化作了最彻底的绝望,将他们死死地钉在了输给一年级新生的耻辱柱上。 那张四索静静地躺在牌河里,像一道冰冷的判决,直接杀死了这场比赛。 “算了吧,各位学长,今天都玩到这了。” 夏尘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留下了至高防守部的三位学长,笼罩在无尽的阴霾之中。 麻雀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周围其他替补和备选,全都无比畏惧地看着夏尘离去的身影,不敢阻拦。 毕竟这个一年级新生,竟然如屠狗杀猪一般,轻易击溃了三位正选队员的联手,这真的是一年级新生所能具备的实力么? 离开麻雀室后。 夏尘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语气慵懒: “贝濑监督,我这边已经忙完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好,等会你直接过来吧,只有我们冠军麻将部,才适合你这样的天才加入。” 夏尘露出一丝笑容。 宫永照所属的冠军麻将部,他来了! …… 同一时间。 白糸台另一间活动室内,气氛却好比严冬三日,凌寒彻骨。 监督贝濑丽香颇为无奈地看着闷不做声的队员们,将一份赛后数据拍在桌子上。 “虽然这次战胜了西东京的其他队伍,但大家常识性的失误实在太多。” “涩谷尧深,你放铳率全队最高!” “亦野诚子副露太多,每次都让自己陷入绝境!” “大星淡——”贝濑丽香目光转向沙发上懒洋洋的少女,“你手握三万多点的优势,却在南四局顶着四位的亲家追立? 若非对手运气太差,你已经输了!现在还好意思洋洋得意? 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输给其他顶尖强队!” 贝濑丽香着实是恨铁不成钢! 更过分的是,大星淡这个笨蛋,一回来就理所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玩手机,根本没把比赛的失利当回事。 “监督,打这些三流弱队,大家提不起劲也是很正常的,照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对吧?” 气球还没有吹起来的大星淡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还十分没礼貌地直呼宫永照的名字。 对手太弱,这种比赛实在让人提不起多少兴趣,让那些废物一两副牌,这叫王者的仁慈和怜悯,是心有大爱的象征。 大星淡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更何况,就连照老板都一样无精打采。 “你是想用宫永同学来为自己开脱是么?” 贝濑丽香见大星淡还敢顶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怎么说,小照也是零失误、零放铳,击飞三家结束的对位战! 再看看你,打个对位战竟然还要跟比自己更弱的人赌运气! 要是对手比你强,还会给你赌运气的机会么?” 所谓对位战,就是先锋对先锋、中坚对中坚的常规比赛,用来决出各家队伍各个位置上的差距。 白糸台最强的位置,毫无疑问是先锋宫永照! 最薄弱的,则是中坚选手涩谷尧深。 面对西东京的队伍,竟然能被三流队伍的选手碾压。 一局比赛放铳的次数,简直比秦孝公去世后的商鞅碎片还多! 至于大星淡。 三万的优势差点被翻,贝濑丽香同样无可忍受。 麻将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游戏,ALL LAST即使是领先三万的巨大优势,也有一丝机会可以翻盘。 换做是围棋,收官阶段差个几目,就得投子认负了。 但如果是真正的麻雀高手,是断然不可能给别人这种翻盘机会的。 区区西东京市赛,表现就如此糟糕。 堂堂双冠队伍,竟然跟鱼塘里的小鱼小虾平分秋色。 若对手是全国大赛的顶级队伍,这个状态的白糸台,根本不堪一击! 想要拿到第三冠,只怕是难了。 “可是监督,我们队伍本来就是主打进攻的战队,总不能抛去自身的风格吧。”亦野诚子忍不住开口道。 “你说的不错……” 贝濑丽香深吸一口气,“但我们引以为傲的进攻,正在成为最大的短板。所以,我找来了能够填补这个缺口的最佳人选。” 她朝门口挥手示意:“进来吧,神之夏尘同学。 从今日起,他将作为白糸台唯一的替补! 一旦让我发现你们中的谁表现不佳,我会毫不留情地让夏尘同学取代你们的位置!” 说完,在贝濑丽香抬手示意之下,活动室的门被推开了。 逆着夏日的阳光,一个拎着单薄外套的修长身影不疾不徐地步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麻雀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足足有一米八的少年神闲气定地屹立在众人面前,碎发后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平静无波,目光悠然地扫过全场。 那眼神里没有一年级生的怯懦畏惧,也没有新人的刻意讨好,更没有男生落于女生群里的羞赧扭捏,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淡漠审视。 “各位好。” 神之夏尘不卑不亢地走进了麻将部,散漫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但空气似乎又凝固了几分。 面对神之夏尘不咸不淡地打招呼,白糸台麻将部的众人反应也都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无视了夏尘的存在。 神之夏尘倒也满不在乎。 大家都是天才,有着相较于凡人无可比拟的高傲。 白糸台一共有十支顶级强队,而宫永照所在的这一支,堪称最强! 自宫永照这位冠军的到来后,已经豪取两连冠,所有外界麻雀媒体的目光都聚焦于此,期待着这支队伍能成就三连冠的伟业。 能加入白糸台宫永照所处的队伍,是任何高中生雀士的夙愿。 堪称至高无上的荣誉。 但夏尘从不觉得自己需要热脸贴冷屁股,绝对的实力才是天才之间最为般配的交流方式。 夏尘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内的几人,最终停留在了宫永照的身上。 同为妹控,同为天才,同为魔物! 两人的目光相交,便在瞬间看清楚对方灵魂的本质。 只是宫永照一如既往地高冷,她稍稍朝夏尘点了点头,便收回目光。 仅仅须臾的注视,宫永照便弄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人很强。 他的眼神,比自己还未成熟的妹妹,要更加可怕! 对于拥有照魔镜的宫永照来说,她能看清一个人灵魂的特质。 这个男生,似乎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属性。 当然。 看清这一点的宫永照,并未告知大星淡。 主要是这个时间点,大星淡也才刚入麻将社团,并且因为是天才少女的缘故,她跟照老板起了冲突。 大星淡觉得所谓的双冠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结果就是被照狠狠地婊了一回,目前稍微老实了一点点。 但整个白糸台,也只有照能压制住大星淡。 这个大笨蛋理所当然的,在麻将部骄横如故,死性不改,更不把监督和除宫永照以外的其他队友放在眼里。 对照来说,她性格使然,不太好教训自己的队友。 如果是夏尘来做这件事的话,她很乐意把这恶人之名让给对方。 更何况大星淡这个二货,确实仍需打磨。 神之夏尘的到来,并未在麻将部掀起什么波澜,麻将室内的气氛似乎比之前还要冷上三分。 监督贝濑丽香早有预料般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神之夏尘同学今后就是咱们部的替补成员,各位从今往后和他好好相处吧。” 说完这番话,贝濑便离开了。 她从来不指望自己说几句话,就能让这群天才和睦相处。 她还预感到接下来大星淡那个笨蛋会向夏尘发起挑战,甚至会演变成恶意打压。 但这正是贝濑丽香希望看到的。 她特地观察过夏尘的牌谱,深知少年绝对是攻高低防类麻雀士的克星。 而她们冠军麻将部,多的是这种玻璃大炮。 所以她很放心把夏尘一个人留在这个虎穴龙潭。 毕竟,这位少年即便身处于魔窟之中,也是最可怕的魔物! “各位,既然监督走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夏尘语气平淡。 所谓的开始,自然是指新人资格战。 几乎是每一个新人要加入麻将部必须经历的日式霸凌,除非是像阿知贺还有清澄这些全是好好姑娘的队伍,不然这种日式霸凌俨然成为常态。 夏尘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清朗的声音在麻将室内传荡开来,形成回响。 涩谷尧深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闷头喝着渐温的茶水;亦野诚子抱着自己的胳膊,审视中带着一丝警惕;弘世堇则是闭目养神,事不关己。 但她们都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静静等待着那一幕的到来。 “新人!” 不出众人所料。 大星淡像是领地被侵入的小兽,眼眸之中,露出一抹独属于魔物的凌厉! 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挺着目前还仅仅只有C的气球一脸不屑地走了过来,居低临上地瞪着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在身材普遍矮小的霓虹可以算得上巨人的夏尘。 “看起来你挺了不起的嘛,一年级的。 但在白糸台,你只能算个萝莉!” ------------ 第二章 麻雀锻体系统 大星淡先发制人,挑起事端。 白糸台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投来关注的目光。 监督贝濑丽香极力追捧的这位新人,校内rank分似乎并不高。 要知道。 在竞争尤为激烈的西东京白糸台,有着极为严苛的rank排名。 白糸台的十支队伍,会按照校内rank分来招募队员,然后根据不同的数据来挑选适配自家队伍风格的选手。 像是照老板所在的这支麻将部,只看重一项数据—— 那就是极致的打点能力。 不论是涩谷尧深还是亦野诚子,都是靠着足够高的rank分以及近乎变态的打点,才进入了这支冠军战舰。 然而神之夏尘这个人,在校内的rank分看起来平平无奇,进入防守麻将部也只是替补队员。 莫说是替补,就算是一整个防守部在她们看来根本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防守部在她们手下,战绩是刺眼的零胜十负。 事实上,这支冠军队伍对上余下八支,也一样是全面碾压。 所以就这么个防守部的替补选手,没有出色的成绩,竟然直接空降她们冠军队伍,显然是无法服众的。 贝濑丽香指名这样的选手作为她们的替补,不亚于在纯爱甜宠文里空降了一位牛头人本子男主角,甚是古怪。 大星淡性格最为狂傲,自然是率先跳了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其她人都反对她的做法。 恰恰相反。 白糸台的众人,无论是亦野诚子还有弘世堇也都坐看好戏。 就算是沉默寡言的涩谷尧深,也从事实上默许了大星淡对新人的打压。 没有实力,就别来这支冠军队伍了。 免得在组内特训的时候,就被打得道心破碎。 “只是个萝莉么……” 神之夏尘闻言不气也不馁,反而是淡然一笑:“在我看来,美丽可爱的大星学妹才更符合这个词的定义哦。” 夏尘的吐字不急也不慢,声调还有几分慵懒玩笑的意味,加之他原本自带的混不吝气质,都给人一种分外欠揍的感觉。 他那淡漠清冷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大星淡那身JK制服之下的小荷渐露,更是令大星淡毛发爆炸。 这轻浮的注视自然是夏尘刻意为之。 被激怒的大星淡呼吸已然紊乱,在老练的麻雀士看来,此时的大星淡浑身上下,尽是破绽! “一年级的,你很狂嘛。” 作为天麻登场最晚、被婊最狠的末代雌小鬼,大星淡卓越的天赋也让她瞧不起任何同龄人。 在她看来,即便是两年前一年级的宫永照,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只要稍微被人激将,她便直接把自己的脑子摘掉了。 “就算有监督的指名,我们冠军队伍也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除非你能赢下我,否则监督说什么都没有用。” 还是那句话,自己足够强才有在白糸台说话的权利。 哪怕只是个替补名额,也不是一般人能顶替的。 所谓替补,在别处或许是轮换,但在白糸台则意味着“沙包”——其自身素质必须能撑住在正选队员猛攻下不崩溃,无论是心理还是实力。 显然,至今没人能达标。 譬如松庵比学院的多治比真佑子,仅一战就被大星淡打得道心破碎,至今看见麻将牌都会惊恐失色。 对此,神之夏尘也是深有体会。 他前世也算是天朝小有名气的日麻主播,基本功极为夯实,还曾经在中日日麻比赛上战胜过霓虹方面的职业选手。 然而,当他晚上通宵打雀魂,一炮点三家被飞,怒而起身上厕所却被排插线绊倒,一代王座大帝就此陨命。 直到穿越来到这个麻将为尊的世界之后,本以为能靠着自己的麻将技术赚钱。 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做到小富即安。 可当他接触到黒道麻将后,才知道这个世界的麻将完全就是神仙斗法。 什么燕回巢,天胡九莲宝灯! 岭上开花必自摸! 国士无双神转大四喜! 各种在前世不可能出现的操作,在这个世界可谓俯拾皆是! 和神仙打牌,不成为更可怕的怪物,那么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夏尘,也曾为自己的傲慢付出过代价。 好在,付出代价后的夏尘悠悠转醒。 他很清楚没有卓越的天赋和能力,万事皆休! 但直到他的妹妹神之幼叶香消玉殒之后,他的系统才姗姗来迟。 【麻雀锻体系统】 【宿主:神之夏尘】 【因果律(心转手中期),御无双(筑根后期),铁炮玉(上层初期)】 【神之幼叶:好感等级(倾心),已获取幸运碎片×2,魔物感知碎片×2,能力「万中唯一」,天赋「被牌所爱」】 【赤木茂:好感等级(熟稔),已获取全本《雀魂绝艺总纲》知识】 这个锻体系统,需要通过和魔物以上的麻雀士进行对局,并完成荣和或者战胜对方,才能刷取能力碎片和魔物天赋。 能刷取多少能力,完全取决于好感等级。 而好感等级从下到上分为:初识、熟稔、友善、既见、知己和倾心。 按照夏尘对锻体流的了解,这个好感等级应该有着整整十级,如今对他好感最高的魔物自然是他的妹妹幼叶,因此后续的四个等级他并不知晓,但也已经足够用了。 想要锻体,必须击败魔物以上的麻雀士。 而魔物在这个世界不仅极为稀少,且往往都是极为高傲的,像大星淡这种魔物,不对你恶意相向都算好的,更别说是提高好感等级。 想要达到像自己妹妹那样极高的初始好感,基本不可能。 对夏尘而言,也从来没有指望在一位魔物身上刷取锻体碎片,需要广撒网。 整个白糸台高校要说魔物最多的队伍,毫无疑问是宫永照所在的这一支。 除了大星淡,还有宫永照这样的顶级魔物。 夏尘很期待,从这样的顶级魔物身上能刷取到怎样强大的锻体碎片。 当然,以照老板的性格,好感等级最多也就到「友善」或者「既见」,想要更高可谓难如登天。 好感等级四「既见」,取自《诗经》中那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心底便不由自主泛起欢喜。 这可不是一般的友善。 如果是男性魔物的话,夏尘觉得最高到既见就差不多了。 毕竟再高的话,难保菊花不谢。 哪怕是个长得比羊宫妃那和小仓唯还要可爱的小南娘,对夏尘这种钢铁直男来说也只能敬谢不敏。 “新人,你在发什么呆?” 见夏尘有些失神,大星淡不由呵斥一声:“你该不是怕了吧?” “怎么会呢?” 他的思绪回转,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回大星淡身上。 至于能从这位狂傲的学妹身上榨出什么碎片,夏尘亦是期待! “我在想这里似乎没有别的替补,难道让正式队员来充当牌搭子么?” 说罢,夏尘淡淡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宫永照。 若是能和照老板打一场就好了。 大星淡还以为夏尘怂了,没想到是在意牌搭子的事情,于是她当即大手一挥,“那就让咱们的中坚和副将来做牌搭子吧。” 麻将部也确实没别人了。 唯唯诺诺的涩谷尧深有些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而亦野诚子则有些许不爽:“大星淡,在麻将部能不能叫我学姐!” 霓虹的上下级关系虽然没有思密达那边这么严苛,但像大星淡这样直接喊人家中坚和副将的做法,还是非常失礼的。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啦亦野学姐。” 大星淡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得亦野诚子一肚子火。 随后她还继续颐指气使起来,“不过两位学姐可别因为我是队友而怜惜我哟,免得到时候新人觉得不公平。如果你们看我不爽的话,故意针对我一下也是无所谓的,毕竟牌桌上三打一我也早就习以为常。” 和往常一样,大星淡目中无人。 包括两位学姐,也同样不放在眼里。 亦野诚子有些头疼:“我和涩谷只会做牌搭子的分内之事,不会插手对局。” “插手也无妨,反正新人绝对赢不了我。” 大星淡自信满满。 实力,带给她无与伦比的信心! 身为魔物,她强得可怕。 夏尘微微点头,同意了这场新人资格战。 在之前的至高防守部,他就已经见识过了这种霓虹的霸凌行为,早就对此不以为意。 很快,双方摆开阵势。 庄家大星淡。 神之夏尘入座西家,在自己的座位旁放下自己单薄的外套。 涩谷与亦野分坐南北,权作牌搭。 四人入局,实为二人对决——这正是黑道麻将中常见的单挑之局。 身为庄家的大星淡十四章牌俱握手中,顿时一股大气象油然天成。 紧接着她的手从十四张牌中缓缓抚过,如同仙子抚顶,授予长生的唯美之感。 这货如果只是安安静静地端坐,完全就是个纯真可爱的金发美少女。 加上那有着一点点婴儿肥的精致脸蛋,给人的感觉似乎人畜无害。 但是—— “就这枚吧!”大星淡顷刻咧嘴,露出狂笑! 唯美之感瞬间破灭! 伴随着第一张牌打出,清脆的金石之音在麻将桌上敲响。 而大星淡的第一张牌宝牌南风,竟然是横着打出来的。 只要是打过立直麻将,都知道第一张牌横置而出究竟意味着什么! “W立直!” ------------ 第三章 二重立直 来了! 见到这一幕,白糸台麻将部的众人眼中一阵火热。 W立直,这是大星淡的魔物天赋之一,即起手天听。 第一巡目之下,任何人只要手牌完成了听牌,便可以横扳一张手牌进行报听立直。 而这个立直相较于正常的立直更为特殊,其名为W立直。 和普通立直相比,要追加一番。 正常的立直价值仅为一番,而W立直则是两番。 肯定会有人会觉得起手天听也才区区两番,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立直麻将,这种机制非常常见。 双立直,又被称为天和失败的人间之屑,跟役满天和的距离仅仅只差一张牌。 可一张牌的差距,犹如天渊! 役满通常都是十三番的超级大牌,而役满的下位役种,往往只有两番。 哪怕是全部役满之中最难完成的役满天牌四杠子,其下位役种三杠子,做成难度甚至不比普通役满低,但也仅仅只有两番而已。 这双立直来头极大,登场难度颇高。 然而,作为天和的下位替代,它在规则上被定为两番,却是合情合理。 起手天听,W立直。 这便是大星淡的魔物天赋之一,其威慑力对于任何新手而言,都不亚于一次核打击! 实力稍弱的麻雀士,直接就会被其一波攻势瞬间冲垮。 大星淡的周身似乎围绕着某种浓烈的魔氛阴霾,朝着神之夏尘覆压而下。 这是魔物下达的宣战书! 位于场上的涉谷尧深和亦野诚子两个人都脸色微变,看得出来,大星淡是动了真格的! 可亦野诚子看向夏尘,这个新人面对大星淡的W立直,眼神居然没有一点动摇。 这...是被吓傻了么? 稍微远离牌局的位置,宫永照听到这一声‘W立直’之后,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挑眉,但没有去刻意观察牌局的走势。 “怎么办,要制止大星淡么?” 看到大星淡起手W立直,弘世堇不免皱了皱眉头,“她上次才把松庵比学院的多治比暴虐了一顿,气得人家在职业联盟的爷爷找上门来。 要是这次还把神之夏尘打出了心理阴影,我觉得很难收场。” 毕竟—— 神之夏尘,神这个姓氏非常特殊。 不论他是姓「神」、「神之」还是「神之夏」,只要带了卡密这个字,在霓虹就十分不简单。 这说明少年的祖上基本和神职有着紧密的关联,家族血脉甚至可能追溯至霓虹神话中的某位神明。 在鬼神存于世间的大背景之下,弘世堇还是希望大星淡留点手。 哪怕神之夏尘并非背靠某个大社或者神宫,若是打了神之夏尘,来了神之浦萌,那也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我觉得不用。” 宫永照语气一如古潭幽泉,清凉冷淡,“神之夏尘同学,足以应付。” “可大星淡你是知道的,她只要一上头,就顾头不顾腚!” 弘世堇忍不住扶额。 她曾被大星淡血虐,自然心有芥蒂,如今对淡颇有微词实属正常。 “但我觉得,他的眼睛,很从容。”宫永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星淡已经被各大媒体评为了最具实力的麻将新星,并且隐约有成为No.1的潜力,目前已经崭露头角,且凶名在外。 被她在麻将场上虐哭的女孩子,比比皆是! 神之夏尘不可能不知道大星淡的恶名,却依旧淡然如水,显然是有破解大星淡双立直的办法。 “呵...” 弘世堇有些不屑,“现在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但他很快就要匆匆忙忙连滚带爬了。” 毕竟就连她这个队长也被大星淡虐过,自然不相信一个新人能击败这头魔物。 单论大星淡这个无限双立直就能让人头大如斗! 二重立直的登场概率,仅为0.2%不到。 一般人想要W立直,大概需要五百场才能遇到一回。 反观大星淡,只要她想,每一局都可以是W立直! 想要破解这个双立直,通常有两种办法。 一个是在W立直并未成立之前,进行鸣牌副露的操作。 但这个办法在这个局面之下已然不成立。 首先,鸣牌副露需要有人配合,在单挑规则之下,没有人会跟神之夏尘打配合。 其次,大星淡很不巧在这一局是庄家,而庄家的W立直无法被任何技巧打断,除非是大星淡自己不想立直! 所以这个双立直势不可挡! 第二种就是运气好,在第二个牌山拐角到来之前,完成自摸。 但这一种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因为大星淡身为魔物,自身的运势可比普通人高太多太多了。 按照监督贝濑丽香的说法。 整个白糸台能打破大星淡W立直的只有照。 而全国范围内有能力打破这个W立的高中生大概就十人左右。 她认定神之夏尘并不在这十人之内! 毕竟,一个校内rank分不高,在全国范围的比赛上也没有什么傲人成绩的一年级生,绝不可能是这个怪物的对手。 两人离得较远,说话都是用的不会打扰对局者的音量在讨论着,这场新人资格战,依旧是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只不过,第一巡随着大星淡的双立直,涩谷尧深出了一张牌后,局面陷入了静默。 轮到夏尘出牌。 可他却进行了长考。 第一巡就进行长考的棋牌类游戏基本上少之又少,即便是围棋,前几手也都是走定式,不用考虑太多。 麻将就更不用说了,前期拿到手里的一般都是三四向听数以上的手牌,这种牌只考虑牌效的话,走掉不靠张的牌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考虑。 然而夏尘在第一张牌上,就思虑良久。 他看了一眼涩谷尧深打出来的六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亦野诚子和涩谷尧深很能理解夏尘为什么会思考那么久。 毕竟大星淡的W立直是一张南风。 南风这张牌,无法给出太多的信息。 亦野诚子自己手里也有两枚南风,这就意味着夏尘手里很难有安全牌。 尤其是W立直是很难判断安全牌的。 通过大数据统计可以表明,早巡立直中出现小七对和边坎吊牌型的概率要比中晚巡高出数倍不止。 而边坎吊的牌型,往往是无法用寻常的防守理论去揣测。 因为理论上,庄家W立直唯一的安全牌,只有庄家横着打出去的那一张。 其他所有牌都可能是危险牌。 因此,面对W立直而手里没有安牌的唯一解,只有硬着头皮冲一张。 这也就是大星淡可怕的地方。 W立直之下,危机四起! 但好在夏尘不是下家,不需要乱冲,涩谷尧深打出来的牌,也能成为推测安全牌的依据。 旋即他切出了手里的九索。 这是基于筋牌理论的、最标准的防守,但在大星淡看来,却显得平庸至极。 “不出所料。” 大星淡目光盯着夏尘打出来的九索,一脸鄙夷。 防守部出来的人,果然都是一群无聊的理论派。 她完全能猜到,涩谷尧深打出六索后,夏尘下一步要么跟打六索,要么打筋牌九索。 这是因为立直麻将有振听规则以及其引申而来的筋牌防守概念。 所谓振听,就是听牌家不能荣和自己打出过的牌。 当听牌的一方打过南风,那么即便听牌家听的还是南风,她也无法荣和别人打出的南风。 她以‘南风’立直,这张牌便成了别家眼中的绝对安牌。 自家牌河的牌对于别家来说,其实就是牌的安全表,别家只要照着你牌河里的牌去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铳。 至于筋牌,就是「一四七」、「二五八」和「三六九」这三组筋。 比如说当听牌的一家打出中筋六索这三张牌时,那么三九索这两枚表筋就会变得格外安全。 而夏尘还真就一丝不苟地打出了九索。 平庸! 何其平庸! 大星淡本来还觉得夏尘可能会给她点惊喜,不管怎么说也是监督推荐过来的人,但没想到夏尘居然是个防守理论的守旧派。 在立直麻将,有句话叫“信筋死路一条”。 你熟悉了筋牌防守理论,别人也可以通过理论反过来故意骗筋。 所以有时候筋牌未必就是安全牌。 不过... 大星淡低头看了一眼涩谷尧深的六索,内心不免轻哼了一声。 但凡夏尘是她的下家的话,这一局他已经放铳了! 可紧接着的第二巡,各家出牌后轮到夏尘,又是一轮长考。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分半。 出一张牌就用了这么长时间,大星淡很是不耐。 一般的网络麻将都是有读秒的,像是雀魂是二十秒的通用时间,外加每次操作额外五秒的时间,排除连杠和拔北这种操作,通常一次出牌最多不会超过三十秒。 如果通用时间用完,那么每巡只剩下五秒钟的可操作时间。 就算是正常打牌,往往也只有关键的出牌才会犹豫不决。 可夏尘竟然一连两巡都思考了这么长时间,这让本就是急性子的大星淡有点坐不住了。 这家伙,分明是在熬老头! 哦不,熬美少女! “新人,你故意的是吧!” 在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后,夏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的动作不再犹豫,手指如电,精准地捻起那枚赤红色的五筒,仿佛捻住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啪! ——牌与桌面的撞击声清脆而决绝,那抹刺目的红色落入牌河,如同一滴鲜血滴入静湖,瞬间染红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股豪横的气浪,席卷开来。 随着这张牌呈现在众人眼中,顿时满座皆惊。 那张牌赫然是一枚,赤五筒! 宝牌! 要知道宝牌价值等同于一番,自家和牌时手里每有一枚宝牌就会追加一番。 但当打出来放铳的时候,别家也会多一番。 因此,宝牌是一把双刃剑! 一面朝向对手,一面朝向自己。 亦野诚子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新人疯了?在庄家W立直的第二巡就打出生宝牌? 涩谷尧深更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预见了下一秒鲜血横飞的惨状。 唯独大星淡星眸愕然。 明明刚刚这家伙还只是个守旧顽固的防守流派雀士,可突然之间为什么会如此激进! 只见方才夏尘缓缓地抬起头,剑眉星目下似有一道锐利的精芒闪过。 这一刻,大星淡仿佛被夏尘的目光彻底洞穿一般,娇躯骤颤。 而夏尘接下来的话,如同死亡判决,更令大星淡呼吸一窒! “大星同学,你振听了对吧?” ------------ 第四章 鸡飞又蛋打 夏尘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漆黑的瞳孔深处似乎有黑色的幽火燃烧。 饶是大星淡见过不少实力强悍的新人翘楚,可仍是被夏尘的眼神慑得心下一凛。 若只是眼神,还是虚的。 大星淡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监督贝濑丽香都管不着她,纵然同样有着双冠王头衔的弘世堇,大星淡一样不放在眼里。 更不可能惧怕夏尘的一个眼神。 可眼神是虚,话语是实。 “大星同学,你振听了对吧?” 夏尘的这番话,让大星淡芳颜悚然。 此刻她面前的手牌。 【三四伍筒,一二三四伍六七八九九索】 听和三六九索的三面听。 所谓振听,就是听牌家不能荣和自己打出过的牌。 但是有一种振听尤为特殊,那就是立直永振! 当自家立直,别家打出了自己能和的牌,如果此时选择了见逃(放弃和牌),那么自己的手牌就会陷入极其特别的永久振听。 进入永振后,本局内无法进行荣和,只能自摸! 因此夏尘的话没有错。 当涩谷尧深打出六索,被大星淡见逃之后,她的手牌就已经永振了。 之所以会选择见逃,是因为单挑规则下牌搭子是不参与点数的增减。 想要获得点数要么自摸,要么荣和对手。 如果荣和涩谷打出来的六索,相当于凭空浪费了自己的一副好牌。 大星淡手里有两枚红宝牌(全国大赛规则,采用四赤)的同时,高目还有一气通贯,中里宝牌甚至是有望倍满的大牌。 W立直虽然是起手天听,但形状大多不尽人意,好牌难得。 这副牌点和涩谷的话,除了推进本场数毫无意义。 大星淡本意是为了打压新人,自然不舍得浪费这样一副大牌。 再说三面听的牌,即便是永振,自摸也是十拿九稳的。 而且W立直的威慑力摆在那里,就算振听,夏尘这种新人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涩谷一巡打出六索确实让她有些意外,可大星淡见逃了这枚六索依然表现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表演。 也是顶级麻雀士必要的素养之一。 麻将,终究是人与人的游戏。 一旦夏尘惧怕她的威名,选择委屈求全,兜牌防守的话,便会错失和牌的良机,最终会是她自摸获胜! 大星淡本来还一副独坐钓鱼台的模样,可没想到夏尘出一张牌就要两分半,本就因为振听而郁闷的她顿时就坐不住了。 更没想到,夏尘居然看破了她的伪装。 他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 大星淡一脸的匪夷所思。 不过顶级的麻雀士都是最为优秀的表演家。 “什么振听?别自以为是了!” 大星淡佯装不屑,星眸倨傲如初,“你冲了一枚伍筒,不过是侥幸通过而已,有本事就试试打别的牌看看。” 然而夏尘根本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反而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大星淡,以至于向来喜欢蔑视弱小的大星淡都有点不自然地偏移了眼神。 “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夏尘微微一笑,“你听的牌要么是六九索,要么是三六九索,我更倾向于是后者。 我看过你的牌谱,你的双立直到了牌局中期的某个时间点,只要没有人和牌,那么你的和牌率就会飙升至97%以上! 我想对你而言没有必要放弃更高打点的机会,而是会选择单吊宝牌南风,舍弃宝牌南风选择听一个普通的双面,不太符合你的风格。 所以你听的应该是三六九索的三面听,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涩谷尧深和亦野诚子面露惊骇。 大星淡W立直在牌山第二个拐角处和牌率达97%的数据,夏尘居然一清二楚。 他打的根本不是无准备之仗,而是目的鲜明,就是冲着大星淡而来的。 可怜大星淡居然还把别人当菜逼。 她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为夏尘砧板上的鱼肉,囚笼中的金丝雀,和橱柜里的柔情猫娘。 此刻,大星淡默然无言。 她的大脑有些凌乱。 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神之夏尘是从什么地方看穿了她的手牌?为什么他如此笃定自己振听? 种种的疑窦,让大星淡无比困惑。 她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一年级生,似乎跟她那些手下败将截然不同! 尤其是夏尘的微笑之中,带着一种自在随意的悠然。 仿佛这场新人资格战不是夏尘被针对,而是一场其乐融融的家庭麻将,他眼中沉静时如幽潭映月般的深邃,令大星淡颇为不适。 “看来你还不想承认啊,大星同学。” 夏尘将自己的手牌尽数推倒。 【二三筒,二三四五六万,三三三六六九索】 看清夏尘的手牌之后,大星淡娇俏的容颜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三张三索,两张六索,还有最高目的绝张九索。 竟然全部被夏尘尽握于手中。 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这副W立直,已经完全步入了死听,无法荣和夏尘打出来的三六九索,牌山中更没有一张她能够自摸的牌。 就连身为牌搭子的两人也愕然神惊! 一般来说。 大星淡的W立直只要到了第二个拐角处,只要没有人和牌的情况下,她的和牌率是100%! 但有一种情况最为特殊。 那就是牌山里所有的铳牌都被别家摸走了,所以大星淡W立直和牌率97%的概率就是这么来的。 而今天,正好遇到了概率为3%的特殊情况。 不仅如此。 夏尘手中本有六索可作为绝对安牌打出,但他却选择了切出更为危险的九索,为的就是观察大星淡的反应,同时他早已算定,即便这是铳牌,振听中的大星淡也无法荣和。 何其深思熟虑! 何等算计如渊! 大星淡在他的面前,宛如一张白纸。 立直麻将,立直后无法改张。 也就意味着夏尘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做牌。 而大星淡的这副天听立直,却只能等死! 夏尘也丝毫没有急躁,手牌进行着改良,力求将番数做大。 “立直!” 第十六巡。 在夏尘丢出立直棒宣布立直的时候,手牌已经和开局大变了模样。 【一二三筒,二三四伍六万,一二三六六索】 不仅多了平和和赤宝牌伍万的两番。 而且如果中了高目一万,还增加了三色同顺的机会。 一般来说,实战里是绝不可能让人这样随意凹手役的。 但是大星淡见逃了涩谷尧深的六索让自己形成永振,便给了夏尘慢悠悠凹大牌的机会。 对大星淡来说。 等待夏尘做牌的时间,堪比死刑徒在监狱等待判决,每一秒钟都过得无比煎熬。 以往明明是她这样对待弱者。 可今天。 在夏尘的面前,她竟然成为了那个弱者! 大星淡仿佛瞬间弄懂了此前在比赛上被她凌辱过的少女,抹着眼泪朝她放出的狠话—— 如果我们角色互换,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这种残忍,大星淡深深体会到了。 尤其是夏尘胆敢明牌跟她打,这种操作对魔物而言,不亚于羞辱。 她目光看向牌山。 各家都没有鸣牌,夏尘在第十六巡才宣布立直,就意味着牌局距离结束只剩下两巡。 由于西家和北家天然就比东家和南家少摸一枚,也就意味着西家的夏尘只有一张牌可以摸。 虽然夏尘立直,但他也只能摸一张牌,自己也只需要两次不摸到一四七万,就能形成流局! 这是永振且空听的大星淡唯一能和夏尘在这局平分秋色的可能性。 可偏偏,大星淡下一巡就摸到了七万。 立直家立直后摸什么打什么,无法改张,因此大星淡即便知道七万是铳牌,也必须打出。 这让她心急如焚! 看着大星淡跟见了鬼一样,夏尘也是悠悠开口:“怎么了,大星学妹,是摸到铳牌了么?” “可恶!” 大星淡气急败坏地丢出了手中的炮仗。 一共两巡而已,还是给她摸到了,运气真差! 如果这话被其她人听到了,估计要骂娘。 动不动就W立直,天和失败的怪物,竟然会说自己运气差,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看到这枚七万的夏尘,却像是看到了美中不足的瑕疵品,轻轻‘啧’了一声。 “是这张么?倒也不是不行吧,荣!”——他这副勉为其难收下这份‘次等战利品’的姿态,无疑是在大星淡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夏尘淡淡宣布了和牌,并通报点数。 “立直一发平和赤dora1,7700点!” 里宝指示牌翻出了一张九万,没能一击命中。 不过翻中了里宝牌意义也不大,除非是中了两张,不然只有满贯8000点。 原本大星淡还想着振听之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然后自己三面听可以慢慢摸,结果却被夏尘看破了她的这层伪装,最终还给他放铳了一副接近满贯的四番牌。 如此弄巧成拙,简直是车裂商鞅用六马——鸡飞又蛋打! 东一局结束。 仅仅初次的较量,大星淡居然就被夏尘彻底压制。 涩谷尧深和亦野诚子都感觉不可思议。 实际上这一局第二巡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因为大星淡已经是空听死局,而夏尘不管牌再烂,也有足够多的巡目去凹手役。 可以说在那个时候,便胜负已定了。 只可惜他手气不算太好,牌型没能改良到最理想的状态,并且最终大星淡也只摸到了低目的七万。 如果是一万的话,这副牌就是跳满12000点了! 后方的弘世堇看到大星淡被压制,表情从疑惑到错愕,再到震惊,直至骇然无言。 小嘴微张,竟一个字都发不出声。 她很清楚大星淡这个家伙有多可怕,一旦她认真起来,牌局完全是摧枯拉朽,要知道大星淡在麻将部内的平均打点,可是比照还要高。 对于新人来说,宛如魔鬼! 可这样的一个魔鬼,在夏尘面前,却温顺如绵羊一般,被全程压制得还不了手。 沉吟了少许。 作为大星淡手下败将的弘世堇终于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 “神之夏尘同学,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淡振听的事实?” ------------ 第五章 结论:商鞅的气密性差 弘世堇是比较传统的黑长直美少女,有种清冷的气质。 而且她的清冷,是会让男性丧失星宇的那种冷淡。 再加上她不喜欢男人,只有像照这样,孤芳胜雪、天资绝巘的女强者,才能彻底征服她。 作为霸道总裁的女儿,对男性既没有精神需求,又没有钱财权力的依附,XP方面还对男性无感,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对夏尘感兴趣,甚至主动问话。 这让亦野诚子等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面对弘世堇,夏尘稍微热情了一点。 倒不是喜欢黑长直,而是因为弘世堇称得上宫永照在白糸台唯一的朋友。 弘世堇自身的麻将天赋平平,够不着魔物的资格。 但是在弘世堇面前刷个好印象,日后混熟了,至少能让照老板对他的印象达到「友善」级。 这就足够了。 所以夏尘语气稍微和善了几分:“其实我能猜到淡同学振听,跟淡同学自己也脱不开干系。” “什么!?” 大星淡放铳7700点本就很不爽,闻言更是炸毛了,“等等,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我跟你很熟么!?” 在霓虹,直呼他人名字是一种亲近之人的叫法。 尤其是男生称呼女生的名字,更为亲昵,一般是恋人之间才会这么叫。 结果夏尘跟着弘世堇就喊自己名字了。 虽说名字之后跟了「同学」又会显得生分一点,但直呼她的名字就是不合理的。 可灵魂本就是天朝人的夏尘完全不予理会,继续开口道:“之所以我会知道淡同学振听了,首先我得知道她究竟是何种牌型。 那么问题来了,W立直容易出现愚型,这就意味着形状极难猜测。 但在开局的时候,淡同学说了一句话,各位可还记得么?” “什么话?” 亦野诚子疑惑,这家伙一直都是大愚若智,谁会留意大星淡说了什么话? 一旁的涩谷尧深适时补充道:“我有印象,应该是——‘就这枚吧’。” 她特地学了一下大星淡的口吻。 可性格内向的她完全学不到大星淡的精髓,反而是让自己脸红了起来。 “这句话跟牌型有什么关系?” 弘世堇更加疑惑不解了。 “弘世堇学姐应该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对吧?”夏尘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看过,那又怎么了?” 弘世堇蹙了下柳眉,他是在故弄玄虚么? 从大星淡的牌型突然转到福尔摩斯探案集,实在搞不懂他想要说什么。 夏尘笑了笑,旋即开诚布公道:“《四签名》中华生曾感慨过福尔摩斯的推理,他说‘事情经你解释之后,其本身总是变得非常简单。’ 这也是我想说的。 一旦这个推理的过程被清晰地展示出来,就会给人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淡同学的这句话,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手牌有多重听牌方式,如果没有多重听牌的选择,那为什么要说‘就这枚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只有当她有多种听牌可能的时候,才会有选择,否则愚型概率极大的W立直,通常是没得选。 在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淡同学打出了南风宣布立直。 这里就能判断出其手牌的大致模样了。 淡同学的立直选择,要么是单吊南风的立直,要么是打出南风的多面听立直,显然她选择了后者。 然后推理就来到了第二步。 这张南风是字牌,看起来不会透露出多余的信息,可这一局里南风非常特殊,它是自然宝牌,而宝牌即便是字牌,也会引起别人的警惕,尤其我还是防守麻将部的雀士,面对W立直更不可能打出宝牌南风。 因而如果选择单吊南风,那么淡同学必然要承担南风被牌搭子摸到而无法自摸的苦果。 显然,如果打出南风的听牌是多面听的话,她必然倾向于更容易荣和或者自摸的好型。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猜到她的手牌必定是多面听。”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想到破局的关键,竟然是因为大星淡的一句话! 而大星淡也是张了张嘴,嗓子眼有点发干。 这家伙竟然通过自己说的一句话,判断出来了这么多的信息! 可恶,早知道就不该装逼了。 弘世堇也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 原来仅仅是开局之时,大星淡就位于了下风。 麻将本就是一场宏大的信息战。 这巨大的信息差距,俨然成为了大星淡步步走向上吊结局的白绫! 而淡自己,还全然不知。 神之夏尘这个一年级新生,有点可怕! “那...后续你又怎会知道,她听的牌是三六九索?”弘世堇抛出了第二个疑问。 知道大星淡是多面听确实合情合理,但夏尘又是从什么方面,推测出大星淡听的是三六九索? 夏尘心里叹了口气,这位部长学姐在人情世故上或许精明,但对于牌桌上的蛛丝马迹,似乎缺乏一份追根究底的敏锐。 不过这也正常。 如果真有这样的实力,也不会被一个詾大无脑的一年级生暴打。 夏尘内心的吐槽没有表露出来,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接着道:“最后,推理来到了第三阶段,我要如何准确推理出大星淡同学手牌的听牌范围? 在第一巡的时候,涩谷尧深同学就给了我一个助攻。 她打出了六索。 这个时候,淡同学的呼吸,大约比平时凝滞了零点几秒。 我注意到了这点,随后进行了分析。 一般来说,当人处于激动或者紧张之时,大脑的杏仁核会拉响警报,从而激发交感神经系统,启动人体‘战斗或逃跑’反应。 这种反应,通常是人体用来调动全身资源,来应对潜在的威胁和挑战,而问题是当触发这个机制的时候,人的呼吸会加快,深度也会变浅,但这和我观察到的反应完全相反。 所以,我想到还有另一种更为特殊情况。 那就是人在环境骤然发生变化或震惊的初始瞬间,会产生一种名为‘冻结反应’的应激现象。 可问题在于,在大星同学眼里,我大概不足以成为她的威胁,那她为何会因一张牌而‘冻结’? 答案很简单,那不是恐惧,是猎物被意外遁走时的惊愕。就像猎豹在飞扑手无缚鸡的羚羊时,却反被对方一个走位扭到,这时其身体会有下意识的停顿——那张六索,本该是她志在必得的猎物!” 呼—— 整个麻将室的白糸台众人,都不由得深呼吸了一次。 仅凭呼吸,就判断到了这一步。 神之夏尘同学,简直就是个怪物! 一般人,怎可能因为别人呼吸放缓或者呼吸急促,而推测出如此多的信息! 但其实。 这些只不过是夏尘信口胡诌,他其实有更简单的判断办法。 那就是观察少女呼吸时候的气球起伏。 一般来说女生在紧张、震惊或者激动的时候,起伏会更加汹涌。 尤其是大星淡这样天赋异禀的少女,尤为明显。 嗯...大概比平时的呼吸涨了0.3厘米,已经相当可观了。 但白糸台麻将部毕竟是女生居多,夏尘自然不可能把和妹妹打麻将修炼出来的神通告诉她们。 所以随口编造了这些话,反正赢了怎么说都是对的。 “当然,只靠这个还不足以盖棺定论,其实我是在第二巡,才精准无误地作出了判断。” 夏尘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嘴角含笑:“那就是故意烧条,让淡同学等我思考了两分半。 这么做的用意也很简单。 大星淡同学威名远扬,喜欢看败者的丑态,那么如果她的那副牌能荣和我的话,这么久的思考,在淡同学看来我不过是被吓得汗流浃背,已然黔驴技穷。 她不仅不会觉得无聊,反而会欣赏我的窘境。 可问题是,在等候了两分半后,淡同学却显露出极其不耐烦的模样,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那就是她手里的牌,完全无法荣和到我。 她急了…… 毕竟此前我还打出一枚她本可以荣和的九索,多钟因素糅合在一起,让她愈发急躁。 由此可以判定,淡同学,振听无疑!” 夏尘的推理严丝合缝,逻辑清晰。 从一开始通过大星淡的一句话,推理出其手牌的大致形状,然后在通过涩谷尧深打出六索后,大星淡的反应作出一个可能的推断,再最后故意设局,长考两分多钟,引起大星淡的不耐,从而得到了最终的结论。 那就是大星淡听牌三六九索! 这一切的推理,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 他竟然是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用局外的观察,就将淡的手牌看了个精光。 一切的一切,实在是惊为天人! 可细细思来,又觉得所有的推理都合情合理,可为什么一开始大家都没有看穿这些细节? 就像福尔摩斯批评华生时候说过一句话——你只是在看,而不是在观察。对我来说,显而易见的事实,在他人看来却非比寻常。 弘世堇听着夏尘抽丝剥茧的分析,从最初的疑惑,到中间的惊讶,再到最后的骇然。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宫永照,只见后者依旧面无表情,但嘴角似乎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上扬。 ‘照居然……笑了?’ 这个发现,让她对夏尘的评价再度拔高。 在众人无与伦比的震惊之下,感受到了羞辱的大星淡恼羞成怒:“新人,你不过是靠着邪魔外道的方式才侥幸赢了一局,有什么了不起的!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么?很会推理是么?” 如果是夏尘在麻将上的技巧、天赋,堂堂正正地战胜她,大星淡自然心服口服。 可夏尘竟然通过自己无意中说的的一句话,一次呼吸,一回长考赢了这个小局,这让她怎能服气! 更何况,她还没有输! 闻言,夏尘不以为意。 他接着轻笑道:“能够结合线索得出正确的结论,也是能力的体现。 线索就在世人面前,可惜蠢人视而不见,就算把所有的线索摆在蠢货的面前,也只会得出匪夷所思的结论。 比如说把马德保半球实验和商鞅的五马分尸放在蠢人的面前,最后也只能得出愚不可及的结论。 那就是商鞅的气密性太差!” 随着夏尘一语中的。 整个麻雀室的白糸台众人,大脑顷刻宕机! ------------ 第六章 鬼神在逝去 语出惊人。 夏尘没有在意呆若木鸡的白糸台众人,而是起身离开牌桌,并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的制服,和冠军队伍还是有些出入的。 往后这件外套,已成历史! 看着夏尘起身,后知后觉的大星淡顿时急了:“你要去哪里?我们的对局还没结束!你还没赢呢!” 不就赢了一个东风小局,装完逼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靠盘外招赢了她,根本不算本事! 而涩谷尧深还有亦野诚子也有些尴尬。 毕竟她们来给新人充当牌搭子,已经有些屈尊就卑的意思,可没想到夏尘说结束就结束,根本没给她们面子。 “神之夏尘同学,好歹是新人资格战……” 亦野诚子算是在社团里唯一跟大星淡关系较好的,一方面是觉得夏尘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一方面也是在帮淡说话。 可她万万没想到,夏尘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亦野学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你们自作主张认定这是新人资格战,我可从来没有答应。” “于我而言,这场麻将不是向你们表演我的能力,而是给贝濑监督提交一份入部申请书,向监督证明我有留在这个麻将部的实力。” “现在已经证明了我具备留在这里的资格,这场牌局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霓虹人向来恪守尊卑之道。 但同时,她们的骨子里也畏惧强者。 亦野诚子被夏尘的话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确实。 大星淡的目标是教训新人。 而夏尘的目的,是向监督验证自己具备加入白糸台的实力。 他通过这个东一局,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够破解大星淡的W立直。 所以他根本不用继续打下去。 从始至终,这个新人的目标非常明确。 “不过,监督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位置。” 就在这时,夏尘突然欺进了亦野诚子:“究竟是准将。” 然后看向涩谷尧深:“还是中坚。” 最后,夏尘来到了大星淡的跟前,在她的耳畔发出森然的魔鬼之音。 “亦或是……大将!” 这一刻,大星淡只感觉自己仿佛有把冰冷彻骨的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顿时吓得她花容变色。 见到大星淡可爱的反应,夏尘露出笑容:“我很期待,未来与诸位相处的时光,或许这会是我毕生难忘的高中旅程。” 说罢,夏尘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麻将部。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响起,白糸台麻将部的众人久久都没有动弹。 毕竟,这个新人带给她们的压迫感,远超大星淡刚来的时候! “我去向监督通报一声。” 见到麻将部的众人缄默良久,弘世堇轻轻叹了一口气。 贝濑丽香推荐过来的这位新人,其实力恐怕已经超出了监督的预期,走向了不可控的边缘。 毕竟全国大赛最关键的依旧是团体赛,实力太强若是不能服从安排,不接受监督和教练的战术,反而有害。 亦野诚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别看她跟涩谷都是二年级生,但其实都是今年才当上的正选,所以在麻将部里的话语权不大。 没想到就连新来的替补选手夏尘,也没有把她当回事。 这让亦野很是难受。 她不免看向更加难受的大星淡,结果却看到大星淡眼眶微红,眸子仿佛被薄雾掩盖的星辰。 那层薄泪在她眼底打着转,长睫霎时沾上细碎而清澈的水珠,像早春新芽上的晨露,连娇小的琼鼻也泛起淡淡的绯红,随着轻促的呼吸微微翕动。 看到这我见犹怜的模样,亦野诚子也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雌小鬼,原来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从嘲讽别人是萝莉,直到被人打成萝莉。 仅仅是用了一个小局。 那个夏尘,果真可怕。 或许是出于魔物最后的倔强,大星淡始终没有让泪花滴落下来。 她仰起脸,咬着牙把那份酸涩原封不动地憋了回去,脸上顿时露出一份坚定的神色。 “不过是靠盘外招侥幸赢了一个小局,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但凡我没有摸到七万放铳,也只是五五开的局面,只是今天运气不好罢了!” 大星淡一拍桌子,“照,给我特训,他下次再敢过来,我会当面给他一次永生难忘的教训!” 宫永照神色淡然如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但大星淡知道,宫永照不会拒绝她的恳求。 看到大星淡又重拾了信心,亦野诚子心情也好了几分。 这才是大星淡啊! 一点小小的挫折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久之后,白糸台的众人都离开了麻将部。 唯有涩谷尧深独自一人没有离开。 有件事她一直都没有想清楚。 那就是夏尘在荣和大星淡时候说的那番话—— “是这张么?倒也不是不行。” 作为喜欢喝茶的文学少女,涩谷尧深对语言和文字相当敏锐。 总感觉夏尘说这番话,不是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那张七索在夏尘看来,貌似并非最优解。 她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牌山。 看清了最后几枚牌山的完整模样。 其中的一枚牌,让她宛如见了鬼一般,手猛然一抖,连带着麻将牌差点被甩飞出去。 那张牌,赫然是一枚—— 高目一万! 而按照牌序,如果大星淡没有摸到七万放铳。 那么这枚高目一万,将来到夏尘的手里!夏尘会以立直一发自摸高目一万达成倍满,更为华丽地结束这个东一! 这也就意味着。 淡所面临的,是一场全面的死局! 涩谷尧深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 走出校门,融入东京傍晚的人流中,夏尘深吸一口气。 都市的空气浑浊无比,却让他感到了久违的顺畅。 人潮如涌的大街上,他的目光却没有了此前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落寞。 所谓起点孤儿院,飞卢大学生。 前世的夏尘,读过大学,同时还是个孤儿。 或许正因为从孤独中长大,他渴望亲情,但终是独来独往。 即便爱情也无法缓解亲情的缺失,甚至还让前世的夏尘遇到了在图书馆炼制保研丹的学姐、分走夏尘一半修为的捞女未婚妻,还有掏空夏尘处子元阳的魅魔老师。 这种感情,非他所愿。 直到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终偿所愿的得到了一位可爱的妹妹——神之幼叶。 就算没有血浓于水的血脉维系,但夏尘依然非常疼爱她。 在少女还活着的时候,两人就勾指许下诺言,约定未来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拿下冠军! “幼叶,哥哥已经站上白糸台的舞台了。” 最终这份落寞,随着夏尘念出少女的名字后渐渐融化,少年眼中曾有的凌厉悄然沉淀,化作一片温软的坚定。 带着那份誓言,他踏入东京这个陌生的城市。 在这个麻将为尊的世界中,只有问鼎全国,才有资格触碰禁忌。 他必须要加入足够强大的麻将队伍,夺得全国冠军,才能查明妹妹的离奇死因。 无依无靠,无权无势。 他唯一所能依仗的,便是来自世界的成埶大势,以及麻将的卓越天赋。 谁说系统就不算天赋? 这个世界既然认可了运气、超能力和仟术,那么系统的加持,也应该会得到承认。 所以说系统就是他的天赋,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必须利用好自己手握的一切,达成他的最终目的! “咳咳...夏尘小友。” 正当夏尘的目光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没有焦距之时。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夏尘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连眉毛都没有的光头僧侣,着一身极为朴素的黑色僧衣,双手合十地朝夏尘行礼。 “金光住持。” 见到对方,夏尘有点意外。 这位僧人是岩手县清宽寺的住持。 依照常理来说,夏尘是名古屋歧阜县人,曾经在奈良生活,现就读于西东京白糸台,而岩手县则是在北边,靠近青森县和北海道。 他也从未去过岩手县这么遥远的地方,不可能结识这位金光住持。 然而无巧不成书。 这位金光住持,专门负责为那个男人传递消息。 他的出现,也代表着那个男人现在也在东京! “先生邀您一叙。” 金光住持言简意赅,没有多少废话。 夏尘沉默了少许,随后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了,请您带路吧。” 金光住持说的那个先生,不是别人…… 正是鬼神赤木! 在两年前的夏天,夏尘在一个小麻将馆里遇到了一个静静抽着烟、看上去有些颓唐的男人。 当时的夏尘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单纯想要挑战一下鬼神的权威,竟然主动上桌求战,并奇迹般地直击到了赤木一个跳满大牌。 虽说最后那个半庄依旧是输了,可夏尘觉得鬼神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并且因为那个跳满直击,让赤木注意到了自己,夏尘还通过系统获得了《雀魂绝艺总纲》里的所有知识。 此后,这老东西时不时找他手谈一局。 而负责联系他的,就是这个金光住持。 夏尘本以为自己刚遇见这个世界的顶点人物,就能直击对方跳满,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甚至一度让他觉得区区鬼神好像也不过如此。 而且他还得到了全本《雀魂绝艺总纲》。 只要把这本书里的知识吃透,那么赤木老鬼也就不成气候。 殊不知,这是两年来自己仅有的高光时刻。 在这之后,夏尘与赤木的几十次交手里,竟然一次都未能荣和到赤木老贼,更别说是战胜对方了。 岂可修! 夏尘每一次跟这个老东西打牌,都会被对方玩弄得找不着北。 无论是心理、牌技、运气,还是赤木老贼总挂在嘴上的因果成埶之势,自己都完全不如对方,怎么打都是输的。 也正因此,明明赤木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初识」来到了「熟稔」。 但夏尘死活提不出第二层的锻体奖励。 而且。 赤木老贼看上去和蔼可亲,如同慈祥长辈,但系统是不会骗人的。 几十次的交手,才让好感度跨越了一个阶级,这老东西可比一般的魔物更难爆金币! 夏尘心思转动,一边跟随着金光住持左拐右转,最终来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小楼里。 楼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孤灯,映出一张古老的麻将桌。 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青色的烟雾缭绕,让他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 只听到里面,那老登的声音悠悠传来—— “新的天才在崛起,旧的鬼神正死去。” ------------ 第七章 赤木的葬礼 一局结束,夏尘耻辱被飞。 看着对面这个不动声色、满面笑容的老毕登,夏尘拳头都要捏紧了,几乎要搬起麻将桌给赤木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汉棋魂! “老东西,你明明说我已经掌握了全本《雀魂绝艺总纲》,这本书是你的心血之作,你毕生的技巧都融入到了其中,为什么我学会了反而没办法荣和你了!” 夏尘心态有些崩溃。 也不怪他心态不好。 明明他觉得自己比起两年前,已经强大了无数倍。 如果是两年前的自己面对现在的他,假设三个十四岁的夏尘联手,现在的夏尘都能够手拿把掐,把十四岁的自己打得落水流花。 可现在他已经变得这么强了,跟赤木老贼的实力差距仿佛越拉越大。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那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之举,反而能握住直击赤木鬼神的奇迹,可现在他学会了全本《雀魂绝艺总纲》,却完全不是赤木的对手。 这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这个因果律的鬼神老登,夏尘的内心充满了无力之感。 一旁的金光住持天生苦相,不苟言笑,此刻却心思如潮。 看着夏尘几乎崩溃的模样,他并不觉得有任何意外。 所谓天才,不过是觐见鬼神的门槛。 要知道当年的赤木可是惊才绝艳,十三岁初学麻将,一夜入上层。 这可不是一般的天才和魔物能够比拟的。 “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嘛。” 赤木掏出了一根烟,本想点上。 但他知道夏尘不喜欢香烟的气味,于是压制住了自己的烟瘾,转而让金光住持给自己倒上了香槟。 小酌一口后,赤木才悠悠看向夏尘:“夏尘小友来东京也有一些时日,对这里的环境还习惯么?不过看样子你对这种大都市似乎并不感冒。” 对上了赤木的双眼,夏尘顿时又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别看赤木说的这些话仿佛只是寒暄。 但问题是,夏尘可是实实在在的土包子,根本没有去过什么大城市。 所以夏尘担心这老东西又在试探什么东西。 霓虹基本上的人口和工业都集中在三大都市区。 太阪、东京和别名中京的名古屋。 歧阜县虽然也在名古屋周围,但经济显著弱后于周边地区,有点类似于天朝的西江省。 经济发达的都市群对周边地区形成了极其庞大的虹吸效应。 如果旅游去东名阪三大都市区,你会感慨霓虹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 可离开了三大都市群,霓虹其它地区尽是乡下。 “无非多了几栋楼和多了点人而已。” 夏尘语气尽可能平淡,“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毕竟咱们这些乡野村夫,从小就会被长辈教导,说什么大城市都是冷漠、可怕的地方,但普天之下,人和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赤木心有戚戚。 不管是大城市的白领,还是乡村的农夫,一旦到了牌桌之上,都会变得无比贪婪,人性的弱点都会暴露无疑。 只要没有完全脱离人性,终归只是人类罢了。 “如果只是想要虐我找找乐子的话,那今天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此别过吧。” 看着赤木不说重点,夏尘作势要走。 “哎哎哎,老头子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富士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美人入我怀中亦能坐怀不乱,再看看你小子!” 赤木赶紧摆了摆手,“年轻人还是不够淡定啊。” 见夏尘一副死鱼眼盯着他,赤木也没辙了。 “好了好了,今天老头子我让你来此,不为别的,就是提前给小友下一个请帖。” “请帖?” 夏尘疑惑。 “没错,就是请帖。” 赤木微微叹了口气,“明年的今天,大概是今天这个日子,老头子我要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希望夏尘小友能够赏脸赴约。” 他鬼神赤木的朋友很少,然而夏尘作为他这些年来浮生偷闲、消磨辰光的牌友,也算是朋友之一了吧! 所以赤木珍重地告诉了夏尘这件事。 要知道,整个黑白两道,能参加他赤木葬礼的人寥寥无几。 就连金光住持,此刻也有些惊讶。 “我不喜欢参加别人的红白之事。” 然而,夏尘利落地拒绝了。 “不是别人的,是老头子我的。”赤木阔达开口。 “你的葬礼?”夏尘皱了下眉头,继续盯着赤木。 “自然是老头子我的葬礼。” 赤木肯定下来。 “呵呵。” 夏尘表情露出几分不信,“比起一年后去参加你这老东西的葬礼,我觉得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还更有可能!” 他奶奶的,这老东西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抽烟喝酒赌博样样俱全,麻将水平也是人老更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以现在的进度,夏尘感觉就算再过个两三年,都没可能是这老东西的对手。 所以这老东西怎么可能会死? “你的婚礼?” 赤木拿起烟,又放下来。 虚着眼瞧了夏尘好一会,轻轻摇了摇头:“你小子距离结婚还远得很!老夫掐指一算,你命中有很强的桃花运!” “你就扯吧你,还学会算命了。”夏尘不信。 “老头子我看人很准的。” 面对夏尘的不信任,赤木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而是晃了晃自己手中并未点燃的香烟。 “我说你有桃花运,你不承认也没用,这东西是天生的,亦是势的一种。 人之运势、成埶、气势和命势,有些早就命中注定,你想逃也逃不开。 我一直和你说过,因果成埶,命轨羁绊,往往在不经意间就已然确定。 就像我手里的这只香烟,如果你今日不来,它已经燃为灰烬,是因为你来了,所以它还是完整的,这就是你到来的因,所结成的果。 虽然看上去只是平平无奇的小事,但世间因果,如千丝万缕,早已密密麻麻地缠在了每个人的身上,你的任何行动,都逃不开这份因果。” “这人生啊,就像一场永不结束的牌局,打出的每一张牌都是‘因’,而对手的回应和牌河的走向就是‘果’。” 赤木意有所指,“有些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两巡,而有些人……却能看到牌局的全部走势。” “呵呵。” 夏尘还是觉得很扯蛋。 但赤木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缓缓道:“我说你有桃花运,这是通过我这些年的观察,总结得来的定律,不是凭空冒出来的结论。 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少女啊,都喜欢美强惨的少年。 因为这样的少年,才符合浪漫的标签,而你三者皆全,不可能不被女人喜欢的。” “我可不惨。” “不,你很惨。” “一点也不。” “好好好,老头子我不跟你争。” 赤木看着夏尘,总感觉现在的年轻人有点犟过头了。 “但哪怕三大要素只集齐其二,也同样备受欢迎。像是老夫此前遇到过一位同样很有天赋的年轻人,他长得倒是普通了点,但要论麻将天赋一点也不弱于你,而且他的运势也有些差,路途坎坷。 可这样的一个男孩子,身边也吸引了不少姑娘。 这并非他能左右的,而是命势如此。 所以将来的你也是一样。” 听着老头子念念叨叨,金光住持微微有些惊异。 要知道,赤木在别人面前,可都是神秘莫测的鬼神大人,只有在夏尘这位年轻人面前,会像个絮絮叨叨的普通老头子。 夏尘听了,突然笑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冰之K吧?” “你认识?” 赤木罕见地惊了一下。 “何止是认识。” 夏尘已经猜到了是这家伙,“我还在奈良上学的时候,K跟我是邻居,我经常找他借钱。” 说到借钱,夏尘一脸自豪。 每次他找K借钱,都说是为阿米娜存的,鬼知道K打黒道麻将啥时候会亏得只剩裤衩子,所以问他借钱也是在存钱! 或许同样金屋藏娇的缘故,加上阿米娜经常会找幼叶玩,所以K看待夏尘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意思。 因此K每一次都架不住夏尘的软磨硬泡,只能乖乖掏钱。 “世界还真是小啊!” 赤木感慨了一下,随后收束了话题,“所以,你的婚礼尚且遥远,但我的葬礼已近在眼前。来吧少年,或许到了那一天,你也能看到这些因果之线,你会明白老头子我所言非虚。” “我若是说不去呢?” 夏尘一身反骨。 别说是参加别人的葬礼了,就连大学同学的婚礼,他也一概不去。 并非人性之冷漠,只是没有意义。 你来或者不来,死去的人也终归无法复生。 你去或者不去,他人之妻亦不会入你之怀。 没有意义的人或事,夏尘往往不会太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而空耗自己的寿元。 “你会来的。” 赤木深深叹了口气,“你可知道,麻将是需要掷骰子的,而上帝不会。你与我手谈的这些年,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因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今日也不会到此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难不成你是个抖M,挨打还挨上瘾了不成? 所谓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夏尘小友,不用再欺骗自己了,你注定会来的。” 啧! 赤木的这番话,让夏尘多少有些烦躁。 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会如约而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这老东西,仿佛能洞烛一切,无论过去,亦或是未来。 夏尘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战胜这种能勘破未来的老怪物! 而且夏尘猜测,《雀魂绝艺总纲》并非是赤木的全部本领。 是自己不够强大,没能逼赤木老头掏出他的焚决! ------------ 第八章 赤木:我被烟酒所伤,今日起戒酒! 每次跟赤木打完牌,夏尘都一肚子窝火。 毕竟谁也不喜欢输了麻将,还被老头子教训。 别说是老头子了,就算对方是美少女,也没有人会感到开心。 夏尘最后问赤木是否还藏了一手,所谓的《雀魂绝艺总纲》确实是赤木的心血不假,但这老登可能还藏着更强的本领没教给他。 不然为什么自己学会了《雀魂绝艺总纲》,反而越来越不是赤木的对手? 可按照赤木的说法,正是因为他学会了《雀魂绝艺总纲》,所以才不可能战胜他,毕竟普天之下最熟悉这里面招数的,莫过于作者本人! 赤木还说,《雀魂绝艺总纲》就好比太极拳,只有当你忘掉了这里面的所有招式,牌技到了返璞归真之时,才有战胜他的可能性。 听到这番话,夏尘笑了。 ……还特么太极拳。 《雀魂绝艺总纲》他学了两年,里面的技巧早已了如指掌,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怎么可能说忘掉就忘掉? 所以赤木这老东西,一定是还藏着焚诀! 这次去见赤木,不出意外又被暴打了。 不过夏尘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赤木茂:好感等级(友善),已获取全本《雀魂绝艺总纲》知识】 友善了。 这么多年,一般人早就既见或者知己了吧,但赤木茂不一样。 别看这老东西面对小辈都是笑脸相迎,可夏尘知道此人是外热内冷的性格,若是年轻时的赤木只怕更难相处,堪称是外冷内更冷。 想要提高两人的交情,走进对方的内心,绝没有这么简单。 花了两年时间才提升到友善,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现在能战胜赤木,必然能大爆一次这老登的金币,可惜夏尘是守着金山银山却取不出来,着实痛苦。 “就到这里了。” 金光住持双手合十,口诵一段祝福经文,随后道:“老衲跟随了先生这么多年,看得出来每次见到夏尘小友到来,赤木先生都很是欣慰,小友也不用懊恼。” “欣慰什么,根本就赢不了。” 夏尘叹气,接着问道:“赤木他真的一心寻死?” “……” 金光住持沉默了片刻,才说:“赤木先生做了决定,一般便不会更改,但我认为世界是一个由不断运动、变化和发展的过程构成的统一整体,而非静止不变的孤立事物简单堆积。 赤木先生信奉的因果律,应该也深明此理。 因果成埶,既有不变的部分,自然也有变化的部分。 拙僧认为,一年之后,若是夏尘小友能够强大到让赤木先生足以刮目相看的程度,我想所谓的葬礼也可以再推迟数年。 如若能战胜,先生对其葬礼自是不会再提。” 拙僧算是霓虹僧人的谦称,类似于贫道、愚僧之类的自谦。 但听到金光住持的话,夏尘嘴角微微一抽:“战胜赤木,您莫非是在说笑?” 如今的黑白两道,敢说自己能战胜赤木的又有几人? 再给夏尘一年,要达到击败赤木的实力,也很难做到。 “未必是要真的击败他。” 金光微微开口,“如果你、冰之K,再加上其他的英雄才俊,完成三英战鬼神的壮举,我想先生也重拾麻将的热血。 他只是,现在有些乏了。” 几十年前的赤木,便已无敌于人世。 而这数十年以来,黑白两道的格局似乎也没有多少改变。 人总是看一个风景,和坐牢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若是有人能让赤木看到全新的面貌,他自然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懂了,但我可不能保证。” 夏尘摆了摆手,跟金光住持道别。 就在夏尘准备离开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挣脱了身旁青年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跪倒在金光住持面前,给夏尘都吓了一跳。 老头的旁边跟着的青年男子,看上去比夏尘大不了多少,一个劲地去搀扶老头,嘴里还说这‘爷爷,别这样’之类的话。 “求求了,金光住持,替我给那位大人通报一声吧,我孙女现在若是没有那位大人的帮助,这一生就毁了啊!” 老头子咚咚咚地磕头,“看在当年我和赤木大人在一起打工的深厚交情的份上,您就帮我这一次吧。” 见到此人这副模样,金光住持也颇为犯难。 “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帮不了。” 如果人人因为见过赤木一面,就能托他去找赤木帮忙,那么必然会门庭若市。 赤木身体本就抱恙,加之对方的诉求去找赤木求助,完全就是高射炮打小鸟,没有必要啊! 身为赤木的朋友,他必须把这种烦心事挡在门口。 “求求您了,我孙女她才十几岁,如今正是学习麻将的大好时光,如今却因故沉疴,我只恳请那位大人出手,便是散尽家财也心甘情愿,求金光住持通报一回,让我见赤木大人一面。” 老头子拼命磕头,一旁的青年也是劝住。 看着金光住持为难的模样,夏尘抱臂于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有了!” 这时,金光光秃秃的脑门灵光一闪,随后指了指旁边的夏尘:“我身边的这位,是被赤木大人看重的青年才俊,麻将天赋卓越之极,若是他出手,令孙女的问题定能解决!” ? 夏尘顿时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合着你把我推出去消灾挡劫是吧。 “夏尘小友,事发突然,但拙僧可以保证,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此事,若你愿助我一臂,我金光虽无财无权,往后若小友有事,拙僧也定然鼎力相助!”金光住持说的无比诚恳。 见此,夏尘都有些整不会了。 转念一下,却觉得是一笔值当买卖。 且不论金光是唯一能联系到赤木的关键人物,其所在的清宽寺更是为诸位黒道巨擘举办过隆重的葬礼,其中就包括传说中开创龙神麻将的那位大人物,天神龙藏! 据说,僧我三威也预定了数年后的葬礼。 在这些黒道魁首看来,由清宽寺举办的葬礼,才称得上最高的送行。 尽管清宽寺谈不上黒道势力,但它对黒道大佬们似乎有着「无冕加冕」的深远意义,象征着血腥一生的温柔终局,是唯一能洗去罪孽、安顿亡魂的至高净土。 从赤木也选择清宽寺作为人生的终点,便足以彰显清宽寺的殊胜之处。 身为清宽寺的住持,金光自然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能让此人欠自己一份人情,怎么也不算亏。 况且金光是僧人,不打妄语。 既然他说自己能解决,那么处理起来应该不算太麻烦才是。 “也行吧,我可以帮你这一次。”夏尘答应下来。 “真的吗小友,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老头子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抱住了夏尘的脚。 尼玛! 夏尘当时真想一脚给他踹飞。 可看清楚这老头的脸时,顿时瞳孔一颤。 这老头叫什么名字他忘了,但这张脸还经常出现在电视里,是个职业麻雀士! “剩下的就麻烦小友您了。”金光住持诵了经文,转身离去。 看着住持离开的背影,多治比月咏忍不住抱怨起来:“爷爷,那个叫什么住持的完全是在搪塞你,居然叫这么个高中生来处理麻烦。” “你闭嘴!” 老头呵斥了一声,目光看向夏尘宛如再看一块明玉,满脸欣喜,“夏尘小友快快随老头子我来,您一定得帮帮我。” “好说好说。” 夏尘满脸堆笑,但心里倒是另有想法。 若是自己搞不定,那也是金光住持的问题,跟自己没关系,反正自己尽力去做就行。 不过这老头竟然是职业雀士,应该是某个大家族或者麻雀名门。 如果能帮对方搞定这件事的话,想来会另有报酬,不单单只是让金光住持欠自己人情。 相当于是打一份工赚两份钱。 只不过夏尘奇怪,对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去找赤木来解决。 难道是黒道代打打上门来了,硬要娶他孙女,所以需要一位厉害的代打? 不可能啊,现在的黒道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在白道的地界上随意闹事。 所以让一位职业雀士如此绝望的麻烦,着实勾起了夏尘的几分好奇心。 另一边。 金光住持回到了之前的小楼里。 上楼之后,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赤木放下手中的酒杯,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一直以来,赤木都是烟酒不离身的形象,此刻的举动显得极不寻常。 “您这是?”金光一脸惊讶。 只见赤木目光悠远,徐徐开口:“金光住持,你和我这么些年的交情,你想让夏尘小子做什么我都知道。 这半年,戒烟戒酒,我会等待那个少年的到来。 希望到时候,那些孩子不会让我失望。 当然,一年之后,我若一心求死,你需要亲手操办我赤木的葬礼,不再推迟!” 此话一出,金光住持身体猛然一颤。 房间内,唯有沉默。 但很快,金光突然上前,一把抓过香槟瓶塞,“啵”地一声拔开,咕咚咕咚地将赤木面前的空杯斟满。 随后又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递到赤木嘴边,就着桌上的烛火“啪”地一声点燃。 “你这是……?”赤木同样吃了一惊。 “你这老东西,跟我还装上了?” 金光罕见地骂骂咧咧起来,“还戒酒戒烟?让你戒掉这些的难度,比夏尘那小子战胜你都要难上一百倍!几十年泡在烟酒里,现在想着改性?想都别想!” “那……” 赤木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难以捉摸。 “我就喝最后一杯。” “去你的吧!” ------------ 第九章 被牌所爱之身 一间粉粉嫩嫩的少女房间,整间卧室仿若被打翻的草莓奶油蛋糕,目光所及皆是深浅不一的蜜桃粉与奶白,如梦如幻。 巨大的荷叶边纱帐从天花板垂落,柔软的抱枕到处都是。 心形书桌、蕾丝蝴蝶结墙饰和公主粉的地毯,就连桌腿都绑着粉色缎带蝴蝶结,如此种种构成了这个少女童话般的甜腻空间。 唯一和整体有些不太搭的,自然是房间中心处摆放的一张麻将桌。 以及麻将桌对面坐着的,一个发型古怪、着装奇特的女子。 这个女人,可是电视机里的常客。 女流雀士排名第二十三,活跃于职业联盟和实业团的职业雀士,在队伍落后时经常被指定为大将,有着「逆转女王」之称的—— 藤田靖子! 在她的对面,则是一位藕荷色的双马尾乖巧女孩。 此刻,女孩正轻轻拿起一张麻将牌,那只手纤细得仿佛由初雪凝成,指尖泛着淡淡的樱粉,像是一件过于精致的瓷器。 然而,这只艺术品般的柔夷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透出些许青白,勉力才能将牌不稳地抓握在掌心。 这只曾经在麻将桌上行云流水、让无数对手惊叹的巧手,此刻却连稳稳握住一张牌都显得如此艰难。 随后,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腕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力量,将牌奋力推入牌河之中。 动作落下的瞬间,那只好看的手才像受惊的蝶般,倏地收回胸前,指尖悄悄蜷缩起来。 见到这张三万落于牌河,藤田微微叹了口气。 此刻藤田的手牌。 【一二四五六七八九万,西西發發發】 是發财混一色一气通贯的跳满大牌,女孩打出三万已然放铳。 如果是一般情形之下,藤田定然会喊出荣和宣言,但担心让对方受到惊吓,她甚至连立直都没有去做,也没有点和少女的这张牌。 “还是不行么?” 待离开房间之后,之前一直陪伴在多治比真佑子身边的美妇一脸焦急,询问藤田靖子。 “嗯...真佑子已经可以摸牌了,但是她的感觉,那种极其微妙的麻将牌感,已经荡然无存。”藤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 美妇满脸凄哀,仿佛天已经塌了。 “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致。” 藤田靖子语气尽可能温和一点,如果是平时,她可没有这份耐心。 身为铁血萝莉控的藤田,只控萝莉,而眼前的真佑子显然太老了。 就好比D杯罩对于碧蓝航线玩家而言,只能算发育不良。 但是多治比真佑子的爷爷可是职业雀士,虽说段位不如藤田,但霓虹是非常讲究资历的,职业麻将也是一样。 多治比多贤作为她的前辈,对待人家的孙女,自然要多一分温柔。 更何况人家还给了丰厚的报酬。 “那要怎么办,难道真佑子她以后只能这样了?”美妇唉声叹气。 “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有办法。” 藤田靖子表情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令千金输掉那场麻将之后,因为打击太大,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拿起麻将,但这一点通过我这些天的特训,已经缓解了不少。只需要继续之前的特训,并且不再遇到白糸台的人,即可恢复正常,这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并不难处理,但最大的问题是——” 说到这里,藤田靖子也头疼起来。 “令千金除了心理上的问题之外,还有就是...她似乎不再享有牌的眷顾,这种东西我很难跟你解释。”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被牌宠溺着,就像有些人天生就有音乐天赋,听一遍旋律就能记住;有些人天生对色彩敏感,能分辨出常人看不到的细微差别。被牌所爱,就是这种天赋在麻将领域的体现。” “这类天才,想要什么牌很容易就能摸到手,天生就是一块打麻将的料,更重要的是她们对麻将有着某种得天独厚的感应,一张牌是危险还是安全的,都能在这种特殊的感应之下,别人想要直击到她,也是难上加难。” “在我们麻将领域,她们被称作「被牌所爱的孩子」。” “当然,令千金是达不到被牌所爱的程度,只不过她也有着类似的牌的宠溺,所以在麻将之道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 “但在那一次和白糸台的选手交手之后,这种牌的眷顾在她身上的表现已经消失殆尽了,也就是说,她往后在自摸和做牌的时候,相较于别的麻雀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 说到这里,藤田靖子便不再往下说。 毕竟后续的内容,就是告诉对方只能徒增感伤。 “那我家姑娘还有救么?” 美妇一脸哀求,这也是藤田觉得很麻烦的缘故。 迟疑少许,藤田还是决定告诉对方,做到仁至义尽。 “当然也没有到无计可施的程度,只不过处理起来也不容易。” “令千金如今没有了牌的眷顾,但牌的眷顾是一种特殊的状态,并非说明往后都没有牌的宠爱,只是要重新受到这份眷顾需要很久很久。” “打个可能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比一个人掉落了粪坑,她的朋友得知这件事之后都会暂时远离她,即便这个人洗了澡、沐浴更衣、喷洒香水,她的朋友也未必会立刻回来。” “如果这时候,有一位被牌所爱的孩子和令千金关系匪浅,而这孩子也非常受人欢迎,以这孩子为媒介,令千金的‘朋友们’才会更快回到她身边。” 闻言,美妇仿佛攥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请来这个被牌所爱的孩子?我可以给钱,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只要能救自己女儿,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但藤田则是一脸无语。 大姐,不是什么事都是钱能解决的好不好! 随后藤田说出了这件事的难处:“据我所知,如今公认的被牌所爱的孩子仅仅只有三位。 一个是白糸台的宫永照!” 听到是这个人,美妇表情惊悚,慌忙摇头:“真佑子本就是被白糸台的人害成这副模样,我们怎么可能还让白糸台的人来救她?绝不可能!” 真佑子现在听到白糸台这三个字都会受到惊吓,万一让宫永照过来,不仅没有让女儿重新获得牌的眷顾,反而吓得连牌都拿不起来,这怎么使得! “第二个,是永水神宫的公主,神代小莳。” “这位倒是可以,但永水神宫...要请动她应该不容易的吧。” “是啊,这位公主地位殊胜,请她来陪令千金有些困难。” “那第三位呢?” 说道第三位,藤田靖子有些不情愿了。 因为这一位,是她非常喜爱的小萝莉,她不是很想让多治比真佑子这种老女人占有自己的最爱。 总有一种被牛头人的别扭。 很不喜欢。 所以一时间藤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这时候,房门洞开,多治比多贤还有多治比月咏请进来了一位年轻人,看到两人对那位年轻人非常客气,藤田也是有些意外。 “多贤前辈,这位是……?”藤田靖子不由问道。 “他是一位大人物的得意门生,叫做神之夏尘!夏尘小友,这是鼎鼎大名的职业女流,藤田靖子女士!”多治比多贤当即为二人相互引见。 “神之...夏尘...” 藤田内心嘀咕了一阵,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 看来多贤前辈去请他说的那位“白道职业麻将的老前辈”没能请动,所以打发一个小伙子来敷衍了事了。 旁边的美妇盯着夏尘的衣服看了半天:“你是白糸台的学生?” “是的。”夏尘没有心机地点点头。 “是哪一支麻将部?” “当然是有冠军所在的那一支,”夏尘见美妇的脸色骤变,随后立刻淡淡说道,“不过我只是个区区替补而已。” “什么替补!” 美妇面露愠色,“若非是那个混蛋,我女儿也不会……” “好了,美芝,这孩子只是最近才成为的替补,只要换了衣服,真佑子也看不出来的。” 多贤连忙宽慰道,随后让月咏给夏尘换一套松庵比学院的制式衣服。 那是一套偏墨绿色的诘襟制服,版型较为挺括,对身材有一定的要求,不然穿上去松松垮垮。 夏尘接过,很快便换装完毕。 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房间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那身沉静的墨绿色极为衬他,金属校扣一丝不苟地扣至领口,勾勒出少年清瘦而有力的身形,肩线与裤线如刀锋般利落,非但不显刻板,反而将那份独有的清冷与不羁衬托得恰到好处,如同锋芒内敛的贵公子。 多治比月咏心里微微有些泛酸,这小子穿得比他俊美多了。 “我路上已经了解了令千金的沉疴之疾,不用再赘叙了。” 夏尘微微开口,“所以要我做什么呢?” “来了又能做什么?” 美妇对夏尘依旧抱有几分敌意,“这位藤田七段可是说了,只有被牌所爱的孩子才能帮到我家女儿,广为人所知的一共就三位,难道说你是其中之一?” “这样啊...” 听到这里,夏尘反而没什么压力了。 夏尘信步踱至一旁的牌桌,他的手指在牌山上轻轻掠过,动作优雅得如同钢琴家触碰琴键。 旋即少年如探囊取物般地探向垒好的牌山,姿态闲适得如同只是拈起一片落花。 指节轻叩,翻开了第一张牌—— 随着啪的一声。 一张一万出现在众人眼中! 藤田七段的目光骤然一凝。 在众人尚未理清头绪的注视下,夏尘的手再次云淡风轻地落下。 第二张——依旧是一万! 美妇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第三张,以及紧接着的第四张…… 没有任何停顿,皆是一万。 当四张一模一样的一万并排呈现于墨绿桌面上,那鲜红的刻字仿佛四道惊雷,击穿了所有人的认知。 当第三张、第四张尽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房间里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音。 先前所有的揣测与审视,在这一刻,都被这奇迹的一幕彻底碾碎。 见到众人惊骇无言的神情,夏尘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 第十章 万中唯一 “……哥哥快看,有流星!” 美丽的少女拉着夏尘来到夜幕之下,点点星光如流萤洒落,细碎若雨。 少女一脸虔诚,双手合十,静静许下心愿。 夏尘看着妹妹认真可爱的小脸,表情有些宠溺,等到幼叶睁开眼睛后,他故作淡然地问道:“妹妹,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想知道?” “想!” “既然哥哥想,妹妹就告诉你咯。” 少女呵出的气息如清甜的雾气,带着如花苞初绽般的暖香,无声地漫过两人间咫尺的距离。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夏尘,仰起那张精致得如同白瓷般的小脸,清澈的眼底漾着狡黠而潋滟的水光。 一时间,夏尘微微红了脸,但并没有往后退。 他能清晰地看见少女柔软而细长的睫毛,感受到那带着花香、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下颌。 直到少女越来越近,泠然的花香更甚,令夏尘的心跳为之荡漾。 “我只想要一万円!” “欸?”夏尘困惑不解,“为什么?” 一般人的心愿,不应该是更加宏大或者浪漫的东西么? 比如说希望家人都健康快乐,或者祝福自己考试满分、炒股票暴富、娶个鸟克兰媳妇之类的世俗愿望。 可自家妹妹,竟然只想要一万円。 这也太少了。 “哥哥听说过最近的新闻么?” 少女像含着一颗樱花糖,粉嫩的唇瓣抿出一抹狡黠的俏皮,“听说有一位龙皇位的职业雀士,同时还是霓虹众议会议员的男子,仅仅花了一万円就玩弄了一位美丽可爱的少女。 如果妹妹有一万円的话,就能让哥哥去公园里找到比妹妹还要可爱的小姐姐了。” “能不能别关注这种无聊的新闻。” 夏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笨蛋哥哥,当然不是了!” 少女娇哼一声,小嘴微微嘟起,“我只想在哥哥生日的时候,给你买下一个大大的蛋糕,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大蛋糕,再给你办一个豪华的生日会,然后请阿知贺所有漂亮的姑娘都来为哥哥庆祝!” “额...” 夏尘微微一怔,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轻声道,“感觉一万円恐怕有点不太够呢,不如许个百万円吧。” “一万円我就心满意足了。” 神之幼叶歪着头,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盈,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神意,“世人骑骡思骏马,有妻淫人妇,官居高位的肖想总理大臣,食遍山海的却还是觉得哥哥亲手做的饭更香甜! 所以,愿望无需太大,不然就会犯下贪婪之罪哦。” 少女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丝俏皮。 夏尘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是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明明前一刻还说着洞悉世情、充满神意的话,下一刻却无缝衔接上孩子气的歪理,偏偏还让人无法反驳。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少女嫣然可爱的小脑袋,语气里宠溺十足: “别以为偷偷夸我就会高兴,你不过是想要哥哥今晚给你做顿饭!” “嘻嘻嘻~哥哥原来没那么笨嘛!” 幼叶露出了天然而唯美的笑容。 …… 指尖触碰到麻将牌上「一万」的刻痕,夏尘的心神有瞬间的恍惚。 这张麻将牌,总会让他想起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想起妹妹天真烂漫的笑靥…… 但掌心的冰凉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镌刻着一万的麻将牌,终究未能残留少女的体温。 「万中唯一」 这是妹妹香消玉殒之后,系统觉醒之时,夏尘瞬间获得的能力,是妹妹最后留给他的馈赠。 于此同步得来的还有几枚锻体碎片,还有极为珍贵的天赋「被牌所爱」。 在那一刻,夏尘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原来也是魔物,而且是拥有被牌所爱之身的麻将天才。 只可惜,他的系统还是来的太晚,太晚了。 直到现在,夏尘也无可接受自己妹妹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他认定妹妹还活着! 至少他的记忆之中,他的身体里,依旧还有少女活在世上的证明! 夏尘信手将那张牌扣回桌面,一声轻响,却似惊雷般在众人心头怦然炸开。 他并未提高声调,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张脸。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声线清冷,如冰泉淌过遍布奇石的河谷,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寂静的房间里缓缓弥漫开来。 嘶—— 多治比一家通通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夏尘居然从牌山的一百三十六张牌中,精准无误地抓出了四枚一万。 这实在是…… 太过骇然! 就连藤田靖子也是心下一惊。 虽说仅凭信手拈来摸出四枚一万的这一手,还无法断言夏尘就是被牌所爱的孩子,但也绝对是受牌所眷顾之人! 简而言之。 有奶奶疼的孩子! 譬如说天朝某位六千场踏入雀圣的麻将主播,便被牌姬疯狂宠爱,各种鸡打狗摸! 这种人,天生就是打牌的料。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夏尘是被牌所爱的孩子,反而正合她意,毕竟她可不想让自己心中的那只小萝莉被牛头人,哪怕是女孩子也不行。 让夏尘来顶替,确实是一步好棋。 于是藤田非常配合地开口:“不错,没想到夏尘小友如此被牌宠爱,这样一来,令千金有救了。” 多治比等人顿时喜笑颜开,就连此前对夏尘有敌意的美妇,此刻看向夏尘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夏尘问。 “很简单,真佑子小姐如今摸牌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只需要这段时间里,夏尘小友能陪真佑子小姐读书和打麻将即可。”藤田靖子开口。 可夏尘不免皱了皱眉:“需要多长时间?” “反正你也只是白糸台的替补,那里竞争如此激烈,不可能成为正赛选手的,我们可以提供转学的名额,让你来松庵比学院,并且直接成为学院麻将部的正选!不管是先锋还是副将,你都可以优先挑选,而且我们松庵比学院的正选还有极为丰厚的奖学金,每月的奖学金高达三十万円。” 美妇自以为给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 脸上还莫名有些沾沾自喜。 这个奖学金,对一般的高中生来说,可谓是一笔巨款! 然而夏尘脸色微沉,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钱,而是全国大赛的舞台,那里有他必须面对的对手,必须查清的真相。 随后他冷声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恕我难以从命。” 松庵比学院虽说是西东京第二,但他必须要去参加全国大赛。 一个连全国大赛的门槛都进不去的学校,根本没有加入的必要。 更何况松庵比最强的真佑子,都被大星淡打成了柔情猫娘。 说真的。 感觉松庵比麻将部都不如...白糸台至高防守部。 那他来这里真的半点意义都没有。 陪小公主读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开什么玩笑! “你!” 美妇瞪圆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夏尘会拒绝地如此果断。 “好了好了,夏尘小友志向远大,咱松庵比学院确实有点高攀了,那这样吧,小友依旧是在白糸台就读,我会用专车接送你上下学,并且老头子还愿意送你一套房子,方便我找人联系。”多治比老爷子倒是阔达。 “老爷!” “爷爷!” 月咏和美妇都惊了。 这不就是一个穷酸的高中生么?至于赠一套房子? 藤田也有些惊讶,老爷子居然玩这么大么? 但联想到夏尘被牌所爱的天赋,光这一条,就是踏入职业的门票,多治比老爷子如今牌力渐弱,可识人的本事却一点不差。 赠一套房子,相当于是提前交好一位未来的职业雀士了。 “并且,你在我们松庵比,也能给你学生的身份,麻将部的正选永远留给你一个位置,甚至奖学金也照发不误。如何?” 多治比老爷子继续加码。 都到这份上了,夏尘拒绝也不好意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月咏有些不高兴,他在松庵比都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属于是人之常情。 美妇也不好拂了老爷子的意思,于是催促起来:“东西既然拿了,现在就开始吧,你只要陪我们家真佑子打麻将,让她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没问题。” 夏尘轻轻推开少女的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见他进了自己妹妹的房间,月咏皱了皱眉头。 美妇看夏尘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也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钱多事少,真是便宜了这小子。” 看到两人这副不成大器的模样,老爷子有些欲言又止。 真是目光短浅啊! 一旁的藤田倒没在意这一家子的各怀心思,目光始终是停留在夏尘的背影之上。 本来她也应该公主陪读,但现在她更想看看夏尘的手段。 所以她故意没有和夏尘进入房间。 另一边。 看到这粉粉嫩嫩的少女房间,夏尘眉毛微微一动。 他见过的女生房间,要么整洁如新,要么纯粹狗窝,没有其它选项。 像自己妹妹和这个真佑子的房间,都属于前者。 没有去看中间那位少女,而是扫视了一圈,很快便注意到了几个隐秘的监控。 如果真要监视少女的状态,这监控未免有点太多了。 而且有几个位置极为刁钻,不像是专门用来观察少女状态的。 看来这家子有点问题啊。 夏尘心中微微吐槽了一声,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而是朝着前方的少女走去。 “你是谁?” 见到夏尘,少女有些紧张。 但或许是因为夏尘长得风流俊美,霓虹的少女对坏男人都是没有半点免疫力的,多治比真佑子也不例外。 再加上夏尘穿的是松庵比学院的服饰,所以小公主以为夏尘是爷爷请来的学生,专门给她做心理辅导的。 所以也没有太过害怕。 夏尘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少女的对面,一只手惬意地撑着脸颊,欣赏着少女娇美如花的容颜,一边笑呵呵地开口道: “我是白糸台的替补选手——神之夏尘。” 这一刻,少女瞳孔猛然一缩,畏若虎狼! 而监控器外,少妇几乎暴走! 该死的夏尘,你要做什么!? ------------ 第十一章 十七步麻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知道妹妹畏惧白糸台,还要恫吓她!这小子太放肆了!” 监控室顿时乱作一团。 美妇心急如焚。 月咏更是火急火燎。 “都给我坐下!”老爷子怒喝一声,“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话当回事了是吧?我还没死呢!” 自从夏尘到来之后,多治比老爷子就对美妇和月咏的表现极为不满。 多治比家如果都是这种蠢货,整个家就都要完蛋! “可是……” “都给我闭嘴!”原本还算慈祥的多治比多贤动了怒火。 顿时,两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唯独藤田靖子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静静看着监控屏幕内夏尘的表现。 这位少年,给她的感觉有些不简单。 那种渊渟岳峙的从容和自信,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能拥有的气度,想来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帮到真佑子。 . “哇哇哇哇...你莫要欺负我呀~” 多治比真佑子满脸恐惧,仿佛小鹿受惊,看上去煞是可爱。 看到对方那活蹦乱跳的双马尾,夏尘有些意动。 想到了自己妹妹幼叶扎双马尾时的模样。 他微微一笑,身子朝前一探,用力抓住了少女柔弱无骨的小手。 这一番动作,不仅是让真佑子受到惊吓,就连监控室外的多治比一家都目眦欲裂,尤其是月咏此刻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从小呵护的妹妹,如今却被一个外来者如此欺负,那种无力感让他几乎窒息。 若非老爷子先前一怒震慑,他已经冲进去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多治比同学?” 夏尘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漠看少女轻盈无力的挣扎。 “别过来,你别过来!” 多治比真佑子带着哭腔哀求起来,连那活泼精美的双马尾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别的同学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藤田靖子女士也待她温柔,怎么这个男生如此粗鲁。 “真佑子小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夏尘身子继续逼近,真佑子能够感受到少年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两人的距离近得让她头晕目眩,她的心跳跳得飞快,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考。 “认真看着我,再给我回答!” 此刻,真佑子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仿佛回到了当年面对大星淡的时候,被其W立直所震慑的那种惊悚体验。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是用着威胁的语句,但是夏尘的嗓音却极为温和,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要威胁她,更像是在对自己的小女友温柔调教! 这种矛盾的错位感,让少女坚固的恐惧外壳,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靠得这么近,温热的呼吸非常真切地拂在她的脸上,可除了抓住她的手腕,并没有更进一步伤害她的动作。 少女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着,恐慌潮水仍将她吞没。 但恐惧到达了顶点,如过山车到达最高点后,走向下坡路已成为必然。 尤其是夏尘的体温还顺着自己微凉的手腕传达到了真佑子的身上,这份温暖施加于极端恐惧者本身,反而异化成了唯一能提供温度的存在。 她分不清此刻剧烈的心跳,究竟是因为在害怕,还是因为这近乎暴力的男女亲近,让她产生了一种正在被牢牢掌控、甚至被保护的错觉。 而这也正是夏尘希望得到的结果。 夏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制造恐惧,施以小惠,孤立环境,再加上无法挣脱的束缚,从而非常简单地营造出了斯德哥尔摩的病理性依恋。 直到此时此刻,夏尘依旧紧握着她的手,这既是束缚,同时也是两人建立情感和温度连接的唯一纽带。 渐渐地,少女会由恐惧转变成特殊的依赖。 同时,一张赏心悦目的面孔,能巧妙地模糊恐惧与好感的边界。 这一点至关重要! 倘若施暴者是一个大腹便便不修边幅的死肥宅,即使手段再高明,妹子也会以死相抗,断然不可能产生这份依恋。 所幸,在颜值方面,夏尘有着无比丰厚的资本。 或许是潜意识里明白,在自己家里她是绝对安全的,真佑子渐渐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对方再怎么过分,又怎么可能在自己家里对她下手。 想到这里,少女的心中顿时涌现出几分奇特的安全感。 不过骨子里的软弱让她表现得还是怯生生的模样。 少女费劲力气让紧闭的眼睛漏出一丝缝隙,微光之下,那是一张俊美如画的正脸,看上去知性柔和,房间内的暖色光线犹如滤镜一般给少年镀上了一层童话王子般的圣洁之感。 他的笑容,还带着几分让少女心跳怦然的狷邪。 “唔...” 少女匆匆看了一眼,就赶忙像鸵鸟一般闭上了眼睛。 但这惊鸿一瞥,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过了一会,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少女又俏生生地瞄起一条缝,偷偷掠了一眼少年的绝世容颜,然后赶紧缩了回去。 几番下来,她发现夏尘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男孩子好看,也不伤害她。 连真佑子也很纳闷刚刚她为什么要害怕成那样。 “想看就坦坦荡荡地看呗,我又不会吃了你。”夏尘松开了她的手。 随后也是单手撑在麻将桌上,落落大方地欣赏着少女柔柔怯怯的模样。 “你你你你...你莫要凶我呀~” 揉了揉已经被夏尘捏红了的手腕,真佑子略显幽怨地抬起头来,稍微端详了一下这个一进来就不由分说恫吓自己的美男子。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与人对视的勇气,娇俏的小脸蛋瞬间红了,又赶紧低下头去。 少女略带哭腔的软萌音,让看着监控的多治比月咏如爪挠心,万般不适!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感觉真佑子似乎并不讨厌这个粗鲁的家伙。 毕竟妹妹的表现,更像是在对那个混蛋卖萌! 但他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示的老爷子,不敢有什么意见,只能像无能的媳妇一样任其发展。 “嗯?我真的有这么可怕么?”夏尘问。 “不不...不是的!” 少女鼓起勇气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生!” 这番话仿佛是懵懂女孩的表白,令监控下的月咏不由得双拳紧握。 一旁的美妇见到儿子的这副模样,眼神中流露出了异样的光泽。 竟然是一丝丝,类似于嫉妒韵味的情绪。 “承蒙厚爱,但你可不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夏尘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毕竟没有女孩子能比他的妹妹可爱。 少女不免微微嘟起小嘴:“你明明是白糸台的替补,为什么要穿着松庵的校服?” “因为怕吓到你呗。” 夏尘微微一笑。 闻言少女翻了一个又俏又可爱的白眼。 你已经吓到我了! “其实我穿白糸台的校服,比松庵的更好看,你想见一见么?” “真、真的可以么?” 少女莫名充满了期待,连眸子都情不自禁地亮了一下。 真佑子不是没见过白糸台的校服,只是想看少年穿上身的光景。 “当然可以,你稍微等我一下。” 夏尘缓缓起身,推门而出。 随后也是按照少女的意愿,进行了一波换装秀。 不过在看到身穿白糸台制服的夏尘后,真佑子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更好看一点。” 主要是白糸台的校服过于纯白唯美,虽说穿在夏尘身上也足够亮眼,但少了松庵学院制服那种贵公子的风骚感。 “切,毫无审美。” 夏尘淡淡置评。 “哼,我就是觉得松庵的校服好看嘛。” 这一次,真佑子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反而是鼓起勇气反驳了夏尘的看法。 “不过...”真佑子又微微红了脸,“白糸台的校服也挺好看的。” “也就一般般吧。” 夏尘摆摆手,毕竟他可是连天朝校服都能穿出格调的男生。 白糸台跟松庵的校服自然随便驾驭。 监控外。 见到两人明明是初识却宛如故友,多治比月咏已经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他怎么还在跟我妹妹聊天,都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爷爷,让这种人陪着真佑子,只怕他惦记的是您孙女的身子!” 多治比老爷微微皱眉,尚未开口驳斥。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吗?” 这时,藤田靖子目光锐利地盯着监控屏幕,开口道:“令千金恐惧的根源在于白糸台的强大。她怕的从来不是白糸台的校服,而是校服背后代表的那场失败阴影。” “夏尘的做法看似乱来,实则是对症下药。他把自己变成一个全新的‘白糸台’符号,强行替换掉她脑子里那个可怕的固有印象。先用气势压垮她的恐惧,再用他个人的怀柔使她放松。” “看,她现在看到这件校服已经全然不怕了,甚至还能跟夏尘斗嘴,但接下来,才是用麻将根治问题的时候!” 一语点醒梦中人。 多治比老爷子虎躯一震,美妇与月咏也愕然相顾。 藤田靖子说的没错,此前真佑子只要看见有关白糸台的一切,都会产生抗拒和应激,可如今夏尘穿着白糸台的学校制服在真佑子面前展示,真佑子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夏尘这位少年,在潜移默化之中,便已然消除了真佑子的心魔! . 见时机成熟了。 夏尘注视着已然放松至极的少女,微笑道:“我们来玩个简单的麻将小游戏吧。” “是什么类型的?” 真佑子兴致盎然,脸上满是期待。 原本听到麻将都犯怵的她,如今却期待和夏尘玩麻将相关的小游戏。 “十七步麻将,规则简单好玩且容易上手。” 想要让真佑子正常打牌,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直接打常规麻将,容易适得其反,所以先来点开胃甜点。 多治比一家对这个规则毫无反应,只当是一种类似三麻的娱乐玩法。 可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藤田靖子的神色骤然一变。 “十七步……他怎么会懂这个?”她感到背脊一阵发寒。 寻常的白道雀士,绝无可能知晓——因为这是盛行于关西极道之间,用以清算血债的断魂规则! 也就是说。 十七步麻将。 是非常古早且纯正的...黒道麻将! ------------ 第十二章 少女竟是魔物 十七步麻将的规则,其实非常简单。 就和所有的黒道麻将一样,删繁就简,省去了繁琐的竞技规则,保留麻将最为原本且核心的内容—— 赌! 是的,黒道麻将几乎都是为了狂赌而生,十七步麻将也不例外。 这个规则简单来说就是两家各从牌山里分到三十四张牌,然后依照自己的需求拼凑出一组完整的牌。 牌都是由自己选择,所以选好的手牌基本上都是听牌状态。 当然,这种情况下不存在自摸,也没有天和的说法。 想要和牌,必须荣和对手打出来的手牌。 其次。 如果手牌番数太小的话,和牌可就太容易了,因此十七步麻将通常都会有满贯缚的限制。 也就是必须达成满贯以上的牌,才能和牌! 三十四张牌除去十三张手牌,就只剩下二十一张,十七步麻将的内容就是从这二十一张牌中精挑细选出十七张安全牌打出。 其难点在于组成的手牌需要满足更容易荣和对手的条件,且自己打出去的牌尽可能规避放铳。 至于多出来的四张牌其实也很好理解。 这就是杠材! 相当于王牌中的岭上牌,刚好有四张。 但如果开杠,也就意味着需要多打一张,会让自己的安全牌减少。 加之不存在岭上开花,所以这个规则下开杠毫无意义。 夏尘非常有耐心地跟真佑子介绍规则,规则也不复杂,只要是麻雀士都能很快理解。 点数上采取有减无增的原则,谁先把对手的25000点消耗完,谁就取得胜利。 监控室内,藤田靖子听到夏尘解释规则后,心绪稍显繁重。 夏尘表述的十七步麻将的规则几乎与原版大差不差,但砍掉了全部有关赌博的部分,也就是说这本该是让人坠入狂赌的深渊、万劫不复的罪恶规则,被夏尘砍成了宝宝巴士。 完全失去了黒道规则的精髓。 不过这一版依旧保留了其最核心的玩法。 虽然失去了赌博的残酷,但作为治疗手段,这种更为温和的版本或许才是正解。 藤田只是不免疑惑,一个高中生,为什么会深谙十七步麻将的玩法。 本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白糸台高中生,如今看来,这小子或许和黒道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夏尘在藤田心中的评价,无形中再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而多治比老爷子此前说的那位「白道联盟的退役前辈」,恐怕未必是白道人士! . “听起来真的好有趣!”多治比真佑子满心期待。 如果是打常规麻将的话,现在这个状态的她只要一拿起麻将就会回想起自己比赛的失利,但打夏尘说的这个规则,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只当是一个普通的益智小游戏。 毕竟这个规则,跟竞技类的麻将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好了,比赛开始,从牌山上拿走属于自己的三十四张牌吧。” 夏尘宣布道。 “好的!” 真佑子眉眼含笑。 随后少女双手翻飞,极其简练迅速地从牌山上摸取属于自己的麻将牌。 多治比一家此刻全都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这幅画面来自于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 真佑子的手,不仅没有丝毫的颤抖,操牌极稳,每一抓都是四枚。 相较于夏尘到来之前,摸取一张牌都胆战心惊、颤颤巍巍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夏尘对真佑子的治疗,堪称是医学奇迹! 就连藤田靖子握起烟杆的手也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极不可思议。 随后又释然了起来,这小子给她的震惊太多,能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奇怪。 虽说藤田一开始对真佑子的心理辅导,起到了奠定基础的作用,但夏尘的后续几步操作,才真正起到了关键性的效果。 恐怕真佑子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对于麻将之上萦绕着的梦魇和恐惧,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毕竟她现在,完全是把这个规则的麻将,当成了普通的游戏来玩耍。 在十七步麻将的规则之下,两人的自风是固定的。 夏尘是东家,真佑子是西家。 不存在场风,也没有庄家的说法。 原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治愈麻将,夏尘也仅仅是拿钱办事,可当两人把三十四张牌拿在手里的那一刻,牌局确定的瞬间! 夏尘突然看到系统列表上竟然多了一行字—— 【多治比真佑子:好感等级(既见)】 真佑子对他的好感,直接越过了初识、熟稔和友善,来到了第四阶段! 能被系统选中的,必然是魔物。 夏尘持牌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目光诧异地锁定了哼曲组牌的少女,这个会被大星淡轻描淡写婊得心态崩溃的姑娘,竟然是魔物级? 印象里真佑子也确实有特殊的能力,最知名的便是爆杠术,能通过连续杠牌改变牌局成埶的走向和运势的流向,在个人赛中被高频使用。 所以真佑子人送外号「爆杠妹」。 同时具备局势感知的能力,能精准察觉到对手进入特殊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大星淡进入的魔物状态时会把真佑子吓了一跳,由此可以说明她确实具备敏锐的感知能力。 但真佑子能被系统评为魔物,还是让夏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也不怪夏尘会对这一事实感到惊讶。 在原本的剧情里,多治比真佑子就是为了衬托大星淡的强大而设计出来的角色。 但要知道。 多治比所在的西东京,可是有着冠军宫永照镇压万古。 如果说松庵高中整体实力过于弱小,就不可能在县级赛上打到大将战才结束。 作为西东京的第二强校,也仅仅只排在白糸台之后。 若是没有白糸台,或者说松庵高校不在西东京的范围,这完全就是一个全国级别的队伍。 只是这支队伍,完全被白糸台掩盖了光芒。 加之大星淡横扫真佑子的表现太过于戏剧性,以至于没有人真正在意真佑子的个人能力如何。 就连夏尘也低估了她的真实实力,以为少女只是个陪衬。 殊不知,这姑娘其实一点都不弱。 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众所周知,白糸台的先锋宫永照不可战胜,所以负责去狙击宫永照的必然是队伍里的弃子,根据田忌赛马的原则以及教练战术上的安排,会让自家队伍最强的选手去打敌方稍弱的中等马。 只是结果让人意想不到。 白糸台的中等马大星淡,面对松庵的上等马真佑子,打出了令人咋舌的恐怖战绩。 真佑子不弱,只是大星淡更强! 能在冠军宫永照镇压的西东京打到第二,这本就是实力的证明。 她或许是最弱的魔物,但确实是魔物无疑。 “我组好了!” 真佑子把牌摆好之后,然后立刻挥舞着小手,向夏尘宣布。 十三张牌作为手牌,其余二十一张同样是在手上,只不过除手牌之外的这些牌是用来打出去的。 这时候的真佑子无论是语气、神色还是心态都无比轻松,俨然将夏尘视作了自己亲密的玩伴。 毕竟现在少女对夏尘的好感达到了「既见」,只要见到夏尘,或者和他相处,都会由衷地感到开心。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种转变实在是过于夸张。 但实际上却很好理解。 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处于斯德哥尔摩病理性依恋的少女,往往也是在极其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加害者。 以至于很多被害者在被拯救之后,还会发自内心地替施暴者求情。 说到底。 人类,其实不过是可以被驯化动物罢了。 “这么快么?” 夏尘不由提醒她道,“规则上只能通过副露的方式改变牌型,无法通过摸牌来改听,你可要想清楚了。” 真佑子盯着前方三十四张牌苦苦思索了一阵,最后终于敲定了这副手牌。 “我这副牌只有这样才最好,不然只能听怪里怪气的牌了。” 夏尘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看来真佑子这姑娘,还是太过善良,不懂得人心险恶。 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手牌给透露出来了。 怪里怪气的牌...指的大概是特殊牌型。 立直麻将的特殊牌型有且仅有两种。 役满天牌,国士无双。 以及... 高分雀士和职业选手必练的小七对! 信手抓三十四张牌待听国士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少的,所以毫无疑问真佑子的可选项里一定有是小七对。 但小七对只能听一枚,不容易抓炮。 所以真佑子只能选择正常的多面听牌型。 当然,夏尘也不可能对国士没有丝毫防备,只是重心还是在小七对上。 然后,重点来了! 此刻夏尘组建出来的手牌。 【五伍伍筒,三三三七七七万,二二三四索】,宝牌西风。 断幺三暗刻赤dora2。 毫无疑问的满贯大牌。 得益于全国大赛的四赤规则,红五筒有着足足两枚,完全满足了满贯起和的要求。 可惜没有其余的二三四索,不然这副牌就是役满天牌四暗刻,高目二索甚至还是双倍役满四暗刻单骑。 只是十七步麻将没有自摸的说法,所以就算有三四索,这副牌也就是三暗刻对对和而已。 一般来说,这副牌听二五索已经相当不错。 但夏尘一眼扫过自己手中成型的三组暗刻,又瞬间联想到真佑子那‘爆杠妹’的外号以及她构建手牌时的专注神情,一个念头飞速闪过。 这局牌,似乎天然地偏向于刻子的成型。 更何况对手还是喜欢开杠的少女,那么她手里的刻子恐怕也不会少…… 他猜测出真佑子的手牌是可以搭建出小七对这个直向役,实战里,七对子改听四暗刻,又或者四暗刻一向听切换为小七对,都是相当常见的情况。 如此可猜测,真佑子手中至少有两组刻子。 而且一旦她拿到伍索的暗刻以及二索的雀头,那么他的这副牌有可能形成死听。 比起听牌二五索,夏尘选择将一张二索,换成了字牌南风。 他单吊这张南风牌! ———— PS:求一下追读,追读太少的话作者心里也没有底,这本书保证会写上架,但数据不好的话也很影响码字的积极性。 ------------ 第十三章 不愧魔物之名! 场外,看到了夏尘手牌转换的动作,多治比老爷子不免深吸一口气。 “这位少年,心机不可谓不深啊!字牌的选择也非常到位,真佑子那丫头第一张牌就要放铳了。” 监控室有着上帝视角,完全能把两人的牌看得一清二楚。 真佑子的配牌—— 【一二三四五伍五索,九九九万,西西西】,宝牌西风! 听和一四索和三六索的超级四面听。 四连型紧挨着暗刻的形状,是麻将里非常理想的牌型,因为这种形状的听牌面数高达五面! 真佑子的这副牌之所以只有四面听,是因为这副牌理论上还听一个并不存在的零索。 听牌面数如此之广,使得这副牌能最大限度地狙击对方手里的牌。 加上有西风组成役,所以即便没有听到高目的一四索(三暗刻),也不用担心无役。 同时西风还是宝牌,已经达成了满贯的条件。 如果只看真佑子的这副牌,在十七步麻将的规则之下,是极为理想的。 可夏尘通过真佑子的话进行推理,很快得出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单吊南风! 而真佑子剩余的牌里,正好有着一枚零散的南风牌。 多治比老爷子几乎可以确定,真佑子第一张牌就会把这张铳牌南风打出去。 为何如此笃定? 无他,这一局的宝牌是西风,也就说明宝牌指示牌是南风。 站在真佑子的视角里,第一张牌不知道打什么的话,毫无疑问南风是最安全的一枚。 所以夏尘的选择,非常准确! 推测出自家孙女第一张会打南风其实并不难。 重点在于,夏尘身处局中,如同蒙上了一层战争迷雾,有时候你无法保证自己的判断绝对可靠,所以如果站在上帝视角去审视职业比赛,普通人也可以对职业选手大肆批判。 许多人纸上谈兵的能力,足以媲美赵括、马谡。 真要让他上去实战,只会被打得抱头鼠窜。 就跟一些小厨楠看了几部霓虹老师们的作品,以为自己就能日天撼地,无往不利,可真到了实战不过三秒雄风! 身为职业选手,多治比老爷子更能清楚地体会到夏尘的判断之精准,着实骇然。 “不愧是多治比前辈,实在是令我佩服。”藤田靖子由衷赞叹了一句。 “哎呀呀,藤田七段恐怕比老头子我看到的更远,老夫在逆转女王的面前高谈阔论,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前辈说笑了,能一眼看出真佑子小姐第一张牌会放铳,老爷子的眼力不逊当年。”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番。 多治比老爷子也知道藤田在有意恭维,但架不住这话说的好听,老爷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毕竟藤田靖子乃是活跃在麻将联盟的职业高段,殊荣极多,反倒是他多治比多贤,早已是联盟的昨日黄花。 论资排辈,藤田只能算小辈。 可要论实力,他远不及也。 能被比自己强的人称赞,多治比老爷子内心自然是意气风发。 “那人这一手很厉害么?”美妇用手肘碰了碰月咏,语气有些许黏腻。 月咏不由皱了下眉,支吾地解释了一番:“本来他听的是二五索,妹妹手牌里有一枚二索和三张五索,但是她的手牌完美兼容了这四张牌。 十七步麻将的规则需要把手牌以外的牌打出去,可妹妹的手牌能兼容二五索,所以选择以二五索为最终听牌型的话就是死听。 但他巧妙地换了二五索的听牌型,改为了单吊南风,而妹妹手里正好有一枚不需要的南风!” 按照这个规则,两人都有对方的铳牌。 但是夏尘手握的铳牌是六索,这是一枚危险中张,哪怕是常规麻将往往也不会在牌局早期打出来。 而妹妹手握着夏尘的铳牌南风,这是一枚已经损了一枚的字牌,一般情形之下危险度极低,开局极有可能打出来看看情况。 可偏偏夏尘等的就是这一枚。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只是运气好,还是咱们家月咏厉害!” 对麻将半懂不懂的美妇轻笑了一声,随后继续靠向月咏问道:“那你妹妹真的会第一张牌就打出南风放铳么?” “这我不好说,毕竟真佑子手里有很多枚零散字牌……” 月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可话音刚落。 真佑子的牌河里,便冒出了一张字牌! 那张牌... 正是南风! 如多治比老爷子说的如出一辙,真佑子打出的第一张牌,直接给夏尘放了铳! 多治比这对母子,瞬间呆若木鸡。 老爷子预测的画面,居然一丝不差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藤田靖子悠闲地抱着双臂,嘴角含笑。 真佑子没有任何意外地,打出了她和老爷子预想中的一步。 估计夏尘心底,也早已算到了同样的可能性,否则也不会特地在七张字牌里,专门留下了南风牌! “荣!” 夏尘也毫不客气地推倒了自己的手牌。 “三暗刻,赤dora2,8000点!” 真佑子打出南风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夏尘突然宣布荣和给她下了一跳,显然少女没有料到自己的第一张牌居然就给夏尘放铳了。 “好厉害……” 真佑子一声惊叹,作为松庵的王牌选手,自然能分析出夏尘的布局。 借着宝牌是西风,南风充当宝牌指示牌天然损了一枚,于是夏尘立刻针对性地单吊南风,目的明晰地狙击这张看似安全的字牌。 “不过,我也不会输的!” 虽说被夏尘狙击到了一次,但莫名地激发了真佑子的胜负心。 再来! 麻将机重新洗牌之后,由上一局的胜者夏尘按下了骰子。 随后双方都开始抓取自己的三十四枚配牌。 感受到真佑子身上涌现出的自信,她那清澈灵动的双眸,如被剪裁过的秋水,波光流转,顿时一股魔物的气韵横生。 可以嘛。 看来系统评价她为魔物,确实不假。 既然如此,那就给她上压力了。 “立直!” 做好手牌的夏尘,直接横板一张宣布了立直,率先发起了攻势。 按照十七步麻将的规则,没有W立直。 毕竟起手天听,如果每个人起手就可以横板一张追加两番的话,那么满贯缚就毫无意义。 所以这个开局立直跟大星淡的还不一样,在十七步麻将只能算常规立直。 立直了。 真佑子内心不由得紧张了一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差点化作无边的恐怖在她心底滋生。 在那场让她道心破碎的麻将比赛上,大星淡就是用起手W立直击溃了他。 但很快她的手就稳了下来,她暗示自己「夏尘不是大星淡」! 随后思索一番后,稳稳打出了字牌北风。 看到真佑子的表现,老爷子深感欣慰。 本来他还担心夏尘起手立直会激发真佑子内心对于大星淡的恐惧,但现在看来,真佑子已经摆脱了心魔的影响。 上一局就被夏尘狙击了字牌,这一局还是勇敢地打出了生张字,可以说是非常勇敢的举动。 这样看来,一切都想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随着牌局的进展,藤田靖子的目光一阵火热。 夏尘很强,但真佑子同样回到了巅峰的竞技状态! 两人都不愧魔物之名。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 第十四章 翻山 “打这么凶?” 看真佑子气势不弱,夏尘笑道,“你不怕放铳么?” “不怕。” 真佑子扬起了清纯柔美的脸蛋,“我不认为你同样的计谋会用两次。” “那不好说哦。”夏尘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 但少女用行动证明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北风安全嗒! 并且少女接下来一连打出三张北风,全部都能安然无恙地通过。 夏尘目光微动。 难怪少女笃定北风不会放铳,手里捏着四张,除非他听的是役满天牌国士无双,否则是无法点和到少女的北风。 “不过这样做的话,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的手牌了,不是混一色对吧?” 夏尘微微一笑。 按照十七步麻将的规则,最好凹的满贯大牌无疑是混一色。 三番牌型里,只有混一色、二杯口和纯全带幺九三个役种,但混一色的登场率比其它二者加起来再乘以一个十倍都要高出不少。 故而实战里需要重点防守的三番役,有且仅有混一色。 可少女连打四张北风,那么混一色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了。 真佑子小嘴微微鼓气:“夏尘,你又想诈我!但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通过上一局,真佑子知道了夏尘具有可怕的分析能力。 仅凭自己说的一两句话,就能解读出自己手牌的大致形状,不然也不会如此精准、如此针对性地狙击到那张南风。 这应该就是夏尘的天赋能力。 作为松庵高中的主力选手,真佑子拥有着魔物的感知,她能感觉到夏尘的判断力异于常人。 所以不能被他的几句话就试探出成色。 “那看来确实不是混一色了。” 夏尘笑了笑,少女的反应进一步确定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现在需要重点防范的役种有两个,一气通贯和三色同顺,一气通贯的话距离混一色的染手也没什么区别了,我感觉更可能是三色同顺。 但是自然宝牌在我手里,光凭一个二番手役无法突破满贯缚。 所以我猜你的三色很有可能是靠近赤宝牌周围的三色哦。” “哎呀夏尘,你这人好坏!” 一直被夏尘刺探手牌情报的真佑子,很是郁闷。 因为她的手牌,还真是三色同顺。 而且也确实需要赤宝牌增加番数,所以是五六七的三色同顺。 已经被夏尘猜到了大致的范围,那么按理来说他只要打出远离五这个数字的牌,就不会放铳。 可是…… 她有属于自己的方式,能够直击夏尘! 当夏尘打出一张白板的刹那,他突然有了某种莫名古怪的感觉。 只见真佑子的嘴角,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浅淡笑容。 “杠!” 出乎夏尘的意料,真佑子发出了杠牌宣言。 她的声音清澈嘹亮,与此前软软糯糯的软妹子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一股强势无比的运浪,如同海潮般层层涌来,夏尘坐于场中,仿佛直面风浪的舟师,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磅礴运势的冲击。 感受到真佑子的运势开杠后突然暴涨,夏尘不免惊讶。 十七步麻将没有岭上开花的说法。 她这是在开杠增加杠宝牌么?这完全就是在赌运气了! 而且这种操作,应该是水无月家的独门绝技,真佑子不可能精于此道。 但结合少女‘爆杠妹’的称呼,夏尘顷刻间想到了什么。 有一个极其冷门规则,忘记告诉这丫头了! 随着夏尘送出白板被真佑子开杠,她信手从牌堆中拈起一枚七筒,清脆地拍在案上! 【伍六七万,三三伍六筒,五六七索】,开杠白板,自摸七筒。 “岭上,白板,三色同顺,赤dora2!” 真佑子扬起了精致无瑕的小脸,眸中神采飘然! “8000点!” 看着少女顾盼生辉间带着几分小得意的脸庞,夏尘微微摇头。 百密一疏啊。 忘了这条属于全国大赛的、最为冷门的规则——包杠直击! 虽说是岭上自摸,但却被视为直击的特殊规则。 这道规则... 同时也是专门为某位清澄的开杠少女而生。 可对真佑子而言,同样如虎添翼! . 多治比一家见到这一幕,也由衷地感到高兴。 真佑子如今不仅能握起麻将,还能够主动对白糸台的选手发起进攻,这已经不是祛除心魔这么简单了,甚至是在挑战自己的心魔! “不过,这个包牌规则……” 藤田靖子不由挑了挑眉头。 依照十七步麻将的规则,是不存在自摸和牌的,只能够荣和对手。 如此一来,岭上开花本应不存在,毕竟这个役只能通过自摸来完成,并非是像枪杠那样的特殊荣和。 可按照全国大赛的规定,包牌等视为荣和直击。 这就相当于是卡了一个十七步麻将游戏规则的bug,拿明朝的剑来斩清朝的官。 黒道规则下的十七步麻将是不允许包杠直击的,应该说除了全国大赛,就连职业比赛往往都鲜少有包杠直击这样奇怪的规则。 在十七步麻将运行全国大赛规则,本就是不合理的一件事。 但这也不怪夏尘没有讲明白。 因为这个规则,哪怕是在全国大赛上的登场次数,也少得可怜! 再者夏尘本就是和真佑子做个小游戏,如果所有的规则都说的无比详细,难免繁文缛节,反而会让真佑子产生大赛的既视感,使之焦虑。 故而夏尘删繁就简,不可能把所有的规则都阐述出来。 这才导致出现了如此特殊的一幕。 夏尘也不免沉吟了少许。 原则上这一步操作是有问题的,十七步麻将任何形式的自摸和牌都不该存在,哪怕按照全国大赛的规则条款,包杠和牌等于直击,它本身也是通过岭上自摸来完成的。 但这副麻将,也确实是按照全国规则来订制的一副。 四张赤宝牌就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是他疏忽大意,没有考虑到全国大赛规则上产生的变数。 但夏尘向来都承认规则的漏洞。 所谓弱者伏于规则,智者利用规则,唯有强者驾驭规则! 利用规则直击对手,在黒道可谓是屡见不鲜。 既然用了黒道的十七步麻将,那么这个直击,夏尘同样予以承认。 “诶?这么做不对么?” 真佑子开心过后,也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步操作好像有点不合规则。 “也行吧。” 夏尘没有继续纠结,“把包杠规则加入十七步麻将上面,可玩性或许会更高一些。” “好耶,那我算是直击了一回夏尘了。”真佑子一脸欣喜。 虽说夏尘确实损失了8000点,但加入这个规则也并非全是对他不利。 喜欢开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但接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夏尘让少女做好心理准备。 “那我要更加认真一点了!” 真佑子按下了骰子。 但在第三局,真佑子很快就遭遇了滑铁卢。 “杠!” 这一次,真佑子起手开杠二万! 尽管自开暗杠,在十七步麻将毫无意义,即便加入了包杠规则,也是由别家打出自己能开杠的牌,然后攫取岭上自摸。 而自开暗杠,完全就是让自己多打一张,增加自己放铳的可能性。 但开杠是真佑子习惯的打法,所以她要将自己的风格贯彻始终! 随着开启暗杠,一股强运如潮奔涌。 ‘看来,这就是真佑子的能力,「爆杠妹」名不虚传。’ 见真佑子打出了一万,夏尘横板一张字牌立刻宣布了立直。 立直了。 真佑子看着夏尘放下的立直棒,心中思索了片刻。 这个立直,说明夏尘的手牌不满足满贯的条件,所以急需要立直的这一番来增加番数,从而突破满贯缚。 那么夏尘的牌,应该不是混一色之类容易组成满贯以上的手役,有可能是断平带dora的形状。 平和役相较于其他役比较特殊。 这是唯二的满足四番在荣和情况下无法达成满贯的手役,另一个是小七对。 作为比较好凹的手役,平和要达成满贯往往刚好就差那么一番。 想到了这一点,少女信手拿起一枚‘安牌’,自信打出! . “这是……” 看清夏尘手牌的瞬间,监控外的几人全都坐直了腰板。 【一伍五六六七七万,东东东白白白】 夏尘的手牌,是东风白板混一色一杯口赤dora1的跳满大牌! 实际上真佑子的第一张一万,已经是给夏尘放铳了。 然而夏尘却选择了见逃一万,然后在真佑子开杠二万后,立刻选择了立直。 “他这是打算,用这一副牌来杀死比赛!” “真佑子如果一发放铳的话,这副牌就是倍满大牌了。” “但这么做还是无法杀死比赛,这个比赛没有庄家,两人都是闲家,而闲家的自摸只有16000点,不足以击败还有17000点的真佑子。” 几人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监控画面。 如果夏尘要杀死比赛的话,目前的番数明显达不到一击必杀的成就。 “里宝牌!” 这时候,藤田靖子开口提醒。 三个字仿佛拨云见日一般,让其余人如梦惊醒,随后重新开始审视起来了这个牌局。 倘如真佑子打出了手里自以为是安牌的「一万」放铳,夏尘的这个立直就会追加立直和一发的两番。 但霓虹麻将之所以被称为立直麻将,正是因为立直这个役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一番役种。 它的价值不仅仅只有立直自身的一番,以及只有在立直状态下一發放铳的奖赏役「一发」,更重要的在于翻取里宝牌的机制! 当立直家点和对手的时候,就能够翻取里宝指示牌。 这就是额外的宝牌了。 夏尘为了提高自己达成三倍满的概率,做了两件事。 一个是特地让自己的手牌变成直向手,使得手牌里刻子和对子居多。 如此一来,一旦中了里宝,那么必然是增加两番或者三番。 同时,他是等待真佑子开杠之后,才选择立直。 虽然这一步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至关重要。 场上每出现一次‘杠’,都会让立直家多翻取一张里宝指示牌! 也就是说,夏尘可以翻取两张指示牌,只需要中任何一枚,这副牌就达成了三倍满! 在高达24000点的恐怖点数面前,真佑子就宛如减速带一般,会被瞬间碾压成渣! 多治比老爷子长吁短叹,完全没有料到夏尘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无论天赋、技巧还是心计,自家孙女都远不如眼前的这位少年。 白糸台冠军麻将部再添一员匹敌大星淡,媲美宫永照的可怕大将! 更可怕的是夏尘还只是一年级生。 这几年的县级赛,松庵中学乃至整个西东京,都将再被白糸台镇压数年!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至于藤田靖子,则是对夏尘杀死比赛的做法非常认同。 作为职业女流,且是进攻性极高的逆转女王,追求一击必杀,不给对手任何翻盘的机会。 这是进攻性雀士必须具备的麻雀素养! “荣!” 夏尘淡淡地宣布了荣和。 他的这一步,用到了翻山的战术。 所谓‘翻山’,便是见逃之后,在下一巡荣和同一张牌。 这种战术在麻将上的使用率,甚至比包牌直击都要少见,但一旦出现,几乎是必杀之局! 堪称一血封喉! 这一声荣和过于突然,以至于真佑子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不...不对吧,这张牌不是刚刚打过了么?”真佑子被嚇了一跳,但突然想到了实战了非常罕见的一种操作。 翻山见逃! 见逃就是能和却不和的一种战术,在实战里还算比较常见,尤其是在南四需要计算顺位的时候,必须精准狙击某一家才能提高自己的排位。 但是翻山,则极为冷门。 当前一巡别家打出的牌被见逃之后,紧接着立直之后,别家打出了同样的一张牌放铳,这就是翻山。 见逃之后的同一巡会出现振听。 但振听只在见逃的当巡有效,翻山就意味着巡目来到了下一巡。 巡目更替,禁令自解! 翻山后已经解除了振听,所以这张一万是可以被狙击的! 随着夏尘的手牌展现在了真佑子的面前。 真佑子的心跳骤然一颤! 【一伍五六六七七万,东东东白白白】,且一发荣和了她手中的一万! 立直一发白板东风混一色一杯口赤dora1,九番倍满16000点。 不,不对! 还有...里宝牌没有翻! 夏尘起手摸取里宝牌的刹那,真佑子陡然间感觉到心脏仿佛被夏尘紧紧地攥住,令她呼吸为之一窒。 那种被人绝对掌握的感觉,不知道是令她恐惧还是兴奋,完全将她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少女裙摆下的粉白大腿,已经渐渐湿润。 当监控室内的月咏看到夏尘的手伸向那两张决定命运的里宝牌时,他几乎是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嘶声喊道:“不能翻!” 妹妹好不容易才通过治疗建立的自信,可能会被夏尘一次性全毁了! 她会崩溃的!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夏尘从牌山之上,连续翻开了两张暗盖指示牌。 一张是绝张的白板,没有中。 但下一张牌,一枚九万从中翻出。 这意味着,夏尘手里用来狙击少女的一万,以及少女打出的那枚一万,在最终的判定下统统成为了全新的里宝牌! “三倍满!” 夏尘微微松了口气,“你输了,多治比小姐。” 随着夏尘宣布牌局的结果。 真佑子的身躯,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是害怕到战栗一般,抖动的幅度越发明显。 完了! 月咏跪在了地上,他的脸色煞白,拳头紧握。 他多治比月咏的妹妹,已经被夏尘这个混蛋彻底玩坏掉了! “你真厉害!” 就在这绝望的寂静中,真佑子颤抖的身体忽然停住,她抬起头,不失灵动的眸中绽放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热和明媚的光彩! “见逃了我一开始打出的一万,还用到了翻山!你应该是猜到了我手里还有另一张一万的,对吧夏尘! 你比我厉害太多了!” 少女心中的阴霾彻底扫尽,那道名为‘大星淡’的阴影被更为明亮的‘夏尘’所取代。 这一次,她不再恐惧,唯余倾心。 ------------ 第十五章 难练的御无双 明明同样是在麻将上碾压了多治比真佑子,但少女的反应截然不同。 面对大星淡的虐害,真佑子被吓得心态失守,差点一蹶不振。 然而同样是惨败于夏尘之手,真佑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出现阴影,反而流露出无限的钦佩和赞许之色。 只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少女对他那种依恋,已经到了即便夏尘伤害她,也不会引起反感和应激的地步。 该说是夏尘的手段高明呢,还是这姑娘太过天真? 但监控之外的月咏看到自己妹妹即便是面对夏尘的伤害,也甘之如饴,此刻的他喉结鼓动,嗓子眼有些发干,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的妹妹。 已经沦陷了…… 之后的时间,夏尘只是和真佑子闲聊打牌。 目的也只是让少女对那场失利彻底脱敏,把麻将当成是普通的游戏,而不是一场失利就人生完蛋的高考。 “话说夏尘,作为白糸台的替补,应该很辛苦的吧?” 一边和夏尘打着双人麻将,真佑子一边好奇问道。 从一开始对白糸台畏之如虎,到现在主动提及白糸台,少女的心态已然发生了转变。 白糸台一共有十支队伍,但外界的口中提及的白糸台,只会是宫永照所在的冠军战舰! “还好吧,我的队友们...还算友善。” 夏尘微微一笑。 比起冷暴力的队友,大星淡那个笨蛋天才少女的欢迎仪式,还是很对他的胃口。 “欸,真的假的?” 真佑子身子不自然地朝夏尘的方向倾近了几分,眼中满是好奇,“可是我觉得白糸台的选手都好可怕! 当...当然我没有说夏尘的意思,只是我感觉她们都很吓人的样子,每个人打麻将的时候脸上都面无表情的。 尤其是大星淡同学,给人的感觉超级恐怖,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我说...夏尘加入麻将部的时候,应该有一场新人资格战吧,那位大星同学有没有故意刁难你?” 看得出来,即便摆脱了阴影,但当真佑子提起大星淡的时候,也还是会芳颜变色。 夏尘歪着头,努力想了一会。 大星淡……真有那么可怕吗? 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个不长记性的笨蛋罢了。 刚进白糸台时,夏尘加入其他麻将部,遭遇过不少日式霸凌—— 武力胁迫、言语恐吓,层出不穷。 大星淡那种挺着个气球就来“找茬”的样子,反倒像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 他实在没觉得哪里可怕。 更何况,他还曾为了赚外快打过几场黒道麻将。 和那些混迹暗面的人比起来,大星淡简直可以说是...笨拙的可爱。 她不过是骄傲了些、蛮横了点。 但在夏尘看来,天才本就与众不同。 就像他自己——当初在至高防守部的新人资格战上碾压了一众学长,在普通部员眼里,何尝不是一个不敬前辈、格格不入的讨厌家伙? 相较于黒道的尔虞我诈,人性的阴暗咸湿,大星淡那坦坦荡荡的蛮横,反倒显得清新有趣。 “故意刁难谈不上,不过她也确实找了我麻烦。” 夏尘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闻言真佑子不免钦佩:“那夏尘在新人资格战上,战胜了大星同学么?” 以夏尘的实力,真佑子觉得战胜大星淡也不奇怪。 但这也意味着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那就是白糸台高校,有了除大星淡、宫永照之外,第三位可怕的选手! 她们松庵高校,更不可能抗衡白糸台了。 “只打了一个东一局,平心而论,我现在还不完全是替补选手。”夏尘谦虚了一下。 但对真佑子来说,不管夏尘有没有打赢这个新人资格战,在她的眼里,这个男生已经够厉害了。 至少能直面大星淡那种可怖的存在。 而自己就弱小太多了。 所以她对夏尘心折依旧。 此时的夏尘没有在意真佑子对他的看法,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系统之上。 和魔物多治比真佑子打完这场十七步麻将之后,夏尘直接获得了既见及以下好感的全部奖励。 两个幸运碎片,一个记忆力碎片,以及一个全新的能力奖励—— 「中华大明杠」 每次开杠,都能逐步提升开杠者的运势。 在获得能力后,夏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前方四张一模一样的麻将牌,一股莫名的、想要将其‘杠’出的冲动一闪而过。 他仿佛能预见到,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将能撬动运势的天平,带动强运的牌浪! 看到这个能力,夏尘不免暗暗欣喜。 开杠在比赛里是个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的操作,很多时候你的杠完全就适得其反,变相增加了别家的手牌番数、立直打点,所以无论是比赛还是在网络麻将,段位越高开杠越少已成为定律。 但这个世界,御无双又是一种被黒道所认可的修炼方式。 即便是在白道,也承认运势的存在。 掌握运势,是高段位麻雀士必须掌握的能力。 而夏尘手中却没有类似操纵运势的手段。 反倒是鬼神赤木,身为因果律的雀士,也一样能玩转运势,或许正是因为这夏尘才不是对手。 所以这个能力,来的正是时候! 开杠增加运势的能力,让夏尘完全可以在全国大赛的时候,给清澄那位岭上大魔王狠狠地亮一手! 至于幸运碎片,夏尘攒到了四枚。 按照系统的合成公式,可以将三枚幸运碎片转化成强运碎片,三个强运碎片搭配一枚幸运碎片,则能够融合成御无双碎片。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碎片,都能用于锻体。 于是夏尘消耗三枚幸运碎片,融合出了一个强运碎片。 “锻体!” 他心中默念起来。 根据木桶的短板效应,现在的他最需要增强的还是运势。 刚刚融合而成的强运碎片,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夏尘的气运之中,宛如一道浪花拍碎后,复归于大海。 夏尘看向自己的系统面板,仔细查看变化。 【麻雀锻体系统】 【宿主:神之夏尘】 【因果律(心转手中期),御无双(筑根后期巅峰),铁炮玉(上层初期)】 嗯? 怎么什么变化都没有出现? 自己明明感觉到了运势增强了不少。 夏尘仔仔细细盯着自己的系统,终于看到了其中的变化。 自己御无双的等级,「筑根后期」四个字的后面,多了「巅峰」两个蝇头小字! 这个瞬间,夏尘差点吐血。 这御无双的修炼,简直比攒钱娶西江媳妇儿还要艰难! 合着你后面还跟着什么筑根后期巅峰,筑根后期大圆满、筑根巅峰、筑根巅峰大圆满境界是吧,类似于拼夕夕的砍一刀。 这样下来永远都到不了心转手境! 夏尘赌神附体,一咬牙直接把剩下的幸运碎片也给锻体了。 结果就是—— 碎片用掉了,但这一点幸运值汇入他自身的运势,宛如泥牛入海,瞬间被吞没一空。 系统上面的字迹,也是分毫未变。 夏尘顿时无语。 这御无双... 真不愧是最难练的流派! “看来,需要收集十个幸运碎片合成一个御无双碎片,才能一次性突破一个大段。” 夏尘心中想到。 不然用幸运碎片或者强运碎片,增加的运势都太少了。 尤其是幸运碎片,直接用来锻体完全是血亏,根本感觉不到运势的提升。 想来感知碎片、技术碎片等也是一样的效果,不经过融合就拿来锻体的提升微乎其微,只有合成更高阶的碎片用于锻体,才能得到质的飞跃。 不过能得到「中华大明杠」这类操控运势的能力,夏尘已经非常满足了。 多治比真佑子即使被系统设定为魔物之列,算是最弱的魔物之一,从她身上刷出来的碎片,料想也和顶级魔物的奖励差了不少。 好就好在,这姑娘的好感容易刷。 而且按照系统的规律,好感越高奖励越好。 如果把这姑娘的好感刷满,必定能刷出更加优秀的奖励。 在夏尘取得十七步麻将的胜利后,还与少女做了几个麻将相关的小游戏,他惊讶地发现少女的好感度不知不觉间已经达到了第五阶段—— 知己! 额...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好骗了。 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成为知己了么? 俞伯牙与钟子期,吕布与董卓,安倍和三上彻也——这些苦命人的知遇之情,都不曾进展得如此之快吧? 夏尘不免重新端详起了眼前的这位姑娘。 不得不说,这姑娘别的都好,脸蛋可爱,性格完美。 就是身材方面嘛,有点残念。 但夏尘也并非是为了馋人家的身子,所以这点残念,不过是白璧微瑕。 ———— PS:我不太清楚现在追读的有多少是新读者,如果是新读者麻烦扣个一,我担心这本书像之前那本扑街的书一样,完全没有新读者点进来,非常感谢! ------------ 第十六章 唉,苦命鸳鸯! “夏...夏尘,那个...” 似乎是被夏尘像是看待稀世珍宝一般盯着看了好一会,少女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会来找我吗?” “嗯,因为是你们家老爷子请我来给你做心理辅导,就算你现在状态还算不错,我也得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夏尘坦白了自己来此的缘由。 那语气淡得仿佛是在阐述一件并不重要的事实。 话音落下,真佑子眸中的星光仿佛瞬间黯淡了几分。 她轻轻咬住樱色的下唇,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否定这个答案。 “才不是这样的...” 她轻轻摇头,软糯的语气带着异常的坚定,灵动的双马尾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发梢拂过泛红的脸颊。 “我们才不是什么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我和你...我和你...” 说到一半,她又怯怯地低下头,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明明...明明应该是最好的朋友才对呀...” 最后一个音节几乎融进了呼吸里,却格外清晰地回荡在两人之间。 她多么希望,夏尘来看望她不是出于责任与约定,而是如同她一般,怀着同样悸动的心情,迫切想要见到彼此。 这个念头在心底盘旋,让少女的胸口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楚。 虽然两人只是初次见面,而且在夏尘到来之前,真佑子就早就预料到这么帅的男孩子是爷爷给她找来做心理辅导的,但是在更深的认识之后,真佑子发觉夏尘的内在的灵魂远比外在的俊美更加吸引她。 在她心中,这个男孩子已然成为了知己一般的存在。 而不是那种廉价的,花钱买来的陪玩。 她不愿意,也不可能承认夏尘的这番话。 她认为自己和夏尘的感情,应该是更加纯洁、更加珍贵之物。 就连夏尘也没想到,真佑子居然会对这段无心的话语反应如此激烈。 微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随后夏尘突然朝着少女靠了过去。 这个瞬间,心情本来低落的少女,顿时全身紧绷了起来。 夏尘...要做什么? 他是要亲、亲我么? 不、不行的吧,房间里还有监控,这样会被别人看到的! 这一刻的真佑子,心情极为复杂。 尽管此刻她的身体紧绷着,但却用力闭上了眼睛,小嘴尽可能嘟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内心也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她感觉到夏尘脸颊的温度,已经跟自己胶原蛋白充足的脸蛋相亲,甚至能够感觉到微微的绒毛感。 和真佑子期待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两人是处于一个错位的关系。 夏尘的嘴唇并没有直接印在她的小嘴之上,而是来到了自己的耳畔。 这让本来就有些敏感的少女,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但夏尘紧接着的一番话,却让真佑子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原本盈满期待的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灰暗。 “真佑子同学,我不妨提醒你——你的房间里有不下于三个针孔摄像头,你最好把它们都找出来,这是作为朋友的我对你的忠告,毕竟我也不希望我的朋友被人偷窥。” 他的气息拂过少女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 说完,他缓缓起身,看到了少女微抿着的嘴唇,以及眼眸中那百般挣扎的复杂情绪,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个真佑子,看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单纯天真。 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她都知道,甚至猜到了那是谁的杰作。 碍于亲情伦理,她并没有声张,以免破坏了这份关系。 但夏尘可没有这样的心理负担,自当直言不讳。 “你...还会来陪我么?”真佑子声音越发柔弱,像是在求救一般。 “当然。” 夏尘微笑着点了点头,“荣幸之至。” 这一刻,少女眸中如霁复晴,春心似百花绽放。 在她眼中,这位少年已不再是单纯的玩伴,而是高墙深院里唯一的救赎,是她心中神圣伟岸的救世主。 孤独的少女必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他,才能挣脱这令人窒息的家族困境。 …… 之后,夏尘跟多治比老爷子商谈了一下报酬的事情,后续需要签一些合同以及资产过继的事情,不多赘述。 这期间,美妇跟月咏对他的敌意,倒是不加掩饰。 夏尘只当没有看到。 不过,夏尘留意到了,美妇对自己的儿子月咏,似乎有着别样的殷勤。 呵... 这对母子,感情真好。 “夏尘小友,以后有空常来做客。” 亲自送出门外后,多治比多贤和蔼可亲地朝夏尘道别。 “好的,我也衷心希望真佑子小姐能重回大赛的舞台。” 夏尘客套了两句之后,便动身离开了。 就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夏尘猝不及防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哟,我还以为你要在那小美人家里过夜了呢。” 这人正是从多治比家里走出来的职业七段,藤田靖子。 在别人家里不太好抽烟,烟瘾犯了的藤田自然只能在外面吧嗒个不停。 “你是那位现职业选手。” 夏尘看到藤田靖子有些意外。 这人...她在故意等我。 “这一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凭我一个人是完全无法解决真佑子小姐的心魔。” 藤田靖子释放了善意的信号。 但这份感谢倒也不是完全作伪,而是货真价实。 之所以她不能完全解决真佑子的心魔,主要原因在于身份跟夏尘不同。 就比如说夏尘不是职业联盟的人,他可以不用在意多治比老爷子的威望,因此可以用更加激进的治疗方式,但她藤田靖子跟这位老爷子在麻将联盟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用这样恫吓的方式去对待人家孙女,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还有就是…… 真佑子太熟悉她了,所以只要藤田来做心理治疗,在少女的心中就不自觉地会种下一个心理上的暗示,形成经典的「意向性悖论」。 也就是当一个人过于努力地想要达到某个自然而然的状态,却适得其反。 最常见的就是当你晚上特别想要睡着,不断提醒甚至是命令自己要早睡,反而激活了交感神经系统,这时候你的大脑会让你更加警觉,然后发现事情的发展跟自己背道而驰后,又会变得更加惊恐。 这使得藤田的心理治疗,收效甚微。 所以只有夏尘这位陌生人来给真佑子做心理辅导,她才能短暂地放弃这种反刍思维与大脑的过度唤醒,不再精神紧绷。 “不客气。” 夏尘轻描淡写,“我也是为了钱。” 他说得坦坦荡荡,但藤田反而来了几分兴致。 在她看来,夏尘的这番话只是掩饰,遮盖他的最终目的。 毕竟一般人会觉得谈钱是很俗气的,所以不会把钱摆在台面上来说。 夏尘直接开口说自己是为了钱,那么在藤田看来,多治比老爷子给夏尘许诺的奖励,或者说夏尘做这件事达成的好处里,钱...反而是其中最为廉价的东西。 不过藤田倒也不便明说,她不是为了犯贱给自己找麻烦的。 而是对这位少年抱有一定的欣赏。 藤田觉得,这位少年如果踏上职业之路的话,未来的成就未必就比她弱,甚至有可能远超与她。 对于这种天才少年,交好远比得罪要好得多。 “我特地在这里等你,也只是为了提醒你一句,跟多治比那一家人最好不要走得太近,以免卷入什么麻烦的事情中去。”藤田敲了敲烟枪里的烟灰。 “何の意味?”夏尘问。 藤田有些意外,之前看起来夏尘精明如鬼,竟然会没有觉察。 但她也不好直言,只能表示:“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跟多治比一家,最好保持距离。” 言尽于此,再说下去便是交浅言深了。 “你指的是——” 可藤田万万没想到,夏尘接下来说出了让藤田万般惊骇的一番话。 “他们那一家,宛如动物界里的食物链一般的家庭伦理剧么?” 夏尘还以为藤田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只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看着藤田七段一脸惊诧的神色,夏尘徐徐补充道:“藤田女士,毕竟你是联盟的人,多治比老爷子在你眼里可谓是德高望重的存在,神圣不可侵犯。 可是在我眼中,那老爷子不过是个扒过灰的老家伙。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旁人。 连你我这等外人都能看出来的混乱关系,以那位老先生识人辨色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到洞烛其奸,之所以默许了家族之乱,大概是他自己本人也是其中的参与者,扒灰的事情,恐怕没少做……” 此刻的藤田靖子,已然惊愕无言。 倒不是说她没有感觉到这其中的古怪,只是在藤田的固有认知里,这位老爷子的地位崇高,自然而然地被她忽视了这种可能性。 可夏尘这位少年置身事外,以更高的视角俯瞰这一切,所以才能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 但这个结论,又合情合理! 眼中回顾起了这个家族此前的种种吊诡,藤田靖子心中已然做出了判断。 多治比老爷子显然早就注意到了家族之乱,但他却选择视而不见,且他在家族中的威望极高,几乎是一言堂。 没有把柄在自己儿媳手中,不可能如此。 所以少年的话,可谓无比准确! 多治比老爷子,只怕也并非善类! 说完这番话后。 夏尘没有在此驻足,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他在路口的地方停下脚步,朝后方的藤田挥了挥手: “不过,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感谢,回见了。” 人敬我一尺,我回以一丈。 投桃报李、睚眦必报,这些都是夏尘的处世之道。 至于那位多治比老爷子个人私生活如何混乱,跟夏尘毫不相关,这老头待他不错,以后别搞什么小动作,夏尘一样会礼尚往来。 看着夏尘从人潮中消失,藤田靖子深吸了一口气。 这小鬼,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啊! 藤田回味了一下少年此前的那番话,也是不免摇头叹气。 别人家是学而时习之。 但这家人反倒是学儿食媳汁。 一家子,还真是苦命鸳鸯! ------------ 第十七章 大雷淡的修炼计划 白糸台,监督办公室。 贝濑丽香看着打印好的牌谱,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这份牌谱,正是夏尘在至高防守部里,击败多位学长的谱子。 由于白糸台十大麻将部各自为战,各个麻将部的消息都相当封闭,一般来说不会主动将自家内部的牌谱展现给别的队伍。 但贝濑丽香身为监督,职权在各家麻将部的教练之上,所以有权查阅别的部门的牌谱。 如果只是看夏尘的校内rank分,就会感觉夏尘的分值刚刚够得着加入麻将部成为集训队员的资格,连替补都进不了。 可如果看了夏尘的牌谱,就会知道这个一年级生的实力,非常可怕! “面对高年级的学长,不仅一个铳牌都没有放,面对三家立直,还能完美兜牌完成和牌,就像是能精准读出各家所听的牌,这已经远远不是读牌能力能够解释的了,这位少年应该有着特殊的方式,能够读穿对手的手牌。” 贝濑丽香放下牌谱。 这种奇人能士,非常适合我们白糸台! 现在的白糸台,最大的问题就是天才太多,多到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导致基本功极其不扎实,破绽百出。 但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天才反而是极为廉价的。 因为你在这个舞台上见到的每一个对手,在台下都是其他人口中的绝世天才。 可是... 在普通人眼中的天才,在天才云聚之地,则泯为众人! 大星淡等人,似乎全然没有反思这件事,如今还在洋洋自得,以为天才就可以怠惰,魔物就能够跋扈。 一旦她到了全国的舞台上,自然会有其她魔物教她做人。 可若是真到了这个局面,只怕白糸台无法取得三连冠的伟大成就。 所以,必须要让一个比大星淡更强的魔物,教会大星淡天外有天的道理,不然去了全国大赛,为时便晚。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 贝濑丽香朝门口喊了一声,紧接着弘世堇便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言不发的宫永照。 弘世堇深深看了一眼照老板,随后只能自己主动报告:“贝濑监督,这个新人资格战,神之夏尘同学和大星淡只打了一个小局,最后是大星淡放铳给夏尘一个四番30符的牌结束了对局。” “跟我想的一样。” 贝濑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以那孩子的性格,他打完一个小局之后,应该就离开了对吧?” 在至高防守麻将社团里发生的那场新人资格战,夏尘也是用极快的速度压制三家结束对局。 他似乎只要有一个目的,就会以最迅猛的方式去完成。 所以只要在一个小局里破解了大星淡的W立直,确认自己达成了入部的资格,便不会继续打下去。 “是的。” “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来报告么?” 听到贝濑懒洋洋的口吻,弘世堇神色微微一动:“监督大人,我想...这位神之夏尘同学的到来,恐怕会让本就不安定的麻将部带来更大的动荡,就算是监督您,也未必能掌控之后的局势发展吧?” 一个大星淡就难以管束了。 再来一个宛如魔君降世的夏尘,只怕往后白糸台更不安宁。 正常的麻将部,可不是越多天才越好,如果夏尘和大星淡往后彼此敌对,相互排挤;又或者夏尘不服管教,不听教练安排的战术,只怕整个队伍都会分崩离析。 弘世堇固然承认夏尘的实力,但夏尘的到来也隐约让她感到几分不安。 光一个大星淡,就已经够折腾的了。 “自从筱崎偲离开之后,白糸台已经没有能镇得住场子的人了。” 贝濑丽香深深叹了口气。 筱崎偲,白糸台上一届的学姐,以二年级学姐的身份力压一众三年级生担任了部长,不论是一年级的宫永照、弘世堇还是那些三年级生,都对筱崎偲很是服气。 尽管她实力并非是队伍里最强的,但如果筱崎偲还在,大星淡是绝对不敢如此嚣张跋扈。 “不管怎么说,夏尘既然破解了大星淡的W立直,他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白糸台的一员,以他的实力,搭配上宫永照,必然能让你躺着拿一个冠军,何乐而不为呢?” 弘世堇神色微变,不由得抿了抿嘴。 监督的意思,就是说她弘世堇的能力,不如上一届的部长筱崎偲,连一个大星淡都镇不住。 还暗讽了一下她的双冠,不过是沾了筱崎偲学姐和宫永照的光。 实际上外界的舆论早有苗头,毕竟历年的个人战,弘世堇的个人实力连全国前十六强都没能打进去过。 在网上说‘弘世堇只会蹭局势’的阴沟老鼠,也有不少。 监督认为,既然她压不住大星淡,那就换一个更加无法无天的人,如此才能彻底压制住大星淡的嚣张气焰。 “我知道了。” 弘世堇垂下眼帘,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并不讨厌夏尘这个人,甚至欣赏他的能力,但监督这种完全无视她意见的做法,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和不甘。 如果换做是筱崎偲学姐的话,贝濑监督绝对会跟学姐商量的。 可见她在部门的话语权,实在太弱。 “话说你怎么看呢,小照。”贝濑看向宫永照,语气相较于弘世堇不免亲切了几分。 作为监督,和绝大多数老师一样,都是唯成绩论和唯实力论。 这也是她看好夏尘,欣赏宫永照的原因所在。 “我都可以。” 宫永照声音依旧冷冷清清,“况且他很厉害,若是他作为替补加入白糸台的话,我的一些比赛可以让他代替上场。” “噗...” 贝濑监督笑了起来。 没想到照的看法还是如此的特立独行,毕竟对这位冠军来说,她即是这个麻将部的代名词,也是全国冠军的代名词。 在西东京的任何比赛,其她队伍只要和白糸台交手,她们的战术毫无例外都是三对一。 这对宫永照来说不免无趣。 “好了,夏尘目前就是麻将部的唯一替补了。” 贝濑放下了手上的牌谱,微笑着说道,“对这位小学弟,你们也应该多多照顾才是,不能让人欺负他。” 弘世堇垂下眼帘。 照顾?简直是在说笑。 那可是能看穿人心、将淡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魔物,到底是谁照顾谁? “不过这段时间,夏尘应该不能来参加社团活动。” 贝濑神色有些凝重,“白糸台至高防守部的教练,突然就不肯放人了。” “至高防守部的教练?” 弘世堇神色一变,“您说的那个人,不就是……” “没错。” 贝濑丽香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的名誉教练,正是职业雀士,藤田靖子! 藤田七段...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家伙可是个精明人,一般是不会乱蹚浑水,这次居然因为夏尘亲自下场了。 贝濑丽香有些捉摸不透那人的用意。 但夏尘,终究还是会来她们白糸台冠军战舰,区区一个藤田七段,阻止不了她身为监督的权力。 . 半个月后。 麻将训练室。 大星淡正在和一位rank分排名顶尖的集训队员,还有亦野诚子、涩谷尧深等人一起进行特训。 现在的她,除了W立直之外,已经修炼出了更强的必杀技。 时间膨胀! 能够令其他三家起手配牌变为五向听到六向听,拖慢对手的成型速度。 只要她展开了时间膨胀的领域,辅以她能够无限W立直的神技,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亦野诚子等人看着自己手里七零八落、毫无关联的十三张大恭,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这牌要怎么打。 在大星淡的领域里,她们仿佛被拖入了泥沼,每一张牌都显得如此别扭。 接下来大星淡不用怎么用力,三人就倒下了。 “好弱啊,一点意思都没有。” 成功爆杀了她们之后,大星淡就不想玩了。 这些人的实力加起来,都不如那个可恶的混蛋! “话说那个替补,什么时候才来参加社团活动,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找他再打一局了,等他过来,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一想到夏尘那张可恶的脸,大星淡就怒发冲冠。 这些日子,她可是废寝忘食地找宫永照来磨炼技巧和能力,在夏尘成为替补之后,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不来了。 岂有此理! “听说夏尘的转部申请被卡了,监督正在走程序。” 亦野诚子话音刚落,就看见大星淡又从包里掏出一盒奇怪的木瓜饮料,插上吸管,带着一种近乎就义般的悲壮表情猛嘬了一口,亦野的表情不免怪异起来。 “话说,大星同学,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在喝这种饮料啊?” “嘿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大星淡笑得很奸邪,以至于旁边的集训妹子河杉樱,还有涩谷尧深,都吓得脸色发白。 “别卖关子了,”亦野诚子无奈,“这种饮料有这么好喝么?” “当然...一点也不好喝!” 大星淡忿然,“喝这种饮料,当然是为了对付那个新人!” “哈?” 亦野诚子都惊了,“喝这种饮料,就能对付夏尘?” 恕她直言,她完全无法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大星淡骄傲地挺起她已经吹成了D级的大气球,嘿嘿笑道,“像神之夏尘那种青春期男生,被小头控制大头是常有的事。 而这个阶段的男生,一个个都色欲薰心,看到我这不弱于原村和的曼妙身姿,绝对撑不过两秒钟。 所以我只要把最容易激发这种念头的气球吹起来,到时候只要跟他打麻将的时候,结合我修炼的又一个必杀技——「美色崩坏」,他这种小男生必定招架不住!” 夏尘这个杂鱼,胆敢用盘外招来收拾她。 那她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盘外招来对付他。 而且她的手段,更加邪恶、更加阴险、更加歹毒! 夏尘是不可能抗衡得了她的美色崩坏,只能引颈就戮。 到时候她想怎么赢,就能怎么赢! 但听到大星淡这惊世之语,周围的三个妹子都绝望地捂住了脸。 这大笨蛋,是彻底没救了。 ------------ 第十八章 来自至高防守部的战书 自夏尘加入白糸台后,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期间,夏尘没有去参加社团活动。 监督贝濑丽香告诉他,至高防守部那边突然就不愿意放人了,双方还在互相扯皮,需要等一段时间。 夏尘也没太在意。 反正不管至高防守部打算用什么方式,都留不住他,无非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但对方也是按照校规来办事,有意恶心你,你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办法。 正好这段时间,夏尘一边照常去陪伴真佑子,一边适应御无双突破筑根后期巅峰的运势变化,以及「中华大明杠」提供的实战增幅。 夏尘还有些期待,未来强运无俦之时,能否连开四杠! 到那时,每开一杠,就怒吼一声—— 一杠,卧龙出山! 双杠,一战成名! 三杠,举世皆惊! 四杠,天下无敌! 握草,简直羞耻度爆表。 但不得不说,在霓虹这种国度,适度的中二反而能迎合一些受众。 像前世的夏尘也是如此,明明是排名前几的王座大帝,但成天都在金之间整节目效果,被雀杰暴打也不在少数。 很多麻将主播都是如此。 你如果各种计算牌效、走稳健牌风、玩高端牌技,观众也不乐意看,反手一个退出直播间:“像是看AI打牌,没意思!” 只有各种鸡打猪摸、逆天牌效、壕日放铳,这才是观众喜闻乐见的。 一顿操作猛如虎,转手放铳点三家。 那一刻,直播间立马就沸腾了! 毕竟,观众看的不是麻将,而是与主播的共鸣! “你王座再牛又怎样,打起来不也跟我半斤八两?” “真菜,这副好牌我奶奶来了都会打,这样也能输啊!” 观众要的纯粹是优越感,图的是那点心灵上的赢麻,你堂堂王座大帝,还不是要被我们评头论足,还不是跟我们打得一样菜! 要的就是这种所有人“我上我都行”的代入式满足。 总之,你不能太正经。 这年头,在网上秀优越的秀高端的,往往没啥好下场;反倒是卖丑扮蠢的人更加吃香。 人们更愿意看到比自己更弱的人,而不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婆罗门。 不过这一世,夏尘也不打算走以前的谐星路线。 毕竟他已经不再需要在互联网上讨饭吃,可以重归本我。 这段时间。 夏尘成功从多治比老爷子那里过户到了那套房产。 东京这样的繁华市区,尤其是白糸台周边的学区房贵的一塌糊涂,就算是租房对夏尘来说也是极大的经济负担。 所以夏尘毫不客气地将其视为了自己家,心安理得地住了进去。 这期间,真佑子从爷爷打听到夏尘住的地方,经常来看望他,和他聊天打麻将。 “杠!” 夏尘手腕一抖,四张白板自指间鱼贯而出,带着利落的破空声整齐撞向桌角。 动作未停,他反手摸向岭上牌,指腹在牌面轻轻一触便收手回扣—— 啪! 清脆的金石之音炸响的同时,他已推倒手牌。 “岭上自摸,满贯!” 见到夏尘岭上开花成功,真佑子立刻拍手欢呼,眼眸像被春雨浸润的樱花瓣飘落湖面,漾开柔软的光泽。 “真厉害啊夏尘,你的开杠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如果是像岭上大魔王那样,自己的绝技被小魔王梦乃真帆学了去,只怕要自闭一段时间。 但真佑子瞧见夏尘与自己切磋的这段时日里,竟将开杠练得如此行云流水,反而觉得夏尘天赋异禀,自己更是与有荣焉。 没办法,真佑子这姑娘完全就是小天使的性格。 虽然家庭环境有些问题,但她却依旧出淤泥而不染。 夏尘握了握手,感受了一下开杠后的那种余韵,确认自己确实已经完全掌握了中华大明杠的能力。 同时,夏尘还刷到出了真佑子好感突破「知己」后的奖励。 杠材感知碎片。 如果说系统的奖励分为白、蓝、紫、金和红五种奖励等级的话,这种类型的感知碎片只能算蓝色级别。 反观从自己妹妹那里得到的「万中唯一」是金,赤木那里得到的全本《雀魂绝艺总纲》是紫,但赤木是初识就获得的紫色奖励,很不一般。 与从妹妹和赤木那里得到的珍贵能力相比,真佑子的奖励就稍显普通。 但正是这点滴积累,才能汇成江海,不断变强! 一想到妹妹在最后一夜与他进行的那场意味深长的离别麻将,变强的渴望便在他心中灼灼燃烧。 他的妹妹似乎比自己更早预感到了什么。 但夏尘至今也没有想明白,那场最后的麻将...妹妹究竟想告诉他什么? 他猜测幼叶应该是不希望他过早地牵扯上这件事,才选择秘而不露,其幕后必然牵涉巨大。 终究是实力不足! 夏尘的拳头,已然暗暗紧握。 变强的决心,在他心中愈发坚定。 唯有如此,才能触及那些被隐藏的真相。 “怎么了,不舒服么?” 看到夏尘的脸色显露出几分从未见过的狰狞,真佑子不免心中涌现出几分担心。 “没事,只是有点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毕竟我是歧阜县的乡下人,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大城市。” 夏尘转露微笑,掩饰了此前的冷峻棱角。 “原来如此。” 真佑子瞬间就明白了,“大城市的空气确实不如乡村来得清晰,不适应也是正常的,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往后的几天时间。 真佑子并没有急着拉夏尘回到麻将桌前。 得知他来自岐阜,又是初到东京,她便自然地当起了向导,带着他穿梭在西东京的繁华街巷与静谧景点之间。 真佑子时常和夏尘一块在樱花下合影,少女冲着镜头嫣然一笑,如入春后枝头上第一抹新翠芽儿,煞是好看。 相处的时光如涓涓细流,两人之间的默契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生长。 行走于繁华的都市街区,真佑子还会时不时试探性地去勾一勾夏尘的手,见夏尘没有拒绝之后,也是少女怀春地将自己的小手揉进了夏尘的手心里,每当这时候,她的脸都红得发烫。 少女心中对他的好感,不知不觉已悄然升至第六阶——「倾心」。 连夏尘自己都有些意外,这份情感的刻度,竟已与他亲妹妹对他的亲近程度持平。 而他隐隐觉得,这或许远非她的终点。 以至于夏尘不免感慨,青春期少女的爱情终究是盲目的。 毕竟。 他对少女的喜欢,终究怀揣着私心。 但不管怎么说,夏尘自认为自己没有故意去伤害对方,相处的过程也是极为融洽,自己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 可每一个渣男,也都怀揣着类似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真佑子敲响了夏尘的房门。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就看见少女竟然是拖着一个粉色行李箱过来的。 “那个...这段时间我能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么?” 真佑子眸子中有几分期待,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咪,盼望被人收留一般,让人于心不忍。 她那似有雪光萦绕,宛若白瓷的可爱脸蛋,脸红的时候非常醒目。 “自从我找人拆了家里的监控后,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我一个人在家里有点害怕。”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但在你这里,我会觉得安心……” 在她偷偷找人拆了房间里的监控后,总感觉家里的氛围很奇怪,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所以你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么?” 夏尘心里其实不太情愿。 前世被魅魔老师支配的恐惧再次浮现—— 天知道这位小天使住进来后,会不会在某天早上也给他来个惊喜。 回想起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美人老师在大早上躲在他被子里口含天宪的妩媚模样,夏尘仍有心理阴影。 所以夏尘极不情愿跟女生同居,以免旧态萌发。 而且也不方便。 没有女生,自己一个大男人可以无所顾忌,但有个姑娘就完全不一样了。 “夏尘又不是坏人!” 真佑子据理力争,“这段时间夏尘明明很照顾我,虽然我们仅仅相处了十多天,但我能感觉到夏尘是个很温柔的男生,况且爷爷也同意了!” 少女只要一着急,脸就会瞬间红到耳根,不过她依旧死死抓着行李箱的拉杆,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你喜欢就好,反正本来就是你家。” 夏尘摆了摆手,“不过你得多长个心眼,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多治比一家为什么会同意这件事? 或许是出于真佑子的个人坚持,抑或是少女不在家也方便家族之乱,但这些就不在夏尘的考虑范畴之内了。 见夏尘答应了同居的事情,真佑子脸上浮现出开心之色,小心翼翼地换了鞋走了进来,“那我就打扰了哦。” 房间有很多,少女挑了一间先住进去。 夏尘微微叹了口气,这样下去的话,真佑子对他的好感只怕会超过自己妹妹的「倾心」,对夏尘这样的妹控来说,承认别的女生超过自己妹妹对他的感情,是很难的。 这让夏尘的心情稍微有些复杂。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目光一凝——是监督贝濑丽香。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贝濑监督略显急促的声音: “夏尘,手续问题解决了。不过,至高防御部提出了一个要求——转部申请的文件,必须由你本人亲自去取!” 夏尘望向窗外沉郁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正合我意。” 这场被拖延了半个月的对决,终于要开始了。 ------------ 第十九章 至高三兄贵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 台上的部长正对着下方的二年级生进行训斥。 西东京白糸台作为全国两连冠的冠军高校,整体麻将实力也是最强的,白糸台一共有着十支麻将队伍,各支队伍风格迥异,彼此之间都是竞争的关系。 如壕日流、留力流、数据流、自爆流…… 有的专注于进攻,有的倾向于防守,还有主打速攻等等各种打法的队伍。 而至高防守部,顾名思义,就是以绝对防守闻名的麻将部。 在市级赛和东京高校赛上,十支队伍也是各论各的。 但只有最强的一支,才能参加全国大赛。 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养蛊。 不过这几年来,随着宫永照一人镇压白糸台十大强队,所谓的养蛊也变得毫无意义。 至高防守部,俨然成为了冠军麻将部展示雄风的背景板。 但毕竟是老牌强队,相应的底蕴还是有的。 十大强队里,至高防守部算是唯一能被冠军麻将部视为沙包的存在,其余的队伍则是不堪一击。 “一群废物!” 安野新、东平武还有小野震三个二年级正选队员,本应该是天纵骄子受万众敬仰,此刻却宛如淋雨的小鸡般并排而站,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着不成气候的三个人,部长立平幸直冷声谩骂:“我们至高防守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现在外面其他麻将部都在传—— ‘三个至高防守部的正选,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刚刚进入白糸台的一年级新生暴打’! 真是太可笑了,你们简直是我们至高防守部的耻辱!” 立平幸直面目狰狞。 “像我二年级的时候,在新人资格战上,那些一年级的新生统统都被我轻描淡写地踩在脚下。 在麻将为尊的学校里,高年级的就应该狠狠蹂躏低年级的。 结果你们却反过来被一个一年级生暴虐,你们实在是让我感到恶心!” 立平幸直怒斥着众人,但下方的二年级生表面上看起来畏惧,可实际上心里并不怎么服气。 主要是此时的立平幸直怀里搂着两个颜值中上的一年级啦啦队的小学妹,让本该严肃的氛围多了几分粉色旖旎。 再者说来。 立平幸直嘴里说着自己二年级的时候多厉害,可实际上在去年校内战里,被当时只是一年级的亦野诚子给击败了。 虽说亦野诚子在崭露头角后,就被招入了冠军麻将部,但她在那个麻将部里的水平只能算中下。 所以部长说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就好比一个电竞选手跑去商K,一边搂着两个失足妹,一边跟你吹牛逼,大谈自己作为职业选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职业精神…… 结果十六强就滚蛋了! 你这如何能让人信服? 安野新、东平武还有小野震三个二年级生固然表面敬畏,可内心则是牢骚个不停。 你们又没有跟神之夏尘打过麻将,怎么会知道那个一年级生的可怕? 只知道在这里口嗨而已。 那个魔鬼,三家听不完全一样的牌,都能精准地打出三家同听的四索完成难度极高的凤凰级避铳,这种操作绝对有资格跟白糸台冠军麻将部的正选一较高下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夏尘的对手? 当然。 不管此刻的他们内心多么憋屈,也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咽下去。 而且他们内心甚至希望引虎驱狼,若是能让夏尘那个怪物过来,跟几个三年级的学长打一场,他们就知道错了! “部长,还是算了吧。” 一木有杯口翘着二郎腿说道,“那个叫神之夏尘的一心想要投靠冠军麻将部,没点能耐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新人纯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好的至高防守部不待着,跑去冠军部找虐。 到时候他就是后悔了想回来,也没有机会了!” 一木的身边也靠着一个啦啦队的学妹,自从部长颇有心机地跟学校的啦啦队联谊之后,他也分到了一个姑娘,所以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麻将的副部长平野道和阴邪一笑:“他就是想加入冠军麻将部,也没有这么简单,我们把他的转部申请一卡,他就必须像条狗一样回来求饶。 到时候我们再给他安排一场新人资格战,规则由我们来定。 区区一个一年级的杂碎,还不是任凭我们拿捏?” “规则不利,还必须三打一,我看哪个一年级生是我们的对手,就算还是一年级的宫永照,也一样会被我们击败!” 立平幸直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到时候我再把整个啦啦队的姑娘们都喊来,让她们一块见识那个一年级新生被我们打得跪地求饶的丑态!” “好好好,这个好!” 其他两人拍手大笑起来。 如果只是给夏尘一个惩罚,还不够解气。 必须要让女生们都看到夏尘在麻将场上被他们击败的丑态,让他永远地记住这一天,并且成为他毕生的心魔,这才能称作严惩! 看着几位三年级生狼狈为奸,笑容似鬼的可怖模样。 被校园霸凌荼毒许久的三个二年级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阵害怕。 尤其是一直被三个人欺辱的安野新,更是回想起了自己入部之前,被几人用同样的方式,当着喜欢的春日井学姐踩在脚下的悲怆景象。 每当他做噩梦的时候,都是同样的画面。 已然成为了他的梦魇。 被夏尘击败固然难受,可那至少是堂堂正正的对决。 而被几位学长踩在脚下的羞辱,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痛楚! 两相其害取其轻。 身子在发抖的安野新握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压在喉底的呜咽,仿佛黑暗中负伤舔舐的野兽,带着痛楚的嘶气。 . 第二天清晨,天光破晓。 一束宛如素白绸缎的晨光自帘隙倾泻而入,仿佛仙女织就的曦光,悄然流入人间的居所,照耀着房间内还在熟睡中的小美人儿。 房间用一晚上的时间布置成了粉白的卡通色调,充满了童话公主风的可爱味道。 多治比真佑子有赖床的小毛病,明明早就有意识了,但就是舍不得从柔软的大床上起来,仍旧处在被床封印的状态。 好不容易自己的房间内没有监控,不会被人窥视,这久违的自由,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她的哥哥多治比月咏,曾经有一次偷偷用备用钥匙,在半夜溜进了她的房间里,站在她的床头背着月光注视着她。 当时在装睡的真佑子,只能通过不小心翻身,撞到梳妆台上的小镜子,才让哥哥落荒而逃。 但那件事给了她极深的阴影。 后来真佑子给自己的房间内侧加了一把锁。 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家里还是不安全。 离开家里,不安的因素已经消失。 或许是太过安逸的缘故,少女不需要像在家里那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在家里的时候连校服都不敢脱。 而如今。 少女不仅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睡裙,而且睡姿也变得不太老实,雪白娇嫩的小脚丫就这么露在被子外边,粉润如樱花瓣的莹润指甲透出健康的少女颜色,足弓弧度优美,脚底水润粉嫩。 不论是任何人看到这只小脚,都会由衷地赞美一句—— 食品级! “唔——!” 似乎是赖床赖得太久了,真佑子听到第五次闹钟响铃后才赶忙起身,再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夏尘同学笑话的! 一想到夏尘浅浅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笑话她‘睡得跟猪猪一样’,真佑子就小脸泛红。 起身看了一眼门锁上绑着的头发丝,并没有折断。 确认门锁完好无损之后,少女的安心感如暖流般涌过,可莫名地又带起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小的失落。 “明明我都没锁门的。”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把这奇怪的情绪归咎于刚睡醒的迷糊。 洗漱之后,真佑子并未看到夏尘的身影。 今天学校明明是放假,她本来还打算和夏尘去吉祥寺·井之头,这里连续多年被评为东京最宜居的地方,兼具自然、时尚与趣味,西东京很多女生都会穿着和服,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这表白,很是浪漫。 可惜夏尘不在。 随后她才在看到夏尘放在桌子上,仍有余温的早餐豆浆和三明治,还有一张纸条—— 我去学校了,有点事。 真佑子就着豆浆小口小口地咬着三明治,一边歪着头心想着夏尘因为什么事情才这么匆忙。 要不,去白糸台找他吧! 与此同时。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的活动室内,窗帘半掩,光线昏暗。 夏尘看着眼前呈三角之势将他围住的三位三年级部长,以及桌上那张写满特殊条款的“新人资格战”规则,他的目光在那些明显是针对他的条款上一一扫过。 最后,他的嘴角才微不可查地淡笑了一下。 “所以,”他抬起眼,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这就是学长们专程为我准备的...欢迎仪式?” ------------ 第二十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个小时之前。 夏尘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来到了白糸台。 尽管天气炎热,但他还是不忘带上了他喜欢的那件黑色外套,毕竟如果要打架的话,手里没点东西总感觉不适应,又不是在家具城里。 直接发挥大汉棋圣的神威又有些过了,对手终究只是一群高中生而已。 自从看到自己当年的好邻居冰之K,每次打完黒道麻将回来,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要么缺几根胡萝卜,要么就是掉几颗牙齿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输得很惨。 实际上,这货每次都能带回来一大笔钱。 打赢了黒道麻将,还是要挨打。 所以夏尘在接触那个世界之前,可是狠狠地锻炼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并且还学习了疯狗流陈鹤皋的无限制武道,真要打架的话也很少怕过谁。 锻炼身体这种事,本就是为了让煞笔心平气和地跟自己对话。 做了最坏打算的夏尘,才踏上了前往至高防守部的路。 “神之夏尘!”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叫住了夏尘。 转头看到是个穿着二年级学生制服的男生,有点脸熟,但略带脸盲的夏尘不记得这人是谁。 他的脸盲比较有针对性。 丑到极致的人能一眼丁真,漂亮的姑娘也能分辨出来,唯独长相冒昧的那一类,他就自适应地产生脸盲效应。 “不好意思,请问您谁?” 夏尘非常客气地问了句。 虽说夏尘多少有点恃才放旷,但也不至于见谁都表现出一副妄自尊大的狂妄嘴脸,尤其是对方对自己还算客气的时候。 “我是安野新,至高防守部的二年级学长。” “没印象。” 夏尘老老实实回道,脸上是新生的茫然,神情里透着一丝无辜。 他参加防守部社团活动也没几天,连部长的名字都没记住,所以你丫到底是哪一位啊? 你大爷的! 安野新差点要破口大骂,本来他是冒死来劝夏尘别来了,可结果夏尘这副态度让他几乎要放弃。 毕竟一年级的被学长们霸凌,跟他有什么关系? 谁不是被霸凌过来的? 但一想到他被几位学长踩在脚下的那一瞬间,春日井学姐那宛如死一般的眼神,安野新至今依旧是心灰意冷。 如果夏尘这样的天才少年,也看到周围的女生们以同样的眼神望向他,这位一年级生一定会道心破碎的! “老子是被你在麻将桌上打败的二年级学长!最后三家和了流局的时候,老子的点数最高,你记住了么?我叫安野新!” 安野新一股恶气上涌,直接把自己人生中第二耻辱的事情血淋淋地揭露了开来,宛如撕开自己结痂多年的伤口。 “哦——” 夏尘拖长了尾音,宛如大学毕业十年后参加学生婚礼的班主任,在听到眼前这个学生曾经给自己孝敬了一台索尼收音机,瞬间回想起来了一切。 “原来真的是你啊安野学长。” 安野新只感觉自己胸腔中的豪意值瞬间蓄满了。 跟这个一年级的说话,真他吗想一拳轰死他! “神之夏尘!” 安野新将自己胸口的怒意压下,“别怪学长我没有提醒你,三年级的那些学长,包括咱们部长立平幸直,都早已摆下了鸿门宴,你的转部申请书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拿走,他们会用各种方式来阻拦你,我劝你还是尽快放弃,这件事最好是让监督和教练去斡旋,你最好别插手!” 他完全不知道用了什么表情,跟夏尘说了这些话。 但说完之后,他重重松了一口气。 曾经他遭遇到了几位学长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摧残,学长们无情的嘲讽,周围人尖酸的冷笑,还有春日井学姐那冷漠的眼神,都让他痛苦万分。 而现在。 他成功阻止了这一切的再度发生。 哪怕夏尘是他所厌恶的一个人。 在心理学上,安野新的做法被称为“创伤性利他”。 当个体在经历自身的严重创伤后,通过帮助和自己有相似遭遇的其他人,来间接修复自己的心灵创伤和痛苦情绪,属于是一种常见的心理防御机制。 闻言,夏尘不置可否:“又是新人资格战么?” “没错,但这一次,他们连规则都改动了,而且还是至高防守部最强的三个人联手。” 安野新眼神中充满了惊悚,“除非是宫永照本人来打这场牌局,否则这种不公平的规则之下,没人能赢他们!” 要知道,他们可是用同样的方式,摧毁了至高防守部无数一年级新秀的傲骨! 神之夏尘…… 你也不会例外! “哦?” 夏尘来了几分兴趣。 所谓的新人资格战,其实就是老部员打压新人的惯用手段,这种手段在霓虹的麻将部俯拾皆是,为的就是给一年级的新生一个下马威。 资历,在霓虹的学校社团、工作职场乃至政坛升迁,都息息相关。 看过《网球王子》的就会知道。 作为一个一年级生,你只配去捡球,哪怕是跟二年级的学长打招呼晚了几秒钟,都会引起对方的不快乃至敌意。 轻则呵斥辱骂,重则直接动手招呼。 所以这样的校园霸凌,由来已久。 在麻将为尊的世界里,麻将部的霸凌尤为猖獗。 不止是霓虹,棒子也大差不差。 像是战老也曾说过,她当年去思密达那边打比赛,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入段老登,来到全是十几岁的小棋手面前,基本上每个人经过她都会点头哈腰,神态恭敬。 电竞同样如此,尺帝在韩国队内霸凌看片,但是面对比自己资历更老的圣枪哥,依旧是一脸的奴颜婢色。 至于棒子军队,那就更不用多谈了。 “你还不走?” 见夏尘不仅没有被吓到,甚至还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安野新当时就急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真被他们欺负了,别怪我没警告你!” 他可是冒着挨骂的风险来找夏尘,臭小子别不知好歹! “安野学长。” 这时,夏尘看向安野新,嘴角露出一个意义深长的笑容。 “天朝有句古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夏尘的语调轻缓得像在闲聊,可那双眼睛里,却毫无征兆地迸射出一种类似于猎食者的幽光,那是自然界近乎残酷的冷静。 “你觉得……” 他微微歪头,笑容依旧和煦,眼神却已冷若冰霜,“学弟我看起来,像是心善的人么?” 这眼神…… 安野新顿时怔住,所有未说出口的担忧皆在这一刻彻底堵在了喉咙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席卷了他——那并非单纯的自信,而是一种近乎真理的、纯粹的世界规律,让他瞬间明悟了自己的忧虑完全多余。 毕竟—— 豺狗不会担忧雄狮无法从猎豹口中夺取食物。 这是自然界的铁律! “话说,安野新学长。” 突然间,夏尘语气放缓,“至高防守部要怎么走?我一时间忘了。” “哈?” 安野新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夏尘,发现他脸上真诚的表情不似作伪,确定他说的话完全是真的! 他脸上原先的震撼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感。 不敢相信这个刚刚还散发着顶级掠食者气息的家伙,居然是个路痴加脸盲? 安野新突然想要收回前言了,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人真的能战胜三位三年级的学长么? 但夏尘也只能无奈地小熊摊手。 毕竟他一开始去至高防守部同样迷了路,是因为魅魔体质的加持,正好有一位名叫春日井织诗的漂亮学姐贴心地为他带路。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夏尘会自动过滤掉那些被认定为不重要的人和事。 如果是漂亮学姐的话,他甚至连人家只说了一次的名字都过耳不忘。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人的大脑如同阁楼,智者只会陈列珍品,唯有愚者才用破烂填满空间,最终让真正有用的知识无处容身,或者淹没在垃圾堆里,难以取用。 因此。 对夏尘而言,他会极其谨慎地选择放入自己大脑的内容,而不是把一堆破烂塞进去。 反正今天过后,他也无需记得怎么去至高防守部的路。 一切自会尘埃落定。 . 与此同时,真佑子不出意外地在白糸台迷了路。 倒不是她像夏尘那样路痴,而是因为白糸台作为顶级高校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在白糸台呆了一年的学生,有时候也会走错路。 “怎么办,我忘了要怎么走了。” 真佑子有些着急,她之前听说了夏尘要转部,从至高防守部转到宫永照所在的冠军麻将部,可她并不知道去至高防守部的路。 本来打算找个人问一下的,可没想到让真佑子面容惊悚的是…… 白糸台的副将亦野诚子竟然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更可怕的是她身边跟随着一个挺着恐怖气球的少女。 一瞬间,真佑子吓得花容变色。 本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的。 可真佑子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亦野诚子:“话说,我们真的有必要去看这场牌局么?很无聊的。” 大星淡:“废话!当然要去了,要是那个新人输给了至高防守部的人,我必须赶在所有人的面前,第一时间上去狠狠嘲笑。” 听到这番话,真佑子顿时眼前一亮。 她们说的应该是夏尘吧? 要知道白糸台冠军麻将部,似乎只有夏尘有入部的资格。 尽管真佑子对大星淡格外恐惧,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颤。 但一想到夏尘可能正陷入困境,她觉得还是要上前问清楚才行。 喜欢一个人终归是让人盲目,同时也会赋予少女无与伦比的勇气,让她站稳了脚跟。 “请问……” 她选择调转了本想逃离的步伐,勇敢地走上前去,但声音一如既往地柔柔怯怯。 “你们说的那位新人,是神之夏尘么?” ------------ 第二十一章 高中生的顶级智斗 “请问,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神之夏尘同学么?” 真佑子鼓足了勇气,但内心还是慌得很。 想起了大星淡W立直给她的冲击,一时间又产生了严重的PTSD。 但是,与夏尘在阳光下发梢染金的微笑、在她胆怯时轻拍她头顶的温度相比,大星淡带来的冰冷恐惧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为了能站在他身边,而不是永远被保护在身后,直面恐惧的勇气...她必须要有! 亦野诚子看到这位少女竟然敢和她们说话,也是一脸诧异。 之前她可是听说,多治比同学被大星淡吓破了胆,需要接受心理治疗,可现在她竟然能站在大星淡的面前,属实是不可思议。 若非少女JK短裙下修长的美腿还在不停地打摆子,她差点认为眼前的少女是真佑子的双胞胎妹妹! “咳咳,没错...确实是神之夏尘同学。” 亦野诚子点了点头。 但她跟这妹子不熟,何况自家队友还欺负了人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且她还担心,大星淡会出言嘲讽人家。 万一又把人家吓出什么病,那就完了! “喂,亦野你跟这个女生聊什么呢?还有啊,这家伙为什么会认识神之夏尘?” 大星淡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透着智慧的眼神,满脸狐疑地盯着亦野和真佑子。 “她是多治比真佑子。” 本来这个名字还挺难记的,但人家爷爷都跑来学校找茬,亦野还是记了下来。 “什么破名字,居然这么长!”名字只有三个字的大星淡不由咂舌。 这么长的名字,考试的时候别人都做完第一道题了,你还在写名字! 这名字也太蠢了吧! 和夏尘的选择性遗忘不一样,大星淡是真真正正不记得眼前的少女名字和长相,毕竟她才不会让自己的手下败将占用自己可怜的大脑CPU容量。 况且被她击败的人,都能从西东京排到北海道了,哪能每一个都记得? 只有像是神之夏尘、宫永照这种击败过她的人,才能在她可怜的脑容量里占据一席之地。 就连亦野诚子、涩谷尧深这些麻烦的名字,若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懒得去记。 所以她不是装疯卖傻,是真不记得! 真佑子一脸惊愕,没想到大星淡居然不认识自己! 而亦野诚子先是错愕,但很快又莫名觉得没什么毛病。 因为这个人是大星淡,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就好比厚乳蜥蜴这件事,在别的国家都会觉得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印度,就会让人茅塞顿开,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以大星淡这没心没肺地性子,连她亦野诚子的名字都经常叫错,更别说是一个外校的女生。 算了。 亦野诚子选择放弃向大星淡介绍真佑子,因为毫无意义。 反正说了她也记不住,亦野诚子索性开摆。 同时她也不免为真佑子投来同情的目光,被这种笨蛋打败,某种程度上比输给高手更让人憋屈。 “喂,看你还长得挺可爱的,不会是那个新人的小女友吧?”大星淡转动起了她聪明的大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真佑子欲哭无泪,人家是真不记得自己了。 不过这样一来,她对大星淡的恐惧又淡化了不少。 “没想到那个混蛋居然喜欢小胳膊小腿的平胸双马尾,他这审美还真是恶俗!” 大星淡撇嘴的同时得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丰腴的本钱,突然感觉到自己又赢了!而且赢的很多! 可听到大星淡这么说,真佑子用力攥紧了裙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口反驳她的天敌:“请你不要随口乱说,夏尘他不是那么随便的男生,他只把我当成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切,无聊。”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八卦,大星淡顿觉无趣。 但亦野诚子却听出了弦外之音——真佑子在听到“女朋友”的猜测时,第一反应不是撇清关系,而是急着维护夏尘的名誉。 这两人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 只不过大星淡这个笨蛋百分百看不出来。 “亦野,别管她了,咱们快去看好戏吧,我迫不及待要看到,新人被至高防守部的那群废物击败的可怜模样!” 大星淡兴致冲冲,一马当先地小跑前进。 不过或许是这些天木瓜奶喝太多了,她感觉身前用来对付夏尘的秘密武器又沉甸甸了不少,身体明显有些失衡,只能微微后仰着保持平衡,跑起来的样子像只笨拙的企鹅。 “这东西也太碍事了!” 她小声嘟囔着,双手托举着奔跑,跑不了太快。 大星淡最终只好放慢脚步,气鼓鼓地往前走。 可恶,看来要晚一点才能看到夏尘丑态毕露的样子了! 亦野诚子有些无奈,跟真佑子说了声一起走吧,便一同跟了上去。 . 西东京白糸台。 至高防守部活动室。 当夏尘推开那扇沉重的门时,一股陈年竹骨与新旧纸张混合的淡涩气味,裹挟着空气中清冷的空调凉意,隐隐混入了年轻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还有那带着紧张情绪的微咸汗意,宛如热浪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景象,与其说是麻将部,不如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审判秀。 活动室被刻意清空,中央唯有一张麻将桌如角斗场般孤零零矗立。 而四周,竟围坐着一圈身着白糸台标志性纯白短裙拉拉队服的少女,她们雪白的大腿并拢斜放,形成一片晃眼的绝对领域;精心打理过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脸上带着好奇、审视,观察着前来挑战的这位一年级新生。 “他就是神之夏尘么?长得还挺帅的。” “据说是一位麻将天才,以一敌三面对三位二年级的学长,都不弱下风欸。” “可惜这样的小男生,却得罪了部长大人,有他好受的了。” “……” 少女们低声嬉笑起来。 而紧跟在夏尘身后的安野新踏入了活动室内,瞬间脸色惨白一片。 当年,他也是白糸台非常有名的天才麻将少年,靠着引以为傲的防守天份、读牌技巧,以rank分第一的好成绩成功入选了至高防守部,并且开始他入部的首秀,也就是新人资格战。 看到白糸台啦啦队的姑娘们也来旁观这场比赛的安野新,心中喜悦非凡,一种范进中举般得道飞升的酣畅感,令他无比满足。 本以为这次新人资格战后,迎接他的会是鲜花和掌声。 可万万没想到,他对上的竟然的三位正选的联手! 那场新人资格战。 他输得极惨。 在无数少女们的嘲笑中,在众多学长们奚落的眼神下,以及他仰慕的啦啦队队长春日野织诗的面前颜面扫地,无比屈辱地给三位正选跪下了! 而这三位正选,正是如今成为了部长的立平幸直,以及他的两个同伴。 从那之后。 安野新引以为傲的牌感不复存在,那个万人羡慕的天才麻将少年已经死在了那一天! 而如今。 这些人居然要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同为天才少年的夏尘! 更让安野新瞳孔震颤的是,他看见高台之上,居然有一位他最不愿见到的那个人—— 春日井织诗! 她,居然也来了…… 安野新的呼吸骤然停止,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最惨痛的败北完美重叠。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绝望感从胃里翻涌而上,让他不受控制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干呕起来。 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跪在牌桌前,在春日井学姐冰冷目光下尊严尽碎的少年。 ‘一年级的,快逃啊!’ 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这里,是专门埋葬天才的…… 魔窟! 在这片纯白的莺莺燕燕包围圈中央,深蓝色诘襟服的立平幸直、一木有杯口与平野道和三人,如同稳坐王座的恶役,呈品字形坐在麻将桌的三面。 他们身后,还等级森严地站着几名至高防守部的正式队员,如同沉默的帮凶,构成了这场“欢迎仪式”的内圈。 三缺一。 剩下的一个位置,自然是留给夏尘。 场上所有少年少女们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全部聚焦在刚刚踏入、身着简单白衬衫的夏尘身上。 立平幸直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手肘撑着扶手,十指在鼻梁前搭成一个虚伪的三角。 他嘴角勾起,声音在刻意营造的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错。” 他抬起眼,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面前形单影只的夏尘,声音带着做作的惋惜,“这就是学长们特地为你准备的‘欢迎仪式’,喜欢么?” “还不错。” 夏尘微微一笑。 这位部长的做法,称得上是高中生的顶级智斗。 堪比钟离假死! 被这么多啦啦队的莺莺燕燕围观,确实能够扰乱普通男生的内心,毕竟青春期的荷尔蒙最是让人躁动。 很多男生闻到个女生的发香,都要沉醉许久。 实际上那不过是洗发水的味道罢了。 他悠悠扫过全场,心情不错地欣赏着啦啦队的众多姑娘们的芳颜,几乎每一位被夏尘眼神扫过的女生,都会害羞地撇过头去。 这足以让任何青春期男生心跳加速的阵仗,在他眼中却像一场值得玩味的无声戏剧。 白糸台的啦啦队、礼仪队与少女乐团,是校内公认的美女聚集地。 少女乐团需精通音律,礼仪队要求身姿婀娜,而啦啦队则专收那些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姑娘。 可惜规模庞大,难免良莠不齐。 在夏尘看来,这些姑娘的颜值只能算差强人意。 属于是屌丝需要舔,帅哥看不上的程度。 但作为气氛组,却正合适。 唯有一位啦啦队的女生颜值称得上艳压群芳,她仅仅是仪态万方地站在那里,便让满堂珠翠黯然失色。 正是之前给迷路的夏尘贴心指路的那位好心学姐。 夏尘朝她挥了挥手。 而春日井织诗也注意到了他,并且用唇语给他传递信息。 可她的唇语并非向夏尘表达既见的喜悦,而是警告—— “快走!” ------------ 第二十二章 立直、平和与一杯口 如果是别的天才,春日井织诗只会漠然处之。 但夏尘不同。 那天在白糸台看到迷路的小男生,她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商场与母亲走散、惊慌失措的自己。 那份深植于记忆的无助,让她无法对那双清澈的眼睛视而不见,所以她上前帮助了对方。 这个学弟的道谢真挚而干净,没有掺杂那些令她厌烦的讨好与打量。 这份美好的纯粹,让她记忆深刻。 虽说只有一面之缘,可夏尘却给了她不错的好印象。 ……那个方向,他是去参加至高防守部的新人资格战么? 当时的春日井织诗不由心想。 她只希望夏尘最好快点被刷下来,免得被立平幸直那个变态所欺负。 春日井织诗见到过太多,被立平幸直摧残的天才少年。 可她没想到,那天之后。 夏尘不仅在新人资格战上暴虐了几位二年级的学长,竟然还重入虎穴,直面三位三年级学长的挑战。 这简直是—— 胆大包天! 夏尘恐怕不知道,这个麻将部的部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当年的立平幸直,也曾是白糸台最耀眼的天才。 可惜他生错了时代。 白糸台的整整三年,其荣耀只由一个名字铸就。 那便是宫永照! 在与魔王同行的时代里,再璀璨的星辉也终将沦为她的影子。 立平幸直的实力与锋芒,在宫永照绝对统治力的洪流中,被冲刷成了落日的余烬,在麻将领域难有分毫建树。 如今他的性格变得越发极端,以摧残天才为乐。 春日井亲眼见证着他的性格变得越发极端。 仿佛只有将其他天才也拖入泥沼,被绝对实力的镇压之下泯为众人,才能让他从宫永照带来的窒息感中,获得一丝病态的喘息。 毕竟立平幸直这个人,就长时间活在宫永照的阴影之下,爬不起来。 折磨天才,只为弥补自己的伤痛。 而对方在麻将领域展现出越发天才的表现,立平幸直就会越发残忍。 她只希望,夏尘现在掉头就走,逃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因为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然而夏尘似乎没有读出自己的唇语,竟然还朝着自己露出纯良无害的微笑,这让春日井知诗不免暗自着急。 “哎呀呀,没想到一年级的新人还认得春日井学姐,那就用不着我来介绍了,还是直接开始吧。” 立平幸直直接丢给夏尘这场新人资格战的规则列表。 “好好看规则吧,免得说这场资格战对你不公平。” 夏尘结果规则表,扫了一眼。 其实和正常的规则大差不差。 但是有几个例外—— 其一,采用无赤规则。 也就是无赤宝牌。 正常麻将采用三赤,全国大赛则采用四赤。 该规则对像冠军麻将部那种人均打点王的玻璃大炮来说,是巨大的劣势规则,毕竟整体的番数和打点下降了。 这就意味着,你必须更加依赖手役来提供番数。 同时赤宝牌由于其特殊性质,会增加番数的计算难度和牌局的复杂性和意外程度。 也就是说,更需要依赖硬实力,而非横空天降的超级大牌。 极其考验个人基础。 其二,手役缚规则。 本场麻将想要荣和仅能使用三种手役。 立直,平和以及一杯口。 还有只能自摸的门清自摸和,其他手役即使和牌也被视为无效流局,在三种手役兼容了其他役型的情况下,也只计算这三种。 选用这三个役的逻辑也很简单。 看着三位正副部长的名字就知道了。 立平幸直、平野道和,以及一木有杯口。 都是他们自身极为擅长的手役。 在这个世界,有着手役亲和的天选之人,对某一种手役有着天然的亲近。 像是七对王子铃木渊,做小七对如有神助。 而至高防守部的三人,分别对这三种手役有着得天独厚的亲和能力,否则不会提出如此古怪的规则。 在只用使用立直平和还有一杯口的手役缚规则之下,就宛如进入了他们三人共同织就的领域之中,极为麻烦。 其三,宝牌放铳追加一番,包括里宝牌。 这也就意味着,打出宝牌的危险性直线上升。 在场的三位都是至高防守部的部长,加入麻将部之前就是防守能力极强的麻雀士,他们对自己的防守能力非常自信,自认为不会这么容易放铳宝牌。 同时还提高了立直的权重。 设计这个规则,可谓相当阴险。 “怎么样新人,这个规则很公平吧?” 平野道和朝夏尘露出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和对夏尘毫不客气的立平幸直不同,平野道和看起来温和儒雅,一表人才,但这种不动声色的笑面虎才最危险。 毕竟这第三条规则,就是他挖空心思想出来的。 要知道他们三人联手,彼此完全不用防守对方的铳牌,只需要盯着夏尘的手牌就行了。 可夏尘一个新人,需要一人防三家,故而夏尘的防守压力是最大的! “挺公平的。” 出乎意料,夏尘看完规则后赞美了规则上的公平。 终究是高中生整出来的白道麻将,没有什么新意,规则上大体公平,你像黒道麻将,就算你用黒道的规则堂堂正正赢了,也未必能拿着钱全身而退。 所以这份规则虽然阴险,但夏尘在经历过真正生死相搏的黒道麻将后,这种高中生级别的算计,在他眼里甚至显得有些幼稚的可爱。 “不过,这里规定的三个手役,你们一人确定了一个,为求公平,我也需要定一个手役。” 夏尘提出了自己唯一的要求。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你也配?” 一木有杯口当即挑眉。 区区一个新人,也好意思提要求? “一木,这规则是你们定的,夏尘学弟只提一个要求,增加一个手役也没有问题吧?”春日井微微蹙眉。 “……” 一木脸色一变。 这位春日井学姐可不仅仅是啦啦队的部长这么简单,她的母亲是一位职业雀士,还是一位知名的麻雀偶像,自身还是速攻麻将部的先锋。 同时春日井自己也有往偶像方面发展的想法,她在白糸台的人气极高,在YouTube也有自己的粉丝。 所以这个学姐不太好惹。 一旁的平野道和缓缓开口了:“也行,新人可以确定一个手役,但是全部役牌不能算一种,必须拆开算七种!东风、南风、西风、北风、白板、发财、红中,各算一种役!” 虽然事出突然,三位部长也没有料到向来高冷且置身事外的春日井学姐,居然会向着夏尘这个新人。 但平野道和也不是没有补救措施。 立直麻将里,唯一能和立直分庭抗礼的役种,那就是役牌。 所谓役牌并非是只一种役,而是由东南西北白发中七种字牌组合起来的小金刚,登场率足以和立直这个婀娜多姿的蛇精分庭抗礼! 所以平野道和拆散了七个葫芦娃,分而击之,如此便不足为惧了。 没有了役牌这个役,夏尘能选择的役种极为有限。 平野道和猜到,新人会选择的役有且仅有一种。 那就是登场率为立直的一半,但同样非常知名的一番役—— 断幺九! “好啊,既然三位学长的手役都是门清限定的役种,那么我提出的役自然是允许副露的——” 听到夏尘的前半句话,平野道和嘴角的弧度已然扬起。 他甚至提前在脑中推演了断幺九与现有规则结合后的所有可能性。 他猜对了,这个新人,果然是断幺…… “——混全带幺九!” ??? 随着夏尘一语落地,平野道和脸上的微笑瞬间冻结,大脑的推演程序仿佛被一股蛮力强行中断,发出一阵空转的嗡鸣。 他顿时愕然地看向了老神在在的夏尘。 你特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作为数据帝的平野道和非常清楚,断幺九的登场率大概在21%往上,比他选择的平和(登场率19.9%)都要高一些。 其他的副露手役里,只有混一色最为常见。 但登场率不到断幺的三分之一。 怎么看夏尘都应该选择断幺,但这完全就在平野道和的预测范围之内。 毕竟无论是断幺平和还是一杯口,都和断幺九有着绝佳的兼容性。 可夏尘却偏偏选择了混全带幺九! 要知道混全带幺九的役种登场率,仅有1.24%,属于是相当冷门的役了。 就连一木有杯口的一杯口,登场率也是这个役的三四倍。 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夏尘的意外操作,打了平野道和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活动室的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众人望去,只见大星淡正用双手大大咧咧地托着那对豪放的秘密武器、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她身后是略显尴尬,装作这傻子我完全不认识的亦野诚子。 和小心翼翼从亦野后边探出小半个脑袋的真佑子,她在努力地往人群中搜寻着夏尘的身影,直到眼前一亮。 但少女的惊喜很快被打断,因为大星淡已然先声夺人。 “哟,立平你们三个废物还没开始啊?” 大星淡咧嘴一笑,湛青色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来我们来得很及时,赶上了这场好戏!” ------------ 第二十三章 东风杀局 “大星淡——!!” 看到这个笨蛋萝莉的出现,至高防守部的成员清一色的咬牙切齿,就连三位部长也气急败坏起来。 白糸台的十大麻将部,每个季度都要打一场校内联赛。 但随着大星淡的到来,校内联赛的恶劣程度比起往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大星淡这个詾大无脑的混蛋,完全不给任何人面子,哪怕是三年级的前辈,被她暴打之后也会被奚落嘲讽,一句‘废物’重创人心。 区区一年级生,竟嚣张至斯! 跟大星淡一比,堂岛狂狮都像个懂礼貌的好孩子;神之夏尘都显得温文尔雅了起来;冰之K都成了人畜无害的三好学生。 这也无怪乎这些二年级生三年级生反应会这么大。 在场还有这么多啦啦队的姑娘们围观,大星淡一上来就啪啪打脸,这让任何人都会恼羞成怒。 “急了急了!” 大星淡嬉笑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本小姐今天没空跟你们几个废物打麻将,我就是来看麻将的,不行么? 放心,只要你们这群废物能打赢那个混蛋新人,我会给你们加油的!” 闻言,亦野诚子不禁瞟了大笨蛋一眼。 这家伙... 半个月前还被夏尘打哭了一次,结果一点记性都不长。 果然太阳升起就什么都忘了。 立平幸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他拿这傻妞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冷着脸,默许了她作为看客留在这里观战。 大星淡大大咧咧地走进来,那过于突出的身材让原本宽松的制服都显得紧绷,一动一晃都让人倍感何为有容乃大。 几个啦啦队员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脚尖凸显。 再看看大星淡,视野如受巨峦阻隔,一眼望不到自己的脚。 众姑娘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难以置信。 只见大星淡带着亦野和多治比,一屁股坐在了啦啦队长春日井织诗身边,毕竟只有这边空位比较多。 “抱歉,大星同学是这样的。” 见春日井一脸诧异的样子,亦野诚子赶忙小声道了歉。 但春日井织诗不是介意她们做自己身边,而是惊叹于这位大大咧咧的美少女... 简直蔚为壮阔! 能成为啦啦队队长,春日井织诗的身材自然不会太差。 可她在大星淡面前,竟然有种小巫见大巫,网球遇到橄榄球的不真实感。 春日井有些好奇这姑娘是怎么长的? 唯有多治比真佑子独自一人规规矩矩地坐在稍远的座位,小心翼翼地占据着极少的位置,安安静静不去打扰夏尘的这场比赛。 她对夏尘,很有信心! 这些天和夏尘的麻将对局里,她输多赢少。 赢的局,很多时候都是钻了规则上的空子,是夏尘的谦让。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确信,夏尘不会输! 似乎是大星淡的到来冲淡了方才的紧张感,气氛顿时变得没有那么严肃。 “闲话少叙,我们开始吧。” 夏尘眸光一闪,翻开了第一张风牌。 字牌为:东! 随着夏尘翻开第一张牌,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复现于场中! . 庄家夏尘,南家立平幸直,西家平野道和,北家一木有杯口。 自然宝牌—— 东风! 然而东风在这个规则里不算役,也就意味着这个宝牌就算凑出了三个,没有兼容四种手役也只会被记为流局。 副露之后,更是只能做混全一种役了。 “新人学弟,毕竟我们三人提出的手役,登场率相较于你那混全带幺九来说着实有些太高了,所以我们大发慈悲,决定再附赠一个纯全带幺九,你看如何啊?” 平野道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但深知此人伪善面目的春日井织诗,在台下厌恶地皱起了眉。 别看平野不像其他两人那样经常跟啦啦队的姑娘们联谊,就以为他跟其他两个混蛋并非沆瀣一气。 实际上,他偏爱的是那些更好控制的女生,尤其是懵懂无知的初中姑娘。 所以此人并不比其他两人高尚到哪里去。 反而因为看上去和善,给人的迷惑性更甚! 附赠一个纯全带幺九的三番手役,听起来好像很美好,可实际上对这场牌局的影响根本就微乎其微。 毕竟。 这个手役的登场率连混全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实战里百场难得一见。 表面上这人看起来温和客气,实际上最为奸邪。 但夏尘不动声色地感谢道:“好啊,这样全带幺的手役也算齐全了。” 平野道和亦是心中冷笑:“不用客气。” 一个登场率极低,实战里毫无价值的三番役,齐全了又有何用? 就算让给了夏尘,胜利的天平也不会向他倾斜分毫! “不过我这个人习惯礼尚往来。” 夏尘微微一笑,“你送我纯全,那我也附赠你们一个二杯口,毕竟一木学长似乎很擅长做一杯口啊。” 平野道和脸色微变。 这小鬼,还真是睚眦必报。 纯全作为冷门役混全的上位役,登场率只有其三分之一。 乍一看二杯口作为一杯口的上位役,登场率应该也差不多。 可实际上,二杯口的登场率仅有一杯口的百分之一,比纯全都要冷门,几乎是跟三色同刻坐一桌的役种。 所以说,这小子心眼也忒小了点。 不过增加一个打点不俗的三番役种二杯口,对他们这些喜欢门清的人来说也确实有用。 不如留着…… “开什么玩笑!” 一木有杯口很是不爽,“二杯口和纯全这种废物役,还是你留着吧!” 见一木都这样说了,平野道和只能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夏尘笑笑没有在意,心下却如明镜一般。 之所以选择混全带幺九,而非常规的断幺九,是有他自己的计算。 很多人听到「立直」「平和」「一杯口」三个手役的时候,都会想着三者都是门清限定的手役,就会思考利用能副露的役种去对抗,于是会理所当然地拿出断幺九。 但其实这就中了对方设下的陷阱。 这三个役种还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兼容字牌。 一旦你选择了断幺来对抗,那么字牌就完全沦为了废牌,拿到字牌就必须打出来了。 这就给了放铳给对方的机会。 至于为何不选择其他能兼容字牌且能副露的手役? 当然还是考虑到了规则。 立直麻将混全的登场率之所以低,是因为在赤宝登上比赛的舞台之后,为了兼容这宝贵且固定存在的宝牌,拉高了其它种类手役的登场率,而无法兼容赤宝的混全则被变相削弱了。 在过去。 混全其实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手役,地位几乎与三色等同。 那时候没有宝牌,所以有着一番是米饭、二番是鱼肉的说法。 混全在过去,完全就是美味的「鱼肉」。 毕竟咱大和民族历来是吃草的,鱼肉确实美味至极。 可宝牌尤其是赤宝牌的出现,极大地削弱了这个役的鱼肉价值,甚至被打入了冷门役之列。 但在这个规则之下,阻碍混全登场率最大的因素,被为人地排除了。 因为这是无赤规则! 只有考虑到这一点,才能知道夏尘此举的良苦用心。 当然绝大多数人只能想到第二层,以为他单纯是为了在女生面前表现得特立独行,故意耍帅而已。 东一局,夏尘坐庄。 起手捏了一枚东风宝牌,没有直接打出去。 如果他选择的是断幺九,这张牌就是一张废牌了,但他选择了全带幺的手役,那么这枚牌就还利用得上,于是选择留在手里。 没有赤宝且无其他手役加持,自然宝牌的价值也就变相提高了。 不仅如此。 立平幸直等人,也都知道宝牌的珍贵,也都扣住了没有直接舍弃,而是哐哐打别的字牌。 直到第七巡。 平野道和主动打出了一枚东风,旋即立平幸直宣布了立直。 “立直!” 轻描淡写地放上立直棒,立平幸直闭上双眼,一副高人姿态。 而一木有杯口和平野道和同样不动声色地摸切,牌局似乎陷入了可怕的静止当中。 夏尘指尖轻抚着那张东风,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升。 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顷刻间便判断出这枚东风便是铳牌。 在这个规则下,宝牌放铳会追加一番。 而且,狙击他的视线不止一道! 来自一木有杯口那宛如蛇蝎般的冰冷视线,已经牢牢锁定了他。 对方守株待兔,就等着这枚东风! ------------ 第二十四章 配弃战术! 随着部长立平幸直的点棒落于凹槽之中,全场变得一片寂静。 这一手立直。 目的非常明确。 正是立直nomi的牌,狙击东风! “开局就打算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啊,就应该这样,封死新人手里的东风,这样他就没办法好好做牌了!” “确实,这张东风留在手里的话,能听牌的方式只有单吊东风,并且会形成三家死听的局面,但问题在于,夏尘需要防守的可不只有两家,还有平野道和。” “那个平野非常阴险,听牌故意往平和的中张靠,这样夏尘想要听牌打出中张就会放铳给他。” “现在看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弃胡了。” 听到身旁三个人的小声议论。 多治比真佑子的手心都不禁为夏尘捏了一把汗。 三对一的局面。 夏尘需要一人防守三家,压力无疑是非常大的。 规则上就对夏尘不利。 像是这一局,以如今的局面,只剩下弃胡一条路可以走。 哪怕最好的结局,也是只是型听,规避罚符而已。 这些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 轮到夏尘出牌。 摸到一枚四筒之后的他,又开启了一轮的长考。 这张四筒很危险,完全位于平野道和的狙击范围之内。 虽然放铳的话估计也只有平和一番,最多加个一杯口,撑死不过两千。 但其他两家同听宝牌东风的话,那么只要他东风不打,这两家的手牌也很尴尬,处于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自摸的机会。 这样一来,他只需要不放铳,坐看平野道和自摸。 要么是平和自摸两番,要么多加个一杯口三番。 损失不过700点或者1300点。 显然,弃胡是最优选。 “新人,快点出牌吧,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夏尘心中计算着损失之时,麻将部的部长立平幸直催促起来。 “是啊是啊,打个麻将要想这么久,早知道像网络麻将那样,加个读秒器好了。”一木有杯口冷笑一声。 之前还这么装逼,以为是个狠角色,结果才打东一局就开始长考上了。 唯有平野道和唱起了红脸:“夏尘同学很难抉择吧,慢慢思考,不用太过着急。” 但心底已经泛起了一丝冷笑。 牌河看似平静,可实际上他们三家都已听牌。 只要夏尘心存侥幸心理,打出手里的宝牌东风,必将面临一炮点两家的局面。 他们限制了打点,控制了宝牌数目和手役,实际上正是为了慢刀子剁肉,让这些天才在绝望之中一点点看着点数的流失,直到被三家分晋。 至高防守部的三人,最是喜欢看到这些自诩天才的人,被这种绝望吞噬的画面。 只要夏尘放铳之后,形成了点数差距,以三人绝对优秀的防守能力,他是必不可能打回来的。 而这一刻。 夏尘抬头,看了一眼那张平野道和打出的东风,那眼神冰冷刺骨,一个瞬间就仿佛将平野道和看了个通透。 旋即他扣住了自己手里的东风,打出幺九牌直接弃胡。 这个规则里,放铳宝牌会追加一番。 所以平野道和故意打出东风,接着立平幸直宣布立直。 但两人的配合有些过于刻意了。 如果等个一二巡再立直的话,这般配合才显得没有那么假。 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三人虽然实力不差,但配合却很难称得上默契。 这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至于平野道和,大概率是默听中张的两面,毕竟平和无法兼容有役字牌,所以东风对他而言价值最低。 他若是继续凹混全,中张两面则非常有机会狙击到他。 猜到了对手的意图后,夏尘也就弃胡了。 东风留在手里确实不好听牌,他也没必要在确定三家都听牌的时候强行对攻,这是大星淡的麻将风格,而他本就不是攻杀型的选手。 绵里藏针、精准计算以及绝对的大局观,才是他取胜的风格! 执着于一城一池一点一棒的得失,这种人打个雀魂都上不去分。 弃胡了? 三人看着夏尘选择性地打出三家牌河里都有的现物后,瞬间明白夏尘放弃和牌了。 夏尘的选择让立平幸直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的猎物,竟在最后一刻挣脱了陷阱。 “新人倒是挺精明的,看清楚三家都听牌之后立刻选择弃胡。” “嗯,这种局势下,下车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三家的牌都不算大。” “切,这样一来,不就把胜利拱手让给别人了么!” “……” 最终,这一局以平野道和自摸结束。 只有平和自摸两番,夏尘坐庄只需要承受700点的点数,还能接受。 作为立直家的立平幸直,则需要承受立直棒和400点的损失,反倒是比夏尘还多。 立平幸直看向夏尘的目光,少了一丝轻视,多了一分凶戾。 难怪能以一敌三暴打安野新那三个废物,确实有两下子。 至少防守方面并不算弱。 但这还只是开始! 只要你想和牌,总会被抓到机会。 天底下没有拿了配牌却不想着和牌的麻雀士,就像买了彩票没有不刮的;抱着个丰腴美人没有不亵玩的;看到了群里发的涩图没有不点进去的! 夏尘防守再强,只要有进取之念,必然会遭到三家的猛烈围剿! 东二局。 庄家立平幸直,宝牌白板。 夏尘起手就摸了两枚宝牌。 如果是一般的对局,两枚宝牌白板在手,只要碰掉一组,那么不仅有了手役,还有三枚dora,直接就是满贯大牌! 可惜白板在这个规则下并不算手役。 更要命的是。 夏尘这一局的手气宛如某个南梦附体! 【二四九万,三五九索,一六筒,东南白白發】 虽说如果碰到白板,再疯狂副露的话,还有一线和牌的希望,但这无疑是给了对手直击自己的机会。 于是乎... 夏尘摸到一张八筒之后,直接切出了宝牌白板! 第二枚,还是白! 之后便是中张连切,保留字牌。 “这是……” 大星淡有些看不懂了,“那个新人在搞什么东西,这也不像是在做国士无双啊!” “配弃。” 春日井织诗朱唇轻启,“这是近些年来,一些职业选手经常会使用的一种特殊战术。” “啥意思?” 作为纯粹至极的进攻型选手,大星淡完全不懂何为配弃。 或者说在她眼底,都没有兜牌防守的概念,只有猛然进攻! 亦野诚子咳嗽了两声,解释道:“配弃,就是配牌即弃胡的战术,当手牌在配牌阶段看不到任何成型的可能时,只保留安全牌,在早巡将全部危险牌全切,当到了中期别家听牌的时候,自家手握十四张安全牌,几乎是无懈可击的一种战术!” 大星淡一脸愕然,如听天书。 但她旋即瞪大了眼眸:“说得这么好听,那不就是缩头乌龟嘛!” 配牌抓到手里就弃胡,这算哪门子的战术! ------------ 第二十五章 放下自我与世界的勇气 监控室。 一个发型奇特的女人,在静静地抽着烟。 正是白糸台至高防守部的名誉教练,藤田靖子。 至始至终,藤田靖子都在默默监控着这场新人资格战,以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 与此同时,一个人正气冲冲地朝着这边闯了进来,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藤田七段,我不能理解,以往你对麻将部的事务都爱理不理,怎么这一次一个部员转部的小事,阁下竟然要恶意阻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来者自然是白糸台的监督,贝濑丽香。 她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得罪藤田靖子,为什么她要故意干涉麻将部的事情,屡次阻挠夏尘转部。 “贝濑监督,你搞错了一件事。” 藤田靖子对贝濑的到来好似早有预料,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 “我确实是阻挠了那位部员的转部申请,但我毫无‘恶意’。正相反,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你什么意思?” 贝濑监督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天她为了夏尘转部这件事忙前忙后,各种跑程序走流程,结果每每到了教练签字这一流程就被打了回来,不是藤田使绊子又是什么? “我是说,你们冠军麻将部的选手水平过于参差,练习赛基本也只是流于形式,不仅锻炼不了队员的技术,也无法展现新人的潜能,所以我特地布下这场新人资格战,让你好好看看这位新人真正的实力!” 藤田靖子不紧不慢地看着监控,镜头之下,正是夏尘配弃的画面。 “看吧,这位少年,又一次展现出令人惊艳的技巧。” 贝濑监督将信将疑地望了过去,见到夏尘起手弃胡的画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虽说她一向对夏尘的评价极高,可是区区一个配弃就夸赞其‘惊艳’,这未免有些尬吹的嫌疑! “藤田阁下,我记得ML的职业比赛里,配弃也是有的选手经常用的战术,夏尘同学用了这种战术,有什么特别的么?” “是啊,有什么特别的呢,只是极个别职业选手经常会用的战术,仅此而已。” 藤田靖子也是笑了笑,“配弃这种战术,基本上人人都能使用,做法也非常的简单,序盘开始就切中张和宝牌留下安牌,有人听牌气息浓厚或者立直的话就打安牌防守。 为什么人人都会的战术,最终只有极少数人才会用呢? 明明是如此的简单,如此容易学的战术,使用了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却不如走表、不如电报、不如兜牌这些战术呢?我也很费解啊!” “那是因为只要用了这种战术,局收支就是负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点数横移,局收支为零。” 贝濑监督一针见血。 “你作为荣誉教练,不可能不知道配弃的问题,除非是在尾巡保顺位的情况下,任何牌我都不认为有配弃的必要。” 实际上绝大多数的配弃,都不是完全配牌弃和,只是相对配弃,目的还是为了提高局收支。 完全配弃少之又少。 有些时候牌做着做着,发现自己竟然小七对听牌,然后为了听牌不小心放铳给对方,这完全不算真正的配弃。 终究还是奔着和牌去的。 只是听牌需要更依赖运气而已。 “贝濑监督...” 就在这时,藤田用一种贝濑丽香看不透的眼神,直视着后者,“如果我说,把一副牌比作你的人生,你会开局就选择配弃么?” 贝濑愕然。 她还从未想过,要把一副麻将牌比作人生。 “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哪怕一个人有重活百世的能力,如果有一世的开局非常糟糕,也断然不会想着配弃。 他会想着,这一世的开局虽然烂,但还可以废物利用一下,还可以贪恋青春,还可以享受人生,努力榨干此身最后的价值。 所以任何人,他不论遇到多糟糕的局面,也会硬着头皮努力走下去,而不会选择赴死,这无关高尚,只是一个生命最为基础的本能,因为死亡意味着万物沉寂,一切归零。 你无法再感受到这个精彩的世界,也无法见证局势的变化。 人类本能地对这种生命的沉寂感到恐惧,所以甭管网上说自己过得比荒天帝都苦的打工人,亦或是毕业论文写不完的读书仔,都会不停地用这条鞭子抽打自己,即便知晓自己的人生毫无价值,也会努力朝前走去。 麻将亦是如此。 麻雀士本能地对配弃感到厌恶,感到恐惧。 因为选择了这条路,一切都归沉寂,不再有任何的变化,一如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鲜少有人会极其坚定地选择完全配弃,因为一旦做出这个选择,不亚于将整个世界都放下了!” “这开什么玩笑,麻将终究只是游戏而已!” 贝濑监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但对藤田靖子的话,又本能地嗅到了一丝不安和恐惧。 她只能大声地用这种说辞,来驳斥藤田这惊世骇俗的言论。 一副麻将牌,怎么可能跟人生来作对比? 藤田靖子敲了敲手里的烟枪,目光深沉:“你是想说,麻将终究只是一场游戏,它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但其实,人生如果不赋予其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从零复归于零罢了。 所以人生是需要赋予其意义,才有它相应的价值。 就好比这场麻将,如果说只是一场游戏,它确实毫无意义,但ML那位前辈的配弃,关乎职业的前途,关乎能否保住自己的饭碗,以及职业雀士的排名,在这种局面下选择完全配弃,需要极大的勇气。 而神之夏尘的这场麻将,关乎自身的荣耀尊严、场上众多姑娘们的期盼和他是否能顺利转部的现实目标,在这重重压力之下,依旧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完全配弃。 监督小姐难道还不能理解,做出这种选择需要多大的勇气么? 这是要放下全部的自我和整个世界,才能做出的选择啊!” “……” 贝濑监督沉默了许久,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我还是觉得,阁下说的话有些太过夸张了!” “或许是吧。” 藤田靖子笑了笑,“但有时候,放下要比拾起困难得多,如果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张中奖十亿的彩票,当你拿起它的时候,你是否有勇气将它放下?” “确实...我做不到!” 贝濑丽香承认道。 价值十亿円的彩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吧? “但是夏尘那孩子,他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藤田靖子神情笃定。 能做到完全配弃的人,必然具备放下全世界的决绝! 贝濑监督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反驳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不得不承认,藤田描绘的那种名为「放下」的勇气,是她自己、乃至她所认识的大部分人都未曾拥有的。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监控屏幕中那个平静的少年时,已然带上了一丝敬畏。 . 东四局,庄家一木有杯口。 第八巡! 随着各家听牌,夏尘再度打出一张各家牌河中显过一枚的西风。 平野道和的眉头微微蹙起,夏尘打出的每一张牌都精准地落在他们三人的牌河现物上,这种近乎完美的防守,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有力使不出的憋闷感。 这也让部长立平幸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渴望的是碾压天才的快感,而不是这种打在棉花上的无聊对局。 宛如泥泞一般的对局,已经重复了数次! 夏尘仿佛对和牌没有任何兴趣,就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大爷面对自己的糟糠之妻,面对开一局的邀请都是以配弃来应付了事! 这让三家都完全拿夏尘一点办法都没有。 配弃打法,完全就是铜墙铁壁,根本找不到任何点和夏尘的可能性! 毕竟他手握十四枚现物安牌,可谓是绝对防守! 虽说局收支是负的,但也因为规则上限制了打点,以至于各家和的牌都小的可怜! 夏尘即使配弃,也依然损失不大。 “神之夏尘,这可是新人资格战,麻烦你认真对待!” 身为庄家的一木有杯口着实是坐不住了。 把把都配弃,这算什么麻将? “是啊学弟,你这么打就没意思了啊。” 平野道和也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表面平静地劝导起来。 “规则上没有写这一条。” 夏尘悠悠说道,“没有写就说明能用,有什么问题么?” “你……!” 一木有杯口怒火攻心,谁能想到他们设下的面对神之夏尘的杀局,竟然用这么离奇的方式破解了。 立平幸直猛地捏紧了拳头,面目带着压抑的狰狞,他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杀局就像个笑话,所有的阴谋算计在对方这种近乎无赖的战术面前都显得异常苍白。 配牌即弃。 怎么会有人想到用这种战术? 春日井织诗看着夏尘那毫无波澜的侧脸,心中同样无比震撼。 明明采取的是最极致的守势,却偏偏给人一种正在步步紧逼的错觉。 仿佛他不是在防守,而是在用某种积蓄的气势,一寸寸地绞杀着对手的耐心与信念。 现在台上的三位部长,应该在恨他们自己在规则上限制了打点,以至于对夏尘坚壁清野的战术束手无策。 本来是为了限制夏尘的规则,到头来作茧自缚,也是可笑! “可恶,好无聊啊!” 大星淡看得比谁都着急,“如此无聊至极的麻将,我奶奶看了都会打瞌睡,这个新人难道只会配弃防守?” 根本不是这样! 多治比真佑子却微微摇头。 这些天一直和夏尘打麻将的她最是了解。 能拥有「放下整个世界」的勇气,自然也拥有随时「拿起」并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力量。 对此,她深信不疑。 ------------ 第二十六章 放弃手牌就是放弃人生 连续多次的配弃,让桌上的三人苦不堪言。 各家和牌多次,但是对夏尘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东一700点。 东二500点。 东三仅有400点。 东三额外多了个一本场,但也还是只有500点。 这点伤害,完全就是在刮痧! 最高的一次,东四局的立平幸直立直自摸带三张宝牌,也仅仅只给了闲家的夏尘2000点伤害。 反倒是一木有杯口遭受了炸庄的4000点冲击。 一次炸庄的损失,已经相当于夏尘五次承受的伤害总和,夏尘的配弃如同在牌桌上筑起无形壁垒,三位部长的进攻就像海浪拍击礁石,声势浩大却徒劳无功。 针插不进,油浸不通。 兵来被阻,水来土掩。 三个人愣是拿夏尘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让他们不由焦躁起来。 在旁边围观比赛的安野新也是惊骇到无以复加。 原以为夏尘会在三位部长的慢刀子割肉的痛苦之下,像他当年那样硬着头皮强冲。 可没想到夏尘另辟蹊径,直接来了一手无懈可击的配弃。 理论上,配弃的局收支一定是负数,所以这是个无法取胜的战术,但同样的,它也很难一败涂地。 因为只要一个人没有和牌的欲望,那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这就好比一个人不想结婚,终日沉迷于二次元纸片人,那么他就不会囿于三十八万八的彩礼,不会被捞女卷走一半修为,更不会因为订婚而被告强碱! 这就是... 无敌之人! 他们设计这个规则的初衷,是为了对付白糸台冠军麻将部的选手。 毕竟限制了宝牌数目和手役,就能把对手拖到跟自己同一水平的程度,而在自己适合的领域做牌,从根本上立于不败! 再加上冠军麻将部的选手并不注重防守,还被限制了最引以为傲的打点能力。 因此这个规则就宛如文火煎心、酷刑凌迟一般折磨对手。 能看着对手在无尽的挣扎之中,慢慢走向死亡。 可是夏尘根本就不是以正规途径踏入冠军麻将部的选手,他并非是高火力的进攻型选手。 恐怕三位部长根本就没有去看夏尘的牌谱。 只要是跟夏尘交过手的都应该知道,夏尘不像是一个执棋者,反倒是像一个熟读兵法、运兵如神的军事大才。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夏尘就是这个技巧夯实,但同样奇招百出的善战者! 像这样老练的善战者,请姑娘们来围观、在规则上使诈,根本就毫无意义! 或许夏尘他... 真的能创造奇迹! “学弟,你这是在打麻将么?你已经配弃多少回了!但愿你的人生,不是拿在手里就直接放弃!” 就连自诩儒雅随和的平野道和,此刻都有些牙痒痒。 一个东风战,他们三人一次都没有直击到夏尘。 换做是别的天才,按理来说已经开始心态小崩,轮到他们出言嘲讽,再让啦啦队的女生们喊口号欢呼搞人心态。 可现在夏尘只是小劣势,顺位第三,跟第二的他差距也就是几百点。 人家根本一点都不慌的。 明明跑去了冠军麻将部,怎么比他们这群至高防守部的人还苟啊! “平野学长...” 夏尘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语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和的一副牌,只有平和自摸的两番,明明摸到了九筒,可以做成纯全,但你最后还是选择了一番的平和。” 平野道和脸色一沉。 夏尘说的牌,是东二局的那副。 【一一六七筒,一二三七八九索,一二三万】 当时平野摸到九筒,这副牌只要打出六筒就是纯全带幺九,是本局比赛里最大的役种。 可平野道和居然还是选择了自己最信赖的平和! “那又如何?” 平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局,夏尘居然还会拿东二局的那副牌来做文章。 那副牌最终是他自摸了,而且还是非常戏剧性的自摸到了八筒。 如果当时他选择坎听八筒的话,这副牌打点极高,有望重创夏尘! 但麻将... 没有如果!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打出六筒。” 夏尘目光燃起一丝火焰,“就算坐在我对面的是宫永照,那副牌也只有打六筒这一个选项!并且我会将六筒横着出去。 那副牌只要立直,但凡能中一枚里宝牌,就是跳满大牌。 可这样一副能和出跳满大牌的绝好机会,却在你的手中轻易错过了。 所以像你们这种麻雀士,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放弃倍满,放弃跳满,最终连满贯也一并皆弃! 而人的一生,又有几次能跳出宿命的机会? 害怕承担风险,害怕承认自己的平庸,害怕走出宫永照的阴影!就凭这种心态,你也配教我打麻将?”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夏尘一个一年级生,居然反过来教训三年级的长辈,这在霓虹这个国度,简直是大逆不道。 立平和一木的脸色同时一变,这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他们最痛的伤口。 而平野道和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心中泛起一丝怒气。 他们所有人,永远活在宫永照阴影下的心结,被夏尘无情揭露出来。 但夏尘依旧是不疾不徐地开口:“所以你也就只能在这个至高麻将部作威作福,慑于宫永照的威名和荣誉,甚至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光凭这种心态,又怎么可能是宫永照的对手?”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自以为资历更长的老东西,向比自己年轻的人兜售自己的社会经验,教他人人生之理,做人之道。 通过教训后辈来寻找那一丝虚妄的优越感。 实际上他们什么也不是。 平野道和既然给夏尘兜售所谓的放弃手牌就是放弃人生的大道理,难道他就讲不出同样的人生哲理么? 夏尘的每一句话,都在撕开他们用资历和规则精心包裹的伪装,暴露出内心最不堪的怯懦。 平野道和当场破功,脸上都显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狞厉之色。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教训夏尘,可这个一年级生非但没有听从,反而把他教训了一顿! “你一个只会配弃的人,这些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平野道和终于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孔,再也不装了。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赢我们?” 不管怎么说,这个庄位是夏尘这个半庄最后的机会。 如果在这个宝贵的庄家位置上被人炸庄,那么对方落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想到这,平野道和心态才缓和不少。 但任凭他如何掩饰,心中的那份急躁已经挥之不去。 . “话说,这所谓配弃战术,在我看来不过是割肉喂鹰的缓兵之计,一般来说,它不太可能取得多么好的效果,可为什么着急的反倒是平野道和?” “他们本想利用这个规则来打压夏尘,可没想到反被利用,配弃战术最怕的就是横空冒出一副大牌,而他们几个为了折磨对手,减少比赛的变数,所以特地订制了无法做大牌的规则,这也就给了夏尘完美使用配弃的环境。” “无法想象,这个规则甚至不是夏尘自己订制的。” “这个新人转瞬间就吃透了规则,并做出了应对,着实可怕!” “但即便如此,他要如何逆转?现在终究只是三位,他必须要和牌才有赢的希望!” “……” 场风变化,由东转南,夏尘坐庄! 起手摸到十四张起手配牌。 夏尘一直平静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锐光。 就是这副手牌—— 【三万,九九筒,一一五七八八九索,西西北中】 宝牌,九筒! 终于可以结束这场漫长的防守,吹响反击的号角! ------------ 第二十七章 真佑子:我也被夏尘直击了! 第三巡。 “碰。” 夏尘平静的声音响起。 在三家惊愕的目光中,夏尘亮出了手中的两张西风,副露了一木有杯口打出的西。 副露! 在牌局刚开始的第三巡,夏尘直接鸣牌! 本场牌局第一个副露,诞生了。 立直麻将大多数时候都是门清为主,毕竟许多牌型都是门清限定,食下役副露还减一番,所以水平到了某个程度,副露都会极为慎重。 尤其像是这个规则,副露能做的役只有全带幺,权重进一步降低。 而且一旦副露,那就只能往全带幺的方向去做,手牌太容易猜了。 因此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副露。 “这家伙……” 立平幸直眉头紧蹙。 这种打法完全不合常理,早期鸣牌会暴露信息,固定手牌,是防守流最忌讳的事情。 但夏尘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他的表情,打出一张安全牌后,便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椅背上,仿佛刚才那个激进的鸣牌不是他做的一样。 牌局继续进行。 立平幸直三人立刻调整策略,不再默听。 “立直!” “立直!” 第六巡,两根立直棒直接飞出。 立平幸直和一木有杯口直接展开攻势,不给夏尘继续凹手役的机会。 宣布副露后,现在夏尘唯一能凹的手役有且仅有全带幺的牌型,但是全带幺必须要打出中张,而两人听的还正好都是中张。 其中立平幸直最为老辣,听了一手夏尘打过的五八索。 摆明了就是对夏尘重点关照。 两家立直! 而且必然狙击夏尘可能会打出的中张。 一旦夏尘摸到了非安全牌的中张,那就只能再度转为弃胡了。 立平幸直和一木有杯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 这一次他们的牌可不是什么小牌。 立平幸直是极为经典的立断平外加一杯口,当然断幺在这里不算役,但只要中了里宝牌,这副牌也不算小了。 而一木有杯口更是立平一杯口外加一张宝牌九筒,已经是满贯的底子。 在这种局势之下,放铳一个满贯,几乎等于必输。 因为没有大牌来给你逆转。 至高防守部最精通的打法,就是这种慢刀子切肉的凌迟折磨。 看到两家立直的局面,而且还就是狙击夏尘的中张,那他绝对不敢继续做全带幺了。 又该苟着了是吧! 平野道和也露出冷笑,夏尘的配弃已经让自己陷入到了点数的劣势,接下来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注定吃四。 区别在于,进攻死得快,防守死得痛苦! 仅此而已。 夏尘终究不可能突破他们三人的联手,他现在是三位,但一直配弃的话,等到南四的时候,他的点数要么三位要么第四。 而就算他是三位,一木有杯口是四位,他们也能够给一木扶贫,送一木和牌一次。 这样,夏尘终究还是会落四。 同时还有一件事让平野最为心安。 那就是夏尘特地选择了一个可副露食下役(副露减一番)混全带幺九,可结果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和出过。 显然。 他根本就没有这种役的亲和能力,纯粹是为了特立独行耍酷才选的。 结果却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虽然没有像他一开始的预测那样,掉入断幺九的陷阱里。 但登场率才百分之一点几的冷门役,又有何用? 之前把把配弃,这一局他应该还会选择弃胡下去的吧,但庄位没了,夏尘基本上没有取胜的可能了。 到此为止了吧! “吃!” 可万万没想到。 在各家都以为夏尘会转向弃胡的时候,夏尘居然直接鸣牌,吃掉了一木有杯口打出来的立直宣言牌九索! 一组【七八九索】顿时副露在外。 立平幸直只觉得这个副露令人费解。 他居然还敢进攻! 而平野道和也是眉头颤了几颤,这个时候还敢进攻,就说明这个一年级的基本已经听牌了,那他也需要防上一手幺九牌才行。 随后,一张九索的出现,让平野道和犯了难。 【二三六六七八八八筒,二万,五五六六九索】 这是他如今的手牌。 如果要规避夏尘的手牌,那么随手打出其中的中张就可以了,尤其是其中的五索还是夏尘的现物。 可问题是。 立平幸直和一木有杯口的牌河里全是幺九牌,能观察的信息很少,平野道和一时间拿捏不准两家听的是什么,万一自己打出中张正好点了两家的铳,可就尴尬了。 而且平野道和非常了解立平幸直,他非常喜欢抓敌方牌河里有的现物。 五索虽然能规避夏尘的铳。 但也极有可能是立平幸直的铳张。 他打出来有可能会让立平幸直振听。 可自己手牌里全部都是中张,唯一的九索还有可能给夏尘放铳,所以只能从神之夏尘的牌河里寻找线索了。 看到夏尘牌河。 【北风,八索,五索,三万,红中...】 原来如此。 平野道和这才放心了下来,直接将九索打了出去。 这张牌比想象中的更加安全! 可当他打出九索的刹那,一股森冷的感觉从指尖传荡开来,配合上对面夏尘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平野道和瞬间感到了大事不妙! “看来你对你的读牌很有信心啊,明明只要老老实实打你手里的五索就能安然无恙。” 夏尘略微抬手,剩下的手牌宛如耸立于平野道和头顶的墓碑,轰然倒下! 【九九九筒,一一一九索】,副露【七八九索,西西西】,宝牌九筒! 看清楚夏尘手牌全貌的瞬间,平野道和面如死灰。 他,上当了! “混全,dora3,12000点!” 随着夏尘通报点数,平野道和感觉自己的心脏宛如遭遇一击重锤! 这个混蛋新人,居然开局就设计了牌河! 这一击不仅带走了12000点,更击碎了三位部长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平野道和看着计分板上瞬间逆转的点数差,第一次在这个一年级生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哗—— 全场啦啦队的姑娘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毕竟在这个只能做小牌的对局里,一个庄家满贯直击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唯有大星淡,有些不高兴了。 “平野这个蠢货,只要老老实实打中张就不会放铳,结果他自作主张打那枚九索,就是我姥姥来了都打不出这么蠢的操作。” “其实不是的,平野这人非常精明。” 春日井织诗摇了摇头,“打五六索固然不会放铳,但是也会让其他队友陷入永振,所以他不能只想着打中张。 更何况,他的手牌靠近边张的其实不少,一二三七八九这三个数位的牌,都有放铳混全的风险,他手上能成为绝安的只有六筒和五六索。 但在他的视角里,五六索极有可能是立平幸直的铳牌,六筒则是一木的铳牌,打不了,其余牌的危险性都差不多。 但是他通过夏尘的牌河,读出了夏尘听九索的可能性极低,这才敢打出这张最安全的九索,可实际上夏尘预判了他的读牌,故意单吊九索等着他。” “切,这么容易上当受骗,也能叫精明么?” 大星淡不服气。 一旁的亦野诚子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上次被人打成哭鼻子小萝莉的人,到底是谁啊? “况且,这牌河不就是正常的混全牌河啊,有什么特别的?”大星淡只觉得就是对方蠢才会上当。 “额,这确实是经过了设计的牌河。” 亦野诚子忍不住为她解释道,“夏尘切八索切的很早,如果以一般的读牌来判断,说明在他看来,八索的价值非常低,跟不构成混全的五索坐一桌,所以先切后切完全没有关系。 三万切的最晚,那么这张牌的价值是远远超过八索的。 在平野的视角里,夏尘的手牌构成可能是【一一三万,七八八索】。 而后续夏尘鸣掉了九索,让他更加断定夏尘不需要九索。 因为如果夏尘是【七八八九索】的形状,那么他完全可以留着八索。 如此一来,他手里的二万可以说是极为危险。 再者这一局的宝牌是九筒,那么九筒周边的七八筒也最为危险,综合来看打九索几乎是在那个局面下的最优选了。 只不过,神之夏尘预判了他的全部思考,专程留了九索来狙击他。” 听了亦野诚子的分析,多治比真佑子也是不由惊讶。 果然不愧是白糸台的选手,分析的真到位! 多治比真佑子眨了眨大眼睛,歪着头努力思考,代入那位被夏尘直击的部长,如果自己拿到这副牌—— 【二三六六七八八八筒,二万,五五六六九索】 她伸出小手,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头,小声嘀咕着:“唔...如果是我拿到平野的这副牌,好像...真的也会打出那张九索呢...” 想到这里,少女突然用双手捂住小脸,耳尖悄悄泛起了可爱的粉红色,再次芳心乱颤起来。 “呜...”她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原来,原来我也会被夏尘君骗到的呀...” 此刻,少女那双剪水双眸,写满了对夏尘的钦佩。 这约等于说。 她又一次被夏尘直击到了!! 真佑子双手不自觉地交叉握在胸前,眼眸中闪动着崇拜的光彩。 “切,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场上,只剩下大星淡继续嘴硬。 ------------ 第二十八章 《雀魂绝艺总纲》 “12000点!” 随着这个满贯的直击,夏尘的点数迅速来到了第二。 与第三的平野道和,还有第四的一木有杯口迅速拉开了距离,并且剑指一位的立平幸直。 整个的规则,对立平幸直来说都是极大的加强。 立直本就是立直麻将的第一大役,登场率是副露神役断幺九以及门清大役平和的总和。 更关键的是,立直不仅登场率高,其打点还远在两者之上。 是被称为奇迹的一番役。 所以击败平野道和和一木有杯口实际上不算什么,在这个规则下击败立平幸直才是最关键的! “新人。” 看到夏尘唇边流露出的一抹似笑非笑,立平幸直眼中涌现出汹涌的战意:“看来刚刚那个对平野的直击,让你很得意。 但是我和平野不同,我是不可能给你放铳的。” 在整个白糸台的学生综合数据库里,他都是放铳率最低的那一档。 就算是面对宫永照,也不是因为放铳才输给对方,而是败在了对方强大的火力之下—— 实际上,立平幸直这番话完全暴露了自己井底之蛙的见识。 按照全国范围内的顶级魔物来看,宫永照的打点能力在魔物里是稍弱的一档。 但他仍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就是败在了宫永照的高火力之下。 而在这个规则当中,夏尘仅仅是靠着运气好抓了三张宝牌,加上使了点小心机直击到了平野。 但凭那种程度的心计,根本不可能直击到他! 他作为立直亲和的选手,天生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 当他宣布立直的那一刻,后续摸到的牌张都不那么容易放铳,所以在别人看来立直就是极致的进攻,相当于舍弃了防守。 可对他来说,却是攻防一体! 夏尘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毕竟,要赢下这场比赛,未必需要直击立平幸直。 麻将并不只有一种赢的方式! “碰!” 夏尘第二巡就碰掉了白板。 宣布鸣牌,就说明他直接确定了混全的走势。 其他人看了一眼牌山上的指示牌——三万。 这就意味着四万是宝牌。 白板在这个规则下不算役,夏尘的这副牌就算和牌,也只有区区混全一番。 毫无价值! 平野道和与一木有杯口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把夏尘的这个鸣牌当回事。 可直到第四巡。 “吃!” 夏尘一组【七八九筒】副露在外后,已经开始让各家不免心惊起来,这个副露已经是初具雏形的混全模样。 但这只是第四巡而已。 而且一个混全如果成型的话,危险牌其实不少了。 因为混全具备兼容字牌的特性,加上【一二三】和【七八九】的全部数牌,这样就只剩下【四五六】的中间部分安全。 对于平和来说,如果把以上的牌全部都视为危险牌,必然要束手束脚! “开什么玩笑!” 平野道和眉头轻挑,四巡混全,这怎么可能? 一个登场率只有一点几的冷门役,要在四巡之内做出来,其概率低到令人发指。 身为数据帝,也就是常说的科学流麻雀士。 平野道和自然不相信夏尘成功听牌了。 旋即直接一枚八筒打了出去。 “立直!” 通过了。 平野道和心中冷笑一声,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登场率这么低的役,不可能这么早就听牌成型。 【二三四筒,二二二三四万,二三四五六索】 他的这副牌,是极为优美的立断平三色,打点非同小可。 可惜在这个规则下,只有立直加平和dora1。 有道是平和dora1,不立是煞笔。 这牌不立不行啊! 而且自己待牌里还有四七索这样的中张,有望直击到神之夏尘。 这一局,他信心满满! 看到夏尘两副露后,平野选择立直对攻,春日井织诗不免问道:“我记得亦野选手也是副露的好手,夏尘四巡的混全两副露你怎么看?” “一般来说,混全需要三副露,才比较确定是听牌状态,两副露的话,混全距离听牌一般还比较远,所以这个对攻没有任何问题。” 亦野诚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作为白糸台副露之王,有着「钓师」之称的亦野诚子对混全这个役非常有研究。 放眼整个西东京,乃至整个霓虹,都很难找到第二个对混全研究更深的麻雀士。 “很多时候,做混全实属无奈之举,在手牌搭子零散,幺九牌众多的同时距离国士还很遥远,想要和牌的最优解就是混全。 因为搭子太散,很多牌都要从别人手里获得,这个役走速攻路线的话,三副露是非常常见的。 甚至因为搭子过散,三副露两向听都有可能。 四巡两副露,一般不会认为混全听牌。” 这也是为什么平野道和敢打八筒。 那家伙是数据帝,擅长通过数据分析来判断局势,所以才笃定夏尘并未完成听牌。 “所以说啊,太过相信数据分析,这些蠢货才会被那个新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大星淡抱臂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趣。 本来还想看这三个废物能打赢这个新人的,现在看来没有任何希望了。 要不是为了看看这家伙还有什么本事,她才不会继续呆坐在这里。 场上。 见到队友立直后,一木有杯口直接拆打出自己手里的一组八筒,看样子平野的平和多面听,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自摸,打点应该也不低,有机会炸庄神之夏尘。 自己就直接弃胡即可。 而下一巡,夏尘摸切了一枚西风。 同一巡内,平野道和没能一发自摸。 这也是正常的。 虽说这种三面听的牌听牌数高达十一枚,但一发自摸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听十一张自摸是迟早的事情,无需心急。 同一巡。 一木有杯口摸上来一枚二万之后,便看了一眼夏尘的手牌。 他刚刚是摸切,也就意味着手牌没有变化。 看对手的手模切是非常重要的读牌能力。 一般情况下,对手中巡副露之后有着多次摸切行为,基本可以确定听牌。 而夏尘刚刚副露之后也是摸切,还是一枚混全非常好用来狙击对手的字牌,大概率也听牌了。 不过一木已经决定了弃胡,所以直接打出了上一巡还安全的八筒。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然踏入了夏尘精心布置的陷阱当中。 “荣!” 夏尘看到一木有杯口打出八筒,当即宣布了和牌。 怎...怎么会!? 一木有杯口瞪圆了眼珠子。 夏尘这一巡明明是摸切,他手牌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这就意味着上一巡打出的两枚八筒他完全可以荣和,可他偏偏选择了见逃。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夏尘推倒手牌后的景象,一木整个人都懵了。 【一一一万,七九筒,北北北】,副露【白白白,七八九筒】 他到底在搞什么? 这副牌上一巡不就能推到宣布荣和么?为什么偏偏要等到这一巡。 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就连平野道和也是疑惑了一瞬。 可他蓦然之间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那根立直棒后,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个混蛋,他居然盯上了自己的1000点! 平野道和几乎要气到吐血。 一千点也要工于心计! 神之夏尘... 简直是畜生啊!! 夏尘展示的手牌宛若嘲讽两人的愚蠢,见证着他们第二次掉落夏尘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在夏尘完成了这个直击之后,场上的啦啦队成员瞬间爆发了一片的惊叹之声。 “原来如此!” “我还说刚刚那个八筒,为什么要选择见逃,明明宝牌是四万,混全无法兼容,这副牌的打点已经到顶了才是。” “是啊,这副牌最多也只有1500点,我还以为他失误了,没想到是奔着别人立直后的立直棒!别家在宣布立直的时候,被对手点和,会被判定为立直棒没有放下,所以不会收走,但神之夏尘特地耐心等了一圈,在对手立直确定之后才点和了对方,从而多拿走1000点!” “你算错了,这副牌是一番40符,是2000点才对。” “哦哦,是两千点!” “话说这种战术,我记得是有一个专有名词!” “翻山!” “没错,就是翻山!” “这个新人也太可怕了,居然精准预判到一木学长会打出八筒,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对手手里还有一张八筒的?” “……” 听到场外的姑娘们议论纷纷,真佑子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嘴角泛起一丝小小的得意。 翻山直击! 这个技巧,夏尘早就亲自已经为她演示过了! 所以说这些女生的反应,完全就是在大惊小怪嘛! 而在点和了一木有杯口的这张八筒,夏尘表情十分平静。 此种手段,基本都写在了《雀魂绝艺总纲》之上。 这可是连鬼神都会用的实战技巧! 其实那所谓的1000点,对牌局的影响无足轻重。 但《雀魂绝艺总纲》之所以是因果律的鬼神书,正是因其玩弄人心的技巧无出其右。 麻将,终究是人与人的游戏。 人心最美味的部分,在于它是动态变化的。 而因果律,就是将这个动态过程彻底掌控的绝世技巧! ———— 有机会上一下新书总榜,差一些月票。 求求哩QAQ。 ------------ 第二十九章 和牌神技,宝牌四间 又中计了。 一木有杯口后知后觉,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夏尘给戏耍了。 实际上在平野道和打出八筒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放铳。 但是那个时候夏尘只能收取2000点,无法得到平野道和宣布立直需要支付的1000点。 因为在立直的瞬间放铳,会被判定这个立直并不成立,立直棒会被回卷。 所以这个畜生直接盯上了平野的1000点,特地没有点和平野,而是选择了放任这个立直确定! 然后通过翻山的方式,直击到他手里的八筒。 这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手里有八筒的! 立平幸直看了一眼一木有杯口脸上无能的愤怒表情,随后又看向了神情淡漠如水的夏尘。 “神之夏尘,你好像从一开始就确定一木手里不只有一枚八筒,我说的没错吧?” 他习惯性地将双手手肘支撑在桌面上,十指在鼻梁前精确地交叠,构筑成一个坚固的三角,整张脸处于阴影之下,让人永远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其交叠的十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发白。 如果夏尘判断一木只有一枚八筒,那么他绝对会立刻点和平野,不会再等一巡。 因为一木出牌的时候,那一巡还没有走完。 这就意味着一木打出的第一张八筒时,夏尘是处在振听的状态,无法荣和对手。 所以…… 立平幸直很是好奇,这个一年级生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判断出一木必然有两枚八筒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方法。” 夏洛克·福尔摩斯·尘还是那句话。 很多事情一旦完全解剖出来,那就毫无惊奇之处。 他指了指自己副露在外的【七八九筒】,开口道:“其实你们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鸣牌吃到的这枚九筒,是一木学长打出来的。 这很关键。 在之前,一木学长摸牌之后,然后就打出了这枚九筒。 我之前观察过他的理牌方式,一杯口的那几张牌基本上都会放在一块,而他在摸牌以及打出边上的九筒后,中间隔着的五枚牌都是未曾变动过的手牌,那么我就有理由可以确定,这已经形成了一组完整的一杯口。 打出九筒,是在固定一杯口。 如此就能判断出来,一木学长的手牌是【六六七七八八筒】。 平野学长早巡立直,牌河也没什么可以解读的,他若是不想干扰平野的这个立直,就不得不打出八筒。 由此可以判断,他会连着打出两枚八筒出来。” 对夏尘来说,这只是极其简单的推理过程。 但凡有点观察力,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做出判断。 然而他的话,还是引起了场上不少人的惊呼声,实在没有想到一木手里有两张八筒这个信息,居然会这么简单就被推理出来了。 连立平幸直听完之后,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精彩’。 看来这个一年级的,跟大星淡那个纯数值但没脑子的天才截然不同! 唯有一木有杯口感到了赤果果的极致羞辱! 夏尘当着这么多可爱姑娘的面,将他的手牌一片片地撕开口子,告诉她们自己的手牌究竟有多容易被读出来。 这完全就是智商上的碾压! 比起被武力压制,这种脑力和算力上的差距,令人倍感羞辱,让一木有杯口无地自容。 就好比在一个班上,有一个身强马壮、武力爆棚的傻大春,而另一个则是德智体美劳具全、物理化考满分的超级现充,在这个现充面前,傻大春无疑是被所有人嘲讽的那一个。 霓虹这个国度,可以承认自己武力不如阿美,但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文化低人一等。 所以智商上的碾压,比什么武力的打压,更令人感到耻辱无比! 如此一来,往后所有人看到他,都会知道他是智商不如夏尘的那一个! 一木有杯口顿时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他恨不得把神之夏尘压在五指山下,屁股朝外,流放成都一带! 不然难以解他的心头之恨啊! 必须要直击他一次,才能扭转别人的看法。 夏尘解释完后,便按下了骰子,没有继续出言嘲讽,和炫耀自己刚刚那一步操作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种操作在《雀魂绝艺总纲》里比比皆是,没什么值得吹嘘的必要。 毕竟这些操作再怎么神奇,也直击不到赤木茂! 放下了第二根象征100点的点棒。 这种点棒也被称为本场棒,预示着二本场的到来。 在这一局,夏尘碰掉了白板。 对做混全的人来说,碰白板是没什么特别的操作。 然而在第五巡,夏尘直接鸣掉了一张三索。 重点是夏尘用来鸣牌的搭子并非是【一二索】,而是【二四索】。 也就是说。 夏尘的副露区域,竟然多了一组【二三四索】,这完全不是用来构建混全的搭子。 看到这一组搭子的出现,立平幸直脸色一沉。 “我必须提醒你,你这副牌已经做不了混全,就算和牌也只能算流局。” “我知道。” 夏尘淡淡回应了一句。 他如果再慢一点,这一局听不了牌了,不是每一局的配牌都适合做混全,有时候利用规则,流局也不失为好的选择。 没过多久。 “荣!” 夏尘便荣和了一木有杯口。 【一一六七八万,三五筒】,副露【白白白,二三四索】,宝牌八筒。 但这副牌在这里不算役,只会变成流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夏尘的这副牌确实只能这么做,要保住庄位的话,速胡流局是最好的选择。 而紧接着。 夏尘碰掉了东,然后再一次点和到了平野道和打出来的五索。 是同样的东风nomi,还是流局。 本场数再加一。 平野道和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 不算考虑限定手役的和牌,这样防守范围就太大了,简直是防不胜防,但完全没有点数的增减,也不知道神之夏尘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接下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夏尘仿佛进入了某种状态。 他太安静了。 除了必要的鸣牌和和牌宣言,他几乎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始终保持着那种淡漠,仿佛不是在打一场关乎尊严的牌局,而是在审视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表演。 更可怕的是他的牌。 他每一次鸣牌后的听牌,都精准地卡在三人手牌成型的关节上;像是经过最精密的计算,其余人都完美地打出了他需要的铳张。 明明是三对一。 可反倒成了夏尘一个人在抽三个陀螺。 场上只剩下了夏尘鸣牌、和牌、推倒手牌,还有按下骰子进行下一场的声音。 夏尘如同精密的机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高效。 每一次都非常平静地推倒手牌,流局保庄。 然后按下骰子进行下一局。 他的动作依旧稳如山岳,在那淡漠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了整个麻雀室。 牌桌仿佛成了他独奏的舞台,三位学长只是配合他演出的乐手,一场盛大无极的演出,开幕了! 本场数,来到了五... 然后是六,是七... 立平幸直指尖的汗水,第一次濡湿了牌背。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打麻将,而是在对抗一场精心编排的宿命。 每一次摸牌,都仿佛在夏尘的剧本里填入一个注定的字符,每一次切牌,都像是在为对方的胜利添砖加瓦。 当第八根本场棒被无情拍下的瞬间,一种冰冷的绝望紧紧攫住了他。 不知不觉间。 本场数,来到了八! “已经是八连庄了么?” “我的天啊,虽然后面和的牌没有混全、平和还有一杯口之类的役种,但他居然能连续和牌八次,连庄到八本场,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打网络麻将最高也才连庄到五本场啊。” “古役,八连庄!” “实在是太夸张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还能一直连庄下去,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随着夏尘疯狂直击,连同立平幸直都被他点和一次。 本场数还在不断累积。 而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夏尘的直击来得过于简单和随意。 就好像只是随手做着牌,就有人自动打出他需要的铳牌,给他放铳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监控室内,贝濑监督吞了吞唾沫,只感觉颇为诡谲! 场上的三个人对夏尘绝对是恨之入骨,不存在任何表演的可能性,但场上的内容,又感觉像是三个人在配合夏尘一般,精准地打出一切夏尘所需要的铳牌。 “和牌神技,四间法则啊!” 藤田靖子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小子会的东西,还不少! ------------ 第三十章 尸居龙见 “间四间,四间法则?” 听到藤田靖子开口,贝濑丽香不由挑眉。 间四间,是一种麻将的防守和读牌概念,作为白糸台麻雀总监的贝濑丽香不可能不知道。 和筋牌概念广为人知不同,里筋与间四间的精妙之处,其流传范围则狭窄得多。 毕竟这是更深一层次的麻雀理念。 举个例子。 当你打过一万这张牌的时候,那么靠近一万的二万就是里筋,而二万的筋牌五万则同样是里筋。 打出六万也是同理。 在你的牌河里同时打出过一万和六万两张牌的时候,这时你会发现,二和五万同时是一万和六万的里筋。 而二和五万之间有着二三四五万四张牌,所以二五万这组筋,就被称为间四间。 这个时候就需要注意,因为这组筋相较于其他筋牌,会更加的危险。 但贝濑丽香不明白的是,明明是防守理论的间四间,跟夏尘的诡异和牌又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 藤田靖子敲了敲烟灰,笑着道,“对于我们进攻型选手而言,任何防守理念都可以巧妙地转变为进攻能力。 就比如广为人知的筋牌防守理念,会成为我们骗筋的进攻手段。 壁牌理论,早外理论,甚至是早夹理论,包括这个间四间防守理论,也都能成为进攻的手段!” “可是,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夏尘是如何使用这个间四间法则的。” 贝濑丽香一脸狐疑。 毕竟夏尘的和牌,仿佛没有任何规律,就是单纯的吃碰副露,然后听着坎张,对手就送上门来了。 等等... 坎张!? “看来贝濑监督也看出来了。” 藤田从监控室的麻将桌上,把夏尘之前的那副牌摆了出来。 【一一六七八万,三五筒】,副露【白白白,二三四索】。 宝牌——八筒! “你还记不记得,夏尘一开始的手牌,是【三五七筒】,一般来说这样的手牌无论是打三筒听六筒,还是打七筒听四筒,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两组虽然也算筋牌,但只能算半筋而已,往往不会有人这么轻易地打出来放铳。 重点在于,宝牌的位置!” 藤田指了指宝牌指示牌的七筒。 “他就是靠这个宝牌,让人‘自愿’打出自己需要的铳牌。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大概率会打三筒听六筒,然后只要摸到宝牌八筒不仅能增加一番,还能听两面好型,可有这样的想法就落入了下乘。 因为对手也是这么想的!” 贝濑监督深呼吸了一轮,看向神之夏尘的眼神更加灼热,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器重。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连续直击,在职业选手的解说之下,居然会有她这个监督都不知道的门道! “这个对局里,宝牌是非常重要的番数,几乎每个人拿在手里,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它留下来。 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的手牌,都会朝着八筒的方向倾斜。 那么宝牌四间法则在这里就有了非常有效的直击方式,当一个人的手牌如果是【四五六筒】,他摸上七筒的时候,就会为了靠上宝牌八筒,而选择打出手里四筒进行顺子的slide(顺子平移,通常用来贴近宝牌增加番数,或者单纯手切来干扰对手读牌的手段)。 所以夏尘在这个局面下,选择反其道而行之。 当所有人都想着靠向宝牌时,他选择远离;当所有人都认为应该防守时,他选择进攻。 这种反直觉的决策,正是他能够精准直击的关键。 唯有逆势而行的雀士,才能不断完成这样的华丽直击!” 古往今来,顺势而为的人有如恒河沙数,逆势而行的人则如沧海之一粟,终究会被大势冲得七零八落。 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选择逆天而行。 对这样的逆行者,上天会赐予其奖励。 这也是为何在主流麻雀士里多为防守之辈,但藤田靖子依旧选择了主打进攻! 她正是要成为这样的逆行者! 闻言,贝濑监督已经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已然确定。 不论如何,神之夏尘都必须招入她的麾下! . “荣!” 本场数,来到了九本场! 夏尘又一次直击到了一木有杯口。 【一一一万,二三索,發發】,副露【东东东,七八九筒】,宝牌八索,荣和到了一木打出来的四索。 这一局夏尘的混全气息实在是过于浓厚。 为了规避夏尘的混全,一木不得不打出了四索,但还是不偏不倚地给夏尘放了铳。 一木此刻已然麻木。 夏尘即将连庄到十本场,而其中他就放铳了五次! 纯粹的智商碾压。 被一个一年级的新生打到十本场,这将会成为他在白糸台最大的耻辱! 人们会说——“看那个蠢货,能被一个新人连庄十次!我打网络麻将都连不了十次庄,亏他还是至高防守部最强的三人之一,简直好笑!” 想到这里,一木的脸色越发凝沉。 看着夏尘那毫无波动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维度上的差距。 “神之夏尘!” 同样放铳数次的平野道和也非常不好过,他吼道:“你这样和牌有什么意义,根本没有点数的增加,有什么意义呢!?” 当着这么多啦啦队女生,还有一众麻将部社员的面,对他们连续直击,直到十本场。 这不亚于是三巴掌都抗不住的通背拳传人被对手连扇了十个大嘴巴子! 对三年级生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比起愤怒,平野更深的是茫然。 他毕生信奉的数据和概率,在对方这种无法量化的古怪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这让他只能通过怒吼来粉饰自己的不安。 然而—— 夏尘根本没有理会平野道和的抗议,直接按下了骰子。 此刻的他,已经达到了一种极端宁静、寂然不动的状态,摒弃了外在纷扰和内心杂念的、如同入定般的沉静。 这种无声的平静,更是衬托地两位暴躁的三年级生,宛如小丑! “这个新人,又在耍帅!”大星淡冷哼一声。 “不是这样的!” 多治比真佑子小声抗议起来,“我见到过夏尘的这副模样,他在进入了这样的状态后,会变得异常安静,并且他的下一副牌会变得非常可怕!” 作为魔物,多治比的感知能觉察到对手进入的「状态」。 就像大星淡进入无限W立直的状态之后,她瞬间就感觉到了大星淡可爱外表之下的无边恐怖。 同样的。 她也能感觉到夏尘的那种状态! “切,不就是不说话而已嘛。”大星淡摊了摊手,一脸不屑。 “不是...不是这样的...” 真佑子想要描述出自己感知之下的那副画面,但突然发觉自己的词语量极为有限,如果描述大星淡的无限W立直,只需说当时的大星淡非常可怕就行了,但很显然夏尘的这种状态非常复杂,很难用言语去表述。 “尸居龙见。” 就在这时,春日井织诗檀檀开口,说出了一个词。 在她看来,这个词是最完美的,用来表达夏尘这个状态的词语! “静极而动、入定生慧,当一个人安静到极致的时候,达到寂然不动的状态,其内在蕴含的巨大精神力量就会如神龙般显现出来!” 故君子苟能无解其五藏,无擢其聪明,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天随,从容无为而万物炊累焉。 听到这副描述,真佑子眼前一亮:“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就仿佛是泽野弘之所谱写的曲子,当中间最为安静之时,正是在蓄势,直到爆发的那一刻,宛如核爆般令人酣畅。 所以其所写的一首歌,也被称为核爆神曲! 当夏尘安静到极致的瞬间,也是绝对的爆发之时。 “十本场了...” 亦野诚子不懂这些。 但是她见过,能将本场数叠到如此之高的怪物。 而那个怪物,比神之夏尘更加可怕。 当本场数叠到如此高的程度,爆发即刻到来! 嘭。 夏尘放下了第十根本场棒。 指尖离开点棒的瞬间,他感觉整个活动室的声音、光线,空气的流动,乃至空调的运转声都变得无比清晰。 在他的感知中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络,牌桌上的一切,都成为了这张网上有序震动的节点。 这一瞬间,活动室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那十根密密麻麻的象征100点的白色点棒在夏尘手边整齐排列,如同十支即将离弦的夺命箭矢。 第十本场,开始了! ------------ 第三十一章 针锋相对 本场数,十! 只要是喜欢打麻将的人,都会知道十本场有多难得。 黒道麻将,八本场已经可以被视为役满,名为八连庄,算是非常知名的一大古役。 但是夏尘的这一次,直接把本场数推进到了十! 这就更不可思议了。 而这一局,似乎被夏尘尸居龙见的气质所影响,各家都非常安静地摸取手中的配牌。 冥冥之中,所有人都有着同样奇妙的预感。 这将是这个新人资格战这个半庄的,最后一个小局! 夏尘起手,翻出了王牌之上的宝牌指示牌,随着摸牌的刹那,他不禁手指一颤,莫名的心灵感应悠然而显。 当那张牌翻开的瞬间,显示的牌赫然是一枚——一万! “来了来了,所有人的配牌都抓到手里了。” “各家的配牌都很好啊,全都是三向听以内的配牌。至少在六巡之内,必然会有人率先立直了。” “而且那位一年级的男生这副牌,非常适合做混全!看来他又要速攻和牌了。” “十本场...”一位资历最老的部员声音干涩,“这意味着,哪怕只是一番的屁胡,也要支付高达三千点的恐怖本场费。” 室内响起一片抽气声。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有人喃喃低语:“我从未亲眼见过...能通往十本场的究极怪物。” “我见过。” 一个冰冷的声音斩断所有议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位至高防守部三年级的学长面色惨白,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就在去年的全国大赛决赛先锋战...宫永照。” 这个名字被说出的瞬间,整个麻雀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何神之夏尘会如此执着于前往冠军麻将部——在这小小的防守部里,他根本找不到能与他站在同一座巅峰的对手。 哒! 夏尘起手,打出了第一张牌。 四万! 随着这张牌的落下,站在上帝视角的众人,都看清了夏尘的真正目的。 【一二三三四万,一二三筒,五七八索,發北北】,宝牌二万。 夏尘的第一张牌,就是四万! 一瞬间,众人都感受到了一丝肃杀的气氛,顿时一股通体森寒之感,贯穿天灵! “他,这是直接奔着混全去了!?” 看到夏尘的第一步动作,众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第一张打出四万,拆了已经完整的面子,基本宣告了他做混全的决心! “置之死地方可后生。” 藤田靖子目露赞许。 身为职业选手里极少数进攻型麻雀士,还是逆转女王的她,经常在绝境之下做类似的操作。 在劣势的局面下,需要尽可能的凹出大牌逆转局势。 而别家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凹大牌改写结局,都会选择速攻来应对,而且有的会考虑到你能凹出的大牌,所以特地针对你的舍牌去做牌。 面对这种局面,你的眼里必须明确自己的目的,然后打出一切干扰项,而非优柔寡断。 像夏尘这局,既然已经确定了混全,那就果断把后续有可能放铳的四万打出! 立平幸直垂下眼帘,望着夏尘打出去的四万。 随后抬头注视着夏尘古井无波的双眸。 如果一开始,他对夏尘还有蔑视的话,但现在的他,已经对夏尘完全没有了小觑之心。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所以,他也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作为回应,手握【一三五万】两坎的立平幸直,直接打出了五万! 两张鲜红的万子牌落于牌河之上,如残阳坠血。 顿时,全场寂静。 这两个人,已然针锋相对! 两位混全追求者的目光在牌桌上空交汇,无声中仿佛有金铁交鸣之音。 他们选择了同样的道路,但这条狭窄的路上,只余一人通过。 “一个起手拆搭子打四万,另一个也是直接拆两坎打五万,我没看错吧,这不是第一巡么?” “没办法,这个规则下,混全是唯一的二番役,如果能门清凹出来的话,价值巨大!” “少了赤宝牌,番数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混全的价值变得无比之大,两人若是要战胜对手,那就必须要凹出这个役,所幸两人的手牌都非常适合做出混全带幺九!” “这一手...带着有死无生的气魄啊!” 这一巡。 平野道和还有一木有杯口两人慑于这股气势,一时间两人出牌的手都不自然地酥软了。 他们两个,这是疯了吧! 起手就确定凹混全,这个登场率仅有1.24%的冷门役种,有那么容易凹出来么? 或许是心中怯懦了,失去了撄锋的勇气,平野道和的手指不自觉地酥软,牌路已然偏向他最熟悉的平和,一旁的一木有杯口亦是如此。 在这条由立平幸直与神之夏尘以决绝气势开辟的、通往混全的窄路上,他们二人,已下意识地选择了绕行。 但在麻将领域,有句话需要铭记于心。 有些时候,小牌未必就比大牌更好做。 在这一整局里,两人都习惯性地做自己擅长的役,可到了这一局,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擅长的役种竟然变得无比艰难! 各家都在紧张地组建自己的手牌。 场上的气氛,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地步。 这肃杀的氛围,让哪怕是对麻将不那么擅长的姑娘,都紧紧盯着棋盘,全神贯注,连带着此前对牌局颇为不在意大星淡也受到了感染,张着小嘴一言不发。 啪! 终于,一道声音打破了肃杀的氛围。 “立直。” 立平幸直郑重无比地投下了自己的立直棒,宣布了立直。 正式发起了攻势。 立直这个役被称为奇迹的役种,它在统计学上的价值也有别于其它的一番役种,按照综合统计,这个役本身的综合价值就为一番半。 再结合其恐怖的登场率,那些二番食下役,还有三色这样不稳定的手役,也远不如立直更能够提供稳定的高打点。 尤其是先制立直的优势,更显超然。 【一三万,一一二二三三索,白白白西西】 立直混全一杯口,而且待牌还是宝牌二万,一旦摸到了二万这副牌必定是跳满大牌。 如果能荣和对手的话,中了里宝牌也同样的跳满! 而立平幸直有着「立直后不容易放铳」的立直天眷,所以他的立直等于是绝对防守! 尽管对面的神之夏尘同样是做混全,也就意味着他手里抓到一到两枚宝牌二万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此一来他自摸二万的概率变得越发微渺。 但只要牌山里存在着二万,那么他还是有可能自摸成功的。 面对眼前冷静到了极点,尸居龙见的少年,他必须要全力以赴了! 而与此同时。 夏尘摸牌,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 那是第三枚二万。 这张牌的出现,瞬间绷紧了夏尘的神经。立平幸直那宣告了死亡的立直,所等待的,正是此物! 毫无疑问。 这张宝牌...是铳牌! ------------ 第三十二章 倍满! 如果是一般时候,夏尘绝对不敢断言这张牌是铳牌。 但立平幸直已经表明了针锋相对的态度,他就不会畏手畏脚,甚至对方也考虑过他猜出其听牌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他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立直,而非默听。 显然是做好了要用这副牌来一决高下的准备。 虽说夏尘此刻也已经听牌,换做是其它时候夏尘或许会冒险直接冲出这张二万宣布立直,但这一局他不能这么做。 哒! 夏尘起手,一枚字牌北风即刻落下。 “他选择兜牌了!” “好果断!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忍不住打出二万宣布立直,这个一年级的小帅哥,选择了拆打北风!” 有人叹为观止地赞美起来,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夏尘这个一年级生的实力绝对不逊色于三位三年级的学长。 甚至犹有胜之! 即便一开始有些姑娘们是奔着三位三年级的学长而来,但出于颜值和实力上的差距,很多女生渐渐地改弦易辙,开始在心底支持起了夏尘!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防一手宝牌和一发而已,这个局面之下我也不可能打出二万给他们放铳的。” 大星淡听到附近的姑娘们小声议论的声音,颇为不满。 又不是什么高端操作。 但春日井织诗却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防守一发放铳宝牌这么简单,夏尘此后的一巡里打出了中张五索,这张五索是不带任何思考的切出,也就是说他基本上已经笃定立平幸直的听牌,必然是二万! 否则,不会打得那么迅速,连一刻的犹豫都不曾有。 随着各家的摸牌出牌,场上的局势越发白热化。 仿佛刀兵相向,露出戎马征伐的冰冷锋芒,是以白骨为薪、鲜血淬火所铸就的,破空般的锋锐。 在四四方方的麻将桌上,压抑的战争氛围,几乎让所有人吞噬一空。 啪! 夏尘将摸到的牌置于手牌之中,随后,将一枚北风推入牌河。 那枚北风在平滑的桌面上精准地旋转了九十度,如同将军在沙盘上插下了决战的旌旗。 “立直。”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在这压抑的寂静中,掷地有声。 夏尘在第七巡目,宣布了属于他的立直。 平静之下,暗藏惊雷! 来了,这是属于夏尘的最终攻势。 台下,安野新望着夏尘宣布的立直,仿佛回到了当年他一人面对三位部长的局面,在那最后的南四局,他点数垫底,面对各家的听牌,已经丧失了和部长们对攻的勇气和决心。 而夏尘,仿佛睥睨一切。 他的立直,没有片刻顿挫,而是一往无前,置生死于度外! 如果当年的他,也能像夏尘一般锋芒毕露就好了。 他忍不住看向了当年那个居高临下,带着死寂一般眼神望着失败者的春日井学姐,而如今的学姐看向夏尘的眼神,闪烁着惊喜、意外和温柔—— 那是一缕如见月光照亮的明镜湖泊般的...温柔期许。 当年那死寂失落的眸光,竟然完全没有照在夏尘的身上。 这让安野新心中百味杂陈! “立直了,看来你的牌不小。”立平幸直开口。 “不错,应该比你更大。”夏尘气势分毫不弱。 立平幸直皱了皱眉,如果是寻常一年级生,说这种话绝对会瞬间激怒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 见识到了这家伙的厉害之后,他反而是没有了那股怒气。 就好比当年他被宫永照击败之后,各种不甘和痛苦在心中凝聚,可往后的几年里都被对方轻松镇杀,现在已经觉得毫无波澜。 他终归... 不是那个怪物的对手。 而这个夏尘,也有望成为第二个宫永照! 立平幸直说不上是羡慕,还是说一丝丝的嫉妒。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天生就是强者,而普通人只能像他一样,用汗水和努力也只能成为天才的陪衬。 他终究心有不甘。 这一局,他要赢! “二万,快到我手里来!” 立平幸直在内心狂吼,随后伸手朝着牌山抓取。 拥有立直天眷的他,立直的自摸率也比一般的麻雀士更高,只要牌山上还留有二万,那么他就理应能够抓到。 除非—— 入手的那张牌,触感很对! 他摸到了万子牌的「万」字,只要上方的数字正确的话,那么他立直自摸宝牌二万,必然达成跳满大牌,从而炸庄夏尘整整6000点! 如此一来,攻守之势异也。 仿佛抚摸少女的肌肤一般,顺着少女的白丝美腿一点点往上. 没错...没错... 立平幸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的唾沫分泌在增加,尽管他和出过无数次的跳满大牌,甚至倍满、役满也不在话下,可这一次偏偏是他最激动的一回! 曾经自摸役满,也不过是勾指即来的少妇。 唯有这副跳满,才是他心中唯一的白月光! 来吧,宝牌二万! 顺着这张牌一路抚摸至上,所有的感觉都非常正确。 万子牌,而且还有横着的条纹,而且不止有一条。 可他脸上狂喜,在摸到第三条纹络后,瞬间戛然而止。 仿佛是和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走到了上垒的程度,在顺着人家的两条白丝美腿一路往上,最终摸到了…… 白月光的第三条大腿! 他摸上来的牌,不是二万。 竟然是三万! 可恶啊! 立平幸直顿时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为什么偏偏多了这么一横。 他只能切齿痛恨地,把这张多了一横的「二万」打了出去。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看着这枚三万落入牌河,夏尘扫了一眼便无动于衷。 但立平幸直那种气急败坏的模样,却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差一点啊,立平幸直肯定是这么想的。” “是啊,摸到了万子牌,而且手感跟二万很像,几乎以为自己能推倒手牌宣布和牌了,但可惜——” “可惜什么,实际上他根本摸不到,最后的二万!” “是啊...” 站在上帝视角,就知道为什么了。 原本夏尘的兜牌,还以为是转入了防守,可没想到后续牌的入手,又让这副牌有了极其可怖的打点,还完全兜成功了。 这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兜牌进攻! 另一边。 随着两人的进攻越来越凶猛,两家立直而且还是超级凶猛的和牌。 其他两家已经毫无战斗欲望。 一木有杯口看着自己的手牌。 【一一二三三筒,八九万,六六七七八八九索】 他的手里,已经没有安牌了! 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非常清楚不管是部长还是夏尘,都是听的混全带幺九,不然不可能开局就打出中张。 所以他目前的手牌,安全牌有且仅有…… 六索! 此刻的他已经全然没有跟夏尘对攻的信心,他已经开始指望部长来战胜这个一年级的小鬼,索性弃胡! 他选择拿起这张六索,并将它拍在了牌河中。 场上,沉静了数秒钟。 没有一个人摸牌。 立平幸直看到六索出手的瞬间,已经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 “荣。” 夏古井无波的宣言,如同最终判决。 一木有杯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尘缓缓推倒的手牌—— 【一一二二二二三三万,一二三筒,七八索】 立直,一发,平和,一杯口,外加dora4!! 然而,这还未结束。 夏尘的指尖轻轻拂过王牌区,掀开了里宝牌指示牌。 一枚五索,赫然在目! 一木放铳的六索,成为了全新的里宝牌。 多命中的这一番,将夏尘的番数直接推到更高的领域。 “倍满!” 场上的无数人都屏住了呼吸。 庄家倍满,24000点! 十本场额外追加3000,总计27000点!! 计分板上,一木有杯口的点数被瞬间清空,归零的提示刺眼夺目。 第一个半庄—— 夏尘击飞对手,赢得胜利! 活动室内,落针可闻。 唯有计分板上那触目惊心的点数变化,和夏尘手边整齐排列的十根本场棒,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堪称不可思议的一场牌局。 ------------ 第三十三章 谁还有多余点棒? 一木有杯口迷茫地望着自己打出去的六索。 他竟然放铳了。 而且还是一发放铳了庄家倍满的超级大牌,被夏尘一击而斩! 在只有立直、平和、一杯口还有全带幺的牌局之上,不仅被一个一年级生打了个十本场,更是耻辱被击飞。 无论是谁,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整个活动室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计分板数字归零的滴答声。 啦啦队的姑娘们捂着嘴,麻将部的部员们瞪大了眼睛,就连一直冷静观战的春日井织诗,交叠的双腿都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 尽管只是第一个半庄。 但所有人都无比清楚。 已经结束了…… 仅仅是一个半庄,夏尘带给她们太多太多的震撼。 从一开始面对三人猛攻选择配弃的绝对防守姿态,再到后面的防守反击,占据了小幅优势,直至最后的这个倍满直击,将对手的点数清空,直接击飞结束了对局。 华丽,且震撼! 这真的是一年级生,能打出来的对局么? “这就是...天才么。” 看着夏尘扣住了四张宝牌,立平幸直在心中苦笑。 难怪神之夏尘从一开始就不担心自己会放铳,在自己立直的那一刹那,他就猜到了自己听的牌只有这一张!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宫永照从来不会像他这样患得患失—— 这些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侥幸。 是他们输了... 输得彻底! 看到夏尘极为强势地击飞一木有杯口,监控室内的藤田靖子朝着贝濑丽香微微一笑:“我跟你说过了,我没有恶意,如果不是我特地卡住夏尘转部的申请,伟大的贝濑监督还能看到这样的一场比赛么?” 贝濑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 确实。 这场比赛,关乎白糸台后续的决策与战术。 对监督贝濑丽香而言,现在夏尘的重要程度,尤在大星淡之上! 夏尘没有初中的比赛成绩,就已经能够挑战三年级的正赛选手,这就意味着外面没有人能够研究到他。 所以,夏尘完全可以成为白糸台的一大秘密武器! 而且今年的全国大赛,还引入了全新的替补规则。 贝濑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规则可以大做文章。 在别的队伍还把替补当成是选手不能上场的情况下的备用之选,但在他们白糸台,替补选手完全可以作为终极核武器来使用。 新替补规则,配上夏尘这样无法被研究的秘密武器—— 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新人,贝濑还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如今的夏尘,在她眼里完全就是奇珍异宝。 这样的选手,必须为我所用! . “啊,无聊!” 大星淡看着夏尘赢下了第一个半庄,也是无趣之至地起身,“亦野,我们回去吧。” “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学姐!” 亦野诚子无奈。 “好了好了,亦野学姐我们回去吧,下面那个半庄没什么看的,果然至高防守部的人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新人都打不赢。” 大星淡没兴趣再看下去。 比赛结果已经知晓,本来还想要看新人乐子的,没想到至高防守部的人居然这么弱,以一敌三都无法对夏尘造成威胁。 不过想想也正常。 若是她上场的话,效果也差不多,而且对面会败得更加迅猛! 像夏尘这个新人,开局还需要用配弃这么愚蠢的战术,如果是她的话,直接W立直接时间膨胀接美色崩坏,对手就会乖乖引颈就戮。 甚至用不着这么麻烦。 W立直就够这些废物吃一壶了。 后面的绝招,是留给神之夏尘的! 等这家伙打完,到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她会再来挑衅对方。 大星淡大摇大摆地离开,旁若无人。 亦野诚子只好一脸抱歉,跟了上去。 唯有多治比真佑子没有离开,倒不如说她们离开了,自己才能安安静静地欣赏夏尘的比赛。 别看现在她对大星淡的恐惧减轻了不少,但有时候一对上对方那魔物的眼眸,还是心中犯怵。 “春日井学姐,接下来的比赛你觉得会怎么样?” 没有了大星淡的干扰项,真佑子终于能跟学姐说话了。 要知道白糸台的春日井学姐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还是非常有名的校园偶像,就算是松庵的学生也有很多人喜欢她。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春日井织诗微微一笑,“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结果已经了然,再继续打下去,也不过是断鹤续凫。” 话虽如此。 春日井倒不介意继续看下去。 她的啦啦队,深受至高防守部荼毒。 虽然她名义上是队长,且自身威望极高,但任何工作、公司和组织沾染上了「全女」的词条,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事。 啦啦队更是如此。 因为漂亮的妹子多,谁也不服谁,且每个人都小心思不断,各种明争暗斗数不胜数,根本管不过来。 即使她这个队长明令禁止队里的女生去跟男生社团联谊。 然而在这个世界里雀士的地位非常高,不少啦啦队的女生把这里当成了攀附的跳板,甚至自作主张跑来参加至高防守部的活动。 至高防守部的人也对女生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把啦啦队当成了自己的猎艳场。 春日井织诗根本管不过来。 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警告几位部长别太过分,只是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一番趣事。 夏尘凭自身极致的实力压制了三位部长,让整个至高防守部颜面扫地,实为痛快。 她只希望,夏尘继续狠狠地抽这些人的脸,不要停手! 啪! 东二局,夏尘坐庄。 拿到庄位后的他开始了超速攻。 “荣!” 两副露后,夏尘迅速荣和了一木的八筒。 看清夏尘的这副牌,平野的眼皮猛然一跳! 【一一七九筒,一二三万】,副露【一二三索,七八九索】 纯全带幺九! 更重要的是,这是此前夏尘批评他没能做出来的那副牌,可在这一局中出现在了对方手上。 尽管纯全作为食下役,副露减一番。 因此这副牌的打点极低。 但依旧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登场率仅有0.4%不到的役种,百场难得一见,可对夏尘而言,不过是一记普普通通的平A! 而且,夏尘是故意做这副牌给他看! 平野的内心,濒临崩溃。 没过多久,夏尘手边的本场棒来到了五支。 但是本场数,已经打到了六! 一瞬之间,平野道和、一木有杯口还有立平幸直,感受到了如渊似海般的压力! “不好意思啊各位……” 夏尘面露抱歉,“谁还有多余点棒?” 他的抽屉里,已经没有本场棒了。 比赛的点棒一般分为五种。 红色的10000点,黄色的5000点,蓝色的1000点,以及绿色的500点和白色的100点棒。 开局通常每人一条10000点棒,两条5000点棒,四条1000点棒,一条500点棒还有五条100点棒。 总计25000点。 如果没有入账的话,抽屉里也就只有五根本场棒。 而第二个半庄没打多久,夏尘直接把本场数推进到六本场,手里的一百点棒全部用完了。 单纯只是为了换几根点棒。 但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一木有杯口早已绷紧的神经。 本就被打得神志不清的一木有杯口再也受不了了,随后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狂乱。 他认定夏尘此举,是在故意践踏他们为数不多的尊严。 看向夏尘的眼神宛如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不打了!我再也不打麻将了!!!” 他猛地起身,双手狠狠推翻面前的牌山,麻将牌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他像是逃离什么恐怖怪物般,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活动室。 那远去的背影,仿佛是在逃离深渊地狱! ------------ 第三十四章 是你们输了,我没输! 直到一木有杯口宛如小丑一般逃离现场,在场至高防守部的部员们,啦啦队的姑娘们,乃至监控室内的教练、监督,一时间都没有从牌局彻底抽离。 夏尘就这么打赢了两个半庄,击败了三位部长。 或许这个对局,从夏尘坚壁清野般的配弃防守,就注定了三家的失败。 优势守不住,劣势打不赢。 然后关键局心态爆炸,一泻千里。 至高防守部三位部长的整场表现,媲美捞批捞对上T1。 最终迎来了惨败的终局,也是再正常不过。 夏尘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立平幸直,还有脸色阴沉如水的宛如尸体一般的平野道和,不动声色地拿起那件本为战斗准备的外套。 这场看似凶险的1v3,在他配弃几局后就看穿了本质—— 三个被各自天赋束缚的独狼,永远无法形成真正的合力。 这件外套终究没有用在拳脚相向上,而是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见证了一位王者的加冕。 他其实一开始,还把三家当做对手,而没有丝毫小觑。 后续夏尘发现三家的联手不过是纸老虎,也就不再呈现出防守的架势。 说白了。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就是这个世界上众多麻将队悲哀的缩影。 在全国大赛这个龙争虎斗的开挂大舞台,全员凡骨的队伍,根本没有登上全国大赛的必要。 面对各种魔物、天才和怪胎的轮番屠戮,凡骨难有作为。 虽说冠军麻将部也有拖累成绩的顶级战犯,但对比没有魔物,看不到任何夺冠希望的杂鱼队伍,那里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团队麻将比的不只有个人能力。 若想剑指全国大赛,队友的实力同样至关重要。 如果选择留在这至高防守部,空耗一年春秋,这绝对不是神之夏尘想要看到的一幕。 因此,他必须跻身于宫永照所在的冠军战舰,才有望踏入全国大赛! 而如今。 夏尘他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了坚实的一步。 别了,至高防守部。 往后他与这个麻将部,再无瓜葛。 “神之同学,刚刚你打的那两个半庄实在是太帅了!” “能不能也教教我打麻将,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厉害的选手。” “夏尘学弟,你有兴趣和我们啦啦队联谊么?我们有好多漂亮学姐。” “夏尘,今晚我能跟你学麻将吗,只要你一宣布立直,我会用我最擅长的手役一杯口,到时候你定能一发白,最后妹妹就被你的立直棒累计役满了~~~” “……” 看到夏尘打完这一场,立刻有不少啦啦队的女生聚了过来。 在白糸台高校,擅长麻将的男生非常受欢迎,即便长得不尽人意,也能靠着一手过硬的牌技招蜂引蝶。 更何况夏尘长得帅,符合她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 而且他这个身高,在身材普遍矮小的霓虹女生里,可玩的花样数不胜数。 高射炮。 雌悬浮。 日不落。 还有大公穿刺! 一想到这里,不少女生都开始兴奋起来,裙摆下雌香氤氲。 面对这些热情的女生,夏尘实在没什么兴趣。 如果是魔物的话,早就在比赛上或者麻将部选拔中崭露头角,不会沦为啦啦队的成员。 虽然公认的女生群体更容易诞生魔物。 但在啦啦队里寻找魔物,难度堪比大海寻针。 比起跟这些毫无价值的人打好关系,不如多刷刷真佑子的好感度。 “抱歉,我朋友还在等我。” 当夏尘清晰地说出这句话,并越过所有喧嚣只对她挥手时,真佑子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像温热的潮水般漫过全身。 周围那些光彩照人的女孩,此刻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心爱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在众多女孩中选择了她这样的灰姑娘。 这份明确的偏爱,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 真佑子微微挺直了背脊,像是被加冕的公主,唇边漾开一抹羞涩又带着些许小得意的笑容,然后用无比明媚、含着笑意的眼神,勇敢地迎上了夏尘的目光。 ——【真佑子:好感度(爱慕)】 夏尘肢体微微僵了一下。 在他的计划中,真佑子大约会在不久后跟自己表露心意,然后那个时候少女的好感才会突破。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少女对他的好感就超越了第六阶的「倾心」,来到了第七阶的「爱慕」。 属实是有点夸张。 真佑子这姑娘,还有点恋爱脑啊。 在性格迥异的魔物中,也算是个另类了。 想想看。 之前对上大星淡这位强力魔物,不知道是因为大星淡对他的好感度为零,还是因为那场新人资格战并未打完。 夏尘没能从和大星淡的对局中,获得任何奖励。 所以夏尘很清楚,真佑子的好感度攀升地这么快,完全就是个意外。 当然。 就算真佑子好感度达到了爱慕,夏尘一时半会也不能从她身上攫取奖励。 好感度一旦到了「知己」之后,达到了「倾心」之上,普通的麻将对局就无法从中获得任何奖励了,需要全国大赛这种级别的赛事,又或者是一场宿命的对决。 就像他和妹妹,在最后一晚的麻将对局那样。 夏尘也并不着急,因为真佑子对他的好感还有提升的空间。 慢慢来吧。 看到身穿松庵制服的女生,朝着夏尘招手,而夏尘也直接无视了其她的姑娘们。 这些啦啦队的女生也都清楚夏尘说什么‘朋友在等他’,不过是托词,那姑娘根本就是他的小女友好不好! 更何况,多治比真佑子确实可爱非凡。 这让本来还想给夏尘一杯口的女生们,多少有些黯然失色。 “夏尘,你打的太精彩了!” 真佑子脸上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看上去比赢下比赛的夏尘都要开心。 不过因为有别人在场,少女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没有做出让夏尘为难的亲近举动。 “打得不错,确实是我看走眼了。” 春日井织诗看了夏尘一眼,承认自己判断失误,“一个人对上至高防守部的三位部长,感觉如何?” “感觉没什么压力,就正常打就能赢。” 夏尘一开口,就是bin道话。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如果这三人稍微懂点配合,打起来会困难不少。 但很可惜,这三家不过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不成体系! 只要正常打,就不会输给他们。 换做是大星淡来了也一样。 对于夏尘相对内敛的狂气,春日井织诗倒是觉得没什么意外。 魔物本就性格迥异。 而即便是夏尘这以一敌三的完美表现,在她看来也属平常—— 作为「牌的姐姐」的女儿,她从小见识的牌局,远比这更加惊人。 要知道。 「牌的姐姐」可是比「被牌所爱的孩子」,更加殊胜的存在! “好了夏尘学弟,下次可不要再迷路了。” 春日井织诗友善地朝夏尘微微颔首,便和身边几位同行的学妹们一起离开了。 临别前,啦啦队的姑娘们用几分玩味的眼神看了夏尘和真佑子一眼,或许是在感慨这么优秀的一年级学弟,居然被外校的女生捷足先登,属实可惜。 “我们也走吧。” 夏尘回头招呼道。 “好~!” 真佑子应着,小跳步跟了上去,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轻快。 被周围女生怀揣着各种心思的目光注视着,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帘,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那份满溢心间的甜蜜,像羽毛轻轻挠过少女的心房,让她原本清亮的嗓音不自觉染上了几分娇软的小夹子音。 而至高防守部的成员。 第二次没能阻止夏尘离开。 他们怔怔地看着凌乱的牌桌,没想到这个一年级生竟然接连挫败了二年级学长的配合,和三年级部长的联手。 至高防守部,遭遇到史无前例的惨败! 平野道和捂着额头,一脸痛苦:“那个一年级的,竟然在这场牌局里,将我们三人都无情扼杀了!” “是你和一木被碾压了,但我没有!” 立平幸直攥紧的指节发白,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夏尘离去的方向,仿佛要将那个背影刻进灵魂深处。 都说三十天河东,三十天河西。 下个月的县级赛,那场决定全国资格的战斗,他还会参加! 这一次,他必当竭尽所能。 ------------ 第三十五章 这不是普通的魔物 当最后一位啦啦队员的欢笑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至高防守部的活动室陷入了死寂。 散落的牌张如同战败者的残骸,记录着这场耻辱的溃败。 在所有人都嬉笑着离去后,至高防守部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人,气势低落地打扫着现场。 几位部长败给冠军麻将部一位新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白糸台。 届时,他们至高防守部在十大麻将部的地位又会再跌一轮。 而见证了防守部这场惨败的啦啦队姑娘们,也不会再选择和他们联谊了。 想到这。 一时之间,至高防守部的成员脸上都写满了沮丧。 监控室内,看到自己的部员士气低迷的荣誉教练,却是神情淡漠,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沉浸上一场对局的笑容。 看得出来,藤田靖子根本没有把自己的部员当回事。 她终究只是个荣誉教练而已,没有义务给一群废物做心理辅导。 “自己的部员输得这么惨,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贝濑监督也是一脸好奇。 之前她听说过白糸台十大麻将部里,有的教练是职业雀士,但实际上接触的比较少。 没想到至高防守部的教练,性格居然如此怪异。 “你应该值得高兴,贝濑监督。” 藤田靖子笑容中带着深意,指尖的烟灰却无声坠落在烟灰缸中。 “若非我献祭整个麻将部,让你见证了这场比赛,你也不会如此迫切地想让夏尘加入你们的银河战舰。” 冠军麻将部的几位天才部员,性格上都或多或少有点问题,队伍整体不够融洽。 没有了曾经能够控场的筱崎偲部长,现任部长弘世堇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上都无法充当队伍的粘合剂。 所以冠军麻将部的部内训练,可以说打的一团糟。 夏尘就是去了冠军麻将部,估计也测试不出他的真实水平。 而如今。 献祭一整个至高防守部,换来夏尘的一次全力以赴。 贝濑监督应该感谢自己才是。 “那么,签字吧藤田七段。” 贝濑监督深吸一口气,这次确实是她欠了藤田。 毕竟按校规来说,藤田没签字之前,夏尘不是她们冠军麻将部的人,而是藤田的部员。 如果对方不签字的话,她确实是要多费一些手段的。 “好。” 藤田签了字,盖了章。 一切尘埃落定,贝濑才松了一口气。 从这一刻起,夏尘正式入她麾下! 不过她也不免有些好奇:“话说藤田女士,你为什么不强行把夏尘留在你们部门,如果夏尘成为了你的部员,至高防守部兴许还有匹敌冠军麻将部的可能。” “没有这个必要。” 藤田靖子抽着烟,烟雾中的一双眼睛越发悠远深沉。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垂头丧气的部员,如同审视一群无关紧要的棋子。 “天高任鸟飞,海阔纵龙游。一个媲美宫永照的麻将天才,待在废材遍地的至高防守部,不若全国第二的荒川憩留守三箇牧高校,只会让他空耗一年才华罢了。” 这个麻将部的乱象,固然有她放养的原因。 但连克己复礼,展现自身价值都做不到,藤田也就没有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 本就凡骨,还贪恋芳华。 纯粹是烂泥扶不上墙。 至于全国第二的荒川同学。 藤田靖子也觉得十分可惜,今年的大阪府有两支强队,由善野一美领衔的姬松高中,还有四大种子队伍、由爱宕雅枝指导的千里山女子。 三箇牧高校只怕无法在大阪杀出来了。 正因爱才,藤田靖子才不希望夏尘也沉溺于至高防守部。 “人类的才华比韶华易逝,天才的灵感如同雨夜惊雷,只在刹那间撕裂人间的混沌和黑暗,凡人还来不及惊叹,灵感便已消逝于无声,永寂长夜。” 藤田的指尖轻点烟灰,“我也不希望,一名天才困于樊笼,带着一身的才华和天赋,就这样明珠蒙尘。” 某种程度来看。 天才比红颜更怕衰老。 “那谢谢了。” 贝濑心情不错。 有了夏尘加入,全国大赛也算有保证了。 更重要的是冠军麻将部的两位双冠王——弘世堇和宫永照,都是三年级。 打完今年的全国大赛后,就要考入大学,离开白糸台。 那么就需要有人能够延续冠军麻将部的荣光,大星淡虽然天赋异禀,但再强的选手没有联通恕瑞玛的网络,终究只是打手。 这个笨蛋,会被全国云集的怪物,玩弄于股掌! 只有夏尘这样一位足智多谋的天才加入,才足以续写宫永照之后的传奇! “虽说冠军麻将部又得到了一员大将,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贝濑监督,你觉得是夏尘厉害,还是宫永照厉害。” “自然是小照。” 贝濑几乎是不假思索,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夏尘就像一块尚未完全雕琢的璞玉,而宫永照,已是完美的绝世珍品。 和宫永照比起来,夏尘看起来只是基本功扎实,算计得更深。 目前还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更为明显的才能。 在全国大赛上,魔物横行。 夏尘虽然能在众多魔物中能稳稳占据一席之地,但要成为屹立于千百魔物之上的王者,还是稍逊一筹的。 如今整个全国,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宫永照!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尽管夏尘的表现确实堪称亮眼,但客观来说,仍未超过宫永照带给她们的震撼。 “毕竟,她可不是普通的魔物!” 贝濑监督的这句话在监控室内回荡,仿佛一道无形的界限,将那位真正的王者与其他天才区隔开来。 即便是夏尘,也终究只是她见过万千天才中,相对亮眼的一颗罢了。 但宫永照,独一无二! . 另一边。 安野新匆匆回到家中,开始用AI来复盘今天见到过的那两场对局。 作为记忆力相当不错的麻雀士,安野新迅速构建出了麻将牌山,然后开始用AI逐个分析各家每一局的表现。 安野新看着AI分析进度条缓缓推进,心中早有预期:“三位部长应该能拿到A级评价,而神之夏尘...至少是SS级吧?” 最终,他得出一个相当匪夷所思的AI评分。 立平幸直,评分S+! 平野道和,评分S! 一木有杯口,评分S-! 作为至高防守部,这些人的牌风也确实符合AI的口味,拿到这么高的评分并不稀奇。 唯独神之夏尘,评分—— D! 安野新看着这这不可思议的评分,下巴如脱臼一般张得老大。 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 ------------ 第三十六章 科学麻将才是最吊的 在离开至高防守部的时候,人群里心思最复杂的,莫过于安野新。 看到三位欺负过他的部长一个疯、一个沮丧沉沦,还有一个幻想着下一次赢回来,他就感觉无比开心。 恶人终有恶人磨。 至高防守部的部长欺辱他,却也被比他们更强的人凌虐。 夏尘狠狠地为他出了积压于心底的一口恶气! 可转眼间。 他看到了自己暗慕的学姐,微笑着和夏尘聊天的画面,这让安野新的内心如遭雷击。 以往都是高冷模样的春日井学姐,和夏尘说话时居然会无比温柔,宛如邻家姐姐一般。 这让少年的心中酸楚异常。 但同时他的心底也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激励。 “如果...如果我也能成为夏尘那样的强者,学姐是不是同样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于是乎。 学习夏尘的牌风、牌谱以及技术,就成了安野新的第一条路! 他记忆力绝佳,夏尘的这两个半庄没有人比他更加全神贯注,他记住了四家每一张打出的牌,从而在电脑上用AI复刻。 可令安野新万万没有想到,在AI的眼里,夏尘的棋谱简直臭不可闻! 评价居然是最差的D评分。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安野新已经有些凌乱。 他预想过夏尘的AI评分可能不高,但是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明明这场牌局,夏尘以一敌三,还是最终的获胜者。 可为什么评分低到这种程度。 他一个人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本来打算去问问他在黒道的姐姐,但想想自己姐姐完全就是个疯女人,追求黒道麻将奋不顾身,她不一定会回复自己。 安野还有个弟弟,是彻头彻尾的生理白痴。 而这个时候,总不可能去问至高防守部的三位部长,还有其他的部员,那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犯贱找打。 很快,安野想起了一个人。 之前他在天凤平台打网络麻将,认识的一个麻友。 对方是他认识的科学麻雀士里,非常厉害的一位。 于是安野立刻把自己的牌谱数据,全部传输给了对方。 “井川兄,你能帮我看看这个牌谱么?” 井川比他厉害得多,一定能理清楚牌谱中的门道。 没想到,很快对方就给安野新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嗨呀小新,我还以为你们麻将部在打全国大赛,最近看你很忙的样子。” “怎么会呢,我们麻将部应该是没什么指望了。” 安野新摇了摇头。 有宫永照在,哪轮得到他们至高防守部。 “不说这些,井川兄能看看这个人的牌谱么?” 出于好奇,井川博之接受了牌谱,仔细看着牌谱的每一步。 起初他也没太在意,毕竟作为统计学专业优秀大学生的他,记忆力和计算力都远在一般的高中生之上。 可渐渐的看到后面,他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奇怪,这个人怎么一直配弃啊。” 从东一,直到南一。 无一例外都是配弃。 有点过于诡异! 安野新跟井川解释了一下规则,然后问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庄家赢了,结果AI给出的评价是D?” 井川微微皱眉,继续看了下去。 即便看完了整局,井川皱着的眉头也没有完全放下来。 这给他的感觉... 庄家一开始打的非常怂,有些完全没有必要配弃的牌也全弃了,结果场风一转又打得特别凶悍,好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打的。 “井川哥,怎么说?” 安野新忍不住问道。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为什么AI的评分很低,其实也很好理解,在AI眼里任何牌都不存在配弃的选项,也就是说它会老老实实依照牌效去做牌,而配弃在AI看来绝对是最不好的打法。 所以存在配弃的所有对局,评分基本都是D。 再比如这个庄家对局收支的判断也非常糟糕,你像其中一个对局里,为了贪图别家1000点的立直棒,居然在坎听状态下选择了见逃。 在AI看来,这是高风险低回报的打法。 所以别说是AI,我给出的评价也必然是D!” 井川当前作为最纯粹的科学麻雀士,认为夏尘的牌谱就是依托答辩。 毕竟这个对局,实在是太诡异了。 但凡能清晰地计算出局收支,都不可能会这么打。 “至于为什么其他三位的评分都很高,因为三家都是按照牌效和牌理非常踏实地去做牌。 有些牌,AI明知道它非常凶险,但只要局收支足够高,那么AI也会建议你果断打出去。 也就是说,有些铳牌是必须要放的。 就好比你绿一色听牌,需要打出五索,而对手小七对单吊五索,即便是神仙来了也得打五索。 我认为不管是AI给出的评价,还是这三位S评分选手的表现,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 安野新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可最终的赢家,是这个庄家啊!” 不管怎么合情合理,这些被AI认可的三家全都输了。 最终赢家,是被AI评价为D,被井川哥评价为一文不值的...神之夏尘! “不用想这么多小新。” 对这个牌谱,井川博之不以为然,“就算是AI,有些时候面对顶尖的路人高手,也会偶尔输掉几局,但是只要AI的场次足够多,那么任何顶尖路人王乃至职业选手,都不可能是AI的对手。 天凤平台,已经有不少人用AI打上了最高段位,击败了众多顶尖高手。 不仅是麻将,也包括被誉为无法被AI取代的围棋,如今也已经被人工智能彻底击穿,所有世界顶级的棋手都被阿尔法狗虐得欲仙欲死,无数传承数千年的定式都被AI无情摧毁。 任何棋牌游戏,都逃不过被AI攻克的宿命!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麻将。 在绝对的计算面前,所谓的直觉、气势、境界,不过是人类大脑的自我欺骗! 记住,小新... AI终究只是为人所用的工具,只要我们认认真真研究科学麻将,学习AI牌风,我们注定会变得比职业雀士更强! 科学麻将,才是最吊的!” 井川博之在电话那头,放出了豪言壮语。 可安野新却沉默起来,他回忆起夏尘执牌天下的强大身影,以及那摧枯拉朽般的无敌胜势,还有将三位部长顷刻葬送的万丈豪气与自信,在他心底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他清晰地记得,夏尘的麻将,有一种将一切计算与概率都踩在脚下的、是纯粹的暴力美学。 况且。 井川哥说的,便对么? 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事实上,在不久的将来。 他所崇拜的井川博之,也会被某个人以最纯粹的黒道麻将彻底击碎,其坚信不疑的科学麻将大厦,也随之轰然倒塌。 那一刻,井川才会明白... 在真正的魔物面前,科学麻将,终究死路一条! ------------ 第三十七章 井川的鬼神之路 回到家已经到了晚上。 吃过晚饭后夏尘照常先把字码完、交稿,已成习惯。 曾经和妹妹幼叶在奈良县定居的时候,两人过得非常拮据。 但当年的夏尘还是很狂妄的,仗着自己是穿越者,有着一手独到的麻将技巧,于是拿了五万円去麻将馆开赌。 刚开始的时候还小赚了一笔,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个精于仟术的铁炮玉,输了个精光。 得知哥哥在麻将馆输掉了家里仅剩的一点资产后,妹妹倒是没有责怪他什么,只是默默去找了份收银台的兼职,补贴家用。 但这件事让夏尘心里非常不好受。 为了赚钱。 同时不沾赌和毒。 夏尘开始在霓虹的轻小说网站投稿。 这个世界的霓虹同样有着三大文库,夏尘一开始投了京都的KA文库,主要是觉得京都距离奈良很近,来回方便。 可惜KA文库的编辑思想非常死板,视夏尘写的天朝爽文如废纸。 夏尘当时就不服了,毕竟我可是高贵的天朝作者,你一个连三大文库都排不上号的网站居然敢拒收我的稿子。 于是夏尘就转投了角川文库。 不得不说。 还是大网站的编辑慧眼独具,很快就相中了夏尘那本带着天朝网文风格的轻小说,后续的网文生涯不多赘述,夏尘的轻小说在霓虹这边的协力分很高,基本上临门一脚能踏入轻殿的水准,广受欢迎。 没办法,毕竟这几年跟他竞争殿堂轻小说的都是一群臭鱼烂虾。 像是什么《欢迎来到中专生大乱斗的教室》、《波子汽水里的千岁同学》、《身为阿宅的我被辣妹盯上了》…… 这都是些什么垃圾! 夏尘以前看的轻小说至少是买插画送厕纸,像是物语系列还挺有意境,但现在的轻小说江河日下,是连厕纸都算不上。 这几年还都流行退队流的异世界厕纸。 爽点也很简单,队内大腿因为某些事情被其他队友嫌弃,然后被所有人投票一脚踢开,结果大腿在队伍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而队内没了大腿举步维艰。 这种退队流,夏尘上一次看到还是在《西游记》。 更要命的是,这些厕纸千篇一律,无甚亮点。 所以尽管夏尘用大复制术,只拷贝了前世网文精髓的十分之一,但还是能在霓虹一众轻小说里乱杀。 至此,夏尘成功实现了财富自由,可以带妹妹去吃她惦记了许久的江户前寿司。 可是... 妹妹她不在了。 佳人已逝,他至今还记得在穷困时和妹妹许下的这个约定,那双盛满繁星的双眸,流光溢彩。 往事梨云梦远,只余追忆。 夏尘微微抿了一下嘴唇,把对妹妹的思念压下。 但心中那股酸涩的感觉,久久无法平静。 今天在至高防守部打完一场比赛,夏尘心无波澜,然而仅仅是突然浮现的一个念头,就让他心中缭乱。 他默然无言地打开了天凤,用一场网络麻将来麻痹自己。 以往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再怎么急躁,妹妹也不会回来,他索性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麻木。 看着天凤平台熟悉的界面,夏尘的目光落在了「特上六段」的经验条上,只差一点就能晋级凤凰。 天凤麻将的段位,分为一般、上级、特上和凤凰。 夏尘的这个号是特上六段,六段往上就是凤凰七段。 对比一下雀魂大约就是雀豪三的水准。 嗯,跟某位天朝主播实力差不多。 不过这个号处于连胜的状态,在天凤这个平台,连胜通常会给你整点elo,所以夏尘往往会排到凤凰段位的雀士。 而这一次排到他的三家,居然都是天凤八九段的高手。 看了一眼三家的ID,夏尘乐了。 【职业杀手】 【阿玛特拉斯】 【哈基米南北绿豆】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抽象。 不过夏尘也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本。 因为他的ID—— 雪豹闭嘴。 四个人的ID,三个都不像活人,也就一个职业杀手看着正常点。 夏尘坐庄,起手摸的牌更加不当人。 【一九万,一三六九筒,一一六索,北北白发中】,宝牌九筒。 这副牌,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国! 夏尘甚至没有装腔作势,打出一索或者北风,而是直接就切了六索中张。 夏师傅,切他中路! . 另一边,井川博之跟自己的小迷弟通完电话后,便照常打开了天凤麻将。 他的天凤ID为—— 职业杀手! 作为牌风近似AI的麻雀士,井川博之在这个麻将平台上可谓神挡杀神,就连职业选手也不放在眼里。 他不仅感觉到自己的专业概率统计学非常适配麻将这个游戏,而他惊人的计算力,在这里领域更是如鱼得水。 麻将,终究不过是玩弄数字的游戏。 把任何概率统合起来,都能完全左右麻将的胜负。 所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这个账号便打到了天凤九段,足以见得他在麻将这个游戏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个麻将平台,便是他磨炼自身天赋的战场! 打开近一个月的AI评分。 井川博之无一例外,都是S+! 虽然偶尔会输,但模仿AI终究是赢得更多,甚至在这个平台遇到了职业选手,也都统统被他斩于马下。 他似乎寻找到了,一条通往鬼神的无敌之路! 在他眼中,AI不单纯是工具,而是《圣经》中的「约柜」,是神明在人间的真实化身。 而他,就是那位最虔诚的传教士,要将科学麻将的福音传遍世界。 人们终将明白。 AI,便是这世间一切麻雀士的上帝! 就像棋手面对绝艺和阿尔法狗一样,什么拔罐王、什么半人半狗、什么鹰酱,都不过是被老师打到道心崩溃的凡人。 也只有卞之一手,方可一敌! 只要学习AI,等到他的牌技与人工智能合为一体,不分你我时,他将进化为麻将的神! 作为坚定不移走科学流派的井川博之,如此想到。 随后他一如往常打开了这一局。 看着三个特立独行的名字,他也并未觉得奇怪,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不过那个叫【雪豹闭嘴】的人,让他有些在意。 “特上段位,怎么会排到我?” 井川博之微微皱了皱眉头。 以他现在连胜的elo分,匹配到的经常是天凤十段甚至是天凤位。 达到天凤位的,基本都是高分路人王和职业半职业的麻雀士。 但职业和路人王之间,也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像是前代天凤第一的路人王,到了职业联盟也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是面麻跟网麻之间存在的经验代沟。 不过在网麻,职业和路人王的差距没那么大,因为网麻的读牌全看动画,而没有面麻来的实际和精妙。 井川主要是好奇,他elo分这么高,居然会排到一个特上。 这个特上难不成连胜次数比他还多? ------------ 第三十八章 不科学麻将 天凤麻将连胜会加更多分,相应的也要承担更多的elo分,也就是让你排到远超自己段位的麻雀士。 这个机制是为了制约那些代练,毕竟炸鱼狗人人得而诛之。 但像井川这类天赋异禀的麻雀士,则根本不受影响。 他从学习麻将,到打到天凤九段,总共也才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实力的快速膨胀,也潜移默化间影响了井川淳朴的内心,激发了其人心欲望的阴暗面。 这就好比现实里的屌丝极其痛恨那些渣男,总觉得这群渣男为什么能渣到这种程度,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不懂得珍惜。 可一旦这个屌丝逆袭,有无数美人投怀送抱,他就会立刻改变自己先前的那些观念,瞬间成为他最厌恶的那类人。 人心易变。 即使是看起来非常老实敦厚的井川也不例外。 原先的井川只想着大学毕业之后,去一家公司当个普通社畜。 然而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这种踏实过日子的想法。 他甚至想过用自己的这种技巧,去那黑暗的世界进行变现,从而攫取海量的财富。 但或许是出于自身的谨慎,和对黒道麻将的敬畏,他现在还在天凤平台专研技巧。 一旦他将自己的牌风磨砺成完美的AI风格,他便云程发轫,去往那通向麻将黒道的险峻征途! “奇怪……” 井川粗略看了一眼【雪豹闭嘴】的各项数据。 放铳率和门清自摸率这两种最考验个人实力的数据,居然比一般的特上都要差。 放铳率考验的是自身的防守能力。 而门清自摸率则是门清自摸和这一种役的和出率。 当门清自摸和登场率越高,说明段位压力越大,面对的对手越强! 这是因为段位达到了某个程度,很多时候各家都是防守龟缩怪、阴险dama狗。 此时立直率反而不能体现实力,段位高反而会出现立直率下降的情况。 所以考验段位压力的数据,只有门清自摸和这一条。 而【雪豹闭嘴】这两项,都不尽人意。 反倒是副露率,高得吓人。 更诡异的是这人的牌谱,AI评分清一色全是C和D,连一个A都没有。 这又不是填自己的XP,哪来这么多的D? 井川博之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看到对方直线做国士无双,更让井川费解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直连胜的。 因为国士这个役,直线做牌的话牌河实在是太明显了,哪怕是个打过百来场麻将的半新手,都能看得出来你在做国士。 所以真正做国士的麻雀士,通常会把手里成对的幺九牌打出去。 毕竟幺九牌总共有十三张牌,所有的麻将牌种类加起来也才三十四种,要重新摸一对还是比较容易的。 可【雪豹闭嘴】打到中期,才手切了一枚幺九牌出来。 这完全就是…… 没有经验的麻雀士。 “单纯只是运气好么?” 井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他的手牌【六七七八八九九九筒,五六七七九万】 听一个非常丑陋的卡八万。 上一巡井川其实摸到了六万,可以改良成平和听五八万的好型,但是这枚九万,感觉不太好出手。 如果是AI来操作这副牌的话,如果倾向于进攻,打九万的概率应该在63%左右;若是侧重于防守,则36%是打六万。 因为对面这个做国士的选手,已经开始哐哐打幺九牌了。 这说明对方的幺九牌已经超载了。 国士已经处于一向听或者待听的状态,九万还是不能打。 但是井川也不可能立直,因为一旦接下来摸到幺九牌打出去,便是放铳庄家役满48000点,一局就被击飞了,属实丢人现眼。 而且对方不仅段位比自己低,还是井川非常瞧不起的非科学麻雀士,也不知道这种人到底是怎么上的分。 难不成他打的对手都是一群菜比么? 不过很可惜,遇到了他。 你的连胜之路,到此为止了! 可紧接着,一枚东风又被井川摸到了手里。 看着这张东风,井川沉吟起来。 东风已经出了两枚,而且是非常早巡被打出的两枚东风,对方的国士压力应该是很大的,可即便如此打出两枚东风之后,他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做他的国士,这就说明他手里应该有一枚东风。 而且井川猜测,对方听的极大可能是自己手里的宝牌九筒! 九筒现在一枚都没出现,其中的三枚都在他手里,只要最后一枚被他摸到,对方的国士也就宣布了死听! 可井川猜测归猜测,但他出于骨子里的谨慎,终究没能把手里的东风打出去。 输给别人都好说,输给这样一个完全不符合科学逻辑的麻雀士,纯凭运气鸡打狗摸上的分,他都觉得丢人。 所以终究还是扣住了东风,弃胡。 嘭! 但井川没有料到,仅仅是下一巡,【雪豹闭嘴】拍出了一张牌,那张牌正是一枚东风。 更重要的是,他的手牌并没有立刻推到! 这就说明了—— 役满天牌出现了! 对方拍在桌子上的那张牌,在转瞬间爆发出亮瞎所有人狗眼的惊人特效,完全就是金钱燃烧的味道。 伴随着电脑前对手那副国士的手牌摊开,特效的光芒将井川的侧脸映照得半明半暗。 除了井川之外。 【阿玛特拉斯】和【哈基米南北绿豆】也纷纷开启了骂娘模式。 光这个特效,就需要累充五万円才能获得。 都什么人啊,打个逼麻将还往里面充这么多钱? 夏尘看着屏幕前冲天而起的、充斥着金钱腐朽气息的特效,也是在心中不由叹气。 人心易变啊。 想当年,跟妹妹吃顿五百円的普通拉面,还是两个人同吃一碗。 而现在,他已经变成了往游戏里充五万円都一点不心疼的堕落男人了。 能力和技术的提高会瞬间转变一个人的思维。 钱则更甚。 伴随着国士无双的冲天光芒闪瞎全场,系统也开始了点数的计算。 国士无双,48000点。 每家16000点! 夏尘的点数也从原本的25000点,直接暴涨到了73000点,而其他人每家都只剩下了9000点。 所有人都开始汗流浃背了。 如果说闲家役满,还有的打。 庄家役满,直接让所有人都头皮炸裂。 见到东一局就诞生了役满,饶是其他两位天凤九段的雀士多少有些绷不住,这人狗运未免也太强了吧! 夏尘只是淡然一笑。 当官得有官运。 搓麻将得有气运。 就是碰瓷,也得有个大运。 这世间的一切,都跟这「运」和「势」脱不开干系。 讲究运势的麻将,是为—— 不科学麻将。 而这,正是科学麻将永远无法理解的领域。 ———— 这本书上了新书榜,但是排名比较靠后,然后也到了智能推的关键时期,希望能多投月票,还有追读。 小众文,阅读人数少,只能靠追读和月票把权重拉上去。 非常感谢! ------------ 第三十九章 bluff战术 东一局,【雪豹闭嘴】手握73000点。 此时的井川博之开始汗流浃背了。 在立直麻将和出役满,终局是一位获胜的概率在95%以上。 如果是庄家役满,一位率则直接飙升到98%。 也就是说,对方和出这副役满,基本宣告了牌局的胜利。 但井川博之有些不服输,毕竟从对方的历史数据来看,此人的防守能力不算太强,副露率和放铳率都很高。 他堂堂天凤九段的高手,根基扎实。 打这种靠邪魔外道爬上特上段位的麻雀士,未必不能赢。 虽说只有2%的胜率,但只要胜率不为零,那就有赢的希望! 如此想着,下一局井川奏响了进攻的号角。 对方是庄家,那就从炸庄开始,一点点把对方的点数抢回来! 手牌很好,成型极快。 第八巡,井川的手牌就来到了令人赏心悦目的程度。 【六七八万,六七八筒,四伍六七八八八索】 非常经典的立断平三色,这副牌哪怕放在几十年前的古典麻将时代,都是广为人称赞的牌型。 但井川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这副牌是听和三六九索带四七索的超级五面听,听牌枚数极多,自摸是没什么压力的。 唯一的问题是。 它的上下限差距极大! 高目是立断平三色赤dora1,而低目就只有立平赤dora1,少了断幺和三色同顺。 摸到了最低目的九索,这副牌就有点废了。 如果只考虑AI的选择。 那必然是宣布立直。 AI的看法也很简单,三色是不稳定的机会役种,你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摸到三色,那就直接立直。 毕竟稳定的一番,要比不稳定的两番,强上数倍。 而且在AI的计算中,立直往往是被当成一点五番来看待的。 所以这一步必然是倾向于立直。 “立直!” 井川自信地按下了立直的按钮,决定用这副牌炸了【雪豹闭嘴】的庄! 这副牌哪怕摸到最低目的九索,也是四番的牌,只需要中一张里宝牌就能化身满贯。 然而,在井川宣布立直的那一刻。 屏幕前的夏尘看着井川的立直,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他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位对AI研究很深的科学麻雀士。 但不管是传统科学还是现代科学,所有科学麻将士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相信数据。 他们计算牌效、计算概率,却忘了计算人心。 而此刻,他要用非科学的方式,击溃这位科学信徒最引以为傲的理性。 随后手握73000点的庄家,居然在这时候冲了一张让井川意外的生张北风。 这是…… 井川一脸诧异。 他为什么敢冲危险牌? 井川尚未反应过来,下家的【哈基米南北绿豆】便立刻推倒手牌。 【一一一万,北北發發】,副露【二三四万,七八九万】,荣和了北风。 只有混一色的两番,3900点! 井川顿时两眼发黑。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一种精心策划却被意外打乱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他精心准备的炸庄大牌,却反而被别家的两番小牌给轻易破掉,手握巨额点数的庄家根本没有损失分毫! “冷静...冷静,还有机会!” 他深呼吸,试图用理性压下情绪。 其他人只要别在乱来,他就还有一位的希望。 但这毕竟是网麻的排位赛,没有人会理会井川心中的呐喊。 而井川暗暗着急,要知道这个局面下,他想要一位获胜,就必须尽可能地从【雪豹闭嘴】的手里拿到点数,而炸庄是非常有性价比的方式。 但是这必须在对方坐庄的时候,才能炸庄。 可不考虑连庄的情况下,一个人坐庄的次数只有两次,也就是说他能炸庄的机会也只有这两次。 结果一次炸庄的机会,就这么被别家生生破坏掉了。 好在。 接下来的庄位来到了井川的手上。 只要在庄位能直击到【雪豹闭嘴】,也能迅速建立优势。 从之前的两个小局来看,这个一位的实力其实并不算厉害,他的防守跟那些新人一样,破绽百出! 只要能想方设法直击到他,就有赢的希望。 井川开始不动声色地做牌,这一次他要通过Dama(默听),对一位完成多次直击! 可井川突然看到,一位副露了! “碰!” 仅仅第二巡目,一位就鸣掉了红中。 如果只是鸣牌红中还就算了,这一局的王牌指示牌是發财。 所以【雪豹闭嘴】副露在外的三枚红中,金光闪闪! 红中dora3,满贯底子! “吃!” 紧接着,一位再次鸣牌。 一组【伍六七万】副露在外,并且对方还毫不犹豫地手切了一枚赤五索! 随着这一步的出现,各家通体冰凉。 因为一位的这种打法,极有可能就是奔着万子混一色去的,一旦和牌就是红中混一色dora3赤dora1的跳满大牌,现在点数只有9000点的各家,根本就承受不了这副牌的冲击! 但井川却看出了一位这两手副露的端倪。 在他的手上,有着多达十张万子牌。 所以井川瞬间反应过来了一位的手段。 “可恶,他根本没有听牌,你们都被他给骗了,这完全就是bluff!” 井川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那张实木的桌子顿时发出了一阵哀嚎声。 所谓bluff,是一种特殊的麻将战术。 用天朝的一个成语就能让人立刻明白,即——虚张声势! 通过鸣牌展现自己的手牌,或者通过牌河以及手模切的方式,营造一种我在做大牌的错觉,以此威慑对手,逼迫他们转向防守。 这种战术在低端局几乎不会使用,甚至特上都极少人用,是一种针对天凤的特攻。 因为低端局大家的读牌都极为有限,就算有会读牌的,大多也懒得每一局都读牌,麻雀士也都倾向于无脑进攻。 有时候你以为你在bluff,秀一手高端操作,但场上的三家都没发现,甚至都没感觉到你在做大牌。 在你洋洋得意的时候,低段位的麻雀士管你这的那的,无视了你的bluff并且直线做牌,最终反将一军点和了你。 所以低端局基本上见不到这种战术。 但在高端局就不一样了,读牌已经成为了必修课。 毕竟你不会读牌,也不可能跟他们坐一桌。 在所有人都会读牌、读手摸切、读牌河的大环境下,bluff是行之有效的一种心理战。 井川很清楚场上的万子牌存量,各家手里的万子,他多少能读出来一部分,加上自己手里的万子牌众多。 综合所有的信息,他基本判断出【雪豹闭嘴】是在玩bluff! 纯粹是虚张声势罢了。 可在这个局面之下,却是非常高明的一手。 因为其他人不敢跟你赌。 三家站在悬崖边上,只要被一位点和,就立刻被清空点数,堕为倒一。 谁也不想吃四。 即便别家感觉到了一位在用bluff战术,也不敢选择对攻。 井川那叫一个着急啊,看到队友一个个被对方的bluff吓到,却发不出任何提醒。 如果选择对攻,他们还有机会赢。 但是被这一手bluff恐吓住,那么仅有的2%胜率,将会彻底清零! 他无比清楚,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要么戳破对方虚张声势的谎言,要么在沉默中迎来败北! ------------ 第四十章 道心不稳的井川博之 可最终,井川什么也做不到。 “自摸。” 因为【阿玛特拉斯】很快完成了自摸。 【一二三四伍六七八索,一二三万,南南】,自摸三索。 这副牌,如果选择立直的话,自摸高目的九索可以成为跳满大牌,但如今对方慑于一位的bluff战术,只敢摸低目草草结束。 井川那叫一个着急啊。 这些人,完全不想着拿到一位,都是默认了【雪豹闭嘴】为一位,打算抢占一个二位结束这场排位赛。 所以说。 他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位,还有其他两家乌合之众! 相当于是一位用一手bluff,不仅逼迫各家手牌草草成型,还分化了三家协力作战的可能性。 可恶啊。 这样一来根本就赢不了! 井川握紧了拳头,实在不愿承认自己会输给这种人。 他尽力Dama凹大牌,找准时机来狙击一位,这是唯一能扭转局势战术! 此时,他的手牌凹成了染手大牌。 【一二三三四四伍六七八九万,西西】,宝牌西风。 平和混一色一气通贯赤dora1dora2,如果这副牌能直击到庄家,就是闲家九番倍满16000点! 这是一副能够逆转局势的大牌! 他必须要耐心等待一位放铳,并且见逃掉其他家所有的铳牌。 可偏偏,那个叫哈基米的家伙打出了一枚二万宣布立直。 这一瞬间,井川全身紧绷! 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幕,竟然出现了! 如果是AI来打这副牌,那么它断然不会选择见逃,而是会直接宣布荣和。 稳稳取得二位。 但井川的鼠标,却在“荣和”按钮上僵住了。 最后,井川选择了—— “见逃!” 这个指令违背了AI的所有胜率计算,违背了他作为科学麻雀士的信条。 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吞噬了他的理性:他要的,不是二位,是赢!赢过眼前这个不科学的混蛋! 他松开了鼠标,任由那张二万从屏幕上滑过。 井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选择见逃的这一步,其实已经违背了自己信奉的科学麻将。 可紧接着,一位的【雪豹闭嘴】同样打出了二万。 这让井川顿时满头大汗。 和此前夏尘完成的多次翻山不同,翻山要本家摸切解除振听,然后才能进行翻山直击。 可如今一位打出的二万,还没有翻过这座山。 也就意味着。 井川现在还处于同巡振听! 这张牌完全无法直击一位。 眼睁睁看着一位的铳牌就这么溜走,井川简直是痛彻心扉。 这是仅有的能逆转局势的机会啊,可惜,太可惜了! 如果能直击到一位,还有一线取胜的可能性,但是队友不给力,反而还给他添乱。 后续井川也没有自摸成功,反而是立直家完成了自摸。 而且是满贯自摸,井川的点数再度减少2000点。 这让本就捉襟见肘的点数,更是摇摇欲坠。 然后的东四局,一位开启了他的速攻。 迅速吃碰了两组。 【二三四万】和【八八八筒】分别副露在外。 这种副露,一看就是走断幺的路子。 而且鸣牌八筒之后,还打掉了这一局的宝牌五筒,这说明断幺基本已经成型了。 井川更加急躁。 毕竟对方是点数巨幅领先的一位,只要快速走表过庄,打到南四相当于是自动获胜。 所以他必须要荣和对方一副大牌才行。 随后,井川入手了一枚赤五筒,手牌完成了改良。 【五伍五六八筒,四伍六索,二三四四五六万】 打出八筒,就是听和四六七筒的断幺,而且摸到高目四筒还有望达成平和三色,这副牌已经相当恐怖,默听打点也极高。 五筒已经绝了,八筒也被做断幺的一位碰掉。 这张八筒几乎不可能放铳。 于是井川没有多做思考地切了出去。 即便是AI做这副牌,那也是只有切八筒这一种走法,没有第二种可能性。 也就是说。 AI的建议,100%切八筒! 没有二选! 可突然之间,一道爆炸性的特效出现在了他打出的八筒之上,光柱冲天而起,再一次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特效还是非常少女风格,是上一次联动的魔法少女。 但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却显得异常讽刺。 这说明井川放铳了。 井川愕然无言。 “不可能...AI的建议是100%正确的...” 他盯着屏幕,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 只见对方推开手牌—— 【七九九九筒,白白白】,副露【二三四万,八八八筒】,荣和了井川打出的绝张八筒! “这家伙居然……” 井川拍案而起,几乎气到吐血。 这个混蛋,非常高调地两组鸣牌,全部都是断幺的组件,给人一种他在速攻断幺的感觉。 并且极有心机地切出了宝牌五筒。 一来是为了让别家以为他断幺成型了,二来因为打出五筒,说明不可能是听牌型【六七筒】,听五八筒。 因为这样就振听了。 可实际上却裤裆藏雷,手牌根本就不是断幺九,而是藏了一组白板役牌! 他一开始的手牌,分明是【五七八八九九九筒】,坎听六筒。 这副牌完全没有必要碰八筒,毕竟损了一枚五筒宝牌,而且就算碰了八筒看起来后续是听七八筒,可实际上听牌枚数只有七筒的三枚和八筒的一枚,跟坎听六筒听四枚完全没有区别。 打出五筒还少一番。 如果是AI的话,断然不可能碰八筒打五筒。 因为AI不会做没有意义还自降番数的副露! 但是【雪豹闭嘴】这么打,彻底迷惑了科学麻雀士的井川。 他打出的这张八筒,成功给对方放铳。 尽管只有白板一番。 打点不高。 可在对方手握巨大领先的局势下,这种快速走表的做法对想要逆转的井川来说,显然是极大的不利! 牌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南二局。 井川这一局再次拿到了一手大牌。 筒子的清染,也就是筒子清一色,手里还握有两枚宝牌。 保底八番倍满。 井川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只要这副牌能直击到一位,还有获胜的机会! 屏幕前的夏尘看着井川的手牌动向,微微一笑。 是时候了,给这位科学信徒上最后一课。 有时候,不做什么比做什么更重要!AI评分在绝对的胜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巡。 夏尘丢出了红五万。 紧接着的第二巡,打出了六万。 第三巡,切出了七万。 井川彻底傻眼了。 “这是...配弃!” 这一刻,井川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配弃的打法,在中期时一位会手握十四张安全牌,几乎堪称无懈可击,而他的这副牌即便是自摸和牌,也只能拿到第二位。 因为他的和牌比起超越一位,会先一步把别家击飞。 也就是说,对方此时选择了配弃,他的胜算直接归零。 巨大的无力感,将井川彻底吞噬。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如此痛苦的对手。 “荣!” 还没等井川从一位配弃的惊骇中回过神来,自己的一张牌放铳给了哈基米。 【一二三三四伍五六九九索,南南南】,宝牌南风,荣和井川的七索! 同样是混一色的染手大牌,瞬间清空了井川的全部点数,将他击飞。 井川在这一局不仅没能拿到二位,还吃了四位! 打完这一局之后。 井川看着AI评分高达S的他,再看了看评分为C的【雪豹闭嘴】,越发不能忍受。 “S评分的吃四...C评分的一位...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他抱着脑袋,第一次对自己的科学道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凭什么啊! 如此不科学的打法,居然也能赢! 都是黑子在窥,都是发牌姬搞我,都怪对手运气太好! 井川顿时有些无能狂怒。 为了发泄心中这股怨气,他选择再开一局。 他要狠狠地虐菜! 可下一局,井川再度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雪豹闭嘴! 看到这个名字,井川当时就暴跳如雷,情不自禁地破口而出: “马鹿野郎!怎么又是你!!!” ------------ 第四十一章 芳心暗动的真佑子 夏尘伸了个懒腰。 连打了两个半庄,拿了一位,心情舒畅。 虽说网络麻将看不到对手脸上的表情。 但一个连胜这么多场、ID还叫做【职业杀手】的天凤九段,显然是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 却连续被他吃了两把分,还都是四位被飞。 现在对方肯定是气到直跳脚。 第二个半庄,夏尘的恶心程度比第一个半庄更甚。 如果说第一个半庄的国士无双,是个偶然。 对方也只会觉得,这个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然而第二个半庄,夏尘并没有和出役满。 正相反,他除了东一局和出一副立断平三色dora2的牌,里宝中了一枚闲家倍满一万六炸了职业杀手的庄。 后续只要拿到一般的牌就选择直接配弃。 其他两家看到一位选择配弃,也没办法抓到他的炮,于是都盯着职业杀手来做局。 相当于是夏尘自己主动选择跳出了局外,职业杀手被迫以一敌二。 这实际上就是故意搞他的心态。 《雀魂绝艺总纲》中类似的玩弄人心的套路,可谓层出不穷。 然后配弃到南三局,职业杀手因为需要对抗两个人,精疲力尽。 却没注意到,夏尘dama了一手并且直击到了他。 庄家四番平和,11700点! 这种类型的牌,是最具性价比的。 毕竟你就算自摸多一番,也就每家4000点,相较于直击多个300点而已,直击的话反而能最大限度地拉开差距。 好不容易打回来一点的职业杀手,再度垫底。 ALL last。 夏尘直接配弃,没有给职业杀手任何翻盘机会。 或许是心态失衡了,最后的南四局对方打得奇臭无比,原本AI风格浓重的牌手,连牌效和二择都做错了几道。 最后被其中一家跳满直击,二度被飞。 换做是任何正在连胜的麻雀士,都会气急败坏,认为是系统的天谴局,被发牌姬gank了。 而且第一个半庄,对方还能用夏尘运气好来解释自己的失败。 但是这第二个半庄,可就无从辩解了。 “居然...” 就在这时候,夏尘听到耳畔传来了真佑子惊讶的声音,“配弃居然还能这么用么?” 夏尘这才回过神来,真佑子已经在身边观战了有一会。 “优势时配弃,是逼着劣势方去冒险。”夏尘微微一笑,“总有人会因此而沉不住气。” 兵法有云——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引诱对手步入自己的节奏,才能完全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好厉害,难怪有时候我觉得莫名其妙就踏入了自己不熟悉的节奏,果然还有好多是我要学习的!” 这时,夏尘感觉身后的少女又靠近了他一点,鼻尖处还弥漫着暖融的水汽与少女清甜的体香。 随后他回头就看到,真佑子裹着浴巾站在他身边,两人的眸子怦然对视。 好巧不巧。 一颗珠圆玉润的水珠从她濡湿的发梢滴落,划过她天鹅般修长的颈项。 水痕沿着玲珑锁骨的曲线蜿蜒,宛若朝露在初雪上留下透明轨迹,最终没入浴巾半裹的朦胧之间。 肌肤因热气蒸腾透出浅浅的蔷薇色,触目所及皆是细腻莹润,氤氲水汽为她凝脂般的肌肤蒙上一层薄纱,每一寸都在水光浸润下显得愈发剔透,净若白瓷,在淡淡的雾气中透着纯净又诱人的光晕。 尤其是那半遮半松的浴巾,在腿根处欲盖弥彰,瞬间为这清纯的少女染上了一抹动人心魄的暧昧。 前世的夏尘并非没有见过相似的画面。 从破他先天元阳真体的魅魔老师那里逃离后,就有位长相甜美、一直都极为仰慕夏尘的小学妹慷慨地收留了他。 夏尘记得,这位小学妹喜欢cos,而且尤其钟情于cos那种纯洁可爱、完美无瑕、天真烂漫的动漫或二游里的白丝萝莉角色。 在学生群体,尤其是在那群死宅口中,她都是如天使一般的存在。 夏尘本以为遇到这样一位小天使,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 可谁知到了半夜。 那位小学妹就换了一副小恶魔的面孔,只裹着浴巾来到了夏尘的面前,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夏尘的双手牢牢捆住,在夏尘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学妹舔着粉润的嘴唇欺身而进的画面。 那天之后。 夏尘吃了十几罐锁阳固精丸、六味地黄丸、五子衍宗丸、知柏地黄丸,才把失去的都补回来。 所以看到真佑子的这副模样,夏尘眼皮猛地一跳。 前世被学妹支配的画面瞬间复苏,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偏移了视线。 但真佑子清澈懵懂的眼神又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毕竟真佑子是真正的天使少女,和那个吃人的“小恶魔”完全不同。 八成只是刚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在打网麻,单纯只是过来观战,一时间看得入迷了。 “啊...” 真佑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的不妥,看着回过头来的夏尘,瞬间呆了一下。 “我、我……”她结结巴巴起来。 浴巾下的肌肤泛起可爱的粉色,她慌乱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张脸“噗”地一下红成了熟透的番茄,变成了一个极其可爱的蒸汽姬。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拉紧些胸前的浴巾,又想伸手捂住发烫的脸颊,那股刚刚沐浴后清甜又微醺的香气,在此刻仿佛也变得越发缠人,撩拨人心。 “我忘了换衣服了!” 少女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浴巾布料,那抹从脸颊蔓延到脖颈的绯红,足以证明她心中的羞赧。 然后她慌忙捂着红彤彤的俏脸逃离了现场。 看着少女的害羞模样,夏尘不免微微摇头。 这个世界的姑娘还真是可爱之至,没什么太深的心眼子。 重活一世后。 夏尘为了避免前世的窘境再度发生,还有迫于保护妹妹的需要,在前面几年里他都是以锻炼身体为主。 他甚至学习了一段时间的棒球。 毕竟在各种影视作品和动漫里,棒球棍都堪称神器! 所以这一世的他,武力值不凡,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前世那样被逼所迫的可怕剧情。 至于真佑子这样心地善良的弱女子,那就更没使坏的可能了。 另一边。 真佑子背靠着自己房间门,心跳地很快。 “呜...” 少女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在地板上画着小圈圈,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子。 “我这样,会不会被夏尘君当成随便的女生啊……”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非常在意夏尘对她的评价。 少女不知道自己已然坠入了爱河。 ------------ 第四十二章 这分明是因果律高手 “早啊,耀叔。” “早啊,博之。” 一大早,井川博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楼下吃早餐。 跟同样来早餐店吃饭的福丸耀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吞咽刚买的饭团。 四位! 又是四位! 回想起昨天的那两个半庄,井川博之再一次握紧了拳头,将饭团捏的不成模样。 明明自己那两局的AI评分依旧是S,对方评分是个C,但那家伙就是拿到了一位,反倒是自己被打飞了。 这让井川感觉到无比的魔幻。 为此他盯着牌谱研究了对方一晚上,夤夜未宿。 现在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困得不行。 “好小子,做完干什么去了,怎么虚成这副模样?” 见井川博之无精打采的模样,福丸耀呵呵笑道,“难不成昨天晚上去了红灯街区,找小姑娘潇洒去了?” “不是。” 井川博之一脸郁闷,说道:“我昨天在天凤打麻将,被一个风格奇怪的麻雀士连赢了两个半庄。” “哦?什么人居然能打赢你?” 福丸耀有些惊讶,他跟井川是在麻将馆里认识的,这小子的天赋,福丸耀深有体会。 就是放在黒道麻将,也是个可塑之才。 唯一可惜的是这孩子囿于科学麻将太深,走不出来。 如果去打黒道麻将,必然死无葬身之所! 因此福丸耀一直不太敢跟他谈论黒道麻将的事。 “不知道,反正是个奇怪的中文ID。” 井川博之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的牌风实在是令我匪夷所思,我看他的牌谱,AI评分基本上都是C和D,但是却在疯狂连胜,连胜的场次居然比我都多,我有点怀疑这是官方的内部号!” 昨天晚上的两个半庄,着实是让他气得不行。 气到胃疼! AI评分烂到不行,牌效牌理也十分无厘头,居然能把把赢。 这你找谁说理去? 反正井川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内部号。 “耀叔,您来看看他的牌谱,是不是很奇怪?” 福丸耀和蔼可亲地笑了笑,随后伸过脑袋去看井川的牌谱,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把井川打得一晚上睡不着。 当他目光扫过屏幕时,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闪过一丝井川从未见过的锐利锋芒! 一开始,福丸耀还没什么反应。 开局一个国士无双而已。 这种只能算运气好罢了。 但福丸耀很了解井川的性格,如果对手不是特别古怪的麻雀士,是不可能让井川反应如此猛烈。 随着牌局的发展,福丸耀的表情开始发生了变化。 从一开始的好奇,再到惊讶,之后他抢过井川的手机,盯着两个半庄的牌谱看的比井川都要认真,最后便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 看清对方配弃戏耍三家,奇怪副露换听精准抓取别家的牌,还有对各家的心思和想法进行了近乎完美的预读。 福丸耀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 他看得出来,此人对局势的判断之精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每个人的思考,场上三位麻雀士的下一步操作,几乎尽在其掌控之中! “好啊,好啊,没想到在网络麻将上,还能看到因果律的高手!” 福丸耀一脸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井川小子,你输得可一点都不冤,因果律麻将,可比科学麻将厉害太多!” “怎么会?” 井川脸上的表情错愕,“这家伙的AI评分差到这种程度,牌理牌效完全是一团糟,各种没有向听进展的副露也多如牛毛,这种人也能叫厉害?” 完全违背了科学之道,数学之理! 毫无美感! 这种麻将怎么会是高手打出来的? 井川这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带着连续挫败积累的委屈和不甘。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奉为圭臬的科学麻将,跟对方的怪异打法比起来,竟然不值一提。 “哈哈,你这小子才初出茅庐,遇到的高手太少了。”福丸耀笑了笑。 井川虽然是一块璞玉。 计算力、记忆力、思维逻辑能力,都要远超常人。 但这种程度的天才,在黑白两道都只能算是最基础的个人数值。 能被叫做天才的,能成为黑白两道高手的,无一例外都具备这样的潜质和天赋。 “这个人很强,不,应该说非常强,强得可怕!” 福丸耀紧紧盯着牌局的变化,指着其中的南二局,神情凝重地说道:“这一局里他选择了完全配弃,没有任何和牌的想法。 他的这副牌选择役牌后付的话,实际上完全可以进行速攻。 但是他却选择了配弃,这不是因为避你锋芒,而是故意为下一局的直击做的准备。 他猜到了三家打到现在都很急躁,点数优势的他又选择跳出三界外,不给其他人直击的机会,并算到了你们三家会为了争二位开始厮杀,精力全在混战之上,无暇他顾。 还料到你下一局会为了打点,去强凹染手。 于是南三局,他很轻易地就直击到了你。 对人心、对人性的掌控,这正是因果律的风格,此类玩弄人心的高手,在黒道比比皆是!” “而且……” 福丸耀深吸一口气,说道:“因果律最难的一点,是精准地觉察到对手心态的转变,如果是面麻的话,还能通过眼神、场内的氛围和一些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来判断对手的所思所想。 这也就意味着它在网麻里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但最让我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对方能够在打网麻的情况下,每一局都妙到巅毫地衡量出每个人的状态和思考,然后步步设陷等着你们陷进去。 他还顺带分化你们的阵营,让你们无法齐心协力,完全被他分而击之,只能各自为战。 因果律的雀士还有一种手段,就是在牌局中冷不丁地和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牌,让人莫名烦躁,从而加快牌局的进程。 昨天你跟他对局的时候,应该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听到这话,井川沉默良久。 没错,昨天跟对方的两个半庄,感觉其他两家都打得异常着急。 也就是说。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被对方掌控,陷入他精心布局的陷阱当中! 井川心有不甘,对侃侃而谈的大叔说道:“耀叔,你就带我去打黒道麻将吧,我真想会一会这种级别的高手!” 可听闻这番话的福丸耀脸色骤变,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这可万万使不得,耀叔我已经金盆洗手了,现在你耀叔只是个给有钱人当司机的普通人!” 黒道麻将,那是吃人的地狱…… 当年他为了追随关西黒道的雀魔大人,已经给家族和身边人带来了血光之灾、灭顶之仇! 往事如云,早已在黒道改邪归正的他,绝不会再深陷其中! ------------ 第四十三章 黒道往事 福丸耀果断拒绝了井川。 说来也是造孽! 本来他和井川,只是个经常在小麻将馆打牌的牌友而已,看井川有些天赋两人结成了忘年之交。 但有那么一天,井川貌似赢了不少,于是就请他去喝酒。 酒过三巡,酒量不大行的福丸耀就已经口无遮拦了,居然跟井川透露了自己曾经是黒道代打的过往。 于是乎。 一心向往黒道的井川,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恳请福丸耀引领他踏入黒道的征途。 但福丸耀早就不干代打了,再者说来,他当年年轻时抛妻弃母追随那位关西黒道的巨擘,已经害惨了不少身边人。 至此,福丸耀才从漫长的迷梦中惊醒,环顾四周,已是孑然一身。父亲隐姓埋名远遁他乡,爷爷更是生死不知音讯全无。 失去了那棵参天巨树的荫蔽,狂风骤雨顷刻便至——母亲殒命于寻仇的夜火,怀有身孕的妻子也未能幸免…… 但妻子临死前为他留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现在女儿已经成为了福丸耀全部的精神寄托。 所以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踏入那罪业的轮回! “耀叔,您正值当打之年,不去黒道扬名立万,反而窝在白道有钱人家做司机?凭我们两人的实力,在黒道绝对有一番建树!” 虽然井川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因果律给虐了,但他对自己的实力仍有自信! 而且他非常渴望,用自己的科学麻将跟这种所谓的因果律碰一碰! 不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怎么能分出高下? “你懂个屁!” 福丸耀无奈地摆了摆手,“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虽然这个人是个高手,但他也只有心转手的境界,大概摸到了上层的边缘。 可黒道麻将,筑根、心转手、上层还有鬼神!黒道四重境界,这样的高手也才在第二层而已。 而你耀叔我,在金盆洗手之前,只是个筑根! 还扬名立万,我看杨威还差不多!” 当年那位黒道大佬对他说的话,如今还历历在目—— 小耀啊,你这天赋着实...不大行,不过你既然跟了老夫,老夫我是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是啊,在那位大佬的眼里,他的天赋很差。 这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 井川之所以觉得他很厉害,是因为他见到的高手很少。 就像那些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厨楠,去做个泡泡浴都会被小姐姐哄得春心荡漾,最后被别人骗光钱财,纯粹是没见过几个漂亮女人! 他福丸耀厉害么? 厉害个屁。 这个井川的见识实在是太浅了,等他被黒道高手虐一次,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认知是多么可笑! “那耀叔您只要带我去做代打就行,牵扯上了仇家也绝不会拖累您的,而且我赚的钱会分你一半。”井川还是不死心。 “得了吧。” 福丸耀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井川小子,你确实很有天赋,但是你点天赋去挑战黒道代打,不若暴虎冯河。 我知道你这人是个犟种,耀叔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那就是黒道绝对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好了,我等下还得帮我老板去给一位公子哥做司机,真的没有空满足你的黒道梦!” “那耀叔...” 井川也确实是个犟种,接着问道:“您觉得,我昨天遇到的这位因果律麻雀士,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福丸耀收拾了碗筷,一心想着赶紧打发掉井川,所以认真思索了一小会。 随后他笃定道:“大概是个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这个人一看就是在模仿当代因果律鬼神的牌风,而且模仿气息很浓。 虽说是模仿,但此人自身的技术和揣摩人心的本领一点都不弱,至少是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功力! 我之所以会这么判断其实也很好理解,像你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小伙,察言观色预读人心的能力几乎为零,纯粹是个毛头小子,此人的年龄必定是三十岁以上。 同时,他模仿鬼神也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火候,我说他十年功力可能都算少的。 然后此人性情还颇为古怪,堂堂一个心转手的大高手,却会跑来打年轻人才喜欢玩的网络麻将,用的还是些奇奇怪怪的特效,给游戏充钱! 这说明他的心性是比较年轻的,因此我判断他的年龄,绝对不可能超过四十岁。 综上所述,此人的年龄,在三十岁和四十岁之间。” 说完,福丸耀趁着井川思考,就先一步离开了。 他的猜测确实是有的放矢,而且自认为非常精准。 这个年龄应该没问题。 但其实说了跟没说一样。 想要在十一区找三十岁和四十岁之间的黒道心转手高手,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 所以福丸耀完全不担心井川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误入歧途。 能找到人家再说吧! 他要先去工作了。 至于井川,则是久久坐在早餐店,一边反复观看着昨天的两个半庄,一边思索着耀叔的话。 没来由的。 他突然想到了安野新给他看的牌谱。 那种被无形之手操控全局的窒息感,那份精准预读人心的大恐怖...两份牌谱带来的感受,竟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性! 昨天暴虐他的因果律高手,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井川当即给安野新发去消息,询问道:“小新,我想问一下,你上次发给我的那份牌谱,评分是D的那个人,是你们白糸台哪个监督或者教练打出来的谱子么?” 另一边刚起床的安野新,看着井川急匆匆发来的消息,也是一头雾水。 井川哥之前对这个谱子,不是还不以为意的么。 怎么今天突然询问这谱子的来历了? “不是我们监督和教练,这是一场新人资格战,是三个部长对付一个一年级的新人。”安野新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对吧?” 井川联想起耀叔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个D评分是你们某个部长打出来的?” 就算是高中麻将部的部长,满打满算加上留级多次,也不过才二十岁吧。 “不是部长。” 安野新微微一叹,“是那个一年级的!新人!” 轰! 这个瞬间,井川仿佛晴空霹雳一般,瞳孔猛然震颤。 不是麻将部的部长,更不是监督或者教练。 只是个一年级生!? “是啊,所以我就看不懂他的谱子嘛。” 安野新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电话那头井川的反应有些奇怪。 “井川哥,难道你对他的谱子有新的研究了?” “啊...不不,没什么。” 井川默然无言地挂断了电话。 自己方才灵光一现的联系,果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一年级打出的如此奇怪的牌谱,终究只是偶然罢了。 但井川脑海里还是会联想到对方配弃的画面,这两人的配弃手段,仿佛殊途同归。 全都是... 玩弄人心! ------------ 第四十四章 雀魔旧部 “哦哈哟口塞以马斯!” 清晨,当夏尘还在没精打采地刷牙洗漱,真佑子就已经梳妆打扮好,活力满满地给他道声早安。 前世只在动漫里听到这句话的夏尘,不免微微一笑。 其实霓虹人可不止是在早上说这句话,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也可以用这句话来请安。 这主要是因为,只有「早上好」才有敬语表述,而中午好和晚上好是没有的。 这句话的国内翻译也有些许瑕疵。 它不仅仅是表早上好,还可以翻译成您来得好早或者您起得早的意思。 见到夏尘露出浅浅的笑容,真佑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今天早上她登入了白糸台的校园网,看到上面几乎所有的板块全都在讨论昨天夏尘一人对战三位部长的比赛。 “大新闻啊!白糸台至高防守部,最令人生厌的三位部长,统统败给了一个叫做神之夏尘的一年级生!” “一年级生,这个姓氏...不会是神之浦萌的后辈吧?” “不是吧,这两人完全八竿子打不着,我看过神之夏尘名字的训读,明明是「カムナガラ」,是神使和神祇官的意思,和神之浦根本不是一个姓氏。” 霓虹的名字是有训读的。 相当于是本土含义赋予的念法。 跟逐个字的中文不仅读音不同,意思也天差地别。 就拿「御手洗红豆」这个名字来说,如果你用中文一个字一个字来读,那么就是厕所红豆的意思,别人听完会直接打人。 只有用训读,才能还原本意。 是「神社净手池的红豆」的意思。 所以汉义和训读,差不多就是徐盛和界徐盛的差距。 夏尘的名字如果是日文汉字,那确实是「神之·夏塵」。 但用训读去念的话,就是神祇官·夏尘,或者是天神使·夏尘。 同样非常夸张。 所以通过训读,完全能看出神之夏尘跟神之浦萌的差别。 “这是哪个神宫的后代么?” “谁知道呢?八成是和神代公主那样,从小在某个神宫里长大的神祇天孙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过这人还真是狠啊,一个人对付至高防守部的三位部长,血虐!” “那三位部长活该啊,成天就知道跟啦啦队的女生联谊,心思根本不在麻将上,被人暴打不是应该的么?” “今年的一年级生真的好强,而且对方还加入了冠军麻将部,和宫永学姐并肩作战。” “今年咱们白糸台,要拿到第三冠了!” “……” 看着满屏的惊叹和讨论,真佑子没来由地感到开心,仿佛被夸奖的是自己一样。 如果她也能和夏尘并肩作战就好了。 这显然不太可能。 毕竟松庵和白糸台,可是数十年的老对头了。 况且她跟队友们的感情也不错。 虽说不能和夏尘一块前往全国大赛,但是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的。 少女起身来到玄关,坐在穿鞋凳上,仔细地系好乐福鞋的鞋带。 细长的美腿透着少女健康的淡粉肌肤,她玲珑剔透的足尖轻轻点地,缓缓探入小巧的乐福鞋内,珠圆玉润的脚踝在10D的轻透版丝袜包裹下若隐若现。 这完全就是一副能让粥吧狂喜的绝美构图。 可惜这副画面,在盥洗室的夏尘没能看到。 晨光透过窗户,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 “对了夏尘。”她像是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抬头望向盥洗室的方向,“今天你的私人司机会来,这是写在合同里的福利,不要忘了哦。” 说罢,少女才轻轻带上门,心情愉快地上学去了。 私人司机。 这个夏尘有过了解,他也算是松庵麻将部的正选,松庵高校的福利,是给每一位正选都配备一位私人司机。 可以说是财大气粗的典范。 就连白糸台高校,都没有这样的福利。 主要还是因为白糸台的麻将部太多,正选有几十位,显然不可能给这么好的待遇。 不过既然多治比老爷子愿意送他这些福利,夏尘自然是坦然接受。 . 另一边。 夏尘的司机福丸耀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来之前,多治比老爷子郑重地给了他几条嘱托。 虽然老爷子说的非常隐晦,但福丸耀作为黒道代打,自然听出了多治比多贤的言外之音。 首先就是这位夏尘少爷,非同小可,他不能够用对待寻常雇主的方式对待这位少爷,要足够恭敬。 其次,他需要暗暗盯梢对方的行动,不是刻意的监视,只是默默盯着,把少爷的日常告诉多治比老爷即可。 最后的一点,尽可能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需要花钱的地方可以报销。 这让福丸耀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明明需要恭敬对待的少爷,却要求盯梢对方,要说是需要监视的敌人,却又得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 福丸耀感觉自己肩上的任务,有点重啊! 那位少爷恐怕不是一般人。 更魔幻的是,多治比家的小主人多治比月咏居然还塞给了他几个针孔摄像头,让他想办法放在夏尘少爷的屋内。 说是担心真佑子小姐被欺负之类的。 但这种事情,福丸耀自然不可能做。 他不过是一介下人,真给小主人办事,一旦事发,就会被当做临时工一脚踢开。 不论是天朝还是霓虹,临时工都是极其伟大的制度。 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要像鲁路修一般,成为无尽罪业的代价。 但福丸耀不想成为大人物用之即弃的代价,所以他选择消极应对小主人的邪恶目的,嘴上答应,实际上敷衍了事。 区区三十万円的月薪,犯不着给小主人卖命! 等他来到夏尘的房门前,正准备抬手敲门。 房门却在他触碰到之前,从里面豁然打开。 夏尘喝着盒装牛奶,目光在福丸耀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福丸耀感到一种被瞬间看穿的寒意。 “走吧。” 夏尘说完,便先一步动身,没有给福丸耀任何开口的机会。 福丸耀愣在原地,直到夏尘走出几米远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 这位新主人给他的感觉,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捉摸。 上车之后,夏尘也只是说了一声去‘白糸台’,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冷淡至极。 这种冷淡并非故意为之。 福丸耀在黒道做代打的时候,就遇到过许多黒道巨擘,散发着和神之夏尘类似的冷漠质感。 面对一个高中生,福丸耀人生第一次感到度日如年。 开车的时候,他不免稍微往后视镜看了几眼,只见夏尘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跟福丸耀说话的意思。 沉吟了少许。 福丸耀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夏尘少爷...您是宫箦大社的人么?” 他话音一落。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夏尘依旧闭目养神,车也在既定的路线上行驶,但是莫名的,一股令福丸耀无比森冷的感觉从背后传来,令他喉结鼓动,浑身在发抖。 时间的流逝变得粘稠而缓慢。 须臾彷如万世。 不知过了多久,福丸耀才看到夏尘抬眸,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深深注视着后视镜,与镜中福丸耀惊恐的视线对个正着。 “我是。” ------------ 第四十五章 宫箦大社 一直以来,夏尘都没有对外人透露任何自己的过去。 哪怕是奈良县那位对他和妹妹非常友善的房东小姐,还有当时的邻居冰之K和阿米娜,亦或是当年在晚成高中的好哥们周藤一护。 他们都不知道,夏尘和妹妹的来历。 这是因为。 在夏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妹妹就会被神宫带走,成为他人的活天倪。 而他自己,也会沦为寄付神明的容器。 霓虹的诸多神宫,养育着众多的天孙和巫女,可并非因为神宫心善,而是因为这些天资不凡的童男童女,是供养神明最佳的生贄。 所以在得知妹妹要被带走的时候,夏尘非常清楚自己也将沦为行尸走肉,成为神的容器。 宫箦大社供奉着七位鬼与神,也就意味着有七名现御神神祭,而夏尘便是其中之一。 十二岁的夏尘,带着更小的妹妹,从宫箦大社逃走了。 从名古屋,向南逃亡到了奈良县。 十二岁的他牵着妹妹冰冷的小手,在寒冬的街头蜷缩,天寒地冻的那个冬天,他只能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抱紧她哆嗦的小身子,把最后半块面包塞进她的嘴里。 穷困潦倒,风餐露宿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若非那位奈良县的好心房东南梦姐姐收留了他们,他与妹妹单薄的身影,或许早已冻毙于那个霜天冷雨之中。 在奈良县的那段日子,夏尘遇到了很多朋友,还有帮助过他们兄妹俩的好心人,虽然时常捉襟见肘,但那是夏尘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惬意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他和妹妹的平静日子,终究不过是南柯一梦。 终究,夏尘踏上了与神宫为敌的道路。 回想起前十余年的人生沉浮,难免让夏尘生出鹤唳华亭之叹。 但如果你按照司机的说法,去找那所谓的宫箦大社,实际上在名古屋根本就找不到。 直到数年之后,夏尘才知道这个名字—— 那是黒道的叫法! “你是黒道的代打?” 夏尘声音不由冷寂下来,多年的逃亡生涯,让他不相信任何人。 深深察觉到了夏尘声音的冰冷,和那种择人而噬的阴厉,福丸耀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但他既然用的是黒道的叫法,自然已经做好了透露自己黒道身份的打算。 “在下名叫福丸耀,曾经追随过关西的鹫巢老爷,自鬼神大人于传说之夜神隐后,举目无亲,也厌倦了黒道的颠沛流离,仇杀纷争,再加上已故的妻子为我留了个女儿,于是敝人回到了白道,踏踏实实地给白道的老爷们做起了司机。” 鹫巢岩! 这个名字如惊雷轰入夏尘脑海。 神隐...那位传说中的御无双鬼神,竟可能并未薨于传说之夜? 这一瞬,他似乎能感觉到,赤木说的某种因果成埶在此刻汇聚于此,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庞大、晦暗、纠缠着无穷丝线的因果之结。 如果瓦西子没有死... 那么这个世界的走向,将彻底超出他的预料。 他神色阴晴不定,完全没想到眼前的司机,竟曾是御无双鬼神的旧部! 夏尘略作思考后,深吸一口气道:“所以,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大社遗弃的「現御神」而已。” 「現御神」是外界对御子的尊称,但其实在宫箦大社里,只是个神明的容器罢了。 既然对方透露了自己的信息,夏尘自然等价交换,告诉他自己确实是现御神。 所谓的现御神,也就是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好比霓虹的天皇也被称为天照大神的现人神,实际上跟现御神是差不多的意思。 但夏尘自然不可能是天照大神的现御神。 霓虹有八百万神明,神道教还主张森罗万象,他们的神明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应有尽有。 成为现御神,鬼知道会被什么神附体,完全就是在开盲盒。 “敝人的猜测确实没错,只有宫箦大社的御子大人,才有资格以天神使为姓氏。” 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后,福丸耀深吸一口气道,“小人有罪,年少时曾经是神之浦大人的朋友,但在下被鬼神大人的人格魅力感染,放弃白道的一切追随鹫巢老爷,此事也牵连到了当时誉满天下的神之浦大人,我确实不是人……” 没曾想到,福丸耀紧接着又道出一件让夏尘始料未及的过往。 福丸耀说的神之浦大人,毫无疑问是神之浦萌。 在咲慕流年的岁月里。 在白道无敌慕皇都还是个普通少女的时代。 神之浦萌是当之无愧的白道女流第一人。 然而她名动天下的时间很短,因为在她成为白道第一人之后,很快就因为一些隐秘之事而隐退了,之后几乎没有在白道联盟登场过。 谁也不知道,一位名震整个职业麻雀界的霓虹女流,还正值当打之年,却为什么急流勇退,甚至连解说席上都少有露面。 哪怕是如今的永世七冠王——小锻治健夜,为人无比低调内敛,也偶尔会给比赛做解说。 甚至在关键的世界级比赛上,她也会出战。 反倒是当年性格火爆的神之浦萌,却选择在自己最强的时候隐退。 这就不免让人猜测这其中另有隐情。 夏尘沉默了一瞬,世界的荒谬感在此刻达到顶峰。 一个司机的年少轻狂,竟能牵连白道女皇黯然退隐,赤木老头念叨的“因果之线”,难道就是这种荒唐又沉重的羁绊纠缠? 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剧。 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看似平平无奇的小人物,在年轻时也曾有过如此波澜壮阔的一段人生经历。 “敝人知道往事不可谏,但来者尤可追,小人只希望夏尘大人有朝一日能以现御神的身份,在伊势神宫诵读神之浦大人的祝词!若能完成,小人今后便是做牛做马,也无怨无悔!”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神之浦不仅是职业雀士,同时还是一位神职人员。 而她也正是伊势神宫的前代祭主! 但如今,神之浦萌已被除名了。 所以跑去伊势神宫给神之浦萌诵读祝词这件事,简直就是对伊势神宫赤果果的挑衅! 别说是现在的神之夏尘了,就算还是现御神时期的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夏尘只能说,福丸耀想的有点多。 “福丸大叔,感觉你对神宫好像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啊。”夏尘看向福丸耀,忍不住微笑道。 “……” 福丸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神宫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 因为鹫巢老爷带他去参观过一次。 那时候的他感觉神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有人见到老爷,不论是宫司、神主还是天孙,都对老爷无比恭敬。 他看到神宫的宫司奴颜媚骨地为鹫巢老爷诵读祝词,以为这是一件类似于祈福之类的小事情。 但他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接受神宫祝词的老者,是关西黒道的君王! ------------ 第四十六章 白糸台,入部日 “到了。” 白糸台的校门口,身着白色校服的男男女女都朝着学校走去。 夏尘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下了车。 看到夏尘的动作,福丸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之前对这位少爷的感觉应该没有错,夏尘少爷他...必然接触过黒道的世界。 原因很简单。 许多黒道人士在麻将场上得不到的,都会诉诸武力,而往往手边需要有用来战斗的道具,而夏尘少爷的武器,就是这件外套。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一般人恐怕真的想不到为什么还要带一身外套。 但其实夏尘的这件外套不止是用来打架而已…… 白糸台校园的空调,也是真的冷! 霓虹还有着不能麻烦别人的传统,所以你一个人觉得冷,空调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开小一点。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福丸桑,现在的我做不到你说的那件事。” 夏尘下了车,朝福丸耀悠悠开口,“不过我向来认为,这个世界大体上是等价交换的,无论人情、因果还是运势。 多治比老爷子应该在让你盯梢我,他们家小主人兴许也对你有些诉求,我希望你能继续虚与委蛇。 你要想让别人为你做点什么,那就先体现你自己的价值吧。” 福丸耀瞳孔猛地一收缩。 多治比老爷还有那位小主人的预谋,夏尘少爷一清二楚!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少爷便已看破。 但一瞬之间,福丸耀心中被一股喜色所席卷,他现在效力的这位少年实力越强,那么达成他目标的可能性就越大! 更何况。 国士待我,国士报之。 士为知己者死! 他能感觉到夏尘并非是铁心冷血之辈,否则根本不会做出等价交换之诺。 “是,夏尘少爷!” 福丸耀心潮澎湃,他从夏尘的话语里听出了关键的转机——少爷如今虽力有未逮,但只要他的地位与实力继续攀升,此事便绝非定局。 而他若能为夏尘赴汤蹈火,少爷定然会帮他达成心愿。 “我先上学了,回见。” 夏尘朝身后随意挥了挥手。 引擎低鸣,福丸耀驱车驶入车流之中,后视镜里早已看不见少年背对他伫立的身影。 福丸耀不会知道,他的忠诚已在夏尘眼中,被掂量出了另一重分量。 此人肩负着错综复杂的因果,有着金银难定的隐藏价值。 之前和赤木对局的时候,夏尘就听说过赤木那些奇奇怪怪的因果成埶之理论。 逝水无形,萍踪难测,终究飘茵落溷。 人之因果,同样难以度量。 每次听赤木老鬼说什么因果啊、成埶啊,夏尘就犯困。 毕竟他根本不像这位鬼神大人那样,能看清事物的因果联系。 所以每当这时,赤木就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现实里你遇到一个人,他身上的‘因缘之线’错综复杂、荒谬到不合常理,那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座宝藏,或者是一个深渊。 这种人倘若现实里遇到了,你这小子多少得注意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为你所用。” 他想起赤木老鬼那些神神叨叨的话。 起初不以为意,没想到现实中真遇到了这样的人。 一个同时与白道第一人和黑道鬼神都有深刻联系的人,其潜在的价值,或许远超想象。 黒道人士,尤其是大佬的手下都讲义气。 夏尘以礼待之,对方也会行投桃报李之举。 所以这个人,可堪大用! 想到这,他继续朝着白糸台的校门走去。 清晨的阳光熹微,穿着纯白校服的学生们三两成群。 几个聚集在一块的女生注意到他,兴奋地交头接耳,眼波在他身上流转。 夏尘蓦地想起,自己昨天打败白糸台至高防守部三位部长的消息,应该是在学校里传开了。 于是对旁边的女生礼貌地点头微笑,这让几位青春活泼的女同学都露出了害羞脸红和受宠若惊融合在一块的娇羞作态。 不远处的男生们看到这一幕,也都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他就是神之夏尘?” “没错,平野学长说要揍的那家伙,就是他!” “放学后找他麻烦,他也就一个人!” “……” 耳力极强的夏尘,远远听到了几个男生不加掩饰的敌意。 但他没有在意,继续回教室上课。 上午的课无聊且乏味,作为前世985大学的高材生,霓虹高中的知识根本不算什么。 很多学渣会说,一个人学识最高的时候,是在高中。 那是因为大学当个废物,混吃等死,终日无所事事。 由于没有了约束力,大学才是最考验一个人自制力和学习能力的时候,一个人在大学继续充实自己,努力学习,和天天打游戏嬉戏玩闹的那种人,在大学出来之后的能力表现,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如果你在毕业之后,工作上还不断地使用自己在大学所学的知识,那么这些知识将伴随你一生,受益无穷。 所以霓虹高中的考试,对夏尘来说,也不过是小儿科。 更何况霓虹的数理化难度,普遍低于天朝。 夏尘所有科目里,比较差的只有国语(日语)。 毕竟在各种汉字、平假名和片假名,以及从未听说过的尊敬语、谦让语和礼貌语混杂,在天朝人看来极其逆天的语法,都会让人痛苦百倍。 尤其是日语中有大量的和制外来语,只要是每一个考上N1的人,都会被这东西折磨到痛不欲生。 但就算是国语差。 也是篮球队里硬挑出来的矮子,还是比班上一些不学无术的学生强太多。 所以夏尘的总体成绩在班上算是数一数二的。 一个偏远地区的乡下人,来到大城市里吊打城里的纨绔们,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爽,加上夏尘在男生群体里相当不合群,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的想法,又备受女生的喜欢和老师的偏爱。 被孤立也是理所应当。 有点黑色幽默的是,在天朝如果你很优秀,大家都愿意和你搞好关系,毕竟能借你的作业来抄。 但在霓虹,你越是优秀,则被孤立越深。 甚至还有人造谣夏尘是因为在晚成高中的私生活混乱,被人检举后混不下去了,所以才逃到东京的学校, 这些谣言,纯粹是戚夫人睡刘邦——全凭一张嘴。 连半点真凭实据都拿不出来,自然不会有多少人信。 霓虹这种地方,终究还是以实力说话。 夏尘我行我素,别人看他不爽,也就只能继续看他不爽。 庸人自扰而已。 叮铃铃... 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夏尘合上了认真做好的笔记。 接下来,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他答应了贝濑监督,来参加冠军麻将部的第一场友谊赛。 麻将部的有些人,应该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 第四十七章 友谊赛 “神之夏尘同学在咱们白糸台高校可是出尽了风头。” 弘世堇看着校园的论坛,随后跟麻将部的众人说道。 校园论坛的消息以往都是鱼龙混杂,然而今天的版面,全都是跟夏尘昨天的比赛有关。 除了那些对比赛添油加醋的言论之外,还有后续的一些影响。 比如说至高防守部的活动经费被学生会会长大砍,还被禁止和其他部门的联谊合宿活动。 部长立平幸直被问责,一木副部长退部之类的,不多赘述。 不过。 这样的消息传播只限制在白糸台,外界的影响还是比较小的。 外校的监督和教练,除非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否则拿不到第一手的消息。 “打一帮菜鸡闹麻了。” 大星淡喝着木瓜奶,满脸写着不屑,“就那三个废物,换做是我,根本不会跟他们玩什么配弃。 就算是在哪个规则下,W立直只能算一番,最后赢的也会是我! 那个新人,前期还要用配弃的方式,跟别人打持久战,这完全就是懦弱的体现!” 亦野诚子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 毕竟大星淡说的也确实没错。 在那个规则之下,她的W立直还是相当无解的。 但夏尘上次让大星淡吃的亏,大伙儿都还历历在目,只有这个傻丫头一点记性都不长。 反正劝也劝不动,亦野诚子不想说什么了。 而且夏尘来了也好。 她最近在网络上学了一种新套路,正好跟对方碰一碰。 冠军麻将部,都是进攻麻雀士出身,就没有怂货。 也让神之夏尘这个小学弟看看,她钓师之名,绝非虚传! 涩谷尧深弱弱地喝着茶,本来想看她喜欢的轻小说作者写的最新单行本,可现在又要进行部内训练赛。 白糸台各家实力过于参差,涩谷上场的表现甚至比亦野都差,所以她对这种训练赛很是抵触。 但这一次夏尘会来参加训练赛,她不可避免地被拉上来跟这个新晋怪物拉练一番。 回想起当时被大星淡暴揍的惨状,涩谷愈发没精打采。 “到了。” 向来沉默的宫永照朱唇轻启。 话音刚落。 夏尘就轻轻推开了门,第二次来到了冠军麻将部。 和上次众人的冷淡态度如出一辙,魔物不会因为你打赢了几个废物,就完全对你刮目相看。 但弘世堇看待夏尘的态度柔和了不少,没有初次见面的冷漠。 至于亦野诚子和涩谷尧深,也从一开始的冷淡,变成了某种敬畏和疏离。 毕竟夏尘的表现,还是让她们感到恐惧。 这一次房间里还多了一个女生。 集训队员,一年级的河杉樱。 她是目前白糸台除正式队员外,rank分的第一人,同时也是新人打点王,名副其实的高火力选手。 本来是作为集训队员,用来给白糸台冠军麻将部的众人当沙包用,必要时也能够转为替补。 但很可惜。 随着夏尘的到来,这妹子基本没机会了。 不过河杉樱也非常清楚自己跟正选的差距,知道自己和神之夏尘根本没有竞争的可能。 故而她这次过来,也只是观战学习。 可她是在场的所有人里,对夏尘最为好奇的。 在冠军麻将部当做人肉沙包,被婊得信心全无的少女,很难想象夏尘居然能够抗住大星学姐的恐怖双立直。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夏尘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悠悠扫过,与宫永照沉静如水的目光有一刹那的交汇,两人均是不动声色。 最后才是落在了大星淡的身上。 看到大星淡正趴在沙发,气球几乎完全压扁,从身旁外溢出大团腴润。 这惊人的视觉效果,就是夏尘都有些无法淡定。 自己就半个月没有来,这傻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直接让自己化身为了真正的童颜巨! 而且和原村和那样的数值怪不同,人家全国初中麻将冠军长相清纯,外加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端庄与恬静,突出其大家闺秀的风骨与涵养。 所以即便原村和有着相当夸张、和高中身份不匹配的腴美身材,依旧不会让人感觉到庸俗的性感和妩媚。 反而清水出芙蓉,既含蓄典雅又清丽脱俗,自有一股仙灵气质。 但大星淡... 夏尘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浅草! “夏尘君,今天算是你正式入部的第一天,所以咱们的社团活动就是简单打一场友谊赛,大家认识一下吧。” 弘世堇朝夏尘微微颔首。 其实她对夏尘的态度一直都不坏。 别看这个一年级生第一次来也表现得异常狂妄,但他的狂妄是非常有分寸的。 只冲着二年级和一年级生,但是对三年级的她还有宫永照,却表现得相当尊重。 这也很好理解。 白糸台麻将部的环境本就是强者为尊,你若是示弱,天然就容易被别人欺负,所以夏尘必须表现出强势的一面。 可夏尘跟大星淡那个没脑子的家伙不一样,他表现出来的强势是非常有分寸的。 大星淡刚来的时候对任何人都狂妄,包括宫永照。 但夏尘,只对一二年级。 这就更能凸显出,夏尘比起淡那家伙,更具情商和智慧。 “友谊赛么?” 夏尘微微一笑,“好呀弘世学姐,我最喜欢打友谊赛了。” 明明夏尘的笑容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如沐春风。 但其她人还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笑起来,比他凶起来还更可怕! 弘世堇倒是对夏尘很满意,不管怎么说,夏尘哪怕口是心非,但他确确实实听从自己的安排。 不像某些单细胞的草履虫,只会一味地顶撞她。 千万别以为亦野诚子和涩谷尧深就是善茬。 涩谷对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经常会装作没听到。 至于亦野诚子,听到了也不会上心,貌合神离。 在这些天才少女面前,她这位能力平平的部长,确实很难压得住。 夏尘虽说在这些一二年级生面前表现得玩世不恭,但他却是其中最听话的那一个,所以弘世堇完全可以用夏尘来压制这些天才,从而完成中央集权。 虽说夏尘也并非毫无心机,他是在利用自己这个部长,在冠军麻将部站稳脚跟。 但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本就是最稳定的关系。 弘世堇看着夏尘人畜无害般的笑靥,尽管两人没有眼神上的交流,但一场心照不宣的合作,就此达成。 ------------ 第四十八章 天才大混战 河杉樱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夏尘一脸乖巧地入座。 这个一年级生,真的击败了至高防守部的三位部长。 而且之前她被拉过来当大星淡的陪练沙包的时候,从涩谷和亦野两位二年级学姐的口中,听出了对这个一年级生的畏惧。 在她看来,涩谷和亦野两位学姐很强,非常强! 尤其是涩谷学姐。 别看平时文文静静的,但如果是打南风战的话,她每次在终局到来前,都能够和出超级大牌。 若南四局为涩谷学姐坐庄,甚至有机会连续役满。 非常可怕。 河杉樱甚至见到过,涩谷学姐明明落后三家三万多点,自己仅剩下一百点正处在岌岌可危、十万火急时, 但南四局庄位来到学姐的手里,顷刻间三副大三元拍在桌子上,直接击飞三家结束游戏。 至于为什么落后三家三万多点,以及为何点数会沦为风中残烛。 这你甭管。 反正涩谷学姐她就是很厉害! 还有亦野学姐的副露速攻打法,也超级厉害的好不好。 有时候她牌都没有做出来,亦野学姐就已经三副露两向听了! 这种天马行空的打法,河杉樱完全效仿不来。 至于和她同年级的大星淡就更不用说了,大星同学简直就是个怪物,各种层面上的。 反而是神之夏尘同学... 真的好帅。 这是夏尘给她的第一印象,反正没看出来哪里可怕的。 虽然现在校园论坛里,都传遍了夏尘以一敌三力克三位部长的可怕战绩,但实际上换做冠军麻将部其她人来,河杉樱觉得都能做到。 甚至她去上场,也能打个五五开吧。 这其实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情,也就是一些对正式队员之间的实力不怎么了解的人,才会传的特别夸张。 反正河杉樱是这么想的。 她在冠军麻将部耳濡目染,见惯了这些怪物的可怕,对至高防守部也丝毫没有敬畏之心。 毕竟白糸台真正的魔物,都云聚于此。 而且她还看到…… 或许是因为空调开的很大,夏尘还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这种怕冷的特质放在河杉樱这位女生眼里,反倒成了意外的萌点。 夏尘同学,一点也不可怕! 至于夏尘,入座之后也是收敛了笑容。 想赢的人脸上,是不会有笑容的。 看了一眼奶凶奶凶的大星淡、跃跃欲试的亦野诚子,还有一脸不情不愿的涩谷尧深,夏尘非常清楚,白糸台最顶级的高中生雀士都在这一间小小的麻雀室内。 在座所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这与所谓的人才培育制度,还有努力与汗水全然无关。 纯粹是天赋异禀,天生使然。 就好比大天朝的衡水中学,鼓吹自己用什么残酷的修炼法门,督促学生用全部的时间去努力学习,从而培育出了无数的北大清华学子。 可事实上。 天朝颁布了禁止外地招生的规矩,也就是禁止掐尖之后,衡水中学的清北录取率断崖性暴跌。 所谓的清北录取率的神话,无非就是靠着吸收一省的尖子生,去维持考上清北的人数罢了。 天才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是天才。 这里的所有人,亦是如此。 就像某位大师口口声声说自己培育出来了一个神,但实际上人家唐三哪怕没有大师的栽培,也同样是双生武魂的天才,同样会成为神! 冠军麻将部唯一的作用,就是找到了本就是天才的少女,然后把她们全部人聚集到一起。 而非培养出了天才! 就像奥运冠军教练郎平就说过,找到天才,远比培养天才更加重要。 毕竟奥运健儿之间,大家努力和训练的差距都不过毫厘,决定成败最关键的,是从亿万人里找到那位能成为冠军的天才! 白糸台这些天才少女哪怕不在冠军麻将部,也一样会在别的队伍声名鹊起,大展宏图。 天才没有日积月累的美感。 好比少女蜕变人妇,不过初试海棠新血的顿悟。 世人歌颂努力,也只是因为这是凡人见到天才的唯一途径。 而此刻,在这张麻雀桌上,汇聚的正是被筛选出的、真正的天才。 好在,拥有系统的夏尘,有了跻身于天才之列的门票。 现在的他,也完全有资格加入这场... 天才大混战! 唯一可惜的是,真正的大魔王宫永照,没有参加这场乱战。 “开始吧。” 场风已定。 东家大星淡,南家涩谷尧深,西家亦野诚子,北家神之夏尘。 看着夏尘拿走了自己的北风,涩谷尧深很是难受。 她最强势的时期,就是南四ALL last,然而夏尘是尾庄,就意味着她只有一局爆发的机会! 现在她只能期待,有谁家连庄的次数能多一点。 这样她就能收集更多的牌。 “尾庄是夏尘学弟,看来他必须速战速决了。” 弘世堇看着各家的翻取风牌结束,和宫永照一块坐在偏远的位置。 这样说话就不会打扰到他们。 “其实,着急的应该是涩谷,她只有一次爆发的机会,如果前期劣势太大的话,后面就算做出役满也很难扭转局面。” 宫永照檀檀开口,分析道。 这个位置,对夏尘和涩谷不利。 但对大星和亦野却是大大的利好。 亦野最近似乎在研究通过副露来阻碍对手成型的打法,虽然还在研究和改良的阶段,但已经具备初步的成效。 之前和大星淡一起在她这里特训的时候,有几次居然能延缓她手牌的成型的速度。 尽管最多也只延缓一到两巡,但配合上淡最近修炼的必杀技,对夏尘同学恐怕也是不小的干扰。 “不过淡这家伙,上一次见到夏尘的时候还如此狂妄,但现在看起来安静了不少。” 弘世堇微微点头。 既没有出言嘲讽夏尘,也没有目空一切地态度对待这场牌局,只是安安静静地码牌。 这个笨蛋一旦认真起来,也会变得安静不少。 之前麻将部只有照一个人对淡具有威胁的时候,淡实际上对除照以外的所有对局和所有人都非常傲慢。 淡或许认为,宫永照毕竟是冠军,是最特殊的那个人,自己输给冠军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有当她再次输给一个人,打破了这种唯照独尊的固有印象,才能彻底粉碎她骨子里的傲慢。 “嗯。” 照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十四张牌具握掌中。 大星淡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来吧,神之夏尘。 就让她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魔物! 这一次,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不会被他抓到任何的破绽,就让我们堂堂正正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吧! “W立直!” ------------ 第四十九章 立直合战,检测运势之法 单刀直入的进攻。 这非常符合大星淡一以贯之的战斗逻辑。 但实际上,普通的对手是看不到她的W立直。 她在此前的校外比赛里,双立直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是遇到同为魔物的多治比真佑子的时候,才用双立直压制了真佑子。 如果不是真佑子拥有魔物的感知力,察觉到了大星淡进入了某种奇特的状态,一般人只会把她的W立直当成是一次意外。 白糸台的校内比赛的数据,也被严格控制,这是为了避免自己队员的能力被他校的教练研究。 像是被外校研究最多的人,非宫永照莫属。 几乎是从方方面面,对照研究了个透彻。 但很可惜,哪怕外界对照的研究到了细致入骨的地步,在几乎没有短板的照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毫无意义。 可大星淡就不同了。 贝濑监督很清楚淡是个容易吃亏的类型,于是乎将淡的数据保护的非常严实,除了校内的队伍,外界几乎不知道大星淡的真正实力。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不熟悉大星淡的人,都非常容易被其初见杀。 大星淡的第一张牌,是北风。 夏尘手握两枚,可以说这第个东一局稳如老狗,根本不慌。 但其她人就不一样了。 涩谷尧深手里没有北风,思考了片刻后打出了自己手里的發财。 可她牌出手的一刹那,就感受到了来自魔物的注视! “荣!” 大星淡嘴角微微上挑。 说话之间,大星淡手牌推开。 【一二三万,七八九筒,三四五五六七索,發】,荣和的正是涩谷的發财。 “一发,W立直,7700点!” 门清荣和,会额外追加10符,加上单吊的2符。 这副牌的符数向上取整到了40符,从三番30符5800点来到了7700点! 相当于是闲家满贯的打点了。 河杉樱眼前一亮,大星同学果然一如既往地可怕! 而涩谷也是无奈地从抽屉里掏出了点棒。 谁也没想到,东一局竟然是短短半巡就结束了。 简直是快如闪电! 但这是面对W立直常有的事情,毕竟没有安全牌,有时候不得不强冲一枚,而偏偏打出去的这枚,就给对方放了铳。 夏尘凝视着大星打出来的北风。 这副牌... 如果以荣和率的角度来看,明显是打出發财进行双立直,听更加容易命中的「北风」! 但是大星淡却反其道而行之。 这个笨蛋,在麻将场上的表现,可一点都不笨呐。 “这副牌,不应该是听北风么?”弘世堇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单吊北风,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单吊型W立直。 荣和率可比有役字牌和一九数牌高出太多。 “麻将场上,追求完美是不可能的,就像一味追求好型立直的麻雀士,听牌速度也会下降。” 宫永照微微解释道,“如果淡追求常规的完美,那么反过来说,夏尘也能够防备这种完美的W立直,他对无役字牌的警惕性会大过有役字,甚至他宁愿强冲中张,也不会先打无役字牌。 淡是奔着直击夏尘,才做出的这种反常规的切牌。” 同时北风还是夏尘的自风役,如果夏尘手里有一组北风,选择对攻的话那就会选择碰掉,如此一来安全牌也减少了。 如果不碰,那后续也会切出来,听牌速度就会大幅度下降。 “淡这丫头,看来也成长了不少。” 这话不是弘世堇和宫永照中的任何一个人说的。 “贝濑监督!” 一时间,弘世堇惊讶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贝濑监督就出现在了她们身后,如同鬼魅。 “嘘~” 贝濑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这种比赛,怎么能少了监督我,但还是好好看吧,不要打扰她们。” 淡这傻丫头,以往就是跟照训练,也都是漫不经心。 她已经默认了自己是天下第二。 但夏尘的到来,局势已然改变。 天下第二恐易主矣。 几人说话之间,大星淡的第二副W立直再度拍下。 其余三家仅仅坚持了一巡,到了第二巡的时候,由亦野诚子鸣牌后放了铳。 依旧是字牌的单吊,不过少了一发,只有W立直的nomi(仅有一种役)。 “4200点!” 大星淡一脸傲娇地挺起了自己的气球,涩谷和亦野只觉得压力拉满。 虽说只是最简单的W立直,但她们两人还是有种无力破解的痛苦。 毕竟亦野的能力需要鸣牌,而鸣牌就意味着容易给大星淡荣和的机会。 涩谷尧深的能力则需要在尾庄才能爆发,前期配牌不好的话就只能屈居于大星淡双立直的淫威之下。 东一以及东一一本场。 大星淡瞬间压制了涩谷和亦野,这是逼迫夏尘必须要做出进攻之举。 尽管大星淡这一次没有出言奚落,但夏尘也意识到,这丫头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二本场。 大星淡起手第一张牌,从手边划出,在桌面上来了个720度的回旋漂移,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牌河第一张的位置。 “W立直!” 依旧是一枚二万横板而出。 旁边同为的一年级河杉樱惊讶地捂住了小嘴。 三连W立直! “还来?”亦野诚子感觉喉咙发干。 这完全不是战术,而是一种警告,一种用绝对强运碾碎一切常规战术的、蛮横的宣言。 这在之前的对局里,几乎是鲜少使用的。 毕竟以大星淡的实力,哪怕不用W立直,魔物自身附带的强运,也会让她们这种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亦野诚子也是头疼不已,这家伙是认真起来了啊。 如果这场友谊赛能把牌山围成一个圈就好了,这样大星淡的W立直,就能被她破解。 但现在,现在牌局已开,为时晚矣。 涩谷尧深低着头,可怜弱小而无力。 在这种不讲道理的能力优势面前,她所有关于中后期反扑的构想,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牌桌上,唯有夏尘的神色,依旧沉静如深潭。 大星淡骄傲地哼了一下。 之前她被夏尘的盘外招,小胜一局。 现在她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和表情都不做,如此一来,夏尘根本就不能通过场外获得额外的信息,看他还怎么赢! 不知不觉间,牌局来到了第五巡。 “碰!” 亦野诚子碰掉了一张二索,来到了三副露听牌的阶段。 但局势对她而言依旧是压力满满。 她三副露听牌之后,五巡内必定能够自摸。 可是... 牌山的转角即将到来。 大星淡会在牌山的转角开杠,然后在下一巡完成自摸。 而自己根本就撑不到第五巡到来之前。 而且一旦在这之前摸到危险牌,亦野还得考虑要不要弃胡。 怎么办?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星淡和牌么? 这也是亦野面对大星淡最痛苦的一幕,和牌速度比不过,听牌了也对不过,打点也逊色于大星淡。 这样下去,大星淡会赢得非常轻松。 至于涩谷,就更是指望不上了。 虽说她来到南四局会非常厉害,但涩谷的定位,有点类似于出心之钢、魔宗、狂妄和杀人书,带不灭之握的小火龙,要把全部叠满外加225层被动几乎无敌。 可问题是。 实战里根本叠不到这么多层。 大星淡只需要一直W立直,就能轻轻松松杀死比赛。 亦野不免看向了没有任何动作的夏尘身上,现在只能指望夏尘学弟了! 见亦野诚子看向自己,夏尘不动声色地继续摸牌。 一枚一索的出现,让他成功听牌了。 【二四五五六六七万,一三四四六七八索】,宝牌正是一索。 这副牌虽然听牌了,但是听得极为丑陋。 而且二索还被亦野诚子给鸣掉了。 ‘绝张二索么?’ 夏尘阖上眼,指尖拂过牌面,仿佛在触摸运势长河的脉络。 麻将这种游戏,所有人都依靠摸牌来决定胜负。 而决定结果的,便是运势。 普通人要感应到这股运势,并不容易。 但在《雀魂绝艺总纲》里,就记载了一种非御无双麻雀士,也能检测自身运势的方法。 那就是「立直合战」。 通俗点来说,就是对日! 《雀魂绝艺总纲》有云:欲测运势深浅,莫过于‘立直合战’。 当对局双方以相同之牌宣告立直,其运势的流向,便将如双龙争珠,清晰可辨! 没有半分犹豫,夏尘抽出一枚千点点棒,重重地拍在桌案之上。 “立直!” 而他横打出的那张牌,赫然也是一张【二万】! 与大星淡的宣言牌,一模一样! “立直对攻?” 河杉樱失声惊呼。 夏尘报听立直,听一个绝张二索! 这就是一张难以自摸的牌! 弘世堇手中用于的记录牌局的记录板差点滑落,用绝张去对攻W立直? 比起战术,这更像是赌上运势的...一场决斗! 贝濑监督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两张一模一样的横置【二万】上,牌桌之上,仿佛有无形的火焰与冰流,正在疯狂对撞。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夏尘的这个,向死无生的立直! ------------ 第五十章 运势在我 在大星淡的双立直带来万丈压力之下,只见一根立直棒被毅然拍下,刹那间,它仿佛化作了定海神针,将倾覆而来的压力稳稳地扛住。 亦野诚子和涩谷尧深两人,压力骤减。 但那是因为两人身处局中,不知道夏尘的手牌模样,才会感到夏尘为她们分摊了压力。 可这个立直放在其她人眼中,却是完全不能理解。 【四五五六六七万,一三四四六七八索】,坎听二索! “他这个立直...” 弘世堇彻底懵了。 面对淡双立直带来的压力,只能选择默听或者弃胡。 立直确实可以带来荣和的机会,但亦野上一巡已经鸣掉了二索,夏尘的这个立直听的可就是绝张了。 一旦自己荣和的牌被山吞,那么这副牌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如果二索没有被鸣牌的话,这副牌或许还有立直对攻的机会,可二索都被亦野碰掉,这种绝张立直,纯属胡闹。” 听到弘世堇无法理解的声音,贝濑监督也微微摇头。 她确实也不认同夏尘的这个立直,但此前见到过他屡次创造奇迹,所以本能地愿意相信夏尘还有余招。 而且夏尘应该也看出来了,淡在拐角到来之前的W立直,一般都是nomi,打点并不算太高。 这个时候选择对攻,就算输了损失也不算太大,还是有一线获胜的机会。 虽然机会微渺就是了。 “立直合战么?” 宫永照看着夏尘的这个诡异立直,目光微动。 这种立直,她在家里经常见到。 她的母亲爱·雅珂丹迪,每次开局前,只要她们三姐妹有人立直听牌了,她就会用一种听牌枚数极低的手牌来立直对攻。 这个立直的输赢其实都无所谓。 主要是母亲用来检测自身运势的一种方式。 一个人的运势,在每一天都千差万别。 哪怕拥有魔物的感知,也无法精准地测度对方的运势,就好比算命先生也不可能完全判断出一个人的命势。 但通过一些额外的手段,就能够相对精准地判断自身运势,和对方运势的差异绝对值。 尤其是这种立直合战,最为精准。 立直麻将,有的人听总共十一枚的究极三面好型,有的人听损了一两枚的双碰,但你不能说双碰就一定输三面好型,因为运气才决定着谁胜谁负。 每当母亲立直合战获胜,她的打法就会变得异常激进且极端,攻击极猛且不考虑失败后果。 反之,母亲就会谨小慎微,就算能听好型,见到别家宣布了立直也会选择退避三舍。 正是因为小时候耳濡目染精于立直合战的雀士,宫永照看到这种立直也会打起三分精神。 而满足立直合战的条件通常有三点: 一、本家本局内的第一次立直,且必须是追立。 二、立直最好是怪立,双碰、边坎吊这类听牌型最佳,而且损了几枚枚数更好。 所谓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残缺之美,才是立直合战的最佳注脚。 三、立直宣言牌,最好和立直家是同处一门,如果是同一张牌,则越能看出两人运势的比值! 她见过太多母亲坎张听牌损二枚的立直,也能超越她和小咲的听牌,在跟小鱼的立直合战中取得胜利,并在后续的对局中呈现出一人压三家的局面。 如果这个立直合战是夏尘胜了。 就说明今天的运势,不在淡的身上! 大星淡看着自己的手牌。 【一四五六七八九索,七八九万,中中中】 她的这个W立直,只有单吊二万和单吊宝牌一索的选择。 自然而然的。 为了追求极致的打点,她选择了单吊一索这张宝牌。 虽然大概率荣和不到对手,但是只要和牌了,就不是普普通通的W立直的nomi,而是高打点的一副牌。 之前的两副牌,其实就具有一定的迷惑性,让人以为她的牌都只有双立直的两番,打点不高。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拐角处到来之前她会摸到最后的一枚红中从而开杠。 开杠之后过了牌山转角处,她就会迎来自摸。 并且开杠的红中会全部成为杠里宝牌。 如果运气好的话,开杠也能够为她增加新的杠宝牌,翻里宝牌也有一定的概率中红中之外的里宝。 所以倘若这副牌给她自摸完成。 就是W立直,自摸,dora2,里dora4的倍满大牌。 运气再好一点,里宝指示牌翻中了九索,那么这副牌就能顷刻化身为三倍满。 还有极小概率红中开杠之后在岭上翻中發财,杠宝牌再加四枚,这就成为役满大牌! 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总感觉今天的手气……没有平时那么顺。” 大星淡压下心头那一丝异样,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拐角摸牌上。 今天的运势一般,但就算以最低的番数来计算,庄家九番倍满8000ALL,也足以杀死比赛了。 毕竟闲家役满都能把一位率提高到95%以上,而庄家倍满实际上打点高达24000点,跟闲家役满的32000点也仅仅差了一个8000点而已。 但通过此前的两次和牌,她已然赚足了8000点。 所以只要这副倍满被她和出来,夏尘的胜率将会跌落至5%以下。 尽管大星淡不是数据帝,但一些基本的数据,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上一次,让神之夏尘通过场外因素赢了自己一个小局。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夏尘同样的机会! 然而。 在大星淡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夏尘的一根立直棒完全不给她任何反应地放了进来。 “立直!” 看着夏尘那副笑容洋溢的嘴脸,大星淡眸子微微一震。 毕竟自己是单吊宝牌的立直,和率基本上没法指望了,所以在这方面自己是处在劣势的。 但问题是,这一巡便是拐角到来的节点。 她摸到的牌必定是能够开杠的红中。 只要夏尘没有自摸,那么这场胜利将会被她攫取! 来吧,神之夏尘。 敢在白糸台和她对日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就算是照,跟她对日的胜负也不过是五五开,在立直这方面,她还经常赢照的。 大星淡信心十足,从牌山上摸取自己的杠材。 她的指尖,悬停在牌山拐角那枚注定属于她的牌张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宿命般的凝滞感,仿佛连时间都在为这一刻的“必然”而放缓。 观战的河杉樱屏住了呼吸,涩谷与亦野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 她们太熟悉了,这是魔物攫取胜利的前奏。 “来了。” 大星淡心中默念,指尖落下。 “杠!” 最后的那枚红中,落于掌中。 大星淡将四张红中,开了一组整整齐齐的暗杠。 随后从岭上,摸取岭上牌。 事实上,大星淡岭上开花的次数屈指可数,上帝为她打开了「更容易中里宝牌」的大门,也关上了「岭上开花」的窗。 所以她从来没有指望这张牌能够自摸。 岭上牌入手,指尖传来的触感是索子没错,但终究不是她要的那枚凤凰! 只是一张没有用的牌而已,但也无关紧要了。 大星淡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下一巡那枚注定到来的宝牌一索上。 胜局已定,这张无用的牌,不过是通往胜利台阶上,最后一块需要踢开的石子。 在一种近乎胜利者的松弛与惯性的驱使下,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多看这张废牌一眼,玉指轻弹—— 那枚【二索】,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牌河。 牌落无声。 全场陷入到时间暂停般的短暂停滞之中,仿佛视频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麻雀室仿佛被那枚滑入牌河的【二索】一同拽入了静止的深渊。 但紧接着的下个瞬间,一道锐利的眸光,精准地锁定在了那张牌上。 就在这片死寂即将吞没一切的刹那—— “荣!” 夏尘微微一笑,轻轻吐出一个字。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快刀,干净利落地劈开了凝固的魔氛。 随着他推倒手牌,大星淡的瞳孔骤然收缩。 “看来今天...” 而夏尘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目光平静地迎上大星淡难以置信的眼神。 “运势在我!” ———— 这本书一点都不吸量,这个也怪不了谁,题材的问题,到现在也只有2800收藏,可以说少得可怜了。 只有追读还可以,所以打算十五万字上架了。 希望能点个首订,小众文就这点难,受众太少了,同时看麻将和网文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上架应该会放在中午,以后不会零点过后更新。 就这些,晚安米娜桑! ------------ 第五十一章 连破双立直 绝张二索,放铳了! 牌桌周围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大星淡的瞳孔震颤。 她首先扭头看向了涩谷尧深的副露,一组二索明晃晃地放在右下角。 而夏尘立直的这副牌,是【四五五六六七万,一三四四六七八索】,坎听二索。 极为诡异的一副牌! 依照他谨慎的性子,不应该门清型听,摸到危险牌就弃胡的么? 只有绝张二索的听牌型,居然敢跟她的W立直硬碰硬! 这个新人的牌风,属实是让人难以捉摸。 涩谷、亦野还有河杉樱,也全都愣住了。 坎听损一枚的见多了,坎听损三枚听绝张,这也敢立直啊? 未免也太勇了一点。 弘世堇和贝濑监督,此刻也处于夏尘绝张荣和的震撼之中。 还真给他赌对了! “如果说淡刚刚那个红中不开杠的话,这个对攻,输的就是夏尘了。” “不,以淡那丫头的性格,哪怕重来十次她也会选择开杠,麻将本就没有如果。” 竞技游戏,成王败寇。 一颗子下错、一个堵上职业生涯的闪现、一个致命的接发球...都有可能决定了你是站上巅峰,成为万众瞩目的冠军,还是沦为他人的背景板。 所以红中不开杠的假设,并不成立! 只有宫永照看着夏尘的立直,想到了很远很远。 每当母亲立直合战的胜利,都会成为真正的魔王,力压三军。 所以夏尘打赢了这个立直合战,哪怕只是运气使然,也说明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倾斜。 淡恐怕有危险了。 “不用翻里宝牌了,8600点。” 见夏尘想要去翻里宝指示牌,大星淡淡淡开口。 她能够感觉到夏尘中了一枚里宝牌,这是她微不足道的能力之一。 当她和牌的那一刻,就能清楚地预感到自己中了几张里宝,当然,也能大致感觉到别家中了几枚。 可惜她的这种感觉,只在立直和牌之后才会被激活,属于是相当鸡肋的效果。 见到夏尘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反而继续朝牌山摸去,大星淡有些不快:“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不是。” 夏尘摇了摇头,“我只是喜欢翻中里宝牌的感觉。” “哼,随便你吧。” 大星淡满不在乎,但还是想验证一下自己感觉的准确性。 果然,夏尘中了里宝牌,其中一枚是發财,而另一枚翻开的牌显示为——四万! 大星淡表情微微一僵,按照她的感觉,夏尘应该只中了一枚才对,怎么会中了俩? 不过猜测错了,结果却是对的。 夏尘的这副牌确实是满贯外加二本场,8600点。 “不愧是美丽的大星学妹,感觉真准。”夏尘发自内心地叹服了一句。 魔物终究是魔物,这感知能力确实精准,没翻里宝牌之前,就说出了他的点数。 而大星淡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依旧骄傲:“新人,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慢慢学吧!” 亦野和涩谷看着大星淡一脸骄傲的模样,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明明是大星淡放铳给夏尘一个满贯大牌,还损失了一根立直棒,而且还是被夏尘用极其怪异的坎听绝张直击到,按理来说这傻丫头应该很郁闷才是,结果被夏尘用哄孩子的方式哄了一句,就得意忘形了起来。 “能下了我的庄确实有点了不起,但还没完呢!” 大星淡继续横板一张二筒双立直。 【二三四八八万,三三三七八九筒,八九索】,宝牌一万。 虽然又是立直nomi,但是这一次的牌山拐角,会在第七巡出现。 而且符合开杠的三筒,就在手边。 上一局夏尘用那副畸形的牌直击到了自己,但也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总不可能每一局都有这样好的运势! 或许是W立直被夏尘破解。 这一次的双立直带给各家的压力,没有那么大。 亦野诚子摸牌的手稳了不少,明明还是同样的双立直,但那份令人窒息、仿佛开局就被判死缓的绝望感,似乎随着夏尘刚才的荣和,撕开了一道口子。 涩谷尧深也悄悄舒了口气。 看来魔物的壁垒,并非不可撼动。 但也只有同为魔物的夏尘,才能撕开它! “各家的配牌都很正常,没有五六向听,淡这丫头还在藏招么?” 看着其余三家的手牌都是常规的三四向听,夏尘的手牌甚至是非常优秀的两向听,贝濑监督不免奇怪。 按理来说这丫头,不应该把夏尘压制到五六向听才对么? “淡说那是她的绝招,打算在县级赛的个人战上用,而且在个人赛上击败夏尘,会比在队内训练赛打赢夏尘更爽。” 弘世堇复述了淡的原话。 上次败给夏尘一个小局之后,她发誓要给夏尘一场教训。 但她连成两大绝招后,又觉得这样便宜了夏尘,于是决定把自己的绝招藏到个人赛上。 “……” 贝濑监督沉默了一下。 作为监督,她其实更希望大星淡在队内比赛里使用能力,县级赛里隐瞒自身的实力,这样就能在全国大赛上,打其它学校一个出其不意。 但她知道大星淡这丫头做的决定,别人是劝不住的。 也罢。 反正她们白糸台的王牌不只有一个,如今夏尘才是她们白糸台隐藏最深的秘密武器。 没必要压抑魔物的天性,还是让她自由发挥吧。 与此同时。 第三巡,夏尘的手牌也完成了听牌。 【二三四五六七万,六七索,五六七筒,中中中】,宝牌一万。 这副牌。 如果打出六索和七索中的一枚,就是为了确定红中一番,但是也只有一番,而且还是难以荣和的单吊型。 如果打出红中,有望追【五六七】的三色,但是摸到八索会不够称心如意,只有门清自摸和的一番。 而且不立直的话,别家打出八索也无法荣和。 夏尘看了一眼牌山拐角的位置。 还有三巡的时间就会来到大星淡的主场,他已经没有太多能够改变手牌的巡目,必须做出关键之选! 是要固定红中一番,还是去赌三色? 夏尘抬手,将红中打在了牌河之中。 “他舍弃了红中那一番,这是打算追求三色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无论是打出六索还是七索,都相当危险。” “而且没有立直,那这副牌只能听到五索这一边……” 这个选择很关键,如果为了最求红中一番,就必须打出六索和七索的其中一枚,放铳率50%。 夏尘选择两张都扣住,打出了安全牌红中。 但他没有选择立直,是弘世堇还有贝濑监督没有想到的。 大星淡的W立直往往是边坎吊的愚型nomi,而夏尘立直就是两面好型,优势很大。 当然,不立直也可以理解。 毕竟还有五索可以荣和。 可当一枚一万出现在夏尘手里的那一刻,夏尘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多了一枚宝牌,但想要兼容这张宝牌,需要打出四万或者七万。 然而打出安全牌七万,会少三色的两番,而四万在夏尘的视角内,是一张危险牌。 他的目光飞速扫过牌河,大星淡的W立直,第七巡的拐角,三筒暗杠……这些要素在他脑中闪电般碰撞。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骤然成形。 在所有人期待他宣布听牌或立直的目光中,夏尘指节轻叩,将第二枚【红中】稳稳推入牌河。 这是在场各家都始料未及的一步。 ——他选择了,拒听! ------------ 第五十二章 斩破长夜的立直 拒听了…… 如果是在场内,看到夏尘突然连续手切红中,也不会觉得这张牌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会觉得夏尘手里两枚红中,摸到了危险牌开始兜牌而已。 但站在上帝视角的弘世堇等人,看到夏尘切红中的那一手,都表示不能理解。 “明明知道转角就是淡的主场,他居然切了红中拒听,这是何意味?” “可能是因为一万是宝牌,危险性太高了。” “但是淡切过了七万,他这副牌完全可以七万立直。” 之前切红中听五八索不选择立直,还可以理解为站在夏尘的视角里,六七索都过于危险,而且至少能片听五索(PS:「片听」这个词实际上是中国麻将的术语,立直麻将术语叫「听牌缩水」,可能是这个术语有点别扭,后面片听被日麻玩家借用),可以忍受。 可这一次夏尘选择继续切红中拒听,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要知道下一巡就是牌山拐角到来的节点,如果下一巡没能听牌,将会是由淡取得胜利! 在如此紧迫的时间点,夏尘居然拒听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打,贝濑监督几乎会第一时间表示。 这个拒听简直胡闹! 但选择拒听的这个人,是神之夏尘,贝濑感觉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毕竟夏尘已经不止一次,破解了大星淡的W立直。 ‘连着切了两枚红中,是怕了我的双立直么?’ 大星淡嘴角微微扬起。 两张红中都是手切,也就是说这是一开始就在夏尘手里的牌,刚刚亦野打出的红中没有鸣牌,就说明夏尘的手牌完全没有速攻和牌的空间。 看着越来越近的牌山拐角,大星淡心中无比清楚。 她赢定了! “立直!” 可是,在她心中已经开启香槟之际,夏尘的立直宣言如雷坠地! 伴随着立直宣言牌的打出,场上所有人都一阵愕然。 夏尘的立直宣言牌,如前两张一模一样,赫然是第三枚红中。 只是和前两张不一样,第三张红中是横着摆出来的。 三张鲜红的红中,宛如警示牌一般,宣告着夏尘手中的这副牌,将会异常可怕! 红中,还是手切! 亦野诚子的瞳孔猛然一震,如果只是打出两枚红中,还可以用兜牌来解释,可第三枚红中的出现,预示着夏尘早在三巡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听牌,但他却选择了连兜三巡,最终还完成了如今的听牌型! 这三枚红中,几乎将夏尘的牌河染得通红,如残阳坠血一般鲜艳似火。 她感觉到,夏尘此刻的手牌无比危险。 原本只要进行第三次副露,就能完成听牌的亦野,瞬间做出了弃胡防守的决定。 夏尘的这副牌,不可力敌! “新人,刚刚手里有三张红中的时候,你就已经听牌了对吧,没想到你竟然有勇气连兜三巡,赶在最后一巡听牌!” 大星淡看着夏尘牌河里明晃晃的三枚红中,也是一脸震惊。 三巡之前,夏尘的手牌最差也是个红中一番,还有荣和机会。 而两巡之前,打出红中估计是个型听,还有自摸的机会。 但是在一巡之前,他选择了放弃型听,打出了第二枚红中拒听。 一旦这一巡没能摸到关键牌,那么他将丧失与自己逐鹿中原的资格! 毕竟这一巡,她就会摸到三筒开启暗杠。 然后在下一巡,自摸跳满以上的大牌! 所以哪怕他再晚一巡听牌,也断然没有跟她碰一碰的资格。 可偏偏,夏尘在这最后的节点摸上了至关重要的手牌,赶在晚幕到来的前一秒钟,斩破了无尽的长夜。 用这枚赤阳般的红中,宣布了立直! “没办法。” 夏尘目光深深注视着大星淡,“遇到了厉害的对手,我也需要稍微认真一点,如果只做小牌的话,是没有办法打破双立直的压力。 所以我需要拉开和你点数上的差距。” 大星淡W立直最可怕的一点,不是其打点能力,也不是牌山拐角的必然和牌,而是她能够稳定W立直! 只要她想。 每一局都能成为天和失败的屑。 这就意味着各家实力不够强,不能稳定破解她的W立直,就会一直被她压制住,无法正常做牌。 而场上的涩谷尧深、亦野诚子,都对大星淡的双立直束手无策。 这也正常,按照贝濑监督的说法,大星淡的双立直全国只有不到十个高中生能够破解,涩谷和亦野显然不在其中。 所以要破解这个双立直,必须由他出手。 但就算是夏尘,也无法确保每一局都能破解双立直,一旦被大星淡在牌山拐角完成了和牌,一副跳满甚至是倍满的大牌足以改写局势。 因此。 夏尘必须在自己立直合战胜利之时,用一副牌冲破W立直的永夜,带来黎明的曙光! 连切三枚红中的立直。 他决定打破这场僵局,不接受引颈就戮的被动死亡。 “拐角到来了,现在选择权交到了你的手里。” 夏尘看向大星淡摸牌的手,微笑着开口道,“淡同学,你敢开这个杠么?” 一枚三筒,被大星淡在拐角到来之前,抓到了手里。 听到夏尘的话,大星淡神色罕见地凝重了几分。 以往她的牌风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次,她却犹豫了。 夏尘的话可不单单是威胁。 如同冰冷的锁链,缠住了她摸向牌山的手。 开杠,是她无数次胜利的序曲,是写入她牌感本能的动作。 但牌桌上那三枚刺眼的红中,和夏尘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目光,在此刻化作了前所未有的警钟。 如果她选择开杠,打出来的岭上牌有可能会被夏尘狙击,而且开杠之后,凭空多出来的杠宝和里宝牌将会改变这一整局的走势。 “要...改变自己的风格吗?”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升起。 但仅仅一瞬之后,大星淡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不,她的麻将,从不需要片刻迟疑! “杠!” 终于,大星淡还是选择了开杠。 她要将自己的牌风,贯彻始终。 见大星淡选择了开杠,夏尘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就像长野县的县级大赛,最终一战时,天江衣对战saki,即使知道自己的那张牌会放铳,但她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正如大星淡选择自己的开杠。 这不是单纯的麻将,而是理念之争,信念之战! 大星淡相信了自己,杠出了三筒。 新的杠指示牌是九万,一万成了新的杠宝牌,而大星淡从岭上攫取的岭上之花,赫然是一枚七万! 大星淡心神微凛。 但立直后的她,也只能无奈打出。 这张牌,放铳了么? 然而,夏尘对这张牌,无动于衷。 大星淡不免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只要夏尘的下一张牌没有自摸,胜利终将属于她! 但随着夏尘的摸牌,大星淡的胜利幻想戛然而止。 “自摸!” 夏尘淡然的声音,响彻全场。 所有人的心跳和呼吸,都在这一刻迎来了短暂的停止。 整个麻雀室,连空调送风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所有目光都死死盯住那副厚重如山的手牌。 紧接着,夏尘推到了前方的十三张牌。 【一二三四五六七万,伍六七索,五六七筒】 听和一四七万的三面。 大星淡眸光闪动。 这个家伙,见逃了自己打出来的七万。 但同时,夏尘摸到了「万中唯一」的最高目。 宝牌一万! ------------ 第五十三章 大星淡好感奖励:双立直亲和 全场安静了下来。 这个东二局,夏尘见逃了大星淡的七万之后,自摸了高目的宝牌一万! “好...好强!” 河杉樱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不知不觉间,她的鬓发已经遍布细密的汗水,这种紧张的氛围,让她连呼吸几乎都要忘却。 大星同学在打出七万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放铳了。 但问题是,如果选择狙击这张七万,就会损失这副牌非常关键的两番! 也就是三色同顺! 夏尘的这副牌【一二三四五六七万,伍六七索,五六七筒】虽然听一四七万,但想要构成三色同顺的话,万子部分的【五六七万】需要是独立的形状。 也就意味着,七万不能被用来做雀头。 所以这副牌,最差的牌是七万,其次是非宝牌的四万。 而最高目的宝牌一万,则是万众之所愿! 因此夏尘同学非常果断地见逃了大星同学的低目七万,最终成功完成了最高目一万的自摸。 “太强了,这份笃定和自信!” “面对大星同学的W立直,还有拐角的必然自摸,还敢于剑走偏锋,见逃七万赌一手高目一万。”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敢这么打!” 河杉樱的惊骇无以复加。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在淡同学双立直的威压之下,一般人只想着尽快和牌,而夏尘同学,却敢于做最危险,同时也是收益最大的一步。 亦野和涩谷也都愣住了。 这种局面下,居然还敢见逃。 果然这帮魔物,一个个都是疯子啊! 贝濑监督此刻的嘴角,比AK都难压。 夏尘越强,今年白糸台的三冠也就更有保证,她也将成为全国唯一的三冠队伍的教练监督,殊荣加身! 唯独弘世堇,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言明的酸涩。 当年,她也是看着身为一年级学妹的宫永照,将三年级的学姐们打得道心破碎,那些大自己不少的学姐,在败给照之后,竟匍匐在麻将桌上痛哭流涕,直至今日依旧记忆尤深。 那时她不解,甚至有些轻视学姐们的脆弱。 她还在想,不过只是输了一场麻将而已,有什么好哭的呢。 如今,轮到自己坐在“前辈”的位置上,看着夏尘和大星淡这些怪物般的后辈,她才真切地品尝到了一如当年学姐的滋味。 她似乎能够理解学姐们当年的感受了。 此时此刻,场上最淡定的人依旧是宫永照。 但也只是表面上的淡然而已。 夏尘的这一手自摸,在她古井无波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种见逃低目、笃定自摸高目的姿态,与记忆中母亲在运势巅峰时的身影,如出一辙。 别看在全国大赛上被认为是绝顶天骄的她,在那个温馨的小房子里,其实也只是凡庸之辈罢了。 照的内心,发出一丝自嘲。 “立直自摸三色赤dora1,dora4!” 夏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这已经是九番倍满16000点了。 这副牌,还有非常微弱的机会,能够达成三倍满,但希望很小。 毕竟这副牌本身平的和照老板的欧派一样,就算淡开杠后能翻两枚里宝指示牌,几率也非常小,因为其中一枚必定是二筒。 除非还能翻出一张九万。 但王牌上已经翻出了两枚九万,再来一张九万的概率,比中彩票都难。 “别翻了,是三倍满!” 大星淡紧咬贝齿,轻哼着提醒了一句。 这家伙,已不止一次踏入她W立直的绝对领域,并将其轻松瓦解。除了照,还从未有人能如此频繁地,在她最得意的领域击败她。 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不过淡向来都认可强者。 若是夏尘遇到她的W立直,像亦野、涩谷,还有部长弘世堇那样束手无策,她会一视同仁地瞧不起。 可既然破解了她的W立直,还不是用盘外招,自然也让她高看了一眼。 “喔...还真是。” 夏尘翻开了宝牌,发现居然真的中了第三枚九万。 看来通过立直合战检测出来的运势是货真价实的,今天他的运气竟然如此旺盛。 可恶! 夏尘内心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等气运,不去承天授命,买几张彩票,竟虚掷于方寸牌桌之间。 真是浪费! 随着夏尘的三倍满和出,大星淡把自己的手牌扣下。 “不打了,我要去找照给我特训!” 说罢,淡径直离开了牌桌。 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全国能破解大星淡的十位高中生麻雀士,夏尘已在其中! 大星淡自然清楚,仅仅依靠W立直,要战胜夏尘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她要和照特训,磨砺出更多的绝招。 等到个人赛的时候,再一举击败神之夏尘! 见大星淡离开,夏尘微微叹了口气。 老实说,他也想和照老板一起打麻将,从这样一位顶级魔物身上刷取的奖励,绝对比一般的魔物强太多。 但照那种性格,你别有用心地找她打麻将,反而会让她不喜,何况照魔镜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夏尘的系统追求长线发展,短期找照老板打麻将,顶多就混一个初识奖励,于事无补。 想了想,也就放弃了。 叮! 就在这时,夏尘听到系统传来的声音。 【大星淡:好感等级(初识),已获取「W立直亲和」(蓝色品质)】 意外之喜。 本以为这场麻将没打完,又会像上一次那样,没办法从大星淡身上刷出奖励,现在看来纯粹是因为当时的好感是负数,所以什么都得不到。 而且夏尘还想吐槽一句,好歹也见了这么多面了,大家都这么熟了,怎么还是初识。 要是大星淡的好感等级,能升得像真佑子那么快就好了。 夏尘不免摇了摇头。 真佑子那姑娘只能算意外,毕竟连自己妹妹幼叶,也才倾心而已。 不过妹妹对他的感情如果升到爱慕的话,夏尘反而要为此担心了。 “夏尘同学,我能和你开一局吗?” 见到大星淡离开了,三缺一,一年级的河杉樱请求出战! 这一局看得河杉樱激动不已,她鼓起勇气,眼中闪烁着渴望挑战强敌的光芒,“我想亲身体验一下,魔物级别的对局到底是什么感觉!” “再来一局吧,夏尘学弟。” 亦野诚子也跃跃欲试,没有了大星淡W立直的干扰,她终于可以发挥出她真正的水准了。 涩谷尧深没什么自己的主见,点头同意了下来。 见此,夏尘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今天运势不错,说不定这位河杉樱妹子会被系统认定为魔物,那就更令人惊喜了。 牌局再开。 第一巡,夏尘摸牌入手,指尖在牌面上轻轻一触,嘴角便勾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介于自信与顽皮之间的弧度。 紧接着,在河杉樱的期待、亦野的认真和涩谷专注的目光中,他将一张牌清脆地横拍在牌河首位。 “W立直!” 河杉樱:…… 亦野诚子:…… 涩谷尧深:…… 空气,再次凝固了。 不是,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玩了? ------------ 第五十四章 高手听零张 昏暗的训练内。 只有大星淡和宫永照两个人在进行着对局。 “这一次输给他,你好像没有那么难受。” 宫永照拍下第八根本场棒,看着认真程度空前绝后的大星淡,也是有些意外。 此前每次大星被她碾压的时候,她都会一脸无聊地宣布不打了,而这一次淡居然主动要求继续。 “那又怎样?” 大星淡略带不屑道,“这一次我只用了W立直而已,时间膨胀和星界符文我都还没有用,还有我的隐藏绝招——” 说着,她双手叉腰,这个动作凸显出少女的身材越发饱满,如同充满了水的气球在抖动。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高领的衣服,把身子遮掩的严严实实,就这样,她都注意到夏尘不动声色地瞄了她好几眼。 很明显,自己的美色崩坏初具成效。 但毕竟这就是个友谊赛而已,加之夏尘也没有使用盘外招,所以大星淡非常公平地没有使出自己的必杀技。 真要是崩掉两颗纽扣,夏尘这种小厨楠,必定鼻血长流。 所以,她需要等到更重要的比赛,再展现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不过,这个星界铭文实在是太难修炼了,每次尝试都感觉脑袋发涨...” 大星淡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气馁。“而且跟你打了这么多局,一次都没有成功,可恶!” 时间膨胀倒是简简单单,但星界铭文的成功率,低到令人发指。 别说是和照这样的魔物交手了,就是对付亦野诚子和涩谷尧深,当下的成功率也只有一成不到。 这么不稳定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击败神之夏尘。 “不要紧,县个人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那个时候,你的星界铭文在面对我应该会有一成的成功率。” 宫永照面无表情地说着让大星淡沮丧的消息。 “一成,只有一成么?” 大星淡心中哀嚎。 但转念一想,星界铭文这样的大杀招,动不动就是役满天牌的神技,面对照都能有一成成功率,面对神之夏尘至少要翻三倍。 三成的胜率,只要和出一次,就足以在公式战上击败神之夏尘了。 所以,大星淡更加刻苦地和照对练。 另一边的友谊赛,同样打得如火如荼。 ‘夏尘的W立直……’ 亦野诚子开始思索起来。 夏尘此前运势正盛,连续在和淡的对日中取得了胜利,但运势终归是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这一次的W立直,应该是他最后的波纹了。 W立直通常都是边坎吊,再加上夏尘没有大星淡那样的拐角自摸能力,因此她们还有兜牌的空间,不会说遇到牌山拐角就成了杀必死的困局。 随后亦野诚子看了一眼一年级的河杉樱。 和涩谷这种喜欢闷头做牌的不同,河杉樱算是比较精于配合的选手了。 她最擅长的麻将是给自己的牌定个两番以上的手役。 一气、混一色、全带幺或者三色。 只要是被她确定了的役,那么她的手牌就会最大限度地往这个方向靠拢。 河杉樱同样看向了涩谷,眸子Kira地给学姐抛了个俏生生的媚眼,那表情像是在说——包在我身上好了! “吃。” 紧接着,她就吃了一口。 一组【二三四万】副露在外。 这个副露有点过于明显了,以至于涩谷连猜都不用怎么猜,就知道她会往三色的方向靠拢。 于是,同为副露能手的涩谷,直接切了一枚宝牌三索。 这张牌夏尘立直后打过一枚,不会是铳牌。 “吃!” 河杉樱笑盈盈地收下。 此刻的她,手牌已然成型了。 【三四筒,五伍索,中中中】 恐怕涩谷学姐也不知道,她的手牌可不仅仅是三色同顺这么简单,还藏了个红中役和一枚赤宝牌,也就是说除了听二筒之外,五筒也一样能胡。 再者学校里的麻将通常都是采用全国大赛的四赤规则,五筒的部分有两张赤宝,不论夏尘打出伍筒还是二筒,这副牌都能接受。 可紧接着,夏尘摸牌之后,竟然有了和牌和摸切以外的其它操作。 要知道,立直之后是不能吃碰的。 唯一能够进行额外操作的是...暗杠! “杠!” 河杉樱还没反应过来,夏尘就进行了开杠的宣言。 如果是暗杠别的牌都还好说,可夏尘摊开的四张牌,竟然是四张五筒! 瞬间,一组口伍伍口出现在了夏尘的手边。 暗杠最规范的操作,是把暗杠的四张牌全部摊开给所有人看,然后再把其中的两枚暗盖后放置于暗杠两边,之所以有别于大小明杠是为了告诉各家自己仍处于门清状态,而没有因为杠牌而破门清。 摊牌给所有人看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往暗盖牌里做手脚,毕竟在黒道麻将里,有些仟术高手会偷换暗杠的暗盖牌。 而且这种高明的仟术,可谓是屡见不鲜。 白道麻将,则规范了这些操作,所以很难进行偷梁换柱的手段。 在场的三家也都看得出来,夏尘是有一定强迫症的。 他一开始暗盖的是一枚五筒一枚赤伍筒,但旋即觉得这样不够工整,于是乎把伍筒翻开,选择另一张普通五筒盖上,如此才心满意足地放在右手边。 但看到自己需要的两枚红五筒正明晃晃地摆在夏尘的桌面上,河杉樱望眼欲穿! 我滴伍筒,没了! 那两枚明晃晃的红伍筒,让她感觉心在滴血。 “我的伍筒……我那么大那么红的两个伍筒啊!” 但下一秒,她内心强行振作起来:“没事,还有二筒!三色依然在,青山永不倒!” 作为白糸台的集训选手,河杉樱的心态堪比打不死的小强,很快就重振旗鼓。 伍筒虽然没了,但也变相地帮她固定了三色的手役。 只要摸到,就必然增加一番。 红中三色dora1赤dora1。 必定满贯! 哦不对,这副牌只有四番30符,只能算切上满贯来着。 但无所谓了,摸到就是赚到,还能额外将夏尘的立直棒收入囊中,血赚。 不得不说,能在这个冠军麻将部充当沙包的,心态方面确实不简单。 河杉樱永远保持乐观。 “杠!” 紧接着,夏尘二度开杠。 可看清夏尘这次开杠后的河杉樱,顿时笑不出来了。 口二筒二筒口 这一瞬间,二筒和五筒同时绝了。 原本还表现地非常乐观的河杉樱,在看着那组【二筒暗杠】后,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高光熄灭。 完了,全完了。 青山...塌方了。 她的这副牌,已然空听! ------------ 上架感言 不知道是不是天麻题材的原因,这本书的成绩相对比较惨淡,但我重新看了一下前五十章,感觉写的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可能单纯只是不吸量。 继续待在新书榜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本书打算今晚凌晨上架,希望到时候能给个追读。 挣扎沉浮了将近半年,也总算是开出了一本书,有些感慨。 因为本书的起点是在白糸台,相较于常规的清澄开局少了县级大赛的很多剧情,后续的节奏会稍微快一点,总字数可能是上本书的一半。 至于后续的展望,下本书应该还会写一本天麻,打算在阿知贺开局,目前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只不过还是得等本书写完,才会考虑下一本书。 其他想说的话也没有了,卑微地希望这本书能突破首订五百吧。 感恩。 ------------ 第五十五章 县级赛安排,夏尘打先锋! 有的时候一个大男孩的执拗是很让人头疼的,而这个头疼的原因,则是出于其执拗,而这个执拗既能让一个大男孩堕落,当然也能让他升华。 猫儿被他说得一惊一乍,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的时候,楚涛的氅子已在风里飞扬:“我会留心你的周围。”谢君和杀气腾腾扫了他一眼,把他惊得不住地抖。 有能力又低调的是牛逼,有能力但高调的是装逼,而沒能力又高调的,就是傻逼了。 男人足有一米八,穿着白色休闲服,戴着一顶鸭嘴帽,帽檐压得很低,把他的样子挡了大半。 有时候,她真怀念以前的家,就算父母对她有多冷漠都好,起码那时候她还叫做有家。 月色下,我见他长剑紫衫,脸带黑色罩巾,神态萧然,的确和我有几分相似。 雪白的枕头和床单,配上里白面浅灰的薄被,给宋端午肌肤上的感觉除了舒适就只剩下了惬意,而房中的陈设除了那扇窗帘同自己家的一样厚重外,剩下的则俱都全然一点都不一样。 台上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甚为惊讶,唐德修为在弟子中算是出类拔萃了,对他的修为这些任务多少有些了解,可是这陌生的弟子竟然能让唐德使出最强攻击,是在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金四星?!”张成烈第一个惊叫出口,众强一阵私语。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实力呢? 走出传送阵,郭临环顾四周。并没有想象那样,城‘门’被破,城内满地尸体。“看来我们来得还不晚。”街上行人虽少,但是还是有一些人的。 史府的一切看上去和迎夫人‘得宠’后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上,里面的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安宁这会儿睡的正香,前半夜的时候因为反反复复的想着夏璃今晚的反应,一直没能入睡。 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用尽全力演好舞姬这个角色,起步越好,以后的成就也会越高。 剑中杀气意境可不是那么容易领悟的,莫名以败亡之剑为尝试,感悟的并不是很透彻,可能是败亡之剑的威力还不够匹配自己的实力,所以剑中杀意不足。 “咚咚咚!”伴随着一连串的巨响,利抓击中地面,将地面挖出一个个大坑。 有了苏瑾歌和孙双喜的珠玉在前,再加上一些人是第一次接触乐器,所以水平参差不齐,引来了许多笑料。 在大厅正后方,一只魔族战士坐在王座之上,腰上一把带着雷电和寒气的长刀。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猛然一重,那凌厉的眉眼俨然是要追究的样子。 同时有着莫名提供的各种高科技手段,很多东西虽然大唐都尚未吃透,但基本上都已经懂得用了。 乳白色的冰之结晶悄悄的爬上了佛槿的眉毛,发梢和毛茸茸的衣领。更为恐怖的是,佛槿似乎在这片冰的世界中发现了类似人的影子飘过。 他知道创造一枚全新的丹药有多么的难,比起分析丹药的成分要难上百倍。 “连呼吸声都没有吗?这俩人在干嘛呢?这也太安静了吧!”阿发纳闷。 此时的各大厂商才发现,原来星云科技对此要有预谋,测出骁龙810发热严重,直接就装了风扇。 黄凯也对着俸主管招了招手,很显然,俸主管太年轻了,并不是王志雄这样的老油条的对手,三言两语就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在它旁边的那条峡谷,则有数百米深。据初步测算,那其中蕴藏着至少数千亿吨水冰资源。 没有战舰蜂拥而上,没有混乱战场之中,不同阵营的飞船衔尾追击,没有惊险刺激如同赛车一般的互相追逐,什么都没有。 一瓶接一瓶的黑桃A摆放在桌台上,一瓶,两瓶,一直到桌面都摆不下,开始摆到卡座上的平台上的时候都还在不断地上。 整个过程中,陈经理除了咬紧牙关之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更没有其他动作。 忙活了一阵,两人收拾完之后,办公室焕然一新,带来的东西也差不多没了。 换句话说,当他看到岁木真仙的那一刻,他就能确定岁木真仙的所在位置。 而对面的杜达·耐尔森,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渐渐凝固了下来。 “高大哥,我为你披上这件兽皮吧?”陈香紧紧地握着这张柔软温暖的兽皮道。 他当然不会打娘亲的主意,但他也了解自己的娘亲。知道她一定会减少自己的口粮,不让儿子儿媳为此操心。 雷说完这句话,一抬手将这枚蓝晶币随手扔到一旁,不再和赵炎废话。 “别计较那么多,钱财身外物,今夜伏击花俏影,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呢!”血刺也把背上的麻袋放下来,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正是林晓晓。 不过因为今天又是新的一周的缘故,南宫羽辰有些头疼和担心,下午体能统计测试,自己和安琪儿的体能会暴露出来。 “还不是上回的事。”陈乔山也没放在心上,兄妹之间闹点别扭也实属平常。 一开始的时候很顺利,一直向里面推进了半天,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当前方变成了平原以后,所有的军人都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 “叮咚!宝物空间系统提示:传送完毕,关闭传送门!”随后山洞中的那道闪烁这白色光芒的传送门便消失在了山洞中。 原本龙脊关的上空由于星空剑圣背后的天机图的原因变成了黑夜,后来星空剑圣撤去了天机图,阳光再次从空中倾泻下来。 丫环拿了茶过来,叶蔓让放到他们旁边的桌子去,看到不是张舅舅跟着来,就问方师傅张舅舅呢,怎么没来? ------------ 第五十六章 藏锋,贝濑监督的三重试炼 对白糸台冠军麻将部而言,县级赛不过是练兵之战。 虽说按照白糸台以往的配置,基本不存在翻车的可能性。 尤其是在白糸台最强盛的时期,一门双至尊。 宫永照和筱崎偲,都是不折不扣的人中龙凤,怪物中的怪物。 可惜筱崎偲终究是二年级才从至高速攻部转入进攻部,也就是冠军麻将部的前身,而且那 而在仙人级别,“缩地成寸”变成了空间系的通用仙术。通过空间折叠,低阶仙人可以一步横跨数千公里。到了500级大仙级别,开始窥见空间大道的门槛,一步跨出千万里也是等闲。 可是就偏偏在面对接下来成片而来的强效腐蚀药剂时,这些个绿雾一下子便变得极为脆弱起来。 搜索了一番,胡班身上还真没藏有多少东西。找出来的虽然有些杂乱,大多跟他盗墓商人身份匹配。 这些家伙焦急寻找,却依然没看到目标的踪影,不由得龇牙低嚎,愈发愤恨惊怒起来。 对面的墙壁缓缓向两侧打开,胡班背着手迈着八字步从壁后的密室里走了出来。 胡开忽然想起,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那位阿龙公子就感到非常眼熟呢!阿龙公子的穿着打扮就是和瀛洲国人一样的。 那晚的智妍给他印象实在深刻,这会儿更让池明哲觉得,这才是自己最喜欢的“她”。只是鬼丫头这几天的做派,让他觉得反常的同时,又认为是受伤了从而在心里留下了坏影响,还没回复过来的缘故。 “汪呜?!”跑出去没多远,尸犬之王就发现了隧道出口处有些东西,立刻发出示警叫声。 不过其说话时所喷射出来的口水可不是无奈状,而是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瓦伦给射穿,给恶心到死。 似乎是只要阿瑟斯神教少了点什么,或者是缺失了点什么,这都是值得让给他高兴的事情。 众多骨骸怪物其实没有那么聪明,唐夜说了那些话,它们也不是听得很透彻。它们只是听懂一个意思,如果它们想要活命的话,就不要出手攻击唐夜。 有彼尔姆家族这个背景摆在这儿,再加上已经道明了感谢,他相信一定会有人帮忙的。 王凝蹲在不远处的一道台阶上,抱着手,一副看大戏的样子,不多时后方传来一道驱赶鸡鸭的声音,他被赶了下来。拍了拍衣服,他从那边走了过去。 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个说法根本不成立。 指挥使刘世芳当然明白这些,然而他却无可奈何,总不能叫人家不管家人死活,眼看军队就要哗变,他往苏州递上去的奏疏一天一道,然而却没人理他。 唐宁是昆仑派很有资历的堂主了,若是再积累几件大功,未来很有可能荣登副掌门之位,从此一路青云,前途不可限量。 秦浩然看到这一幕,心里腹诽一阵,将刚才的念头彻底扔到了九霄云外。 张昊天当然知道现在也只是有机可趁,想要凭此来镇压或者杀死鸿钧道人根本就不可能。 剩下的五个战将留在了国内,有一个和雷尔德家族的‘杀神’彻尊打了一架。 说完,他就让普朗克船长疯狂地朝着野区里发射导弹,瞄准每一处野怪所在的地方,只听几声炮响,那些野怪可炸得东倒西歪,不一会就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了。 ------------ 第五十七章 风诡云谲,西东京大赛开打 回到家,夏尘没有见到真佑子的身影。 不过line很快发来了她的消息。 真佑子:这三天我要呆在社团训练,不回家了,不用担心我,社团里的姑娘们对我很好! 后面跟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见此,夏尘也没太在意。 至少在社团里,真佑子要比在家里安全得多。 而且豪门的麻将部,也往 可谁知道就在笼子落地几秒钟不到,一边的笛亚一声惊叫,所有人都朝她望了过去,却看见一道白光消失在笛亚手中,下一刻,被黑布包裹起来的笼子便剧烈颤抖起来。 不知是谁说过一句,人越穷越忙碌,越富越清闲。这话也不无道理,父母的离开虽然在村子里有些轰动可是也不奇怪,到今为止也有不少人搬到城市里居住。 “奇怪怎么会沒有人,刚才浅夏明明进來了。”这是萧逸辰焦急的声音。 多林山附近有一处部落,不过这个部落的‘性’质和张凡当初所在的那个并不相同,这个部落属于暂居之地,每个到达多林山的人都会暂时住在这里,等到有飞艇过来的时候就会离开。 不远处响起的马蹄声和策马声令梵雪依从恍然中回过神,她朝着声源看过去,层叠的树影之后,一行人策马正策马而来。 想了想,突然心底一惊,莫浅夏脸上突然呈现非常激动的表情,猛然会过头去。 展修躺在床上,心头颇感复杂,既有些欣慰终于是保住了性命,又有些沉重,不知道这身体该如何是好。 “哼,狗奴才”钟离煜萱不屑的看了一眼杨公公然后推开门走进屋内。 “这地方真是诡异,处处都要受到限制。”从来都是老好人心态的虚劲也不禁腹诽不已,不过这一关口倒不是限制的很死,至少只是在水银下面限制了一部分神念。 钟离洛委屈的拉了拉苏瑾的衣袖“娘子,你冤枉了为夫的,娘子该怎么补偿为夫的呢?”苏瑾看到钟离洛那委屈的神情,嘴角抽了抽,这还是那个南钊国的战神大冰山钟离洛吗? 她的语气,分明就是这么厉害的男人怎么就是我的呢?这一点成功的取悦到了方越。 听说盈柔是要带景川去灵力河,诗芊当即就嚷嚷着自己也要跟去,来凌苍学院一个多月了只是听别人说灵力河的好处妙不可言,还没真正见识过呢。 木香收下他们二人,给他们把百草堂的规矩一讲,然后带他们到休息的地方。一间大屋,两排大通铺。 计春海与伍当关系只能算一般,但怎么也是认识,也看不上那种实力压倒还羞辱人的人,太特么没品了。 刚洗完头,头发还没干,这俩人就来了,蒋恪有些不爽,也是本身他就对这俩人没好感。 周轻宇还在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俩人,几乎是有种冲动想要下车,但是因为顾惜然刚才说的那一句‘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个男人对你的妹妹不错’,却是让他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木香一笑很是自信的朝冬凌看了一眼:“哼!考我?才不会让你考到!”说着便顺利的把药抓好了,将药和药方一并交给卫永浩。 筱天这次也很配合,竟然没有躲开,随后说道:“加油,我现在要去九重天了,结束之后想我了就来九重天找我。”韩冰点了点头,筱天显然也很满意,为了不再继续打扰韩冰,说完就马上离去。 ------------ 第五十八章 弁长短张两法 “啸,啸哥哥,你是喊我吗?”叶诗诗转过身,试探性的问,湿漉漉的双眸里隐隐带着期待。 “妈,您担心我,我都懂,但我和他都不是那种不切实际只知道浪漫的人。 “……”陶贝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服,她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事情,荣焱说不会逼她,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荣焱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想了想陶贝将他的手拿开。 林天养流连山景水色之间,虽不能复制改良,但默默截图保存却是手到擒来。 然后你怀孕,生下了孩子,有孩子做把柄,你就更不能逃走,你没有要离开的心思,那些人也就肯放你出去做事。 林玉卿进府已经有些日子了,一直跟着梨雪居的年长的魏婆子学规矩,一直没有得空出去走走。 前几天我拢了一下账目,今年就剩下了一百五十万,爸妈,给你们十万过年用。”嘉祥也把自己公司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北霆哥哥,你真好!”叶诗诗甜甜一笑,看着李北霆的眼底充满了爱慕之意。 他不喜欢喝咖啡,没有加糖的咖啡很苦涩,在嘴巴里一点点的晕开味蕾里全部都是苦涩的味道,让自己麻痹的神经越发的清晰,他放下自己撑着额头的手掌心。 孩子们都放假了,今年又没有演出,加上如今吃食堂,巧莲七天里面有一天去做饭,其余时间也没什么事情。 黑子星属于编制外的星球,存在于各大星系之间的灰色地带,不受任何人管辖,所以可以尽情收集宇宙中的漂浮废物,来壮大自己星球的实力。 黄玄灵心内感叹,以前不知道异兽人的弱点,总是这样硬碰硬地与它们对战,人族吃了很大的亏。 以前,在和搭档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或者是为了减轻压力,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偶尔也会在篮球场上比划两下子。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西莫一直有复习以前学过的数学知识,可是早在高中毕业之后,他就把这些全部还给老师了。现在他的数学水平,可能还赶不上前世高三的时候。 叶寒觉得有必要全都弄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大概知道了个轮廓,包括他们会被邀请前来泉城,也包括他们为什么会摊上周博士这么个奇怪的家伙来迎接他们,并且将跟他们带到这荒僻的山区中来。 但武圣的真气外放最高也只能达到百米以内,超过了百米,其威力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不过丽莎说开始下一步行动,却没有说行动的内容,难不成让柯青云去偷石雕里的地灵珠? “那我先走了,有空你记得帮我多注意一下。”西莫有些失望,准备起身离开。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垂了垂眼眸,以至于杜采薇正好就错过了他幽深眸底的那一抹闪烁。 “张将军也是过谦了,谁不知白虎骑亦是我军骑军王牌?”此时却是贾诩一旁笑道,陷阵军固然威名赫赫,但白虎骑建功无数亦不输之。 林夜很清楚,自从他的体内出现九条梦河之后,他就再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毕竟,冷卓然的大军还在顺宁郡附近“演习”,而夏泽天率领的大军却已经深入西域了。 此外,“血踪术”对修炼者的神识,有着极高的要求。只有修炼者的神识足够强大,才能施展出“血踪术”。 三名越南警察并没有催促,直到吴明打完电话,钟彩妮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领着两人走出酒店,直接上了停在酒店门前的一辆警车开走了。 先是楼下短暂而激烈的狗吠,继而是两名在一层和二层楼梯中间看守的呵斥声,以及来自二楼走廊中的打斗声,尤其是接连三声枪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别说是以上三层中飞车党的成员,就是整个河内市区都被惊醒了。 一波齐射,曹军斥候直接减员一半!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心中难免慌乱。 吴顺既然都说了要援助,那么袁绍开口说要巨弩,吴顺很可能会给。诸侯嘛,都是爱面子。 鼓槌孤零零地被放在一边,乔霏霏显然已经进了府衙内,门口还有不少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百姓。 私心里,他当然是希望李暄回京的,可想起楚迦南那句“在京城不是更方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昊天兄弟你对本源之力的控制力已经达到了这般地步?”金泉满脸的震惊之色,静静地看着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锁空魔阵,起!”乌老二一声暴喝,那八人同时将自身的力量提升至极限,挥手间竟都是魔气滚滚。“哼~都是魔族之人!”昊天目色冷冽地盯着那九道身影。 ------------ 第五十九章 魔王降世,役满铺路 上官晨更觉得面色铁青,乐冰曾经还是他的未婚妻呢,他觉得被深深的欺骗了,乐冰明明就不是废物,丞相府,还有乐冰本身却都默认了? 不过他可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时候与这二百多个被折磨的不轻,现在谁敢救人,能疯了一样反击的人为敌,实在太不明智了。 感觉到身边人忽然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就见四风景衍目光盯着一个方向,顺着看过去,竟然是柳妃娘娘。 太上老君微微叹口气,这个决定实在不理想。看来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一战,并没有占到太大上风。 一行人吃的是西餐,这家餐厅竟然连正宗的中餐都没有,也对,90年代初,能够出国的人还是少数。 “他怎么办?”化骨侧过头,看了一眼还立在原地不能动弹的风华。 萧家在纽约有不少产业,萧战也经常过来这边谈生意,所以萧家在纽约是有房产的,只是平时肖城和肖越都不住在那里,他们有各自的房子。 就在这时,乐冰他们屋的门,却缓缓打开了,三人立即抬眼往门里看去。 毕竟,周放的那帮子兄弟就知道她跟周放的关系,这件事情是隐瞒不下去的。 “你今天怎么来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衣,睡眼朦胧,走出卧室门口看着开门进来的罗琦,慵懒的开口问道。 江城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郑可岚的心即刻绷了起来,于是她赶紧接通了保姆的电话。 这个大儿子,自生下来便对陈容万般贴心。在她身边时,从来不哭不闹,饿了,要拉撒了也只是哼哼几声。对王弘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尿’过他十次不止。害得王弘从来不敢在有客人的时候抱他。 不得不说,江城策虽然是一个职业骗子,可是在郑可岚的眼中,他至少盗亦有道,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这么久终于有了线索。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有些激动,却又有些惆怅的感觉,感觉终于要有个真相了。又觉得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似乎有些怪怪的感觉。 古辰默默的念着这六大境界,前五个境界和暮颜所说的一样,不过天清境她却是没有提到的,他默默的记住这留个境界,故作疑惑的问道。 宋仪容笑了笑,望着台上,也不说一定是诗雪盟夺得第一,说话有些官腔调,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算是强大了。 还没有等到东方紫儿想完,南宫萍儿那边就帮她开口介绍了,很详细,基本上的几点都谈到了,已经差不多算是最好的介绍了。 “拿命来吧!”成坤大喝,脚踏游步,真如蛇行一般,以刁钻的角度朝着方正面门抓去。 这人的声音虽然浑浊,所说的每一个字,还是结结实实地传入了马车中。 “孩子,放手,赶紧给我,赶紧给我,”听那声音有些急迫,就知道后院里的南宫离修士有些麻烦了。 史作想的心里在滴血,这一顿饭下来,少说也要八九万。今晚niu没泡上,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钟玲就像一只躺在床上懒惰的猫,不愿意起床。方泉别无选择,只能耐心地打电话给她。后者简单地指出他对方泉的大0股表达了他的不满。 “老太。”杨灵脸色阴沉,心里涌起怒火,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想要雨萱的命。 沏一壶清茶,品一分闲适,人生就如杯中茶,草木枯荣轮转,人生荣辱起伏,时间诸般际遇不过是眼前清烟缭绕,终有随风飘散的一天。 外面接近无限的太阳,毕竟这会刚到中午,外面的海风夹杂着大海与阳光的味道,让人的心情格外舒畅。 “帮我寻到在月息国,本属于六国建立学院的魂器们的所在,他们是被阿西弗国的罗刚所捉!”戴明说道。 到了二丫家,只听屋子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尖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吕天明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墟汗,在此过程中他不得不服下一颗五级丹药,那是他从秘境中的雷宫得到的丹药,里面蕴含惊人的生命气息,只有它才能修复腿上的伤势。 当克劳迪娅来到杰瑞斯塔和玛丁雷两位将军旁边的时候,黑石兽人还未到来。 还有自己说自己脚踏数只船的事情,这丫头也是只字不提,她是不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抑或还是不相信估计又不象,倒象是害怕提及。 当然,回答的自然都不对,三围的准确数,嘿嘿,蒙对一个甚至两个还有点可能,蒙对三个,那可是比中五百万大奖还要难得多。 “你在哪里?”岳恒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带了一丝寒冷。 说多了都是泪,但都是幸福的眼泪,与之相比,其余各个省份、国家的男人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木风四下看了看,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交易,而是观望,等待能让他们心动的宝贝出现,正在这是,一道目光停留在了木风的身上。 叶飞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这番话他听懂了,又不敢承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已经成为恐怖分子砧板上的肉,他们想怎么样随便吧,反正生死已经不是自己掌握的了。 嗷,在他的身边,一条金色的神龙出,威武不凡,但是更多的是神圣的气息。 灯火通明的卧室,桌上摆着一瓶红酒,玻璃杯中残留的红色液体沉淀在了怀底。目光之下,一个俊美的男人半撑着头正闭目休息,微拧的眉心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先生要是回来了,我帮你打一顿,出一口恶气。”王薇薇气得不行。 ------------ 第六十章 役满直击,大三元 “十三番,不多也不少,累计役满!” 夏尘话音落下的瞬间,对局室内的时间仿佛被抽走了一秒。 死寂,绝对的死寂。 西亦贺的三年级女生嘴唇微张,指尖死死抠着桌沿,指甲盖泛出青白色;白山浦的男生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下了一块灼热的铁,额角渗出的冷汗滑过太阳穴,他却毫无知觉。 这家伙,真的 主要是南星爵在那里叫,因为他脸皮比较厚一点,而黑墨羽憋了半天还没憋出一个音,脸色涨得越来越红,难为情到了极点。 那声音压过了一切,沉闷而厚重,“隆隆隆……”围脖全身一颤,大地也在剧烈的颤抖。 “往哪走?”说起来,这一路行来,楚南除了懵逼还是懵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判断眼前的情况,因为这眼前的情况实在不是他所能想到的。 既然这两桌都是她邀请来的最重要的客人,容殊想,今日就破个例,每桌多做一道菜,以往都是每桌只有三道菜,今日就每桌4道菜吧,算是回报他们的。 想要破去禁制,对于王昊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不过,这么一来,必然会惊动那设阵之人。 一步以内警示给任何人都毫无用处,只有把刘璃罩在自己的剑下自己才能真正的放心。 “强子,我,我觉得我好不知羞耻!”赵秀芝的语气充满了自责。 其实他也并不是故意要找酒吧的风水格局的,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这种本领,几乎是情不自禁地看出了这里的风水。 但是纲手也没有再过分的追击下去了,目前砂隐可是木叶的盟友,万一再打击下去人家心态爆炸咋整。 驾驶员与他一样,都只受到了轻微的撞击没什么大碍,勒金沙尼喇嘛关心的是后座上的两位贵客。 “不,大伙都累了。传我命令,州兵埋锅造饭、休息,不得四处走动我折氏子弟兵担当警戒,一个时辰后轮换”折从阮下了第一道命令。 “朝闻道。夕死可矣。你的发现,对我老头儿而言。算得上是临死之前地最大告慰了。”范天澜一见到范无病,就先对他大发了一顿感慨。 轻轻地响声,从高进兴的口袋里传出,听到这声音,高进兴赶忙从腰间拿出一个bp机来。 “辽人虚弱,正是我军进取之时。何将军焉能未战先怯,只知防守,堕了自家进取之心”史彦超索性嘲笑道。 中午时,呼延弘义等结义弟兄齐齐来贺,既是再次来道贺,也是来辞行。韩奕设宴款待众位兄弟。 “轰轰轰……”一连串的轰响声,饶是金臂撼地熊防御强悍,周身都是萦绕着护体金光,依旧被巨大的冲击给冲撞的兽血翻腾,熊眼泛花。 异象也就在此时发生,刀口上端靠近胸膛部位忽然飞出一团血雾,很多人都看到血雾中有一只紫色的蝴蝶。天夜牧场正好下起大雪,紫蝶带着绚丽的红芒在大雪中的濑清寺上空飞舞三周,后盘旋上升,一直到脱离众人的视野。 “公子,我!”傅君婥犹豫着,不过王离一个目光过来,她便选择了接收,拿着了那个看似没有任何实质存在感的球。 一路上的猛烈奔波,加上不时的还击,让叶素缦的体力迅速透支。 陈教头,姓陈名武,裴元也认识,虽不比高个程熟悉,可比胖子罗要相识更久。这人年少时在先天境多年也未能突破,考了几次准武者都不成,最后也没钱学下去了,便投了三艺经院做了内门执法。 ------------ 第六十一章 意外之喜,新的魔物娘! 长刀与伞尖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那陌生少年向后急退几丈,手忙脚乱中差点跌下飞行灵器摔入深谷。 兵力不足是他们的致命伤,两千多人要防守两千多里的海岸线,实在是力有未逮;而对方有船,可以在海岸线的很多地方登陆。 元尾苦笑不得,紫魅十分反对他和宝蓝相处,还说宝蓝处处讨好他是因为垂涎他的男色。特别是宝蓝跟着元尾修炼无忧诀后完全没了龅牙,容貌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紫魅特别紧张。 那种格外的客气,让田甜颇感意外,于是,她原来一直绷紧的心弦满满松弛下来。 “老师,你们聊吧,我们还是暂时回避的好。”蔡欣婷也笑着说道,说完就跟田悦婷,方雅一起走出了病房。 但,电话那端的医生仍然十分肯定的回答,并强调说:“是他亲口说的。当时,我问他‘是火灾现场还是爆炸现场留下的伤’,他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而看到碎石和尘烟的唐风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这次的动静比较大,但是毕竟在家里经历过一次了;所以,也算有经验了。 司令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好!来,你看看吧。”说着就递给了楚昊然一张纸。 “聒噪!”芰红芳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憋屈与愤怒,挥手一道闪电击在元尾身上,将他击出数丈之外。 不过那些人倚仗人多势众,根本就不在乎---一人一个法术,不久打掉你了吗。 一旦这座岛屿建立了基地,那么便是可以降低人手也可以达到目前的防备力量。 “赫尔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手杖交给我?!”雷伊问赫尔卡。 李慕在自己的恶魔天又凝聚了一座高大千万丈的大山合一条川流不息的黄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强了不少,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逍遥,游荡。 李慕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白色的花纹,奥妙异常,虽然这只是普通的祛尘咒,但是还是浪费李慕十几秒的时间。 “海贼王?”听到有关海贼的事情时,西蒙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莫意老头儿不是没跟纳兰雪打过赌,但……几百次的打赌中,他还真就是,从来都没赢过!如今,可算是要有能赢纳兰雪的机会了,他,又哪里会放过? 晚上依然有点冷,披上一件外套,出门,立刻看到慕容姗姗正趴在阳台上向下张望。 望帝看着她,张张嘴想说出实情,却还是忍住了,终有一天要说的。却不是现在。 科普思睡的晚,以至于第二天赵炎呼唤了无数声他的名字都未能把他叫醒。最后赵炎想了个办法,于是爬上他的二层树洞,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地精来了。”科普思便上身呈90度的坐起来了。 此时的司马殇,已经开始自天水城后撤,一路走,一路将五座城池的守将和兵士,汇聚带回,至天星城外时候,便足有三万余人了。 留下的游民们自然随着楼兰城的人去楼空,纷纷带着紧有的生活物资拥入了楼兰城,寻最好的居住地了。 雍王府占地极大,除了邕王办公和休息的正院,里面还有十几座精美恢弘的院落,而这些或用廊檐,或用青石板连接,而院落之外则是秀美宏大的园林了,假山树木,花草修竹随处可见,脚下还随时有蜿蜒而过的潺潺溪流。 过了一会儿顾慕枝恢复正常的情绪,跟着周寻一同坐上了马车,赶往她父母的墓地一路上,此时顾慕枝的心情十分复杂。 你能不能不磨叽呀,你看你都在做,你就这么你不嫌累呀,那有什么累的,我叫你们起来吃饭,我没累,你们还累死了呢,我把饭都做好了,你看我头都洗完了,你赶紧起来起来。 冰蝉与雪莲两者是互生互长的,实现了万物的生死循环性,所以皆是世上奇珍了。 说完,那人一个箭步冲上来,挥拳就打向江昊的面门,在外人看来这一拳迅速又有威力,但江昊却看着想棉花打来一样,微微一侧身轻松躲开。 长时间放置都有一股尿骚味儿,木苓胆怯地闻了闻,又缩了回去,这味实在有些上头。 夏山之前仰倒了身体,这会整个身体都近乎贴着地面,他双手一撑,同时借着脚上的力道将自己的身体向着这白人拉了过去。 但军火团的怒涛和深藏都很给他面子,建议他最好不要在骑士团多待。 可他并没有去请流光忆庭的人,而是把银爵给的这部分三千万经费拿到商人那里吃利息了。 但是当骑兵到达县衙,准备向县令兴师问罪之际,却发现县令家眷哭成一团,县令早已经被砍了。 他们的眼中,都带着一丝坦然,一丝坦然。此时,众人正盯着大屏幕上的资料。 前期,魔神的庇护还尚未显露出强大之处,等数值膨胀到一定程度,会愈发强大。 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姜不寒跟着众人匆匆到了现场,走进隔离带。 但是姜不寒这一关就没有这么好过了,裴曼蔓冲到面前她一伸手,准确的就将人给搂住了,然后往前一扑,将人按在床上,紧紧的压在她身上。 ------------ 第六十二章 魔王之威,一战灭人队 倍满,外加二本场。 24600点! 这个数字仿佛一记沉重的闷锤,砸在西亦贺女生的胸口,让她呼吸都为之一滞。 她颤抖地看向积分器上跳动的红色数字。 白糸台:188,500点。 东柏山:81,000点。 白山浦:75,600点。 西亦贺:54,000点。 刚坐下,就见杜菀儿的目光又看了过去,那眼睛里的笑意看着怎么那么的,那么的奇怪呢? 可事已至此,他是个男人,既然娶了人家姑娘,那这一辈子就该好好的对人家。 将这口淤血吐出去之后,苏落只觉得胸口中的郁结之气也随之散去,顿觉神清气爽,如此,苏落才睁开那双眼睛。 谁知那看似缓慢迟钝的兔子,在他们扑上来的时候,却总能精准的避开。 走到井边,我回头看了叶子妈一眼,发现她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过来。 似乎因为知道自己终于有可能能够抱上孙子,太后再次看向沐诺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冷意。 至于那些高级的特殊符箓,其绘制方法全都掌握在八大宗门之一,聚灵城安家的手中。 银镯子十分委屈,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缩成指环那么大,却又不敢。 闻到那股熟悉的符纸烧着的味,我心头一松,转头一看,独眼刘站在我旁边,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张符纸。 “自然不是,对于暗弑我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们实力强悍到可怕,至于强悍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 走之前,杨乐凡捡起银行卡,吹了吹,然后看着毛剑新说:“秘密多少。”毛剑新老老实实交待出来。 “医生,我有血,输我的血吧,我有好多血,可以抽很多很多。”裴君浩大叫着对医生吼道。 我疑惑的接过像章,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是玫瑰城堡的正面照,宏伟霸气的城堡立在空阔的半山腰上,平添许多凄凉。 我在心里笑了笑,这种不能愈合的伤口,本身就是因为组织坏死了,腐烂是必然的,只是亚伯纳特腐烂的速度倒是比我想象的慢了好多。 这一招也是宇明在战争中经常采用的,先是用大军的如虹气势压人,逼迫对手不敢出击,然后才肆无忌惮的攻打对手,争取主动。没想到今日突厥大军兵力众多,加上人人狂妄无比,无意之中倒是达到了这个效果。 得知这件事的君言不顾艾丽卡的禁止令,冲到了艾达的房间,艾达已经断气多时,脸色苍白却带着解脱的微笑。 “我这正准备去呢,师姐怎么来了?”李凝讪笑搓着手,不自觉的往后退。 某某努力的想整理出一条可行的路来,但是思维又不断地陷入“没证据+可疑+魔兽血统+间谍=兰斯=艾卡西亚的威胁=安迪绝对不会放任”的怪圈中无法自拔。 人各有志,杨乐凡不想勉强别人,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 碧如看着木惜梅这么个模样赶紧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温度正常后,才舒了口气,还好还没有发热。 找了好半天,李日知也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他重点是看花园的围墙,希望能在围墙上看到比如说鞋印之类的,这样的蛛丝马迹,一般来讲这种线索都挺有用的。不过,围墙上倒是挺干净的,并没有脚印等痕迹。 ------------ 第六十三章 「龙鸣统御」,高手的解题思路 夏尘走的是选手通道,只要不主动离开专属甬道,那些想要采访他的媒体和记者们就完全进不来。 像是有些记者,就很不懂事。 有时候会直接在选手的必经之地蹲守,然后猝不及防地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跳出来,目的就是为了拿到第一手的采访。 虽说照老板在社团里从未吐槽过这些媒体,但其实心底也还是挺不 当然,老师的威力是有限的,不疯狂的冲过来喊口号强吻叶言,但是却也别指望不让她们围住他,可劲的瞅瞅这位钻石王老五。 霍宝咂咂嘴,忍不住羡慕,万万想不到,卷帘大将曾经有过这般无边的艳福。 随着车辆继续行进,这座高楼离金圣哲越来越近,他可以看清楚更多的细节。 这后面另有空间,李道然做出了判断,立刻控制那已经看不见的锤子,可惜的是,他发现祝福之锤和自己之间存在着的联系却是断掉了。 刘还真握了握拳,感受身体当中的力量,强大的灵魂在瞬间就完美掌控了这一身力量,他目光炙热地看向了对面的李道然。 听到对方实力被压制,叶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既然实力被压制,那就好办了。 虽然看起来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但是李道然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他觉得能够让自己感到危险的东西,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就被解决的。 秦风提气跃起,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斜踩在宫墙上,竟然倾斜着身子如平地跑步一般飞跃而过。 万一双方都不愿意让步,届时,可能真的会出现同归于尽的场景。 我的肚子,就好像有着千把刀子在里头绞动一般,要了命儿的疼痛排山倒海向我袭来。我被折磨得头皮儿发麻,甚至有些麻木。除了感觉到疼痛以外,我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儿,也没有任何感觉。 晚饭期间,寒月叫了景汐钥两次,但两次景汐钥都还再睡,寒月不忍心叫醒景汐钥,和右影吃好后,将给景汐钥留的饭菜温着。 凤鸿歌的火焰落在那男子青蓝色的保护层上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化解掉了。 晴妍一直都不明白,当初那么要好的几人,为何最后闹到这一步。 沐筱萝可不是白莲花,更不是省油的灯笼,她们光着腚儿一揭,沐筱萝就知道她们放得是什么屁,此等手段对于重生后的自己来说,的确不算得上什么。 几日后,三阿哥的葬礼得以妥善,而几场大雨送走酷热,终于开始了秋高气爽的日子,红颜十月临盆,此刻早已大腹便便,难得气候清爽,叫她减少许多孕中的辛苦。 “许相梦你别想太多了,我就只是不想亏待夜师爷嘛!”许相梦自己和自己吵了起来。 在古武还没有流行于世的时候,人们赌石切割翡翠都是要打磨的,而灵石却不需要,可以打磨,也可以不打磨,打磨只是为了让灵石看起来更漂亮罢了。 红颜才微微舒展神情,不得不承认,在这宫里,就算愉嫔待红颜再如何真诚,就算皇帝再如何将她放在心尖上,皇后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像是四大狂仙,他们都有了四颗命格,都是凝聚了两次命格之后才有着四颗命格。 所以盛锦天不耐烦的回身,一把抓起锦忆大步离开时,盛和歌还矗在原地,而他的手边,放置的是一沓金票,那金票的一角,随着清风拂来微微翘起,而盛锦天早已拉着锦忆,不知去了何处。 ------------ 第六十四章 平野(怒):窝要验牌! 西田顺子镜片下的目光炽热。 她看到的不仅是一个口出狂言的白糸台新人,更是一种贯穿始终的解题逻辑——面对对手,他思考的是拆解与利用;面对刁钻问题,他给出的是跳出框架。 面对她这种不速之客的采访,少年表现出不知谦逊为何物。 或许是在他看来,在注定碾压的赛场上展露无聊的谦虚,才是最大的虚 即使未来楚国尚在,他们的权势犹在,他们的奴仆犹在,却再也不会是那个最鼎盛的世家共享这三千里大好河山的时代。 迪美微笑的看着萱萱和嗷鸣,萱萱和嗷鸣正兴致勃勃的打量这几个“人”类。 这些时日家中起起落落,他早就忘了李老被越椒挟为人质时下的命令。 此刻,再次望向枫凌以及执掌众生相大显神威的冷凝霜,夜鬼王等三名大圣的心情亦是无比复杂。 若是再给他留下一个图谋不轨的印象,那么,想来在宗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至于有人说可以投靠大长老,在他们看来,那只不过是下下策,毕竟风天绝“独领风骚”的修为摆在那儿呢。 格雷福斯一眼就爱上了这把霸气的武器,双手用力把他举了起来,并且爱不释手的抚摸起来。 更别说人情世故之类的了,这丫头在这方面完全是张白纸,唐辕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简直太好哄了,感觉要是想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话,稍微几句就能把她忽悠得倒贴钱还以为自己赚到。 “赤黑怨毒之气……!?”紫衣男子心头一惊,在黑红气息升腾前一秒,猛然收脚借着锁链一个纵跃翻身,虽躲过浸体的麻烦,但手中的动作也被生生打断。 节目刚刚录制结束,权宝雅也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跟节目PD和其他嘉宾寒暄告别,然后回到化妆室,取出卸妆水粗略地卸去彩妆。 可是陈飞坚决不同意,部队一游行,独立师就又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部队趁着天黑就安安静静地进城了。 只见顾柒柒在朱芬和顾雪雪走后,慢条斯理地整理好5000块一斤的那6斤阿胶。 无数次,因为他,在黑夜里潸然泪下,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天亮以后,她还是盯着一双泪眼继续生活,还是继续爱着他。 艾比终于停下来,从手里价值不菲的包包里掏出手机来,打开图片来,亮在方莫寒眼前。 秦朗耳廓随着她的倾心的话语,一阵阵的发紧,握紧行李箱的手,越收越紧,骨节突出,用了全力。 刘翠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又不是什么石岩羽毛球队的运动员,自己紧张什么鬼。 反而日日去探望照顾厉夫人,后来厉夫人搬回酒店住,周娴更是每日都去陪着她喝茶逛街说话散心。 “我,我做不来,您还是请别人吧!”许歆离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李庆被责问的头皮发麻,也知道秦朗生气并非毫无道理,那样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因为他们确实不着寸缕,意乱情迷了。 看到七大掌教之一亲自出面,诸多修士自然是不敢再多言,只得咬牙忍了这口气。 同时,他一拍道袍,立即取出来了数件法器,宝光外放之时,企图吓退那‘渡劫’之人。 “波士可多拉,用地震。”大吾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波士可多拉也没有什么动作,大地就开始震颤起来,还是限制了出力,不然这所学校都要遭殃。水箭龟脚下不稳倾斜了一下,被波士可多拉一下甩了出去。 ------------ 第六十五章 水无月家的副露进攻流(伪) 平野道和此刻已然是心态爆炸。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对这个半决赛对手的战术分析,神之夏尘的每一局比赛,他都反反复复看了十遍。 十遍啊! 哪怕是他最爱的霓虹动作演绎片的老师,都不会看这么多遍。 甚至前面交代背景的部分,他还会直接跳过,前戏部分也会快进,而且基本上看关键剧情 “也不知道接下来能走多远,毕竟没遇到什么厉害的家伙!”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走到储存八牛弩的砖房,透过窗缝,王昊看到了被储存在里面的巨熊皮。 孙楠抢到篮球之后,孙悦跟易建联充分发挥了年轻力壮的优势,最先跑过了对方的半场。 说穿了,他不待见崔家四房,这个事儿、这个话,他从来也没避讳过崔旻。 在看到罗马军团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排山倒海的扑来时,许多帕提亚民兵士气崩溃了,他们逃亡着,丢下武器,或者直接跪倒投降。当然,投降者全部成为了士兵们的战利品,因为,那就是他们在战场上获得的奴隶。 石磊更不知道,马刺在帮他打开了进入nba的大门之后,又在他命运的关键时刻,再次对他伸出了“友谊”的手。 吴掩上前双手递来一串钥匙,雪鸳轻轻推了一下含秋,含秋愣了一下,赶忙低头上前接过钥匙串。 红虾它整个虾都几乎被砸进了沙子里面,等到它愤怒的再次昂起头,朝着空气中挥舞着大钳子的时候,魔鬼猿又是一树干砸了下来。 总督派出军队去森林里搜索这些闹事的蛮族,军队却在森林里被全歼。之后,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更多的蛮族纷纷响应,团结在一起,攻占了一座罗马城市。屠杀了城镇里全部的罗马人。 凯尔特人在比赛的第三节依旧没有客服手感上的难题,看到霍华德将帕金斯打成六犯,本来内线就处于劣势的凯尔特人这下彻底的失去了对霍华德的制约,人们普遍的认为凯尔特人或许会迎来本赛季最大的一场失利。 轻轻夹起一块,灯光下欣赏着河豚鱼肉特有的纹理,花纹如雪片般美丽,闪着淡淡荧光,这里的河豚切的比较厚,吃起来更有口感,满足感更强烈。 这里有多少不简单,周若水也能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听出来。虽说陆珏已高居二品,可京城之中位高权重之人多如牛毛,如果因为自己陷陆珏于绝境,那便是她周若水的罪过了。 丹辰溪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关于星链卫星,她有很多疑问,却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里有非常多多的强大者,她觉醒过一个天赋,危机警觉,可以让她感觉周围的危险。 紫宁,雨欣,泷姑娘,无言,火雷都是诧异的看着雷厉一闪一闪的消失又出现,都是惊讶至极。 张凌逸自然清楚,端木芷歌把阵图说出来,那就是已经不想林越活命了。 “这些法宝全部都是外力生生破坏掉的。”观察片刻,萧让沉声说道,只见这无数件法宝都是锈迹斑斑残破不堪,有的更是碎裂成了好几块,但是他们的裂口都是棱角分明光整平直,很明显不是自然损坏的。 “算了,你还是别装了,看着怪累的。走吧,跟我回去见师父,他们若是知道你活着,肯定高兴。可若是知道你还变了性子,就不知是哭是笑了……唉……”楚泠风长叹出一口气,揉揉太阳穴,表现出颇为无奈的样子。 ------------ 第六十六章 登场率媲美役满的二番役 就在他看清春日井织诗打出一万的那一刻,夏尘无比清楚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杠!” 他推到了前方的三枚一万,开了一手中华大明杠。 春日井织诗黛眉微蹙。 如果是别人这样开杠的话,对于已经听牌的她来说,绝对是极为有利的一手,因为有望中杠宝牌。 可这是魔物打出的一步,反而让她感受 媚添香所说,虎梁则是一脸不爽的轻哼了一声!若不是媚添香上门去请,他又如何会来趟这趟浑水。 被围追堵截的雷森更没有机会拔枪,在十几把刀斧逼身下艰难躲避。前台桌上那人一直把枪口对着雷森,雷森移动到哪便将枪口指到哪,但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虽然于谦没有说出谁是正的,谁是副的,但是从于谦向自己介绍先后顺序来讲,陈凡就已经知道谁是正的,谁是副的。 “好吧,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这样吧,等我分类好了就把药方都给你。”陈凡道。 “也不知道白幽幽有没有去另外一片大陆的意思。”墨承乾心中想道。 回想起刚刚万方看向古道时的表情,夏寒也是明白,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万方,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力和判断力!所以才是想听听万方的看法。 林航知道还有人没有结束,所以耐心等待着其他人的对决。没过多久,场中的石椅只剩下了二十把,林航稍微望了一眼,周浩也没能挺过来,和周旭一样淘汰了。 张闲云依旧待在之前的溶洞,虽然这里已经被废了,但是他还是习惯了这里。 向问天,应该是早有准备,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我记得我并没有吩咐你说过那些?”赵匡胤一边轻轻敲打着桌子,一边云淡见轻的问道眼见逃将不掉,赵光义心中也明白赵匡胤肯定清楚这些消息也是自己传出去的,根本没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还不光棍承认的好。 “你让我拿着这么沉重的木刀劈砍这块运来的记忆金属,你不是在逗我吗?”浩岚指着那边放着的灰褐色一立方米的记忆金属道。 说完,他身上的寒气顿时迸出来,在他的身体周围,仿佛形成一圈圈的寒冰凝聚而成的气浪。 其他队员也立即坐直了身子,等待着雷军接下来的任务,能够让队长如此谨慎对待的任务,肯定不简单。 而且在拼斗中,为这一只木傀不入流耗费的灵力和神识,会耽误更多的杀伤机会。 “唉!你真是个钱迷。”浩岚打开了玉棺,一股阴气与阳气扑面而来。 “好好,坐吧,不用紧张,我只是过来了解下情况,这不是审讯。”明义络让孟云飞放松。 雪琳还好,除了修炼,就是带孩子,燕凌玥除了修炼,还有处理商会事务,至于云锦,更为辛苦,她可是一国之君,手上掌握着万民的生死,定然万分辛苦。 这些老家伙的目光,纷纷投向黑熊,纷纷猜测,难道黑熊是传说中的武圣? “但愿如此,怪只怪他在四合城锋芒太盛,得罪不少势力。”黑袍下,乔雨冷冷道,她作为风楚宫的金牌战将,向来心狠手辣,为了楚风,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去年就是因为最后冲刺阶段,在现场观众巨大的压力下,心理失衡,才只拿到了第三名。 毫无秩序的, 凌乱的人流,熟悉的家长之间相互打招呼,学生之间的张扬的大声问好。 ------------ 第六十七章 魔物双打,三家分晋 “倍满,16000点!” 夏尘推倒的手牌简洁明了,与那三组触目惊心的杠子形成冰冷对比。 宝牌的洪流眷顾了他,三杠子,外加极其惊人的dora8。 让这副原本平平无奇的牌,直接攀升为了恐怖的闲家倍满! 不过夏尘对这副牌其实并非特别满意,从他的感觉来看,这副牌应该有更高的存在和表达 队伍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刚刚被杀散的马贼,跟在一个五六十岁、头戴王冠的男子马后,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似在讲述刚才吃败仗的情形。 约尔克不在说话,或许他们的直觉不准,但是卡尔的直觉一定准。 白眉的话,让老者明显一愣,然后猛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嘴里又开始嘀咕起古神语的音节。 但是问题在于,这魏无忌只不过是转变了一下行军方向,然后赵国就这么一仗不打的直接缩回邯郸了? 夺尽世间一切色彩的剑刃寒光缓缓出鞘,感受到这股敢上苍穹逆斩天的气息,熊思华屁股下方的魔光骤然消失无影,毫无骨气的缩回了那千丈巨人像中。 能够成功融合植灵血的人族,万中无一。再加上植灵血本就珍贵异常,所以融合了植灵血的人族放在祖州的任何势力都是会被着重培养的天之骄子。 多亏她的福,从她身上切割的组织仍旧在发挥作用,源源不断地为白海生产药物提供原材料。 “布玛!”李牧阳一声惊呼,带着人上来抢救,他先是一个起死回生,得到的提示却是在诅咒的大地上,起死回生,失去作用。 伏晓之索性就和白眉耗上了,只要白眉一追上来,他就催动仙光威逼白眉远离。只要白眉稍微放慢一点速度,他就迅速拉开距离,伺机寻找逃脱的机会。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塞巴斯真的感觉很糟糕被人类求生的心给打动,怎么说都不可能告诉统御视人类如蝼蚁的纳萨里克的无上至尊。但出于对主人的忠诚,塞巴斯还是说了出来。 拳套的背面浮现出一个‘煞’字,显然这对拳套能够增幅他身上的煞气。 想想自己手里能拥有这样恐怖的大阵,源源不断的为自己制造丹药,他自己心里都感觉到害怕。 姚亚耀刚才注意到了落款的“青松居士”四个字,已经知道了题字人是谁。 七里河的发源地乃是七里湖,七里湖因四周山势的关系,汇聚而成。七里湖的四周有四座高纵入云的山峰,山峰之上白雪皑皑,云气环绕。 南宫天道、龙武州,妫无尽,剑圣等人,谁也没动,都望向天空中那枚如同是太阳一样的帝珠。 下午,冉飞有些急不可耐了,狂风镇在当下是最重要的事情,冉飞左右寻思,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顺便看看,这些日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粉身碎骨树听到孔君灵叫他粉粉,一张人脸顿时变成苦瓜相,却还是没有违抗她的命令,冲了上去。粉身碎骨树四只手臂探出树冠当中,从树上摘下四颗粉身碎骨果砸向叶寒。 这也让台下的陈慕暗自皱眉……觉得这把似乎皇族是被ss给成功算计。 今天是新年的正月十八,也是夏南工业大学下半学年,刚开学的第三天。 冉飞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觉得白起此战并不是为了工程略地,而是为了得到经济效益。于是上报田单,田单给齐王陈述了冉飞的猜测,齐王觉得可信,但是如今的齐国实力不再,无法出兵帮助赵国,也就不了了之。 ------------ 第六十八章 役满!直击!小四喜! 平野道和的手牌—— 【一三三四四五伍六索,九九万,五六七八筒】 听牌了! 可这副牌的问题在于,听一枚坎二索。 别看这副牌好像有【三三四四五伍索】的一杯口部分,可实际上根本无法默听! 因为这副牌拆开了看。 是【一三索】+【三四四五伍六索】的形状。 平野本想着干 “哈哈……琳儿你嫁给了我,我以后保证会对你好,你大可放心。”就在这时一道粗狂的声音传出。 他是完全不可能理解斯内普本身的悲惨境遇的,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对斯内普来说,他格外的坏——但是对好朋友来说,他又格外的好;对詹姆来说,斯内普又真的很讨厌,很招人恨,但是他绝没有恨他至死的地步。 席曦晨说着望向温佳人,直接给了她一个拥抱,让温佳人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但是我怎么会觉得你可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听到那样的话慕容雪多多少少有些感到受伤。 张家铭喘着粗气看着叶姗姗,然后抬手在嘴上抹了一下,似乎是疼痛,还让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紧接着,当他看到手上的鲜血,似乎更加愤怒了,又是一巴掌抽在了叶姗姗脸上。 “妈的,跟这个和尚拼了。”最终其中一个残魂忍不住了,怒吼一声,朝和尚冲去。 “起来啦,我们走吧,早餐就在外面吃可好,有一家地方的早点还不错。”王卿温柔的说道。 “终于死了么。”我心中暗道,这怪物实力很强,但和火龙一样缺少灵智,如果这怪物的智慧和人一样,结果可能就和现在不一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乔伊越是表现的吊儿郎当,越说明他有问题。现在,就看自己有没有能耐把他的心里话诈出来了。 由于车子在路上的颠簸,我的手也不自觉地被一次次颠得向上移动,终于,触及了曾被我轻揉慢捏过的御球,再加上上下颠动,手指被一次次地轻砸,那感觉……太美妙了。 那妖兽这次没有追上来,直到他确定白冷叶真的离开后,心中就后悔了。 荀鼎天随意挥挥手,那几人立刻咧开身后的道路。我们三人踏上去,身边的一切,立刻变得黑暗。繁复的星光,在空间通道内闪烁。上次来没经验,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而这次有经验后,我便好奇的东张西望。 如果我现在把这把武器的属性截图发在论坛,会不会有人跑到我家里来抢劫我呢? 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就很招待他,即使阮煜不在,bobo也很自然的陪着他坐在这里聊天。 细心的秦娟将被褥稍稍拉下一点,揭开杨青中衣上的几颗襟扣,让他透透气。柔若无骨的右手轻轻抚上杨青的脸庞,爱怜的目光有若温水。 冰霜没有再搭话,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先等北候王过来,然后再拉军资。因为北候王到时候会给她一些安排,会告诉她这些日子谁应该帮,谁不应该帮。 在这里,我以前学过的钢琴根本就没有派上过用场,从来没有哪一个客人问你会不会弹钢琴来弹一曲的,在这种销金窟里,哪里会有什么懂得欣赏钢琴的。 他对唐宁宁是有一点印象的,她去过言家一趟,只是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至于童冼尧,他更是不认识。 ------------ 第六十九章 粉碎!玉碎!三倍满! 此刻,各家点数。 夏尘荣和了平野道和庄家役满48000点,总点数来到了176,300,接近18万点,堪称统治级领先。 春日井点数110,300点,位于第二,和一位差距超6万点。 真佑子总点数为109,100,第三,与春日井接近。 平野放铳庄家役满,剩余点数4,300点,跟半具 陈露露本想走向飞机前段问问李思维,但是飞机已经关上舱门、推出,空姐不让她起身走动了。 半个月后江予安走的时候几个村的老头老太太还有几分遗憾,不知是遗憾无人听他们已经说了很多遍饿陈年烂瓜,还是遗憾再也从江予安手里薅到零食。 直到李存道的第六雷劫与王剑夜的第一雷劫同时劈下,陆铭方才轻声开口。 而翼州的孙兴荣,正在积极地调兵遣将。听闻魏州城百姓们的反应后,笑得眉毛直抖。 甭管是什么都会、也会这么问一句,而陛下也总是会让他自己给收着。 伦道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搭在膝盖上的怀表也悄然落进了拜阿吉背上的鬃毛里。 惊魂未定地回去,家人发现了她的异常,问她什么,她却什么都没敢说。只是缩在被窝里、一直在发抖。 眨巴着眼睛看看江寻,祝未央在他身边坐下,将手中王冠递出去。 宋渐本不想说,可抬头看了眼墨画,看到了墨画清澈而深邃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 刚刚来到店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外,葛方从车里大步冲了过来。 北莽大军的实际领导者王弟合撒儿,披着黑色斗篷,扮作萨满祭司模样,带着一众心腹,跟在苏赫身后,暗中发号施令,指挥作战。 “你弄脏了我的包。”攸宁语气平淡地说,仿佛喝口水一般简单。 他心中越来越焦躁,因为时间等得越久,秦天逃走的可能就越大。 只因他五万部众远遁沙漠走到今天,如今身边只剩下了两万出头。要是就此被大武朝廷剿灭……就算将来有机会回到弱肉强食的草原,但哪里还有他察合台的容身之地? 就在李尘做决定之时,哐当一声,木门上的锁自己打开了,这一幕有些诡异,李尘还是走进了院子。 这一次出剑,他就巧了许多,不再是以速度和剑招,准备硬吃秦天了。 “另外,我想邀请您明天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想亲自答谢您一番!”魏倾城诚恳道。 十五分钟后,陈更醒来,感觉身体里又充盈着活力。从高中时代开始,他一直坚持高强度锻炼,加之经常爬山划船,体力极为悠长,哪怕负重一百多斤赶路都没有问题。 然而,北莽大军杀的性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是将云梯搭在了大凉京师的城墙上。弓弩互射,发展成了惨烈的肉搏。 “没有呢,你知道的的,我怕黑的,不敢去了。”栗娜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听到朱诺在半决赛上破了省运会跳高的纪录,卢梭也是非常羡慕。 君安原本已涨红的面皮一下子变得雪白,方才他也没有看清楚白雪的动作,可他出身高贵,一些最起码的目光还是有的,只这一手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莫无脸盯着叶观手中的行道剑,内心深处弥漫起一股不安,而且,越来越强烈。 ------------ 第七十章 轻取冠军,温特海姆 “毕竟他是洛苏比,你有没有考虑到,如果龙坤出面……”朱魅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几年前因为龙坤一句话,自己有了栖身之地,但龙坤同样可以一句话让自己一无所有。 “糟糕!这几天红名一直没能进到成立进行药水的补充。”心中暗呼不好,脑海里急速运转起来,该怎么办? 林晓雪的眼眶里满满的全是泪光,考虑到今天是老夫人寿日,强忍着不让泪珠掉下来。 他们的慈善形象深入人心,香港大学的学生们组织公益活动时,无一例外都来邀请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权胜男,只要她肯出现,筹集的资金就不用担心了。 在季前赛,所有球队的替补球员们都在奋力厮杀。因此,季前赛又被称为“替补大赛”。而球队的老板,则对替补大赛不是很关心。 少延顿时感到一阵的神清气明,自身仿佛陷入一股无形的妙绝之处一般,少延悻悻然的看向四周,顿时感到空气之内的天地灵气朝向少延的身体之内聚拢。 “这是路么?”高司令踩在齐膝深的草里,有些无奈,这条称之为路的东西,早就被荒草覆盖,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当年的痕迹,荒草掩盖了坑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 可后来渐渐的,她也觉得这性质变了。尤其是在对方开口想让她出去卖的时候。 说实话,实际看来,这长满了手臂的房间,第一眼看去有几分恶心感,就好像有无数人被分尸了一样,只把手臂留了下来,胡乱堆砌在房间内。 再次变成雾状的黑翼这回没有重新凝聚成人形,而是向四周扩散了不见了。 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偶尔传来几声孤狼的吼叫,给人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一只老狼沿着一排脚印,边闻边走。 首先,对方是玛法里奥,由于在上古时代吃过亏,所以在肉体能力上绝对有锻炼过。 她只望见父亲的武器碎了,在揪心的瞬间,眼睛里充斥着刀光剑影。 说完,扑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虽然身上大片被烧伤,很多地方甚至都已经被电击的炭化了,但是眼神却是分外的明朗。 撤退,也就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但是还好,藤部落并没有参与进来,不然今天花部落在这儿的这些人,一个也别想离开这儿。 这家伙如今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往昔的状态,虽然也是巅峰大帝,可却绝对不是寻常巅峰大帝所能抗衡的。 该交给MBK的资料朴初玺已经给了金光洙,至于金光洙怎么去做,和朴初玺无关。皇冠团的困境没有得到解决,朴初玺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孙无敌等人皆是出手阻拦,但是他们的反抗却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没办法与之正面抗衡。 下一刻,姜雨溪的背后,一道神环出现,那是姜雨溪神榜提名之后,得到了神环,是封神榜的力量。 一道火焰刀芒,刹那间从大刀上浮现出来,非常炽热,像是要融化一切。 与此同时,上界一处高耸入云的巨峰之上,这里云雾缭绕,有水流从天而来,各式各样的山峰悬浮在空中,更有一行行仙鹤啼鸣飞过,仙境恐怕也不过如此。 “……我,我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非要揽下我这个大麻烦……”听完他说的话,我有点郁闷,这还有几颗琉璃珠没有收齐,眼下我却愈发没有办法离开了。 无论是弄塌凝望崖,还是过三关斩五将,一举斩杀三十六头魔将。乃至秦明会战,林毅以一敌九,力战秦风学院九大精英弟子而大获全胜。 “哈哈,林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老子倒要看看你如何躲过十颗爆炸丹,即便你躲过了,迎接你的将会是最恐怖的巨蛇攻击!”秦重山狂笑道。 所有人面色惊慌,距离辰舱百八里远,根本不敢靠近,直到舱中有人出现,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大街上,他不好点我的穴道,我被大家看着,也不好发飙,就这样一路彼此之间叫着劲来到了景王府。前厅休息了片刻,翼暮安排我们住进了水月堂。 渗人归渗人,那一身血色的骨刺竟然拥有着超强的防御力,出乎意料的挡下了张伟施展出来的金银雷龙。 武十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紧接着再一次释放力量,瞬间冲破了这次黑雾,但是僵尸王已经不见了身影。 说完,前面突然传来异动,吓得众人立马就看过去,当看到眼前的情况,大家立马皱起眉头,心跳开始加速。 何连成的生长经历我大致猜得出来,含着金汤匙出生,事事顺心。他或许想不到,在我们发生这出车祸以后,好多事情都会改变。或许这一面,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 第七十一章 宫永咲:这就是姐姐的...新队友 之后冠军麻将部的一些安排,都是有关这个月的亲善赛。 大星淡听了直打哈欠,甚至还在夏尘的大腿上,做起了瑜伽动作的摊尸式(corpse)。 这两天夏尘给她压腿按背,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仿佛习以为常。 “你在干什么,淡学妹。” 夏尘有时候真想用手指弹他的大脑门儿,若非《雀魂绝艺总纲 “谢表舅关心,丹娘一直很好。”这话牡丹相信,李元不同崔夫人,还是很顾亲友的。 到得外头,蒋重方才,有些惴惴地道:“大郎……”虽然这爵位是蒋长扬自己的,可是这一刻,他却觉着是他辜负了蒋长扬,夺了蒋长扬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为什么?原本应该让我觉得如沐春风的微笑竟然这么冷。大冬天的,谁开了空调?? “切!”眼镜男的同伴悻悻的切了一声,显然对于没有打击到他有些失望,精神头不是很好的回到自己的机位做例行检查去了。 这会儿,她哆哆嗦嗦地,吓得发抖,吓得半死,哪还能临危不惧,正常发挥水平呢? 而这样的结果,马上也就造成了新的问题:在皇马的一次攻击中,迪玛利亚的突破成功地过掉了布茨克斯之后,布茨克斯直接扑了上去,拉住了迪马利亚。 一瞬间我有点犹豫,总感觉像背夫偷情似的,尽管这并没有和豆男的约会时间冲突。 其他的不少弟子都不由羡慕,但是,他们之中,只怕没有谁有那个胆量去引开金燕。 田氏正在心里念叨着曾瑞祥的不是。偏偏这会听到自己妹子的抱怨,这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么?田氏正要发作,偏生这三嫂又故意插了一杠子。堵得田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带头那人眼睛都直了。老实说,这次行动来的人多,他也不是能把每张脸都记下来的,分配好分组和各自任务之后,就开始按队伍编制指挥了,这样方便,只要记齐每支队伍的职业构成和大概实力就行。 她尖叫着弹坐了起来,随后手脚并用地爬下了床,赤着脚,随手从角落里抱起了落地的台灯用来防身。 抱了大约有十几秒,李凡能够感觉的到,秦雨菲把自己给抱的越来越紧了,甚至不想松开了。 惊鸿还是转身去给曼绶笥弄一对,虽然情侣发卡都别在她头发,还是蛮可爱。 同样的,墨扶也考虑到了保密的这点,故而将这打造的内容都分了数十份,要分别设计好之后,最后再进行组装。 “没,没什么。”美美回过神,尴尬的一笑,但是目光还是不断的朝着连梓墨身上看去。 墨扶进来的时候,云御渊正躺在一尊由白玉打造的床上,周围灵气缭绕,将他团团围住。 三年前,罗刹一人掀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为了将他赶走,四大家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将不知好歹的某人往床上一放,在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俯身上前,低头凑近。 借着月光,他们大概看清了手指上沾染上的血红色的液体。直觉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血,还是脖子这等要害位置出的血。肯定出大问题了!他们现在特别危险。 “他没说过在这里有朋友。”二妞并没有被他的温和给骗了,立刻反驳,同时眼神更加警惕了。 “把这里和这里的监控记录调出来。”刑从连看着三维图,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 第七十二章 白糸台的偏差值是75! 昏黄的灯光,丹羽菜梦华蹲在便利店窄小的屋檐下,蜷着身子。 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在雨中瑟瑟发抖。 那身标志性的粉蓝渐变头发被雨水彻底打湿,狼狈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单薄的改造校服湿透后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少女青涩却狼狈的曲线。 她只是抱着膝盖,将脸埋得更深了些,仿佛这样就能从这糟糕 而那不敢有任何异动的赵志同和范勇,却免不了受到粘液和污水的袭击。 席尔瓦自然知道皮查伊是骗人的,但是Matrix计划的成功,还需要近三代人的努力,未来的变数谁能看得清楚? 正因为如此,杜家一些子弟越来越嚣张跋扈,特别是当今杜家家主的四公子杜晓峰,在整个鳴盛帝国简直成了瘟神般的存在,任谁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遭到无妄之灾。 一见到何老太婆来,原本还装深沉的某团子就开始活跃了起来,而且何老太婆还作死的自己要水喝。 “前辈您……”时玉本想说半圣应该可以让伤口恢复,但是她看到含元泛青的脸,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忍不住咧嘴挖了挖耳洞,看着杨雨雪一边气势汹汹的拽着驴爷的耳朵,一边暴力的抽打着驴爷的屁股,就要离开。 这场汹涌澎湃的游行活动,自然引起了世界各方的关注,中视自然跟踪报道,宣传外国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直是中视坚定不移的方针。防务新观察,开始直播这场规模浩大的游行。 杨雨雪和曹国华对视一眼,巫族的公主?貌似自古以来,巫族跟魔族都是天生互看不顺眼的两个种族吧? 一分钟不到,便有一辆装甲车赶到三号城门口,从上面走下三人,其中一个是气势汹涌而磅礴的光头汉子,正是青衣帮的老大,刘青衣。 浩浩荡荡的蜘蛛王国,庞大凶悍的蜘蛛大军,开阔宽广的凹地,已经像一幅砸得稀烂的画布,四处泼洒着红的,绿的,白的,黑的乱七八糟的汁液。穿插着歪歪曲曲的残肢,破碎断折的利爪。 可在庆幸过后,他还是和其他王都氏族的高层一样,开始头疼起来。 “我,我还不困……”嗅到秦晋深身上好闻的沐浴乳味道,白芍有稍稍的恍惚。 这位“玄师”,好歹也是大巫之境的巫医,他真要还自己的话,根本用不着任何的阴谋诡计,直接出手便可。 狂风骤雨,漆黑的夜里看不真切,只看到船只已经支离破碎,都被吞进了河妖的肚子里。 只不过青城派也是武林大派,更是正道门派,毕竟不是亲人,诸多江湖人士,虽然心头不喜,但是也不愿轻易招惹。 覃雨只想着要是盛佳依出院了,那中午她就不用再陪着她吃午饭了,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虽然,如今住户里的电脑90%都淘汰了,大家习惯了性能更高更好的平板及全息投影,也习惯了进次元世界娱乐,可电脑仍然在各行各业起着非比寻常的作用,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直到晚饭时间,一直负责给许棠歌做饭的王姨将饭菜端上,林天也才是急匆匆出来胡乱吃了几口又闷声跑回了自己房间。 西海龙王和那数千的精锐龙将,在猝不及防之下,全部被眩晕,这还只是被波及,并非张飞的主要攻击目标。 顾墨尘面色一变,方才张安海单人暴发拟兽化时,他只是感觉对方的气息很强,但却并不会寒意大冒,而吴杰与张华这两人才只是一个起手式,便让他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