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你喜欢他？ 八月底，江城风朗气爽丹桂飘香。 乔夏和楚汐坐在咖啡厅里，桌上放着几道精致的下午茶，两人惬意地面对面玩手机。 楚汐忽然抬头看她，“你到底是喜欢你小叔叔还是想画他？” 乔夏被戳中心思有些炸毛，“肯定是画他啊！” 楚汐提醒：“那没事了，你看微博热搜。” 乔夏惊喜她主动转移话题，兴致勃勃点开热搜。 #商界大佬周砚痛失真爱后艳遇不断# #周砚酒会，众多佳人竞相争宠# 乔夏的脸垮下来。 周家和乔家是家族世交，周砚就是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叔。 楚汐直言道：“你的竞争对手很多啊，他才好不容易和联姻对象掰了。” 周砚身边的追求者非常多。 有钱有地位都只能算基础，出挑的是他的长相。 五官不用多说，欧式深邃眼型，瞳色不是纯黑，掺着浅棕像夕阳下的海面。 187的身高往那儿一站，宽肩窄腰的比例自带压迫感。 就周砚这张脸、这身材，别说主动贴上去，就算倒贴钱都愿意。 楚汐察言观色，“反正你又不画他下半身。” “不如直接约他去游泳？” “这不比和他谈恋爱来的简单？” 乔夏挠挠头，“可是他面对我的时候很保守啊。” “真奇怪。”楚汐说：“你向来三分钟热度，居然能从高中坚持到现在。” 乔夏高中那阵，父母去国外出差，把她托付到周砚家暂住了一个月。 某天晚上，她下楼想去冰箱拿冰可乐，就撞见了让她心跳加快的一幕。 周砚刚洗完澡，只在腰间松松围了条白色浴巾，发梢还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流畅的肩线，又隐没在浴巾边缘。 他正站在吧台前，垂着眼往酒杯里加冰块。 那会儿乔夏年纪小，哪见过这阵仗，眼里的惊艳几乎没藏住，直勾勾盯着人看。 周砚许是察觉到视线，抬眼扫过来时，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 打那以后，周砚在她面前就格外保守。 哪怕是夏天，扣子也扣得整整齐齐。 乔夏趴在桌上有点无奈，“肯定要坚持啊。” “他是我的启蒙者。”任何方面。 楚汐法制咖发言：“买包麻醉药一捂即晕。” “到时他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 说完她还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抱歉，伤害帅哥的事我做不到。”乔夏拒绝。 楚汐一击即中，“你是怕被讨厌吧。” “逛街吗？带楚星祈买点衣服，快开学了他想要男大穿搭。” 乔夏伸出食指摇晃，“周砚回家了，我要去蹭饭。” 她说完站起身就准备溜。 …… 乔家和周家就住在同一片别墅区，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最讲究的就是私密性。 绿植浓密得能遮住半扇窗，每户之间隔着足够远的距离。 这可把乔夏憋坏了，在家不管从哪个位置看出去，都看不到她想看到的区域。 乔夏踩着细高跟，身姿款款地走到周家庭院门口。 她穿着身绿色长裙，露出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 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荡，自带几分惹眼的风情。 她熟稔地抬手，输入大门密码。 “嘀——密码错误。” 提示音突兀响起，乔夏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皱着眉，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冰冷提示。 乔夏有些恼怒，忍不住回想最近有哪里冒犯到对方了，让他对自己防备至此。 想不出来。 她自认为是个正经人，如果冒犯那也是对方多想了。 乔夏敲门。 “夏夏，终于等到你了，这段时间怎么不来玩？” 开门的是池秋和，周砚的母亲。 她未来婆婆。 乔夏很有礼貌，“池阿姨，我漫画过稿了最近比较忙。”其实主要是周砚出差不在家。 池秋和将她往家里领，“夏夏总是这么嘴甜，你得叫我池奶奶才对。” 乔夏一噎，“您太年轻了，奶奶叫不出口。” 池秋和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听可乐。 “想叫什么叫什么，不想叫阿姨，你也可以叫我达令。” 乔夏：我想叫妈妈。 池秋和开了家传媒公司，身上半点长辈的刻板感都没有，跟年轻人没有任何代沟。 是乔夏理想中的婆婆。 乔夏喝了口冰可乐立即发问：“池阿姨，你这几天都在家吗？怎么知道我没来。” 半山庄园是周砚独居的地方，池秋和怎么会知道自己最近没上门？ 难道是周砚想她了不好意思说，旁敲侧击催她上门？ “我今天过来取点东西，等会就回老宅。”池秋和：“我看冰箱里的可乐一瓶都没少，就知道你没来。” 乔夏心里的雀跃消失，“想过来也进不来，密码都改了。” “他可能工作太忙，忘了，改成998127了。” 乔夏下意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好像年月日哦。” “嗯，温淼淼的生日，之前他俩不是快订婚了么。” 乔夏如坠冰窟。 “那……他们为什么突然不订婚了？” 池秋和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一边随口答道：“也不是不订了，就是往后推了推。” “他们俩自己商量的，说先别急着定日子，先多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情。” “我们两边的长辈也都觉得这样好。” “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哪能还像以前那样，凭着两家生意就硬把孩子绑在一起？” “没感情的婚姻很痛苦的。”她就是过来人。 乔夏觉得手中的可乐都不甜了。 她低头看着易拉罐身上凝结的水珠，一滴一滴顺着指缝往下滑。 心里的委屈也跟着翻涌上来。 她从高中等到现在。 先等周砚忙学业，再等他忙事业。 好不容易等到周砚准备谈婚论嫁了，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明明乔家跟周家的生意往来更密切。 可周砚宁愿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接触，也不考虑她。 乔夏用力吸了口可乐，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却压不住心底的酸意。 她还要等多久啊？ 难道要等到他跟温淼淼订了婚、成了家，甚至等到他们过不下去、离了婚，自己才能有机会吗？ ------------ 第2章 乔夏，这是温阿姨 池秋和把文件整理好，“夏夏，你自己在家玩哈。” “我要去忙工作了，你饿了就叫家里的阿姨给你弄吃的。” “好。” “怎么不开心了？” “你可以来公司和老宅找我玩。”池秋和捏了捏她的小脸，“别舍不得我。” 乔夏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 活泼开朗像只神经大条的奶牛猫，逗逗还会炸毛。 “好，池阿姨你先去忙吧。” 乔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垂头耷脑起来。 她也想做一个勇敢的人。 但这很难。 虽然讨厌小叔叔这个辈分，但她可以用现在这个身份合理的靠近他。 如果被拒绝。 就再也没有理由靠近周砚了。 乔夏窝在沙发看了会电视，闻见厨房的香味走进去，“林姨，今天这么多好吃的呀？” 林姨边颠勺边说：“因为你来了呀。” 其实下午周先生还发了消息，说今晚家里有客人来，让多准备些清淡的菜。 可这话她没说出口，说“家里有客人”，在乔夏那听着会像在赶人。 不一会，乔夏在厨房听见声音，“好像是周砚回来啦。” 她噔噔噔跑出去迎接。 刚拐过客厅转角，就见周砚正好推门进来。 他穿了件烟灰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随手将一只白色爱马仕 KELLY包放在玄关柜上。 这个颜色的包很少有男人会用。 乔夏心里刚泛起一丝疑惑，就见周砚微微弯腰，从鞋架下层拿出一双女士拖鞋。 直到他侧身让开，她才看清门后还站着人： 是个留着及腰长发的女人。 浅驼色连衣裙衬得她身形纤细，眉眼温柔得像浸了水的月亮，举手投足都是知性优雅。 是温淼淼。 乔夏僵在原地。 温淼淼刚换好拖鞋，抬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乔夏，“周先生，这位是你妹妹吗？” 周砚没立刻应声，先转身去茶几旁倒了杯温水递到温淼淼手里，才开口解释：“不是妹妹，是我侄女，乔夏。” 说着，他抬眼看过去：“乔夏，这是温阿姨，叫人。” 乔夏站在原地没动，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心里的期待早被“侄女”“温阿姨”这两个称呼碾得稀碎。 她没看周砚，也没看温淼淼，转身快步往厨房走。 周砚看着她的背影，倒也没苛责，语气自然：“她平时很少见生人，性子有点慢热认生，不是故意不叫人。” “可能着急去厨房帮忙。” 温淼淼听出他话里的维护。 这样的行为被他说成慢热怕生，忙着去厨房帮阿姨的忙。 太体面了。 她微微一笑：“我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她。” 在圈子里，乔夏有着令长辈们喜欢，却令同龄人可怜的形象。 家里保护周全，几乎把她藏得密不透风。 在互联网上，很难找到半张她的清晰照片，更别提私人行程、日常动态这类信息。 偶尔有不知情的人，不小心发了些与她相关的内容。 帖子秒删、词条下架，连带着传播的痕迹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乔夏坐在小凳子上闷声扒蒜。 她其实很想转身离开，但很久没见到周砚了。 舍不得。 林姨见满满一碟子的蒜笑着道：“快别扒了，这都快够用一周了。” “快出去吃饭吧。” 事已至此，就先吃饭吧。 乔夏从善如流地走到餐桌旁，熟门熟路地拉开了周砚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爱坐在这。 这样抬眼就能看见他，不用刻意找角度，也不用怕被发现。 周砚先绅士地替温淼淼拉开了身边的椅子，等她坐下才自己落座。 桌上的菜摆得满满当当，一半清淡一半甜口。 温淼淼第一次上门，有些拘谨。 她和周砚挨着坐，不是面对面，周砚也没察觉到她的局促。 周砚只看到了乔夏伸长手夹糖醋排骨。 于是他站起身，伸手将餐桌中间的两种菜系调换了位置。 清淡的芦笋、虾仁挪到了温淼淼面前。 温淼淼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周先生，你真体贴。” 周砚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谢谢。” 乔夏咬着嘴里的排骨，酸溜溜的。 多体贴！ 就他会照顾人！ 温淼淼提起茶：“我家里还存了些大红袍，下次可以带些过来给你尝尝。” 周砚当即应下：“好啊，谢谢。” 两人把乔夏当透明人开始交谈。 哪家餐厅的菜很不错，可以一起去吃。 周末有场音乐会，要不要一起去看。 “下次”“一起”这样的词语太密集了。 食不知味，这个词乔夏在这顿饭上深有体会。 吃完饭时间还早，他们提议一起看部电影打发时间。 如果让乔夏选的话，她会选恐怖片，然后趁机坐在周砚旁边装作被吓到扑进他怀里趁机摸腹肌。 可温淼淼是客人，轮不到她做主。 温淼淼翻了翻片单，最终选了部恋爱电影。 还是“酸涩暗恋”的题材。 影音室只有屏幕发着光。 温淼淼没太专注看剧情，她时不时会将目光落在乔夏身上。 在她踏进这个家门的第一秒，就读懂了乔夏的心思。 那么明亮的双眼在看到她的时候瞬间黯淡。 这心思不要太好懂。 乔夏没留意到周围的视线，她看得专注，在逐帧分析有没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虽然电影讲的也是女生暗恋男生的故事，可她半点代入感都没有。 因为剧情是男女主短暂相恋后分开的BE结局。 乔夏笃定，她和周砚绝不会是这样。 电影末尾，温淼淼微红着眼眶。 她侧过头想跟乔夏几句，却撞进对方一片平静的侧脸。 温淼淼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误判。 她开口打破沉默：“这电影拍得是好，就是结局不太好。” “周先生，你年少时期有过暗恋经历吗？” “没有。”周砚说：“那时候我在认真念书。” 周砚出身联姻家庭，父母是事业狂，他亦如此。 年少时兼顾读书与项目参赛，长大后接手众多公司。 二十八岁，跳过恋爱直接考虑婚姻。 他如今择偶只看三点。 生活规划是否契合、对方是否有可发展的态度、感情不给彼此和身边人添麻烦。 ------------ 第3章 住周砚家 周砚对乔夏是有点愧疚的。 他比乔夏大7岁。 乔夏在他眼里，就是需要照看的小辈。 可乔夏才17岁那年，身为长辈的他居然失职的在她面前裸露上身。 这跟带坏未成年有什么区别？ 周砚从那以后开始尽量补救，穿得越发保守。 片尾曲播完，影音室的灯光自动打开。 乔夏伸了个夸张的懒腰，故意将绿色的裙摆扫到周砚膝盖上：“周砚，外面黑黑的，送我回家呗？” “就两步路，我可以看着你到家。” 周砚说着，不动声色地翘起二郎腿，裙摆落下，“我和温小姐还有事要谈。” 温淼淼看了眼时间，适时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周砚立刻也跟着起身，“我送你。” 乔夏坐在沙发上没动，就那么看着两人并肩往外走。 周砚回头，“乔夏，过来，我送你回去。” 乔夏拒绝。 她不要做那个顺路的人。 “我等你回来，送我回家。” 周砚皱了下眉，有点不能理解她的坚持。 两个人一起送，难道不比他单独送更有安全感？ 温淼淼很懂女孩心中的独特性。 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先送乔夏吧，我在家里等你就好，不碍事的。” 周砚却摇头。 方才乔夏没打招呼，温淼淼已经包容过一次。 再让她迁就，显得失礼。 周砚看着还坐在原地的乔夏，想起那些在超市撒泼打滚要买玩具的熊孩子。 家长们对付这种情况的法子，要么是以毒攻毒也往地上滚，要么就是干脆冷处理，转身不管。 周砚直接将后一套用到乔夏身上。 “你怕黑的话可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自己回去。” “我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说完，他们相携离开。 乔夏气冲冲地进入周砚的书房。 她拿起纸笔就是一顿画。 起初还能看出是在画人物轮廓，可越画越急，线条歪歪扭扭缠成一团。 画到最后干脆不管什么构图，只对着空白处一顿乱涂。 黑墨在纸上晕开一大片，才算稍稍泄了点堵在胸口的气。 乔夏将画留在书房内，用镇纸压好，离开。 周砚送完温淼淼几乎是马不停蹄往回赶。 回来时，手里还拎着块草莓小蛋糕。 教育孩子需要一个巴掌一颗甜枣，软硬兼施。 周砚推开门时屋内空无一人，直到走出庭院，看见隔壁二楼的房间亮起暖光，他才把蛋糕丢进垃圾桶走进书房处理工作。 书桌镇纸下面压着张速写纸。 纸上的人没画脸，轮廓也模糊，可单看那身穿着，就知道是他。 画里的“他”被缠满了丝带。 线条将他的身体缠得密密麻麻，几乎密不透风。 周砚垂眸凝视，将那张画从镇纸下轻轻抽出，指尖抚过那些凌乱却力道十足的线条。 可以看出来乔夏很生气。 都想把他绞死了。 他能想象乔夏气鼓鼓画画的模样。 肯定是眉头紧锁，笔尖狠狠戳着纸面，像只炸毛的奶牛猫用爪子泄愤。 周砚拍下这幅画发给乔夏，随即扔进粉碎机彻底销毁。 【周砚：画得不错。】 【周砚：就是人体结构有问题。】 他圈出画里被丝带勒住的腰腹，【周砚：这里缠绕的太紧的话，呼吸会很困难。】 乔夏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看到消息没什么情绪。 习惯了。 周砚向来如此。 很像互联网上说的老款男人。 你跟他说想吃松软香甜的小蛋糕，他拎回来的是一塑料袋硬邦邦的老式鸡蛋糕。 不管她的举动多逾矩，他都始终用学术化态度应对，既不恼也不附和，仿佛在看待小朋友。 只觉得天真，却从不当真。 因为太喜欢了，乔夏并不会因为对方这样的态度退缩，她回复信息： 【乔夏：学的不好，需要你教我】 这条消息直到早上才被对方回复。 【周砚：我可以为你请一位专业的老师，希望你认真学习】 乔夏蔫哒哒的下楼。 “怎么了乖乖，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陈琳摸了摸她的小脸，“吃点甜甜的。” “吴姐，今天有水果酸奶吗？” “有，备着呢。”吴慧端上来一托盘精致的早餐。 陈琳瞥了眼，忍不住说道：“吴姐，你也太惯着孩子了。” 早餐很漂亮，水果都切成了玩偶形状。 吴慧没说话。 论惯孩子，她哪儿比得上乔夏的父母。 乔夏是独生女，从小被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卡里的零花钱更是多得花不完。 陈琳和乔临川本是实打实的事业狂，可再忙也会推掉工作轮流陪伴，直到乔夏长大，才慢慢把重心放回事业上。 乔夏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一边随口问：“爸爸呢？” “他这段时间在海外谈并购，下周才回来。”陈琳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歉疚，“这段时间我也不在家，要去参加几个展会。” 她看着乔夏，细细叮嘱：“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别吃垃圾食品，知道吗？” “妈妈，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是大人了。” 陈琳无奈调侃：“好的，那你这个大人，能不能别躲在房间里吃炸鸡和薯片？” 她至今都想不通，乔夏是从什么时候迷上这些垃圾食品的。 明明从小就没带她吃过这些东西。 陈琳语气恳切：“吴姐，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多照看她些了。” 吴慧刚要笑着应下，就听见陈琳话锋一转：“算了，你也是个惯孩子的。” 她思索片刻，拍板道：“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这段时间，你就住周砚家。” 周砚刻板、讲规矩，应该不会纵容孩子吧？ 乔夏眼睛一亮，这简直就是老鼠掉进米缸。 吴慧欲言又止。 她跟周砚交集并不多，只知道二十八岁的男人和小女孩共处一室不太好。 万一那老男人心思不纯诱惑自家单纯小孩误入歧途，怎么办？ ------------ 第4章 师兄，你太溺爱乔夏了 周砚接到乔临川的托付，面露难色：“师兄，我是独居男性，乔夏住到我家不太方便。”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要实在是担心她，出差时把她带上吧。” 乔临川果断拒绝：“那可不行，跟着我到处飞，倒时差、赶行程的，太辛苦了。” “我记得你这段时间刚好忙完手头的项目，应该能抽开身。” 紧接着，乔临川便细细叮嘱起来：“夏夏其实很乖的，你不用多费心。” “就盯着她好好吃一日三餐，下午记得给她准备些水果——她总容易饿，千万别让她碰那些垃圾零食。” “门禁定在十一点，她去哪儿得提前跟你说一声，你每两小时查一次软件就好。” “还有，快开学了，记得提醒她按时上课。” “这周末有个画展，你要是有空就带她去看看，没时间的话让你助理陪她去一趟也行……” 乔临川絮絮叨叨地停不下来。 周砚耐着性子，听对方叮嘱了整整十分钟。 他们家和乔家本就是世交，更别提乔临川还是他攻读金融学时的直系师兄。 听完，周砚只觉得乔夏被溺爱到了极点。 他又重复了一句：“师兄，我是独居男性。” “我知道，我没说你是同居女性。”乔临川说：“我相信你。” 说实话，乔临川感觉周砚的心理年龄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老。 只要周砚没动歪心思，故意拿自己姣好的外貌引诱自己单纯的女儿，他们压根不可能擦出半点火花。 她女儿可是紧跟潮流的时髦姑娘，压根不会看得上周砚这种古板无趣的人。 可即便这么想，乔临川还是严肃叮嘱：“你一直强调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绝对不能对我女儿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周砚年纪不小了。 真要是在一起，以后老了肯定比女儿先走，到时候留女儿一个人在世上多孤单。 女儿还小，婚恋的事不急，等她二十五岁以后再说也不迟，到时候找个年纪稍小些的。 他们家有的是钱，还怕男人不真心疼她？ 就算不是真心，单是冲着信托基金，装也得装出真心来。 “我只把她当孩子。”周砚回答。 “那就这么定了。”乔临川拍板决定，“你把软件下一下。” 这款软件专门为乔夏定制，因涉及隐私只能绑定单一账号。 要是把账号给周砚，乔临川那边就无法登录；而他身在国外有时差，思来想去只能暂时交给周砚。 周砚见这事毫无转圜的余地：“师兄，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嗯嗯嗯嗯，我刚刚给你说的注意事项你记下来了吗？” “算了，我给你发个清单再把软件传给你。” 周砚记得高中时期的乔夏并没有这么麻烦，甚至可以用乖巧形容。 每天早上等他健身出来，乔夏早已乖乖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平日里准时上下学，放学回家也总是安安静静地乖乖做作业。 周砚刚把软件安装完毕，点开界面的瞬间，不由得皱起了眉。 软件的功能直白又扎眼：不仅能实时追踪位置、查看每日步数，甚至还能检测心情状态，同步购物记录。 这也太侵犯个人隐私了。 周砚删掉软件立马给乔临川回了个电话。 乔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底裤都被老父亲透露出去了。 她正在开心的收拾行李。 吴慧看着一连串的小吊带掐腰短裙提醒道：“乖乖，男人体热，他家空调一定开的很低。” “你带点长袖长裤吧。” 她伸手帮乔夏叠衣服，继续说道：“也不用带这么多，爸爸妈妈最迟两周就回来了。” “况且两家离得这么近，你要是缺了什么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过去就行。” “要是吃不惯周砚家阿姨做的菜，就跟我说，我给你送爱吃的过去，好不好呀，乖乖？” 吴慧越说越放不下心，犹豫着补充，“实在不行，要不我跟着你过去照顾你？” 她既能好好照顾乔夏，也能顺带监视周砚，绝不能让他有任何越轨行为。 “不要。”乔夏说：“吴姨！你要带薪休假！” “我给你订机票，你要不去滇省玩一圈？那边天气好！” “我不去。” “黔省？” 吴慧见她态度坚定妥协道：“好吧，我就在家里，乖乖有什么不对劲的记得往家里跑啊。” “嗯嗯。” 乔夏在心里想该跑的应该是周砚才对。 …… 滨江集团。 助理捧着整理好的合同，轻推房门走了进来，语气恭敬：“周总，这是您之前交代对接的合作合同，已经按要求核对完毕了。” 周砚接过合同，逐页翻阅核对后，利落签下名字，抬眸对助理道：“没别的事，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助理猛地一愣。 提前下班？ 入职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能从这位雷厉风行的总裁嘴里听到这话。 最近公司里关于周砚和温家联姻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 难道是好事将近，总裁要去约会？ 这种差事，他终于也有机会干了吗？ 想到这儿，助理连忙上前一步，恭敬问道：“周总，是否需要我帮您预定情侣餐厅，再准备些花束和礼物？” “不用。”周砚头也没抬，收拾着合同淡淡回应，“我去接朋友的孩子。” 片刻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帮我准备一个两寸的蛋糕。” 助理听到这个尺寸，下意识在脑子里比划——蛋糕只有拳头大小。 这要接的孩子，年纪得有多小啊？ 总裁办刚收到提前下班的通知，就见自家总裁拎着个小巧的蛋糕出了公司。 “果然是我小说看多了，还以为大佬约会都送奢侈品呢，没想到周总约会居然就买个小蛋糕！” “而且这蛋糕也太小了吧？” “咱们茶水间的都有四寸，这个看着也就一半大，周总也太抠门了吧！” “等等，温家大小姐居然喜欢吃甜食？还挺反差萌的。” “怎么，都不想下班，想留下来加班？”助理轻咳两声打断他们：“别瞎猜了，周总不是约会，是去接孩子，你们可别乱传。” “我就说嘛！周总怎么可能是抠门的人！”刚才吐槽的同事立马改口。 “赶紧下班吧！” …… 周砚摁响乔家的门铃。 吴慧起身开门，瞧见周砚手里还拎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怪异到了极点。 ------------ 第5章 隐晦的情书 乔夏的视线从周砚清俊的眉眼，滑落到他手里的小蛋糕上。 她眼睛亮成星星：“这是给我的吗？” 周砚将其放在她面前，“嗯，吃吧。” 乔夏把昨晚吐槽他是“老款男人”的话收了回去。 原来他也没那么不解风情。 乔夏心如擂鼓，举着手机冲蛋糕拍了好几张，连带着周砚的影子。 配文字：脆脆的蛋挞，遇到了耐心的蛋糕师。 周砚看她吃的格外珍惜，连底下的饼干胚都吃的干干净净。 真是个不浪费粮食的好孩子。 “好吃吗？”周砚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乔夏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在心里期待。 希望下一句他说：如果你喜欢以后我还给你买。 但是没有。 周砚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语气平淡：“走吧。” 他拎着行李箱走在前方，等乔夏进了电梯，抬手便摁下了二楼的按键。 乔夏紧随其后，快准狠地摁灭二楼指示灯，转而主动按下了三楼。 “你的房间在二楼。”周砚说。 “可我想住三楼。”乔夏理由找的很完美，“噪音少、视野好，住着舒服。” 住同一层，总能多些碰面的机会。 “不行。” “为什么不行？”乔夏语气里带了点委屈，“我又不是要跟你住同一间，三楼有空房间不是吗？” “空间没二楼的房间大，设施也没按卧室需求配，不方便。”周砚解释：“住你以前的房间更好。” 三楼是他的专属楼层。 空着的房间是他未来妻子的衣帽间、收藏室、书房。 室内没做任何隔墙，全靠光影和绿植划分区域。 要是真让乔夏住进来，俩人跟住在同一间房没区别。 周砚将她的东西送进二楼房间，“你先收拾下私人物品，等会儿我让林姨过来帮你整理。” “我还有工作。”他说完离开。 目送周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乔夏才收回目光，缓缓转过身打量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四年前，她曾在这里短暂住过一个月。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当年没两样，连阳光落在地板上的光斑位置，似乎都没怎么变过。 她缓步走到窗边的小书桌前，轻轻抚过桌面。 这桌椅是当年周砚特意按她的身高定做的，方便她写作业。 乔夏深吸一口气，指尖勾住抽屉拉手轻轻一拉。 抽屉里只有一本《古典诗词》，她留下的信纸像书签一样恰好在《越人歌》那一页。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不敢写直白的情书，只能借着写感谢信的由头，悄悄表达心意。 盼着他能翻到，又怕他真的看懂。 乔夏盯着那句诗，脸颊有点发烫。 人甚至不能共情曾经的自己。 太尬了。 原来她之前这么非主流？ 信封平整完好，封口处的贴纸没动过。 从未被拆开过。 敲门声响起。 乔夏赶忙将信重新塞回去放回抽屉，“来啦。” 林姨进来帮她挂衣服，“还是你的衣服鲜亮，周砚的全是冷色调。” 周家和乔家的生活模式截然不同。 乔家佣人成群，有专门的管家吴慧统筹调配，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周家却极简，只有林姨一个人。 她不是住家保姆，仅负责每日三餐的烹制，以及家里表面上的基础清洁。 至于细致家务，全靠请钟点工定期打理，衣物也都会送到专门的洗衣店清洗。 周砚不喜欢家里人太多，是真正意义上的独居男性。 林姨动作麻利挂好衣服就下楼做饭，不到半小时一道道菜端上餐桌。 别的不敢说，吃饭乔夏最积极。 可一踏进餐厅，满桌的清淡菜式。 昨天才刚被他带回家，今天就吃这些，就这么喜欢温淼淼吗？ 已经开始提前适应未来的夫妻生活了？ 可是她的身份连吃醋都不配。 乔夏没了胃口，拿起公筷夹了几片山药放进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周砚看在眼里，眉头微蹙：“以后饭前不会再给你吃零食了。” 小孩饭前吃了杂七杂八的，正餐就不正经吃，饿了又找零食，恶性循环。 今天甜食已经吃得够多了，他特意嘱咐林姨做清淡些，免得她摄糖超标，对身体不好。 乔夏想装出乖顺的样子，可小动作还是暴露了她。 周砚没有捧着碗追着人喂的习惯，只淡淡提醒：“好好吃饭，你还有二十分钟用餐时间。” 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现在不吃，饿了也没吃的。” 乔夏没当回事。 家里怎么可能没吃的？ 饭前她特意开过冰箱，里面有新鲜蔬菜和牛排，她虽然没怎么下过厨，但简单煎个牛排总没问题。 二十分钟一到，周砚没多废话，直接让林姨把碗筷全撤了。 一到晚上，乔夏从二楼偷偷溜到厨房。 她打开手机搜了教程，把要注意的步骤默念了几遍。 又仔细看了眼抽油烟机，表面没任何按钮。 想来应该和自家类似，都是自动感应款，于是放心地点了火。 牛排放进热油锅里，瞬间发出“滋啦”的脆响，浓郁的肉香立马弥漫开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滚滚油烟，可头顶的自动抽油烟机却纹丝不动，半点吸力都没有。 乔夏怕触发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没办法，只好赶紧关火，等烟雾散了些再重新点火。 她还暗自觉得这办法挺聪明。 这么反复开关折腾下来，煎好的牛排早就没了半点汁水，又老又柴。 乔夏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硬得像嚼干巴肉。 周砚正在书房处理工作，手机突然不停震动。 点开一看，竟是 La Cornue灶具发来的故障提醒。 他皱眉下楼，一眼就瞧见乔夏站在灶台前，手里捏着叉子，嘴里鼓鼓囊囊的，正费劲地嚼着食物。 像一只仓鼠。 “饿了？”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乔夏点点头。 “那晚餐怎么不多吃点？” “因为我不喜欢吃那些清淡的。”乔夏小声反驳。 “挑食。”周砚言简意赅评价，目光扫过剩下的牛排，“这个你就喜欢吃了？” ------------ 第6章 喜欢 乔夏语塞，憋了半天辩解道：“是你家抽油烟机坏了！” “我怕触发警报才反复关火的，不然我肯定能煎得很完美。” 周砚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下油烟机右侧的开关键：“它很健康。” 看着乔夏瞬间愣住的表情，周砚没再多说，把手里的干硬牛排倒进垃圾桶，锅碗放进洗碗机，又重新拿出一口锅，倒上开水。 接着从冰箱里取出小葱、鸡蛋和番茄。 她饿坏了，汤面暖胃。 “你也饿了吗？” 周砚动作没停：“我晚上不吃东西。” 乔夏没再说话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得专注。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握着筷子的手修长骨感。 锅中升腾的热气氤氲开来，遮住了他的侧脸。 周砚忽然转头看过来，问：“不学习也会走神？” 高二那年，乔夏玩得有多尽兴，看到成绩单时就有多崩溃。 要是考不上国内的大学，她就得被父母送出国。 国外环境复杂，父母怕她学坏，到时候管束只会变本加厉。 可补课老师从没把她的成绩放在心上，在所有人眼里，家境好的孩子不必强求成绩拔尖。 长期被严格管束的乔夏，也没了自我约束力，成绩也提不上来。 恰逢父母那段时间格外忙碌，便把她托付给了周砚。 那时候，周砚一边要赶博士论文，一边已着手接管公司的部分事务。 可每个周末，他还是会抽出时间给她补习。 小书桌正对着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光斑温柔缱绻地吻在周砚的侧脸。 乔夏看着就出了神。 周砚放下笔，抬眼看向她，声音温和：“怎么走神了？刚才讲的听懂了吗？” 他和之前的补课老师完全不同，只要是她没听懂的地方，总会不厌其烦地讲到她明白为止。 周砚还会培养她自主学习的能力。 他发现，只要是乔夏说听明白了，第二次绝不会再错。 于是那一个月，乔夏所有科目的补课老师全换了，还定下规则：成绩上涨就发奖金。 短短一个月，她的成绩突飞猛进成功考入美院。 面对这样的周砚，乔夏很难不动心。 酸酸甜甜的香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端到了乔夏面前。 “吃完把碗放进洗碗机，关上再按启动键，听见了吗？” 周砚对上她水汪汪的、满是崇拜的眼神，没多停留，叮嘱完迅速离开。 乔夏捧着温热的面。 男人会做饭，生活更浪漫。 更别说是穿着黑衬衫、宽肩窄腰的俊朗男人。 乔夏就是喜欢周砚，可靠又能干，好像没什么事能难倒他，魅力十足。 而且这碗面做得色香味俱全，比她自己煎的牛排好吃多了。 她拍下照片发朋友圈记录。 没过多久，楚汐留言：“看起来吴阿姨的手艺被你磨得越来越好了，看着色香味俱全啊！” 乔夏和楚汐的共友太多不敢在评论区直接回复。 只好点开私聊：“这不是吴阿姨做的，是周砚做的。” 楚汐震惊秒回：“入睡前想画他想疯了？梦到哪儿说到哪儿？” 乔夏直接录了个小视频。 “你半夜三更怎么还在他家？什么情况？” 乔夏思索片刻，如实回道：“我和他应该算同居。” “什么？！咋就同居了？” 乔夏解释。 楚汐扶额，“你这顶多算合租！” “明天出来吃饭，楚星祈请客贿赂你在校期间照顾他。” 楚星祈是楚汐的弟弟，也是乔夏的美院校友——乔夏是动画专业大三学姐，他是油画专业大一新生。 乔夏点头应道：“白天没问题。” “那我明天让楚星祈去接你。” 第二天早餐时，乔夏主动跟周砚汇报：“我等会儿要出门，跟朋友吃个饭。” “好。”周砚抽出一张卡递给她，“门禁时间是十二点，这是你的零花钱。” 要是在自己家，门禁能延长一小时她肯定偷着乐。 但现在是和周砚同住，她会赶在他下班前回到家，陪他共进午餐。 乔夏顺手接过卡揣进包里，神情坦然。 不管是爸妈给的，还是未来老公给的，她花起来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周砚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穿搭。 鲜亮的红格纹抹胸露脐上衣，配着一条低腰超短牛仔裤。 虽是盛夏，可她穿得实在太少，上衣和裤子的布料都单薄。 周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道：“车库里的车你都能用，钥匙在玄关柜子里。” “注意安全。”他叮嘱完赶往公司。 乔夏应了声转身上楼化妆。 她化完妆打开门便看到自家门口停了辆Ferrari 812。 楚星祈倚着车门，单手捧着束娇艳的蝴蝶洋牡丹。 他特意在车边凹了半天姿势，期待乔夏一开门，就能立刻捕捉到他的帅气身影。 没等到。 只等来冰冷的电话，乔夏在电话那头说：“我在6栋呢，你把车开过来呗。” 楚星祈无奈地叹口气，只好收起耍帅的姿态，发动了车子。 乔夏静立在6栋的庭院外。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修长笔直的长腿，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莹润光泽。 “夏夏，快上车！外面好晒！”楚星祈摇下车窗。 “要叫夏夏姐。”乔夏拉开车门看到副驾驶座上的花束。 她指尖轻轻扫过花瓣，笑着问：“这是给我的吗？” 吸色后的蝴蝶洋牡丹，花瓣裹着丝绸般柔润的珠光。 层层叠叠的花瓣晕染着均匀的色彩，像笔触细腻、色彩饱满的油画。 “我想你会喜欢，所以就买了。” “哇。”乔夏瞪大眼睛：“你好会讲话，是不是你姐教你的？” 楚星祈生得一张无可挑剔的漂亮脸蛋，甜言蜜语更是信手拈来。 “不用学，只需要用心就够了。” 他的声音带着勾人的尾调，侧过头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半眯着。 摄人心魄。 但暂时没有摄到乔夏。 她用最质朴的言语破局：“开车要盯着前方啊。” 楚星祈转回头，咬着牙齿气得要死。 但没一会就消气了。 乔夏太香了。 跑车空间逼仄，鼻尖轻易就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 焦糖栗子奶油蛋糕味，又渗着一丝不和谐的木质冷香。 楚星祈随口问道：“夏夏，我看了课表，我们基础课好像是同一个老师。” “袁老师是吧？”乔夏问。 “对！” “他查课严不严啊？” “挺严的，别想逃课或者找代课。”乔夏直言不讳。 楚星祈没想着逃袁老师的课。 ------------ 第7章 二十五就是六十 这位老师既带基础课也带高阶基础课，他选这个专业能跟乔夏上同一节课。 “对了，上他的课记得戴口罩！”乔夏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他讲课还爱四处溜达，唾沫到处飞。” 两人聊得投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乔夏还意犹未尽呢，车子就稳稳停在了目的地。 楚汐定的米其林餐厅藏在闹市区的僻静巷弄里，推门而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松露香气。 侍应生穿着笔挺的制服，引着两人到靠窗的位置落座，递上烫金封面的菜单。 刚一落座，乔夏翻开菜单，干脆利落地点了份炸鸡和可乐。 “馋坏了吧？”楚汐看着她笑，语气带着调侃，“周砚也管着你的饮食？” “那倒没有明文管着。” “但是我觉得吃这些东西有点太小孩了。” 乔夏正努力往魅力女人的方向靠拢。 她希望周砚以一个男人看待异性一样对她。 “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啊，要把自己的感受和喜欢放在首位。”楚星祈坐在乔夏右边抿抿嘴：“周叔叔也太闲了。” 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了，半死不活的阳*痿老男人。 不像他，十八岁的清爽干净有劲男大。 楚汐立马在桌下踢了弟弟一脚。 是自己觉得不够明显是吧？ 乔夏解释：“他不闲，很忙的。” “吃东西吧。”楚汐转移话题。 楚星祈心里暗哼一声，目光落在杯上，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依云是亚太地区的官方指定用水，无色无味，粘到身上也不黏腻。 他用手指捻起一块开胃小点。 可收回手时没留神，手腕带着水杯倒下。 “哗啦”一声，水全洒在了他身上。 乔夏听见声响，转头望去。 楚星祈捏着点心的手僵在半空，浅色的短袖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腹部隐约可见的肌肉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夏夏，帮我擦一下呗。”他语气带着点急，“我手上沾着酱，没法弄。” 乔夏放下刀叉，拿起桌上干净的餐巾在他腹部的湿痕处按压吸水。 指尖触到的地方，是意料之外的紧实硬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热触感。 楚星祈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收紧腹部，让肌肉线条更明显些。 乔夏正准备换第二张餐巾，旁边的侍应生已经快步上前，他手里拿着干净的湿毛巾，满脸歉意地鞠躬：“对不起先生，是我疏忽了杯子的摆放位置，给您添麻烦了。” “需要我帮您擦拭吗？”服务员又补充道，“如果不介意，我们这里有临时替换的干净衣物。” 楚星祈抿抿嘴，硬邦邦挤出一句：“不用了，谢谢。” 乔夏把用过的餐巾丢进旁边的骨碟里，顺手把湿毛巾递给他：“你用这个擦吧，吸水性好点。” “你肌肉练得不错，好自律。” 楚星祈眼尾带着薄薄的浅红，“没有刻意练，我只是很喜欢运动，尤其是滑板。” 乔夏非常喜欢玩滑板，不止可以玩转街头，也可以风驰电掣。 投其所好。 乔夏眼睛亮起，“那我们有机会一起玩。” 楚星祈wink：“OK。” 楚汐低下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从小看着楚星祈长大，调皮捣蛋、光屁股的样子见过。 可这么骚哄哄的狐狸精样，还真是头一回见。 无法直视。 总所周知，肌肉在不发力的情况下是软的。 她的好闺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 暴露得彻彻底底！ 乔夏倒是半点没察觉异常。 换做是她，要是有人要摸她腹部，也会下意识收紧腰腹。 饱暖思淫欲，乔夏吃饱喝足，开始琢磨周砚现在在干什么？ 周砚的生活刻板得不像个总裁。 没有胃病缠身，也没有常年失眠的困扰。 对他而言，再忙的工作也不能凌驾于健康之上。 一日三餐按时定量，每天雷打不动睡够六个小时，作息规律。 他的空闲时间不多，大多集中在吃饭时，会听听播客或者看看时政新闻、行业动态。 周砚结束会议，关闭勿扰模式，乔临川的消息就弹出来：“我联系不到夏夏，她现在在干嘛？” 他如实回复：“你女儿今天跟朋友出去吃饭了。” 乔临川立刻追了一连串问题：“跟谁？男的女的？什么时候回来？除了吃饭还要干什么？” 周砚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眉头微微皱起，回复道：“师兄，我觉得你这样有点让人窒息。” “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能无时无刻活在你的掌控下。” “你应该教会她自主处理事情的方法，而不是这样一味地管束。” “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她，被约束到无法独立自主后，在你离开时该怎么办呢？” 乔临川看到周砚的消息，只觉得对方一看就是没生过女儿、甚至没真正疼过谁的男人。 他对乔夏的爱，到了极致。 恨不得把女儿隔绝在真空里，不愿让她瞥见半分世界的黑暗。 他只想让乔夏眼里的一切都是阳光与美好，让她觉得，在这世上生活是件幸福的事。 但这世界辽阔又现实。 人际关系的本质终究是价值交换，或是情绪上的慰藉，或是外貌上的吸引，亦或是经济上的支撑。 但他并不想让乔夏这么想。 乔夏不用依附任何价值，就能被人真心相待。 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应该是无条件的爱她。 这世界偏爱她，只因为她是乔夏，仅此而已。 周砚读完乔临川的回复，只觉得对方的想法疯狂又偏执。 乔临川并不认为自己控制欲太强到让人窒息的程度。 自己从未限制乔夏出去玩、交朋友，也从未干涉过她的想法，只要是她想做的，自己都会无条件支持。 乔夏可以跟有钱人家的孩子玩，也可以跟穷人家的孩子玩，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跟不好的人来往。 周砚的同理心很强。 他理解乔夏的同时也能理解乔临川。 他回复道：“我不能下载那个定位软件，但我可以帮你问问她现在在干嘛。” 乔夏几乎是秒回，还附带图片。 ------------ 第8章 违反规定 画面里是一家定制珠宝店，丝绒首饰盒摆着好几颗闪着光的钻石。 看样子是要定制戒指。 【乔夏：我要做一款几何形的首饰！中间用方形黑钻，金属框架上再镶嵌一圈小钻石～】 【周砚：那成品应该会很漂亮。】 乔夏发来一长串语音。 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的搭配思路，语气欢快。 情绪是会传染的，周砚听着她带着笑意的声音，眉头不自觉舒展。 十分钟后，周砚简单向乔临川转述了乔夏的状态：【她现在在珠宝店定制首饰，心情应该很愉悦。】 乔临川回复了一个“线条小狗流泪”的表情，【她都不回复我。】 周砚发了个友好的微笑表情，【这或许是过度管束带来的反馈。】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 别人逼着做的事情，往往都不愿意做。 周砚认为给予自由，孩子才能获得独立人格和内在驱动力。 但这个想法，在今夜就被彻底推翻。 乔夏没能按约定按时回家。 她原本计划设计完袖扣就赶回家吃晚餐，谁知下山时，恰好路过一片开阔坡地。 一群玩滑板的年轻人正聚集在那儿，气氛热闹。 他们技巧娴熟，腾空、转体、平稳落地，每一个利落的动作都引得周围阵阵欢呼。 乔夏驻足看了一会。 那群年轻人瞥见停在路边的车，高声问：“是法拉利的吧？也太帅了！” 火红的车身，经典的长车头、短车尾设计。 流畅凌厉的线条感扑面而来，低趴的前身与高耸的尾部形成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像猎豹狩猎前蛰伏的模样。 双方很快熟络起来，围着车拍照，乔夏也受邀玩滑板。 热火朝天。 乔夏把手机和包都放在了楚星祈车上，越玩越投入，彻底忘了时间。 周砚从午夜十二点整开始等。 十二点二十，他先给乔夏发了条消息，石沉大海。 十二点半，拨通第一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十二点五十，周砚终究还是把乔临川推荐的软件下载了下来。 打开软件。 就见代表着乔夏的小猫头像，正在以三十公里的时速在固定范围内不停打转。 他不再多等，开车循着定位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在坡地附近的路边一停稳，远远就听见年轻人大声的笑闹，混着滑板碾过地面的“呲啦”声。 乔夏玩得正尽兴。 周砚推开车门，晚风先拂过他的面颊，再往坡上飘去。 坡顶的路灯恰好悬在乔夏头顶，暖黄的光把她的发丝染成金棕色，随着动作晃动。 她脚下的滑板像有了生命，在坡地上旋出流畅的弧线。 即便路灯灰暗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蓬勃的生命力。 鲜活又热烈。 周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年轻了好几岁。 他没有上前催促，也没有喊住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车边，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看着她飞翔。 终于，乔夏完成了一个熟练又惊艳的高难度转体动作。 她稳稳地落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转身双臂展开问：“我厉不厉害？” 楚星祈为她鼓掌，“Chill！！！” 确实厉害，非常有风格，从头到脚松弛无比。 “帅啊！” “像nike的现场直播广告。” 和欢呼声一起到来的是坡下路灯旁， 周砚的身影。 乔夏的双眼迸发出惊人的光亮。 她眼睛湿漉漉的，朝着周砚飞奔而去：“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楚汐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弟弟楚星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楚星祈得费多少心思，才能争得过这种成熟稳重的年上男啊？ 瞧瞧人家，往那儿一站，温柔人夫味都快溢出来了！ 旁边临时认识的小伙伴们见乔夏这模样，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个男人看着实在太有魅力。 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的比例堪称优越，洁白的衬衫配着铁灰色西裤，浑身透着沉稳内敛的成熟知性气质。 这种魅力让人会忘记看脸，但往上移看到脸更是爽。 “怎么会有人长这样啊？我都没注意到他开的劳斯莱斯幻影。” “娱乐圈为什么没有这一款？我好恨。” “是她老公吗？” “不像吧，感觉没什么 CP感，他看着太严肃了。” “你不会嗑，我只能说我已经磕疯了！” “我还是更磕温柔千金和总裁的设定，不过这个男的是真的帅。” 楚星祈听着她们的议论，转头澄清：“不是老公，是她的……叔叔。” 乔夏从车里取走手机和包，朝着小伙伴们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我要先回家啦，下次再一起玩！” 周砚转头对那群年轻人温和地说：“很晚了，你们可能不太好打车，荒郊野岭的不太安全，我叫车送你们回家吧。” “谢谢叔叔！不过不用啦！” “我们滑滑板回去。” “周叔叔，我可以送他们。”楚星祈看眼时间说：“您得早起上班，这都这么晚了，回去怕不够睡。” 他带着点歉意补充道：“都怪我们玩忘了时间，实在抱歉。” “不过我好像听人说，年纪大些觉会少，您是这样吗？” 楚汐伸手从背后，狠狠拧了一把楚星祈后腰的肉。 楚星祈却面不改色，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依旧冲着周砚温和又友好地笑着。 小伙伴们暗自咋舌。 咦？ 这人跟他们玩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怎么现在好像情商迅速降低了一万点。 周砚不明白对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 或许是因玩耍中断为乔夏打抱不平，或许是青春期叛逆本能…… 但，对方的情绪与他无关。 周砚也不会和一个刚成年的人计较，更何况他和对方公司还是合作关系。 “多谢关心，我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他说：“你开车慢些，照顾好大家。” 乔夏听出楚星祈话里暗讽周砚年纪大，并没很生他的气。 毕竟他们对周砚的身份定位不同。 周砚在她心里是喜欢的人。 但在楚星祈心里，周砚是长辈。 她小时候在外玩得正尽兴，被爸妈抓回家时也很气。 但，不生气并不代表她不维护周砚。 乔夏说：“很好啊。” “等你到二十八岁，我希望你能有和周砚一样的学识、阅历、格局和沉稳性……” “上车吧。”周砚适时拉开车门，打断乔夏的话。 就算为了维护他，小伙伴之间说这样的话也有点伤人了。 楚星祈听到乔夏的话，只觉时间静止，周遭虫鸣消弭无踪。 窒息。 ------------ 第9章 惩罚 “她被引诱了。”楚星祈红着眼眶看着黑车的尾灯，“都怪周砚！” “你真是疯了！”楚汐皱紧眉头，“遇事只会怪别人，有什么用？” 楚星祈带着委屈的怒意：“那怎么办？！” “你说她喜欢身材好的，我去练了！” “我现在身材不好吗？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旁边的小伙伴们这才后知后觉。 情敌相见。 大家也不好掺和别人的感情纠葛，相视一眼，识趣地踩着滑板悄悄溜了。 …… 乔夏感觉车内气氛微妙。 周砚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只是看着她，平静地说道：“你没有遵守规则，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乔夏有些不确定道：“八九点吧？”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她感觉才玩了一小会儿。 “一点多了。”周砚的声音没有起伏。 乔夏一惊，拿出手机点开时间，屏幕上的数字赫然显示着 01:29。 她不由得瞪大眼睛：“这么晚了？”怪不得这么饿呢，她还以为是自己运动量太大了。 “嗯。”周砚点头。 “对不起。” “不用道歉。”周砚直视前方说：“接受惩罚就好。” 乔夏看向他的侧脸，眼里没有任何恐惧只有跃跃欲试。 怎么惩罚她？ 体罚吗？ 他们双方不管是谁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对乔夏来说都是奖励。 车子很快驶回住处。 周砚走到玄关，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跟我来。” 他推开一道隐藏式的房门。 乔夏叹为观止，原来这里不只是一张壁画。 房间空旷，只孤零零摆着一张纯黑书桌和一把配套的椅子，简洁得没有多余装饰。 “手机给我。” 乔夏乖乖递上手机，周砚顺势将她身上的所有能娱乐的东西都收了过来。 又想起她穿得单薄，便转身拿了一张柔软的毛毯递过去。 “坐下！”周砚指着唯一那张椅子，“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纸和笔。” “你出门前我有告诉你门禁时间是十二点吗？” “有，但是我没看手……” 周砚俯下身，直视她：“别顶嘴，回答是或者否。” 乔夏下意识夹紧双腿，“是。” “你需要反思半小时，写明未遵守规则的原因及避免再犯的办法。”他说：“可以做到吗？” “是。” “你可以开始了。” 周砚就站在身侧，手臂上的肌肉青筋明显，阴影投射到她身上。 乔夏被刺激到尾椎发麻，忍不住用余光一直看。 周砚轻轻敲了下桌子：“东张西望干什么？态度端正。” “我会计时，半小时后我来找你。”。 他说完转身离开，红底皮鞋踏在地上沉闷的哒哒声直击乔夏的心脏。 头有点被迷晕了。 乔夏完全无法冷静反思，还在回味。 周砚递毛毯时的细微温柔，祈使句里严肃的掌控感，还有立在身侧时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他其实态度和平时一样温柔，但是这样的命令性字词，莫名其妙适合他。 乔夏握着笔，在空白处无意识地划着圈，画着画着，竟勾勒出周砚手臂上凸起的青筋轮廓。 刚才离得近，此刻闭眼都能清晰浮现。 她销毁掉这张纸深呼吸开始认真写。 周砚在厨房准备晚餐。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听见乔夏肚子饿得咕咕叫。 真行。 玩得连饭都忘了吃，更是把回家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天他要是不出去找，乔夏估计能玩到天亮。 怎么会有这么贪玩的人？ 周砚推翻了给予自由能获得独立人格和内在驱动力的观点。 家里那个房间本是他为日后子女准备的反思室，没想到，如今倒先给乔夏用上了。 半小时是乔夏的反思时间也是周砚的做饭时间。 他将金汤肥牛端上餐桌，走进反思室。 “时间到。”周砚伸手取走桌上的纸张，“跟我出来。” 乔夏像即将交作业的学生，怕自己写的不好，有些忐忑。 但在看到餐桌上的食物时瞬间就不忐忑了。 好香。 是金汤肥牛诶。 “你先吃东西，我看一下。”周砚坐在餐桌对面跟看合同一样逐字阅读。 这张纸洋洋洒洒写了五百字。 但概括出来的原因只有三点：滑板吸引注意力，通讯工具脱离掌控、时间管理意识薄弱。 如何避免再犯没有写措施，只写了下次不会了，旁边还画了个卖萌表情。 周砚等乔夏吃完东西才说话。 “你写的很好，有很认真在反思。” 他视线抬起来落在她脸上，没有压迫感，反而温柔到了极点。 “有喜欢的东西很好，不用怪它。” “不过‘下次不会了’太笼统。我给你买块运动手表，每隔一小时震动一次。你可以感受时间的流动。” “好吗？” “是。” “现在不用回答“是”，惩罚已经结束了。” “这个反思留存，等你父亲回来我亲自交给他。”周砚拿起她的碗，起身往厨房走：“去休息吧，很晚了。” 乔夏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 周砚。 她在心里不停默念这个名字，抱着枕头来回翻滚。 怎么样才能和他在一起？ …… 昨晚睡得稍晚，周砚比平时晚起了片刻。 等他晨练结束、吃完早餐，乔夏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走出来。 “早上好～”她拖着长音打招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早。”周砚抬眸看她，随口问道，“今天下午你有安排吗？我买了画展的票。” 天啊，周砚居然主动问她的安排，还像是要陪她去的样子？ 是自己没睡醒出现幻觉了吗？ 她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眼神亮晶晶的：“我要去我要去！” “好。”周砚颔首，“那我让助理规划好路线，陪你过去。” “啊？”乔夏愣了愣，“助理不用处理工作吗？” “他跟着我的行程工作，我下午不在公司。”周砚说：“要去和温小姐听音乐会。” 乔夏晴天霹雳。 “那我不去漫展了，我也要去听音乐会。” 周砚说：“古典音乐你大概率不会喜欢，而且我和温小姐的场合不方便带你。” 这是他和温淼淼对等的成人约会，带着乔夏既会让温淼淼感到不适，也会显得突兀又不礼貌。 “你在画展上遇到喜欢的，就买。” 他给乔夏的那张副卡，不限额度足够她随心所欲地消费。 ------------ 第10章 沟通 乔夏皱眉。 她都已经能想象到两人在一起的场面了。 恢弘的音乐厅里，穹顶缀着璀璨的水晶灯，小提琴的悠扬、大提琴的醇厚伴着长号的沉稳交织在一起。 周砚身边的温淼淼裹着素雅的连衣裙，衬得温婉又得体。 他们会在乐章结束时同步抬手鼓掌，相视一笑。 这些光是想一想都让人心梗的程度。 周砚见乔夏耷拉着嘴角，问道：“是不是不乐意跟助理一起去？” “助理主要就是帮你拎包、规划行程，不会打扰你玩。”他补充道，“你可以叫上朋友一起，玩的开心。” 乔夏望着周砚转身要走的背影，忍不住喊住他：“我不想让你去。” 周砚脚步一顿，转头问：“为什么？” “就是不想！”乔夏抿着唇眼眶泛红。 周砚走到她面前蹲下，语气沉稳又耐心：“看着我。” “只凭着情绪模糊表达，这不是有效的沟通方式。” “不想我去是有什么具体原因？” “是你下午有需要我的地方？还是有其他担心的事？” “把你的想法说清楚。” 因为喜欢你。 所以不想你和温淼淼一起去约会。 乔夏说不出口。 她沉默片刻，“你去吧。” 因为约会，周砚需要把一整天的工作集中在上午完成。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和一个回避的人沟通。 “我先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乔夏看着他的背影只觉自己，懦弱。 她不能这样下去了。 要主动出击。 助理带着氢气球、棒棒糖、Jellycat、体验遥控汽车敲响6栋门。 他不知道周总口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干脆把玩具都备了个遍，免得疏漏。 门应声打开。 助理抬眼的瞬间，直接看愣了。 女生个子高挑，穿一件浅米色抹胸束腰上衣，修身剪裁搭配鱼骨设计。 勾勒出玲珑曲线，又带着几分复古宫廷的精致感。 下半身是浅灰蓝阔腿牛仔裤，做旧晕染印花衬得版型更宽松，慵懒随性中又透着街头潮感。 好漂亮！ 这一看就不可能是家里的保姆。 “您好，我是徐知节，这是我的工作证，周总让我来带孩子去画展玩。”他说。 周总这老不开窍，结果一开窍有点开过了。 联姻一个，家里藏一个。 他鄙视！ “走吧。”乔夏走出来关上门。 “啊？” “周砚说的是我。” 徐知节停顿片刻后，直接将玩具全扔进后备箱。 双方在车上有些沉默。 他在来时路上临时恶补的儿童心理学好像不太管用。 乔夏率先开口：“帮周砚干私活，他曾给过什么钱？” 徐知节回道：“不曾。” “我们隶属总裁办，这个部门专门负责支撑总裁的日常工作与私人行程。” 总裁的私事等同于他们的公事。 “奥，那你应该对他的形成了如指掌。” “是的。” “他在哪个音乐厅？” “我不太清楚呢。”徐知节及时住嘴，“周总让我带你去看画展。” 他虽然鄙视，但这事不能从自己这捅出去，不然高薪工作就没了。 年薪百万啊！ 乔夏见从他口中套不到话，又问：“你们公司缺美工不？”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可以问问周总或者在官网上投递简历。” 三不沾，老油条了。 画展于博览中心举办，展品丰富多元，既有各大院校新锐学子的毕业佳作，亦不乏名家画作的精品复刻。 不过，若想获取名家原创画作，常规途径是通过拍卖会，或直接联络其专属经纪人。 乔夏完全沉浸在画展作品中，看得格外专注投入。 徐知节则在一旁记录她在每件展品前的停留时长，但凡能看出她偏爱的、停留稍久的作品。 他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作者，沟通购买事宜。 周砚的手机屏幕上不停弹出消费提醒，震动持续不断。 他感受着口袋里的震动，默不作声地掏出手机，开启勿扰模式。 这里的声场设计极为专业，哪怕是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被均匀地铺满整个音乐厅，而他恰好坐在首排座位。 温淼淼学了十七年大提琴，听得很认真。 演奏结束，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首席离开。 周砚帮温淼淼提起包护着她离开大厅。 温淼淼有着专业者才有的赞叹：“刚刚那位大提琴声部的首席，处理《蓝色多瑙河》的中段太见功力了。” “中低音区的揉弦压得极稳，像河水漫过鹅卵石时的轻缓摩挲。” “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周砚低声回答：“我们去吃饭吧。” 他并不反感这样的约会。 因为不用说话。 江城有家颇有名气的私厨，不仅味道出众，私密性也极强，很适合私下小聚。 周砚全程照顾得细致周到，不仅帮温淼淼拎着包，还主动为她拉开座椅，再递上菜单。 等餐的间隙温淼淼问：“我们，什么时候确认关系呢？” 说不喜欢周砚这样的男人，未免太违心了。 他家世出众、相貌英挺、人品端正、能力卓绝，几乎集齐了所有理想伴侣的特质。 更难得的是他从无任何花边新闻，即便放在一众联姻对象里，也是顶尖般的存在。 温淼淼以为自己和周砚的婚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家世匹配、门当户对，加上双方家族的默许，她甚至已经在筹备订婚相关的琐事。 没曾想，就在订婚宴即将敲定的节骨眼上，这门婚事却被周砚中途叫停，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事的源头，得说到周砚八十三岁的爷爷周洪生。 前段时间老爷子突发急病送进急救室，一度情况危急，最挂心的就是没能看到孙辈成婚生子。 只要清醒着他就不停催婚，逼着周砚尽快定下来。 后来老爷子顺利出院，复查后身体还算硬朗，催婚的劲头也淡了，这桩仓促的婚事便暂时搁置。 对周家而言，温淼淼从来不是唯一的选择。 不过是那段特殊时期里，他们能找到的、条件最适配的短期最优解罢了。 感情里向来是男方主动更体面，可她实在舍不得错过周砚这样的人。 ------------ 第11章 乔夏喜欢你 “温小姐，我对待婚姻很认真，不会草率定论。” 温淼淼心里一沉，明了。 她也谈过几次恋爱，却从没哪段关系的前期，像现在这样淡得像白开水。 枯燥、乏味。 他们俩在一起甚至都没有可以聊的东西。 温淼淼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我应该多学学乔夏。” “多向你提提要求，撒撒娇——” 话没说完，就被周砚打断。 “你讲话很奇怪，像比较又像自嘲。” “她为什么要和你比呢？” 这话对温淼淼而言不可谓不刺耳。 乔夏在前，她在后。 偏袒的意味不要太过明显。 “她有她的鲜活灵动，你有你的温婉持重。” “比较本身，是对你们两个人的不尊重。” 温淼淼压下心头的涩意，抬眸直视他：“你喜欢乔夏吗？” “不喜欢。”周砚的回答干脆利落。 他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乔夏喜欢你。”温淼淼语气平静。 胡闹！荒谬！可笑！ 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接触过乔夏吗？ 乔夏被长辈的规矩框得几乎没了私人空间。 哪里懂什么情爱？ 乔夏黏着他，不过是因为他的管束更宽松。 他与乔夏的父母除了年龄有区别之外，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温淼淼竟将此曲解成男女之情，既是对乔夏的轻慢，也是对他的冒犯。 周砚的眉眼下压，平日里那份温和的神情消失殆尽：“请不要这么主观的揣测别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警告，“我作为她的长辈，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这类事情的流言。” “好吗？” 温淼淼不懂。 自己把自己当长辈，别人把他当长辈了吗？ 双方都没有血缘关系，大七岁而已算哪门子长辈。 不过周砚说并不喜欢乔夏，所以她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 她问：“那你喜欢我吗？” 周砚平淡得近乎疏离：“其实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不是吗？” 答非所问，便是最明确的答案。 温淼淼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你说得对。” 他们本就不需要什么感情，只需要为彼此的事业添砖加瓦。 两家公司不过是需要一个更紧密的纽带，仅此而已。 感情在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即便周砚没有多想，但温淼淼的话，终究还是在他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 到家后，他没再提上午没聊完的话题。 今天乔夏的委屈执拗，温淼淼的试探，让他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双方好像有一些敌意。 周砚需要时间理清楚并解决。 他将运动手表递给乔夏，便准备转身回房：“给你，闹钟已经设好了。” 乔夏伸出手，“你帮我戴一下，我只有一只手不方便。” 周砚退后一步，“你明天叫林姨帮你吧。” 他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等等！”乔夏连忙叫住他，递上一个小巧的首饰盒，“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周砚盯着那方盒子，莫名觉得它像个潘多拉魔盒。 但逃避从不是他的风格。 周砚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黑色袖扣，线条利落，质感精致。 他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是袖扣。 他真是被别人的胡言乱语所影响了。 不过是晚辈对长辈的敬重与祝福，纯粹又得体。 “谢谢，很漂亮。” “我还以为你那天挑珠宝是给自己做戒指。” “没想到是给我准备的袖扣，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他瞥了眼客厅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画作，又补充道：“明天我叫人把这些画送到你家，想挂哪里，你自己安排就好。” 乔夏心里憋着上午没说出口的话。 一直等着他问起“为什么不想让他去听音乐会”，只要他开口，她便顺势告白。 可周砚压根没提。 乔夏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网上说，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直接用勾引。 变成猫收起锋芒，降低对方的防备心，不显露丝毫侵略性。 变成老虎释放自身的优点与魅力。 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流露柔软与脆弱。 周砚回到房间，把那对黑色袖扣随手放进抽屉深处束之高阁。 第二天一早，周砚下楼时，餐桌上空无一人。 他和乔夏见面比较少，一般早餐会一起用，偶尔一起用晚餐。 “乔夏呢？”周砚拉开座椅，随口问道。 林姨端着热粥过来，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她许是还没起呢？” “要不要我上去叫叫她？” “嗯。” 一日三餐不按时吃，容易得胃病。 其实乔夏天刚亮就醒了，心里揣着“变猫”的小计划。 她特意让吴慧送了衣服来。 简单的白色 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一改往日潮酷惹眼的风格，穿得格外休闲低调。 妆容也只画了层轻薄的素颜妆，衬得眉眼干净又清爽。 这样的打扮比平日里收敛太多，乖巧又无害。 周砚看到乔夏这身衣服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四年前。 他那时正处在人生最焦灼的阶段。 学业和事业，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时候的他，一日三餐从来没有按时吃过，觉也没睡够过。 唯一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松片刻的，就是跟乔夏待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乔夏还是高三的学生，总坐在二楼房间靠窗的小书桌前，桌上堆着老高的习题册和试卷。 她碰到不会的题，还会气自己做不出来。 气到咬着笔头掉眼泪，但还是会强迫自己做。 很倔强、也很可怜。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求知若渴，学会后还会攥紧拳头小声为自己欢呼。 像株向着阳光拼命生长的小苗。 干净、纯粹、可爱。 和乔夏在一起的那一个月里，周砚被依赖与需要包裹着。 焦虑也不知不觉被稀释。 乔夏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 “明天你能不能送我去学校？” “要去领新书，那么多本，我一个人肯定拿不动。” 她垂着眸，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班上同学领书，都有家长跟着去帮忙，就我没有……” ------------ 第12章 夸张 大学本就是浓缩的小型社会，艺术学院里的现实与功利，更是被放大了几分。 纯艺术想靠本事挣钱向来不易，付出与回报往往不成正比，不少人只能靠精神上的满足聊以慰藉。 家境优渥的家庭对孩子各方面的培养往往更全面。 而向上社交也成了他们下意识的选择。 新课本早就被班干部提前分好，挨个摆到了每个人的座位上。 乔夏独自占了一排。 同学们大多住校，自然是同宿舍的凑在一起说笑。 她不住校，没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却也算不上被排挤。 教室里很快响起讨论新课本的声音。 “今年学完《分镜头脚本设计教程》，明年是不是就要开始实习了？” “我听说有人大二暑期就去实习了呢。” “可暑期进不了滨江集团啊。” “滨江集团只招应届生不招实习生。” 滨江集团实力雄厚，产业布局多元且纵深广阔，业务全面覆盖投资、科技、医疗、文化四大核心领域。 其中，旗下泛娱乐板块实力尤为突出。 现已构建起游戏研发、动画创制、电影出品的全链条业务体系。 除了强劲的产业硬实力，集团福利亦十分优渥，即便只是跻身其中实习，也有极高含金量。 聊着聊着，他们的话题悄悄拐到了前排乔夏身上，声音压得低低的。 “她今天怎么穿得这么低调？” 乔夏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什么风格的穿搭都能轻松驾驭，向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难道是没钱了？” “她平时好像也没穿过什么带logo的贵价衣服吧？” 有人小声附和。 乔夏向来不穿带明显logo的成衣，身上的衣服大多是定制款，低调却藏着质感。 可她佩戴的首饰、配饰，却是实打实的昂贵，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价值。 毕竟衣服折旧快，可昂贵的首饰就算是二手货也能卖个好价钱，再加上她不住校、独来独往。 同学们难免往不好的地方想。 但没人敢当面说这些话。 没人是傻子，美貌也是一种资源。 乔夏有可能没钱，但背后的人呢？ 她每天都有助理开着车来接送，那车最差也是BBA。 而且她身上佩戴的单件首饰，随便一件就价值几百万。 哪怕私下里议论时，也没人敢把不好的话明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自揣测。 所以每次在校园里碰面，大家都会笑着主动打招呼，周全得挑不出错。 管他好的坏的，只要有钱的都是人脉。 教室外。 阳光斜斜地切过艺术楼在水磨石地面上投下长而窄的光斑。 周砚站在廊柱边避着光等待。 乔夏骗他。 这里根本没有接孩子的家长。 “刘主任，您慢点儿。” “人呢？” “不知道，但是周先生的车确实登记入校了。” 刘耀发一路小跑，额角的汗珠浸湿了鬓发。 他原本正在办公室和老师们闲聊，突然接到保安室的电话，说滨江集团总裁的车进了校园。 滨江集团是学校的校企合作方，每年为学院提供不少岗位，去年还捐建了全新的数字动画实验室。 这突然到访，要是有什么怠慢，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可担待不起。 直到转过走廊拐角，看到靠在廊柱上的那个身影，刘耀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随即换上满脸殷勤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周先生，您大驾光临，我们艺术楼真是蓬荜生辉！” 周砚目光从教室门收回：“刘主任，你好。” “周先生，您是来找人的？还是有什么事要谈？” 刘耀发侧身站在一旁，留出宽敞的通道，“您看，要不要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泡杯茶歇一歇。”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准备最好的茶叶。 周砚摇头：“不用麻烦，是私事。” “我来送孩子领课本。” “乔夏，动画专业的学生。” 刘耀发一听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但他道：“乔夏啊！” “这孩子我有印象，专业课成绩特别好，李教授经常夸她有灵气。”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周砚有一丝意外。 这话听起来，他的师兄乔临川好像没有提前关照过。 “那麻烦你了。”他说。 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喧闹瞬间涌了出来。 同学们三三两两搭着肩笑嘻嘻往外走。 几个同宿舍的女生干脆把书摞在一起，放在推车上，叽叽喳喳地规划着下午去奶茶店的行程。 乔夏落在最后头。 她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被挤在后头。 手上提着一大捆书，看着就沉。 她脑袋耷拉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只看得见小巧的鼻尖和抿紧的唇角。 乔夏就着光斑的边缘慢慢挪动步子。 偶尔有同学说笑着从她身边越过，没人停下脚步。 孤零零的。 周砚看到这样的她，已经不在乎她为什么骗自己了。 “乔夏。”周砚喊她。 乔夏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眼睛变得澄澈如同阳光下的琉璃。 周砚快步走过去接过了那捆书，入手的重量让他眉梢微蹙：“很重吧？” “嗯。”乔夏乖乖应声，顺势摊开自己的手。 红了一片，还带着浅浅的勒痕。 周砚对刘耀发微微颔首示意，语气平淡自然：“我们先走了。” 两人并肩往楼下走，阳光落在肩头，拉出两道并肩的影子。 周砚侧低下头，声音温和：“今天除了领书，还有课吗？” “没有了。” “那等会儿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 “刚刚在走廊里，你看着不太开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一幕，被在场的所有同学和老师看得一清二楚。 周砚，无人不晓。 滨江集团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兼 CEO。 他是业内最年轻的掌舵人，手握千亿身家，既富有又俊朗。 这样一个顶级野心家、天生上位者居然会微微低头，眼神温和，语气体贴地向另一伴细细询问为什么看着不太开心。 最重要的是感觉另一半还很敷衍。 太夸张了。 是做梦都不敢这样梦的程度。 私下里各个小群开始疯狂震动。 ------------ 第13章 富公哦，还有庄园 【我的妈，乔大美女的男朋友居然是周砚】 【我就说她那样另一半不会差，但也没想到有这么好啊】 【魂穿她的生活，就算让我住别墅开豪车我也愿意啊】 【我就好奇怎么训的？周总一手帮她提东西还低下头问她是不是不开心。】 【感觉给人周总训成讨好型人格了都】 【好羡慕，实习不用愁了】 【之前我看媒体不是说周砚联姻取消了吗？不会是因为乔夏吧？】 【不好说】 【媒体不是昨天还拍到周砚和温家大小姐听音乐会共进晚餐了吗？】 【不好说】 【其实我觉得emmm周砚感觉更像长辈吧？没有任何亲密举动啊】 人都是有窥探欲的。 班里同学私下嘀咕半晌，最终派代表在班群里发言【@乔夏，乔大美女今天开学第一天，班里的同学商量要一起吃个饭，来不？】 乔夏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她没看，只专注盯着看周砚开会。 周砚的办公室很宽敞，落地玻璃窗将休息室与主办公区清晰隔开。 他正在对面和集团高管开会。 十来个高管被他说得头都不敢抬。 周砚的声音低沉醇厚，不疾不徐，“企业规模扩大、层级增多，若管理机制未同步升级，小问题会发酵为系统性隐患。” “制度薄弱会催生隐形内耗。” “个体只对流程负责而非结果，信息传递失真，指令偏离初衷，且缺乏追责机制，效率持续损耗。” “除了制度层面的缺陷，员工的现实处境也会加剧这一困境。” “员工生活成本高、职场竞争激烈、个体焦虑加重，使得多数人不得不优先保障自身利益。” “好的机制落不了地，低效、推诿的坏风气只会反复滋生。” 他说完停顿看向众人。 “您说得是。”众人拘谨应和。 “那你们对我的提议，是否赞同？” 他主张将流程责任改为结果责任，部门 KPI直接对接最终业绩。 执行层出问题需层层追溯至分管高管，杜绝权责脱节。 这一改革直接改变了高管们的工作模式。 以前把事交下去一层层办就行了，现在要他们层层跟进。 更忙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没人敢大口喘气，更没人敢有半句异议，只能齐声答道：“我们都按您说的做。” 众人在心里腹诽。 这问题就问得多余。 无非是想表现自己不搞专政罢了。 主位上的男人，手握高度集中的公司控制权。 周砚不仅在股东会决议中拥有决定性话语权，更是实际支配公司走向的最终决策者。 这家千亿规模的商业帝国，本质上就是他的一言堂。 那些不愿服从、试图掣肘的人，早在他接手公司之初，就被他清理出局。 他表面瞧着温文尔雅，可瓦解竞争对手、收拢势力的手段，很是大刀阔斧。 就连自己的叔父与亲生父亲，都被他彻底踢出了公司核心层，半点情面未留。 狠人啊。 不愧是求学期间，便凭借精准的眼光炒股斩获人生第一桶金，随后在海外创立投资公司Yann Capital。 给未上市的初创公司、成长型企业投钱，换得公司股权。 更是眼光独到投中多个独角兽项目，随着这些被投公司估值持续攀升，Yann Capital的管理资产规模与行业影响力也同步暴涨。 仅用五年时间，便将公司估值推至百亿美金级别。 滨江集团是董事长周洪生力主让他继任的。 周砚刚接手时公司乱象丛生。 各事业部各自为政，财务数据对集团总部半遮半掩。 采购、项目合作的链路里，埋着老派系牵缠多年的私人关系，派系撕咬、利益固化、阳奉阴违的风气早已根深蒂固。 周砚没有丝毫手软，更不论血缘亲疏。 犯错触线，查清事实后直接移交司法送进监狱，能力不足、拖累公司发展者，当即赔钱清退。 一番雷霆手段下来，所有阻碍集团前行的顽疾，被他尽数剔除。 他推动集团向多维度转型发展，一路高歌猛进，最终将其打造成家喻户晓的顶级商业集团。 周砚点头：“稍后我会让徐特助把相关文件抄送到你们工作邮箱。” “辛苦了。” 众人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纷纷起身离场。 周砚转头便瞧见乔夏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澄澈又无忧无虑。 他失笑站起身靠近，“你还没说为什么今天在学校不太高兴。” “因为没同学和你玩吗？” “算是吧。” 楚汐在隔壁的政法大学，两人只能一起吃午饭。 乔夏上完课又要直接回家，一来三年都没交到什么要好的朋友，二来课堂上学的又都是她早已掌握的内容。 这一开学，便觉得无语无助无力。 周砚认为乔夏身上没有任何性格缺陷。 父母虽管束严格，却也给予了足够的爱。 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往往情绪稳定，心性也纯粹。 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朋友。 他直击核心：“我猜是因为和他们接触太少的缘故。” “毕竟除了课堂时间，你一天下来和她们的实际交流其实不到一小时。” “住校生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 “其实一起玩几天就熟络了。”周砚主动提议：“可以去加州索诺玛。” 他在那边坐拥一座广袤的葡萄酒庄园，占地足足 4750亩，不仅栽种着优质酿酒葡萄，还培育了大片油橄榄树。 “能写生、能打马球、高尔夫，还能品尝红酒、钓鱼，晚上还可以barbecue。”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助理筹备。” 周砚对乔夏，完全是按照未来对待自己孩子的规格来对待她。 乔夏的眼睛太无辜，也太惹人怜爱。 像小孩，又像猫。 明明那么专注地望着你，却又读不懂你的思绪。 也因为太澄澈，你也猜不透她眼底藏着什么。 周砚不喜欢看到她眼神黯淡。 “富公哦，还有庄园。”乔夏调笑：“好老钱哦。” 给一个班的同学安排行程，光机票费用就不是小数目。 再加上马匹，每人至少要备两匹，单匹价格就在 50万到 100万美金之间。 整套算下来，总花费高达 7亿多人民币。 周砚猜测过乔临川的想法，或许是怕那些冲着家世背景的人利用乔夏的单纯。 所以只花个千八百万的小钱买点首饰震慑他人，只要不被欺负就行。 但他不认同。 ------------ 第14章 大小姐 “当初我受了重伤，实力全无，想要修真谈何容易，后来伤势恢复了一些，我就尝试着修炼古武，没想到修炼成功了，于是乎就一边练剑，一边修炼，五年前出山的时候，收了天烨入门！”剑痴点了点头说道。 咳咳，我这种想法如果让他知道，指不定马上就拿着电脑，拍拍屁/股走人了，然后再也不见。 “可是我就要现在玩游戏！”什么狗屁学习，以他现在的知识和智商，还需要哪些无聊幼稚的少儿课程吗？ 一阵门铃声刺激着耳膜，使得沙发上的那团人影终于动了动，哼唧了一声，重新坐起来。 不少人低着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他们也算是见过尸体的，也是杀过人的。但没有见过眼前这么一幅血腥的场面。 走到回廊转弯处，被一下人迎面撞着，酸梅汤差点洒出来。不等宛缨开口责怪，那人满口“对不起对不起”便匆匆退下。 “我没有那么没用的哥哥。”欧阳云倩冷哼一声，很显然对于欧阳云苏也是意见颇深，完全不是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态度。 顾恩恩这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炎热的夏末，童雪竟然会裹得密不透风的出现在她的病房里。原来，她正在坐月子。 何玉婷奇怪的看我一眼，我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我认得他，他是胡薇的老公。 她是要聊正事好吧？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是在笑话她吃醋了，可她真的吃醋了吗？ 素被一挥销魂扇又是一招“销魂魅影”只见一束黑光就向我射来，我只好又是一招“神闪”闪开。 整整一天后，阿雅的生命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到了随时都有可能魂归天外的时候，楚原端坐在她的旁边，整整一天，丝毫不停歇地向阿雅的体内，传送着土战力。 一股震荡的波纹沿着巨剑荡漾开来，凌峰只觉得手臂发麻，连剑都是难以握住，当即心中骇然，司空玄打出的钢珠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田川没有反抗，他觉得反抗也是徒劳的，他跟着纪委的人上了一辆警车，他还是第一次上警车，是后开门的，他有点领略被双规的滋味了。 而然，一道玄气匹练直接从凌峰指尖激射而出，将老者脑袋洞穿，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毡帽。 李涵神情一怔，立马望向窗口，窗口已没有了那身影。她收回视线，露出了认命的表情。 土严送给他的炫金盾盘和从赵无极手中夺来的紫金长剑上都有金行阵图，有这两个金行阵器垫底，加上这段时间学习到的关于阵图的知识，楚原制作起来，心里也稍微有点底气。 “太好了。”原本还有着几分忐忑的蓝山，在听得此言之后，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 ‘咳咳咳’！栖龙海、芳婷、芬婷一边咳一边用手扇着扬起的尘土，满心希望和感激的对着清风有源和落花有声，问道：“援军到了吗”？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有问题的魏道友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先去找他问问吧。”郭坏已经是第二次进入通天河，一切都是轻车熟路，直接朝着魏府飞去。 “爸妈你们好好活着，总会有再见的一天！”看着父母回到房间的背影，江东一种难言的不舍，揪心的疼痛。 “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郭义拉着刘雯就往外闯。 “不要这么义正言辞的，冥府代表不了正义。来吧，杀——”江东一声大吼，脚踩雷行决，瞬间将速度提升到十倍音速。 当然这个身份的用处也并不大，主要是买房买地才会用到，他们也是考虑到以后得弄个落脚的地方才必须要办的，毕竟哪个城市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有不明身份的人存在。 青莲爆响，独眼龙直接被轰出数百米外，只剩下半个残肢，头以上已经没了，眼见着那半截残肢也在慢慢消散，独眼龙死了，江东心中长舒一口气，夏侯门三大强者如今已被自己屠掉一位。 正当沐的释放完第二个q技能之后不久，打完蓝buff的皇子见上路己方的亚索将兵线已经压进对方塔内，于是直接扭头朝着中路走来，同时打起正在路上的信号。 青杏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诧异，本来这个地方只有一座宅子和围着的栅栏的，现在忽然多出了两间，不用说肯定是王妃和惜风赤蔓姐的杰作了。 刹那间，村上顿时身形后仰飞了出去。最终撞到了一根柱子上落了下来。 “枭王客气了。夜影一收到你的求救信，就立马赶来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救人如救火。”夜影客套的说。 “吼喝”白骨公爵的话音刚落，白骨巨兽就仰天怒吼了一声，迈开步伐向木德走来，光是身长就有十多米的巨兽每迈出一步就是一阵的地动山摇。 比起来，自己竟然还要嫉妒这样的她，这是何等的丑陋，何等的惭愧。 谢茂不担心衣飞石。好歹也是阴天子，有他慢慢往里喂，不可能撑死。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任何东西都可以点。”权当自己对叶大美人的补偿。 明明薛庭儴以前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让招儿难以安适。有点窘、有点害羞，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流滚回荡。 静静的听着飞廉诉说其惊奇历险，商云梦犹如置身梦幻，飞廉诉说的太多人物大多超乎商云梦的想象，都是一些遥不可及的人物。 不光如此，北直隶一带，甚至河南、甘肃、山西一带，尽皆无雨。 “你的日记。”叶天宇微笑说道，温静的日记写得满满的，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可叶天宇却不会忘，每一个字都印象深刻。 绍兴和宁波毗邻，平日里只听说这里时不时有海寇上岸骚扰，谁曾想竟是这么倒霉。刚到地方，就碰见这么一遭。 ------------ 第14章 娇惯女儿 “富公什么意思？富有的公公？” 周砚不玩短视频，也不懂互联网的热梗。 “要是觉得出国麻烦，也可以带他们去会所玩。” 乔夏拿起手机点开消息给他看：“他们刚约我晚上聚餐。” “说是班级聚会，可大一大二都没组织过。” “那你可以去参加试试。”周砚说：“要是接触下来觉得这些人不投缘，也不用考虑如何跟他们交朋友了。” “我给你的卡带在身上了吗？你怎么都不用？” 那张卡，乔夏一次都没动过。 “我有钱。” 乔夏知道这是副卡。 因为她还有两张，一张是乔临川给的，一张是陈琳给的。 但加上周砚的这三张都不能用来买零食和炸鸡…… 而用自己手机付款，乔临川也都能查到消费记录。 乔夏都是把钱转给楚汐帮买。 想到炸鸡，她又馋了。 它好特别，和她认识的所有食物都不一样。 金黄油亮的脆皮裹着薄而均匀的面衣，轻轻一咬就会发出“咔嚓”的脆响。 滚烫鲜甜的汁水冲破酥脆咸香的外皮，在口腔里轰然炸开，内里的鸡肉嫩而不柴，软嫩到几乎脱骨…… 太馫了！ 周砚瞧着乔夏，又见她发起了呆。 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眼睛亮晶晶的还频频咽着口水。 周砚抬手看了看表，也快到十二点了，他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炸……炸酱面。” “太多油多盐了，不健康。” “今天中午吃蔬菜肉卷、蒸蛋、蛤蜊酿虾滑、拌西蓝花、煎杏鲍菇、杂粮饭好吗？” 乔夏皱眉。 明明有着这么性感的嘴唇，这么醇厚低沉的嗓音，怎么这些菜名听着还是这么没食欲？ 没一个时髦。 周砚观察着她的神态，停顿后又问：“再加个柠檬手撕鸡？” 乔夏苦哈哈的脸稍稍好转。 “好。” 徐知节提着餐盒靠近办公室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慢点开，不要撞到墙角，也不要开出去好吗？”是周总在说话。 还有玩具车的嘟嘟声。 徐知节推门的动作放轻，抬眼就看见荒诞的一幕。 乔夏正窝在一辆樱桃粉的法拉利联名玩具车里，双手握着迷你方向盘，车轮在地毯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休息室的门没关严，徐知节的目光扫过门外的专属展台。 展台上，等高的限量版手办整齐排列，公司重点IP的角色模型立在中央，金属铠甲的纹路清晰可见。 黄金木马、钻石沙漏，这些玩具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将餐盒放在休息区的圆桌上，目不斜视地离开。 “别玩了。”周砚催促，“先吃饭。” 徐知节虚掩房门后忍不住感叹。 到底谁是未来的周太太？ 温小姐从来没踏进过这间休息室，平时会面也都是在正式的会客厅。 周总居然让乔夏在办公室开玩具车，这对女儿都没这么娇惯的。 乔夏盯着一桌子寡淡的菜，筷子只往柠檬手撕鸡里伸，其余菜肴碰都不碰。 周砚看在眼里：“别挑食。” 乔夏打定主意今晚的班级聚餐必须去！趁机大吃特吃！ 要是后续被查到消费记录里有垃圾食品，就说是同学们点的，她只是跟着尝尝。 …… 聚餐地点定在学校附近的网红融合料理餐厅。 装修还不错。 开放式空间自然衔接着地中海风情的用餐区与绿植环绕的露台。 墙上挂着抽象的装饰画，暖黄色的壁灯亮着，在深蓝色的餐椅上投下一道道波纹似的影子 厨师在透明厨房挥舞喷枪。 乔夏刚到走廊，就看见班长领着几个同学候在包厢门口。 以前遇见时顶多点头示意的人，此刻都笑着迎上来。 女生们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男生则推开门：“乔大美女，就等你了。” 包厢里原本喧闹的谈话声在她进门时陡然轻了半拍，随即又爆发出更热烈的招呼声。 靠窗的主位被特意留着。 乔夏刚坐下，菜单就被推到她面前：“乔大美女，看看想吃什么？” 出发前，周砚特意叮嘱乔夏要主动买单。 她想着自己买单，也不用客气，把想吃的各点了一份。 菜还没上齐，林薇就状似随意地提起：“乔大美女，下午来接你的是滨江集团的周总吧？”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乔夏的表情，“你们看起来好般配。” 林薇是班长，也是班里人缘最好的一个。 她带头打听同学们最感兴趣的事情。 乔夏喜欢听这样悦耳的话。 但她没有要败坏周砚风评的意思：“谢谢，不过我和他没有在一起。” “噢！~” “那就是快啦。” 成年人情商不会低到揪着这类隐私问题一直问。 他们的话题从最近火爆的作品谈论到未来职业规划。 乔夏主要目的是吃，菜一上来她就埋头干饭。 味道确实不错，甚至比米其林餐厅的更对胃口，只是里面的汁水没那么丰沛。 “乔大美女，毕业后打算进军哪一行呀？”有人问。 漫画专业的就业路径很广，漫画主笔、独立漫画家、分镜师，或是转型动画、游戏行业…… 乔夏认识周砚也能接触到不少行业内幕，她的选择说不定能给大家做个参考。 “独立工作室吧。” 乔夏手里握着充足的资源，目标远不止于此。 “直接开工作室？也太厉害了吧！” 原创漫画平均回本周期3-5年，70%的工作室撑不到盈利期就得关停。 “我可以去应聘！” 还有人跟着附和：“我们专业对口，大佬给个机会。” 没等乔夏回答，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楚星祈单手插兜立在阴影里。 他目光扫过满室的人，最后落在乔夏身上：“夏夏，你怎么不等我？” 那个导员太能说，结束时，乔夏都已经没影了。 乔夏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她还以为那天之后对方不愿意和自己玩了呢，没想到他还挺大度。 “我忘啦。”乔夏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楚星祈倚在乔夏的座椅旁，目光落在林薇身上，笑着开口：“美女，可以让我坐这儿吗？” ------------ 第15章 聚会 几个女生趁没人留意，偷偷对着他拍照。 楚星祈早在新生报道那天就成了校园风云人物，亮眼长相配炫酷跑车，一开学就稳坐新校草宝座。 比起周砚身上浓重的阶级感和距离感，他显然更受大学女生欢迎。 “真人比论坛照片还帅，皮肤也太白了！” “这是大一的楚星祈吧？不愧是挤下戚析的人。”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传到了戚析耳中。 他是上一届的校草。 戚析是典型的中式帅哥，剑眉星目、轮廓周正，端正大气非常受老一辈人喜欢。 而楚星祈则偏向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柔润感。 身边人见状，连忙安慰戚析：“没事儿，我觉得你长得更有男人味，他不过是比你多俩钱罢了。” 戚析笑了笑，没接话。 楚星祈看着愣住的林薇，催促道：“美女？” 林薇这才回过神笑着起身让座：“当然可以！” 楚星祈顺势落座，自然拿起公筷给乔夏夹菜，看得众人一愣。 富人偷走他们的人生，穷人偷走他们的外卖，就连女娲对他们也不友好。 天杀的。 乔夏命怎么这么好！ “学弟，喝点酒吗？”有人搭话。 “喝。”他应声：“今天这顿我买单，麻烦大家往后多照顾我们夏夏。” “年下不叫姐，心思肯定野。”有女生小声嘀咕。 “这么帅，野点也无妨啊。” 楚星祈扫了眼菜单，拿起车钥匙起身：“喝我车上的吧。” 他凑近乔夏，声音带笑，“想喝 14年的罗曼尼康帝，还是 08年的慕西尼？”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静了。 单瓶 32万的罗曼尼康帝，标价 52万的 08年慕西尼，这份奢侈让众人失语。 怎么这么有钱啊？到底是怎么挣的？ “富公哦还有红酒喝。”乔夏接话。 “不讲不讲。”楚星祈很快接梗，并掐了掐她的小脸，“车里没有 90年的慕西尼，选几几年的？” 乔夏拍开他的手：“08吧。” 红酒不只看产地也看年份。 不同气候的葡萄糖分、酸度、单宁表现天差地别，最终酿成的酒风味也全然不同。 她偏爱陈年酒的柔化单宁，像丝绒般顺滑。 当楚星祈的08年慕西尼被服务员开启时，整个包厢弥漫着黑莓与紫罗兰的复杂香气。 同学们盯着杯中摇曳的绛红酒液，一时无人举杯。 单瓶52万啊！ 没人劝酒，这酒多贵啊，大家都捧着杯子小口抿着。 “这口值我三天生活费啊！”有人低声调侃，引得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一口好几百呢。 可光闷头喝又实在尴尬，那不就把占便宜写脸上了吗？ 大家开始互相碰杯。 乔夏酒量本就一般，即便楚星祈全程替她挡酒，也不知不觉喝了不少。 她眼神朦胧，脑袋像塞了团棉花，时不时往下一点，眼看就要磕到餐桌。 楚星祈把两人的座椅往中间挪了挪，伸手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抚着醉酒后有些恍惚的她。 好软，好香。 还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好乖。 酒劲上来，同学们起哄：“你是不是喜欢乔夏？这么护着她！” 楚星祈低头看着肩头半梦半醒的人，用指尖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压得极低：“别让她听见。” 这话反倒让起哄声更烈。 “承认吧！我们都看出来了！” 楚星祈索性不再遮掩，直白宣告主权：“我会是她未来男朋友。” “那周砚呢？”有人追问。 “世交长辈而已。”他语气坦然。 这番话信息量十足，戚析尽数听进了心里。 滨江集团总裁是乔夏的长辈，能与这样的人物沾亲带故，乔夏的家境绝非普通。 楚星祈正热烈追求着她，两人却尚未正式确立关系。 这意味着，她不仅背景显赫、身家不菲，此刻仍是完全自由的单身。 戚析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他敛下双眸，掩去晦暗不明的情绪。 乔夏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有无数蜜蜂在飞。 这时，手腕上的表突然震动，还伴随着清脆的铃声。 11点到了。 这手表从早上8点起每小时震动提醒，唯独 11点会响铃，是门禁信号。 乔夏像是触发了底层代码，眯着眼抬头，声音软糯含糊：“我该回家了，到时间了。” “不再去第二场？我们要去唱歌蹦迪呢！”同学们挽留。 楚星祈替她回绝：“不了，她家里管得严，我送她回去。大家加个好友，待会儿账单都推给我。” 说完，他搂着乔夏站起身。 乔夏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晕乎乎地问：“喝了酒，我要叫代驾。我开车了吗？” 楚星祈有点懊恼。 他开的是两座跑车，叫代驾的话自己得坐后备箱。 “我叫司机来接，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也有司机。” 乔夏笨拙地戳着手表屏幕，划了好几下才点开联系人界面。 里面只存了一个名字。 周砚。 电话秒通，周砚一听那边的嘟囔声就知道乔夏喝多了。 他进厨房冰箱找出葡萄糖口服液，拿上无酒精湿纸巾和温水，又从收纳间取了套乔夏刚送洗回来还没来得及被林姨送进卧室的干净睡衣。 周砚装进袋子里快步换鞋，吩咐司机：“开 480过来。” 迈巴赫 GLS 480的后排空间，远比幻影宽敞。 周砚上车将前排座椅调到最前方，腾出后排的空间足够乔夏整个人平躺下来。 夜色渐浓。 餐厅门口的暖黄路灯晕开一片柔光。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引擎声低沉，在跑车旁掉头停下。 周砚推开车门下车，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跑车前盖上。 楚星祈坐在那里，双臂稳稳托着乔夏的膝弯与后背，将她以公主抱的姿态牢牢揽在怀里。 她长发松散垂落的脑袋乖乖靠在男人的颈窝。 楚星祈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直到周砚走近，才缓缓抬眼看来。 四目相对间，少年人的张扬与成熟男人的沉稳碰撞。 楚星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对峙感：“周叔叔。” ------------ 第16章 我喜欢你 周砚没应那句“周叔叔”。 他视线掠过楚星祈扣在乔夏膝弯的手，最终停在她酡红的侧脸上。 “没有行动能力了吗？”周砚问。 怎么喝成这样。 要是遇上个别有用心的，轻易就能被抱走，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 乔夏闻声茫然仰头，湿漉漉的眼睛无法聚焦但弯成月牙：“周砚……” 楚星祈感受到她的挣扎，将手臂收得更紧。 周砚皱眉：“喝了多少？” “嗯……大概一百多毫升。” 周砚拨开乔夏额前碎发，指腹轻探她的颈动脉。 “头很晕吗？”他声音放得很低，乔夏迷迷糊糊哼了一声。 周砚拿出葡萄糖，倒温水兑开，指背试了试温度，不烫才扶起她的肩，另一只手隔着手帕托住她的下颌，喂她喝了几口。 液体顺着乔夏唇角溢出，周砚用手帕细细擦净。 从始至终没碰到过她的皮肤。 楚星祈看着周砚弯腰照料乔夏，保持着恰当距离，未有半分逾矩。 他紧绷的肩线渐渐放松，眼底的戒备与敌意也淡了几分。 周砚直起身，理了理衬衫袖口，伸出手：“交给我吧。” 楚星祈没动，脚跟碾着地面，抿了抿唇，精致的眉眼染着几分执拗：“我跟你一起送她回去。” 周砚的司机适时上前，身后跟着拎代驾包的男人。 “代驾费已付，安全把车开回楚家。”他看向楚星祈，目光沉静如潭，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会跟你父母、乔夏父母说清楚。” “你和她出来，让她喝到人事不省。” 楚星祈自知理亏，动了动唇终究没再坚持。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砚抱起乔夏，转身朝黑色轿车走去。 周砚低头瞥了眼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松了口气。 还好乔夏今天穿了短袖长裤，肌肤未有过多暴露，他才能自然稳妥地将人抱起，不至于因肢体接触的分寸感陷入两难。 乔夏一坐进车里，立马从灵珠变成魔丸。 车内的香薰味混着密闭空间的沉闷，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她推开周砚，跌跌撞撞往车外冲，脚下虚浮一软，“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在路边。 周砚站在车门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弯腰扶起她：“不想回家？还想接着玩？可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乔夏眉头紧拧，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哼哼唧唧讲不出完整的话。 “那是怎么了？”周砚耐着性子。 “我不要坐车。”乔夏含混嘟囔，“坐车吐，我不要吐。” 周砚没辙，转身从后备箱翻出折叠躺椅，在路边撑开：“那你先在这坐着透透气，等酒醒点再说。” 他回到车里处理工务，特意把侧门开着，方便照看路边的乔夏。 一车内一车外，两人在路灯下的大马路静静待着。 乔夏脑子没全糊涂，路人的打量目光像小虫子爬在身上。 她眨着迷蒙的眼睛问：“他们看我？” “什么？” 周砚愣了愣，顺着她的目光扫过频频回头的路人，才懂了醉鬼的意思。 他从身侧拿过薄毯递她：“不好意思的话可以把脸遮住。” 乔夏遮住。 她遮了会儿，又掀开：“不呼吸了。” 乔夏挪了挪身子，伸长手拉周砚垂在身侧的裤腿：“回家。” 周砚语气是惯有的简洁：“那上车。” “我不要坐车。” 他让步：“开窗、开慢点，这样可以吗？” “不。要你背我回去。” 周砚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想开口训她。 4.6公里的路，哪能说背就背。 可对上她眼巴巴仰着的脸，到了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道真是欠了她的。 周砚认命地俯下身，妥协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乔夏尝试，乔夏放弃。 “我被绑住了。” 周砚闻言，单手稍一用力就将人轻巧地捞了起来，稳稳托在背上。 乔夏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磕磕巴巴地提要求：“抱紧，不摔。” “慢，别晃，不然吐你……” “嗯。”周砚应了一声。 晚风裹着潮热漫来。 桂树的枝叶簌簌轻响，细碎的米白花瓣像揉碎的月光，簌簌坠落。 男人的驼色衬衫因弓背的动作起了褶皱，双手稳稳扣在女生的大腿上，步伐沉稳。 两人身后不远，一辆黑车随行。 车身奢华而内敛，低沉的引擎声很轻，碾过蜷曲落叶时沙沙声细碎如私语。 它像沉默的守护者，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街头行人的脚步不自觉放缓，目光全被这一幕勾了去。 有人抬手搭在眉骨上眺望，有人对着这反差十足的画面相视一笑。 连风里飘着的桂花香，都添了几分缱绻缠绵。 周砚觉得燥热。 后背贴着个温温热热的小火炉，热量顺着布料层层渗进来，烤得他沁出薄汗。 她温热的呼吸轻拂着皮肤，细碎发丝随脚步晃悠，时不时蹭过颈侧，又痒又烫。 乔夏嗅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用脸颊在他温热的后背轻轻蹭了蹭。 在失重般的眩晕里，浓烈桂花香织成密网裹挟而来，独有周砚身上清冽的木质气息破开甜腻，引她向深渊沉坠。 她唇齿间漏出含糊呢喃：“简……” “嗯？” “周砚。” “嗯。” 夜风掠过周砚沁汗的侧脸，一滴水珠悬在脸颊将落未落。 “不哭。”乔夏的唇很轻地掠过他颊边。 周砚的脚步猛地顿住。 温热，潮湿，一触即逝。 “你在干什么？” “这里。”乔夏的指腹很轻地按了按他的皮肤，“眼泪，我擦。” 周砚听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也不再深究醉鬼的行为。 “不用你帮我擦，安分待着，别再乱动。” “哦。”乔夏又喊：“周砚。” “嗯。” “我在往下落。” “幻觉。” “是真的，你抱紧我。” 周砚没说话，只是托着她的手又加了几分力，让她贴得更稳。 “周砚，我快要掉进你骨头缝里了……怎么办呀？” “醉鬼。” “周砚。” “嗯，请说。” “周砚。” “嗯，你说我听着。” “我喜欢你。” ------------ 第17章 告白完没反应？ 周砚察觉背上的乔夏有往下滑的趋势。 他收紧双臂，掌心稳稳托住她大腿后侧，稍一用力便将人往上送了送。 这轻微晃动让乔夏本就含混的嘟囔更细碎了。 “说什么？”周砚侧头贴近肩后，声线低沉。 “什么轩尼？” “再说一遍。”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呼吸。 乔夏已在颠簸中沉沉睡去。 “还惦记轩尼诗？” “醒了再找你算账。” 周砚半路上停步给她喂了些葡萄糖水，直到进了熟悉的小区，才松了口气，可看着怀里毫无意识的人，又犯了难。 一个大男人照料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终究不便。 他犹豫片刻，走向5栋敲响了门。 门应声而开，周砚歉声道：“乔夏醉得厉害，我一个人实在没法照顾。” “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我的乖乖！”吴慧一眼瞥见他怀里瘫软的乔夏，心疼地侧身让开伸手去接。 可乔夏软得像没骨头，刚被搂进怀里就往下溜，根本抱不住。 吴慧：“麻烦搭把手。” 周砚单手托住乔夏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径直送进浴室。 “你在屋里等会儿？”吴慧关门前回头叮嘱，“我洗完怕是还抱不动她。” 说着推开卧室里侧一扇虚掩的门，示意他进去等候。 周砚走进房间，抬眼打量。 这显然是乔夏的画室兼书房。 左手边的墙面上挂满了风格各异的画作，浓淡不一的颜料气息混着纸张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扫过，落在右手边——那里立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展柜。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摆什么贵重物件，反倒整整齐齐码着几本厚厚的、书脊磨损明显的高三习题册。 熟悉感涌上心头。 翻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两道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交织在一起的笔迹。 一道清隽挺拔；另一道娟秀灵动。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加上葡萄糖水和热水澡的作用，乔夏已经能直立行走了。 她自己乖乖爬到床上，裹紧小被子蜷成一团，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沉沉睡去。 吴慧看着乔夏安稳的睡颜，想起先前曾揣测周砚别有所图，此刻只觉脸上发烫，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拉着周砚到客厅：“折腾到现在肯定饿了，我给你煮乔夏最爱吃的小馄饨！” 周砚干了这么久的苦力，再加上盛情实在难却，便点了点头。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 薄透的皮裹着饱满的馅料，虾仁弹牙，混着玉米的清甜和鱼籽的鲜脆，口感层次特别丰富。 旁侧摆着两碟蘸料——剁椒酱与藤椒酱油。 正是乔夏最偏爱的口味。 他瞧着这重口搭配，总算懂了乔夏总挑食的缘由。 周砚没动蘸料，就着汤底鲜香将馄饨吃净，诚恳道谢：“味道很好，谢谢。” 吴慧笑得眉眼弯弯：“乔夏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吃零食？” “这是我自烤的山药片，比外面买的薯片健康多了，解馋又顶饿。” 她一边说一边塞过来，“还有这个，风干牛肉，耐嚼得很，当零嘴或者垫肚子都行。” “对了，这个小罐子里是我特调的蘸料，”她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罐，“她要是觉得什么东西没滋味，拌上一点！你拿着，她要是想吃就给她加点。” 周砚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回家，第一时间拨通了乔临川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乔临川听完周砚简洁明了的情况说明，太阳穴突突直跳。 楚星祈！ 他老早就看对方眼神不对劲。 小时候孩子们一起玩，那小子眼里就只有乔夏。 乔夏只爱和女生玩，楚星祈竟撒谎说自己是女孩子。 他长相本就雌雄莫辨，乔夏还真信了。 直到后来真相败露，乔夏再也不跟他来往，那小子哭了好几个月。 还好把女儿托付给了靠谱的周砚，不然真要被那小子骗走了！ 乔临川越想越窝火，“你教育教育乔夏。” 他强调：“要态度严肃、立场强硬，以批评、警告、立规矩为主。” 周砚问：“那你呢？” 乔临川停顿片刻：“我去敲打敲打楚家那孩子。” 他不想在女儿面前太过严厉，太凶了女儿就不亲近他了，所以只打算唱红脸。 乔临川决定把原本定在 25岁的恋爱计划提前。 毕竟多谈几个才能挑出最合适的，老父亲打定主意，要亲自帮女儿物色人选好好培养。 “你多久回来？” 周砚现在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反复浮现脸上那瞬间的触感。 不像手指。 他应该和乔夏保持距离。 “哎呀，马上马上，这件事情办完我就回来了。”乔临川说：“我的好师弟。” “尽快。” …… 乔夏一睁眼便觉得头重脚轻口干舌燥。 她呆坐在床上，昏沉地梳理着昨晚的记忆。 乔夏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凑上去亲吻周砚，又是如何脱口而出告白的。 “天杀的！”她在心里暗骂，“我怎么就这么冲动？” 但她记不得周砚的反应了。 是错愕、拒绝，还是别的什么？ 她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一个念头浮上心头：难道是告白失败，周砚直接把她送回家了？ 她强撑着洗漱完，顶着依旧沉重的脑袋下了楼。 “乖乖醒啦？头还痛不痛？”吴慧见她下来，连忙把温好的粥和小菜端上餐桌。 乔夏拉开椅子坐下，试探着问：“吴姨，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周先生送你回来的。”吴慧一边给她盛小米粥一边随口回答，“他劲还挺大，单手就把你抱起来了。” 乔夏追问道：“那……他有什么表情没？” 吴慧想了想，如实说：“表情？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着挺平静的。” 乔夏手里的筷子不由得顿了顿。 昨晚又亲又告白，他居然毫无波澜？怎么能这样？ “乖乖，怎么了？”吴慧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误以为是乔夏觉得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于是安慰道：“不用担心，这都是长辈应该做的。” ------------ 第18章 你没什么想说的？ 乔夏期期艾艾的进入6栋。 周砚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将橘子和葡萄推到她面前，“吃。” 乔夏一边吃一边看他的反应，“你没什么想说的？” “有。” 乔夏悬着心等待。 周砚低着头问：“你很喜欢喝酒吗？” “？” 不是乔夏想听到的问题，但她还是老实回答：“没有很喜欢喝，但是偶尔喝一点还挺好喝的。” 周砚沉思。 如果乔夏说不喜欢喝的话，他会教她如何拒绝劝酒。 这个回答，他只能另寻他法。 “你下午有课吗？” “有，下午五点半放学。” “那等你放学回家再说吧。” “现在不能说吗？” “时间不够。” 周砚站起身拉开门带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这是你的司机兼助理。”也是保镖。 他打算和乔夏保持距离，从托管孩子开始。 “你们先熟悉一下，有什么需求直接沟通。”周砚说完，便转身离开，“我先去处理工作。” 女人伸出手：“乔小姐您好，我叫任清泉。” 乔夏伸出手回握。 …… 任清泉将她送到校门口，随后下车。 乔夏：“……？” “我会在教室门口等您。”任清泉说：“这是周总的要求。” 乔夏不喜欢这种被时刻盯着的感觉。 如果是父母请的人，她会毫不犹豫打发掉。 但这是周砚请的。 “你在车上等我呗，我在学校里没有需要你的地方。” 乔夏灵光一闪继续说：“闲杂人等不能进校，要校卡的，我没办法帮你解决。” 任清泉沉默。 “而且你跟着我会影响到我交朋友，不然你跟周砚汇报一下？” 任清泉如实转述得到周砚的准话后：“好的，那您遇到问题给我打电话。” 乔夏心满意足离开。 这节课是基础绘画课，素描。 乔夏推门而入时，教室里的座位早已被同学们挑得七七八八。 老师已经让人体模特摆好造型了。 她目光扫过一圈，发现只有戚析身边能画到正脸。 乔夏拖着凳子轻手轻脚地坐了过去。 戚析的画板上已初具雏形。 他的眼睛好像带自瞄，扫一眼模特便落笔分毫不差。无需提前构图、笔随眼动画到哪是哪，全程没擦过一笔。 乔夏：此人画功恐怕在我之上。 不愧是拿奖学金的高材生。 戚析没接受过系统训练，却凭着过人天赋顺利通过专业考试。 他高中时便凭一幅作品声名鹊起。 以他的文化课成绩，本足以冲刺更高层次的综合性大学，但美院能提供更丰厚的补助，他最终选择了这里。 上学就开始赚钱。 戚析察觉到她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你画得真好。”乔夏夸赞。 戚析低头扫了眼她的画纸，先是认真点头，随即轻声提点：“你画得也不错。” “就是质感上少了点油光水润，尤其是大腿部分。” “可以多以揉擦为主，提亮高光，面要突出，线条倒在其次，你可以试试。” 乔夏只有画周砚时才下笔如有神，除此之外画出来的东西总显得生硬死板。 所以才选择了漫画专业。 素描画到中途，教室里越来越闷热难耐。 “也太闷了吧！”有人率先开口，“班长，能不能把空调调低点啊？” 林薇站起身调到十六度。 室内温度都还没降下来，天空骤然阴沉，狂风裹挟树枝呼啸而过。 闪电划破暗沉的天幕，雷声轰然炸响。 乔夏吓得猛地一抖。 戚析立刻注意到她的反应，声音温和：“这突然的巨响是很吓人。” 戚析说：“你小时候看过《小熊维尼》的动画片吗？” “里面的那只小粉猪也特别怕打雷。” “超级侦探教过一个办法，看到闪电就开始数数，数到雷声响起时停下，会发现雷声越来越远，就没那么可怕了。” “你要试试吗？” 乔夏尝试，“不管用。” 她不是怕打雷，只是怕突然来的巨响。 “那这个你要吗？是新的，我没用过。”戚析打开包把耳塞往她面前递了递。 “谢谢。” 乔夏伸手去接时不经意扫过他敞开的包口。 雨伞、充电宝、笔记本和笔、蓝牙耳机、纸巾、湿纸巾、创可贴、碘伏棉棒…… 是个很细心的男生。 “暴雨下来了。” 江城的夏天本就漫长多雨，同学们就习惯了。 不过十几秒钟的功夫，豆大的雨点便密集砸落，瞬间汇成了倾盆暴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 教室里有人舒了口气，轻声感叹：“下过雨就该凉快了。” 狂风卷着树枝敲击着窗玻璃，噼里啪啦的声响混着雷鸣，教室里的同学再也没法静下心来落笔。 老师见状，干脆笑着让人体模特先休息，扬声说道：“既然没法专注创作，那大家就趁机欣赏一下大自然的艺术吧！” “真漂亮啊。”戚析望着窗外的暴雨，“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为什么？”乔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窗外黑漆漆一片，树木在狂风中舞动，只觉得压抑。 戚析慢慢回忆道：“我小时候住在村里，砖房单薄，窗户玻璃也薄。” “每逢风吹雨打、电闪雷鸣，大自然的声音就像贴在耳边一样。” “可偏偏又清楚自己是安全的，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而且下雨天不用去田里帮忙，刚好能安安稳稳睡一觉，或者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身处在绝对安全环境下，这般恶劣的天气，反倒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磅礴震撼。 下课铃响起。 雨没停。 教室里响起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你带伞了吗？” “没啊，谁能想到会下雨！” “你呢？” “我也没有，反正宿舍离得近，冲就完事儿了！” 话音刚落，几人就抱紧包，笑着闹着冲进雨里，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嬉笑声。 没过几秒，就听见有人喊：“啊啊啊我的拖鞋翻了！” 戚析和乔夏并肩站在教学楼门口，雨帘密密麻麻地挡在眼前。 他转头看向乔夏，轻声问道：“我记得你好像不住宿吧？这么大雨，你怎么回去？” “门口有人来接我。”乔夏答道。 戚析没多问，直接把手里的伞递了过去：“我跑回寝室也就十分钟，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行。” “女生别淋雨，不好。” 乔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谢谢你啊，要不我送你到寝室楼下吧？明天再把伞还你？” “伞太小了，”戚析轻笑一声，“遮住你就够了。” 乔夏说：“可是淋了雨容易秃头，以后谁还分得清你是画家还是程序员？” “谢谢，我来拿吧。”戚析说，“靠我近一点，别淋到。” 他护着乔夏往雨里走，伞面往她那边倾斜，自己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不远处。 任清泉撑着伞远远站着，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拍下照片发给了周砚。 ------------ 第19章 他们很般配 暴雨倾盆，两人共用一把小伞，行走得格外艰难。 戚析的后背和半边肩膀早已被雨水浸透，头发黏在额角不停往下滴水。 乔夏也没能幸免，裤腿和手臂湿了大半，黏黏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狂风还卷着断枝残叶乱晃，时不时就有枝条往身上扫来。 “小心！” 戚析用右手牢牢挡住斜刺过来的一根树枝。 那枝条带着雨水抽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痛吗？”乔夏连忙问道。 “不痛。”戚析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这个天气，不知道橘响学长怎么样了。” “希望它会躲起来，听说猫咪的爪子和胡须可以捕捉到轻微震动。” 橘响学长是学校里的流浪猫。 它是橘猫，因为有听力障碍，所以回应大家时会非常大声，吃东西时也会哇哇哇地大叫。 取名橘响。 乔夏指着树下一坨橘黄橘黄的圆柱体，“那是不是橘响学长？” 戚析微眯着眼朝斜前方的灌木丛望了片刻。 雨幕中，一团橘色的小身影正蜷缩在树根旁。 他将手中的伞硬塞进乔夏手里：“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戚析冲向雨中，奔向那只猫。 乔夏连忙举着伞紧随其后，尽量将伞面往他和猫咪那边倾斜。 橘响缩成一团，湿透的毛发黏在圆润的身上，原本洪亮的嗓门此刻只发出一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呜咽。 戚析蹲下身，才看清它的口鼻处沾着暗红的血渍，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淡，身上没瞧见明显的伤口。 而它头顶的枝桠断了一截，显然是刚才狂风暴雨中从树上摔了下来。 戚析迅速把包里的东西腾出来装进衣裤口袋，小心翼翼地将橘响挪进包里。 暴雨浇透了他的衣衫，他却丝毫不见狼狈，反倒透着一种利落的清爽。 乔夏忽然觉得他身上有种“母性”的温柔，下意识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吗？”雨点噼里啪啦落在伞面，戚析的声音温和得像浸润了雨水：“能不能麻烦你把它送到宠物医院？” “当然。”乔夏立刻应声。 她心里涌起一阵成就感。 不止周砚，她也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 刚踏出校门，任清泉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她手中稳稳撑开一把超大号雨伞，将两人连同怀里的橘响一起罩在无雨区：“小姐，先上车避避雨！” 她麻利地拉开车门，递上两条干爽的毛巾，又迅速开启车内送风，很快缓解了两人身上湿衣物粘在皮肤上的不适感。 “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好的小姐！”任清泉应声启动车辆，车子很快平稳地汇入雨幕。 检查结束后，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过来：“这猫咪看着像是听不见？年纪是不是也不小了？” “对。” 医生继续说道：“好在它身上有脂肪缓冲，没伤到内脏，也没有出血情况，就是有些骨折，后续得好好静养恢复。” “是等它病好了再接回去，还是现在就接走？” 戚析看向乔夏：“我住宿舍不是很方便。” “我家里也不让养，只准养乌龟。”乔夏说：“我爸妈说，养宠物以后会难过，它们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所以不让我养。” 戚析意识到乔夏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女孩。 他思索片刻说道：“那先让它在医院寄养？” “我先在学校给它造个木房子，等它病好就能直接入住。” “我可以买现成的猫窝。”乔夏说道。 “不用麻烦，我自己做就行，不过可能需要你搭把手。” “做一个结实的木房子，能遮风挡雨。” 乔夏从没做过木工活，觉得挺有意思，当即点头答应：“好啊，我帮你！” 医生递过一张缴费单：“那这边麻烦付一下费用。” 乔夏主动接过。 宠物医院的检查和治疗费用不低。 上课时戚析提过自己家在农村，再加上之前在学校论坛偶然看到的零星讨论，她心里大致能猜到他的家境并不宽裕。 乔夏很快付款。 戚析没抢过只好说：“加个微信，我把钱转你。” “不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猫有七条命，救猫一命胜造四十九级浮屠。”戚析认真地说：“我们一人可以分到 24.5级浮屠。” 乔夏被他的说辞逗笑，拿出手机：“行，你扫我吧。” …… 周砚点开任清泉发来的消息。 有数十张照片。 他挨个点开看了片刻。 倾斜的伞、备好的各类应急物件、照顾小动物。 他和乔夏站在雨幕里的模样。 莫名般配。 整理完所有调查资料，周砚将任清泉拍的雨幕合照，连同戚析的个人信息一并打包，直接转发给乔临川。 消息刚发出去，乔临川的电话就秒拨过来：“这男的谁？” “她的同学。”周砚翻看资料页的“在校表现”一栏，言简意赅地回复。 乔临川连珠炮似的抛出一串问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在读哪个专业？谈过几次恋爱？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情况怎么样？” “资料里都写了。” 乔临川沉寂了几分钟。 他翻完了资料里的家庭背景、在校成绩、甚至还打开了学校的论坛搜索了一下相关帖子。 “还不错。”他慢悠悠回了句。 周砚：“？什么？” 他有些困惑。 怎么会有人的改变这么大。 ------------ 第20章 师兄，你有问题 “他哪天肚子里没火气的？”刘天天朝刘长生的背影偷偷翻了个白眼，过去还会因为刘长生不问青红皂白的打骂委屈流泪，现在却再也不会了，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已经越来越不奢望能够得到父母的疼爱了。 第六个盆子就很普通了，不过是些绿色黄色白色黑色红色拼成的主食。见得多了。当然了，吃到嘴里那味道与平常的不同，但好歹都能说出名称来。也算是捞回一点面子。 问沧青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境地，赵庆的突然出现让其他涅槃修士更不敢有所动作了。 这一声老板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们赶紧扭过头去，满脸都是兴奋。 这绝对是只有高等法师才能凝聚的银傀儡，问题在于，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显然是阵法的功效了。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神识不用局限在体内，可以离体而出，可以御物，到时候就可以尝试御剑飞行。 “也是，那钻石怎么样？”龙伯轻声问王晨风。商量的语气，仿佛问的是，咱们今天不吃湖南菜，吃点四川菜行不行。 但他的心中，却是知道，血炼看似对自己不闻不问，但绝对又自己的所谋在其中，但至于是什么，林云猜不到。 林云缄口不言，只觉得那边一众人等都向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唯恐被他们再看出什么破绽来。 洛鸣没有气馁，经过这次失败，洛鸣感到了一丝明悟，当即不再迟疑。 大运朝代，宫殿周围多座城市，突然间，中央宫殿那神秘的边界，不断地晃动，这么多不朽的城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然，这如果有财力有人脉，如果还能长的帅一些，高一点，再有些才艺之类的，简直就是完美男神。 胡青拷贝了视频监控信息开车回警司，后续的收尾工作交给手下就好了。 “可不是嘛，分明是那云辞害怕试炼自己出了试炼塔。”旁边那个头上插着细叶簪的弟子附和。 然后，古见硝子继续翻页，“但是每当我靠近别人，他们不是紧张就是躲过去，甚至还有人下跪，感觉大家是不是很讨厌我。 “刚刚从罗什国传来消息，昨天下午，罗什国国师，星魂境高手遇到神秘高手袭击，从目击证人的形容，袭击者应该是鲁西。 突然的变化，让冯林雾，抓头，为什么天地活力，竟然主动融入自己的呼吸，这似乎是一个突破大气层，但不是很喜欢，林冯怎么也不明白，忘记，或使用身体，开始与天地沟通，盗取天地奥秘的本质。 先前，他给这年轻夫妻二人，各服下了一枚隐影丹，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的离开了黑水城。 “什么！！？？”欧阳流风眼睛一瞪，前一刻还自信满满的他，脸上的傲气消失，变得满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 有持盾的同伴挡下阿尔卡冯的岩石碎片，黑暗罗格们在这一轮攻击中毫发无伤，趁着阿尔卡冯攻击的空挡，黑暗罗格们猛的冲出，阿尔卡冯的手还未触及地面她们就围了上去，长枪短剑又一次与岩石看守者的右脚踝亲密接触。 因为凭借它的耳力，听到遥远的天空似乎传来嗡嗡的动静，更象是人类幸存者的救援赶来。 五一这天，阳光明媚，气温明显高了，夏天的炎热开始逐渐释放出威力。 众人正待欢呼庆功，却发现贪狼队长这一刻已然收起了圣徒战甲，而后一下踉跄的单膝跪地，身上此刻开始出现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层。 世间总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简简单单的眼神，或者偶然间的动作，足以动了心，动了情。 毕竟之前拿着悍马肪练过十多天，这种起步还是难不住高展的，试了试离合器的硬软和油门的松紧，打开车头大灯，高展将车缓缓地稳稳起步开动。 火灵圣母听张紫星说出自己金霞冠的妙用，吃了一惊，但仍不信他能破去，便答应了下来。 厂卫是皇帝手中的刀,就算暂时不用,也不可寒了臣子的心,这点恩赏给了就给了。 阿拉托尔有天赋，心志也够坚定，难怪能在这种年纪就成为圣骑士。 有时候，她严重怀疑，这超级光脑的系统，绝对中病毒了。其个性，怎么离正常范围越差越大呢。 宋云刚到宋家，茶水都还没有泡开的时候神炎的电话就来了。 但这些蚯蚓射在硬物上，瞬间炸裂开来，喷射出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黑针。 随后，当一道蕴含着滔天之怒的咆哮，传出之时，陆战，尿崩了。 距离南工大为他们创业大学生安排的结业仪式，其实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呢。 “我猜，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所以提前将这三样宝贝分散开来。”王子云道。 她进去之后，看到周青穿着一件浴袍，头发很湿润，应该是刚洗澡出来。 如果大黄蜂没有及时赶到，哪怕再晚一分钟的时间，他的身体就要跟脑袋说再见了。 比如能自动煲汤的锅，能够自主飞行的马车，能够空间通讯的设备。 失去了莹石的照明，元真和白血根本无法察觉到铁指蝠猴的动作，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天圣教终于有一个能成为我对手的人了。在连续上千日每天打倒庞德一次后，我就把庞德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这个与张天养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彻底将雷龙和赤虎搞懵了，它们的脑袋当然想不通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敌人来。而且，这个敌人，也是一样的强大，一样的难缠。 从山坡上看去，细雨镇确实很美，天地连为一片，如同姑娘白皙的后背，不免有些浮想联翩。 “喂，你真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黛安娜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罗恩。 这时，顾景臣已经到了岸边，简宁本能地上前去拉他，顾景臣身手利索，她没来得及收势，拽着顾景臣就摔在草地上，浑身都是淤泥的气味，难闻得很。 ------------ 第21章 不接受不拒绝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位置落脚了，你要找我的话可以去13号街的‘蓝蝴蝶旅馆’，我就住在那里。”多拉格微笑着摇头拒绝道。 此时的黄花山和以前相比，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灵气浓郁了不少，而且山上到处都是奇花异草，飞瀑流泉，山林里猿猴跳跃，仙鹤起舞，一幅仙家景象。 这些八神太二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使用剃直面的对吉尔伽美什冲刺，而是选择了一个迂回。 然而后点早有波尔图的球员埋伏。j罗德里格斯斜刺里杀出，用他的惯用脚左脚内侧搓出一粒精彩的弧线球，皮球绕过西里古的指尖，窜入球门左下死角。 但是对于这样温热的阳光，雨忍村的忍者却一点都感受不到温暖，反而像是坠入了地狱般的严寒。 “他只是去告别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婉芸告诉自己，不用担心，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地方，完全没有必要，然而实际上她还是担心。 这可是大海贼时代，是海军都被逐渐逼出新世界的时代，现在居然被天罚这么一个组织给逼得人人自危？ 她准备多跑几家，最好能谈下奥迪、大众这类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更大的品牌的代言。 到了下午时分，宁拂尘带着何婉芸离开了拂尘大厦，他们没有要人专程送，而是提着行礼叫了出车去往了机场。 傅菱雅见此，便开始对症下药，虽然慕容谨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可她口口声声说的，还是太子殿下。 下班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离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等杨可儿。 我没了镇鬼符纸，但这并不影响我灭了这只可恶的鬼魂，右手一道镇鬼手诀比出后，我在他撞上来的时候把他打了个正着。 经过数次的改良，这些试验品终于可以适应地球环境了，外星人看到他们很好的活了下去，感到很是欣慰。 不过赵老师也是个成了精的人物，他对自己保护的很好，比如和孙龙的交易，他没有选择银行走账，而是直接让孙龙把现金拿到医院。 没有什么神秘力量，那两个盗墓贼对她不敬，是她把他们杀掉的。 在时颜迅速的关上门的那一刻，司徒琪在心中暗暗的说道:当年挺可爱的一个孩子，如今怎么就变得这么欠揍呢? “因为你喜欢吃新鲜的，每次我带熟菜回家，你虽然嘴上不说，可你很少去碰。”杨可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他怎么会来到你们村对口扶贫呢？他不是市检察院的吗？”天彩虹不解地问道。 第二天醒来，我看到杨可儿已经起来了，她穿了件睡衣，看着窗外。 通过龙子们传来的感知，秦铮一一将散落在各地的熔岩躯体给消灭，顺道获得基因链，而这些熔岩躯体，每一个都自带了熔岩的基因能力。 第二是讨要一点政策优惠，这点也做到了，石墨烯项目免税五年，长远打算来看，简直是赚翻了。 “今天我要砸碎你这把老骨头。”陈易连说话的是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导致这一切的根源，正是因为这五帝阳钱。 燕北在灯下持着一封辽东送来的信件，久久不语。这是沮授派人随鲜于银送来的，这份信穿过黑山军的围城，来到自己手里着实不易，而信上写的东西亦叫燕北心焦。 随着一丝细不可闻碎裂之声，尼坤与其碰撞的右手一顿，然后整只手臂都颤抖着缩了回去。 贺郑连看对方情况如何的心思都没有，放开步子就往坑洞那边冲了过去。 那两个天火星盗也洞悉战场，看到众人的动作，一人急忙惊呼出声。 妃暄看到珠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们，只是有些惊讶，洪天是从哪得来的。 王家家主脸色难看，阴晴不定的看着苏逆，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让他闭嘴。 云飞虎的下属大吼了一声，直接飞身迎敌，只是在他的心中却是不停的骂着白痴，为什么每次都非要惹出祸端才肯罢休。 位于浮空岛上的诺尔学院。是这个世界四大学院之一。也是最古老的学院。传说是由一位上古的风之圣域魔导士所创，利用这位魔导士的一把神器维持着浮空岛的浮空状态。 对于这两边的人，龙星麟并不陌生，因为，一边是天啸城的名几年轻一辈，易天、易晓梦、易程、易晓玉、屠夫、坤贤，天啸城这边最强的就是易晓梦实力玄元境第九重。 至于手下的这些，凝香既然想让他们重新回去我也不介意送给凝香。到目前为止，我映像最好的机灵鬼都让我有着直接打杀的冲动。 六龙之力瞬出，顿时便是觉得四周温度也是一片升温，六道金龙，宛若六道太阳一般，让人也是感到灼热非常，四周一切皆已然被得焚毁，直袭赤黑巨狼，扫破一切是晦暗。 若对方修为远高与林霄，不刻意隐藏还好，一但像这只三尾黑狐狼般，刻意隐藏，那林霄只能在对方离得极尽时，才有可能提前发现。 ------------ 第22章 最后一次 我起初还没认出他来，因为我和陈冬见面的次数是非常少数的，我看到他脸后，在脑海里回忆了许久，才隐约记得这是乔荆南的助理陈冬。 我记得杜兴告诉过我，要被人勒住的话一定先想办法让他贴进你，再找机会反客为主。 那一刻，两人都在冷笑，那一刻，罗天烬左手始终握着床边的镰刀，罹天辰的妖武也处于半展开状态。 我说外面有流氓，你别出去。她把防狼手电放回去了，有点不自在的样子。 头痛欲裂，喉干似火。杨青艰难的侧过头，希望能找到水壶的位置，这样自己就有动力下床了。 太平间的门是关着的，但里面有灯，杜兴当先伸手把门扯开，没想到今晚灯光挺亮，刺得我直想捂眼睛。 伊丽谦家族的确有人正在火速赶来，凤凰不断接到消息，但过于详细的消息并没有，她说伊丽家的大人物实在很难参透，只能打外围了。 何慕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几样物品，不由挑了挑眉，问：“你这是欠高利贷了？被人追杀呢？”呆在圣才。 我用力推他却推不动，他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着从上到下，我抬脚狠狠踢了过去。 清莲晚上的表现着实艳冠全场，连赵老先生看着她都笑呵呵的说着：“你是那会那个公主。”清莲的声音甜甜糯糯，不知和老先生说了什么，老先生看着她直乐着点头。 过了一段时间后，唐青盈已能蹦起来三尺多高，虽然两手被沸水烫得通红，但已能在水中乱插。 不过这厮身在空中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居然笑了：谢谢你，老天爷，我终于穿越了。 十支队大队长们在韩杨的命令下纷纷往自己的支队奔去，韩杨的身边只剩下了赵世蛟一人。 望着孤零零坐在一间帐篷前低头看着手中竹简的钱明光，霍去病不由点了点头，六天过去了，这个家伙总算恢复了一些，不像前几日那么颓废，毫无生气，跟前几天还曾有过自杀的行为相比，钱明光目前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好，所以火清当时的那一封信便是提醒了火凌，使得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陈飞刚刚从魔元之地逃出來，结果一出來就趴在地上装死。魔神之眼当然知道陈飞有多累，但是这地方却不是能让他安静休息的地方。 肌肤之伤可愈，魂灵之伤难好，从此杜八指便以跋扈嚣张来掩饰自己手上的缺。 “狮王之心？这什么鬼？”易川拿起地面上的这颗鲜红‘色’人头大的心脏，看着这还微微跳动的心脏，有些迟疑，物品备注上也没有标明是烹饪材料，这是要生吃吗？ 思思看了我一眼，准确的说是白了我一眼。然后才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句，“一个礼拜后”。 那人如风一般，倏尔奔至顾晴空的跟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感觉到手腕一疼。 若是旁人通过圣皇法相与圣皇交流，自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因为那叫向圣皇忏悔。但乌恩奇不同，他与圣皇早就熟识，而且他不需要向圣皇忏悔。 大量的系统提示，一连串冒出来了，让叶空懵了一下，稍过片刻，当他回神过来，想要询问古士德的时候，却发现前方是一片空地，只留下了半截绷带，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再说公孙瓒知道袁绍已经占据冀州，派遣弟弟公孙越来见袁绍，想要按照之前的约定去瓜分冀州。 刺客类的职业，爆发力不是说着玩的，尤其是神箭手作为远程职业，血量本来就不高，就算比法师们稍强一些，也是强的有限。 孙坚知道这是袁术的一番说辞而已，什么也没有说，不过脸色却是不好看。 炎魔队长却很谨慎，他没把乌恩奇放进去，却派炎魔报告兵将内奥米·布里德勋爵叫出来了。 这份药剂，正是叶空临行之前，从红枫公会的手上要来的，专门针对于锋刃刺客的毒素。 两百多米，走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终于走到了殿塔的最顶层，进入房间，周围特别空旷，而在这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箱子，箱子之外已经被链条团团围住。 “是！”探子们应了一声，当下把他们那日所见的一切都详细地说了一遍，若非是亲眼见到，绝对不可能说得如此翔实。 然而，就在武元准备与佳人共赴巫山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在背后突然响起。 白薇薇说完，有些无措地伸手要去撑一下眼镜，却发现自己的眼镜到家后已经摘了。 只是他现在心中还存在这不少疑惑，这三尸虫到底是谁的；若是她母亲的，又为何不直接找她母亲，而是找其他人；而他之前吸收了情鬼青姑之后，又为何突然晋升到了地仙；而且这三尸虫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悍。 但更丧的是，烘培坊里散发着诱人的蛋糕味道，她张开嘴，接受了瞿棠投喂的丁点大的奶油蛋糕。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龙轩聊了摇头，对于系统的说法毫不相信。 那样的低级错误，不该是她一个已经入行这么几年的演员该犯的错误。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有心理疾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像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前者是做事毫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谁阻止我我就杀谁，后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在场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一位血衣侯带来的压力差点让人喘不过气来，偷偷的扫了一眼收敛起自身威压的血衣侯，众人又赶紧低下头。 车轮由于个头比较大，所以就算是结构稍微复杂一些，也并不难打造，此时霍卡斯这边已经打造成型了，正在淬火，而理华德这边却还在忙碌。 ------------ 第23章 撒娇男人 虽然听起来像是懦弱的行为，不过在林迟看来，这只是理念不同罢了，无法明确的分出对错。 有的贵族甚至认为这是阿克公爵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骗取塞卡城海军的战船，格雷对这样的说法唾之以鼻，他明白，一位地区的守护者，不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但即便是炼丹房内的地火，其火意也十分薄弱，对于希望之火的补充非常缓慢，差不多一天时间下来也就能增加一根头发丝粗细的强度。 高览左掌拍出，电光火石间将对方踢出的右脚拍离原先轨道。而他也借势翻身踏回刑台地板。此时两人相距三步之距。 在假日，这位警察刘义去自己的远方亲戚家里做客。这位亲戚是他的表姐柳儿和表姐夫陈叁。表姐夫陈叁是一位陶艺家，酷爱的是方形瓷。 本来，张灿讲完了第一期之后，就应该考虑第二期的问题了，但是谁想到福尔摩斯之死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就这样，他完全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这一刻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鲁冠的眼神，她清楚的看到鲁冠眼中的自己，那种四目相对，那种心跳的感觉，让她之前渐冷的心，又重新燃起了火焰。 只见这壮汉有着一米九的样子，面目更是有些狰狞，可当他在面向郭志男和田蕊时又是尽显憨厚。 雪信连忙说道，但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出，双肩就从后面被四枫院荷风被抓住，身体向后抛去。 立功心切的洪承畴一马当先，利用自己熟悉突厥军大营的优势，大声呼喝纵马狂奔，朝着铁木真的王帐杀去，想要拿下这第一大功。 百行孝为先，等她奶反应过来一嚷嚷，别人并不知道原主是被她奶间接害死了，就算知道，她拿桶扣她奶奶，别人也会一面倒的指责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孙旭没好气的骂了一声，不远处便是深渊，但上方雾气浓浓，看不清情况，往两边看去仿佛无边无际，靠眼睛根本望不到头。 血液飞溅中，断腿飞出去老远，苟东西凌空砸落在十丈外，哀嚎连连。 “林大人，我们也要走了，需不需要送您回去？”方礼见到府里的马车来了，赶紧走免得多事，还好燕王爱才，没有问家里的事情。 王翠华能不气，王立民还跟王翠华说，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六妮儿不是没受到哈实质伤害嘛，不要斤斤计较。 唐红玉时刻担心唐毅回来被唐琴琴拦住，听到声音就带着周景元和南瓜出来，白立凤和林春花在炒菜，今晚上把昨晚上没吃到的东西通通吃一遍。 浓眉白牙，笑起来酒窝隐隐一现，剑眉星目说的就是这样的吧，一个挺阳光类型的男人。 这不就是残废吗？废的不能在废！若再废的话，怕是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默然了一会儿，他不是该开心还是难过，看起来是纲手大人他们赢了，毕竟如果是守护忍胜利，这种痕迹是一定会被清理掉的。 见郑少歌朝郑少华走去，郑家众人有心想劝，可一想到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便闭嘴不言。 南心刚洗完澡，就被沈北川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紫罗兰色的床单衬着她莹白如玉的肌肤，更加刺激人的视觉。 若白破门而入，飞出一掌拍向花颜，将言若从他怀里夺了过来，护在了身后。 环视四周，苏钰看了看，按理说这武将的房间，也该有个摆设的佩剑什么的，好让她过去，将捆着双手的绳子解下来。 在婚姻期内，无论是她又或者是沈北川，都应该对这段无爱婚姻忠贞。 拂平了在马车里坐的稍微有些褶皱的衣衫，萧桐款款上前，拍了拍板凳上的尘土，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宗敏身侧，右手边，就是那陪着他睡了一晚的南瓜锤。 一夜无眠，整夜里苏钰都在同萧逸还有几员大将，一同商议收复北门关的事情，直到东方天际稍稍显了白，才各自散去，回到了房间休息。 这里面倒是看不出什么打斗过的痕迹，同样也看不出多少有人类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痕迹，反倒是神族的印记，留下不少。 周六，久违了一个冬季的太阳终于露了面，早早地升上天空，带着冬末初春的暖意向南方的土地倾洒而下。 “哟哟！我都没说是谁呢？你还不打自招了？”谢莹莹捂着嘴偷笑，每每乐衷于揶揄章筱栎。 上一次，秦峰与枪帝对战，乃是身中剧毒的情况下，险些被枪帝灭杀。 精神体有一个独特的本领，那就是可以把自己的精神意念强加给其他人，所以当她认为她是人，那么她可以在无形中，强迫周围的人们也都认为她是人，包括吕秋实和张潘妮见到到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她是鬼。 经过好几年的不断磨合，大秦的律例一步步严厉起来，一步步把炎黄变成真正的封建社会。 在添油加醋的讲述了“李斯”是怎么毁灭天轨的威风事迹之后，金凌风果然守信，立即带他回府。 杨夙枫醒来的时候，听到卧室外面有人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应该是通讯军官袁映珞的。 看到紫僵王的紫色双瞳中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吕秋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这是紫僵王的变异。可当他听到紫僵王的惨叫时，他这才明白过来，那两个手指头不是紫僵王的。 ------------ 第24章 婚前协议 “陛下，后宫之事残酷血腥起来不比这里弱上多少，我也见惯不惯了，而且久居宫中也着实烦闷，所以出来散散心透透气也是好的。”庄后微微笑着道。 越想越无法平静，必须得亲眼见到才能放心，简宁抬脚就想追上傅天泽，刚走一步又匆匆折回，绕到巨大的盆栽后面去找她的手机。 他还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密室那张大‘床’上。晕‘迷’前，被玄武遗珠上面犹如实质的青‘色’光束击碎丹田时，他吐出了两口鲜血。 这位林队长八成对张语涵有点意思，所以刚才听见张语涵夸赞我继续，心里头就吃醋了，总得扳回一城才行。而他原本是不敢去的，被我这么一逼，不去就显得丢人了，这时候他心里还不一定怎么恨我呢。 出得‘门’外，燕菲菲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慢慢向凌冰，凌霜两姐妹的住处走去。 没一会静鹏就把场中的人都给送了回去，静鹏没有夜不歌那种虐杀的潜力，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直接被杀了的，只有柒月挨的时间久一点。 当整个学院为了安妮而疯狂时，罗恩依然在湖边苦练，一遍又一遍的进行着八级机甲战士等级测试。 简宁闭着眼睛，脑袋和脸上的疼痛都不算什么，她的心痛得很，再没有人能保护她，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皮肉之苦无所谓，她能忍，只要能脱险。 总不能是这位吴王忽然学着刘皇叔礼贤下士，想要对我来一场三顾茅庐吧？可是他既没有刘皇叔那种山穷水尽的遭遇，我也没有诸葛卧龙经天纬地、运筹帷幄的才学。这次拜会只怕未必是一次亲切友好的见面。 罗恩在说话的同时，铁甲兽已经开始变形，他将战斗模式切换为舱内a作式，在他看来，这样的话，只要让黛安娜进入驾驶舱，她就会变得绝对安全，而他也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其实几个月的时光，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罢了，没想到，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陪伴着她走过了这么多事情。 网吧里，我打开ＱＱ，丹枫果然在线，也不知道这算是有缘呢！还是他整天都泡在网络里，所以一上线，他就在。 真的不会有事情吗……当然是不可能的，从纪苇苇之前给她打电话联系时那一副紧张着的样子，齐珍珍就知道纪苇苇现在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只是不知道这样美好的一天，李元昊会选择在谁宫里度过呢？听闻今日来了许多的使臣，就连辽国都派人来了。她多想去看看，那人是谁？ 连续的交锋，战场全都笼罩在毒雾内，两人破釜沉舟，竟然在同一刻齐齐提升，境界还是化境一变，都有道法精进，爆发出五重天战力。 李长远、于长乐和猛虎寨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是红着脸，看着王虎，足足僵持了半响，终究还是遵从了王虎得到话，恨恨的收起兵刃。 一念至此，这些江湖中人又将目光看向猛虎寨众人，心想猛虎寨雄霸金华府多年，不说别的，搜刮的钱财肯定也不少，就算得不到这药参，若是能瓜分猛虎寨的钱财，也不虚此行，不由心中起了贪念，当即有人道。 轩辕夜焰晃了晃手，她的手中，一个有些眼熟的水壶赫然出现在了丹阳的面前，看到这水壶，丹阳的场中的楚雨红等人都是面色一变。 “有房间，进去！”顾泽宇看到这层有个门微微开着，拉着沈珂就跑了进去。 李元昊点点头，二人随即离开。赵晚晚看着他们离去，心里五味杂陈，突然气火攻心，竟然昏迷过去。 这里不但是陈氏集团的总部，更是紫徽市的地标性建筑，坐落在城市中央的位置更是雄踞全城。 两辆车自九燕市公安局开出来，直奔精品一条街，闫思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路闭着眼，显然是没睡够。 一直就嫌弃团团不会说话，现在看到有一只会说话的鸟，那种喜悦真是难以言说。 薛沐寒并不觉得意外，这些旧型号的设备，也多是用在非主流区域之中，并且设备运行良好，也不存在问题。最为关键的是，对于整个上京市来说，这些旧型号的设备也不多。 “这么晚了，你们在找什么？”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冷冷的声音。 “去你的吧，人家老婆婆的陪嫁品你都惦记，还有没有点人性。赶紧的吧，把你的宝贝拿出来给我瞧瞧。”萧子宁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随意说道。 余生仰天长啸，声音刺入云霄，丹田中的龙元海开始躁动，余生没来由的全身布满龙息。 整个天元司都在期待天玄公布修炼功法，大厅里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 第25章 四个包 墨怀瑾双手攀附着马背，身体跟着马匹来回甩动，他瞅准时机纵身一跃，又回到了马背上。马因受了惊抬起前蹄，惊恐未定。 “走！我修为尚浅，清音剑的威力只有十之一二，刺不透他！”萧碧琪厉声喝道。 米白军，正是巴坦刘所率领的军队，黑色警戒军多年来就是在与米白军不断的抗争。 离英公主终于缓过劲来，对方的实力太强了，刚才的对掌，令她的手臂到现在还震痛。 万林在这里决定扎营，所以众人在吃过晚饭之后，便开始进行布置。 陈三本来想出手阻止，只不过，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锁住了自己，让他不敢移动分毫，仿佛只要他一有所动作，就会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一般。 “没错，我一分不留，只要唐兄弟帮我守口。”崔志华赶紧乘热打铁。 杨毅带着人去抓刺客了，雪芸和翠烟听到李尘受伤了两人急忙向屋里跑去。 “情况不太好，现在长安城除了这座皇宫已经都被侯君集占领了。”李君羡皱着眉头道。 林磊也是倒霉，那天早上吃的早饭有点问题，当天就开始拉肚子，后面在护着老板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给了一闷棍，和这个老板一起被扔在叫去的厂房里面。 长孙速龙一扔，将手中的一老者仍在地上，然后虚空连点，一道道强大的元力射出，地上的老者发出声声闷哼，他抬起头来，众人一阵哗然。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百结列少将只好遗憾的看了看自己肩章上的少将军衔。它还能在自己地肩头上存在多久，实在是十个手指都可以数得清了。 龙魂人帅抓起林翔的手，运起内力本想探查一下林翔体内的情况，却没想到他的内力刚刚进入林翔的体内，就被林翔的意识给弹了出来，而林翔同时也是皱了皱眉，不由分说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每次见到狼校长托着下巴走來走去地想办法时，紫梅虽然等得急，但是，她心里踏实，只要狼校长有这个动作，那说明他是在认真的想问題，最后，他总是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李副主席看着冥龙和青龙脸上的表情不像作伪，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林翔带领着龙魂战士离开，现在的情况紧迫，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来人，让赵东旭带人抄了王家。。”李栋跳着脚大声的命令着。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陈百亿脸上露出惊容，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就是杨夙枫。”杨夙枫也拉下脸来，冷冰冰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很不友善的意味。 这个举动吓了李栋和大牛一跳，大牛赶忙抽出刀来。李栋冲他摆摆手。 本来想给朱倩一个惊喜的林翔，看来这个惊喜是泡汤了，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架势，恐怕连人都见不得，更让林翔郁闷的是，自己的通讯工具，手机竟然忘带了。 众人没想到蓁蓉听到刚刚的话，没有生气，竟如此大度从容，淡然处之，纷纷从心底钦佩了她几分。看来皇上爱她，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吧！想必有其他的过人之处。 好，有骨气，那接下来我就不留情了，我一定要让你清楚知道拒绝我李云鹤的代价。 “怕什么嘛，反正咱俩是要成亲的。”林绍轩嘀咕了一句，也跟着推开门进了屋。 “陆泽言……你在做什么……”宋恬紧紧咬着唇，不敢放松半刻，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公子，咱们帮帮她吧。”那边琴儿和绵绵也眼含泪光地看着林二公子。 那魔物历经百年早就是灯火残烛，只留有一些本源力量，也失去了直接吞噬人精魄的能力。 穆棱枫听到此话，也带着几丝笑容，“那就好！”若他一直不好，那蓁儿就要一直待在山庄，况且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也算是真心希望他能好起来，这样江湖也能继续平静很多年。 林绍轩说的是什么，正是他新做出来还没上市的香皂。那会儿人洗脸洗澡都是用的香胰澡豆，又贵做起来又麻烦，哪有这香皂好？ 玉暇看姑娘满脸火气，耍赖的表情，无奈的笑容。她心里想，也只有姑娘敢直呼皇上的名字，那么不顾及。她语气恭敬，“好，好，好，我去想办法？”说完她离开了房间。 陈水灵连忙擦干眼泪：“谢谢徐老先生的照顾，只是一点儿轻伤，不碍事的。我只是……只是很后怕……”说着又哭了起来。 瘦子没有胖子心机深沉，见到苏玄的心思被对方吸引过去，刚要动作，就被胖子抬手阻拦。 今日的长安城内是人山人海，从各地而来的商客，还有前来贺礼的官员，都聚集在长安城内，繁荣空前。 大约是心中太过渴望权势地位，只要是有机会能得到，她不管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曹操趁热打铁，开始令人遍访冀州贤士，重用冀州人才，从而达到牢牢把控河北之地的目的。 顾明烟平时很休闲，偶尔这样从头到尾的装扮一下，很吸引眼球。 达子还没反应过来，对面两个手下听到王青云的话，本就心中有鬼，现在被揭穿，慌了。 虽然苏玄已经预料过这种情况可能要发生，而且对戒灵也提出了请求，但是苏玄作为当事人，准备只是准备，还真就没有想过要动手。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苏玄本来低着的头抬起望向前方，看见来人，心中感叹一句，想什么来什么。 顾明烟本来想要辩解清楚这个误会，但看着对方认真严肃的表情，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