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01章.翊川都市失业男 翊川市,这座依傍黄河而建的古老城市,宛如一颗镶嵌在华夏大地上的温润明珠,散发着沧桑而神秘的独特魅力。 追溯往昔,在历史的长河中,曾有一位名不经传的“无名王爷”在此驻足。 他钟情于这片钟灵毓秀的土地,然其风骨卓然出尘,志趣超凡脱俗;耗费无数心血修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子。 这座宅院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当时顶尖绝妙的工艺与设计理念,飞檐翘角如雄鹰展翅,雕梁画栋似星落人间,规制宏阔壮丽,气象万千雄浑。 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巧夺天工的匠心独运,以彰非凡高雅的品味;现如今那里依旧宛若岁月未侵的新造之境,游客往来不绝,成了翊川市最为出名的5A级古代景区。 而五百年前,翊川市爆发过一场惨烈瘟疫,病死了数十万人至多,佛道两家怀揣着慈悲渡世之念,在翊川市之中,建两座庄严肃穆的寺庙和三座清幽雅致的道观,为死去的百姓超度往生。 自此之后,翊川市的早上,晨钟惊破轻纱般的薄雾,暮鼓震落熔金似的残阳,香烟袅袅娜娜升腾,经幡猎猎有声作响;信徒往来不绝,浓厚的传统气息如陈年老酒般在这座城市中弥漫开来。 时移世易,星霜屡改,翊川市在保持古朴典雅的传统韵味的同时,也张开怀抱迎接新时代的浪潮,纳新吐故。 三十年前,第一家名叫“基石资本公司”的国际企业,来此建立公司分部,这可是一家排行全球前十,实力无比雄厚的著名跨国大型企业。 在它入驻后;许多国际知名的外国公司也接踵而至,纷纷在此投资建厂;为此市长还在郊外加建了一座现代化的国际机场,如今还在建造第二座。 转瞬之间,又过了几年;翊川市已然成了一个高楼林立,霓虹璀璨夺目的大都会。 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与古老的寺庙道观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古今交融、妙不可言的奇妙画卷。 四通八达的现代化交通网络,完备先进的公共服务设施,让这座城市的基础建设达到了相当发达成熟的水平。 在文化教育领域,翊川市更是有着令人骄傲的资本。 享誉全国的国家级历史研究院坐落于此,无数学识渊博的历史学者汇聚一堂,他们深入研究这座城市以及整个华夏大地的悠久历史,探寻历史长河中的奥秘,为传承和弘扬中华文化贡献着卓越的智慧与力量。 三所声名远扬的国家级大学,如同知识的神圣殿堂,吸引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校园之内,书声琅琅,思潮奔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学术的海洋中遨游,在思想的碰撞中成长,为这座城市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与创新精神。 漫步在翊川市的街头,脚踏光滑温润的青石板,犹闻千年悠悠的回响;目览高耸入云的摩天楼,可见时代崭新的篇章。 既可漫步幽深静谧的古巷,轻抚斑驳沧桑的城墙,遥想当年风云;亦可流连繁华热闹的商区,置身流光溢彩的霓虹幻影,感受国际风尚。 新旧交织,传统与现代在此天衣无缝地完美契合,翊川正以其独有的韵律,续写着属于自己的不朽传奇。 但这些跟刚刚失业、已经三十八岁的“顾野”没有什么关系。 如今的他正在考虑是回偏僻宁静的老家村子,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自己的下半生;还是再在翊川市再打拼几年,一边存点钱,一边碰碰运气。 而且就算回家,乡下的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丰厚的存款留给自己这个家里的老三;他前面两个亲哥和亲姐也混得普普通通,早都已经回家落户了,父母手上也没有多少钱留给顾野;自己本来也是准备在翊川市定居下来的。 也许就连父母取名时,注定就没有希望他这个“老三”留在家乡,不然也不会取名叫“顾野”,大概是“野外求生”的“野”——这倒是带着几分漂泊闯荡的宿命感。 顾野很清楚,到了这个岁数,像他这般在玩具公司打工了五年多的平凡普通小销售想要再找份打工的新工作到底有多难;还要在大都市,买房结婚,也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一个身形单薄,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戴着陈旧褪色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老旧过时的灰色西装,里面是件洗得发白泛黄的衬衫,下身穿的是普通廉价的黑色尼龙裤和一双已经穿得有些许斑驳掉皮的人造革鞋。 顾野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游荡,失魂落魄得如同一个没有立锥之地的流浪汉。 马路上一辆辆汽车在身边飞驰而过,化作炫彩的流光;街边的商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顾野停在路边望向远处;他所处的街道,在一座陡峭高耸的高地之上,可以俯瞰下方繁华喧闹的商业广场。 广场中间是一座巍峨耸立的高楼,那是云端明月娱乐公司的产业,上面那二十四小时都璀璨明亮的巨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顾野最喜欢的女明星“颜云歌”的 MV歌曲《不眠的爱念》。 “寂静夜晚月光洒落在窗前,思念如潮水将我心紧紧缠~你的模样在脑海不停浮现,这爱念让我一夜一夜难眠~” 颜云歌,那美得惊心动魄、不似人间凡品的绝艳面容,在无数的镜头中不断闪现着。 这女人拥有一张令人屏息惊艳的脸庞,她的眼睛宛如夜空中最璀璨明亮的星辰,大而明亮,眼眸中仿佛藏着一湾净澈的清泉,波光流转间,透着无尽的温柔缱绻与灵动狡黠,每当她注视着镜头,那目光就像能穿透屏幕,直击人心。 歌声幽幽婉婉地飞向远方。 顾野在其中沉醉了一会,一点冰凉刺骨的水滴,打醒了他;抬头望去,云聚星灭,月掩天暗,空中下起了细密冰凉的雨。 马路边的积水倒映着破碎迷离的霓虹,路灯在雨幕里晕染出一片孤寂冷漠的黄色。排水沟涌出浑浊不堪的黑水,裹挟着烟头与过期传单。 远处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将霓虹切割成锋利尖锐的碎片,每扇窗户都渗出了幽蓝冷冽的电子光。 外卖箱碰撞声由远及近,骑手的雨衣蒙住了整张脸,车轮碾过水坑时溅起浑浊冰冷的水花。行道树的枯叶,簌簌萧萧地坠落,穿堂风掠过空荡冷清的公交站台,铁皮顶棚发出凄厉呜咽的声响。 飞奔车辆的车尾灯腥红刺目地划破阴影,仿佛恶魔扭曲成狰狞可怖的嘴角;腐烂的气息混着汽车尾气,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成酸涩刺鼻的霉味。 红绿灯在雨雾中明明灭灭,像现代城市永不停歇的急促沉重的喘息。 顾野淋着冰凉刺骨的雨水,叹了口气,一股巨大的空虚感将他包裹,他狼狈地转身,只是慢慢向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碧华小区四栋 3608号的两室一厅——那是他目前的居所,也是唯一的能让他感到些许温暖慰藉的避风港。 今夜,女董事长的心情格外糟糕。 自己好不容易推进的项目,明明利润极为丰厚可观;但董事会里的那些古板保守的老东西,没一个站在她这边的,各个都在跟她唱反调,好像生怕她再成功将其他人的价值压得更低。 她驾驶着自己最为钟爱的黑色劳斯莱斯,在翊川市的马路上行驶着,仿佛只有此时车窗外冰冷无情的雨水才能让女人的心情多少有点平复。 雨越来越大,如倒悬倾泻的银河,锋利的雨丝劈头盖脸砸在顾野肩头,每一滴雨水,都像淬了冰的锋利匕首,剜得人心口生疼。 骤然间,裹挟着腥甜潮湿水汽的狂风平地而起,柏油路上炸开的积水如泼墨般汹涌地浇在他单薄的衬衫上。 ------------ 第02章.雨夜奇遇棋中道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碾着水花疾驰而过,溅起的泥点在他泛白的裤脚绽开狰狞的黑花。 顾野被溅的狼狈不堪,本能大怒,想要报粗口,但话到嘴边却又觉无力说出,只有苦苦的咽了回去,留下一声叹息。 他本以为对方会开着豪车扬长而去。 却见,突然那黑色的豪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雕花车门缓缓打开,身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率先撑伞下车,伞骨倾斜的角度精准罩住,驾驶座迈出的高跟鞋。 那双缀着碎钻的鞋尖沾到雨丝的瞬间,男人的皮鞋已经踩进积水中,活像训练有素的骑士守护着一名女王。 女人一头干练的短发,精致的妆容,眉骨上方悬着两弯如黑曜石般雕琢的弯眉,眼尾微扬的丹凤眼,好似蒙着层冰碴般的眸光;睫毛根根分明地撑起扇形阴影,扫过精心勾勒的玫红色的眼影时,仿佛雪地里折断的荆棘。 她的鼻梁挺拔如削,涂着玫瑰色的口红,双唇微微抿起,下颌线条利落,如天然雕琢般完美,却被恰到好处的高光柔化出几分贵气。脖颈间缠绕的银链高贵又奢华,将整个人淬炼成行走的冰刃,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精致的让男人感觉有些窒息,美的拒人**里之外。 二人走到顾野面前,女人开口说道,声音亲冷且柔和:“先生,您好,刚才我开车时没注意到您,溅了您一身泥水,真是非常抱歉。” 她随即取出钱包,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顾野,继续道:“我是星华寰宇集团的姜承鸢,不会推卸责任,这些钱是作为赔偿和歉意,请您收下。”随后,她示意身旁的男人将手中的黑色雨伞递给顾野。 接过雨伞,顾野不禁有些窘迫。他低头看着自己,西装前襟洇开大片深褐色的泥渍,顺着衣料纹路往下淌,在腹部积成深色的斑块,领口和袖口也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臭泥。尼龙裤更是惨不忍睹,裤腿上的泥点密如麻子,裤脚处的泥浆顺着小腿往下滑,混着雨水钻进鞋缝,又冷又黏;活脱脱就是个路边的流浪汉。 他这身行头,总价也不到五百元,掌心的钞票烫得他几乎要缩手。他忙推辞道:“姜小姐,不用了,我收下这把伞就好,赔偿真的不需要。” 姜承鸢身边那位为她打伞的男人,周身散发着精密仪器般的冷感。只见他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框,镜片折射出路灯的光芒,琥珀色镜片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男人故意咳嗽了两声,解释道:“先生,这些钱是姜总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不过不好意思,这把伞用完后,我们会派人来取回,这是公司的限量款,属于星华寰宇集团的资产。” 顾野一愣,抬头望去,伞骨在路灯下流转着液态黄金般的光泽,伞面上暗纹蜿蜒如龙,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顾野汗颜,暗想:“这伞骨不会是纯金的吧。” 男人礼貌地与顾野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二人转身离开。 男人不满地对姜承鸢说道:“姜小姐,那人可能只是个路边的失业流浪汉,他不太可能把伞还给我们。”姜承鸢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道:“那损失就记在我账上。”看来对方确实把他当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 直到二人再次登上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如狂风般消失在雨夜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在顾野看来,仿佛就像是一场梦般不真实。 一般有钱人,往往不都是开着豪车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只留下狼狈愤怒的路人在后视镜里谩骂吗。 这般慎重的下车,道歉赔钱,还借给他这么昂贵的雨伞,反倒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这些情节,让这场荒诞的相遇愈发像场精心设计的梦境。 只有手中的黑色烫金的名片和金骨黑伞,仿佛是在不停的告诉顾野,刚刚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今晚的雨貌似依旧不愿意停歇,仍然哗啦啦的下着。 此时,顾野有了昂贵的雨伞,也就不着急忙慌的回家;漫步在雨夜中,反而感到些许惬意;回到碧华小区,沿着鹅卵石小径拐进小区深处,穿过树木架构成的绿叶走廊,一池碧水便撞入眼帘。 塘边垂柳新抽嫩芽,鹅黄的叶尖轻触水面,漾起圈圈涟漪。 夜晚的睡莲慵懒地躺在碧波上,粉白花瓣沾着雨水,像被揉碎的软云。 湖心四角亭红柱黛瓦,檐角装饰着小巧的铜铃,在风雨之中无声的摇摆着,却让看到的人,仿佛也能听到它的声音。 碧华小区这种比较雅致的绿化环境,也是顾野选择这里居住的原因之一;也许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会觉得,如此茂密的植被绿化和小区中间这个高大古风的四角亭子有些老土,而且这个小区居住的也大多都是老人。 但顾野却很喜欢这里古朴的环境,房东也是位和气大方的老太太,就算自己拖欠了一两个月的房租,她都不会生气;安心一住就是五年。 雨幕如帘,顾野踩着积水,百无聊赖地晃进池塘中央的四角亭子。 朱漆斑驳的亭柱上还挂着半片残荷,被狂风卷得簌簌作响。 本以为这个暴雨倾盆的午夜,此处定该空无一人,却见亭中昏黄的吊灯下,石桌前,端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胖老者。 那人身着月白唐装,衣角纤尘不染,仿佛能将周遭的雨气都隔绝在外,棋盘上黑白棋子,星罗棋布,在灯下泛着灯光。 平日里这亭子可是市井烟火,最盛之处,晨有老者舞剑练嗓,昼有棋友厮杀酣战,晚有钓客静守寒塘。 为争这方石桌,常有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拍案而起。 可此刻,午夜十二点的惊雷炸响天际,雨水在青瓦上敲出密鼓,这胖老者竟独自一人对着棋盘出神,周身萦绕着说不出的孤寂。 只见这老人身形圆润,头梳髽髻,髯长过腹,手执蒲扇,一副豪爽大气的样子。白衣胖老者抬眸见有人来,浑浊的眼中忽现星光,望着顾野,笑道:“年轻人!来陪陪老头子,下完这盘棋吧!” 那声“年轻人”带着股岁月沉淀的热忱,让一直对自己的年纪介怀的顾野,鬼使神差地收了伞,在石凳上坐下。 顾野扫过棋盘,苦笑道:“老爷子,这般风雨夜,您倒是颇有这份雅兴啊?” 白衣胖老者眼角的皱纹漾开慈祥笑意,圆润的手指抚过棋盘,说道:“本约了故人,刚得知,他来不了了。”话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怅惘。 顾野心中一动,只当是老人的挚友离世,忙拱手道:“老爷子,还请节哀顺变。” 白衣胖老者却是朗声,笑道:“哈哈,人生如棋,一盘终了,自有轮回新局,又何来的哀思。”说罢又自顾自的下了一步白子。 顾野脸上一热,暗道:“他这般洒脱,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白衣胖老者忽而展眉,苍劲的笑声惊飞了荷下避雨的青蛙,说道“年轻人,陪我走了这盘如何?”这洒脱的气度,倒真让顾野生出几分感慨,暗想:“若真有轮回那就好了;倘若这世不顺,还有下辈子可以挥霍。” ------------ 第03章.手机惊现修真图 顾野又望着棋盘上纠缠的黑白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象棋嘛,我好歹能摆个车马炮的阵势,这围棋……实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 他带着几分窘迫的憨直,倒让那白衣胖老者乐得抚掌大笑,随后从棋盒拈起一枚白子,手掌将棋子拢得严严实实,正色说道:“那咱们就玩个简单的,你且猜猜,我手中的是何物?” 顾野挑眉说道:“老爷子打趣我呢,不就是枚白子吗?” 白衣胖老者却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突然迸出锐利锋芒,如出鞘的剑,穿透皮肉直抵人心,说道:“不对,再猜!” 顾野一愣,盯着白衣胖老者的手背,福至心灵,喉结滚动了一下,说道:“若像您刚刚所说的,人生如棋……那您的意思这棋子,就是命运的抉择吗?” 白衣胖老者闻言,哈哈连笑,将手中蒲扇挥的呼呼作响,突的猛地挥袖,白子如流星坠入棋盘,震得其余棋子轻颤。 老者中燃起赞赏,说道:“你小子,果然有些慧根,那如果棋子是命运的抉择,且与‘人’对弈者,又是谁了?” “难道是……天?”顾野话音未落,一道惊雷轰然劈下! 他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躺在卧室床上,指节因攥紧床单而泛白;心中一片茫然,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家里睡到了床上,顾野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窗外雨势正酣,闪电如银蛇撕裂墨色天幕的瞬间,玻璃上氤氲的水雾间,赫然浮现八个狂草大字——“修真入道,弈棋于天”! 字迹似有墨香流转,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顾野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市轮廓,掌心还残留着黄金黑伞的凉意;顾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 那水痕里的字迹流转又消散,如同老人捉摸不透的笑影;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方才发生的事,到底是黄粱一梦,还是命运递来的神秘请柬。 这座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有人在云端筑梦,有人在泥沼里数算光阴。当资本的车轮碾过青石板,当古刹的钟声混着写字楼的电子音一同响起,顾野站在传统与现代的夹缝里,仿佛握着一枚不知是命运还是抉择的“白子“。 看雨幕中的城市如棋盘般向远方铺展,就像真有个“老天爷”正冰冷的俯视着云云众生,等待着顾野这个都市里的无名小卒,抬手落子。 窗外雨丝如怨如诉,缠缠绵绵,不知疲倦地扑打着玻璃,似是天地间一曲凄清的长歌。 顾野斜倚窗边,却瞧见那水痕写的“修真入道,弈棋于天”八个字的痕迹流转,却又渐渐模糊,终至消散无痕。 男人不禁有些恍惚,开始怀疑是否,是因心中念着梦中那白衣的胖老者,才致眼花产生了错觉。 随后,顾野也懒得去想,日常的点开手机,现在还是凌晨三点;天气预报的APP提示,这场缠绵悱恻的雨,在“翊川市”还要断断续续下足了三日才会完全放晴。 此时天还未亮,屋内也没开灯,唯有对面楼宇几扇窗户透出惨白的光,恰似这座城市未眠的眼睛,倔强地在黑暗中亮着,窥探着世间的种种。 顾野身为资深手游玩家,下意识轻点手机上界面,准备玩会自己常玩的那款修仙手游;指尖刚要触到屏幕,却猛地顿住。 手机桌面上赫然多出一个泛着幽光的太极图标,下方《修真入道》四个篆体字流转着神秘光晕,宛如上古神符,透着说不出的玄妙。 他眉头紧蹙,盯着这个突兀出现的APP,目光中满是疑惑,脑海里翻来覆去思索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下载的新游戏啊?” 然而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他的手指已然轻轻点了上去。 刹那间,屏幕骤然一黑,仿佛被吸入无尽的深渊,手机画面里一片漆黑,唯有心跳声在耳畔轰鸣。 顾野大惊失色,瞳孔骤缩,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心中暗叫不妙,想道:“完犊子!莫不是中了什么新型病毒?这月工资还没捂热呢,如今没了工作,可买不起好几千块钱的新手机啊!” 就在他心急如焚,准备强制关机之时,手机屏幕上又有了反应。 浮现出氤氲着仙气的白色太极八卦阵,阵眼处,龙飞凤舞地写着“顾野”二字,字体苍劲有力,宛如神来之笔,竟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这游戏系统怎么直接就用我的本名了,哪有打游戏用本名的。”顾野心中微动,轻点击法阵,想要改名,却又弹出了“法修”和“炼体”两个选择。 “选职业?这个我懂!”顾野一边暗自庆幸手机没坏,眼底还闪过一股兴奋的光,嘴角勾起抹不羁的弧度,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神色。 常年闲暇时候,都浸淫在各类修真手游中的他,对这种设定再熟悉不过;他摩挲着下巴,略作思索,果断选择了“法修”——毕竟运筹帷幄、远程制敌才是他的拿手好戏;“炼体”在他看来,大概是指近身肉搏的莽夫行为。 顾野向来不屑为之,从小他就自有一番文人的清高与洒脱。 紧接着,七个光圈在名字周围徐徐展开,“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羽化,登仙”的字样若隐若现,似真似幻,宛如天际的星辰。 此刻,唯有“炼气”二字熠熠生辉,如同暗夜中的明灯,照亮前路,其余六个光圈则黯淡无光,仿佛在等待被点亮的那一刻,充满了未知与期待。 “我知道,我还在‘炼气期’嘛,这等级设定,不过是老套路罢了;我可是‘老修真者’了。”顾野撇撇嘴,哑然失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随后,画面里出现了一个“逆天改命”的选项,四个鎏金大字映入眼帘时,顾野也没多想,本能地点了上去。 此时他突然想起在梦里,那个白衣老人的话中的意思,人生在世,便是在与“老天爷”下棋,那“逆天改命”这四个字倒是恰如其分,还真有些符合他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毫不犹豫地按下选项,仿佛要与命运一较高下。 刹那间,太极阵疯狂旋转,道道流光四溢,如同一道道璀璨的星河在眼前流淌,最终定格在“逃出生天”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上,仿佛预示着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场奇幻的旅程即将开启。 顾野微微皱眉,有些许不满的暗道:“‘逃出生天’,可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的本事。” 男人却不想,这个他看不上的“本事”,将来会在绝境中,救他的性命无数次。 命运的玄妙,就是如此出人意表。 ------------ 第04章.天遁飞剑入梦来 此时顾野越发觉得,这就是款“修真类型”的手游了,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随着界面不断切换,手机上“阴阳门”,“八卦法”,“御剑流”三个选项出现在眼前。 顾野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按捺不住的惊喜,说道:“果然,还有门派分支!” 男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 “御剑流”。 剑,乃百兵之君,御剑长空,何等潇洒恣意,何等气吞山河!那是多少少年心中的梦想,顾野自然也不例外,心中早已勾勒出一幅御剑飞行、仗剑天涯的景象;无论在哪款修真游戏里,顾野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剑仙”类型的职业。 画面里又变回了写有顾野名字的太极图,周围又出现了四个新的光圈,分别是 “法器”,“道装”,“方术”,“灵兽”,每一个光圈都像是一扇通往深不可测的神秘世界的大门,等待着顾野去开启。 点开 “道装”,“法器”,“灵兽” 都是空空如也的,唯有 “方术” 之中有一个《遁天飞剑》的法术,泛着幽幽的奇异光芒,像是夜空中一颗鹤立鸡群的星辰,吸引着他的目光。 顾野却不知道,这《天遁飞剑》,乃是古代神仙“钟离权”传给“剑仙”吕洞宾的“飞剑之法”,古代《道教百问》一书中记载 “吕岩得遇钟离权,钟离权授大道天遁剑法,龙虎金丹秘法”,吕洞宾学剑之后,刻苦锻炼 “百余岁而童颜,步履轻快,世以为神仙。” 直到最后,吕洞宾虽然已经可以御剑伤人,却是未用“飞剑之法”杀过生,只是在《题凤翔府天庆观》之中记载道 “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 直到吕洞宾终至一生,大道圆满,才将《天遁飞剑》改创成他自家的《纯阳剑法》。 顾野再抬手点上去。 刹那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老道士,单手捏着剑诀,一柄飞剑,在他周身不住的飞舞盘旋,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楚明白。 突然老道士剑诀一划,飞剑一柄变成了三柄,只见三柄飞剑在虚空,闪电般旋转飞舞,老道士口中念诵道:“世言吾飞剑取人头,吾甚哂之。实有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 顾野莫名地明白,这就是 “天遁飞剑”的招式,这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清晰得仿佛早已烙印刻入了骨髓和灵魂,就像是前世的记忆突然复苏。 顾野闭上双眼,鬼使神差地也像那“老道士” 一般捏了个 “剑诀指”,起初,除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四周只有无穷的寂静,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法术什么的,还是太过天方夜谭了? 却不想,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脊背发凉,房间里光线也开始渐渐诡异的亮了起来。 顾野猛地回头去瞧,而此时他松开了 “剑诀指”;回首时,光线瞬间消失,房间里又恢复如初,只瞥见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看到。 殊不知,顾野没看到的是,在他结 “剑诀指” 的同时,他背后就出现了,一柄通体散发着淡淡黑色光芒的飞剑,正从虚空中缓缓显现、凝聚,若隐若现。渐渐的,飞剑的轮廓愈发清晰,剑身也随之变长变大,光芒更是越来越盛。 在顾野身后散发这神秘的光明,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剑身上的光芒如水般流转,隐隐似有灵气在其中奔腾涌动。 此时突然一阵晕眩,顾野感觉体内一阵空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到了他这个岁数,常常也有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的情况。 不过这次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施展法术,还将法力全都用在了凝聚飞剑上,心神与体内那点微薄的气力耗尽而昏死了过去,此时顾野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意识也如同风中残烛般渐渐模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顾野还在喃喃自语,说道:“这游戏…… 好奇怪。” 此时他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草率的成为了一个他无聊时经常幻想的 “修真者”;彻彻底底地改变了他今后的人生轨迹,将他卷入了一个波澜壮阔、光怪陆离的修真世界,命运的巨轮,已经悄然转动。 第二日中午,天已经大亮,窗外的雨帘如铅灰色的纱幔,将天光绞碎成细碎的银鳞,密密麻麻地洒向人间。 窗户的防盗网外,雨珠正如同千军万马般疯狂砸向空调外机,外机的铁皮在轰鸣声中不住震颤,与楼上收雨棚的哗啦声交织成诡异的打击乐,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一曲激昂的乐章。 头顶的老式吊扇吱呀着搅动凝滞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的潮湿霉味裹着阳台西装滴落的水珠,正在塑料桶里砸出闷响,还混着隔壁厨房飘来的姜汤辛香,在这如同蒸笼般的狭小空间里酝酿出令人窒息的发酵气息,像是时光的陈酿,带着几分沧桑与烟火气。 墙壁上斑驳的墙皮如枯槁老者的皮肤,墙皮的裂缝里蜿蜒着水渍,一只蜗牛正怯生生地缩回壳中,沿着湿润的墙面缓慢蠕动,像是在探索这个潮湿的世界。 对门大爷家的收音机里,京剧唱腔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唱腔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像极了被雨丝拉扯得支离破碎的旧时光,带着几分怀旧与伤感。 顾野在混沌中翻了个身,浑身骨节发出细微的脆响,像是沉睡已久的古钟终于发出声响。 他眯起那双因为高度近视而模糊的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动作带着几分慵懒与疲惫。 屏幕亮起的刹那,那刺目的蓝光如同利剑般劈开了房间的昏暗,屏幕上显示的十二点零七分,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得他瞳孔骤缩。 “要迟到了!”沙哑的惊呼声猛地冲破喉咙,他猛地翻身坐起,动作之大,甚至带翻了枕边的旧杂志,眼中满是慌乱。 然而,又在床上呆坐了半天,当冰凉的现实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如今他不过是个刚被辞退没多久的 “无业游民”。 失业了还谈什么迟到?那曾经的忙碌与责任,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顾野复又慵懒地瘫回皱巴巴的床上,又想起了昨晚那个突然出现在手机上,叫作《修真入道》的古怪手游,昨晚自己才选好 “属性”,还没来得及进游戏看看。 男人百无聊赖地解锁手机,图标在桌面上闪烁,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一般,明明灭灭,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 打开后的瞬间,熟悉的属性界面便立刻跃入眼帘,就是自己昨晚的选择:“顾野,炼气期:法修,逆天改命:逃出生天,方术:《天遁飞剑》。” 然后画面就没有变化了,怎么点也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好看的人物设定,没有绚丽的修真场景,没有进入游戏的 CG 动画,就只有那个“顾野的属性栏”一动不动地亮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天真。 顾野不禁在房间里大声吐槽起来,带着几分**道:“这是什么烂游戏,骗鬼的吧。” 声音里满是失望与无奈,仿佛被现实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顾野大失所望,腹内传来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一阵紧似一阵。他胡乱抓了抓凌乱如鸡窝的头发,懒洋洋地起身,准备先洗漱一番,先去搞点饭吃,生活总要继续,哪怕此刻的他正处在迷茫与困顿之中。 ------------ 第05章.商界才女姜承鸢 经过客厅时,一抹璀璨的金光突然撞入眼帘。 一把纯金骨架的黑色雨伞静静躺在茶几上,伞面凝结着圆润的雨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晃眼的金色光芒,宛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神秘而高贵的气息。 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那辆气派非凡的黑色劳斯莱斯,那位冷艳高贵却不失亲和的年轻女老总 “姜承鸢”,以及她身旁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秘书,一切都清晰如故,仿佛就发生在刚刚。 完全不似那雨中的胖老者那般印象模模糊糊的,顾野甚至已经想不起来,那白衣胖老者的长相了。 顾野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名片,这是那个男秘书留下的。 不过比起男秘书,他还是对那位年轻漂亮的女老总,比较感兴趣。 顾野一边思索着她的名字,一边喃喃自语,说道:“她好像叫姜承鸢,名片上写着‘星华寰宇集团’,那可是国内排得进前十的大公司啊。” 语气中满是惊叹与好奇,仿佛探寻到了一个神秘的宝藏。 习惯性地,顾野上网搜索起了“姜承鸢” 和 “星华寰宇集团” 的信息。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搜索引擎瞬间跳出无数个,关于这位商界女强人的报道,像是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屏幕上那张照片里,姜承鸢身着黑色定制西装,肩线利落如刀裁,可所有人的目光总会先被那张脸攫住。 眉骨是上帝精心雕琢过的弧度,将一双凤目衬得愈发深邃。 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天生的倨傲,可垂下眼睑时,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又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柔软。 鼻梁高挺却不凌厉,恰好将侧脸的轮廓线勾勒得如同古典雕塑,唇线分明的唇瓣色泽偏淡,抿起时那抹冷意竟让整张脸的美艳多了层易碎的薄瓷感。 她的美从不是温顺的讨好,而是带着锋芒的侵略性。 明明是足以让娱乐圈顶流都黯然失色的五官,偏偏被她周身那股杀伐果断的气场包裹着,反倒成了最不起眼的点缀。 网上评论区里,商业奇才的标签刷屏时,总有人忍不住插一句 “姜总也是个大美女啊?”不过这话往往会引来一串 “别用肤浅的美貌亵渎她的成就。” 的反驳,可反驳者敲下键盘时,谁也没法否认曾被那张照片里的容颜惊艳过。 顾野盯着屏幕里那双眼尾泛着淡红的桃花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哪是气质压制了美貌,分明是这女人将老天爷赏的绝色容貌,当成了最不值一提的附属品,偏生这份漫不经心,让那美貌更添了三分勾魂摄魄的劲儿。 再看她的简历,让顾野这个市井小民一阵头晕目眩。 姜承鸢二十岁时,就拥有 M 国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MBA)学位,所学课程包括战略管理、财务管理、市场营销、组织行为学等,每一门都像是一座高耸的山峰,等待她去攀登。 在校期间,她成绩优异,多次获得奖学金,硕士论文《关于多元化集团企业战略布局与协同发展的研究》得到导师高度评价,并在行业内专业期刊发表,引发广泛关注,展现出卓越的学术能力与深刻的洞察力。 她还同时拥有 F 国金融学学士学位,以全系前 5% 的成绩毕业。在校期间,她积极参与金融学术研究项目,对金融市场波动与风险管理有深入研究,曾在模拟金融投资大赛中带领团队斩获冠军,展现出在金融领域的卓越天赋与专业能力,仿佛是金融界的一颗新星,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姜承鸢二十五岁时,回国就立刻任职了“星华寰宇集团”她的父亲“姜天柱”在公司里董事长的席位,顺利的成为商业帝国的“女王”。 姜承鸢在位期间,她全面主导集团战略方向制定,凭借敏锐的市场洞察力,精准布局城市更新与改造、文旅运营与融合、美丽乡村与赋能等多个核心业务板块,每一个决策都像是在绘制一幅宏伟的蓝图。 在翊川市都市更新领域,她带领团队成功开发星华商厦群、星华大厦、星华河岸城等多个精品项目,显著提升城市价值与能级;在文旅融合方面,投资建设星华寰宇环球城大酒店、翊川市白石岭 4A 级景区等一系列高品质文旅项目,推动集团在该领域的品牌影响力不断扩大。她的每一个成就,都像是一座里程碑,见证着她人生的辉煌。 顾野暗暗惊叹地想道:“原来是个年轻有为的女总裁啊,成就这么多,真是令人钦佩。” 相比之下,顾野自己三十岁时,还是个月薪三千,正在跑,将玩具销售到农村幼儿园的五万元 “大项目”。 二人的差距,已不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仿佛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尘埃,让人不禁感慨,人与人之间情况,差别的如此巨大。 而这个“星华寰宇集团”凭借千亿市值,在金融、商业房地产和新能源领域展现出巨大的经济价值。 金融板块里,星华银行、寰宇证券、星环保险构成的完整体系作用显著。 星华银行服务众多企业,保障资金顺畅流转;寰宇证券助力大量企业融资与重组,为资本市场注入活力;星环保险以创新产品赢得广泛市场。 三者联动带来丰厚现金流,绿色金融产品也大力反哺实体产业,金融业务营收在集团总营收中占比极高。 商业房地产领域,核心城市的地标项目是重要经济来源。 高端写字楼和商业综合体租金收益丰厚,特色街区带动区域消费大幅增长,城市更新项目让老旧物业价值飙升。产业园区吸引众多新能源企业入驻,形成强大产业集聚效应,创造的间接经济效益十分可观。 新能源业务是集团增长的核心动力,光伏与风电场发电量极大,储能解决方案占据广泛市场,新能源汽车产业链相关业务营收增长迅猛。 技术研发投入带来明显成本优势,使新能源板块利润贡献持续大幅提升。 三大板块协同发力,让星华寰宇集团稳居千亿市值,直接经济贡献巨大,成为“翊川市”区域经济增长的关键支柱。 突然,顾野的手机突突突震动起来。 打开信息,是来自《修真入道》手游的提示。 点开游戏一看,手机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居然是个古诗类型的谜语:“道观经册暗处藏,子午出没影细长。嘴尖偷取供中粮,生肖首位它称王。” 顾野挠了挠头,疑惑自语道:“这是谜语吗?谜底应该就是‘老鼠’了,前面两句不太好猜,但后面两句倒不难 —— 长着尖嘴,又爱偷粮食,十二生肖中为首的,应该就是指‘老鼠’吧。” 男人不禁汗颜,暗想:“这手机游戏,不会只是个猜谜的游戏吧?” 心中满是疑惑,却也有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谜语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但还没等顾野找到输入答案的方式,手机仿佛已经 “接收” 了他的答案,显示出了“答案正确”的字样,再次震动起来。 画面变成一副简易的“水墨黑白”风格导航界面,只标了路线和目的地 —— 那地方顾野正好知道,名叫 “五谷小区”,是市里一个粮食酿酒企业单位的居民小区。 他有个叫“张鹏”的朋友,正好住在那里。 顾野考虑了一会儿,反正当下无事可做,于是准备坐趟地铁,去 “五谷小区” 一趟,看看朋友,顺便探寻一下这个神秘游戏背后的真相,再去 “星华寰宇集团”大厦归还那把 “高级金伞”。 于是穿上了自己常穿的 “战袍”,那身灰色西装加白衬衫,外加黑色尼龙裤;背了个黑色挎包放那把 “高级金伞”,自己再带了把旧伞,便慢吞吞地出门了。 在路上,顾野给朋友打电话,才得知他已经搬家了。 顾野连忙恭喜他买新房,结果张鹏却叹了口气,说道:“哪有什么喜啊,那个‘五谷小区’闹邪性啊,我们家是怕得连夜搬家了。” 语气中满是恐惧与无奈,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顾野心里一跳,连忙询问详细情况。 原来,小区里发生了一件 “怪异” 事件:外卖员给一家住户送餐,门一开,来取餐的,竟是个长着老鼠头,穿着古装的妖怪。 外卖员吓得够呛,逃跑后找来了物业,结果保安来了,却什么都没见到。 那里只是一户普通居民家的住房,而且这家人已经搬出去很久了,房子也空置了几年,一直都没人住;那外卖员的描述又太过于“不真实”,后来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而且“五谷小区”本就是建成了十几年的老小区,入住率很低,像这样的空住房也很多;从那次之后,又有不少居民在单独行动时亲眼见到所谓的,穿古装的 “鼠妖”,但监控里却什么也没有,使得情况越来越诡异。 后来消息口口相传,搞得人心惶惶,许多居民都选择搬出小区,让那个本来就没住满的小区显得更加冷清,仿佛已经变成一座被诅咒的空城。 顾野心中一凛,问道:“真有鼠妖啊?你也亲眼见着了吗,不然怎么这么果断搬家?” 张鹏支支吾吾地说道:“确实见到了一次,人那么高、还穿着古代清朝时候官兵衣服的人形老鼠,拿着把古装片里的长枪!你要相信我,可别去那个‘五谷小区’了,可吓人了!” 声音里还有些颤抖,仿佛那可怕的景象还在眼前。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06章.顾野探秘遇佳人 顾野干笑了几声,说道:“听你描述的模样,倒像是《西游记》电视剧里那些妖怪小兵的样子?” 张鹏连忙说道:“对!对!就是那种感觉,但真的出现在眼前,可比那种在电视上看到的,要可怕多了。刚开始,我本来也以为是人假扮的,就拿手机拍照,你猜怎么着?” 顾野接口道:“我猜,结果镜头里什么都没有?” 张鹏一愣,说道:“不错,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顾野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说,先前的那个‘鼠妖’是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吗?我想,大概你用手机摄像头也拍不到吧。” 张鹏无奈叹道:“是的,这可把我着实吓到了,于是我就连夜搬到我父母这边住了。顾野你要相信我,千万别去‘五谷小区’了,小心被妖怪吃了,都没人知道。” 顾野哈哈干笑,说道:“好的,好的,知道了。那下次有空,再找你出来吃饭,拜拜。” 挂了电话,顾野看了看手机上那款《修真入道》的手游,脸上浮现出一种半害怕、半兴奋的复杂神情,喃喃自语道:“嘴尖偷取供中粮,生肖首位它称王 —— 指的就是这个出现在“五谷小区”的“鼠妖”吗?有点意思,那更要去见识一下了。” 顾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刺激的冒险;命运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一场奇妙的旅程,即将拉开帷幕。 顾野踏出地铁口,顿时察觉气氛不对劲。 这地界儿虽毗邻热闹的商业广场,此刻却人影寥寥。就算是阴雨天气,人流这么少,在“翊川市”的大街上也殊为少见。 他虽然来个这边,但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在街道上七拐八绕,总算寻着 “五谷小区”的大门。 抬眼望去,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斑驳的墙面上,剥落的墙皮泡得发胀,恰似浸软的宣纸。 “五谷小区” 四个搪瓷字在雨帘中若隐若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光,开合时的吱呀声裹着水汽,愈发显得沉闷压抑。 迈入小区,四周的居民楼静默地矗立在雨中,透着股说不出的死寂。 晾衣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褪色的床单吸饱雨水,沉甸甸地垂落,宛如一张张惨白的丧布。 紫藤叶上的水珠顺着宣传栏蜿蜒而下,将 “争创文明社区” 的残字晕染得愈发模糊。新贴的 “管道维修通知” 被雨水泡得边角卷起,在风里啪嗒作响,好似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单元门口的信箱积满雨水,干枯的树叶漂浮在水面,随着雨点敲击打着转。 顾野并非首次涉足这小区,在他过去的印象中,这里本该住满了人,从前到处停放的小汽车便是入住率高的证明。 可如今,小区里的汽车寥寥无几,而且四处张贴着招租广告,租金还低得惊人,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随处可见的黄符和八卦镜,仿佛在警告着来访者,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暗处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入 “五谷小区”,从他身边开了进去。 顾野见状,惊讶得张大了嘴,立刻认出了车上的两人 —— 正是姜承鸢和她的男秘书贺知行,顾野手中还留着这个男人的名片。 顾野心里暗忖,想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正好,现在就还伞给他们,省得我再跑一趟星华寰宇集团总部了。” 念及此,他几步跟上,只见车子在一个小停车位上停下。 姜承鸢打着星华寰宇集团那黑金色的雨伞下了车,贺知行也撑着伞紧随其后。 女人依旧那般精致美丽,干练的齐耳短发衬托出她秀丽的容颜,黑色定制西装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无比完美,标准的都市丽人形象令人过目难忘,浑身透着股一丝不苟,行动干练的执行者气质,而非像那些,久居办公室、高高在上,只会动嘴皮子的领导者。 顾野远远瞧着姜承鸢,惊艳地心想:“这样看来,她本人居然比照片还要好看啊。” 只听姜承鸢用高冷的声音说道:“朱利安,你就别跟着了,在车里等我,我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贺知行皱眉劝道:“姜总,我不仅是您的秘书,更是您的保镖,需要在外贴身保护您。” 姜承鸢美眸一横,冷冷瞥了贺知行一眼,说道:“贺知行,我说让你等,你就别跟来。你跟董事会里那几个老家伙,成天眉来眼去的,我早就看在眼里。让你继续监视我,不过是给他们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以为我不敢办你。” 贺知行脸色一白,青筋暴起,似乎想要辩解几句,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冷冷丢下一句,说道:“那姜总,您自己注意安全。” 说罢,便回到了车上。 顾野在不远处,正瞧着这出 “热闹”,不料姜承鸢一转身,竟和他撞了个正着。 姜承鸢见到顾野,几步走了过来,柳眉微蹙,奇道:“顾先生,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也是这里的居民?” 顾野连忙解释,说道:“不是,不是,我是来这边看朋友的。实在太巧了,刚好看到姜总的车,就想着来还伞。”说着,他从挎包里取出那把星华寰宇集团的伞,在手上晃了晃。 贺知行见姜承鸢遇到了人,也下了车,赶了过来察看情况。 当见到顾野,他先是一愣,大概也想问顾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 记得昨晚顾野说自己是住在一个叫“碧华小区”的地方啊。 顾野说道:“我只是来这儿找朋友玩,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打算去你们公司还这把伞,能在这儿遇到二位,绝对是巧合。” 姜承鸢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收起自己的伞,走到顾野的伞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娇笑地说道:“我倒不觉得是巧合,这分明是缘分。顾先生,我也想在这小区找个朋友,你能帮我带个路吗?” 母胎单身的顾野,何曾受过这般主动的亲近,更何况是姜承鸢这般的大美人。 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完全被女人牵着走,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啊,我很愿意!”姜承鸢身上飘来一股淡雅的香水味,似茉莉,又似玫瑰,花香轻盈柔美,令人心醉,仿佛让人置身于一场浪漫的邂逅之中。 姜承鸢又对贺知行冷冷地说道:“行了,朱利安,回车上去,等我回来。” 那口气就仿佛在命令自己的一只宠物狗一般。 说罢,顾野连忙把伞还给贺知行。 姜承鸢立刻挽着顾野的胳膊走远;贺知行面色阴沉得可怕,望着二人共打一把伞、亲密无间的样子,冷哼一声,转身又回到了劳斯莱斯车上。 拐了个转角,见贺知行没有跟上来,姜承鸢脸上微红,利落地收回搭在男人臂弯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黑伞柄转了半圈,伞面重新撑开遮住纤薄肩头,满脸歉意地说道:“顾先生,刚刚是我失礼了,我只是想早点打发了那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 第07章.修真任务突降临 姜承鸢已经很久没跟年纪相仿的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了,后颈泛起的绯色还没褪尽,指尖残留的温度却已被突如其来的骤雨打散。 顾野面红耳赤,黑框眼镜滑到了鼻梁,慌忙扶正时,镜片后的眼神里满是窘迫,他连连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姜小姐,这是要去哪啊。” 说罢还扯了扯皱巴巴的灰色西装下摆,试图掩盖沾着泥点的廉价皮鞋。 姜承鸢说道:“我约了这个‘五谷小区’的地产负责人,聊关于并购的事。他说要在小区里的社区房产楼见面,顾先生知道在哪个位置吗?” 顾野想了想,说道:“哦,我知道,就在小区东北角,有一栋四层的小楼,就是那了。姜总是来谈生意的吗?” 姜承鸢打量了顾野一下,心里快速盘算着要不要将自己的业务,告诉这个刚认识的男人。 只见他三十几岁,相貌平平,戴着黑框眼镜,高高瘦瘦的身材,穿着廉价的灰色西装衬衫,背着黑色挎包,看着就像是社会中下阶层的上班族,姜承鸢觉得说说也无妨,于是随意地边走边正色道:“不错,我准备买下这个小区,建新楼盘。” 细雨顺着伞骨滑落,在她及膝的黑色套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 顾野喉结滚动两下,心里一阵佩服 —— 自己连一室一厅都买不起,她却想要买下整个小区拆了重建;眼前这个女人踩着的黑色细高跟,怕是抵得上自己三个月的房租吧。 不过显然是贫穷限制了男人的想象力,姜承鸢脚下这双精致的高跟鞋,确实是只值个五六万块的“便宜货”,被雨水打湿了她也不会心疼;而她最贵的那双参加高级宴会的“定制款”迪奥 J'Adior 露跟高跟鞋,价值大概是在三十万左右。 顾野转头瞧见有户居民窗户前挂着面八卦镜子,也许吓唬一个美丽而骄傲的女人是每个无聊男人的天性。他突然有种恶作剧的念头,接口问道:“姜小姐,你知道这个小区有一点小问题吗?” 姜承鸢红唇微启,语气里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这个倒没听说。我早就看中了这里的地段,又听说这里入住率本就不高,最近又降了些,居民入住率已经不到过去的五十分之一,空房很多。我就联系了这里的业主委员,那人爽快地答应今天来谈谈条件。” 顾野见姜承鸢一身霸气总裁的气质,突然想吓吓她,就把小区闹 “鼠妖” 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明显能看到姜承鸢的表情变得古怪,睫毛颤了颤,却仍挺直脊背,没好气地说道:“这些只是封建迷信罢了,当不得真。” 顾野瞧女人反应不大,决定加大火力。 “那可不一定~”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那张精致的脸上泛起疑云,指了指路边几户的阳台,压低声音,语气森然地说道:“你看这几户的阳台上挂的东西……” 只见雨丝像被揉碎的玻璃,斜斜地扎在斑驳的墙皮上。老旧小区蜷缩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楼道口的铁栅栏锈成了暗红色的蛛网,风一吹就发出指甲刮过黑板似的哀鸣。 这里听不见车鸣,连鸟鸣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掐断在喉咙里。 顾野所指的那几户的阳台里面,每扇紧闭的窗户外都悬着八卦镜,有的玻璃已经炸裂,露出里面铜绿色的纹路,在雨雾里泛着冷光,像无数只半瞎的眼睛。墙面上的符箓层层叠叠,新的黄纸被雨水泡得发涨,把旧的暗红色符咒晕成了模糊的血痕,有的边角卷起来,露出后面更深邃的黑。 阳台护栏缺了一截,晾衣绳上没有衣服,只挂着个褪色的红布偶,一只胳膊空荡荡地晃着。雨水顺着墙缝往下淌,在墙根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对面楼顶歪斜的电视天线,像根倒插在水里的骨头。 忽然有片瓦从房檐滑落,“啪”地砸在水泥地上,惊得雨珠都顿了顿。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撞了几圈,最后钻进某扇虚掩的门缝,再也没出来。 显然姜承鸢开始动摇了,俏脸有些发白,但依旧强硬地说:“那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喜欢摆弄的老物件,求个心理安慰罢了。顾先生,看你年纪也不大,就不要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顾野见她有些怕了,便哈哈一笑,就不再多言。 姜承鸢突然话风一转地说道:“顾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刚刚我对下属太刻薄了?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不该有什么等级之分。” 顾野刚好听了她和下属的谈话,大概明白他们的关系和矛盾,他耸了耸肩,说道:“姜总,被人时刻监视着,生气是自然的。那人如果愿意当别人的狗,被你当狗一般对待,也是理所应当。” 姜承鸢听得一愣,没想到这个刚认识的男人说话如此犀利。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美得像是冰封的雪山上突然绽放的高贵蔷薇,又如同寒潭中清泉破冰,惊艳得顾野心头一阵涟漪。 顾野忍不住厚着脸皮,多看了几眼她的俏脸;姜承鸢被他瞧得有些窘迫,没好气的瞪了回去。 顾野也觉得有些失礼,连忙红着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四层平房,玻璃门上的招牌写着 “五谷小区房产物业中心” 几个红色大字,在雨幕里格外刺目。 姜承鸢礼貌地道谢:“谢谢你了顾先生,再见。” 顾野点了点头,跟她摆手告别。 姜承鸢撑开伞踏入雨帘,女人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时,顾野望着她留下的水痕,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暗想或许二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雨丝如帘,织就一片朦胧天地。 顾野目送姜承鸢的身影没入 “五谷小区房产物业中心”,墨色眸中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他没有急着离开,目光落在街角那座青灰色石头亭子上 —— 檐角飞翘如鹏鸟振翅,青苔斑驳间透着几分古意,倒像是专为避雨行人设下的栖身之所。 顾野走了进去,这才想起自己来 “五谷小区” 的真正目的。 他点开手机,发现又收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修真入道系统》? 字体泛着苍白的微光,竟似有灵性般在掌心轻轻震颤,内容是:“顾野修士,您已经进入了任务区域,是否接取《击杀鼠妖一只【炼气三重】》的任务。” 顾野本能地开口问道:“什么是‘鼠妖’?” 《修真入道系统》回复道:“‘鼠妖’乃是无数‘妖怪’的一种,是老鼠吸收妖气,化成的精怪。” 顾野心中暗惊,这个“游戏”果然神奇得有些诡异 —— 不用点开游戏本体,也不用输入文字,甚至连点击都省了,直接对着手机说话交流,《修真入道系统》就会用发信息的方式回答问题。 顾野取出耳机连上手机,将短信切换成 “语音模式”—— 这是手机里可以把文字转换成电子声音朗读出来的功能,他平常都用它来听小说。 男人对着麦克风问道:“那完成任务会有什么奖励吗?” 耳中传来甜美的机械女声,是《修真入道系统》的回复,说道:“完成‘任务’,可以得到修为,提升境界,还有可能随机得到‘妖晶石’‘道术装备’‘法器’‘灵兽蛋’。任务等级越高,得到的物品质量也就越高。” 顾野暗自思忖:“果然跟游戏设定一样的套路,打怪、升级、爆装备。” 想了想,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惊慌地问道:“那我要怎么打妖怪?打不过,我会被杀吗?那些妖怪是哪里来的?” 然而,好一会儿,《修真入道系统》都没有了回应。 ------------ 第08章.天遁飞剑斩鼠怪 顾野思考了半响,深深吸了口雨中的空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心情。 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腥涩和植物腐烂的酸腐味道。 男人冷静了一会儿,暗自琢磨:“难道是我提问题的方式错了?” 于是他换了几个方法提问,这才发现《修真入道系统》回答问题,原来有两个规矩:只能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而且绝不会回应 “为什么” 之类的问题,只肯解答 “是什么”和“怎么做”这类的疑问。 顾野酝酿了一下,又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击败妖怪?” 《修真入道系统》回复:“用您在《修真入道系统》中学会的方术,便可消灭‘妖怪’。” 顾野脑中立刻回想起来,昨晚在家里试过的《天遁飞剑》,之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睡过去了。 他察觉到不对劲,追问原因,《修真入道系统》解释道:“昏厥是因为您首次施展法术,透支了心力;如果心力消耗过度,会出现萎靡不振、提不起精神的状况,最终直到心力耗尽,就会昏厥。” 顾野又问道:“如果我打不过‘妖怪’,会被它杀死吗?” 《修真入道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说道:“会的。‘妖怪’会吞噬的不光是人,还有人在人间界的“存在感”,被吞噬的人会魂飞魄散,凡人在人间的“存在感”将彻底遗忘和抹除,成为‘被食者’;而‘被食者’会在所有“凡人”的记忆里消失;且‘妖怪’却能幻化成任何一个被它吞噬过的‘被食者’,从而替代他的“存在感”,变成那个“凡人”潜伏在人间界。” 顾野嘴角微微抽动,果然这事儿要命得很,不光会死,而且会死得毫无痕迹;但着可能吗,难道人活过的“物理痕迹”,真会因为被‘妖怪’吞噬,而彻底抹除得没有一丝活过的线索吗? 男人心里犯嘀咕,暗想:“难道我真要拿命去‘玩’这个古怪的手机游戏吗?” 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从 “五谷小区房产物业中心” 里传来。 顾野心头一紧,立刻反应过来 —— 可能是姜承鸢遇到危险了。 男人不再犹豫,对《修真入道系统》说道:“我接受任务。” 话音刚落,他立刻几步冲进物业中心,大喊:“姜小姐,姜小姐,你没事吧,你在哪里?”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奔跑声。 顾野连忙跑到楼梯口,正好瞧见姜承鸢踉跄着从二楼奔逃而下;她的短发凌乱飞舞,原本白皙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惶。 两人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姜承鸢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扑进他怀里,指尖几乎要掐进他的肩骨。 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之别,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地喊道:“有怪物,顾先生,真的有你说的那种长着“老鼠头”的怪物。” 顾野当然知道她撞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刚想开口安抚,突然一个人影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那是个穿着棉麻短袖衬衣的秃顶大叔,看起来普普通通。他见两人惊恐地抱在一起,一脸困惑地说道:“这位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看见我就吓得跑这么快,还不小心摔倒了?这人是你的朋友吗?哎呀,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叫救护车?”大叔说话絮絮叨叨的,看着像这里的普通工作人员。 姜承鸢在顾野怀里一个劲地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不是的,我刚刚看到他被一个鼠头人形的怪物像烟一样吸到了嘴里!顾先生,你要相信我,我们快逃吧!” 顾野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此刻已经不能瞻前顾后了,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男人自然相信姜承鸢的话,最好能当场击败这个幻化成人的 “妖怪”,要是真打不过,二人估计也逃不掉了吧。 顾野将惊恐的姜承鸢护在身后,努力回忆起,昨晚印象中的《天遁飞剑》的招式,突然大喝:“孽障,别演戏了,你背后的老鼠尾巴都露出来了!” 那秃顶大叔一愣,错愕的五官瞬间扭曲,急忙回头去看屁股后面,却什么都没有;他这才发觉上当,猛地转头,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怪叫道:“狡猾的凡人!不管你怎么知道老子是“鼠妖”的,反正你们两个今天都留不得!” 顾野心念电转,手掐“飞剑印”指向那 “秃顶大叔”,朗声喝道:“天遁飞剑!” 只觉言出法随,背后传来锐利的破空声;一把泛着黑色微光的 “飞剑” 凌空飞出,快如流星划破夜空,径直刺向那 “秃顶大叔” 的心口。 那 “秃顶大叔” 发出一阵诡异刺耳的“吱吱吱”老鼠般的叫声。同时它反应敏锐,翻身闪电般的连跳,躲过“飞剑”,接着手脚并用,像只四脚动物似的蹬在墙上,借力朝顾野猛扑过来。 顾野定睛一看,此时那 “秃顶大叔” 已经显出了 “原形”: 本该是人类头颅的位置,长着一颗布满褶皱的鼠首,青灰色的皮肤沾着一层恶心的油污。 粉润的鼻尖急促翕动,黑豆般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着幽光。 两排尖锐的黄牙从咧开的嘴角挤出,唾液顺着胡须滴落在浆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 浆硬的棉麻衬衣裹着佝偻的身躯,袖口处露出布满灰毛的爪子,沾满油渍的后襟被细长的鼠尾顶起;那灰扑扑的尾巴足有半人长,末端还粘着几片干涸的血痂。 顾野不再犹豫,捏着“飞剑印” 再次反手一挥,口中喝道:“一气化三清!” 刚才被“鼠妖”躲过的“天遁飞剑”发出一声刺耳的剑鸣,在虚空中一转,唰唰唰地又飞了回来。 不过此刻飞剑已经变成了三柄,它们疾风走电般刺中 “鼠妖” 的头颅、背上和腰部的三处要害。 这正是昨晚梦里那个老道士所“演示”的《天遁飞剑》中的“一剑生三剑” 的用法;顾野学来就用,一用就成,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伤口中黑烟飞溅,那“鼠妖”发出一声声不甘的悲鸣,随即化作灰烬,又变成黑色的烟尘散入到了空气中,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机耳机里同时传来《修真入道系统》的声音:“恭喜‘顾野’修士,跨级完成《击杀鼠妖【炼气三重】》任务,境界提升到【炼气二重】,获得“桃木小剑【凡品】”一件。” 姜承鸢蜷缩在顾野臂弯里,浑身像惊弓之鸟般战栗。 顾野垂眸看她,女人泪水沾湿的睫毛下,杏眼蒙着一层水雾,满脸惊魂未定。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地说道:“好了,好了,姜小姐,没事了。” 姜承鸢缓缓抬头,四处看了看,确定那个 “秃顶大叔” 已经不见了,才稍稍放下心来。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搂着眼前的男人,顿时不好意思地想起身,可双腿早已发软,刚站直就踉跄着要跌倒。 顾野连忙伸手扶住她,她这才勉强站稳。 窗外的雨势渐渐变大,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透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顾野望向二楼的阴影处,心里升起退意。 他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鼠妖”,既然已经卷入这场 “修真游戏”,就得做好万全准备,万万不能肆意妄为,不然很可能小命不保。 只有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在这虚实交错的世界里,寻得一线生机。顾野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离开这个“五谷小区”,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神秘的《修真入道系统》。 他扶着姜承鸢纤细的胳膊,两人跌跌撞撞地跨出 “五谷小区房产物业中心” 的钢化玻璃门,像两条被抛上岸的鱼,狼狈地冲进避雨亭,瘫坐在长椅上。 金属的椅面带着雨水的凉意,却远不及他们此刻心底翻涌的寒意。 姜承鸢刚刚彻底乱了方寸,不停地深呼吸平复情绪;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真正的妖怪”,但感受却截然不同。 顾野多少有几分心理准备,而且他平时就爱读小说、玩游戏、看电影,对妖怪之类的设定不算陌生,只是亲眼见到时,还是觉得格外的惊世骇俗。 而对于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姜承鸢来说,她这一辈子都在读书学习、磨砺自己,从小就很少接触 “虚构文化”。 刚才在物业中心撞见那个通体灰毛、獠牙滴血的“鼠妖”,无疑是将她用经济学公式构筑起来的世界观,狠狠摔在地上碾成了齑粉。 ------------ 第09章.裂缝任务红光现 姜承鸢休息了一会,面色也平复了不少,像她这样优秀的人,可比寻常人冷静得更快,狐疑地开口对顾野说道:“顾先生,啊不,顾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早就知道,这个‘五谷小区’里面真的有‘老鼠’怪物吗?消灭了刚刚那只,这里还会出现其他怪物吗?” 顾野如今也非常混乱,他自己本就知道的也不多,一旦解释起来,恐怕会没完没了;说不清楚的话,反而会让姜承鸢产生不信任感。 于是男人现在就是想着,还是先回去;再好好的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做好 “情报”上的准备,目前只能先把姜承鸢好好安抚住。 他学着电视,电影里那些“高人”的样子,故作高深地给姜承鸢一顿云山雾罩地忽悠,安慰地说道:“是的姜小姐,贫道就是来此降妖除魔的,刚刚的鼠妖已被我消灭。虽然目前已经安全了,但我们还是先离开‘五谷小区’,方为上策。” 顾野的《天遁剑术》是跟脑子里的 “老道士” 学的,此刻倒也顺理成章地冒充起了“道士”。 姜承鸢刚刚确实被吓坏了,按照她以往较真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肯定会有一大堆问题;不过此时的女人对顾野的话可谓深信不疑,言听计从。 她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往自己的豪车停驻的地方走去,准备返程。 一路上,姜承鸢已经稍微的控制住了心中的恐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见她指尖翻飞拨出电话,声线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说道:“徐老板,实在抱歉,临时有急事…… 改日我在‘星华大酒店’顶楼设宴赔罪,定让您尝尝,我们的招牌法国名厨的手艺和新到的蓝鳍金枪鱼……好的……好的,感谢您的大度。” 姜承鸢这一套商人的标准操作和商业词令,说得是行云流水,仿佛早就刻在基因里,这让过去同样的搞销售工作的顾野,看得暗自惊叹。 两人顺利走到黑色的劳斯莱斯附近,那个叫贺知行的男秘书见二人这么快又回来了,也没多问其他,立刻下车,毕恭毕敬的为姜承鸢开了车门。 姜承鸢打完电话,忽然转身给顾野递来一张烫金名片 —— 这次是她自己的名片,还诚恳地要求跟顾野交换微信联系方式。 姜承鸢郑重说道:“顾道长,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下次如果有空,我姜承鸢会以个人身份请您吃顿饭。” 最后,她唇角扬起一个明媚动人的微笑,补充道:“顾道长,刚刚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一点小小谢意,希望您别嫌弃。” 顾野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微信对话框里躺着 “一万块”,备注是 “茶水费” 三个小字。 此刻的姜承鸢,方才崩溃的情绪已彻底褪去,精致妆容下的眼神重新淬满锋芒。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伐稳健地走向黑色劳斯莱斯,举手投足间已完全恢复星华寰宇集团总裁的强大风采,又接着微笑地说道:“当然这个点小钱只是小小意思,以后我们肯定会有工作上的大合作。” 这可把刚失业的顾野高兴坏了,举手之劳就挣了 “一万块”,原来当这个 “假道士” 可是自己过去打工,跑销售两个月的收入啊。 顾野连忙点了接收,心里暗自嘀咕:“有钱人果然大方。”但他却不想,董事长的性命,不只值一万啊。 送走姜承鸢后,男人脚步匆匆地坐地铁返回了“碧华小区”;临走时,贺知行那冰冷的眼神,给顾野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这一趟“奇遇”如同惊雷炸响,彻底刷新了他固有的“世界观”。此刻的顾野,满心都是迫不及待,准备回去一头扎进《修真入道系统》里,把里面的玄妙内容狠狠 “挖掘” 一番,再仔细谋划往后的打算。 回到 “碧华小区” 的家,顾野刚躺在房间的床上,《修真入道系统》就又让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发来一个新任务 ——《修补“雾魇幽渊”的裂缝【筑基一重】》,字体泛着触目惊心的危险红光。 顾野躺在床上,疑惑地点开任务,任务内容显示:“五谷小区出现了‘雾魇幽渊’的裂缝,这是‘妖怪’进入人间界的通道,十分危险。如果不修复裂缝,‘妖怪’就会不断通过那里来到‘人间界’。请顾野修士做好完全的准备,当境界达到【筑基期】时,再前往挑战。” 顾野回忆起之前那个《击杀鼠妖【炼气三重】》在手机上的字体,貌似是白色的,如今已经因为完成任务而消失了;新任务却是 “红色” 的,便开口问道:“任务名的颜色代表什么?” 《修真入道系统》回复说明:“白色任务会奖励【凡品】物品;银色任务会奖励【灵品】物品;金色任务会奖励【仙品】物品;红色任务会奖励【神品】物品。而随着您自身修为的提高,同样任务的奖励也会随之降低;任务的危险难度越高,奖励的质量就越好。请顾野修士谨慎选择。” 顾野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心里想道:“果然如此,这种规则的潜台词;就是在要求‘玩家’交流组队,或是购买交易最好的‘装备’,才能“跨级”挑战高难度任务,从而获取更加高级的“奖励”啊。” 顾野又在《修真入道系统》里摸索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居然还真有 “组队” 和 “交易” 界面。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组队界面”,屏幕上又出现了六个光圈,分别对应修法的“阴阳门”,“八卦法”,“御剑流”,以及炼体的 “法相宗”“五行拳”“四象形”。 “修士”的数量只有六个,每个职业都限定一人,而且都还是【零重】,他这个“剑修【炼气二重】”居然还是其中境界最高的。 看来能遇到那只“鼠妖”,还是自己运气比较好,其他五人估计还没起步呢。 六个光圈中间有个可点开的功能,叫作 “留言榜”。 顾野自顾自在上面留了句话:“我是‘御剑流’修士,有机会大家可以互相帮助。” 接着他点开 “交易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这样一来,“组队” 和 “快速提升装备” 的办法就都行不通了。 顾野无奈的喃喃自语地说道:“看来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了,其他五个人以后说不定还要靠我来帮衬呢。” 顾野又想到一个问题。 自己目前不能完成《修补“雾魇幽渊”的裂缝【筑基一重】》这个任务,那岂不是还会有“鼠妖”通过裂缝来到人间,伤害到“五谷小区”里的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凡人,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说搬家就搬家的啊? 顾野并非铁石心肠的人,但自己目前能力实在有限,只好给姜承鸢发信息说:“姜小姐,我发现‘五谷小区’还是会有‘鼠妖’出现,“星华寰宇集团”不是已经决定要拆迁那里了吗?你能不能想点办法,早点遣散里面的居民?” 姜承鸢则是回复得简洁干脆:“好的,我来处理。” 三天之后,顾野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拖着沉甸甸的行李,毅然决定搬到 “五谷小区” 来住。 这期间,他可是已经好好的“拷问”了《修真入道系统》一番,几乎把能打听到的“情报” 都问了个遍。而当问到一些系统不能回答的问题时,对方除了沉默,还有些别的回复。 比如顾野问 “什么是‘雾魇幽渊’”时,《修真入道系统》就回复:“天机不可泄露,待到修士提高境界后,方能为您解惑。” 大有 “请看下集” 的意思。 只到最后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新问题了,这才作罢。 先前,他还找了朋友张鹏,约对方出来吃饭,其间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段时间,想租住他家空房子的想法。 ------------ 第10章.接取灭鼠新任务 张鹏听说后,脸上瞬间闪过极度的惊恐之色,连连摆手,表示极为强烈的反对;还郑重其事地向顾野发誓,他真真切切地在小区里看见过极其可怕的妖怪,那里危险重重,绝对去不得。 顾野也说道:“我相信你,我去过‘五谷小区’了,也见着那种‘鼠妖’了。” 张鹏一听,连忙急切地打听详情。 顾野只好说了个 “删减版” 的故事;把姜承鸢和自己将 “鼠妖” 杀死的事隐去,只说是自己遇见一个 “秃顶大叔”,结果没说几句,对方就变成个鼠头人身的妖怪,要吃他;还好他跑得快,才逃出了生天。 张鹏听得,脸都吓绿了,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说,那东西还可以变成普通居民,跟人搭话,那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顾野故作无奈的点点头,张鹏大声地说道:“那,那,那你还要去‘五谷小区’住,不要命了?” 见此情形,顾野立刻装出一副格外可怜兮兮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心酸,说道 “唉,到我这个岁数,失业后,哪那么容易找得到什么好工作;要是‘五谷小区’抓一只‘鼠妖’,说不定还可以卖不少钱了,就算不值钱,至少也可以大大的出名了。” 脸上还故作一脸贪婪的怪笑几声,估计在张鹏看来顾野,此时十足是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疯子;顾野还假模假样,邀请张鹏一起行动发财,果然吓得他连连摇头。 之后,在顾野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央求下,张鹏最终无可奈何地将房子钥匙递给了他,还反复叮嘱说让他先试住一个月,租金先全免,若是反悔了就赶紧搬出来,比起挣钱,还是身家性命比较重要。 接过钥匙的那一刻,顾野心中满是感动,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早解决 “五谷小区”的“鼠妖”之患。 而摆在他面前的第一件紧要之事,便是“打怪升级”,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起来;从而降低《修补 “雾魇幽渊” 的裂缝【筑基一重】》这个任务的难度;他可不敢越级做任务,这可是真会丢命的。 顾野也想过,像“系统”里的其他人那样,什么也不做,苟且偷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依旧过他的都市平民生活;但他却根本放不下,只是消停了几个小时,结果满脑子都是,升级变强的念头。 是啊,有这样的“改变命运”的奇遇,真有人能视而不见吗? 而当顾野风尘仆仆赶到 “五谷小区” 的大门口时,却瞧见了几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将小区大门牢牢锁住。 门口贴着醒目的告示,写道:“上面派下专家考证,‘五谷小区’所有居民楼年久失修,都是摇摇欲坠的危房,要求立即拆除,严令所有居民火速搬出小区;搬出者,一周之内便能获得安置款;如有没住处者,可在‘星华寰宇集团’名下的高级别墅区,免费居住三月。” 顾野看得阵阵咋舌,暗道:“还调动了“星华寰宇集团”的高级别墅区,好大的手笔;这姜承鸢,好凌厉的手段啊,短短三天就将这里清场了。” 不过现在,眼前的问题有点棘手,顾野不能走正门了;只能找了一个墙角处的隐蔽角落,施展《天遁剑术》,剑气入体,翻墙而入。 《天遁剑术》可生出的“飞剑之力”的用法千变万化,可以凌厉攻敌,可以挡下伤害,也可以潇洒的御剑飞行。 顾野此时召唤出一把散发着 “黑色” 微光的 “飞剑”,踏在脚下,就如同仙侠片里轻盈飘逸的飞天法术一般;只见他手掐“飞剑印”,提着行李箱,一抬脚就踏着“飞剑”如履平地般,腾空而起,优雅地跃过高墙,又悄无声息地轻轻落下。 此时的“五谷小区”已经不是人迹罕至了,完全是一片死寂,空无一人,到处透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阴森气息。 顾野带着行李,穿过寂静到瘆人的小道,找到张鹏家,是在五栋三单元三楼的 304 号门。 要是过去,让顾野自己一个人住这阴气森森的空小区,打死他也不可能愿意;不过现在他可是会用法术的“修真者”了,多少有种艺高人胆大的感觉;行动时,周围自然是凡人越少越好。 顾野到了楼下,居然发现电梯都停了;不过,想想也是,居民都搬出去了,电梯自然就停了,只剩那扇紧闭的电梯门,透着金属的冰冷。 好在张鹏家只是住在三楼,这让顾野感到无比庆幸。 如果在十几楼,自己岂不是要天天御剑飞上飞下,实在太过夸张;到了张鹏家,一切装饰都很日常,厨房还有没洗刷的碗,残留着些许生活的痕迹;而且水电,貌似也已经断了,房间里一片昏暗,透着股说不出的萧瑟之感。 没有水电实在太不方便,顾野无可奈何地又跟姜承鸢打了电话。 打通后,姜承鸢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那冰冷动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明显的疲倦,显然她最近比较忙碌,说道:“你好,顾道长,五谷小区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顾野尴尬一笑,说道:“我知道,姜总好厉害,三天就将五谷小区清空了,你这是救了这里的居民,是大功德一件。” 姜承鸢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说道:“要是过去,有人跟我谈什么功德的,我只会嗤之以鼻,当作笑话;不过我是亲眼见过危险的“妖怪”了,这也是算救人性命。如今有了“顾道长”这句话,我当真欣慰不少。” 顾野顿了顿,说道:“我现在搬进了‘五谷小区’。” 姜承鸢一听,语气中满是惊喜地说道:“太好了,我正头疼‘五谷小区’这种超自然问题,会影响到后期的拆迁和改建,正愁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了;顾道长如果能解决,我们‘星华寰宇集团’必有重谢,我可以给你申请到五十万的奖金。” 顾野一阵窒息,震惊地脱口问道:“你说多少钱!” 姜承鸢以为顾野嫌少,又忙道:“当然如果顺利,我个人还会给你加,三十万的谢礼,这个价格您满意吗?” 顾野咳嗽连连,忙说道:“满意,满意,啊不是,这不是钱的事,是人命关天的事,我自会尽力解决的。” 姜承鸢见顾野如此大度,含笑地说道:“好的,您就尽你所能,我们这边奖金不变;如果实在不行,我这边几万块的辛苦费也是不会少的。” 顾野暗想道:“就算是几万块对我而言,也已经不是小数目。” 不好意思再谈钱,顾野接着说道:“哦,对了,我这边还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搬到了‘五谷小区’里面,但这边断水断电了,姜总你有什么办法吗?” 姜承鸢恍然道:“啊,是啊,‘五谷小区’没人居住,自然就断水断电了,您把您住的地址发给我,我打个电话让物业给那间房通水电。” 顾野一听能解决,也是连连道谢。 挂了电话后,一切安排妥当,顾野又点开了《修真入道系统》,果然任务栏里又多出了一个银色任务,紧接着收到了一个信息:“顾野修士,您已经进入了任务区域,是否接取《击杀鼠妖十只【炼气十重】》的任务?” 顾野心里暗叹,看来这三天从 “雾魇幽渊” 的裂缝里,又出来了十只鼠妖,也就是说可能已经有十人遇害了。 顾野心下黯然,正色说道:“看来要速战速决了,灭鼠任务,开始。” 说罢,右手一翻,一把 “桃木小剑” 出现在手中,这就是他三天前的任务奖励;而他那天杀死的 “鼠妖”,比当时还【零重】的顾野,要高出【三重】,于是爆出了 “仙品妖核”,杀 “【三重】的鼠妖” 升到【炼气二重】,吸收 “仙品妖核” 后又连升【两重】,到了【炼气四重】。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11章.顾野小区战鼠妖 中午,炽烈的阳光高照,刚刚连下了几天的雨,氤氲的潮湿水气尚未完全消散。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老旧灰色西装和泛黄起皱的白衬衣,戴着黑框眼镜,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走在寂寥空旷的已经在城市屹立了五十多年的“五谷小区”里。 夏天的闷热风掠过荒无人烟的小区广场,焦脆的枯叶打着凌乱的旋儿,撞在斑驳褪色的儿童滑梯上,发出刺耳的干涩沙沙声。健身器材在正午里垂着锈迹斑斑的沉重冰冷铁链,像几只垂头丧气的铁鸟。 顾野点开《修真入道系统》,上面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虚拟罗盘,这是他唯一能指向那些 “妖怪” 的位置;他正向最近的首个“目标”稳步走去。 单元楼的玻璃幕墙映着压抑的沉沉铅灰色云霭,家家户户的阳台都蒙着厚厚,灰蒙蒙的遮光帘,透着一股死寂。 男人走在石板路上,积着一层薄薄湿滑的青苔,信箱张着黑洞洞,空落落锈铁皮嘴,某户人家的符纸和八卦镜,在阴冷的穿堂风里簌簌发颤。 喷泉池底结着密密麻麻的蛛网,漂浮的落叶早已腐烂殆尽,只剩几根枯黑残叶脉在水中沉浮。 顾野到达喷泉池旁的十栋居民楼门口,《修真入道系统》的罗盘指针一下分成了四个方向;提示有四个“鼠妖”目标藏匿在楼内;他略微思忖片刻,决定采取 “逐个击破”的稳妥战法。 这准备的三天之中,顾野仔细调查了关于《天遁剑法》的记载,竟惊喜地发现,它是源自赫赫有名的道家天师 “吕洞宾” 所擅长的飞剑之术。 顾野猜想,每当他冥想之时;他脑海中便会浮现的那老道士便是 “吕洞宾”了吧。 他施展剑法乃是“飞剑术”和“剑法”的结合招式,相传吕洞宾尤为擅长的是 “剑法” 而少有使用 “飞剑” 对敌,直到他 “剑法” 大成之时,只留下了三招《无明纯阳剑》,乃是 “吕洞宾”一生感悟的 “无上剑意”。 这种感觉很神奇,顾野虽然没有练过一天剑法武功,但在《修真入道系统》的加持下,“飞剑术” 和 “剑法” 的招式却已牢牢深深刻入脑海;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天生便知如何施展一般。 走进居民楼,《修真入道系统》的罗盘指针突然开始不断的转动,顾野猜应该是表示“妖物”就在居民楼里,但坐标可从四面八方,变成了上下的关系。 “五谷小区” 的居民楼,共二十层,看来自己只能一层层爬楼梯了;噔噔噔,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响起了孤零零的脚步声,像一串被人失手碰落的玻璃珠,在空荡的楼梯间里磕磕绊绊地弹跳,每一下都撞出清脆又孤寂的回响,滚过一阶又一阶台阶,仿佛要把这无人的寂静敲出细碎的裂痕。 待顾野走到五楼,只见楼道里,一个穿着花色俗艳裙子的中年大妈,站在不远处靠着窗户,背对着她眺望窗外的景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野并未立刻发难,而是取出手机,用摄像头对准那人;那人的背影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画面里;可能是因为她还是人模样所以还可以被摄像头照到。 但她是个普通人的可能性很低,因为罗盘的电子指针,已经如同猎犬般死死的盯住了那个方向。 顾野还是不敢冒险,大声的开口搭话道:“大妈,我是物业的工作人员,小区里的人都搬走了,你怎么还住在楼里啊。” 那花裙子的中年大妈,回过头来,脸上妆容夸张且粗糙,笑容中却带着股化不开的孤寂,幽幽地说道:“搬走了,要是我的孩子们来看我,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顾野眼睛冰冷的眯成了一条缝,冷冷说道:“孽畜,因为她的亲人跟她比较疏远,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的吃了她,是吗?” 中年大妈闻言一愣,突然哈哈怪笑起来,最后回了一句,说道:“反正她的亲人都不要她了,被我吃了不更加无牵无挂了吗?” 顾野心中腾的生出一股怒火,屏息凝神,左手凝出剑诀指,右手握着桃木小剑猛地向前指向那妖怪,沉声喝道:“那你确实死有余辜!天遁飞剑,疾!” 乌光骤然迸闪,飞剑刺出,剑气破空,声若肃杀秋风。 心神所化的飞剑分三品:乌铁剑、白银剑、金光剑;顾野初学御剑,也只能召出 “乌铁飞剑”,所发出剑光皆是“乌光”。 那“花裙子鼠妖”摇身一变,显出原形;忽闻尖锐的锐声破空,颇为自负,反手便抓向“飞剑”,它本以为它妖族的利爪本就可以分金断玉,什么不能硬接。 却没料到,这 “乌铁飞剑” 虽由 “修真者” 心神所化,却是有实有形有质的利器,“唰” 地一声斩断了它伸出的手,痛得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喊道:“你,你是什么人!” 伤口处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黑烟。 果然,变成“妖怪”后,摄像头里那“花裙子鼠妖”已经消失不见,而且顾野之前还没注意,但此时却闻到一股非常明显且诡异,恶心的腥臭味道;这估计就是所谓的“妖气”。 顾野生怕叫声引来其他“鼠妖”,剑指接连挥动,“乌光飞剑”发出剑鸣,铮然作响,化作三剑,唰唰唰几声,将 “花裙子鼠妖”斩成数段;完全化作了黑烟。 首战告捷,顾野继续向楼上走去。 十八楼的走廊里,两个穿着身着清朝小兵服饰的“鼠妖”,一个死死握着手中锈迹斑斑的长枪,另一个手里拿着把黑漆漆的大刀。 二妖甚至都懒得化作人形,完全就是鼠妖的摸样;正哐当哐当地猛砸一户住户的门,防盗门几乎已被砸得变形凹陷。 “长枪清兵鼠”抱怨道:“这时代的铁门当真坚硬,哪像咱们那会儿,纯木打造的门,一脚就踹开了!也不知为何,这小区的人忽然全都跑光了,咱们也只吞食了两三个凡人。” “大刀清兵鼠”冷哼一声,道:“岂能与过去比?这可都是钢筋的铁门!你也别抱怨了,能从‘雾魇幽渊’的裂缝中脱出已是造化,且知足吧;虽然凡人都跑了,但他们房子里还留着些人气,吸上一点也是聊胜于无!” “长枪清兵鼠”压低了声音,说道:“莫不是有人知晓我们会来,故意遣散了凡人?” “大刀清兵鼠”厉声呵斥道:“休要讲这些不吉利的晦气话!‘黑毛鼠王’早有明示,如今人间修真一脉,早已衰败式微至极;我们妖族的时代即将到来!只需潜伏在人间几年,待‘十二妖王’重返人间,便可如鸠占鹊巢般,将孱弱不堪的凡人取而代之…… 啊~吱吱吱!” 话未说完,一柄乌光剑锋骤然猛地刺穿其后背,“大刀清兵鼠”发出一声惨叫。 “长枪清兵鼠”惊慌地转头四顾,却空无一人。 它倒也机灵,朝着“大刀清兵鼠”刚才背对的方向猛冲过去,跑到楼梯间里仔细扫视了半天,仍一无所获。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地从楼梯间的窗外传来:“喂,蠢老鼠,我在这儿呢。”它寻声望去,却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漂浮在窗外的空中,貌似在飞。 “长枪清兵鼠”发出一声狰狞至极的嘶吼,试图威慑眼前的 “凡人”,但它却未反应过来,凡人又怎么会飞? 顾野也不迟疑,桃木小剑疾刺而出,屈指掐诀,乌光化剑,寒光疾闪之际,“长枪清兵鼠”,连中三道飞剑,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顾野点开《修真入道系统》确认“战绩”,突然心中猛地一沉, 暗叫不妙,刚才被刺穿后背的“大刀清兵鼠”竟未殒命,正朝着楼顶的第四只鼠妖的方向逃窜! 他立刻御剑而起,向天上一飞冲天,直至楼顶空中。 只见一个道士打扮扮相的鼠妖正在楼顶打坐。 它头戴一顶玄黑色的道冠,冠上镶嵌着一颗黯淡无光的宝石,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幽幽微光,似蕴藏着神秘之力。 道冠下,一对尖尖的老鼠耳朵不时抖动,警惕地捕捉着周遭动静,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辉。 此妖身着一袭泛黄的符色道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难懂的符文图案,随着呼吸,道袍上的符文若隐若现地闪烁。 袖口和下摆处的云纹装饰看似精美,细看却似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鼠形图案,令人毛骨悚然。 它尖瘦的脸庞上,一双赤红如血的双眼睁开时如两团燃烧的幽冥鬼火,散发着阴森狡黠的凶光,眸子中满是贪婪。 小巧却极为灵敏的小鼻子不停抽动,嗅着空气中的气息,似在搜寻猎物;嘴巴微咧,露出两颗森然尖锐的长长獠牙,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道士鼠妖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偶一伸出,便能看到细长而锋利的爪子,如冰冷的刀刃般泛着金属光泽,似可撕裂一切。它脚下穿着玄黑色布靴,靴上绣着诡异的符号,远远便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 腰间系着一条鲜明红色腰绳,上面挂着一个玄黑色布袋,布袋鼓鼓囊囊,不时发出轻微的蠕动声响声,仿佛里面藏匿着什么恐怖的可怕活物…… ------------ 第12章.鼠妖齐聚危机现 刚刚那个胸口被飞剑洞穿、侥幸活下来的“大刀清兵鼠”,这时才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楼顶,瞧见“鼠妖道士”,满脸恐慌地大喊道:“老神仙,老神仙救救我。” 那“鼠妖道士”眼神阴毒的冷冷看了一眼“大刀清兵鼠”,突然张开尖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猛得一吸,“大刀清兵鼠”还没反应过来就化作滚滚黑烟,被“鼠妖道士”吞噬掉了。 “鼠妖道士”舔了舔嘴,对还御剑飞在空中的顾野,阴恻恻地嘿嘿怪笑道:“这位道友,大家都是修道中人,不如各退一步,何必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 顾野面色寒霜地冷笑道:“谁跟你是道友,你连同类都吃,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嘴上虽硬,心里却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这只“鼠妖”的强度,跟之前的三只鼠妖的感觉,仿佛完全不是同一等级般的存在。 脑中立刻跳出了一个词【炼气十重】;银色任务《击杀鼠妖十只【炼气十重】》之中的天花板,难道就是这个家伙了。 “鼠妖道士”闻言,桀桀地怪笑起来,突然一抬首,口中喷出五六个狰狞的火球,射向空中的男人。 顾野早有准备,手掌微缩,屈指掐诀,凛冽的乌光化剑,朗声道:“一气化三清。” 三把“乌光飞剑”围着他周身旋转,来去如风,飞行电走,将火球全部挡了下来;而火焰球和飞剑相撞,炸出一团刺鼻的硝烟,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浪,远远传开; 经过“五谷小区”的市民,还以为是晴空雷响,抬望望却是艳阳高照,虽然疑惑,却也不以为意。 硝烟散去,顾野已经不见了踪影,“鼠妖道士”冷笑道:“这小子,逃得倒挺快。” 此时,顾野已经躺在了“碧华小区”的家里的地板上,面如金纸般,剧烈地喘着粗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头脑发闷,体内“真力”不住乱蹿,所过经脉,犹如滚烫的火烧;嘴角微咸,顾野伸手一摸,居然在流血。 顾野心下凛然,暗道:“我这个【炼气四重】打它这个【炼气十重】果然还是太勉强了;看来还是得想点办法智取啊。” 好在,他有个堪称神技的“逆天改命”法术叫做“逃出生天”;将这个法术定位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发动时,或者当他面临“生命危险”时,就能立刻传送到这里,无比实用。 不过“逃出生天”每天只能用一次,顾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用上了这个救命的法术。 顾野回想起刚刚杀了两只鼠妖,点开记录一查,击杀了一只 “花裙子鼠妖【炼气六重】”,另外一只“清兵鼠妖【炼气三重】”;获得了两颗“妖核”——一个是【灵品】的,一个是【凡品】的。 顾野一边暗想,看来“偷袭”才是降低难度的不二法宝,以后还是少跟比自己厉害的对手正面交锋。 一边二话不说,赶紧炼化了两颗“妖核”,将自己的境界升到了【练气六重】;也算是有所收获。 顾野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等着“逃出生天”冷却,不然他可不敢跑去跟那些可怕的“妖怪”玩命。 第二天,等到“逃出生天”的法术又能使用了,顾野就早早的又赶回了“五谷小区”,结果一看手机,《修真入道系统》提示之前的任务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击杀鼠妖十五只【炼气十重】》,鼠妖的数量不减反而增加了。 顾野低声骂了声晦气,暗想:“耗子当真是靠数量为王,看来我要快点提升境界,才能早点修补那什么裂缝,根除鼠患,不然可就没完没了。” 不过数量变成多了也是有点好处,这样就不缺升级的“妖核”和“道具”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顾野现在更加谨慎,先用《修真入道系统》的“罗盘”先定位,去找形单影只的落单鼠妖;用“飞剑”偷袭出手,一般鼠妖见了“飞剑”都会显出原形,男人再出手,一两招解决对方。 如果遇到了不能一击必杀的鼠妖,估计就是【炼气六重】或者以上的,就先放过,赶紧撤退,不要浪费时间;而且万一又引来了先前那只【炼气十重】,会吐火球的“鼠妖道士”就麻烦了。 忙碌了一整天,顾野幸运的成功消灭了九只鼠妖,都是一两招就结果掉了它们。 让顾野欣慰的是,大多数的鼠妖都是身穿古装的,就是说这些妖怪,他们在人间还未能吃到凡人;看来早早,驱散这里的居民的办法是正确的。 顾野顺利升到【炼气八重】,还爆出一件新的鞋子“鼠皮靴【灵品】”,它有个可以“消除脚步声”的实用效果;这让顾野的偷袭之法,更加如虎添翼。 而且顾野还领悟了一个新的技能叫做《太虚剑影》,可以将“飞剑”,化作自己的虚影,施展一招剑法,攻击对手。 这样要是被“真正的修真者”知道,顾野还不到十天,就升到了【炼气八重】,估计会被气得背过气去。 最后一缕残阳从楼房间悄然溜走时。 顾野忙碌了一天,正在张鹏家里吃着自己带来的方便面,却瞧见手机上《修真入道系统》里的罗盘指针都聚集到了一起,貌似是在商量什么,没有移动。看来它们终于发现分散就会被他逐个击破。 三栋居民楼附近的昏黄路灯次第亮起的瞬间,树影开始在墙面缓缓蠕动着生长。连流浪猫都躲进了绿化带最深处,只有配电箱的单调电流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嗡嗡作响。 顾野突然反应过来,姜承鸢大概昨天就已经将三栋居民楼的水电恢复了;就连附近的路灯也通了电,结果就是“五谷小区”里,全都断了电,只有三栋居民楼附近亮着灯,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住在里面了吗? 顾野忙将房子的总闸拉灭;拉开一条窗帘缝隙,往下瞧;只见楼下的昏黄路灯下,四男两女,六人正在路灯下,面无人色、眼神阴鸷地望着三栋居民楼的窗户;貌似在找着什么。 六人之中,有两男一女是现代人打扮,一男一女穿着古装,那黄袍“鼠妖道士”也赫然在列。 那“鼠妖道士”貌似发现了顾野的窥探,突然猛的抬头,目光正好跟躲在窗帘后面的顾野,狠狠撞到一起;眸子里满是恶毒怒火,大概是因为自己白天杀了它九个妖怪小弟吧。 一阵阴冷的凉风吹过,窗帘飘动,顾野的视线被挡住的瞬间,六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无踪;活脱脱像极了恐怖片里的金典桥段。 ------------ 第13章.太虚剑影斩鼠妖 顾野脑中飞速思考,这次不同之前,先前是他去主动伏击那几个鼠妖,现在他被那些最凶悍的家伙给包围了,情势万分危急。 查看罗盘上的定位,指针在疯狂的旋转,代表它们已经进入了居民楼,并在不停的移动;顾野暗道:“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我能窥探它们的位置,我依旧可以跟它们打游击战,先逃出居民楼,就不会作困兽之斗。” 忽然窗外响起一声炸雷。 顾野听得心惊,打开窗户,只见夜晚的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刚刚还能看得到星空的夜,此时不知道为何,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男人准备御剑飞出去,结果刚一出窗户,一股灼人的热浪,呼的猛地迎面袭来,烫得顾野只能又退了回来,外面好像多了一面看不见的火墙,将他牢牢困住在了居民楼里。 顾野忙在手机上问《修真入道系统》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是:“《火道结界》,是【筑基期】的高阶法术,可以制造出一个与现实世界分离的火焰异空间,困住对手。” 顾野猛地一愣,心瞬间掉到了谷底,【筑基期】?哪来的【筑基期】,心中生起强烈的不好预感,连忙打开《修真入道系统》的任务一看,心中凉了半截。 只见上面赫然醒目地写着,《击杀鼠妖四只【筑基一重】》字体泛着妖异的血红色光泽。 顾野脑中顿时浮现出昨天那个“鼠妖道士”吞噬同类的惊悚情形,口中苦涩地喃喃道:“不会吧。” 点开“罗盘”,果然定位“鼠妖”的箭头,从六个,变成了四个。 顾野点开手机上的“逃出生天”,法术的字样居然变成了暗淡的红色,心头一凉,主动施展了两次,都没有反应,暗自思忖:“果然外面那个该死的“结界”,将我的这个法术也禁掉了,看来这次真的要殊死一搏了。” 突然震耳欲聋的两声巨响,房间的防盗门貌似被什么恐怖的巨力击打,看来是楼下的那三只鼠妖杀到了。 顾野见避无可避,手持“桃木小剑”毅然迎了上去,见门口缓缓露出一道缝隙,大喝一声,一道飞剑射了出去,三只鼠妖见飞剑,立刻惊慌地躲避。 一只“鼠妖”率先出手,只见它吱吱叫唤,粗壮的大尾巴一扫,掀起一颗坚硬的土块,砸向飞剑,貌似是个【土】属性的家伙。 「炼气八重」的顾野和飞剑通灵,见他施展“土系法术”,顾野反手一指,凌空虚点,飞剑如电般射去,“天遁飞剑”立刻攻向了它。 “土系鼠妖”从未见过“飞剑之术”,慌了神,转身欲逃,“天遁飞剑”唰的一声利落地将它鼠头斩了下来。 其中一个女鼠妖,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都市女青年模样,见状立刻指挥,厉声怒喝道:“你掩护我,我去杀了屋子里那施法之人!” 另一个男鼠妖得令,施展起“木系法术”,口中吱吱,利爪按地,立刻生出七八条粗壮的木藤,卷向“天遁飞剑”。 “天遁飞剑”掉转青锋,穿过木藤的缝隙;顾野心念一动,施展出了“一气化三清”的玄妙变化,“天遁飞剑”一分为三,男鼠妖反应也不慢,立刻张开尖嘴,呼出一股腥臭的妖风,将飞剑吹散。 要知道,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每一行中,都有两种变化。 【木】的变化其中也就有【风】的属性,古语有诗云:“琴堂连少室,故事即仙踪。树老风声壮,山高腊候浓。” 顾野见状,手中的“飞剑印”的法印骤然一变,化作了“虚影印”,施展出了崭新的招术《太虚剑影》。 只见,三把飞剑突然化作三个人影,三人手持长剑,施展出了“吕洞宾”的《纯阳剑法》杀向鼠妖,其中蕴含着“吕洞宾”毕生的剑意。 男鼠妖只觉凛冽的剑气扑面而来,剑影绚烂夺目、飘逸无方;鼠妖身当其锋,俨如狂风卷起无数细雨,风如潮,剑似雨,遮天蔽日的无所不至。 那妖物瞬间连中数剑,顷刻间毙命。 女鼠妖从破开防盗门的缝隙中,化作一股“水流”闯进了房间,四处一看却空无一人,原来顾野虽然不能离开居民楼,却能从阳台往上撤离,早已御剑飞到了上方的楼层。 女鼠妖耳边传来了“鼠妖道士”的传音,说道:“没用的废物,那人逃到十楼去了,还不快追。” 女鼠妖心头大怒,也不知道是怒“鼠妖道士”傲慢的出言不逊,还是气顾野逃得太快。 女鼠妖清喝一声,浑身又化作一道氤氲的无形流水,如同一条水蛇一般迅捷地蹿向了十楼,结果到了七八楼却感到地面泛起些许潮意,到了十楼只见自来水正哗哗地往楼下流淌。 抬头一看,却见顾野站在楼道尽头,悠闲得等着自己,原来是他将十楼的水管全部斩断,自来水自然就不停往下流。 女鼠妖满脸疑惑,对顾野怒喝道:“愚蠢的凡人修士,你不知道我乃水修妖族,遇水便能更强吗!!” 顾野两手一摊,面上尽是毫不掩饰的不屑,说道:“那又如何,畜生就是畜生,修为再高也是斗不过人类的。” 女鼠妖大怒,施展妖法召唤出十几条汹涌的水柱射向顾野;顾野手中的“桃木小剑”一挥,三把飞剑立刻挡在前方,飞速旋转间化作一面坚固的“剑盾”,将水柱纷纷弹开。 顾野突然说道:“我猜,你只是个【炼气八重】的妖怪,你来猜猜我的修为几何?” 那女鼠妖冷声嗤笑道:“你在这与我斗法,若境界在我之上,我还焉有命在;我猜你不过最多是个【炼气八重】,甚至更低的修士罢了。” 顾野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它们看不出我的底细,都是在瞎猜。” 口中叹道:“那好吧,你猜对了,我也只有【炼气八重】,奖励你一次畅快的‘电疗’如何。”那女鼠妖闻言一愣,这时才注意到,顾野刚刚一直都站在一张小木椅上面。 还没反应过来,她猛地顿住,浑身骤然过电,通体一阵酥麻,不住颤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来的‘雷法’,他不是剑修嘛。” 原来刚刚顾野已经将楼道里的高压电线放到了水中,时机一到便打开了电闸;而小区里,也就他住的这栋三号居民楼还有电在。 那女鼠妖最后映入眼帘的,唯有“天遁飞剑”嗤的一声,清锋破空,刺穿它的面门,身体缓缓化作一缕黑烟。 顾野松了口气,眼下只剩那个诡异的“鼠妖道士”了,但面对【筑基期】,自己当真能有几分胜算?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刚刚消灭的是和自己同级的和低级的鼠妖,得到的“妖核”质量也不过是普通的【灵品】和【凡品】罢了,不过也是聊胜于无,顾野赶紧炼化。 《修真入道系统》适时发来消息,说道:“恭喜顾野修士,已经达到「炼气十重」。” 顾野没好气地说道:“那也还是打不过那个【筑基期】的妖怪吧。” 点开任务栏,顾野无奈叹惜,《击杀鼠妖一只【筑基一重】》这个任务依旧是红色字样;看来【筑基期】和【炼气期】二者的强弱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过《修真入道系统》的任务栏下面,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全新的任务,顾野喃喃自语着将其读了出来,说道:“剑心通明任务《本命铸剑》。” ------------ 第14章.剑心通明任务启 《修真入道系统》解释说道:“到每个阶段的关键瓶颈期,‘剑修’都可接到一个‘剑心通明任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随机获取一把‘名剑’作为自己的‘本命仙剑’,身为‘剑主’需要进入‘时空幻境’斩断‘前剑主’的因果。” 顾野问道:“如果我打不过‘前剑主’会怎样?”《修真入道系统》回答道:“一旦任务失败,代表您与此“剑”无缘,剑心通明任务《本命铸剑》将被重置,你以后还有机会获取其他“仙剑任务”,而不会重复遇到同一把“仙剑”。” 顾野道:“那这个任务我会进入‘时空幻境’多久?”《修真入道系统》回答道:“‘时空幻境’只是心中幻象,现实时间只是一瞬。” 顾野暗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能变强一点,是一点。”吸了口气,说道:“我接受任务!”话音一落,眼前便一阵剧烈恍惚,景色全变。 刚刚还在居民楼里的顾野,此时却身处在了一片幽邃的陌生竹林里。 只见缥缈的云雾在青竹梢头,织就轻纱,千竿修篁,沙沙低语,似在吟诵无人知晓的古老诗篇。 山巅之上,一座古朴的茅舍静立,木檐锐利地挑破云霭,土墙斑驳间仿佛藏着沧桑的岁月故事。 顾野走上前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独自静坐在庭院中,宽大的广袖垂落石案,青玉酒盏盛着半轮碎月般的清酒。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溢出的叹息与山风悄然相融,溅落的酒滴在青石板上洇开,恍惚间竟化作点点星子,坠入眼前苍茫的云海深处。 顾野暗想道:“只要打败他就能获得‘本命仙剑’了吧?不知道他的底细,不如还是偷袭为妙,先下手为强方为稳妥。” 正准备掐诀放剑时,那“白衣男子”却朗声开口道:“陌生的朋友,相遇就是有缘,何不入舍与李某共饮这壶中酒?” 顾野被人发现,脸上一热,也只能厚着面皮走进了茅舍的院子,笑道:“先生如此好客,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白衣男子”上下打量顾野,笑道:“阁下的装束,好生奇特,不像是唐国人,是哪里人啊?”顾野干脆说道:“我是从‘遥远的未来’来的,要在你身上取一把剑。” 那“白衣男子”面露古怪神色,奇道:“李某武功平平,只会作几首酸诗,随身佩剑也非神剑,只不过是把装饰,阁下为何想要?” 顾野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苦笑道:“我命中注定是它以后的‘剑主’,还请先生割爱。” 那“白衣男子”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命中注定,这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却跟随了李某一生,也有些深厚的感情;你说你是从‘未来’而来,那你就说说‘未来’是个什么样子的,若说得李某人开心,这剑送你又有何防?” 好在顾野对华夏历史多多少少知道个大概,高考时,他唯独历史成绩格外优异。 无奈叹了口气,便问那“白衣男子”:“你想从什么时候听起?”那“白衣男子”喝了口杯中酒,笑道:“那你就从大唐盛世说起。” 顾野也不客气地喝了口酒,只觉酒液甘冽顺滑入喉,口中辛辣中透着清冽的甘甜。 二人开始谈古论今,从大唐盛世在安史之乱后走向衰落,藩镇割据、宦官专权、门阀党争以及农民起义等接踵而至的问题,最终走向覆灭。 到动荡的五代十国分裂割据,此后北宋建立,结束了中原战乱,却与辽、西夏形成并立之势;再到靖康之变后北宋灭亡,南宋偏安江南,最终被崛起的蒙古所灭,元朝建立。 之后,元朝因连年战争、内部争权夺利以及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仅维持百年便被朱元璋推翻,明朝登场。 明朝前期国力强盛,然而中后期,又因宦官弄权、土地兼并严重、天灾频繁,李自成攻入故宫,明朝灭亡。 同年清军入关,逐步统一全国,历经康乾盛世后,清朝走向衰落,闭关锁国使其在面对西方列强时无力抵抗,最终清帝退位,封建王朝统治彻底宣告终结。 那“白衣男子”貌似一点也不怀疑顾野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只听得时而痛哭,时而大笑,突然起身边歌边舞,如癫似醉,口中喃喃吟唱道:“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顾野望着那“白衣男子”的背影,心中莫名感到一股彻骨的悲凉孤绝,突然酒意上脑,醉意翻涌潮起,眼前一片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修真入道系统》的声音,说道:“恭喜顾野修士,完成剑心通明任务《本命铸剑》,获得仙剑‘太白醉影剑’。” 顾野甩了甩头,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五谷小区”的楼道之中,猛地想起了自己目前还在凶险的处境。 突然楼道之上,传来一个尖利刺耳的怪笑,恶狠狠道:“好小子,贫道的手下都给你杀光了,有点本事;那我就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紧接着,楼道里窸窸窣窣之声不绝于耳;顾野从楼道往上瞧,只见密密麻麻的耗子如潮水般从天而降,吓得他慌忙御剑飞逃——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耗子绝非凡物。 顾野一路上急忙点开属性栏,将刚刚获得的“太白醉影剑”装备上,右手一挥,“桃木小剑”瞬间化作一柄流光溢彩的白玉仙剑。 只见此剑仿佛自混沌中凝结月光而生,通体由千年寒玉雕琢,凝着雪山巅亘古不化的霜色。 剑身若剖开的满月,质地清透如浸在晨雾里的冰湖,细看却暗藏流云般的纹理,似有墨色诗行在玉髓深处缓缓游走。 剑脊处浮刻着篆体“太白”二字,每道笔画都嵌着金粉,像是用诗人心血熔铸的星辰,在光线下流转出细碎的微芒。 剑柄缠着银丝编就的回纹,末端悬着三枚白玉环,环上阴刻梅兰竹菊,环环相扣时叮咚作响,恍若风穿竹林的清泠韵致。 剑格以并蒂莲造型雕琢,花瓣薄如蝉翼,却在边缘处淬出雪刃般的森然锋芒。剑身中,顾野恍惚间看见诗仙醉卧时挥毫泼墨的残影,剑气里裹着半阙未竟的苍凉绝句。 顾野想也没想,随手挥出一剑,一团青芒暴涨的剑光骤然绽放,凛冽的寒气四溢,铺张数丈,化作无数苍翠欲滴的竹影,郁郁苍苍,重重叠叠刺向鼠海;谁料“竹影”与那些诡异耗子一撞,耗子立刻炸成一团团火球,一烧一大片,居民楼的十层瞬间被熊熊的火势吞没。 “鼠妖道士”见此情景,以为顾野已经被火海吞噬,得意的哈哈大笑,此时它举着腰间的黑袋子里面,正源源不断爬出数之不尽的老鼠。 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冷然,说道:“臭老鼠,你笑得太早了些。” 只见顾野身形翩若惊鸿,在空中驭剑而至,身上并无一处烧伤,剑光映着他眼中的寒芒,与身后翻涌的火光浓烟,形成鲜明的对峙。 ------------ 第15章.紫袍老道雷法降 “鼠妖道士”眼露阴鸷凶光,嘶声道:“道友当真难缠,看来贫道要用些压箱底的真本事了,不然可对不住死去的兄弟姐妹们。” 顾野落到楼顶之上,冷笑道:“你还有脸提它们,它们虽是祸害,你却吞噬同类——这般行径,只是叫人作呕。” “鼠妖道士”厉声道:“你懂什么?不吃它们,难道坐等被你们修士绞杀吗?” 顾野叹道:“你们妖族的脑子里,莫非只装得下“掠夺”二字?” 那“鼠妖道士”冷冷道:“小子,少来那套冠冕堂皇的屁话!贫道修了一百五十年,才有如今修为,那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情我见得多了,是非对错可不是废话说出来的,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脚下猛地一跺,一条扭曲着猩红身躯的“火蛇”自地面腾起,凶猛地蹿向顾野。 顾野信手一挥,“太白醉影剑”的剑气如怒涛般汹涌扫出,化作万千苍劲竹影,瞬间将“火蛇”绞灭。 反扑之际,“鼠妖道士”猛地掏出黑袋子,倒出遮天蔽日的鼠群,乌泱泱的鼠潮如墨汁泼地,与竹影形成狰狞的对峙之态。 紧接着,“鼠妖道士”又喷出裹挟着焚城烈炎的火球射向顾野。顾野曾在它的火球术上吃过大亏,岂敢硬接? 飞剑如风刺出,又凌空化作剑影,“刷刷刷”数道剑影刺向火球。 轰然巨响中,这火球的威力远比先前打伤顾野的更甚,好在他现在,已非昔日境界,虽感手臂发麻,却也还游刃有余。 火球炸裂的刹那,漫天火雨倾盆洒落,地上的竹影大片焚毁,鼠潮趁机蜂拥而入。顾野无奈只好御剑飞退。 “鼠妖道士”岂会容他逃脱,得势不让?浑身腾起灼人的烈焰,如同一团活火般,合身扑来,作势便要咬断顾野咽喉。 顾野足不点地,身形急旋,施展出《太虚剑影》化出三道虚影,才堪堪躲过扑击。刹那间,三道剑影又同时施展《纯阳剑法》,剑势如惊涛拍岸般反击。 那“鼠妖道士”虽为妖族不懂武学,却有铜皮铁骨,利爪如刀,原地飞速旋转间卷起滚烫的热浪,周身竟无一处破绽,将《纯阳剑法》尽数格挡在外。 顷刻间,它突然猛地弹起,长尾忽得暴涨数米,如钢鞭般一卷,死死缠住顾野闪避不及的小腿,狠狠一拽! 顾野只觉,乾坤逆行,天旋地转间,骨骼在水泥上摩擦欲裂,身体被重重摔在地上,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腥甜的老血。 随即又被“鼠妖道士”用尾巴将男人的身体,扯着一只腿,高高举起,只听它发出桀桀怪笑,说道:“滋味不好受吧?早知如此何必反抗?乖乖做贫道的口粮,何苦受这般皮肉之苦?放心好了,被我们妖怪吃了,你的凡人至亲,也会将你忘个干净;这世间,不会再有人会记得你这只蝼蚁?” 顾野突然从兜中摸出一支瓷瓶,反手就要往口中送。 “鼠妖道士”近在咫尺,岂会让他如愿?探爪夺过瓷瓶,冷笑说道:“臭小子,竟还藏着救命丹药?现在才想着吃?做梦!” 说罢拧开瓶塞,想也没想,便将丹药尽数倒进自己口中。 岂料入口干涩如吞砂纸,味道奇苦无比;“鼠妖道士”还暗暗的自我安慰,想道:“良药苦口,好的丹药大多味道都不怎么样。” 却不想,服药之后,突然感觉喉咙火烧火燎,腹中如遭千刀万剐,剧痛难忍,忍不住怒骂,喝道:“臭小子,这到底是何物?!” 顾野冷笑,说道:“滋味如何?你是耗子嘛,吃的自然就是耗子药。” “鼠妖道士”心头大怒,但痛得浑身抽搐,再也无力捆绑顾野,尾巴一松。顾野落地瞬间,单手撑地跃起,挥剑砍在它身上。 “鼠妖道士”料到他回立时反击,本能运起真力格挡,即便有仙剑加持,也只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顾野暗叹:“果然,【炼气十重】对战【筑基一重】,差距仍是天堑。”当下不再恋战,御剑远遁,准备逃跑! 然而“鼠妖道士”毕竟是【筑基期】的妖族,寻常耗子药岂能伤其根本?它反胃地吐出一地秽物,便已恢复大半。 抬眼望见顾野正御剑冲击“火道结界”,不由狞笑道:“你个【炼气期】的废物,也想破我这【筑基期】的结界?简直痴心妄想!待我收拾了你,定要将你炼成“活食”,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说罢正要动手,却突然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噔噔噔”连退三步。 原来,刚刚顾野正施展“天遁飞剑”全力冲击结界,此时的他已然黔驴技穷,“逃出生天”又被封印,此时唯有破开“火道结界”才有一线生机!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太白醉影剑”猛力挥砍之下,“火道结界”竟崩裂出蛛网般的幽红裂缝,虽缝隙不大,却已能窥见外面幽蓝的夜空。 他见有了效果,大喜过望,正要继续扩大裂口,忽听结界外面,传来苍老之声,说道:“小兄弟,退后些,老道助你脱困!” 顾野一愣,连忙御剑后退。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雷霆划破天际,“火道结界”发出令人牙酸的轰鸣震动。“鼠妖道士”被雷劈得浑身冒烟,皮毛焦黑,顿时暴怒嘶吼:“来者何人?!” 回应它的,是又一道淬着紫芒的惊雷。 此刻“火道结界”已被惊雷洞穿,露出夜空中银盘般的满月。 只见一名紫袍老人悬于虚空,广袖翻飞如鹤羽,玄色道靴踏空而立,腰间拂尘在凛冽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垂落的银发浸满月华,后背对着寒月,教人看不清道袍暗纹里流转的雷篆究竟是墨色还是电光。 方才劈开苍穹的惊雷,仍在云间蜿蜒游走,仿佛五条挣脱枷锁的紫电蛟龙;被雷霆劈开的结界碎片四处飞散,如蛛网般布满裂纹,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鼠妖道士”看着老道士,眼珠几乎爆出,惊恐嘶吼:“【金丹期】!不可能!这个时代的人间修真界,怎会有你这等通天修为的存在?!” 老道士漠然俯视,眼中尽是冰寒;在他看来,妖族与禽兽畜生无异,本无交流之必要。 只听他袖中青雷炸响,紫光翻涌,手掐雷印,口中幽幽吟道:“应吾法号,召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五雷正法,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处,五道撕裂天幕的雷光如狂龙怒嚎,应声而下,无情劈在那“鼠妖道士”身上!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16章.鼠妖残躯逃仓库 “鼠妖道士”身体被狂暴的雷电死死吸住,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悲鸣;五道紫电如狰狞狂龙噬体,“轰”的一声炸成漫天腥臭的血沫! 它一毙命,那层凝练的“火道结界”瞬间如琉璃般碎裂,三栋居民楼眨眼间,又恢复成结界展开前的寻常模样,没有丝毫损毁;唯有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昭示着方才的凶险。 那老道士见已经将妖物诛灭,对顾野上下仔细打量了片刻,点了点头,拱手抱拳,淡然说道:“老夫,乃是“天师道”一脉,姓吴,名青霄,小友以【炼气期】修为力斗这【筑基期】妖魔,当真武勇非常,让人钦佩。” 顾野立刻客气回礼,诚恳问道:“多谢吴前辈的救命之恩,您是特意前来捉妖的,还是碰巧路过此地啊。” 吴青霄也不隐瞒,微笑说道:“实不相瞒,老夫是受了‘姜家人’之托,前来此处看看情况;却见这小区之中,有妖气冲天,又突然涌现诡异的‘渡劫天象’,虽然也发现了那层隐秘的‘火道结界’,但这种霸道的法术却不好破解;如果老夫强行从外部击破,很有可能将‘火道结界’里面所有活物一并绞杀;正在发愁之际,却见小友从里面破开了一道口子,老夫方能一举打破这层‘火道结界’的坚壁。” 顾野殊不知,他再在‘火道结界’里多耽搁一会,吴青霄当真会将他和鼠妖一块绞杀,刚刚自己两只脚都踏上了鬼门关,前脚是吴青霄,后脚则是那“鼠妖道士”。 顾野大感意外,问道:“您是说‘星华寰宇集团’姜承鸢的姜家,也是姜小姐请你来的吗?” 吴青霄捻须,皱眉反问,道:“不是,是其父亲“姜天柱”,郑重找了老夫;你的意思,你是替姜承鸢,姜小姐办事的?也就是说她已经知晓这世间的玄真妖魔之事了?” 顾野大概解释了一番,将自己和姜承鸢遇到的惊险之事一一说出。 吴青霄听了个来龙去脉,看顾野的眼神满是古怪和惊奇,暗想道:“古代寻常人修真,炼气十年,筑基二十年,金丹三十年,元婴四十年,这些还要靠机缘,渡劫难,转阴阳,方能一窥天道;而现如今,一生都困在【炼气期】的修真者比比皆是。而按照他所说,不久之前,他还是只是普通人,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就有了目前的【炼气十重】的境界了,这可能吗?” 随即又自我解释,叹道:“不过,就算老夫修真七十载,也未必见识见过世间所有事;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便是如此吧。” 吴青霄一时思绪万千,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那好吧,这里的妖孽大概就是这个【筑基期】的鼠妖,最为难缠;它一死,剩下之事容易许多,那就交给小友解决了,此间功劳都是小友你的,老夫就不沾其中因果了,全当是偶然路过。” 说罢,吴青霄取出手机,道:“还请小友留下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可以聚一聚,谈天论道;老夫此间正久居于,翊川市的那座“无名王爷府”里,你如果到那里寻我,就说找“天师道”的吴青霄便可。” 二人欣然交换了联系方式。 随后,吴青霄又意味深长的问道:“老夫还有一事好奇,小友可是一名剑修?” 顾野点头承认,吴青霄笑道:“当真难得,要知道根据我【天师道】一脉的道教记载,世间已经五百年没有出过什么惊世的剑仙了;小友的修为成长实在快得惊人,可否告知老夫,你的师父是何人吗?” 顾野一愣,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中隐约有种强烈的感觉,《修真入道系统》的事,不可随便于他人言说。 吴青霄见顾野似乎有些顾虑,哈哈一笑,也不强求,说道:“小友不愿说也就罢了,那后会有期,老夫在“无名王爷府”恭候大驾。”说罢,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疾驰的雷光如电龙翔空,仿佛已经去得远了。 顾野见吴青霄已经离开,便立刻点开了手机,一瞧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思索半响,又随手点开了那神秘的《修真入道系统》。 漆黑的小区中,一只通体火红的老鼠,正小心翼翼地在幽邃的阴影角落里穿梭,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怨毒的吱吱怒鸣;它便是“鼠妖道士”最后的一缕残躯;它这招古老的“金蝉脱壳”法术,可是舍弃全部的修为,又变回了一只普通的老鼠。不然老道士吴青霄那般的世外高人,又怎会完全感知不到,让它还能在暗处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鼠妖道士”心中不住盘算,只要能回到那道[雾魇幽渊]的裂缝,重返[雾魇幽渊]甚至想办法偷偷潜回“幻妖异界”,在那里“灵力”可充沛很,虽然不似人间界这般环境舒适,但却极为适合它们“妖族”互相残杀,提升修为;重新修炼成“妖兽”后,再回来饱餐几个凡人,它又能变回“人形”了。 “鼠妖道士”爬过寂静无人的小区广场,又穿过空旷的儿童和老人活动区,又跳进一片茂密的绿化花坛,终于抵达它的目的地。 那是“五谷小区”一间颇有些年头,专门用来存放粮食与酒酿的老仓库。 “鼠妖道士”找到一个熟悉的老鼠洞,毫不犹豫地便钻了进去。 到了仓库中间一面巨大墙体前,抬首望去,发出了连续的吱吱低鸣,将先前发生的惨事一一禀报,怨声说道:“落得如此下场,是因为小的遇到了一个厉害的老道士,要不是他,我不光能为您进献数不清的“被食者”;还能为‘黑毛鼠王’您抓到一个【炼气十重】的臭小子作耳食。” 言罢,那墙体之上,一道诡异的冒着“灰黑色妖雾”的裂缝缓缓裂开,仿佛蛛网般爬满了整个墙壁,透着灰色的邪魅光芒,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里面幽幽的传来一个沙哑而尖锐的怪声,思索了一会说道:“恩,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道士至少也是跟本王一样,已经到了【金丹期】的境界,你斗不过他也是自然,至于那【炼气十重】的小子,虽然已经凡人中的高手,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足为惧;你可保好了身上的【火云灰仙袍】和【千军万鼠袋】了吗?” “鼠妖道士”忙道:“大王放心,这两件宝贝都在的。”那个沙哑尖锐的声音叹道:“好吧,你就速回【雾魇幽渊】,我们再从长计议。” 话意刚落,一道闪着凛冽乌芒的飞剑,如闪电般射入仓库,奇准无比地将“鼠妖道士”定死在了地上,它临死前,还不甘心地望向缓缓打开的仓库门,口中喃喃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说完便不甘的化作一缕刺鼻的黑烟。 一个穿着老旧的灰色西装和老得发黄的白衬衣,戴着黑框眼镜,容貌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神态悠然的走了进来;他手里的“太白醉影剑”散发着圣洁的白光和【雾魇幽渊】裂缝里,从里面不住的冒出诡异的“灰黑色妖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第17章.雷法破缝灭幽渊 顾野有《修真入道系统》的任务定位,当然知道“鼠妖道士”并没有死绝,此刻正蛰伏在这座蛛网密布、腐气弥漫的老仓库里;毕竟,他还没得到《击杀鼠妖一只【筑基一重】》的奖励。 而且此时“鼠妖道士”挨了“天师道”的吴青霄的雷法一击,必定只是苟延残喘,就此放过,必然后患无穷,自然是要穷追不舍而来。 当“天遁飞剑”斩落,击杀了“鼠妖道士”后,《修真入道系统》的提示音终于骤然响起,带着金属般的清越质感,说道:“恭喜顾野修士,完成了任务,击杀“鼠妖【筑基一重】”获得了“妖核【仙品】”,【火云灰仙袍】和【千军万鼠袋】;获得任务奖励“天仙续命丹【神品】”,可治疗世间凡人所有身体伤痛和疾病。” 一连串的奖励砸得男人一愣神,顾野一听居然是获得了【神品】道具,心脏猛地一跳,顿时也乐开了花。 他正欲收工,抬头却陡然瞥见,墙面之上浮现出的那巨大的诡异“裂缝”还在一旁的墙上冒着“灰黑色妖雾”,仿佛里面还有个更加强大的存在正虎视眈眈的向他窥视,暗道:“难道这就是那个《修补“雾魇幽渊”的裂缝【筑基一重】》的任务吗?运气不错,正好顺便一起完成了。” 突然,那道冒着“灰黑色妖雾”的裂缝中猛地窜出一条十来米长的鼠尾 ——粗如水桶的尾身覆着暗灰色硬毛,尖端簇着蓬松的黑绒,竟像条活了千年的毒龙怪莽,带着腥臊的恶风直卷顾野面门! 顾野脊背骤起寒意,先前被“鼠妖道士”那条尾巴,重创的旧伤仿佛都在抽痛。 他不及细想,抬一挥,掌间猛地亮起青光,“太白醉影剑” 嗡鸣着破空而起,剑身在半空划出七道残影,宛如北斗横亘,这招乃是《纯阳剑法》中的一招“七星横天”,顾野也是第一次在实战中施展。 同时左手捏诀,指尖迸出数十道翠色竹影,竹叶边缘泛着凛冽锋芒,唰唰唰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金属碰撞声与竹片碎裂声炸成一片。 顾野见状,立刻唤出《太虚剑影》围攻上去,而那鼠尾看似笨拙,实则灵动至极,硬毛扫过之处,竹影纷纷崩碎成齑粉;尾尖一挑一绞,竟将《太虚剑影》逐一拍散。 顾野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剑穗传来,虎口震得发麻,指骨仿佛都在哀鸣,“太白醉影剑” 在掌心剧烈震颤,险些脱手飞出。 当最后一道剑影被鼠尾扫成星屑,顾野瞳孔骤缩 —— 对方竟只用一条尾巴,便已将自己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般实力俨然已经在【筑基期】之上! 他当机立断,剑诀急变,飞剑瞬间缩成一团青芒绕身疾转,同时足尖点地,身形在漫天飞舞的竹影中乍隐乍现,如同被狂风卷动的竹叶,借着鼠尾扫来的气浪猛地后掠。 “砰!” 后背撞上仓库铁门时,顾野才惊觉自己已退到门口。 而那鼠尾却在此时猛地顿住,尾尖狂躁地拍打着地面,将铁架上的木箱扫得粉碎,钢筋货架像麻花般被绞断,整个仓库里木屑与金属碎片齐飞。 它显然因长度所限无法追出,只能在原地疯狂宣泄怒火,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不甘地缩回了那道不断渗出“灰黑色妖雾”的诡异裂缝中,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不久,里面传出一个沙哑尖锐的声音,森然怨毒的说道:“好小子,你可有胆子敢报上姓名;要是【火云灰仙袍】和【千军万鼠袋】已经落于你手,我‘黑毛鼠王’和鼠妖一族,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夺回宝物,再将你碎尸万断。” 那声音几乎是将“碎尸万断”四个字咆哮而出,足见其怒火已焚烧至极点。 顾野闻言一顿,他还没有傻到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面前自报家门,让其追杀的份上。 而此时男人突然生出一个狡猾的念头,哈哈一笑,朗声说道:“‘黑毛鼠王’是吗?我记下了,不过你再嚣张也只是个“邪魔歪道”罢了哪里是我“天师道”的对手;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么不敢留名的;那你可记好了,我乃是“天师道”的吴青霄,如果你有本事就来寻我便是。” 说罢,双手缓缓,生涩的结出了几个,刚刚才见吴青霄施展的“雷法手印”。 不一会,指尖灵力翻涌,口中念念有词,声线陡然拔高,喝道:“应吾法号,召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五雷正法,急急如律令。” “轰隆隆——!” 一道粗壮如柱的紫电天雷轰然砸落,撕裂夜幕。 天雷如同暴怒的神龙,不过两次轰击,便将仓库的墙壁炸出丈许宽的狰狞缺口,砖石碎木漫天飞溅,而那“雾魇幽渊”的裂缝也在刺目的雷光中寸寸湮灭。 《修真入道系统》再次发来了消息,说道:“恭喜顾野修士,完成任务,修补了“雾魇幽渊”的裂缝,获得“破界之刃”,可以一个月一次,在墙上划出一个单向通往“雾魇幽渊”的裂缝;进入后,缝隙就会自动关闭,无法原路返回。” 不过这个消息,顾野可没听进去多少,刚刚他模仿吴青霄施展雷法,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却没想到一学便成;但他此时才【炼气十重】修为尚浅,哪能随便施展【金丹期】才能施展的法术。 只打了两道雷,却已让他心力透支、气血翻涌,威力还远不及吴青霄的法术,那般五雷轰顶、毁天灭地的气势。 结果便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好在“雾魇幽渊”的裂缝已经关闭,“五谷小区”已经再没有了危险,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此刻,飞在上空的吴青霄,目睹了顾野最后一战的全部过程。 吴青霄身为“天师道”的当代掌门,自然是不会被【筑基期】的鼠妖,这种“金蝉脱壳”的小把戏给糊弄了;而他假装离去,又去而复返,就是想看看顾野这个少见“剑仙”的真本事。 而且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修补“雾魇幽渊”的裂缝而来,这条裂缝已经五百年未曾被开启,其中蹊跷他也不甚明了。 起初见到他和‘黑毛鼠王’的尾巴尚有一战之力,还是颇为赞赏;但听到顾野将“恩怨”嫁祸给“天师道”和自己;吴青霄心里大摇其头,暗暗评价道:“本事不错,心性一般。” 突然听到两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划破夜色,在“五谷小区”的上炸响时;吴青霄霜白的眉峰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喃喃自语道:“这个叫顾野的年轻人,当真有些修真的天赋;《五雷正法》看一遍就学会了?哈哈,不错,真不错,是个好苗子;不过心性还需磨练。” 说罢,见“雾魇幽渊”的裂缝已然关闭,便紫袖一弗,就踏着紫电,飞向了翊川市的无名王爷府。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顾野已经回到“碧华小区”,无聊的躺在床上刷着过去的老仙侠剧,看着视频里的男主角,御剑伏魔,逍遥八荒的风流模样,心中无限向往,自己现在也能御剑飞行了,但他自觉一定不及剧中人物那般俊逸出尘;毕竟人家可比他帅多了。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顾野在“天师道”的吴青霄的帮助下,剿灭了“五谷小区”的鼠妖,就搬回了“碧华小区”;当天晚上,就向姜承鸢报告了自己在“五谷小区”的遭遇,二人在视频谈天说地,一聊就是一夜。 关于修士和妖怪,姜承鸢总是无比的好奇,仿佛有着问不完的问题;比如鼠妖是从哪来?顾野法术是哪学的?法宝是什么,仙剑是什么?等等。 有些问题,顾野自己,也说不上来,也只好含糊搪塞过去,提到“被食者”,姜承鸢突然莫名的怅然若失了起来,她望着屏幕,轻声呢喃说道:“被妖怪吃掉后,当中会被所有人都遗忘吗?如果那天,顾道长你没能救下我,我是不是也会被亲人朋友,彻底遗忘,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顾野正色道:“放心,姜小姐,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你,但我依旧会记得你。”他本来的意思是指,他是修真者,是不会被这种“因果”影响,忘掉“被食者”的存在。 结果,显然姜承鸢却听出了其他意思,雪白的娇容上染色上了一抹绯红,眸光闪烁,她轻啐一声,声线细若蚊蚋,嘀咕道:“谁要你记得。” 顾野也会错了意,暗道:“是啊,刚刚的话却实不妥,她可是星华寰宇集团的董事长,肯定有男朋友了,甚至已经结过婚了,哪里需要我这个无名小卒惦记。”连忙窘迫的转移话题,谈起了“吴青霄”和“姜家人”的事。 顾野好奇的问道:“姜小姐,你认识吴青霄吗?” 姜承鸢点头,说道:“认识,吴先生,他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经常在一起下棋喝茶,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好像也是道士,还是挂名在翊川市的那座“无名王爷府”的“古代文物建筑保护局”工作的。” 顾野一愣,愕然说道:“古代文物建筑保护局,是上级的公家单位吗?” ------------ 第18章.百万仙药待价沽 姜承鸢,耐心解释道:“不错“古代文物建筑保护局”大多都是和尚,道士,传教士之类的人,他们是久居于国家明令保护的古代建筑里的,属于“国家公务的人员”一种。无名王爷府,可是翊川市重点的5A级景区;我原来就开发过这类型的观光项目,能进入那里工作的人都不简单,我听说那位吴先生,也只是挂名在“无名王爷府”居住,并不用工作,国家依旧会月月给他发不少工资。” 顾野思索片刻,觉得那“吴青霄”,有点像那种武侠小说里“扫地神僧”之类的高手人物;随后他又将吴青霄出现,大显神威击杀最后的鼠妖;并且在交流中提到,是“姜家”的“姜天柱”,让他前往“五谷小区”调查妖患之事,的情况,也转告了给了姜承鸢;毕竟他收了姜承鸢的钱,也算是在为她办事,可不是在给“姜天柱”打工。 姜承鸢听罢,美目圆睁、贝齿轻咬下唇,追问说道:“你确定他说的是“姜天柱”请他去的吗?” 顾野颔首,肯定道:“当然确定,他还提到了你的名字,我自然记得清楚。” 姜承鸢闻言,陷入深深的沉思,眸光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顾野见事情已经基本说完,就准备结束通话了,说道:“总之,“五谷小区”的“妖患”已经解决了;姜小姐,你就安心休息,明天你还要工作吧。” 屏幕里的姜承鸢这才回过神来,随即露出一抹温婉动人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初雪映梅般清冽雅致,说道:“好的,顾道长,这次实在多亏您的鼎力相助,我代表“星华寰宇集团”由衷的感谢你,亦代表我个人,向你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女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媚,悦耳得如同玉珠落盘一般,虽然是如此官方的说辞,但在她嘴里说出,却是十分动听。 回到现在,顾野已经在家里闲了一个多月了。 起初,顾野还时不时的点开,手机的银行存款;看着里面多出的“三十万”存款,激动不已。 这对他而言,一下获得了这么多钱,可比他变成了“修真者”,还要不真实一万倍;姜承鸢还说,“星华寰宇集团”的那比“五十万”的奖金,等到三个月后,“五谷小区”的工程开始了,就会立刻打给他。 天降横财,顾野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了,但仔细一想,又被拉回了骨感的现实,这些钱其实并不算多。 如果要在翊川市买套中型住房,再置办家业找人结婚,至少也要“两百万”左右,目前的“八十万”可还远远不够。 而且现在《修真入道系统》,已经静默到了如今,又变成了只能看到属性栏的状态:“顾野(法修—御剑流),【炼气十重】。仙剑:【太白醉影剑】,装备:【桃木小剑】,【鼠皮靴】,【火云灰仙袍】,【千军万鼠袋】。方术:【天遁剑法】,【太虚剑影】,【五雷正法咒】,逆天改命:【逃出生天】。” 男人的修为,被卡在了【筑基期】的门口。 顾野也终于理解,《修真入道系统》里其他几个“修士”为什么都成长的这么慢了;另外五人中,只有“八卦法”和“法相宗”两人升到了【炼气五重】;“阴阳门”的修士则还是【炼气三重】。 其他两人,没有变化,估计他们并没看到《修真入道系统》发布的“任务”,或者看到了,但并不相信,也就没有去完成“任务”,依旧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自然就不会成长。 在修为上停步不前,搞得顾野都有些焦虑了,反而怀念起跟鼠妖战斗的那几个惊险刺激的夜晚,经常召唤出【太白醉影剑】,批上【火云灰仙袍】,在家里施展“飞剑”法术,又变出“剑影”和自己斗剑玩耍。 不过顾野还是太心急了,要知道如今寻常“修真者”,要达到他现在的“境界”,就算天赋不错的至少也要修炼数十年之久,而天赋不佳者,则是一辈子。 像他这般,数天几月之内,就到了【炼气十期】;可对于打坐修行的人而言,可以说这样的成长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顾野也想出去,再找个班上,但就如他预料到的一般,三十八岁男人的简历投出便石沉大海了。 他还想过,去找姜承鸢这个女董事长,要份工作应该不难吧;但一想到自己刚从她那挣了“八十万”,姜承鸢还一口一个“大师,道长”的叫着自己;顾野莫名的感觉拉不下这个脸。 顾野还想过,去“无名王爷府”拜访吴青霄,但又想到自己偷学了人家的【五雷正法咒】,又将“黑毛鼠王”的恩怨嫁祸给了他;还是算了。 顾野甚至还想过用“破界之刃”,前往“雾魇幽渊”打怪升级;但当他一想到了吴青霄,那个阶段的神通,夸张的威力;‘黑毛鼠王’用一根尾巴,几乎打得他下不来台;而【筑基期】的鼠妖,随便一个“火道结界”就将他的“逃出生天”给禁了。 自然而然,就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是别太冒进,不然死得不明不白的,那多冤枉啊。 无聊的顾野此时又点开了“留言榜”,上面也还是只有自己留下的那句话,孤零零的挂在那里,无人回复。 顾野就干脆将【桃木小剑】也挂在了“拍卖行”里,想试试其他人会不会发现,这样就会来跟他产生交流。 这个“卖东西”的想法,突然让顾野又有了新的灵感,想到了那个任务奖励“天仙续命丹【神品】”,可以包治凡人的所有疾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自己将它挂在“购物平台”上贩卖;包治百病,救人一命的功效,也许能挣到不少钱吧。 但要如何卖了?定价多少?是个问题。 顾野点开了“购物平台”尝试了半天,发现自己根本都不能以药品的方式贩卖,因为他没有“药品资格证”;于是他想到了“保健品”,但直接说疗效是“包治百病”,大概率会被人当作骗子,还是最愚蠢,最无耻的那种。 顾野无奈,于是将“天仙续命丹【神品】”挂在了风俗迷信用品的那一类当中,标上了“包治百病”的效果;这类型的东西,怎么吹,都有人信,而且越有钱的人,也越信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价格方面,顾野一咬牙,标注了一百万。 为什么能卖这么贵? 因为“风俗用品”当中的价格下线很低,上线也很高;下有人在卖几个块钱的黄纸线香;上也有人在卖十来米高“纯金佛像”,标价一百多万,卖占地五百平米的“寺庙”,“道观”之类的房产,也要三百多万了。 一条人命,标个价值一套小房产的价格,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 第19章.金港酒店初体验 “天仙续命丹【神品】”标价一百万,毕竟要是真能救人一命,这个高昂的价钱也不算夸张;而且顾野还在后面加了一条备注文字,说道:“买卖线下交易,买家给患者服下后,有效果再付钱亦可。” 然后就在家里“钓起鱼”来,等着“愿者上钩”。 结果从上午等到下午,下午转眼又到暮色沉沉的傍晚;顾野准备去吃个晚饭,却发现有人在“购物平台”上私聊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钩”,顾野点开聊天栏,眼前一亮,对方的头像是“颜云歌”第三张专辑的封面图,那张专辑的名字叫做《不眠的爱念》。 “颜云歌”可是演艺界的大明星,有着绝伦的美丽容姿,精湛的优秀演技,婉转的悦耳歌喉,是影、视、歌在三个领域都发展得很好的三栖明星,而且她的路人风评一直也很不错,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还是翊川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顾野在国内新崛起的女明星中,最喜欢她了;“颜云歌”每张专辑,他都有买;她参演或主演的电影和电视剧,顾野都有看过;就连手机铃声,都是她的歌曲。 顾野忙回复道:“你好啊亲,你也是颜云歌的粉丝吗?我可喜欢她的作品了。” 对方回复说道:“谢谢。” 顾野一愣,不是应该回复“是的,我也是。”之类的话嘛?但也没多想,接着问道:“你是要买我的‘天仙续命丹’吗亲?” 对方回复说道:“是的,绝症也能治好吗?” 顾野回复道:“不能百分百确定,我会线下观察,治好了再收钱,毕竟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哦亲。” 对方回复说道:“确实不少,但要是真能救一条人命,这个价格也不算多;你不怕对方治好了不给钱吗?” 顾野回复道:“不怕哦亲,心诚则灵,好人自有好报。”心里却是冷冷地暗想:“要是敢吃我的‘霸王药’,定要你们好看的;带你们御剑在天上飞一圈,或是招个‘剑影’出来一吓唬,什么凡人估计都老实了吧。” 对方回复说道:“那好吧,你离翊川市有多远。” 顾野略过惊讶,回复道:“正巧啊亲,我就住在翊川市。” 对方回复说道:“那太好了,那晚上九点,你到‘金港国际大酒店’八楼的酒吧来,我们线下交易。” 顾野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回复道:“这么着急吗?明天白天也是可以的。” 对方回复说道:“还是有点着急的,如果今晚交易成功,你的药也有效,我就再加五万。” 顾野一听可以加钱,立马来了精神,回复道:“好的,我马上到,你等我。” 男人晚饭都不吃了,穿上“战袍”,背上黑挎包,就急忙出门跑到了小区居民楼的楼顶。 暮色裹挟着最后一缕日光沉入地平线,整座城市像被施了魔法般,瞬间点亮了璀璨的万家灯火。 顾野熟练地施展起了《遁天剑术》,脚下生出“乌光飞剑”,顾野纵身一跃就如同一支迅捷的灰色箭矢,射向了空中。 好在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要是在大白天,那顾野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天上御剑飞行。 漆黑的夜里,男人如同一只大鸟般,在城市的上空自由地翱翔。 从高空俯瞰,钢筋森林褪去冷峻的金属质感,楼宇间流淌的霓虹灯带,将城市切割成错落有致的发光体。 纵横交织的街道化作流动的银河,车灯连成蜿蜒的光轨,在立交桥的螺旋结构中盘旋缠绕,如同巨型电路板上跃动的电流。 远处的地标建筑刺破夜空,顶部闪烁的警示灯与天际的星辰遥相呼应,而密集的住宅区里,温暖的橘色光晕从千家万户的窗口倾泻而出,宛如无数盏悬浮的灯笼,在渐浓的夜色中勾勒出人间烟火的温暖轮廓。 顾野踏着飞剑,如晚风一般掠过云层,城市的喧嚣被过滤成朦胧的嗡鸣,此刻的翊川市像一座浸泡在星河中的发光岛屿,既闪耀着科技的冷峻锋芒,又氤氲着人间烟火的柔软温度。 在黄河之畔,有一座闪耀着璀璨夺目光芒的五星级豪华国际大酒店,宛如一颗镶嵌在母亲河畔的明珠,散发着奢华与典雅的气息,它就是“金港国际大酒店”,是翊川市最奢华、规模最大的五星级大酒店。 酒店坐落于黄河岸边,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东眺滔滔黄河水,西望城市繁华景,让人在领略母亲河壮丽风光的同时,也能感受到翊川市的活力与魅力。 酒店的建筑风格独具匠心,融合了现代简约与古典优雅的元素,外形宏伟壮观,线条流畅,玻璃幕墙在都市夜色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与黄河的波光粼粼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酒店门口,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服务员殷勤地为尊贵的客人泊车,美丽的迎宾小姐优雅地带着贵宾踏着红毯,步入酒店大门。 顾野刚刚在附近,随便找了漆黑幽深的小巷子降落,看了看时间,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自己只用了二十分钟就飞了过来。 虽然他早就听过这里,但却从来没有来过。 好在一路上的豪车都是往酒店行驶的,顾野就跟着人潮车流,漫步走进了“金港国际大酒店”的高墙,绕过贵宾人群,穿过金色的大门,匆匆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堂。 步入酒店大堂,高挑的空间让人瞬间感受到宽敞与大气。地面铺设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纹理细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大堂中央,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垂下,璀璨的灯光如繁星般洒落,照亮了整个空间。 而另一侧,是一排舒适的沙发和茶几,供客人休息和交流,旁边摆放着精美的花艺作品,为大堂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 不过此时,顾野的廉价打扮,就显得跟这里尊贵奢华的场景,非常的格格不入,就连酒店服务员的穿着,都比顾野的这身打扮,要高出不只一个档次。 果不其然,刚走了几步,顾野就被一名英俊的男服务生给拦住了,礼貌地说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顾野尴尬,强笑说道:“我,我约了人,在八楼,这里电梯在哪。” ------------ 第20章.顾野邂逅大明星 服务生闻言微微一愣,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金港国际大酒店”的八楼,可是酒店最豪华的贵宾包厢。这人的约会地点竟然是在八楼,那身份肯定不一般。 可再打量对方,不过三十到四十岁上下,身材高高瘦瘦,穿着一身款式过时的廉价灰色西装,还戴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就连站姿都透着股唯唯诺诺的谦卑劲儿,活脱脱像个四处推销商品的销售员。 不过男服务生在酒店干了一年多,也见过形形色色来“金港国际大酒店”消费的社会人,早就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热情说道:“先生,我带您坐电梯到八楼吧。”说完礼貌地做出请的手势,随后自然地领着顾野往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顾野就掏出手机。之前对方在网购平台上留了个手机号码,他立刻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前,手机里传来悠扬的彩铃——正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钢琴曲《月光奏鸣曲》,由这个细节多少能看出,手机主人对音乐有着不俗的品味。 没等多久,电话接通了,可对面一片寂静,貌似在等男人先开口。 顾野赶忙主动地说道:“喂,你好,我叫顾野,就是那个要卖‘天仙续命丹’的卖家,我已经到金港国际大酒店了。” 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婉转、极好听的女人声音,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迟疑说道:“啊,顾先生,你好,你来的好快啊,我以为你会来的比较晚了,你如果到了八楼,稍等一下,我在二十层有个演出,还要等一会才能下来。” 顾野听了她的声音,明明对方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却莫名觉得似曾相识,赶忙接口说道:“好的,我等你。” 顾野经常在嘈杂的环境里接电话,所以手机声音向来开的很大,一旁的男服务员听了,满脸惊讶,忍不住问道:“先生,一会要见的不会是颜云歌,颜小姐吧?” 顾野闻言心里猛地一震,那女人的声音确实有点像她,但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红透半边天的美女大明星啊!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清楚,跟对方也只是第一次见。” 那男服务员一脸艳羡,语气中满是憧憬:“那很有可能就是她!颜小姐现在就下榻在我们‘金港国际大酒店’的二十楼,而且我听说她特别喜欢贝多芬的钢琴曲。” 顾野心里一动,暗暗想道:“是啊,颜云歌在采访里确实说过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贝多芬的钢琴曲了。” 看来眼前这小哥貌似也是颜云歌的粉丝?于是他豪爽地笑道:“如果一会我要见的人,真是颜云歌,我就给你要张签名如何?” 那个男服务员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惊喜得语无伦次:“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太麻烦你了!”顾野哈哈一笑,洒脱地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二人在二十楼下了电梯,守在酒吧门口等着。 那个男服务员满心期待,特别想多等一会,亲眼看看顾野要见的是不是颜云歌,毕竟能见到明星真人的机会少之又少。 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最后,男服务员收到服务台的问话,只能满脸失望地无奈告辞。 顾野只好一个人继续等,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突然,“叮”的一声,远处那扇金光闪闪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姿婀娜、身着绝美红裙的女人,仪态万千地款款走来。 顾野的脑子“嗡”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断轰鸣、不停重复,他在心里激动地大喊道:“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只见,华丽大气的鎏金雕花穹顶垂下水晶星河,颜云歌穿着晶莹剔透、宛如水晶雕琢般的高跟鞋,踏入铺着柔软华贵波斯地毯的长廊。 艳红夺目的绸缎吊带裙,如炽烈燃烧的烈焰般,裹住她婀娜曼妙的身姿,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似一簇永不熄灭的火苗。 颈间那抹深邃迷人的深海蓝名贵项链,在明亮璀璨的灯光下流转着,神秘莫测的光泽,宛如将整片星空都凝在了锁骨间。 三千青丝垂落肩头,每一缕都泛着温润柔和珍珠般的光泽,随着女人的步伐轻拂过白皙如雪的肩头,撩拨着男人的心弦。 酒吧隐约传来悠扬舒缓的优雅爵士乐,仿佛都是专门为她而演奏的。 绝美的容颜,眼尾点着碎钻,红唇微扬,步步生莲,恍若从油画中走出的缪斯,将走廊里贵宾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 顾野和颜云歌对视一会,女明星眼里满是警惕和戒备,这个态度显然是将眼中这个一身朴素廉价装束的男人,当成江湖骗子之流。 女人朱唇微启,说道:“你,你就是顾先生吗,我刚刚才结束一场演出,又被朋友拉住聊了几句,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顾野连忙殷勤地上前两步,神色紧张的说道:“没,没关系,颜小姐,你好,你好,我是您的粉丝,啊不,我就是顾野,那个要卖‘天仙续命丹’给你的人。”说罢,还习惯性的想要跟她握手。 颜云歌则是表情僵硬地退了一步,精准巧妙又恰到好处地躲开了顾野的手;顾野见讨了个没趣,也不介意只是尴尬收回了手,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 周围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就开始低声窃窃私语起来;颜云歌忙对顾野说道:“顾先生,我定好了包厢,我们还是进去谈吧。” 顾野也发现周围的人在望着这边,一道道眼神,只让他感觉如芒在背,也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们进去说。” 二人穿过昏黄朦胧、装饰精致的酒吧走廊,步入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包厢;显然这里风格是以音乐为主题设计的。 旋转推开,镶嵌着镭射音符的金属门,黑胶唱片墙骤然亮起,随着脚步挪移,墙上的LED灯带在地板勾勒出电吉他琴弦的轮廓。 穹顶悬浮着巨大逼真巨型 3D打印出来的耳机模型,蓝紫色激光束从中迸发,将巴赫十二平均律化作流动的粒子特效,在柔软舒适皮质卡座间肆意穿梭。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就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21章.颜云歌绝望求医 颜云歌随手把包厢里所有的氛围灯关掉,音乐也停了。 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慵懒的坐到了皮质卡座上。她习惯性地拿起一杯水,送入嘴中,试图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顾野也乖乖地在对面坐好。 颜云歌满脸悲伤地,开口说道:“顾先生,我有一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许多医生都说这是一种前所未有、无法治愈的绝症。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也找了很多医术高超的医生,可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他们都说无能为力。求求你,不要骗我,你的那个什么‘天仙续命丹’,真的能包治百病吗?” 原来,颜云歌白天一想到“那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心里就万分难受。 绝望的女人无助地用手机在网上冲浪,一想到“包治百病”这个关键词,就鬼使神差地在网络上搜索起来。 没想到,居然正好看到了顾野在售卖一种标价一百万、号称包治百病的“天仙续命丹”的推送。 颜云歌的理性告诉她,别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广告。但绝望的感性,却想这人标价一百万,可能是真的?这样的想法,让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联系了顾野,并把他约出来买药。 这番话把顾野说得都不太自信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吧,颜小姐,我也不是非常确定这个药的效果,所以我才要看着病人服用。” 颜云歌闻言,美丽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泪水,“哇”的一声,掩面哭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可我真的不想她死,我还没结婚,还没有孩子,她还没当奶奶,就这么走了,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顾野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神,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心里暗自叹息道:“按她的说法,生病的估计是她母亲吧。哎呀,顾野啊顾野,你这家伙,头次和心目中的女神见面,就把人家弄哭了。” 顾野连忙,安慰说道:“颜小姐,你先别急啊,说不定有效呢。你看,你都说用过所有办法了,最后再试一试我这个‘天仙续命丹’嘛,你听这名,就感觉很有效果,很厉害的样子。” 顾野这破罐子破摔,江湖郎中般的论调,结果让颜云歌哭得更难过了。 顾野开始东张西望起来。颜云歌哭了一会儿,见顾野没说话,抽泣着问道:“你在找什么?” 顾野说道:“这包厢里有摄像头吗?” 此言一出,颜云歌立刻警惕了起来,说道:“虽然没有摄像头,隔音效果也很好,但你可别动坏念头啊,外面可都是人。” 顾野见她又误会了,忙说道:“颜小姐,你别多想。我虽然不是医生大夫,但你可以相信一下我的药。” 颜云歌红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顾野神秘地说道:“因为其实我是‘修真者’,就是所谓的‘半仙’。” 颜云歌一听,气得俏脸通红,“腾”得一下站起来准备送客,暗想道:“我居然会和这种人见面,当真疯了!骗我一次是他可耻,骗我第二次就是我自己太蠢了。” 顾野忙抬手安慰说道:“颜小姐,稍安勿躁。我来给你表演个节目,你先看看再作决定,好不好?” 颜云歌蔑视地俯视着眼前,这个低调的甚至有些卑微的中年男人,也不坐下,冷笑的站着,说道:“好啊,你演啊,看看你们这些骗子都能耍出什么花样。” 顾野故作高深地咳嗽了一下,五指飞快地结了“御雷法印”,灵力缓缓在包厢里凝结。 男人的声音突然慢慢地变得飘渺了起来,口气仿佛是在给孩子讲一则童话故事一般,缓缓地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条邪恶妖龙,它可以腾云驾雾,召唤雷电,伤害了许多无辜的老百姓。” 颜云歌本来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却慢慢变成了震惊,不自觉地又坐回了包厢沙发上,小嘴张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只见顾野身边异象陡生。 一道道紫色电弧缓缓出现,仿若灵动的游蛇,自他身畔袅袅生起;然后,相互交织、汇聚,不过眨眼间,又慢慢的融合成了一条成人手臂粗细的雷电之光,围着他的周身缓缓旋转,最后变成了一条模样狰狞的“五爪电龙”。 在狭小的包厢空间里上下肆意腾飞,时而高高跃起;时而俯身向下,张牙舞爪的同时,还偶尔地发出雷电炸响的“龙鸣”之声。 这正是顾野的微缩版《五雷正法咒》,玩出的把戏。 在家的这一个月里,顾野发现自己可以将他会的法术,将威力降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再施展出来,不仅消耗不了多少灵力,还能制造出一种不错的视觉效果。 所以在这一个月,无聊的时间里,顾野就经常在自家狭小的房间中,变化出飞剑小人,然后召唤出雷电和自己变出的剑影战斗;久而久之,就被他玩出了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样,“飞剑印”,“虚影印”,“御雷印”来回变化,已经被他练的炉火纯青了。 顾野接着变化出“飞剑印”的法诀,施展《天遁剑法》,虚空一指,***掌大小的“乌芒飞剑”凭空出现,射向那“五爪电龙”,隐隐透着凌厉的锋芒,在空中飞舞,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顾野又朗声道:“不久后,世间出现了一位铸剑大师,锻造了一柄飞剑,可以虚空飞行,斩妖除魔。” 言罢,顾野法诀再变,施展起了《太虚剑影》,说道:“后来,这柄飞剑竟渐渐有了灵性,化作了人形,成为了勇者与恶龙战斗。”“乌芒飞剑”又化作了御剑的小人,在空中追逐那条“五爪电龙”。 顾野三个“法术”行云流水般的连环变化,毫无停滞之感;这个月里,他已经把这套把戏,玩的很是得心应手了。 口中继续说道:“可是只有一位剑灵,哪里斗得过强大的‘妖龙’。” 《五雷正法咒》化作的“五爪电龙”越来越大,转头便将那在空中苦苦追逐它的“御剑小人”一口吞下。 这个场景吓得颜云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顾野见起了效果,更加起劲卖力的表演起来,指诀变化越来越快,口中说道:“虽然孤剑难敌妖龙,但万剑可破云霄,飞剑勇士的奋起反抗,招来了更多勇士。” 刹那间,“乌芒飞剑”一下变成了六把,这六把“小飞剑”与之前的并无二致,剑光幽黑,散发着阵阵锐利的寒气。 ------------ 第22章.明星换装巧出行 随后,“小飞剑”又都化作了六个御剑的“小人”。 当顾野的修为达到【炼气十重】后,随着修为精进,他的“一气化三清”之法,已经能变做“六合”之数了。 顾野控制着六个灵动的“小小剑影”结成“剑阵”,上下飞舞,围追堵截,或攻或守,配合得天衣无缝。把那“雷龙”困在“剑阵”之中,“雷龙”渐渐没了之前的威风,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左冲右突,却始终突破不了剑阵的包围。 顾野心中暗自思忖:“表演可以收尾了。”便幽幽说道:“最后众人齐心合力,斩杀了妖龙,这天下又恢复了太平。” 随着顾野的话语落下,只见一个小剑影仿若离弦之箭,一马当先,向着“雷龙”疾驰而去。他手中的剑闪耀着凛冽的寒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招狠狠刺向“雷龙”,一剑就将“雷龙”斩杀。 男人两手猛地一拍,“啪”的一声清脆作响。随着这声脆响,整个包厢瞬间恢复如初,一时寂静无声,二人也相对无言,就好像刚刚还在包厢里四处飞舞的雷龙、飞剑、小人,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刚刚上演的一切,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像一场梦幻泡影,令人心生恍惚,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顾野表演完后,见颜云歌还是愣愣地望着自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虽然表演有点浮夸,故事也有点老土,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可以多少相信一下我的本事。” 颜云歌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还在一点一点地在脑子里收拾碎了一地的现实主义世界观。 顾野见颜云歌已经处在思考当机的状态,也只好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让她慢慢消化刚刚见到的一切。 又过了十几分钟,颜云歌喝了口水,可根本冷静不下来,她平常经常需要唱歌和主持节目之类的,向来对自己的嗓子都极为爱护,一般情况不会喝酒;但这次女人又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一饮而尽,才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支支吾吾说道:“顾先生,刚刚那些是什么?你是魔法师吗?” 顾野纠正道:“魔法师是西方人的说法,我们东方文化里叫‘道士’或者‘修真者’。” 颜云歌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兴奋地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为了成为神仙而修炼的人。古装片里常常演的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用法术打妖怪的大侠,对吗?” 顾野见颜云歌已经多少知道自己不是江湖骗子了,便转回正题,毕竟自己对于“修真”这一块,了解得也不多,聊多了容易露怯,干笑两声说道:“哈哈,差不多。” 然后顾野一脸正色,转回话题,说道:“既然我们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我诚心告诉你,这‘天仙续命丹’是我从一位高人手上得到的;他跟我说过这药能‘包治百病’。我主要是最近缺钱,所以才忍痛割爱。颜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野以前就是干销售的,瞎话张口就来。他当然不会说“天仙续命丹”是他打怪做任务爆出来的;这样说了,颜云歌反而更不会信。 颜云歌以为顾野要坐地起价,面露难色道:“可是一百万,已经是我目前能一下子支付的最大额度了。要是顾先生觉得不够,我们‘云端明月娱乐公司’最近有部新剧,等我下一部戏拍完,片酬下来了,我们可以再适当的谈谈价钱。” 顾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价格的事,我是说,我不保证一定能药到病除,就只是全当试一试。要是没效果,我就当是送你了,分文不取。” 顾野心里想着:“要是治不好,也就只能卖女神一个人情,希望她能记得我这么个人。”不过这顾野是多虑了,作为“世界观摧毁者”,颜云歌估计会记他这个人一辈子。 顾野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要是放在之前,颜云歌肯定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可顾野“大显神通”之后,他再这么说,颜云歌就觉得顾野特别**亮节,是个厉害人物,大受感动。 人啊,就是这么主观又双标的动物。 颜云歌见顾野如此“神通广大”,信心大增,立刻觉得自己母亲的病终于是有救了,赶忙说道:“顾先生,麻烦您在这儿稍微等一下,我去安排一下,换身衣服,马上就出发去治病。” 顾野点了点头,颜云歌立刻起身离开了包厢。 顾野闲得无聊,又玩起了手机,搜了搜关于颜云歌母亲生病的事儿。网上确实没什么消息,只有一篇新闻报道过,颜云歌的母亲一年前得了重病住院,不过没什么关注度,也就没人再报道了。 没过一会儿,十几分钟后,颜云歌回来了,招呼顾野说道:“顾先生,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顾野抬眼一看,愣了一下,半天都没认出眼前,打扮寻常的女孩,就是刚刚和自己说话的大明星颜云歌。 只见颜云歌此时完全变了个样,上身穿了件普通的音乐主题的宽大卫衣,把自己缩在过膝牛仔外套里,宽松版型裹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此时的女人已经完全卸掉了那精致绝美的妆容,露出素颜朝天的脸。虽说依旧青春靓丽,但往日化妆师精心设计的美丽容颜,此刻都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眉毛只是随意用眉粉扫过天生的弯月眉,嘴唇只涂了润唇膏,像被露水打湿的樱花;甚至还在脸上打了“晒伤妆”,点了几个淡淡的雀斑;这是一种用大毛刷横扫鼻梁,在两颊上抹出粉红地带,酷似过度享受日光浴而留下的晒伤痕迹。面部醒目的红妆,露出本色的薄唇配上同一色系立体感的浓眉,体现纯真的本色。 头上粉红色的毛线帽压得低低的,脸上戴着一副厚厚的蛤蟆眼镜,碎发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此刻只背着帆布包的女孩,鞋边还沾着不知从哪儿蹭到的泥点,就像从街角奶茶店刚买完珍珠奶茶的大学生。 这个时候的颜云歌跟顾野站到一起,倒是很像是同一个社会阶层的寻常人。 见顾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颜云歌得意一笑,俏皮地说道:“怎么样,我的变装厉害吧,这是我的“路人模式”,走到外面,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我是谁。” 顾野点了点头,笑道:“肯定认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母亲的病有了希望,还是换了妆容的原因,“路人模式”下的颜云歌就语气和性格都有些变化,变得开朗俏皮了许多。 二人并肩走出酒吧,坐电梯到了酒店大堂。 顾野刚好瞧见那个之前送他上八楼的那个英俊男服务生,这才想起答应过,要给人家和颜云歌要个签名。赶忙对一旁的大明星低声说了原因。 颜云歌在娱乐圈里,那可是出了名的对粉丝慷慨的明星。听到只是要个签名,自然不会拒绝,取出随身带的签名笔,还在她白玉般的指尖,飘逸的转了个圈,还对顾野娇俏的抛了个可爱的媚眼,嫣然一笑,说道:“签名而已,这我拿手,签哪儿都行。” ------------ 第23章.谜影初现指妖兔 午夜十二点的蜿蜒盘山公路像条墨色绸带,车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这里已经远离了翊川市的喧嚣市中心;顾野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副驾上的颜如歌正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车窗。 这辆价值百万左右的保马7系,就是颜如歌的私人座驾,尽显奢华与精致格调。作为保马品牌的旗舰车型,保马7系向来是豪华轿车领域的标杆,融合了顶尖制造工艺与前沿科技。 但顾野开惯了自己那三万块购置的,老旧的奔腾小马。 此时,男人再开保马7系这样的豪华轿车,坐在采用顶级Merino真皮的柔软,舒适的座椅上,却让顾野感觉很不自在。 要不之前在酒店之中,为了让颜如歌相信自己的本事,而露了一手法术,吓得大明星猛喝了几杯葡萄酒,不然也不会让顾野来代驾;虽然,能为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开车男人求之不得,可以一路上,时不时的用看后视镜的空档,明目张胆地,窥探颜如歌的美好容颜。 颜如歌精心打理的长发,凌乱却不失美感地散在那件廉价的牛仔外套肩头,头上的蛤蟆眼镜和粉红色的毛线帽也被她随意地取了下来。 在仪表盘幽蓝的光线下,女人的睫毛投在脸颊的阴影随着颠簸微微颤动。 颜如歌很喜欢吹风,虽然已经乔装打扮的如同普通人一般,但夜风夹着她迷人且高级的香水味悠然飘来,不是那种一沾空气就炸开的浓艳,倒像浸过晨露的白玫瑰被裹在薄纱里,带着点怯生生的清甜,却又藏着不容错辨的贵气;是磨得极细的白檀木,混着点若有似无的麝香,像壁炉里快燃尽的炭火,温温的,不灼人,却能在空气里留很久;看似清冷,实则裹着一整个温柔的夜。 轮胎碾过碎石的清脆声响惊醒了沉睡的山林。 转过一道急弯时,远处几栋别墅次第亮起的零星暖光刺破黑暗,米白色墙体在夜色中宛如朦胧的漂浮岛屿。 颜如歌忽然轻笑出声,哼了几声自己的歌曲,淡然说道:“每次回来都像在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车灯扫过路边破败的蔷薇花墙的瞬间,干枯的花瓣簌簌落在挡风玻璃上。 顾野降下车窗,凛冽的山风,裹挟着湿冷的雾灌进来,吹散了车内些许的温度。后视镜里,蜿蜒的车辙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在深夜的山路上刻下印记。 突然豪华轿车速度慢了下来,顾野眼看着仪表盘上速度缓缓下降,怎么也提不起来,紧张的暗想道:“不会吧,这可是豪车啊,可别是我把它开坏了啊。” 引擎熄火的刹那,整座山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湖泊传来微弱的涟漪声。 颜如歌连忙下车,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貌似汽车引擎出了问题,温度始终提不上去,车子发动不起来了。 顾野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给人家的车搞坏了,不然这样的豪华轿车的巨额维修费,他赔起来可就肉疼了。 颜如歌诚恳地抱歉,说道:“顾先生,不好意思,我家别墅已经不远了,再转两个弯就到,我打电话叫家里人开车来接我们;今天实在太晚,你可以在我们家过一夜,别墅里的空房间很多的。” 顾野也不客气,欣然接受。 他也想感受一下住在高级别墅里的滋味;于是颜如歌打了电话吩咐了两句;二人就站在郊外,等着其他人开车来接。 突然顾野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取出一看,心里顿时一阵狂喜,来信息的,居然是已经沉默了一个月的《修真入道系统》。 信息的内容是:“三瓣唇上落春痕,短尾藏茸步月痕。捣药影斜霜杵急,却从桂下跃青云。” 顾野还在思考谜底,一旁的颜如歌突然接口,试探地回答说道:“答案是兔子吗。” 顾野一愣,原来刚刚自己居然兴奋之余,不知不觉地将“谜语”念了出来,让一旁女人听到了这个“谜语”。 顾野想了想,也觉颜如歌说的是正确答案,就对着手机,又说了一遍,回答道:“不错,答案是兔子。” 《修真入道系统》回复道:“回答正确,顾野修士,你是否接取《消灭兔妖三十只【炼气八重】》的任务。” 顾野暗道:“只有【炼气八重】吗?太好了,任务的上限境界不高,可以试试。” 经历了先前的“鼠妖任务”的“跃级战斗”,让顾野已经心有余悸了,也让他了解“境界之差”的危险;以后如果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境界,他是绝对不会再主动出手的,而是先计划好逃跑的方法,保命要紧。 他很清楚,上次要不是“吴青霄”那种等级的高手突然出现,帮忙击杀了【筑基期】的鼠妖,自己可能就危险了。 顾野开口道:“我接受任务。”一旁的颜如歌听到顾野对着手机说话,不解地好奇问道:“顾先生,你在说接受什么任务。” 顾野苦笑说道:“颜小姐,看来我们要有麻烦了,你遇到的问题可能不只是家里人生病那么简单。” 颜如歌一听,心里一寒,俏脸白了几分,怯怯地说道:“顾,顾先生,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顾野刚准备解释,二人却同时听到,在午夜十二点的盘山公路尽头,远处传来一声声诡异的童谣时,两人同时僵住了。 “白兔白,白兔红,月下捣药影幢幢。月升东,月落西,兔走三遭祸事起。宫门深,宫墙高,兔入禁苑血光飘。贵人惊,天子愁,兔影一闪国运休。”那声音还不只是一个,似乎还是一群孩童在合唱;像是含着碎冰的空灵童声,在山间潮湿的空气里飘来荡去。 颜如歌惊恐地说道:“又来了,又是这个声音。”顾野奇道:“颜小姐,这声音是什么?” 颜如歌解释道,这个孩童的唱歌声,这半年经常会在山间别墅附近响起,他们别墅居民,自然也报过警的,因为担心可能是孩童走丢了在了山间树林里,甚至还组织了搜山队,但忙活了一个多月,却还是一无所获。 而这些日子,这个“童谣”却依旧偶尔会到了午夜,在山间响起;这让住在山间别墅的富人十分惶恐不安。 顾野则是看了看手机上的任务,心里冷笑道:“三十只吗?来得好,来得越多,就越方便我一网打尽。” 顾野胸有成竹,淡定的对颜如歌说道:“颜小姐,别怕,你过去在这条公路上,见过这些‘东西’吗?” 颜如歌惊慌失措地说道:“当然没有,平常都听得朦朦胧胧的,这回也是第一次听的这么真切!” 顾野淡然说道:“那你躲到我后面,欣赏一下我的手段,就当做是这次买卖的‘附赠表演’吧。” 颜如歌闻言,立刻听话地躲到了顾野身后,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头向盘山公路尽头望去;黑暗之中,十盏绿豆色灯笼幽幽地次第亮起,如同浮在半空的鬼火。 白衣如雪的十个孩子们赤着脚,绣金线的裙裾沾满脏兮兮的泥浆,在沥青路面拖出蜿蜒水痕。 他们整齐地排着队,在朱砂染就的眉心痣之下,眼睛里闪着不祥的红光,七窍淌出的黏稠黑血,凝成丝线,随着哼唱的节奏在月光下晃荡。 颜云歌忍不住,害怕地抓住了顾野的胳膊,眼看那排雪白童影越靠越近时,口中依旧唱着那诡异的歌谣,空气里骤然弥漫着恐怖的气息,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 第24章.剑影斩灭兔妖群 颜云歌突然感觉,顾野居然也在不住地剧烈颤抖;抬头一瞧,却见男人睁大了双眼,抬起手机用摄像头在照对面的那几个小孩,好像是在拍照。 颜云歌在他身后透过手机的摄像头,同时也骇然地发现,手机荧幕里居然空无一人。 中年男人突然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发了声喊:“天啊,是真妖怪!快逃命吧,咱们赶紧上车。” 说罢居然一马当先,毫不犹豫地甩下身边的女人,转身慌张至极地去开那豪华轿车的车门;貌似是要躲进豪车里去。 颜云歌本来期待顾野能“大发神威”,此时却因为被突然抛弃,呆呆地暴露在那群诡异恐怖的古装孩子面前,彻底傻了眼。 最靠近二人的四个“古装孩子”见到男人“落荒而逃”,只将女人“不知所措”地留在了它们的面前;互相对视一眼,都瞧出彼此眸子中残忍而得意的神色,就仿佛女人已经变成了它们手中的盘中之餐了。 于是恐怖地裂开嘴角,嘴巴裂成三瓣,并将其猛地扯到了耳根,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突然四脚着地,如同野兽一般,飞快地冲向了颜云歌。 在女人几步开外,高高跃起,猛的扑向了无助的颜云歌,似乎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吓得她两腿颤栗,跌坐在冰冷潮湿的沥青马路上,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鸣。 刷刷刷,几道锐风,从女人的头顶扫过,四个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孩童模样的“兔妖”,已经被锋利无比的“天遁飞剑”凌空洞穿,悬浮在半空中,连连发着痛苦哀嚎。 颜云歌再次抬头时,顾野已经施展出了《太虚剑影》,只见四个发着乌光的“顾野幻影”手持闪着乌芒的飞剑,施展出凌厉的招式,其藏有《纯阳剑法》无穷剑意,带起光影万千,将这四妖斩的粉碎。 顾野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颜云歌身边,冷笑道:“畜生就是畜生,总以为逃跑的就是猎物,自己就是猎手了吗?” 剩下远处观战的六只“孩童兔妖”,见异变徒生,这才发现顾野根本不是凡人,而是会法术的修士,立刻张口向顾野射出六道犀利的“水箭”;男人再次一挥手,又有两名“剑影”跃众而出,手中剑气纵横交错,将“水箭”统统格挡在外。 顾野得势不让,朗声一指,喝道:“天遁飞剑,疾!”两名“剑影”得令,一个纵身,再次化作“飞剑”风驰电掣也似地射向对面的妖物。 那“孩童兔妖”见状手臂互相挽起,结成一个圆阵,一道厚实的水墙凭空竖起,立刻将六妖护在其中;飞剑居然击中“水墙”后,插在上面不住颤抖,居然已经破不进去了。 顾野心下讶然,暗想道:“这几个兔子精,难道还会什么阵法,不过应该没有【炼气八重】的头领在其中,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思罢,手中法印飞快变换,施展出自己压箱底的法术,口中大喝道:“召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五雷正法!” 五指结成了一个“御雷法印”,振臂一挥,“轰隆隆”一道刺目的紫雷炸响,猛的击中那几个“孩童兔妖”的“水阵”,一下就把几个“兔妖”轰得口吐黑烟,翻着白眼,纷纷倒下。 《五雷正法咒》本就是极为高强的“雷法”,对“水法”有着克制的奇效,更何况顾野的境界高出几只“兔妖”多多,轻易降服也是正常。 顾野见《五雷正法咒》收了奇效,便再次施展六道飞剑,剑光一闪而没,直奔那几只兔妖的胸口,将几个妖物的性命给收割了。 直到所有剩下的六名“孩童兔妖”被消灭,全都化作了缕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顾野见祸害已经解决,得意地拍拍双手,正准备向女神邀功。 男人转身却见颜云歌一脸怒不可遏地瞪着自己,嗔怒道:“大混蛋!” 顾野一愣,说道:“颜小姐,那几个兔妖确实是混蛋,不过你放心,都被我消灭了,不用怕了。” 颜云歌气愤得俏脸通红,说道:“我,我是说你,你下次再干这种假装逃跑、把我丢在‘妖怪’前面的事;我就,我就……” 颜云歌“就”了一会,却发现自己还真拿眼前这个刚认识的男人没办法,半晌才说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顾野闻言,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女人被刚才的“战斗”吓得一时腿软,站不起来;顾野于是也干脆坐到颜云歌背后的地上靠着她,为女人做“靠背”;刚才一场大战,他又施展了《五雷正法咒》也消耗了不少真力,两腿同样有些发软。 颜云歌也没推辞,二人就这样背靠着背,坐在地上。 顾野开始为她解释什么是妖怪、被妖怪吃掉凡人会如何如何。 听着听着,夜风吹过,萧瑟黑夜中的树叶沙沙作响;颜云歌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大脑,不觉阵阵发抖,却也已经分不清是因为顾野说的“事情”太可怕,还是夜风着实太冷;也许两者皆而有之。 顾野正色道:“颜小姐,看来‘天仙续命丹’对于你而言是治标难治本啊,你们家也许是因为被‘兔妖’盯上了。” 颜云歌委屈地咬着嘴唇,说道:“那我该怎么办。”顾野望着夜空,喃喃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颜云歌闻言,心头一暖,低头不语,身边这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却给她一种特别安全;顾野又加了一句,说道:“不过,那得另外加钱。” 颜云歌一愣,刚刚还升起的一点点的好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气的腿脚都不软了,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顾野怒啐道:“钱钱钱,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眼里就只有钱吗!” 因为颜云歌猛地站起,顾野“哎呀”一声躺倒在地上,倒着看着眼前,颜云歌美目圆睁,咬着嘴唇,插着纤腰的样子,心里暗想:“女神就是女神,生气时倒着看都这般好看。”口中却是苦笑,说道:“那,那应该还有什么?” 颜云歌脸上一红,想了半响,支支吾吾说道:“难道,难道就不能是为了朋友?” 顾野一愣,眼睛慢慢睁大,心里开始激动的翻江倒海,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大喊道:“颜云歌说我是她朋友;我顾野已经是大明星的朋友了?” 突然一阵轿车的鸣笛声打破了二人的大眼瞪小眼。 远处一辆红色奥迪 V10豪华轿车,远远的打着大灯开了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和蔼的中老年大叔和一个浓眉大眼的二十多岁的帅小伙从车上下来,着急地连声呼喊道:“云歌,云歌,你没事吧。” ------------ 第25章.御雷法印破迷障 其中那个二十五六岁的帅气男生,只见他眉骨利落得像被阳光吻过的山脊,眼尾天然带着点上扬的弧度,鼻梁高挺却不凌厉,下颌线还绷着少年气的清爽,连额前碎发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随意搭着却透着股自在的帅气,长得就如同电视剧的男主角一般的标致。 可此刻,那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爽朗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嘴角抿得有些紧,连带着下颌线都绷出了点僵硬的弧度。 ***在颜云歌面前,眉头拧成个浅浅的结,平日里亮得能映出云影的眼睛蒙着层焦灼,目光虽然是定定锁在颜云歌身上,眼仁里的光却是忽明忽暗,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烛火。 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只手腕,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点白,明明还是那副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帅模样,可周身那股子明快的劲儿却淡了,只剩下藏不住的恐惧,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颜云歌见二人走来,可看到那个身姿挺拔的俊朗帅小伙出现,却是柳眉微微皱起,为顾野介绍,说道:“那个两鬓微白的和蔼大叔是我们家的管家,叫周安,你可以叫他周叔;另一个男的是苏景曜,是苏氏乾元重工董事长‘苏其南’的三公子。”顿了顿,才有些尴尬地说道:“是,是我的前男友。” 顾野奇道:“你的前男友,不是那个有名的男演员‘楚予华’吗?” 此言一出,顾野顿时也觉得话说得有些不妥,这不是搞得像是自己这个满脸褶子的中年大叔,过分关注人家女孩的私生活吗;当然虽然顾野确实很关注,但也不能表露得太明显啊? 果然这话一出口,就弄得颜云歌十分窘迫,啐道:“那,那都是娱乐狗仔记者,乱传的啦!” 周安为人圆滑,满面笑容地走向前来,立刻跟顾野打招呼,说道:“你好,顾先生是嘛,颜小姐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的事,久仰,久仰。” 周安伸手就与顾野握了握,只见这周安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依旧梳得纹丝不乱,只是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油头换成了柔软的侧分,鬓角的白发在月光底下像掺了碎银,穿一件深橄榄绿的棉质衬衫,卡其色休闲裤裤线笔直,裤脚刚好盖住切尔西靴的靴口,那靴子是做旧的棕色,鞋头的褶皱里藏着风尘,却半点不见污渍 —— 显然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苏景曜则根本忽视了顾野的存在,因为他听说了颜云歌带来什么人回来;在他看来,顾野就是那种社会上的江湖骗子之类的人,心中除了蔑视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自顾自地将她和顾野的距离拉开几步,口中语气带着明显对顾野的不屑,说道:“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能跟这种刚刚认识的男人靠这么近了,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上了社会骗子的当,怎么办。” 苏景曜的说话声音不小,大概是故意的;顾野听的可清楚了,周安也只能陪着笑脸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苦笑;不过男人并不会生气,因为他并不是“江湖骗子”,但如果人家骂他是穷鬼,他才多少会有些受伤,因为跟这些有钱人相比,他真是个“穷鬼”。 颜云歌则是愤怒地甩开了苏景曜的手,杏眼圆睁地娇喝道:“苏景曜,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你少管,而且我跟顾先生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你说话注意点;就算是没认识多久,也比你跟刚认识的野女人,玩一夜情来的强!” 苏景曜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闪烁,心虚地狡辩地说道:“云歌,我也只是关心你,在乎你,才紧张你的啊;我跟那个女人的事,只是酒后乱……”又觉这样说不妥,又连忙把话咽了回去,说道:“总之,那绝对不是出自我的本心的。” 顾野在一旁,吃起瓜来,对周安笑道:“怎么,豪门苦情剧情?” 周安只是笑了笑,说道:“都是些年轻人的小矛盾,闹一闹情绪,就过去了;顾先生,我们先上车;颜小姐的车就停在这好了,明天会有车行工作人员来拖车修理的。” 顾野也没推辞,便和周安上了那辆崭新锃亮的红色奥迪 V10。 周安开车,顾野则坐到了副座上,口中随口闲聊,问道:“这里离你们的别墅,还远吗?” 周安笑着回答道:“不远,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我们住的“云麓别苑”,不过……”顾野瞧出了周安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惶恐;看来,他们过来的路上也不太平。 不一会儿,颜云歌和苏景曜二人,也都满脸愠怒地坐到了豪华轿车的后排,显然是刚刚交涉失败,两人貌似已经谈崩了;颜云歌开口,冷冷说道:“周叔,开车回家。” 周安点了点头,发动了奥迪 V10掉头,往回开。 而行驶了几百米,果不其然,古怪的事情就又发生了。 周安突然瞥见,路边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眼神空洞地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茂密的草地里,十分阴森诡异。 豪华轿车也未停留,在她身边开过;车上的三人都紧张了起来,只有顾野一脸古怪的,皱着眉地回头张望,心中暗想:“还来,阴魂不散了是吧。” 过了一会,汽车在盘山公路上拐了弯;按道理,应该早就能开进,他们“云麓别苑”的别墅社区大门了;但此时,远处依旧漆黑一片,除了山林什么都没有;突然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又出现在了远处。 奥迪 V10再次路过了她。 周安冷汗已经开始流了下来,苏景曜这时声音颤抖,惊恐万状地**,说道:“果然又是那个鬼打墙,周安你也看见那个诡异的小女孩了吧,我都说了,肯定不是我眼花。” 原来刚刚,在来的路上是苏景曜开的车。 他也看到了这个白色连衣裙的十岁小女孩;平常只要拐两个弯就能到达的地方,苏景曜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看到了十几次那个诡异的小女孩,仿佛时空错乱了一般;就算还没把他吓死,也快将他逼疯了。 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一阵沉闷的山间雷声,像无数块岩石在苍穹深处碰撞,闷闷的回音顺着山脊线滚了下来,惊得松针簌簌落进苔藓里。 这才二人马上瞧见了颜云歌的车。 颜云歌稍微好些,刚刚也才经历一场“恶战”,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又发生了怪事,但知道顾野是有真本事的,连忙问道:“现在该怎么办,顾大哥。” 这个称呼叫得车里众人一愣,神色古怪地都望向颜云歌,让她脸上一阵发烫。 苏景曜则是气得俊脸发白,浑身发抖地怒道:“你叫他作什么,难道他还真有本事,对付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吗。” 顾野被颜云歌这声“顾大哥”喊得心花怒放,对周安淡淡说道:“周叔,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怕,只管开车,别停下。” 说完就闭目冥想,十指交叉,结出了一个“御雷法印”。 这话说得开车的周安一愣,一时没明白顾野话中的意思;苏景曜听了,则一个劲的冷笑,说道:“哼!江湖骗子,故弄玄虚罢了。” 果不其然,刚刚还站在路边的女孩,在下个拐弯时,居然突然出现在了路中间,身后还横着根碗口粗的断树。 如果不停下,直接撞上去,必然车毁人亡;苏景曜着急地大喊道:“周安,你疯了吗,前面有东西,快停车!” 周安这时才明白顾野说的“别停下”的意思,准备冒险开到最近的地方再猛踩刹车停下。 顾野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喝道:“召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急急如律令!” 话音一落,言出法随,轰隆隆,一道紫色的电光,不偏不倚的劈在那个“小女孩”所站的那个位置。 雷声骤然在峰峦间炸开,那声响不是平面的轰鸣,而是立体的、带着棱角的爆裂,仿佛有巨锤狠狠砸在中空的山体上,雷声被陡崖、峡谷和密林反复切割着,回响不绝。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26章.母亲病重愁云歌 最后紫色的雷芒,猛地闪过;眼前不管什么女孩,什么断树,统统瞬间不见了,干净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刚刚的雷击在马路上留下的黑黑焦痕。 幻象骤然消失,豪华轿车一个转弯,那片十二栋的富人别墅社区的大门,立刻清晰地出现在了前方,门口“云麓别苑”四个大字,在奥迪 V10的车头灯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只见皎洁的午夜月光为社区里面的一栋栋别墅镀上银边,显露出它们新古典主义与现代极简风格巧妙融合的独特风貌。 光滑的米白色大理石外墙,在夜色中泛着柔和温润的光泽,立柱顶端精美繁复的莨苕叶浮雕,在昏黄柔和的壁灯光影下若隐若现,仿佛是在默默诉说着欧式建筑的庄重和典雅。 而眼前,流畅的几何线条勾勒出的屋顶轮廓,又带着现代房屋设计的利落和明快感,大面积的落地窗设计,既保证了充足采光,也让整栋建筑在夜色中更显通透大气。 别墅的露台采用香槟金色的雕花栏杆,繁复的花纹与圆润流畅的弧线,和外墙的简洁形成鲜明对比,细节处尽显奢华格调。 屋顶的老虎窗也设计的别具匠心,带着复古的情调,夜晚灯光亮起时,透出温暖柔和的光晕,仿佛在黑暗中闪烁的神秘眼睛。 黑胡桃木大门厚重沉稳,表面的天然纹理在门禁系统蓝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质感,两侧对称摆放的罗汉松盆景,与别墅的整体风格相得益彰,与自然和谐交融,在午夜静谧的氛围中,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魅力。 周安和苏景曜,此时看顾野的眼神,比刚刚瞧见那个诡异的小女孩还要惊恐十倍;他们总算明白,先前听到山间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是怎么来的了。 颜云歌则是满脸骄傲,因为可是她请来的顾野,对男人的崇拜和好感又增添了几分;完全忘了,先前也对他非常怀疑,将顾野当中骗子一般的对待。 豪华轿车缓缓开进了其中一间五层楼高的别墅;下车之后,周安和苏景曜,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顾野搭话了,突然觉得这人一下子无比高深莫测了起来。 颜云歌却满不在乎地拉起顾野就往别墅里走;苏景曜见状,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敢大声反对了,连忙跟上二人;周安则开始打电话,口气似乎在跟什么人汇报情况,并没有马上跟来。 一进家门,玄关顶上挂着黄铜打造的艺术装饰,亮晶晶的,和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的纹路搭配起来,特别好看。 旁边是定制的收纳柜,黑胡桃木材质,配上香槟金色的把手,将实用功能与装饰美学完美融合,彰显出主人对品质生活的追求。 一个碧眼挺鼻、体胖圆脸的中年欧洲女人,正在玄关打扫卫生。 只见她穿着讲究,有着一头齐耳的棕色卷发,脸上带着温和端庄的神情,眼神透着沉稳干练的气质。 女人身穿一件传统的英式女仆长的黑色连衣裙,裙子剪裁合身,领口系着白色的蝴蝶结,腰间搭配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围裙上有精致的褶皱和蕾丝花边,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女仆。 女仆一见到颜云歌,立刻自然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端正行礼,用一口不大流利的中文,说道:“颜小姐,欢迎回家,老爷在楼上等着你了;啊,对了,王女士也来了,说是来看望夫人的。” 颜云歌点了点头,冷笑着说:“好的,珍妮,我知道了,母亲病倒后,那个女人天天往我们家跑;心里没安好心,她想要干什么我清楚得很。” 女仆珍妮对颜云歌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今天时不时醒了一会儿,嘴里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我们也听不清楚;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只是说夫人情况不大乐观,应该多休息,药物的疗效已经很有限了,颜小姐你还是去多看看她吧。” 颜云歌闻言感到一阵难过,眼眶泛红,也只能点点头。 然后,女仆珍妮又很有礼貌地跟顾野行礼,问道:“客人有什么想喝的吗?” 苏景曜刚刚就是从别墅出发的,去而复返,女仆珍妮自然先招呼新来的顾野;不过苏景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不客气抢先的开口说道:“珍妮,老规矩就好。”貌似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里主人,顾野初来乍到,腼腆地笑笑,说道:“那可以来杯咖啡吗?” 女仆珍妮微笑着点点头,行了一礼,就去准备了。 走进客厅,九米挑高的空间格外敞亮。 面向东,西两边,都安装着整面的大落地窗,无论是早晨还是旁晚,阳光都能照进别墅,米白色的弧形皮沙发就会被照得暖融融的。 艺术漆墙面呈现出细腻,若隐若现的肌理感,为空间增添了一份神秘与深邃。 中央位置,晶莹剔透的透明亚克力旋转楼梯,悬浮感十足,其流动的线条与客厅整体的几何元素相互碰撞,宛如一曲现代视觉的交响乐。 一个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和一名穿流光溢彩的粉红偏紫长裙、化着精致浓妆的女人,顺着亚克力旋转楼梯,慢慢走了下来。 颜云歌给顾野介绍,说道:“这位是我父亲“颜启宏”,他是云端明月娱乐公司的老板,另一个是我母亲的闺蜜“王若凤”,是雅阁国际的服装总设计师。” 只见颜云歌的父亲颜启宏,他身着质感上乘,剪裁得体的手工衬衣,面料柔软舒适,每一处褶皱都妥帖自然,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品味与身份。 男人的脸庞线条柔和,一双眼睛却透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表象,精准捕捉到最核心的信息。 过去,颜启宏的嘴角常常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得过于热情,又不会让人觉得疏离;但如今妻子长期重病在床,男人脸上只剩下了挥之不去的愁容。 而那个叫王若凤的女人,脚下踏着十厘米,黑色缎面的高跟鞋缓缓的跟在颜启宏的后面。 身上穿着一条流光溢彩,粉红偏紫的鱼尾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露背设计处蜿蜒着手工缝制的银线荆棘,眼波流转,是个十分有着异性吸引力的女人。 王若凤垂落耳畔的璀璨的祖母绿耳坠,随着动作轻晃,仿佛在诉说着她对奢华的渴望,这抹绿色与她腕表表盘的颜色遥相呼应,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丝神秘与高贵。 王若凤整体的观感,高贵典雅的恰到好处;女人的容貌和气质也保养的十分到位,显得分外年轻,仿佛只比青春靓丽的颜云歌,大一两岁而已。 ------------ 第27章.顾野查病观油画 苏景曜压低声音小声对颜云歌说道:“云歌跟你说,那个在酒吧给我灌酒的女模特,就是王若凤介绍给我的。” 颜云歌很清楚,王若凤对父亲有着很强的非分之想,所以自己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也因此让她看清了苏景曜的为人,完全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男人,语气冰冷地冷笑着,说道:“是吗,那我倒是还要谢谢她了,让我看清了你轻浮的为人。” 这话怼得苏景曜一时哑口无言。 颜启宏满脸慈爱地走上前来,摸了摸颜云歌的秀发,柔声说道:“今晚在“金港大酒店”的演出还顺利吗?” 颜云歌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挺顺利的,观众反响也很好,几个大型电视台的直播也没有问题,流量统计数据也远超出了预期。” 颜启宏满意的点点头。 王若凤则在一旁接口,柔声说道:“云歌,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俨然以女主人自居,仿佛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后妈一般。 颜云歌瞥了她一眼,没有接王若凤的话,只是急忙对颜启宏介绍起顾野,说道:“这位是顾野,顾大师,是个有真本事的高人,他有一种神药,也许能治母亲的病。” 王若凤被颜云歌忽视,也完全没有表露出一点不满反应,貌似是位修养和气度都很不错的女士。 颜云歌回头却见顾野正举着手机,对着王若凤,好像是在拍照。 众人以为顾野是看王若凤打扮得雍容华贵,就起了色心想拍照留影,都在心中暗道:“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王若凤心里虽然得意,口中却冷冷地说道:“云歌,你也真是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随便往家里带。” 颜云歌刚准备替顾野争辩几句,却见顾野放下了手机,意味深长地笑道:“哎呀,这位道友都是同道中人,何必互相伤害呢。” 原来顾野发现“王若凤”身上感觉到一股特别的气息,便点开手机摄像头,照了照。 这些日子里,他研究《修真入道系统》时发现,妖怪用摄像头看不见身形;而对他这种“修真者”照时,却能在身上看到一种只有“修士”才能观察到白光,身形也会有种莫名的“透明感”。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有这种感觉,显然她就是一名“修士”。 众人一愣,全都转头看向王若凤,女人下意识地慌张地退了一步,眼神飘忽,口中说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顾野也不说破,只是默默看着她,故弄玄虚地微笑。 王若凤也默然地瞪着顾野一会,就对颜启宏,说道:“启宏啊,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工作上还有些事要安排。” 颜启宏对于王若凤突然的告辞有些愕然,皱眉挽留她,说道:“怎么这么突然,都这么晚了,山路又不好走;艾莉丝,你一个女人在山里开车也不安全;你就跟往常一样,住在我们家里过夜就好,何必着急夜里要走。” 王若凤的英文名叫作“艾莉丝.王”。 王若凤微笑说道:“没关系的,我确实有件挺重要的事情要回家准备,景曜可以开车送我回去。”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苏景曜;男人则闻言一愣,正准备开口推辞。 苏景曜心里可害怕再遇到,刚刚那样的诡异遭遇;却被王若凤一道冰冷的眼神逼了过来;却是莫名其妙的将话吞了回去,只能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我开车送凤姨回去。” 说罢,王若凤就毫不迟疑地向外走去。 苏景曜也只好对颜云歌,满脸堆笑地谄媚,说道:“云歌,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就来找你;你一定要给我一次机会,弥补我的过错。” 颜云歌不耐烦地撇过脸去,根本就不想再搭理这个男人。 王若凤临走前,还冷冷回眸瞧了一眼,颜云歌带回来的那个貌不惊人,戴着黑框眼镜的高瘦男人,心里满警惕和忌惮。 待到,苏景曜和王若凤离开别墅后,屋子里就剩下了颜启宏、颜云歌和顾野三人;颜云歌想立刻拉顾野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颜启宏也没阻拦,刚刚他接听了周安的电话报告,周安将他们刚刚在环山公路上遭遇的异象,大概描述了一遍。 颜启宏很了解自己家的这个老管家,他绝对不是一个迷信的糊涂人;但他却口口声声的说,顾野这人确实是有些“玄学”上的本事,甚至可以“召唤雷电”。 颜启宏现在感觉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要是过去的他一定会对“玄学”什么的不屑一顾,但现在他对此已经无可奈何了。 因为男人实在想过太多办法,也消耗了无数金钱和耐心;现在他只想让妻子少受点折磨,男人甚至已经都作好了,让妻子没有痛苦地结束生命的打算。 所以就算女儿找了所谓的“江湖大师”来家里,只要别做太过份的举动,他也都不会阻拦了。 几人走上楼去,到了五楼,装饰风格又有些变化,这里艺术氛围也是格外浓郁,不过是从音乐方向,变成了美术方向。 整面墙的书架上不仅摆满了各类艺术书籍,陈列着颜云歌母亲收集的陶瓷摆件和雕塑作品。 墙上还挂满了许多美丽的油画作品,显然并不是什么名画,都是个人创作。 飘窗处设置了一个小型的绿植角,摆放着多肉植物和蕨类植物,为空间增添了许多生机与活力。 这样的楼层装潢,将艺术与生活完美融合,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居住在这里的主人对美的追求和对生活的热爱。 颜云歌介绍说,母亲名叫林秋馨,年轻时是一名毕业于 F国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才华横溢而且十分热爱艺术,最为爱好油画;在 F国办过许多画展,而她的油画也深受本地欧洲上层人士的喜爱。 珍妮也是在F国一直照顾林秋馨起居的女仆,是法兰西人;后来,在她结婚后,还将珍妮高价雇佣回了本国生活。 众人走入了林秋馨的卧室,里面的墙面都是以柔和的淡粉色和浅灰色为主色调,营造出温馨的睡眠环境。 床头背景墙采用精致的立体浮雕设计,呈现出花朵绽放的图案,细腻的纹理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颜云歌的母亲正安静地睡在床上。 林秋馨是位容貌娟秀的中年女人,长相和颜云歌很是相似,显然年轻时,应该也是位让人惊艳的美丽女士。 但此时被病魔缠身的女人脸颊凹瘦,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虚弱蜷缩成虾米状的躺在被子里;显然一副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 顾野又用手机摄像头,看了看林秋馨的状况。 在“修真者”眼里,只见她发间缠绕着一缕缕灰黑色雾气,像是某种活物在青丝间游走,将女人的头发浸染得枯黄,犹如败草;而他身后的颜启宏和颜云歌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屏幕,却在手机画面里瞧不出一点古怪都情况。 顾野四处打量起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却瞧见林秋馨床的对面,立着一个画架,褪色的亚麻画布上,月光正从歪斜的木窗流淌而入。 身着蝉翼白裙的少女以一种凝固的优雅蜷坐在光影交界处,蓬松的裙摆像一朵未及舒展的铃兰,发间散落的蒲公英绒毛在静止的空气里泛着微光。 她怀中的白兔垂落着红宝石般的眼睛,绒毛被细致地描绘出丝绸般的光泽,粉润的鼻尖甚至能看到湿润的反光。 然而,当视线掠过少女扬起的下颌,所有的笔触突然变得犹疑而飘忽。 在本该是面庞的位置,炭笔只留下几抹轻柔的轮廓,像是晨雾中的山峦,又像是被泪水晕开的墨迹。 未完成的笔触在嘴角处戛然而止,仿佛画家突然被某种情绪攫住,将最后的温柔永远凝固在了空中悬停的画笔之上。 ------------ 第28章.妖物求退谈条件 顾野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仔细观察起了这幅油画。 颜启宏走了过来,介绍说道:“这是我妻子重病昏迷前画的油画作品;她只是说想起了云歌十岁时乖巧的样子,就画了这幅画,但没能完成就病倒了。” 顾野回头,瞧了瞧颜云歌的容貌,确实有几分隐隐相似,但又仿佛像另一个女孩。 而颜云歌一进房间,就已经快步走到了床边,去急切地关心母亲的情况;就算林秋馨此时昏迷不醒,颜云歌依旧温柔地、轻声地跟母亲说着话,期待着母亲的回应;此间,可见母女两人感情之深。 顾野突然对颜启宏说道:“周叔在哪?可以叫他来一下吗?”颜启宏皱眉,说道:“可以是可以,治病跟他有关系吗?”顾野笑道:“有一点点吧。” 颜启宏心里疑惑,也懒得多问,就给周安打了个电话。 等了一会,噔噔噔,脚步声响起;周安干练地换了一身高级的管家西装,稳稳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上了楼;女仆珍妮也端着一盆热水,跟在了后面,貌似是要给昏迷的林秋馨擦洗。 周安一见顾野,便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说道:“顾先生,这是您刚刚跟珍妮点的咖啡。” 顾野连忙接过,喝了一口,只觉味道异常醇香,提神醒脑,是正宗的好咖啡,果然跟他平日里喝便宜速溶咖啡,有着天壤之别;随后又对周安指了指房间里的“少女油画”,说道:“你看看这幅画。” 周安不明所以,口中说道:“啊,这是夫人画的颜小姐,小时候十来岁的样子,我早就见过,咦.....”话还在口中,但当他再才看到“少女油画”的那一刻,却猛地僵住了,周安现在才明白顾野为什么要让他来看这幅画了。 顾野看了看周安,知道他也认出来了,便问道:“是不是很像。”周安面色惨白,神情慌张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发颤地说道:“是,是有点像,但那个时候天色太暗,我也没瞧清楚。”顾野见他怕成这样,也就没再问。 颜启宏见二人好像在打哑谜一般,但他又不好问顾野,便直接问周安,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像谁?” 周安面色煞白,对颜启宏说道:“老爷,先前我不是说了,我们之前在路上遇到了怪事。” 颜启宏点了点头,说道:“你只是说了个大概,然后讲了顾先生本事很大,将那件怪事解决了;那个时候我在照看秋馨,也没细听;现在家里的人都在这里,你就详细地说说吧。” 颜启宏认为一会还要让顾野治疗林秋馨的“怪病”,就想听听顾野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周安立刻开始讲起了他们开车在环山公路上遇到的怪事;他的口才极佳,将事情的经过说得绘声绘色,就连女仆珍妮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听起来“故事”。 当他讲到看到公路草地上瞧见了一名十岁左右的白衣女孩时,颜启宏和珍妮都下意识的,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房间里的那幅“少女油画”。 周安又忙解释,说道:“不过,当时我太紧张了,并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 顾野趁周安在叙述“怪事”的时候,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众人,暗想:“这下别墅里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吧,也许他们当中就妖物潜伏,但不现原形,我瞧不出个真假,要是能直接用眼睛分辨妖怪就好了。” 而当周安说到顾野召唤天雷轰击那个“诡异女孩”时,众人又看向了顾野,颜启宏和珍妮并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事,都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顾野见故事说完,刚准备行动。 颜云歌突然惊叫一声,连退了几步,扑到了顾野的怀里,声音发颤地说道:“顾……顾大哥,我妈妈嘴里在唱那首‘童谣’。” 原来颜云歌惊恐的听到,母亲在昏迷时的梦话,是在唱他们在环山公路上遇到的诡异小孩口中所唱的那首“童谣”。 众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又看向了床上的林秋馨——女仆珍妮并没有颜云歌那么大反应,因为她白天就听到林秋馨在断断续续发出这些声音,但她是外国人,听不太懂这首文言文作的‘童谣’。 但突然,刚刚还比较镇定的女仆珍妮也吓到了,用法语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声,口中呼喊着“上帝”之类的话,也慌忙起身,逃向了房间门口的方向,躲到了众人身后。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此时,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到,林秋馨突然“直立”的在那床上立起,但她完全不像是正常人那般站着,而是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邪恶的力量,高高吊着站了起来,口中不停发出,仿佛在说梦话一般的呢喃: “白兔白,白兔红,月下捣药影幢幢。月升东,月落西,兔走三遭祸事起。宫门深,宫墙高,兔入禁苑血光飘。贵人惊,天子愁,兔影一闪国运休。” 那声音的节奏毫无规律,时而如垂死之人喉间的气音断续,时而突然拔高成婴孩的啼哭,音调却扭曲得像是来自水下。 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在侵蚀众人的意识,让人分不清是声音钻进了脑子里,还是自己的灵魂正顺着这诡异的韵律,被拽离了血肉之躯,飘向未知的幽冥深处。 顾野抱着颜云歌却感到分外享受;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女神靠得如此之近,抱住她柔软的娇躯,闻着她迷人的体香,心里阵阵暗爽。 此时男人豪气大盛,拍了拍颜云歌的背,沉稳地安抚,说道:“颜小姐,别怕,这是好现象。”颜云歌一愣,不解问道:“为什么?” 顾野朗声,对着床上“林秋馨”说道:“如果是普通的疾病,我可能没什么办法,但是现在只是这般的妖物,在下倒有几分胜算。” 那个“林秋馨”吊着的脑袋,突然摆正,反着白,看不到眼珠,对着顾野,阴森森地说道:“汝乃何人,为何来管吾之事?” 顾野眼神一凛,冷冷反问:“妖孽,你已经吃掉了林秋馨吗?” 那“林秋馨”嘴角僵硬地抽动,貌似是在笑,口中机械地回答,说道:“呵呵呵,非也,直接吞噬岂不是杀鸡取卵?你们凡人不是最喜欢养肥牲畜,再而宰杀饱食吗,这个“圈养”的道理于你们而言,应该不难理解吧?” 顾野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当他接到《修真入道系统》发出的任务后,一路上都在担心如今的情况。 最麻烦的情况便是“林秋馨”已经被兔妖吃了,躺在病床上是妖怪本尊,自己这次估计要白跑一趟了;如果消灭了“兔妖”,那“林秋馨”的“存在性”就会被抹除,颜家人都会遗忘“林秋馨”的存在;那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了,甚至可能连他是谁,颜云歌都会一并忘掉。 到那时候,手中的“神药”估计也卖不出去了;也难怪古往今来,“修真者”在世间的存在会如此的尴尬。 男人淡然地说道:“那你这般现身,是想要跟我谈条件吗?” 那“林秋馨”冷冷,说道:“不错,吾感觉得出,阁下修为境界在吾身之上,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吾放过这个女人,汝放我离开;来日再斗,何必现在就在此时斗个鱼死网破。” ------------ 第29章.天仙丹药显神效 还没等到顾野回话,颜启宏已经乱了方寸,他何曾见过如此光怪陆离的场景,连忙说道:“好,好,好,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放过秋馨,我们什么都答应你。” 顾野瞥了一眼颜启宏,见他两股战战,却依旧勇敢的往前走了两步,显然他对自己太太的关心,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胆量,对这个中年男人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顾野想了想,眉头微蹙,故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点头说道:“不错,这里这么多凡人,如果你狗急跳墙,我倒是真有可能顾此失彼;好吧,你走吧。” 那“林秋馨”眸光闪烁地沉默片刻,开口道:“好!一言为……” 还没待到她的那个“定”字出口,顾野突然清喝一声,道:“太白醉影剑!”言出法随,忽听风声骤然变得尖锐刺耳,一道刺眼的凌厉白光破空刺来,直来直去,刚劲无伦的气势,仿佛青莲破水,出乎天然,剑锋未到,剑气已然化作森森碧绿竹影,笼罩了“林秋馨”的全身。 那“林秋馨”口中发出一阵阵凄厉又诡异的哀嚎,嘶声道:“狡猾的修士,你不讲信用!你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性命了吗?” 顾野眼神冰冷地,说道:“放你离开?可笑!此时让你走脱,天晓得你还会害多少无辜之人;林秋馨的命是命,但却不比其他人的命珍贵;你们以人为食,就不要妄想人会与你们和平相处!” 说罢,“飞剑法印”打出,六把飞剑,剑出如风,刷刷刷刺入了“林秋馨”的身体。 那“林秋馨”中剑之后,立刻浑身颤抖,口中不断吐出“黑烟”,然后无力的瘫在了床上;那些“黑烟”冲到了天花板上,之后消失不见了。 颜云歌以为顾野将林秋馨和“妖邪”一起诛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恐悲鸣,喊道:“妈妈!”然后整个人不顾一切危险的扑向了床边;将林秋馨身体搂在了怀里哭泣。 颜启宏刚刚经历了这一幕幕,恍如还在梦里,他虽然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一代大商人,但见到六把飞剑插进了妻子的身体,却也红了眼眶,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忙声音发颤地紧张对顾野问道:“顾,顾大师,我,我妻子已经死了吗?” 顾野看着,美丽的颜云歌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大痛,深吸了一口气对众人示意道:“各位帮忙拉开颜小姐,林夫人,该服药了。”说罢,抬起右手,掌心里凭空冒出一颗约莫乒乓球大小的圆润“丹药”。 只见这颗丹药颜色宛如羊脂美玉般纯净如雪,白得晶莹剔透,像是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纯净之气,又似霜雪初降时的那份洁白与无暇,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灵仿佛也被洗净了一般。 在光线的照耀下,它表面的光泽如水般流转不息,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又似闪烁着星辰的银河,每一道光芒的流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它所蕴含的神奇力量。 女仆珍妮忙上前去扶开颜云歌,颜云歌听到顾野说要服“药”,半响才反应过来林秋馨还能救治,立刻让开;抬眼望向顾野手中的“光丹”,心里迷迷糊糊的想:“这就是他所说的‘天仙续命丹’吗,好美啊?” 顾野缓缓走到林秋馨身边,但并没有将“药”送入她的嘴中,而是抬手将“天仙续命丹”放在了她身上,散发着温暖白光的药丸,慢慢的融入了女人的体内;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缓缓地滋润起了林秋馨的身体。 很快林秋馨原本僵硬的指节突然渐渐泛起血色。 “天仙续命丹”的白光,融入女人纤细的每一根血管,甚至将皮肤映照得近乎半透明,“光脉”在蜿蜒游走,像被春风唤醒的溪流,发出细碎的冰裂声。 房间里的众人,仿佛都能听见林秋馨的胸腔里,传来清晰可闻的骨骼重组的脆响,新生的血肉如同春藤攀附枯枝,将嶙峋的胸廓重新包裹成圆润的弧线。 那些被岁月啃噬出的沟壑开始流淌白色的光。眼角蛛网似的皱纹化作晨雾,在柔光中消散殆尽;灰白的发根涌出墨色浪潮,青丝如瀑般垂落,扫过恢复瓷白的脖颈。 女仆珍妮惊讶的捂住了嘴也忘了说中文,用法语说道:“Ô Seigneur, c'est donc de la magie orientale ? C'est incroyable ! Madame Lin s'est rétablie, et son apparence semble même plus jeune, comme si elle était revenue à l'âge de vingt ans.(上帝啊,这是东方的法术吗,太神奇了!林夫人好起来了,她的样子甚至变得更年轻了,好像回到了她二十多岁的摸样。)” 颜启宏此时眼中盈满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口中不住地说道:“秋馨活过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颜云歌拉着管家周安,欢呼了的跳了起来,仿佛像个青春期的孩子。 顾野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天仙续命丹”真有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奇效,好在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如果自己真的下手重了,将林秋馨“杀死”了;那这一家子人,嘴上不说,估计也会恨他一辈子吧。 此时颜云歌跑到顾野身边,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太谢谢你了,顾大哥,你是我们颜家的大救星!” 颜云歌从小的生活都在国外,故性子其实还是非常奔放的,虽然这吻的感谢之情远大于男女之情,却也让顾野闹了个大红脸。 林秋馨悠悠醒来,眨动着睫毛,睁开眸子,瞧见一家人都兴奋的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又疑惑的微笑,说道:“我,我睡了多久?” 众人七嘴八舌的跟林秋馨聊起了她昏迷后的事情,而林秋馨则一脸迷惑的听着,时不时的露出温柔的笑意,房间里一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顾野一个外人自然而然的被抛到了一边,见事情暂时解决,悄悄的退出了房间,看到走道尽头有一扇门通往天台,他自顾自的走了上去。 一踏上别墅的天台,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凉爽山风。 凌晨一点的别墅天台,石板丝丝沁着凉意,露水在铁艺栏杆上凝成晶莹细小的珍珠,折射着若有若无的微光。 风裹着松针与苔藓的气息掠过,远处的山林化作浓稠的墨色剪影,树梢在夜风中起伏,像蛰伏的巨兽微微颤动的脊背。 湖泊宛如一面散落破碎的银镜,零星的月光轻轻跌落在粼粼波心,被游鱼搅成流动的碎银。对岸芦苇丛沙沙作响,偶尔传来水鸟短促的惊啼,在寂静的夜里激起层层涟漪。湖面氤氲的水汽升腾,与天空低垂的薄雾悄然相融,模糊了天地的边界。 地平线上的城市像是沉入梦境的巨大发光体,霓虹被夜色稀释成淡淡朦胧的光晕,高楼轮廓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那些曾喧嚣的灯火,此刻都成了点缀黑夜的星子,与天际真正的星辰遥相呼应。夜间的猫头鹰低鸣,打破这山间的静谧,却又转瞬即逝,重归安宁。 顾野不禁有些陶醉,都市里的小市民,估计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可以居住在这样迷人舒适又与世隔绝的环境里。 男人感叹道:“这就是真正有钱人的生活吗?” ------------ 第30章.消灭兔妖任务忙 第二天清晨,顾野在远离繁华的“翊川市”,静谧清幽的富人山区别墅社区里悠悠转醒。 男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手点开手机,突然想到自己在此住了一夜,却还不大清楚这里的情况,便开始搜索这个地方的信息。 这里名为“云麓别苑”的别墅区,是“翊川市”声名远扬的四大顶级别墅社区之一。 更有意思的是,这几大别墅社区竟然是按照传统的“士农工商”四种类别,将在社会上不同领域的富人,巧妙划分开来。 “云麓别苑”里住的都是一些光彩照人的明星、才华横溢的文人,还有独具匠心的艺术家,总共只有十二栋精致的小楼,每一栋别墅都透着高雅的艺术气息; “鹿鸣田舍”则是实力雄厚的农产大王和学识渊博的农业科学家的聚集地,那里不仅有广袤无垠的肥沃牧场,还配备了先进高端的高科技实验田。 “归山峯境”的别墅区建在“翊川市”北方郊区的“归峯山”上,尽管山上植被相对稀疏低矮,但它却是“翊川市”海拔最高的别墅社区,主要住着财大气粗的工业大亨和物流重工行业的领军人物。 苏氏乾元重工董事长“苏其南”一家就定居于此,也是苏景曜的住处。 而“铂金山颂”则是精明能干的商人、运筹帷幄的企业家以及眼光独到的金融投资者的汇聚之地。 听说星华寰宇集团的“姜承鸢”就是住在那里。 这里富人云集。小别墅鳞次栉比,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气势恢宏的三栋代表着“翊川市三大经融家族”的高楼;“星华寰宇集团”的姜家,“鼎信环球资本”的马家,“恒基联创金融”的沈家。 这里的高楼都是结构复杂的复合楼层,每一栋都高耸入云,里面住的都是实力强大的家族集团,其中“姜家人”所在的那栋足足有三十三层。 而此刻,顾野正躺在大美女明星“颜云歌”房间的隔壁。 据说,这是颜云歌小时候的房间,一直被精心保留下来当作纪念。 房间里,墙面被装潢得粉粉嫩嫩的,还印着各种可爱俏皮的云朵和小动物图案,到处摆放着闪耀夺目的奖牌和精致漂亮的洋娃娃,听说颜云歌有时也会回到这里入睡。 一想到颜云歌偶尔也会躺在自己此刻身下的这张床上,顾野这个三十八岁的大男人,竟像个“蜡笔小新”一样,在被子里兴奋地翻来滚去,嘴里还止不住地嘿嘿直笑。 昨晚,颜家别墅里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林秋馨刚刚恢复元气,就感觉腹中饥饿难耐,女仆珍妮和管家周安手脚麻利地立刻去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大餐。 饭桌上,颜家三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如同在过传统的春节一般的热闹。颜云歌更是兴致勃勃,在客厅里一展婉转动人的歌喉,为母亲献上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虽然颜家人也多次热情地邀请顾野一同庆祝,但他都礼貌地婉言谢绝了。 顾野心里清楚,不能这么不懂事,非要凑到人家一家人中间。 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此刻正是感情迅速升温的时刻,他可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温馨时刻,便自觉地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忙碌了整整一夜后,直到白天,颜家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子沉沉睡去。 晨光微熹,顾野慵懒地靠在床上,开始整理手机中的《修真入道系统》。他熟练地调出《消灭兔妖三十只【炼气八重】》的任务界面,凝神掐指算了算:昨晚不仅消灭了十只古代的“小孩兔妖”,还成功击破了拦路的“白裙子小女孩”,更解决了寄生在林秋馨身上的的兔妖。 他仔细查看任务进度,发现任务名称已变成《消灭兔妖十九只【炼气八重】》,也就是说在原本三十只,自己貌似消灭了十二只,但还漏了一只兔妖逃掉了。 顾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猜测:多半是那个神秘的“白裙子小女孩”,毕竟当时对付她时,自己心里着实有些没底,出手也太过匆忙。 至于林秋馨身上的兔妖,为了不伤及她的肉身,顾野谨慎地使用了“虚法”。虽说“虚法”不会对现实物质造成破坏,但对付会法术的修士或是灵体和妖怪,效果反而更强。 了解完任务进度的疑惑,顾野又查看起,昨晚行动的战利品。 结果有些失望,爆出来的几乎全是普通的“妖核【凡品】”,估计是因为消灭的妖怪境界都比自己低,所以才没什么好东西。 不过倒也有个意外,获取了一件【灵品】物件,大概率是从林秋馨身上那只兔妖那里爆出来的,因为只有它在气息感觉上比较强,顾野猜它的修为大概在【八重】以下,【五重】以上的位置。 【灵品】物件的名字叫“雪兔白绒巾”,其效果,据说是能让佩戴者的皮肤变得白皙,眼睛化作红瞳,头发也会变的雪白,甚至还会长出两只兔子耳朵。 顾野无奈地苦笑,心里暗自琢磨,道:“这种“古怪的效果”能有什么用,变装成兔妖吗?大概能在低调行动时,来伪装自己身份吧。”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吸收了所有“妖核【凡品】”,但“妖核【凡品】”产生的修为毕竟有限的很,距离【筑基期】依旧还有不小的差距。 顾野喃喃自语地说道:“估计完成这个“兔妖任务”,也许就能达到【筑基期】了吧;到时候赶紧回家,总不能一直赖在人家的别墅里住,免得以后住不惯自己的小窝了。” 说干就干!顾野迅速翻身起床,戴上黑框眼镜,认真地整理好衣着,朝着昨晚去过的别墅天台走去。 出门前,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书桌上,颜云歌小时候的照片上。 照片里,少女貌似还在读高中;身姿亭亭玉立,笑容灿烂如花,可身旁却突兀地空出一个位置,仿佛本该有个人站在那里,此时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一想到,这里另外一个小主人已经默默无闻的香消玉殒。 男人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走出房间。 顾野登上别墅天台时,远远便瞧见一抹明艳的粉橘色。 林秋馨身着轻盈飘逸的连衣裙,身姿曼妙地倚在围栏边,正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背后是层峦叠翠的青山,宛如画中走出的人。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林秋馨优雅地转身,看清来人是顾野后,明媚的笑容瞬间绽放;此时的女人在“天仙续命丹”的滋养下显得愈发的年轻,容貌上和颜云歌更加相似。 女人快步迎上前,声音里满是感激,说道:“顾大师,您起得这么早啊,昨夜休息得可好?”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31章.御剑飞行探妖穴 得益于“天仙续命丹”的神奇功效,此刻的林秋馨,肌肤细腻光滑,就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眉眼间透着满满蓬勃的青春活力,与其说是大明星颜云歌的母亲,倒更像是她的一位风姿绰约的姐姐。 顾野礼貌地拱手回礼,语气温和,说道:“我睡得很好。林夫人大病初愈,昨晚又激动了许久,还是得多注意休息。” 林秋馨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倏地,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怅惘,说道:“我已经在床上躺得太久了,这半年的光影转瞬即逝。要不是大师您,我恐怕早就......就,再也醒不来了。” 说到这儿,她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心有余悸。 顾野从容一笑,眼神格外坚定地说道:“林夫人不必忧心。我答应过颜小姐,一定会彻底解决府上的‘妖祸’,保你们一家老小平安顺遂。” “那真是太好了!实在太感谢了,您的这份恩情我们全家人永不会忘的!”林秋馨喜出望外,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顾野,话锋一转,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狡黠,说道:“顾大师,冒昧问一句,您有女朋友吗?” 顾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暗叹道:“我不是要找什么女朋友,我是要找结婚对象。” 林秋馨眼睛一亮,语气热络地说道:“那......您觉得云歌这孩子怎么样?我可以帮你们牵牵线呀!” 顾野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手忙脚乱地连连摆手,说道:“林夫人,您别拿我打趣了!我都三十八了,已经是个实实在在的中年人了;颜小姐才二十六岁,正当青春年华,而且她是位红遍大江南北的大明星,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实在......实在是高攀不起。” 男人窘迫地转过身,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说道:“总之不......不合适!我还有事要办,您还是回屋去吧,好好调养身体!” 林秋馨其实还想说,在她们富人圈子里老夫少妻的情况也很常见;话还刚到嘴边。 却见顾野匆匆抬手一挥,一道耀眼的红光瞬间包裹全身。 他身上那流光溢彩、古朴大气,黄色的【火云灰仙袍】随风扬起;腰间挂着氤氲着淡淡黑气、神秘莫测,黑色的【千军万鼠袋】;脚下踩着轻便灵巧的灰色【鼠皮靴】,背后背着寒光闪闪、如白玉般温润的【太白醉影剑】。 只见顾野踏上飞剑,如流星赶月一般,风驰电掣地飞向天空,消失在了晨曦的天际云霞之中。 林秋馨被这一幕玄幻的“画面”惊得呆立在原地,望着顾野远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 半晌,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说道:“是啊,云歌虽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可在这位宛如‘神仙’般的道长面前,终究也只是个......凡人。” 晨光为天际镀上金边时,顾野御剑在树林之上踏风飞行,飞鸟般地升到空中,清岚拂过面庞,让他稍微从刚刚的窘迫中恢复过来;一幅山水画卷在男人眼前徐徐铺展。 宛如世外桃源般错落有致的山间别墅静卧在葱郁茂密的林海间,红瓦白墙点缀于浓绿之中,恰似精致镶嵌在翡翠上的珍珠。 明镜般的湖泊倒映着天光云影,偶尔泛起的涟漪将别墅与山林的轮廓揉碎成灵动跳跃的光斑。 目光越过森林,远处的城市早已从沉睡中苏醒,林立的高楼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玻璃幕墙折射出细碎耀眼的光芒,与山间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展现出自然与繁华共生的奇妙景象。 男人还是忍不住在脑子里回味,刚刚林秋馨“荒唐”的建议;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要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女朋友;对于一个传统的男人而言,他想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过日子。 虽然追求年轻漂亮的女明星对顾野而言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可否认,男人很喜欢“颜云歌”这样的完美异性,在他的标准里堪称“女神”;但那是在一个男人的“想象世界”里,他也是一位风流英俊,年轻富有的完美伴侣。 但现实却是骨感的,颜云歌是故事里的“公主”,而他绝非“王子”;以后的生活,岁到中年的顾野根本无法想象;一开始的好奇也许能成事,但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并不是顾野想要的未来。 顾野打开《修真入道系统》的任务定位,寻找着“兔妖”们藏匿的地方;他突然想赶紧完成手头上的“任务”,然后回家去,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真实生活。 定位指向了一个不起眼的山间小型瀑布;男人降落到一个树林里的隐蔽之处,因为他发现瀑布后面,貌似有一个洞穴,洞口居然还有人在把守。 顾野在暗处躲藏好后,打开【千军万鼠袋】,晃了晃,倒出三只小老鼠,这些老鼠都是修士的精纯灵力所化,并无真实生命,乃是动物的拟态。 顾野将心神依附在“小老鼠”身上,它们就能成为顾野的耳目,用来探路侦察,都很方便,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就姑且叫它们“一号鼠”,“二号鼠”,“三号鼠”;这种用法,当他得到【千军万鼠袋】时,就仿佛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在他心里,立刻学会了,十分神奇。 三只“小老鼠”飞快地在枯草败叶里穿梭,很快到达了瀑布后的洞口,分开行动:“一号鼠”躲到了石头后面,“二号鼠”爬上了一棵大树,“三号鼠”则钻入了土里,从三个方位,悄悄靠近并观察着那两个守卫。 只见这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肩膀,歪戴着油腻腻、褪色的瓜皮帽,帽檐下露出稀稀拉拉的头发。 皱巴巴、灰扑扑的粗布道袍旧得不成样子,胸口绣着的八卦图早被蹭得只剩模糊不清的斑驳线头,下摆还沾着半干的泥渍。 一个男人龅牙外露,眯起的三角眼透着十足精明的狡黠,左手攥着老旧的桃木剑,剑身裂痕纵横,剑柄缠着的红绸也褪成了灰白色。 另一个男人,鹰钩鼻下挂着两撇稀疏的八字胡,晃荡着锈迹斑斑、叮当作响的招魂铃,铃铛上的铜锈簌簌往下掉,无聊时也不停摇晃,发出一阵刺耳的“叮啷”声,活脱脱的就像两个混进道观的市井无赖。 只听其中那“三角眼男人”大声抱怨,说道:“哎呀,这天天跟个木桩子似的守着这个破兔子洞,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个“八字胡男人”怪笑说道:“等到咱们搞得姓颜的那一家子人,家破人亡就行了,那个叫‘林秋馨’的少妇已经被我们派去的‘兔妖’吸得几乎快成了人干,等我们‘十二荒神教’的‘王教头’顺利得到‘云端明月娱乐公司’的所有权,也许还能分咱们几个小演员玩玩了。” 说罢,还嘿嘿怪笑了几声:“说不定就连那个叫‘颜云歌’的大明星,也能让兄弟们尝尝咸淡。” 那“三角眼男人”颇为不屑,冷笑说道:“你啊,可别痴心妄想了,我是听说了——颜家昨天晚上来了个厉害的帮手,轻易就毁了十个‘兔妖’组成的‘十象水魂阵’;又轻松破了封路的幻象禁制,打伤了我们这最厉害的那只【练气八重】的兔妖头领;一到颜家,一眼就识破了“王教头”的底细;最后一出手,就将附在‘林秋馨’身上的那个【练气六重】的兔妖给灭了。” ------------ 第32章.顾野欲除妖教众 那“八字胡男人”闻言,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满脸惊恐地颤声问道:“这‘王教头’的“契约荒妖”那么厉害,都不是对手;那对头这么猛,该不会是......” 话到嘴边,男人又格外警惕地四处瞧了瞧,心虚得声音发颤,鬼鬼祟祟地低声说道:“不会是【筑基期】的家伙吧。” 那“三角眼的男人”闻言,当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惊又怒地低吼道:“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还是古代啊,现如今哪还有几个人能“起死回生”突破境界?当下的时代,能到【筑基期】就已经不是凡人了;而【金丹期】已然是现代人间公认的大道终点。” “三角眼男人”艳羡的摸了摸手中粗糙的“法器”,说道:“这世间我们道家一脉,传言也只有‘天师道’的吴青霄,‘全真道’的宋云卿、‘灵宝道’的袁守一、‘清微道’的张景渊,四位老神仙的修为已得了【金丹】大道,而后面的【元婴】,【化神】,【羽化】什么的,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神话传说了。” 那“八字胡男人”又怯生生地小声问道:“那咱们的‘十二荒神教’的圣教主是个什么境界啊?” “三角眼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凶狠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揣测我‘十二荒神教’圣教主的境界高深?” 那“八字胡男人”见状,立刻堆起谄媚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扯开话题,说道:“哎呀,前辈,前辈,您别较真啊;我只是好奇嘛;我入教时间没您长,还有许多事情要好好请教您呢。” 这卑躬屈膝地马屁拍得“三角眼男人”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八字胡男人”见状又连忙殷勤地递上一支好烟,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三角眼男人”得了好烟,口风自然就松了,看看左右无人,便侃侃而谈说道:“我‘十二荒神教’是信奉十二位妖界荒神为本,求得神力而得仙道;圣教主之下乃是“黑龙神使”和“白虎神使”,二人一法修一炼体,已到了【筑基十重】,都是身怀“大神通”和“正品法宝”的;他们之下的牛魔长老, 蛇仙长老,猴王长老,天蓬长老也都突破了【筑基期】,虽然没有“正品法宝”但“神通”也是极为厉害的;而下面的鼠护法,马护法,羊护法,兔护法 ,狗护法 ,鸡护法也都是【炼气十重】的绝顶高手;再往下便是像“王教头”那般可以和“荒妖”结缇“契约”互惠互利的头头。” “三角眼男人”叹道:“而圣教主的境界深不可测,乃是我教禁忌,以后不可再打听。” 说罢又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兔子洞,语气冰冷地补充道:“不过,洞里那位‘王教头’貌似是个【炼气八重】的高手,而那个被对头灭了的【练气六重】的兔妖,是她的‘本命魂妖’;所以被灭了之后,她的心魂受了重伤,还在里面疗养呢;不过那些兔妖的“头领”貌似也是个厉害的家伙,把这大墓中的正主都给吃干抹净了。” 那“八字胡男人”贼兮兮地笑着,说道:“话说那位‘王教头’也是个出入贵族社会,顶顶上乘的美人啊;虽然年纪不小,但还是风韵犹存啊。” “三角眼男人”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有胆子,去跟那霍老钺,去跟洞里的那十几只兔子妖说去;在这里想入非非有个什么出息。” 那“八字胡男人”闻言打了个寒战,强装镇定地笑道:“哥哥说笑了,那几个兔妖可是‘雾魇幽渊’里召唤出来的‘怪物’,厉害得紧,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至于她身边那个“霍老钺”,他的修为听说还在那‘王教头’之上,他那把“开山斧钺”甚至能和“六护法”一较高下,只是一直不能跟“荒妖”结缇“契约”,才在教中没什么地位。而且谁不知道他对‘王教头’的心思,要是被他听我这般胡说,铁定一斧子砍过来了;你就别消遣小的了。” “三角眼男人”突然摸了摸下巴,眼神阴森地说:“你听过那些“兔妖”唱的那首‘童谣’吗?”那“八字胡男人”一愣,点点头,说道:“听是听过,但没怎么明白里面的意思。” “三角眼男人”故作神秘地解释道:“听说,这个兔子洞在唐朝时期,是个公主的殉葬坑;当年这首‘童谣’,在皇宫大内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都是宫里童男童女在唱;有天突然有个公主病逝了,皇帝一怒之下,命令大内侍卫将所有会唱‘亡国童谣’的孩子都抓了,给那位公主殉葬;之后就没人敢在皇宫里唱这首‘童谣’了,不过不久,权臣朱温在谋臣李振鼓动下,在滑州白马驿一夕间杀死被贬大臣约三十余人,并就地抛尸黄河,这就是震惊的“白马驿之祸”,大唐就这般完了。” “三角眼男人”抽了口烟,慢悠悠地接着说:“后来,我们‘十二荒神教’找到了这里,从‘雾魇幽渊’里招出来的‘兔妖’吸收了这里童男童女残留的魂魄,就变成了他们的样子,妖力确实比较强横,也就成天唱这首‘童谣’,听着让人心烦。” 二人正讲得投入,顾野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可算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接触的“真正的修士”,虽然是“邪修”;但也让他“大开眼界”,心里美滋滋的想道:“原来我这个【炼气十重】在如今的“修真界”里还是满厉害的存在啊,而且我还有“法宝”和“仙剑”,对标他们这个‘十二荒神教’,我至少比他们的“六护法”强上一点。” 忽然六个身着古装、孩童模样的兔妖,提着幽幽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灯笼,迈着缓慢而诡异的步伐走近。 身后还跟着四个神情恍惚的两男二女,看他们满身华贵高级的穿着,貌似都是别墅社区里的富人居民;这般“着了魔”的模样,像极了“林秋馨”那种被神秘力量吊起的样子。 队伍的最后,还跟着穿着青色唐装,五十岁左右的中年老男人,他身后还背着个长条,顶端方大的布包貌似是把大斧子,而且此人显然身怀高强神通,一步一踏,踩在泥土枯叶上,都留能留下一个不浅的脚印,但全无声响。 “三角眼男人”和“八字胡男人”立刻起身迎接。 那“三角眼男人”满脸谄媚地笑道:“各位兔爷,辛苦了,看来今天收获颇丰啊。” 领头的“童男兔妖”,发出一道阴森刺耳的声音:“这几人想要搬出别墅区,我们干脆就将他们带回来,给‘王大教头’吞噬生气魂魄,可以加快疗伤,恢复真元。” “八字胡男人”满脸贪婪地笑道:“嘿嘿,要不兔爷留下一个,也给咱们两炼炼丹,涨涨修为?” 一旁的“童女兔妖”眼中露出腥红的凶光和尖锐的獠牙,厉声怒吼道:“已经给你们留了多少活人炼丹,也没见你们有什么长进,统统滚开,休要贪得无厌!” “三角眼男人”和“八字胡男人”见着些“兔妖”话说的如此难听,神色一变,面色阴沉了起来;走在最后的那个背着个长条布包,中年的老男人走上前来,冷冷扫了二人一眼,森然说道:“闪开,別挡路。” 只见这人说话声音沙哑低沉,每个字仿佛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二人见惹毛了这中年的老男人,自己也讨不得好,连忙让开道路;“三角眼男人”口中谄媚说道:“霍爷,霍爷,咱兄弟守得苦闷了,开开玩笑而已,您可别生气啊。” 看来这人便是刚刚他们聊到的“霍老钺”了。 霍老钺冷哼一声就和六只“兔妖”,带着几个凡人进入了瀑布后面的洞穴。 待到兔妖进了洞,“八字胡男人”狠狠呸了一口,骂道:“几个畜生,算个什么东西,迟早本道爷也要将你们都抓起来炼丹!”但对霍老钺,他可没有胆量抱以怨言。 顾野从头到尾看得明白,也获得了不少信息,在脑中慢慢消化,心想:“那些‘兔妖’果然都是从‘雾魇幽渊’里来的,而且现在都在这个洞里,但为什么这次我没有接到《修补“雾魇幽渊”裂缝》的任务,难道他们‘十二荒神教’有什么可以不用‘裂缝’就能召唤妖物到人间的法术?而且那个“霍老钺”貌似是个厉害的角色,还是要小心为妙。” 他转念又想:“还有这个什么‘十二荒神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貌似是个修士组成的邪教,他们口中那个‘大教头’是个姓王的女人,分明就是昨晚出现在‘颜家’的那个‘王若凤’;而且我昨晚上杀的附在‘林秋馨’身上的那个【练气六重】的兔妖时,好像已经间接伤到了她的神魂。” ------------ 第33章.千军万鼠破妖阵 顾野最后冷冷地在心中总结,眼中寒光一闪,心想道:“现在动手,看来是个不错的机会,那几个活人看情况能救则救,而这些‘邪教修士’既然都在以活人炼丹,那就跟那些妖怪一般无二,也是死有余辜;但要救人,我也得顺道会会那个厉害的霍老钺,他总不会比那【筑基期】的鼠妖还强吧。” 心念一动,树梢上的“二号鼠”就突然杀气腾腾地如黑色闪电般从树梢上跃下。 一只巴掌大小的毛茸茸黑影从天而降,跳到了那个“八字胡男人”的脸上,吓得这人“哇哇哇”大叫起来,惊慌失措地叫嚷道:“什么鬼东西!” 那“三角眼男人”也紧张得脸色发白,扯着嗓子喊道:“小心,那是只大老鼠,哎呀!”话音刚落,突然他的脚踝也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藏在土中的“三号鼠”猛地蹿了出来,一口咬住了“三角眼男人”的右脚,导致他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号鼠”趁此机会,如疾风般扑了上来,瞬间将那“三角眼男人”的脖子咬断,血溅五步。 不过就一会,“八字胡男人”也在“二号鼠”的利齿下痛苦地死去;二人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莫名其妙地死在几只“老鼠”手上。 黄影一闪,顾野身披【火云灰仙袍】出现在瀑布洞口,瞥了一眼二人的尸体,随手一挥袖,两团熊熊烈火瞬间将他们焚烧得一干二净。 这二人既然会被“老鼠”干掉,估计也就是【炼气一,二重】的境界吧。 顾野瞧见二人手中的法器留在了飞灰里,随手捡起,收入了《修真入道系统》之中,系统发出提示:“叮,恭喜顾野修士获得了【破旧的桃木小剑(凡品)】和【残缺的召魂道铃(凡品)】。” 顾野心里暗骂了声:“还是破旧和残缺的?一会丢到‘系统拍卖行’里去。” 说罢,立刻御剑冲入了兔子洞,用《修真如道系统》的定位,很快就寻到了刚刚那几个带着凡人的“兔妖童子”。 “兔妖童子”们都是【炼气五重】左右的境界,本能地感应到洞口传来一阵凛冽杀气,全都警惕转身。 只见洞口六道乌芒乍现,六把飞剑快似飞电、捷如星芒般射来。 六只“兔妖童子”们,三只手忙脚乱地竖起土墙抵挡,两只口中喷射出水柱反击,最后一只化作一股“妖风”往洞里逃窜,应该是想去通风报信。 顾野颇为意外,虽然这几只“兔妖童子”修为不高,但彼此配合得如此严丝合缝,如果自己只是一味强攻,确实会有些麻烦。 而“兔妖童子”们惊恐的发现,刚刚前去通风报信的同伴,在洞穴深处突然发出一阵凄厉惨叫,貌似被什么给截杀了。 惨叫之后,静默无声了一会;突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后,无数密密麻麻的老鼠如潮水般,从洞穴深处蜂拥而至。 其中一个“兔妖童子”见识不凡,惊恐万状地叫道:“是【千军万鼠袋】,‘黑毛鼠王’要与我们为敌!” 另一个“兔妖童子”也被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可能,‘黑毛鼠王’可是和我们‘兔妖’一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那位大人没理由要攻击我们啊!”话音刚落,最里面的一个“兔妖童子”就已经被汹涌的鼠潮撕咬成了碎片。 其他“土系兔妖童子”只能无可奈何地降下土墙,将洞口封住;但老鼠最擅长捣土打洞,土墙一被建起,又被群鼠飞快地挖垮。“水系兔妖童子”立刻又用水法浇灌土墙,将其化作泥墙,变得更加坚固,才稍稍将鼠群阻挡了一阵。 但这样一前后折腾,早就已经顾此失彼,顾野曼声长吟,手中的【太白醉影剑】卷起萧萧杀气、竹影化作一道道银白色的剑光,犹如一夜秋风,凛冽之气纵横激荡,靠近洞口的几只“兔妖童子”只觉乌光精芒交替闪烁,便惨叫的四处逃窜。 这时霍老钺终于出手了,铛铛铛,顾野的【太白醉影剑】和霍老钺的“开山斧钺”在幽暗的洞穴里撞出一道道夺目的闪光。 二人心中都是一凛,霍老钺冷冷的问道:“不知道,阁下是哪座山门的高手。”顾野却闭嘴不语,左手掐了一个“御雷印”,喝道:“召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急急如律令!” 轰隆一声雷鸣,霍老钺被击退数十步,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才稳住身形,四处一看,剩下的几只“漏网之鱼”的兔妖,也被四周破开土墙的鼠群给轻松诛杀了。 霍老钺心头大怒,恶狠狠打量起了顾野,说道:“《五雷正法咒》!你是“天师道”的弟子?“天师道”【炼气十重】的弟子,我都交过手,却不曾见过你这号人物,阁下可报上姓名。” 顾野懒得解释,施展《纯阳剑法》,再次杀向了霍老钺,希望能速战速决。霍老钺的《开山斧法》,虽然是正宗的炼体武功;但遇上了吕洞宾的《纯阳剑法》还是差距颇大;不过顾野却在剑法上的经验也很少,此消彼长,二人居然在武功上,斗了旗鼓相当。 突然那几个被“兔妖”附体的活人,还张牙舞爪、摇摇晃晃地如行尸走肉般扑向顾野,想做困兽之斗。 顾野一愣,慌忙挥了挥手,飞剑虚法穿体而过,几人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但这一分神,这就在剑法上便露出一个老大破绽。 霍老钺大喜,“开山斧钺”如狂风断岳般,批向顾野头顶;这是必救之处,顾野明白只能躲,不可挡;男人身形突然左右晃动,霍老钺可是老江湖,自然留有后手,“开山斧钺”又唰唰唰连批三斧,将顾野的退路封住。 男人身法再变,如饮美酒,脚步轻浮,如踏云端,又堪堪躲过霍老钺的杀招。 刚刚这连续施展两招剑法,乃是六十招《纯阳剑法》中的两招“东浮西泛 ”和“饮酒百杯”,而这两招皆出自吕洞宾的《绝句》里的诗句“饮酒须教一百杯,东浮西泛自梯媒。”所描述的正是吕剑仙,醉中酒时,颠三倒四的身法,让人难以捉摸。 霍老钺哪里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招式用老,已经无计可施,慌忙后退;顾野知道霍老钺武功奇高,自然是得势不让,反手出剑,更是变幻了六个“剑影”齐出,全力一击,两道剑影以“星奔万诛”抢攻,两道剑影以“闪灼剑飞”追击,最后以两道剑影以“白云锁梯”断其后路;几乎已经布成了一道《纯阳剑阵》。 霍老钺的对敌经验也是了得,用“炼体罡气”硬挨不致命的攻击,而将“开山斧钺”轮了三圈,就如同龙卷风般,破开剑阵,想往洞口深处逃跑。 顾野穷追不舍,脚踏虚空飞剑,一个纵跃,施展出一招“仗剑千里”,人剑合一,去得比霍老钺逃得还快,一下就将其捅杀。 霍老钺一死,顾野才回过神来,抬手一摸,左边肩膀上居然全是鲜血;一股剧痛让他几乎提不起手中的【太白醉影剑】;原来刚刚霍老钺的“三板斧”,顾野并没全部躲开,而是在左肩膀上挨了一下。 刚刚虽然说来繁复,二人交手却只在分秒之间,男人击杀对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受伤;还好是顾野胜了。 顾野忍着伤口的疼痛,走到被兔妖蛊惑而来的凡人身边。探了探几人呼吸,都是活口;大概是要献给“王若凤”疗伤,所以都没舍得下杀手。 顾野便指挥鼠群有条不紊地将四个活人背出洞去。 而他看了看《修真如道系统》的任务,结算了一下,刚刚消灭了六只“兔妖童子”,又消灭了四只附体在人身上的“兔妖”;确定了任务已经变成了《消灭兔妖九只【炼气八重】》。 又将霍老钺的尸体处理掉,垫了垫获得的“开山斧钺”的分量,顾野暗想:“要是过去自己的那个小身板,被这件兵器砍中,定要削掉半边身子。” 再检查了一下“逃出生天”的法术依旧亮着,顾野放下心来,踏着脚下的【鼠皮靴】,无声无息地朝“兔子洞”深处走去。 ------------ 第34卷.诡异墓室藏棺椁 顾野发现这山洞有些古怪,结构越往里走,人工的痕迹就越发明显;回想起“三角眼男人”说过这里是个唐代公主的殉葬古墓,看来此言不虚。 男人又暗自思忖道:“而且他们还说刚刚自己解决的那个“霍老钺”的本事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希望后面的敌人会比较好对付。” 却不想就因为他在此时掉以轻心,后面才会掉入此处的陷阱。 而一想到那“八字胡男人”还口出狂言要玷污“颜云歌”,顾野就恨不得将其复活,再杀几次。 又走了数百步,土壁已经变成了潮湿滑腻的石壁,上面刻着各种诡异的斑驳陆离,朱红色的云雷纹,两侧还出现了青铜灯台。 当顾野靠近时,青铜灯台顿时亮起了如那些兔妖手中绿色灯笼般的火焰,摇曳的幽绿色鬼火映得石壁上的鎏金螭龙仿佛在缓缓游动。 随着深入,穹顶垂下的钟乳石竟雕琢成形态各异的飞天神女模样,残破的水滴如珍珠璎珞般簌簌坠落,地面青砖缝隙里渗出粘稠的暗红泥水,仿佛是干涸的血渍。 又走了一会,顾野突然感觉到,脚下石板路突有些异动。 唰唰唰,两边石壁射出几道锈迹斑斑的箭,但这种本来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的老旧机关,又怎么能伤到【炼气十重】的修真者;顾野本就受了点伤,更加都懒得躲避,身上那凝如实质的罡气,轻松地就将箭矢弹飞。 里面却传来一阵低语声,一个声音疑惑地说道:“怎么回事,有人触发了机关。”另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唉,别紧张,大概是门口的兄弟守乏了想来跟咱们换换班,进来时不小心踩到了机关;也好,洞里咱们也在里面呆烦了,出去透透气。” 顾野暗叹自己大意了,那《修真如道系统》的任务定位器虽然可以显示洞中的蜿蜒路线和“兔妖”的精确位置,却不会标注洞里“十二荒神教”的那些“邪教修士”的具体数量和隐藏位置。 要是不慎惊动了那些“暗哨”,导致他们倾巢而出,估计又得经历一场麻烦至极的群斗。 顾野灵机一动,立刻捂着受伤的左手,发出痛苦的**,还刻意压低声音,以痛苦不堪的沙哑感觉,说道:“妈的,这鬼地方,怎么到处都是机关,疼死老子了!”学得就是门口那个“八字胡男人”的声音。 而那人的口气本就粗俗不堪,语调低沉又模糊,胡乱叫嚷,一时之间根本听不出真假,只能隐约辨出是个男人的嗓音;且顾野确实也是真受了伤,这几句**倒也有几分真情实意。 洞穴深处的两个“邪教修士”听到动静,立刻发出幸灾乐祸的嘲笑。 其中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居然一下就“听出”了是那“八字胡男人”的声音,咧着嘴笑道:“刘胡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刚刚还听到有打雷的动静,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来来来,你这二把刀,给道爷瞧一瞧,有没有伤到要害,死前留口热乎的给兄弟们炼炼丹药也好,哈哈哈!” 顾野听着这话,一股无名火陡然升起;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玩笑,但一想到这些喜欢用活人炼丹,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 这些邪门歪道居然连自己的同伙都不放过;听他们口气,简直是理所当然;看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们也一定不是第一次干了。 男人悄悄的一个翻身,飞到石壁上方藏好。 两个黑影,噔噔噔,地缓缓走来,到了刚才触发机关的地方,其中一人疑惑道:“奇怪了,机关明明是在这里启动的,可怎么鬼影子都没瞧见呢?” 顾野冷冷开口,说道:“往上看!” 二人惊恐地抬头,最后映入眼帘的,只有两片绣着火烧云和无数老鼠图案的黄袍大袖。 呼的一声,火光骤然爆起,又瞬间熄灭,那二人已经被【火云灰仙袍】化作了两团飞灰,尸骨无存;顾野又顺势收获了两件【凡品】破旧的“法器”。 男人再次取出【千军万鼠袋】,倒出六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先让它们往洞穴深处探路;这次他可不敢召唤鼠潮横扫洞穴了。 就连刚刚那个小兔妖都能认出【千军万鼠袋】的出处,万一不小心把“黑毛鼠王”真引出来,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六只小老鼠一落地,立刻动身,飞快地往洞穴深处跑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三个暗哨,看样子都是“十二荒神教”的邪教修士,每组两人,个个都穿着肮脏的破道袍,模样活像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丝毫没有半分修道者的样子。 六只小老鼠将“公主古墓”探了个遍,最后聚集到一处核心的空洞里。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墓室,所有的通道都汇聚到了这里。 烛火在发霉的壁画间明明灭灭,上百尊的童男童女石俑,垂首环立在祭坛四周;那些石像的瞳孔竟嵌着墨绿色琉璃,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光,嘴角凝固着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守护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四道碗口粗的精钢锁链从穹顶倒悬而下,锁链与石砖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将一口朱漆描金的棺椁凌空吊起。 棺木表面缠绕着褪色的素白绸缎,金线绣着的并蒂莲早已斑驳不堪,唯有绸缎间渗出的暗褐色痕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过往残酷的殉葬历史。 一个身穿粉紫色时尚长裙的女人,却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裙摆扫过凝结着水珠的石缝。她的指尖抚过棺椁边缘,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当她俯身凝视棺中少女时,发丝微微挡住了脸庞,却挡不住她眸子里翻涌的怨毒。 这女人三十岁左右的面容仍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柔婉,眼尾的细纹里却爬满了蛛网似的疯狂,洞穴四周绿色火把的光芒在她泛着青光的瞳仁里碎成万千寒星。本该优雅盘起的青丝凌乱地垂落肩头,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在胸前癫狂地散落。 而棺椁里那个穿白裙子的十岁女孩,果然就是昨晚在绕山环形公路上挡在车前的那个女孩,也是那“林秋馨”房间里那幅油画上,酷似颜云歌小时候的女孩。 此刻,阳光像被碾碎的金箔,透过墓室穹顶的裂缝,斜斜铺在朱漆棺椁上。女孩蜷缩在绸缎内衬里,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着雪白的裙摆,裙角绣着的铃兰沾着露水般的冷汗,随着她轻微的颤抖轻轻摇晃。 显然,她还活着。 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每次呼吸时,就有白雾在棺木内壁凝成水珠。 原本鲜艳的唇色褪成了青灰色,却仍倔强地抿着,像是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较劲。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棺椁里,发梢垂落棺沿,随着从洞穴外面钻入的阴风轻轻摆动,恍若水中溺亡者的发丝。 王若凤望着这个女孩,脸上露出一个贪婪又癫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颜菲菲,你长得真美,美得就像你那该死的母亲林秋馨。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我比她更会打扮,可她天生丽质;我读的书比她多,可她记忆超群;我的艺术天赋比她高,她却有个有钱的老爸送她去国外深造。我这般优秀,她却样样都比我强出一点,最后就连她的老公都比我那个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混蛋男人强上百倍。” 说罢,她取出一把道教“召魂幡”,只见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符文,看起来可比那些邪教修士手里的法器强上不少。 女人口中阴恻恻地笑道:“不过,好在‘十二荒神’在上,圣教主看上了我,传我法术,助我修行,终于让我炼到了【练气八重】。而且我差点就弄死了那个林秋馨,你那个讨厌的姐姐颜云歌,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野道士,居然坏了我的好事,杀了我的‘本命魂妖’,还间接伤了我元神。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再吸几个活人的生气,再加上你,也许我就能达到【练气九重】,甚至【练气十重】也说不定!颜启宏不过是我目前的垫脚石,我要一直往上爬,成为‘翊川市’最有钱、最有权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冷笑一声说道:“那你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因为梦里你什么都有。” 王若凤大惊失色,猛地回头,尖叫道:“什么人!” 只见来者是个身形单薄、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陈旧褪色的黑框眼镜,披着一件黄色泛着红色流光的道袍,里面穿着一身老旧过时的灰色西装,内搭一件洗得发白泛黄的衬衫。 他手中握着一把白玉似的长剑,腰间挂着一个黑色小袋,里面的东西正缓缓蠕动,似有活物。下身则是普通廉价的黑色尼龙裤和一双不知是什么皮质的古代靴子。 王若凤的双眼猛地睁大,随即眼神变得无比恶毒,森然地说道:“原来是你!” ------------ 第35章.石棺阵困住顾野 顾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不错,是我。” 王若凤突然举起“召魂幡”猛地一摇,蛛网在穹顶簌簌震颤,青铜灯台的火苗突然蜷成幽蓝细线。 女人指尖划过幡面朱砂符文的瞬间,那截缠着墨色裹尸布的桃木幡杆突然渗出碧绿的寒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围着王若凤周身不住的旋转。 “敕 ——” 她腕间银铃骤响时,幡面骤然展开三尺,簌簌抖动的白绫上翻涌着浓如墨汁的阴翳,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恶意在其中冲撞,那是这古墓里百年间积攒的怨毒阴风,便如潮水般涌向顾野。 顾野那【炼气十重】的修为可不是摆设;心神一凛,周身的剑意森然在侧,六把“乌光飞剑”,在他周围若隐若现的护持着,飞舞着;那些阴气和恶意被浩然的剑气隔绝在了男人的三米开外。 “你以为有点本事,就能在我的地方,镇得住古墓里的阴煞?” 王若凤的瞳孔泛着与幡面同源的青光,“这些阴气在等新鲜血肉滋养,而你正好够份。”话音未落,女人将幡尾甩出的阴幡突然绷直如矛,向顾野一指。 幡面的阴翳突然剧烈翻卷,无数只带着冰碴的古代恶灵,从幡面狂涌而出,那些凝聚了死者怨念的阴风,一旦被这东西缠住,它们便会从人的七窍往里钻,要在其躯壳里让人精神错乱而亡。 顾野不慌不忙的竖起【太白醉影剑】,剑意化作了片片竹影;那些阴风撞在了上面,又都无功而返。 女人心有不甘,素手一挥;棺椁旁的长明灯突然集体炸裂。 王若凤踩着碎瓷片上前,幡杆轻点地面。而招魂幡的白绫正一点点吸尽渗出的血雾,幡面翻涌的阴气,愈发浓重了。血雾化作数道裹挟着刺骨寒意的红流卷向顾野。 顾野见状,抬袖一挥,【火云灰仙袍】霎时间,召唤出了数十只火焰灵鼠,在空中翻滚撕咬,抓挠空气中凝聚的血雾所化的幻象;将王若凤的法术,顷刻间烧得灰飞烟灭。 而身后突然传来妖风阵阵和嘈杂的脚步声;看来王若凤跟顾野用法术缠斗的同时,还偷偷的将其他“兔妖”和“邪教修士”一并召了来,意图围攻顾野。 王若凤不无得意地说道:“你修为比我高强又如何,这个洞中都是我“十二荒神教”的人,围攻起来,你又有多大的优势!” 顾野俯视着,眼前被邪恶洗脑的女人,冷冷地说道:“你想叫的不是其他人,是他吧。”说罢,右手一挥,一支带着把柄的兵器,夹着罡风,飞向王若凤,噗的一声砍在她身边的棺椁边缘上。 王若凤定睛一瞧,立刻就认出了那把霍老钺的“开山斧钺”,惊慌的悲声道:“你杀了他?霍老钺死了?”说罢,女人心灰意冷间,抬手取出一把“金刚杵”,恶狠狠地刺向安静躺在棺椁里的“颜菲菲”。 顾野大惊,爆发出一声震耳的怒喝:“妖妇住手!” 双手一展,【火云灰仙袍】火光大盛,身形如燕般飘然纵起飞向墓室中央,男人指尖连点数道剑诀,所及之处飞剑纵横,身后六把飞剑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齐齐射向王若凤。 女人被这股迫人的气势震慑,哪里敢正面抵挡;一晃身形,化作一股腥臭的“妖风”朝另一个出口仓皇逃窜。 顾野见王若凤逃跑,也不再追;他的目的本就是想救人,急忙伸手去拉棺椁中尚有气息的“颜菲菲”并将一股浩然剑气度入她的身体,希望治疗她体内的伤痛。 却不想“剑气”刚一入体,那“颜菲菲”体内的灵脉顿时畅通,突然睁开眸子,眼中竟透着森然刺骨的寒意,小手瞬间化作闪烁着寒光的冰锥,狠狠刺向顾野左边胸口。 男人本就一心想救下“颜云歌”的妹妹,全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偷袭,如此近的距离下,左臂本来也有伤,只能硬生生挨下这记冰刺,鲜血迅速染满了衬衣。 这时“颜菲菲”的容貌扭曲,白裙也起了变化,竟变成了一个身着唐代古装的公主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暗算得逞”的冷笑,说道:“愚蠢的修士,我的《玄冰刺》滋味如何?” 说罢,发出一阵诡异的尖笑,化作漫天飞舞的无数冰晶雪花,追着王若凤逃跑的方向飞去;显然,她们本就是一伙的。 顾野强忍着疼痛,心中暗骂自己糊涂:“顾野啊顾野,颜家人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有‘颜菲菲’这个家人;就分明代表着‘颜菲菲’的存在感早已消失,她早就成了‘被食者’;这不过是个酷似“颜菲菲”的兔妖罢了。” 他低头看向被《玄冰刺》刺伤的地方,寒气正丝丝缕缕地侵染伤口,男人心中暗叹:“这冰刺竟能破我的护体罡气,想必就是‘任务’里提及的那只最强的【炼气八重】的‘兔妖’了。” 就在此时,墓室中央突生异变。 棺椁四周的“铁链”猛然如狰狞的毒蛇般向顾野的手脚缠来;他立刻御剑跃起,惊险地堪堪躲过“铁链”的捆绑。 却不想头顶突然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镇压法力狠狠压下,抬头一看,竟是一面刻满符文咒法,沉重精铁的棺椁盖子,上面还用朱砂,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狂草书法“天锁石棺阵”。 顾野心头警铃大作,暗道:“不好,这是个陷阱!” 他手中的【太白醉影剑】瞬间出鞘,施展精妙剑法,旋身急转间玉剑飞刺,一招《纯阳剑法》的“风雷逐雨”,挟带风雷之声,唰唰唰,连出三剑,硬生生的逼退了三条正又要捆绑他的“铁链”。 可当他要刺出第四剑时,剑势不由得一顿,先前被霍老钺的“开山斧钺”再加上《玄冰刺》,左臂和左胸口的伤口猛地一痛,随即被第四条铁链死死缠住了一条腿。 顾野暗叫“糟糕”,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拉入了刚才“兔妖”躺着的棺椁里。 就在他掉入棺椁的刹那,周围童男童女的石俑突然齐刷刷地抬起头,齐齐望向中央的棺椁,嵌着墨绿色琉璃的眼睛,突然神光大亮。 那面巨大的精铁棺椁盖子轰然落下,将石棺严严实实地死死压住,三条在外的“铁链”立刻如怪蟒般缠上,来来回回地将棺椁捆成了一个铁粽子。 《天锁石棺阵》本是唐朝公主的父亲,因为爱女心切,找“修士高人”在墓室里搭建的专门用来对付“修真盗墓者”的诡异法术;没想到一千年后,“首领兔妖”吞噬了唐朝公主,却没有启动《天锁石棺阵》,反而将顾野当成了“修真盗墓者”,困在了其中。 而洞穴的另一头,却是一番惨烈景象。 王若凤早已死在“兔妖”们的围攻之下;就在刚刚,剩下的九只“兔妖”突然反水,将“十二荒神教”的“邪教修士”围追堵截,全部统统杀死,无一人幸免。 原来,“首领兔妖”前夜亲自伏击顾野一行人,却被顾野的“五雷正法”所伤,只得回到“公主墓”中的法阵里静静休眠疗伤;而它在休眠时完全无法动弹。 后来失去了“契约兔妖”,并且同样神魂受损的“王若凤”,竟想趁机杀死正在休眠疗伤的“首领兔妖”;吞噬其身,治疗伤势,同时提升自身境界,却没想到被正好闯入的顾野撞破。 “首领兔妖”在休眠时,虽然身体无法动弹,精神却依旧清醒,虽然知晓“王若凤”的企图,除了无边怨恨,但却无力反抗,本来只能坐以待毙,让“王若凤”杀死,敲骨吸髓。 却不料东窗事发;顾野突然出现,击退了王若凤,还给“首领兔妖”输入了一口灵力;得了这股力量的“首领兔妖”伤势大好,瞬间从休眠中苏醒,便干脆先偷袭出手,重伤顾野。 再将他困在“公主墓”中这诡异的《天锁石棺阵》里,随后追上逃跑的“王若凤”将其截杀。 虽说二者都是【炼气八重】,但“首领兔妖”已恢复如初,而“王若凤”未能吸收它的修为,伤势依旧严重,此消彼长之下,自然不是对手。 不过一个照面,“首领兔妖”的《玄冰刺》便轻而易举地将“王若凤”杀死,从此“兔妖”与“十二荒神教”彻底决裂。 众兔妖开始在洞穴中四处猎杀“邪教修士”;这些“邪教修士”虽然人数不少,却哪里会猜到,那几只“兔妖”会突然反水,自然是被杀的措手不及。 最后,兔妖们将剩下的六名“邪教修士”聚到一起。 “首领兔妖”吞噬完“王若凤”后,又接连吃掉两人;突然,它眼中爆发出赤红光芒,口中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叹道:“居然升到了【炼气十重】!我竟直接跳过了【炼气九重】,难道是刚刚那个闯入的修士在我身上度入了“灵力”的缘故?这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其他“兔妖童子”见头领从【炼气八重】一下就提升到【炼气十重】,个个欢呼雀跃,其中一个兴奋地喊道:“老大,再吃掉剩下的四个修士,说不定能直接突破到【筑基期】呢!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境界提升啊!” “首领兔妖”却十分理智,摇头道:“不妥,我手上没有一件像样的“护身法宝”,如果贸然突破定会招来‘天劫’,我未必能渡劫成功;剩下的修士还是留给你们吃吧。”“兔妖童子”们闻言一阵失落。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36章.兔妖觊觎鼠法宝 不过那“首领兔妖”话锋陡然一转,阴森森地接着说道:“但被我关在《天锁石棺阵》里的那个修士,身上似乎带着两件极为不凡的法宝,若我没看错,那正是‘鼠妖’一族的两件镇族至宝【火云灰仙袍】和【千军万鼠袋】。” 此妖想得一点也没错,渡劫天雷,凶险万分。 当初要不是这两件珍贵无比的“法宝”在手,那“道士鼠妖”又怎么敢冒然迎接“天劫”,而突破到【筑基期】境界。 众兔妖顿时骚动不安起来,一只兔妖满脸疑惑地,问道:“他一个凡人修士,为何会有‘鼠妖一族’的法宝?” “首领兔妖”也满脸困惑地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或许是他抢来的吧,那‘黑毛鼠王’向来极其讨厌凡人,很少与人合作;等我们夺了法宝,遇上其他从‘雾魇幽渊’出来的‘鼠妖’再问清楚便是。当务之急,是要设法除掉那个【炼气十重】的修士,抢夺他身上的法宝。” 其中一只“兔妖”眼珠一转,连忙献策说道:“这有何难?【炼气十重】终究是个凡人,需要吃喝。他若破不了‘公主墓’中的《天锁石棺阵》,迟早会活活饿死,渴死在里面;那《天锁石棺阵》可号称是【炼气期】的克星。我们只需在外面守株待兔,等他虚弱时一拥而上,便定能将他拿下。” “首领兔妖”听得眼前一亮,双目放光,连连点头:“好!这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绝妙好办法。” 于是所有小兔妖“分食”了剩下了四名“邪教修士”的神魂。 加上“首领兔妖”,一共九只“兔妖”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中央墓室,见到那个被铁链捆成了“粽子”的棺椁,对望一眼,各个都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已经看里面修士也已经是他们口中肉,盘中餐。 “首领兔妖”安排众妖包围棺椁,冥想休息,等待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那“首领兔妖”神色激昂地,朗声动员道:“各位同族,短则一日,长则十天;我们在此伏击棺椁中的修士,事成之后,我“李月儿”筑基得道,到时候定然不会亏待大家。” 众妖兴奋的轰然应是,开始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围猎。 此时的顾野在棺椁中的黑暗里,望着棺材板无力的发呆,刚刚还正在无比惊慌失措的男人,现在连慌张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他最依仗的法术,“逆天改命【逃出生天】”居然又失效了。 顾野心里暗叹:“我目前为止,自己也就对付了两种妖物,结果都遇到了【逃出生天】失效的情况;命数难料,也不过如此了;如果这次还出得去,定要想办法留点后招,或是找些同伴,单打独斗实在有太多不确定情况了。” 现在顾野已经完全被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自己的法术几乎都释放不出来,连手脚都伸展不开,也就根本无法发力;试了许多方法,转眼就过了三个小时了,男人都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这个《天锁石棺阵》可以说是个十分特别的法阵,对于低阶的修真者几乎无解,因为在内部,所有的法术和武功都会失效,没有水和食物,会让人被活活困死在里面,但这却只能对付【炼气期】的修真者。 而到了【筑基期】,修真者就不是凡人了,可以不眠不休,不食不饮,体内灵力以天道循环,生生不息;而且到了【金丹期】的修真者,更是可以施展,传音,通灵之类的法术,能于外界沟通;甚至可以用念力,虚空取得外面的东西,直接攻击石棺。 这个法阵由内部向外,不容易破除;但外力相加却不难破坏,哪怕只要出现一点点缝隙,《天锁石棺阵》就会失效。 甚至到了【元婴期】和【化神期】,修真者已经可以用意念化出“身外化身”,本体就算足不出户,“身外化身”也都可以到达天下任何的地方,就更加容易从外面打开《天锁石棺阵》的棺椁。 总而言之,如今只有【炼气期】的顾野,这回怕是死定了。 男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取出手机,开始点开《修真入道系统》查看起来,这一看,顾野却发现界面里面的那个“【八卦法】修士”的名字,居然已经变成黯淡的灰色了,可能代表这人已经牺牲了;修真之道与妖怪战斗,确实充满了未知的凶险的。 顾野心中暗自叹道:“如果没有“逆天改命【逃出生天】”这个法术,自己估计在对战“道士鼠妖”时,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想到没过多久,我又陷入了如此无解的境地,如果能出去,以后不能如此莽撞了。” “【法相宗】修士”已经升到了【炼气六重】,“【阴阳门】修士”升到了【炼气四重】;看来他们也已经开始,做“任务”了,希望能平安无事。 其他两人“【四象形】修士”和“【五行拳】修士”的境界修为仍然是零,完全没变。 而顾野的【炼气十重】的修为,依旧是六人当中境界最高的存在,叫他们来帮忙,无异于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顾野开始计算刚刚进入“兔妖洞”一路杀过来的战果。 在四名“邪教修士”,身上获得了【破旧的桃木小剑(凡品)】,【残缺的召魂道铃(凡品)】,【破旧的道袍(凡品)】和【破旧的太极帽(凡品)】;最后就是击败了那个叫“霍老钺”的“炼体”高手,获得了他兵器的【开山斧钺(灵品)】。 顾野按照原计划,将五件“战利品”都放进了“交易行系统”之中;而他先前放的【桃木小剑(凡品)】也依旧孤零零地躺在里面,无人问津。 然后点开“留言榜”,还是只有自己那句留言,孤单地躺在里面。 再就是在洞里消灭的十只【炼气四重】的兔妖,收获了十颗“妖核【凡品】”,顾野想也没想,就直接吸收了,化作了修为;但身体里的灵脉也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貌似还是没有到达【筑基期】的边缘。 顾野无奈叹了口气,望着上方、入眼的只有涂满诡异符文和写着“天锁石棺”四字的棺材板。男人继续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办法;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沉睡中的男人做了个古怪的梦。 在梦里,顾野迷迷糊糊,仿佛又回到了“碧华小区”,又到了那个小池塘里的那个八角亭子里,坐在了棋盘边,而亭外雨骤,水击亭瓦,铮然有声。柱漆剥落,露出木理,翘角苔生,为雨所润,愈显青翠。 小区中的池塘里的水骤涨,荷叶翻卷,雨珠坠水,连成银线。八角亭中悬一灯,光微黄,罩蒙尘,灯光穿雨雾,若朦胧月,恰照落于石案棋局。 远楼窗透暖亮,为雨所滤,成昏为斑,与亭中灯遥遥相对。风过亭角铜铃,杂雨声、池溅水音,恍若续弈,有人白子轻落,为雨所噬。 而对面就是那个白衣服的胖老者,依旧头梳髽髻,髯长过腹,手执扇子,袒胸露乳,一副豪爽大气的摸样,笑呵呵的望着顾野,微微颔首。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天,正是那个大雨的夜晚,是那个自己成为修真者的晚上。 顾野在研究《修真入道系统》时了解过关于“吕洞宾”的生平和典故;从而了解到,眼前的这个老人,可能便是那传说中的神仙“钟离权”,也就是古代吕洞宾的师傅;相传就是他将《天遁剑法》传给了吕洞宾。 钟离权满脸笑意的看着顾野,哈哈一笑道:“老夫没有看错人,这六人中,你果然是成长的最快的那一个,很好,很好。” 顾野没好气道:“好什么,我两次出手,两次都陷入绝境,险些真丢了性命。”钟离权瞪了他一眼,教训道:“居然要求仙问道,不受点磨难怎么行,难道你这一生都是顺风顺水,如履平地过来的吗?” 顾野一时语塞,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连忙哀求道:“现在我就有难了,还请师父救我。” 钟离权不置可否的笑道:“你叫我什么,我可还什么都没教过你啊?”顾野大大咧咧,抱拳一拜,诚恳说道:“修真入道,弈棋于天;八个字足矣,受用终身。” 钟离权闻言一愣,拍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一会,说道:“你这小子,果然精怪得很啊,好啊,这声“师父”,也不让你白叫,来来来,往这看。” 说罢,手中的扇子指向了男人面前的棋盘。 眼前光景骤然翻覆,顾野只见一只像猴子一样的生灵,在跟另一只比它体型大得多的野兽在战斗;但它明显体现较弱,一次次的被对方打倒,但它却又一次次不服输的冲了上去,最后猴子举起了块【土】石头,将那野兽给打死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土】石头被猴子捆在了【木】棍上,变成了兵器;然后越来越多的猴子开始使用这种“兵器”;随着时间的变化,猴子手中“兵器”的【木】越来越短,【土】石头的比例越来越大,慢慢化作了锤与斧的雏形。 转眼过了千百年,猴子终于变成了人,用【火】将【土】矿石锻炼,化作了流动的【金】属;再用【水】冷却,产生了第一把利刃;而人们又发现纯粹的【金】属,又太过锋利,就给它制作了【木】的柄和鞘,于是“剑”就诞生了。 而后来,倏忽千百年流转,无数剑客执剑而行,或斩强敌于阵前,或护苍生免于祸乱;渐渐人们却发现“剑”太过“中庸”,没有“刀斧”力强,没有“矛戟”臂长。 所以“剑客”放弃了将“剑”当做一种兵家斗狠的凶器,而专研起了其中蕴含地“平衡”的精神内核,让“剑”成为了一种“中庸之道”的力量象征。 最后“剑客”将剑送给了一名道士一般的老者,那老者欣然受之,人与剑渐渐相融,化作一道流光冲向无垠苍穹。 一个声音,在顾野的手机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吓得顾野一个激灵:“恭喜“顾野”修士,您已到达【炼气期】的顶峰,是否接受《剑道筑基突破》的任务,将自身境界提升到【筑基期】。” ------------ 第37章.试炼突破筑基期 顾野猛地睁开双眼,愕然失神,喃喃道:“这,这就到【筑基期】了吗,难道睡觉也能提升修为吗,还是那个钟离师父真的助力了一把?” 男人急切低头查看手机里的《修真入道系统》,里面居然又多出了两个消息。 其中两个是“交易行系统”里的消息,第一个说道:“恭喜‘顾野’修士,【开山斧钺(灵品)】被【炼气六重】 的“【法相宗】修士”以“修为”购买。” 【法相宗】结尾留言说道:“前辈你好,我叫“陈国栋”,你的这把【开山斧钺(灵品)】我收下了,有空约出来见一面吧,我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前辈。” 第二个说道:“恭喜‘顾野’修士,【旧的桃木小剑(凡品)】,【残缺的召魂道铃(凡品)】,【破旧的道袍(凡品)】,【破旧的太极帽(凡品)】和【桃木小剑(凡品)】被【炼气五重】 的“【阴阳门】修士”以“修为”购买。” 【阴阳门】结尾留言说道:“前辈,前辈,你好厉害啊!居然已经修炼到了【炼气十重】的境界了;我的名字叫“景雀”,你刚刚挂的东西,我都接收了;我的‘逆天改命’是个叫【万物化灵】的法术,可以将‘道具’转化成“修为”,你看我一下就升到【炼气五重】了;到以后你如果还有什么这类不需要的‘道具’,请都挂在‘交易行系统’上吧,我都会用‘修为’买下的。” 顾野摸了摸下巴,记下了“陈国栋”和“景雀”这二人的名字,思考道:“原来是他们交易给我的‘修为’让我升到了【筑基期】,原来‘交易行系统’竟然是用‘修为’做‘交易货币’的吗?那刚刚那个关于“钟离权”师父的梦,到底是感应还是幻想?” 于是在二人的留言后面,也回复道:”我叫顾野,有缘自会相见。” 又心想:“不过看他们“提升境界”的速度这么缓慢,显然‘修为’对于他们应该很宝贵的;而这个“景雀【阴阳门】”,真有个【万物化灵】这样的法术,只要有人提供‘道具’的话,那确实可以让他获取‘修为’的速度,突飞猛进。”转念一想:“终于有“同道中人”回应了,看来出去之后,一定要跟他们聚一聚,合作才能走的更远。” 而顾野现在可不是考虑别人情况的时候;现在他得了“修为”后,便可以突破了,还是要完成《筑基天道炼剑心》这个任务——成长到【筑基期】,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眼下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了。 男人沉声开口,说道:“我接受任务《筑基天道炼剑心》,成长到【筑基期】!” 话音未落,顾野只觉眼前一花,恍若被无形巨手拽入混沌 —— 这般景象,就如同当初完成《本命铸剑》任务一般,如出一辙。 他心中早有准备,自然不会再追问这是何处,只是聚精会神的四处张望,全力以赴的等待着【筑基期】的考验降临。 此刻的他正站在巍峨山顶的一块“太极石台”之上,周围是翻涌不休的云海,无数林立的孤峰彼此隔绝,数不清的如同巨大利剑的石峰,插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中。 罡风掠过“太极石台”的刹那,玄奥的阴阳鱼纹路幽幽泛光。 这座盘踞在万仞之巅的古老祭坛,仿佛悬浮于天地混沌之间,黑白两仪在流云的投影下,流转生息,恍若将天地大道,凝于方寸;云海如煮沸的乳浆般翻腾,吞没了视线尽头的地平线。 千嶂万壑化作一柄柄刺入云涛、锈迹斑斑的古剑,峰刃上凝结的云雾被罡风撕扯成絮,在阳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晕。峰刃顶部还覆着皑皑残雪,与云海相接处,泛起一抹缥缈的紫霭,宛如仙人遗落的玉带。 当最后一缕夕照沉入云渊,整座山巅瞬间被暮色浸染。 那些孤立的峰刃化作剪影,在云海深处若隐若现,像是守护远古秘密的沉默卫士,唯有云浪拍击在峰壁之上,那回响在天地间久久荡扬。 “首日,坤舆孕石,璞玉之质隐焉;剑胚初凝,寒芒之兆萌矣。” 脑海中炸响的声音如同洪钟撞心,震得顾野三魂七魄都在颤。 未等他凝神,,刺耳的破空之声响彻云霄,顾野抬头一瞧,只见无数岩石形成的“利剑”如密集的雨点般从天而降,射向“太极石台”。 顷刻,天地瞬间卷起飞沙走石,黄土碎石漫天飞舞。 顾野慌忙召唤出六把“天遁飞剑”,结成坚固的“盾牌”,想要抵挡落剑,却眼睁睁看着一道道“石剑”击碎“飞剑”,插入自己的身体;男人一下被刺中七八把“石剑”,好几处都命中了要害。 顾野心下一阵茫然,倒在地上化作了冰冷的尸体。 失败来得太快,可怜的男人甚至都没尝出“死亡”的滋味就暴毙了。 “叮,挑战任务失败,是否重新再来?” 顾野暗想:“还好可以重来,但到底能重来多少次?”但男人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再战,此时的他并没有放弃的资格。 他又尝试了三次,直到第三次死亡后,重新出现在“太极石台”上。 剑雨再次落下,顾野奋力将【火云灰仙袍】双袖一挥,卷起炙烈的热浪;但经验告诉他,用单一的法术抵挡必死无疑,于是火浪中夹带着“天遁飞剑”纵横旋转,总算将天落的“石剑”扫飞,可他依旧还是被“石剑”擦伤出了两处可怕的伤口。 顾野咬牙忍耐伤痛,耳中听到《修真入道系统》提示,说:“恭喜顾野修士,领悟《焰云断石剑》!” “次日,剑胚遭天火锻冶,石刃已淬烈焰之精。” 不久,还没等顾野缓口气,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第二波“石剑”应声落下。 这次每根“石剑”都从里到外,燃着炙热的火焰,狰狞的龟裂缝隙中隐隐流动着滚烫的岩浆,仿佛带着无边的怒火般,从天而降;遮天蔽日的横扫“太极石台”。 顾野取出【太白醉影剑】,猛地抬剑一挥,碧绿色的剑气中透出凛冽的孤绝,仿佛火海热浪中的一片竹林,炽热炼狱中的一抹绿洲,连飞火红光都遮掩不住。 他再结合《太虚剑影》,竹林间顿时人影恍惚,剑气呼啸,将靠近的“火石剑”也能一一击得粉碎。 《修真入道系统》提示,说道:“恭喜顾野修士,领悟《碧竹影舞剑》!” “第三日,石刃间萃取矿岩之英,五金融而为兵。” 顾野顺利的没有“失败”就通过第二关,心中正有些得意,刚才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些通关的诀窍。 一道迅猛的天雷骤然劈下,夺目地紫光一闪便洞穿男人的胸膛,在顾野胸口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雷电是物理中除了光以外最快的攻击。 “叮,挑战任务失败,是否重新再来?” 此刻顾野在心里开始对那个【筑基期】的“鼠妖道士”的实力已经有重新的认识;那个时侯,如果“天师道”的吴青霄没有出现,以当时自己这【炼气十重】与之抗衡,估计没有丝毫胜算。 也难怪,现如今那些“修士”一提到【筑基期】,就全都惊恐的肃然起敬。 ------------ 第38章.顾野天道筑基劫 而顾野回忆起,《修真入道系统》里那个第一个灰色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八卦法】修士”很可能会是自己时,就感觉一阵不寒而栗。 但他哪里知道,同样是【筑基期】,试炼却分【妖道筑基】,【人道筑基】【地道筑基】,【天道筑基】四种,其中的差距甚至可说有云泥之别;所谓人族要筑基都是从【人道筑基】为底线,而妖族【妖道筑基】最为容易的,也是比同样的人类修士的力量要弱上几分。 而顾野此时所面对的,正是最难成功,最可怕的【天道筑基】。 终于,在连死二十几次后,顾野才终于找到了一种破解之法:以《五雷正法》配合《天遁飞剑》,用雷电的速度防御雷电;再以飞剑之力化作避雷针,引导雷电偏离。 当顾野苦苦的坚持挡下十几道“雷劫”后,期待已久的提示音终于响起。 《修真入道系统》发出提示,说道:“恭喜顾野修士,领悟《五雷神剑诀》!”同时接着另一个声音也响起。 “第四日,清流水涤其青锋,林木凝华归鞘中。” 第四波攻击到来,地面突然疯长出了无数巨大的树藤;顾野站立不稳,御剑飞遁,树藤的缝隙之中,突然喷出“水飞剑”来攻击男人。 顾野立刻施展刚刚领悟的《焰云断石剑》回击,效果卓越;“火焰石剑”如割草一般,将挡路的树藤斩断,但遇上“水飞剑”却难以对敌。 顾野立刻准备换成《五雷神剑诀》,想用“雷”克制“水”的打法;但他一换成“雷法”,树藤就如毒蛇怪蟒般卷来,瞬间将他捆成麻花,再慢慢的勒死,直到男人骨头寸断而亡;这估计是顾野在“幻境死法”中最难受的一种。 “叮,挑战任务失败,是否重新再来。” 再来,又死了十来次,顾野终于发现了一个【千军万鼠袋】的新用法;只要将它套在头上,顾野自己也能变成老鼠,然后分身成数不清的老鼠。 “树藤”发现鼠群,便会野蛮生长,开始攻击眼前数不清的目标,最后居然将自己打成了个死结,就连“水飞剑”也射不出来了。 顾野然后用法术控制,那些留在“树藤”核心的老鼠,轰的一声,爆炸成火球,焚烧“树藤”,最后就通关了。 《修真入道系统》提示道:“恭喜顾野修士,领悟《千木流水剑》!” “第五日,来客掣剑舞白刃,浩气飒然化清风。” 第五波,天上落下一名银发雪须,身穿灰衣道袍的“老者”,手持长剑,御剑在空,冷冷地俯视着男人。 顾野心头一凉,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涌上心头,总觉对方的长相似曾相识。“老者”忽然出手,如狂风般御剑而来,二人势如惊雷掣电,凌空掠来掠去。 但只过了五招,顾野就被斩下右臂,左胸吃了一剑,一命呜呼了。 顾野从来没有真正的学过剑术,“太虚剑影”虽然蕴含着不弱的“纯阳剑意”,但却只能施展出一两招剑法,无法连贯。 被这厮,刺死斩杀几十次后,男人终于发现,自己的法术施展的速度,根本跟不上“灰袍老者”御剑的身法。 只见这人,没有掐道印,没有御飞剑,只手持三尺青锋,自己便被杀得毫无还手的余地;身形在虚空中飞来纵去犀利的剑气,犹如漫天星斗,闪闪烁烁,仿佛无处不在。 而且就算法术碰巧打中了他,但无论是雷电,老鼠,火焰,飞剑,树藤,水流,飞石;也会被“灰袍老者”长剑挥挡劈砍,都能轻而易举地击溃,消散于无形。 如此情形,让顾野脑子里不禁跳出了五个字“一剑破万法”,而且他也认出了这人,不就是他梦里最常见的那个“吕洞宾”嘛,他所施展的自然是那《纯阳剑法》! 顾野无奈的发现,看来自己只能磨练剑术,才能和这个“吕洞宾”以武斗剑;虽然顾野脑子里有着全套的“吕洞宾”《纯阳剑法》,但要练到能跟“吕洞宾”比剑,那必定是一条艰苦且漫长的道路。 随后,男人一次次被“吕洞宾”击杀,每一次失误,都会迎来一次致命的死亡;等死到近百次后,顾野也懒的计数了,只觉周围的时光,日夜不断交替,从暖春到炎夏,从金秋到寒冬,又回归暖春。 虽然随着死亡的次数越来越多,在日复一日的磨砺中,顾野的《纯阳剑法》起初只勉强称得上会施展;老话说,可谓是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遍会,而在一次次被“吕洞宾”用《纯阳剑法》杀死后,顾野不光对自己的剑法上的失误印象深刻,对将自己斩杀的招式更是刻骨铭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出招也如那“吕洞宾”一般,越来越迅疾,犀利,精纯。 两道身影落到地上,在“太极石台”上团团厮杀,穿梭盘旋,一道道剑气在地面激起大团大片的尘埃,形影莫辨,唯见一灰一黄两道寒光闪烁隐没,犹如层云迷雾间有龙蛇嬉戏。 突然顾野瞧见老者一招的破绽,想也没想,当即清啸一声,纵身而上,一招“日月为我”施展的淋漓尽致,这招乃是出自“吕岩诗句”当中的“朝泛苍梧暮却还,洞中日月我为天。”,尽显将剑法的浩渺比作心中日月的豪气。 这招,竟然将“吕洞宾”逼退三步;顾野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说道:“他退了,终于退了。” 在漫长的日子中,向来都是“吕洞宾”在剑法上压制顾野,完全是单方面的吊打;此时见他露出劣势,男人心中一股邪火熊熊燃烧。 顾野顿时一股子无名之火直冲脑门,杀气冲天,存心决死,使出这一招只攻不守的“纯阳剑招”,朗声喝道:“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一上来就是搏命的气势,而这招也正是“吕洞宾”一生的剑意,被他的后世弟子称之为“无明三剑”,可谓之“世言吾飞剑取人头,吾甚哂之。实有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 那“吕洞宾”也不含糊,反手挥出一道剑气;这一股剑气浩浩茫茫,后势无穷,无休无歇,直如狂涛激流,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而他的剑法早就超脱出了《纯阳剑法》的桎梏,每一剑都是夺命杀招。 顾野心里暗想道:“居然挡无可挡、避无可避,我又何必挡,何必避!” 噗刺两声,“吕洞宾”一剑将顾野的头颅斩下;男人只觉眼前光景,一阵天璇地转,最后落到地面时,远远模糊的瞧见,自己的无头身体,手握【太白醉影剑】已经洞穿了对方胸口。 顾野心里只存有一念,想道:“道终分阴阳,剑已有胜负。” 终于《修真入道系统》提示,说道:“恭喜顾野修士,领悟《无明破法剑》!”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六天,神剑已然筑成,驾剑凌虚鹤唳长,真源彻处万机忘。五星焕化随锋转,一剑劈空裂混茫。抱朴凝神涵浩气,斩尘荡妄破樊墙。直攀碧落丹霄顶,枷锁融消道自彰。” 顾野再次睁眼时,面前已然回到了棺椁之中;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出;顾野这时才恍然明白,这场试炼,原来是在完成铸就一把“剑”的过程。 看了看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也不知道真实时间过了多久,但在《修真入道系统》的环境里,顾野自己感觉至少呆了漫长的五到六年的时间,这当真是恍如隔世啊。 ------------ 第39章.剑影分战众兔妖 而顾野此时体内真元,已经化作了一股股格外强大的剑气,浩浩荡荡的仿佛变得无穷无尽,生生不息;男人的一双眸子精光熠熠,在黑暗中亮若星辰。 心念一动,《修真入道系统》的界面,已经不再需要手机,直接陈列在自己面前:“顾野(法修—御剑流),【天道筑基一重】。仙剑:【太白醉影剑】,装备:【鼠皮靴】,【火云灰仙袍】,【千军万鼠袋】。方术:《断岳焰云剑》,《五雷神剑诀》,《千木流水剑》,《碧竹影舞剑》,《无明破法剑》。逆天改命:【逃出生天】,【剑心一斩】。” 顾野凝神查看《无明破法剑》和【剑心一斩】的解释。 《无明破法剑》:可用手中剑术,释放“无明剑气”,便可破除一切幻象和法术。 【剑心一斩】:可用“剑心”观测到比自己境界低的对手身上的“破绽”,如果击中“破绽”,便能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顾野心中惊叹,喃喃自语,说道:“好厉害的两招,那【筑基期】试炼中的“吕洞宾”就是用这两招杀了我那么多次的吗?” 看完系统后,顾野开始用“剑心”观察起了“天锁石棺”之外的情景。 青铜锁链在石壁上蜿蜒如蟒,四道铁索深深嵌入石棺之中,锁链交错处的铜环泛着浓重的暗红锈迹;穹顶藻井处镂空的星月纹透出幽冷月光,银辉如纱漫过墓室,在青砖地面投下重重参差阴影。 一百尊童男童女石俑环绕石棺,青灰色陶俑脖颈僵直,嵌着墨绿色琉璃的眼睛,泛着碧幽幽的绿色,仿佛永远凝望着棺椁方向,手中捧着的莲花灯早已石化,花瓣间积满厚厚的千年尘埃。 九个白玉雕琢般的“兔妖童子”悬浮于半空。 此时它们露出了妖相,垂耳阖目,雪色皮毛在月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晕,三瓣唇微微翕动,仿佛在无声吟诵古老咒文;却有一妖飞在其他八妖之上,她依旧保留着少女的模样,穿着古代唐装,宛如月宫里的公主,美丽而清秀;看她的模样,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个吃人的妖怪。 而在顾野的“剑心”之下,这些【炼气期】的“兔妖童子”各个浑身至少都有十几处以上的“破绽”,在【天道筑基】的修士面前,这些妖物就犹如同待宰的羔羊。 顾野又将这个“兔子洞”,用“剑心”里里外外彻底搜查了一遍;心中疑惑,“十二荒神教”的那些“邪教修士”和那个“大教头”王若凤全都不见了踪影,难道是都撤走了吗? 不过没了“十二荒神教”的那些“邪教修士”,也省下了男人一些功夫,虽然都是些伤天害理,杀人如麻的恶人,但让顾野亲自手刃他们,他心中还是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毕竟“杀人”还是比起“灭妖”要难以接受许多。 顾野回想起,先前被那“兔妖首领”偷袭自己,又险些将他困死在《天锁石棺阵》里,冷冷一笑,说道:“好戏要开场了。” “兔妖首领”李月儿,带着八只“兔妖童子”,在公主墓中守了整整五天,等待着《天锁石棺阵》的棺椁里的男人油尽灯枯,再趁火打劫地收拾了这人;等到天一亮,便开棺放他出来。 到那时,就算【炼气十重】整整五天没吃没喝,也必然体软气虚,毫无反抗之力。 待夺下此人身上的【火云灰仙袍】和【千军万鼠袋】,“兔妖首领”便能突破【炼气期】,达到【妖道筑基】的境界了。 这“兔妖首领”原本并不叫“李月儿”,这个名字是那位下葬在这里的唐代公主的名字。 “李月儿”本是唐朝时期,一名皇族的女儿,生得聪明伶俐,秀外慧中,最为喜欢音律吹笛;但她从小体弱,成长到十五岁,便因为气虚绝息之症而离世。 而当她的父亲为她搭建好陵寝之时,来了个“云游道士”说“李月儿”乃是“九阴妖命”,就算死了,也极容易招来妖物邪祟;便教了“李父”一个法子,让他找来一百个童男童女给“李月儿”陪葬。 “李父”当时居然鬼迷心窍,想到了大唐皇宫里,那些整天爱唱“亡国童谣”的孩童们,那些孩子本来就是皇宫里从小养大的,将来都会被培养成宫女太监的,身份低贱得很;“李父”便以莫须有的“妖言惑众之罪”,一口气抓了一百个童子来为女儿殉葬。 那道士见“材料”备齐,就设下了这《天锁石棺阵》,就用“九阴妖命”来吸引妖怪,然后杀了吞噬来提高自己的境界;最后在修炼过程中,却死在了“走火入魔”之下,当真是天意弄人。 转眼一千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十二妖王教”的“邪教修士”们从哪里得到了公主墓的地点,一路探下,来到公主墓的主墓室,见到了这《天锁石棺阵》。 “大教头”王若凤,便在此法阵之中,施展召唤妖物的法术;招来了三十只“雾魇幽渊”里的“兔妖”。 “兔妖”们一来到人间,就急不可耐地吞噬着公主墓里飘荡的“童男童女”们的游魂,越变越强;而“兔妖首领”则很快就盯上了棺椁之中拥有“九阴妖命”的“李月儿”的灵魂。 但“九阴妖命”实在太强,没想到,吞噬完后“李月儿”的魂魄,那“兔妖首领”的精神一阵恍惚,居然开始渐渐觉得自己就是那名唐代早夭的小公主“李月儿”本人。 突然“兔妖首领” 李月儿心头猛地一紧,一股刺骨的杀气如冰锥般扎来。这既是野兽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作祟,更是她那【炼气十重】巅峰修为带来的预警。 她霍然睁眼,身形化作一团冰雪寒气,“嗖” 地直冲穹顶藻井。 可那人岂会轻易放她离去?李月儿刚窜出墓室,十几根竹剑便如灵蛇出洞,瞬间封死了所有去路。 但顾野终究还是低估了李月儿的求生意志 —— 即便下半身已被竹剑扎得像个刺猬,伤口处冒着焦黑的烟气,这兔妖首领仍是牙关紧咬,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公主墓。 对她而言,只要不是穿心裂肺的致命伤,总有法子复原。 留在墓中的八只兔妖见首领突然遁走,顿时面面相觑,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墓室里骤然浮现五个顾野的剑影。往日他的剑影皆是泛着幽蓝光华,此刻这五道影子却各呈五色,煞是诡异。 一只水兔妖仗着属性相生的念头,率先朝着红色幻影扑去。在它想来,赤色定是火法所化,而水能克火乃是天地常理,正好先下手为强。 可惜它只猜对了一半。 那“红色幻影”手中握着的,早已不是先前的乌光飞剑,而是一柄熠熠生辉的银色仙剑。 只见“红影抬手”一挥,施展出《焰云断石剑》的神通,霎时间招来无数石块 —— 这地下古墓最不缺的便是此物。 那些石块瞬间凝聚成剑,剑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唰” 的一声便将那只水兔妖钉死在洞壁上,再无生息。 ------------ 第40章.兔妖大战终覆灭 其余兔妖见状,虽已吓得魂飞魄散,却也不肯束手就擒。 兔妖们纷纷祭出神通,各自扑向剩余的剑影 —— “碧绿色幻影”施展出《碧竹影舞剑》,“青蓝色幻影”使出《千木流水剑》,“紫色幻影”则催动《五雷神剑诀》。 转瞬间,这不大的空间里便炸开了锅:滚烫的火石四处飞溅,粗壮的树藤疯狂翻卷,晶莹的水剑流转不息,狂暴的紫雷怒号连连;万象激荡,端的是热闹非凡。 一番混战下来,七只兔妖又折损了四只,仅余三只。它们见实在敌不过顾野的神通,便手挽着手结成法阵,想拼尽最后气力苦苦支撑。 突然,五道剑影,莫名消弭了四道,只剩那道白色幻影孤零零地立在墓室中央的棺椁前,伸手便要去开棺,貌似是想放出里面的人。 一只“火兔”妖惊喜高呼:“太好了!方才那般折腾,定是耗尽了他的法力!” 另一只“雷兔”妖急忙道:“快!拦住他!他是要放出自己的本体!” 最后那只“风兔”妖冷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上!” 三妖当即转守为攻,分别化作灼热的火球、刺眼的闪电与迅猛的疾风,朝着顾野最后那道“白色幻影”猛扑过去。 “白色幻影”察觉到身后风声,猛地转身出剑,口中朗声喝道:“天道破法,万象诛灭!” 刹那间,剑气狂涌激荡,无形青锋发出龙吟般的长啸。 不过眨眼功夫,火被斩灭,雷被截停,风已止歇。三只兔妖瞬间化作缕缕黑烟,悄无声息地消散无踪。这墓室里再度回归了原本的死寂,仿佛方才那场激斗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 哗啦啦一阵脆响,石椁上的铁链被白色幻影一剑斩得粉碎,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精铁打造的棺材板被猛地推开,顾野拍着身上的灰尘,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男人眸子里看似波澜不惊,但灵魂最深处的剑意却依旧在剧烈激荡低鸣,久久未曾平息。 耳边响起《修真入道系统》的提示,说道:“《消灭兔妖九只【炼气十重】》失败。” 顾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那只“兔妖首领”已经去了远了,所以导致任务失败了;虽然这个任务没能完成,但自己已经突破到【天道筑基】,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是两次的任务,自己都单枪匹马的在战斗,而且两次都陷入了险境;看来以后要更加谨慎行动才行,否则运气也总会有用尽的那一天。 他一下就想到了《修真入道系统》里的其他【系统修真者】;这次要不是因为“陈国栋”和“景雀”这二人,巧合的用“修为”购买了自己放在《修真入道系统》里的“道具”,自己达不到【筑基期】;这次可能真就要死在里面了。 顾野在这次“筑基渡劫“的试炼中,终于明白为什么修士们都说【筑基期】的修真者强得可怕。 如果没有《修真入道系统》的“无限复活”,他一进入“渡劫试炼”就已经死了;就算之后步步为营、全力以赴,依旧是一路靠“死亡”来积累经验;现实世上,真正的修士可只能死一次啊。 男人也开始明白,【系统修真者】这种变态到外挂般的强大,将来如果曝光了,肯定会被所有修士排挤和忌惮,只有他们【系统修真者】之间合作才能秘密的一起成长。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集结其他【系统修真者】,彼此合作才能走得更远。系统里那个“【八卦法】修士”已经死了,男人可绝对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 顾野本想将那些阴森可怖的童男童女石俑全部摧毁,毕竟留下这邪恶诡异的《天锁石棺阵》后患无穷。 可他又犯了难——这座唐代公主的古墓,毕竟是历史悠久的老物件,承载着珍贵的文化价值,是无可替代的中华瑰宝;就这么毁坏了实在是天大的罪过。 思量再三,他抬手一挥,四道炽烈耀眼的火剑如流星般划破黑暗,狠狠射向铁链,瞬间将其熔断,原本威力惊人的法阵顿时没了气势。 接着,他又一剑劈开石棺一边,留下个不小的口子;这下这个凶险的陷阱再也困不住人了。 做完这一切,顾野纵身御剑从穹顶藻井处,飞身而出。 那里是“兔妖首领”刚刚逃跑的地方;此刻,他悬停在空中,运起“剑心”仔细探查周围;强大的意念如潮水般四散开来,扫过郁郁葱葱的山林、波光粼粼的湖泊,将“云麓别苑”的十二座富丽堂皇的豪华别墅一一探查。 最后他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正朝着“翊川市”去了,但离得太远,已经无法追踪了。 顾野心中一沉,暗暗叹息,道:“让这妖怪跑了,也不知道又要害多少凡人。”就在这时,一抹灵动的身影闯入他的感知——“大明星”颜云歌正在自家天台上笨拙地舞着木剑。 只见她身着精致绝美的古装,粉白色齐腰襦裙随着她的转身轻盈飞旋,宛如一朵半开的莲花;广袖上银线绣的玉兰栩栩如生,仿佛要顺着衣袖倾泻而下;腰间月白丝,绦坠着的玉铃铛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只见她手腕如柔若无骨的折枝般优雅翻转,剑尖挑起的不仅是绣着金线云纹的衣袂,还有洒落在地的月光。 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映衬得她白皙如雪的侧脸愈发动人,眉眼低垂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将古典美人的婉约与江湖侠女的飒爽完美融合,别有一番独特迷人的韵味。 只是她那些所谓的“剑法”,只是她临时想来胡乱挥舞的,实在拙劣的让已经在“剑术”上已经大成的男人觉又好笑又可爱。 顾野御风而下,悬浮在颜云歌上方,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颜小姐,好雅兴!你穿古装真是美极了。” 颜云歌抬头一看,只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凌空而立,身上的黄色道袍无风自动,宛如流动的熔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浅浅的沧桑痕迹,可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像一柄归鞘的宝剑,看似内敛,实则暗藏凌厉。 月光从他身后倾洒而下,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却将面容隐入阴影之中,只留下那道神秘莫测的身影,仿佛与天地浑然一体。 颜云歌头一回见到活人飞在空中,惊得瞪大了明亮的美目,朱唇微张,半天都没合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喜地喊道:“顾大哥,顾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一去就是五六天,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野爽朗地大笑起来,道:“哈哈,怎么会!我在处理要紧事,耽搁了太久,手机都没电了。”说着,他轻轻落到别墅天台上,心里暗自想着:“我怎么会走?你还欠着我的‘天仙续命丹’药钱呢。”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41章.顾野授剑心微漾 颜云歌满脸雀跃地跑到顾野面前,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眼神亮晶晶的,语气无比诚恳地说道:“我妈妈说你会飞,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呢,但我一直都知道顾大哥特别厉害!” 顾野被颜云歌柔软的小手握住,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心弦一颤,耳尖瞬间发烫,心跳如擂鼓一般不受控制的咚咚直跳。 男人明明都已经修炼到【天道筑基】境界,自诩心境沉稳,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被心中倾慕已久的女神一碰,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为了掩盖心底翻涌的窘迫,他仓促转移话题,故作镇定地问道:“颜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在这儿练剑啊?” 二人走到屋顶旁边的休闲椅上坐下,颜云歌害羞地别了一下鬓角,红着脸说道:“我先前不是告诉你了,我有部新剧要拍吗?这两天我才收到那部电影的新剧本,是部“古装仙侠剧”,我演女二号,就在这里熟悉一下古装角色。” 顾野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出演女一号吗?” 颜云歌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的出并场费不高的,如果是冠了我们“云端明月娱乐公司”的名,那都是公司主要出资,我是公司的小股东,所以参演的片酬都是基础价格,主要是为公司挣名气。不过这次的这部剧,是和其他的娱乐公司合作,女一号是著名女演员“欧阳冰冰”。” 顾野惊讶说道:“那个女演员的名气确实很高,不过也听说她的粉丝很疯狂的,新闻里常报道他们会做一些出格的事,喜欢网暴别人,你要注意安全啊。” 颜云歌见顾野关心自己,心里一甜,笑道:“是啊,被粉丝喜欢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我却不大愿意让太多不认识的人关注我。唱歌、表演都是我的爱好,能顺便挣到不少钱当然是好的,但对我来说,快乐才是更重要的。” 顾野突然对眼前的女孩生出一种莫名的钦佩,在这个虚伪又繁荣的演艺圈里,能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当真难得。 颜云歌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所以顾大哥,那个“仙丹”的钱,我能慢慢的再付给你吗?” 顾野心里其实并不想马上要钱,毕竟两清了,自己以后可就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和“大明星”颜云歌见面了。他微笑着反问说道:“林夫人这几天身体康复得如何?” 颜云歌开心地说道:“妈妈身体完全好了,甚至比昏迷前还要健康,整个人仿佛都变年轻了许多呢。” 顾野点头笑道:“那就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钱的事可以不着急的,颜小姐你方便的时候给我就好,不必太挂心。” 颜云歌瞥了一眼顾野,突然问道:“顾大哥,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顾野脸上一热,差点就脱口而出“就是你啊”,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说道:“我这年纪,已经过了爱追偶像的岁数了。” 颜云歌失望地低声叹道:“这样啊。”不过二人却忘了,一开始顾野就提到过自己是“颜云歌”的粉丝;而此时顾野已经羞于启齿,而颜云歌却觉顾野本事大,又怎么会粉一个比他小的女明星。 颜云歌随即又马上反驳道:“顾大哥,我觉的你可一点都不老!” 顾野心里苦笑,暗想:“我三十八,颜云歌才年芳二十六,大她十二岁,估计都有代沟了。”他转了转眼珠,又说道:“你刚刚是在舞剑?” 颜云歌俏脸一红,点点头说道:“剧本里说,女二号是个“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擅长剑法”,我就随便耍了两下。” 顾野眼前一亮,说道:“我倒会几招粗浅的剑法,可以指点你一下。” 颜云歌惊喜道:“那太好了,那我以后都要改叫你师父了。” 顾野苦笑着连连摆手,说道:“我们是朋友论交,不用讲这些俗礼。”说罢,接过颜云歌手中的木剑。 手中有剑,“剑修”顾野的气质瞬间变了。他一下剑指明月,施展起吕洞宾的六十招《纯阳剑法》;在那可怕的“筑基试炼”里,这套剑法的一招一式,早已被他用无数次的死亡刻入骨髓。 木剑刺出,《纯阳剑法》的每一招都似乎蕴藏着道家的两仪四象,太极八卦的无穷剑意,带起万千光影;一剑刚完,后招便连绵而出,身形缥缈,似真似幻;又合乎天道,无极无相。 颜云歌哪里见过这般高明的武功,就算的电影特效也只能作出光影“视觉效果”,但顾野的招式却剑随身转,意在身先,虽然剑从未离手,却好似在他周身飞舞,看得人目瞪口呆;只见男人的招式越来越快,随着木剑飞快游走,他的身影野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片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的剑影。 顾野施展完《纯阳剑法》后,见颜云歌还呆呆地望着自己,这才恍然想到,女孩只是想学些表面功夫,自己刚刚是有些卖弄了,施展太快,人家估计都没清楚,忙不好意思地问道:“颜小姐,你看懂了多少?” 见颜云歌没反应,顾野又喊了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拍手,惊喜道:“顾大哥,你刚刚那是什么剑法?感觉好厉害啊!” 顾野微笑着解释:“这是唐朝时期,一位名叫吕洞宾,剑术高超的道长传下来的剑法,叫做《纯阳剑法》。你刚刚看懂了几招?” 果然颜云歌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太笨了,一招都没记住。” 顾野笑着说道:“是我刚刚太心急了,没关系,我们一招招学,我先教你几招简单的。” 颜云歌欣然点头,起身便和顾野学剑。 二人一个倾囊相授,一个努力求学。女孩学剑的天赋不弱,但《纯阳剑法》毕竟是高深的道家剑法,要不是顾野奇遇连连,也根本学不了这么快。 转眼过了两个小时,颜云歌终于能有模有样地施展出四五招,而此时女人已经香汗淋漓,显得十分疲惫。 顾野本就不是真的要传她剑法用来打斗,见颜云歌有了些许进步,便在一旁大加夸奖,然后劝她休息。 可是颜云歌却有些不舍得这个学剑的机会,顾野只好又想一个办法,自己再缓慢的将《纯阳剑法》施展一遍;让颜云歌用手机录下,以后她自己再慢慢的练,这才让她高兴的去休息了。 ------------ 第42章.三男夜巷逢美人 与此同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半了,但翊川市的疯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几个小时;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上依旧有着无数年轻男女,在尽情的挥霍着自己有限的青春。 而在无人问津的黑暗小巷子里,一个貌似古代公主的少女在地上苦苦支撑着。 她那鎏金襦裙,拖曳在污水横流的巷子里;精致的牡丹刺绣,被黑臭的泥污浸透。 少女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茜色披帛缠绕的小腿之上,狰狞的伤口在蓝紫色霓虹光下泛着深邃的黑气。 那本该踩在锦绣软垫上的娇贵玉足,此刻却在尖锐的玻璃碴与肮脏的烟蒂中抽搐,像条搁浅的锦鲤,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里,吐出最后几个破碎的气泡。 金步摇歪斜地插在鬓边,细碎的流苏随着微弱的喘息轻轻颤动,映着巷口霓虹灯牌明灭不定的光影。 “兔妖首领”李月儿,隐约听到了有三人的脚步声正不紧不慢地向她这边靠近。领头的是个听声音就透着股不拘小节,粗犷性格的男人,他扬声说道:“咦,巷子里好像躺着个女人。” 另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嘿嘿嘲笑,说道:“马老大,你这个‘鼎信环球资本’的大太子,怎么又想在酒吧巷子里捡这些喝醉的“美女”回家?不怕捡个丑八怪,到时候又跟上次一样,看你帅气又多金,甩都甩不掉。” 这男人一开口,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骤然拉紧了。 他的声音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鸭,又带着老式收音机调频不准时的尖锐杂音,每个字都像用指甲刮过玻璃般往上蹿;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话语,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却总要在句尾猛地拔高八度,像突然弹出的橡皮筋,狠狠弹在人耳鼓上,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这样难听的声音,显然是抽烟喝酒过度而造成的。 “马老大”呸了这人一口,笑骂道:“呸,上次那个女人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实在太恶心!沈朗,你可别没脸没皮的在这里消遣老子,难道你顶着‘恒基联创金融’二公子的名头,在酒吧里睡过的妹子,会比我少?”说罢又转向同行的另一个男子,吩咐道:“姜景行,你去看看,要是个美女,就回来报个信。” 一个声音清朗青涩的男生,没好气地回绝:“不去!要是被我姐知道,我又这么晚了还跟你们两一起到“酒吧一条街”来鬼混,肯定会打死我的。” 沈朗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撺掇,说道:“姜景行,你这人真是怂得可以。姜承鸢是你亲姐,又不是你亲妈,你干嘛这么怕她?” 姜景行小声嘀咕,说道:“她可比我妈厉害多了。”嘴上这么说,还是“哒哒哒”走了几步,来到少女面前。 “兔妖首领”李月儿原本正盘算着把这三人一口吞下,好好饱餐一顿,恢复一下元气;可当她抬起眼眸看到眼前的姜景行时,却猛地一愣神。 只见眼前的男人,带着一种干净、纤细又略带疏离的气质,仿佛风一吹就会轻轻晃动,却又透着书卷气的沉静。 他的轮廓算不上硬朗,下颌线是柔和的弧度,像是被温水慢慢浸润过,没有半分锋利的棱角。 皮肤是冷调的白皙,透着点常年不见强光的薄感,霓虹灯的光落在他脸颊上时,能隐约看到细细的绒毛,显得格外干净剔透。 眉眼很淡,睫毛不算浓密却很长,垂眸时像两把小扇子轻轻盖在眼睑上,遮住眼底的情绪。眼睛是偏细长的形状,瞳仁颜色很浅,看人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目光像浸在水里的琉璃,清透却没什么温度,透着股清冷的书卷气。 鼻梁不算高挺,是秀气的直鼻,鼻尖圆润,嘴唇很薄,颜色是淡淡的粉,不说话时抿成一条浅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的骨架看起来很纤细,肩线窄而平直,脖颈细长,喉结不明显,穿着衬衫领口总显得空落落的。 头发是柔软的黑色,刘海垂下来遮住一点额头,夜风一吹就乱,他抬手整理时,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整个人像一幅用淡墨画成的画,线条轻浅,色彩寡淡,却自有一种清冷又易碎的美感,让人见了,总忍不住想放轻声音,怕惊扰了这份安静的文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李月儿脱口而出,激动地惊呼,叫道:“李修明表哥!”话音刚落,一股逆气猛地涌了上来,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李修明乃是李月儿在世时最亲近的美男子,既是大她五六岁的表哥,也是教她吹笛音律的先生,两人关系极好。 可李月儿十五岁去世前,他却始终没来见她最后一面,这让早就对“李修明”心生情愫的李月儿一直耿耿于怀。而当她看到“姜景行”时,发现两人竟生得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一时激动之下,甚至晕了过去。 另一边,姜景行看清李月儿的容貌后,也瞬间挪不动脚了。仿佛少女的美让周遭世界都黯然失色,就像自带聚光灯,让人移不开眼。 李月儿本就生得有十分的我见犹怜,眉眼极有古韵,黛眉如远山含翠,虚弱的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江南烟雨的朦胧诗意,纤巧的琼鼻与不点而朱的菱唇,将古典美人的婉约诠释得淋漓尽致。 又因为吸收了颜云歌的亲妹妹,“继承”了一些有“明星基因”的“颜菲菲”在容貌上的现代时尚优点,精致轮廓与现代感十足的骨相,为这份柔美注入了别样的时尚张力——高挺的眉骨托起一双明亮杏眸,下颌线条利落流畅。 两者结合恰似水墨丹青与时尚杂志的奇妙邂逅,在古典柔美与现代明艳间找到了完美平衡,比寻常女孩清丽得高出好几个档次。 “马老大”和沈朗走过来,也被李月儿的容貌气质惊得说不出话,但见她一副病恹恹、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马老大”就惋惜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漂亮,却看起来这般娇弱,可别带回去,死在家里就麻烦了。” 沈朗也附和:“景行啊,算了吧,别管她了,如果为了一个半条命的女人惹上了人命官司,实在得不偿失。” ------------ 第43章.承鸢不请自入住 姜景行咬了咬嘴唇,大力跺了跺脚,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一般;他虽然长得一副文弱恬静的书卷摸样,但骨子却有种极度的倔强。 青年也知道他身边这里两个狐朋狗友不算什么好人,但家中家长越是反对的,他却偏偏要这么做,甚至有时会为此做一些远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为此他没少被姐姐“姜承鸢”数落。 他跟他的姐姐都有种天生清冷,与人疏远的感觉,但姜承鸢是高峰独冷,而姜景行则多少有点天性凉薄。 但此时的姜景行,心里却的一片火热,他伸手将李月儿拦在怀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她膝弯,另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后背,稳稳地将少女托了起来。 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让李月儿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几乎要贴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透着一股藏不住的珍视。 姜景行迈步时,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像是下定了某种非做不可的决心。 第二天,颜启宏和林秋馨夫妻俩,得知顾野又回到了别墅,也都特别开心,立刻吩咐管家周安和女仆珍妮,为顾野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几人一同用餐时,顾野把自己这几天在“公主古墓”里消灭兔妖的过程大概将“能说的内容”,半真半假的描述了一遍,好在因为过去干销售工作的原因,他口才不错,只是内容过于惊世骇俗,听得几人哑口无言,满脸震惊。 男人自然而然的隐去了“兔妖首领”吃掉颜家小女儿“颜菲菲”的事,在顾野看来,人已经“彻底没了”,再说出来也只是于事无补,徒增悲伤罢了。 但顾野还是旁敲侧击地,提到了“王若凤”的名字,结果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明显的茫然神色,显然把她的“存在”已经完全忘记了。 林秋馨甚至还害怕地说道:“我们颜家和这人从来不认识,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们了?” 顾野又拿出了他的“神棍”本能,淡然说道:“善恶因果,本是循环;但却不一定是在这一世招惹来的,也可能是前世结下的‘罪孽’;林夫人以后也定要多行善积德,才能洗涤前世的‘因果’啊。” 林秋馨虽然是在 F国读书生活的华人,但文化倾向更像是女仆珍妮一样的欧洲习惯,听了之后,连连划着基督十字,着急地口呼上帝。 顾野暗自想道:“看来那个叫‘王若凤’的女人不是逃了,而是被‘兔妖首领’吃掉了,化作了‘被食者’,其他那些“十二荒神教”的门徒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这也算恶有恶报了。” 顾野想了想,又对颜启宏说道:“山中的那个“唐代公主墓”,有很高的考古研究价值。颜先生你可以早点上报给国家,让研究人员来看守,也免得那些‘邪教修士’再卷土重来,惹出更多的麻烦;不过希望各位不要将我的事情给别人说起,这可以让我少沾染一点不必要的“因果”。” 颜启宏连连点头,忙说道:“不错,不错,顾大师说得对,我一会儿就去办。” 顾野又想到那“兔妖首领”,担心它还会去而复返,便问道:“你们家可以养宠物吗?” 颜家人被这么一问,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颜云歌说道:“家里本来有只欧洲金毛犬的,原来都是妈妈和珍妮在照顾;后来妈妈昏迷在床,珍妮又要照顾在侧,觉得有点麻烦,就送人了。” 顾野解释道:“我是说养只老鼠可以吗。” 林秋馨和颜云歌一愣,出于女人对老鼠本能的厌恶,表情都有些僵硬;顾野取出一个黑色口袋,倒了两下,从里面跑出个圆滚滚的金黄色的小老鼠。 只见那只小老鼠,毛色像是被融化的蜂蜜仔细浇过,从脊背到肚皮渐变成柔和的奶油色,每一根绒毛都泛着暖暖的光泽,远远望去就像一团会呼吸的金橘糖。 这只老鼠比寻常同类要娇小许多,圆滚滚的身子像揣了颗小汤圆,四条短腿藏在蓬松的毛发里,只露出粉嘟嘟的小爪子,趾尖还带着嫩红的肉垫。 它的耳朵尖尖的,边缘镶着圈浅色的绒毛,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仿佛两片沾了晨露的银杏叶。 最惹人爱的是那双眼睛,黑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眼尾微微上挑,摸样仿佛刚刚睡醒,先眯成一条细缝,然后猛地睁大,带着几分懵懂的憨态。 顾野将小老鼠放到餐桌上,它警觉地竖起耳朵,身子却没动,只是慢悠悠地抬起头,鼻尖随着空气的流动轻轻抽动,露出粉嫩的鼻息孔。 颜云歌惊喜地说道:“哇,好可爱的小东西啊。” 当小老鼠听到有人夸它可爱,它竟摇了摇那条覆盖着金色短毛的尾巴,像挥舞着一根迷你的鸡毛掸子,随后笨拙地站起身,一扭一扭地跑了过去,小爪子踩在餐桌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 这当然是顾野用【千军万鼠袋】幻化出来的“虚幻生物”。 还为了让颜家的女人们,比较容易接受,特意幻化得格外可爱些;并在它体内埋下了《千木流水剑》这个法术,一旦遇到危险,它就会用《千木流水剑》,召唤出树藤保护周围的人,并射出水剑反击。 顾野说道:“它相当于一个‘护身符’,你们将它放在家里,一旦遇到危险,它可以保护你们一次;并且我也会感知到危险,赶来帮忙。” 颜云歌伸手将毛茸茸的金鼠抱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却有些不满地说道:“顾大哥,你只有一只吗?那我要是要外出工作表演怎么办。” 顾野无奈苦笑,又取出两只,给了要经常外出的颜启宏和颜云歌一人一只。 吃过午饭,颜家人万分的感恩戴德;颜云歌还亲自开车送顾野回翊川市的家;一路上,顾野看着车窗外的来时路,一阵恍惚,风景虽然依旧,但此时的自己和当初的自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颜云歌还不停和顾野聊天,打听着顾野的个人情况,想要多了解一下身边的这个神秘男人;顾野也只能微笑着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终于回到了“碧华小区”,颜云歌才依依不舍地开车离开;临走时,还约定一定要常常作为“朋友”一起出来聚一聚。 顾野走了几步,瞧见小区门口对面的那家金器店,正在装修;好像是换了新老板,改成了一家卖古董的店,连招牌都挂好了,叫做“莫呼洛迦”;顾野并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古怪。 此时他一心只想回家,随意撇了一眼,便匆匆走进了“碧华小区”的大门;而在还没开门的古董店的二楼,一个玲珑窈窕,身穿碧绿旗袍的红发女子身影一闪而过。 顾野一路上顺手,看了一下手机信息,颜启宏居然给他打了十万块感谢费,让他心里一阵欢喜;虽然没能顺利挣到一百万,但先拿到十万也不错,毕竟这次自己也真的遇到了不少危险。 另一个信息却让他一愣,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发信人居然是“姜承鸢”,是五天前发的,内容是说:“顾先生,我想到你家住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否方便。” 也许是因为顾野五六天都没回信,姜承鸢又留下了另一个信息,说道:“顾先生,我看你不在家,也不回信息,那就当你答应了;我跟房东婆婆打过招呼了,已经搬进你家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后面还附带了六千的转账,留了“房租”二字。 ------------ 第44章.家门遇袭斗女卫 自己那一套老破小的出租屋,每月租金才一千五,她却一下给了六千,这是打算住多久啊? 顾野突然有种被“霸道总裁”看上的感觉,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姜承鸢会喜欢自己吗?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荒唐得可笑,顾野已经不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了,男人的成熟,就是对心仪女子一次次的自作多情,只到最后波澜不惊的过程,没有希望,自然就没有失望。 刚走进小区,物业的保安老张就热情地探出头,笑着打招呼,说道:“小顾啊,回来啦?小伙子真有本事,找了个女朋友,都是开劳斯莱斯的呢。” 顾野平时和老张也常打招呼,他自然知道老张说的是姜承鸢的豪车,笑了笑说道:“张哥,你咋知道她就是我女朋友啊。” 保安老张呵呵直笑,说道:“那当然啦,人家一来就打听你“顾野”住在几门几栋,还送了我一条老贵的烟,说是要在这小区住上些日子,不是你女朋友,难道是你亲戚啊;而且那姑娘长得可俊了,一看就是上流人,可一点不像你哦。” 顾野哈哈打趣道:“不像我什么,一脸穷酸相吗?”保安老张没好气道:“说得什么话,咱们这是两袖清风,无忧无虑。” 可这人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大嘴巴,他居然知道了,估计现在全小区的老头和老太太都觉得自己已经被富婆“包养”了;男人有些窘迫地哈哈一笑,顺着话头,说道:“那是,没办法,谁叫人家就喜欢我这款两袖清风,无忧无虑的老男人呢,哈哈哈。” 顾野心里却腹黑地暗想:“姜承鸢,你喜欢霸王硬上弓,就别怪我在外面,嘴上占些便宜了。” 走在小区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顾野才终于有一种回归了“骨干现实”的感觉。 小区里青瓦坡顶的楼栋,藏在爬满爬山虎的围墙上,墙根下的青苔洇着晨露,被穿开裆裤的孩童踩出一串湿脚印。 晾衣绳从二楼阳台牵到石榴树梢,孩子和老人的衣服在风里轻轻碰撞,惊飞了枝桠间打盹的麻雀。 湖中凉亭之中,石桌总围坐着几位老人,竹扇摇得慢悠悠,把棋盘上的楚河汉界都扇出了几分凉意。穿碎花衫的奶奶正给藤椅上的婴孩喂米糕,碎屑掉在青砖缝里,引来几只胆大的鸽子啄食,翅膀扑棱声惊得葡萄架上的紫果晃了晃。 拐角处,小区的古井栏包着厚厚的浆,被几代人的手掌磨得油光锃亮。 老人家都喜欢来这取水,他们从骨子里觉的泉水应该比自来水要干净许多,提水的木桶晃着碎银似的阳光,洒在旁边打弹珠的孩子们背上。 人们的欢笑声惊起了蜷伏在月季花丛中的老猫,猫尾轻扫过垂落的紫藤花瓣,顿时,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推着轮椅漫步的白发夫妇肩头。 也许在颜云歌家的“云麓别苑”只待了两天,但顾野却在公主墓里被困了五天,在“筑基试炼”里更是仿佛整整待了约六年之久;说真的,男人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路上相熟的老人家见了顾野,都亲热地上来打招呼,一边打听他这几天去了哪,一边八卦他那位有钱的新“女朋友”;男人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吹嘘起那个富有的“女朋友”和自己多恩爱,为自己挣足了爷们的面子。 回到自己住的那栋楼,一眼就看见姜承鸢的黑色劳斯莱斯,醒目的停在单元楼下;顾野四处张望了一下,总觉得有人在监视着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用“剑心”一扫,果然发现小区里从大门到自家单元楼的路上,多了不少全新的监控摄像头,而且单观察外形就能感觉得出,跟小区物业用的那种“便宜货”有着天壤之别。 顾野冷冷一笑,如今已是【天道筑基】后的修士,经历过数百次死亡的他,精神早已十分强大,且内心变得无所畏惧。 走到自家门前,顾野察觉到门后躲着一个人,还是个女人,但不是姜承鸢。 他还能感觉到对方全身肌肉紧绷,全神贯注,显然是已经知道他来了,正准备偷袭。顾野暗暗猜想,她大概是姜承鸢的“女保镖”,小区里的监控摄像头可能也都是她装的。 顾野毫不在意地用钥匙打开门,果然一个黑影如猎豹般冲了过来,一手扯住他的灰色老西装,右手握拳如疾风般打向他的胸口,膝盖还猛地顶向他的腹部。 这些招式,显然是一套非常厉害的军队格斗术,而且对方的动作行云流水,确实是这类近身格斗方面的高手。 但她终究只是个凡人。 顾野身形如鬼魅般躲过对方的擒拿,闪进房内,反手一招剑指,点在对方腰背发力的核心处。 那女人顿时身体失衡,摔了出去,动作却像猫一样敏锐,即便整个身子撞到了墙上,也能用柔软的身法卸去冲击力,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而且在翻滚的同时,她还甩手向顾野的方向,丢出一支飞镖。 顾野没有发出犀利的回击,因为他感觉到对方并无杀意,这飞镖也没瞄准他的要害,甚至都没对准他的身体,更像是为了找回点面子,随手发出。 他没好气地想:“偷袭在先,你倒还不服气了?” 顾野错步让开,一手闪电般探出,两指稳稳掐住飞镖。 女人这时戴着战术手套的手里又多了一把瑞士军刀,护住胸口,冷冷地盯着顾野;男人叹道:“小姐,你不是我对手,何必再斗。” 女人用一口生硬的中文冷笑道:“好大口气,才过两招,怎么能说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就因为我是女人?顾先生,姜小姐只说你是个厉害的江湖大师或者灵媒之类的人,看来是太小看你了;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顾野这时才看清来人相貌,居然是个外国女人,貌似还是中东那边的人种;她眉骨线条清晰锐利,向上延伸至头巾边缘,与眼窝形成明显的高低落差。 眼窝深邃,眼球是通透的琥珀色,睫毛浓密纤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直视时目光沉静,转动眼球时,虹膜上的浅褐色纹路会随着光线流动。 鼻梁高挺笔直,从眉骨下方一直延伸到鼻尖,鼻翼窄而立体。嘴唇不算饱满,唇线分明,下唇中间有个浅浅的凹陷。右侧唇角上方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大约半厘米长,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深。 脖颈修长,左侧锁骨上方有一块浅褐色的圆形疤痕,边缘不规则。战术背心的肩带勒出清晰的肩线,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手腕处露出一小片皮肤,肤色是长期日晒后的蜜色,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她抬手时,宽大的战术手套边缘露出半截小臂,皮肤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栗色卷发长度及肩,发尾有些干枯分叉。耳垂上戴着一枚小巧的银质星月耳钉,随着头部转动偶尔反光。 顾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跟你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你我都已经各试探了对方一招,你居然还看不出敌我差距,又何必再斗。” 说罢,一甩手,将飞镖随意甩向对方。“叮当”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在不算宽阔的老楼走廊里清脆的响了一声,又回归了宁静。 ------------ 第45章.同屋成了新室友 女人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瞬间愣住,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滑落——对方居然用她刚刚打出的“飞镖”,精准地射断了她手中的瑞士军刀,只见刀刃从中间脆生生地整齐打断,刃尖带着破空声崩飞射到墙上,瞬间没入不见了;而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手中的军刀已经短了一大截。 要知道,这把“瑞士军刀”,她以前可是实打实用来挡过子弹的啊,是用高密度合金溶质的,坚韧又有弹性,即不导电又能耐热;在黑市之中价格不菲!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房间里传来,带着几分愠怒地说道:“法蒂玛,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你们可以跟来保护我,但绝对不可以对顾先生无礼,忘了吗?” 这说话的女人,不是姜承鸢,还会是谁? 只见此时的她,那质感顺滑的黑色真丝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几缕柔软的长发丝被穿堂的风卷到唇角。 几日未见,那曾利落扫过耳垂的短发竟已垂至肩头,发尾带着点柔和的自然弧度,像被春阳吻过的柳枝。 没有精致眼线勾勒眼尾,也不见唇釉修饰唇线,清清爽爽的素净脸上,唯有眉峰保留着惯常的冷冽锐利。 当她不急不缓地款款走来,鬓角垂落的发丝忽然软化了那份锋芒,倒让那双总是带着审视意味的清亮眸子,泄出几分难得的柔和;谁又能看得出,现在的她居然是市值千亿的星华寰宇集团、庞大商业帝国的董事长。 姜承鸢略带歉意地对顾野温和地微笑,打着招呼地说道:“顾大师,好久不见,我不请自来,希望你别生气。” 顾野一看到姜承鸢这样的美人跟他软软地,柔声细语地说话,就没了脾气。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法蒂玛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屋子,对姜承鸢说道:“主人,我十分肯定这人不可以信任,以他的身手绝不是什么神棍巫师那么简单,他的战斗技巧实在太高了。”说罢,又猛地伸手去拉顾野的灰色西装。 顾野也懒得反抗,只是挥袖将她那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拍开,无奈地叹道:“你们中东民族,难道就没有所谓的礼数可言吗?” 法蒂玛眼神一凛,冷冷说道:“男人,你不老实,就别指望我会跟你讲什么道理,我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强大,且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呆在主人身边。” 姜承鸢见法蒂玛还要动手,脸色一沉,气得用又快又急的流利英语说道:“Fatima, stop it, or I'll make you live outside!(法蒂玛,住手,不然我就让你住到外面去!)” 法蒂玛满脸急切地说道:“Master, this person is not a good guy. Just now, he was outside boasting everywhere that you are his girlfriend. He has a character problem.(主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刚刚他在外面还到处吹嘘你是他的女朋友,人品也有问题。)” 姜承鸢倏地俏脸一红,语气平静地淡然说道:“It's okay. He was just talking.(没关系的,他只是说说而已。)” 顾野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英语水平可不高,二人的交谈,他一个词都听不懂,脸上表情十分尴尬。 却见姜承鸢脸上有些绯红,忍不住好奇问道:“她说什么了?” 姜承鸢瞥了顾野一眼,嗔怪地没好气地说道:“她啊,说你不是好人,在外面到处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怎么顾先生很想当我的小白脸吗。” 这下轮到顾野,老脸腾地一红,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狡辩,只手足无措地窘迫的直挠头,嘿嘿尬笑道:“说笑,说笑而已。” 姜承鸢已经快步上前,连忙将法蒂玛的手拉了下来,让她把那些武器收好,如同一个姐姐看着不懂事的妹妹那般,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太没礼貌了。” 三人进了屋子,顾野好奇地四处观望;短短五,六天,客厅里倒没什么变化。而是原本空着的两个卧室都被姜承鸢和法蒂玛占用了,已经摆成了她们自己的风格。 姜承鸢的房间内添置了一张线条流畅、工艺精湛的办公桌,桌上并排摆放着数台显示器,其后则是一张质感细腻、设计小巧的真皮转椅。一旁立着一个亮泽的黑色反光材质多功能衣柜,显得格外时尚。 窗户似乎也经过了更换,采用了只能从内向外观看的高级玻璃,外界无法窥视室内,至于是否具备防弹功能,他就不得而知了。 窗帘的款式焕然一新,选用了绣有黑白色蔷薇花纹的设计,欧式风格中透出一股雅致而不沉闷的气息,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与设计的。 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样式简洁却尽显档次的大气床铺,搭配的均为质感上乘、纯白无瑕的高级床上用品,整体氛围既简洁又不失高雅。 而法蒂玛的房间,顾野一瞅都傻眼了,她居然在房间里搭了顶军用帐篷,在里面睡露营睡袋。男人心里直犯嘀咕,暗暗祈祷她不会在房间里面生火。 这个套房子本来是四室一厅,本来并不富裕的顾野只租了一间,只付了这一间的房间的租金;其他三间卧室本来是房东老太太一直盼着租出去的,但可惜事与愿违,虽然总有零零星星的人来看房,却很少成交。 而姜承鸢二人来住,干脆利落地一口气交了所有房间的大半年房租,连顾野的都一起付了,这可把房东老太太乐开了花。所以从理论上来讲,现在是顾野住了她们俩的家。 姜承鸢轻声解释说,最近她都一心扑在“五谷小区”的拆迁和新的旅游居民商业广场的建设工作上;可家里却一直在给她安排相亲,老是给她添堵;而那个叫贺知行的男秘书确实很不可靠,一直都擅自将她的情况上报给董事会。 于是她实在受不了,一气之下,干脆开除了贺知行,带着两个女保镖从家里搬了出来,为了不被姜家人和董事会的耳目找到,就特意选了这里,来找顾野同住。 顾野无奈地苦笑说道:“你想不被人跟踪,天天开着‘劳斯莱斯’豪车在这个老小区,这么招摇地进进出出,恐怕很难不被人注意哦。” 法蒂玛立刻解释道:“你放心,主人的另一个保镖是来自RB国的反跟踪大师,我们留下的行踪,她都能妥妥地负责抹除;‘劳斯莱斯’是姜小姐的爱车,停在小区里,不到特殊时候是不会开的,我们有其他低调的车。” 顾野好奇地问道:“两个保镖?那另一个人呢,她不住在这里吗?” 法蒂玛扬了扬下巴,得意地一笑说道:“她是一名“忍者”,也是个非常厉害的易容高手,就古灵精怪了些,只要她不想露面,我们也认不出她的;她是负责暗地里远程保护主人的安全,一般不会跟我们靠太近,但会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不过听她报告说,她已经跟顾先生你打过交道了。” 顾野一愣,雇了个RB国的忍者当保镖?本来想说,有钱人真是太魔幻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设计定是C国修真者,就没办法吐槽了。 而且顾野回忆起刚刚一路认识的人,都没什么变化;绞尽脑汁的使劲想,也想不到可能会是谁,会是个“忍者”假扮的。 虽然伪装和易容对他而言已经没有迷惑性可言了,就连“真正幻象”在顾野的“剑心”之下也只是“虚幻泡影”,可他没有无聊到用“剑心”去审视着身边每个人;而【天道筑基】的修真者只有当对方对自己怀有明显敌意时才能有所反应。 ------------ 第46章.女子醉里入道真 姜承鸢解释说道:“听她说,最近她假扮成了保安,混在了物业里;这样可以随时了解小区里的情况。” 顾野恍然想起自己一进小区,“保安老张”那个中年的汉子就热情的迎了上来跟自己打招呼,如果是这个所谓的“保镖”假扮的,也算是当真厉害得紧,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在其举止言行中瞧出一点破绽,心中暗想道:“古灵精怪吗?大概她也是名奇女子,不过“星华寰宇集团”那么有钱,能请到这般厉害的奇人异士也不奇怪。” 一想到姜承鸢已经搬了进来,还付了所有房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顾野住了她的房子。 男人也只能接受现实,跟何况二人都是让眼前一亮的美人,姜承鸢就不说了,就连身手矫捷的女保镖“法蒂玛”也是拥有异域风情的美女;顾野也只好承认她和她的保镖成了自己的“室友”。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的清闲日子,顾野这段时间里,也慢慢习惯了和姜承鸢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了解了些这位女强人的生活。 她并不总呆在家里,大多数时间还是要去星华寰宇集团上班,只有晚上深更半夜才回来,一进房间就又一头扎进工作里,不停地打各种电话、忙着联系人脉、布置工作,无论是对客户,还是对下属,一言一行既得体又不失威严,简直就像不知疲倦的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二人平日里难得才能说上几句话,就连顾野跟法蒂玛,在生活中说的话都比跟姜承鸢的多;法蒂玛还经常拉着顾野比武对练。 有几个晚上,他还看到是法蒂玛将姜承鸢轻轻抱到床上去休息的。 这个美貌如冰雕般的女人,在工作上当真是强得可怕;相比之下,顾野这段时间跟着姜承鸢和颜云歌手上挣到的钱,比他原来打工一两年的收入还要多,这样的情况下,男人已经决定好好躺平一段时间,打死他都不要再上班了。 一天夜里,姜承鸢和法蒂玛回到家里;姜承鸢貌似喝了很多酒,醉得厉害,法蒂玛将她扶回家,放在沙发上就去她房间铺床了。 顾野看着都微微有些心疼,坐到她旁边,叹道:“醉成这样,你喝了多少啊?” 姜承鸢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各式各样的都喝了一点,不过欧洲的酒度数都一般,没有沾白的。”顾野不是不喝酒,但他过去的销售工作都是要自己开着那辆便宜的破车,在城市和农村两头跑,所以几乎不会应酬。 姜承鸢颇具风情的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懂,那些有钱的老家伙,平常都跟人精一样,只有喝了点酒,口风才会松一些;今天晚上收获还不错,我得到了几个生意上的口头承诺,那几个老东西平时还算是守信用;以后“五谷小区”的重建工作会顺利很多的。” 姜承鸢的昂贵的黑色连衣裙,微微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那里还残留着香槟气泡吻过的淡粉;她倚在真皮沙发扶手上,平日里指点江山的高跟鞋被随意踢在地毯边,露出的脚踝线条纤细,像易碎的白瓷。 顾野佩服地微笑说道:“你真厉害,难怪能挣那么多钱。” 姜承鸢抬头痴痴地看着顾野,说道:“有钱?那,那都是姜家人的钱,如果我没出生在姜家,如果我不姓姜,我就算再努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又有什么用。” 顾野苦笑道:“那你这么用功做什么?只是为了证明你是个女强人吗?” 姜承鸢慵懒的靠在男人身上,幽幽地说:“这个话我可从来没跟人说过,我们读国外的大学,读书是一部分,而要挣“学分”还要做国际志愿者;我还年轻时,却心高气傲,想做 “救世主”,想着居然要做就要去世界上最危险的“中东地区”拯救世人。” 女人呵呵冷笑了两声仿佛在潮弄自己的不自量力,接着说道:“但那个时候,真正身处在“中东地区”战场的断壁残垣间时,我第一次懂了 —— 钱护不住哭嚎的孩子,挡不住呼啸的炮弹。那些在战火里挣扎的人,让我看清了“活着”本身就是多么的奢侈。”女人痴痴的阐述着那个时候见到的那地狱般的光景,不禁有些恐惧抓住了顾野衣袖。 顾野用自己在网上学来的一句话来安慰女人,说道:“我们并没有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而是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家。” 闻言姜承鸢也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接着道“是啊,和平真好,但后来我回到翊川市后,我看见像九龙城寨般挤仄的老街,像“五谷小区”那样破旧的老小区,就会忽然想起中东的夜空。这里没有硝烟,却有同样被生活困住的眼神。我握着“星华寰宇集团”的权柄和财富,突然明白:能力不是数字游戏,是能为多少人撑起屋檐,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变成这座城市的光。” 顾野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来只觉得上层社会的富人们是不会在乎穷人的生活如何的;但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超级英雄般的台词从姜承鸢的醉话里说出,他不禁叹息,眼前这个女人,当真不是凡人;她从财富和境界上都远远碾压了自己。 酒液顺着姜承鸢美艳的唇角滑落,在下巴尖凝成剔透的水珠,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忽然缓缓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指尖,长睫上仿佛沾了雾气。“他们都说我是铁打的...”女人的尾音拖得绵长,像被风吹散的纱,她接着说道:“可我也担心,铁......什么时候也会生锈,我也想要一个男人可以依靠啊。” 话音未落,头便缓缓轻轻歪在顾野的肩头,鬓角的碎发扫过泛红的耳廓,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此刻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倒像是雨后天晴时,沾着露珠的玫瑰,带着易碎的温柔。 顾野叹了口气,宠溺地笑道:“姜承鸢,你真是个伟大的人。”说罢,右手并指,轻轻按在姜承鸢的额头上,缓缓地在女人体内打入了一道柔和的“剑气”。 而这道“剑气”在她体内的经脉中不住地游走,激活了她的血脉,疏通了女人体内酒精的迂败;姜承鸢身体里顿时觉得暖洋洋的浑身舒坦,接着脑子一空,就昏睡了过去;且她睡得格外甜美,如同一只优雅的黑猫,匍匐在沙发上,梦里都挂着一抹微笑。 顾野转身对已经在身后静静等着的法蒂玛说道:“你可以把她抱到床上休息了。” 法蒂玛则是靠在墙边,意味深长地看着顾野,说道:“主人没有说大话,“星华寰宇集团”后来也在我的家乡“中东地区”建立了一所医院,三所小学,虽然已经有一所被战火吞并了,但我也发誓将会一生跟随在她身边的。” 顾野一愣,苦笑道:“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现在让她好好地睡个好觉吧;养好精神再认真的工作。”说罢,便起身回房了;之后,法蒂玛就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房间。 第二天,姜承鸢果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饭时间才幽幽转醒;她白天的工作也被法蒂玛和那个暗中协助的保镖一起妥善完成了。 她的今天是个难得的休息日。 姜承鸢走出房间,见到顾野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女人昨晚本来就没有大醉,记忆还是很清楚的,但当顾野在她额头点了那么一下之后;她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浑身筋骨都舒展开来,脑子里思绪也清晰了不少,从内到外都无比地舒畅;也猜想到大概是顾野对自己做了什么。 而姜承鸢一想到昨夜回来,自己居然跟顾野说了那么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带着几分羞涩,低声开口说道:“顾先生,晚上好啊。” 顾野转头,笑着说道:“姜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姜承鸢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嗯,好久没睡得这么香过了,还做了个好梦。”却瞧见顾野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看,好像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 姜承鸢不好意思地挽了挽发髻,红着俏脸,奇怪道:“我,我哪里有什么不妥吗?”顾野闻言也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收回了目光,忙道:“没事,没事。” 顾野刚刚的反应,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地在盯着美女看那么简单;因为他十分惊奇地发现,姜承鸢的修为境界居然从普通人变成了【炼气五重】。 ------------ 第47章.美人剑侍系统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那道“剑气”,除了通经活血、醒脑明目,还能把普通人,一夜之间变成修真者了吗? 顾野心里冒出个稀奇古怪的念头,暗暗琢磨:“要是成为‘修士’真这么简单,那我岂不是能随便制造‘修真者’了?可要是真这样,那些比我厉害得多的‘大修真者’,不也能随便‘制造’小修真者吗?那世间不就满大街都是‘修士’了,修真一脉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凋敝?如今这世道,【炼气】本就少得可怜,【筑基】都算得上高手,【金丹】更是道家魁首了。” 姜承鸢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到顾野身边,陪着他看起了新闻节目。 男人不明所以地召唤出了《修真入道系统》,想要暗自查一查原因,结果发现“系统”中多出了一个标注着“仙剑侍从”的选项。 顾野心里冒出个不祥的预感,点开一看,果不其然,顿时头大如斗。只见上面标识着:“‘太白醉影剑’侍从,姜承鸢【炼气五重】。” 顾野强装镇定,漫不经心地打探起姜承鸢昨晚做了什么梦。 姜承鸢想了想,俏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说道:“说来有些古怪,我平时可是从来不会做这么古风的梦的。梦里我在一片很美的竹林边的一座茅草屋院里和一个白衣古装的诗人聊天喝酒,无论喝多少都不会醉,他还会边聊天边舞剑给我看。” 姜承鸢的这个梦更加印证了顾野的猜想。他连忙在心里询问《修真入道系统》“仙剑侍从”是什么。“系统”解释道:“当‘御剑流’修士拥有‘本命仙剑’时,可以为‘本命仙剑’绑定一位‘仙剑侍从’;若与‘剑主’惺惺相惜,互生好感,为其度入自身‘剑气’便能绑定其成为‘仙剑侍从’。‘仙剑侍从’的修为境界会随‘剑主’一同变强,但不会超越‘剑主’。同样,在‘剑主’的许可下,‘仙剑侍从’可以使用并召唤自己侍奉的‘仙剑’,而‘剑主’则可以随时召唤‘仙剑侍从’到身边,或者随时传送到对方身边。” 顾野越听越汗颜,昨晚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把姜承鸢变成了类似自己“仆人”一样的存在,看来她的修士修为就是这么来的。 男人连忙又质询《修真入道系统》,如何解除“仙剑侍从”的契约,但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永远无法解除”,除非“太白醉影剑”被破坏,而‘仙剑’被毁坏,“仙剑侍从”的“修为境界”就会全部消失。 顾野又怎么会舍得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本命仙剑”,他还在斟酌该如何向姜承鸢解释“仙剑侍从”的情况;难道真是说不小心将她绑定成自己的仆人了?那不是会将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气死。 突然,电视上的一则异常离奇的新闻,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新闻大致报道了“翊川市”近期出现的两个极具影响力的民间团体,其人气急剧攀升,组织的活动在参与人数、规模及社会影响力方面均呈现显著增长。 其中一个团体是名为“神犬团”的动物保护组织。其团旗上绘有一只如风般疾驰的狼狗,首领似乎是四位出身摇滚偶像的帅气男团成员。 因此,该团体主要由养宠物的年轻粉丝和一群活力充沛的暴走族构成,他们常高举团旗,大摇大摆地穿梭于街头,主要诉求是敦促翊川市废除对流浪狗的无端扑杀政策,倡导建立多个“无主动物收容所”,以庇护城市中被遗弃的流浪动物。 另一个团体名为“绿草公益”,是一个致力于环境保护的大型公益组织。其团旗上描绘了一只正在悬崖边吃草的山羊。 该组织的首领是一位外表温文尔雅的中年基督教神父,主要诉求在于保护草原生态,减少因大型畜牧业公司,过度扩张而导致的开垦荒原和草地现象。 然而,近期“神犬团”与“绿草公益”结成了同盟,声势顿时大增,联合对抗正在开垦荒地建设化工厂的大型企业“苏氏乾元重工”,频繁在翊川市中心广场及各大街小巷举行游行示威活动。 但近期,参与游行的人数激增,不仅严重影响了城市交通,前几日甚至有人在人群中燃放鞭炮,引发一片混乱,甚至有不法分子趁机打劫、抢劫路边商铺。 更为严重的是,此次游行中还发生了踩踏事件,导致数名年轻参与者不幸丧生,这一事件也因此登上了新闻。 尽管如此,他们仍宣称,游行活动将持续进行,绝不停止与“苏氏乾元重工”的抗争。 目前竟然无法解决“仙剑侍从”的问题,顾野打算采取“鸵鸟策略”,索性不再去想;反正“仙剑侍从”的事,只要他不说,就不必向姜承鸢解释;他自己也不会真的去主动干涉她的生活,让她成为“修真者”。 顾野联想到电视上的新闻,男人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这两个团体如此狂热的环保行为?看起来,他们似乎更在乎动物的生命而非人命,难道背后也有什么妖物在操纵?在大城市里如此明目张胆地搞事情,有空倒是可以去探探虚实,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男人嘴里喃喃自语道:“‘苏氏乾元重工’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姜承鸢在一旁听到,解释道:“说不定是在其他新闻里见过,‘苏氏乾元重工’是“翊川市”最大的重工企业,主要涉足荒地开发、大型土木项目建设,还参与过国家在国外的多项重要基础建设工程;昨晚我参加的宴会上,还与他们的董事长‘苏其南’深入探讨了未来的合作方向。” 顾野一听,突然“啊”了一声,问道:“那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苏景曜’?” 姜承鸢略显意外地点点头,说道:“没错,苏景曜是他的三儿子,苏其南非常器重这个小儿子,他之前在Y国的剑桥大学读书,最近才回国。不过苏其南很少让他出现在媒体上,所以并不太出名。顾先生,你认识他吗?” 顾野哈哈一笑,说道:“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姜承鸢突然注意到顾野客厅里贴着两张女明星“颜云歌”的性感泳装海报,心中莫名涌起几分醋意,语气幽幽地说道:“我听小道消息说,他还是大明星‘颜云歌’的男友呢。” 顾野心虚地盯着电视,干巴巴地回应:“是、是吗?这个我倒不清楚。” 姜承鸢见他明明很在意,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有些来气,轻哼一声说道:“那你看电视吧,我先回去工作了。” 顾野一愣,忙问道:“今天你不是准备休息吗?” 姜承鸢没好气地回答道:“反正也没别的事做,不如去工作。”顾野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说:“姜小姐,我、我有两张电影票,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看吗?” 姜承鸢美目圆睁,惊喜地问道:“顾先生,你约我看电影啊?” 顾野见她开心,也笑了:“是啊,我正好有两张票,是最近很火的‘历史文艺’题材电影。” 姜承鸢满脸惊喜,说道:“太好了,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题材……”说到这儿,一看电影票,她突然止住话头,柳眉微皱,不满地问道:“这票是法蒂玛给你的?” 顾野一愣,奇怪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她还说你最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要是你想一个人去看,我就送你一张票也行。” 姜承鸢咬了咬嘴唇,心里暗骂一声,说道:“法蒂玛,这丫头真是多管闲事。”但又被顾野的迟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问道:“顾先生,你今天晚上有事要忙吗?” 顾野摇了摇头,姜承鸢解释道:“这两张票是“鎏金半岛电影院”今天晚上的高级VIP的票,是面向特邀人群的,你一个人去,人家核查不到你的身份信息也不会接待你的。” 说罢,立刻拿出她向来果断的性子,嫣然笑道:“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我回房间准备一下。” 顾野本来想说,看个电影随便穿穿就行了,自己都打算穿T恤出门,可听到姜承鸢说是什么“高级VIP的票”,话到嘴边又只好咽了回去,心里嘀咕:“这算是‘约会’吗?应该不算吧。” 然而,半小时的等待漫长得像一场无声的煎熬,直到那扇门被轻轻推开——姜承鸢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她脸上的妆容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衬得本就明艳的五官愈发夺目。 一袭曳地的黑色晚礼裙剪裁利落,绸缎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华丽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脚上的水晶高跟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像是踩碎了一地星光。 她没有急着加快脚步,只是一步一步,缓缓从房间深处走出,身影在门框投下的阴影里若隐若现,宛如从暗夜中降临的女王,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 顾野瞧得愣住,姜承鸢嫣然微笑地说道:“顾先生,你不必太在意的,我只是习惯穿成这样出门了。”男人苦笑地暗道:“你穿得如此隆重,我若再只穿一身T恤,那我一定是疯了。” ------------ 第48章.影院暗藏妖踪影 法蒂玛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女士西装,从姜承鸢的身后走了出来,说道:“顾先生,我们也有不错的男款西装,你可以试试。”顾野看了看姜承鸢,见她眸中满是期待,不由得苦笑一声,起身随法蒂玛去换衣了。 转眼夜色渐浓,到了晚上九点,姜承鸢三人方才驱车抵达目的地。 翊川市・鎏金半岛电影院,这座影院位于翊川市东部的鎏金半岛,临靠城市内湖“镜澜湖”,与市中心的金融区隔湖相望,通过一座镶嵌琉璃瓦的“玉带桥”连接主城区,既保持私密幽静,又不失交通便捷。 半岛内均为独栋别墅与私人庄园,居住者多为翊川市的老牌世家、跨国企业高管及文化界名流,也是一处城市公认的“贵族聚居地”。 这里毗邻两座百年历史的私人会所、一座米其林三星餐厅及私人游艇码头,形成高端生活圈闭环,方便贵族群体在观影前后衔接社交活动。 选址深意是为了,避开商业区的喧嚣,以湖景、绿植与低密建筑群营造“闹中取静”的尊贵氛围,同时通过周边圈层的纯粹性,强化“专属领地”的仪式感;非半岛住户或受邀贵宾,需提前48小时预约并经身份核验方可进入“半岛区域”,从抵达前就奠定“贵族专属”的基调。 然此刻“半岛区域”的关卡外,灯火通明,各式年轻人聚集,众多小摊小贩也闻风而至。这里本非旅游景点,却因人群蜂拥而至,变得水泄不通。细看之下,许多人手持自制标语,上书“保护大自然”、“救救小动物”、“打倒黑心工厂”等字样;更有几人身着山羊和宠物狗的皮套,装扮成动物模样,四处分发传单;他们应该是希望能给来这里看电影的大人物们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 富人们的豪车在人群中缓慢行驶,严重阻碍了交通。 姜承鸢因穿着水晶高跟鞋,此次未亲自驾车,而是由法蒂玛代劳;听说法蒂玛曾是中东雇佣兵,驾车风格豪放。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顾野都察觉到姜承鸢对爱车略显紧张。 男人看了看窗外景象,叹道:“这样的聚会活动,真能达到“保护环境”的预期效果吗?还是这些年轻人只是喜欢狂欢凑热闹?” 姜承鸢淡然一笑,回应道:“或许两者皆有吧。国内已较为收敛,若在M国,此类聚会恐怕更为激烈,甚至暴力;相比之下,这种更像是庙会之类的活动吧。” 豪车驶入“半岛区域”内部关卡,姜承鸢无需预约,驾驶着她标志性的黑色“劳斯莱斯”,只需亮出“星华寰宇集团”的名号,便能畅通无阻;这里的保安也非常专业,看到法蒂玛不是本国人,还直接用英语沟通,文化素质可见不低。 黑色豪车碾过关卡时,车灯在寂静里劈开两道冷光。 警戒线外,举着标语的年轻人身影被路灯拉得颀长 —— 他们是动保与环保的坚定声援者,此刻却只能望着那抹流光穿过关卡,像被夜色里无形的墙,隔在另一片喧嚣里。 车子驶过“玉带桥”,汉白玉栏杆浸在夜色中泛着朦胧的白,桥身弧度被路灯描出柔和的金边,像一弯浸在墨色里的新月。 桥的一侧,高耸的树木成了剪影,悬铃木与香樟的枝叶在夜风中轻晃,织成墨色的穹顶;金属路灯早已亮起,复古雕花在灯光下愈发清晰,如同王宫侍卫举着灯盏,挺直腰杆立在路基两侧,暖黄的光晕在柏油路上铺出一方方明亮的格子。 草坪上是座长着翅膀的青铜“欧洲骑士”雕塑,此时被夜色晕染得愈发深邃,骑士披风的褶皱里藏着路灯的碎光,那飞鸟般的羽翼轮廓,在暗影里透着艺术家指尖凝固的力量。 桥的另一侧,镜澜湖正倒映着市中心的金融区的夜。湖水像块被墨浸过的丝绒,将翊川市的街灯尽数收在怀里。 岸边的霓虹早已织成光带,橘红、幽蓝、绛紫在湖面碎成星星点点,车流尾灯的红光与水中倒影缠在一起,像无数条发光的丝带在水里游动。 九点的风掠过湖面时,带起细碎的涟漪,把天上的月亮、岸边的灯、楼群的影,都揉成一片晃动的星河,分不清哪是人间的夜,哪是水底的光。 绕过一片不小的山丘庭院,“劳斯莱斯”最后终于稳稳的停在了鎏金半岛电影院旁边,停车员熟练地接过豪车的车钥匙,为姜承鸢三人泊车。 姜承鸢下车后,主动挽住了顾野的手,三人款款走上电影院的阶梯,周围观众也陆陆续续下车入场,光从宾客们的穿着就看得出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 只见顾野肩背单薄得能数出肩胛骨的轮廓,三十八岁的年纪没在身上沉淀出半分敦实;黑色西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暗纹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可穿在他身上却像偷来的戏服;肩线垮到上臂中部,袖口卷了两圈还盖过虎口,裤管空荡荡晃荡着,裤脚在锃亮的皮鞋上堆出褶皱,仿佛挂在晾衣杆上的高级布料,偏生要硬套在这副清瘦的骨架上。 而鎏金半岛电影院的建筑风格,如一枚被时光打磨的琥珀,镶嵌在葱郁的高级别墅区肌理中。 建筑以“流动的金箔”为设计灵感,主体采用曲面鎏金铝板与超白玻璃幕墙的拼接,在金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从香槟金到蜜糖金的渐变晕染,宛如将夕阳的余晖凝固在建筑轮廓上。 入口处的设计堪称点睛之笔——十二根螺旋上升的钛合金立柱,托举着悬挑的金色檐棚,立柱表面蚀刻着古典电影的胶片纹路,阳光穿过时会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影,仿佛老电影的帧帧画面,在脚下徐徐展开。 檐棚下方悬浮着由水晶组成的“星幕”装置,夜晚点亮时便化作银河,与别墅区的璀璨灯火遥相呼应。 建筑的曲面形态巧妙化解了与周边别墅的尺度冲突,西侧以 45度角嵌入缓坡地形,用退台设计打造出三层空中花园,既保证了私密性,又让建筑成为自然与人文的过渡带。 玻璃旋转门无声滑开,迎面是整面水纹玻璃墙,隐约可见墙后翠竹疏影。 室内与外部风格一脉相承,大堂中央的旋转楼梯以黑色大理石为阶,扶手采用镀金铜条缠绕钢化玻璃,盘旋而上时如胶片缠绕的卷轴。 墙面运用了特殊的吸音材质,却以仿旧金箔的肌理呈现,既满足声学需求,又延续了整体的奢华质感。 最独特的穹顶,用微型 LED灯模拟好莱坞星光大道的星图,观影时抬头便是璀璨星河,让每一场电影都成为与星空的私语。 浅灰色水磨石地面延伸至接待区,前台是一整块汉白玉,嵌入式屏幕显示着会员姓名与场次信息,穿月白棉麻制服的接待员微微欠身:“姜小姐,您预定的三号VIP贵宾厅已备好白茶,需要现在送进去吗?” 姜承鸢微微点头,三人正准备进入影厅。 而顾野刚一踏入电影院的大门,脑子里就突然响起了《修真入道系统》的提示声音,系统说道:“【其一】素氅裁云缀满身,双角纡回若月轮。性甘刍荛栖烟野,清咩一声破晨尘;【其二】宿卫朱门志不移,鼻观通神辨是非。夜闻风动先惊起,摇尾承欢候主归。”自从男人的境界到了【筑基期】后,他就不需要用“手机”来接入《修真入道系统》了。 顾野暗叹,真是看什么来什么,刚刚出门前才看的新闻,门口就有他们的拥趸聚会,而这两个古怪的“羊狗团体”果然是有妖怪在里面搞鬼,看来这里今晚会出问题,开口答道:“是羊和狗。” 《修真入道系统》的界面瞬间弹出,内容是:“《消灭羊妖三只【炼气十重】》《消灭狗妖六只【炼气八重】》。” 顾野低声道:“接受任务。”心中暗想:“双妖任务?倒也新鲜,不过只要不是【筑基期】的敌人,我应该都还能应付;至少保护身边的二人不是问题,至于电影院里的其他人,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姜承鸢听到顾野在“自言自语”,转头问道:“顾先生,你说什么?”顾野低声跟她说了情况,姜承鸢俏脸一白,忙道:“那怎么办,会不会发生很危险的事。” 顾野叹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放心,跟紧我便好,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姜承鸢闻言心里一暖,然后向法蒂玛用英语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特殊情况”;法蒂玛眼前一亮,没有丝毫恐惧,看着顾野的表情,反倒愈发兴奋起来。 顾野带着二人没有进包厢,到接待大厅的休息区坐了下来;男人展开“剑心”,体内的感应,瞬间向四面八方激荡开来,洞察万物,明察秋毫。 但探查出的结果却让顾野一愣,今晚的舞台可是相当“精彩”;除了找到了三只羊妖和六只狗妖,这些“猎物”的位置。 甚至他还意外发现了四名“猎人”,这所豪华的电影院里,居然还有四名“修真者”在蓄势待发,好像是要准备对付这些潜伏在这里的妖怪。 而且他隐约感应到了一个刚打过交道的“老朋友”的气息,那个【炼气十重】的“兔妖首领”貌似也出现在了这里。 顾野虽然不知道那“兔妖首领”在这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将这些邪恶的东西,一网打尽,总不会错。 ------------ 第49章.鎏金影院逢故人 鎏金半岛电影院门口,往来者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其中不乏一些小城百姓仅在电视上偶尔瞻仰过尊容的显赫人物,更有那些仅闻其家业却未曾识面的隐世富豪。 此时,姜承鸢与顾野正身处门口的接待大厅之中,品鉴着顶级好茶。 这一幕立刻吸引了周围无数目光。身着黑色晚礼服的高冷美女,无论身处何地,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更何况一旁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中东丽人女保镖“法蒂玛”。 不少地位稍逊者已认出这位“星华寰宇集团”声名显赫、又年轻有为的女董事长。然而,当他们瞥见她身旁的顾野——那身西装并非量身定制,极不合身,显得局促不安,显然并非富贵之人——却能与姜承鸢如此亲近地同坐,不禁让人对这男人的身份也生出一丝疑虑。 要知道,真正的贵宾早已进入包厢,品着名贵酒水静候电影开场,岂会在接待处坐着品茶?若此事被影院老板得知,恐怕此次的工作人员都得面临被解雇的风险。 然而,行走于上流社会的人物,又有几人会是脸皮薄嫩之辈? 好几位都大大咧咧地跑来,想与姜承鸢套近乎;但如果姜承鸢连眉眼都不抬一下,仅瞥上一眼,就会被保镖“法蒂玛”以“现在是姜小姐的私人时间,请不要打扰。”为由,阻挡在两米开外。 对方若多少有些身份,也只会尴尬地笑笑而后离开,姜承鸢这种在交际方面“高傲的做派”,在他们圈子里早已闻名遐迩,毕竟想要与她套近乎的上流人士实在太多;这无形中也算是向对方确认了她的尊贵身份。 忽有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只听那人朗声道:“姜董事长,您怎么坐在门口喝茶,这可不符合您的身份啊?听闻您大驾光临,苏某今日能再睹芳容,实在荣幸之至!” 说话间,一位四十许的中年男人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那身定制西装的肩线,竟被他壮硕的身板撑得有些发紧。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他,并未在其脸上刻下多少沟壑,反倒将皮肉养得丰腴,双下巴在低头大笑时能叠作两层。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里像是盛着暖融融的光,倒冲淡了几分商界大佬的凌厉与狡黠。 他总爱松开衬衫最顶上的扣子,露出被颈间赘肉挤得有些模糊的喉结。说话时手舞足蹈,幅度极大,肥厚的手掌在空中挥出带风的弧线,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手腕,上面常年戴着块磨得发亮的老款纯金机械表。 那肚子是有钱人藏不住的“骄傲”,即便系着宽宽的皮带,也能看出衬衫下鼓鼓囊囊的轮廓,恍若揣了个温吞的小皮球。 头发本打理得一丝不苟,却架不住他自己时常挠得有些凌乱,额前几缕碎发垂下,配上那双笑起来会眯成缝的眼睛,倒添了几分孩童般的憨态,仿佛将 “和气生财” 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这人,姜承鸢可不会视而不见,正欲起身,为顾野引荐。 顾野却先开了口,问道:“他便是苏氏乾元重工的董事长“苏其南”吧?” 姜承鸢含笑点头,说道:“正是。顾先生在电视上见过他?” 顾野摇了摇头,笑道:“未曾见过。” 说着,他指了指那胖男人身后的英俊小伙,续道:“不过我可认得他 —— 苏景曜,苏公子。” 言罢,还单手支着下巴,朝苏景曜摆了摆手打招呼。 苏景曜瞥见顾野,先是一怔,浓眉瞬间蹙起,眼神里三分是厌恶,七分是惊惧,复杂得紧;却不好无视顾野,只能尴尬的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而苏其南眼里却只看得见姜承鸢,见她起身回礼,立刻热情地引荐身旁的苏景曜,说道:“姜董事长,来来来,给您介绍下,这便是我常跟您提起的小儿子苏景曜,怎么样,模样不差吧?他刚念完大学从国外回来,才与那位女明星女友分了手,如今正是单身呢。” 苏景曜一听父亲这般介绍自己,脸皮再厚也有些发烫,连声劝道:“爸,爸,提这个作甚。” 苏其南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分了一个再找一个便是,况且跟女明星处过,不也从侧面说明你优秀嘛。” 显然,苏其南对这小儿子疼爱有加,言语间满是藏不住的夸赞。 姜承鸢礼貌一笑,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苏董这位小公子确实一表人才,难怪能与颜云歌那般貌美出众的女子交往。” 话里话外,已然将自己的辈分抬得与苏其南齐平,显然是把苏景曜当作了晚辈看待。说这话时,她还意有所指地斜瞥了一眼身旁的顾野。 顾野却似未曾察觉,低头继续品茶。 苏其南可不像表面那般粗疏,也是个精明的商人,怎会听不出姜承鸢话里的回绝之意?但他依旧满不在乎地说:“哎,承鸢啊,我与你父亲姜天柱可是老交情了,你与景曜是同辈,年轻人嘛,就该多走动走动,说不定一来二去便能生出些情愫呢。” 姜承鸢柳眉微蹙,心底已有些不快,嘴上却微微扬起,笑道:“苏大哥,我可比他大几岁,而且还离过婚,不太合适。” 苏其南摆手道:“哎!女大三抱金砖嘛!何况你才三十,景曜也二十八了,都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正适合谈婚论嫁;再说了离婚怎么了,我不也有两个前妻嘛。” 苏景曜瞧出了姜承鸢的不悦,不愧是在交际圈混过的人,当即以退为进,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说道::“爸,您就别为难姜小姐了。那姜小姐,你我做个普通朋友,总不至于拒绝吧?” 说罢,伸出修长的手臂,想要与姜承鸢握手。 这点薄面,姜承鸢自然是要给的,便伸手与他轻轻一握。 苏其南在一旁哈哈大笑,说道:“先做朋友也好,也好!姜董事长有空可要常来我们‘归山峯境’做客啊。” 这时,苏其南才留意到一直坐在旁边喝茶的顾野,对姜承鸢问道:“还未请教这位是?” 姜承鸢也不多言,只淡然道:“顾先生是我的一位好友。” 顾野闻言起身,微笑着说:“你好,我叫顾野。” 他抬手便要与苏其南握手,苏其南本想卖姜承鸢一个面子,可苏景曜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爸,我上次跟您说过,在‘云麓别苑’遇上的就是他。” 苏其南脸色猛地一僵,伸到半路的手,竟生生顿住了。 他在富人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信这些旁门左道,本想寻些正道法师为自己护宅保运、趋吉避凶,奈何正道道观不收过分的世俗香火,也没那种本事打包票,能保他一辈子财运亨通。 结果苏其南就从南洋和苗疆那边,找了不少所谓的“高人”,在“玄学”上来帮衬他的生意和财运;日子一久,手底下还真集结了几个有些 “神通” 的歪门邪道术师,可谓什么下蛊虫,扎小人,养古曼童,他都玩过。 这些“高人”最常告诫苏其南的便是,既然供奉了他们,就得离其他厉害的 “中原道士” 远些,免得撞上“玄学”上的对头,平白惹来麻烦。 ------------ 第50章.过往情事闲谈间 苏其南既然略通玄门之道,自然知晓道教一脉中的“天师道”及其《御雷之法》的名头极为响亮。前几日,苏其南听苏景曜提及,他在颜云歌的“云麓别苑”遇见了一位能凭空召唤雷电、颇具真本事的“道士”。在苏其南的推测中,眼前这位名为“顾野”的人,定是那“天师道”的中原道士无疑。 顾野虽察觉到苏其南神色间的异样,多少猜到他在顾忌什么,却并未放在心上,收回手后抱拳笑道:“苏先生,有礼了。”苏其南这才回过神来,略显慌乱,手足无措地也抱拳回礼,连声道:“道长,有礼,有礼!” 姜承鸢心中亦有些疑惑,看了看顾野一身西装革履,苏其南怎会一眼认出他是个“道士”?此时,忽闻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姐,你怎么也来了?”姜承鸢闻言一怔,循声望去。 来人正是姜承鸢的亲弟弟——“星华寰宇集团”的三公子姜景行。只见他撇下几位年纪相仿的伙伴,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姜景行外表甚是文弱纤细,身形却十分高挑,只是他的瘦削显然是刻意维持、精心调理的结果,与顾野那因常年饮食不规律、饥饱无常所致的清瘦截然不同。 姜景行见到苏其南,礼貌地问候道:“你好,苏叔叔,好久不见。”显然,苏其南对姜景行的态度远不及对姜承鸢那般热络,夸张地说,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仅是微微颔首,神色间带着几分明显的倨傲,似是刻意摆出长辈的架子,随后又和蔼地对姜承鸢道:“承鸢,那你们姐弟俩先聊,我们先进去了。” 说罢,这位苏氏乾元重工的董事长便带着其子“苏景曜”离开了。苏景曜走时,还朝姜承鸢抛来一个暧昧又带些帅气的媚眼;姜承鸢则回以一个美丽却不失礼貌的浅笑。 姜景行望着苏其南父子远去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这两面三刀的老家伙,姐,你就算相亲,也绝不能跟苏家来往!我听爸说,‘苏氏乾元重工’又在背后搞小动作,想暗中做手脚,拉低我们‘星华寰宇集团’的股价;他们打你的注意,根本就是想打我们“星华寰宇集团”资产的主意。” 一提到“姜家人”给自己安排的各种相亲,姜承鸢就有些头疼,望着苏其南远去的方向,轻轻耸了耸雪白的肩头,叹道:“这也没什么,不过是正常的商业较量。‘苏氏乾元重工’搞的是实体经济,没那么雄厚的资金流来撬动股市。不跟苏家人来往?难不成要像你这般,跟‘鼎信环球资本’的马家人和‘恒基联创金融’的沈家人来往吗?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你几岁就该懂了;他们家在舆论上搞的那些‘小动作’才是真会影响股价的。” 姜承鸢瞥了一眼与姜景行同来的几人:一个是身材五大三粗的鼎信环球资本大公子“马弘宇”,另一个则是长相尖嘴猴腮的恒基联创金融二公子“沈朗”。这两人的德行都不怎么样,各搂着一个性感女郎,神态举止间颇为亲昵。他们的女伴个个容貌姣好、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瞧着像是哪家娱乐公司的模特,甚至说不定就是夜总会里的女子;却也有不少商圈里的大人物,在围着二人溜须拍马,故作熟悉。 姜承鸢柳眉紧蹙,满脸嫌恶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以后少跟这两个败家子往来,圈子里都快把你当成纨绔子弟了。” 姜景行骨子里满是叛逆,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是他们太俗,满脑子都是钱。我与马兄、沈兄是义气相交,我们都是家族里没什么地位的,长辈看不上的人,也只好抱团取暖了;而且我还年轻,享受些年的风花雪月,也属正常嘛。”可当他那油腔滑调的态度对上姜承鸢那刀子般冰冷的眼神,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 姜承鸢冷冷问道:“你呢?也跟他们一样,带着个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来看电影吗?” 姜承鸢的眼神如有实质,上下扫视着姜景行,让他浑身不自在。可两人却都不知,姜承鸢此刻的神识已非寻常人,乃是【炼气五重】的修士之体——虽说不会什么法术,但境界上与姜景行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姜景行只觉亲姐的眼神如利剑般,寒气森然扫得他肌肤生疼。姜景行实在受不住姐姐这种古怪的“目光”,一反常态地连忙反驳道:“当然不是!我恋爱了,姐。我近来交往了个如‘林黛玉’般好看,有着古典气质的小姑娘,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姜承鸢好奇道:“你谈恋爱了?对方是谁,她今天没跟你来吗?是哪家的千金,我认识吗?”姜承鸢很了解自己这个古怪的亲弟弟,个性极为矫情,还有情感洁癖,所以一直都没有稳定的女朋友,过去跟他在一起的异性,姜景行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跟对方是情侣关系。 姜景行摇了摇头:“她叫李月儿,并非富贵人家的姑娘,不过气质很好,也挺可爱的。就是身子骨很弱,我本是带她来了,可她突然又说不舒服,我便让人送她回去了。” 姜承鸢叹道:“你要是真喜欢她,便好好查查她的底细。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父亲可不会喜欢你跟来历不明的姑娘交往。” 姜景行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来历不明又如何?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她的家世背景,就算她家里真一贫如洗,我也不在乎。”他又指着一旁的顾野,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调查过你旁边这位吗?姐,你不会是为了他才搬出去独居的吧?你果然还是喜欢老男人!” 姜承鸢顿时气急,也不顾及形象,抬脚就要踹他;姜景行故意大声“惨叫”一声,逃回了自己同伴那里。姜承鸢远远娇斥道:“姜景行,下次让我逮到,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回到桌边,顾野在一旁笑道:“看来你们姐弟俩的感情确实不错。” 姜承鸢叹了口气:“这小子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顾先生,他刚才的那些胡言乱语,您别往心里去。” 顾野微微一笑,又问道:“那你是不是也调查过我了?” 姜承鸢忙低下头喝茶,小声答道:“就……就调查了一点点,毕竟要住在一起嘛;顾先生,你不会生气吧。”声音越来越低。 顾野微笑着摇了摇头,对此并不在意,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在他看来,姜承鸢是个谨慎果断的人,自然不会在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如此亲近,他刚才也只是想逗逗她罢了。 法蒂玛第一次见姜承鸢这般窘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承鸢突然问道:“顾先生,您很介意女人离过婚吗?” 男人端着茶杯,淡然道:“离婚?离婚也没什么,都是个人选择罢了。”在顾野的身边,离过婚的同事朋友大有人在,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像自己这样,三十八岁还是单身汉一个,才是异类。 姜承鸢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的那些个人小道消息,顾先生在网上也查了不少吧。” 顾野尴尬地笑了笑,并未否认。 姜承鸢这位成就斐然的女性,二十二岁时就在法国欧洲高等商学院(ESCP Business School)求学时,曾与她的导师——一位比她年长八岁的“男士”闪电结婚,而这位“男士”更是出身于Y国的皇室贵族,在国外还育有一个八岁的女儿;是一段只有两年多的婚姻。 姜承鸢柳眉微蹙,带着几分哀怨叹道:“那时候我年纪尚轻,性子也叛逆,被父亲催婚催得紧,便一气之下,就随便找了个读书时,看着还算顺眼的男人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如今想来,当时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心里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想做,我实在算不上是一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顾野好奇地问道:“我听说是对方先出轨啊?”他记得,“花边新闻”里说那Y国“男导师”,同时出轨了好几个女学生,没有丝毫作为已婚男人的节操和矜持;姜承鸢得知后,就果断的与他和平离婚。 姜承鸢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出轨也许在我们的文化里是件大事,但在那些欧洲男人那里却习以为常,甚至都成了婚姻习俗。再说,我本就经常要回国工作,心里早有准备,这段婚姻注定走不长久。” 两人头一回聊起彼此的私生活,说完后,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时沉默,顾野再次启动“剑心”探查四周,局势已然发生显著变化:那“兔妖首领”的气息竟已消失无踪,显然是离开了现场;与此同时,第五位“修真者”踏入电影院,竟是一位【筑基期】的强者。 不仅如此,紧随其后又有四人到来,皆是“修士”;尽管他们仅处于【炼气期】的修为,但顾野首次感知到他们所散发出的力量,并非“道士”所有,而是一种“金刚慈悲”之力;细细辨认,这四人竟是“和尚僧人”。 顾野心头一凛,连忙收敛“剑心”,以免被对方察觉。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也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第51章.三方暗斗影重重 突然,大厅内嘈杂声四起,记者们仿佛同时从手机中获取了某种信息,齐刷刷地站起身,纷纷朝电影院大门口涌去。 数十名黑衣保安和西装墨镜的保镖从门口步入,硬生生将人潮分开,服务人员则迅速铺设,全新的红地毯。 鎏金半岛电影院的VIP通道外,闪光灯密集闪烁。黑色丝绒幕布在晚风中轻轻飘动,仿若被按捺不住的期待吹拂的裙摆。 当那辆珍珠白的加长轿车碾过满地梧桐碎影,缓缓停稳时,人群中骤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当红女明星“欧阳冰冰”身着月白色鱼尾裙,步下豪车,裙裾上手工缝缀的碎钻随步伐缓缓流淌出银河般的光泽。她刚及肩的卷发被晚风轻拂,耳垂上摇曳的珍珠耳坠若隐若现。 她抬手轻抚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蔻丹红得如同暗夜初绽的花朵,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好落入长焦镜头的捕捉。她左边挽着一位鹰视狼顾、神态倨傲的中年男人。 姜承鸢低声对顾野介绍道:“那个男人是‘恒基联创金融’的董事长,沈隆辉。”在金融界风云变幻中,沈隆辉作为“恒基联创金融”的掌舵者,在都市新闻里,宛如一位屹立不倒的枭雄,担任董事长职位已二十年。 只见沈隆辉身形挺拔如松,虽已过不惑之年,依旧保持着严苛的身材管理。一身定制西装永远熨帖得没有半分褶皱,;仿佛他胖瘦稍变,那身昂贵礼服便会无人能穿,袖口露出的名表指针精准跳动,与他一丝不苟的气场完美契合。 沈隆辉的面容轮廓分明,宛如精心雕琢的大理石雕像。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下颌线清晰得能划出冷硬的弧度,天生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的气质更是耐人寻味。目光如炬,深邃而锐利,眼尾微微上挑,审视周围时总带着一种穿透力。沉默时,周身弥漫着沉静的压迫感,空气似乎因他而凝重。 在聚光灯下,他总是挺直身躯,以睥睨全局的姿态掌控场面,举手投足间既有商人的精明干练,又透着几分枭雄的沉稳与狠劲。 “二位,这边请。”影院经理恭敬地躬身引路,“欧阳冰冰”颔首时颈间的碎钻项链晃了晃,与厅内水晶灯的光芒相撞,折射出璀璨光点。 尽管这里没有提前到场的沸腾影迷,也没有高举应援牌的手,却有着无数记者的“长枪短炮”闪烁着耀目白光。几位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鼓起勇气上前,索要明星签名。女明星微笑着停下脚步,对着这些热情又富有的影迷笑了笑,伸手接过递来的签名照。 此时,沈隆辉绅士地松开手,将所有镜头让给大明星“欧阳冰冰”,站在一旁微笑着欣赏她的每一个动作,仿佛是在观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笔尖划过相纸的沙沙声中,有记者高声喊道:“欧阳小姐,请看这边。”她签完名抬头,眼底笑意未散,向四周摆出一个个绝美姿势,供各大影视媒体的记者拍下完美的宣传照片。 进场时,她优雅地迈步,裙摆扫过铺着红地毯的台阶,留下转瞬即逝的香氛气息,混着爆米花的甜香,在空气中酿成独属于今夜的热烈。 然而,仍有许多记者偷偷将镜头对准了沈隆辉。 姜承鸢向“欧阳冰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对顾野笑道:“顾先生,大明星哦,你不去凑个热闹吗?”顾野仿佛正在闭目养神,眼都没抬,说道:“我不粉她。” 姜承鸢没趣地望向热闹的人群,口中轻声嘀咕,酸酸地说道:“是的,是的,你喜欢的是‘颜云歌’嘛,你倒还挺专一啊。” 顾野此时正用“剑心”偷偷关注电影院里三股势力的动向。这里人潮涌动,那几只妖怪意欲何为?修真者刚刚汇合,显然那名【筑基期】的高手是领头人,正在一个满是监控的房间里,貌似是在布置任务。 不过,摄像头不是无法捕捉妖怪身形吗?难道这些修真者有什么专门对付妖怪的“黑科技”?顾野一直依赖《修真入道系统》修炼和对付妖物,对“修士”和妖怪作战的正常体系一窍不通。 那四位和尚则坐在刚刚与欧阳冰冰和沈隆辉一同前来的白色“加长轿车”里,闭目诵经,并未下车。目前情况显然是三方暗中行事,不想将事情闹大;但今夜的大战必然一触即发。 这次,顾野决定不抢先出手,好好观察一下这几位正常的“修士”和“大和尚”如何对付这四只羊妖、五只犬妖。 而故事需从另一角度展开。 五百年前,正值明朝嘉靖年间,嘉靖帝朱厚熜在位。 彼时,明朝中期社会相对稳定,然而在“翊川城”却爆发了诡异的人口“失踪”事件。 这种“失踪”尤为离奇诡异,百姓并未察觉身边人消失,而是通过生活中的细微的“不和谐感”中,才有所发现。 例如,某日轿夫开工,发现原本需四人抬的轿子却少了一人,尽管众人皆认为历来是三人抬轿,但抬轿子显然非三人所能胜任。 此外,城中平白多出许多“缺户”,或是单亲家庭失去父亲或母亲,或是孤儿骤增,而众人对此竟习以为常。唯有空荡的房屋暗示着“翊川城”人口的剧减。 一桩桩一件件的失踪事件频发出现;在无疾病、兵祸、饥荒、迁民的情况下,五年前尚有五十万人口的“翊川城”,如今仅剩三十万,大量人口神秘消失。 当时的城主经多方调查,终觉事态蹊跷,遂上报明国朝廷。 嘉靖帝朱厚熜素来推崇道家,虽然“修真练道”的天赋平平,却也踏入了【炼气期】,成为了一名“小修真者”。 其时国师为道士蓝道行,境界也仅为【筑基期】。 而在明朝修真界等级分明:【化神期】为仙人,【元婴期】称道尊,【金丹期】谓真人,【筑基期】视作高人,【炼气期】则是略懂武功的普通武者。 一般修士并不愿涉足官场,“蓝道行”却属例外。他自知自己的天赋有限,【筑基期】已是他的极限,便在改在俗世官场里奋斗;从山东至京城,终得内阁大学士徐阶推荐,成为嘉靖帝的国师,成为朝廷与修真界的重要纽带,反倒提升他在修真界里的地位。 然而,蓝道行后在与严嵩一派的政斗中败北,却因攻击内阁首辅严嵩而遭报复。严嵩指使孙子严鸿亟设计陷害,蓝道行因为自己有限的境界,终被迫害致死,此为后话。 当“翊川城”城主的奏折呈至嘉靖帝面前,朱厚熜即刻召见蓝道行。 蓝道行本就精通箕斗星术,早已料及“翊川的妖祸”,遂告知嘉靖帝“妖怪吃人”而“凡人却无所觉”之事。若真有二十万凡人被吞噬,堪称古今第一惨案,可谓是惨绝人寰,日月无光。 嘉靖帝闻言惶恐,立即命蓝道行暗中向修真界求援,因若贸然出兵“翊川城”,不仅胜负难料,且也难以平息民间舆论。 ------------ 第52章.妖仙大战起翊川 蓝道行接到圣旨后,立刻火急火燎地向修真界的佛、道两派求助。 短短三个月内,还真请到了不少帮手:道教方面,有龙虎山的“天师道”、山东崂山的“全真道”、阁皂山的“灵宝道”、武当山的“清微道”;佛教方面,则有五台山的“法相宗”、峨眉山的“真言宗”。 这六大修真宗门每家都派了高人前来,加起来有六位【金丹期】修士、五十位【筑基期】修士,还有三百名【炼气期】弟子,总共三百五十多人,齐聚当时明朝的首都南京会师。 当时的场面,真可谓是能人异士云集,修真“神仙”齐聚,就仿佛李白的那首《梦游天姥吟留别》里的诗句那般的情景,“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嘉靖皇帝亲眼目睹了这些修真者腾云驾雾而来,还为他演示了“五行皆引”的神通,顿时被迷得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许这也正是他后来沉迷修道、荒废朝政的原因之一。 可惜朱厚熜的修真天赋实在太差,即便服用了无数丹药,到死也只停留在【炼气三重】的境界;但明世宗却觉得是蓝道行藏了私,不肯教他真本事,后来间接导致蓝道行被诬陷入狱,最终迫害致死,对此朱厚熜也全然不管不顾。 而嘉靖皇帝自己,也因长期服用各种真假难辨的有毒丹药,慢性中毒加上身体机能衰竭而亡。 话说回来,众人在南京到齐后,这三百五十多位修真者便浩浩荡荡地来到黄河边的“翊川城”。 修真者们见到了城主“吴斐”。双方一核对情况,吴斐满脸疑惑地说道:“我们翊川城现在只有二十万人啊?” 六位领头的【金丹期】修士听后,心中一凛,各个暗自思忖:“这里五年间少了二十万人,短短三个月又没了十万百姓,这些妖怪的胃口也太过贪婪了吧,实在是丧心病狂!” 众人登上城墙,开启“照妖镜”探查城中情况。修真者们目光如炬,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他们站在这道隔绝凡人与超凡的界限上,俯瞰着脚下看似平静的城池,个个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显然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当时正值傍晚,青灰色的古城墙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只见翊川城里炊烟袅袅,街道上人流如织,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小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一派安居乐业的俗世景象。酒肆里的猜拳声震得窗棂发颤,绸缎庄前的姑娘们正对着新到的料子挑挑拣拣,街角甚至还有一队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红绸漫天,喜气洋洋。 谁能想到,这座本该有五十万人口的古城,如今已悄无声息地少了三十万生灵?更让人惊心的是,剩下的凡人对此毫无察觉,依旧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仿佛那些消失的邻里亲友从未存在过。 家家户户的院落里依旧传出寻常笑语,檐下的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把砖墙映得一片暖黄。 然而在修真者的“照妖镜”探查中,这座城池早已成了妖物的巢穴。 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里,藏着十二种化形的精怪:“鼠妖”化作油滑的货郎,在街角兜售掺了迷魂药的糖人;“牛妖”扮成憨厚的屠夫,案桌上的肉泛着淡淡的腥臊妖气;“虎妖”化身为武馆教头,对着弟子们演示刚猛拳术时,眼底偶尔闪过嗜血的凶光;“兔妖”成了绣坊里的巧娘,指尖的银针泛着幽蓝的毒光;“龙妖”隐匿在酒楼的梁柱间,化作雕龙纹样,鳞片在阴影里微微翕动;“蛇妖”披着游方郎中的长衫,药箱里装的却是勾魂的蛊虫。 “马妖”拉着载货的马车,蹄铁踏过青石板路,会留下转瞬即逝的火焰印记;“羊妖”蹲在寺庙角落,捧着经书喃喃自语,袈裟下露出的羊角泛着寒光;“猴妖”在杂耍班子里翻着筋斗,嬉笑间露出的尖牙闪着寒芒;“鸡妖”化作报晓的更夫,梆子声里藏着摄人心魄的魔音;“狗妖”趴在大户人家的门槛上,看似温顺的眼神里满是监视的警惕;“猪妖”则成了酒楼的厨子,灶台边的血泊里混着不属于牲畜的毛发。 此时,十二道截然不同的妖气正从城池的十二个角落缓缓冲天而起。 “鼠妖”所在的阴暗巷陌,腾起的是“灰黑色妖雾”;“牛妖”盘踞的市集,升起的是“土黄色光柱”;“虎妖”驻守的武馆,爆发出的是“赤红色煞气”;“兔妖”藏身的绣坊,飘出的是“粉白色毒烟”。“龙妖”潜伏的河边,涌起的是“深蓝色水浪”;“蛇妖”落脚的药铺,散出的是“墨绿色瘴气”;“马妖”停留的驿站,卷起的是“棕褐色狂风”;“羊妖”依附的寺庙,冒出的是“乳白色妖光”。“猴妖”混迹的杂耍场,炸出的是“金黄色妖气”;“鸡妖”所在的钟楼,射出道“浅紫色妖光”;“狗妖”看守的宅院,腾起的是“青灰色妖风”;“猪妖”忙碌的厨房,冲出的是“深粉色浊气”。 这十二道妖气像十二根贯通天地的光柱,在古城上空交织成一张诡异的大网,将整座城池笼罩其中。可城里的凡人依旧毫无察觉,继续过着属于自己的平凡日子。 六位【金丹期】领头修士面面相觑,这才明白此时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其中一名修士摇头惊叹道:“这般光景,是在演《西游记》吗?”可见就算他们已经修行到“金丹大能”也只在“戏文”里听过如此“诡异妖绝”的场景,从未亲眼见过。 这时另一位修士若有所悟,掐指一算,啧啧称奇,说道:“好家伙,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这不是十二生肖吗?” 众人这才发现,这里出现的妖怪,确实正好是十二生肖中的禽兽,但其中的关联却不明所以。 而如今,若修真者们直接与众多妖怪展开激战,剩余的二十万百姓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万劫不复的境地。最终,他们决定再次向各自的宗门求援,请求更多修真者前来助战。 随后,修真者们想出一计,假扮成百姓潜入“翊川城”,暗中消灭妖物,并悄悄劝导普通百姓撤离城外。转眼一年过去,凭借这种“偷梁换柱”的策略,翊川城内的普通凡人已所剩无几。妖怪们也逐渐察觉到越来越多修真者的存在。 此时,终于有十五万百姓全部安全转移出“翊川城”,而城内仅剩下三千名修真者和五万多只十二种妖族。后世震撼整个华夏修真界的“翊川妖仙之战”一触即发。 此战几乎动员了整个正道“修真界”的力量,这场人与妖的较量,可谓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须知,在亿万华夏人中,修真得道者也不过三千左右,而妖物却从那十二处妖气源头源源不断地涌出。双方整整激战了一年,这场除妖正道之战,已然演变成一场人与妖族的灭世之战。 就连【化神期】的仙人、【元婴期】的道尊也加入了战局,杀得昏天黑地,天地变色;各宗各派的正道修真者们,战至最后也仅剩下三百余人。 也正是在这场大战中,修真者们在与十二种妖怪的反复交锋中,又在“无名王爷府”内,发现了另一个仅属于“翊川城”的秘密记载,牵扯出“翊川城”之下的“雾魇幽渊”以及深藏于“雾魇幽渊”之下的“幻妖异界”。 ------------ 第53章.六宗驻守翊川地 五百年前那场搅动天地的 “翊川妖仙之战“,如今早已在“修真界”淡成了传说。 唯有黄河岸边的“翊川市”,还留着六大宗门,镇守的痕迹 —— “全真道”的道真观、“灵宝道”的白鹤观、“清微道”的望星观三足鼎立。 佛门的“真言宗”佛经寺与“法相宗”如来寺遥相呼应。 而“天师道”,则直接把山门扎在了那座神秘的 “无名王爷府“。 六座古刹如北斗七星,将整座翊川市牢牢锁在中央。 这些年来,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唯有修真者们对此地的守护,从未中断。只是如今的修真界,早已换了风气。 就像古人炼体成兵,到后来却造出了枪炮一样,现在的“修真者”也渐渐明白,死磕境界实在太过凶险。 渡劫?说穿了就是兵解;渡劫丹?分明是穿肠毒药;涅槃重生?那也得先尝遍身死道消的滋味。 古往今来,能渡劫成功的修士,十中无一,更高境界更是难如登天,也难怪修真者越来越少,几乎大多数都死在了“突破之路”上,身死道消,仿佛已然成了过修真者的宿命。 而如今各大宗门早不逼着弟子死磕境界了,转而开足马力量产符箓、仿制法宝。管你天赋如何,出门必带法器道袍,披甲法靴一应俱全,活脱脱把修真修成了军备竞赛。 当然,仍有一些老派修士不信这个邪,非要逆天渡劫,成了便是门派供奉天师真人,败了便是一抔黄土。 “天师道”的雷无冀,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 他五十岁这年,已是【人道筑基期】的修士。 谁能想到,这位如今气度沉凝的道长,十年前还是在【炼气十重】的瓶颈期,而后妻子早逝,独子夭折,在万念俱灰之时,吞下“渡劫丹”,竟在阴阳两界挣扎着活了下来,一举踏入了筑基之境。 “天师道”五百弟子,筑基成功者不过三人,雷无冀便是那第四个。 【筑基期】修士能活一百五十岁,他如今才五十,容貌早已定格在炼气巅峰时的模样,往后岁月漫长,正是大有可为之时。也正因如此,他被派来无名王爷府,当了这翊川市的镇守真人,人称“雷云真人”。 前些日子,还住在“无名王爷府“的掌门吴青霄,说当年封印鼠妖的“五谷小区”所在地,竟裂开了“雾魇幽渊”的缝隙,还有鼠妖逃出。 吴青霄亲自去看了,据说是还遇到了个【炼气期】的散修独自封了裂缝,还斩了只【筑基期】的大鼠妖。 想到此处,雷无冀当即撇了撇嘴——炼气境界斩杀筑基境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除非那人身怀重宝,可是要知道,这在如今可是“违法”之事。现代的“修真界”有规定,修士无论出身何门何派都需入籍登记,散修不得在城市人群中炼制符箓,也不得携带未登记的法器,这就如同C国平民不得持有枪一样。 要不然就是掌门在旁边护着,又不想沾染因果,才随便编了这么个说法。 但今晚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各大门派均已推算出,当年封印犬妖之地,就是如今的鎏金半岛电影院,即将出现裂缝。更为棘手的是,他们还预测到,此次“十二荒神教”的行动中,其犬护法“汪冥”与羊护法“杨不恶”这两位实力强大的邪修,也打算亲自在此刻出手。 这些邪修不仅非法修炼,还修炼着古代“翊川妖仙之战”时流传下来的“妖术”,他们称之为“瞒天道”。从古至今,他们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打“雾魇幽渊”里“妖族之力”的主意,一直都是在通过与里面的“妖族”签订契约来迅速提升自身的修为力量。 鎏金半岛电影院是翊川市的高档场所,进出皆是富贵人家,上流人物;处理起来极不方便。雷无冀决定亲自跑一趟。 此刻,他正站在影院外的梧桐树下。 一身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夹克,领口磨出了毛边,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上面串着串油亮的雷击枣木手串,看着就像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他手里提着个黑箱子,身形结实得像棵老槐树,脸上刻着几道深纹,肤色是常年日晒的古铜色,鼻梁高挺,下颌线方方正正,透着股庄稼人的硬朗。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哪个小区里闲逛的大叔,转眼就能忘在脑后。 可若是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眼窝不深,瞳仁却黑得像千年寒潭,偶尔抬眼时,精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方才一阵风卷着落叶扑了过来,他不过微微皱眉,左手随意一拂,那风就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呼“ 地一下散了,落叶规规矩矩落回地上,他衣角都没动一下。喉间低低一声吟哦,像雷雨前云层里的闷响,嘴角却扯起抹淡笑。 自打踏入筑基期,他施些简单雷法,早已不用掐诀念咒了,可谓是顺手拈来。 方才他这身寒酸的打扮,果不其然,被影院保安拦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让进。 雷无冀看了看天色,算算时间快到了,也懒得纠缠,身形一跃,快如电光,直接翻过了影院的高墙,又像鬼魅似的绕到无人的后门。 那里,其他门派的弟子已经在等着了。 两个年轻男子正靠墙站着,指间香烟燃得通红。左边那个高瘦,深绿色短款外套裹着身子,肩线利落,领口露出截银链,在路灯下泛着细腻光泽,料子一看就不便宜。他眉骨高,眼窝微凹,吐烟圈时喉结轻轻滚动,模样俊朗,却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 右边那个高大魁梧,黄褐皮衣敞着怀,里面黑色紧身 T 恤绷着结实的臂膀,下颌线方硬,胡茬泛着青黑。他抽烟抽得猛,眉头紧锁,时不时用皮鞋尖碾碾烟蒂,发出细碎的声响,跟旁边人的慢节奏格格不入,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香烟燃烧的 “滋滋“ 声混在风里。高瘦的青年时不时抬眼看看夜空,又低下去;魁梧的则侧脸盯着巷尾,浑身透着焦躁。 这时,雷无冀从浓重的黑暗里慢慢走了出来,语气平淡,口中吟道:“天师传承符章在,雷霆万钧显神威,筑基稳固道基定,尘心渐息向大道。“ 这是道家极为郑重的道诗,一出口,便亮出了身份 —— “天师道”出身,擅长雷法,“人道筑基期”修士。 那两人连忙拱手行礼。 高瘦的青年从容回了句:“全真初悟道家真,炼气培元养本根。木法潜通生息韵,青芽渐长待凌云。“ 随后恭敬道:“雷前辈安好,晚辈“全真道”道真观的沐星岚。“ 旁边的魁梧汉子也赶紧抱拳,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灵宝法门蕴玄机,土法丹炉...... 炉慢炼真。炼气初阶..... 阶,初阶.....“ 显然是把后面的词给忘了。 沐星岚赶紧凑到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屠师兄,是“炼气初阶纳四方,尘心不染勤修持”。魁梧汉子连忙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遍,窘迫道:“对,对!晚辈是“灵宝道”白鹤观的屠磊,拜见前辈。“ 雷无冀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亏你还是“灵宝道”的精英弟子,就这模样,还怎么维系天道正统?“ 屠磊被说得满脸羞愧,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 第54章.道门各派聚影院 雷无冀突然施展出“天师道”中的绝学《奔雷龙形拳》,如风似电般直捣屠磊的面门,口中大喝道:“看打!”。 屠磊见他出招时特意喝破,显然是要试探自己的实力,哪敢大意?立即以“灵宝道”一脉的《无量掌》应对,防中带攻,本能地反手拍出一招“无极乾坤”,扫向雷无冀的左肩。 “天师道”是东汉时期由“张道陵”创立的道教教派,也是民间宗教发展史上最早的教派之一。相传,“张道陵”这位在汉代被尊为“天师”的真人,曾在龙虎山修炼成道,并创立了道教“正一派”,后发展为“天师道”。 而后他便掌握了号令雷霆的奥秘,能呼风唤雨,驱邪降魔。而“天师道”所有雷法武功的核心,便是雷无冀所修炼的《五雷正法》。 灵宝一脉则是南北朝时期道教三大宗派之一,在江南地区具有广泛影响。特别是灵宝派的斋仪,构成了整个道教斋仪的基础,故有“天下斋仪出灵宝”之说。灵宝派的主要经典包括《灵宝五符》等,其传承经历颇为神奇。 该派最高典籍《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中,阐扬了“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的思想。因此,其武功多以“无量”二字为核心,法术则旨在助人而非利己。 雷无冀本以为屠磊性格憨厚,面对长辈只会一味死守,不敢反击,却没料到他竟能以《无量掌》转守为攻。这反倒合了雷无冀的雷霆脾气,非但不恼,反倒来了兴致。他施展出一招“云布雨施”,双手交叉挥舞,顷刻间化去了对方的攻势,脚下刁钻迅疾,如灵蛇般探出一招“踏龙势”,踢中屠磊的小腿。 屠磊脚下吃痛,连连退了三步,但他本就是“土修”,下盘功夫了得,落地生根,摇晃一下立刻站稳。 修真一道,炼气必然要习武,因此如今的在外行走的“修真者”,法术虽不必精通,但“武功”却必须扎实。 他们修炼的不是寻常的人体经脉,而是沟通天地之桥的灵脉,与寻常拳脚相比,招式虽相似,但威力天差地别。雷无冀见状,扬了扬浓眉,点了点头,对屠磊的武功有了一点赞许。 沐星岚见雷无冀点头,连忙打圆场,陪着笑脸说道:“前辈,屠师兄虽然对这些‘道家俗礼’不太熟悉,但已是【炼气五重】的境界,是我们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我是【炼气四重】,另外两名‘清微道’的师妹,也才【炼气三重】。” 雷无冀冷冷地瞥了一眼屠磊,虽然觉得这个小辈根基不错,但在他看来还远称不上厉害,暗自思忖:“现在的年轻一代,【炼气五重】就已经算高手了吗?唉,修真之道,当真是没落了,我跟他一般大时已至【炼气七重】。” 面上却不动声色,口中淡然说道:“来,给我看看你们的‘道印’。”说罢,从兜里取出一枚玉石材质、巴掌大小的印章,上雕着狮子,并用古篆刻着“天师.雷无冀”几个字。 法印乃是道家必备之物,相当于身份的证明。一般的道教法印和令牌作为正一箓法中至关重要的法物,施用于道教符箓斋醮,即护身通神、炼度济人、消灾驱邪等科仪及宗教活动中,历来为道教中人所高度认重。 而雷无冀要看的是道家的“证身印”,相当于修道之人的“身份证”,必然要随身携带,否则极容易被人冒名顶替。 这种重要的东西,沐星岚和屠磊自然也带了,连忙取出相互印证身份。 雷无冀又问道:“妖怪的行踪,寻到了吗?” 屠磊无奈地说道:“我们虽然在电影院里摆了不少镇邪之物,但都没有被妖物触发,也在各处装了用‘照妖镜’改装后的监控摄像头,但目前仍一无所获。先前我们宗门里的‘算命师’也只推算出,电影院里潜伏着‘五只犬妖’和‘四只羊妖’,但没能算出它们假扮了什么人。” 雷无冀叹道:“想要发现潜伏在人群中的妖怪,若简单,它们早就被我们历代道家前辈杀光了,哪还会造成如此祸端。只要它们不显露妖气,再厉害的探测之物都难发现它们。而且它们还找人类合作,互相依附,情况更复杂,‘十二荒神教’的邪修学的是自创的‘瞒天道’,躲在人群里,比妖怪还难发现。” 沐星岚神色黯淡,满心疑惑地问道:“雷前辈,您指的是‘十二荒神教’的那些‘邪教徒’吗?听说这次行动,他们有两名高手参与,分别是犬护法‘汪冥’和羊护法‘杨不恶’。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妖怪以人为食,为何还有人愿意与妖为伍?” 雷无冀不以为意,语气冷淡地回应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如人可以驯养鹰犬,人同样可以被驯化成妖怪的鹰犬。‘十二荒神教’的那些修士供奉妖神,以活人炼丹,与妖怪为伍,早已不能算是人了。不过那二人修为再高,终究只是凡人,最多达到【炼气十重】境界,但他们手中持有法宝,确实有些棘手。” 这话从【筑基期】的雷无冀口中说出,倒是颇让人信服。 沐星岚点头附和道:“前辈说得是,听说汪冥手中持有的是‘土行’法宝‘恶狗夺命挝’,而杨不恶则拥有一对名为‘妖羊角刀’的‘木行’双刀。” 雷无冀瞥了一眼沐星岚,心中暗忖:“全真一脉,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啊。”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而此地五百年前曾是‘翊川妖仙之战’的战场,原本是‘犬妖族’通往‘雾魇幽渊’的裂缝所在,它们聚集于此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屠磊点头,沉声说道:“据我们‘灵宝道’的《洞玄灵宝道士受三洞经诫法箓择日历》所示,今晚是一月里阴气最盛之夜,星月无光,诸神闭目,它们若想行动,很可能就在今夜,而且还有大型的电影开幕式,人多眼杂,更容易被它们浑水摸鱼。我虽已在电影院四周布下“皇天后土阵”,一旦它们露出破绽,我们定能察觉;但目前电影院内依旧毫无动静。 雷无冀对屠磊的预先准备颇感意外,这次由衷地赞许道:“‘皇天后土阵’内含复杂的‘九宫八卦’之理,《洞玄灵宝道士受三洞经诫法箓择日历》也极为晦涩难懂,你年纪轻轻竟武功道术皆有涉猎,很好,很好。我们先进去,再做其他计较。”可以看出,不论天赋如何,屠磊至少是个十分用功的道士。 得了雷无冀这般称赞,屠磊木讷的神情也舒展了几分,一扫之前的丢脸阴霾。 一路上,沐星岚又问道:“雷前辈,说到‘雾魇幽渊’的裂缝,我听说前些日子,‘鼠妖族’和‘兔妖族’的裂缝都被开启了,是真的吗?” 雷无冀瞥了一眼沐星岚,不置可否,幽幽地说道:“是全真道‘算命堂’的‘刘瞎子’算出来的吗?” 沐星岚点头承认,雷无冀叹道:“你们没事少去找‘算命堂’的道友打听。这些消息,我们会在月底的‘无名王爷府’公布,毕竟我们‘天师道’也不可能独自对付‘十二妖族’。道家的‘五弊三缺’可不是闹着玩的,窥探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 沐星岚神情严肃地点头,忙说道:“是,是,前辈教训得对,弟子记下了。” 三人大步走入了翊川市·鎏金半岛电影院。 这里是家高级娱乐场所,里面的人穿着讲究,不是服务生和保安打扮,就是西装革履、礼服长裙。像他们三人这样休闲的寻常打扮着实有些醒目,路过的人都不禁投来古怪的目光。 不过,雷无冀也在这一路上也留意到屠磊所说的“布置”,电影院内部各个隐蔽的角落,确实张贴着许多制作精良的符箓,还将各类道家法器伪装成装饰品和艺术品,混杂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寻常妖物确实难以在此肆意妄为。 ------------ 第55章.整装待发破邪祟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负责的经理走了过来,询问三人的来历。 雷无冀作为几人的领头,毫无怯意,大大方方地说道:“啊,是蒋万鸿蒋先生请我们来处理一些事情的,还麻烦你为我们通报一声。” 负责经理见这位穿着朴素的中年汉子气度不凡,还提及了“鎏金半岛电影院”老板“蒋万鸿”的大名,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打电话向上级通报。 负责经理与上头沟通完毕后,立刻恭恭敬敬的领着三人径直前往鎏金半岛电影院的监控室。 在监控室里,影院老板蒋万鸿早已等候多时。 蒋万鸿是位四十上下的男人,一张脸像被岁月细细磨过的旧胶片,眼角纹路里总嵌着点笑意,那是常年被放映厅暖光熏出来的温和。 头发虽已见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发胶香里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 那是每日巡场时沾染上的清洁味道。 他身量不算高大,肩背却挺得笔直,那是年轻时扛胶片箱练出的筋骨。定制西装的肩线略宽,恰好掩住肩胛骨处常年劳损的凸起。 一见雷无冀三人,蒋万鸿立刻上前,先跟领头的雷无冀握了握手。雷无冀礼貌问道:“蒋先生,我们“道宗”的人,应该把情况跟您说清了吧?” 蒋万鸿早前见识过这类人的神通,哪里敢有半分质疑,监控室里空调开得很足,但他头顶依旧冒着冷汗,面露忧色地说道:“说了,说了,只是…… 今晚这儿真会出事吗?” 雷无冀点头,语气不卑不亢:“我们“道宗”的‘推演之士’,算卦向来极少出错。我等此次出手,只为除魔卫道,分文不取。若是造成损失,您尽管上报翊川市相关部门,他们定会妥善处理。” 蒋万鸿见雷无冀衣着寻常,气度却非同一般,说话带着几分沉稳的章法,连自己这般见过大场面的老板,在他面前都觉气场矮了半截,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这时,蒋万鸿身后两名容貌娇俏的女子上前,抱拳行礼,齐声说道:““清微道”望星观弟子,见过雷云真人。” 沐星岚在旁介绍:“这两位是风翎和水思柔。” 风翎穿一身绿衫白裙,本职是一名护士。她生得一副江南女子的柔婉眉眼,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总带着三分关切、七分澄澈。鼻梁挺秀却不凌厉,鼻尖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水思柔本职是一位记者,穿一身靛蓝色休闲装,时尚靓丽。她有一双极亮的杏眼,瞳仁里总像清雅的墨汁,看人时带着审视的锐利,转瞬间又化作探寻的好奇。眉峰比风翎略锐,尾端却晕开柔和的弧度,正像她说话时,既尖锐又不失礼貌的语调。唇线清晰如描,开口时会露出一点贝齿,偶尔抿唇沉思,嘴角会陷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中和了她身上那股追根究底的锐利劲儿。 沐星岚有意无意地挡在三人中间,他对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师妹颇有好感,生怕雷无冀像屠磊那般,突然出手试探二人的底细;唐突了佳人。 不过他倒是多虑了。雷无冀自然看得出二女修为不高,而且听闻她们只有【炼气三重】的修为,更不会轻易试探。 雷无冀只是淡淡回了一礼,问道:“你们是兰宿真人的徒弟?“望星观”的素芷兰道长,身子可还康健?” “兰宿真人” 素芷兰乃是清微道望星观的 “镇守真人”。 二女听他问候师父,连忙回道:“师父安好康健。”十年前,素芷兰曾经在一次捉妖行动中,受了重伤,武功几乎废了一半, 寒暄过后,雷无冀不再多言,低头看起监控录像。 当看清画面中 “恒基联创金融” 董事长沈隆辉的身影时,他眉毛一挑,脱口而出:“好家伙,“法相宗”的秃驴也来了?” 众人连忙围拢过来,只见雷无冀熟练操作监控,将镜头调到影院门口,对准了沈隆辉那辆珍珠白的加长轿车上。 没过多久,一个穿袈裟的老和尚带着三个武僧模样的中年和尚下了车,却没去影院大厅,径直往地下车库走去。 沐星岚认出了那穿袈裟的老和尚,说道:“那是“法相宗”如来寺的“镇守大师”圆法和尚。他怎么会跟沈隆辉一同前来?” 这圆法和尚的地位,就相当于无名王爷府的镇守真人雷无冀。 雷无冀却不以为意:“我等玄门中人要在俗世行走,难免要跟有权有财之人打交道,这没什么稀奇。“恒基联创金融”的背后,本就是如来寺。” 说罢抬腕看表,那表颇为特别,是中国古制样式,上面印的不是阿拉伯数字,而是中文的时辰。 “眼下是亥时整,也就是晚上九点,电影何时开始?” 雷无冀问道。 蒋万鸿总算逮着说话的机会,连忙接话:“九点半开场,三个小时,十二点结束。” 雷无冀闻言轻叹:“子时到丑时之间吗?那可是妖气最盛的时辰,想必也是开启‘雾魇幽渊’裂缝的最佳时机。看来十二荒神教是有备而来啊。” 他转头看向众人,沉声道:“开始行动吧,都把法器备好。屠磊和沐星岚随我去和那老和尚会合,“清微道”的两位师妹留在监控室观察,随时保持联系。” 其余四人点头应下,忙取出随身的箱子,里面的法器、道袍、披甲、法靴、符箓一应俱全,当即穿戴整齐,全副武装起来。 蒋万鸿哪见过这等阵仗,忙问雷无冀:“道长,不,雷真人,那我该做些什么?” 他毕竟是商道老手,起初对四个年轻人都统称 “道长”,但听了雷无冀几人的对话,立刻看出他在众人当中地位超然,赶紧改口称 “真人”。 此时雷无冀已换上道门装束,气质陡然一变,与先前那副市井百姓的模样判若两人。只见他腰间悬着一面 “天雷召云幡(正品)”,身披“道法天尊袍(正品)”,内穿一件“雷云龙鳞甲(正品)”,头顶戴着“登仙冠(正品)”,脚下蹬 “踏云靴(正品)”—— 除了那面幡与法袍皆是道门正宗法器,将雷无冀那一身道骨仙风衬托得恰到好处,由此可见他在修真界的身份地位极为超然。 雷无冀郑重地对蒋万鸿稽首:“蒋先生,您就在这儿主持大局。这翊川市鎏金半岛电影院上上下下都听您调遣,这里客人和工作人员的安危,可都系于您一身。若无您配合,我等行事多有不便。贫道在此谢过了。” 这番话给足了蒋万鸿面子,尤其是 “主持大局” 四字,听得他满面红光,连忙摆手:“不敢不敢,雷真人实在太客气了。” ------------ 第56章.若水灵脉惊众人 雷无冀带着水思柔与屠磊,动身出发。 原本计划中,是要带上修为稍高的沐星岚;不过出发前,当水思柔披上“北斗弱水袍(正品)”,又佩上“天水珠(正品)”时,连雷无冀都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素芷兰已经打算把‘镇守真人’的位置传给你了吗?” 水思柔俏脸微红,带着几分羞涩答道:“师父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弟子修为低微,实在受之有愧。” 雷无冀苦笑着摇头,叹道:“【炼气三重】,确实是低了些。” 这话让水思柔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风翎见状忙上前解围,脆生生地说道:“雷前辈,您别看水师妹如今修为尚浅,但她心性纯良,道心坚韧,加入我“望星观”入道也才一年,就已经修到【炼气三重】,可很是难得了。” 雷无冀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心里暗自琢磨,想道:“只是寻常的“天赋异禀”修真之体吗?那素芷兰也忒心急了些,才【炼气三重】就给了她两件如此“重宝”,这小丫头片子,真能驾驭得住吗?” 男人心里突然有个猜想;念头刚起,雷无冀便探手去握水思柔的皓腕。 水思柔心头一惊,本能地后退;脚下如涓涓细流般划出两步,竟是施展出 “清微道” 的《流水点星步》。 这“清微道”,原是符箓三宗的分支,形成于南宋,流传至元、明,到了清初仍有传承。该派自称源自“清微天 玉清 元始天尊”,故以“清微”为名,而真正的创始人已然不可考究。 该派自古且以“雷法”见长,讲究天人合一,以内练为根基,辅以外法,主张“诚于中,方能感于天;修于内,方能发于外”。时至今日,海内外仍有其传人。 古代道家多以“雷法”入道,尊“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为上仙,可道分五行,怎可偏于一隅?而且“天师道”的《五雷正法》已然强如道家魁首,其他雷法相比可谓是不值一提。 于是近五百年来,清微道的高人开始改而专研 “风”“水”“星宿” 三法,终有所成,因此又被称作“龙门派”,其法术武功皆以《上清龙天通明炼度大法》为核心,施展法术,即能呼风唤雨、占星卜月。 雷无冀这一握,用的乃是“天师道”的《太乙游龙散手》。 此功龙形兼备,有降龙之式、伏龙登天之形,五爪成风,锁经搜骨;招式变化,分为游龙五势,分别是:“擒龙势”,“盘龙势”,“云龙势”,“踏龙势”,“伏龙势”。 先前踢屠磊那一脚,便是 “踏龙势”,而此刻抓水思柔的,正是其中的“擒龙势”。二人境界相差悬殊,水思柔身法再快十倍,也难脱雷无冀这《太乙游龙散手》的掌控。 雷无冀只轻轻握了下水思柔的手腕,便又迅速松开,满脸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点头赞道:“怪不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你这是百年难遇的‘若水灵脉’,你师父没看走眼。好,好,坚持修行,莫要让她失望。”且在心里暗想:“唉,要是放在过去,这样的好苗子定要让她“突破”一二;但如今又有几人会愿意冒这个险了?” 得了雷无冀的夸奖,水思柔脸上顿时绽开笑容,如水仙出泉般清丽,欣然抱拳说道:“弟子定当勤加修行,不辱师命。” 同行的三名“道宗”弟子望着她,眼里满是艳羡。 雷无冀心中突然一动,“水”这个姓氏十分少见。他记得十年前素芷兰重伤那次“捉妖”,她带着三名弟子,结果两死一重伤;死去的两个弟子似乎就是姓“水”和“风”。不过,这毕竟是人家门派中的事情,他也不想追问太多,于是便按下了心中的好奇。 而之后的安排,就改成了沐星岚留在监控室,与风翎、蒋万鸿作伴。 对此沐星岚毫无异议,能和 “可爱活泼的女护士” 待在一起,他还求之不得呢;要知道,道士本就可以成婚,甚至与“同道异性”双修,这也是道家正统的修行之法。 男女双修源于“道教”内丹修炼,以阴阳互补理论为基础,主张通过异性精气交合实现 “性命同源”的长生修炼。 其理论源自东汉《周易参同契》与北宋张伯端《悟真篇》,其核心为 “坎离交合”和“取坎填离”,认为男女先天精气互为修炼根基,需借异性调和阴阳。 雷无冀三人乘电梯下至 “翊川市鎏金半岛电影院” 的地下车库。 到了负四楼,三人走出电梯。 百米之下的混凝土,透着潮湿的喘息,钢筋骨架像巨虫褪下的半透明外骨骼,顺着螺旋向下的车道,不断延伸出更幽深的岔路。 那些价值连城的豪车,在这里显得格外驯服 —— 哑光黑的宾利,引擎盖起伏如沉睡巨兽的肋骨;猩红的法拉利,流线型车身泛着类似脏器黏膜的光泽;而停在角落的迈巴赫,车窗玻璃反射着头顶应急灯的幽绿光,像两泓深不见底的瞳孔。 指示牌上的箭头,在不经意间扭曲成妖异的弧度;监控摄像头的红点闪烁,仿佛有什么诡异之物正透过镜头窥视着一切。 整座车库像一头蛰伏的庞然大物,镀铬装饰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如同散落在巨兽腹腔里的细碎鳞片,只待某个被遗忘的古老时辰,便会随百米厚的水泥层一同睁开眼睛。 雷无冀见头顶灯光忽明忽暗,问道:“圆法和尚那边,确定那几个僧人到了负四楼吗?” 耳机里传来沐星岚爽朗的声音:“我这边能确定他们下到了负三楼,但负四楼的摄像头好像出了问题,图像模糊得看不清。” 蒋万鸿连忙补充,说道:“这负四楼有些奇怪,特别容易受潮,公共设备经常失灵损坏,我们换了好几拨,也没能彻底解决问题。雷真人,已经九点半了,电影已经开幕,所有客人都进场了。” 雷无冀点了点头,三人从电梯间走到宽阔的停车区,只见这里近五分之四的区域已被黑暗笼罩,风在空旷的空间里肆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 突然,两个穿着松垮保安服的男人,不知道从何处黑暗里的拐角处,走了过来,一个微胖,一个瘦得像根竹竿。 ------------ 第57章.车库斗法除妖邪 见到雷无冀三人,两人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那“胖保安”骂骂咧咧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非工作人员严禁入内!”声音干涩低沉,异于常人。 “瘦保安”则阴恻恻地盯着三人,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发出某种古怪的低鸣,就像面对天敌的猎犬;随着他的口中怪声越来越大,车库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七只凶恶狼狗,每只体型都颇为壮硕,从阴影中探出头来。 耳机里传来蒋万鸿惊恐的声音:“负四楼巡逻的保安早就回负一楼的休息室了,这两人不是我们电影院的,而且我们绝对不会给保安配狗,何况是这种大型犬!”风翎紧跟着接口道:“各位小心,后面那个“男保安”在摄像机里已经消失了!” 屠磊心中一动,沉声道:“‘皇天后土阵’有感应,这里有妖气!” 水思柔一马当先踏上前,举起手中的“天水珠(正品)”;她身上的“北斗弱水袍(正品)”无风自动,上面绣着的水纹泛起蓝光,如川河般流转不定,袖口上的宝石仿若星斗,逐一亮起。她玉手掐诀,娇声喝道:“召请‘北方水德玄华伺辰星君’,急急如律令!” 传说水德真君掌管天下所有江海河渎的事务,管理人间水族、蛟龙群鱼以及雪雹凝寒等事宜,被视为水官大帝的部属,甚至有说法认为他与水官大帝,本就为同一神祇。道家文献《上清灵宝济度金书》中记载其为“北方水德玄华伺辰星君”,而《太上洞真五星秘授经》则详细描述了他的职责与形象。在《西游记》第五十一回和五十二回中,孙悟空被金兜大王围困时,曾前往天庭请求水德星君援助,水德星君随即派遣黄河水伯前往助战。 有了正品法宝加持,【炼气三重】的水思柔此刻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即便比起古代的“金丹神通”的修士,也毫不逊色。 滴滴滴,负四楼地下车库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器在“天水珠(正品)”的影响下全部开启,疯狂鸣叫,哗啦啦地喷起水来;水思柔袖手一挥,周围的水瞬间在她操控下化作“水柱”撞向躲在后面的“瘦保安”。 那“瘦保安”冷笑一声,虚晃身形,化作一股黑烟,直接如一条黑色怪蟒般扑向前面那个“胖保安”,从那人的七窍钻进其身体;同时,那七只狼狗凶狠地狂吠着,冲向雷无冀三人,似乎要用利齿将几人撕成碎片。 水思柔丝毫不慌,一手掐着“御水道印”,不住打出“水刃”相互交错,又织成一面“水网”,精准地砍向那四只恶狗,那些狼狗被“水刃”劈中瞬间断成两截,噗地化作黑烟消散。 且有两条“漏网之鱼”般的狼狗,迅速绕过水思柔,直扑后方的屠磊和雷无冀二人。 只见屠磊手斩足踢,劲气如有实质,施展出一招“灵宝道”《无量掌》中的“灵道破邪”,啪啪,两下将其拍成黑烟。 还有一只恶犬扑向雷无冀;雷无冀却动也没动,那狗便在他一步开外炸成了黑烟。 一旁的水思柔瞧得惊为天人,自惭形秽地暗想:“雷云真人果然了得,我就连他如何出手都看不出来。” 屠磊却在一旁看出点门道;雷无冀指尖掐着枚铜光闪烁的“五帝钱”,此乃镇邪的妙物,又称聚财化煞五帝钱,一般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在位时发行的货币。 通常也指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明成祖五个皇帝在位时发行的货币,但因年代久远,并不多见。具有利财运、增吉运、化解煞气、镇宅辟邪的作用,是一种力量非常强大的风水吉祥物。 雷无冀精通一门极为凌厉的暗器绝技,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乾坤一掷》。此招以铜钱为暗器,飞投如兵,威力惊人。招式名称源自唐朝韩愈的《过鸿沟》诗句:“谁劝君王回马首,真成一掷赌乾坤。”再辅以他【筑基期】的雷法,更添一击必杀之威。方才那只不要命的“狼狗”,便是这样瞬间被秒杀的。 当然,他所用的并非什么珍贵的古董铜钱,而是道家特制的“降魔五帝钱”,其威力同样不容小觑。 而众人对付几只“狼狗”时,那吸入黑烟的“胖保安”身体已经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只见那个身材矮而敦实的胖男人,吸入狗妖化作的浓似墨汁的黑雾后,紧闭双眼,眼皮底下的眼珠犹如走马灯般飞速转动,好似在默默念诵某种咒文。他的呼吸比常人深沉缓慢许多,宛如老龟进行吐纳,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刺鼻的土腥气味。 男人掌心的纹路开始有了变化。原本浅浅的淡褐色纹路突然亮起,宛如被点燃且火势正旺的灯芯,顺着指缝向手背蔓延。 胖保安双目圆睁,掌心的纹路里竟钻出簌簌作响的细沙,还夹杂着一缕黑气向上飘——那是狗妖纯粹的妖力,此刻正顺着他的血脉汩汩涌出。 他想用力攥拳压制,指骨却“咔咔”作响,那声音并非人类干涩的骨骼摩擦声,而是带着沙粒滚动的闷响;喉咙里阵阵涌起的也不是寻常的干渴,而是混着血腥的刺喉涩味。 最先崩裂的是他藏在衣领里的贴身咒符。 “刺啦”一声,暗红色的符纸从老旧法衣的边角轻飘飘地掉落,落在地上瞬间烧成焦黑的灰烬。 而他的肩膀突然剧烈地向外扩张,保安制服的肩线如同被撑破的薄脆纸张,纤维里渗出土黄色的细密短毛,毛根处还沾着淡金色的细小符文印记——显然,“邪修”们为了能与妖族更好地融合,早已在肉体上纹满了符咒,此刻正随着妖力爆发而寸寸断裂。 男人低头去按压圆滚滚的肚腩,却摸到一片粗糙硌手的肌理;原本厚厚的松软脂肪之下,仿佛有无数乱撞的沙粒在滚动。 身上衬衣的一颗纽扣“噔”地一下“弹”飞出去,砸在一辆豪车锃亮的玻璃上,震落的薄薄一层积灰里,竟掺杂着几缕泛着黑气、油亮的狗毛。 而头部的变化,是邪修与妖力最为激烈的对抗。额前油腻的黑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露出的并非头皮,而是褐黄色的浓密狗毛,还往外渗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尖尖的耳朵猛地往上顶,软塌塌的帽檐被顶得变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时,那对新冒出来的毛茸茸狗耳已完全成型——土黄色的短毛里缠着几缕焦糊未烧尽的符灰,耳尖沾着暗红的血丝,却能机敏灵活地转动,仿佛在捕捉着周围细微的气息。 ------------ 第58章.妖修融合失平衡 男人鼻梁猛地前拱,喉咙里发出一种既像人类低吼又似犬类呜咽的沉闷声响;嘴唇被妖力强行撑厚拉长,覆盖上短短的绒毛;原本隐藏在扎人胡茬下的嘴角,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血口,此刻正缓缓渗出混着沙粒的黑血。 尖利的犬齿硬生生刺破牙龈,向外凸出,顶端沾着的并非鲜血,而是结块的半干泥土。 待他摇摇晃晃地站直,保安制服已变成挂在身上的零碎破布。 腋下和腰间的布料彻底崩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陈旧法衣——法衣上诡异的骷髅缠蛇纹此刻妖异刺眼,却在腰腹处裂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从裂口处可见土黄色的妖力翻腾涌动,混着滚滚黑气绕成漩涡,每转一圈,便有簌簌细沙飘出,落在地上稳稳不散,反而顺着他的脚印悄无声息地往回爬,似要拼命钻回他体内。 他的左手依稀残留着人类模样,指缝里却夹着半张皱巴巴、撕碎的咒符,符纸上的鲜红朱砂字正慢慢褪色,缓缓融进掌心的沙粒里;右手则已完全妖化,覆着厚密蓬松的土黄色短毛,指甲变成又长又弯的锋利利爪,尖端沾着湿润的泥土,一甩便有沙粒纷纷扬扬地落下。 周身轻飘飘的浮土不再是杂乱零散的细沙,而是裹着浓黑黑气的旋转气旋——这是邪修诡异的“融合法”与狗妖霸道的“妖气”交织的结果。 气旋里不仅卷着漫天黄沙和细碎纸屑,还飘着金色的细碎符文残片:有的符文刚浮现就被妖力瞬间撕碎,有的则死死粘在沙粒上,拼命往他身体里钻。 他缓缓低头时,胸腔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浑浊闷响——这并非人类正常的肠胃蠕动声,而是妖力化作的黑气在他体内翻腾转动的声音。 下一秒,他“呼”地一下猛地弯腰,嘴巴大张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夸张角度;喉咙里喷出的不是嘶吼,而是带着浓烈符文灼烧味的滚滚黑烟。 紧接着,一团黏糊糊、腥臭的黑褐色泥土“哇”地一口从他嘴里吐出——吐完第一口,他喉咙里的“呜咽”声更重了。 “邪修”残存的理智在压制妖物的本能,但狂暴的妖力已彻底反噬:他的左眼还残留着些许人类的浑浊,右眼却成了幽深的黄褐色竖瞳,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三人。 身上的法衣仍在片片掉落碎片,每掉一片,就有更多沙粒从他皮肤里硬生生钻出,混着丝丝缕缕的黑气,紧紧环绕在周身;那只妖化的右手本能地刨着地面,爪子挠出的深深痕迹里,竟有金色的细小符文在微弱闪烁。 刺骨的阴风在地下车库里呜呜盘旋,他周身的气旋突然猛地加速,浓密的黑气裹着漫天沙粒,将他半人半妖的狰狞面容遮得严严实实、模糊不清。 屠磊和水思柔哪里见过如此情形,他们收过妖物,灭过邪修,也见过妖物附体在寻常人的身体上作怪;但“邪修”与“妖物”的如此结合,二人当真是闻所未闻,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连连退后。 屠磊忍不住问道:“前辈,他就是‘十二荒神教’的‘犬护法’吗?” 雷无冀摇头说道:“我并不认识‘十二荒神教’的‘犬护法’汪冥,不过他的修为确实不低,或许就是此人了。但你们切莫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以为对方外形比你们平日所见更为恐怖妖异,就认定对方难以战胜;别忘了,你们身上也是有“法宝”的。” 那“半妖邪修”自然不会坐视他们在自己面前从容论道,陡然爆喝一声,声浪席卷四周,飞沙走石。 他口中更是接连喷出黑褐色泥团——这些泥团落地即爆,竟化作一颗颗腥臭的“黑土炮弹”,直朝三名修士猛轰而来。 雷无冀神色未变,指尖雷光暴涨,随手一挥,一道“雷光”瞬间形成一个球形的“雷电屏障”,将三人护在其中;“黑土炮弹”一撞到“雷电屏障”便如皮球般被弹开,且打在其他地方,又炸出无数飞石碎片,噼里啪啦地弹向众人,但“雷电屏障”的保护是无死角的,“飞石碎片”打在屏障上,也只化作了齑粉,掀不起半点波澜。 趁着这间隙,雷无冀仍在为两个小辈解惑,说道:“道家法术,修的是阴阳调和,太极轮回,最讲究‘平衡’;而这个‘邪修’显然刚刚被‘妖物’强行结合,这和‘吞噬’几乎没有区别,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丑陋且不自然。他们‘十二荒神教’的‘妖修融合之法’,虽是‘邪法’,但也需讲究‘平衡之道’,‘外庭’必然要强于‘内庭’才能做到‘道法自然’;若内太弱,则无质变,而内太强则会像他这般,导致‘肉身破损’无法复原。” 那“半妖邪修”听得这话,心头骤然一凉,嘴上却愈发恼羞成怒,厉声喝道:“臭牛鼻子,少在那里胡吹大气,我们圣教的‘神功’,岂是你们可以随意揣测的!”心却已经跌到了谷底,暗想:“此人刚刚用的暗器手法,明明就是附着极强的“雷行道法”,分明就是“天师道”的《五雷正法》中的一种,能有如此修为,也定然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听说“ 说罢,他双手成爪,指甲暴涨三寸,泛着青黑妖光,恶狠狠地朝雷无冀扑来。爪风呼啸而过,竟带起阵阵破空之声,显然蕴藏着万钧之力。 雷无冀见状,淡然一笑,抬手将身旁的屠磊轻轻一送,朗声说道:“你去以《无量掌》与它较量几招,无论对方是否就是‘十二荒神教’的‘犬护法’汪冥,有我在此助阵,你尽管放手施为,无需有所顾忌。” 屠磊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从背后袭来,身不由己地向前飘出数米,正好落在 “半妖邪修” 面前。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年轻修士瞬间懵了 —— 他哪里来得及反应,竟如木雕泥塑般呆立当场,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利爪带着腥风,直朝自己面门拍来。 水思柔在旁看得真切,眼看屠磊要丧命于妖手,吓得花容失色,闭眼不忍再看,可预想中,屠磊的惨叫并未传来,反倒听见“半妖邪修”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连连向后踉跄退去。 众人定睛一看,他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爪子,此刻竟被什么东西洞穿了一个圆洞,伤口处骨肉焦黑,还冒着丝丝青烟 —— 分明是被锐器击穿后,又遭烈焰灼烧所致。 不用想也知,是雷无冀的绝学“乾坤一掷”。 雷无冀看着眼前二人,无奈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地说道:“你们二人还真是给‘灵宝道’和‘清微道’涨脸啊,与人死斗之时,战局瞬息万变,你们二人遇到变故,却是一个呆若木鸡,一个闭眼不瞧,当真是让贫道刮目相看。” 屠磊与水思柔被这番话臊得满脸通红,头都快垂到胸口。 那“半妖邪修”爪子上的伤口,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黑褐色的泥土妖气不断缠绕覆盖,转瞬之间便已恢复如初,然而他内心的怒火却已被点燃。 此刻,他才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原来此人竟是将自己视作陪练对象,供那两个技艺平平的小辈练手! 所谓肉体崩坏的副作用,他早已心知肚明。年轻时,在绝望中走投无路之际,他就加入了“十二荒神教”,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的前任“犬护法”耗费十年才晋升为护法,而他却凭借和妖怪“彻底融合”,这种近乎自残的“法子”,仅用三年便达到了【炼气十重】的修为;这可让他颇为得意。 显然,眼下的情形对他极为不利。眼前的几人,尤其是那位正在说话的“道士”,他自知绝非对手。对方的身份,他也隐约猜到几分。如此强大的《五雷正法》,如此精湛的“五帝钱”暗器手法,世间能有几人具备?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天师道”【筑基期】的怪物,“雷云游龙”雷无冀。 此刻,最明智的选择无疑是立刻逃遁。然而,现如今即便有心逃跑,他也难以摆脱雷无冀手中那“五帝钱”的追击。无奈之下,当下他也只能狗急跳墙,与这三名正派人士拼死一搏。 只见那“半妖邪修”右手突然幻化出一柄罕见的长柄兵器;正道众人一眼便认出,他手中的乃是传说中的“挝”。 挝乃中国古代特有的一种长柄击打兵器,其历史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其形制主要分为长械、短械和软械三大类。其显著特征在于柄端独具匠心的手握笔状或兽爪造型,使用时需融合长矛的戳刺与大斧的劈撩技法。 由于使用者需具备超常臂力,且技法传承难度极高,至明清时期,挝逐渐退出实战应用。现存文献记载中,五代名将“李存孝”所使用的“毕燕挝”最为著名,明代《武备志》详细记载了其铁制的“鹰爪形制”及“投掷擒敌”的独特用法。 而这“半妖邪修”手中紧握的,正是一把极为罕见的犬爪挝,正是此前提及的“恶狗夺命挝(正品)”。此人正是“十二荒神教”中的“犬护法”汪冥。 ------------ 第59章.玄法破邪战半妖 只见汪冥挥舞着“恶狗夺命挝(正品)”,带起刺耳的破空锐啸,动作迅猛如奔雷掣电,朝屠磊横扫而去。 屠磊连忙施展出《无量掌》中的“神风静默”,双掌轻推之间,仿佛狂涛撞上了深不见底的幽潭,那凶悍攻势竟被悄无声息地化去,消散于无形。 这《无量掌》本是“灵宝道”从《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简称《度人经》)中衍化而来,掌法精要正是阐扬“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的至理,虽无半分杀气,却能如春雨涤尘般化解天下戾气。 而且他手腕上是“灵宝道”法宝“第十四无元环(仿品)”,这件法宝相传是出自“灵宝道”著名的三十六件“九垒三十六土皇君”“土行”法宝之一,是其中“第十四土皇君,谢讳伯无元”的法宝。 九垒三十六土皇君是南北朝时期道教典籍《洞玄灵宝河图仰谢三十六土皇斋仪》所记载的地界神祇体系,由九层垒地结构组成,每垒分辖四位神君,总计三十六位,负责维系地界阴阳平衡与幽冥秩序。 九垒的层级特征各异,前四垒以地质特性命名(如色润地、刚色地),后五垒则涉及金粟、金刚铁等元素,第九垒名为“洞元无色刚维地”。 各垒土皇君均有特定的姓氏与讳名,如第一垒的秦孝景椿、黄昌上文,第五垒的华延期明、黄龄我容等。 该神系与道教科仪密切相关,通过设坛焚香、燃灯等仪式与神明沟通,旨在消灾护生。 此前二人已在雷无冀面前折了颜面,此刻哪敢有丝毫怠慢。水思柔见状,想也没想,身影一动,手持“天水珠(正品)”便已掠至战圈,加入了缠斗。 这“天水珠(正品)”乃是道家流传千古的神器,又称“天眼珠”。 相传古蜀郡太守李冰开凿离堆时,有一只龙婆、一只龙子兴风作浪,欲要寻衅厮杀,李冰一时难以抵挡。其子二郎见状,放出鹰犬助战,一番鏖战竟一举擒获龙婆、龙子。 他将龙婆锁于离堆之下,以约束江波,又命小蛟攻开东岸,分水入内江,灌溉万亩农田。蜀人感念二郎神治水功绩,尊其为川主。 这位传奇人物,便是赫赫有名的二郎神杨戬。 作为历史上著名的水神,他治水的核心事迹,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充分展现了其作为水利神的超凡能力。 以二郎治水为核心,衍生出斩蛟、屠龙等诸多荡气回肠的传说。唐宋以后,这些神话故事如春风拂过大地,广泛流传开来。现存传世文献,从宋代《宋大诏令集》到清代《嘉庆四川通志》,直至民国《灌县志》等,几乎都不惜笔墨,浓墨重彩地记载着二郎神治水的事迹。 而这“天水珠”,传说是二郎神杨戬的第三只眼所化,能如臂使指般掌控天下之水。 传说,元朝时,为“清微道”一位精修“水法”的高人“张云岩”所得。至大三年(1310),皇后听闻他道行高深,派遣使者命他建金箓醮。皇庆元年(1312)春,京城久旱无雨,朝廷召“张云岩”前来祈雨,他登坛作法后,甘霖便如期而降;次年春再遇大旱,他再次祈雨,依旧是沛然雨至。 两京百姓皆大欢喜,朝廷赐他“体玄妙应太和真人”的称号,赐虚夷宫匾额为“天一真庆万寿宫”,并设置提点甲乙住持。 水思柔所修,正是“清微道”的《上清龙天通明炼度大法》,此刻得了这正品“天水珠”的加持,更能御天下弱水,攻八荒至强。 只见她素手一挥,周遭消防喷头的水珠便如受到召唤,瞬间汇聚成一条鳞爪宛然、浑然无隙的水龙,张牙舞爪地扑向汪冥。 汪冥见状,“恶狗夺命挝(正品)”斜挥,一道浓郁黑气猛地暴涨,化作一面漆黑坚盾。水龙狠狠撞在盾上,却听“轰隆”一声,坚盾竟被撞得寸寸碎裂。 那股沛然巨力余势不衰,如重锤般狠狠撞入它的肺腑,“半妖邪修”登时胸口剧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腥臭黑土,周身邪气一阵紊乱,顿时露出了致命破绽。 屠磊眼疾手快,瞧出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深知机不可失。 他双拳捏作“道印”,双印齐出,势如万钧巨石翻滚,又似山岳崩塌,直取汪冥的肚腹,口中朗声喝道:“召请中央玄灵镇星土德真君,急急如律令!” 这“中央玄灵镇星土德真君”乃是道教中掌管土星(镇星)、司掌土德的重要神祇,对应五行方位中的土位,象征着统摄大地、万物归藏的核心地位。 《太上洞真五星秘授经》称其“主四时广育万类,成功不愆”,即掌管四季更迭、土地肥沃与农作物生长,被视为农业丰收的保护神。 而《云笈七签》则记载其名号为“中央镇星真皇君”,名“藏睦”,字“耽延”,身着“黄霞鹤寿之衣”,手执法玉简、悬佩七星剑,形象威严赫赫。 屠磊这招《崩山裂地拳》本是拍在土地上效果最佳,能立起万千土柱石剑,卷起飞沙泥弹铺天盖地;但身处地下停车场,四处都是坚硬的水泥,效果如何实在难料。 然而屠磊的《崩山裂地诀》并未打向地面,而是如直取汪冥的肚腹,竟是收到了出其不意的奇效!汪冥受此重击,只觉两眼金星乱迸,险些当场昏厥,肚腹之中的黑土如翻江倒海般喷涌而出,混杂着腥臭的粘液,在它肚子上硬生生开了一道狰狞口子。 原来方才屠磊见它用黑土复原伤口,受伤时又吐出黑土,便猜到其体内定然充斥着这种邪异黑土,是以冒险用“土行之法”直接牵引,果然一击得手。 就连远处观战的雷无冀,见状亦是在心中暗暗喝了声彩。 但汪冥哪是如此容易对付的?此时二人相距不过半步,它凶性大发,獠牙一露,竟猛地反身便要咬向屠磊的脖颈。 雷无冀浓眉微皱,正欲投出“五帝钱”相助,却见屠磊早有防备,身形如陀螺般一转,施展出《无量掌》中的“山海藏云”,身法虚虚实实,宛如藏于变幻莫测的云海之中,轻巧灵动地躲过了对方这凶悍反扑。 紧接着,屠磊再出杀招,一招“大浮黎土”,右掌如风,结结实实拍在汪冥左脸上,打得它怪叫一声。谁知这邪修竟借着兵器长度的优势,将“恶狗夺命挝”猛地一转,带着呼啸劲风扫中了屠磊的“第十四无元环(仿品)”,咔嚓一声,金石碎裂,“仿制法宝”瞬间被“正品法宝”打的粉碎,但也保住了它主人的性命。 屠磊惨叫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摔落在地,落地时“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水思柔和雷无冀见状脸色骤变,惊呼出声。 雷无冀身形一晃便已闪至屠磊身旁,一股精纯至极的真力当即源源不断地渡入他体内;水思柔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打它右脚。” ------------ 第60章.顾野分鼠助破邪 水思柔未及细想,便依言行事。“掌中天水珠(正品)”骤然一转,周身水汽翻涌如潮,瞬息间凝出一条青鳞水龙。那龙形似活物,尾尖甩动间溅起寒芒,犹如离弦之箭,直扑汪冥的右脚! 方才汪冥将屠磊狠狠击飞,全身力道尽聚于右脚,此刻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薄弱之时。猝不及防之下,汪冥只觉右脚剧痛钻心,身形顿时一歪,“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凄厉的哀鸣响彻四周。低头一看,右脚已被水龙一口咬断,惨不忍睹的断口处黑土源源不断地流出。 雷无冀瞧见,眼疾手快,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破绽,竟头也不回,反手将怀中“五帝钱”飞射而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串铜钱似有灵性,直直洞穿汪冥的脑门!此一击正中要害,汪冥再无生机,七窍间缓缓生出缕缕黑烟,不多时便气绝身亡。 然而,那黑烟并未消散,反而渐渐凝聚成一只狰狞的狗形虚影,四爪踏着虚空,欲趁乱逃窜。水思柔见状,忙卷起身上“北斗弱水袍(正品)”的衣袖。袍袖挥动间,道道绚丽水纹涟漪四散开来,光韵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水网,将那狗形黑烟层层困住。 紧接着,她手臂猛地一挥,只听“呼”的一阵风响,那黑烟便被巨力碾压得魂飞魄散,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余烬也未留下。 此时,屠磊已然苏醒,在雷无冀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回来。雷无冀对着水思柔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赞许地说道:“方才那一击,打得漂亮!汪冥这厮的修为与武功都不弱,且他手上的兵器也是非同小可,你先收着,即便眼下不用,将来也能作为‘炼器’的材料。” 水思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后——此刻更让她在意的,是方才在脑海中响起的那声男人的“提示”。她隐约觉得,那声音便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只见不远处一辆毫车的车顶,趴着一只可爱的灰毛老鼠,正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睛望着这边。见她看来,老鼠飞快地窜走了,转眼便没了踪影。 这只“老鼠”,自然便是顾野用【千军万鼠袋】幻化出的“拟态灵兽”。 而顾野本人,此刻正与姜承鸢、法蒂玛一同待在“鎏金半岛电影院”的高级包厢里看电影。 那电影品相颇佳,姜承鸢早已看得入了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银幕;法蒂玛却无心观影,始终紧张地四处警戒,生怕有意外发生。 唯有顾野,看似坐在座位上,神念却早已一分为五 —— 他暗运【千军万鼠袋】之能,幻化出五只灰毛小鼠,又将自身大半灵力渡给它们,令它们各施一门剑仙妙法,再以“剑心”为其引路,让鼠崽们分赴不同地方探查。 其中一只“灰鼠”去了地下车库,便是方才水思柔看到的那只。 方才雷无冀三人与“十二荒神教”大教头”的那场恶战,顾野全程借“灰鼠”之眼看得真切,也暗自得了不少裨益。 关键时刻,他更是以“剑心”窥出了那汪冥的“破绽”,又仗着自己绝顶的【天道筑基】修为,心念一动便将提示传入水思柔脑海,这才助他们一举斩了那邪修。 另一只“灰鼠”,则去了鎏金半岛电影院的“监控室”,去寻那风翎与沐星岚两位修士 ,顾野心中隐隐觉得,这二人的处境或许比雷无冀那边更为凶险,至少她们这边有雷无冀在;而监控室那边的人都本事平平。 此刻监控室内,蒋万鸿、风翎与沐星岚也刚看完那场正邪之战。 风翎与沐星岚两位修士看得惊心动魄,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蒋万鸿本是凡人,即便监控设备是用道家特殊的“照妖镜片”改装过的,他也只能看到画面中不断翻腾的黑气,全然不知其中凶险。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吓了众人一跳,蒋万鸿连忙起身去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人,竟是电影院里的男领班,只见那领班一脸焦急,额头上满是冷汗,连衣衫都被浸湿了大半。 蒋万鸿见是自己的下属,立刻端起了电影院大老板的架子,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模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领班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地回话:“蒋老板,三楼厨房里出事了!不知从哪儿来了三个光头和尚,在里面乱打人,都快出人命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风翎与沐星岚闻言,心中一紧,忙调动三楼厨房的监控画面,可屏幕却全是漆黑一片,显然是有人刻意破坏了监视摄像机。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想向雷无冀汇报,可偏偏此时电子信号似是受了干扰,监控室的无线电、连同雷无冀三人的手机,竟全都联系不上了。 沐星岚毕竟是“全真道”的精英弟子,遇事素来沉稳,当即当机立断,对风翎说道:“风师妹,你继续守在监控室,设法联系“雷云真人”;我去三楼厨房看看情况,免得迟则生变。” 风翎原本就未曾拥有沐星岚的修为高,此刻更是没了主意,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忙不迭地说道:“好的,沐师兄,你一定要小心。”沐星岚微微一笑,答道:“多谢师妹的关心。”风翎见他神态中透着一丝暧昧,俏脸不禁微微泛红,随即不再多言。 沐星岚说罢,转向蒋万鸿,语气郑重:“蒋先生,你留在监控室里最是安全的。我此去恐有凶险,若真动起手来,怕顾不上护你周全。” 蒋万鸿一听“凶险”二字,连忙点头正色说道:“沐道长,你千万注意安全!” 说罢,很自觉地侧身给沐星岚让出路来,又对着男领班沉声道:“这位是沐星岚沐先生,一会儿厨房里的事全交给他处置,你们都听他的安排,准没错。” 男领班连连点头,目光却不住地打量着沐星岚身上的“道袍”,心里暗自嘀咕:“这位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新来的保安头头?看着也太年轻了…… 而且这衣服穿得花花绿绿的,倒像是唱大戏的。” 虽有疑虑,二人还是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往三楼厨房赶去。 走廊里的空气凝滞,二人的脚步落下,在空荡的甬道间撞出迟钝的回响 —— 那声音不似寻常回声,反倒像被什么黏腻的东西裹住了,拖曳着半分迟疑,许久才缓缓消散。 先前电影院里宾客人来人往的热闹早已不见,连头顶的白炽灯都似染了疫疾,光晕边缘爬满细密的黑斑,忽明忽暗间,将墙壁照得一片斑驳,恍如鬼影在墙上晃动。 沐星岚皱眉抬头看了眼灯光,男领班立刻面露难色地解释,说道:“奇怪,这灯方才还好好的,不知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这样……” 脚下的地砖缝里,渗着极淡的、近乎墨色的水渍。踩上去时,总觉鞋底沾了些软滑的东西,可低头去看,砖面又却是干燥的,仿佛那触感只是被恐惧拧出的幻觉。 两侧的包厢门全关着,门缝里漏出的电影画面光影,也变得诡异起来 —— 原本清晰的画面,此刻成了浑浊扭动的色块,连一丝正常的轮廓都看不清。 整条走廊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按说这会儿客人们该在包厢里观影,工作人员也该在员工休息室待命,可眼下却静得可怕,连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沐星岚心中暗忖:“果不其然,正如屠磊师兄所言,随着子时(夜里十二点)的临近,此地的妖气愈发浓重。” 行至途中,途径一处厕所,那位男领班突然开口道:“沐先生,请您稍候片刻,我,我需去方便一下。”人之常情,沐星岚并未起疑,便在厕所门外等候了片刻,不多时,男领班便迅速返回。 终于,前方出现了三楼厨房的影子 —— 那厨房的门被阴影啃噬着轮廓,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 二人对视一眼,沐星岚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厨房内,六名工作人员正围着墙角,那三个和尚也已经倒在了那里;地上躺着两个人,从衣着上看像是电影院的服务生,脸色苍白,生死未卜。 沐星岚心中暗忖:“那三个光头和尚,十有八九是‘如来寺’圆法和尚带来的‘法相宗’僧人;看来他们已察觉这两个服务生有问题,才出手干预。” ------------ 第61章.星岚厨房辨妖踪 沐星岚凝神探查那两名服务生的气息,果然发现他们神魂虚浮至极,三魂七魄仿佛缺失了大半。他心中立刻明白,这两人恐怕是刚刚被妖怪附体了!好在他们的魂魄尚未被吞噬;但看到那几位倒地的和尚,他心中又生出一丝疑惑:“那三位大和尚身手不凡,究竟是谁将他们伤成这样?”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在场众人,除了自己,还有刚领路的男领班,以及六名工作人员——四名厨师中,有一名男服务生和一名女服务生。沐星岚暗自思忖:“这几人之中定然还藏着“妖人”,可能是被妖怪附体的凡人,也可能是妖怪吞噬后幻化的模样,甚至说不定是“十二荒神教”的邪修。但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这些人全是普通百姓,“妖人”早已逃之夭夭。若自己贸然暴露身份、动手查探,万一弄错,后续可就难以说清了。” 他的目光落在四名厨师身上:最显眼的是一个大胡子,戴着口罩和一顶高耸的白色大厨帽,显然是外国人,听说他是店里特意聘请的F国大厨。 说起来,这鎏金半岛电影院虽名为“电影院”,实则是个名副其实的高级娱乐场所——宴会厅、歌舞厅、酒馆、咖啡馆、西餐厅一应俱全。三楼正是酒馆和西餐厅的所在,眼前的这个厨房,便是为这两家店准备的。 沐星岚忽然忆起曾看过的一段记载:早在18世纪末,F国巴黎有一家大菜馆,出了一位有名的高级厨师叫安托万・克莱姆。 此人天性幽默,某天看到一位顾客戴着一顶白色高帽,觉得新奇别致,便依样做了一顶,还特意做得更高。他戴着这顶高帽在店里进进出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顾客更是慕名前来就餐。后来,其他饭店、菜馆的厨师们见状,也纷纷效仿,都戴上高顶白帽招揽生意。久而久之,这白色高帽便成了厨师的标志性装饰。 再看厨房的另一位中年厨师,同样戴着同款白帽,但高度明显比那F国大厨矮了一大截。沐星岚心中有数:F国有个“厨师帽会组织”,会依据厨师的技术水平和工龄长短,规定帽子的高低——帽子越高,表明厨师的手艺越精湛。如此看来,这位中年厨师大概是副厨。剩下的两名厨师,虽也戴着白帽,却几乎没有高度,想来只是厨房里打下手的帮工。 那F国大胡子厨师见男领班领来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立刻上前搭话,中文说得生硬又结巴:“张领班,这三个光头已经被我们制服了,要不要报警?” 张领班一脸惊愕,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我刚才明明看到这几人很厉害,一冲进来就打倒了两个服务生,杜布瓦先生,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杜布瓦得意地扬起胳膊,露出结实的肌肉,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虽说你们总说中国功夫厉害,但我也是练过拳击的!”张领班连忙转头为双方介绍,说道:“沐先生,这位是我们厨房的F国大厨,蒂埃里・杜布瓦先生,手艺那是顶尖的专业水准!” 可此时沐星岚满心都在那三位“法相宗”大和尚身上——他才不信一个普通的F国厨子能把三个大和尚全都打翻在地。他只是对着杜布瓦行了个稽首礼,便想绕过对方去查看大和尚的情况。 这稽首礼在道教里,比拱手礼更为郑重,通常是用来向师长、长辈道士,或是德高望重的道长表达敬意;沐星岚见杜布瓦满脸大胡子,看上去年纪不小,便特意用了这个更郑重的礼节。 可杜布瓦哪里懂得其中的门道?他方才刚随手打倒三个和尚,正心高气傲、得意洋洋,见眼前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如此“冷淡”,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动了怒气。 他伸手便去推沐星岚的左肩,常年练拳击的力道蕴含在手上,不算轻。嘴里还带着几分不耐烦:“你是什么人?这厨房里的事,由我说了算!” 他哪里知道,沐星岚乃是“全真道”的精英弟子。这“全真道”又称全真派,与正一道并列为道教两大派别,是金代王重阳所创,主张儒、佛、道三教合一,以“三教圆融、识心见性、独全其真”为宗旨,奉《道德经》、《清静经》、《孝经》、《心经》、《全真立教十五论》等为主要经典。 道教自南北朝时寇谦之、陆修静改革整顿后,历经隋唐五代宋数百年,到了北宋末年,早已显现出颓势。 以符箓派为主流的道教,支派繁杂,不少道人舍本逐末,流弊渐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王重阳创立了全真道教,用新的宗旨和修持方法,对道教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老庄“清静无为”的思想,更深入地贯彻到了教义之中。 据记载,金正隆四年(1159年),王重阳弃家出游,在甘河镇遇到高人,获得修炼真诀,自此悟道出家。他曾在南时村筑了一座墓,在墓穴里住了两年多,还自称为“活死人墓”。金大定七年(1167年),他离开陕西,前往山东传道度人,先后收了马丹阳、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七位弟子,号称“北七真”。 还在文登、宁海、福山、登州(今蓬莱)、莱州(今掖县)等地,建立了三教七宝会、金莲会、三光会、玉华会等。只因王重阳在山东宁海时,将自己居住的庵堂题名为“全真堂”,所以后来入道的人,都被称作“全真道士”。 而这全真派的诸位人物,早在上一代,就被一位著名的武侠小说家写进了书里,还改编成了无数影视剧。正因如此,或许提及道教创始人张道陵,仍有人感到陌生;但提及全真派的王重阳,却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真派修炼的是融合儒、佛、道三教精髓的功法,这也是沐星岚如此关切和尚安危的原因之一。 沐星岚所修习的是《全真派道经》,系北宋张伯端继承陈抟思想所创的内丹典籍,以《悟真篇》为核心,系统构建了道教内丹的理论与方法体系。 至于武功方面,他所练的则是全真道“北七真”传承下来的《洞玄金玉拳》和《云光丹指》。 此刻,见杜布瓦二话不说便动手推人,沐星岚肩膀微微一沉,反手便施展出《云光丹指》中的“返复天机”,指尖精准地点在对方右肩的“肩贞穴”上——该穴位位于腋后纹头正上方,肩胛冈下缘的凹陷处。 方才杜布瓦的言辞中,无不流露出对中国功夫的轻蔑,沐星岚本就心生不悦,此刻出手,更是特意加了几分力道。 杜布瓦被点中要穴的瞬间,发出“唉呀”一声惨叫,整条右肩顿时失去知觉。他本就身形高大,脚下一软,未能站稳,“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 第62章.荒神教护显真容 杜布瓦“哎哟”一声,栽倒在地。周围的人见状,急忙围上去将他扶起。沐星岚不再理他人,身形灵活一闪,便来到那几个倒地和尚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势。 一旁那姓张的领班见状,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摇头叹息道:“哎哟喂,杜布瓦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偏偏去招惹他,那人可是蒋老板请来的高人,本领大着呢!” 杜布瓦一听对方是蒋万鸿的人,顿时没了脾气,只捂着被打的地方嘟囔道:“你怎么不早说!他那一下看着没多大劲,疼起来却钻心,古怪得很!” 沐星岚这边查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却生起疑窦,暗自思忖道:“这三位大师,看上去都挨了一拳,表面看不过是些皮外伤,但真正让他们昏死过去的,却是妖气入体!可这几位都是修炼佛门功夫的武僧,外门的硬功夫比道宗弟子还要扎实几分,寻常手段根本破不了他们的佛门金身,这妖气又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他伸手解开和尚们的僧袍,露出底下如钢铁般虬结的肌肉——果然都是外门功夫练到极致的高手。指尖无意间擦过一人颈后衣领时,忽然触到一道极淡的细痕,那痕迹比蛛丝还细薄,紧紧嵌在颈椎旁的皮肉里,细得像是被绣花针轻轻划了一下。 更诡异的是,沐星岚运起灵力,指尖一缕淡白气劲扫过那道细痕时,痕里竟透出一丝极淡的青雾。他那缕灵力碰到青雾,竟像撞了墙似的骤然停滞,半点也进不去。 再查看第二个和尚,肋下藏着一道不足半寸的细痕,顺着肋骨的弧度绕到腰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再运灵力探去,那细痕里立刻冒出淡黑色的妖气,刺鼻得很。 第三个和尚的伤口在肩膀上,看着虽明显,却既不化脓也不结痂。沐星岚试着将灵力探入,竟像有什么东西缠在肉里,把他的“道教真炁”死死拦在外面。 他抬头看了眼三个和尚倒地的位置,伤口角度截然不同,不像是一人从一个方向出的招,反倒像是左右手同时发刀——难道是什么双刀法? 正思索间,忽听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了他脑子里,说道:“小心你身后!”这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沐星岚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话音刚落,后背就刮来一阵利刃寒风,紧接着四面劲风“咻咻”作响,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裹了过来,根本避无可避。 可那偷袭的人却突然“啊”地一声惨叫,连连往后退,嘴里还骂道:“哪里来的死老鼠!” 原来他刚才偷袭的刀刃,已经几乎快碰到沐星岚后背,冷不防从旁边窜出一只“灰鼠”,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小腿肚,疼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偷袭者”心中满是疑惑,自己明明施展了身法,寻常畜生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这老鼠动作却是快得邪乎,怎么偏偏咬中了自己?而且刚一甩开,那“灰鼠”就“嗖”地一下没了踪影。 沐星岚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周围那些电影工作人员,早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唯有那姓张的领班,手里握着两把刀,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和气的样子。 千钧一发之际,沐星岚右手一翻,掌心突然多了一支玉箫——这可不是普通的箫,是件道教的法器,名叫“韩湘玉箫剑(仿品)”,既是箫,也是剑! 他手腕一振,箫尖泛出青光,一招剑法快如闪电、疾似流星,直刺了过去。 这法器的正品来历可不简单,乃是传说中道家八仙之一韩湘子的随身之物。 史书记载,韩湘子字北渚,又字清夫,是大文豪韩愈的族孙。 此人性情疏狂,不爱读书,却有奇术——曾在初冬时节让牡丹开出数种颜色,还曾在盆里覆土,片刻间就让花开放,花瓣上竟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诗句,当时韩愈看了也摸不着头脑。 元和十四年(819年)适逢开塔之期,法门寺内矗立着一座佛塔,塔中珍藏释迦牟尼的指骨舍利。每隔三十年,佛塔便会开启一次,将舍利取出,供世人瞻仰与参观。 皇宫中派遣三十名宫人手持香花,迎请佛骨至宫内,虔诚供养三日。韩愈对此提出异议,认为:“佛祖本是夷狄之人……不谙君臣之礼、父子之情。”宪宗闻言震怒,斥道:“韩愈竟狂悖至此,岂能宽恕?”最终,韩愈被贬为潮州刺史。 韩愈因“谏迎佛骨”之事,被贬去潮阳,走到蓝关时遇上大雪,韩湘子突然冒雪赶来,对着韩愈说:“您如今的遭遇,不正是当年花上那句诗吗?”韩愈这才恍然大悟。 民间传说里韩湘子得道成仙的故事,就是由此而来。 相传韩湘子的形象,就是手持笛箫、风度翩翩的模样,倒和此刻握着“韩湘玉箫剑(仿品)”的沐星岚有几分相似。 沐星岚脚下踏着七星步,手中玉箫剑施展的,正是全真道的独门剑法《全真七星剑》。 这套剑法是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专为门下“北七真”七个弟子所创,原本是一套威力无穷的剑阵,里面蕴含着道家对天罡北斗、星宿运转的全部领悟,精妙到了极点。 后来他那七个徒弟把剑阵拆成了七套单独的剑法,分别是《天枢剑》,《天璇剑》,《天玑剑》,《天权剑》,《玉衡剑》,《开阳剑》,《摇光剑》——虽说拆开来后威力减了不少,但在天下四大道宗里,仍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剑法。 沐星岚脚下两步踏出,七星步施展开来,身形快得像鬼魅,眨眼间就到了那姓张的领班的一步之外。那领班反应极快,双手各持一刀,一横一竖,划出一个十字,刀势严密,看似无懈可击。然而,沐星岚手中的“韩湘玉箫剑(仿品)”却化作一团青光,如烟似雾般轻盈地绕开双刀,箫尖直指对方心口要害。 此时,暗处有个人看得目不转睛——正是“剑修”顾野。他通过幻化出的“灰鼠”,躲在一旁观战,见沐星岚剑法精妙,早已瞧得着迷;先前在沐星岚脑海中出声提醒,并放出那只“拟态老鼠”偷袭领班的,也正是他。 “韩湘玉箫剑(仿品)”一声轻响,刺中对方心口,但沐星岚却感到胸口猛地一热,气血翻涌,反被一股力道震退三步。显然,这“张领班”的修为远超他这个【练气四重】的修士,这是被对方修为反震的结果。 那“张领班”挨了这一击,亦不好受,一口逆血直冲喉头,脸色瞬间惨白。 可惜沐星岚手中的“韩湘玉箫剑”虽是仿品,却也锋利异常,若是正品,这一下恐怕早已将对方穿心而过。 “张领班”咬紧牙关,嘴角溢出血迹,却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好一招《天璇剑》!好一个‘星旋百变’!你倒是‘全真道’教出来的好徒弟!” 这话一出,沐星岚心中一沉——对方能认出“全真道”的独门剑招,十有八九是一名厉害的“邪修”。 他强压心头慌乱,故作镇定地喝问道:“你是‘十二荒神教’的邪修吗?既然识得我‘全真道’的剑法,敢不敢报上名号?” 那领班阴森森地举起手中的双刀,眼神里满是不屑,说道:“没想到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你不认得我手里这对刀吗?” 只见他手中的双刀,仿佛以羊角打造。这对刀看似温软,却暗藏致命杀机和诡异妖力——羊角刀柄触感暖润,指腹轻按,能感受到内里缠裹的细碎魔纹,暗处还会泛出极淡的银雾;握在手中,指尖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连掌心的温度也被悄然吸走。 刀身没有寻常钢刀的寒光,反裹着一层近乎透明的薄光,看似不起眼,却透着邪异。更奇特的是,这对双刀似有灵性,放在一起时,羊角柄会轻轻相吸,发出细如蚊鸣的共鸣声。 刚才挥砍时,空气中隐约漾开看不见的刀光,每次劈刺都异常顺畅,仿佛不是人在使刀,而是刀在借人之手夺命。 明明包裹着羊角的温软,却暗藏着能让活人无声断气的狠厉,妖力和杀机交织于刀柄刀身之间,令人不寒而栗。 沐星岚凝视那双刀,只觉一股妖异寒气扑面而来,一个名字瞬间跃上心头——杨不恶的“妖羊角刀”,嘴上却未说破,冷冷道:“认不得又如何?” 那领班顿时得意,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大手一挥,露出本来面目,说道:“那老子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免得你到了阴曹地府,连杀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对刀叫‘妖羊角刀’,老子便是‘十二荒神教’的羊护法——杨不恶!” ------------ 第63章.七星剑意挡妖刀 虽然早已猜到对方身份,但当他自己报上名号时,沐星岚心中仍不禁一沉。 他早听“全真道”的前辈提及,这十二荒神教自上而下分为四层:圣教主、左右使者、四大长老,以及六大护法。而这些护法,个个都是修炼过上乘法术的“炼气十重”高手,距离“筑基期”仅一步之遥。 他自身不过“炼气四重”,虽在同辈修士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但与这般角色相比,简直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只见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颧骨高耸,犹如山羊的额骨般突兀地撑起松弛的面颊。眼窝深陷,形成两道浅浅的沟壑,眼尾斜斜上扬,目光中总带着一丝警惕的锐利。鼻梁虽不算高挺,却窄而笔直,鼻尖微微上翘,搭配那稀疏却倔强翘起的山羊胡——胡子黄白相间,短短一簇围在下巴上,更显得下颌线尖削分明。他的头发稀疏干枯,紧贴头皮,鬓角已泛白。偶尔抬头时,脖颈处松弛的皮肤随动作轻轻晃动,然而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透露出一种不易驯服的执拗。 那杨不恶并未给沐星岚太多思考的时间——此前他已因大意吃了亏,才被对方刺中心口,好在修为高深,没有伤到他;此刻出手,他丝毫不敢懈怠。 杨不恶三月前,便早早带着两名手下假装成厨师,藏于“鎏金半岛电影院”的后厨,为保万无一失,还悄悄破坏了此处所有的监控。 未曾想今晚,刚要动手,便见三名和尚闯入,上来就制住了他的两名手下。杨不恶至今都没想明白:他们三人究竟是如何暴露的?他们十二荒神教所练的“瞒天道”,乃是五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大神通,即便那些“妖怪”被发现行踪,也不会先发现同为人类的修士;却为何偏偏他们三个凡人反倒被发现了? 后来,又听一名保安说,监控室被“电影院老板”蒋万鸿带着几个外人占据了,还将保安全部赶了出来。杨不恶心中一动,猜测是一些“正道修士”可能已经参与其中。于是,他悄无声息地制服了那三名和尚,接着又暗中怂恿毫不知情的F国大厨将他们击倒在地。随后,他偷偷尾随张领班,前往监控室暗中观察——果不其然,发现里面有一男一女两名修士。 之后,张领班与男修士匆匆赶往厨房,途中张领班又临时跑去上厕所,杨不恶趁机解决了领班,取而代之,与沐星岚一同前往厨房,伺机发动偷袭,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此时,杨不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冷笑道:“难得见你们道宗、佛门一同现身!怎么?你们‘全真道’就派两个毛头小子来对付我们?也太不把我‘十二荒神教’放在眼里了!” 沐星岚闻言一愣,暗自思忖,想道:“他竟然以为只有我们全真道的人来了,看来他们根本没摸清我们的底细,可不能胡乱说话暴露了。” 念头刚落,杨不恶身子一晃,竟凭空消失了!突然,一阵寒铁交击的尖锐声响打破了寂静——“当!”韩湘玉箫剑与妖羊角刀重重相撞。 “妖羊角刀”虽是正宗妖刀,但“韩湘玉箫剑”即便只是仿品,那也是传奇神器的仿品,岂是这柄妖刀所能比拟的?这一碰,仿品箫剑明显更胜一筹,“妖羊角刀”当场被震得嗡嗡作响,竟发出金属的哀鸣。 沐星岚足尖轻点地面,身子旋转一圈,道袍下摆扫过地面,手中“韩湘玉箫剑(仿品)”宛如北斗破军星坠地,剑脊擦着杨不恶左手弯刀的弧刃划过——“铮!”火星四溅,剑锋顺势挑向对手手腕,正是《全真七星剑》里《摇光剑》中的“摇光指腕”。 杨不恶双手握刀,双刀舞动如风车,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黑气,两人的修为差距在招式中尽显无遗。左刀刚格开剑招,右刀已化作一道噬魂的流光,直劈沐星岚腰侧,刀风裹挟着腐臭味,竟在地面划出密密麻麻的浅坑。 沐星岚深知对方不好对付,“韩湘玉箫剑(仿品)”在胸前挽出七星轨迹,剑花亮如天枢、天璇二星交相辉映,恰好抵住了双刀的劈砍。“好一招‘枢璇同辉’!” 杨不恶冷笑着,黑气裹着刀身又加了几分力。但沐星岚手腕轻轻一转,剑招陡然一变,换成了《天玑剑》中的“天玑横拦”——韩湘玉箫剑借势反弹,震得杨不恶虎口发麻,双刀的攻势也慢了半拍。 这仿品箫剑本是由千年寒铁铸就,比寻常兵器锋利许多,即便沐星岚修为不如杨不恶,这剑的锋芒也难以掩藏。没等沐星岚喘口气,变故突生!杨不恶突然丢掉左手刀,右手单刀裹着黑气直刺沐星岚心口,空出的左手扣着三枚“羊角妖骨钉”——这钉子淬有剧毒且带有邪气,他指尖一弹,三枚钉子如三道寒星般直射沐星岚双眼。 沐星岚剑招急变,“韩湘玉箫剑(仿品)”使出《玉衡剑》的“玉衡追星”,斜着一挑便打落了暗器,同时剑身借势下沉,以《开阳剑》“开阳斩棘”的架势,贴着单刀内侧滑过——“嗤啦!”一声,杨不恶的手腕被划开,他周身的黑气一碰到剑上的正气,瞬间消散。 剑尖最终停在杨不恶咽喉前一寸处,箫剑上的血珠顺着剑身上的纹路缓缓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杨不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身黑气猛地膨胀一圈,竟要凭借修为硬抗沐星岚的剑法! 顷刻之间,狂风骤起,厨房内的锅碗瓢盆被猛烈掀翻,四处飞散,瞬间场面变得一片狼藉。 沐星岚不为所动,脚尖点出七星步,躲开黑气冲击的同时,“韩湘玉箫剑(仿品)”反手一挑,将地上那柄丢弃的弯刀挑至半空,剑招又变,换成《天权剑》的“天权锁月”,剑锋瞬间架住了杨不恶回防的单刀。 杨不恶反手一招,刚刚丢开的单刀又打着旋,飞回到了他手中。 两道人影交错,三柄兵器相撞,却未发出尖锐声响——“韩湘玉箫剑(仿品)”如北斗七星相连,稳稳锁住了双刀,剑刃紧贴刀身内侧,正气顺着剑刃渗入杨不恶体内,他的皮肤竟泛起焦痕。 眨眼间,两人已过百余招。沐星岚的《全真七星剑》本就练得炉火纯青,然而即便他将剑法反复施展,仍无法重创修为更高的杨不恶;而他握剑的手已经麻木,几乎没有了知觉。 更令他惊讶的是,杨不恶对《全真七星剑》的每一招式都了如指掌,其熟悉程度异常得令人费解。 反观杨不恶,尽管修为远超沐星岚,但在精妙的七星剑和这柄仿神器面前,却也只能与沐星岚打成平手,让战局陷入僵持。 在一旁利用“灰鼠”偷偷观战的顾野,见此情景乐不可支——他化作幻化的“灰鼠”躲藏观看,脑子里的“修真入道系统”不断提示他:学会了新剑法《全真七星剑》。 这套剑法共计七式,每式包含七招,总计七七四十九招。然而,沐星岚几乎从未完整施展过,否则“修真入道系统”亦能自动习得此套剑法。 而顾野本就天赋异禀,当初天师道的《五雷正法》,他就是一学即会;如今身为“剑修”中的【天道筑基】,他对这场比斗中的《全真七星剑》看得清清楚楚,再与自己擅长的《纯阳剑法》相互印证,更是收获颇丰,脑子生成了许多新的变化。 看着沐星岚打得如此吃力,顾野恨不得亲自上场。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僵局,那人高声喝问:“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竟发现说话的竟是恒基联创金融的董事长“沈隆辉”。 沐星岚和顾野心中同时一震,都冒出同一个念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杨不恶与一个小辈缠斗许久未能取胜,心中本就急躁,突然见一凡人出现,哪里还忍得住?他头也不回,反手挥出几道快如闪电的刀气,直扫沈隆辉——杀人灭口的意图昭然若揭。 沐星岚深知“沈隆辉”的身份,但即便对方只是普通百姓,他身为“全真道”修士,也不能见死不救。 只见他将身法发挥到极致,如流星赶月般冲至沈隆辉身前,口中朗声道:“精神炁候谁能比,日月星辰自可同!”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韩湘玉箫剑(仿品)”剑气暴涨,一连刺出七剑,剑招又快又巧,如点罡弄月、斗转星移,顷刻间将《天枢剑》到《摇光剑》的七种剑意全部释放,硬生生挡住了杨不恶的刀气。 顾野见其招式,观其剑意,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年轻人身怀如此剑法,若修为再高些,杨不恶哪里是他的对手!” ------------ 第64章.全真弟子逆生死 沐星岚刚刚吟咏的古文,并非寻常诗句,而是出自全真道始祖“王重阳”所著的《重阳教化集》。 全诗如下:“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悟彻便令知出入,晓明应许觉宽洪。精神炁候谁能比,日月星辰自可同。达理识文清净得,晴空上面观虚空。” 这首诗不仅是全真道“三教合一”核心理念的生动写照,更暗藏玄妙——吟唱之时,能够为“全真弟子”提振气势。正因如此,修为仅【炼气四重】的沐星岚,才能奇迹般的勉强扛住了那【炼气十重】的杨不恶,劈来的犀利刀气。 杨不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却隐隐透出几分忌惮,说道:“好气魄,好一个三教合一!”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变故骤然发生。 沐星岚忽然感觉背心一阵刺骨寒意,紧接着便被一只手死死按住,他心头猛地一跳,暗叫“不好”,但已来不及做出反应——背后一股黑色妖气如山岳崩塌般轰然袭来,将他狠狠撞飞出去。 沐星岚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身后的“沈隆辉”竟然会对自己下手,而且对方的修为明显在他之上。 连一旁透过“灰鼠”之眼的顾野见到这一幕,也惊得浑身冒冷汗;生怕沐星岚遭不住这一下,被一击毙命了。 年轻的全真弟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老远,重重地撞上一个大电炉,一口鲜血猛地从喉头涌出,身子一软便昏死过去。 杨不恶转头,对着“沈隆辉”得意地笑道:“羊兄,看来你得手了。不过你来得也太慢了,我还以为咱们的‘荒妖契约’不算数了呢!”这话一出口,真相便昭然若揭——眼前的“沈隆辉”根本不是本人,而是被一只“羊妖”吞噬后幻化而成。 杨不恶已是【炼气十重】的修为,这作为杨不恶“契约妖怪”的羊妖少说也有【炼气八,九重】,乃是沐星岚的两倍还多,方才那一掌,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那“沈隆辉”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解释道:“本来没这么容易得手。那真正的“沈隆辉”是恒基联创金融的董事长,他们公司和‘法相宗’的秃驴关系可不一般。他身上的那些西装、手表、鞋子、领带的内侧,全都被‘法相宗’的和尚写满了佛经、开过了光,这让此人就如同一座移动的“佛教圣物”,我们妖族一靠近就会被佛光灼烧,根本占不到便宜。” 杨不恶挑了挑眉,好奇地追问:“怎么?难不成你把他扒光了?” 那“沈隆辉”嘿嘿怪笑两声,语气暧昧:“我哪有那本事,不过他身边那位‘欧阳冰冰’,可是你们人类里出了名的美人,这两人关系可不一般……”杨不恶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也跟着露出邪恶一笑。 笑过之后,“沈隆辉”朝沐星岚倒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屑地说道:“这修士看着也就【炼气四重】的低微境界,你怎么打得这么吃力?” 杨不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瞥了眼昏死在地的沐星岚,冷冷地说道:“这小子的全真剑法不赖,还拿着一把道家神器的仿品,我一时拿不下也很正常;当年,我曾在一位“全真道士”的剑下吃了大亏,当时他所使用的正是这《全真七星剑》。自那以后,我便开始认真研究这套剑法。” 男人话还未尽,脸上对“全真道”的厌恶已经溢于言表:“哼,然而没想到,如今竟又差点在这小畜生的剑下栽了跟头。” “沈隆辉”听闻“畜生”二字,深感触犯“妖族”忌讳,眉头大皱,心中怒火中烧,随即翻了个白眼,那副不屑的神情毫不掩饰。他心中暗忖:“人类真是虚伪,既然实力不济,又何需找这些借口?” 被自己的契约妖族如此轻视,杨不恶心头顿时窜起怒气,他冷哼一声,提着手中的两把“妖羊角刀”便朝沐星岚走去——显然是想拿昏死的沐星岚泄愤,再补上几刀,以绝后患。 可刚走几步,杨不恶和“沈隆辉”同时心头一紧。 下一秒,本该昏死的沐星岚竟突然一跃而起,一个闪身,手中长剑已经直刺最近的杨不恶面门! 杨不恶反应也是极快,他修习的“十二荒神教”武功,本就是模仿百兽动态而成,和江湖上的“象形拳”原理相似,讲究的就是快、准、狠,核心便是“野兽本能”。 此刻“野兽本能”察觉到危险,他的身体几乎瞬间做出了反应,一个翻身躲过致命一剑,手中的“妖羊角刀”散发出的杀气如漫天雪花,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沐星岚全身的要害。 但“沐星岚”的动作也不慢,此时他手中的“韩湘玉箫剑(仿品)”仿佛住了个神仙,转动间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在漆黑的夜里忽明忽暗,唯有那北斗七星般的剑光格外耀眼,在杨不恶狂风暴雪般的刀光中上下穿梭。 不过瞬息之间,便将杨不恶的招式破得七零八落,让他的双刀法难以为继。 更让杨不恶惊恐的是,对方的修为像是凭空涨了一大截——方才“羊妖”那一掌,竟像是帮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此刻沐星岚施展的《全真七星剑法》,比之前更加犀利、更加刁钻,韩湘玉箫剑(仿品)上还多了一股浩然剑气,震得他手中的刀嗡嗡作响,仿佛两人的修为彻底颠倒,如今是沐星岚在修为上压制了他! 杨不恶心中又惊又怒,暗自思忖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的修为怎么会突然变得比【炼气十重】还高?难不成……他已经到了【筑基期】了?” 思罢,越想越不服气,杨不恶将体内妖气催至十成,大喝一声道:“妖羊双角斩!”只见他手中的一对妖羊角刀,在黑妖气的包裹下化作一只狰狞的羊头,头顶的犄角如夺命弯刀,直刺“沐星岚”心口。 那“沐星岚”却不退反进,脚下踩着北斗奇步,绕着羊头转了个大圈,手中长剑刷刷两剑刺出——这两招他方才已经用过,正是《玉衡剑》的“玉衡追星”,斜挑之间,剑身借势下沉,又化作《开阳剑》“开阳斩棘”的架势,贴着杨不恶的单刀内侧,滑斩而去。 杨不恶也是个老江湖,再精妙的招式,在他面前用上第二遍,威力总会减弱,更何况他对《全真七星剑》的招数研究的一清二楚。 只见他想也没想,左手弯刀一拧,诡异地迎向剑锋,想借“妖羊角刀”的刀气震退“沐星岚”,逼他露出破绽,再递出杀招。 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出乎他的意料——只听“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妖羊角刀”非但未能震退沐星岚手中的“韩湘玉箫剑(仿品)”,反而被其拦腰斩断! 但“韩湘玉箫剑(仿品)”毕竟只是仿品,在巨大灵力的催动下,与正品“妖刀”对拼,已然也是被震断了一截。 而就算如此,那“沐星岚”的断剑,却依旧余势未减,刷地一下,在杨不恶的左臂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涌出。 ------------ 第65章.借身挥剑破妖邪 杨不恶那【炼气十重】的护体罡气,在对方剑下竟如同纸糊一般,脆弱得形同虚设!刀断的瞬间,杨不恶只觉一股逆气直冲喉头,胸口仿佛被重锤猛击,脸色涨得通红,嘴角挂着血丝。 脑中灵光一闪,他顿时明白过来,嘶吼道:“你根本不是刚才那小子!你到底是谁?” 这时,他才看清,对面的“沐星岚”气息只进不出,脸色蜡黄,双眼紧闭;显然仍处于重伤昏迷的状态!然而,他的身体却在自顾自地出剑对敌。 这般匪夷所思的情景,杨不恶从未见过。一个念头猛地跳进他的脑海,暗想道:“这小子……难不成是被‘什么高人’夺了舍吗?” “夺舍”,原为中国古代道教中的一个概念,意指灵魂脱离原本的肉体,进入另一具肉体之中。 然而,“炼魂夺舍”的说法——即是修行者通过修炼灵魂,摆脱自身衰老或受损的躯体,抢占他人健康的身体,以延续修行或追求长生,在野史中广为流传。 在道教经典中,夺舍被视为“旁门左道”,修行者需承担因果报应,并非正统的修行方式。这类法术在如今的道家正统观念中,亦为人所不齿。 他身后的羊妖“沈隆辉”本来准备看杨不恶手刃那“全真道”的小子,却不想对方居然还有余力反击,但又以为只是强弩之末。 而当他瞧见“沐星岚”两剑斩断“妖羊角刀”,并划伤了杨不恶时,它已经顿感形势不妙。 况且那“妖羊角刀”本就是从它的头上取的羊角所制,作为与杨不恶的“契约信物”,眼睁睁地看着它断了一把,又怎么会无动于衷?顿时大喝一声道:“千草飞雨针!” 他这一招,与杨不恶的“羊角妖骨钉”有几分相似,但打击范围更广。只见他两手一张,撒出满天青草,又是振臂一挥,青草顷刻间变成了致命的钢针,铺天盖地般射向半死不活的“沐星岚”。 那“沐星岚”同样抬手一挥大袖,他原以为自己仍身着“火云灰仙袍”,意图以“火行之法”焚灭这些“草针”;却一时忘了,沐星岚此时身着全真道一脉的“玉阳广度袍(仿品)”。 沐星岚师从“全真道”,其师乃“道真观”的“镇守真人”王道华;而这位真人正是“全真道”中“北七真”王处一脉的正统传人。沐星岚所携法器,亦皆为那一代仙师“王处一”所传下的法器“仿品”。 王处一,道号“玉阳子”,系宁海东牟(今山东乳山)人士。 金大定八年(公元1168年),师从王重阳,长期隐居昆嵛山烟霞洞。后玉阳子独自前往文登铁槎山(今属荣成市)云光洞结庵,苦修九年,被誉为“铁脚仙人”。 其后,玉阳子下山西行,传真布道,足迹遍布山东、陕西、山西、北京等地,在中国北方声名远扬,名门显赫。 他继承了“王重阳”的道家思想,以道教本门为本位,倡导无为而治,主张彻底抛却尘世纷扰,内炼心性,称之为“齐修万行,聚神一气”。其修行法门讲究“真实”,即是指真性、真功、真行。 这“玉阳广度袍(仿品)”之中,蕴含着“聚神一气”的法术,然而沐星岚本身的修为过低,始终未能触发这个法术。 但此时在【天道筑基】的加持下,“聚神一气”仿佛化作了一面无形却有质的气墙,不仅将“千草飞雨针”悉数挡下,还全数反弹回去。 杨不恶二人全力抵挡,却仍中了数针,显得颇为狼狈。 杨不恶连续吃亏,怒火中烧,已然失去理智,身形一动,猛扑向沐星岚,口中怒喝:“不管你是什么人,老子今天非要与你拼个死活!” 他将“妖羊角刀”的断刀当作暗器掷向对方胸口,另一柄刀则带着一阵犀利彻骨的妖风,直削沐星岚的咽喉要害。 即便对方已然是困兽之斗,气势逼人,但“沐星岚”依旧镇定自若,身形一晃,手中那截断了一段的“韩湘玉箫剑(仿品)”一挑一刺,一招干净利落的“天权锁月”将断刀以大力反锁一搅,随后行云流水般翻身一脚,正中杨不恶的胸口。 而此时,掌控“沐星岚”身体的竟是先前在一旁观战的“顾野”。 目睹沐星岚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不再打算置身事外,迅速操控“灰鼠”爬至其身,本来想用他存在“灰鼠”身上的法术救他一命。 未曾料到,“千军万鼠袋”中竟又跃出一项新的“神通”,此神通能令主人操控被“灰鼠”依附的、失去意识的躯体,对尸体效果最佳,然昏厥之人亦同样适用。 顾野立刻学以致用,反击杨不恶;然而,他并未察觉沐星岚身上所穿的“玉阳广度袍(仿品)”,以及脚下的那双道靴,竟是王处一传下的道门正品“铁脚靴”。 王处一的苦修不仅体现在对恶劣环境的耐受上。他修行时常以敝服赤脚,即便在布满碎石和荆棘的山间行走也不穿鞋;寒冬腊月,他仅着单衣、赤脚活动,颜容却毫无受寒之态。丘处机曾以“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来形容他的苦修,足见其修行环境的严酷。 后来,王处一将“铁脚之力”注入道家法靴,使穿者脚下如铁,不畏炎寒。 “道真观”的“镇守真人”王道华,深知沐星岚在《全真七星剑》上的天赋异禀,便将“铁脚靴(正品)”赠予了他,以示对其未来在道门中的期望。 顾野凭借“天道筑基”之力,再加上“铁脚靴(正品)”的威能,普普通通的一脚踢在杨不恶的胸口;杨不恶感不到一丝痛苦,只是两眼一空,如同破布袋般摔至墙角,再无动静。 杨不恶生命的最后一刻,仅依稀见到沐星岚肩头仿佛有一只“灰色的老鼠”,眸中金光闪烁,如星似斗。 杨不恶和羊妖“沈隆辉”本拥有“荒妖契约”,杨不恶骤然暴毙,羊妖“沈隆辉”立刻感知到这一变故。 对方曾一脚踢死“炼气十重”的修士,早已令他心惊胆寒;他深知,面对如此高深修为的对手,自己断无生还之可能。 顿时,羊妖“沈隆辉”双腿颤抖,跪地连连磕头,期盼能求得一线生机。 ------------ 第66章.灵剑威压破妖心 羊妖“沈隆辉”半天未见动静,抬头望去,只见那“沐星岚”面色如金纸,嘴角挂着血迹,正盘腿调息。 显然,他刚才偷袭的那一掌,让对方受创不轻。 羊妖“沈隆辉”心中暗自庆幸,正欲起身逃走。突然,一只“灰鼠”从沐星岚的肩头爬至其头顶,口中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说道:“若你敢逃,我有无数方法让阁下生死两难。”羊妖“沈隆辉”心如死灰,又只能不住磕头。 那“灰鼠”几个纵跃,跳到了天花板上的金色吊灯上,从上俯视着羊妖“沈隆辉”不停求饶,却无得意之感,瞧得心中烦闷。 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低微地跪拜过,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也曾是社会中的卑微一员,每天都在为了微薄的工资对甲方阿谀奉承,卑躬屈膝。 “灰鼠”顾野叹道:“别磕了,抬起头来说话。”羊妖“沈隆辉”已有些“恐惧”的魔怔,充耳不闻,只会一味磕头。顾野眉头一皱,释放出一股“灵剑威压”,冷冷说道:“我说,够了。” 羊妖“沈隆辉”瞬间身子一僵,仿佛感觉到被无数利剑抵住了周身要害,再不敢多动,只是趴着地上,不住发抖。 “灰鼠”顾野淡然道:“那现在跟我说说,你们的情况,和你们今晚的计划。” 羊妖“沈隆辉”为了活命,自然将今晚“十二荒神教”的计划,事无巨细地全部交代了出来。 就再一个月前,“十二荒神教”的“虎左使”王炳彪忽得异梦——梦中,“雾魇幽渊”中的“三首犬王”亲授天机,告诉他今晚子时,五百年前曾出现在翊川城的“犬妖一族的裂缝”之地的上古封印将生松动;犬王恳请他届时亲临,以教中“通天秘法”破壁,接应“雾魇幽渊”中的犬妖一族大举迁入翊川市。 王炳彪精通玄术,掐算之下更证此夜乃是当月“阴煞最盛、阳气亏竭”的极阴之时,恰与三首犬王所传秘法的施展条件严丝合缝。而这秘法要能撼动封印,需以大量活人精血和灵魂为祭品,缺一不可。 巧的是,封印松动之地的当天,正是今夜要举办电影发布会的鎏金半岛电影院。盛会之下,人声鼎沸,祭品不少;极阴之刻、封印旧地、活人齐聚,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得,堪称千载难逢的契机。 机不可失,王炳彪当即点齐人手:携教中“犬护法”汪冥、“羊护法”杨不恶,率数只修炼有成的犬妖、羊妖,在这几天影院,欲行“裂渊启印”之局。 为防发布会人数不足、祭品短缺,他更暗中召集大批受蛊惑的“环保人士”,将鎏金半岛电影院团团围住,必要时还能充当“候补祭品”,务求此次大计万无一失。 但顾野却听出一些蹊跷。 回想起先前遭遇“十二荒神教”兔子洞的那次经历,即便是他们的一个“大教头”也能调动众多“邪教徒”,而“虎左使”王炳彪在“十二荒神教”中的地位,显然远超那个名为“王若凤”的女子;尽管两名“护法”的神通,确实远胜过普通“邪教徒”,但仅带两人,却未免也显得有些‘寒酸’? 顾野疑惑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们那位‘虎左使’仅带了‘犬护法’汪冥和‘羊护法’杨不恶这两名修士?” 羊妖“沈隆辉”急忙解释道:“高人明鉴!“虎左使”王炳彪确实特意如此,‘十二荒神教’内部亦存分裂,那‘虎左使’王炳彪是暗中背着‘龙右使’和‘四大长老’的派系行事,这次行动甚至连‘圣教主’也未上报。” 顾野扬了扬眉,冷笑道:“看来,你们这些‘邪修’也不齐心嘛。” 羊妖“沈隆辉”叹了口气,说道:“就连正道四派、佛道两宗之间都有嫌隙,更别提‘十二荒神教’本就是一群心术不正者相互利用的团体,自然难以同心协力。” 顾野讨了个没趣,又问道:“你是说这次行动完全是‘虎左使’王炳彪的个人行为?” 羊妖“沈隆辉”连连点头,答道:“正是如此。那王炳彪修为极高,已然达到【筑基十重】的境界,我听说‘三首犬王’承诺能助他突破至【金丹】境界,王炳彪便立刻应允了。” 顾野暗自思忖,道:“看来提升修为对修士的诱惑确实巨大,这‘虎左使’王炳彪说不定还觊觎着‘十二荒神教’圣教主之位。”话锋一转,冷冷道:“那现在说说你吧,至今为止,你已经害了多少无辜人命了?” 羊妖“沈隆辉”浑身一震,又开始颤抖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的,来‘人间界’时间不长,加上这‘沈隆辉’才吃了三人。” 顾野森然道:“嚯,你觉得你还吃少了?” 羊妖“沈隆辉”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吃的这三人,以人的道德标准,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是贪得无厌的黑社会老大,一个是冷血嗜杀的恶人,而这‘沈隆辉’也是狡猾奸诈、毫无底线的奸商;还请高人大士网开一面!” 顾野一愣,好笑道:“那你的意思,你倒是个‘替天行道’的好妖了?” 羊妖“沈隆辉”答道:“不敢,这只是我的‘口味’比较特殊,极恶之人的灵魂都有一种对‘欲望’特别的执念,那种情感非常扭曲,而至死不渝;小的就,就好这口。” 顾野心里暗骂一声,道:“变态。”但又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便再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吃无辜的好人吗?” 羊妖“沈隆辉”沉默片刻,接口道:“大奸大恶之人极为少有;而且我如果没有了‘荒妖契约’,为了饱腹,小的也不敢保证不再吃人。” 顾野要的就是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态度,冷笑一声,喝道:“大胆,死有余辜!”巨大的“灵剑威压”瞬间将对方死死压住,仿佛下一瞬间,此妖便会压得魂飞魄散。 羊妖“沈隆辉”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话:“高人大士饶命,小的想与阁下签订‘荒妖契约’;便以后不用吃人了!” 顾野一愣,刚刚“灵剑威压”也瞬间消失了。 ------------ 第67章.荒妖契约换前程 “灰鼠”顾野从吊灯上轻盈跃下,稳稳地落在了羊妖“沈隆辉”的肩头,对方身躯一震,顿时恐惧的颤抖不止。 顾野冷哼一声,讥讽道:“我见过兔妖附体,吸食阳气;也目睹过你们那‘犬护法’汪冥与犬妖结合的邪术;你那些邪魔歪道的手段,只会将‘宿主’折磨得半死不活吧。怎么,如今你还妄想反噬于我吗?” 羊妖“沈隆辉”急忙辩解道:“小妖绝无此意,高人您所言乃是‘弱者’被吞噬,以及用法术‘强借’妖力的后果,二者皆因‘妖强人弱’所致;我们之中,无疑是您的修为更为深厚,只有您‘吞噬’我的可能;以我微末之能,绝无反客为主的可能。” 顾野听罢,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便沉默了片刻。羊妖“沈隆辉”见求得一线生机,急忙继续说道:“若你想了解‘十二荒神教’的内幕,杨不恶曾是我的‘前主’,他所掌握的所有情报;只要你与我缔结‘荒妖契约’,这些情报你便能即刻洞悉,我绝无可能隐瞒。” 顾野兴趣盎然地“哦”了一声,他隐约感到‘十二荒神教’在翊川市的势力之庞大,定然远超他的想象。 若能一探究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羊妖“沈隆辉”趁热打铁说道:“再者,若您成为我的主人,那也就相当于成了这‘沈隆辉’的主宰,他的‘恒基联创金融公司’自然也将归您所有,那可是天大的富贵啊。” 顾野闻言,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得到“恒基联创金融公司”,一家资产在国际财富上都排得上号的上市公司?这对于一个小市民而言,实在是太过诱人。 一般的修真之人往往也需要“修心”,世俗的欲望能减则减,以免日后在“心魔”问题上栽上大跟头。 然而,顾野的修为成长速度极快,他却未曾修炼过一天的心性,清心寡欲的道理对他而言完全陌生。因此,尽管他已达到“天道筑基”的修为境界,但内心深处依然渴望财富,期盼实现成家立业的老百姓愿望。 若拥有了“恒基联创金融公司”,即便是“星华寰宇集团”的姜承鸢,他也足以与之相配;就算是面对“大明星”颜云歌,也不会再有那种自惭形秽的阶级隔阂感。 况且,“沈隆辉”并非他所杀,自然也不会产生任何罪恶感。 顾野大喜过望,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羊妖“沈隆辉”见顾野心动,自觉已保住性命,心中暗忖:“如今这世道,金钱对人的诱惑力依旧不小啊。”他连忙接口道:“小妖的性命攥在高人手中,自然不敢有半句虚言。” 顾野见状,轻盈落地,身形一晃,便与“灰鼠”互换了位置,显露真身。 羊妖“沈隆辉”眼前顿时出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不合身黑色西装,鼻宽眼细、清瘦萎靡的中年男子,一双眸子亮得惊人,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插灵魂。 羊妖“沈隆辉”目瞪口呆地望着顾野,顾野皱眉问道:“怎么了?” 羊妖结结巴巴地答道:“您看起来如此年轻,却有这般神通,实在是,实在是……令人钦佩。”他本想用“匪夷所思”,但恐有冒犯,急忙改口。 顾野年过三十八,已鲜少被人称为年轻。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未意识到,在修真界,五十岁以上方能有此成就,已属难得。寻常修真者方能达到的境界,而他这般年纪便有此修为,实属“异类”。 随后,顾野与羊妖签订了“荒妖契约”,不出所料,羊妖所知晓的一切信息均传入顾野的脑海。然而,尽管羊妖先前的所言确凿无疑,但有意无意间却隐匿了一个弊端,顾野直到很久之后才得以知晓。 缔结“荒妖契约”后,他从“散修”变成了“正道中人”所不齿的“妖修”,这也使他在之后的修行路上,屡遭“正道中人”的敌视与轻蔑。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签订“荒妖契约”后,顾野也得知了羊妖的“真名”,名为“苍角”;而苍角也了解到顾野已达到【天道筑基】的境界,心中不禁万分庆幸,【练气八重】的自己未曾妄图逃跑,而是通过交易,保全了性命。 顾野在与羊妖签订“荒妖契约”的同时,“修真入道系统”也跳出了任务提示:“《消灭羊妖三只【炼气十重】》任务失败。”放过了一只羊妖,任务自然就失败了。 顾野无奈地耸了耸肩,吩咐道:“苍角,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只管扮演好恒基联创金融的董事长‘沈隆辉’的身份,有事我再唤你。” 苍角获得大赦,得以保全性命,心中颇为满足,恭敬地一拜,说道:“谨遵主人法旨,请主人安心离去,此处的残局由我来妥善处理。” 顾野看了一眼坐倒在一旁只剩半条命的沐星岚,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他可能还会记得‘沈隆辉’在背后偷袭了他。” 苍角道:“主人放心,我们妖族有一法,可吞噬掉人类的记忆,一会我会将这里活人的记忆都洗一遍,再叫电影院里的服务员,将这个‘小道士’送回监控室去。” 顾野点了点头,叹道:“那就如此做吧。” 身形一晃,又变回了和姜承鸢在一起的VIP包厢里。 姜承鸢与法蒂玛和顾野生活了一段时间,已经对顾野的各种法术习以为常了,再加上二女有事没事就软磨硬泡地让他“变戏法”,这种人变老鼠,老鼠变人的法术;顾野也早就卖弄过了。 姜承鸢见顾野回来,忙问道:“顾先生,情况还好吗?”顾野叹了口气,说道:“很不好,这里的情况我已经把握不住了;走吧,我先送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吧。” 因为就在刚刚“修真入道系统”提示《消灭羊妖三只【炼气十重】》任务失败后,又跳出了两个新的任务。 ------------ 第68章.双绝任务现危局 《消灭虎妖一只【筑基八重】》和《关闭“雾魇幽渊”的裂缝【金丹期】》 这两个任务,让顾野顿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多少猜到自己若要完成这两个任务,必将要面对的敌人,便是那【筑基八重】的“虎左使”王炳彪和“雾魇幽渊”中蠢蠢欲动的“三首犬王【金丹期】”。 那可又是两位远超自己修为的对手,胜算难以预料。 姜承鸢秀眉微蹙,心中暗自忧虑,问道:“我们能离开,那电影院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顾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啊,你是说你弟弟吗?当然可以叫上他。” 姜承鸢柳眉一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摇头说道:“他其实对电影本身没什么兴趣,是他的‘新女友’想看的,但到了又说身体不舒服就离开了,他自己也就早早回去了;过去他对他人的感受总是漠不关心,如今能变得如此在乎他人,就算只是因为是‘女友’才有如此改变的,也让我感到有些欣慰了。” 顾野心中暗忖:“看来这个姜景行对那‘兔妖’还挺上心啊。”随即接口道:“这里有其他专业的‘道士’,他们会处理这里的危机;我并不打算插手。”心中却又大摇其头,思量道:“不过他们当中最厉害的也就是那个【人道筑基三重】的雷无冀,估计战力有些不足;待会儿将她们两人送回去,再来查看这里的情况吧。” 法蒂玛身为雇佣兵出身,唯一的责任就是保护姜承鸢;自然不会无聊地去关心其他人的安危,起身便开始打电话联系服务员,想吩咐他们将车开到电影院门口,准备带姜承鸢离开。 姜承鸢兰心蕙质,看出了顾野的心事,突然忍不住问道:“顾先生,你刚刚说‘我们先走’,是指你之后还会回来帮助其他人,是吗?”这个女人极为有能力,身为一个巨大公司的管理者,看人的眼光也是极准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同生活,姜承鸢对顾野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人谦卑温柔,虽然已年近中年,在他随意颓懒的外表下,骨子里却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傲气和少年般的正义感。 也正是因为这份“正义感”,让姜承鸢对他颇有好感。一想到“好感”二字,姜承鸢向来淡漠的俏脸上突然有些发烫。 顾野被女人一语道破心中的打算,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苦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这里的对手对我来说也是太强了,我只是想先保证你们的安全离开,再回来看看能做点什么。” 姜承鸢露出了一个欣赏的微笑,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法蒂玛。” 法蒂玛却笑不出来,放下手机,冷冷地说道:“服务台的电话打不通,保安厅的人也联系不上,我先去地下停车场查看一下情况;女主人您和顾先生稍等片刻。” 顾野却一马当先,推开VIP包厢的门,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一起去地下停车场取车,我护送你们。” 法蒂玛,身为前雇佣兵兼保镖,对顾野那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行动方式深感不满。 她急忙带着姜承鸢紧随其后,同时说道:“顾先生,您刚才提到对方实力强大,已超出您的控制范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此贸然前往实属鲁莽。理应先仔细评估敌情,再制定相应战术,绝不能仅凭直觉行事。若遇伏击规模超出我们应对能力,必须果断撤退,调整计划;以保护姜小姐的安全为首要目标。” 顾野瞥了法蒂玛一眼,摇头说道:“你的思考方式很正确,但那是战术层面的思考;你忽略了一点,对方不是普通人,你自己一个人去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法蒂玛心里虽然有些不满,却不敢多言,毕竟她多少也了解一些顾野的本事,在她看来那已经到了有些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也许只有动用手榴弹、******,或者榴弹发射器,才可能与之匹敌;寻常子弹恐怕都无能为力了。 三人步入电梯,顾野抬头回望,心念骤动,头顶的高清监控在他的灵压作用下“滋滋”作响,冒出缕缕白烟,停止了工作。 此时,身处监控室的风翎已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重伤的屠磊和昏迷的沐星岚已被送回监控室;为了两位同道师兄的康复,风翎竭尽全力,运起十层修为为他们疗伤。 《上清龙天通明炼度大法》不仅能驾驭天下之水,亦能活血化瘀,调和气血,毕竟人体内十之六七皆为水分;然而,但这对于仅有【炼气三重】于出身“清微道”的小护士风翎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顾野突然对法蒂玛说道:“法蒂玛,把你带来的那些刀剑让我看看。” 法蒂玛刚刚被顾野数落了几句,心中颇为不悦,故意装作没听见,暗自忖道:“哼,现在才想起要武器防身了?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 姜承鸢见状,替她解释说道:“鎏金半岛电影院是翊川市最顶级的聚会场所,配备的是国际上最先进的金属探测器,安保措施极为严密,保安都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顾先生,法蒂玛身上估计不会有任何刀剑。” 顾野微微一笑,回应道:“刀剑未必非得是金属制品,对吧,雇佣兵小姐?既然你不愿意拿出来,那我就让它们自己出来咯。”话音刚落,他轻轻一抬手,法蒂玛身上的几个“物件”便蠢蠢欲动起来,仿佛试图要钻出女人的衣服;这让身经百战的女雇佣兵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姜承鸢柳眉紧蹙,不满地轻推了顾野一下,带着些许嗔怪说道:“顾野,你这也太过分了。”这下连之前的“顾先生”的称呼都省了。 顾野面露尴尬,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大家的紧张气氛,却没想到法蒂玛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连忙道歉,却只换来了这位中东美女保镖的怒目而视。 原来,法蒂玛身上藏着用高级碳化纤维制成的弹簧刀,收起时甚至不足巴掌大小,比起所谓的“飞镖”还要小巧,且均为非金属制品,自然不会被金属探测器察觉。 而这些“利器”即便被发现了,普通人使用起来,连纸张都划不破;但在法蒂玛这位训练有素的士兵手中,却能成为瞬间夺人性命的“凶器”。 ------------ 第69章.异域女杰战妖邪 这些弹簧刀被巧妙地伪装成装饰小部件,隐藏在女性的贴身衣物中,难以被察觉。一旦它们有所动静,衣物仿佛都要被顶破,吓得法蒂玛惊慌失措。她心中暗自发誓,以后绝不再将这些物件放在内衣当中。 顾野刚才只是运用“御剑之术”的原理,小试牛刀,没想到效果竟如此显著。这下,法蒂玛即使不愿,也必须将它们取出。她绝不愿意再将这些能被眼前这个古怪东方男人控制的东西留在身上。 只见法蒂玛如同变魔术般,迅速从身上取出五把小弹簧刀,恨不得将它们全数掷向面前这个“故作惊讶”的可恶男人脸上。 顾野心中暗忖:“数目正好。”他一招手,五把小弹簧刀瞬间从法蒂玛手中飞起。再掐诀一指,五把小弹簧刀便泛起了五种不同颜色的微光。 这些“神秘力量”便分别是《断岳焰云剑》、《五雷神剑诀》、《千木流水剑》、《碧竹影舞剑》、《无明破法剑》的“微缩版”。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负三楼停车场。 顾野一挥手,五把加持了“道法”的小弹簧刀又回到了法蒂玛的手中;男人眼中精芒一转,喝道:“门一开,外面的都是敌人,挡你路的人不可留情!” 法蒂玛接过小弹簧刀,如握利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果然,五个身穿保安服的古怪男人,四肢着地,如同猎狗一般目露凶光,正在电梯外守株待兔,等着“猎物”出现。 顾野的“剑心”如雷达般激起阵阵涟漪,早已对负三楼停车场的情况洞若观火;“十二荒神教”的犬护法“汪冥”已死在“雷云游龙”雷无冀之手,《消灭狗妖六只【炼气八重】》已变为《消灭狗妖五只【炼气四重】》,剩下的犬妖都在电梯门外。 一道寒光射出,飞向其中一妖,那犬妖毕竟是【炼气四重】的妖族,见第一个冲出来的竟是一个普通人类女人,但普通人即使身手再敏捷矫健十倍,对它而言也不足为惧;毫不在意地挥手一甩,想挡飞小弹簧刀。 然而,转瞬之间,《五雷神剑诀》骤然发动,小弹簧刀化作五道闪电,瞬息之间便将对方的退路彻底封锁。电闪雷鸣之际,那犬妖被强大的法术化为“黑烟”,最终落得神形俱灭的下场。 剩下的四只犬妖“甲乙丙丁”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企图四散奔逃,却发现四周已被一股无形“墙壁”牢牢束缚,数次强攻均未能撼动分毫。 此时,正站在姜承鸢前方的顾野,强大的灵力向八方扩散,竖起了【筑基期】特有的立场;就如同不久前,那位【筑基期】的鼠妖道士所施展的“火道结界”困住了当时还仅处于【炼气期】的顾野一般。 【天道筑基】的顾野施展的是“剑道结界”;“火道结界”中万物易焚,高温灼身;而“剑道结界”则是无边虚无,杀气凛冽,其中四处遍布“破绽”的痕迹,在结界中只需顺着这些痕迹切割,便能轻松将物体斩断。 四只犬妖“甲乙丙丁”在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回头,围攻那名普通人类女子。 法蒂玛・塔拉齐出生于中东BLST国一个普通的“拉伯人”小贩家庭。二战结束后,中东地区战乱频仍,尤其是被欧洲国家强行送往中东的“犹泰人”所建立的YSL国,实力尤为强大。 1948至1949年间,YSL国建国次日,ALB联盟五国出兵进攻YSL国。战争结束后,YSL国占领了BLST国80%的土地,导致大量BLST国的“拉伯人”沦为难民。时至今日,20xx年,两国人民之间的战争仍未停歇。“犹泰人”在M国的无底线支持下,持续通过各种手段,压迫着BLST国“拉伯人”的人民。 在一次军事冲突中,法蒂玛・塔拉齐的家人全部遇难,只剩她孤身一人。为了生存,她加入了BLST国的反抗军,并最终成长为一名“中东雇佣兵”。由于她在雇佣兵中身手出众,且外貌姣好,成为引人注目的“拉伯美女”,因此常接到外国人的保镖任务。 某次,她在中东接到了保护一群来自F国的人道主义大学生团体的任务。尽管法蒂玛对欧洲人颇为不屑,认为中东的战争多因“欧洲白人”的刻意安排,但对方的酬金实在诱人。她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任务。正是在这次任务中,她结识了大学生团体中一位比她年长几岁的亚洲女孩——姜承鸢。在目睹了中东战争下恶劣的生活条件后,姜承鸢毫不犹豫地动用了星华寰宇集团的财富,在BLST国地区修建了一座儿童医院和四所学校。 这份对家乡的无私帮助,让法蒂玛・塔拉齐对姜承鸢产生了深厚的好感。两人那时不仅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更成为了亲密的朋友。 如今,法蒂玛・塔拉齐通过星华寰宇集团在BLST国地区建立的学校关系得知,姜承鸢已晋升为董事长,并且正在招聘女保镖。法蒂玛毫不犹豫地应聘,并飞往位于世界东方的C国,抵达了翊川市。 法蒂玛不愧是临危不乱的女战士。即便首次面对《五雷神剑诀》的威势,她也毫不迟疑。一个漂亮的闪身,她成功躲过了“犬妖甲”的扑咬。她深知对付非人类的存在不能硬碰硬,否则自己也可能像先前被她诛杀的犬妖一样,被不知名的力量,瞬间殒命。 犬妖乙如鬼魅般偷袭法蒂玛的左腿;她反应极快,一脚踩在对方的大脸上,反手又掷出一枚蓝色的小弹簧刀。“犬妖甲”和“犬妖乙”动作迅捷如野兽,转身便躲,小弹簧刀未能命中,却深深没入,消失在了水泥地面。 见状,“犬妖甲乙”心知不妙,《千木流水剑》已然发动,怪木狂生,如龙似蟒,将二妖紧紧捆住,勒得它们两眼翻白。法蒂玛二话不说,打出红色的小弹簧刀。 小刀刺中,怪木之上顿时大火腾起,将还在怪木中的二妖烧得尸骨无存,这正是《断岳焰云剑》的威力所在。 ------------ 第70章.顾野破阵显神通 还活着的“犬妖丙”和“犬妖丁”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流露出绝望之色。二妖咬紧牙关,同时发出两声犬吠。“犬妖丙”口中喷涌出大量黄沙,流土奔涌;“犬妖丁”则两腮鼓胀,缓缓吹出一阵阵妖风,卷起黄沙狂飙飞舞,铺天盖地地将法蒂玛的身影瞬间吞没。 “犬妖丙丁”见合击之术得手,心中一喜,却未料到黄沙中突然射出无数竹子,碧影闪烁,犀利如剑,正是那《碧竹影舞剑》。它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竹剑”钉死在原地,噗噗两声化作黑烟消散。 法蒂玛手中那把泛着白光的小弹簧刀,温柔的光芒将她护在其中,任凭白光之外飞沙走石,白光之内却毫发无损,《无明破法剑》保护了她安全。 一向淡定的姜承鸢见法蒂玛如此神勇,也忍不住娇声赞道:“Fatima, you’re awesome! Way to go!(法蒂玛,好厉害,干得漂亮!)” 顾野耳边,【修真入道系统】提示道:“叮,《消灭狗妖五只【炼气四重】》任务完成,获得四颗【凡品妖核】。” 就连顾野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中东出生的女雇佣兵本应是未曾接触过任何“法术”的凡人,却能在刚接手顾野的五个法术时,毫不犹豫地将五只妖族如此轻松地秒杀,这般的战斗素养,着实令他刮目相看,看来凡人战士的战斗力亦不容小觑。 法蒂玛・塔拉齐擅长的战斗技巧被称为“马伽术”。 中东地区战乱频仍,当地雇佣兵的格斗技巧既根植于本土特色格斗术,又融合了适于战场实战的国际主流格斗技能。其中,“马伽术”是核心技能,同时还搭配泰拳等实战技法,部分甚至会结合本土传统格斗技巧。 作为YSL国诞生并在中东广泛传播的格斗体系,“马伽术”是中东雇佣兵的核心格斗技巧。它以“以弱博强、一招制敌”为核心理念,最初由“犹泰人”整合各类武术精华创立,后来成为YSL国军警和全球诸多特种部队的必修课。 其技巧特点在于招招直击要害,如喉咙、太阳穴、裆部、膝盖等人体脆弱部位;还包含站立锁技、类似裸绞的控敌技巧,能快速控制敌人关节或封锁呼吸使其失去意识,同时涵盖徒手卸械技巧,可应对敌人持棍、持刀等情况,十分适于战场近身对抗场景。 法蒂玛作为BLST国地区的“拉伯人”,虽然痛恨YSL国的“犹泰人”,但他们发明的战斗技巧在战场上却颇为实用。 而刚刚看到对方喷出黄沙和妖风时,法蒂玛确实慌了神,这可是她从未见过的攻击方式。好在《无明破法剑》感应到妖物的攻击,自行发动,保护了她,让女战士才有了用《碧竹影舞剑》反击的机会。 顾野散去了“剑道结界”,停车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刚刚战斗的痕迹一点都没有留下。 法蒂玛见顾野和姜承鸢走了过去,看顾野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抱拳摆了个C国传统的武道礼节,心急诚恳地说道:“Master Gu Ye, I want to be your apprentice and learn your skills from you. I’ll agree to whatever you ask of me!(顾野大师,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本事,您无论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接受!)”语气十分迫切,一时忘了说中文。 顾野悻悻地对姜承鸢问道:“她说什么?” 姜承鸢为难地叹道:“顾先生,她想拜你为师,学法术。” 顾野冷笑道:“吾华夏之道法神通,岂易效哉?” 这下法蒂玛轮到也听不懂了,望向姜承鸢,后者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表示顾野拒绝了;法蒂玛失望地咬了咬嘴唇,又道:“顾大师,我不会放弃的。” 拜师不成,法蒂玛也没再纠结,果断带着二人往姜承鸢的黑色劳斯莱斯豪车处走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地方。地下停车场虽然大,法蒂玛却非常专业地事先在鎏金半岛电影院多次踩点,对地形颇为熟悉;作为专业的私人保镖,迷路这种错误实在不该犯。 三人找到了黑色豪车,姜承鸢和法蒂玛果断上车,顾野却一个纵跃跳上了车顶,对开车的法蒂玛说道:“开车吧,不用管我。” 姜承鸢探出头,脸上露出不舍之情,柔声说道:“顾先生,万事小心。” 顾野点了点头,叮嘱道:“姜小姐,离开鎏金半岛电影院后,直接回家。你们姜家势力庞大,在玄门中必有依仗,你父亲定能护你周全。” 姜承鸢性格稳重,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说道:“尘埃落定后,我再去找你,我们……是朋友,对吗?” 顾野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说道:“当然。” 法蒂玛一脚踩下油门,黑色劳斯莱斯豪车瞬间启动,向出口驶去。黑色车身在高速行驶中宛如流动的暗影,车身的刚性提升30%以上,高速巡航时异常稳定,毫无漂浮感,仿佛牢牢吸附在路面上。 不一会儿,劳斯莱斯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向鎏金半岛电影院的庭院外驶去。电影院的外庭面积不小,进来时车子开了足足五分钟。 顾野施展玄功,稳稳地半蹲在车顶上,夜风吹得他的黑色西装猎猎作响。男人一双眸子在黑夜里如星斗般闪烁,仔细观察着沿途的一草一木。 然而,不久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车子明明沿着原路返回,却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鎏金半岛电影院的主建筑门口。那闪烁着金光的大门,仿佛是在嘲笑世人的愚昧。 法蒂玛惊呼道:“There’s no way this is true!(这不可能!)” 顾野暗自称奇,口中喃喃道:“这就是‘灵宝道’的‘皇天后土阵’吗?有点意思。”先前听“灵宝道”的屠磊说他在电影院四周布下了阵法,果然不假。 男人拍了拍车顶,目露金芒,对法蒂玛扬声说道:“别怕,这只是障眼法,再开一遍。” “皇天后土”是中国古代对天地的尊称,其由来与上古的自然崇拜、祭祀文化以及皇权礼制的发展密切相关,核心是将天地人格化,视为主宰万物的至高神祇。其本意为掌控天地的阵法,能够逆转乾坤,移位天地。 顾野掐动法诀,五把飞剑凭空出现,朗声道:“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话音刚落,五把飞剑顿时如飞星走电,在庭院的树林中穿梭,发现“灵宝道”的符箓便一剑划破。 屠磊的“皇天后土阵”以符箓定位,分布在树林中的归藏易六十四个方位;而顾野的飞剑仅用了一分多钟,便将六十四张符箓全部破坏。 “皇天后土阵”一破,正在监控室里的屠磊立刻有所感应,面色苍白,激动得咳嗽起来。风翎以为他的伤势加重,花容失色,惊叫道:“屠师兄,你没事吧!” 屠磊叹道:“咳咳咳,我没事,只是,只是‘皇天后土阵’被人瞬间破了,六十四张符箓全部报废,没想到,这里居然,居然还有其他高人在此。” (读者大人,您好,我是本书的“新人作者”【风翦云灭】,如果您看到了这里,我小说的字里行间有为您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的色彩,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为我免费的点个赞,或者加个收藏,其他的推荐票,您愿意给就给一点点,我也会万分感激;您的支持是我能坚持创作码字下去的最大动力,万分感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