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重生在狼群追杀时 “嗷呜!”狼群呼啸声此起彼伏,人心惶惶下村民们四散逃窜。 只有十六岁的姜栀安静淡定得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因为,她重生了。 上辈子,她在成为舞蹈团首席并与京圈太子爷大婚的婚礼前夜,被孪生妹妹姜苒一刀捅死。 死后,她冤魂不散,眼看着姜苒用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与她的未婚夫结婚,享受她的人生。 带着无尽的恨,她重生到了姐妹命运转折的节点——遇见狼群的前三天。 她劝阻村民:“山中最近有狼群出没,不要进山挖百年人参。” 但她人微言轻,没人理会。 于是她做好了充足准备,有些事既然避不开,便面对它,改变它! “嗷呜!”狼嚎声更近了。 姜栀拿着手电筒朝着记忆中的位置找过去。 没多久,便在那棵千年古树下,看到了躺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 两人着装不同,一个穿着中山装,皮肤白皙干净明显一副知识分子模样。 这人是许之山,是她上辈子的养父。 另一个穿着笔挺的军装,身上和脸上血迹斑斑。 他叫秦国栋,是上辈子收养了姜苒的师长。 上辈子,也是在这棵古树下,她与村民失散后找到这里看到了他们。 她刚刚给他们处理好伤势,将人拖拽到安全之处,便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 再醒来,妹妹姜苒围在二人身边嘘寒问暖,抢夺了她救人的功劳。 二人伤势好了,便提出要收养姜苒为义女,姜苒选了正气凛然的师长秦国栋,又苦苦哀求下乡刚刚回城的知青许之山收养她这个姐姐。 于是,她被许之山不情不愿地带走。 只可惜,她们被带回去不久,秦国栋重病卧床,没多久便去世了。 秦国栋的三个儿子也先后横死,姜苒沦落街头。 倒是她,被许之山带回去后,在养父的精心雕琢下,不但考上名牌大学一路读到了博士,还成为法国皇家舞蹈团的首席舞蹈师。 姜栀收回思绪,站在许之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没再理睬。 他不过是吓晕了,死不了! 倒是秦国栋,他的伤势很严重眼瞅着快不行了。 上辈子到了后来才知道,秦国栋独自一人杀了十几头狼,自己也重伤濒死,即便救回来也落下了病根,为他的早死埋下了隐患。 姜栀这一次没有如上一世般耗费体力地将人拖拽走,而是就地施救。 重生回来这三天,她已经做足了准备,撕开他的衣服给他止血,包扎,又掏出一板消炎药,抠出两颗塞进秦国栋的嘴里。 处理好伤口,拿出一片五十年份人参的须子,塞进了秦国栋的嘴里为他续命。 约莫着他快要醒了,姜栀从怀里掏出刀子,不带丝毫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脸颊划了下去。 伤口不深,却很醒目,除了流血就是疼。 不过没关系,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上辈子她不争不抢,妹妹要什么便给什么,只因她唤她一声姐姐,因为父母双亡,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可姜苒仗着长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把她的功劳都抢走,做的坏事都找她背锅。 重生归来,她要改变这一切。 她不能再让别人将她们姐妹认错,也绝对不会再给姜苒冒领她功劳代替她的机会。 她不但不会让,还要又争又抢! 秦国栋很快醒来。 见他睁开眼,姜栀故意将自己的脸凑到秦国栋的面前晃了晃,柔声细语地道: “叔叔,你能活过来太好了,不枉栀栀拼死救你这一回!” 秦国栋满眼感激,来不及道谢,远处姜苒便跑了过来。 “姐姐,我来帮你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造作,一听便知是故意捏着嗓子拿腔拿调的。 她对上秦国栋的眼睛,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又很快挤出一个笑,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姐姐,这里不能久留,不如我们一人一个扶着叔叔们下山……”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窜出一头狼,它是被血腥味和动静吸引来的。 姜栀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她的身体一僵,狠狠心咬牙拦在秦国栋的面前大喊: “走开,休想伤人!” 尽管是大喊,但她的声音里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颤抖。 秦国栋见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狼受到了血腥味的吸引,一双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 它一步步靠近,姜苒这会也吓坏了,跑到了姜栀身后,抓着她的肩膀哭: “姐姐,救我,我怕狼!” 姜栀都要被气笑了。 但是,她的笑容只有一秒钟便僵硬在脸上。 因为,就在姜苒躲到她身后的刹那,忽然在她的背后狠狠推了一下。 姜栀站立不稳差点被推出去。 但是不慌,她早有心理准备。 就在她被推出去的刹那,她脚下生根身体侧转避开,避开的同时肩肘巧妙地撞了姜苒一下。 姜苒惯性使然,站立不稳,踉跄着冲出去几步摔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啃屎。 再抬头,饿狼那血红的眼睛,留着口水还散发着恶臭的大嘴,距离她已经是咫尺之遥了。 “啊!狼啊!”姜苒大喊,声音都劈了叉。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黑影从身后的草丛里窜出,黑影落地的刹那,手起刀落。 饿狼被抹了脖子,猩红的鲜血还带着热乎气喷了姜苒一头一脸。 这一次,姜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晕倒了。 黑影站定,手里拎着的刀还在滴答滴答地流血。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的身影高大而威猛,彷如地狱里走出的阿修罗煞气逼人。 姜栀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尤其当她看到月光下,他转头时露出的那张俊帅如谪仙般的侧脸,心狠狠跳了一下。 “不悔!”身后秦国栋的声音响起。 面前男人身体动了动,方才满身煞气尽褪,拎着刀几步走到了秦国栋身边: “爸!我在!” 爸! 姜栀的瞳孔缩了缩,这人是秦国栋的大儿子秦不悔。 上辈子她是没见过秦不悔的,尽管姐妹两个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家属院生活,但秦不悔是特战队的指挥官,一直出任务。 怎么这一次,他也在这里,还是…… ------------ 第一卷 第2章 遍体生寒,他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等等! 姜栀猛然想起,方才秦不悔是从古树后面窜出来的。 所以,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 是不是也看到了她救治秦国栋的过程? 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看到她把自己的脸划伤,又将姜苒推出去喂狼的那一幕?! 似有所感,姜栀心头慌乱地抬眸时,恰好与秦不悔那双凌厉又冰冷的眸子对撞。 仅一眼,遍体生寒! 不知道是山上遇狼受到了惊吓还是因为秦不悔的出现,姜栀回来后便发起了高烧。 这一烧就是一天一夜。 再醒来,秦国栋和许之山带着姜苒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国栋满脸兴奋地开口:“栀栀,苒苒啊,不瞒你们说,你们的父亲姜岳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我和之山去山城时遇到地震,都被埋在废墟下,是姜岳山拼死救了我们。” 许之山这个时候补充道:“听闻他去世,得知他留下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时,我们便准备来收养你们。” “没想到,山上遇狼群还是你们救了我们,这是缘分啊!” “所以,我们协商了一下,一家一个收养你们姐妹为养女,不知道你们可愿意跟着我们离开。” 姜栀静静地听着,功劳没有被冒领,这次终于和上辈子不同了。 上辈子,他们都要收养妹妹姜苒,她是无人问津的。最后还是姜苒哀求许之山。 她才会被带走。 也因此,后面的十几年里,每次她做得不够好,许之山都会埋怨当初为何会心软将她给带回家。 这辈子,许之山如愿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叫秦不悔的男人到底有没有看到她自残的小心机。 若是看到了,估计不会选她。 沉思间,耳边响起了姜苒那矫揉造作的声音: “许叔叔,你长得很像我爸爸,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所以,许叔叔,我能做你的女儿吗?” 许之山正中下怀,热情洋溢地点头: “好,当然好,以后你就是我许之山的女儿了,回去我就给你改名字叫许苒!” 许苒欣喜地抱住养父的手臂,不停地撒娇:“爸爸,以后你就是我爸爸,太好了!” 姜栀瞥了姜苒一眼,见到了她眼里的算计与挑衅。 她果然也重生了。 之前姜苒一直闹着要跟她一起进山,她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想到这里,她心中忍不住地冷笑。 姜苒以为选了许之山就可以平步青云,实在是最大的误会…… 这对父女就双向奔赴,互相折磨去吧! 姜栀抬眸,看到了秦国栋关切的眼神。 “栀栀,你可愿意跟着我回家,做我的女儿!” 秦国栋的眼里满是忐忑和期待,全然没有一个师长的架子。 姜栀知道,虽说自己救了他,但没有这个男人先前的英勇奋战,她和村民们也是很难活下来的。 她打心眼里敬佩这样的军人。 她转向秦国栋,笑容加深,声音清洌地回答: “好,我愿意做秦叔叔的女儿!” 秦国栋开心地大笑,高兴得当天晚上唱了半宿的样板戏《沙家浜》。 姜家只有两个屋子,一个屋子原本是父母住的,现在给了秦国栋和许之山住。 另外一个屋子里,姜家姐妹一起睡。 但是两个屋子之间不隔音,秦国栋唱戏的声音这边听得清清楚楚。 姜栀睡不着,点燃了蜡烛看书。 许苒也被吵得异常烦躁,从山上下来后,姐姐的脸上便多了一道伤痕,这道伤痕一看就是用刀子划出来的,伤口有点深,即便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这让许苒很不爽,起码短时间内没办法冒充她的好姐姐干坏事了。 想到这里,她恼羞成怒地狠狠踹了姜栀一脚: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去找你那个便宜爹说说,让他别唱了!” “唱得那么难听,他也好意思!” 上辈子就是这样,秦国栋喜欢样板戏,但唱得不咋地,偏偏一高兴就会唱起来没完。 好在没唱多久就死了,耳根子也算清静了。 这辈子,都不是一家人了,她可忍不了一点。 姜栀闻言看都不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回:“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愿意唱,还是躲在自家被窝里唱的,你管得着吗?” 许苒火冒三丈,又狠狠踹姜栀一脚:“你得意什么,别以为现在秦家条件好,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告诉你,秦家一家子都是短命鬼。你即便去了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没有说的是:别看秦家一家子都是部队出身的,其实都不好相处。 老大秦不悔是个钢疙瘩,老二秦不言是个法医,整天研究尸体,三句话不离死人,身上也常年都是福尔马林的古怪味道,闻着就让人直掉鸡皮疙瘩。 老三更是奇葩,不但纨绔还很毒舌。 上辈子她在秦家那些日子,很少能看到秦家的老二和老大。 相处最多,吃瘪最多,被欺负最多的就是三哥秦不语了,几乎每天都在被欺负,被捉弄,还有苦难言。 只是,她才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她,她就要看姜栀吃瘪被欺负。 姜栀放下手里的书,深吸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稀罕搭理她,主要是重活一辈子,中间有十年的时间断层。 如今回来又要参加高考,她得复习功课啊! 问题是,她不想搭理她,许苒这个臭不要脸的非要招惹她。 许苒还在碎碎念地唠叨。 姜栀笑眯眯地看向许苒道:“你嫌吵睡不着是吗?没关系,我来帮你睡!” 话落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扬手一巴掌呼了上去。 不等许苒反应过来,姜栀左右开弓一通狂扇。 这一下把许苒给打懵了。 上辈子,这个姐姐是最乖巧听话的,对她也是各种宠爱,别说打,就算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但是现在,蜡烛微弱光芒的映衬下,姜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她都看不懂的情绪。 这样的她带着七分狰狞三分狠辣,让许苒莫名地恐慌害怕。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难不成,姐姐也重生了! 不,这不可能! 重生这么离谱的事,有她一个就够了,怎么可能有两个。 许苒被打得脑瓜子嗡嗡响,她想要挣扎,想要反击。 奈何被子牢牢压在她的身上,也将她的双手给压在了里面。 就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让她想要还手都不可能。 今晚,姜栀终于做了一件她重生回来便一直想要做的事:把许苒打成猪头。 ------------ 第一卷 第3章 最想做的事,把许苒打成猪头 许苒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惊动了隔壁,没一会,秦国栋和许之山都来了。 看到妹妹被揍成这个样子,两个大男人都很懵逼。 许苒见救兵到了,穿着睡衣滚下炕,抱着许之山的大腿哭嚎: “呜呜呜,爸爸你快救救我,姐姐打我!姐姐要打死我了!” 许之山急忙将许苒抱在怀里安抚,凶巴巴地朝着姜栀瞪眼: “姜栀,你做姐姐的怎么能把妹妹打成这个样子!” 秦国栋也有些懵,家里没养过女孩子,女孩子打架怎么破? 姜栀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打了!我是姐姐,父母不在了,我教育妹妹天经地义!” 许苒闻言哭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不过是劝你以后到了秦家谨言慎行,不能给秦叔叔丢脸。”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吗?” 她的头还埋在许之山的怀里,眼神却挑衅般看着姜栀。 脸色也尽是得意的神色。 她的这个姐姐啊,上辈子就是个骄傲的人,从来不屑于解释,而且还特别会装。 总是端着她是姐姐要照顾妹妹的范,所以不管何时,只要是她要的,她这个做姐姐的便不会争抢,即便有苦也是往自己肚子里吞。 所以,她吃定了她不会为自己辩驳。 然而,这一次她失算了。 姜栀听了她的话嗤笑一声,淡漠地问:“刚才是谁嫌弃我爸唱的沙家浜太吵,太难听,踹了我好几脚,还骂我爸爸老不死的!” 许苒愣怔,她没想到姜栀如此直白地说穿真相。 她惊愕地张嘴辩驳:“不,不是,才没有!” 姜栀冷哼一声,伸手撩起自己的一条睡裤的裤腿,就看见白皙的小腿上还有几块红痕。 “这就是她踹的。” 姜栀从小体质就很特别,很容易留下痕迹,就算隔着衣服碰一下都会红好久,不用说许苒踹她的力道一点不轻。 许苒这一下没话说了,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 姜栀继续道:“爸爸是我的爸爸,我不管爸爸唱得是不是难听,只要他喜欢就可以唱,即便是去村子口,唱得所有人都睡不着都没问题。” “如今爸爸只是高兴地在自己屋子里唱,碍着她什么事了,她怎么能诅咒长辈,我揍她不对吗?” 许苒气得跺脚:“你,你怎么可以胡说。我没有!” 见今天说不出什么道理了,她转头委屈地扑进了许之山的怀里: “爸爸,我冤枉,我是怕秦叔叔这么唱打扰您休息。您明天还要赶火车呢!” 许之山原本还有一些懵,闻言心底一阵感动。 急忙摸着许苒的头安抚:“好苒苒,乖女儿真是贴心。不哭,不哭啊!” 顿了顿,他冷冷看着姜栀警告道:“以前她是你妹妹,现在她是我许家的女儿,我才是她的监护人,有事来找我不要欺负我女儿。” 他以为姜栀会恼火生气,但显然并没有。 姜栀很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好哒,二姨夫!” 许之山和秦国栋是一担挑,即便两姐妹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名义来说还是姐妹。 姐妹俩干了这一架,不,确切地说是姜栀单方面殴打许苒后。 许苒怕半夜挨揍,死活不肯和姜栀一个房间,于是两人只能分房睡。 左右都是农村大土炕,很长很宽,一边一个随便滚都没问题。 不过,在许之山带着许苒回去自己的房间后,秦国栋低声和姜栀说: “丫头,手打疼了吧!” 姜栀闷闷地嗯了一声,她垂着头不吭声,但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 今天下手有点狠了,主要是上辈子被妹妹害死的阴影还在,所以打起来才会收不住力道。 她控制自己没有把她打死已经是仁慈了。 秦国栋却没有责备她,打开她的手看了看,低声道: “你今天为了维护爸爸,爸爸很欣慰,但是打人分很多种,打脸是最差的一种,那样她即便是轻伤也会被所有人看到。” “你得学会往身上揍,暗伤才会让她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今后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要让对方有口难言!” 姜栀愕然,她愣愣地抬眸看向秦国栋,这男人明明长了一张正义凛然的脸,怎么会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不过,貌似还不错! 第二天,姜栀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再次见到了秦不悔。 他和那一晚不同,白日的他多了一丝阳光,一套军绿色部队常服穿在他身上莫名地帅气,眸光也依然那般冰冷淡漠。 晨光熹微中,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正气,但面对她的每个毛孔都是疏离与冷漠。 “姜栀同志,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父亲说收你为养女,我觉得不太合适,我可以给你补偿,你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说!” “只希望你可以主动和我父亲说不愿意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拒绝他领养的要求。” 他也不想如此对待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但是,那一晚他因为中毒双腿麻痹,没能及时出来救治父亲,却眼睁睁看着这个叫姜栀的小姑娘如何干净利落地给父亲处理伤口。 她的淡定和冷静仿佛是经过训练一般,最让他忌惮的是,她居然用刀子划伤了自己的脸。 起先他还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直看到她的双胞胎妹妹姜苒出现,他才明白了她的小心机。 再后来,他又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的妹妹推向了狼嘴。 她的所作所为和这个年纪不符,和她表现出来的性格也相差巨大。 总之,她绝对有问题! 只可惜,昨天因为去执行任务没能阻止父亲认下她。 今天回来听说父亲收了她做养女,又听说昨晚这个女人把妹妹的脸给打成了猪头。 今早回来,他劝了好半天都没能让老头改变主意。 所以只能曲线救国,想办法从姜栀这里下手了。 姜栀抿着唇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本也没打算一直赖着他们家的。 再说,上辈子他们一家子的结果可不太好,基本上是家破人亡,被团灭了。 ------------ 第一卷 第4章 契约领养,她的心眼咋那么多 但是,再有两年她就要高考了,若是有燕京的户口,以她的成绩高考十拿九稳,还有机会进入华清,燕北这样的顶尖学府。 救命之恩是父亲九死一生换来的,她没必要没苦硬吃,还放弃进入顶尖学府的机会。 见她在思考,秦不悔也不急,只是用身上的气势压迫她,想要让她知难而退。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她同意,他宁可在外面给她租个房子。 再找个人照顾她一直到她成年后有工作,也算是给父亲报答救命之恩。 只要她不进他家门就行! 两人互不相容,僵持了好一会,一直到院子外面有人喊他过去。 秦不悔冷冷瞟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便签本,用口袋里的钢笔写下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你想好了补偿数额告诉我,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他边说边将写有号码的便签纸撕下来,准备塞给她。 姜栀却忽然开口:“我不要钱,我们可以契约领养!” 秦不悔的动作顿住,冰冷的眸又凛冽了几分。 契约领养这个词还挺新鲜! 果然,这女人的小心机就是多。 姜栀却丝毫不惧地直视道:“契约内容是:为了偿还我与父亲对你们家的救命之恩,你们照顾我三年!” 秦不悔的眸子又冷了几分,面无表情地想:这女人的心眼都要变成筛子了。 父亲性格直爽,母亲大大咧咧直来直往不懂转圜,两个弟弟更是不谙世事一心只有自己感兴趣的事,她要是进了他们家,还不把他一家子骗得团团转。 若是只有三年,他特别看着点,问题应该不大。 他默了默冷冷地问:“为什么是三年!” 姜栀坦诚道:“我父母双亡,只剩下我们姐妹相依为命,昨日妹妹已经被许之山收养,就剩下我一个孤女留在村子里也是要被人欺负的。” “我今年高一,我要你们给我找到上学的地方,学校不能太差,给我落户燕京,让我可以在燕京参加高考。” “考上大学,我便会离开,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秦不悔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会算计。 一个京市户口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有了京市户口,高考分数都会降低很多,高考难度也会降低。 说到高考,看到姜栀脸上那笃定的神情,他忍不住回怼: “如果你考不上怎么办?” 姜栀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姜栀的字典里没有如果。” 好狂!秦不悔沉默! 三年吗? 不管怎么说,她救了父亲是事实,山下的赤脚医生说,要是爸爸的伤势再晚一点处理,估计就算不死也会留下残疾。 想到这里,秦不悔妥协了:“好,如你所愿!” “但是我警告你,我会盯着你的,你的那点心眼子别想用在我家人身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栀的心抽了抽,看来她的所为他当真看到了。 她敛了所有情绪,扯出一个真诚又灿烂的笑容:“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心机深,心眼多又如何。 即便她的所为被他看到也没什么,她没错,便不需要愧疚害怕。 这辈子,她就是要又争又抢,她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谁拦也不行! 秦不悔被那张明艳艳的笑脸刺了一下,转身走了。 门外,秦不悔刚出院子门,一道娇俏的身影便拦住了去路。 许苒似乎专门等在这里的。 她的动作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眼神不时朝着屋子里瞟,明显是害怕被姜栀撞见。 秦不悔不愿意和女人接触,他微不可查地朝着后面退了退,故意和许苒拉开距离。 “有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淡漠,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许苒的身体情不自禁抖了抖,要说上辈子在秦家最怕谁,无疑是这个秦不悔了。 每次看到他,他都很冷漠,却总能戳穿她的所有小心思。 偏偏,他的高冷、他的淡漠又让她深深为之着迷。 如果不是他上辈子死得早,她高低得想办法得到这个男人。 许苒无视于他的疏离,笑容娇媚地呼唤一声:“大哥……” 秦不悔打断了她:“请叫我同志,我们不是一家人。” 许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讪讪地笑了笑,低声道: “我是想要提醒你,小心我姐姐!” 秦不悔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又后退了一步。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为何,面前这个女人让他感觉很厌烦。 那是与面对姜栀时的小心警惕所不同的厌烦。 许苒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继续茶言茶语地挑拨: “我做妹妹的,有些话不好多说。” “但是,你家好心收养她,我不能让她昧着良心祸害你们。” “我姐姐这人好吃懒做还水性杨花,平常在村子里便喜欢勾引那些有钱的男人,就为了让男人们给她买好吃的。” “有好几次,我看见不同的男人给她买烧鸡,她一边吃着烧鸡一边让男人摸她的身体。” “为此,父亲被气得差点吐血。” 顿了顿,她怯生生地继续:“她去了燕京,我不在身边约束她,她肯定要如鱼得水。” “若是勾引外面的男人倒也罢了。” “秦家有三个儿子,您意志坚定不会被勾引,但您的两个弟弟呢!” “他们性子单纯,一旦被蛊惑,若是真的对我姐姐动了心思,姐姐可就真该死了!” 秦不悔的瞳孔猛缩,眸底划过几抹杀意。 许苒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身体又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舌头都要打结了,但心底却是暗自窃喜。 她感觉差不多了,她很清楚,秦家家风清正,即便将姜栀带回去也是会严格约束的。 到时候,她的这个姐姐啊,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她再接再厉地蛊惑道:“姐姐还很善于说谎,喜欢黑白颠倒。总之以后她在你家,你多看管一些,免得你的家人被她蛊惑。” “拜托您,也辛苦您了!” 说完做出一副贤惠又恳切的样子朝着秦不悔鞠躬。 ------------ 第一卷 第5章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秦不悔的冷眸微眯,冰冷的视线在许苒的脸上撇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好吃懒做!为了一点吃的就要别的男人摸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水性杨花,这是傻缺!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山上树下,那单薄又柔弱的女孩手脚利落地处理伤口,又用刀子划伤自己脸颊的决绝。 这样的女人心机深沉,处事果决还心狠手辣。 和好吃懒做水性杨花这八个字是完全不沾边的,甚至还是两个极端。 所以,许苒的话他压根不相信。 许苒见他不言不语,正要再加把火。 秦不悔语气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背后编排自己亲姐姐的是非,你父亲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 许苒的脸色一白,这语气让她联想到了上辈子被教训的时候。 就在她有些心慌的时候,秦不悔又道:“如果你拦着我,只为了和我说这些,请回!” 姜栀到底是怎样的人,他自己有判断,他能成为特战队的指挥官兼创始人,就不是一个偏听偏信之人。 许苒身为她的妹妹如此编排她,也是秦不悔看不上的。 因此,厌烦之意更浓,甚至都不加掩饰了。 许苒偷偷瞟了一眼秦不悔,正正好撞入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里。 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腔离家出走了。 许苒再不敢多言,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再见’! 扭头就跑。 感觉这辈子这位阎罗王比上辈子还可怕啊! 第二天中午,姜栀和秦国栋父子正在吃饭,外面响起了鸟叫声。 “布谷,布谷!” 姜栀的耳朵动了动,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吃完,放下筷子道: “爸,我约了人谈买院子的事,你们慢慢吃!” 言罢不等秦国栋回答便起身离开了。 秦国栋蹙了蹙眉头,转头看向秦不悔问: “你这次出来的任务完成了吗?” 秦不悔嗯了一声,一边吃一边回答:“我和部队请了假,这几天要帮你跑领养手续,等忙完了,把你们送回燕京我再归队!” 秦国栋想想也好,他伤了腿,现在半个身子行动都不方便,去跑手续的确很辛苦,也不能让栀栀去弄。 顿了顿,他叮嘱道:“我看着天有些阴,估摸着下午有雨,现在是秋天,雨水凉气重弄湿了容易生病,你去给栀栀送件衣服拿把雨伞。” 秦不悔夹菜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默了默,还是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吃完最后一口饭,他站起身道:“碗筷放着,我回来洗,我先给她送雨伞和衣服!” 不管怎么说这三年她还是自己的养妹,也算是半个家人。 所以尽管不情愿,他还是会照顾这个妹妹的。 他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和雨伞,打开院门出来时便看到这条街的尽头处,姜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急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这条街很长,但他的腿也很长,没几分钟便追上了,转过街头拐角一眼瞧见不远处一棵大榕树下的姜栀。 姜栀的对面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 少年穿着肥肥大大的喇叭裤,身上的褂子没系扣子,露出了少年瘦弱黝黑的胸膛。 他的容貌看不太清楚,但从侧脸看尖嘴猴腮的,看一眼就让人很不喜。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 秦不悔想要走过去,忽然脑子里浮现出许苒对他说过的话。 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闪身躲到了旁边的一棵树后。 秋风瑟瑟卷来两人细碎的对话声。 姜栀:“烧鸡呢!” 少年:“我去晚了,镇子上的烧鸡都卖完了,不过我给你弄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听说你就要走了,临走你再让我摸摸呗!” 姜栀:“不行,说好了一只烧鸡摸一次的,几颗糖你就要摸,你把我当什么了?” 少年向前迈了一步,朝着姜栀伸手,嘴里还糯叽叽地撒娇: “好栀栀,你就应了我这一回吧,你都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到时候,我想摸都摸不到了。” “我今天很早就去排队,可是,他家的烧鸡太难买了,你就通融一下,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秦不悔的瞳孔猛然一缩,那双本就冰冷的眸升腾起浓烈的杀气。 他本以为即便空穴不来风,许苒的话也是太过夸张的。 在山上那般冷静自持,杀伐果断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口吃的就被男人随便狎玩。 所以,即便他不喜姜栀的心机深沉,内心里也没有多少厌恶的。 只是害怕家人会被利用,被伤害而已。 却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时,不远处的争执也有了结果。 姜栀被磨得不耐烦了,无奈地回应道:“好吧好吧,那就摸一下吧!你得温柔点,不能太粗鲁了!” 少年飞快地点头。 说着,他上前一步,伸手朝着姜栀的胸口摸了过去。 秦不悔看不下去了,他觉得再多看一眼都会辣眼睛。 他拿着衣服和雨伞,转身便走。 也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姜栀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了一个毛茸茸的金色小东西。 那是一个满身金毛的小猴子。 少年看到小猴子被掏出来,欣喜地伸手去抓,却被姜栀一巴掌拍开: “干什么,说好了只能摸一下,你还要抱走是咋地!” 少年委屈巴巴:“我就抱一下!” 姜栀怒瞪:“不行,只能摸一下,小野不喜欢别人抱它的,快点摸,等下我还有事呢!” 少年无奈,只能可怜兮兮地伸手,轻柔地摸小猴子的头,然后将一颗奶糖剥开糖纸,递给小猴子。 小猴子黑豆般的小眼睛转了转,抓起糖块塞进嘴里,转头又钻进了姜栀的怀里。 摸完了,少年意犹未尽地道:“你真要将小野带走吗?”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金丝猴,要是带去燕京会不会被发现,然后被抓走送去动物园。” 姜栀一脸忧愁:“我也知道养在身边不容易,这家伙每天就喜欢吃鸡和水果,尤其喜欢吃烧鸡,可我实在舍不得丢下它。” ------------ 第一卷 第6章 误会大了,秦不悔被气走了 小野是她去山里采药的时候遇到的,那时候它的母亲已经被偷猎的打死了,它小小一只躲在草丛里。 在她靠近时才发出了微弱的呼声。 姜栀将其带回家,害怕被冉冉发现偷偷藏在了地窖里。 上辈子,因为许之山是工薪阶层,家里的房子小,她把小野带回去就被送进了动物园。 没几个月再去看时,小野已经死了。 听说它离开了她便不吃不喝,一直到把自己给饿死了。 所以,这辈子姜栀重生回来便决定要一直带着它。 秦家一家都住在独立的三层小楼了,上辈子姜苒去秦家就有自己的房间,估摸着她去秦家应该也会有自己房间的,那样把小野藏起来就肯定没问题了。 她一定拼命想办法养好小野,因为它是她的家人。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密,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姜栀还有事要办准备离开了。 少年叫华云,是和姜栀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 他看着面前明媚的少女和她怀里那颗金色的小脑袋,想了一天一夜的话冲口而出: “栀栀,我很喜欢小野,要不让我做小野的爸爸,咱们一起养着它行不行!” 姜栀被逗笑了,她摆了摆手道:“你先找份工作好好生活吧,你也知道小野喜欢吃烧鸡,就你现在的生活水平肯定养不起它的!” 华云神色黯然,眉宇间染满了失落与无助。 姜栀瞧着有些不忍,想到上辈子她去了燕京后便没再看到华云,但是听说这小子一年后打架斗殴把人打死,被判了十五年。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心里有些不忍,不如提醒一下吧。 于是便建议道:“你去深城吧,那里机会多,你可以和人做些买卖,赚了钱给小野买烧鸡!” “记住,以后有了钱要遵纪守法,要是遇到了找事的,能用钱解决的就别动手,戾气和杀气太重,小野会害怕!” 华云有些意外,等他回神要具体问问时,姜栀已经走了。 看着单薄的背影渐行渐远,华云难过地红了眼睛。 他哪里是想要做小野的爸爸,他是想要做姜栀的男朋友啊。 不过没关系,姜栀还小,他还有机会。 深城吗?他去! 次日上午,姜栀听说部队那边有紧急任务秦不悔要单独提前离开。 她还不等松口气,秦不悔拿着一份契约找到她: “这是我初步草拟的,需要你签字确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今天的秦不悔比昨天更冷硬、更疏离。 姜栀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分工很明确,内容和那一天两人协商的一样。 不同的是,在合约里特别强调了时间和彼此的责任。 甲方:秦家所有人。 乙方:姜栀。 合约内容: 一、在合约期间,乙方的违法行为都与甲方无关,乙方在甲方得到的任何物品,除秦不悔特别允许的之外,都不能私自留下。 否则,甲方有权利以物品价值的百倍追赔。 二、乙方不能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伤害甲方及其亲眷和朋友。 否则,甲方以家人和朋友所受伤害的百倍追赔。 …… 十二、乙方不得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与甲方的家庭成员发生情感纠缠,尤其不能与甲方的男性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否则将根据具体情节与碰触程度处以一百元到一百万元的罚款。 合约期限:从1990年9月2日到1993年9月1日 若合约期限内乙方没有任何违反行为,合约期结束后,为了感念乙方对秦国栋先生的两次救命之恩,甲方将无偿赠送一万元给乙方作为补偿。 此后,双方各自生活,再无瓜葛。 若有任何一方违反约定,将给予对方五百万作为赔偿。 现在是90年,全国一线工人的平均工资大概是八十到一百二之间。这个年代,一万元已经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要是这会谁家有一万存款,找对象都要随便扒拉着挑选。 这合约却说给一万元作为补偿。 真是大手笔! 总归一句话,姜栀到了秦家只要吃饭睡觉上学就好,秦家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也别想要染指。 姜栀看完被气笑了。 她是有点小聪明、有点小手段,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有必要如此防备吗? 秦不悔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看到她脸上的受伤和失望。 这样的词汇怎么能出现在她一个心机深沉又不知廉耻的女人脸上。 真是可笑,一定是他看错了。 秦不悔冷冷地质问:“怎么,后悔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栀便咬破手指,将指尖染血摁在上面。 合约摔回他的怀里,满眼嘲讽,语气却很平静地开口:“如你所愿。” 看着白纸上猩红的指印,秦不悔满意地将其收好。 姜栀眼梢斜挑,哼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有了这个就真的能制约我了吧?什么时候特战队指挥官会如此天真!” 她不想和他对着干的,只是,今天拿来的这些协议真的让她动了肝火。 好委屈,好气啊! 不刺他两句不舒服! 秦不悔也不生气,他淡漠地道:“怎么?恨我!” “因为我不上当,还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反悔,想要多少钱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你。” 姜栀的瞳孔缩了缩,将到了嘴边的怒骂给吞了回去。 现在骂,不过是无能狂怒而已,没意义! 这样也好,三年后她离开时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姜栀深吸一口气,冷哼道:“你对我说的这些,做的这些,你父亲知道吗?” “你敢告诉他吗?” 秦不悔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眼眸微眯,气势凌厉地逼向姜栀。 就在他想要再释放一些气场,给姜栀一点教训的时候。 忽然,一道狐疑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未落,秦国栋拄着拐杖拖着残破的身子进来了。 看到这样的父亲,秦不悔瞬间收回所有气息,几步走到近前,眉眼温和地将其搀扶过来。 ------------ 第一卷 第7章 这个新爸爸是真疼女儿啊! 从屋子门口到里屋的炕上,短短十几步路秦国栋便走得气喘吁吁了。 等他坐好,姜栀乖巧地站在身边,特别拿了一个大枕头给他后背垫好了。 秦国栋感觉舒服了一些,满眼赞叹道:“还是有闺女好啊,闺女贴心,是个小棉袄!” “对了,你们刚才在干什么。那张纸是什么啊!” 秦不悔抿唇不语,心里琢磨这事要是被老爹知道了,自己需要挨多少鞭子能让他消气。 不等他回答,姜栀率先道:“那是我写的委托书,让大哥帮我去转学的手续。” “主要是我偷懒,不想自己去学校,就想让大哥代劳!” 说完又故意转移话题道: “爸爸,你还是先住院治疗一下身体,左右我现在放暑假,可以在这里护理您!” 秦不悔深深看了姜栀一眼,现在许苒的话他已经相信八成了。 不说别的,就方才姜栀的反应速度,谎话张口就来又极其自然的心态,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看来,他这几年得多回家几趟,免得真被人偷了家。 上次首长建议他再组建一只特战队,亲自任教官来着。 他决定应了,做教官虽然无聊一些,好在时间多,可以经常回家! 想到这里,他由衷地劝说道:“是啊,爸,你身体伤成这个样子,还是先住院医治半个月再回去吧。” 秦国栋摇头:“无妨,这几天我都有治疗的。不悔啊,你还要执行任务,赶紧走吧,这边有栀栀照顾就好!” 秦不悔无奈,只能答应下来,临走他逮着机会凑到姜栀耳边低语了一句: “不管你对我多怨恨,我爸要收养照顾你的心都是认真的,希望你在秦家这三年能对他好一些。” “不求多孝顺,起码不能忤逆伤害他!” 他说的声音很低,怕姜栀听不清就只能凑得更近一些。 话说完才惊然发现,他此刻距离姜栀已经很近很近,近到呼吸间嗅到了来自女孩身体上的独特芬芳。 那是淡淡的茉莉香,不会太过浓烈又让人无法忽视。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后退一步,转身便走。 姜栀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这男人真是小心眼,不就是看到她的一点小动作了,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防备吗! 今后她得离他远点。 见姜栀闷闷不乐,秦国栋笑着安抚道: “不悔是个军人,作为军人就要时刻准备为国家做奉献,执行任务也是说走就走。你不用担心,爸爸会陪着你的!” 说着又变戏法般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塞进她的嘴里: “这个给你,都说吃糖会让人心情变好,你吃了就不会不开心了!” 说着又塞给她一大铁皮盒子,都是棒棒糖。 香甜的橘子味在口腔里炸开,姜栀不自觉地抬眸看向面前男人。 秦国栋今年四十多了,他的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正义凛然。 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几分讨好的样子,让她的心情不自禁升起了丝丝暖意。 秦不悔有一句话说得对,不管他怎么对她,秦国栋是真心要收她这个养女的。 姜栀咂了咂嘴,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谢谢爸爸,很好吃!” 短短的一句话,七个字,让秦国栋的心甜滋滋的。 他有三个儿子,家里都是一群大老粗,媳妇也是部队出身,是个大咧咧又飒又爽的性子。 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相处。 她喜欢吃糖就好,貌似,小姑娘都喜欢吃小零嘴。 回头他得多买点! 正琢磨呢,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巨响,院子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中年男人拎着棍子带着十来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小伙子冲了进来。 “林家两个丫头,给老子出来,十天的期限到了,你们姐妹欠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今儿你要是不还钱,老子就把你们两个都给卖了!” 听到这声音,姜栀脸色一白。 她是几天前重生回来的,因为上辈子的记忆相隔十几年,如今回来居然把王麻子这个债主给忘记了。 王麻子是隔壁村的街溜子。 一年前,父亲牺牲,母亲卧病在床,大半年折腾下来早已是家徒四壁。 这时,王麻子声称自己是父亲的好友,上门主动给拿了一百块,说是借给她们的。 那会她和妹妹都还小,只是一个刚刚初中毕业的学生,哪里懂得看借条的陷阱。 于是就那么糊里糊涂地画了押。 却不知道那欠条上写着七分利还是利滚利。 结果短短三个月不到,他们家就欠了对方一千多。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隔三岔五就上门要钱。 上辈子因为她跟着许之山离开得早。 后续这些欠债是怎么解决的,她并不知晓。 没想到,这辈子许之山带走了姜苒,她却被堵了个正着。 沉思间,秦国栋已经拄着拐杖出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秦国栋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拐杖做出随时干架的模样。 王麻子看到秦国栋一点不慌,他冷笑着抽出一张欠条抖了抖: “看到了没,这是林家姐妹写的欠条,目前为止,她们欠了我两千八百块。” “今天说好了是还钱的日子,不还钱,就肉偿!” 他说得得意又嚣张,脸上的横肉翻飞,比地狱里的鬼王还要吓人。 姜栀怒道:“你胡说,我们只借了一百块,而且已经还了你三百多,你们欺负我们姐妹年幼,故意设陷阱害我们。” “你这是高利贷,是国家不允许的,我要去公安局举报你们!” 王麻子闻言被逗笑了,伸手指着姜栀的鼻子道:“臭丫头,还去举报我们,就你也配。” “对,老子就是放高利贷怎么了,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王麻子是放高利贷的!” “谁叫你借钱的时候不问清楚了。” 说着又抖了抖借条嚣张地道:“看到了没,这白纸黑字写着的,只要有这个在,就算到天王老子那里你也得还钱!” 秦国栋蹙眉,快如闪电地伸手将那张欠条抢了过来。 仔细看了看,上面写明是三个月前借了一百块,七分利。 下面是姜栀和姜苒的签名和手印。 姜栀看着那张万恶的欠条,脑子里飞快转动起来。 ------------ 第一卷 第8章 姜栀,他是用命护着你啊! 这事很好解决,写欠条时候还小不懂事,可重活一次,她早就明白这张欠条不合法。 只要公安局那边插手,欠条就会作废。 只不过,村子距离镇子比较远,骑自行车都要二十分钟。 看来,得想个法子拖延一下,然后去镇子上报案,回头她去了燕京,这些人要找她算账也没有门路了。 秦国栋不知她心中所想,抬眸冷冷看向王麻子轻蔑地问:“就这?” 王麻子嚣张地龇着发黑的大板牙道:“就这,她们已经给了三百块,现在还剩下2600。还钱吧!” 秦国栋嗤笑一声,将手里的拐杖夹在咯吱窝,双手快速将欠条给撕个粉碎,抖手扬在风里。 王麻子有点懵逼,还从来没人敢撕毁了他们的欠条。 眼见着欠条被撕碎了,王麻子怒了:“干,你个狗东西敢撕我的欠条,老子今天弄死你!” “兄弟们给我上,弄死这个老的,两个小丫头抓走卖了!”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那些汉子拎着棍棒冲了上来。 对着秦国栋猛砸。 秦国栋大笑:“哈哈哈,来得好!” “就你们这群瘪三,还想要欺负我闺女!” “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你们都还在撒尿和泥呢!今儿老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嘴里喊着,手可没停了,就用拐杖当武器对着来人猛砸。 等姜栀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双方已经打成了一团。 她知道秦国栋很猛,好歹也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军官,肯定不好惹。 但是,她不知道秦国栋猛到瘸着一条腿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以一敌十六。 姜栀顺手操起墙角边戳着的搅屎棍就要冲过来帮忙。 只是,不等她动手,她看中的对手就被秦国栋放倒了。 再找目标,又被放倒。 短短几分钟,院子里十六个全部倒下。 姜栀硬是没有用武之地。 她丢下搅屎棍,急忙跑向秦国栋。 “爸,你好厉害!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这夸奖是由衷之言,关切也是发自内心的。 她的父亲姜岳山是消防员,整个人都是国家的,即便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闺女。 哪怕休息在家,家里有两个孩子还有媳妇,他根本分不出多少关爱给姜栀。 上辈子,姜栀被领养之前因为是家中老大,从小就被要求要照顾妹妹,要学会谦让妹妹。 领养后,她有了养父养母和两个养兄,就要学会懂事,学会感恩,学会付出。 所以,姜栀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不问缘由地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遮风挡雨。 这一刻,姜栀想哭。 秦国栋见女儿夸自己了,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他喜滋滋地对着闺女笑: “还是女儿好,知道心疼爸爸,嘿嘿,闺女放心,爸不疼,爸好得很!” 他的话音未落,便瞧见一个原本都躺倒的混子忽然爬起来,抽出腰间的刀子狠狠刺向了姜栀。 这会秦国栋要推开女儿迎敌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抓着姜栀的肩膀,迅速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噗!”刀子刺入了他的身体,秦国栋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踹向对方。 那混子整个人飞起来,狠狠撞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落地后一口血喷出,不省人事。 秦国栋见对方的威胁解除了,他转头欣慰地看向姜栀,勾起唇角说: “丫头,你没事就好!”话落他两眼一闭直挺挺倒了下去。 不过,哪怕他已经昏迷过去了,脸上还残留着对闺女的笑。 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好。 有那么一瞬间,姜栀是懵的! 尤其是她本能地抱住要倒下的秦国栋,摸到他身上插着的短刀和一手猩红的鲜血时,那一刹那,脑袋里似乎有一百斤的炸药炸开。 片刻后,她终于回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顾不上院子里这些混子,急忙去找人来帮忙。 经过一番折腾,秦国栋被送到了镇上卫生院。 “患者情况不太好,原本伤势就很重,这些天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病情加重。加上今天这一刀,他的伤势彻底复发了。” “新伤口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旧伤口被撕开,并且有不同程度的感染,若是不能退烧可能会引发败血症。” 院长一脸凝重地将这个结果告诉姜栀。 姜栀的心发沉,她抿着唇,好半天才将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哽咽给憋了回去。 再开口,她声音颤抖地问:“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转院去大城市的医院行不行?” 院长道:“要是能送到燕京大医院可能还有机会,但是这里距离大城市太远了,要是没有药物和有效的办法,他估计熬不过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那就是三天三夜。 从这里到燕京,做火车就要一天一夜,还不算带着一个大活人,关键是她没钱! 秦家人有钱,可她联系不上秦家。 姜栀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怎么会这样,上辈子秦国栋是活着回到燕京的,即便是留下了病根也没有死,是在两年多以后才死的。 为何现在会…… 就在她慌乱不已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段似有似无的对话声。 “大嫂子,你家小子之前不是被狼咬了,听说伤口感染都快死了,我看现在都好了,还活蹦乱跳的。” “是啊,多亏了双峰寺的那位老道士,他给我儿子治好的,先前儿子身上被咬的地方都烂得生蛆了,人家老道士一副药就给治好了。” “这么牛啊,我也去找老道士看看。” “去吧去吧!不过,老道士脾气古怪,一般人不给看,他能不能给你医治得看运气!” 对话声慢慢远去了,姜栀的眸子动了动,眼底生出了几分坚毅的神色。 双峰寺,老道士! 她不知道上辈子秦国栋是如何活下来的,但她不会去赌。 她都可以重生了,秦国栋怎么就不能早死。 再说,养父对她不错,她不能忘恩负义。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要试试。 想清楚了,姜栀转头朝着外面走,却在医院走廊的转角处看到了一脸悠闲靠着窗口望风的许苒。 姜栀的瞳孔一缩,几步冲过来抓住了许苒的衣领,恼怒地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着许之山回燕京了吗?” ------------ 第一卷 第9章 阴魂不散,她纯粹回来看秦家笑话的 在她把许苒揍成猪头的第二天早上,许之山就带着她回去了的,如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苒对于自己被发现的事实,一点不恼火,反而盯着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笑得一脸嘚瑟。 “我的好姐姐,我怎么能走呢!” “我可是专程回来看你笑话的,怎么样,秦国栋是不是要死了!” 没错,她就是故意留下看热闹的。 在姜栀那一晚将她给打成猪头后,她就打定主意要报仇,要让她好看。 第二天原本是打算和许之山离开的,只不过,都已经到火车站了,怎么想怎么窝火。 最后便哄劝许之山说担心姐姐照顾不好大姨夫,所以要留下帮着照顾一下。 许之山那会还夸赞她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好孩子,临走把身上所有钱都留下了。 这几天,她就是拿着那些钱在市里胡吃海塞来着。 约莫着今天秦国栋要住院了,这才过来看热闹。 上辈子,她和秦国栋留下办手续,也碰见了上门要账的。 只不过,那会秦不悔走时特别给秦国栋留下了一千块钱。 要账上门,秦国栋在山上时救治不及时,下了山腿脚不方便,压根下不了床。 无奈之下,便选择息事宁人,将钱给了麻哥,事后才拿着欠条去公安局报案,了结此事。 可即便如此,秦国栋的伤势还是恶化了,不得不在医院又住了半个月。 她没想到,这一世因为她的搅局,让秦不悔对姜栀心生警惕,原本临走要留钱,却因为那份合约耽误了时间,也忘记留钱了。 结果,秦国栋因为没钱还要保护女儿就只能死磕。 也最终造成了命悬一线的结果。 不得不说,这蝴蝶的小翅膀还挺厉害的。 姜栀这会很生气,但是对于许苒的嘲笑丝毫不在意,她抓着妹妹的衣领低声质问: “秦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上辈子许苒在秦家生活了两年多,家里的电话肯定知道。 若是要到了电话,打回去告诉秦家人,让他们赶紧把人接走,就还有救的。 但是她没想到,许苒听了她的话却呵呵轻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得意的癫狂: “呵呵呵,秦家的电话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去了许家的,许之山家里穷,压根装不起电话。” “我的好姐姐,你怕是要失望了哦!” “哎呀,秦国栋口口声声说把你当亲女儿,怎么会连家里电话都不告诉你啊!” 其实许苒记得,秦家电话号码和她的生日差不多,她听一遍就记住了。 哪怕经历了十年的沧桑,那一串数字依然记忆犹新。 只是,她凭什么要告诉她? 这一刻,她从姜栀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慌乱。 刹那间,心里好爽,她爱极了这个女人慌乱失措又绝望的模样。 但是,这样还不够,她还想看到她崩溃的样子。 于是她继续道: “呵呵呵,姐姐啊,听说秦国栋被人揍得奄奄一息还被捅了一刀,他,就要死了哦!” “你说说你,刚刚被领养就克死了养父,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 “秦家人若是知道是你克死了养父,还会不会要你!”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哦!” 想到秦国栋这么早就死了,她的心情便无比畅快。 别以为那一天她挨揍时,秦国栋什么也没说就没他什么事了。 她那天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位正得发红的秦师长眼底那怎么都挥不去的笑意。 她非常确定,他在嘲笑她。 一个没几年就要死的短命鬼,居然也敢嘲笑她。 现在好了,要死了吧! 姜栀看着表情狰狞而疯狂的妹妹,心里浮出丝丝悲凉。 上辈子她处处谦让,最后连自己的命都让了出去,为何这个妹妹还如此怨恨? 她失望地看着许苒,还是忍不住问出那句明明知道很蠢却还是忍不住要问的话: “我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如此恨我!” 许苒的身体僵住,为何如此恨她。 这个问题的答案上辈子她就知道了。 因为,姜栀是她一乃同胞的亲姐姐,她们是一起出生,一起在母亲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的。 可是,凭啥她的日子比她好。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幸福,唯独她不行! 许苒没有说出答案,她就用那种癫狂中带着几许不甘的眼神看着姜栀。 良久,姜栀笑了。 她已经有了答案。 罢了,过去几十年的姐妹情谊在上辈子她弄死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散了。 她松开手,后退了几步,身体踉跄得差点摔倒。 她急忙扶住了旁边的两个连体的木椅,这才稳住了身体。 许苒看到她那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她的脸上扬起恶魔般的笑,摆明就是幸灾乐祸。 但是,这笑容没能持续多久,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这个她最怨恨的姐姐忽然抓起那两个连体的木椅,朝着她甩了过来。 不,也不能说是抓起来,她只是抓住了一个角,然后利用杠杆原理将两个椅子移动了半个圆。 但是,她与她近在咫尺啊,哪怕她后退了几步,两人的距离也是很近的。 近到两个连体木椅刚好在旋转半圈后狠狠砸撞到了她的腿上。 “啊!”许苒惨叫出声。 这年头的木头真是实打实的木头,纯实木,很重的那一种。 木椅砸在腿上,许苒已经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愤恨地想要怒骂,却在看到姜栀眼底那浓烈的杀气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那一晚,她被打成猪头的时候,姐姐也是这样的眼神。 仿佛真的要将她生吞活吃了。 姜栀无声地勾起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声音冰冷而决绝: “许苒,以前你是我亲妹妹,我看在父母的面子上善待你,如今你是许苒,便没资格让我善待。” “下次你若再敢在我面前蹦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许苒错愕地看着她,面前的女人好陌生,她怎么会和上辈子差距那么大。 ------------ 第一卷 第10章 你让我不爽,我便砸断你的腿 上辈子,她可是吸了姜栀一辈子的血。 即便是她流落在外六七年,姐姐得到消息后还是第一时间把她找了回去,听说还花掉了所有的积蓄,才从缅国那边将她买回去的。 怎么现在会……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栀却不给她思考的空间,她转过头扬高了下巴,看都不看她一眼地走了。 许苒见她真的不想理睬自己,双腿的刺痛更是让她直冒冷汗,急忙高喊: “你不能不管我,姜栀,你敢丢下我不管,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姜栀头也不回:“随便,只要你有证据!” 证据,许苒急忙转头看,想要找一个路人给自己作证。 这个时候才发现,整个走廊空无一人。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这玩意。 所以,她这是白挨揍了!? 许苒被气得咬牙切齿,可不管她怎么歇斯底里也无人理睬。 双峰山是群山环绕的。 双峰寺就在群山中央最高那座山的半山腰。 姜栀风尘仆仆到了山脚下,天色已经大黑了。 她将手电筒用绳子捆绑在头盔上,穿好棉服背着背包,拄着拐杖开始登山。 凌晨两点左右,她已经到达双峰寺门口。 她知道这会去敲门不礼貌,便在寺门口的台阶上,裹着大衣闭目养神。 凌晨五点左右,寺门开了。 姜栀直接去找庙里的主持人:“您好,我想求见灵虚道人。” 寺庙里的小道士淡淡一笑:“我师父不在这里,他在山巅的太君庙里。” 姜栀转身就要往上面去,却被小道士阻拦: “您是来求医问药的吗?” 姜栀点头。 小道士道:“我师父现在已经不给人看病了,你看看那边!” 顺着小道士指过去的地方,见不少人都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研究什么。 小道士道:“这些人有一些已经来这里两个月,日日求见都没用,师父年纪大了,不会给人看诊!” 姜栀蹙眉,不看诊吗?为何医院里的那个女人说她的孩子被医治好了! 是香火钱给得不多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可是,她也没钱啊! 她仔细想了想,昨日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妇人看着就是四十来岁,穿着也很破烂,肯定没钱。 但是她的额头有破损的痕迹。 忽然她灵机一动有了想法。 她从寺庙里出来,仰头看着那长长的高耸入云的阶梯,心底有了一丝的犹豫。 她听人说过,若要表达诚心,便三步一叩首地跪着上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问题是,为了一个刚刚见面没多久的养父,值得吗? 就算她现在救下秦国栋,三年后他也一样会死! 犹豫的瞬间,姜栀想到秦国栋问她要不要做他的女儿时,那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神情。 在她同意后,他开心地唱了半宿沙家浜的兴奋模样。 在她被人欺负,被追债时,他不问缘由便将其护在身后,甚至用自己身体挡刀地珍视爱重。 这一刻,她心底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了。 他是养父如何,他们相识没多久如何,他即便三年后还会死又如何? 他待她真诚,她便要拼命偿还。 不为什么领养契约,也不为什么京市户口,更加不为未来三年的庇佑。 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扑通跪倒在地,叩首后,仰起头高喊: “姜栀跪求灵虚道人,救治我父亲。” 说完站起来,迈步上台阶。 走三步,跪倒,磕头,高喊:“姜栀跪求灵虚道人,救治我父亲。” 然后周始往复。 她的声音很响亮,很快寺庙里那些日日来哀求的人都出来。 他们纷纷围在周边观看。 有人说道:“这丫头还真是够诚心的。不过,上一次这样做的人,三天前晕倒在半路,人还没下山就没气了。” “谁说不是,从这里到老君庙一共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这么磕头上去,脑壳还不得磕废了!” 身边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都清晰传入了姜栀的耳朵里。 但是她充耳不闻。 她是个很坚韧的女人,上辈子刚到许家时,许之山说女孩子跳舞会比较有气质,她是农村出来的,若是不培养好的气质,会被人看不起。 于是,她被要求学芭蕾。 她都十七岁了啊,骨头都长成了,这时候学习跳舞不管是劈腿还是撑开筋骨都是很痛苦的,无异于断骨之痛。 可她硬是生生忍了下来。 甚至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五年后成为皇家舞团的首席。 这期间需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和辛苦便可想而知了。 在她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只要她想做,便一定会完成。 宁死不放弃。 她从凌晨五点开始磕头,开始时声音还很洪亮,步履也很稳健。 但渐渐地,气力越来越少,声音也减弱了很多,站起来的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 但她还在死死支撑着。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她磕得额头一片红肿,鲜血顺着额头流了满脸。 她随便用袖子擦了擦,继续磕头。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哪怕是死在这山道上,也绝对不能放弃。 终于,在她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后,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光顾着来找灵虚道长给秦国栋看病,却忘记要给自己准备午饭了。 就在她又累又饿,头晕眼花马上就要倒下的时候,忽然,一块大白兔奶糖递到了她的面前。 而后,一道奶呼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姐姐,给你吃糖。” 姜栀站立不稳,跪坐在地,顺着面前那只拿着奶糖的小手看过去。 瞧见了一张白嫩嫩的小脸。 这孩子看着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红色的褂子,脑袋周边都剃光了,就留下脑瓜皮上一块心型的头发,还编成了一条小辫子,辫稍扎着红头绳。 见姜栀看着他不动,小奶娃用胖嘟嘟的小手剥开了糖纸,把糖块塞给她: “大姐姐你吃糖,吃了糖就有力气了!” 糖块被塞进了嘴里,甜美的奶味在口腔里化开,让姜栀又多了一些力气。 她红了眼眶,由衷地感谢道:“谢谢小朋友!” 小奶娃咧开嘴露出一颗白白的小门牙,咯咯咯地笑起来。 他没有多停留,从自己的兜兜里又掏出三块大白兔奶糖塞给姜栀,扭头就跑了。 ------------ 第一卷 第11章 许苒告状,颠倒黑白扭曲事实 姜栀在身后想要叫住他,可他的速度太快,眨眼便没了影子。 一块糖下去,她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再次开始跪拜,磕头。 从日出到午时,又从午时到黄昏。 终于,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到了头。 她磕完最后一个头,晃晃悠悠爬起来,当她看到不远处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朝着她走来时,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再次跪倒: “姜栀求灵虚真人救我父亲秦国栋,他满身伤痕命不久矣,他是战场拼杀出来的英雄,他不该就这样死去!” 这一刻,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 可她依然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晕倒。 即便是嘴唇咬破,血水在口腔里蔓延也毫不在乎。 一直到面前的老道士满眼怜惜地朝着她点头。 她顶着的一口气松下来两眼一翻,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镇子上的医院里。 许苒的一条腿的骨头被砸裂,打了石膏,也住进了医院。 好在她还不算太蠢,许之山给的钱尽管被她胡吃海塞了大多数,也还剩下了一小部分。 付前期的医疗费是够用了。 医生和护士安排好她,离开后,许苒越想越气。 她的眼珠转了转,住着拐杖去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秦家的。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秦妈妈的声音:“喂,你好!” 许苒听到这声音哇的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大姨!我是许之山刚收的养女许苒。爸爸走之前说要是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给您。” “呜呜,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给您打电话!” 秦妈妈立马明白这个许苒是谁了,许之山早就回来了,回来后还特别来秦家说明了情况的。 于是她急忙追问:“孩子,你别哭,你慢慢说是怎么了?” 许苒委屈巴巴,又故意抽抽搭搭地说:“大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管束好姐姐!” “她在外面惹是生非,引来坏人的打击报复,大姨夫他为了保护姐姐被人捅了一刀,现在旧伤复发,命在旦夕。医院已经给下了两次病危通知!” “可,这个时候姐姐却将大姨夫丢在医院不闻不问,我,我实在看不下去才冒昧给您打电话的。” “大姨,您快带人来救救大姨夫吧!” 她的这番话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哐当一声。 紧接着是一道道焦急的呼唤声:“妈,妈你怎么了?” “二哥你快来,妈妈晕倒了!” 接着便是兵荒马乱的声音。 许苒安静地听着,唇角上扬,笑容灿烂又得意。 这一次就算秦国栋没死,姜栀回到秦家,这日子也不会好过。 如果秦国栋真的死了,她的那个好姐姐啊,回到秦家还不被扒层皮! 哈哈哈,想想就好兴奋哦! 次日清晨,寺庙的钟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姜栀。 她睁开眼,见外面晨光初起,霞光漫天,心情莫名舒爽一些。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从外面探头进来一个小道士。 “善士你醒了?” 姜栀笑了笑问:“我睡了多久?” 小道士道:“你昨天晚上上来的,睡了一整晚,师父已经下山给你父亲治病去了。临走时,师父叮嘱善士不要急着离开,休养一天再走!” 姜栀闻言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担忧地问:“可是,我都没告诉你师父我父亲在哪里的,他如何能找到人?” 她可不相信能掐会算那一套,尽管老道士的确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小道士笑了,笑起来还露出八颗小白牙: “善士好笨,你昏迷前说了父亲叫秦国栋,你的口袋里有医院的收据,上面不但有医院的名字也有患者姓名,还不够吗?” 姜栀一脸尴尬。 原来是她太笨! 小道士留下了早餐,特别叮嘱:“师父走之前留下话,要善士今天不要下山,在这里休养即可!” 说完转身出去了。 这老君庙一共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眼看着香客上来了,他还得在前面盯着,也没时间多管姜栀。 只是,小道士前脚刚走,姜栀草草吃了早餐就也跟着出门了。 她不是不听话,是放心不下秦国栋。 算算时间,三天期限到了,她哪里能安心在这里休养。 双峰山的景色是很迷人的,因此游客也很多。 姜栀逆着人群,走了一条偏僻一些的小路,打算快点下山。 行至半山腰时,耳边传来孩子呼救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 姜栀蹙了蹙眉头,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找过去,在一块大山石后面发现了一伙人。 为首是一个刀疤脸,刀疤贯穿了左边半张脸,看上去狰狞恐怖! 他的身边跟着四个壮汉,他们的手里还掐着两个三四岁孩子。 其中一个孩子穿着红色褂子,头顶顶着一个小辫子,正是姜栀在登山叩头的时候,那个半路给了她四块大白兔奶糖的小奶娃! “快把他们的嘴捂好,要是引来人就麻烦了。”刀疤脸身边一个干瘦得如同猴子的男子低声叮嘱。 刀疤脸哼了一声:“赶紧走,那边可还等着呢,要是耽误了交货时间,老子弄死你们!” 身边人急忙答应,干脆抱起孩子朝着一条小路下去。 其他人也跟着下去了。 姜栀却陷入了两难。 她不该管的,养父还在山下危在旦夕,就算她医治不了好歹能回去见见最后一面。 可,若是她走了,那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尤其是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奶娃娃,如果没有他,没有他给的糖,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她根本坚持不下来。 姜栀犹豫了几秒钟,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办法见死不救。 可单凭她一己之力是肯定救不下来的,所以,眼下能做的就是悄悄跟着。 但是就这么跟着肯定不行。 她沉吟了几秒,从地上挑了一块带着尖的石头,在小路口一棵比较显眼的大树上刻下了几个标记。 先是一个代表孩子的国际通用简化图案,之后是SOS三个字母,最后是一个箭头指向人贩子离开的方向。 刻好了,她把这块比较尖锐的石头踹在了口袋里,顺着小路追下去了。 ------------ 第一卷 第12章 正缘?阴差阳错下两人失之交臂 山顶老君庙里。 小道士在前面大厅为来上香的香客们服务,眼看要到中午才想起后面厢房还有位善士。 急忙到后院去做饭。 饭做好,端着去厢房的时候发现人去屋空。 眼角的余光瞟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他顺手拿起来正要看,外面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清月,老道怎么没在庙里,又去哪里躲清静了啊!” 声音未落,从外面进来两个穿着作战服的军人。 其中一个正是秦不悔。 另外一个是秦不悔的战友安志东。 清月转头看到是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信,微笑着回应: “师父下山给人看病去了!” 两人走进来,自来熟地找了椅子坐下。 安志东看到清月手里端着的二米面窝头,自然地抓起一个咬了一口。 “刚好,我还没吃饭呢,谢了啊!” “不对啊,老道不是宣布不给外人看病了,半山腰那么多香客来求,老道都无动于衷呢,这一次咋下山了?” 清月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解释:“这一次特殊,是病患家属三步一叩头,从半山腰磕上来的。师父念她心诚,便答应了!” 话落扬起手里的纸,有些无奈地道:“她上山的时候,师父给她看了面相,说她今日有一劫难,若是留在老君庙里便可化解。还会开启正缘,日后顺遂舒心。” “没想到,她思念家人心切,还是走了!” “也不知道今日这一劫是否能度过。” 清月边说边感叹地放下手里的纸。 秦不悔就坐在他身边,眼眸轻瞟瞧见了纸上的字。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承蒙小师傅的照顾,实在挂念家父的安危,便不多留了。救命之恩,三年内必有重谢。” 在这张纸的最下面是一个签名,龙飞凤舞般的两个字。 就是,没看清楚是啥,有点像是姜,但是姜啥就没看明白了。 秦不悔不知道的是,这个签名是姜栀上辈子特别找了艺术大师给设计出来的美术签名。 姜栀的栀笔画太多了,签名时很麻烦,所以便将其简化又优化,别说他一个没见过的人看不懂,即便是姜栀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这个字写得啥。 左右这种签名主打就是一个好看却看不清楚。 姓姜,这周边姓姜的人可不少,因此,秦不悔压根没放在心上。 也完全不会将这张纸条的主人和姜栀联系到一起去。 不过,救命之恩可以理解,为何是三年内必有重谢? 秦不悔尽管有些狐疑,却没当回事,很快便将视线收回。 这时安志东抓起一个窝头丢给秦不悔。 秦不悔接过,也自然地咬了一口开吃。 他们部队这两天在这边执行任务,一日三餐都是在半山腰的双峰寺和山顶的老君庙解决。 最后部队的人会上来给寺庙结算的。 两人三两口吃完,安志东问:“老秦,这几天暂时没有那些人贩子的消息,你要回去看看你父亲吗?上次你走的时候不是说忘记给你爸留钱了。” 秦不悔淡淡地道:“不去了,这边任务很紧,要是再找不到那伙人,那些孩子还不知道会被拐卖到哪里去!” “我爸身上有钱的,没有意外足够他们回家了。” “实在有意外,我爸拿着军官证去武装部也可以暂时借一些钱应急。” “还是任务重要!”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一个小士兵跑了进来,进屋喘着粗气说道: “报告团长,我们在半山北坡发现了一个特别的记号,怀疑是有人特别留下的。” 安志东急忙追问:“什么记号。” 小士兵左右看了看,瞧见桌子上的纸和笔。 于是拿起来,在上面画了出来。 秦不悔和安志东看完瞬间明白了:“这应该是有人看到拐卖孩子的人的下落,所以特别留下的,走,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正要出门,外面又一个士兵进来汇报: “团长,南山坡那里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扛着一个女人跑,现在人已经被我们摁住了。” 秦不悔和安志东对视了一眼,最后两人协商了一会,秦不悔带着人去南山坡看看那个女人被抓是怎么回事! 安志东带着人去北山坡看看那个标记。 两人分道扬镳。 双峰山里的天气喜怒无常,早上还顶着一个大太阳,临近中午就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山峦间雾气蒙蒙,给追踪带来极大的难度。 这一路上,姜栀特别注意脚下,将比较尖锐又小巧的石头捡了不少,有的藏在兜兜里,有的藏在背包里。 还有鞋子里,裤子口袋里,腰带里。 总之但凡能藏的地方都塞了不少。 沿路她不停地刻上标记。 就算知道可能会没用,也不曾放弃。 终于,眼看天色将黑的时候,离开这片群山进入了一个村庄。 这里已经是另外一个城市的范围了,姜栀也没来过这里,不能确定这是什么地方。 但是,她亲眼看到那几个人抱着那两个孩子进入村子。 姜栀悄悄追了上去,在村子口留下了那些标记后,躲在两个孩子藏匿的院子外面开始犯愁。 救孩子是必须的,只是,这里的孩子太多了,她从墙头翻过去悄悄看了看,地窖里关着起码四十多个孩子。 偏偏,这些孩子都昏睡着。 看守这个院子的人也不少,目测有三十多人。 她一个人对付不了啊! 就在姜栀准备要翻墙出去找公安局和派出所报案的时候。 不远处走过来两个大老爷们站在墙角下小便。 “三哥,刀疤这一次怎么弄了这么多孩子啊,这是要送去哪里?” “谁知道啊,听说有人花大价钱要的。”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只管听话最后分钱就行了。” 这时候,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方便完了,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嘲讽: “我看你就是在女人的肚皮上玩得太花了,尿个尿都能劈叉带分段的。” “你赶紧的,刀疤说半个小时后就出发了啊!” “知道了,马上就来!” 两人很快都离开了。 姜栀原本要去报案,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改变了主意。 要是这个时候去报案,不知道公安局在哪里,估计等她带着人回来,这些人贩子都跑没了。 ------------ 第一卷 第13章 那个鬼心眼子贼多又水性杨花的女人 姜栀决定铤而走险,不是她多么伟大,单纯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她一个人在墙根底下柴垛旁边藏着的时候。 心里忍不住地想:我死后重生回来可能就是上天的眷顾,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总不好真的见死不救。 再说,那是四十多个孩子,也是四十多个家庭啊! 孩子没了,他们的家人得多痛多难过。 于是,在村子里有人给人贩子送来食物,一大群人在屋子里胡吃海塞,准备吃完就出发的时候。 姜栀偷摸进入地窖,把孩子给偷出来一个。 偷出来的就是那个三岁的、头顶扎着冲天小辫子的奶糖娃娃。 半个小时时间不足以支撑她去派出所,却可以将这个孩子藏起来。 如果她的行动失败了,这些孩子里只能有一个回到父母身边。 那么她把这唯一的希望给那个奶糖娃娃。 她已经找好了目标,村子口第三家,他家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光荣之家’四个字。 这个牌子她知道,因为她家也有这么一块。 这是烈属的标志,有了这个牌子证明这户人家是烈士家属。 在她看来,一村之长或许不可信,派出所的民警未必完全可信,但烈士家属就一定可以让人信任的。 她把那个奶娃娃送进了这户人家的院子里。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村子里来了两辆皮卡。 那些汉子连夹带抱,将地窖里的孩子都给装了车,他们也分成两拨跟着上车了。 因为行动有些急,加上又是晚上,乌漆嘛黑的,也没仔细清点人数。 上了车,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并没有发现车上少了一个小孩子,多了一个大孩子。 一夜过去,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 安志东带人先一步找到了这个村子。 根据标记,找到了关押孩子的地窖。 只可惜,地窖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但是,地窖里留下的痕迹是压根掩盖不了的。 “老安,情况如何了?”就在安志东焦头烂额的时候,秦不悔带着人追上来了。 安志东一脸青黑:“我顺着印记找过来的,出了大山便失去了踪迹,我把周边几个村子都找了一圈,才在这里再次找到了标记。” “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们走了!” 秦不悔在院子里看了看,声音冷沉地道:“看样子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这里有几十人生活的痕迹,应该是刚走不久的!” 安志东郁闷地道:“现在看,那个发现了人贩子的人一直跟着这些人的,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秦不悔也明白这一点,忍不住替那个留下了标记的好心人捏了一把汗。 “我们在村子里摸排一下,看看昨晚有没有什么异样。”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急忙出去查看。 院子外面的街道上,不少村民都围拢在一起,人群里传出了焦急的声音: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今早咱们两个醒过来就看到他躺在院子里。” “我们怎么叫,这孩子都不醒,这可咋整啊!” 说话的是一对中年夫妻,抱着一个三岁的奶娃娃焦急不已。 秦不悔一听说是天降的孩子,心思一动,急忙进去查看。 拿出证件表明了身份,孩子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安志东检查了一下,从孩子的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信上是娟秀又熟悉的字迹: 【我是好心人,路过双峰山时,在半山腰看到偷孩子的人贩子,一路留下标记,跟着人贩子找到了这里。】 【烦请好心人将这孩子交给公安同志,送回到他父亲身边。】 【人贩子一共绑架了四十多个孩子,准备要送往边境,据说国外有一个买家特别预定了的。】 【我还会继续跟踪下去,还请您看到字条后能帮忙报警,若我这一次能活下来,三年后必有重谢。】 落款是龙飞凤舞般的那两个字:姜栀。 依然是姜字能辨认出来,但姜后面的那个字,优美漂亮却四不像。 “是她!”安志东的脑袋凑过来和秦不悔一起看的,看完又不约而同地说出这两个字。 安志东想了想,惊呼道:“清月小师傅是不是说过,这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十五六的少女!” “她是为了救父亲,才会跪拜到双峰山上老君庙的?” 秦不悔颔首:“是啊,清月小师傅就是这么说的!” 安志东感叹道:“天啊,为了父亲三步一叩首地爬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累晕过去也不肯多休息一天,半路遇到人贩子又留下标记,暗中跟随。” “如今更是偷出一个孩子,即便这样可能会让她暴露,还是也力所能及地救出一个是一个。” “自己更是不顾危难地追了上去!” “就这智商,这谋略,这勇气,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吗?” 安志东的感叹又何尝不是秦不悔所想。 这一瞬,他忍不住想到了他的养妹姜栀,那个鬼心眼比筛子都多,心机深沉如海还水性杨花的女子! 姜栀和那个女子应该年岁相当吧,要是她能有那女子一半的好,他秦不悔都会心甘情愿地认下这个妹妹。 哪怕是照顾一辈子,都不会有怨言的。 只可惜…… 安志东感慨了一会,摸着下巴看着姜栀留下的字条呢喃: “她说那些人弄了四十多个孩子去边境,而且这些孩子还是一个人预定的。” “问题是,她也没说是哪个边境啊!这要我们怎么找?” 秦不悔也收回散漫的思绪,低语道:“哪个国家需要大批的孩子?” 安志东道:“M国,T国那边都有不少的非法产业,但是,这里是山省,距离那边的边境太远,四十多个孩子运送过去需要的资源也太多,他们不会那么蠢!” 秦不悔赞同地道:“对,剩下的边境线,西省太远,再有就是东边和北边了。” “东边的两个国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最后就只有北边。” 顿了顿,他和安志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出一个名字: “西伯利亚!” ------------ 第一卷 第14章 尊重她人命运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同一时间,在双峰山山脚下的乡村医院里。 秦国栋醒来时,入目的是一张仙风道骨的脸。 他有些迷茫,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里干涩得仿佛吞吃玻璃渣子。 他张口要说些什么,老道士淡淡一笑:“醒来就好,这一次你算是鬼门关走了一圈!” 秦国栋还是很懵的,他左顾右盼想要找熟悉的人,却一个都没发现。 灵虚道人又给他把脉,确定没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放在秦国栋的枕头边。 “一天一丸,用温开水送服即可!” “七天后便可无碍,切记中间不能停,若停药会再次陷入昏迷。” “贫道的庙里还有事,便不多留了。” 话落站起身便要离开。 秦国栋脑子还是懵的,他有很多的问题,却一句话都问不出。 主要是脑子一片混沌,嗓子还难受得要命,想要翻身坐起,又感觉全身都仿佛被碾碎了一般。 迟疑的功夫,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门外,灵虚道人开门出来,瞧见一女子倚着墙,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女子拄着拐杖,腿上还打着石膏。 容貌与前天去跪拜求医的小姑娘一模一样,只是,这姑娘的脸蛋很光滑,并没有那道伤疤。 道人以为他们都是一家人,正要开口嘱咐家属千万别断药。 话未出口,许苒便一脸嫌弃地后退一步,转头走了。 她从小就很嫌弃长了胡子的男人,总觉得男人的胡子很脏,吃东西会黏上,打喷嚏也会弄上鼻涕什么的。 想想都好恶心。 何况面前老头不知道多大岁数了,要是不小心晕倒或者死了,碰瓷她怎么办? 眼见她走了,灵虚道人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默了默,他忍不住轻叹一声:“尊重她人命运,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秦国栋的病房里。 老道士走后,秦国栋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挣扎着坐了起来。 伤势未愈,动一动全身都疼。 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同病房隔壁床家属李奶奶抱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 看到秦国栋时,很是惊讶:“啊,你醒了?太好了!” “老道士还真是神医啊!” 秦国栋一脸懵逼:“神医?”刚才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吗?看着不像是医院里的大夫啊。 李奶奶道:“你先喝点鸡汤吧!” 秦国栋摇头表示不用,萍水相逢的,哪里能要别人的东西,何况这年代物资矜贵,鸡汤很难得的。 李奶奶笑着道:“你别客气,你闺女已经给过钱了。” 说着指了指病床旁边的奶糖盒子:“你闺女临走前给我的,说这几天让我给你做饭熬汤。这些糖就是报酬!” 秦国栋听到是他闺女给的,眼睛立马亮了:“是栀栀吗?她在哪里?” 李奶奶急忙点头:“啊,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是你女儿,脸颊上还有一道红色的伤痕。” “你前几天要死了,医生病危通知都下了,你女儿听说双峰寺里有个老神仙能救你,连夜去双峰寺求医。” “不过不知道为啥,一直没回来,好在老神医自己找了来。” “看看,这老神医多厉害,一天的功夫,便让你起死回生了!” 秦国栋听了心里暖烘烘的,不愧是他闺女,真好! 这一刻他在心里感动之余,便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姜栀,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爱的那一种。 喝了鸡汤,秦国栋有些昏昏欲睡,他记得老道士说一天吃一颗那种药丸的。 他怕自己会忘记,特别将那瓶药放在床头。 临睡前,他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老神仙找来了,我也活过来了,可是闺女哪里去了,她怎么没回来?” 这念头一闪而逝,在药力的作用下,意识很快便昏沉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昏睡过去没多久,他的妻子林雪带着小儿子秦不语风风火火地来了。 那一天许苒打电话到秦家,林雪听到丈夫出事,并且被下了病危通知的时候,当场便晕了过去。 两个儿子将母亲救醒,便连夜过来找秦国栋。 二儿子秦不言因为单位太忙,走不开,就只有老三跟着过来了。 林雪先是到病房里看一眼,转头去找院长了解情况。 林雪是部队文工团的领导,气势很强悍,进了门开门见山地问: “我丈夫秦国栋的病情如何,能否转院!” 院长被她气势压得吞了口口水,这才说道:“秦国栋前几天的情况不太好,好在昨天用了一些中医的手段,命保住了。” “他今早醒来,现在的状况也比较稳定,但是,转院最好是全程躺着,他头部有瘀血,在瘀血没有被彻底吸收之前,如果随便挪动或者站立走动太久都会影响瘀血吸收。” “若是血块掉落,在血管里会造成淤堵,后果不堪设想!” 言外之意是:转院可以,全程躺着! 林雪颔首,霸气地道:“那就转院吧,现在办手续!我会联系当地军方派直升机过来接人。” 秦国栋的等级到了,他可以有这个特权的,之前没有弄是因为姜栀和许苒都不是部队内部的人,不懂这些流程和相关的福利。 如今林雪来了,什么都简单了。 她转身刚要走,院长拦住了她,并且拿出一只派克钢笔递给她道: “这个是他女儿临走给我送来的,让我帮忙照顾秦国栋,我当时拒绝,她丢下就走了,你既然是家属,物归原主!” 林雪接过来看了看,见钢笔上面刻着名字:“秦不悔!” 林雪蹙眉,但是没说什么,将钢笔收好说了一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林雪回来时,秦不语已经将所有手续都办完了。 秦国栋还在昏睡中,见母亲回来,秦不语狐疑地问: “妈,不是说爸爸新收了一个女儿,怎么没见那个妹妹!” 林雪蹙眉,她想到了电话里那个叫许苒的女孩说的话。 她正要询问同病房的病友,看看是否看到了姜栀。 不等开口,病房门推开,许苒拄着拐杖进来了。 ------------ 第一卷 第15章 许苒:害死她,抢夺她的一切吃绝户 许苒是掐着点进来的,她的断腿基本没啥问题了,打着石膏养养就行。 这两天她都在这家医院住院,病房就在秦国栋的病房斜对面。 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来过。 人虽然没来,注意力却在这边的,她几乎天天朝着门外看,没事还出来转转,就是要看看秦国栋的家人何时会来。 今天当她看到秦不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 她推开房门,看到林雪便亲亲热热地粘了上去: “大姨,您就是大姨吧,我是许苒!” “大姨你可真漂亮,我爸说你很漂亮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说得夸张了,现在见了您才知道,我爸说的一点不夸张!” “您简直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 林雪有点懵,她能在文工团里占据一席之地,自然不可能长得丑。 也不是没有人夸奖过她,但是,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赞她的。 不管林雪怎么清冷出尘,被人如此夸赞也是很开心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拉过许苒的手温柔地道:“你就是许苒?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苒苒啊,听说你和我们家领养的那个孩子是双胞胎姐妹,你姐姐去了哪里?” 许苒闻言脸色一白,眼神也有些闪躲,但心里却乐开花了。 这些天她仔细想过,秦家的确都是短命鬼,不出五年,全家死光光的那一种。 而且,秦家的亲缘关系不多,上辈子时,一家子都死光后给她留下了近十万块。 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有十万块基本都是富豪了。 是她识人不清,被骗光了家产还被卖去深山沟里给人当媳妇。 但是这辈子不会了,就算她没有进入秦家,她也可以讨好秦家。 到时候,让秦家厌恶姜栀,等他们一家子死光后,她就可以拿到秦家的财产了。 因此,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讨好秦家,死死地踩姜栀,让她被厌恶,被唾弃最后一无所有。 她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难过地道:“大姨,真是对不起!” “都怪我,我父母去得早,平时我这个做妹妹的又要照顾家里又要忙着上学,没有过多的时间约束姐姐。” “这才养成了她现在这般跋扈又自私的性子。” “大姨夫住院,我因为着急摔了腿,没想到姐姐不肯在医院照顾大姨夫,还说大姨夫昏迷伺候起来麻烦。” “我即便有心要照顾大姨夫,可我这腿也不争气,就只能力所能及地过来看看了!” 她这一番话让林雪和秦不语都很气愤。 林雪还好,年纪摆在这里,不会随便因为对方的几句话便恼怒生气。 但是秦不语就不同了。 他气得七窍生烟,气鼓鼓地质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嫌弃我爸躺在床上起不来而厌恶?” “太过分了,我爸为啥会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她,她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 他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把姜栀抓过来打一顿。 林雪倒是个沉稳的,她转头瞪了小儿子一眼:“不语,不要胡说。” 沉吟片刻,她对许苒道:“苒苒啊,我们准备要坐飞机回燕京了,你告诉我,你姐姐在哪里,我们把她找出来一起带走。” 许苒听说要做飞机,心花怒放。 这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没做过飞机呢,但是听说林雪要找到姜栀一起,就不乐意了。 她神色讪讪地笑了笑,难过地说:“怕是要大姨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平时在家里时,姐姐的朋友比较多,经常不着家,很多时候一出去就是三四天。” “父亲为此没少了打她,可姐姐就是一意孤行,我也管不住!” “这一次出去,怕是没个三五天也回不来的!” 顿了顿,她偷瞟了林雪一眼,见她神情紧绷脸色也很难看,继续火上浇油: “大姨你放心带着大姨夫回燕京治病,姐姐过几天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 “可惜,我姐姐的朋友都是校外的异性,我和他们都不熟,要不然还能去他们家里找找,没准就能找回来了!” 这一次,不光是秦不语惊讶,就算林雪也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他们此刻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声音: “天啊,这个姜栀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玩这么疯的吗?” 林雪揉了揉眉心,要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也是文工团的领导,手底下那些女人钩心斗角的事也不是没见过。 两面三刀、口是心非还到处泼脏水的人,也是见过的。 因此,对许苒的一面之词她不是完全相信的。 只是,丈夫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养女却不现身,也的确是过分了。 秦不语这会可就没有母亲那么安稳了。 他气恼地低吼:“太过分了,妹妹怎么能如此过分。” 话落转头,对着母亲撒娇般抗议:“妈,你看看我爸的眼光,他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女人做养女啊!” “不行,我们秦家可是红三代,可不能让这样自私又水性杨花的女人进家门,这不是给我们秦家抹黑!” 林雪冷斥:“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爸连领养手续都办完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我们还是先送你爸回燕京。” “至于姜栀!” 林雪转头看了看许苒,犹豫了一下道:“苒苒啊,你们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这腿也不方便行走。” “不如这样,你留下,一边养伤一边等你姐姐,等你姐姐回来了,你们姐妹一起回去燕京。” “当然,我会给你们留下生活费的,实在不行,快要开学的时候我让你三哥过来接你们!” 许苒:“……” 她是想要打压姜栀没错,可没说也要留下来陪着她啊。 这个时候,军区给安排的直升机到了。 林雪和秦不语急忙推着急救床上直升机。 在抬床的时候,秦不语枕头旁边的那个陶瓷小药瓶掉了下来。 秦不语瞧见了,捡起来看了看。 见药瓶上啥都没有,没有药品名字也没有说明书。 他蹙了蹙眉头,转头问许苒:“这里装了什么?是干什么用的!” ------------ 第一卷 第16章 秦不悔,她正在向你靠近 许苒瞟了一眼,这药瓶她见过,是那个白胡子老头给留下的。 那天灵虚道人在病房里说的话她也听到了的。 既然断药可以让秦国栋再次陷入昏迷,不如就断了他的药。 她看得出来秦国栋很讨厌她,只要秦国栋昏迷或者就这样死了,秦家便无人再庇佑姜栀,剩下的还不是她怎么说都行。 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得意:秦国栋现在死了,总比三年后饱受病痛折磨再死要好得多,哼哼,他到了阴曹地府没准还要感谢我呢! 想到这里,她故作无知地问:“三表哥,药瓶上面写名字了吗?” 秦不语摇头。 许苒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前几天听说有一群卖假药的,就是弄这些三无产品出来招摇撞骗,听说不少人上当,还有人吃出了毛病呢!” “大姨夫刚刚住院那会,我好像瞧见姐姐也买了这种药!” “啊,三表哥你别怪姐姐,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呢!” 秦不语蹙眉,嫌弃地甩手将药瓶丢进垃圾桶里。 “那个姜栀还真是又蠢又坏,这样三无产品居然也拿来给我父亲吃。” “害人害己!” 这屋子的地面是水泥地,瓷瓶丢入垃圾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隔壁床李奶奶的小孙女听见了,转头看了过来。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手术后的伤口牵扯得她很疼,张了张嘴,声若蚊蝇。 秦不语没停留,将剩下的药和病例装好,快步跟着走了。 在他离开后,许苒拄着拐杖没有马上跟出去,她的眼神落在垃圾桶里。 琢磨了一下,弯腰将里面的瓷瓶捡起来,收进自己的口袋。 这可是能将秦国栋那个濒死之人都救活的神药,丢了多可惜,拿去卖掉多好! 就在她拄着拐杖要离开时,猛然察觉到旁边投来的目光,扭头看到隔壁床的小姑娘。 许苒瞪眼怒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小姑娘本就胆子小,被这么一凶吓得一哆嗦,眼圈瞬间红了。 许苒懒得搭理她,扭头走了。 边境卡特尔村。 天光未亮,一辆军用卡车悄无声息地到了附近。 但是,车未进村,车上的人很快下来,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开,悄无声息地进村寻找标记。 “会是这里吗?”安志东从驾驶室上下来,忧心忡忡地问。 秦不悔从副驾上下来,摇了摇头,眼神朝着周边看了看呢喃道: “如果出国境线,必然会经过这个村子!” “咱们这一路都是急速赶路,那些人要带着那么多的孩子,必然不会这么快到。” 安志东心头一喜:“这么说,咱们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秦不悔嗯了一声,还是感觉有点不靠谱。 他四处看了看,呢喃道:“这周边有山,山里应该更好偷渡!” 琢磨了一下,把地图拿出来看了看转头吩咐身边人: “去村子里找支书询问一下,找一个靠谱的向导过来问问。” 时间不大,一个叫刘达的向导来了。 秦不悔和他交谈了一番,转头对安志东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人去山里碰碰运气,你带着人在村子里守株待兔。” 说着将一个信号弹塞给他:“这个你拿着,要是发现问题就发信号弹。” 安志东点头答应! 山里比较危险,尤其是这种边境附近的山,经常会有从白熊国过来的老虎和狼。 他们家团长就是这样,危险的任务都是自己身先士卒,尽量把他们都保护得好好的,但功劳却是平分的。 秦不悔带人进了大山,安志东转头将自己人藏起来,他伪装成附近的老乡,裹着大衣在村子里闲逛。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户人家面前。 他的视线不自觉被门牌上一个亮黄色的牌子给吸引了。 上面写了几个字:“光荣之家!” 看到这个牌子安志东若有所思…… 入夜,两辆卡车到了村子附近,却没有靠近。 车熄灯停下,有人从上面下来,走到不远处田地里的一个稻草人身边驻足。 也不知道扒拉了什么,稻草人朝着旁边移动,掀开下面的盖子漏出一个地道口来。 “下车,把孩子送进去,都安静点啊!” 张三低声吩咐着,身边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刀疤也从车上下来,站在马路边掐腰看着,张三凑过来道: “大哥,明天咱们就能过边境线了,这一次还要走路里吗?” 刀疤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了,这道刀疤抽抽着的疼。 “走什么山里,四十多个孩子,走山区能行?” 张三一嘬牙花子:“那可咋整?不走山区怎么过国境线啊!” 刀疤摸着下巴道:“无妨,先吃饭,还是老规矩,找人去前面村子里弄点吃的,吃饱了睡一觉明天早上想办法!” 张三答应一声,见孩子被运下来不少了,扭头朝着不远处的兄弟吼了一嗓子: “李四带上两个兄弟去村子里买食物,二麻子你一会把车开走,加点油藏起来,明早再说!” “嗯呐!” 下面人答应一声行动起来。 李四随便点了两个人,带着人离开队伍,朝着不远处的村子走去。 半路上,李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扭头看了看,瞧见身边跟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小瘦子。 于是抬腿踹了那人一脚:“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咱们身边的兄弟有你这么矮的吗?你特么是土豆子成精吧!” 这小矮子看着个子又瘦又小的,身高估计只有一米四,对于他这个一米八的大汉来说,可不就是土豆子呢! 姜栀被踹,气得直磨牙,她才不是土豆子。 她还没成年好不好,上辈子她成年后身高一米六五呢! 尽管不是太高,但也不算太矮了啊! 虽然心里腹诽怒骂,表面还得陪着笑脸恭维:“四哥,都是我的错,我长得矮碍了您的眼。” “我是六哥的人,是六哥刚刚带进来的,这一次听说肉多,人手少,六哥就让我跟着见见世面了。” 李四还有些狐疑,这一次绑来的肉的确多了一些,往常一次只走二十个,押送的有七八人就足够了。 所以,刀疤就和别的兄弟借用了不少人,可是,那也不该找一个这么瘦小的人啊。 而且,听声音有点不对劲。 ------------ 第一卷 第17章 完蛋!小马甲掉的猝不及防啊! 李四心下狐疑,冷冷地追问:“你和六子是什么关系?” 姜栀的脚步一顿,急忙回答:“六哥,是我姐夫!” 六子和李四一样都是刀疤的人,姜栀是这几天跟在车里听到他们谈论,知道六子和李四有点过节,平时不怎么说话,这才自称是六子带来的人。 如今被问起,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只能往男女关系上扯。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出口,李四的脸色大变。 不光是他,就连姜栀身边跟着的另外一个手下王七也跟着变了脸色。 李四的反应更是迅速,他抽出腰间别着的短刀,二话不说朝着姜栀狠狠刺了下去。 方才姜栀的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在李四停住脚步的刹那,姜栀便打算后退,可还是晚了。 李四的刀子已经刺了过来。 月光下,刀刃的寒光最先恍了姜栀的眼,刹那间,她的肾上腺飙升,身体比思维率先做出了反应。 她的身体向后仰几乎是九十度下腰,与此同时,她的一只脚抬起撩向李四的裤裆。 “砰!” “咔吧!” 姜栀依稀中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李四的刀子刺空,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受到鸡飞蛋打的滋味。 刀子落了地! 他双手捂着裤裆躺倒在地,打着滚的哀嚎。 可,声音还没出口,一个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将他所有的哀嚎都堵了回去。 袜子是姜栀的,这几天都在车上吃喝,就算晚上有地方休息也没有条件换袜子洗脚,袜子早就臭了。 刚才下车前,姜栀感觉很不舒服便脱了下来,塞进口袋里,没想到这会派上了用场。 与此同时,身边的王七发现不对也动手了。 只是,他还不等冲过来抓人,姜栀在下腰躲避李四袭击的刹那,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团金色的绒球丢向了旁边的王七。 金光迅速撞向王七,王七惊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帮姜栀,王七倒下的地方刚好有几块大石头,石头撞击头部,把他直接给撞晕了过去。 姜栀处理完李四,急忙冲过来查看王七的情况,见他晕倒,她松了口气。 但是,这个时候捂着裤裆的李四已经缓过劲来。 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还是咬着牙腾出一只手拿掉嘴里的臭袜子,准备要喊人。 “救!” 他刚喊出一个字,姜栀已经反应过来,低吼了一声: “小野,干他!” 声音未落,一道金光冲向了李四,嗖一下跳到了李四的脸上,尾巴高高翘起红屁股对着李四的脸,‘噗’一声,放出一个屁! 事实证明,动物界里越是软萌可爱的小东西拉屎越臭。 尤其是吃肉的动物,那屎和屁臭的能让你怀疑人生。 小野也是如此。 它这个屁就是对着李四的鼻子和嘴放的,让他闻了一个稳稳当当,一点没糟践。 李四连一个字都没说出便仰头倒下,熏晕了。 确定他晕倒,把小猴子乐得不行,蹲在他的脸上连蹦带跳手舞足蹈地嘎嘎乱叫。 不过就折腾了一小会,便又嗖一下窜回去,躲进姜栀的大衣里藏起来。 因为它是热带猴,怕冷! 这两人都解决了,姜栀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吓得全是冷汗。 紧接着,问题来了。 光是这两人被弄晕有啥用,后面还有二十来人需要制服,也还有一车的孩子等着营救。 姜栀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确定哪里能找到公安,但是,她知道,要是今晚再不行动,明天这些孩子就要出境了。 低头看了看李四和王七,她没时间管他们,直接将其踹下旁边的垄沟里。 独自一人进了村子。 她一路奔跑,将全村跑了一遍,找到了两个目标。 一个是村部,一个是挂着‘光荣之家’牌匾的烈属家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于是她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准备要将其交给光荣之家院子里的人。 她自己去村部找人来营救。 院子太大,她不能将字条丢进去,不然都不知道啥时候被看到,即便被看到可能也会当做废纸。 所以,她得进去,将字条送到屋子里去。 这家烈属的围墙有点高,她身材矮小过不去,绕着院子一圈,很快瞧见不远处墙角有一棵大树。 于是,姜栀的心思动了动,爬树而已,不是没干过。 但是她忘记这里是北方,这里的气候比南方冷得快,这会树叶掉光,树枝很脆。 当姜栀好不容易爬上了树枝,正要朝着院子里挪的时候,忽然身下的树枝断裂,她整个人朝着地面掉了下去。 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惊魂未定,抬眸看到一张方方正正又带着笑意的脸。 “小丫头,大半夜不睡觉,你爬树做什么?” 这声音淳厚而温润,仿佛春风般拂过姜栀的心头,让她莫名地放松安心。 她甜甜一笑:“大哥哥,谢谢你接住我,让我免于被摔的命运,只是,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她的不卑不亢让安志东更加喜欢。 他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安家近五代都是男娃,所以,安家人做梦都想要一个女娃。 安志东也很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妹妹,只可惜那些可爱的小姑娘都是别人家的。 如今,当他抱着这么一个娇小又温软的小妹妹,又听到她甜甜叫他一声大哥哥的时候。 安志东的心都要萌化了。 他急忙答应下来,轻手轻脚地将姜栀放在地上。 这时候,原本捏在姜栀手心里的纸团也掉在了地上,吸引了安志东的注意力。 安志东咦了一声,弯腰捡起纸团,打开。 只见里面写着:“村子外面向东二里地,田里的那个稻草人的下面有密道,里面藏了一群人贩子和被拐来的四十多个孩子,急需营救。若不出手营救,明天就要运送到国外去了。” 落款是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姜栀! 那个栀字,一样的乱成一团,难以辨认。 看了这张字条,安志东欣喜若狂! “这是你写的?” 姜栀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张脸四四方方,浓眉大眼看着就一团正气。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很舒服。 于是点头坦然:“是我写的,我就是跟着人贩子一路过来的。” “所以,为了那四十多个孩子,请你帮我!” ------------ 第一卷 第18章 秦不悔,你要被人偷家了哦! 姜栀以为自己要浪费一番口舌,可能还需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话。 却怎么都没想到,她刚说完‘请你帮我’。 安志东便爽快地保证:“帮,必须帮!” 姜栀惊愕得瞪大眼睛,心说:你这也答应得太快了吧,是认真的吗? 安志东看到她那惊恐又愕然的小表情,噗嗤笑出声,真想伸手捏捏小姑娘的脸蛋,肯定香香软软的很好摸。 但是,他还是克制自己的想法,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只一下,代表安抚与信任。 “别怕,我叫安志东,是特战队的副队长,我们就是跟着你留下的标记,一路找过来的!” 说着拿出一张字条,上面画着几个图标。 正是姜栀留在双峰山上的。 看到图标,姜栀安心了。 她也不用去找村部的人,当下将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 然后两人开始研究如何救人。 按照安志东的想法,他带着人围上去,趁着他们睡着一网打尽,简单粗暴有效! 姜栀却摇头:“里面有四十多个孩子被抓,得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安志东看到面前小姑娘黑眸闪亮的样子,心情都跟着变好了,他故意考究地问: “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姜栀小脸紧绷,抱着胳膊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故作深沉地道: “他们都还没吃饭,让李四带着我和王七出来弄吃的,我们可以找人弄些饭菜,然后在饭菜里下药,让他们吃完都昏睡过去。” “到时候我给你们发信号,你们冲进去直接捡人就行了!” 这主意好啊! 兵不血刃还能减少伤亡。 只是…… 安志东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你有药吗?” 姜栀愣怔了一瞬,眨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很无辜地问: “这种问题难道不应该是你来解决吗?我一个小姑娘哪里搞这种迷药去?” 安志东被逗笑了:“我一个特种兵副队长,出任务会带迷药吗?” 好吧,这问题最后把两人都给整笑了。 姜栀歪着头冥思苦想,眼珠转了转心生一计:“东哥!” 小姑娘生得白白净净,还温温柔柔的,声音也是脆脆的,如今叫这么一声‘东哥’。 安志东就感觉心都要化了。 怎么办,这小丫头太可爱了,好想拐回家做妹子疼啊! 他笑弯了眼眉,笑吟吟地应了一声:“诶!妹子你有啥想法尽管说!” 姜栀的脑子都在计划中,压根没在意安志东的态度,她问道: “村子里有赤脚医生吗?卫生所什么的!” 安志东笑了:“还别说,这个还真有!” 因为这个村子是边境村,周边方圆十里内几乎没有别的村落了,加上边境的特殊性,村子里有一个卫生所。 姜栀道:“去砸门,不要惊动了别人,因为不确定这村子里有没有他们的内应,小心为上!” “咱们去砸开门,拿安眠药碾碎了放在酒里和饭菜里,吃完让他们统统睡觉。” 安志东抽了抽嘴角,犹豫三秒钟,还是派人去安排了。 不过砸门还是太过粗暴,他特种兵副队长,副团级军官要是让人砸卫生所的门,回头上面非得通报批评不可。 他让人找了村子里的支书,让他想办法协调一下。 也没惊动别的人家,就让烈属这一家给他们做点大锅饭和炒菜。 做好了,特别炖了一只鸡,也是加了药的。 这些东西比较多,姜栀一个人拿不了,何况出来时三人,回去变成一个人了,肯定不行。 于是安志东叫来了他的手下,按照姜栀的指点,从垄沟里将昏迷的李四和王七给逮回来。 又从安志东的手下挑选出两个身材差不多的人,抹黑脸换了衣服伪装成李四二人,带着东西跟着姜栀回去了。 临走时,安志东有点担忧:“妹子,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姜栀摇头:“不行,只有我了解情况,你的人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幸好现在天黑,他们平时也不怎么交流,都是大老粗,很容易蒙混过关!” 安志东默了默,掏出一柄短刀塞给姜栀:“你拿着,保护好自己。” 姜栀痛快接了过去,她也的确需要武器来保护自己。 眼见小姑娘脚步轻快地走了,安志东还翘首张望着,心里满满都是担忧。 这时候,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战友吕顺凑过来问了一句: “副队,既然咱们找到人贩子的下落了,要不要告诉队长,让他回来!” 按说应该告诉秦不悔的,不然他还在大山里蹲着堵人呢! 可是,这一刻安志东莫名不想让他回来,不想让他看到姜栀。 他的心底生出一丝古怪的想法:“这么好的小妹妹,要是被秦不悔看到会抢走的。” 无关与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就是单纯的喜欢。 是那种喜欢美好事物的喜欢。 他沉吟片刻回答:“不用了,咱们计划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这边人贩子也就是三十人左右,咱们的人对付得了。” “队长在大山里,人贩子有漏网之鱼,队长那边也可以拦截一下。做双重保险!” 嗯,这话没毛病! 吕顺斜睨了他一眼,莫名觉得副队长是故意的,但是他没证据。 姜栀带着两个假冒的回到了地窖这边,不等靠近便有人吼了一嗓子: “什么人?” 姜栀跟着他们三天了,知道他们的接头暗号。 立马回应:“高人!” 那边又问:“天王盖地虎。” 姜栀回答:“我有两毛五!” 暗号通过,那边抱怨出声:“搞什么啊,现在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赶紧的!” 姜栀苦哈哈地解释:“这不是还要现做,主人家还给顿了一只鸡,所以时间久了点。” 饭菜很快被送下地窖,下面的人开吃。 不过,他们从来都是人贩子先吃,吃完了剩下的菜加点水搅合搅合给孩子们分吃就行了。 因为有酒和鸡肉,刀疤几人美滋滋地喝酒吃肉。 这边食物刚分完,张三叫李四:“老四,村子里什么情况!黑鹰可说了明天什么章程吗?” 这话一出口,姜栀三人的心咯噔一下。 完了,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村子里有内应! ------------ 第一卷 第19章 秦不悔,她就是你的妹妹啊! 伪装成李四的人闻言身体微微僵了僵。 他的视线在地窖里扫视了一圈,轻咳了几声,似是而非地道: “不太好,昨天来了一些来路不明的人,现在就住在村子里,听说大山那边也派了人把手,说是部队训练什么的。” 张三蹙眉,转头看向刀疤。 刀疤问:“部队的人怎么会来?该不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专门冲着咱们来的吧!” 假李四又咳嗽了两声,压着嗓子回答:“不清楚,那边说让明天再等等,明天晚上会安排咱们出去的!” 刀疤嗯了一声。 假李四见他没多说什么,微微松了口气。 心说,只要能蒙混过去十来分钟,等药效发挥就足够了。 假李四以为过关了,姜栀却莫名感觉有点不对劲。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大概率暴露了。 她抬眸四望,就瞧见原本正在吃饭的那些人都不吃了,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神都在看着他们。 不好! 姜栀的脸色一白,转头就往地窖口那边冲,只要冲出去就可以通知安志东他们来帮忙了。 只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她还没到门口,黑洞洞的枪口便出现在面前。 枪在刀疤手中,也是他们这些人携带的唯一一把手枪。 据说是走私过来的勃朗宁。 姜栀不敢有丝毫停留,大吼一嗓子:“有枪,趴下!” 声音未落便跪倒在地,身体借用向前的冲劲跪滑向刀疤。 地窖面积本就不大,这么一折腾她已经到了刀疤的面前,抓着安志东给她的短刀狠狠刺向刀疤的裤裆。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藏在这些人贩子中,对他们很了解。 这群混账东西无恶不作,最喜欢的就是祸害小姑娘。 所以,姜栀早就想要废了刀疤。 最好是这群人贩子都鸡飞蛋打才好。 刺痛传来,刀疤大叫了一声,还来不及扣动扳机,手枪便掉在地上。 姜栀一刀刺完,拔出刀子抓起地上的手枪,一溜小跑地冲出地窖,也不管是对着哪个方向打开手电筒就在空中画圈。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记号。 姜栀不停地画圈,因为害怕,身体抖成了一团还在不停地画。 一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温润醇厚的声音:“没事了,小吱吱没事了!” “乖,放心,没事了吱吱!” 这声音慢慢让姜栀平静下来。 她听得出,这是安志东。 也不能怪她会失控,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被枪指着,第一次用刀子捅伤人。 甚至还有可能捅的是男人裤裆里那二两肉。 这些话说着轻飘,做起来真的很难。 等姜栀慢慢平静下来时,已经有人来汇报了。 “安队,下面局势被控制了,咱们的两个人都受了伤,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人贩子逃走了三个,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的头头刀疤,看方向朝着山里去了,咱们要追吗?” 安志东摇头:“别追了,这黑灯瞎火的不好追,秦队在山里,交给他了!” 周边的田地很宽阔,一眼看不到边,要是人贩子铁了心藏起来,肯定逮不着。 他们人手有限,还需要救助孩子呢! 听到没事了,姜栀的一颗心彻底放松下来,下一刻黑暗彻底笼罩了她的意识。 安志东正准备继续询问一下孩子的情况,眼角余光瞧见姜栀晕倒,急忙转身抱住。 他打横将小姑娘抱起来,一路朝着烈属那户人家跑去。 这一晚,卡特尔村很是混乱。 安志东早就派人去通知本地公安局了,这么大的人贩子团伙落网,部队不可能全部解决了,肯定要和当地公安联合行动清缴的。 假李四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安志东,然后抓住张三,问出飞鹰的下落。 下半夜,特战队和公安局的人按照飞鹰等人的招供,抓了一串人。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升起时,秦不悔带着人从大山里出来,带着半路抓来的刀疤三人与安志东汇合。 “行啊老安,我就带人进个山的功夫,你就把案子给破了?”秦不悔看到公安抓走的一串人和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孩子很是意外。 安志东得意一笑,他凑过来低声道:“我和你说,今年过年那会我妈特别给我找人算过,说我今年遇贵人,事业会有大丰收。” “这眼瞅着大半年过去了,我还以为没戏了呢!” “不曾想,贵人这不就来了!” 秦不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有了这一次的功劳,你很快就能提正团了。” “对了,可找到了双峰山留下标记的那人!” 安志东闻言笑弯了眼眉,那张四四方方的大脸硬是笑成了一朵菊花: “找到了,找到了!” 他一脸兴奋地凑近,满脸嘚瑟红光满面地道:“我和你说,那个小姑娘长得可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叫一个……” 说到这里,安志东忽然语滞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 不是说他没文化,而是此时此刻所有的词汇在姜栀面前都是苍白而匮乏的! 最后他只能颓然地放弃。 “算了,说也说不清楚,反正那小姑娘可好可好了!” “可惜她家是临城的,距离京都有点远,不然我肯定要鼓动我爸妈收她为干女儿。” 顿了顿,在秦不悔意外的眼神下,将姜栀这些天如何跟着人贩子,如何帮着他智取,又临危不乱地虎口逃生的经过说了。 他眉飞色舞地讲完,秦不悔也是赞叹不已。 “这姑娘有勇有谋,人才啊!” “若是能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然一飞冲天!” 这一刻他在心里忍不住想:同样是十五岁,怎么他的那个养妹就如此不堪。 但凡姜栀能有这小姑娘一半的气魄和胆识,他都会将其当成亲妹子般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可惜啊! 这时候公安这边审讯得差不多了。 安志东道:“算算时间,那丫头该醒了,走,我带你去见见吱吱!” “吱吱?”秦不悔问了一句。 记得那张字条上写她姓姜,所以,她叫姜吱吱? ------------ 第一卷 第20章 失之交臂,擦身而过却未闻 安志东喜滋滋地点头:“嗯!她叫姜吱,我觉得叫吱吱很亲切!” 其实姜栀告诉他是姜栀了,只是,时间紧迫她没说明是栀子花的栀。 加上姜栀是川省人,声音软哝尾音发飘,安志东硬是听成了吱吱的吱! 秦不悔听到这个名字,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 姜吱!和姜栀的名字差不多。 不过也就是脑子里冒出的一个念头,与他而言,姜栀和姜吱是天地之别,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等秦不悔回答,安志东扯着他就往烈属那边去。 两人很快到了门口。 还没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道清洌洌的笑声: “哈哈哈,大婶,你别给它吃那么多的肉,会把它给惯坏的!” 安志东听到这声音眉开眼笑:“小妹妹醒了,我们快进去!” 秦不悔虽然是被他扯着过来的,心中也是有些好奇的。 如今到了院子门口,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安志东和秦不悔站在院子门口,正要上门敲门。 忽然远处有一个士兵跑过来汇报:“报告秦队,安队,公安局那边说刚才刀疤的心防破了,招出了一条通往境外的秘密通道。” “他的口供说,今天中午十二点,那条秘密通道会走一批货,数额大概在上百万!” 二人震惊! 要知道,即便现在是八十年代末了,工资也调整了很多,一线工人一个月大概能有一百二三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一百万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走私上百万就妥妥是大案了。 秦不悔大手一挥:“志东你留下善后,我带着人先去布局。” “中午之前赶来汇合!” 安志东当即严肃地敬礼:“是!” 院子里,姜栀正在和烈属家的婶子逗小猴子玩。 听到院子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婶子主动去开门。 不过,她来晚了一步,院子门打开的时候,刚好看到秦不悔转身离开。 姜栀从门内看到了秦不悔迈大步离开的背影,没在意。 两人本就没见过几面,她对秦不悔又没什么好印象,认不出他的背影不出奇。 安志东进了院子,一眼看到蹲在软垫子里抱着鸡大腿啃得金毛都油光蹭亮的小猴子。 “呀,这是金丝猴吧!北方还会有这东西吗?” 他以为这东西是烈属家里养的,很惊讶北方怎么会有金丝猴。 婶子关好大门回来解释道:“不是我们家养的,是吱吱带过来的!” 姜栀对于自己莫名被改了名字这件事丝毫不介意,笑眯眯地解释: “这是我在双峰山捡到的,是川金丝猴。” “当时它妈妈被偷猎地打死了,这小东西才巴掌大一点点,要是我不管肯定会被饿死,所以就带回家养了起来。” “这几天因为要跟着人贩子赶路,它都是躲在我的怀里睡大觉。” “今天闻到婶子炖肉,实在忍不住跑出来偷肉吃,结果被抓了一个正着。” 婶子闻言哈哈大笑:“可不是,我还以为是黄皮子来偷鸡了,没想到是这小东西!” 安志东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实在没忍住伸手想要摸摸。 不等他碰到,小东西忽然龇牙,一爪子快如闪电地抓了过来。 得亏他受过训练,急忙将手收回,身体朝着旁边躲了躲,这才避开皮开肉绽的命运。 “好凶啊!”方才那个速度,安志东是真心没想到。 姜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托着腮笑吟吟地道: “东哥哥,我家小野很贪吃,你要摸它得给吃的,你给它一个鸡腿,它就让你摸一会!” 安志东震惊:“当真?” 见姜栀点头,他急忙去厨房拿了一只鸡腿过来,递给了小猴子。 小东西的小手已经抓了一个,见又送来一个,二话不说接了过来。 然后它一手抓着一个鸡腿,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 吃了几口后,比较满意地将头凑到了安志东的面前,意思是:快点摸,过时不候哦! 安志东都要笑傻了,急忙伸手去摸,只是,摸了十来下,小猴子就不干了,三两口将手里的鸡腿吃完,抹了抹嘴扭头就跑。 嗖一下跳进姜栀的怀里,扒拉开姜栀的大衣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了。 姜栀无奈,伸手将其抓出来,用手帕给它擦爪子,一边擦一边碎碎念: “和你说多少次了,吃完要擦手,不然那点油全都弄衣服上了。搞得我整个人都是烧鸡味!” 小猴子不满地吱吱两声,但还是很乖巧地任凭姜栀折腾。 此刻的姜栀温柔而细心,深秋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姜栀和小猴子的神情里带着一抹岁月静好的惬意与安然。 安志东看着这一幕,心思微动,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拿着铅笔轻轻勾勒,十分钟后将面前这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勾勒了出来。 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将本子收好。 “吱吱,我要带着队伍去执行任务了,我已经和公安局的人说好,他们会送你回临市的。” 姜栀嗯了一声,出来几天了,也不知道爸爸的病怎么样了。 安志东又道:“小吱吱,哥哥我是燕京人,这一次把你送回去,我们怕是很难再见。你回去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想想不太行,他总是在外执行任务,怕是找不到人。 于是又道:“这样吧,你要是想哥哥,可以给哥哥写信哦!” 姜栀想了想,左右她就要去燕京了,多一个朋友没有什么坏处。 再说,金丝猴可是濒危名录里的,上辈子她就听说过,养濒危名录上的动物,如果不办理特别许可证要坐牢的。 还是将牢底坐穿的那一种,记得这份濒危名录和这条保护法九十年代初就要出台了。 所以,她需要人脉给小野上户口。 何况,安志东这人不坏,让她很有安全感。 想到这里,她痛快地答应道:“好啊,东哥哥把地址留给我,我回去便给你写信!” 安志东心花怒放,喜滋滋地拿出本子写下了自己的通讯地址。 姜栀接过来看了看,果然是燕京市的,而且还是某军区的。 只是,这军区的名字和部队的番号怎么有点熟悉。 貌似,秦不悔就是这个部队的! 难不成…… ------------ 第一卷 第21章 姜栀就是个大骗子,你确定? 燕京军区医院。 秦国栋是被直升机送来的。 他刚入院,整个医院的人都轰动了,毕竟,这年头能被直升机送来的病患少之又少。 加上秦国栋现在可是师长级别,待遇和受重视的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在秦国栋入院的当天晚上,他醒来了一次。 林雪和秦不语围在病床边,见他醒来欣喜地迎上来: “国栋,你醒了可太好了!” 秦不语也跟着呼唤:“爸你醒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身上还疼吗?” 秦国栋睁开眼的刹那,有一瞬间的迷茫,脑子也是一片混沌。 当看清楚面前二人时,他点了点头:“你们来了,药呢!” 林雪和秦不语有点懵:“什么药?医生考虑你现在昏迷,给你注射了葡萄糖和消炎药,您只管好好休养就是!” 秦国栋有点着急,因为即便是醒来了,还是感觉头晕脑涨,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 “药,神医给的药,一天一粒那个!” “快给我!” 林雪迷茫地看向秦不语。 秦不语摇头。 秦国栋更急了,他左顾右盼,一边找一边说:“药,瓷瓶的,那个一天一粒七日不能停的!” 秦不语听到瓷瓶两个字,瞬间明白。 “哦,你说那个小瓷瓶啊,那个是三无产品,被我丢了!” 秦国栋的身体一僵,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你,你……” 秦不语觉得老爹的智商有点问题,急忙教训起来: “爸,不是我说你,你可不能随便听信谣言,什么药都吃!” “卖你药的人就是个骗子,那些药也都是三无产品,要不是我着急带着您回来,我非得找到那些卖假药的,狠狠揍他们一顿!” “骗钱都骗到我们秦家的头上了,真是找死!” 秦国栋原本就头晕脑涨,听到小儿子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 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维持了清醒,气恼地咬着牙根道: “你,你个混账东西,那是我女儿千辛万苦求来的救命药。” “你,你不知道返璞归真,不知道高手在民间的道理吗?” 秦不语微愣,心里虽然不服气,但父亲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的样子。 秦国栋这几句话说得有些急了,脑子因为缺氧一阵阵地眩晕。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有气无力地问: “姜栀呢?女儿姜栀回来了吗?” 秦不语摇头,林雪有些不忍让丈夫失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没有,我们去的时候她就不在。” 她简短将情况说了说。 末了总结道:“我着急带你回来,就把许家收养的那个留下了,等她回来,她们姐妹会一起来燕京的!” 似乎怕他心里担忧放不下,林雪还特别强调: “你放心,我给她们姐妹留下了五百块,足够她们花用了!” 秦国栋被气得头晕眼花,因为愤怒,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剧烈喘息了几口气,抓着林雪的手道:“去把姜栀接回来,她那个妹妹……不是个好东西。” “阿雪,别听别人怎么说,用,用你的心去看,栀栀……是个,是个好姑娘。” “你,你要照顾,照顾好她!” 这几句说完几乎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两眼一闭,彻底晕过去了! 首都的军区医院,医疗资源和乡下小地方不能同日而语。 也因此,在秦国栋再次晕过去后,林雪和老三以为秦国栋要不了多久便会醒来。 但是,三天过去了。 秦国栋依然昏迷不醒。 院长带着手下专家级别的医生会诊了好几次,能化验的能检查的都走了一遍,一无所获。 最好的消炎药,抗生素都被使用上,他身上的伤口眼见着愈合,但人就是不醒。 这一天晚上,秦家老二,老三和林雪坐在一起商讨对策。 林雪说:“医生现在找不出原因,估计是因为他元气大伤,才会昏迷不醒。” 老三道:“我给临城那边卫生院院长打了电话,他出去学习不在家,我爸的主治医生说,我爸原本都要死了,眼瞅着就要咽气了,那天不知道怎么忽然就醒了。” “当时医院的人都认为是奇迹。” “但是当我问及用了什么药,做了什么处理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话音落地,在场三人都沉默了。 良久,以冷静睿智又无情著称的老二秦不言说道: “看来是有人做了什么,才会让爸忽然转危为安地醒来。” 老三口没遮拦地来了一句:“会不会咱爸那一次醒来是回光返照!” 老二一个眼刀飚过来,老三瞬间闭嘴,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在他们老秦家,他不怕父母不怕爷爷,唯独怕两个哥哥。 就跟老鼠见了猫般那种天生血脉被压制的怕! 这两个哥哥中,他最怕的不是大哥,而是这个二哥。 因为大哥冷酷威严,但是一般只有体罚和训斥。 二哥就不同了,他是法医,折磨人的招数又狠又毒。 老二沉吟片刻,还是解释道:“如果爸在临城那一次是回光返照,没道理来了军区医院后还会再次醒来。” “而且,这几天咱爸虽然昏迷,身体上的伤却痊愈了,这不是回光返照!”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老三,神情严肃地质问: “老三,咱爸醒过来时是不是说了要吃什么药,连续七天不能停的那种。” 秦不语急忙点头:“对,对,爸说的是一个小瓷瓶里的药丸,许苒说那种药是咱爸领养的那个便宜妹妹给买的,还说那种药是骗子卖的三无产品,吃死了人。” “我当时一生气就给丢了!” 老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划过一道彻骨的寒光: “现在看来,问题可能就在这药上!” “可能,药是好药,是民间哪个高手给配制的,停了药,无以为继,爸就没再醒来。” “也可能,这不是药,是毒,是用来控制咱爸的手段。” 他的话很冷静,让林雪和秦不语的神色都跟着严峻起来。 老二继续道:“爸昏迷前说要找回妹妹,还说妹妹的妹妹不可信!” “如果爸是对的,那个许苒和你说的话就都是骗人的,你被他蛊惑丢了药,就等于是害了爸!” ------------ 第一卷 第22章 与三哥那奇葩般的初见 老二秦不言的话很冷静很睿智,也很让人信服。 林雪和老三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 但是,林雪还是有些不理解:“如果你的假设成立,许苒为何要这样做?她和姜栀是分开被领养的,现在虽然也是亲戚却不是一家人,没有厉害冲突,她为何要故意坑害国栋!” 老二摇头:“不知道,爸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许苒不是个好人,还要我们不要轻信她。” “爸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他的道理。咱爸待人真诚有时候还傻里傻气的,但他不是真的傻子!” “相反,一师之长看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几人的表情僵了僵,估摸着全家就只有二哥敢直言说他们的爸爸傻里傻气了。 老三这时候有些焦急地问: “那可怎么办?药已经丢垃圾桶,捡不回来了啊!” 老二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很平静地道:“咱爸现在身体没问题了,虽然没有醒来,却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必须要调查清楚!” 林雪默了默道:“老三,左右你现在放假无事,你跑一趟临城,把整件事调查清楚。” “如果那药真的是民间高手调配的,就再去求一份,也顺便将你妹妹接回来!” “如果这一切正如许苒说的,都是她那个姐姐搞事,准备害国栋,别留情,直接把那丫头送去公安局,领养关系作罢!” 他们秦家人厚道老实,但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临城市区的一家彩票站门口。 姜栀回来已经一天了,她最先去了卫生院,得知秦国栋被家人带走后,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燕京可是华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那里的医疗资源很好,秦国栋回家必然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只可惜,她没有秦家的电话,不然也能打电话去问问情况。 不过,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她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重活一世,她已经掌握了很多先机。 再说,她和秦家的领养关系只有三年,这三年里,她除了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还要赚钱。 起码赚够未来十年的生活费。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彩票站门面,心里隐隐有些小期待。 上辈子,也是这一天,许之山带着她去菜市场买菜时,买了一张彩票。 这张彩票让他拿到了一等奖,奖金五十万。 这也是许之山未来十年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主要依仗。 许苒重生后,对这五十万可是很期待的,她不知道的是,上辈子那张彩票上的数字是姜栀提供的。 那些数字都是对于姜栀而言很有意义的日子。 有她的生日,有她第一次被妹妹欺负忍不住还手却被父亲罚跪的日子,有父母去世的日子,也有她被领养的日子。 这一世,没有她,许之山断然不会选那些数字的。 所以,那五十万是她的了。 迈进彩票站,她说出那一串数字,当被问及要几注的时候,姜栀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翻出来。 纸票和钢镚都算上一共五块钱。 她默了默,推出四块钱:“两注吧!” 两块钱不能改变现在的情况,不如多买一个希望。 两张彩票到手,姜栀将剩下的一块钱收起来,迈步到了大街上。 街道上人潮如织,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原本在认了养父后,秦国栋给了她十块零花钱的。 只是,秦国栋住院时,她几乎将所有能找到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交了住院费。 就这五块钱还是她跟着人贩子的路上,那些人贩子让她去买食物的时候偷偷贪污的。 如今口袋里就只剩下一块钱,甚至连回去的车票都买不起。 她要怎么办? 不过,她只是惆怅了一秒,转头回去找彩票站老板要了一个纸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卖身,一块钱摸十下!五块钱抱一分钟。” 彩票站距离火车站很近,几乎出站就能看到,她也不另外选地方了,就在车站前面的空地上,将纸板往地上一戳,伸手从怀里掏出熟睡的金丝猴,正式开张! 她的纸板很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它们都很奇怪这是摸什么,一块钱只能摸十下。 咋这么矜贵? 等视线落在那熟睡的小猴子身上时,纷纷被吸引。 短短十分钟不到,周边围满了人。 毛嘟嘟软乎乎的小猴子最是吸引女人和孩子的注意了,不到一个小时,姜栀便赚了一百多。 小猴子的脾气也是相当好,不管谁来了,不管怎么摸怎么抱,反正它就是睡,睡,睡! 这会天色将晚,也正是工人下班的时间,不管是真的想摸还是好奇的,这边已经围了好多的人。 秦不语刚下火车就被这边的人气吸引了。 他毕竟还是孩子,算起来也只是比姜栀大了两岁,高了一年级而已。 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心痒难耐地钻进人群查看。 他的视线是最先被那一团金色的绒毛吸引了的。 他很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可惜父母不让养,不然他家里估计猫狗兔子什么的都得养全乎了。 如今看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那一颗少男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他看了看牌子,二话不说朝着姜栀喊道: “我要抱,一个小时五块钱是吗?我给你一百块,你让我抱着睡一晚行不行?” 姜栀已经摆摊快三个小时了,小野的耐性也差不多了,打从它到了她身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人摸,估计小东西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所以,她准备收摊去给小野买烧鸡犒劳一下。 再说,已经赚了三百多,足够她这些天在临城的花费了。 即便如此,当秦不语那霸气的一句话说出时,还是忍不住将要收摊的手给缩了回去。 一百块啊,也不是不行! 姜栀在脑子里排查了一下风险,觉得可行。 见她答应了,秦不语心花怒放,急忙伸手掏钱。 只是,他的手伸进口袋里,却发现原本应该被钱包撑得鼓鼓囊囊的裤袋里空空如也。 完了,他的钱被偷了! ------------ 第一卷 第23章 奇耻大辱,秦不语被气哭了 第23章 秦不语的动作僵住,脑袋有些懵。 这辈子活了十来年还是第一次丢钱,关键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 这要怎么办? 姜栀见他僵住未动,急忙催促:“你不是要包夜?得先给一半的费用,还得在我指定的地方休息,我得确保你不会伤害小野。” 秦不语压根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这会脑子里在复盘,好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丢了钱包的。 姜栀见他不理不睬也没了兴致:“算了,你不同意就算了,收摊!” 话落抓起小猴子塞进自己的怀里。 小东西的手臂比较长,姜栀为了带着它,特别在里面的大背心上缝了一个口袋,小东西钻进去刚好。 见小宝贝呆得舒舒服服了,姜栀把纸板夹在腋下,站起身就要离开。 刚转身就被秦不语一把抓住了肩膀。 “你别走,你偷了我的钱包,还钱!” 之前秦不语从人群中钻进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猴子身上,没怎么看姜栀的模样。 加上姜栀的脸故意抹得黑黢黢的,和以前的模样大相径庭,秦不语才没有认出来。 现在他抓住了她,近距离看,即便依然是黑黢黢一张脸,但是眉眼和轮廓有点熟悉。 愣怔的一瞬,姜栀一把推开他,后退一步怒斥道: “你有病啊,我都没碰过你,怎么偷你的钱,再说我一直在这里摆摊的,大家都看到了我咋偷你钱了!” 她刚从北方回来,气急了,语气里还有点碴子味。 秦不语回神怒瞪:“就是你,我刚下火车的时候钱包还在的,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你们这里人多,我挤进来钱包就没有了,就算不是你偷的,你也是小偷一伙的!” “我不管,钱包还我!” 他气鼓鼓地瞪眼,大哥经常会给他们普及小偷偷东西的手法,想要蒙骗他,没门! 在秦不语看来,是姜栀以猴子卖艺为噱头吸引人,团伙在后面作案偷钱。 总之,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姜栀认为,肯定是这些人看到她的小猴子吸引人,还赚了不少钱,所以用这样的借口讹钱。 两人都以为自己真相了,互看不顺眼。 于是,一言不合就干了起来。 秦不语好歹也是纨绔,在燕京那边也是街头巷尾茬架的小霸王,打架怕过谁? 姜栀虽然不会武功,可她上辈子跳了十几年的芭蕾舞,身体柔韧性很强。 重生回来,习惯使然,她每天都坚持练基本功的,就算干不过也可以用巧劲。 所以,两人一时间倒是旗鼓相当。 二人打得火热,姜栀不想恋战了,喊了一嗓子:“小野,干他。” 声音未落,怀里那团金黄的影子就窜了出来,嗖一下跳到了秦不语的脸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爪子。 秦不语反应很快,察觉到金黄色靠近,急忙捂脸蹲地。 小野见抓不到索性跳到他的头上,对着他的头发一顿抓挠。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秦不语的头发被薅掉了好几绺。 感觉到头上的刺痛,秦不语要气疯了,他抱着头大吼: “走开,你个畜生,走开。” 姜栀见差不多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喊道: “我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没有偷你的钱包,也不是小偷团伙的。” 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来五块钱丢给他: “不管怎么说你是看我家小野才丢了钱的,这五块钱就当做给你的补偿了,别来烦我!” 说完转身一溜小跑地跑走了。 秦不语等了一会,见攻击没有了,小心翼翼地把抱着头的手臂挪开,见人和猴子果然走了才松了口气。 低头看到脚边的五块钱,眼眶瞬间红了。 是委屈也是愤怒。 他拿起钱,哇的一声哭出来:“太过分了,人家钱包里五百多呢,她都给偷走了,就给我留下五块钱,这是侮辱谁呢!” 他越哭越是伤心,说到底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平时在家里养尊处优的,生平第一次陷入如此的绝境,怎么能不难过。 哭着哭着,头上似乎多出一片黑影,他停止哭泣,仰起头看过去。 就见一个少女拄着拐杖,正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三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和大姨回燕京了吗?” 秦不语抹了抹眼泪,委屈巴巴地开口:“我……嗝!” 因为哭得狠了,着了凉风,开始打嗝。 这一下倒是把许苒给逗笑了,但她很会演戏,急忙用手捂着嘴装作咳嗽的样子掩盖尴尬。 秦不语吸了吸鼻子,深吸了几口气说:“我妈让我来接你们回燕京的,你姐回来了没?” 他来之前林雪就交代过:“这一次你是去调查真相的,不管是见到姜栀还是许苒都不要轻易相信他们,要仔细观察,悄悄排查。但是在调查清楚之前,不可以暴露自己的意图!” 所以,他将真正意图隐藏了起来。 许苒听说是来接她的,很是满意。 原本是不打算回家的,这几天她都是住在市里的招待所。 家里的土房子她是一天都不想住。 但是,如今为了尽快回去燕京,她还是得带着秦不语回家。 转头再说姜栀。 彩票开奖是在今晚,姜栀不打算留在城里,她得回去拿一些生活用品,还有身份证明和领养手续什么的。 当然,也想抽空去双峰山看看,她跪求灵虚道人给养父治病,可她没给药费。 人家辛辛苦苦下山给她爸爸治病,总不能让人白白出手吧! 她家住在近郊,103路汽车是直达家门口的。 等车的时候,一辆挎斗摩托停在面前。 “姜栀?” 开车的是一个穿着藏蓝色警服的男子,二十出头,长了一张圆脸,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他叫白云飞,是临城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副队长。 挎斗里坐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公安,一张脸黑黢黢的,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看到姜栀的时候,他还是主动朝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他是临城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陈云。 姜栀看到两人急忙热情地打招呼: “白队长,陈队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白云飞晃了晃头:“是回家吗?上车,我们刚好要去双峰山,顺路送你!” 姜栀也没客气,开心地答应一声,几步窜过来跳上摩托车,坐在白云飞的后面。 “坐稳了,抱着我的腰,路上颠簸别把你给颠下去了!”白云飞朝着后面说了一声,便启动摩托车。 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很响亮,一下子传出去老远。 也吸引了半条街的注意力。 姜栀答应了一声,抱着腰是不可能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抓着白队的衣服是可以的。 只是,她怀里还有一只小猴子,后座和前面的缝隙也很小,不管怎么躲着都会挤着猴子。 索性伸手从怀里掏出猴子,塞给了坐在挎斗里的陈云。 “陈队长帮我抱一会。” 小猴子正睡得香甜,忽然换人抱把它给惊醒了。 睁开惺忪的眼睛看清楚抱着它的人后,吓得一哆嗦,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扎,双手抱头缩成一个球瑟瑟发抖地装死。 在卡特尔村时,安志东将姜栀交给当地公安,刚好白副队长和陈队长在那边办事,就顺带把她给带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夜宿时,小猴子半夜出来偷老乡家里养的鸡,被陈云给抓了一个正着,陈云那时候不知道这小猴子是姜栀养的,抓着它的后脖颈子一顿胖揍。 所以,小野对这个陈云是有很深心理阴影的,看到他就会瞬间被封印,连眼珠子都不敢动的那一种。 陈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东西,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只是,他那张黑黢黢的脸即便笑了也是看不出来的。 车上路,这年头的人安防意识比较差,即便有头盔也懒得戴。 当摩托车转过街角,嗖一下过去的时候,刚好许苒和秦不语走过来。 许苒一眼认出了坐在白云飞后面的姜栀。 ------------ 第一卷 第24章 演,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第24章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过去,许苒转头,看清楚摩托车上那两人都是公安后,心花怒放。 她还奇怪,姜栀这两天干什么去了,现在看来,她这是犯事被抓了啊。 太好了,秦家的人要是知道她被公安抓走拘留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要她。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血液都兴奋。 急忙去扯秦不语的袖子:“三表哥,三表哥我看到姐姐了!” 秦不语急忙四处查看寻找:“哪里,哪里,在哪里?” 许苒指着摩托车离去的方向:“那个,你看看那边坐在公安摩托后面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姐姐!” 刚才摩托车过去的时候,车上的警铃是开着的,所以街上的人都会本能地看过去。 秦不语也看到了,只是,他还来不及细想,车就过去了。 如今说那辆摩托后面坐的就是姜栀,秦不语的脸都黑了。 他和许苒一样,本能地以为老百姓坐警方的摩托是为啥,自然只有一种结果:被抓了呗! 许苒见他黑了脸,急忙上茶:“三表哥对不起,打从父母不在后,我为了照顾这个家还要忙着学业,没多少时间顾着姐姐。结果,姐姐便越发的过分。” “之前姐姐还只是贪慕虚荣水性杨花,到了后面不但满嘴谎言还偷偷摸摸起来。” “这一次估计姐姐也是实在没钱花,才会再去偷东西被公安叔叔抓了的。” 许苒越说秦不语的脸色就越黑。 眼看对方的一张白玉脸都要变成黑锅底了,许苒急忙转了话锋道: “好在,大姨夫收养了姐姐,大姨夫在生病之前就说,一定会好好教育姐姐的。” “相信大姨夫也一定能让姐姐改邪归正。到时候,就要麻烦三表哥和大姨多费心了!” 说到这里,她还难过得红了眼眶。 一副怒其不争还很心疼姐姐的样子。 秦不语沉默不语。 他看了面前的许苒几眼,脸色依然很黑,但是,心底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愤怒。 怎么说呢,主要是感觉许苒有点奇怪。 他好歹是燕京的纨绔,这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那就是吃喝玩乐这四样都难不倒他。 身为燕京纨绔,什么女人没见过! 所以,许苒这茶言茶语让他本能地反感。 就,很装! 再说,他们是刚见没几面的,既然是双胞胎姐妹,这样诋毁自己的姐姐合适吗? 还是那句话,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选择沉默! 再说姜栀,坐着摩托回家比较拉风也很省钱,但是,路上冷风嗖嗖地刮。 等白云飞将人送到村子口,姜栀下车的时候四肢冷冰冰的,说话嘴都瓢了。 白云飞坐在车上对姜栀道: “那批人贩子已经被抓了七七八八,按说,你立了大功应该表彰的,但是这批人贩子涉嫌走私还和一起跨国的大案子有关系。” “如果这个时候表彰,会给你惹来麻烦的,所以,你的表彰要等上一两个月。” 姜栀不在意地挥手:“白队长你客气了,我会帮忙是因为我不想那些孩子被卖到国外去受尽折磨九死一生!” “表彰什么的就算了!高考也不能加分!” 高考?加分! 白云飞和陈云对视了一眼,没生气,眼底反而漾起丝丝笑意。 陈云将怀里的毛球塞给姜栀道:“这小东西很可爱,你若是想要养着还是得约束好它的个性,不然要是伤了人会很麻烦!” 姜栀急忙点头赞同,小东西回到熟悉的怀抱,瞬间恢复正常,还特别扒着口袋的一角,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陈云。 小表情里还带着一点嘚瑟的味道。 即便不善言笑的陈云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临走,姜栀嘱咐道:“我过几天就要去燕京了,我被领养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如果有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可以到燕京来找我,我不知道家里电话和住址,但是我知道我的养父叫秦国栋!” “是部队的师长!” 白云飞笑着答应了,他和陈云都是成年人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们一眼看穿了姜栀的想法。 她的意思就是:表彰下来记得去燕京找我,所有表扬和奖金都麻烦送去燕京给我,别弄错了! 姜栀抱着小猴子进村了。 白云飞笑着道:“这丫头还挺可爱的,我们经办的案件中,贪财的女人比比皆是,可姜栀贪财耍小心机的时候,我居然一点不反感!” 陈云淡淡地回答:“因为她的心机都般在明面,更加真实坦诚!” “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白云飞闻言反而没了笑意,心底还升起了一丝怜悯。 姜栀回到家先去村长家里买了一只鸡。 就她养的这个小祖宗啊,也不知道是变异了还是她给惯坏了。 人家的川金丝猴以水果为主,肉类也只是吃一些小虫子什么的。 她家小野却认准了肉,最爱吃鸡,还得是煮熟的。 村子里没有卖熟食的,她只能亲力亲为。 给了钱,鸡飞狗跳地逮着一只鸡,然后拔毛下锅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可算是将一锅鸡肉炖出来了。 小猴子闻到味道窜出来伸爪子就抓。 姜栀拍开它的爪子怒斥了一句:“不许用爪子抓!” 小野吱哇乱叫地抗议。 姜栀瞪眼:“你刚还抓了屁股呢,你伸手抓完了,我还怎么吃?” 小野继续吱吱抗议,一边抗议一边抓耳挠腮,也顺便再抓了抓屁股。 姜栀接着瞪眼训斥:“还敢顶嘴,你现在不是野生猴了,是我姜栀娇养起来的嫡长猴。” “将来你猴家的族谱也是要从你这里单开一页的,所以你得学会规矩!” 小野愣怔,眨巴着眼睛歪头想了想,有点没明白,但是听着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 它眨巴着眼睛指了指碗里的鸡肉,吱吱了两声。 这一次声音柔和了不少,还小心翼翼的,似乎再问: “那我能吃了不?” 姜栀轻咳一声:“可以吃,但是你得先立规矩,以后在桌子上吃饭,需要坐姿端正。”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围嘴给它系在脖子上,又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鸡肉放在它的碗里。 小野眨巴着又黑又大的眼睛看了看姜栀,犹豫了一下。 这才小心翼翼地抓起来鸡肉开吃。 不一会吃完了,姜栀再给夹一块到碗里。 小野便乖巧起吃自己碗里的,盘子里的不管怎么馋都不会动。 这让姜栀很满意,正如陈云说的,小东西长大了,野性十足,这样去燕京肯定会惹祸。 所以,她得教会它规矩,让它成为一只文明猴。 一人一猴很快将一锅鸡肉炖土豆都给吃完了。 就只剩下一锅汤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道愤怒吐槽的声音: “我跟你说,我的钱肯定是那个耍猴的女人偷走的,别让我再看到她,再见到她,我把她打成猪头!” ------------ 第一卷 第25章 冤家路窄?他好像没认出来 第25章 外面的说话声很大,屋子里的姜栀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小野的胆子太小还是怕生,外面话音未落,它便嗖地一下冲到姜栀的身上,轻车熟路地钻进她的怀里。 只留下方才给它戴上的小围嘴掉落在桌子上。 姜栀急忙将围嘴捡起来揣在了口袋里。 这个做得有些小了,围不住多少,明天找点破布料重新做一个。 这时,房门推开,许苒和秦不语进来了。 她们进来的刹那,显然没想到姜栀也在,直接僵硬在原地。 许苒更是震惊得差点摔倒,她抓着旁边的门框稳住了身体,一脸惊讶地问: “姐姐,你,你怎么在这里?” 姜栀挑眉:“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许苒语滞:“可,可是,你明明,我……” 她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不语这时候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姜栀几眼道: “你就是姜栀?果然是双胞胎啊,两人真像!我是秦不语!” 姜栀诧异地看过去,一眼认出他就是下午那个抓着她,硬说她偷了他钱的傻缺。 等等,他说是秦不语! 所以,这个傻缺是她三哥! 上辈子她被许之山领养,两家还是一担挑。 但是,许之山是个性格保守脾气有些执拗的老古板,他对家里的儿子和女儿要求都很苛刻,甚至偏执地认为孩子就应该好好学习。 当然,这个学习指的是数理化! 什么德智体美劳统统都是扯淡。 也因此,上辈子的姜栀在他的高压下,每天不是跳舞就是学习。 林家家族的聚会几乎从来不去,即便去了,也是拿着书本躲起来背书。 秦国栋家里的三个表哥都是忙人,要么忙着事业,要么忙着纨绔,反正家族聚会一般都是露面便走。 这样就导致彼此做了五年的亲戚,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何况秦家那一家子五年内都死光了。 就算姜栀上辈子见过他们,随着后面岁月的流逝也早忘干净了。 也因此今天下午两人见面时,她压根没认出来。 姜栀下午抹黑了脸,回来做饭的时候忙活得热火朝天,吃饭之前不但洗了脸还换了衣服。 如今和下午判若两人,也因此,秦不语没能将这个女人和下午耍猴那个女人连在一起。 许苒这时候也正常了,上前介绍道: “三表哥,这是我姐姜栀。” “姐姐,你这些天去了哪里,三表哥和大姨过来了,大姨夫重伤昏迷着,你怎么都不去医院看看大姨夫啊!” 姜栀蹙眉:“你说什么?我爸怎么了,重伤昏迷!” 不对啊,她都找到灵虚道人了,灵虚道人也下山了,秦国栋怎么可能还重伤昏迷。 许苒见她问起来,当下气鼓鼓地质问:“不是我说你,姐姐你太过分了,以前父母不在就算了,如今你已经被领养,就是秦家的女儿了。” “不管你怎么不待见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不顾着一点你爸爸啊!” “大姨夫受伤住院,还是为了保护你受伤的,你却面都不露。现在还出来装什么好人!” 她越说越气,气得眼睛都红了,把一个义愤填膺抱打不平的孝顺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姜栀见她不肯正面回答,再次追问:“我爸不是已经吃过药了,现在为什么还在昏迷?” 许苒闻言语气更加严厉:“够了姐姐,你好意思说什么吃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药,那些药没有药名也没有生产厂家,你居然敢拿来给大姨夫吃。” “大姨夫现在生死未卜昏迷不醒肯定就是你的那些药给吃坏的。” “你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是想要害死大姨夫吗?” 她一边严厉怒斥,一边偷眼看秦不语的表情。 见他黑着一张脸,神情越来越可怕的时候,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就在她准备再接再厉,继续数落几句好把姜栀狠狠踩在脚下的时候,却完全没注意姜栀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近前。 她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衣领就被她给抓住了。 许苒脸色一白,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那一晚她被姐姐打成了猪头的样子。 原本要数落的话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满脸惊恐地问: “姐姐,你,你要干什么!” 姜栀揪着她的衣领逼问:“我问你,我爸为什么又昏迷了!” 此刻的许苒顾不上再诋毁姜栀,看着面前那张分明与她一模一样却异常狰狞可怕的脸,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 “我,我怎么知道!” “大姨夫住院你都没露面,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她的一句话没说完,姜栀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这一巴掌扇得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一巴掌直接把许苒打懵逼了,也把秦不语给惊到了。 他吓了一跳。 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一脸惊诧地看着姜栀。 心说:这丫头够狠的啊!瞅瞅这凶残的小模样,莫名有点欣赏了! 方才听着许苒那些茶言茶语,他说不出的难受,他黑脸其实就是难受的,因为好几次都想要一巴掌糊上去,好让她闭嘴! 没想到他的愿望,这个便宜妹妹替他实现了。 姜栀压根没把秦不语放在眼里,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逼问许苒: “说,我爸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我给我爸求来的药呢,我跪拜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请下山的灵虚道人呢!” 许苒急忙摇头,慌乱地否定:“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药,哪来的什么道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现在和你说的是大姨夫的病!你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栀扬手又一巴掌甩下来。 “啪!” 许苒感应着脸颊的火辣刺痛,又气又急,继续辩驳:“姐,你不能……” “啪!”姜栀都不和她废话了,又是一巴掌甩下来。 许苒要疯了,她伸手狠狠推向姜栀:“够了,你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她发疯般地抓挠姜栀。 不就是打架,谁怕谁啊! 上辈子她姜苒被人卖进了深山沟,也是在恶人堆里爬出来的。 人都杀过,还会怕打架。 ------------ 第一卷 第26章 稳定发癫,你打她就不能打我咯 第26章 许苒发疯发狠,爪子凌厉地抓挠了几下,姜栀没有准备,脸颊和脖颈都被挠破了。 但是,也只是几下而已。 许苒不知道的是,姜栀上辈子虽然是跳舞的,可她的研究生和博士是在国外读的,那时候的F国比较混乱,大白天就有人上街行凶抢劫。 她一边跳舞一边学习古武和散打。 也是在练武的时候入了京圈太子爷的眼,被他苦追了五年才会被其感动,并且答应嫁给他。 所以,姜栀和她不一样! 最初的意外过去,姜栀很快反转了局面,许苒甚至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姜栀抓着双手反剪着压倒在地。 再然后,又是一顿胖揍。 又被揍成了猪头! 许苒气得歇斯底里,疯狂哭嚎喊叫怒骂! 一边折腾一边向秦不语求救:“三表哥救命,三表哥你救救我!” “只要你能救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啊!” 姜栀的动作一僵,转头看向秦不语,眼底带着一抹询问,意思是:你要帮她吗? 秦不语有些犹豫,他不想管,只是,人家许苒叫他一声三表哥了,不管似乎说不过去啊。 再说,就这么一直任凭她们打着也不合适,要不拉开? 就在他蠢蠢欲动准备过来拉架的时候。 姜栀瞪眼,从后腰抽出一把小巧的砍柴刀,甩手丢出。 刀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砍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刀子入木三分,刀身都跟着颤了颤。 秦不语原本要去拉架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抱着胳膊后退了一步靠着墙壁道: “抱歉,你们姐妹的事,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和了!” 妈呀! 这妹妹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也太彪悍了吧! 他决定了,今后这个妹妹打死都不能招惹。 不过,方才她说了什么,跪拜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去请来的灵虚道人? 秦不语将这个名字记下了,准备明天就去探查一番。 至于眼下,还是老老实实看戏吧! 就是吧,肚子饿怎么办? 秦不语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弱弱地举手问道: “那个,妹妹啊,你还有吃的吗?我都一天没吃饭了,钱包还被人给偷走了!” 说到钱包,他的怒气又上来了。 姜栀正在揍妹妹,听到那句钱包被偷走了。 想到下午时,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默了默,终究有点心软了,她声音冷硬地道:“桌子上的盆子里还有点菜汤,厨房有馒头,你要吃自己解决。” 秦不语虽然纨绔,但吃食方面不挑,歪头往桌子上瞅了瞅,那菜汤是土豆炖鸡剩下的鸡汤。 这汤的味道才叫好吃呢,他二话不说去厨房抓了两个馒头回来,掰开了沾着菜汤吃,那叫一个美味。 于是,秦不语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看戏。 姜栀摁着妹妹狠揍,揍得她哭爹喊娘哀嚎不断。 那场面,在今后的很多年里,每一次秦不语想要和姜栀对着干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这个画面,然后就立马倒戈站在妹妹身边力挺到底。 许苒挨了一顿揍,却硬是什么都不说。 论抗揍这一项,她可是远远超越了姜栀的。 最后还是秦不语吃饱喝足把父亲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末了他说道:“当时我爸说要吃什么药,可是那药瓶什么标识都没有,我们也不知道药是哪里来的。” “现在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什么,爸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姜栀默了默道:“我不知道那药是哪里来的,我也没有给爸买药,我所有的钱都给爸交医药费了,我哪里来的钱买药。” “爸的情况如何,就只能明天去双峰寺问问了!” 她没说去跪拜求医的事,很多事情没弄清楚,说了无用。 秦不语有心想问,但想到母亲的叮嘱,还是作罢! 这一晚,姜栀和秦不语一个房间的。 还是那句话,炕大,各自为政彼此不相干。 许苒眼见着姜栀去秦不语房间,她幽幽地说:“姐,别说我管得多,不管怎么说三表哥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和他一个房间,知道地说你们兄妹是想要培养感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你要勾搭三表哥呢!” 她这话一出口,秦不语的眼睛就瞪了起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啥自家老爹很讨厌这个女人了。 因为她蠢! 这么明显的茶言茶语对于他爹那个直肠子暴脾气来说,最是厌恶了! 偏偏,这女人蠢得不自知。 姜栀听了这话被气笑了,她把怀里抱着的枕头和被子转头塞到秦不语的怀里。 “抱着!” 秦不语不明所以,本能地抱好手里的东西,一转头就瞧见姜栀又冲过去扇了许苒两巴掌。 一边拍一边怒道:“知道不知道你都说错了!我和他一个房间纯纯因为怕你这个蠢货半夜吓到我,对我图谋不轨!” “许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吗?我不管你多少谋算,你再来惹我,我就抽死你!” 站在门口还抱着被子的秦不语:“……” 咱爹到底看中这女人啥了。 暴力吗?还是她的彪悍! 话说,大哥知道不? 回到房间,秦不语手脚麻利地将被子和枕头放在床头。 姜栀也没客气,躺下就睡。 秦不语睡在床尾,想了想忍不住问:“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姜栀疑惑:“什么?” 秦不语道:“这样凶。” 姜栀沉默片刻,低声回答:“不是,以前的我很温柔,温柔到软弱,一直到……” 一直到她被妹妹害死,她用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抢走了她的事业睡了她的未婚夫,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人生。 所以,重生归来,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绝不隐忍,绝不妥协,绝不窝囊!若是又争又抢都拿不到自己应得的,那就… 发癫! 不过,有件事倒是让她有些忧心,如今脸上的疤痕慢慢恢复了,今后要怎么区分她们姐妹。 再划一刀是不可能的,凭什么要她牺牲自己。 那就牺牲许苒好了。 次日清晨,秦不语早起以锻炼晨跑为由,在村子里晃悠。 遇到了路过的村民,便上前去套近乎,顺便打听一下姜栀的为人。 ------------ 第一卷 第27章 反击!想要给我泼脏水,做梦 第27章 “你说姜家那个大丫头啊,她水性杨花得很,经常和村子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姜栀吗?她到处勾搭男人,听说她公开标价给一只烧鸡就能摸一次呢!” “那个姜栀啊,她总是欺负妹妹,让妹妹干家务洗衣做饭什么的,自己啥活都不干,还去和别的男人要吃要喝的。” “姜栀以前是个挺好的姑娘,就是打从父母都去世后,学习不上心了还各种欺负妹妹,啧啧,可怜她的妹妹啊,吃不上喝不上就算了,还被姐姐各种责骂殴打呢!” “姜家的那个大姐姐吗?她可坏了,她总喜欢抢我们的糖吃。” 秦不语问了村子里不同的人,从五岁孩子到八十多的老妪。 几乎清一色都说姜栀的不好。 什么强势霸道,凶残暴戾,水性杨花等等。 总之,所有不好的词汇都被她给霸占了。 秦不语越听就越是生气,脸色也越来越黑。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姜家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等查清楚父亲昏迷的原因就回去燕京。 然后告诉家人和小姨夫一声,姜家姐妹还是别领养了。 可别最后恩没报利索还平白惹了一身骚。 他冷着脸回姜家,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焦香的味道。 进院子时,姜栀刚把早饭端上来。 昨晚买回来的馒头还剩下了几个,姜栀把馒头切碎加了一些菜叶子和面粉,和鸡蛋液裹在一起放在锅里煎成两面金黄的小饼子。 还有一锅用野菜做的蛋花汤。 很简单但是却很美味的一顿早餐,让秦不语瞬间抛去了所有的烦恼。 吃了早餐,许苒心安理得地拄着拐杖准备回屋躺着,姜栀叫住了她: “你如今被许家领养了,你也改成了许姓,以后就不能吃我做的饭了!” “今早这是最后一顿,就算是了却了我们最后的这点姐妹情分!” 许苒傻眼了:“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现在腿都断了,你不给我做饭,是要饿死我吗?” 姜栀嗤笑一声:“你腿断了又不是胳膊断了。” 许苒急急地道:“可是我不会做饭啊!” “这么多年都是你做饭我来吃,你现在要我自己做饭,你是要我饿死吗!” “姐姐,不管怎么说父母都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姜栀闻言‘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放屁,你也知道这么多年都是我做饭啊!” “父亲是消防员,从我记事开始一年到头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母亲也是成天不着家,我从五岁开始就下厨房做饭,做了一辈子!” “可你做了什么?除了到处给我抹黑,可曾给我一点好处,你给我花过一分钱,说过我一句话好话吗?” 许苒愣怔,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姐姐是真的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被她拿捏,只要叫一声姐姐命都可以给她的温软女子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恐慌。 但恐慌也只是一瞬,想到她也有养父,有家了,底气又充足起来。 “姐姐,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好姐妹,我现在断了腿,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因为不会做饭而饿肚子吗?” “要是我饿坏了,这消息传回去,大姨也会认为你很恶毒的吧!”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姜栀靠近,两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忽然放低了声音道: “好姐姐,你想要摆脱我?做梦!” 话落忽然装作被推倒的样子,朝着后面倒了下去,一边倒一边惊恐地高喊: “啊,姐姐你别推我!” 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因为受到石膏的限制,落地的时候角度没找好,摔到了尾椎骨疼她眼泪都飚了出来。 就趁着泪眼汪汪的样子,许苒声音颤抖可怜巴巴地朝着秦不语求救: “三表哥,你救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惹姐姐生气的。” “我的腿都断了,能不能不要让姐姐打我!我会乖的!” 许苒越说就越是难过,那含在眼底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飚了出来。 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啊! 秦不语的脸更黑了。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许苒,问了一句:“许苒,你会做饭吗?” 许苒摇头:“不会啊,我,我从小体弱,厨房油烟太重会让我咳嗽,所以从小妈妈就不让我进厨房!” 其实是她第一次学做饭的时候,故意假咳嗽。 事实上咳嗽这玩意,你开始假咳,咳着咳着就会变真的。 那以后,母亲便不让她进厨房,姜栀那会也是心疼妹妹,自己做个饭也不差什么就都承担了下来。 秦不语听到这里,眸底划过一道冷光,他继续追问: “这么说,这么多年里都是你姐姐姜栀做饭你来吃了?” 许苒梨花带雨地点头,那委屈的小模样,好像真的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秦不语磨了磨牙,声音又冷了几分地逼问:“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说你从小受欺负,家里所有的家务活,洗衣做饭全部都是你来干的?” 许苒愣怔。 糟糕,她怎么就忘记早年自己在外面散步的谣传了。 那时候她为了立好人设,经常在外面诋毁姐姐,把自己树立成一个贤惠温柔,到处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形象。 却没想到这些被秦不语知道了。 偏偏还是这个时候姜栀用做饭来发难了。 刹那间,她的心头产生了一丝明悟,她猛然抬眸看向姜栀,红着眼愤怒地质问: “是你,你故意的!?” 这句话的意思她懂,姜栀也懂。 姜栀挑眉抱着胳膊冷笑,她用眼神回答:对,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样? 许苒气得脸色发青,歇斯底里地尖叫:“啊!姜栀……” 姜栀端起饭碗冷笑道:“你也别说我要你死什么的,我的确不会再给你免费做饭了,你现在断了腿,我可以做饭给你吃,也可以把你送回燕京去。” “但是,你得给钱!” 许苒愤愤地怒吼:“我一个学生哪里来的钱!” ------------ 第一卷 第28章 又把她揍成了猪头 第28章 姜栀嗤笑道:“没钱?许之山走的时候可是给你留下几百块呢!” “还有之前父母还在的时候,每次给你的零花钱都比我多,可你总是抢走我的零食,我不给你就去告状,说我抢你的东西。” “对了,最近几年你和外村的那些混混勾搭在一起,他们也没少给你钱吧,这些钱你都弄到哪里去了?” 许苒闻言惊恐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怎么知道许之山给我留钱了!” 很难猜吗? 上辈子许之山可是她的养父,在许家生活了十年,她对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最是了解不过。 许之山认下了许苒,却没有带走她,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留下足够的生活费。 因为,许之山很好面子。 怎么可能让刚刚认下的女儿去吃人家喝人家身无分文的。 姜栀端着碗送去厨房,再回来时丢下了一句:“一顿饭给我一块钱,要吃就给钱,不给钱就别吃!” 许苒气得磨牙,但也只能咬着牙忍了,谁叫她现在打不过。 这时她想到身边还有三表哥,于是委屈巴巴地看向秦不语: “三表哥!” 秦不语后退了一步举手放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态:“你别叫我啊,你的事我管不着!” 之前他虽然讨厌这个女人还会看在是表亲的份上照顾一些脸面。 可现在,在他知道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做饭她来吃,却还在外面抹黑姐姐的时候。 秦不语哪里还会管她。 这一刻,他对村子里那些人对姜栀的评价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再看看两个姐妹的手。 许苒的一双手白皙娇嫩,几乎没有茧子。 可姜栀却不同,虽然没看到手心,光是看手背就瞧见了好几道浅浅的疤痕,那些应该是在厨房用刀子划出来的。 如此便更加可以确定到底谁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了。 厨房里。 姜栀在刷碗,唇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早上她也有出去晨跑的习惯,只不过她起来比秦不语晚了一点。 她出去的时候,瞧见秦不语和村民打听她的品行。 以前那些村民说什么她是不在乎的。 但现在,她不得不在乎,她不会再让许苒败坏她的名声了。 做饭的事,只是第一步。 莲花村就在双峰山山脚下,上午九点多,秦不语踩着二八自行车带着姜栀到了莲花村村口。 “你说要查我爸昏迷的原因,为啥不去医院要来这莲花村?”秦不语停下车,大长腿支着地面转头问姜栀。 姜栀跳下车四处看了看道:“爸住院的时候,同病房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莲花村的人,我离开后,爸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那个同病房的小姑娘肯定知道的。” 秦不语仔细想了想,貌似和爸爸一个病房的的确是个小姑娘,他进屋的时候还看了一眼。 那丫头好像是做什么切割手术。 他回过神见姜栀走远了,急忙推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姜家这边的村子里也来了一群客人。 为首是一对夫妻,两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坐着红色的小轿车还带着一个几岁的奶娃娃和一个气宇轩昂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 小娃子长得粉雕玉琢一般,头顶周边被剃得光溜溜的,只有脑瓜顶留了一圈头发还编成了一根冲天小辫子。 辫子的末梢扎着红色的头绳。 小娃子精气神十足就像画报里跳出来的小仙童。 美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袖边和肩胛滚着红色包边,不但容貌俊美,那气质也是卓然出尘。 他们的身后跟着八个保镖,一个个穿着黑色的夹克衫,带着墨镜一副很凶悍的样子。 几人下了车,其中一个保镖去询问:“请问,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姜栀的女孩子,她住在哪里?” 村民狐疑地看了看面前的保镖,急忙指了一个方向。 保镖表示感谢,转身去带路了。 他们离开后,方才被问话的人急忙去村部找八卦小组的老太太们。 几分钟后,关于姜家大丫头又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被人找上门的谣言便传了出来。 奶娃一行人很快根据指引到了姜栀家门口。 这时候,少年却停住脚步对身边夫妻俩说:“二叔二婶,我就不跟着你们进去了!” “我在外面转转。” 裴炎东点了点头:“好,玄儿你别走太远了,我留下四个保镖给你。” 裴玄摇头表示不需要:“没事的,我就是在村子里转转。” 裴炎东不放心,还是留下了两个保镖,他带着妻儿去敲姜家的门。 裴玄没管二叔这一家子,自己朝着不远处那些大妈聚集的地方去了。 他来这里本就是寻人的,只不过,他不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 他只知道,那人叫许栀。 转头再说莲花村这边。 姜栀几番打探,找到了刚出院在家里休养的王二丫。 也了解了她离开后发生的情况。 “你走的第二天,一个老道就来了,说是你请来的。那老道给你爸看了病,扎了针灸还留了药。” “老道说药不能停,必须连续吃七天。” “不然会再次陷入昏迷!” 小二丫表达很清晰。 姜栀听完黑了脸,追问道:“我不在这几天,我那个妹妹有没有去过!” 顿了顿解释道:“就是和我模样相同拄着拐杖的那个!” 二丫道:“没有,你走后,再没人来看过你爸。”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又道:“不对,在叔叔转院那一天来了一个,和你容貌差不多,我还以为是你来了。” “可她压根没理我。” 顿了顿,她指向秦不语:“那个女人是和他一起来的。” 话落脑子里灵光一现,急忙大声喊道:“我想起来,那个老道给的药,就是被他给丢到垃圾桶里的。” “拄着拐杖的那个女人在他走后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了。” 秦不语和姜栀都愣怔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眼底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此刻的许苒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心眼暴露了,她正在以英雄的姿态接受追捧和表扬! ------------ 第一卷 第29章 许苒再次冒名顶替?! 第29章 “小姜啊,你年纪轻轻就是大英雄了,太了不得了。” “这一次多亏了你,才能把我儿子救出来,我听说当时被抓的孩子有四十多个,可你只救下了我们的儿子,我们可太感谢你了!” 小娃子的父母千恩万谢就差没跪倒磕头了。 许苒一脸谦虚地听着,表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去还原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当她听说四十多个孩子,却只是救下这一个的时候,许苒已经将剧情猜了七七八八。 她急忙难过地说道:“叔叔婶婶客气了,能救下您的爱子,也是我和他的缘分。” “只是可惜,那么多的孩子我都来不及救出来,每每想到这些我这心里都很愧疚难过。” 裴炎东这时候站起身说道:“我们这一次过来就是要感谢恩人的。也不知道您家里的情况如何,就只是买了一些水果过来看看。” “恩人放心,你与我们的孩子有恩,我们必然会感恩的。今后咱们可以往长了处,来日方长!” 许苒张了张嘴,想说:别来日啊,现在就偿还不行吗? 她很清楚,这样的救命之恩是顶替不了多久的,她只想冒名顶替一会,把好处弄到手就行。 今后即便是穿帮了,姐姐也不会和她计较这些的。 可看着裴炎东那严肃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那个老鼠胆子再大也没敢当面开口要钱财。 眼见裴炎东两口子要走了,许苒急忙道:“那个,我可能过几天也要离开了。” 裴炎东诧异地问:“恩人要去哪里?” 许苒回答:“我也被领养了,要去燕京生活,看来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了!” 言外之意是,你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救命之恩啊! 裴炎东笑了:“没事,我们过段日子也是要去燕京的。我们裴家还有点手段,总有办法找到恩人的!” 许苒的笑容僵在脸上。 裴炎东两口子带着孩子离开了姜家,走到村口时。 一直被他们牵着的孩子忽然说道:“爸爸,妈妈,我见过这个姐姐,可是我不喜欢!” 孩子还小,有些情感表达不出来。 他想说的是:我见过这个姐姐,但是我不喜欢现在这个姐姐,可我喜欢之前见到的这个姐姐。 这感觉,就连孩子自己都很迷茫,又怎么能指望他表达清楚。 裴炎东也没多想,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安抚: “是这个姐姐救了你。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裴夫人四处看了看:“奇怪,玄儿去了哪里?” 两口子正说着,裴玄回来了。 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沮丧,明显是目的没达成。 几人汇合,开车离开。 就在他们的车离开村口时,一辆自行车从前面街角转了过来。 汽车和自行车交错的瞬间,裴玄刚好抬头,眼角的余光瞟见了骑自行车的人。 那有些熟悉的侧脸,让他疑惑地蹙眉。 他急忙转头仔细查看,这个举动惊动了身边的裴炎东。 “玄儿怎么了?” 裴玄摇头:“没事,可能是认错了!” 那张脸有些熟悉,只是相隔年代太过久远有些不能确定了。 他记得,上辈子时燕京圈子里有一个惊才绝艳的纨绔子弟就是他:秦不语。 那时候裴家只是普通商人,曾经在几次聚会上见过这个纨绔。 但没多久,那人便消声灭迹了,很多年后才知道,那纨绔一家子都被人搞死了。 那时候他们裴家已经成了燕京首富,他也被大家称为京圈太子爷,却在大婚一周后,发现自己妻子被双胞胎妹妹姜苒顶替。 他为了寻找真正的妻子许栀,派人调查了姜苒身份和生活轨迹,才查出秦家一家惨死的真相。 如今,秦不语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找的方向没错? 但是,为何村子里都没有听过一个叫许栀的人。 裴玄哪里会知道,上辈子姜栀被许之山收养,改了姓氏才会有许栀这个名字。 这辈子姜栀去了秦家,姓氏得以保留,他自然是找不到的。 姜栀和秦不语对村子里多出来的轿车压根没在意,他们骑着自行车到了家门口。 姜栀一脚踹开院子门冲了进去。 她是怒气冲冲想要来找许苒算账,可惜,屋子里空无一人。 就只有裴炎东带来的水果还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 姜栀走过来,看了看水果,里面有香蕉和苹果。 都是那种品相很好,可以出口级别的。 水果都是八成熟的,那香甜的味道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 姜栀没多想,看一眼就准备去看看许苒的行李,找找有没有那瓶药。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怀里的小猴子冲了出来。 它是闻到了香蕉的味道才出来的,它的目标也是那些香蕉。 这小东西性格有点霸道,还很自来熟。 它冲出来抓起一根香蕉扒开外皮就往嘴里塞。 明明拳头大小,小小的一只,抱着一根香蕉啃得没有一点压力。 看到这样的小野,姜栀笑弯了眼眉。 就在这时,秦不语从外面进来了。 但是,因为屋子门没有关,秦不语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眼瞧见桌子上抱着香蕉啃的小猴子。 “我,卧槽!” 秦不语忍不住爆粗口。 他昨天才被人坑了钱,对这只小猴子记忆犹新。 如今再见,他除了懵逼就还是懵逼。 姜栀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是他来了,她蹙了蹙眉头,伸手去抓小猴子。 生怕秦不语会因为愤怒伤了它。 只是,小东西吃到香蕉哪里会放手,当下抱着香蕉嗖一下窜上了姜栀的肩膀,不等姜栀反应过来,又跳上了旁边的柜子,蹲在柜子边沿,继续抱着香蕉啃。 还不时地朝着姜栀吱吱抗议。 秦不语回神,几步窜过来一把抓住了姜栀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只小猴子的!” “等等!” 他伸手捏住了姜栀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仔细看了看,一脸惊讶又后知后觉地道: “你,你就是昨天在市里耍猴偷走我钱包的那个臭丫头!” ------------ 第一卷 第30章 完蛋了,马甲掉了! 第30章 姜栀抚了抚额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秦不语,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昨天只是没有钱了,去街头摆摊赚钱而已。” “小偷在人群里藏着,偷了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秦不语气鼓鼓地瞪眼:“我是看你耍猴看得入神,才丢了钱包的。” “就算不是你偷的,你们也是同伙!” 姜栀被气笑了,狠狠推开他怒斥:“你脑子有问题吧!而且病得还不清!” “你去上公交车,要是因此丢了钱,你是不是也要找司机要钱啊!” 秦不语愕然,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姜栀甩开他的手道:“别在我这里发疯,你最应该做的是报警,而不是逮着无辜的人乱咬!” “还有,你是小孩子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出门要捂住自己的钱包,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妈没教过你吗?” 说完狠狠推开他,扭头叫了一声:“小野过来!” 小猴子嗖一下窜过来,将最后一口香蕉吃了,香蕉皮甩给秦不语,自己动作丝滑地进入姜栀的怀里,美滋滋地睡觉去了。 姜栀见秦不语还在发呆,也没空理睬他。 她还要去和村长叔叔聊聊,看看能不能将家里的院子和地都卖了。 与此同时,北部边境线上。 秦不悔和安志东汇合后,按照部署,将那条秘密通道里正在交易的走私团伙给抓了一个正着。 只是,在最后收网的时候,秦不悔受了伤。 “你刚才是不是傻,干嘛非要冲过来保护我,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死!”安志东看着秦不悔那血淋淋的手臂,很郁闷地问。 秦不悔抓着手臂,尽量压制出血量,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废什么话,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你有说话的力气,给我先包扎一下。” 安志东急忙过来按压伤口,见血似乎被控制了。他微微松了口气。 秦不悔这时候道:“这个任务完了,我要转去做教官了?” “今后队里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安志东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你在队里不是做得很好。” 秦不悔摇头:“你的功劳已经足够转正团了,我不走,你哪里有晋升的机会。” “再说,我也想回去多陪陪家人。” 而且,他在特战队这么多年,脑子里有不少的念头,打算利用做教官的机会将训练士兵的方式做一下改革。 安志东默了默道:“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凑近了一些,在秦不悔的耳边低声道: “我听说,我的小吱吱要去燕京了,据说她秋天要去燕京的学校报道,你以后也要在燕京生活,那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吱吱。” 秦不悔有些诧异:“就是人贩子团伙里里应外合那个?” 安志东小鸡啄米般点头。 秦不悔冷眸在他的脸上瞟了瞟,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安志东瞪眼:“你胡扯什么啊,人家小丫头今年才十六岁,还上学呢,我有那么畜生吗?” “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家几代都是大老爷们,母亲和奶奶也是脾气火爆的钢铁女侠,家里缺少一点温柔啊!” “我可喜欢吱吱了,我想让她做我妹妹,你知道吗,她就是那种外表温柔但是内心很刚强的女孩子。她娇娇软软的,我看着就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 “所以你帮我看着她,等我忙完了就让她和我家人见面,他们要是都喜欢,我就让她做我妹妹。” “免得我们一家子总是火药味十足,随便吃顿饭都像打仗似的!” 秦不悔有点难以置信,但还是表示尊重。 “好,你告诉我怎么找到她,我帮你照顾!” 安志东美滋滋地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她,但是她答应我开学会给我写信的。” 秦不悔默了默,很想提醒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小姑娘压根不乐意和你接触才会找借口不留下联系方式的。 只是,看着安志东那一头热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 他们这样的钢铁直男有几个不喜欢娇娇弱弱的女孩子。 于是,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再说姜家。 秦不语没有呆在姜家,他去找了村长,询问灵虚道人的来处。 “你说灵虚道人吗?我没听说过,既然是道人应该是道家的人,不远处的双峰山山顶有一个老君庙,据说里面有很厉害的道士!” “他大概就是来自那里的!” 秦不语详细询问了老君庙的情况,便独自一个人找了过去。 等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了双峰寺,也看到了寺庙里,窝在角落里聚集在一起的那些求医者。 “咱们这么等着啥时候是个头?我妈妈的病可是耽误不得了!” “是啊,我也很着急,可是那老道不肯见我们啊,我们就只能是等着抽签。” “我都等了七天,要是这时候离开,老道士抽签抽到我,我却不在,多亏啊!” 众人议论纷纷,秦不语一头雾水。 他疑惑地扯了一个小伙子询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也是来找道士给看病的?” 秦不语僵硬地回答:“啊,是啊,那个道士是不是叫灵虚?” 小伙子点头:“对,就是他。” 秦不语递了一根烟,两人热火朝天地聊了一会,他也了解了不少信息。 老道士是个神医,可以治好很多奇怪的病,尤其是外伤。 老道士年纪很大了,有人说他起码过了百岁,所以现在不会轻易给人看病。 要看病就要在这里登记,拿了签子等着抽签,老道士每天抽三个,看完就算了。 因此,这些人都是等在这里抽签的。 整合了这些消息,秦不语疑惑地问:“要是等不及抽签怎么办?毕竟,人命关天啊!”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姜栀说她叩拜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那句话。 他似乎隐隐猜出了什么,对这即将到来的答案充满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期待。 ------------ 第一卷 第31章 秦不语被感动哭了 第31章 果然,小伙子的回答应验了他的猜测。 他说:“要是等不及就去跪拜,前几天听说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就三步一叩首地跪拜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求了老道士下山给她父亲看病的!” “只不过,这个过程很难,不少人半路就磕死了!” 咯噔!秦不语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尽管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秦不语还是拿出来姜栀的照片,询问了那一天的见证者。 当下有不少人都认出了她。 实在是那小姑娘太过特别,让人不能不记忆犹新。 秦不语走出寺庙,看到那条伸入云端的天梯时,眼眶还是抑制不住地红了! 那么高,那么长,就算他这个亲儿子这么做都会有些犹豫的。 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是怎么敢的? 他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掉眼泪。 还是要去找灵虚道人,问问那瓶子药能否复刻。 只是,他不用三步一叩首,就是那么直接爬上去。 可即便如此,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等爬到顶端的时候,秦不语感觉快累瘫了。 所以,那丫头三步一叩首跪拜上来,要累成了什么样子。 这还真是用命在拼啊! 遗憾的是,灵虚道人不在。 “我师父下山给人看病未归,他经常如此。” 秦不语蹙眉问道:“那他何时才能回来?” 小道士摇头表示不知:“师父的行踪向来随心,我们道家修的便是一个随心。” “所以,善士还是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当他下了山,回到姜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姜栀正在厨房做饭,那只金黄的小猴子正蹲在她的肩膀上,抓耳挠腮地对锅里正在炖着的鸡肉眼馋。 许苒还没回来。 “这猴子,你养多久了,我记得川金丝猴的体型不会这么小啊!”秦不语想到之前两人的矛盾,有些尴尬地找话题。 姜栀头也不回地道:“三个月,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刚出生还没断奶呢!” 是她和人要了羊奶,一点点给奶大的。 秦不语又问:“你妹妹似乎不知道你养了一只猴子啊。” 姜栀嗯了一声:“我妹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小时候我养了一只小狸花,我妹趁着我不注意给摔死了。” “那之后我就算喜欢什么也不会让她看出来。” 秦不语有些惊讶:“按照你这么说,三个月你妹都没发现你养了猴子吗?” 姜栀笑了笑:“是啊,因为她几乎很少回家,这三个月白天上课,晚上她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们再分开睡的,她也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秦不语沉默了。 一锅炖鸡刚做好,姜栀端上桌还特别给小猴子弄了一个位置,又温馨地给它系上了小围嘴。 秦不语安静地看着,好想摸! “回家后,你还是先避开我妈,我妈不喜欢小动物。小时候我要养一只小狗都不行,我妈差点和我断绝关系了。” “当然,我可以帮你打掩护,左右你也有自己的房间!” “咱们偷偷地养!” 姜栀有些意外,她忍不住转头看向秦不语:“你不和我闹别扭了?” 秦不语摇头:“我压根没和你闹别扭好不好,我就是生气钱包丢了,不过你说得对,那也不是你的错。” “再说,你是我妹妹,兄妹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的!” 话落他忍不住转头偷偷看了看姜栀,昏暗的灯光下,小姑娘眉眼柔和,神情恬淡。 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内敛的小姑娘居然能三步一叩首地为父亲求药。 他又怎么能不心疼,不佩服! 似乎发现秦不语的偷看,姜栀转头看了过去。 秦不语急忙转头看向别处,有些尴尬地道: “那个,你小心一点你妹妹,她总说你坏话!” 姜栀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夹了一块鸡肉到小猴子的碗里。 小猴子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因为吃得开心,还手舞足蹈起来。 被姜栀轻敲了一下额头,这才安稳地继续吃。 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般可爱。 这一幕也把秦不语的心给看化了,暗暗决定以后这个妹子和小猴子都由他来守护。 绝对不能让妈妈发现了它。 对了,还有二哥。 二哥要是发现这小东西没准就能给偷走解剖了。 得防着! 姜栀安排好了小猴子,才回答了之前秦不语的话。 她说道:“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从小就喜欢抢走我的东西,也喜欢顶着这张脸去干坏事,每次干完坏事就会留下我的名字!” “可是有什么法子,我又不能去割了她的脸皮!” 秦不语气鼓鼓地道:“这女人真不要脸,不过今后你就是我秦家的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姜栀的动作僵了僵。 保护她吗? 秦国栋也这样说过的,这么看来,秦家人还怪好的嘞! 两人这顿饭还没吃完,外面忽然想起了吵嚷的声音。 “姜栀,你给老子出来!” “出来,你个小贱蹄子,骗人居然骗到了我们的头上,找死!” “死骗子,滚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你一家子!” 这些声音太过响亮,让姜栀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她蹙了蹙眉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往外去。 小猴子也嗖一下冲向她的胸口,直接钻进衣服里。 院子里。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身高一米八五,膀大腰圆气场凶悍又狠辣。 “姜栀,你个骗子,居然敢卖假药给我妈,现在我妈吃了你的药直接昏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愤愤地在姜栀面前舞动。 大有下一刻就要将瓷瓶砸姜栀脸上的意思。 姜栀蹙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声音平静地问: “你确定是我卖给你的药?是何时,在何地?你又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男人愤愤地道:“你这张脸我不会认错,何时,不就是今天上午,就在村子口。” “你说这是双峰山老神仙的药,包治百病的。” “这一瓶六颗药丸子,你收了我六百块,你想要赖账?” 姜栀闻言气笑了。 她转头看向秦不语:“三哥,你看看这个小瓶子可认得?” ------------ 第一卷 第32章 上一秒还护着,下一秒就嫌弃了? 第32章 秦不语看了一眼,急忙回答:“认得,这就是我在医院里丢进垃圾桶的那一个瓶子。” 果然,是许苒干的! 姜栀又问:“卖给你药的人,是不是脚上打着石膏拄着拐杖!” 男人急忙点头:“对对,就是那样的。” “不过你别想逃避责任,分明是你本人伪装的,我不会认错!” 姜栀抚了抚额头,坦白地道:“卖你药的人不是我,是我妹妹,报警吧!” 男人:“……” 他是打算将钱要回来然后让对方赔偿点损失就得了,报警是几个意思啊! 这年头的人都比较单纯保守,总认为去警局是很丢脸的事,因此遇到了事情都喜欢私下解决。 如今,干坏事的人反而要求报警了。 什么套路啊! 姜栀见男人没反应,她转头看向秦不语:“三哥,报警吧!” 秦不语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推自行车。 这动作做得贼丝滑,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居然如此听这个妹妹的话了。 他还不等拿到自行车,忽然有人喊道:“别报警!” 声音未落,许苒从旁边冲了出来。 虽然脚上还打着石膏,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了。 她很快到了近前,对着姜栀几人咧嘴笑:“姐姐,三表哥,别报警,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算账的男人也惊讶了。 但是,当看到许苒的腿打着石膏的时候,他明白了。 “你们,到底谁才是姜栀!” 姜栀指了指自己,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是姜栀没错,但是,卖你药的人不是我,是她!” 许苒愤愤地磨牙,转头讪讪地对男人道:“这药的确是老神仙出品的,我没骗你!” 男人怒道:“那为什么我妈妈吃了会昏迷!” 许苒还要狡辩,姜栀看不下去了,过来一把薅住了许苒的头发,扯过来塞给那个男人: “人交给你,是报警还是你们私下处理我都不管,你看着办!” 许苒脸色煞白,大喊道:“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卖的钱是要给你留着傍身的!” 姜栀压根不搭理她了。 转身拉扯着秦不语回了房间,房门也随之关闭。 外面很快传来了哭泣和求饶的声音。 屋子里,秦不语偏头看姜栀:“你妹妹就这样丢在外面不管了,好吗?” 姜栀看着他很认真地回答:“对我好的,我必加倍回报,对我不好的,就算是亲妹也是仇人。” “如果你有这么一个成天惹事还喜欢让你背锅的妹妹,你会管吗?” 上辈子的一条命足够了,她们姐妹的情谊也早就散了。 这辈子,她也再不会管她。 她没动手踩一脚就不错了。 秦不语想想也是,看着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妹子,更加喜欢了怎么办! 姜栀和秦不语还真就没管许苒。 后来似乎村长来了,许苒退了钱也赔了钱。 这事才算过去了。 次日天明,三人准备坐火车回燕京了。 到了市里,姜栀却不肯和他们一起走。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办完我就回去!” 秦不语哪里肯答应,这个妹妹虽然很得他的心思,可也真能惹事。 不看着点怎么能行。 于是他看向了许苒:“我给你买一张火车票,你自己走吧!” 许苒用拐杖敲了敲自己的腿:“我这样能自己回去?” 秦不语道:“没关系,我送你上火车。” 然后不由分说,硬是将许苒打包给塞上了火车。 眼见着火车开走了,秦不语才放心地回来找姜栀。 但是,姜栀接下来的操作把他给干懵了。 姜栀先是去了彩票站,确定自己两张彩票都中奖,奖金加起来居然有一百万。 去掉了税,八十万到手后,秦不语感觉在做梦。 “你是怎么中奖的,你也太牛了吧!” 姜栀道:“小操作,运气好而已!” 秦不语一听这话就不干了:“运气好?你没事忽然去买彩票,然后就中奖了,你这是未卜先知,怎么就是运气好了?” 就她这糊弄鬼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姜栀可不会惯着他,她晃了晃手里的彩票:“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是中奖了。” 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不语气得肝疼。 要说她中彩票这个操作可以归咎于运气好,但是,接下来姜栀的操作就让他更加懵逼了。 她拿着刚刚拿出来的钱,直接拐弯进入了央行的交易大厅。 然后挨个地询问:“有股票吗?延中实业、飞乐股份等等都可以。” 姜栀一连串说了八只股票的名字。 身后秦不语一头雾水。 股票,好小众的词汇啊。 姜栀问了一圈,还真有人卖。 不过,原本一股一百块,问了一圈后,有九十八卖的,也有九十九卖的。 还有两个见姜栀年轻,居然一百零二卖。 姜栀却来者不拒,全收! 秦不语眼看着她拎着的一小袋子的钞票都卖了出去,最终换来了上百张的废纸。 他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当然,也是整个交易大厅里的股票都被收购的差不多了。 他才在抗议加劝说下,阻止了姜栀的行为。 “你买这个多的废纸干啥?”秦不语感觉嗓子都喊劈叉了。 姜栀却拍了拍蛇皮袋里的废纸得意一笑:“你懂啥,我未来十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可全靠这些废纸了。” “可惜,折腾了一天也只是收上来上百张,远远不够啊!” 秦不语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胸腔里的憋闷道:“无妨,如果你实在想要,回燕京,我有门路可以拿到更多。” 更多?这好啊! 她要买这些股票的原始股,是因为现在是89年下半年,距离90年还有几个月而已。 上辈子,90年年底魔都证劵上市,开启了华国的股票风云录。 上市最初,原始八大股都会暴涨,尤其是92年的时候,八大股溢价近千倍。 尤其是飞乐,最高时一股3550元。 溢价了三千倍。 所以,姜栀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她一把抓住了秦不语的手腕:“真的?这么说来,这八大股都是魔都发行的,那个大飞乐,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个,要不然我去魔都的飞乐公司蹲点,直接从他们员工手里收如何?” 秦不语对姜栀的风言风语一脸懵逼,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傻子。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一辈子护好这个妹妹。 现在,他后悔了怎么办? ------------ 第一卷 第33章 我重生归来,只为找到你 第33章 见秦不语不吭声。 姜栀推了推他逼问:“行不行啊,你给个话!不行我自己去!” 不行,当然不行了! 从这里到魔都可是很远的,她想要花八十万去收购这么一堆的废纸。 疯了吗! 只是,刚刚才认回来的妹妹,这话不好直说啊。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了想法:“你不着急回去看看咱爸吗?他还昏迷着呢!” 姜栀淡淡一笑:“没事,我昨天打了电话回去,爸爸的情况很好。我也去双峰山问了那边的小道士,他说灵虚道人给的药不能吃完七天问题也不大。” “只是会昏迷个把月而已。” 说完还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可惜了,昨天我去的时候灵虚道人不在,不然再要一瓶子药就好了。” “现在,爸爸只能在医院里睡一个月了。” 秦不语有点懵:“不是,你到底是啥时候打了电话还去了双峰山的?” 昨天好像他就离开了一小会吧,她长了翅膀吗? 他这么大的小伙子全程踩着自行车还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回来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姜栀闻言斜睨了他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 “你还去双峰山了?那你不知道那个双峰寺里有电话的吗?” 秦不语:“……” 姜栀继续道:“你家的电话不还是你给我的吗?打一个电话回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很难吗!” 秦不语:“……” 闹了半天只有他才是智障是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那你早上怎么不说要去魔都?” 姜栀淡淡一笑:“因为许苒在,我难道要带着她去吗?” “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怕那个搅屎棍出来搅和!” 好有道理啊,他也不想那个搅屎棍在面前晃悠。 但是,他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她善于搬弄是非,她先回去了,你就不怕她去坏事,到处破坏你的名声吗?” 姜栀的瞳孔缩了缩,眸色也暗淡了几分。 她吸了吸鼻子道:“不怕,就是感觉挺膈应人的。” “所以,我再琢磨怎么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几个意思! 姜栀继续道:“你说,我要是割了她一个耳朵,彻底把她给毁容了如何?” 秦不语沉默,理智告诉他,这样是故意伤害,还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不应该! 但是,情感又告诉他姜栀这么做是对的。 试想一下,要是哪一天许苒用她的名义杀人放火或者做更加离谱的事,姜栀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毁了她的容貌,区分两人的外形是最好的办法了。 见他沉默。 姜栀笑道:“怎么样,我很坏,很凶残吧!” “哈哈哈,我和你说,我最近天天都在想这事,但是,我不能因为毁了她也毁了自己,我可不想坐牢!” “所以,现在她一条腿断了,做不了恶,别的事等我回去了再说。” 她会憋一个大的,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趴自己身上吸血了。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去魔都,主要是姜栀要去。 这八大股是魔都八家公司发行的原始股份。 明年的年底沪市的证券交易所就要正式敲钟了。 明年年初,这消息便会传开,到时候八大股将会开始升值。 所以,现在就是收购八大股原始股的最佳时期。 当然,她要拉着秦不语去魔都的原因不止是这个。 记得上辈子时,秦家最先出事的是秦国栋,秦国栋在山上与狼群搏斗时受伤,留下了隐患和残疾。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小儿子秦不语。 也就是当年的八月底,秦不语和发小出去玩与人发生冲突,双方约定好了茬架。 结果打斗中,秦不语为了救发小,脑袋被砸开,昏迷了三个月,再醒来人就有点偏激,狂暴。 据说是脑部淤血造成的,结果活了一年多,又出去打架,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他是秦家死去的第一个人。 姜栀想要拉着秦不语离开,就是要避开这场灾难。 秦不语纵然各种不情愿,但还是决定陪着妹妹去沪市。 买火车票的时候,姜栀买了做票。 秦不语霸气地掏出两百块递给姜栀:“我刚取出来的,买卧铺,从这里到魔都需要做两天一夜的火车,坐着会受不了!” 姜栀看了那些钱一眼摇头:“不要,两百块也能多买两张股票,两年后就是六千块。所以,你这一躺就是六千块没了,你确定?” 秦不语不确定了。 六千块啊,现在是89年,一线工人加班加点一个月工资也才八十多。 六千块得有多少个八十了。 秦不语就算纨绔,但是他不败家啊! 犹豫了一番,看了看娇娇弱弱的妹妹,一咬牙:“好吧,那就硬座!” 火车上,姜栀的运气很好,坐的位置在角落里,秦不语在座位的外面,将妹妹好好保护了起来。 车启动,车厢里的乘客开始闲聊起来。 其中一个乘务员与姜栀前面的乘客认识,乘务员便站在他旁边聊了几句。 “你们天天在车上坐乘务员是不是很辛苦?晚上可以睡觉吗?” “还行吧,我们会换班的,晚上就睡觉了!” “对了,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财物最好贴身收藏。最近铁道线上不太平,晚上经常丢东西。” “偏偏,还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丢的。” 乘务员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姜栀把他们的对话听得真真的,急忙将自己的钱和身份证件什么的都收集起来塞进了怀里。 想到了什么,又扭头看向秦不语:“把你的钱和存折都交出来。” 秦不语蹙眉:“干嘛?要是真有人偷,你保管就不会丢了吗?” 姜栀挑眉道:“我也没因为看耍猴的就丢了钱包啊!” 秦不语一口气被上来差点憋死。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姜栀:“你怎么能揭短?” 姜栀瞪眼:“咋地,我说错了?还是你打算把刚取出来的钱再弄丢了?” 秦不语委屈啊,可想想不是没道理,他愤愤地道: “你难道就不会看丢了吗?” 姜栀得意一笑:“嘿嘿,我也会看丢了,毕竟小偷防不胜防啊。但是小野不会看丢。”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为了应景迎合,小野的金色小脑袋从胸口探出,朝着秦不语龇牙。 ------------ 第一卷 第34章 原来我对你的了解那么少 第34章 秦不语深吸了几口气,颔首道:“好叭,算你狠!” 嘴上愤愤地抗议,还是交出了所有的钱财和证件。 姜栀收集好,送到胸前,小野的粉色爪子探出一把薅了进去。 然后姜栀的胸口又明显鼓起来一块。 秦不语瞟了一眼,急忙将视线挪开。 同一时间,双峰山山脚下。 一个翩翩少年身着黑色夹克衫,安静地站在山脚下满脸惆怅。 他的身边,裴炎东有些担忧地道:“玄儿,你找了小半月,还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你记错了?” 裴炎摇头:“二叔,我只是知道她是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她是哪一个村子的。” “我……” 裴炎现在好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多了解一些她的过去。 他和许栀是在国外的武馆认识的,那时候因为F国的治安不好,多学一些武功可以傍身。 于是,他们就这样相识了。 那时候的她身体软软的,却可以不怕疼不怕苦地不停摔打自己。 每一次对战课,他这个大小伙子都会被摔得哭唧唧,可她从来没喊疼。 那时候,她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相处下来才知道,她是许家养女,父亲保守古板又望女成凰并且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准则。 一不满意便会拳打脚踢。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为F国皇家舞蹈团的首席,还是在读研究生。 这样的她就仿佛是街边的杂草,虽然看似平凡却韧劲十足。 但也正是这样的坚韧,让他对她越来越看重,越来越喜欢。 他苦苦追求她五年。 却依然未能得到她的心,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件事…… 裴玄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胸口的酸疼与窒息感,声音干涩地道: “罢了,我本以为能找到她……” 他清晰地记得,她曾说:“1989年的那个夏天,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他知道,就是这一年的夏天,她被养父领养,从此开始了她那无奈又水深火热的岁月。 可惜,他重生醒来,这个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了。 要是他能早点回来,必然能找到她。 那样是不是她就不会被许家收养,他甚至已经和父母说好,要让裴家收养她的。 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居然都找不到她。 胸口的痛苦加剧,上辈子得知爱人早就死了,是她双胞胎妹妹代替她与他结婚洞房时的那种心痛再次来袭。 他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裴炎东见状急忙扶住了他。 “阿玄,你怎么了?我就说你这几天找得太疯了,乖,咱们回家好不好,你要找谁,二叔给你找!” 裴玄摇头,稳了稳身体道:“二叔,我不找了,明天我就去魔都了。” 裴炎东诧异地问:“你去魔都做什么?” 裴玄道:“收购股票!” 裴炎东:“……” 半个多月前,他这个宝贝侄子被人绑架,好不容易救回来也因为砸破头昏迷了三天。 再醒来,整个人就疯魔了,非要让父母收养一个叫许栀的女孩。 哥哥和嫂子心疼他,答应了。 他就出来找人,可惜,整个临城翻过来也没找到人。 如今又要去收购股票? 他想要劝说,可裴家的情况特别,他也不敢对这个侄子说话太重。 罢了,左右裴家这些年经商赚了不少钱,就让他去折腾吧! 转头再说火车上,入夜。 火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姜栀这会已经靠在秦不语的肩膀上睡着了。 当哥哥的,一动不敢动,生怕会惊醒了妹妹,但是他的注意力还是比较警醒的。 可即便如此,下半夜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就在这时,一道道黑影从打开的窗户跳了进来。 这些黑影并不大,但是动作很是迅速,车厢里的灯光很黯淡,只有中间通道上有些光芒,能看清楚脚下的路而已。 但是头顶的光芒就差强人意了。 也因此,这些黑影窜进来第一时间在上面乱窜,小手麻利地在行李里翻找。 有些胆子打的,直接往人身上摸。 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有几个黑影摸走了旅客身上的钱包和贵重物品。 比如金银首饰什么的。 眼见着这些黑影摸到了姜栀和秦不语的面前。 甚至已经有一只小手要去摸姜栀的衣服了。 忽然,姜栀怀里的小野窜了出来。 它两个小爪子扒着姜栀的背心,看了一眼外面,忽然吱吱尖叫起来。 姜栀猛然醒转,一眼看到了一只大猴子的毛手朝着她上衣口袋抓过来。 她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了大猴子的爪子。 与此同时,身边的秦不语也跟着睁开眼,他瞧见了几只大猴子正在不远处掏东西。 他的脑子反应也是够快的,抓起来桌子上的杯子和鸡蛋就朝着那几个大猴子的身上砸。 然后快速将车窗给放下。 一边放一边喊:“不好了,大家快醒醒,有猴子进来偷东西了。” 他一嗓子吼完,车厢里大部分人都醒了。 惊醒的刹那也发现了车厢里大批的猴子。 秦不语急忙高喊:“快,将车窗放下,免得它们将钱包偷走!” 这时候有几个猴子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抓着偷来的钱包朝着窗外跑了。 秦不语这一喊,窗边的旅客急忙伸手关窗户。 窗户还没关好,就有猴子要往外钻,那些旅客急眼了,一把揪住了猴子的尾巴往回扯。 猴子哪里会罢休,扭头拼命朝着旅客的脸上抓。 旅客躲不开的,直接被抓了一个满脸花,他们怒了,抓起来桌子上的水杯什么的就往猴子脑袋上砸。 矛盾瞬间被激化,人猴大战直接开启。 车厢里也因为这一场大战乱成了一团,姜栀和秦不语倒是安静了一些。 他们的钱财没丢,也没加入这一场战役。 为了防止误伤,姜栀伸手将小野的小脑袋给摁了回去: “别出来,当心把你抓走当压寨猴去!” 小野龇了龇牙,嗖一下退回去了。 秦不语眼巴巴瞅了一眼问:“你家这个是公的还是母的?” 姜栀嫌弃地瞟了他一眼:“什么公母,那么难听,应该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可是我的嫡长猴!” 秦不语撇嘴。 ------------ 第一卷 第35章 猴子团伙作案,盗窃财物嚣张至极 第35章 姜栀道:“应该是公的,主要现在还小,不确定,长长再看!” 也是她没经验,小猴子没有发育好之前,她不知道咋看。 严格说来,上辈子的她很是单纯,即便有一个被追求了五年的男朋友,但是她学业重,还要练习舞蹈,两人就是牵牵手吃个饭,最离谱的行为就是亲吻额头。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位京圈太子爷上辈子待她如珠如宝,当成眼珠子疼。 两人都想要将最神圣的东西留在新婚夜。 所以,姜栀在男女之欢上就是个小白。 也就无从得知如何区分猴子的公母这个问题了。 姜栀有些尴尬地应付完这个话题,急忙转头故意凶巴巴地质问: “你问这个干啥?” 秦不语这会也睡不着了,摸出来一把瓜子给她,低声道: “我看这小东西怪可爱的,想养一只呗!” “回头你家这个有了后代,你给我一只玩玩。” 姜栀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伸手从胸前掏出蜷缩成一团的小野塞进了秦不语的怀里: “给你抱着,我天天背着它走路都不敢太快,怕摔了。” “你喜欢就抱着吧!” 秦不语喜滋滋地答应了,小心翼翼将其抱在怀里。 姜栀继续道:“不过先说好,这算咱俩一起养的,小东西就爱吃鸡,你得出力啊!” 这小家伙的食量还不小,姜栀现在养着它顶多就是饿不死,要富养的程度还真是力不从心。 要是把三哥拉上船再好不过。 秦不语爽快答应了,这会只要让他摸小野,干啥都行。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偶尔还会品评一下某个猴子的样子和动作。 他们这边很欢乐了,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对面,一双眼睛将两人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 尤其是瞧见偶尔从秦不语怀里探出来的小爪子,躲在暗处的那双眼睛里除了羡慕还多了一丝贪婪。 车厢里的情况很快惊动了乘警,不少人朝着这边过来,将来不及逃走的猴子给逮住。 其中也有不少偷出来还没来得及拿出去的钱包和金银首饰。 “我们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旅客晚上经常丢东西,我们乘警和乘务员也做了不少措施,却从来没想到会是猴子偷的!” “我想起来了,这条线路上,旁边有一个大青山,山里不少猴子,山下有个村子,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耍猴的,他们经常带着猴子去城里卖艺!” “对对,杂技团的人不少都是从这个村子里出去的。”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用猴子偷东西!” 众人七嘴八舌,算是给破案了。 “话说,是谁先发现猴子偷东西的!” “不知道啊,我就听到有人吼了一嗓子,谁这么好,救了我的钱包啊!” “是啊,是谁先发现的,这简直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旅客们都开始谈论起来,互相询问着找最先发现猴子的人。 姜栀和秦不语对视了一眼,齐齐将手里的瓜子收起来,然后互相依靠着继续睡觉,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上午,火车还在哐当中。 秦不语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鸡蛋,剥掉了蛋皮,放在热水里温了温递给姜栀吃。 姜栀弯着眼有些惊讶地问:“看不出来,三哥你明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自己都是个孩子,还挺会照顾人。” 秦不语闻言有些不自在地转头看向别处,一脸傲娇地道: “说什么呢,三哥我就算是家里最小的,好歹也是个爷们啊,你是我妹妹,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顿了顿又吩咐地道:“快别说了,赶紧吃!” 姜栀嗯了一声,乖巧吃饭,期间趁着别人不注意,将掰开的蛋清塞进秦不语的怀里。 秦不语用背包挡着一点,一只粉嫩的小爪子探出,嗖一下将蛋清给抓走了。 秦不语低头看着,尤其是看到那粉嫩小爪爪的时候,一颗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姜栀的头:“好妹妹,三哥以后只疼你!” 姜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这二货的疼爱不要也罢。 她可不会忘记自己与秦不悔的三年之约,她也没打算毁约。 不过,要是三年内三哥对她还好,以后多一个哥哥也不是不行。 两人这边兄妹感情一点点增加的时候,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乘警同志,我举报,这两个人就是驾驭猴子的罪魁祸首,他们是偷钱包的贼!” 声音未落,一个女人站在两人面前,伸手指着姜栀的鼻子愤怒指控。 姜栀和秦不语都惊愕地抬头。 女人的控诉一下子引来众人的目光。 刚好有三个乘警正在这个车厢里排查隐患询问受害者的损失。 听到声音也齐齐看了过来。 姜栀的心咯噔一下,她还不等回答,秦不语站起身将妹妹挡在身后: “你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东西了。乱咬什么,你是疯狗吗?” 中年女人冷笑:“我没看到你们偷东西,但是我看见你们带着一个猴子,就在他怀里!” 她这一句话让众人一阵哗然。 秦不语的身体僵了僵,这指控还真没问题。 这时候,坐在秦不语对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也说道: “对,我也看到了,昨天半夜那些猴子来偷东西之前,我看到他们把钱都放在胸口,一个小爪子伸出来,直接把钱给拿走了。” “起初是在这个女孩子胸口,后来她把小猴子抓出来给了这个男人。” “那猴子可乖巧了,昨晚偷东西的猴子和那个猴子碰见了,还对话来着,它们肯定是一伙的。” 姜栀被气笑了。 她伸手扒拉开挡在前面的秦不语,正要和对方理论。 秦不语将她又扯过来,自己挡在她的身前恼怒地开骂: “你妈没教过你说话,你就把嘴给我闭上,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丢了把胎盘给留下了。” 说着指向对面小伙子:“还有你,你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所以,脖子上顶着的是痔疮吧!” “但凡长点脑子都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中年女人和年轻男子气得七窍升天:“你,你怎么能如此侮辱人。” 秦不语冷笑:“说你们是人,都侮辱了人这个字,我看你就是牛粪堆里爬出来的屎壳郎。” ------------ 第一卷 第36章 看上了我家小野,去死吧! 第36章 “还是个头戴屎渣子,身披屎浆子臭不要脸的屎壳郎!” “噗嗤!”围观众人被这句话给逗笑了。 就连被拦在身后的姜栀也忍不住地笑喷了。 两人气得脸都红了。 小伙子怒道:“我说错了吗?昨晚那些猴子冲进来到处偷东西,唯独不偷你们的。你们怀里就藏了一个小猴子,你敢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秦不语一通输出后,心情舒爽了一些,听到这话抱着胳膊冷笑: “当然不是一伙的,我们车上这么多人,你能说都是一家人吗?” “要是你身边这位出去杀人放火了,你是不是也要替他坐牢!” 小伙子是和同学一起来的,旁边那位脸上还有不少的青春痘。 闻言一咧嘴,急忙往旁边挪了挪:“我们是同学不假,但是我可什么都没说。” 先前那个小伙子气得磨牙,指着秦不语喊:“如果你们不是一伙的,那就把你怀里的猴子交出来!” 秦不语伸手捂住胸前,冷哼道:“凭啥,这是我养的猴子,我的私有财产!” 乘警这时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出来打圆场:“我们去警务室说,不要破坏了这边的秩序。” 姜栀见瞒不下去,坦诚道:“我们的确带着一只小猴子,但我带着的是川金丝猴。昨晚偷东西的猴子是短尾猴,都不是一个种类的,生活环境也是不同的!” “你们不能因为是猴子便将其归咎为一类!” “再说,拿贼拿脏,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那些猴子是我的,我还说是你栽赃给我呢!” 中年女人怒道:“你放屁,这猴子就是你养的,那些丢了的钱包肯定在你这里,乘警同志,你们把她抓起来,带回去严加审问!” 车厢里众人看得一脸懵逼,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姜栀抱着胳膊冷笑。 她指了指面前的中年女人道:“本来我是不打算管闲事的,可你既然倒打一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中年女人微愣,眼底划过一抹狐疑,这会她心里是有些胆怯的,只是,想到昨晚惊鸿一瞥的那只川金丝猴,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理直气壮地道:“不客气你又能怎样,我是路见不平,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乘警这会也很头疼,这边的事已经让车厢里的秩序一片混乱了。 这时候,别的车厢里的人纷纷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人围的越来越多。 姜栀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原本是不想惹事的,但是现在…… 她满脸嘲讽地看着中年女人道:“你还真是找死,既然你这么挑衅我,我就让你死得明白!” 顿了顿,她对乘警说道:“公安同志,我知道那些猴子是受谁指使。” 众人闻言都诧异地看向她。 姜栀道:“就是这个贼喊捉贼的女人!” 众人哗然。 就算是乘警也一脸迷茫。 中年女人这会更是跳脚怒吼:“你放屁,你这是打击报复诬陷好人!” 姜栀抱着胳膊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冷冷地睨着她道: “是不是我打击报复,是不是冤枉你,一试便知!” 众人一脸狐疑。 姜栀看向乘警道:“公安叔叔,昨天抓的猴子还有活着的吧!” 几个乘警点头。 姜栀又道:“抓两个过来,我要让猴子给我们指出幕后之人。” 乘警诧异,但是能找到背后的主使者是再好不过的。 时间不大,两个猴子被弄了过来。 这期间,姜栀和乘警借了二十块钱,两张十元面额的。 猴子到了,姜栀便让乘警将猴子放出来,然后将两张十块钱分别给了两只猴子。 下一刻,猴子抓着钱闻了闻,四处又看了看,嗖一下往外面冲。 奈何两边的门都围满了不少的人,窗户也都关上了。 两只猴子见突破无果猴,忽然不冲了。 它们蹲在一个座椅的靠背上,四处看了看,很快便看到了那个中年女子。 再然后,两个猴子就在众目睽睽下,拿着那十块钱去找那个中年女子。 到了面前后,直接将手里的钱双手奉上。 那模样和态度是很卑微的。 众人哗然。 这一下乘警也都忍不住地震惊起来。 但是震惊之余,很快明白了个中缘由。 猴子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它们会分辨出钱币的味道,还有金银首饰的味道。 拿到了钱便会逃走,目的就是回去给主人。 方才它们拿到了钱财第一个想法就是逃离,可发现出不去后,便会寻找熟悉的人,并且将手里的钱奉上。 中年女人的脸色灰败而难看。 她张嘴就要否认。 姜栀先发制人:“你可别说我诬陷你哦!猴子可不是我抓的,不管试验多少次,在你一次次的打骂中,这些猴子都只认你。” “所以,它们必然会将手里的钱财率先交给你。” “你否认不了的!” 顿了顿,她又得意地站起身,伸出手指凌空指了指姜栀:“所以哦,你完喽!” 中年女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两眼一黑摔倒在地。 见她晕倒,整个车厢里爆出一团热烈的掌声。 这一次,姜栀对面的那个年轻小伙子有点受不了了。 他四处看了看,扭头就要走。 却被秦不语一把给薅了出来。 “等一等,方才就是你和那个女人合伙诬陷我的,我怀疑你们是一伙的。” 言罢扭头看向乘警:“公安叔叔,快把他们抓起来,狠狠审讯一番。” 乘警颔首,上前将中年女人和那两个学生都给带走。 另外那个脸上长了青春痘的男子愤愤地怒骂:“边军我真是该你的,我招谁惹谁了,还要被你连累!” “你大爷的,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边军? 姜栀的脸色微微一变,脑子里尘封的一段记忆浮现出来。 上辈子她听过这个名字。 那时候是一个访谈节目。 在这个节目中,边军已经成了一方巨擘,主持人采访的时候问过他记忆最深刻的事是什么。 边军回答说:“我读高中那会,暑假去朋友家,回来的时候坐火车遇到了偷东西的,那会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偷走了钱财的。” “一直到很久后才知道,是周边村子里驯养的猴子,趁着夜间停车的机会上火车偷东西,偷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