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温凉的手背贴在额头,沈氿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刺向身旁的人。 身体要比大脑率先反应,迅速抓住那人纤细的手腕。 那仅仅比竹竿粗不了多少的手腕放在以往,她这样用力抓住,早已被她捏断了,而现在那手腕除了被抓住的地方发白外却完好无损。 “二、二小姐......”翠珠面色微白,满脸惊恐。 那锐利的目光刺得她犹如被人用削铁如泥的刀架在脖子上。 沈氿眯了眯眼,视线从翠珠那张熟悉的面容转向屋里。 淡粉色珠子串成的珠帘拢到一旁,层层叠叠的纱幔也尽数收拢,檀香木打造的梳妆台放在窗边,一个古色古香的精美铜镜置于梳妆台上,旁边放着一个红色的螺钿首饰盒。 视线再往前,透雕落地罩阻隔了她的视野,只能看到尽头精美的罗汉床。 沈氿一怔。 这里的摆设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翠珠瞧着失神的沈氿,小心翼翼地唤道:“二小姐。” 沈氿回神,视线再度落在翠珠的脸上。 她终于从那漫长又斑驳的记忆中找到了能与眼前清秀少女对上的人。 “翠珠。” “是。二小姐,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即便手腕丝丝缕缕的泛着疼,翠珠也没叫疼,只是任由沈氿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沈氿摇头,松开了翠珠的手腕,垂眸说道: “我想再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是。” 翠珠应下,朝屋外走去。 沈氿的视线追随她而去,直到她走出屋子才收回视线。 她躺在柔软又带着香气的床上,盯着上方发呆。 “翠珠。”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她前世的贴身丫鬟就叫这个名字。 当初她家里被诬陷通敌叛国全家抄斩时,翠珠便与其他下人一同被官家人发卖了。 然而现在翠珠又出现了。 她自己也出现在前世的闺房里。 这难道是丧尸皇某种能让人陷入幻境的异能? 沈氿不可避免的想到,顺便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娇嫩的肌肤瞬间青紫了一小块。 沈氿见此,眨了眨眼。 在末世挣扎五年,再加上异能的加持改变,她哪怕依旧细皮嫩肉,但肌肤的硬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一般的刀都没办法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更不要说这样掐一下就变青紫了。 尤其是那疼痛,无不诉说着真实。 “难道我真得回到前世了?” ———— 经过三日的休整,沈氿确认了。 她与丧尸皇同归于尽后,不知何原因回到了前世,她家还没有满门抄斩的时候。 正如她被一刀砍掉脑袋后莫名其妙在现代重生成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一样。 谜题太多,她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这一切。 也许是她祖宗在地下把头都磕破了,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有了她接二连三的重生吧。 沈氿并不纠结这件事。 她正盯着面前的虚空。 这是一个只有她才能看到的面板,面板是购物软件的页面。 与某宝差不多,但只有搜索框、分类、推荐商品、账户这几个分类。 她用精神力选择账户后,页面便变成了一个简洁的新的一页。 沈氿 情绪值:100327 所有物:随身空间 那327点情绪值还是这几天镇北侯府的人提供的。 好消息,她末世来临后觉醒的异能“情绪商城”跟她一起回到前世了,甚至她花光积蓄购买的随身空间一同跟来了。 坏消息,除随身空间外的其他购买物全部消失了。 沈氿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购买的雷霆异能、精神异能、木系异能......全部没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沈氿emo了一会儿,拿出纸笔,开始整理情报。 首先,前世被砍头而死后,她不仅仅是穿越现代成了一个婴儿,她还知道了一件事。 她所在世界其实是一本古言甜宠文。 她家镇北侯府是这本书里的炮灰,是警醒男女主该从京城溜了的工具人。 其次,为了让男女主最后能权倾天下,小说背景是王朝末年,乱世之秋。 在她家被诬陷满门抄斩后,男女主意识到风云动荡,于是商议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两家便以合适的罪名犯错,被判流放。 与其他人动辄死人的苦哈哈流放不同,早有准备的他们一路上吃吃喝喝、收服能人异士,就像是郊游一般,比在京城还自由自在。 等男女主在流放之地站稳脚跟,乱世便正式揭开帷幕。 内有九龙夺嫡、起义不断,北有突厥,南有倭寇,再加上天灾不断,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男女主也乘势而起,并因为找到了当今皇子诬陷镇北侯府的证据,以上位后可以给镇北大将军一家洗刷冤屈为由让镇北军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最后,女主苏卿眠忽然有一天便拥有了读心术。 读心术不仅让苏卿眠攻略别人易如反掌,同时在他们征战天下时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沈氿停下笔,她目前只想到了这些。 她看着纸上写的内容,目光落在第二条上。 “男女主能在乱世中夺得天下,我为何不能呢?” 沈氿眉头一挑,心里酥酥麻麻的泛着热意。 要粮,她有情绪商城。 只要情绪值到位,粮食、武器不是问题。 要人,别看京城一派海清河晏、安泰祥和的模样,其实乱世已然有了征兆,外面天灾已现,流民也陆陆续续有了。 这些流民可不是人吗? 在现代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人说,那些贫苦的古代人民,只要让他们顿顿吃大馒头,造反的事他们也敢干。 她不仅能让他们吃上大馒头,还能吃上大米饭,穿好衣服,住好房子。 前提是情绪值充足。 至于将流民藏在哪里不怕被发现? 哥们儿,她、沈氿可是有随身空间啊。 那是花光了她第二世积蓄的东西。 到时候把流民往随身空间一藏,再给他们提供一些高高产量粮种,哪怕不用商城提供粮食,他们也能自给自足了。 至于会不会被流民发现随身空间? 这都不是事儿,情绪商城有一切你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商品。 混淆流民的感知轻而易举。 造反,看来势在必行了。 反正沈氿不想再体会脑袋搬家的感觉了。 明明祖父一点都不恋权,也没想过造反,只想着国家安泰。 当初突厥打过来时他毅然挺身而出,将突厥打回去后,好几年不敢再侵犯大景朝边境。 祖父见此也顺势将兵权交了出去,做个闲散侯爷。 一来是安了统治者的心,二来是保全家人。 毕竟统治者的通病,众所周知。 但谁知祖父的兵权刚交出没几年,那突厥又来犯了。 驻守边境的将军没用,被突厥打得弃城而逃。 镇守其他地方的大将军们也无法放下那些地方不管,去支援北方。 于是那庆隆帝只好又把兵权给了祖父,让祖父去平定突厥。 祖父也不负使命,再次将突厥赶回老家。 因为怕突厥再袭,庆隆帝也不敢再叫祖父把兵权交出去。 但是吧,上位者的通病,兵权不在他手,他又开始忌惮祖父。 尤其是安元帝上位后,面对各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一边因他们镇守边关而安心一边又因为他们手握兵权而不安。 即便这些大将军有无数家人折在战场,他们依旧不放心,他们依旧看不见那颗赤诚的忠君之心。 沈氿家同样有无数家人折在战场上。 大伯、二伯、大堂兄......直到不久之后,有皇子与突厥勾连,里应外合,暗杀了祖父、父亲、五叔、二堂兄......突厥夜袭边城,镇北军大败。 他们镇北侯府通敌叛国的证据摆到皇帝面前,全家下狱,接着迅速被砍头,无一幸免,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子也不例外。 沈氿闭了闭眼。 哪怕过去一世了,当初全家被砍头的悲痛依旧蕴绕在她心头。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 看来需要尽快赚取情绪值了。 沈氿目光落在面前的商城上。 上面的商品是一个人偶,售价50万情绪值。 分身人偶,只要将自己的精神力投入其中,人偶便能与精神投入者一模一样,难辨真假。 只要有了这个,她便能两头行动,到时候也能向父亲他们传信。 要是现在她传信去北境,恐怕没出镇北侯府就会被祖母她们察觉,到时候便说不清了。 那么,该怎么赚取情绪值呢? 沈氿沉思。 目光不经意落在桌上的纸上。 她心思一动。 读心术....... 沈氿眼眸一亮。 也许可以从这里出发。 正所谓人类的本质除了是复读机就是八卦。 在现代,就有一种心声流的小说特别火。 她打发时间的时候也看过几本,吃瓜听八卦的确让人心情愉悦,前提不是自己的瓜自己的八卦。 想到这里,沈氿在情绪商城上搜索有没有能让别人听到她心声的东西。 这一搜还真有,叫做“心声广播”。 佩戴“心声广播”后,便能让一定范围内的人听到持有者的心声,并能根据持有者的设定,从而进行选择性的暴露心声,或者定向暴露心声。 售价,20万情绪值。 沈氿看了眼自己的账户,10万情绪值。 沈氿默默看其他商品。 翻找一番,找到一个售价5万情绪值的商品。 “心声喇叭”,只要有人对持有者实施读心术便能让附近的人听到持有者或者施术者的心声。 且持有者可选择性的暴露心声,或者定向心声。 很好,这是她需要的。 虽然无法自主暴露心声,需要读心术的加持,但问题不大。 毕竟原著中有说过,在明日的宫廷宴会中,刚获得读心术不久的女主苏卿眠因为与沈氿不对付,好奇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对她使用了读心术。 至于之后苏卿眠是否还会对她使用读心术? 只要苏卿眠也爱吃瓜,那问题不大。 就算她不爱吃瓜,她也能使用一点点小手段让苏卿眠选择她使用读心术。 沈氿没有犹豫,买下“心声喇叭”。 “心声喇叭”是个喇叭模样的小图标。 明日她选择佩戴“心声喇叭”,“心声喇叭”便能发挥作用了。 还剩五万情绪值...... 沈氿翻阅商品。 在现今没了末世的力量后,她还需要自保的东西。 沈氿首先花了一万情绪值买了一把小巧的真理,又花了5千买了一个消音器,最后买了一箱子弹。 真理装上消音器,与子弹一同放在了商城仓库中,随取随用。 接着她继续寻找,没一会儿便找到满足她需求又买得起的商品。 霉运记事本:在记事本上写下真名,一旦真名之人对持有者产生恶念便会倒霉。 情绪值-30000 余:4327 至于瓜和八卦,这也不用担心,她可以用情绪值买。 沈氿吐出一口浊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至于真名问题,这也不必担心。 因为...... “翠珠。” “二小姐?”翠珠连忙进了屋。 “没事,出去吧。” 翠珠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是。” 翠珠离开了屋子。 沈氿看向情绪商城左侧一块空白面板,上面赫然显示:翠珠情绪值+2 ------------ 第2章 你属苍蝇? 翌日。 沈氿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穿上新制作的淡绿色衣裙,佩戴好适宜的饰品,便朝着前厅走去。 等她到时,要去晚宴的人除了祖母已经全到了。 沈氿简单行了一礼,便被一个美貌妇人招呼着:“九儿快过来。” 她小名九儿。 “母亲。”沈氿来到沈夫人赵安慧面前。 赵安慧握住她的双手,柔声询问她身体可还有不适。 沈氿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盯着赵安慧。 哪怕已经过去五日了,见到母亲,她依旧想要落泪。 母亲对她的疼爱,即便已经过了一世依旧历历在目,哪怕这一世的她并不是什么乖孩子。 是的,第一世的她,仗着自己镇北侯府二小姐的身份嚣张跋扈,虽谈不上人憎狗厌,但人缘是真不好。 也多亏她家不兴纳妾那一套,人缘简单,不然就她那嚣张跋扈没头脑的模样,铁定会因为后院腌臜的事情吃大亏。 镇北侯府在大伯二伯战死后,她爹便继承了镇北侯的爵位。 她大哥,也是府里的四少爷已经请封了世子,目前在国子监读书。 原本祖父该退休的,但安元帝不放心没有祖父看着的北境,便没同意祖父的辞官。 与母亲交谈完,沈氿在赵安慧身侧第二个位置坐下。 在赵安慧身侧的第一个位置是一个有着倾城之姿的少女。 少女正襟危坐,背部挺得笔直,犹如一杆标杆。 她无论衣着还是配饰都极为用心,本就出色的容貌在这些东西的衬托下越发动人。 这便是沈氿的姐姐,沈沁。 见沈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沈沁微微一笑,细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 沈氿摇头。 沈沁细细打量沈氿,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放心下来,小声说道:“我让红桃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等一下在马车上你可以吃一点垫垫肚子。” 沈氿点点头,随即挽住沈沁的手臂,蹭了蹭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阿姐对我最好啦。” 沈氿不敢抬头,怕让大家瞧见她蓄满了泪水的双眼。 她家被诬陷通敌叛国下大狱后,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明明她阿姐是个兰质蕙心、被人大家称赞的世家贵女,与她这个嚣张跋扈之人完全不同,但却在他们下狱后,无数难以言说的脏水泼在阿姐身上。 尤其是那些曾经钦慕阿姐却够不着阿姐的无耻之徒,想方设法的折辱阿姐。 还说什么被拉下神坛的高岭之花,被折辱的高岭之花才是最迷人的。 最后阿姐不堪折辱,没到砍头时间便自尽而亡了。 沈氿恨恨咬了咬牙。 那些折辱过阿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些人、还有诬陷他们家的人、落井下石之人,她早已将他们的真名写在了霉运记事本上。 在对付他们之前,先让他们吃吃苦头。 等她有足够情绪值来购买更多东西时,她一定会精心为他们挑选合适的商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氿不经意间抹掉眼泪,抬头看去。 祖母镇北侯老夫人宋英已经来了。 老夫人一如既往的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避免家里人行事不妥,坏了规矩,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现如今,镇北侯府,或者说其他手握兵权的将军府的头上都悬着一把天子剑。 “儿媳/孙媳/孙女晓得了。”众人应下。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看向沈氿。 沈氿:“?” “九儿,你,”老夫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病情还没好?” 沈氿:“???” 沈氿愣了一下才想起,她一向嚣张惯了,面对家里人一样嚣张。 因此每回祖母说这些耳朵都要起茧子的注意事项时,她都会不耐烦的刺几句。 今天她却什么都没说,其他人自然会惊讶。 “九儿,你实话告诉娘,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赵安慧盯着沈氿,眼里满是担忧,面上却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沈氿嘴角一抽。 这算什么? 孩子安静必定要作妖? 不过她的确要作妖啊,毕竟她可是要造反呐。 “母亲,您说的什么话?”沈氿不满道,“女儿还不是看前几日生病,母亲衣不解带的照顾女儿辛苦了,这才想着遵从您的愿望安静些。不领情便算了,哼!” 沈氿撅起嘴,扭过头,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大家见此,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沈氿偶尔的确会听一听赵安慧的话,但持续时间不长,顶多半个时辰。 “是母亲不对,九儿别生气。”赵安慧笑着来到沈氿面前,拉着她的手,“瞧瞧这小嘴撅得都能挂酒葫芦了。” “三伯娘要给二姐姐买酒葫芦挂饰吗?泠儿这里有。”唇红齿白、小脸圆圆的小丫头取下衣服上的玉葫芦晃了晃。 沈氿双手叉腰,眼睛一瞪。 “沈泠,讨打是不是?” 沈泠不明所以,但见沈氿瞪她,噔噔噔的跑到自家娘身后躲着,探出一个小脑袋偷看。 其他人见此,一个劲儿的偷笑。 “好了好了。”老夫人叫停。 随后一行人跟着老夫人一同乘上马车前往皇宫。 沈氿自然和母亲赵安慧、姐姐沈沁乘坐一辆马车。 刚才的那一番折腾,家里人给她提供了20多的情绪值。 蚊子再小也是肉,沈氿一点都不嫌弃。 积少成多嘛。 反正能提供一大把情绪值的人,她还没见过。 沈氿见赵安慧和沈沁在聊天,便将注意力放在商城上。 “心声喇叭”已经佩戴好了。 在账户——她的名字后方多了一个喇叭图标。 选择喇叭图标后,右侧随之出现一个新的页面。 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种规则,比如“八卦可以暴露”、“持有者隐私不可暴露”之类。 规则之下,是一片空白区域。 这片空白区域便可以将自己的想要透露的心声进行选择,哪些八卦可以透露,那些不可以但可以定向透露给谁。 沈氿再三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尤其是看了眼真理和满满一箱子弹后,放心下来。 今日是太后生辰。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会参加。 镇北侯府到皇宫东华门时,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不少眼熟的人正从马车里出来。 沈氿看了一眼,仇人家也有,帮助过他们的人也有,但最让她痛恨的那些人没在这里。 毕竟这里都是女眷,其他文武百官走其他宫门。 跟随领路太监一路畅行,大家浩浩荡荡的来到宴会地点御花园。 钦天监测算出今夜适合赏月,因此太后的圣寿节宴会摆在了御花园。 沈氿扫视一圈,很快便看到一个笑容明媚、长相十分出色、身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 那便是女主,镇南大将军府的六小姐苏卿眠。 苏卿眠正和她那些小姐妹一同说笑,不过她神色有些僵硬。 想来是使用读心术后发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好姐妹其实巴不得她陷入泥潭永无翻身之地,受到了冲击才有了那样的表现吧。 沈氿朝苏卿眠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去刷刷存在感,反正她本来就和苏卿眠不对付。 第一世的她认为苏卿眠整天笑嘻嘻的乐观模样是装的,只是为了讨人喜欢。 因为年岁相近,经常有人拿她和沈沁比。 在沈氿看来,她阿姐就是最好的,苏卿眠拿什么和她阿姐比?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缘由,她便经常找苏卿眠茬。 “不会是被人泼洗脚水了吧,脸这么臭。”沈氿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瞧着苏卿眠便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见她过来,着红色衣裙的少女撇了撇嘴。 “你属苍蝇吗?我们在哪都要凑上来。” “你非要说自己是人体废弃物,我也无话可说。”沈氿仰着下巴。 虽然她很想用身高藐视她们,奈何她才13岁,还小,还在发育中,身高暂时不够。 正所谓身高不够,气势来凑。 “你什么意思?”红裙少女顾溪月疑惑地看着她。 苏卿眠却是面色一僵,另一亲昵挽着苏卿眠手臂的粉裙少女也暗暗翻了个白眼,并迅速掩盖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眠眠别生气,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咱们没必要和她一个小孩子置气。”她说。 苏卿眠抿了抿唇,没吭声。 只是看身侧少女的眼神很复杂。 “谁是小孩子了?宋诗你哪来的资格和本小姐说话?”沈氿哼道,“别以为你攀上了一个高门主子,就以为自己能和本小姐平起平坐了。” “喂!沈氿你别太过分了!”顾溪月怒道,“别以为你是镇北侯府的小姐就了不起了!阿诗也是正儿八经的伯爵之女!” “就那个落魄的连下人都快遣散完的嘉义伯?” 沈氿上下扫视宋诗,嗤笑一声,将惹人厌发挥的淋漓尽致。 宋诗咬住嘴唇,没有挽住苏卿眠的手拽紧了衣袖,眼中的恨意厌恶一闪而过,再抬眸已眸中含泪。 “沈二小姐,对不起,是我错了。”她轻声哽咽。 “阿诗,你没错!是她嚣张无礼,看不起人!”顾溪月焦急地安慰,“你说对吧,眠眠。” 苏卿眠敛下眼中的复杂,点头:“嗯。” 即便宋诗并非她表现出来的这般,但沈氿的话也着实难听。 只是沈氿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要是不刺几句,那才不是沈氿。 不知道沈氿内心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苏卿眠好奇心大起,一时忘记安慰宋诗了。 反而是宋诗见苏卿眠没安慰她,内心不由变得忐忑。 今天的苏卿眠怪怪的,她总有一种不安感。 而沈氿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顾溪月这蠢货还在这里和宋诗姐妹情深呢,人家都快把你未婚夫勾到床上去了。】 ------------ 第3章 男女主爱了爱了 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露疑惑,他们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 停下来又没听见,大家又继续寒暄。 甚至在沈氿面前的顾溪月和宋诗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而拥有读心术且对沈氿发动了读心术的苏卿眠满脸震惊。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宋诗。 她原以为宋诗表里不一,面上和她好姐妹,背地里咒骂她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 宋诗竟然打起了溪月未婚夫的主意! 可是,沈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苏卿眠疑惑不解。 【宋诗不仅勾搭了顾溪月的未婚夫,还打算撮合她的好姐妹苏卿眠和她嗜赌成性还不举的大哥,好让苏卿眠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而今晚就是她撮合苏卿眠和她大哥的最佳时机。】 【只要来一个抓奸在床,管他宋章举不举,反正苏卿眠的名节坏了,也只能嫁给他了。】 不过宋诗的谋算没有成功,反而让苏卿眠和男主楚知影邂逅了。 御花园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一回,他们确定不是幻听了。 他们不仅听到了声音,还知道了一个炸裂的瓜。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苏卿眠一行人。 与沈氿熟识的人已然听出那是沈氿的声音,赵安慧和沈沁连忙朝沈氿走去,却被人有意无意的拦了下来。 开玩笑,这么炸裂的瓜,让他们多听听怎么了? 可不能让沈家人阻止了。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沈氿为什么突然发难,将这一切都讲了出来。 据他们所知,这位沈家二小姐也不是这个性子啊。 她不落井下石都算善良了。 苏卿眠面色一白,看向宋诗的目光复杂又悲痛。 要不是知道这是沈氿的心声,她真想好好问问宋诗,她苏卿眠难道对她不好吗? 有人欺负她,是谁替她出头的? 她生病,是谁着急请大夫,细心照顾她? 在她没有首饰出席宴会的窘迫之际,是谁寻了千百种理由送她首饰,只为让她宽心,不必想太多? 又是谁说想吃桃花酥,便跨了大半座城去给她买最美味的桃花酥? ......过往种种,她自认对宋诗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要不是最近忽然拥有的读心术,她恐怕直到被宋诗算计的遍体鳞伤才能看穿宋诗的真面目。 一时,苏卿眠看向沈氿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感激。 虽然不清楚沈氿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即便沈氿没有告知她,但苏卿眠依旧感激她在心里说了这些事,这能让她提前防备,不至于等遇到危险时才用读心术知晓这些算计从而手忙脚乱。 这个不招人喜欢、还非常嚣张跋扈的沈二小姐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苏卿眠淡淡想到。 “你、你胡说什么啊!”宋诗吓了一跳,指着沈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眠眠,沈氿在污蔑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溪月不是很清楚吗?” 顾溪月惊疑不定,情感上她应该相信宋诗,但理智上却让她不由审视宋诗。 虽然她不喜欢那个未婚夫,但也不意味着能容忍其他人,尤其是自己的好姐妹染指啊。 还有眠眠的事情,抓奸在床......也亏她想得出来,这是想让眠眠颜面无存,想让她死吗? 顾溪月松开了抓着宋诗的手。 “溪月,你不相信我?”宋诗瞪大了眼睛,随即眼里迅速蓄满泪水,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落下,好不可怜。 顾溪月见此,心里一紧,暗骂自己怎么能听了那个沈氿的话就胡乱猜疑自己的朋友呢。 实属不该啊。 “阿诗,对不起,我。”顾溪月嘴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求助的看向苏卿眠。 却见苏卿眠一脸呆滞。 “你、你们听得到。”她想说你们听得见沈氿的心声,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愕然,联想到读心术的神奇,猜测这是不许她暴露读心术的事情,只能将那些敏感词汇咽下去,转而说道:“你们也听得见?” 顾溪月茫然:“不应该听见吗?” 苏卿眠哑口无言。 她环顾一圈,见所有人都双眼放光的瞧着她们这里,她母亲嫂子们也都担忧地看着她,更加无言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听得见? 这不是我的读心术吗? 之前不是没出现这种情况吗? 难道读心术出问题了? 除了这个解释,苏卿眠想不到其他答案了。 毕竟读心术是她的能力。 “有病就去找太,哦,你请不起太医,那还是去找大夫看看脑子,别是把耳朵和脑子都丢在家里忘带了。”沈氿嘲道。 【有病就去治!谁说话了!】 【宋诗不仅人坏,耳朵还不好使。】 【我看最强聋王的名头应该给她戴戴。】 “噗嗤~” 安平公主的一声笑在安静的御花园格外显眼。 大家看向安平公主,安平公主捂着嘴,漂亮的脸蛋涨的通红。 第一世的沈氿谁都想怼上几句,但她嚣张跋扈但也欺软怕硬,面对这些皇亲国戚还是很怂的,只敢在心里逼逼几句。 因此,沈氿现在也不必怼安平公主笑个锤子,脑子丢家里也加你一个。 只是在心里嘀咕: 【还搁这里笑,你马上就喜当娘了。】 【恭喜恭喜,一成亲,立马喜提一庶子好大儿。】 安平公主不嘻嘻了。 其他人嘻嘻了。 “等等!她刚才没张嘴巴吧?” 这时候,大家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从吃瓜中抽身,目瞪口呆。 【这些人傻了吗?】 大家回神,假装很忙的这里搞搞哪里搞搞,震惊不以言表。 真没张嘴!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听到的是沈氿的心声? 众人眸光一闪,内心十分火热。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心声也就说明沈氿刚才说得瓜是真的!童叟无欺的真! 一时间,所有人一会儿看向沈氿一会儿看向安平公主,一会儿看向苏卿眠、顾溪月、宋诗。 好瓜,好听,爱听,多来点。 众人翘首以盼,顺便和身旁的人小声蛐蛐,却发现无法将心声有关的东西宣之于口。 聪明人想着用手写,也无法写出相关内容。 这让有心提醒沈氿的赵安慧和沈沁面露绝望。 能听见九儿的心声究竟是福是祸? 话题中心的沈氿却不经意间瞥了眼“心声喇叭”的规则,其中一条便是绝对不可将能听到沈氿心声的事情以任何形式传达给其他人。 再一看情绪值。 顾溪月情绪值+10 宋诗情绪值+10 景昭华(安平公主)情绪值+10 苏卿眠情绪值+100 苏卿眠情绪值+100 楚知影情绪值+100 ...... 沈氿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卿眠和楚知影提供的情绪值。 这是目前两世中单人单次提供的最高情绪值了。 这就是男女主吗? 爱了爱了。 ------------ 第4章 倒霉的宋诗 同样意识到刚刚那些揭露她谋算的话语都是沈氿心声的宋诗脸色骤然一白。 那些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将她凌迟。 宋诗低头,不敢去看身侧的人。 她咬了咬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沈氿,眼里都快喷火了。 明明她都计划好了,明明那被所有人宠爱的苏卿眠会如她所愿的跌入泥潭再无翻身可能,明明她会拥有一个比顾溪月这蠢货更好的未来,为什么沈氿要暴露这一切? 心声? 真是可笑! 这种玄学的事物为何要在这时候发生?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沈氿会知道这些事情? 这些事她一直在心里谋划,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甚至被算计的大哥也毫不知情。 宋诗无法理解,但想要刀人的心怎么也压制不住。 “你竟然真的背叛了我!” 终于消化完目前所发生之事的顾溪月眼眶忍不住红了,晶莹的泪水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她悄然握紧指尖,深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 “宋诗!我问你为什么!” “我和眠眠对你不好吗?” “你为什么这样做!” 见宋诗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着我!” 顾溪月拽紧宋诗的肩膀,用力了些许,宋诗便痛呼出声,迫不得已抬头。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我、我也不想的.......”宋诗泪流满面,她悲痛愧疚交加地看了眼顾溪月和苏卿眠,缓缓垂下头。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向待我如亲姊妹。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是,可是我害怕,我真得好害怕......” 宋诗下意识抱住自己,身体轻微颤动,看起来十分无助。 “难不成她有什么苦衷?”一些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不由想到。 顾溪月的愤怒也随之熄灭,她紧张道:“是、是有人逼你这样做吗?” 宋诗身体一抖。 哪怕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从顾溪月发难开始便一言不发的苏卿眠见此,眼里满是失望。 她可是知道宋诗内心真实想法的人。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演。 【姐妹闹翻了?】 【好看,爱看】 正看热闹的众人闻言不由点了下头。 他们也爱看。 反而是当事人的顾溪月面色一热,默默瞪了眼沈氿。 虽然沈氿本人并不在意被瞪,毕竟她已经不是第一世时那无忧无虑天真又嚣张跋扈的自己了。 但毕竟是自己的人设,哪怕要改,也要慢慢来。 于是想着: 【顾溪月也需要太医来看看,看样子病得不轻,胡乱。】 沈氿顿了一下,她差点说胡乱开炮了,但现在没有这个说法。 【胡乱攀咬人,本小姐又没有招惹她,瞪我作甚?】 【再瞪我,脑袋都给你拧下来】 “嘶......” 一些人倒吸一口凉气,惊疑地看向沈氿。 见说话的人是沈氿,想想她往日嚣张的作风,那没问题了,很正常。 反倒是沈氿的母亲赵安慧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因为是沈氿的心声也不好发作。 一旁沈沁则无奈又宠溺的看着沈氿,眸中还带着一丝丝羡慕。 若是可以,她也想畅所欲言。 沈沁想着,微微摇头。 九儿也只是在心里念叨罢了。 当事人顾溪月:“......” 她鼓着腮帮子:你也就口头上逞逞能。 【虽然不知道这好姐妹俩是因为什么闹矛盾,但顾溪月这蠢货是真的又蠢又瞎啊】 【那宋诗流几滴鳄鱼泪就相信她有苦衷了】 【眼睛不需要就给需要的人啊】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就你这蠢货相信了】 【没看到苏卿眠完全没有要安慰宋诗的意思吗?】 【这蠢货恐怕要等着她未婚夫上门退亲,转头就迎娶了宋诗才会相信“好姐妹”背叛了她吧】 “蠢货啊。”沈氿摇了摇头,看着顾溪月的目光甚是嘲弄。 顾溪月脸涨得通红,怒火在沈氿一个又一个“蠢货”中不断叠加。 同时她也暗暗心惊,难道宋诗真的又在骗她? 顾溪月看向苏卿眠,苏卿眠冲她点了下头。 顾溪月只觉得天都塌了。 “宋诗,你好样的!” 顾溪月咬牙切齿,扭头便走了。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像猴子表演一样给所有人看。 苏卿眠见状,看了眼沈氿,追上了顾溪月。 被留下的宋诗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她面色惨白,比顾溪月还觉得天塌下来了。 凭什么? 凭什么苏卿眠和顾溪月已经那么幸福了,还如此好命? 她的谋算还没有落实就出现沈氿的心声,从而让她们提前知晓了一切。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她只是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都是沈氿的错! 宋诗面容有些微扭曲,她恨恨看了眼沈氿,离开了御花园。 沈氿的精神力强大,自然觉察到了宋诗的目光,只是她并不在意,相信宋诗的报应很快就会来了。 “第一个。”沈氿勾了勾嘴角。 宋诗是她报复的第一个人。 当初镇北侯府下狱后,就是她暗地里撺掇那些觊觎阿姐的混账折辱阿姐。 另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宋诗正往宫外走去。 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咒骂沈氿没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空了,摔下阶梯,扭到脚,手还摁在了不可言说的排泄物上。 宋诗瞳孔地震。 “yue~” 她忍不住干呕。 甚至差点用那只脏掉的手碰嘴了,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 只是未等她松一口气,便听见有鸟叽叽喳喳从头顶飞过。 “啪嗒。” “啪嗒。” 几坨鸟屎掉在了她头上、脸上。 宋诗:“???” “yue——” 她又吐了。 “yue——” 宋诗一愣,这不是她啊。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同样狼狈的少年刚从水池中爬起来就摸到了猫屎,头上还顶着满头的鸟屎。 两人就这样水灵灵的对上视线。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两人相顾无言,默默起身,转头就走,速度快得惊人,仿若身后有狗追。 不过的确有鸟追着他俩跑,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身上便满是鸟屎。 路过的人见此,纷纷远离,议论这是谁家的孩子,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宋诗遮住脑袋一瘸一拐的走开,听着耳边的议论,哭了。 但她不认为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遭了报应。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前不遭报应,现在才来? 一定是沈氿使了什么邪术! 宴会。 话题主角们都离场了,苏卿眠施展在沈氿身上的读心术自然也没了。 众人没再听见沈氿的心声便将注意力转到寒暄上,与各个同僚好友交谈。 一些人一边交谈一边琢磨沈氿的心声能带来怎样的利益。 同时也有一些人好奇为什么他们能听见沈氿的心声。 而他们是否又能利用这一点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比如诱导沈氿,让她通过心声讲出某些事情,从而利用心声坐实这些事情。 毕竟沈氿又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听到了,那她心声所讲必然是真。 哪怕他们诱导的是假的,但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并不知道有人在算计自己的沈氿正在看自己的账户,不过才透露几个瓜,她便喜提三万多情绪值。 50万情绪值指日可待。 至于是否有人会因她的心声算计她,沈氿并不在意。 她已经打定主意,等宴会结束,她回到家里便将提供了情绪值的人的名字全部写在霉运记事本上。 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沈氿想着,假意没看到母亲、阿姐、祖母欲言又止的神色。 毕竟她们无法向她透露心声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快,宴会时间到了。 众人纷纷落座。 宴会主角太后、皇帝及一众嫔妃、皇子皇孙到场。 沈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大皇子景钰,磨了磨牙。 这王八蛋便是勾结突厥,害死了她爹、祖父、叔叔堂兄的混蛋! 也是诬陷她们家通敌叛国的罪魁祸首! 当然其中也有其他皇子、甚至是皇帝的推波助澜。 反正有一个算一个,她全都不会放过。 沈氿敛下眼睑,拿起一块荷花酥吃了起来。 虽然有些冷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正吃着,她便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 一道来自安平公主,一道来自苏卿眠。 安平公主不用猜也知道她好奇自己是如何知道她的未婚夫养外室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否有其他的瓜。 而苏卿眠估计好奇为什么读心术用在她身上,会让所有人都听见她的心声。 熟悉的感觉落在身上。 沈氿嘴角弯了弯。 苏卿眠又对她使用读心术了。 很好,正合她心意。 刚好创一下某些人。 坐在高位的太后刚接受自家孙子的祝贺,正笑呵呵的让他多绵延子嗣,安元帝也在一旁提到他子嗣太过单薄。 三皇子微微一笑:“儿臣尽力而为。” 【皇帝你儿子是gay!你儿子是gay啊!】 ------------ 第5章 徐大人一家也是惨呐 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下来。 唯有跳舞的舞姬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对未知的声音充满了好奇依旧恪尽职守。 没有经历过心声的人左顾右盼,想寻找开口说话之人。 高台之上的安元帝及太后、皇后、一众嫔妃也都四下搜索,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在这种时候议论皇家之人。 虽然他们听不懂给不给的,但前面的话语倒是能知道是在说皇子。 而已经经历过沈氿心声洗礼的人则默默垂下头,只敢用余光一边瞄沈氿一边瞄皇子们。 究竟是哪个皇子啊? 给?给是什么?病吗? 作为读心术持有者的苏卿眠面露疑惑之色,隐晦的打量自顾自吃着糕点的沈氿。 追着顾溪月离开后,她尝试对其他人使用读心术,唯有她一人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但是现在读心术用在沈氿身上,其他人又能听见了。 为什么呢? 苏卿眠想不明白,但又觉得比起那些表里不一的心声,还是沈氿的心声有意思。 只是这“给”是什么? 苏卿眠对面的沈氿这会儿也有些懊恼。 前世那句“皇帝你儿子是gay啊”太过于洗脑,她脑子一抽便这样想了。 现在大景朝可没有gay之说。 沈氿迅速调整心态,再次在心里想到: 【皇上你儿子是断袖啊!你儿子是断袖啊!】 嚯——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纷纷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皇子们,好奇究竟哪个皇子是断袖。 舞姬更是脚下一歪,差点都跳错了。 甚至不少皇子都互相打量,想找出他们中谁是断袖。 皇子们的好奇,除却真的想吃瓜的外,几乎都是想要抓住那人的把柄,从而将其剔除皇位继承人的选项。 其中某个皇子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垂下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应当不知道是他吧.......他向来小心。 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高位之上的皇帝微眯着眼,视线一寸寸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刚才亦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因此无法断定说话的女子是谁。 但不论是谁,胆敢公然议论皇子,实属冒犯天威。 被他逮住,绝不轻饶。 镇北侯府的人在听到沈氿的心声后,脸色便悄然一白。 其他人的八卦,说说也就算了。 天家的八卦是能随便说的吗? 当今圣上绝非宽宏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忧心忡忡。 赵安慧甚至悄悄扯了下沈氿的袖子,张口欲让她不要说。 奈何心声相关无法透露,那些话迟迟无法出口,最终只能在沈氿疑惑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头。 沈氿表演完便继续吐露心声。 【三皇子喜欢男子,皇上和太后让他绵延子嗣着实为难他了】 哦~原来是三皇子啊。 没看出来,完全没看出来啊。 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面皮一抖,瞳孔剧烈震动。 她竟然真的知道! 她还知道什么?! 三皇子垂头,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知道心声来源的一些人闻言并不赞同沈氿的话。 哪怕更钟意男子,也不影响繁衍子嗣。 他们只当沈氿年纪太小不懂罢了。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他不仅仅是喜欢男子,他更喜欢男孩。】 【他最喜欢凌辱那些男孩,这些年被他折磨死的男孩不在少数】 【甚至许多男孩都是他强硬抢来的,不管他看上的男孩,其家人是否愿意将孩子给出去,之后他都会杀人灭口】 【一些稍微有些权势的人家,他做不到直接抢人家的孩子,便用陷害的手段,害得对方锒铛入狱,之后他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死尸替代那家的孩子】 【也有不少人被他陷害的流放,然后他在流放途中让人假装强盗抢走看中的孩子】 礼部尚书徐大人一家脸色猛地一变,愕然看向沈氿。 沈氿敢说,他们也不敢听啊。 他儿媳更是紧张的不行,一个劲儿向沈氿的四嫂,也就是沈氿亲兄长的妻子江年使眼色,让她快找点事情打断沈氿的心声。 江年见此却面露茫然,不知道她的好友杨依在做什么。 杨依瞧着江年那副茫然的模样,差点都要气晕了。 “别急。”她婆婆徐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再仔细看看。” 杨依冷静下来,悄悄打量四周。 周遭的人包括沈家人都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就像是他们压根没听到沈氿刚才那些话.......难道他们演技很好? 杨依不确定,便悄然看了眼皇家人,见他们尤其是三皇子没任何表情变化,便了然,这些人都听不见。 不过这却让杨依更疑惑了。 其他人听不见,但他们怎么能听见呢? 有这样疑惑的自然还有徐大人一家了。 而另一个听见的是读心术的主人苏卿眠。 毕竟她使了读心术,就算沈氿指定了只有徐家人能听到,苏卿眠亦能。 不过听了也就听了,苏卿眠也不是坏人,更不是冲动的人,知晓这些事情,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沈氿会指定人听见这些心声,自是明白在羽翼未丰之前,不能以卵击石。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般,他们世界的背景是皇朝末年,因此整个皇朝从根上便腐烂了。 她大剌剌的把三皇子好男孩,甚至为了得到喜欢的男孩不择手段的事情暴露出来,三皇子一定没事,但她肯定会一命呜呼了。 哪怕她真理在手,也明白双拳难敌四手、蚂蚁咬死大象的道理。 但凡她有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比如炸弹、大炮,她铁定毫不在乎。 只可惜,情绪商城的商品价格会随着所处世界不同而不同。 末世中很便宜的真理和炸弹,在古代却上万了,炸弹还卖到了五万情绪值的价格,更不要说大炮了。 沈氿想着,也不忘在心里继续说道: 【就像是徐大人的孙子,那三皇子便瞧上了,现如今正在琢磨如何陷害他们家,然后得到那孩子呢。】 杨依猛地抱紧了一旁四五岁的儿子,面色微微发白。 徐大人、徐夫人、徐大人的儿子徐真神色也十分难看。 难怪只有他们才能听到这些内容,原来与他们家有关。 三皇子这畜生! 他们没去看三皇子,怕眼里的杀意掩饰不住。 “不急。等回去再商议。”徐大人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徐夫人和徐真点了下头,将情绪尽数收敛,但看向沈氿的那一眼却饱含感激。 即便那只是沈氿的心声,但的确让他们知晓了藏在暗中的毒蛇。 他们欠沈氿一份人情。 同时他们也好奇沈氿究竟是如何知晓如此隐秘之事的。 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归咎于沈氿是天眷之人。 另一边的苏卿眠捏紧了拳头,狠狠地锤了下地面,这才不至于弄出动静让别人瞧见了。 那王八蛋! 诅咒他出门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死! 要不是她发觉徐家人也听见了这些心声,她必定会将此事告知。 所以沈氿的心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得见,一会儿又只有徐大人家能听见? 苏卿眠看向对面的沈氿。 沈氿正美滋滋的吃着晚膳。 她嘴角一抽。 这丫头心可真大啊。 知道这么炸裂的秘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沈氿自然感受到苏卿眠的视线,只是她不在乎。 她会把这件事告诉徐家人,除了是想赚情绪值外,也是为了报恩。 第一世他们家下狱后,杨依就曾打算用一个死婴与小侄子调换,以保全小侄子的性命。 只是这件事还未落实,徐家就因三皇子的陷害被判流放。 思及至此,沈氿继续暴露的心声。 【礼部尚书徐大人一家也是惨呐。】 ------------ 第6章 徐家的下场 安雨桐一眼就瞥见了那个和秦冷秦雨兄弟俩眉眼特别相像的一个男子。 见此,秦鸿儒动动嘴唇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便干脆选了一处看上去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迈了进去,为了方便探听消息,两人也没有进什么包间,而是选了处靠窗的地方坐下,这地方正是通道口,四通八达的,只要慕圣愿意,哪里说话都能听到。 伏羲体表沐浴圣光,权杖上光芒流转隐约能听见众民祈愿声,生生念念,威能无限。 进入城池,秦昊更感到奇怪了,因为全城人都像是平常一样生活,完全没有要为神遗之子们胜利庆祝的意思。 众所周知,秦昊曾替林可儿拦下了李世充,后有赠药之恩,是有资格要求林可儿投嬴子婴一票的。 “自己去面壁一个月。没有问的允许不准你出来。”赤霞宏源直接冷声对赤霞至高说道。 落尘几个跟着魖怪进了房间,又在飞鼠的指引下扒开一堆杂物,终于找着那只惹人生疑的口袋。打开口袋一瞧,齐齐怔住。 反复斟酌后,我决定再试一次,反正嫂子又不知道我故意要按她那里的。 反正这东西在他的手上也卖不出去,就算这家伙拿着琼华地乳跑了,他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就算是赌一赌。 下了台,卢玲玲一脸兴奋的与郭客击掌,俏脸通红,在一旁欢呼雀跃。 钱塘摆摊区摊位太少,位置上佳的摊位还被不少大联盟独占,纵然是北极星为了遏制这种市场乱象出台了摊位租金,稀少的摊位还是供不应求。 乔姬敏是第一个有投资商出来要捧的人最后以两亿元的价格被一个投资商拍到了,陈天豪和方罩天都没有抢拍她。 莱纳越说越气,挥舞着双臂,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扯下腰间的长剑一把摔在了地上,指着下面的封臣愤怒的咆哮着。 纵然有人看不惯霸道三哥的作风,也不敢上去跟他插旗打擂。在场所有太白玩家心里都在怒骂北极星集团,这都什么设定? 一股馊味儿铺面而来,但李哲来不及捂鼻子,下意识把塞隆挡在身后。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眼前这位可不是普通的中年大叔,他叫斯卡萨,是水系巨龙的变种冰霜巨龙,一身皮肤仿佛由万年玄冰凝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无视禁咒以下的一切魔法。 在与UCLA的比赛中,他又让乐福用盖帽羞辱一番,导致选秀行情直线跌落。 分别负责帐篷搭建,寻找食物,生火做饭,夜间巡逻,医疗急救五个组别。 玛丽莎夫人嘴里发出一声呻吟,这更加让莱纳心头的火焰熊熊燃烧。 吕仙儿也不敢完全说的那么肯定,毕竟眼下形势一片大坏,说了大家也未必相信。 这是南宫开心最近研究玉佩新掌握的能力,她发现这个玉佩竟然有催眠能力。 长月和我换了男装,我还偷偷搽了姨母的脂粉,掩盖住了眉间醒目的彼岸花。 尤其是赵飞燕这个英雄,如果要是飞了起来,那可谓是逮谁秒谁。 苍茫剑灵用特殊的能力包裹住了两人的波动,所以说这个老人无法感受到两人的存在。 他直接抱我起身出屋,脚尖轻点地面,带我飞上屋顶,然后运起轻功,转瞬朝西南方向而去。 不管怎样,恶龙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那就是怎么降服。 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公爵大人才从那张特制的大床上爬起来。 雷动天此时的脸和平日里那个国字正气凌然的脸,完全不同,多了一分阴沉,多了一分自傲。 也不怪党工无奈,就连本想和他聊聊这个问题的许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刚网。她可以轻微的感觉到前面那辆轿车中似乎是有一道目光注视在了她的身上,不过她不以为然。每每她在不夜街上出现不吸引数百道目光那才叫不正常呢。 青龙说来很轻描淡写,说话的时候,还抬头望向天花板,一副不在乎的神气。 守在殿堂内的一名道士,听见了响声,连忙奔上来,记下了玉牌上的名字,随即就转身向着执法堂急速奔去。 ,因为这里有我牵挂的人,姐!我想起我自己的名字字叫做吴凯!来!姐你跟我过来。我帮你介绍下我的老婆和孩子!”吴凯说着就拉着董玉的胳膊向着王璇和陈影走去。 突然间,林青玄眼前一亮,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颇为熟悉的山脉,沟壑纵横、连绵起伏,跟藏宝玉简里面所刻画的曲线是一模一样,林青玄不禁精神大振。 ------------ 第7章 九皇子的小爱好 金晶的手按在了成橙肚脐左侧的皮肤上,食指和中指传来了十分有节奏跳动的感觉。使用食指和中指并不会将自己的脉搏反映出来,这个跳动一定是病人身上的。 张凡这些年研究了很多攻击方法,同时在很多地方也都留下了暗门,现在的网络世界,对于张凡来说就是自己家的后花园。 “逆流之时,躲避是没有用的。”橘右京看向远处的草丛里,冷冷的说道。 “喂,你不是要把我卖回去吧?我提醒你,就算把我卖了,你也没法把那家伙送走!”闭嘴大声喊道。 毕竟大钱门如果能够被白如水控制的话,那么大钱门加上白水青山这个世界级的房地产巨无霸的综合实力将超过金家的美食帝国了。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不然我绝对会弄死他。”李白现在对忍·炎影的怨气相当的大。 而拜恩的贵族,尤其是圆桌议会也立刻认识到了这些人流所代表的意义——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拜恩和这场拜恩的庆典都将随着他们的脚步,传遍整个帝国。 “我觉着是心绞痛,情况还行。你是大夫,你来看嘛!”姜大爷虽然有点儿医学常识,毕竟不是大夫,但是他很相信大夫,一切的判断还是要以曹山为准的。 换句话说,玄星门就是依靠老祖牧左维持,倘若牧左一死,玄星门的实力恐怕还不如其他八门十六宗。 其后路西法就成为了魔王的象征,天界也不时有天使堕落。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个堕落天使都是黑色的翅膀,有一些只是不认同神的理念,实际上心思依旧是纯净而又善良的。 ‘门’口的两个警卫十分惊讶,威廉他们自然是认识的,而且他还有爵位在身。能让他帮着开车‘门’的绝对不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甘露一下子呆住,僵硬在原地,脸上一片雪白,手指不由得去绞衣袖。 “老娘们儿吃饱撑着了吧,别在这胡咧咧!找事呢吧!你再把他们招过来!你就不赔钱了?”睡在身后的男人生音不低,直接把话头打断了,揪了一把被子,继续睡觉。 男人站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双亮亮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星。 所以,秦天也只能放着跟周云朵住这么近的大好机会干看着,没法趁机跟周云朵更进一步。 有时候闻静甚至会猜想,老头子当年说不定跟我一样,也没把报应这话当回事儿,他之所以老在我面前说,怕是自己吃过亏的。 她直接用了一个你,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好像只是简单的可以打招呼的朋友。 不单派出所,很多机关单位也是那个样子,你得先过保安那一关。办点儿事,不跑十趟八趟的,不可能完事。 只是这个过程不能着急,必须得慢慢来。如果急功近利的话,就会给心脏造成负担,搞不好就会致使心脏爆裂而致人身亡。 “月之石对练眼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它只能在夜晚发光,而且,必须是在没有月亮的情况下。”清老遥指夜空,叶玄也看到了,这片夜中只有满天繁星,没有月亮。 叶玄坐到朋友同学这一桌,腾海拉着弟弟还要谢谢他,叶玄摆摆手,说本来就是自己应该做的,这样就见外啦。 而当老爷子从衣柜里拿出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来时,当看到瓶瓶罐罐上写着的字时,贾星星惊愕住了。 “妮妮,我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李龙飞抬手故意装作要打曼妮的样子。 西陵玥确定自己爱上辛想想,应该是一个月后,他带着辛想想回到魔界,这是他在娶她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因为他答应了她。 “你在干什么?不是要天晓陪你出去走走吗?”天晓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李龙飞并没有跟上自己,便回过头好奇地看着李龙飞。 昊天却取下了一直戴在脖颈上的月心石项链来,递到了兔子面前。 看着夜七不断的梦呓,而且表情忽痛苦忽甜蜜的样子……叶香其实很是好奇。但是却毫不敢放松手上的动作,玉意依旧绵绵不断的输入到夜七的身体。 李汉看叶香要找吴大叔。就忙帮叶香去问,看今天吴大叔放不方便见她。 如此的景色,徐剑星虽然在虚拟世界也看到过雷同的,但那虚拟和现实毕竟还是不同。所以在徐剑星打量着周边的美景之时。 这回也不管艾露露抗拒了,罗本直接拖着艾露露的肩膀,把她抱了过来,艾露露看来是怕极了,即使被举了起来,依旧是缩成一团,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看罗本。 石破天听了这个声音,神念悄然的向着周围探查过去,却并未曾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而这时候众掌教听了人皇之言,都望着破天斩等待着他的答复。 铃仙有点战战兢兢的问到。她的性格太老实,总觉得自己这样问好像在质疑有希的能力似地让她不安心不舒服。可因为好奇心使然,最终她还是问了出来,没法像伊芙那样因为习惯了三无所以能憋住不出声。 前额之中一道凌厉的剑光,倏忽一声。飞了出来,向着前方的禁制直接穿透而过。 那男人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眼神还是紧紧的盯在那个男人的尸体上,一副贪婪和不舍的模样。 “因为修三是个m人的男人,他让我忍不住想要ml,我以后听从修三的话,即使与主人的命令违背,也要听从修三的话!”被魔音控制住的蚁后,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修三大吃一惊的话。 ------------ 第8章 九皇子不能生诶 【对了!九皇子他还不能生诶。】 【九皇子妃也是惨,天天被淑妃问责,连娘家人都怀疑是她的问题,隔三差五就给她喝生子药,喝得人都快崩溃了】 【但凡她不想着先生嫡长子,停了那些妾室的药,那就有乐子瞧了】 【毕竟一个女人不能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一群女人都不能生,那问题在于谁,可想而知了】 九皇子:“!” 九皇子脸都扭曲了。 怎么还有他的事情啊! 沈氿这臭丫头专门克他的吗? 先是给他安了一个虚假的爱好,现在又咒骂他不能生!。 实属恶毒! 不管九皇子面上如何不忿,内心却十分慌张。 不能生这种问题,只要给后院的女人停了避孕药,是真能暴露出来啊。 他要真的不能生,那他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一旁一直拧着眉头郁郁寡欢的九皇子妃眼睛骤然一亮。 原来不是她的问题啊...... 她好想哭。 她终于不用再喝那些苦涩的生子药了。 另一个脸色不好看的还有坐在妃嫔席位的淑妃。 自己儿子不能生被明晃晃的指出来,实属打脸。 她的那些老对手看她的目光全是幸灾乐祸。 该死的臭丫头! 淑妃恶狠狠地看着沈氿,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把她儿子上不得台面的爱好暴露出来就算了,连不能生这种隐秘的事情也暴露了。 他是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今后后宫那些女人还不知道如何笑话她呢。 九皇子尔康手:母妃!儿子没那种爱好! 要是知道自己母妃都相信自己有抠脚丫子闻脚丫子的爱好,九皇子一定很难绷。 太后的圣寿节便在沈氿心声的洗礼中结束。 而她也喜提12万情绪值,当场便购买了一颗手雷,给突破了霉运记事本的清理的幸运儿准备的。 回去的路上,沈氿依旧与赵安慧、沈沁坐同一辆马车。 赵安慧看着沈氿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因为那不可言说的力量无法说出口,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吃了那么多糕点,回去记得消食再休息。” 沈氿撇撇嘴,故作不耐烦道:“女儿知道啦。母亲真啰嗦。” “你啊你。”赵安慧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沈氿的眉心,见沈氿不满地看着她,莞尔一笑,伸手抱住沈氿。 “无论如何,娘都会保护你。” “娘?”沈氿控制汹涌的泪意,疑惑唤了一声。 赵安慧松开她,微微摇头。 马车到了镇北侯府,沈氿率先从马车上跳下,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进府里。 沈家其他人见此不由微微一笑,直到见不到她的背影才沉下脸来。 “安氏,去把老四叫来。”老夫人说道。 沈泠的母亲、沈氿四叔的妻子安然点下头,带着沈泠往府里走去,其他人则跟在老夫人往议事厅走去。 很快,沈氿四叔沈镇河便与妻子安然一同来到议事厅。 一到地方,他便瞧见众人严肃的眼神,心脏微微发紧,不由咳嗽了几声。 他本就身体不好,不然也不会留在京城了。 沈镇河沉着脸,在老夫人右侧第一个位置坐下,问道: “母亲,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镇北侯府,在父亲、大哥和四侄子不在的时候,也只有他这个男子站出来扛事了。 “具体的事情,我便是想告知你,也无法说出口。”老夫人转动一串散发着香味的檀木佛珠,淡淡说道,“不过此事与九儿有关。” 沈镇河心下一动,更加疑惑了,九儿一个小丫头能惹什么事出来? 虽然她是嚣张了一些,但他没觉得哪里不好,这样子的性子才不容易被欺负。 “从今天起你也别总是窝在你院子里了,之后九儿去哪,你都跟着。究竟发生何事,你自会知晓。你父亲和三哥不在,云沉也在用功念书,咱们镇北侯府的担子只能落在你身上。” “是,母亲。”沈镇河应下,但疑惑却更多了,尤其是见其他人忧心忡忡的询问老夫人这件事究竟是福是祸,他更迷茫了。 甚至他夫人安然也一副愁怨的模样。 一看便知所有人都知道某件事,而他不知道,仿佛被排挤在外似的。 “总之,你不必着急。当你知道那件事时,也不必惊慌。” 沈镇河还能说什么,只能称是。 “今晚怕是不平静,大家多担待一些。”老夫人说,“尤其是你老四,多安排些护卫,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老夫人说着,语气都凝重不少。 这让沈镇河头皮发麻,竟然要安排护卫,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内心如何困惑,沈镇河还是应着:“是。儿子会安排好。” 议论完事情,老夫人问道:“你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劳烦母亲挂念了。儿子的身子近日好转了些许。”说着,沈镇河又咳嗽了几声。 老夫人见此,也不再留人,让沈镇河拿了一些温养的药材便让大家都退了。 沈镇河也不是天生体弱,是中毒导致坏了身体,只能将养着。 等众人都散了,沈镇河看向自己的妻子。 安然无奈一笑:“我也想告诉夫君,但我说不出来。” 沈镇河见此,也不强求,让安然先回去休息,自己去安排相关事项了。 沈家下人们见四爷安排了诸多护卫防守,一时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沈管家逐一敲打了一番,下人们才平静下来。 而快速回了院子的沈氿,支走所有人后迅速在霉运记事本上写下提供了情绪值之人的真名。 另一边,被痛斥了一顿的三皇子终于离开皇宫,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往日那温文尔雅的形象再也找不到一点迹象。 “刑七。” “主子。”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马车里,单膝跪在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咬牙切齿:“去杀了沈氿!本殿下要让她碎尸万段!” “是。”刑七应下,眨眼便消失在屋里。 三皇子面无表情地盘着两颗紫檀木做的木球,木球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马车内格外明显。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轻轻吐出一口气,表情骤然一变,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他走下马车,正欲进府,破风声响起。 “小心!有刺客!”贴身护卫喝道,拔刀挡在了三皇子面前,将疾射而来的东西打飞出去,刺入一旁的石墙内。 三皇子看着那一支没入墙体的箭矢,睚眦尽裂。 是谁? 究竟是谁要害本殿下! 不知道是不是一击不中,那些人便退了,干净利落到让三皇子无端发寒。 他何时得罪过这样一伙人了? 若是他的隐秘之事,那是万万不可能。 他一向小心,绝不留下任何把柄。 他刚这样想着就想起他喜好男子的事情已经被那臭丫头暴露了,甚至那臭丫头还知道不少他的隐秘,包括地下室里的那些孩子...... 三皇子闭了闭眼。 让人去报案,把调查刺杀者的事交给大理寺的人。 夜深。 一道道矫健的身影蹿出来,直奔镇北侯府。 正躺床上的沈氿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 她淡定的从商城仓库中拿出手枪,检查了一遍消音器和子弹是否装好,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把手枪放在手边,方便拿取。 要不是狙击枪太贵了,要10万情绪值,她铁定要买一把。 沈氿摇了摇头,拿出临睡前花了五万情绪值购买的鸟型微型侦察机,放飞了出去。 麻雀大小的侦察机进入夜色中瞬间隐没了它们的身影。 沈氿通操控器将侦察机放飞到高空,整个镇北侯府都在平板上显示出来。 镇北侯府护卫的位置清晰可见,就连一些隐秘地方的身影也显示了出来。 毕竟侦察机安装了红外线感应系统,哪怕在夜色中也能将藏起来的人揪出来。 很快,一道身影贴近了镇北侯府东侧的外墙。 沈氿眯了眯眼,脸上全是兴奋。 五天没与丧尸战斗,她感觉自己的刀都要钝了。 ------------ 第9章 不眠之夜 苏晨冷笑下,不知道穆太太若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之后,还会这样说吗? 但她没有死,毕竟自己的紫冰战甲虽然敌不过牧元的攻击,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消除一些威力的。 杨烈的身躯被数道枝条死死缠住,而且那柳树修罗还在不断地将他拖向自己的方向,想要将他吞噬。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舟车劳顿,来自圣域的候补斗士们终于抵达了庐山脚下。等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登上庐山东南侧,爬上海拔一千四百多米的五老峰时,一个个都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了。 如果孙德彪不下令动手,对吕卓来说,游说他,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淡淡的嘲弄声中,一道浓烈的神力光芒从他体内喷涌而生,呼啸着涌入了身周的罡气之中。 天枢几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这会儿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只不过那有些飘忽的眼神儿就能够瞧出这几人的心中其实并不平静。 不过随风不知道,可是轩辕天心之前在场外却是眼观八方,对于三班跟五班这十人的能力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 “好的,那你们上车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市里”张局长对我应了一声后,就先上了警车。 陈家,在商兰城中可算是最大的势力之一,就是那青华宗,火焰门也对他们忌惮无比。 “单目鱼是浅海大陆架下的稀有品种,要出海打捞才行,还要有特别的鱼饵和渔具。”林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打野战了,今天你要不说出个事实根据来咱俩没完?”迟华火儿更大了。 杜荷可是看到了李业诩刚才的态度,更不敢让李业诩把话说出来,只能这样阻止。 这些人身后,又是一拨人冲了上去,然后,又是全部被弹射而开。 “噢,怪不得几天找不到你。你去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干着急。”紫凤突然从门外进来娇嗔道。原来紫凤并没有跑远就躲在门外偷听两人的谈话。 其中还隐藏了近二十名二阶强者,每一个冲过来的柯林斯家族二阶强者,都同时受到曙光城和凤凰城三四名二阶强者的联手攻击。 这第二道壁垒是一道天险,只要云国退守不出,而且防御得当,只怕楚国这样的形势下也难以攻破,除非有外援。所以楚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越国身上,一直在催促莫云疏赶紧集结军队,集结粮草。 只可惜,林杰哪里是什么怄气,而是在他进入修炼的时候,身体突然出了点事情。 段江凝现在也是一阶巅峰,这次领兵带队不知是求了多少人情、活动了多少关系才从易风冷那里运作来的。段江凝摆明了是给哥哥报仇来的。 华忠发笑了笑,我这面也只有几万元预留,刚够开两个月工资、统筹,我也没办法支援你们。 狄安娜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了,营养素也都是通过房间的机关直接注射到手腕上。 他们避开了这一队士卒,缓缓的顺着穆西河走,忽然看见远远的一座中国寺庙顶映入他们的眼帘,那里似乎有一座中国寺庙。 众人正往球场外走去,却见到迎面有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挡住了他们。 剑山之巅,重新出现十几个身影,起手飞剑,十几道蓝光没入了石壁中。朗宇再次被封。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很显然,如果真有解药的话,那解药也绝对就在赵宇身上。 脸上的笑容依旧显露着佛家的慈悲,白莲尊者看向叶狸的时候,双目都在劝说着她迷途知返。 叶岚的蓝色子弹,一般都是用来打碎这种被鬼魂所困的异度空间所用的,但是在如今的这个金耀大学内使用,他实在是没有自信可以说服自己蓝色子弹可以打碎这个异度空间,不过还是抱着尽管一试的态度取出了蓝色的子弹。 而出乎意料,没过多久,艾琳那里就送来了回复的信息,信息的内容让雷修看了以后,也是感到非常的苦恼。 铁路上专供够级别首长乘坐的豪华车厢里不但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排烟去味的抽风口。 ‘吼!’随着黑色大火妖的再次怒吼,一股黑色的浓烟自其嘴中喷射而出,原本亮光光得四周霎时间便被黑色浓烟笼罩成一片漆黑。 说完,陈教授忽然发现八极‘门’一行众人正用奇怪之眼神望着他。 “老师所说是真?弟子的炼器术还如此浅薄,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陈洛颇为惊喜的道。 当然没有,宇泽晓这家伙喜怒无常,不观察一段时间,谁知道他此时是不是故意虚情假意?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便从办公室出来,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坐电梯往上。 就程凌宇分析,若能得到七叶蝶,并服下这株灵药,就能融合它先天孕育的大道碎片,进一步掌握和完善这一招,让它在人类身上绽放光彩。 已经是一触即发的恐惧让她在这个夜晚点着蜡烛都夜不能寐,一闭上眼,便是满脑子的坟墓,可偏偏,耳边忽然传来狼嚎,声声昂长有力。 我松了一口气。觉得时间还早,便顺着马路去了一家粉店,点了一碗米粉缓慢吃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粉店内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为什么选择以黑鸦巫师为桥呢。因为,这个巫师,就是来自于那个世界的人。她是那个世界土生土长的生命。而巫师的两个丫环,只不过是被巫师强行改变了三魂结构而已。 尽管看到绿鳞人被实验桌砸的趴在了地上,但陆铭可没指望着仅凭这一击就消灭对手,而且谁知道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因此当务之急还是先和自己人汇合。 ------------ 第10章 你不会暗恋我吧 三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沈氿在丫鬟们的打扮下,漂漂亮亮的出门了。 此行还有沈沁同她一起,四叔沈镇河被祖母硬塞了进去。 这让沈镇河多少有点尴尬,毕竟去的都是女子啊,他一个男子,多少不合适了。 但老夫人态度强硬,他只好从了。 虽然他没邀请帖子,但他跟在沈氿两姐妹身后,门口护卫还是让他进了,甚至有一种又来了的意味在其中。 这让他很疑惑,等随着丫鬟到了赏花宴地点的桂花苑后才明白原来不仅只有他一个男的,还有其他男子。 他甚至瞧见了不少大臣。 沈镇河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越发疑惑了。 所幸有男子在,他也不必跟在侄女身后,与她们打了声招呼,他便混入男子队伍中。 虽然他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府,但认识他的人不少,因此有人前来寒暄。 “沈氿你来啦。”安平公主一瞧见沈氿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沈氿适时露出疑惑之色,似乎在好奇安平公主为何如此待她。 安平公主见状也知道自己唐突了,脑筋一转便说道:“我一瞧见你便欢喜,一时没忍住,氿儿妹妹莫要怪罪。” 沈氿连忙摆手,“公主客气啦。” 【安平公主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去年她还和她小姐妹说我嚣张跋扈,讨人厌的很。】 【今日就一见如故了,不敢信,万万不敢信啊。】 是的,那苏卿眠一到这里便将读心术用在她身上了。 沈氿也顺势而为。 安平公主笑脸一僵,脸颊无端冒出些许热意。 不论心声,沈氿的确满讨人厌的啊。 即便被刺了,安平公主也不好表现出异样,谁让沈氿是在心里刺她呢。 另一边的沈镇河完全呆住了。 在听到沈氿声音的那一刻,他就看向了沈氿,因此确定了她没有张嘴,他听见了沈氿心声,且其他人都对此并不陌生。 所以这就是母亲所说的自会知晓的秘密? 实属逆天了。 旁人见了沈镇河这模样便知晓他是第一次听到沈氿的心声,一副过来的人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习惯就好。” 沈镇河嘴角一抽,胡乱应了声,目光却直直盯着沈氿。 安平公主此次举办的赏花宴,皇子们也都来了。 不过九皇子有事耽搁了,姗姗来迟,他刚到就听到沈氿的心声,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朝兄弟们走去。 原本九皇子不想来的,他怕沈氿瞧见他又给他安一些子虚乌有的爱好,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是吧,他又担心不来,沈氿又悄悄咪咪说了他什么事情而他不知道,这不是很被动嘛。 “她说到哪儿了?”九皇子连忙询问,怕沈氿又说到他。 皇子们瞧见九皇子,不着痕迹后退一步,六皇子景明行掩嘴轻咳一声问道:“九弟净手了吗?” 九皇子:“......” 九皇子看向其他兄弟们,其他人都好奇又嫌弃的看着他。 九皇子仿若被人插了一箭,心拔凉拔凉的。 他咬牙切齿:“净了!” “呃......不若再让丫鬟们带你去净手如何?毕竟一路舟车劳顿,再洗一下更好些。” “没错没错。”其他皇子连连点头, 九皇子双眼一黑。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沈氿!” 九皇子说着就要冲被其他皇子拉住了。 “九弟/九哥淡定淡定!小心倒霉!” 话毕就见一坨鸟屎掉掉进九皇子嘴里,怒火中烧的九皇子顿时被泼了一头冷水,整个人都木了。 现在他是彻底老实了。 “所以,要去净手吗?我也要去。” “我也去。” 刚才扒拉了九皇子的皇子们纷纷说着。 九皇子:“.......” 他的天彻底塌下来了。 皇子之间的闹剧,精神力强大的沈氿自然没有错过。 看到九皇子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沈氿心情大好。 不是喜欢胡言乱语吗?不是喜欢造谣吗?那就自己尝尝被造谣的滋味。 沈氿一边想着一边被安平公主拉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听说你喜欢桂花糕,我便让人一早采了最新鲜的桂花来做点心,你尝尝呢。” “有劳公主挂念了。”沈氿行了一礼,拿起一块散发着桂花香气和蜂蜜甜味儿的桂花糕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 果然十分美味。 “多谢公主,很美味。”沈氿说道。 安平公主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你喜欢便好。” 她知道自己在沈氿面前,沈氿会不自在,便去招呼其他人了。 沈沁也在沈氿的催促下去找她好友玩了,而沈氿则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糕点。 她倒是想一个人犯到她面前,让她好好嚣张跋扈一回,可惜因为心声的缘故,目前没人来找茬。 但没人找茬,她可以自己找茬。 毕竟第一世时,大部分都是她先去找茬的。 要不是她死的早,估计也就不是炮灰,而是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了。 沈氿起身,瞧见嘀嘀咕咕和苏卿眠说话的顾溪月,小短腿一迈就来到她们面前。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本小姐的坏话吧?” “沈二小姐管得真宽呐。我和眠眠说什么都要管!”顾溪月没好气怼道。 沈氿双手抱臂,仰着脑袋,用下巴看人。 “你们说其他,本小姐自然不会理会。但说本小姐的坏话,那本小姐便不得不管。” 顾溪月闻言有些心虚:“谁、谁说你了!” 实际上她刚刚真是在和苏卿眠聊沈氿,倒不是说沈氿坏话,而是好奇沈氿还知道些什么东西,又为何会知道罢了。 “哼,看你样子就知道在说本小姐了。”沈氿冷哼,“这么关注本小姐,不会是,” 沈氿狐疑地打量顾溪月。 顾溪月不解:“不会是什么?” 这人怎么忽然爱吊人胃口了。 沈氿眯了眯眼,“不会是暗恋本小姐吧。” “什么!”顾溪月瞪大了眼睛,脸刷得一下变红了。 “谁暗恋你了!沈二你也太自恋了吧!” 【不是就不是,这么慌张作甚,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过就算暗恋本小姐也没用,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顾溪月张大嘴巴,指着沈氿你了半天没能说出句完整话来,都快气哭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用手指人,很没礼貌。”沈氿沉着脸教育, “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顾溪月收回手指下意识说道,随即又反应过来,“不!不是!是你先胡咧咧的!” 顾溪月瞪她。 “本小姐不与傻子说话。”沈氿掉头就走。 顾溪月:“......” “呜呜呜,眠眠.......”顾溪月眼泪汪汪地看向苏卿眠。 苏卿眠觉得好笑,但为了好友的面子还是没笑出声,只是握着她的手安抚。 “好了好了,她就是故意逗你的,别放在心里。” “我真的没暗恋她!”顾溪月强调。 苏卿眠:“.......” “其他人不会真以为我喜欢她吧?” 苏卿眠叹了口气,这姑娘是有点傻。 这一看就是调侃的戏言,没人会当真。 【说起来,顾溪月这傻瓜也蛮惨的。】 ------------ 第11章 顾溪月(1) 陆菀宁是真的有点累了,确切的说是又累又困,等人都走后,她一觉睡到用午膳的时候才醒来。 就像这次她如此听话的就跟着回京了,尤其是来到北地多时,她竟是一次都没有行使过祈福使的权利,这就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 要不是昨天听到张发亲口说出来“出卖过韩老的事情”,高元也是不会轻易来找韩中旭的。 然而就是因为他们清楚,所以他们才更不愿意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竟能玩出这么一手花样,竟是一个转身就彻底失了踪迹。 这话一出口,不仅夜红变颜变色的,就是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也脸色巨变。 陈康抓紧时间训练。练习呼吸法,做各种拉伸筋骨的动作,淬炼身体。 凌晨一点,城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鬼魅,寻常人却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 然而这个高度,也就只能给【地平线勇士】洗洗脚,还是淋不透那种干洗。 日向云川眼睁睁看着大蛇丸把自己卖掉,还当着自己的面数钱,然后被外面当门神的大汉“请”出办公室。 二十多度的酒远远达不到现代那种酒精降温的浓度,不过效果还是有一点的。 “纪左彦,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好朋友齐楚甜,对面那个是她未婚夫,这是我老板,纪左彦。”楚晗简单的给三人做了介绍。 看了楚晗一眼,柴芷灵沉默着没有说话,如果不是楚晗的话,那会是谁? “这就是事实,你别以为是做梦,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陈浩笑呵呵的看着孟青虎。 叶飞不想一开始就成为人人注意的目标,他隐藏全能的身份,只显示出剑客的身份。 无疑,他的选择是很正确的。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牵制对方的输出职业。星落尘既然已经摆脱了,就只能选择龙天空了。 发现可以将手伸出防护魔圈,就在地上抓了一把泥,看准机会,趁怪物以触手攻击防护的时候丢出。 但是陈浩却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让许妍一阵愕然,随即又不仅好笑。 “赵哥,这丫头说手机支付,我不懂那些玩意,您给看看。”中年男人说道。 “一成金丹,闭关时间动辄十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未尝不可。我闭关一次,便是幽幽百载,弹指春秋。若闭关十次,待我重回地球,只怕天下众生,无人再识江九荒。”江鱼心中有些悲凉。 但这个坚强的苏联人没有放弃,他决心闭关潜心学习,为自己日后成功的执教生涯做下铺垫。 “服用它以后,身体短期内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说到这里,心湖不咸不淡又拽拽地扫了秦无炎一眼。 纵横峰的偏殿中,正有一个长相孔武的中年汉子等在这里。此时他脸上也略微有些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为纵横峰的气势所震慑而显得有些局促,还是心里在忧虑着什么,来回在偏殿中走来走去。 “要是真的担心我,就好好下去给我准备行李,明日一早我就出发。”“是,少主。”叶疏领命,拉着不情愿的红槿出了门。 但身上的衣服,却是做不了假,此刻陈虎依旧穿着血蟒冲锋衣,虽然衣服有许多修补过的地方,但照样很引人注目。 为了让刘彻早日醒悟,奏折中后面特意点明,这个是我梦中的一位白头翁教我说的。刘彻看后若有所思。 又或者是因为无名与英雄剑命运相连,英雄剑断,无名就必须得跟着倒霉? 心湖都可以想见,若是知道这龙血果存在的江湖侠客们该是如何疯狂争夺了,说不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所有人在这一枪横扫中,只感觉像是遭遇了陨石冲击,又像是一条巨大如山岳的黑蟒在扫尾,铁尾扫来,清除一切,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仿佛是纸糊的一样脆弱。 尸骨脉的血继先放一放,凌云的确打算融合这个强悍的血继,但却不是现在。于是,又将目光落在下一个血继之上。 “以死还真,很不错的算计。”随着一个个推演得到证实,这个宇宙也在向南飞面前慢慢揭开了面纱。 应明禹进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陆浅浅精神好多了,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不过在一气道盟排出实力名单排名后,网络上再次成为了战场,因为上面有许多他们都没有见过听过的名字,更因为人族在前面占据了许多排名。 众人是出去了,没一会和珅送过来一个花瓶,跟潘闾摔出去的那个一模一样。 陆浅浅伤不起,吃了两口之后看他还在跟酒瓶子过不去,端了他的碗帮他夹了菜。 “云雪豹,速度,每秒八十米,力量,五百斤,体型,四米五。”各种数据随着吕雪轲的战斗,转眼间就被收集在电脑之中。 “好了,既然第一已经决出,那么就准备吧。”缥缈犹如潮汐的声音起伏响起,提醒他们帝坟已经露出一角了。 一时间在她们三人身上各种神光闪烁,方圆数万里内的天地能量被一股强大吸力牵引,以涂山山巅为中心蜂拥而来。 看着下面挠着头皮的人儿,彦浅清还能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脚底下的清水,就在从高高的假山上跳下来。 ------------ 第12章 顾溪月(2) 【顾家找顾溪月的时候也来过这个村子,只是在老鳏夫的刻意隐瞒之下,顾家人与顾溪月错过了。】 顾家人捏紧了拳头,尤其是她的哥哥弟弟们,一个个面部扭曲,摩拳擦掌,气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 【不过这才是顾溪月悲惨一生的开始。】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 这都已经够惨了,竟然才是开端吗? 顾溪月和顾家人更加觉得天塌了。 顾溪月甚至在怀疑她前世是个大恶人,今生才会过得如此坎坷。 “呼~苏卿眠要静......”苏卿眠细若蚊声的嘀咕。 【老鳏夫偶然一次破天荒的带顾溪月去镇上,结果就撞见了来此游玩的宋诗。】 【那时的宋诗已经是文信侯世子夫人了,她看到了顾溪月第一时间便认出她,但是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反而让人私下里找到了老鳏夫,说瞧见顾溪月想要跑,这老鳏夫哪里能忍啊,当时就想回去打顾溪月一顿。】 【但那人阻止了老鳏夫,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顾溪月不停地生孩子,只要一直生,顾溪月就没有心思逃跑了。】 【而且只要顾溪月生一个孩子,那人就给老鳏夫10两银子。】 【老鳏夫一听,哪里有不愿意的,也不管那人究竟和顾溪月有何恩怨了,只要他得益就行。】 【就这样,顾溪月像只老母猪似的,身体还没养好就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很快她就像是枯萎的花儿,在一次分娩时一尸两命。】 【当时,她哥哥们又找到了这个村子,当时他们仅有一门之隔。】 【而这扇门是生与死最遥远的距离,也是兄妹的永别。】 “刺啦!” 苏卿眠只觉得自己脑袋中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她猛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那混蛋”,但被人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一边拉她一边喊她冷静,莫要冲动。 但是苏卿眠的力量大的出奇,她们好几个夫人小姐差点没拉住她。 所幸苏卿眠的母亲苏夫人过来制止了她。 “你现在冲出去有什么用?你能对着她问出你想知道的?” 苏卿眠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但也冷静了下来。 她们无法说出心声的事情,到时候去了沈氿面前,说不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她的好友被那样折腾,实在是让她生气。 “哼。不就是个老鳏夫吗?想要找到何其简单。不然顾家兄弟能两次去了同一个村子找人?那村子必然在京城附近,别忘了,宋诗可是去游玩了,她能去远的地方游玩?” 苏卿眠并不傻,瞬间有了想法。 “对。宋诗能去游玩,说明那个地方有游玩特色之处。而宋诗会感兴趣的东西是——” 苏卿眠眸子一亮。 “桃花坡!” 苏夫人笑了笑。 另一旁的顾夫人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抱着顾溪月哭成泪人了,嘴里喊着“我苦命的月儿啊”。 顾溪月也眼泪婆娑。 沈氿说得未来实在是可怕。 像猪一样不停生孩子,好恐怖啊。 无端的,她对未来那些生出来的孩子产生了厌恶。 其他女子听了也是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就算她们中也有人生了很多孩子,但那是经过仔细调养后才生的,哪里是刚生一个,身体还没养好又生的。 那宋诗也太狠了吧! 这不仅仅是想羞辱顾溪月,还是想让她死啊. 宋诗就如此恨顾溪月吗? 抢了她未婚夫就算了,还要用如此狠毒的方法置她于死地。 这个问题,在场不少人都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说起来宋诗会这样对顾溪月,还得从文信侯世子说起呢。】 沈氿很好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大家也很给力,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哐哐提供情绪值。 看着不断增加的情绪值,沈氿的笑容都明媚了几分。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见沈氿说着忽然唱了起来,大家都愣了一下。 但随后一琢磨,觉得这句唱的还挺好听的。 至少她这一唱,把略显沉闷的氛围打散了一些。 【那文信侯世子和宋诗成亲后,又惦记起顾溪月,觉得顾溪月哪哪都比宋诗好,他当初是昏了头才会退亲娶宋诗。】 【他越是惦记,顾溪月在他心中越是被美化,直接把他迷死了,觉得自己非常钟意顾溪月。】 顾溪月:“......” 顾溪月一脸嫌弃,看向母亲,用眼神控诉:这就是你们给我选的好夫婿! 顾夫人也有些尴尬,谁知道这家伙人模狗样啊。 “放心,回头娘便把你俩的婚约解除了。”顾夫人拍了拍顾溪月的手背。 顾溪月哼了声。 【他的心思很快被宋诗发现了,宋诗气的牙痒痒。】 【她也是脑子有病。】 【明明是那狗男人的错,却非要怪罪在顾溪月身上,正打算怎么把顾溪月从京城弄走,不再让狗男人看见她为好时便听到顾溪月生死不明的消息,尤其是得知找不到顾溪月这才歇了心思。】 【但谁知道后来她高高兴兴去桃花坡看桃花就撞见了顾溪月,这哪能行啊。】 【文信侯世子那狗东西还惦记着顾溪月呢,隔三差五就要悼念一番,宋诗这能忍?】 【于是便想出了那个恶毒的法子。】 顾溪月面上的嫌弃简直快化形了。 她在心里大喊:能不能让那两个晦气的东西离她远点啊! 她半点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生活中! 苏卿眠也是被气笑了。 沈氿说得对,宋诗有病,狗男人也有病! 她真想找个大夫给她俩看一看,算了,还是别碍了大夫的眼。 苏卿眠本想着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今后老死不相往来,报复也就算了。 是她贱了,竟然替那种人着想。 她就应该狠狠报复! 【所幸最后苏卿眠给顾溪月报仇了。】 【苏卿眠家流放归京后,在一次宴会中见提到顾溪月时,宋诗神色不对劲,苏卿眠心生疑惑便大胆的试探一番,把宋诗炸了出来,从而知道了顾溪月所在。】 实则是运用读心术知晓的,但沈氿不能说。 众人听着敏锐发觉关键点。 苏卿眠家流放归京...... 苏家被流放了? 不少官员对顾溪月的八卦没了兴趣,只想知道苏家究竟为何被流放了。 难不成是造反? 不对,造反就不是被流放那么简单了。 苏家人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无法干涉沈氿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等着,也许等一下她便会提到他们家呢。 【等苏卿眠去老鳏夫家时,顾溪月已经去世一年了。】 【为了给顾溪月报仇,苏卿眠给老鳏夫喂了烈性春药,把他和老母猪关在一起,言说既然他那么喜欢生孩子就让他生个够。】 众人一听,陡然冒出一身冷汗,看苏卿眠的眼神满是惊骇。 好恐怖的女子! 招惹不得,万万招惹不得啊。 不少原本想和苏家结亲的人顿时歇了心思。 苏夫人见此心也凉了半截,女儿的亲事怕是不好说了。 人群中一俊美男子的眼睛一亮,心道:以牙还牙,好狠的女子,不错不错。 【只要老鳏夫的药效解除了,她就继续喂,最后老鳏夫那啥而亡了。】 不少男人下半身一凉,将苏卿眠拉入不可接近的女子名单中。 苏卿眠自然瞧出了不少男子对她的恐惧,对此并不在意。 反而是对她处置老鳏夫的手段很满意。 【至于顾溪月生的那六个孩子,苏卿眠一个没留,全杀了。】 【原本她也没有那么狠心,毕竟当时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谁知那六个孩子都被老鳏夫教坏了,天生恶人,对顾溪月这个已经死去的母亲都多有咒骂,曾经顾溪月还活着的时候也跟着他们爹一起磋磨顾溪月,苏卿眠这能忍,于是都杀了。】 【其中有个与顾溪月长得最像的女儿还试图用那张脸求苏卿眠放过她。】 沈氿故意撇了撇嘴。 【虽然不想夸苏卿眠,但当时她说得话,的确很解气啊。】 【她说:“宛宛类卿,你也配。”】 【顾溪月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没人可以替代她,她的孩子也不行。】 ------------ 第13章 小奶狗大狼狗 桂花苑一片寂静。 一句都杀了把他们镇住了。 这就是武将之女吗? 真是果断又狠毒啊! 人群中那俊美男人看苏卿眠的目光越发灼热了。 好烈好果断! “不知道能不能和她成为朋友......”他嘀咕着。 苏卿眠很满意自己的做法。 一群白眼狼罢了,杀了便杀了。 “呜呜呜,眠眠,你对我太好了!”顾溪月眼泪汪汪的抱住苏卿眠。 要是她当时恢复记忆,估计也要掐死这些白眼狼。 顾夫人也红着眼眶向苏卿眠道谢。 苏卿眠摆手:“那是未来的我干的。再者这辈子,溪月不会再遭遇那些事情了。” “那是自然!本姑娘一定会非常幸福的!”顾溪月说道。 顾夫人也点了点头。 顾溪月忽的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刚才.....你可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没什么想法吗?” 苏夫人听到关键词,唰的一下看向自家女儿。 她现在特别想知道女儿未来和谁在一起了,她们家被流放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卿眠面皮一热,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提及自己的亲事难免也会羞涩,尤其是得知自己未来成亲了还生了两个孩子,实在是让她害羞。 “你若好奇,你问她啊。”苏卿眠瞪了眼顾溪月,又想到她家被流放的事情,眉头蹙起。 原本大家还期待沈氿会提一提苏家被流放之事,但沈氿没有一点要提的意思,就连心声也沉寂下来了。 众人顿时抓心挠肝的想知道。 沈氿自然清楚大家的想法,但羽翼未丰前,她不能说啊,毕竟牵扯三皇子。 原本苏楚两家想找些别的不严重但能判流放的罪名,结果苏卿眠的读心术让知晓了三皇子的秘密,于是便让两家人弹劾三皇子。 然后没有意外的,苏楚两家以“胡乱攀扯皇子”的名头被判流放。 哪怕他们把证据都摆在安元帝面前,他就是眼瞎看不见,一昧包庇三皇子,不让残暴变态的名头落在他身上。 这倒不是他父爱泛滥,而是不想自己被挂上教子不严的名头。 再者判苏家流放还能收回南方兵权,一举两得。 也是安元帝这一做法,彻底寒了苏楚两家以及不少忠臣之心。 另外她没说的是宋诗的下场。 原本苏卿眠也想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宋诗也不停生孩子直到死。 但她想要是这般做了,与宋诗何异? 最终只是赐宋诗三尺白绫。 这些事情也不能说啊,聪明人可不少,要是说了准会暴露苏卿眠未来身份不一般的事实。 毕竟一个流放归京的人怎么可能赐别人三尺白绫,别人还不敢拒绝呢。 再者,这次要登基的是她沈氿,怎么可能暴露楚知影和苏卿眠双圣临朝啊。 不过男女主都是人才,等她成了皇帝,一定会好好用她俩,让她们成为她的勾股之臣。 尤其是苏卿眠拥有读心术,这等人才可得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呢。 苏卿眠和楚知影忽然后背一凉,有种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 她们狐疑地打量却什么都没发现,只能当做是错觉。 沈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她的桌上又摆放了一些新的糕点,每一个都十分精致,看着就特别可口。 她拿起一块绿豆糕,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感叹安平公主很不错,准备的东西都很好吃。 安平公主一听,微微一笑。 不枉她仔细准备一番了。 沈氿淡淡看了眼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知道未婚夫有外室后,便直接踹了未婚夫。 因此安平公主的未来已经改变了。 她的苦难都与那未婚夫有关,是他在她临盆之际带着白月光外室跑了,甚至主动向起义军告知了她的地址,安平公主才会被起义军杀死。 这个时候的起义军,已不是最初只是想要填饱肚子的起义军了。 随着三教九流的人加入起义军,起义军的性质便变了。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成了压在百姓头上又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安平公主也挺蠢的。】 安平公主笑脸僵住了,她瘪嘴,有些委屈的想:我怎么就蠢了? 其他人自然乐得看热闹。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竖耳恭听。 【虽然有眼睛,但眼神不好,竟然看上了一个渣男。】 虽然他们没听过渣男这个词,但还是很容易理解。 不少男人却不认同沈氿的话,毕竟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啊。 唯一诟病的便是让那外室有孕,还诞下庶长子罢了。 在他们看来,既然喜欢,成亲之后纳入府中便是。 而安平公主一听是这件事更加不平了。 她鼓着腮帮子,不满道:“我都已经和他解除婚约了!” 【所幸还有点智商在,发现了渣男真面目,踹掉了他。】 这件事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哪怕沈氿没特意去调查也听说了。 “哼,那是当然!”安平公主仰头。 【不过安平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外面还有一片森林呢,身为公主,你养他个十个八个面首,什么小奶狗大狼狗小奶猫高冷酷哥.......要多少有多少,岂不快哉?】 安平公主眸色一亮。 还能这样吗? 有些心动诶。 不仅是安平公主心动,一些女子也怦然心动。 老学究顿时蹬鼻子上眼,捏着胡须牛不满地瞪着沈氿,嘴里嘀咕“有辱斯文”“不守妇道”之类的话。 旁边听到的人默默离他们远了些,毕竟对沈氿有恶意的人都会倒霉,无一例外。 他们可不想被殃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一群鸟飞过,那些老学究被淋了一身鸟屎雨。 众人嫌弃的捂住鼻子,离得更远了。 老学究气狠了,想破口大骂,但身上的臭味让他们心有余悸,只好悻悻离开了。 老学究的离开没有引起沈氿一点关注,她的注意力被一个男人吸引了。 倒不是看上了他,也不是他长得多英俊。 在沈氿看来,这男人也就长得一般。 让她在意的是这家伙竟然靠近了沈沁,一副痴迷的模样。 沈氿冷笑。 他爹娘是没告诉过他,自己演技差得离谱吗? 哼,这是看无法从她这里下手,于是将主意打在了她阿姐身上吗? 很好,很好。 沈氿花费10情绪值解锁了那男人的信息。 看完后,沈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她扫了一圈四周,发现了某个和同僚聊天的大人,嘴角一弯。 【吏部右侍郎冯大人又带着他家庶子来参加宴会了,拳拳爱子之心真让人感动呢。】 沈沁一听掩嘴轻笑。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身为沈氿的姐姐,她又如何听不出来九儿在阴阳怪气呢。 一定是九儿看到冯宝山骚扰她,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 一旁的冯宝山闻言,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说的就是我”的样子。 他是庶子又如何,他爹宠他啊,就连家中嫡子主母也要避他锋芒。 其他官员也将目光落在冯大人身上。 冯大人擦了擦冷汗,强扯出一个笑说道:“山儿自幼聪颖,又体弱,我自是多宠了几分。” 宠妾灭妻私下做了就算了,搬到台面上来,那就不行了,一个不好就会以“治家不严”薅了官职。 冯大人汗流浃背的在心中祈祷沈氿不要继续说他家的事情了。 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与冯大人的慌张不同,其他人则翘首以盼的等待吃瓜。 虽然未来也很吸引人呐,但八卦还是最好吃的。 【不过冯大人怕是不知道他疼爱有加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吧?】 ------------ 第14章 冯宝山与冯大人零个相似性 嚯—— 安静的桂花苑里,众人无声惊呼。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往冯大人看去,视线上移几分,看看他头顶是不是绿色的。 而冯大人已经彻底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已经降到零分了。 不然为何他无法理解沈氿的心声呢。 什么叫做他疼爱有加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山儿不是他亲生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冯大人下意识觉得是沈氿在胡说八道。 另一边的确被胡说八道过的九皇子也面露怀疑,暗暗猜测是不是沈氿又在胡咧咧。 【不会吧不会吧,那冯宝山与冯大人零个相似性,竟然一点都不怀疑,果真是爱子啊。】 啪! 冯大人只觉得自己被冷冷甩了一巴掌。 同僚们那打量、戏谑、看好戏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怒火顿时直冲头顶。 柳姨娘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啊! 自己待她不薄,吃喝用度样样比肩夫人,甚至连她生的儿子都万分宠爱,丝毫不比嫡子差,结果却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告诉他一番真心喂了狗。 冯宝山此时此刻也是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盯着沈氿快要喷火了。 他怎么可能不是爹的孩子! 这死丫头片子一定是在说谎! 即便他很想冲上去扯着沈氿的衣领让她不要胡说,但他身边都是盯着他的人,但凡他敢向沈氿迈出一步,这些人便会毫不犹豫将他摁下来。 至于沈氿说他不像爹,那是因为他像姨娘。 他正这样想着,就听沈氿说: 【但凡冯大人见过柳姨娘老家的表哥,就知道冯宝山像谁了。】 冯宝山一听立马满头大汗。 他不会真不是爹的孩子吧? 沈氿连另一个与他相像的男人都说出来了。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爹。 冯大人此刻也正盯着他看,只是那眼中没了往日的温和与宠爱,尽是怀疑与嫌恶。 冯宝山的天塌了。 【只是冯大人还是不知道这件事为好,就把冯宝山当亲儿子吧。】 【反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发妻和嫡子的心,就算冯大人凑上去,人家也不是随便吃草的马,母子俩只会丑拒。】 冯大人一听脸一阵红一阵青。 他又不是老王八,如何忍得下一个杂种! 只是沈氿说得也是事实,自从他过分宠爱柳姨娘母子后,夫人除了用府里钱管家外,便对其他再无过问,甚至直接拒绝他去她院子里过夜。 此外柳姨娘的吃穿用度都是他自个儿掏钱,发妻一点都不管,以至于他穷得叮当响,连多个妾都养不起了。 也因此这么多年来,他府里笼统就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一个庶女。 庶子和庶女都是柳姨娘生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由怀疑庶女是否也是他的孩子了。 不过一想到嫡子对他冷冰冰的模样,他就觉得难搞。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宠爱冯宝山时应该也对嫡子多加关心一些。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只能补救看看了。 不然他可不想自己晚景凄凉,甚至连死也只是让儿子夫人觉得大快人心。 【不过冯大人就算知道冯宝山不是他亲儿子,但好歹养了十多年,还如此宠爱的养了十多年,感情一定万分深厚,说不定会和东阳伯府的许伯爷一样,舍不得三女儿,就直接在家里继续当亲子养着吧。】 冯大人:“......” 这深厚感情给你,你要不要? 但,东阳伯府? 嗯? 有瓜! 冯大人包括其他人皆眸子一亮。 又是一个大瓜啊。 东阳伯府什么情况? 三小姐不是亲生的?又被戴绿帽了? 可惜东阳伯府的人不在安平公主的邀请行列。 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一些与东阳伯府相熟的人被盯上了。 那人连连摇头:“别看我,不清楚,没听说这件事啊。” 有夫人小姐却知道另一件事:“最近听说东阳伯府家来了一个父母双亡的远方亲戚家的表小姐,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还有人说:“那三小姐的确与东阳伯府的人长得不太一样,嗯——虽然有点不礼貌,但那位三小姐长相着实有些普通了。” “东阳伯府的人都长得挺好看的,三小姐也就贵气了一些,站在他们身边确实有几分格格不入。” 七嘴八舌的议论,越发让众人相信东阳伯府的瓜是真的。 “不过东阳伯府真的很宠三小姐,就是三小姐要天上的星星,东阳伯府的人都会给她摘来。” 这不就与冯宝山一样了吗。 大家目光灼灼的看向冯大人。 东阳伯府不在此,大家也只能看冯大人了。 冯大人嘴角一抽,一挥袖,直接向安平公主告辞了。 虽然他的脸面已经被丢在地上了,但他还是要脸的,自然不会在此地发作。 再者他可没有许伯爷那般大度,一个孽种都要养。 冯大人冷冷对冯宝山说了句跟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冯宝山如鹌鹑一般跟在冯大人身后。 沈氿瞥了眼冯大人怒气冲冲的背影,淡然收回视线。 冯大人虽然私德不行,但人品还是可以的。 在乱世中,他护住了一座城的百姓。 可惜被柳姨娘背刺,没能一直护住那座城,最终还是让起义军踏破了城门,使得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而柳姨娘背刺的原因却仅仅是因为当时冯大人的嫡子在护城中崭露头角,让冯大人十分欣赏,从而担心她儿子会被嫡子挤占冯大人心中的位置,再加上冯宝山不是冯大人亲生的,便更加害怕了。 于是脑残的想出一招就是破坏嫡子的安排,结果便是导致城门失守。 但即便城门失守,冯大人依旧选择站在百姓前面,最终被万箭穿心而死,但他也为许多城内百姓争取到了逃跑时间。 沈氿对冯大人感官挺复杂的。 冯大人宠妾灭妻,但他是个好官。 他不是个好丈夫,对柳姨娘而言又是一个好丈夫。 他不是个好父亲,对冯宝山而言又是一个好父亲。 甚至,哪怕他宠妾灭妻,哪怕冯夫人与他关系降至冰点,在起义军攻入京城时,他依旧没有抛弃母子俩,而是带着他们一起逃跑了。 路过榆阳时,他发现榆阳知府早就得知起义军即将攻来的消息,连夜带着家人弃城而逃,只留下一无所知的普通百姓们。 眼看百姓们将被起义军屠戮,他于心不忍,于是毅然站了出来,带领榆阳百姓守城。 若非柳姨娘拖后腿,榆阳说不定能在冯大人和他嫡子的带领下,坚守至男女主一统天下那天。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复杂性吧。 沈氿摇了摇头,看向情绪商城,瞧见急速跳动的情绪值,瞬间把冯大人抛之脑后,心里乐开了花。 啧,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啊。 比起对未来的好奇,还是八卦更加能激起他们的情绪。 不过也正常,未来只是某一个与他们不相关之人的未来,的确很难调动情绪。 虽然如此,沈氿也不打算只爆瓜。 毕竟她要改变好人的结局,让好人活的更久一些。 ------------ 第15章 死因:掉粪坑淹死 冯大人从安平公主府离开后,带着冯宝山回到冯府。 一下马车,他便直冲后院柳姨娘的清月阁。 一路上但凡有眼色的人都能发觉冯大人面无表情之下的愤怒。 等冯大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后,一名丫鬟赶紧直奔当家主母冯夫人的院子,将冯大人的异状告知了冯夫人。 冯夫人不感兴趣的摆了摆手。 她的心早就死了,冯大人就是死在她面前,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管他是因为什么生气,反正与她无关。 正想着,又见一名丫鬟急急忙忙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夫人夫人,大消息!大消息!” 那丫鬟来到她面前,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她嚷嚷道:“夫人,那柳姨娘的儿子不是老爷的亲儿子!现在老爷正在清月阁找柳姨娘算账呢!” 冯夫人柳眉一颤,眸子瞬间亮了。 “真的?” 丫鬟连连点头。 “老爷自己说的!那柳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被冤枉了,但是老爷一说她乡下老家的表哥,柳姨娘就老实了。” 冯夫人李湖心见此不禁开怀大笑。 “冯琅你也有今天!哼,活该!” 院里的丫鬟婆子们见李湖心如此高兴,早已见怪不怪了。 自从夫妻俩的关系降至冰点后,只要冯大人不舒畅,李湖心就开心。 “赏!院里每人都加一个月的月例!”李湖心大手一挥便决定了。 下人们高兴地喊着谢夫人赏赐。 另一边刚把柳姨娘母子俩处置了的冯大人听李湖心大赏院里的人,顿时一阵心梗。 见一旁的下人一脸羡慕的样子,没好气道:“怎么?你们也想老爷我赏赐你们?” 众人垂头,直呼不敢。 他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个儿院子。 礼部尚书徐大人府。 这些天徐家也没有干等着,而是派了人监视三皇子府。 奈何不知道是三皇子府有密道,还是因为沈氿的心声,他们的人一直没发现端倪,只能继续等待。 虽然有了沈氿实锤他们家被人诬陷,现在大概率不会遇上流放之事,但自家孩子被变态惦记,他们是一点放松不下。 “就算我们发现.....证据,上报给皇上,真的能让皇上处置他吗?”徐大人的儿子徐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杨依冷笑:“蛇鼠一窝,不处置我们都算好了。” 反正杨依已经看透皇家人了,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罢了。 “慎言。”徐大人眼神一凝,看向杨依,指了指四周,“小心隔墙有耳。” 显然作为大臣,徐大人更加清楚安元帝是怎样的人。 “这事急不得,需要慢慢筹划。”徐大人十分淡定。 徐真见状,顿时明了自己父亲已经有了谋算。 “不知父亲是何打算?” 杨依也看向徐大人。 徐大人笑了笑。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陛下近些年特别在乎自己的名声,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只要将事情闹得够大,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陛下必然会处置了三皇子。” “不过要如此行事,必须小心再小心,且不可落下一点把柄,否则陛下处置三皇子后,该处置的就是我们家了。” 众人点头应下。 他们都不是冲动之人,自然会小心谨慎。 徐大人不放心的再三嘱咐了一遍,这才抬头看向安平公主府。 也不知道今日那沈氿小丫头又讲了些什么。 等夫人回来就知道了。 安平公主府。 被念叨着的沈氿这会儿正思考接下来该说说谁的八卦或者未来,作为今日宴会的结尾。 她撑着下巴,拿着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扫过在场的人。 很快目光锁定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 嘴角一弯,带着渗人的冷意。 【咦?这不是方太傅的纨绔孙子吗?】 方太傅孙子的笑容一顿。 四周的少年纷纷笑着看他,挤眉弄眼。 方太傅孙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假的笑,背后却冒出一身冷汗,心里却止不住的打鼓。 他干过的坏事太多了,真被那丫头指出来,有他好果子吃的。 思及至此,他不免感到焦虑。 面对损友们的打趣,也做不到嬉笑回应,反而觉得很烦。 这些人也和他一样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身上多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现在跳这么欢,等轮到他们时,看他们还笑得出来不。 而其他人一听到沈氿的心声便精神一震。 又有瓜吃了吗? 方太傅孙子? 哦,那个纨绔子弟啊,那应该有好吃的瓜了。 另一边妇人圈里的方太傅儿媳元氏笑容僵了僵。 她小儿子什么品行,她这个当娘的会不清楚? 要是被爆出来,她小儿子还怎么见人? 元氏不禁恼怒的看向沈氿。 在场这么多人,偏偏挑中了她儿子,真是可恶。 【嘿嘿,这家伙死的好惨呐。】 大家见此,不免感到疑惑。 怎么沈氿的声音里透露着高兴呢? 难不成那方太傅孙子和沈氿有仇? 元氏捏紧了手帕,一边忧郁自己儿子会死,还死得惨,一边又讨厌沈氿竟然因为她儿子死得惨而高兴。 方太傅孙子一听,顿时瑟瑟发抖。 前两个说惨的是真的惨,一想到自己也会加入其中,便觉得天塌了。 他堂堂太傅之孙,小姑姑还是宫中贤妃,表哥更是有望问鼎宝座的五皇子,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死得惨......该不会是曾经的罪过的某个人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终于有一天被对方寻到机会,逮住了他,将他折磨死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方太傅孙子就遍体生寒。 明面上的敌人,他一点都不怕。 但暗地里的敌人就像是阴影里的蛇,随时可能上来咬一口他。 方太傅孙子思索可疑人选,但太多了,看谁都像。 随即他便听沈氿哈哈大笑着说: 【他、他,哈哈哈哈,他摔进粪坑里被淹死啦!】 【哈哈哈哈哈!全京城最憋屈的死法啦!】 “噗——” 接二连三的喷水声响起,众人面面相觑。 啊这,这个死法也太.......嘶,不好说,不好说啊。 大家相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而方太傅孙子听罢直接裂开了。 怎么可能! 竟然是掉进粪坑淹死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所想被贼人所害,也好过掉粪坑淹死啊! 感觉到乱七八糟的视线落在身上,方太傅孙子恨不得掩面就走。 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会儿元氏也觉得抬不起头。 她儿子竟然是这样惨死的.......啊,该死的臭丫头,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啊!竟然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真想挠了那张花枝招展的脸! 元氏愤愤瞪了眼沈氿。 沈氿自然觉察到她的视线,只是她不在乎。 反正这是编的。 实际上,方太傅孙子那狗东西是被曾经强抢过的一个民女的哥哥抓住,折磨死的。 让他和一群凶猛的野狗抢食,被野狗追逐,最后被野狗撕咬分尸而亡。 这个死法,让沈氿非常解气。 狗东西就是第一世曾经折辱过阿姐的其中一员。 有那样的死法,她自然不会让狗东西知道,她要让他这一世也经受那样的痛苦。 【方太傅孙子会有如此窝囊的死法,一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到了报应。】 众人来了兴趣。 怎么说? 干什么坏事了? 大理寺的人也在,这会儿已经拿出纸笔,打算好好记录下来,准备呈上去了。 不仅是大理寺的人,还有其他不少人都拿着纸笔记录。 他们都是为背后各个不能亲自前来的贵人做记录,以便事后交给对方阅览,从而知晓今日宴会上沈氿心声所述。 ------------ 第16章 方家 【他强抢民女,肆意凌辱,隔三差五便弄死一个,随手便丢。】 【无数花季少女在他手中葬送了生命。】 【不仅如此,他还虐杀无辜村民与乞丐。他经常派人抓捕乞丐和村民放入他自己的猎场中,充当猎物射杀玩乐。】 【简直豪无人性!】 【估计就是因此才会遭了天谴,无端掉入粪坑淹死了。】 方太傅孙子面色一白。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对,但也明白这种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母亲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要玩便私下里玩,绝不能让其余不足以信任的人,包括那些狐朋好友知道。 因此很多次他都想邀请狐朋狗友去玩但都忍住了。 而忍耐带来的火气自然都发在了那些“猎物”身上。 哪怕他一向小心,此时依旧被沈氿暴露了出来。 就连不远处女眷堆里的元氏也大惊失色。 这些事暴露出来,她的松儿该怎么办? 夫君绝对不会轻饶他! 就算夫君会饶过他,但老爷子绝不会! 毕竟这件事容易牵扯到贤妃和五皇子身上去。 另一旁的皇子所在地,皇子们皆看向五皇子。 “五哥,你表弟有这样的爱好,你知道吗?”有人问。 五皇子皮笑肉不笑:“这种私人的事,我又如何会知晓?我不是在宫里便是在吏部帮忙,又如何像十弟那样有时间与表弟表哥联络感情呢。” 十皇子笑容一僵,气得咬牙。 五皇子不就是说他无所事事,不得父皇重视吗? 不管十皇子如何想,反正五皇子此刻想砍了方青松的心都有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刺激的事情可做,怎么偏偏选择了猎杀人类呢。 猎杀便罢了,还让诡异的沈氿抓到把柄,简直要被这蠢货害死了。 这事一出,一定很多外公的政敌等着弹劾他。 麻烦了。 五皇子咬牙切齿,愤愤看了眼方青松。 真要被这蠢货气死了! 不少与方青松一样的纨绔子弟们闻言,看着方青松的目光甚是诧异。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方青松竟然有这等变态的爱好! 把人当做猎物射杀......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不少人默默远离方青松,怕被人归于物以类聚那一分类中,从而以为他们也有这种变态爱好。 其实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中不少人早就被家里人提点过,无所事事、不学无术可以,吃喝嫖也可以,但绝对不可以赌!更不可以草芥人命! 因此除了吃喝嫖,其他的他们半点不敢沾。 一些同样行事出格的纨绔子弟悄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决定之后遇到沈氿就绕道走,免得被她看见,把他们的秘密暴露出来。 而在场的大臣们则开始期待起明日的早朝了。 随着安元帝年龄上涨,皇子之间也斗的厉害,各个大臣也多数选择站队。 像方太傅一家则是天然的五皇子党,哪怕他们说不是,也没人会相信,毕竟流着相同血脉。 因此抓住了方青松这个草芥人命、残害百姓的不肖子孙,可想而知,明日的早朝会多热闹了。 沈氿漫不经心的捏着糕点,心里却再次吐露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大饱耳福、狠狠被满足了吃瓜之心的瓜: 【说起来,方青松他爹的死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方青松他爹,方太傅的大儿子死于马上风。】 【啧啧,都一把年纪了还玩得那么花,也不怪他死的这么丢人了。】 什么! 众人瞪大了双眼。 竟然是死于这种病吗? 嘶——真是一个大瓜啊! 众人看向对方,隐秘的笑了笑。 元氏差点搅烂了手帕。 究竟是哪个贱人害的夫君如此丢人? 元氏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把家里那些妾室都发卖了,免得再来祸害她夫君。 而一旁的五皇子感受到兄弟们明里暗里的调笑,脸都黑了一圈。 实在是太丢人了! 舅舅怎么能这样做! 这些亲戚,除了外公,没一个帮得上忙就算了,怎么还拖后腿呢? 等日后他登基,别人一提到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死于马上风的舅舅,那怎么能行。 “一定要让外公好好管教一下家里人了。”五皇子咬牙切齿。 倒是沈沁听到沈氿的话略感疑惑,不知道马上风是什么病,但看其他夫人们意味深长的神色便晓得那估计不是什么正经病,从而脸颊有些微红,同时疑惑沈氿为何会知道这样一个病。 甚至她们四叔沈镇河在听到沈氿说死于马上风时,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断。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家侄女知道这么多啊,连马上风都知道。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但非要说出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毕竟九儿就是那个九儿。 最后沈镇河只能带着满腹疑惑与沈氿沈沁姐妹俩回家了。 一到镇北侯府便迫不及待去往老夫人院子里,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母亲,九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镇河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夫人苦笑:“我也不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是福是祸,我们也躲不过去。至少对九儿有恶意的人都会倒霉,我们也不必担忧太多。” 沈镇河点点头。 另一边的沈沁也被母亲赵安慧拉着询问赏花宴的事情,得知详情后,她神色都僵硬了一瞬,暗想是不是沈氿院里的人不尽心才让单纯的女儿得知了马上风这种事情。 她琢磨着该好好敲打一番沈氿院里的下人们了。 并不知情的沈氿瞧着账户里20万的情绪值,笑出了声。 “唔呼~还差30万,我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展开了。” 不过还是找个时间把家里的事情透露出去吧,免得50万情绪值还没凑齐,蝴蝶效应导致事件提前,让祖父他们遭了殃。 明天看看苏卿眠会去哪里玩,我也跟着去,争取早日赚够50万才是关键呐。 沈氿做下决定,愉快的休息了。 相比于沈氿的轻松,方家可谓是灯火通明,一种无言沉默与冷硬弥漫着。 院里,一声又一声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哭喊声响起。 只见一名白发苍苍、不怒自威的老人挥舞着鞭子,半点不留情的抽在方青松身上。 方青松连连叫疼,方夫人元氏也看的眼泪连连,叫着让老爷子放过方青松。 “都是因为他,其他小姐妹看我的神色都变了。还有人问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爱好,呜呜呜,都没脸出去见人了。”府里女孩们聚在一起哭诉。 “我也是。她们还说不和变态的妹妹一起玩,说我指不定也是一样的变态。” 听着女孩子的哭诉,大人们脸色也不好看,沉得要滴水似的。 他们也被指指点点的议论了,怀疑是不是有相同的变态爱好。 他们简直要被冤死了,他们除了招猫逗狗,哪里做过这种残暴的事情啊。 现在被冠上这样的名头,他们也恨得牙痒痒。 因此现在除了方青松的父亲和其兄弟们,其他方家人则冷眼看着,内心无半点波澜,甚至巴不得自己上去抽几下。 直到把方青松抽得只剩下半条命了,方太傅才停手。 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所有方家人:“若你们也这般行事,这就是下场!” 其他人一边唯唯诺诺的称是,一边觉得冤枉极了,一时间更加恨方青松了。 “老大,你也一样!日后给我注意点!” 方老大面红耳赤的应下。 方太傅冷哼一声,让人更衣,他要进宫一趟,负荆请罪。 绝不能让自家的事情连累五皇子和贤妃。 不过他连安元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让人劝回了。 方太傅离开皇宫的背影尽显萧瑟。 他明白这是安元帝借此敲打他们家。 一时,方太傅也有些苦涩。 也不是他方家要站队,而是不得不站队啊。 就算不站队,因为五皇子是他外孙,他方家也只会被认为是五皇子党。 站队不站队有什么区别? 他方家别无选择。 ------------ 第17章 外出 翌日,沈氿用情绪值购买了苏卿眠今日的踪迹,确定她会出门后,眉头一扬,让丫鬟们给她梳洗打扮。 等收拾妥当,便高高兴兴出门了。 不出意外,四叔又跟着她走了。 这次不用老夫人催促,沈镇河自己跟上的,还美名其曰是保护侄女的安全。 当然他还把自己媳妇儿安然叫上了,不然他一个叔叔和侄女一同游玩,知道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流言蜚语就能传遍大街小巷了。 沈氿对此看破不说破,毕竟对于心声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嘛。 而自从沈氿心声暴露后,镇北侯府便被各方时刻关注。 现在沈氿出门,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全部的人都动了。 一群充当贵人们耳目的人迅速拿上小本本出发了。 苏卿眠今日出门主要是带顾溪月散心,毕竟昨天知晓了自己如此惨的未来,要说毫无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所幸今天天气晴朗,暖阳当空,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暖烘烘,十分舒适。 苏卿眠见此,也大感幸运。 一行人刚到东城的荷花亭,便瞧见了同样下马车的沈氿。 顾溪月眼睛瞬间张大了,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沈氿这才慢慢转过头,见是她俩,皱起眉头,低骂了一声晦气。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自然听到了这句骂,但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沈氿没骂,那才是出大问题了。 “这里你家建的?” “......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们能来,本小姐自然能来。” 顾溪月撇嘴。 “又没有说你不能来,只是看到你有些惊讶罢了。” “你们最好离本小姐远点,本小姐可不想周围香甜的空气都变臭了。” 顾溪月闻言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氿说完便扭头走到一边去了,指挥着下人忙碌。 她只好无奈对苏卿眠说:“她说话可真难听啊。” 苏卿眠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 “她又不是现在才这样,我们也开始准备吧。” 荷花亭,叫这个名字,自然是在一大片荷花之地的一个亭子。 亭子不大,已经有别的人占据了。 看样子是一群读书人。 沈氿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会来荷花亭,十月的荷花早就谢完了,甚至连叶子都大面积枯黄。 现在能欣赏的也只有荷花残枝。 算了,不管这些人。 反正她的目的是暴露心声,赚取情绪值,人越多越好呢。 沈氿不去想这件事,看着下人们忙碌。 下人们拿出一块干净的蓝色野餐垫铺在地上,再放上三个坐垫,接着将马车里的多层食盒、茶具、水壶、碗碟拿了下来。 铺设这些东西时,下人们脸上满是疑惑。 他们怎么记得没准备这些东西呢? 沈氿自然清楚众人的疑惑,因为她压根没让人准备。 这也是她今日出门后看到晴空万里,觉得这天气适合野餐,这才用情绪值在情绪商城购买了一些茶水和茶点,还有野餐垫和碗碟。 茶点买的几乎都是西式点心,少许中式点心,中式的这几天尤其是昨天在赏花宴上吃太多都腻了。 沈氿刚和四叔四婶一同在野餐垫上坐下,苏卿眠和脸颊泛红的顾溪月走了过来。 沈氿心里一跳,她不会真暗恋我吧? 不过显然是她想多了。 “沈氿,你还有多余的地垫吗?”苏卿眠问道,眼神也在打量这块蓝色的地垫,材质似乎是她没见过的,又像是油布,又像是棉布。 她和顾溪月原本打算在亭子里休息,没曾想有人了,又没拿地垫,现在差人回去拿也需要时间,见沈氿拿了便来问一句。 “有啊。50两一张。”沈氿张口就来。 “50两!”顾溪月吓了一跳,哪怕她不差钱,也不是傻子,“你抢钱呢!” 听她这么说,沈氿煞有其事的点头。 “我不仅抢钱,还坐地起价,100两!”沈氿看着她笑道,“要就给钱,不要左转。” 顾溪月瞪圆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怕再多嘴几句,便涨到天价了。 一旁的沈镇河和安然虽然诧异沈氿的高价,但毕竟是自家小辈,又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夫妻俩便没吭声,假装看风景没发现。 实则他们的确蠢蠢欲动,想今日好好玩一玩,毕竟他俩确实没有一同外出游玩过。 夫妻俩对视一眼,袖子下的手悄悄扣在了一起。 安然身为女子难免觉得羞涩了一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耳垂都红了。 一想到还有别人在这里看着,他俩的手却扣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沈镇河只是笑看着自己媳妇儿,眼睛都在发亮。 而沈氿瞥了眼左侧的情绪值提供,嘴角一抽。 她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行。这是100两。”苏卿眠不废话,从系在腰间上的精美荷包中摸出一百两银票。 沈氿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便让他们等着,她去马车上拿,实则在情绪商城买了一块一样的蓝色野餐垫。 说是蓝色,其实靛蓝,就算被问到了,也能说是菘蓝(板蓝根)熬制的染料制成的。 沈氿拿着野餐垫回来,却见顾溪月双眼放光地盯着她家摆放好的点心。 安然见此,也不好让别人光看着,便问顾溪月要不要来一点。 顾溪月扭捏了几下,便红着脸应了下来。 她一眼相中了胖乎乎白乎乎的糕点,一拿到手里便发现软乎乎的,微微一用力便陷了进去。 “沈四夫人,这是新品类的透花糍吗?”顾溪月不敢用力了,小心翼翼的托举着,抬眸看向安然。 安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是九儿准备的,你问问她吧。” 顾溪月侧头便见沈氿拿着野餐垫回来了。 她一时间似乎忘了她们不对付的事情,亮晶晶地看着她,询问手中的点心。 “嗯。”沈氿点头,“就是新品类透花糍,我叫它雪媚娘。” 为了以防万一,里面的馅料是红豆沙,她没买奥利奥、草莓、芒果口味的,前两者目前大景朝没有,后者是怕有人会过敏。 沈氿把野餐垫交给了苏卿眠。 苏卿眠道了声谢。 而顾溪月正咬下一小口雪媚娘,双眼豁然睁大。 “好软乎乎的感觉,好吃!你在哪里买的啊?” “自个儿研究的。”沈氿没好气道,“吃完了吗?吃完了赶紧走。” “你自己研究的?”顾溪月甚至顾不上吃雪媚娘了,目露震惊。 沈氿抱臂,扬起下巴:“有问题?我又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顾溪月讪讪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你在大家眼里和纨绔子弟也没区别。 但毕竟吃了人家的东西,她没多言,与苏卿眠一同回到自己的营地了,一边走一边向苏卿眠描述雪媚娘的好吃,还遗憾不能买。 一旁的安然也拿了一个尝,一尝果然非常好吃,便好奇沈氿怎么有兴趣研究点心了。 沈氿随便扯了一个想开一家点心铺子锻炼自己的借口,便拿着茶具开始煮茶。 当然她也就摆个茶具,煮茶这活儿交给了四叔,反正要喝茶的是四叔,她和四婶喝果汁。 沈氿拿过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两杯黄橙橙的果汁,一股子柑橘味便蹿了出来。 “咦?现在柑橘便熟了吗?”安然有些意外的尝了一口,有点酸,但酸度合适,很好喝。 “差不多吧,有的地方熟了。”沈氿含糊道。 安然见此便不再多问。 她将雪媚娘吃完,目光又锁定一块黑棕色的方块形点心。 “这个是什么点心?”安然拿起那块点心。 沈氿看了一眼,下意识就说:“布朗,咳,” “这是黑玉糕。” 说着沈氿都有点想笑,因为她想到黑玉断续膏了。 但也没办法说是布朗尼蛋糕吧。 “那这个呢?”安然指向另一个裹满肉松的小圆饼。 “肉松小贝。” “那个呢?” “奶油小蛋糕。” “......” 一问一答间,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四叔?四婶?九儿?” ------------ 第18章 哇,好多人啊 沈氿三人回头,只见一俊朗少年正站在逆光处,身形显得模糊,整个人周边笼罩了一层光晕,闪闪发光。 沈氿眯了眯眼,这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脸上闪现出惊喜。 她猛地跳起来,朝着他跑去,嘴里喊着:“四哥!” 沈云沉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住了沈氿,嘴里念着:“莫要激动,慢慢来,摔着就不好了。” “许久没见四哥,甚是思念嘛。”沈氿张口就来。 但这也是事实,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四哥了。 沈云沉也不由因为沈氿的直白闹了个面红耳赤,也多亏沈氿现在才13岁,但凡多一岁,都得被别人骂不害臊。 沈云沉无奈又宠溺地看着沈氿:“你怎么来这里了?家里如何?” 说起这个沈云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九儿与四叔四婶这个组合,怎么看都奇怪,很难想象他们约着一起出来游玩。 “出来游玩呀,你呢?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难道是旬假?” 沈云沉摇头:“不是旬假。是夫子带我们出来采风,好作诗。” 说罢,他向沈镇河和安然行了一礼,接着便寒暄起来。 沈氿也明白了刚才看到那亭子里的读书人恐怕就是沈云沉的同窗了。 “侄儿还要与同窗一同探讨诗作,便先告退了。”沈云沉礼数做到,沈镇河夫妻俩也笑着让他快去。 而沈氿麻利的包了几块点心交给沈云沉,让他和好友一块品尝。 沈云沉笑着应下,与她们告别后,往亭子那边走去。 亭子那里的读书人多了不少。 与此同时,不少眼熟的夫人小姐们,还有大人们也平等在这片草地上长了出来。 她们有意无意地往她这里瞟。 沈氿也无奈,苏卿眠此刻没使用读心术,她就是想暴露心声也做不到啊。 难道真要花20万买“心声广播”? 一想到还没捂热的情绪值就要没了,沈氿便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过她决定再等一下,要是苏卿眠都没有给她施展读心术,她再买。 等待期间,她听了一嘴其他夫人们的议论。 据说今天早朝方太傅被不少官员弹劾,安元帝也狠狠怒斥了他一顿,说他管家不严,让他在家休息一个月,管教好子孙再去上朝。 此外,还让方家赔偿死者的家人,强抢的民女也要好生对待不可怠慢,若已去世,则补偿其家人,若不愿待在方府,只给人赔偿且送出府去好生安顿。 因为昨晚方太傅已经把方青松打了个半死,因此多余的肉体惩罚没了,只是让他禁足半年,若是再犯便直接拉出去斩了。 无数条鲜活的生命逝去,也不过是换来一顿打和禁足半年,在这个世界人命可真不值钱啊。 沈氿摇了摇头,随即又听那些夫人说道:“快看,是东阳伯府的人!” “谁邀请她们来的?深得我心。” “那个三小姐来了,借住的远房亲戚家表小姐也来了。” “不对吧,远房表小姐那身衣服不是许三小姐去年穿过的过时旧衣服吗?” 随着这句话一出,夫人小姐们面面相觑。 既然选择把人接回来养着,好歹给准备两身新衣服,给人家小姑娘撑撑门面吧。 两三件衣裳也费不了多少钱。 平时在家里穿些府里小姐不要的过时的旧衣裳也没什么,但外出赴会都不准备撑面门的衣裳,这做法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这让夫人小姐们看东阳伯府的眼里多了一丝不屑和看不起。 丝毫没觉察的东阳伯夫人带着许三小姐许疏雨来到相识的人面前,相互寒暄,而那位表小姐许如萤则像个透明人似的缩着身体低着头走在她们身后。 沈氿见此也很无语。 这些人究竟是多想吃东阳伯府的瓜啊,直接把人都叫来了。 再一瞅男人那边,果然东阳伯以及他的儿子们也在。 啧啧,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甚至连冯大人也来了。 冯大人原本也不想来的,但一听说东阳伯府的人也来了,这才赶紧来了,免得错过他们家的瓜。 他特想知道许伯爷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把一个孽种当亲子养育。 这一次连他久不出门的夫人也来了。 李湖心是听说冯宝山的事情败露与一个叫做沈氿的丫头有关,这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沈氿感知到落在身上的读心术,悄悄松了口气。 不用花掉那20万情绪值了。 【哇,好多人啊[表情包.jpg]】 【大家今天都来野餐,好巧诶。】 不少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轻咳几声表示自己的尴尬。 而另一边不明所以的国子监学子们则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也没想到出来采风一趟,竟然会撞上这么多人,其中夫人小姐还不少。 原本占了亭子的学子也不好继续占用,赶紧收拾东西溜到其他同窗那里去了。 正和好友分享沈氿给的点心的沈云沉发觉不对劲。 这不是九儿的声音吗? 但是九儿离他有些距离,为何她的声音如此清晰? 甚至仿若在耳边响起? 沈云沉茫然不解,只能看向正在小口啜着果汁的沈氿。 【没想到连东阳伯府的人也来了。好巧诶,昨天才提到了他们家的八卦,今天就遇到了,果然不能随便念叨别人呢。】 沈云沉猛地握紧手中的饼子,饼子很酥脆,这一用力,直接给捏碎了。 一旁的微胖好友见此,心疼地盯着草地上的碎渣,嘴里喃喃:“子定兄何故浪费,不想吃可以给我啊,我喜欢吃。” 对于好友的碎碎念,沈云沉无暇顾之,他只是怔怔望着沈氿。 因为刚才在看沈氿,因此他清楚看到沈氿一直在啜饮品,压根就没张口说话,但他就是听到了、甚至很多人都听到了九儿的声音。 那声音的确像是在耳边响起。 诡异! 实在是诡异! 沈云沉沉着心看向四叔四婶,见他们一副淡然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沈云沉不禁满头问号。 家里这些日子发生何事了? 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而知情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氿,他们心虚啊。 冯大人的夫人李湖心这会儿也彻底呆住了,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夫人别怕,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天赐。”冯大人忍不住说道。 “用你多嘴?我能不知道是天赐之力?我不过是第一次见有些许惊讶罢了。”李湖心说着扭头便循着熟识的人走去,同时也明白冯大人知晓柳姨娘隐藏之秘的缘由。 估计也是那沈家丫头的心声吧。 东阳伯府的人同样呆住了。 他们面露茫然。 是谁在说话? 他们家的八卦?他们家有什么八卦? 随即他们便听: 【不过东阳伯府的人也是搞笑呢。】 【明知一山不容二虎,却非要把假千金和真千金放在一起,还让她们友好相处。】 【友好相处个奶奶的腿啊!】 【脑子怕不是和紫河车一起被扔掉了吧。】 【有病快去治!又不是请不起太医!】 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 他们实属没想到沈氿会突然骂人。 看来东阳伯府的做法让她很不满。 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 假千金?真千金? 众人下意识往东阳伯府的人看去。 “咦?那表小姐的确比许三小姐更像东阳伯府的人诶。”有细心的小姐发现了这一点,不禁捂嘴惊呼。 大家这才细细打量两人,一看还真是如此。 联想到昨日的话和今天的话,大家瞬间了然。 这个许三小姐是假的,那个表小姐才是真的! 明白这一点后,大家眼里绽放出更加灼热的光芒。 哇塞,假千金许三小姐漂漂亮亮的穿着新衣服佩戴新首饰,真千金表小姐却穿着假千金不要的旧衣服,戴着一根水头不好的朴素翠玉簪子,实在是精彩啊。 ------------ 第19章 许如萤(1) 东阳伯夫人和许疏雨笑容僵在脸上,许疏雨更是面色逐渐难看。 说话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暴露她的事情! 明明爹娘哥哥们都不打算曝光她的身世,让她依旧做东阳伯府的许三小姐,让许如萤做远房亲戚家的表小姐,这声音主人为什么要暴露这一切! 这人究竟与她有什么仇? 许疏雨咬牙,晦暗的看了眼缩着脑袋、看起来就上不得台面的许如萤,猜测是不是她找来的人。 如果真是许如萤干的,那她真是小看她了。 东阳伯和他儿子们脸色也不好看。 这个不知名的声音竟然把这件事暴露出来了,要是伤害到女儿/妹妹怎么办? 沈云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东阳伯府怎么招惹九儿了,骂的这么难听? 不过他得更加用功读书了,这样才能成为九儿的后盾,让她继续畅所欲言。 沈云沉看着沈氿下定决心。 其他国子监学子一边好奇说话的人是谁,一边好奇东阳伯府的事情,真假千金,听着就刺激。 这件事就像是一滴落入油锅的水,让他们枯燥的学习生涯都沸腾了。 同行的夫子见此本想呵斥几句,但他本人也好奇得紧,便当做没发现,悄悄竖着耳朵听。 【试问,如果你是真千金,你愿意和一个霸占了你身份,享尽原本属于你的宠爱、亲情和荣华富贵的假千金友好相处?】 众人不约而同的试想了一下,纷纷摇头。 当然不愿意了。 将对方扫地出门都难解心头之恨,友好相处?做梦呢。 “那怎么能一样。”东阳伯夫人不悦地说道,“我养了雨儿十多年,她就是我的女儿。” 东阳伯和他儿子也认同的点头。 与他们有感情的是许疏雨,又不是许如萤,况且两人会被换,也与许疏雨无关,是她父母做错了。 许疏雨没说话,只是倚靠着东阳伯夫人,泪眼婆娑,暗地里差点把牙都要咬碎了。 学子们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觉得不愿意,也有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当然也有人认为可以友好相处。 随即便被不愿意的学子怼了:“那我问你,若是你考试得了第一名,但是有人悄悄调换了你的试卷,从而他变成了第一名,你还愿意和他友好相处吗?” “那怎么能行!当然不愿了!”那人说。 问话的学子挪揶得看他。 那人顿时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拱手:“是在下想当然了。” “明白就好。”那人哼了一声,又继续搜索到底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对别人家的事情这么清楚啊。 【试问,如果你是假千金,你愿意和一个被你霸占了身份并可能导致你失去现在所拥有一切的真千金毫无芥蒂的友好相处?】 众人又转换视角的想象了一下,再次摇头,内心尤为坚定。 当然不愿意!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富贵窝里长大的,一想到他们失去现在的富裕生活,要像他们曾经见过的贫穷之人那样生活,他们完全接受不了。 一些有心机谋算的,都在考虑直接除掉“真千金”的方法了。 【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不愿意!】 其他人也点头。 他们也不愿意! “我爹对庶子稍微好些,我都难受得紧。这要是连我的身份都没了,我肯定活不下去。”沈云沉的微胖好友满脸抗拒。 沈云沉闻言,轻轻笑了下,没搭腔。 反而是另一个高大男人翻了个白眼。 “不过就是没了一个富贵身份罢了,只要自己争气,东山再起也不可能。何至于活不下去。” 微胖好友的脸皱成一团:“我除了读书,五谷不分,没了富贵身份,如何活得下去?可能连书都没钱读。子定兄、雨齐兄,你们说,我会不会也是报错的假少爷啊?我爹老是说我和他不像。” 沈云沉:“......” 莫秋霁:“......” 两人感到无语。 “别胡思乱想了,就你那张脸,谁看了不说你和伯父长得像。”莫秋霁说道。 “是吗?”微胖好友杜贺言一下就笑了,“那就好,嘿嘿。” 两人没眼看了,移开视线。 【但东阳伯府的人却完全意识不到这个问题,让真千金许如萤和假千金许疏雨好好相处,还让许如萤要事事让着许疏雨,说许疏雨还小。】 【天呐,脑子有病真别出来溜达了。】 【那许疏雨比许如萤还要早一天出生呢,究竟是谁要小一些啊?】 女孩子脸皮子薄,饶使是许疏雨也忍不住脸颊发烫,不敢去看周围夫人小姐们的眼神。 那些眼神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刺,扎的她皮肤都在泛疼。 她咬了咬唇,委屈地想到:话又不是我说的,看我作甚。 东阳伯府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红。 倒不是觉得沈氿的话是对的,只是一直被人骂脑子有病,觉得愤怒罢了。 至于其他,他们是万万不赞同的。 许疏雨是他们疼爱的女儿/妹妹,在他们看来,她本来就比所有人小,是需要被呵护在掌心的孩子。 另一个脸色不好看的是冯大人。 他原以为许伯爷家与他家情况相同,只是选择不同。 没成想不是被戴绿帽,而是孩子被换了。 但凡冯大人了解过现代用语,此刻高低得来一句: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似他想的那样,对东阳伯府的瓜,冯大人表现的兴致缺缺。 【不过我也能理解东阳伯府的人。】 大家一听不明所以。 看沈二小姐那模样,不是对东阳伯府的做法很不赞同,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睛不是眼睛吗? 怎么就忽然理解他们家了? 不过,沈家的点心在哪里买的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不少夫人小姐目光落在沈家的点心上。 要不是现在不适合打扰沈氿,她们真想去问问。 【一边是有血缘却无任何感情的亲女儿,一边是养育十多年、感情深厚的养女,他们会偏心假千金也正常。】 大家闻言,想了想,下意识点了下头,觉得是这个理。 但也有人不认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说到底血脉上就比不上自己亲女儿啊。 虽然会很不舍养女,但也不能寒了亲女儿的心。 看在十多年的感情上,她们可以给养女寻摸一个靠谱的婚事,适当的给一些帮助,便以仁至义尽了。 但更多的只能给亏欠许多的亲女儿身上。 也许她们的感情不会很深厚,但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而东阳伯府的人一听,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心想:算你识相。 许疏雨也悄然松了口气,得意的往许如萤看了一眼。 见她一直像个木头人似的垂着头,便觉得没意思。 被她关注的许如萤藏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握紧,脸上却尽是麻木。 ------------ 第20章 许如萤(2) 【只是这并非是欺负许如萤的理由啊。】 【你们爱许疏雨那就爱呗,也没人让你们不要爱她。 但既然是你们发现了许疏雨不是你们亲女儿,许如萤才是。 既然你们选择把她接回来,就算你们舍不得许疏雨难过,就谎称许如萤是远方亲戚家父母双亡的表小姐,那就正常的把她当表小姐对待呗。】 沈氿刻意加重的“父母双亡”让东阳伯和东阳伯夫人脸都绿了。 其他人也忍不住偷笑。 【但是,你们把许如萤扔在荒废已久的破烂院子、让府中仆人任意欺辱她,这是待客之道?】 国子监也并非全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公子哥,也有普通人家的孩子。 听了沈氿的话,好奇的看着那些富裕同窗:“原来富贵人家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公子哥们不禁脸红,赶紧说道:“那只是东阳伯府的待客之道,我们家可不是这样的。” 别人的指指点点毫不掩饰,东阳伯府的人浑身不自在,东阳伯更是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们家今日丢脸丢大了。 【许如萤是真的可怜啊。】 【原以为跟着亲生父母离开,是摆脱了地狱。没曾想,她只是踏入了另一个更加豪华的地狱罢了。】 【许疏雨的亲生父母重男轻女,又知道许如萤不是亲女儿,因此磋磨起许如萤来简直毫不留情。】 【许如萤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只能蜷缩在柴房,一睡就是十多年。】 【那对父母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对她非打即骂,完全把她当成出气筒。】 【后来为了给儿子赚娶媳妇儿的钱,还要把许如萤许配给能当她爹的老鳏夫。】 许疏雨这会儿也如同打翻的调色盘,脸色五彩缤纷。 她不是同情许如萤,而是拥有这样一对亲生父母而感到耻辱。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她留在东阳伯府的决心。 有那样一对父母,回去绝对没她好果子吃。 东阳伯夫人听罢,眉头皱了一下。 虽然她对许如萤没感情,但也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她吧。 那对夫妻竟然那样欺负过她吗? 当初,应该狠狠教育他们一顿。 那对夫妻这个模样,更加不能让雨儿回去了。 东阳伯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东阳伯府的小姐,竟然差点嫁给了一个老鳏夫。 还好他们去的及时,不然是真没脸见人了,很长一段时间会成为别人的笑谈。 虽然现在也好不了哪里去。 【在许如萤绝望之际,东阳伯府的到来于她而言是黑暗之中的希望之光。】 【然而这样的希望之光是裹满了砒霜的糖果。】 这下子,东阳伯府的人脸色是彻底不好看了。 这话说的好似他们家是龙潭虎穴。 这要其他人怎么看他们? 【满怀希望回到东阳伯府的许如萤,没有见到想象中对她归来充满期待的父母血亲,而是一群把她当成破坏他们家和谐的外来者与敌人的亲人,是看着家人对受益者、那个占据了她身份的假千金的嘘寒问暖,是假千金胜利的微笑,是血亲的冷漠嫌弃厌恶。】 【她归来的也不是满心期待的温暖的家,而是一个破败冰冷连窗户都漏风、屋顶会漏雨,与乡下柴房差不多的院子,她苦中作乐的想,至少她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了。】 “呜呜呜,许小姐真可怜啊。你们说,我把她带回杜家怎么样?”杜贺言一边吃点心一边眼泪汪汪地说,“我娘一直想要个妹妹呢。” 莫秋霁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没好气道:“你家不是有个妹妹吗?” “她那么讨厌!才不是我妹妹!” 莫秋霁和沈云沉想到了杜贺言那个妹妹,顿时一言难尽。 反正自从那一次去过杜家后,后来杜贺言再邀请他们去自家玩,他俩没一次同意的。 奇葩的人他们见得多了,那么奇葩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着。 他们当时遇到了杜贺言的妹妹,秉承着礼貌,便向她问好了。 没曾想那姑娘直接说让他们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要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人,她是不会喜欢他们的。 他们不解,但是大为震撼。 不就是打个招呼就变成对她有意思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 后面又瞧见她指着杜贺言的鼻子骂他肥的像头猪,完全没有对待兄长该有的礼貌。 而且杜贺言只是微胖,看起来壮,与“肥成猪”完全搭不上边。 不过后来看到了杜贺言那眼睛长在头顶上、同样对杜贺言没有一丝尊敬的庶子弟弟后,他们也明白为何那庶妹会那副姿态了。 两兄妹简直如出一辙。 “你还是别祸害人家了。”莫秋霁说道,“她已经够可怜了。” 有那两个眼高于顶的兄妹在,许如萤去了杜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杜贺言闻言也想到了这一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另一边,沈氿的心声还在慢悠悠地响起: 【许如萤的亲人对外宣布,她只是一个来投靠的远房亲戚家的表小姐,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接受这个身份。 甚至自从她回家后,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警告她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东西时才见到的血脉亲人外,她再也没见过他们。 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瞧不上她,给她吃馊掉的饭菜,让她自己打扫卫生、洗衣服,还时常霸占她的床,唯独属于她东西也没了。】 “呵,下人都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这就是东阳伯府的家风?”李湖心半点不带怕的,直接冷笑出声。 避免议论被沈氿听到,众人都默契与沈氿保持了一定距离。 因此李湖心完全不担心被沈氿听到。 冯大人听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暗道:我的官职比许伯爷大,不怕。 东阳伯夫人离李湖心近,这些话自然一字不差地落入她的耳中,她又气又无可奈何,还有些委屈。 起初她也过问过许如萤院子里的事情,那些丫鬟婆子一切说好,谁知道她们的胆子这么大,连她这个主母都敢隐瞒。 许疏雨眸子闪了闪,不敢吭声。 【最可怜的是,她有能换洗的衣物,还是许疏雨为了羞辱她,给了她自己不要的旧衣物。 即便许疏雨将她尊严踩在了地上,她也别无选择,身无分文的她,只能接受这样的施舍。】 ------------ 第21章 许如萤(3) “我…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胡话了?”刘范忽然有些回想起来了,想起来他好像在沉睡之前做了很多荒唐事,说了很多荒唐的话。 张清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笑着说道。算是把这件事情最终敲定了。 吃了个闭门羹,她登时被噎了一下,远处那两个伙计都偷捂着嘴想笑又不能笑,双眼通红,憋得难受。 听到这个声音,雷伊他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却是狂喜——那是布莱克的声音。 对面的白珊似乎也被这意外的接触吓了一跳,指尖抖了抖,但还是强忍一手结果将要落下的茶杯,匆匆转身挪回去斟茶。 “在!”虎卫军士回答道。特缇施一看刘范又招呼来了虎卫军士,吓得还以为是刘范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没想到刘范只是吩咐虎卫军士增加给特缇施的待遇,如,不用佩戴枷锁了。 那人影逐渐清晰,随之而回的,还有那对于整个洞天的掌控权,洞天之内,风起云涌,电光火石交错,阴阳二气交泰,开始孕育生灵,短短数息时间,犹如历经沧海桑田。 “那我也要找到。”左轮坚定地说。见左轮这么坚定,大家就下去找了。 战斗减少了很多,但大部分战斗都会有三、四级大虫子参与,林辰的系统经验值自然不断猛涨着。 遭受此等围攻,又有一名能释放气场的高手参与进来,他终于有了双拳难敌四手的感觉。 林辰看着他们,心想这些人真是淳朴耿直,明明该还的已经还了,似乎并不介意再还一次。 他是戏班班主,凭借他多年来唱戏的经验,他知道这一关他们算是过了。 此刻,在断断续续给秦凡打了十几道刀芒,又断断续续的狂奔后,千叶晴明再次回过头,发现秦凡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不由松了口气。 结果黑子却告诉他,这里埋了无数的炸弹,会在十几分钟后爆炸。 听她解释,朱太烈却是好奇了,他已然接受了自己的现在的身份,而他也不得不接受,猪八戒的记忆和一些东西,对他的影响太大,他终究是个凡人,又怎么能够斗得过猪八戒的意志? 沙朗政突然面露惊恐之色,手扶着椅子身体下意识地就往后靠,想站却站不起来。在他的感知中,冼皓是突然出现的,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一时间别说自己是谁,连自己是仙儿都给忘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唐老头子双目通红,没有张正给他出谋划策,一切的战术制定都得他和两名中队长来完成,此时,唐老头子强打起精神,盯着桌上的地图一直看个不停。 哪晓得,待第二日,佟松叫了马车去拉冰时,那香肴客栈的老板竟然反悔了。 路人众一路上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可把偷偷跟在后面的叶华辛苦坏了。路人众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在这里等人了,叶华也蹲到墙边,偷偷观察着对方。 黄铭的话可以忽略,但诱猫香的发言叶华就比较重视了,虽然他觉得诱猫香和萤火虫之间总有点奇特的关系,发言免不得有些私心,但诱猫香说得理由还是正确的。 在组织中,潘达在日记上看到,父母当年在研究一种药物,如果实验成功,那么一名普通人注射这种药物之后,将直接进化为高等人类,即使是最低的f级,千人的f级人类毁天灭地,称霸地球毫无问题。 末世后,除了用晶石买少量珍贵的粮食之外,大部分食物都是要去外面猎杀变异动物。如果被围困,的确是可以饿都能把基地里面的普通异能者逼死。 “无耻!”萧如兰被黑人气得够戗,认为这是黑人在故意挑衅,她很罕见的骂了一句,不过这所谓的骂,在众人看来实在是不疼不痒,根本没用到华夏语言的精妙之处。 反正外面是没有了丧尸,于是姬便不发一言的乖乖的呆在车里,仿佛是生闷气一般,理也不理维克。 吃饱喝足,有了精神,李龙飞心中牵挂上官蓉儿的身体,便开车向威达公司驶去。 “报上名头来先。”他开了口,混黑道多年,他溪囊还从来没有被围住这么久过的。 而娃娃,端着水杯,却愣住了,不远处,一双清冷的双眸正在看着她和哥哥。 苏默情绪低落的,被拉回去了 。这个他的亲妹妹 ,如今 ,真的连哥哥都不认识了 。 刘凡沉喝一身,不远处的赵霁面色大喜,回身去取刘凡的霸王戟。 可是说着说着,边四娘就不吭声了,把脸扭到了一边,竟然抹起了眼泪。 昨天晚上回来,看到床上躺着的她,那憔悴的样子,他真的很心疼。 徐丽丽放弃了本校保研,正在准备北外的研究生考试,但不知为何,心总不能平静,复习效率大减。 那熟悉的声音,让乔米米怔了怔,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此时在她听来,恍若隔世。 首先,是含笑盗取沙漠星辰。对于盗门了解颇深的孙潜来说,盗门绝对不会杀人,而从含笑的表现来看,他对会场内传出来的枪声也很惊讶!这就说明含笑只是一颗棋子。 ------------ 第22章 难兄难弟 的确,许如萤是一株瘦小的草,但要知道草才是最坚韧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即便生活充满了苦痛,她依旧如同一株小草,悄然在未知的角落成长。 希望这一世,你能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吧。 沈氿淡淡想到。 许如萤是一个好人。 虽然在忠义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至少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她靠着从别人哪里偷摸学来的刺绣手艺,卖绣品,从而有了一些钱。 这些钱,她没留,而是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一个容身之所。 她是一朵漂泊无依的蒲公英,因而她希望别的孩子不要像她一样漂泊,能有一个家。 她也不单单是给予那些孩子金钱支持,而是授人以渔,将自己的刺绣手艺教给他们,也鼓励他们去学别的手艺,这样他们才能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 所幸这些孩子也并非白眼狼,在许如萤死后,他们清楚知道许如萤的想法,于是悄悄带走了许如萤的尸体,埋在了别的地方,还一把火将许如萤所有东西烧光了,彻底让她所有的一切脱离了忠义侯府。 当然他们还把忠义侯世子暴打了一顿,更是在乱世来后,乘此机会,直接砸断了他的腿。 事后,他们也如许如萤期望的那般,靠自己本事活了下去,有了自己的家。 沈氿拿起一块粉色的马卡龙咬了一小口,不算甜,她特意选的这个合适的甜度。 想了那么多心声,感觉都有些累了。 而其他夫人小姐们见沈氿的心声没有再响起,她们便联袂而来,询问点心的事情。 得知是沈氿研究的,别的地方没得卖,夫人小姐们都有些诧异,但也感到失落,不能尝一尝了。 又听她是为了开点心铺子才研究的,夫人小姐们瞬间高兴起来,连忙询问铺子什么时候开?有没有合适的铺子,没有的话,她们名下有不少。 沈氿:“......” 她怎么就要开点心铺子了? 哦,之前搪塞四婶的时候说的。 沈氿:“......”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沈氿扯了扯嘴角:“还需要再调整,具体什么时候开业还不清楚。” 夫人小姐们见此,也只能遗憾离去。 也不是沈氿小气不请她们吃一些,实在是数量有限,就算一人尝一小口也不能让每个人吃到,那反而落不到好,干脆谁都别请。 休息了一会儿,沈氿的目光又在在场的人身上搜寻。 觉察到她目光的众人身体一紧,暗暗祈祷不要选中他们。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挺好奇的,但要是连丢脸的事情和八卦秘密都要说出来,那还是不要了。 未来保持着未知才吸引人。 很快,她的视线锁定某位夫人。 就决定是你了! 【昌平候夫人也可怜呢。】 昌平候夫人眼皮子跳了跳。 她怎么可怜了? 虽不说婚姻幸福美满,好歹一生顺遂。 长子有能力有担当,小女儿虽然骄纵了些,糊涂了些,但好歹有她盯着,也出不了大事。 就连父母也都身体康健,兄友弟恭,嫂子们也都是和气的人。 她自认她要比京城许多夫人要幸福了。 “母亲,那沈氿怕不是眼瞎?您明明哪哪都好,哪里需要她可怜了。”她身侧的明艳少女不满的哼道。 “莫要胡言。”昌平候夫人魏满轻笑着点了下少女的鼻尖。 少女哼哼了几声。 少女是昌平候夫人魏满的女儿,昌平候府的嫡女谢星罗。 与魏满的闲适不同,昌平候差点闪了腰。 哪怕沈氿还什么都没说,他还是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异状哪里能逃得过老狐狸们的眼睛,他们相视一眼,默默点了下头。 昌平候身上怕是有瓜啊。 【昌平候夫人与东阳伯府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众人:“?” 怎么难兄难弟了? 众人都不是愚钝之人,仅仅疑惑了一瞬便搞清楚是什么了。 他们咻得一下看向昌平候夫人魏满身侧的少女谢星罗。 难不成这个昌平候二小姐也是掉包的假货? 不应该啊,这不是和昌平候长得很像吗? 那该不会是昌平候的嫡长子谢乘云吧。 谢乘云的妻子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由捏紧指尖,悄悄看向自己的婆母。 魏满笑容收敛,蹙着眉,对沈氿的心声甚是不解。 她自是半点没怀疑过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 乘云长得像她,星罗像老爷,不可能是假的。 其他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昌平候世子谢乘云的长相,的确与昌平候夫人长得极像,心中更疑惑了。 这不像是被掉包的样子。 沈氿落在魏满身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 这让魏满心里一紧,有些惴惴不安。 【昌平候夫人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的嫡幼子被后院姨娘调换了。】 魏满如遭雷劈,想对沈氿说她这一生就孕育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哪来的嫡幼子。 但突兀的脑海中忽然似有一道雷电闪过。 她记得雪姨娘的儿子与星罗是同一天出生的...... 【她对雪姨娘的女儿掏心掏肺,疼爱有加,学姨娘对你儿子掏心掏肺,变着法子的磋磨他。】 众人:“......” 掏心掏肺是这样用的吗? 不过,被妾室换了孩子,这严重性在他们看来可比东阳伯府的换子严重多了。 同时他们也不由怀疑起昌平候府的管理了。 究竟是松弛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一个姨娘竟然能摸到主母院子,还成功调换了孩子,至今没有被发现,也是厉害了。 众人目光细细打量昌平候夫人和昌平候。 昌平候避着众人的目光,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揣测他对此事的看法。 而魏满则面无表情得盯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反而是她身侧的谢星罗白了脸。 谢星罗捏紧了手帕,额头已然汗涔涔一片。 她多么希望今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啊。 她就是魏满的女儿,是昌平候府的嫡女,而非什么雪姨娘的孩子,是一个庶女。 她在府中一向看不起庶子庶女,平日里瞧见他们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甚至经常讥讽他们的身份,他们早就对她不满,但碍于她嫡女的身份不敢做什么。 只是现在她庶女的身份曝光,那些人还不知道如何嘲笑她,欺负她呢! 谢星罗咬牙,看向沈氿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她本可以继续当被魏满宠爱的嫡女,却都被沈氿毁了。 若她只是像许疏雨一样,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魏满依旧会把她当女儿,哪怕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亲密,也会替她谋划好将来。 但她是府里姨娘的女儿,魏满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她。 ------------ 第23章 脸大 沈氿不管谢星罗如何想,她继续说道: 【眼见谢乘君读书比她儿子厉害,人也比她儿子优秀,便阻止他继续看书学习,免得被别人知晓了告诉昌平候,昌平候会送他去读书,从而碍了她儿子的路,也免得被昌平候夫人发现真相。】 【毕竟那孩子比昌平候夫人的大儿子还要更像昌平候夫人,这也是为何她一直禁止对方出门,谎称他身体不好的原因。】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雪姨娘给他下了毒,这才导致他身体不好。】 “咔嚓。” 魏满捏碎了手中茶杯,任由碎片刺入她的掌心。 “母亲。”谢乘云的妻子惊呼,连忙清理她手中的碎渣,小心翼翼的将刺入掌心的碎片拔了出来,又用手帕摁了上去止血。 那个孩子......魏满泪眼婆娑。 她一丁点都找不出关于那个孩子的记忆,唯有雪姨娘所说那孩子身体不好,不方便外出。 偶尔有一次也只是远远瞧见他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一见到她,就有丫鬟小厮跑出来,将人急匆匆的带走,仿佛她是什么豺狼。 原本她还以为是雪姨娘小肚鸡肠,以为她连家中庶子都无法忍受。 没曾想竟然是为了阻止她和那孩子见面吗? 可笑! 太可笑了! 魏满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 她把雪姨娘的女儿精心教养,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而她的儿子却被人下毒,被禁止出门,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不辩天明。 每每雪姨娘见她对谢星罗呵护备至,是不是特别觉得她像个笑话? 魏满抹掉眼泪,不让自己太过于狼狈。 另一旁魏满的哥哥捏紧了拳头,愤怒得给了昌平候一拳。 “这就是你家的管理?一个小妾竟然换走了主母的孩子却无人知晓?” 昌平候接了一拳痛的龇牙咧嘴,不满道:“后宅管理是主母的责任。” 意思是这是魏满自己管理不当,才让别人钻了空子。 魏满的哥哥一时哑然,只能自己生闷气,还向自己媳妇儿使眼色,让她去安慰妹妹。 他妻子瞪了他一眼,款款来到魏满身旁,握着她的手细心安慰。 “咱们等一下便回去找太医来瞧瞧,那君哥儿会没事的。至于那雪姨娘,直接杖毙便是。” 一旁的谢星罗听罢,脸色煞白。 魏满嫂子淡淡瞥了眼谢星罗,心里大快。 之前她便看不惯这外甥女,矫情又作,眼高于顶。 她还纳闷虽然小姑子疼爱谢星罗,但对她的教养也没落下,怎么还是长歪成这幅样子,现在看来这是骨子里就是歪的,改不了了。 【更可怜的是老夫人和昌平候都知道这件事,也是他们给雪姨娘扫得尾,否则一个主母院子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呢?】 【他们会这样做,是因为雪姨娘是恩人之女,他们要报恩。】 魏满猛地看向眼神躲闪的昌平候。 见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懂? 况且沈氿目前就没有出过错! 眼泪漱漱而下,她心如刀绞。 难怪当初她生产后院里少了人,当时昌平候说得是那些人犯了错被他发卖了。 想来那些人就是见到了换子一幕的目击者,这些人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其他人则目瞪口呆。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嫡子换庶女,不拨乱反正就算了,还忙着隐瞒。 他们就说一个侯府的管理怎么会如此松懈,原来是家贼难防啊。 “混账!还骗我!” 魏满哥哥又是一拳砸在昌平候身上。 这一回,他彻底没留手。 昌平候只觉得喉咙一股腥甜冒出,魂魄都快离体了。 另一边家世一般的国子监学子听的是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些权贵人家的生活如此精彩吗? 他们目光灼灼的看向身侧的权贵子弟,用眼神询问。 权贵子弟都想吐血了。 真没有这么精彩......大概? “看来别人家的生活也没比我家好到哪里去,我家也乱糟糟的。”杜贺言感慨。 沈云沉和莫秋霁没附和他的话。 他俩的家,后院都很干净,没这么多龌龊事。 【随着谢乘君的长大,他总是要娶妻生子,从而出现在昌平候夫人面前。】 【雪姨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猛药,毒死了谢乘君。】 魏满听罢,真是恨死昌平候和雪姨娘了。 一想到自己对谢星罗的好,再看看雪姨娘的做派,她都要气死了。 她不再忍耐,直接打道回府。 沈氿见此,也没急,依旧慢悠悠地说道: 【我琢磨着这雪姨娘母女就是专门来克昌平候夫人的。】 【雪姨娘害死了昌平候夫人的嫡幼子,她女儿也来折磨昌平候夫人。】 【谢星罗嚣张跋扈,向来眼高于顶。】 众人一听,眼神戏谑,心说: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若她只是这样,也谈不上克昌平候夫人,毕竟本小姐也是如此嚣张嘛。】 众人嘴角一抽。 看来沈二小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谢星罗她还是个拎不清的糊涂蛋,昌平候夫人没少给她擦屁股。】 【昌平候夫人为她千挑万选了一个好夫君,嘿,她看不上,非要嫁给另一个人。】 【昌平候夫人不同意,便闹绝食,无奈夫人只能同意了。】 【等她成亲后才发现那人并非良人,又向昌平候夫人哭诉,希望借此从昌平候夫人这里掏点好东西。】 【但她不长记性啊,被她夫君哄两句又觉得她夫君哪哪都好,因此她的嫁妆尽数填补了府里的空亏,现在是穷光蛋一个。】 【府里不给她钱,还要靠她养家,她没钱,只能去找昌平候夫人。】 【昌平候夫人也是个溺子的,谢星罗哭个几回,她便受不了,让人拿了东西。】 【谢星罗也表现了一回什么叫真实,一达目的,扭头就走。】 【她隔三差五来一回,拿走了昌平候夫人不少好东西。】 【所幸昌平候夫人没有完全晕了头,她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她也得为儿子考虑,因此她并未继续支援女儿,而是授人以渔的教她经营铺子。】 【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没拿到钱,便当场翻脸,指责昌平候夫人与昌平候夫妻关系不亲厚不幸福,便见不得她幸福,她一嫁出去就真成泼出去的水了,一点都不疼爱她了。】 【真亏她脸大才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些话。】 【白眼狼一个,昌平候夫人之前的给予都喂了狗。】 【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啊。】 众人连连点头,可不是嘛。 谢星罗脚下一软,差点就踩空摔倒了。 她的天彻底塌了。 这下谁还敢娶她啊! 母亲定然也不会再给她寻摸好亲事了。 不行!她得自己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其他夫人小姐虽然对谢星罗的白眼狼行为感到不耻,但她们更加关心那需要妻子的嫁妆填补空亏的人家是谁。 万一被她们相中了可如何是好? 【做人还是不能太善良啊。】 【本小姐这样就很好!只有本小姐欺负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本小姐的份。】 众人闻言,微微一笑。 不过也清楚,沈氿这脾气的确不容易被欺负。 再者现在的沈氿有了特殊的天眷,也没人敢欺负她。 【咦?庆远侯府的人也来了啊。】 【也不知道同处一片天空下,谢星罗和庆远候世子有没有看对眼。】 【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这样便不会再耽误别人家的好姑娘了。】 ------------ 第24章 谢家 原来是庆远侯府啊。 不少人默默将其踢出了相看人选。 当然也有为了利益的人家,仔细思索结这一门亲事是否合适。 庆远侯府的人此刻浑身僵硬。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吃个别人的瓜还能吃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在听到填补府中亏空的时候,他们也隐约有种不祥预感,没曾想真应验了。 【这家人也是奇葩。】 【明明不善经营,又不去找合适的人来管理铺子,非要自己瞎折腾,这才把偌大的产业搞没了。】 【搞没就搞没吧,但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完全不懂得开源节流。】 【除了撑门面的东西,其余都败光了。】 【那庆远候世子还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无论哪一项都是烧钱的金窟,那更是花钱如流水。】 【别人嫁妆再多也填补不了这么大一个空缺啊,这也是为什么谢星罗总是回家找昌平候夫人要钱的缘故。】 【谁要是和他成亲,那就是嫁给了一个吞金兽,一块扯不掉的牛皮糖。】 不少看利益的人家彻底歇了结亲的心思。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亲家,而不是一个累赘。 不过倒是有国子监的学子隐隐有些心动。 虽然这是一个无底洞,但对于家底丰厚却缺少权势的人家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庆远侯府看得上商贾人家。 士农工商,商贾人家地位低微,许多官宦人家都瞧不上。 他们想要安稳度日,也唯有另寻他法,结亲便是最好的选择。 庆远侯府这会儿如坐针垫。 他们本来就好面子,不然也不会明明府内早已亏空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将面子功夫彻底做足了,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现在沈氿直接揭开了他们家穷得叮当响的底裤,让他们脸都丢大了。 丢脸不说,这一搞,哪里还会有殷实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们家? 难不成真的只能娶商贾人家的女儿? 庆远侯府的人眉头皱起,一脸嫌弃。 一旁暗戳戳打量他们的沈氿见此,一下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心中也甚是鄙夷。 穷得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还嫌弃人家商贾人家的女儿,怎么好意思啊。 她会说出这家人,也是免得一些好姑娘上当受骗,过上被吸血的悲惨一生。 另一边,到了昌平候府的魏满,直接杀进了花明苑。 一瞧见她,那些丫鬟小厮婆子们便涌了上来,看似行礼实则有意无意地拦住她,甚至有个边缘的小丫头正悄悄往外走。 魏满锐利的目光一扫,喧闹的下人顿时噤若寒蝉。 “把花明苑所有人都抓起来!” “是!” 跟着魏满来的下人迅速行动,包括那正要走的小丫头都没放过。 魏满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径直进了屋。 一进屋,难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魏满凝眉跨入。 三两步来到散发着霉味的床前,她便看到脸蛋烧的通红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与她极为相似。 魏满眼泪掉了出来。 “王嬷嬷,快去看看太医到没!” 魏满心疼的抚摸谢乘君滚烫的脸蛋,心都要碎了。 还好她惦记着谢乘君的身体,路上便差人去请了太医。 “咳咳,您、您是?” 谢乘君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有人来到他的房间触摸他,他自然感觉到了。 他原以为又是姨娘的什么把戏,没曾想来人只是温柔的抚摸他的脸蛋,还有水珠子落在他的脸上,又被轻柔的拂去。 随后又听到请太医的话,这才疑惑的睁眼。 这一看,他也呆住了。 无他,实在是这位夫人与他长得极为相似。 他喉咙许久没饮水而显得非常干涩,他哑着声音问道:“您是谁?” 魏满泪流满面地抱住谢乘君,“我是你娘!你的亲生母亲!那雪姨娘换走了你,我今日才知晓我儿受了如此多的苦,是娘亲的错,娘亲没能及时发现孩子被调换,害得君哥儿受苦受累了。” 谢乘君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但却被咳嗽打断了。 “春鸢快拿些水来。”魏满擦掉眼泪,赶紧吩咐贴身丫鬟。 春鸢应声,连忙去找倒水,却发现水壶里根本没水。 见此,魏满面色一沉。 “夫人,我现在回院子里拿水过来。” 魏满点头。 现在烧水,还不如去她院里拿快一些。 “君哥儿你先躺下,太医马上就来了,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魏满摸了摸谢乘君的头发。 谢乘君这会儿还没能反应过来,只能顺着魏满的话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脑子一片浆糊。 这会儿终于接到消息的雪姨娘和老夫人也赶来了。 雪姨娘一到院里就哭诉魏满擅闯庶子房间实属不妥。 老夫人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是否是换子暴露了。 “君哥儿好生休息,外面的事情交给娘。”魏满对谢乘君笑了笑,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便退的干干净净,一派肃静。 谢乘君默默盯着魏满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她的手很温柔,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柔。 明明他已经过了需要这份温柔的时候,此刻却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想,他大抵要死了。 所以才会幻想出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娘亲出现,那娘亲还满足了他童年里对母亲的一切温柔幻想。 魏满一出屋子,冷冷看了眼雪姨娘,废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直接道:“杖毙了。” “是。” 婆子们应下,上去便摁住了雪姨娘。 雪姨娘大骇。 “你!你不能这样做!” “有何不能?你不过是个妾,无论是打杀了还是发卖了,都不违反大景朝的律法。” “我为老爷生儿育女了!” “那依旧是妾。打!” 雪姨娘见此,终于怕了,连忙朝老夫人求助:“老夫人,救命!救救我!” 老夫人不忍,刚要开口就被魏满堵了回去。 “雪姨娘是你谢家的恩人,不是我魏满的恩人。我魏满没有义务替你们偿还恩情!” “雪姨娘私自调换主母孩子。” 老夫人心头一紧,暗道:她果然知道了。 唉,造孽啊。 老夫人别过头,但一想到那救命之恩,又想说些什么,却听魏满继续说: “还虐待府中少爷,给少爷长期下毒,该杀!” 老夫人眼神一颤,愕然道:“什么?下毒!她给君哥儿下毒了?” “母亲不信,太医一来便知分晓。” 魏满那嘲弄的眼神让老夫人甚是心虚,但此刻的她也没了饶雪姨娘一命的心思。 雪姨娘千不该万不该给君哥儿下毒啊! 雪姨娘瞳孔震动。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做的一切竟然败露了。 魏满今日去了哪里?为何会知道? 不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等昌平候回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没多余的心思。 雪姨娘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要不是为了报恩,他也不会纳她为妾。 而且报恩已经在替她扫尾时便报了,现在死了,他也问心无愧。 他直接前往花明苑,结果被魏满的人堵了回去。 昌平候心知魏满心中有气,只好悻悻离去。 东城,荷花亭。 沈氿目瞪口呆。 她万万没想到,还能现场瞧见一出八卦。 ------------ 第25章 抛妻弃子 昌平候府离去没多久,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野狗,朝着这边横冲直撞,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抱团躲避。 其中一位小姐不小心落了单,便成了野狗的首要追击目标。 她慌不择路的逃跑,反而逐渐远离人群。 她家人也着急的不行,指挥着下人去救她。 但究竟不及野狗奔跑的速度,眼看野狗要扑咬到那位小姐时,一名学子蹿了出来,手持干枯的竹竿,将野狗拦下。 小姐下意识向他靠近,躲在了他身后。 学子手握长竹竿,野狗不敢贸然靠近,尤其是那些下人过来后,它再无机会,只好叼起点心跑了。 小姐见野狗远去,松了口气,强撑着吓软的身子,向学子道谢:“多谢公子。” “举手之劳罢了,小姐安然无恙便好。”学子放下竹竿回礼。 两人不经意抬眸,视线对上之际,动作一致的别过头,面上都浮现出些许红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怕是都对对方有意了。 果然英雄救美是动心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一旁还有夫人向小姐的母亲打趣,小姐母亲只是笑了笑,没回应。 八字还没一撇呢,自然不能随便回应。 沈氿合拢自己的下巴,花了点情绪值解锁这名学子的信息。 毕竟这么一个吃瓜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又如何会错过? 这一看,沈氿眉头便皱了起来,一脸晦气的撇了撇嘴。 【哎呀呀呀,英雄救美,真让人羡慕呢~】 知晓是沈氿说话的人下意识看向沈氿,一见她嫌弃的模样便是眼睛一亮,这两人身上怕是有瓜。 于是原本还站着的众人迅速坐好,个个翘首以盼。 那学子即便不知晓说话之人是谁,但从之前的场面来看,怕是不好。 学子身体微微一僵。 小姐也同样面色僵了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母亲将她快速拉走了。 一时那学子身侧都空了。 学子见此,不想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回到了学子堆里。 但面对有意无意打量的目光,脸色不好看罢了。 【就是不知道在英雄救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里妻子还带着嗷嗷待哺的儿子种地,就是不知道拿着钱包装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没想过家里的妻子还在挖野菜吃呢。】 小姐面色一白,刚刚萌发的春心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她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发现并未有越举的行为,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母亲同样在心里松了口气,暗道:还好刚才没搭腔,不然可是害苦女儿了。 而那学子则用袖子遮住了脸,不敢面对这些打量的目光。 “宋行不是说他尚未娶亲,想先建功立业吗?” “但那声音说的,他不仅娶亲了,连儿子都有了。” “哦~我懂了,他约莫是想行陈世美之事。” 这话一出,大家了然点头,看向宋行的目光尽是鄙夷。 宋行知自己的谋算暴露,实在是没脸继续待在这里,掩面离去。 大家见此,纷纷摇头。 “这种抛弃糟糠之妻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现在能抛弃糟糠之妻,等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何尝不会为了更进一步,抛弃后娶的妻子呢。”萧太师之女萧梦鱼和身旁的小姐妹说道。 她小姐妹点头:“这种人绝非良人,还好咱们没遇到。” 大家深以为然。 【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另一个抛弃糟糠之妻的大人。】 诸位夫人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丈夫。 不少人无语的回望,心说:我自出生就在京城,上哪抛弃糟糠之妻? 一些寒门出身的大人不动如风,背脊挺得笔直。 他们行得正坐得端。 瞧着他们这般模样,他们妻子放心下来。 她们可不想成为那样的笑话。 【说起来,那位大人的妻子也在场呢。】 “也不知道是谁呢。”萧梦鱼好奇道。 “是啊。”她小姐妹同样好奇。 “不过都已经成亲了,就算知道那位大人抛妻弃子,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和离吧。” “说的也是。唯一能期盼的就是那位大人不要遇见身份更尊贵的女子,不然说不定会再来一次抛妻弃子。” 萧梦鱼点点头,很赞同小姐妹们的说法,同时也翘首以盼,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人。 她家夫君今日有事没能来,知道她要来,还叮嘱她都记下来,回去讲给他听呢。 【去年的探花郎江鹤游街那天多热闹啊,那英俊的面容不知道让多少姑娘芳心暗许,然而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探花郎江鹤其实是个抛妻弃子的凤凰男。】 轰隆! 萧梦鱼如遭雷劈,唇边的弧度也凝固了。 她的小姐妹闻言,纷纷看向她,目露担忧。 毕竟是去年的事情,不少人对游街那天意气风发的江鹤记忆犹新。 “啧啧啧,没想到那江编修竟然是这种人。” “人不可貌相,莫过于此。” 不少曾经喜欢过江鹤的夫人小姐们也是天塌了。 没曾想她们喜欢的人竟然会是抛妻弃子之徒,实在是让人难受。 还好当初没有力争要嫁给他,不然现在被看笑话、丢脸的就是她们了。 一时,大家都同情的看向萧梦鱼。 萧梦鱼自然感受到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大脑都愚钝了。 不过就像她小姐妹说的那样,她已经和江鹤成亲了,就算他是抛妻弃子的人渣,也无济于事。 难不成要和离? 这世道对和离女子多苛刻,她是清楚的。 她家就有个亲戚和离归家,经常被人指指点点,还被家里嫂子们明里暗里挤兑,最终忍受不了这些残酷的言语,跳河自尽了。 萧梦鱼闭了闭眼,有些无奈的想到:还不如不让她知道呢。 当个糊涂蛋也没什么不好。 【那江鹤自小与原配定了娃娃亲,念书后他便对这门亲事不满,因为他看中了夫子之女的身份,觉得娶了夫子的女儿能让他受益。】 【正当他琢磨退婚之事,与原配见面了。原配虽然是农家女,但长得漂亮,人也温柔小意,他毕竟年轻,终究是色欲大于利益,于是便没了退婚的意思,按部就班娶了原配。】 【一开始他俩也柔情蜜意,但随着时间推移,江鹤便觉得原配上不得台面,尤其在夫子之女知书达理对比下,越发强烈,毕竟原配大字不识一个,与他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沈氿说着,面上的嫌弃越发明显。 【也是好笑,原配不识字,你不是识字吗?你教她,她自然便识字了,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 第26章 萧梦鱼 众人颔首,一脸赞同。 这就与许如萤的事情是一个道理。 你既然要求对方琴棋书画皆会,礼仪规矩要合格,那就找人教她呗。 教会了,她自然满足你的要求了。 你又不给她学习的机会便指责对方大字不识一个,无法与自己沟通交流,实属可笑。 【江鹤虽然不满,但原配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随着他功名越来越高,他接触到的人越来越多,接触到的天地越来越广,大字不识一个且因为农作忙碌而越发显得苍老的原配,更加让他觉得上不得台面。】 【随着来到京城,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他也滋生出了野心。】 【眼见其他同窗有高人指点,而他却无半点门路,进步实在是缓慢,便迫切想要一个能指导他的人。】 【偶然一次他见到了貌美如花又识文断字满腹经纶还身份高贵的萧太师之女萧梦鱼,他的野心彻底爆发了。】 【于是他费尽心机,总是制造各种巧合与萧梦鱼偶遇。】 【江鹤人本就长得英俊,也有真才实学,稍稍打扮一番,也是风度翩翩。】 【对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言,遇上这种男子,再被对方挑动几下,又如何不会心动。】 萧梦鱼听着沈氿的话,记忆似乎也回到了去年。 去年她隔三差五就会偶遇江鹤。 江鹤长得好看,自然是吸引人的。 再加上他文采斐然,上进,进退有度,也非常有责任心,样貌礼仪半点不比那些权贵子弟差,她会心动也太正常了。 现在却告诉她,那些她以为是天意的偶遇是江鹤为了得到她爹的指导的刻意安排。 她真像个戏子呢。 萧梦鱼扯了扯嘴角。 “梦鱼......”小姐妹们向她靠了靠,希望借此能给她一些依靠。 其他小姐倒没有嘲笑萧梦鱼,她们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下,若是她们遇到这样的蓄意勾引,她们也招架不住啊。 那江鹤着实可恶! 亏她们还喜欢过他! 【因此,事情如江鹤如愿,萧梦鱼喜欢上江鹤,还向家里人提了江鹤。】 【由于江鹤觉得原配上不得台面,便没说过自己已娶妻,别人问他,他也沉默不语,以此规避问题。 因此萧夫人四处打听后,并未发现江鹤有问题,还觉得江鹤的确不错,便与萧太师提了这件事。】 【萧太师也是个爱女之人,哪怕着急女儿婚事,他也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找了个时机考察江鹤,发现他确有才华,这才点头。】 【于是江鹤与萧梦鱼顺利定亲,他也得到了萧太师的指点。】 【有了萧太师指点,他突飞猛进,加上本来就有天赋,因此榜上有名。】 闻言,不少人并不觉得江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何不可。 反而很欣赏他。 只要目的达成,管他方法道不道德,只要有用便是。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呢? 他们甚至敢说,在场大部分人都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他们手上几乎都沾了血。 也就那些女子太过在与在乎情爱,这才会觉得不耻。 但凡沈氿能知道这些人的心中想法,白眼都能翻上天了。 他们也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他们的夫人对他们说不爱他们,只是喜欢他们的身份、背后的权势,你看他们还能不能风轻云淡,说不定脸黑的像锅底。 【高中后,江鹤回乡,为了避免自己早已娶亲生子的事情暴露,他故意给原配写信说他有急事不能回乡省亲,让她自己带着孩子来寻他。】 【原配也傻的可爱,江鹤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当即便带着儿子两个人出发了。】 【后果便是在半路上,被江鹤安排的山贼杀死了。】 【这个时候江鹤又装模作样的回乡,表示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便想着回乡,顺便接原配母子俩,只是路上听说了山贼的事情,一去瞧才发现母子俩被山贼杀死了。】 【不明情况的乡里人,也只是唏嘘原配母子俩没那个享福的命。】 【就这样,原配母子被江鹤除掉,自己心安理得的娶了萧梦鱼。】 萧梦鱼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 江鹤竟然杀了他的原配! 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帮凶! 萧梦鱼眼神发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手上会沾上人命。 无端的,她有些反胃。 小姐妹们瞧着萧梦鱼煞白一片的脸,赶紧握住她的双手,柔声说道:“梦鱼,这件事与你无关。是那江鹤太过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都是因为要和我成亲,原配母子才会死。”萧梦鱼喃喃。 “怎能这般说呢。”小姐妹不赞同,“无论是和醒鱼,还是眠鱼,冻鱼成亲,那人渣都会杀了原配母子。” “没错。是他那个人坏。你对此毫不知情,怎能说是你的错?” “就是说啊。若你知晓他早已成亲生子,你会嫁给他?” 萧梦鱼连忙摇头:“自是不会。” “所以啊,原配母子的死与你无关,是人渣的错。若不是他隐瞒你,你又何苦面对今日这般局面。” 萧梦鱼顿悟,眼里有了光。 她含泪看着自己的小姐妹们,哽咽道谢。 她虽然看男人的眼光不行,但看姐妹的眼光行。 自己的小姐妹们并未和其他人那般看她笑话,反而担心着她,宽慰她,有友如此,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不过是个男人罢了,何苦委屈自己。 萧梦鱼心中大定,面色也红润了些许。 一直偷偷关注萧梦鱼的沈氿见此,放心了。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萧梦鱼的错,何必为了男人犯的错而内耗自己。 其实沈氿挺佩服萧梦鱼的。 乱世之秋,面对被抛下的残酷,她哭了,但也擦干了眼泪,褪下裙装,换上方便行动的男装,拿上武器,护着自己的孩子、萧家的孩子,一路逃亡至男女主的领地,一个不落。 一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带着几个孩子长途跋涉,其中艰苦可想而知。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说,江鹤的儿子没有死。 他侥幸逃脱,但被人贩子卖到了宫里成了太监。 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的拼死守护,因此有了一定权势后便暗中调查那伙山贼的事情,从而查出了江鹤。 为了报复江鹤,他一直暗中蛰伏。 乱世来临后,皇帝弃都,他自然跟着走了。 同样江鹤也跟着跑路,连给他生儿育女的萧梦鱼都没通知。 一同逃亡也让江鹤儿子抓住机会,杀死了江鹤。 沈氿喝了一口果汁,看了眼情绪值,笑意都从眼里溢了出来。 情绪值再创新高,竟然快21万了。 好家伙,距离50万近在咫尺,她要不要乘胜追击? 沈氿瞥了眼其他人,不少人面露疲色。 见此,沈氿歇了心思。 人疲惫的时候情绪波动会很小,收益会大打折扣。 “唉.......” 沈氿叹了口气。 只能明日再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