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默认 ------------ 第1章 可控核聚变论文，可以专升本吗？ 九月，江城职业技术学院。 开学第一堂课。 讲台上，年过花甲的老教授，正推着老花镜，讲授着龙国能源的危局。 “……龙国的能源困境，日益严峻。” “石油、天然气，都高度依赖进口……唯一有些希望的光伏，还被多国联合封杀……脖子被卡得死死的。” 言语间，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忧虑。 他扶了扶眼镜，扫了一眼台下东倒西歪的学生们。 “当然，这些对你们来说，太过遥远。” “的确不是作为专科生的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 “专科生”三个字，如一根针，扎进了林凡的心脏。 这三个字，是他整个夏天以及未来的梦魇。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家里死一般寂静。 老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老爸一根接一根地，把家里 抽得乌烟瘴气。 那些曾夸他聪明的亲戚，全都变了嘴脸。 “哎呀，林凡这孩子，恐怕以后也就这样了。” “送他读个专科，出来能干啥？送外卖吗？白花钱。” 一句句话，像刀一样，划在他心上。 林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出门。 此刻， 这些声音，又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林凡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款名为《文明沙盘》的游戏。 开学前，老妈给了他一千块生活费，千叮咛万嘱咐。 “省着点花！” 结果，他转头就给这游戏氪了八百，买了个【新手大礼包】。 事情败露后，老妈在电话里气得破口大骂。 “八百块啊！你就这么花了？” “游戏能当饭吃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就是想借游戏，逃避现实！” 当时他还不服气，跟老妈顶嘴。 现在，袁旭教授的话，和他老妈的话，重叠在了一起。 是啊。 自己就是个废物。 一个只会沉迷游戏，逃避现实的专科生。 …… 就在这时， 手机游戏里，一个金色横幅弹出。 【恭喜玩家“凡罗米修斯”，您的‘盖亚文明’已完成‘可控核聚变’理论闭环！】 【解锁世纪成就：无尽能源！】 看着这些用800块首充换来的“恭喜”，林凡只觉得无比讽刺。 游戏里，他是掌控文明兴衰的神。 现实中，他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成了问题。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淹没了他。 删了吧，跟过去告别……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滋生。 从今天起，好好学习，争取专升本，不能再让爸妈失望了…… 林凡的手指，移向游戏退出按钮。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 他停住了。 不对啊，这游戏画质，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原本略显粗糙的建模，此刻变得异常高清。 他尝试着，用两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画面，居然可以放大了？ 一座充满未来感的城市，出现在他眼前。 极具科幻感的汽车在钢铁丛林间穿梭，路上的行人栩栩如生…… “我靠……” 林凡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这游戏的真实画质，这么离谱的吗？” “首冲之后才让我看？” 他继续放大。 画面穿过城市的街道，掠过一个个市民。 透过一座巨大科研中心的玻璃幕墙……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忙碌的科研人员，白大褂，数据屏，复杂的仪器。 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工程师，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 林凡鬼使神差地，将画面放到了最大。 那份文件上的字，竟清晰可见！ 《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应用及其注意事项》。 “连NPC手里的文件都做得这么逼真。” 林凡心中感慨，充了钱，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只可惜，我已经决定不玩了。 再看最后一眼吧。 就当是跟那八百块告个别。 他的手指，落在了那份文件上。 【是否查阅该资料？】 一个选项框，弹了出来。 【是】【否】 林凡下意识地点了【是】。 嗡！ 手机屏幕一闪。 密密麻麻的数据、公式、图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从等离子体约束到能量控制，从材料科学到氚循环处理…… 每一个环节，都无比详细。 每一个公式，都推演得严丝合缝。 林凡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中，僵在原地。 我……我竟然全都能看懂！ 每一个字符，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公式背后的逻辑，他都理解得清清楚楚！ 关于能看懂资料这一点，林凡都不是最奇怪的。 因为《文明沙盘》这款游戏，极其硬核。 想玩好，要么氪金，要么氪肝。 林凡没钱，只能选择后者。 过去三个月，林凡为了让自己的文明，从茹毛饮血的石器时代，成长到现代， 他几乎把从基础科学、天体物理、到量子力学的书籍，啃了个遍。 直到他的能力彻底无法向文明输出指引，才被迫选择充值。 所以，能看懂，正常。 真正让他懵逼的是，这些公式和理论，根本不应该是现阶段科技能拥有的！ 就拿其中一个关于等离子体约束的公式来说。 它就完美解决了一直困扰物理学界的“湍流”问题！ …… 麻蛋！ 这可控核聚变资料不像是假的啊！ 莫非他们，真的因为我的首充，突破现代科技的壁垒？ 林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个疯狂大胆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要不…… 试一试？ 万一这是真的呢？ 万一有部分是真的呢？ 自己……岂不是要牛逼了？ 自己岂不是有希望……专升本！？ 他的人生剧本，没准将彻底改写！ 关于专升本的具体政策，他之前没有了解过。 “呼……” 林凡大口喘着气，抬头看向讲台。 袁教授还在投入的讲课。 林凡举起了手。 手臂在半空中，微微发抖。 “袁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整个喧闹的阶梯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凡身上。 讲台上，袁教授暂停了在黑板上的书写，发现居然有人真的在认真听他讲课，有些意外地推了推眼镜。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林凡站了起来。 咽了口唾沫， “如果我发表出一篇顶级论文……” “可以专升本吗？” ------------ 第2章 论文投递成功！ 专升本？ 袁教授的嘴角微微抽搐，感情这小子，也没在听自己讲课！ “什么方向？” 袁教授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在他看来，一个专科新生的论文，跟厕纸无异。 想通过发表论文改变专科生的既定命运，他也算是脑回路足够清奇的那个。 整个阶梯教室的空气，也充斥着戏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 林凡看了一眼手机，再次确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教室。 “《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 死寂。 足足三秒钟的死寂。 “噗嗤！” 不知是那个女生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声嗤笑，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我没听错吧？可控核聚变？” “还他么工业化实际应用，疯了吧！” “兄弟，少看点科幻电影？可控核聚变理论都还没被突破呢！” “你要是能搞定这玩意，别说专升本了，让你直接当重点大学的校长都行！” “人才啊！咱学校真有狠人啊！” 前排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夸张地对着林凡竖起一个大拇指。 “哥们，牛逼！敢在第一节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样的玩笑，我敬你是条汉子！” 嘲笑声、起哄声、拍桌子的声音，瞬间汇成一股声浪，充斥着整个阶梯教室。 讲台上，袁教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错愕到铁青。 手里的粉笔，已经被他捏断。 “胡闹！” 他一声怒喝，盖过了所有嘈杂。 袁教授指着林凡，声音气的颤抖。 “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我教了三十年书，还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一本正经捣乱课堂的学生！” “坐下！” “给我坐下！” 袁教授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 林凡没有坐下。 一脸诚恳， “老师！你给我个机会！” “我没开玩笑！” “我可以在黑板上，写出相关的核心公式！” “它们绝对可以颠覆现有的所有可控核聚变理论！” 全班笑得更疯了。 袁教授被气得怒极反笑。 “你要真有能颠覆世界的学识，就自己投到《国家物理》去！” “别在这里浪费我和同学们宝贵的时间！” “大家安静！继续上课！” 袁教授转过身，在黑板上用力书写，若再多看一眼林凡仿佛都是一种侮辱。 林凡脸颊滚烫，慢慢坐下。 …… 一上午的课， 林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有关可控核聚变的数据和公式。 下课铃一响。 林凡抓起手机，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背后无数指指点点。 “快看，那个要研究可控核聚变的牛人。” “脑子瓦特了，估计是想专升本想疯了。” “可惜了，挺精神的一个小伙。” 林凡充耳不闻，一路狂奔，回到了宿舍。 …… “砰！” 宿舍门被用力打开。 “我靠，林凡，你吃炸药了？” 正在开黑打游戏的室友张伟，吓了一跳，手一抖，游戏里的人物被秒杀。 另一个室友李浩，摘下耳机，一脸坏笑。 “听说，你今天可是在全系出名了啊！” “可惜了啊，错过了你的高光时刻……今天我们哥几个不该逃课的……” “老林，跟兄弟们交个底，你是不是最近科幻小说看多了？可控核聚变，嘿嘿，下次你是不是要手搓高达？” 林凡没有理会他们。 爬到上铺，打开二手笔记本电脑。 开一个空白的文档，敲下了论文的标题。 《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应用及其注意事项》 然后，打开手机游戏，开始编写论文。 …… 第一天。 林凡坐在电脑前，十指如飞。 键盘的敲击声，成了宿舍深夜里唯一的杂音。 室友们网吧通宵回来，看他还在写，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吧，还真写啊？” “让他写呗，人总得有个发泄的渠道。” “别理他，估计明天就正常了。” 第二天。 林凡面前摆满了泡面桶和矿泉水瓶。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键盘声没有停。 室友们面面相觑，眼神开始变得古怪。 魔……魔怔了？ 第三天。 林凡没去上课， 由于他已经出了名，导致室友帮他答到失败……被抓了个典型。 辅导员打电话过来，直接被挂断。 他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屏幕上的公式和理论。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新理论模型的构建过程中，无法自拔…… 太完美了…… 这理论太完美了！ 完美到林凡在把它们敲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亵渎神明的快感。 第四天。 室友看着林凡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真的疯子。 “不疯魔，不成活……” “他不会真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吧？” “搞个屁！辅导员都敢直接轰出宿舍，我看他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第五天。 天刚蒙蒙亮。 宿舍里，另外3名室友还在沉睡。 林凡敲下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终于完成了！” 他靠在椅子上，感觉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 五天五夜。 他几乎没怎么合眼。 他看着屏幕上，长达几百页的论文，期盼和担忧同时涌上心头。 这些论文，是只是理论部分。 如果它是真的，它将改写自己的命运。 如果它是假的……自己将丢脸丢到校外去，丢到社会去…… 还是不要用真名了…… 他将论文的作者署名，改成了自己的游戏名“凡.罗米修斯”。 导师一栏，他犹豫了一下。 他唯一记得名字的老师，只有一个。 就你了。 导师：袁旭。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林凡用学校电子邮箱，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用户名，同样是“凡.罗米修斯”。 输入《国家物理》的官方邮箱。 咔哒。 一声轻响。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投递成功！】 林凡瘫在床上…… 闭上双眼， 听天由命。 ------------ 第3章 删了吧，这学术垃圾……卧槽！ 龙国科学院，《国家物理》期刊总部。 初审办公室。 王浩打了个哈欠，眼角滴入几滴眼药水。 又是了无生趣的一天。 他面前的屏幕上，是堆积如山的投稿邮件。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学术垃圾。 “论证阴阳五行与量子纠缠的统一性……” 删！ “一个全新的宇宙模型，推翻爱因斯坦……” 删！ “手搓反物质能源的方法……” 删！ 王浩面无表情，手指在鼠标上机械地点击着。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审稿，是在给互联网垃圾学术做垃圾分类处理。 又一封邮件跳了出来。 发件人：凡罗米修斯。 投稿单位：江城职业技术学院。 “噗。” 王浩一口咖啡差点喷在屏幕上。 专科技术学院？ 凡罗米修斯？ 他嗤笑一声，鼠标指针移动到了“删除”按钮上。 就在即将按下的瞬间。 他的手指，停住了。 不知为何。 “凡-罗米修斯”这个名字，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印象中，这个名字，好像源自一个古希腊神话里，帮人类盗取火种的神。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就当是繁重工作中，给自己找个乐子吧。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邮件。 论文标题，弹了出来。 《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 王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可控核聚变？ 还工业化应用？ 一个专科院校？ 这已经不是胆子肥了，这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他摇摇头，但好奇心，还是让他的手，不听使唤的往下滑动了一下，看到了论文摘要。 摘要不是传统的文字概述，而是一个极其复杂，却让人一目了然的Z-PinCh核聚变离子约束模型…… 看起来极其专业，而且极具设计感，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似乎，有点东西……” 王浩的轻视收敛了少许。 他继续往下看。 “……可实现等离子体在1.5亿度高温下的稳态自约束，持续稳定时间超过3720小时……” 王浩的呼吸，停了。 他整个人僵住，身体前倾，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1.5亿度？ 3720小时？！ 开什么国际玩笑！ 目前世界最强的托卡马克装置，也只能维持几百秒而已！ 这是在写科幻小说呢？ 王浩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但他觉得挺有趣，最终还是选择继续往下看。 “……‘中子洗涤’技术，通过三重循环，将中子增殖与能量转换效率，提升至99.7%……” “……” 办公室里，仿佛能听到王浩急促的心跳声。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 他握着鼠标的手，开始有些抖。 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理智告诉他，这篇论文纯属扯淡，但直觉告诉他，这论文没准是真的，至少有部分是真的…… 因为光是摘要部分，信息量就已经巨大。 而且，太专业了！全程没有一个废词，逻辑严谨到恐怖。 每一个理论的衔接，都天衣无缝！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写出来的！ 若不是他自己就是物理专业毕业的，他可能连概要都看不懂…… 也正因为他看得懂，所以他才觉得可怕！ 这摘要里的东西，如果有哪怕一个是真的…… 不！ 哪怕只有一句话是真的…… 核物理界，恐怕都要发生不小的轰动！ “小王，干嘛呢？” “屏幕上见鬼了？” 旁边的老编辑张哥，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王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屏幕。 “哟，让我看看，什么玩意儿把你吓成这样。” 张哥凑了过来，念出了投稿信息。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哈哈，现在的专科生真会玩……” …… 几分钟后， 他的笑容早已凝固，变得扭曲，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很快，整个办公室的嘈杂，逐渐消失，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大家都围了过来，脖子伸的老长，想看看屏幕上的资料到底是什么。 然后一个个的表情，陆续呆滞。 ……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初审组组长刘建国，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都围着小王的办公桌做什么！？” “都不用干活了？” 他剥开人群，目光落在王浩的电脑屏幕上。 看到投稿单位，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职业技术学院？！” “凡-罗米修斯？” “王浩！我怎么跟你说的？这种垃圾邮件，直接删！浪费时间！” “还有你们，上班时间，不许聚众找乐子！” 王浩赶紧提醒道： “组长……要不你先看看摘要……”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刘建国嘴上骂着，却还是看向了屏幕。 他不是傻子。 王浩老张的表情和反应，都明显太不正常。 恐怕是真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皱着眉，把摘要的内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一秒。 两秒。 三秒…… …… 刘建国脸上的怒气，一点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荒谬、震惊和迷茫的表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组长。 刘建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怎么可能……” 办公室里顿时炸了锅。 “组长，怎么样？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 “老刘，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这份论文也太夸张了！” 刘建国抬起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点着屏幕上的公式部分，声音沙哑。 “这部分，你们谁看得懂？” 众人面面相觑。 王浩苦笑，“组长，我要是看得懂，我现在就在科学院里当院士了。” 张哥也摇头，“这……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刘建国沉默了。 理论模型部分，他们能看懂一部分。 并且能判断出，这个模型的思路，是自洽且逻辑闭环的！ 但最核心的公式推导部分，他们一个都看不懂。 他觉得这篇论文是真的，那种源自科学直觉的判断，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最关键的公式部分，他们无法验证。 “组长，我们……怎么办？”王浩的声音发颤。 “这篇论文的难度和价值，已经超出了我们初审组的能力上限。” “王浩！” “在！” “立即将这篇论文，将加密等级调到最高！不能再让其他人看到！” “我要亲手把它交到秦总编手中！” “是！” ------------ 第4章 他娘的，还有实测数据？！ 《国家物理》期刊总部，总编办公室。 “砰！” 门被一把推开。 秦山正闭目养神，被这声巨响惊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刘建国！你长本事了啊！” “进我的办公室，连门都不知道敲了？” 刘建国脸上的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手里死死攥着一台加密平板电脑。 “秦总编！出大事了！” “十万火急！” 秦山睁开眼， “前天老张说可能有人找到了暗物质，结果呢？是他家摄像头没擦干净！” “刘建国，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毛毛躁躁！” “专业！懂吗？我们是搞学术的，要严谨，要严肃！” 刘建国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 “不是……这次不一样……” 他把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秦山看着刘建国那紧张的模样，瞥了一眼，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专科院校的论文？” “刘建国！” “你是不是觉得工作太轻松了，想被发配到资料室去整理旧报纸？” 刘建国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 “总编！您先看看摘要里的那个模型！” “模型？” 秦山手指一滑，就看到了摘要里的Z-PinCh核聚变离子约束模型， 简洁，严谨，专业………… 整个模型像一件颠覆性的艺术品。 以他从事物理领域四十年的沉淀，核心公式部分也只看懂了十分之一，但正是看懂了十分之一，才让他感觉头皮发麻！因为它们几乎无懈可击！ 一句句“卧槽”，也没忍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秦山顾不上自己刚刚的失态，拿起电话， “联系跟我们合作的所有核物理、等离子体方向的专家。” “立刻召开最高等级紧急审阅会议！” “对！现在！” …… 三小时后。 《国家物理》总部，最高规格的加密会议室。 八位顶级专家，被紧急从各自的实验室、课堂、甚至病床上叫了过来。 每个人都是龙国物理学界的泰山北斗。 “老秦，搞什么飞机？我那边实验正到关键时刻！” 一位白发苍苍的院士，还打着点滴，一脸不悦。 “什么事这么急？打个吊针的时间都不给？” …… 秦山没有废话，直接将论文投到了中央的大屏幕上。 “各位，请看这个。”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位专家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开始审阅。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会议室里，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和不满都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前倾，恨不得把脸直接贴到大屏幕里。 “卧槽！这等离子约束模型……” “这解决‘湍流’问题的方程……老夫平生仅见！” …… 讨论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震惊。 八位专家看着三个公式组部分，八十多个方程式…… 这些公式和方程，无法用人脑验证， 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超算中心那边，谁有权限？” “我有，我已经申请了最高权限，立刻就能模拟验证。” …… 一个小时后， 龙国国家超算中心。 庞大的服务器集群，指示灯疯狂闪烁。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大屏幕上的实时进度反馈。 他们心中抱有期待，但又觉得这些公式和方程，不太像是真的…… 因为它们太过离谱……但凡有一个方程成立，都足以成为龙国核物理领域的重要突破口…… 所有人，既激动又紧张……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 “叮！” 一声轻响之后，一连串的提示传来…… 【方程1验证完成，在1万种不同预设环境中，均完美运行……】 【方程2验证完成，在1万种不同预设环境中，均完美运行……】 【方程3验证完成，在1万种不同预设环境中，均完美运行……】 【方程4验证完成，在1万种不同预设环境中，均完美运行……】 …… 结果出来了…… 80个方程，全部无懈可击！ 会议室里，全体失声！ 一位院士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他却毫无察觉。 这些见证了龙国科技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老科学家们，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老天开眼啊！竟让老夫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幕……” “这份学术论文，就是龙国核物理领域，通往未来世界的钥匙！” 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时。 一个年轻的助理，指着屏幕的一角，声音发颤。 “各位……各位专家……” “这篇论文……还有一个附件……” 附件？ 众人猛地回过神，齐刷刷地看向大屏幕。 附属文件展开。 【附件：现场实验数据记录】 里边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 中子通量…… 能量输出…… 峰值温度…… 约束时间…… 一列列，一行行…… 让在场所有专家的大脑直接宕机…… 连现场实验数据都有了！？ 如果这份实验数据是真的…… 也就意味着…… 有某个组织，已经把这东西……给造出来了！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一个专科院校！ 在外界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私自搞出了一个能稳定运行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疯……疯了…… 虽然这份资料，具有跨时代的重大意义。 但是，一旦核聚变反应堆一旦失控，别说，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整个江城，恐怕都要不复存在…… 现场专家们都慌了。 现在已经不是学术问题了，而是一个天大的安全问题。 而且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这些理论学者的能力范围…… 一位专家声音颤抖。 “老秦！这件事，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必须直接上报给——国家安全审查组！” ------------ 第5章 惊动龙科院 龙国，京都。 国家安全部大楼， 最高级别紧急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份足以震惊世界的论文，超算中心的验证结论，就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既是天大的喜报，也是烫手的山芋。 在场所有人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首位上，一名肩扛璀璨将星的老者，不怒自威。 陈援朝，安全部的最高负责人。 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 “核实了吗？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有没有可能，私自建造了一座核聚变反应堆！” 一名下属立刻起身。 “报告部长！已通过多渠道紧急核实！”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校园总面积一千二百亩，在校师生3千2百人，无任何涉核专业，无任何核物理实验室！” “已通过内部系统排查该校近五年的所有采购记录，无任何特殊材料流入！” “周边区域的能量读数、环境监测，一切正常！” 他大声汇报出结论。 “结论是……该校绝无可能存在任何形式的核聚变反应堆！” 呼……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最坏的可能性，被排除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的结论！ 陈援朝缓缓站起身，做出决断。 “这份论文，以及它背后的整个科研团队，都是足以改变龙国国运的国之重器！” “我们安全部，不适合处理此事。” “移交龙科院和军部吧！” …… 龙科院总院， 院长，李振国，接完电话……看着手中的技术资料，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立刻抓起桌上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个小时后，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现在总部办公室门口。 她叫秦冰。 一头干练的短发，五官精致得像是AI画出来的。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她的心湖里，掀起一丝波澜。 年仅二十八岁。 却已经是龙国核物理领域，公认的第一天才。 整个龙科院的可控核聚变科研项目，都由她一人领衔。 李振国看见她，没有一句废话。 直接将一份最高等级的加密文件，递了过去。 “你先看看。” 秦冰接过平板，开始阅读。 她看东西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她滑动屏幕的细微声音。 李振国站在她身后，没有催促。 他了解秦冰。 这个女人，冷静、理智、精准……她的大脑，比任何超级计算机都可怕。 也正因为如此。 当他看到秦冰的动作，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停顿时，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小时后。 秦冰放下了平板。 她那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波澜。 李振国的心，沉了下去。 “怎么样？” 秦冰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院长……这篇论文里的结论……” “……与我们团队得出的最新结论，高度重合。” 李振国的呼吸一窒。 “高度重合？！” 他第一个念头，是不是龙科院的信息被泄露了！ “有内鬼？！” 可控核聚变技术，可是龙科院，最重要的几个技术之一！ 若是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不。” 秦冰摇了摇头。 “不是信息泄露。”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一个复杂的模型图，出现在屏幕中央。 “我们的研究，是基于托卡马克装置的改进路线。” 秦冰指向屏幕上，论文里的那个核聚变约束模型。 “而那个‘凡.罗米修斯’，走的完全是另一条路。” “但，殊途同归……” 她调出核心公式部分。 “而且，这三组公式，对我而言，也有不小的借鉴意义。” 秦冰抬起头，看向李振国。 “结论是……” “龙国，除了我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位……或者说一个团队，掌握着最顶尖的可控核聚变技术！” 李振国心中不可思议，他稳了稳心神，指着文件的最后部分。 “那附件里的实验数据呢？” “这些数据连你都没有，你觉得是真的吗？” “应该是模拟数据。” 秦冰给出了理性的判断。 “建造一个，哪怕是最小型的核聚变实验反应堆，都不可能脱离国家的支持。” “且不说那些受到严格管制的特殊材料和原料，其中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个人或团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绝无可能办到。” “至于这份实验数据本身……我们团队，就有能力通过超算模拟出类似，甚至更详尽的数据，只是这样的数据，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李振国点了点头。 秦冰的判断，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核物理领域干将。 “秦冰，麻烦你跑一趟江城。” “接触一下那个‘凡.罗米修斯’。” “对了，军部那边会派人陪同，一方面是保护你的安全，另一方面，假如真出现了，大家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们会当场镇压。” “行！” 秦冰回答得干脆利落。 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难察觉的表情……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也是一种，终于可能会遇到同类的期待。 ------------ 第6章 袁教授人麻了 很快， 龙科院就与《国家物理》期刊完成了对接，达成了一项秘密共识。 为了尊重论文作者本人，同时也为了防止关键技术外泄。 双方决定，将这份足以颠覆世界能源格局的论文进行阉割处理。 他们以“核心公式存在争议”与“实验数据非实际测量”为由， 将论文中最关键的三个核心公式组，以及实验数据附件，完全摘除。 这篇删减版的论文，在经过二次重新评定后，按照正常流程发表。 由于缺少了最硬核的公式推演部分与实测数据支撑，论文的颠覆性大打折扣。 即便其理论框架依旧超前，但终究成了空中楼阁。 最终评定等级：三级。 在本期《国家物理》的所有论文中，排名第八。 一个不上不下，甚至有些尴尬的位置…… 《国家物理》的编辑部，按照流程，通知作者本人， 可是“凡.罗米修斯”预留的联系电话关机。 编辑部便决定联系作者的导师，袁旭。 ……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教师办公室内。 袁旭教授正端着保温杯，准备去上课。 办公室的座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拿起听筒。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江城职业技术学院的袁旭，袁教授吗？” “我是。” “袁教授您好，我是《国家物理》期刊的编辑王浩，很荣幸通知您……” “您指导的学生，凡.罗米修斯，向我刊投递的学术论文，已通过评审，成功发表。” 袁旭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我指导的学生在《国家物理》发表学术论文！？他么的，我自己都没能力在《国家物理》发表论文啊！ 还有那个什么……凡.罗米修斯？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出现了幻听。 “小同志，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们这是职业技术学院，不是科学院。” “你说的那个学生和发表论文什么的，我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王浩，显然也愣了一下。 但他还是保持着职业素养。 “袁教授，您没有听错。” “论文《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确实已经发表。” “相关链接，我们已经发送到了您学校的公开工作邮箱，您可以随时查阅。” “我在此恭喜您和您的学生，取得了如此重要的学术成果。” “再见。” 电话挂断了。 嘟…嘟…嘟… 袁旭拿着听筒，僵在原地。 他听到论文的名字后，才反应过来，《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 我靠！ 这不是，第一节课上公然捣乱的那个二愣子，说出的那个搞笑的论文名字吗？ 真……真发表了？ 他说的那论文是真的？ 不能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扔下电话，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点开工作邮箱。 一封来自《国家物理》官方的邮件，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他的手，抖得连鼠标都快握不住。 点开邮件。 一个期刊的网页链接，弹了出来。 他真找到了那篇《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论文。 而且，还是发表在了，开拓者板块！ 他当然知道这个板块意味着什么。 能登上这个板块的论文，代表着其观点与思路，在整个龙国学术界，都是独一份！ 不存在任何跟风、模仿，甚至抄袭的可能！ 是真正的，开创性的研究！ 袁旭心中一万个不信，不能是那小子故意找人整我吧？ 袁旭再次确认被人诓骗的可能性， 他不再通过发给他的连接，而是自己重新输入《国家物理》官网，进行查阅。 展开开拓者板块， 他还真找到了那论文…… 而且还是第八名！ 袁旭有点慌…… 颤颤巍巍的点开。 作者：凡.罗米修斯。 指导老师：袁旭。 轰！ 袁旭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真的…… 竟然是真的！ 那小子，真没有吹牛！ 他真的把一篇关于可控核聚变的论文，投到了《国家物理》！ 而且还他娘的发表了！ 袁旭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涨得通红…… 心中震惊！激动！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论文正文。 没有复杂的公式。 没有详实的数据。 通篇，都是理论性的阐述和模型的构建。 可就是这些纯理论的东西，让袁旭这位搞了一辈子物理学的老教授，看得如痴如醉。 “嘶……” “这个Z-PinCh核聚变离子约束模型……思路太清奇了！简直是鬼才啊！” “还有这个‘中子洗涤’技术……我的天，还能这么搞？” “完美！太完美了！这理论逻辑上完全自洽！” “这论文，简直就是个艺术品！” 办公室里，响起了袁旭颠三倒四的喃喃自语。 他一会儿拍着大腿，一会儿又揪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 整个人，状若疯魔。 他越看，越心惊。 他越看，越振奋。 虽然这篇论文只被评为三级，连个核心公式都没有。 但这其中展现出的理论功底，和那天马行空却又严谨无比的想象力…… 这绝对是一个超级天才！ 一个不世出的核物理超级天才！ 而自己…… 袁旭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天前，阶梯教室里的那一幕。 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是怎么呵斥那个学生的？ “胡闹！” “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一句句话，此刻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一个真正的天才，就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却把他当成了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袁旭啊袁旭，你这三十年的书，都教到哪里去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论文上“指导教师”那一栏。 【导师：袁旭】 那小子…… 不仅不记自己的仇， 还在导师栏填了自己的名字。 在那小子的心里，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可以为他指引方向的老师啊！ 竟把这份天大的殊荣，直接分给了我…… 可自己呢？ 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和羞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不行！ 这样心性纯良的超级天才，不该受此屈辱…… 我要找到他！ 我要收他为关门弟子！ 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 一连串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滋生…… 他抓起桌上的手机，翻找出学校的新生联系表。 找到林凡都电话号码。 他激动到颤抖都手，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袁旭心里一咯噔。 这小子，不会因为自己的打击，而想不开吧？ 想到那小子已经连续旷课5天…… 他再也坐不住了。 “砰”的一声，椅子被他带倒在地。 他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冲出了办公室。 “老袁，别着急嘛，你的课还有10分钟，完全来得及……” “老袁！你往哪跑呢？跑反了！你的大教室不是那个方向……” 身后的同事在喊他。 他充耳不闻。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现在必须立刻找到林凡那孩子！ 他一路狂奔，冲向学生宿舍区。 ------------ 第7章 教授登门！舍友跪了！ 林凡睡得天昏地暗。 五天五夜没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直到宿舍门被敲得震天响。 “咚！咚！咚！” “林凡！林凡在不在里面！” 一个苍老而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正在打游戏的张伟和李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幸灾乐祸。 “我靠，是袁老头！” “这下牛逼了，旷课五天，辅导员都搞不定，老教授亲自来抓人了！” “老林这回死定了！” 张伟关掉游戏，放下手机，跑去开门。 “袁……袁教授好。” 袁旭一把推开他，眼睛在宿舍里疯狂扫视。 “林凡呢！” “在……在上铺床上……”张伟被他吓了一跳。 李浩在旁边小声嘀咕。 “完了完了，看老袁这架势，是要当场给林凡办退学手续啊……” 林凡被吵醒，迷迷糊糊地从上铺探出头。 “老师……我……” 他以为自己要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结果。 袁旭看到他，那张涨红的老脸上，竟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凡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袁旭冲到床边，言语激动。 “你这孩子！怎么电话也关机！课也不来上！知不知道老师有多担心你！” 这一番话，直接把整个宿舍的人都给干懵了。 张伟：“？？？” 李浩：“？？？” 这剧本不对啊！ 不应该是“你这无法无天的学生，还想不想毕业了”吗？ 怎么成“老师好担心你”了？ 林凡也愣住了。 袁旭还在下面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天才！你绝对是个天才！” “那篇论文我已经看过了！简直是惊世之作！” “尤其是那个Z-PinCh核聚变离子约束模型，还有那个‘中子洗涤’技术……我的天！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袁旭说着，忽然老脸一红，声音也低了下去。 “小凡啊……之前在课上，我那样说你，是老师不对……” “我……我向你道歉！” 轰！ 道……道歉！？ 老教授竟然在给林凡道歉！ 张伟和李浩两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袁旭还在继续说。 “你的论文，发表了！” “《国家物理》！开拓者板块！被评为三级论文！并获得了第八名的优异成绩！”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你算是核物理领域的开拓者之一了！” 整个宿舍，死一样的寂静。 张伟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喃喃自语。 “发……发表了？” “《国家物理》……三级论文？第八名！？” 李浩更是直接傻了，看向上铺，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我靠……老林……你来真的啊？” 前几天，他们还在嘲笑林凡是科幻小说看多了，是不是下一步要手搓高达？ 今天，现实就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火辣辣的疼！ 林凡也有些发懵。 真成功发表了？ 游戏里的技术……居然是真的？ 他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抓起充电线给手机开机。 刚一开机，短信提示音就疯了似的响起来。 几十个未接来电。 紧接着，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于10月12日14:32入账稿费3000.00元，当前余额3002.50元。【国家物理期刊社】】 三千块！ 林凡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袁旭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凡，你投递论文，是不是花了一千块审稿费？” 林凡老实地点点头，“嗯。” 袁旭追问，“你生活费还有吗？” 林凡挠挠头，“刚到账，够了。” “够个屁！” 袁旭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孩子的生活费，一个月也就一千出头！ 他为了投一篇谁都觉得是天方夜谭的论文，把自己的饭钱都给砸进去了！ 这是何等的魄力和决心！ 他夺过林凡手机，打开收款码，转了2000过去。 “你在论文导师栏，写上了我的名字，让我也获得了殊荣，我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老师工资也不高，这点钱，你拿着！” 叮！ 支付宝到账，两千元！ 林凡拿回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再看看一脸真诚的袁旭，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老师……” 旁边的张伟和李浩，人已经彻底麻了。 他们看着林凡，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旷课五天，不仅没被处分，还被老教授追到宿舍道歉。 还他么的奖励了他两千块！ 关键是，人家真在《国家物理》期刊发表了论文，还获得了名次！ 这他妈还是人吗？！ “老林……不，凡哥！”张伟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凡哥，你还缺不缺挂件？你看我怎么样？” 李浩也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张伟，“滚蛋！凡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林凡没理会这两个活宝。 他点开《国家物理》发来的邮件链接，进行确认。 开拓者板块！ 排名：第八！ 真的成了！ 林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快速浏览着论文正文。 最核心的三个公式组，被删了。 附件里的实验数据，也没了。 给他的回复评语是： 【理论框架极具前瞻性与开创性，但核心公式存在争议，附件数据经核实为模拟数据，非实际测出，故评定为三级。】 林凡并没有丝毫气馁。 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毕竟存在差异。 数据是模拟的，公式在现实中也很难立刻验证，被删减也很正常。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条路走得通！ 游戏里的技术，真的可以在现实世界里，换来实实在在的荣誉和金钱！ 而且，现在自己发表的，仅仅是理论部分！ 真正硬核的部分，是后续的【可控核聚变发电站工程施工设计图册】！ 那份资料，不涉及任何虚无缥缈的公式和实验数据！ 通篇都是最扎实、最硬核的工程设计和建造方案！ 一旦发表，绝对不会再因为“存在争议”和“非实测”而被删减！ 到时候，自己获得成就，绝对是现在的十倍不止！ 继续干！ 林凡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 傍晚，食堂。 林凡心情大好，破天荒地在自己的饭盘里，加了两个卤蛋。 正吃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兄弟，可以啊！” 回头一看，是几个同系的同学，脸上带着佩服的笑容。 “你的论文真发表了？《国家物理》第八名！牛逼！” “你可真是咱们江城职院之光啊！给我们专科生长脸了！” “这顿哥们几个请了！必须给你加餐！” 说着，一个同学直接把两个大鸡腿，夹到了林凡的碗里。 “吃！必须吃！” 周围的同学们，男男女女，也陆续围了过来，跟林凡有说有笑。 林凡也笑了。 这种被人认可的感觉，挺好。 …… 第二天， 一架军机，平稳降落在江城机场的特殊通道。 舱门打开。 一队全副武装的军方警卫人员，迅速在周围拉起警戒线。 秦冰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走了下来。 她身材高挑，一头干练的短发，五官精致，表情却冷得像冰。 几辆军车，早已在停机坪等候。 车队驶出机场，汇入江城的车流…… 几十分钟后，助理指着窗外。 “秦院士，前面，就是江城职业技术学院！” ------------ 第8章 全校炸锅！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 正大门前， 一排通体墨绿色，挂着特殊牌照的军用车队，浩浩荡荡地驶达。 校门口的保安亭里，几个保安看傻了眼。 这种级别的车队，怎么会来他们这个破专科学校？ 一位保安手里的对讲机，直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个保安结结巴巴，条件反射地按下了开门按钮。 “我……我没眼花吧？这么大的阵仗？！” “这他娘的是在拍电影呢？” “这牌照……我的乖乖，真是军区的！” …… 车队没有丝毫阻碍，径直开向了学校的行政楼。 在行政楼前，车队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神情肃穆的男女走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留着干练短发的女人。 她正是龙科院核物理领域顶级院士，秦冰。 紧接着。 后面的军用越野上，跳下来八名荷枪实弹的警卫。 他们步伐整齐，面无表情，分立在秦冰身后。 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而整个校园，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路过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全都停下了脚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教学楼里，不少老师也探出头来，一脸的震惊。 买菜回来的食堂大妈，手里的手提袋也掉到了地上…… “啥情况这是，我们这一个破专科学校，还能捅出大篓子了！？” …… “铃铃铃——！” 行政楼，校长办公室。 校长王德海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刚喝上一口上好的龙井。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喂？” 电话那头，是惊恐到变调的声音。 “校……校长！不好了！楼下……楼下来了好多大人物！” “还……还带着兵！” “噗——！” 王德海一口茶水喷出。 带着兵？！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窗边，探头往下一看。 只看了一眼，他的腿就软了。 差点跪在地上。 那黑色的红旗轿车！ 那墨绿色的军用牌照！ 还有那些站得笔直，身上散发着铁血气息的警卫！ 王德海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完犊子了！ 出大事了！ 是学校里出了间谍？ 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学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不管是哪一种，他这个校长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冷汗瞬间就浸透了白衬衫。 “快！快跟我下去！”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根本扣不上的西装扣子，一边冲出办公室，对着走廊里发愣的几个副校长和主任嘶吼。 …… 行政楼大厅。 王德海带着一众学校领导，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看到秦冰一行人，王德海的腰直接弯成了九十度。 一张胖脸，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生硬笑容。 “各……各位领导！欢迎！热烈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指导工作！” “不知道各位领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他诚惶诚恐， “我是本校的校长王德海！我们学校……我们学校管理一向严格，学生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这里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天大的误会啊！” 秦冰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他。 声音冰冷。 “龙科院，秦冰。” “我们来找人。” 找人？ 王德海心里咯噔一下，双腿又是一软。 果然是来抓人的！ “找……找谁？领导您尽管说！我马上！立刻把他给您带过来！” “保证配合工作！” 秦冰清冷的嘴唇，轻轻开合，吐出五个字。 “凡.罗米修斯。” …… “凡……凡罗米修斯？” 王德海彻底懵了。 这名字……怎么听着像个外国人？ “领导，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这是专科院校，一个萝卜一个坑，绝对没有外国留学生啊！” 就在这时。 一个知道一些情况的教导主任，赶紧凑到王德海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飞快地解释。 “校长，不是外国人！” “是咱们学校一个叫林凡的学生！” “他写的论文，在《国家物理》期刊上发表了，开拓者板块，第八名！” “这个凡.罗米修斯，就是他用的匿名！” 什么？！ 王德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国家物理》？ 开拓者板块？ 第八名？！ 他这个不搞学术的校长，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原来……不是来抓罪犯的啊！ 是来咱们学校挖人才来了啊！ 哈哈哈！ 王德海的心情，瞬间从地狱冲上了天堂！ 巨大的反差，让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吓死老子了！ 他挺直了腰杆，脸上的谄媚瞬间变成了激动和骄傲。 我们江城职业技术学院，也终于要出一条真龙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对对对！我们学校是有这么个学生！” “林凡！” “他之前发表论文时，用了‘凡.罗米修斯’这个匿名。”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教导主任大声吩咐。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那个……林凡同学！请过来！” 这时。 被人从办公室紧急叫过来的袁教授，也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厅。 当他意识到这些人是要找林凡， 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 怎么会惊动军方？！ 袁旭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 林凡那篇论文，他这几天翻来覆去研读了几十遍。 那理论价值，他比谁都清楚！ 的确是惊才绝艳！ 但还不至于惊动军方啊…… 袁旭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个可怕到极点的念头，也开始在他心里疯狂滋生， 难道…… 林凡那孩子的论文，不是自己原创的？ 而是他从什么地方……偷了国家的绝密资料，然后发表了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袁旭感觉天旋地转，世界都仿佛在崩塌。 泄露国家核心机密…… 那是要坐穿牢底的！ “不……不会的……林凡是好孩子……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袁旭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但他又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全身冰凉一片。 …… 这时，秦冰对着上蹿下跳的校长摆了摆手。 “不用了。” “带我们去。” 这些话，狠狠刺穿了袁旭的希望。 完了。 全完了。 这是要……当场逮捕林凡。 袁旭的腿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被身边的老师一把扶住。 …… 此刻。 袁旭为林凡特地安排的单人宿舍内。 地上，堆满了外卖盒和矿泉水瓶。 屏幕上，是一个复杂的工程文档，里边融合了无数复杂图纸和模型建模。 文档标题：【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的建造方案】 “总算搞定了。” 林凡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僵硬得快要断掉的脖子。 “核心反应炉结构完成，接下来，就是围绕核心完成冷却系统、能量转化系统、输电系统这些个辅助系统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宿舍楼下。 已经因为他，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 第9章 围堵宿舍楼，全校围观！ 男生宿舍楼下，彻底炸了！ 乌泱泱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学生，都伸长了脖子，对着楼上指指点点。 议论声像是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我靠！这什么情况？校长和主任们都来了！” “你没看那边吗？还站着一排兵哥哥！荷枪实弹的！” “卧槽！咱们学校这是捅了多大的篓子？” 一个消息灵通的同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开口。 “我听行政楼的老师说，是来抓人的！” “抓谁？” “还能有谁！林凡呗！就是咱们学校那个发了可控核聚变论文的天才！”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哗然！ “抓林凡？不可能吧！他不是刚为学校争了光吗？” “就是啊！我听说学校还准备给他开全校表彰大会呢！” “屁的表彰大会！”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 “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他一个专科生，怎么可能写出那种级别的论文？我们学校什么条件，你们还不清楚？要项目没项目，要设备没设备，要人才没人才……大家能搞清楚摩托车的维修技术就不错了，还可控核聚变！” “我早就怀疑了！现在看来，林凡八成是盗取了国家的机密文件，当成自己的论文发表了！” “我靠！盗取国家机密？！还当做自己的研究成果给公布出去！？” “我的乖乖！这罪名……怕不是要把牢底坐穿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思路，瞬间被带偏了！ 是啊！ 一个专科生！ 可控核聚变！ 这两者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篇论文来路不正！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人群中的袁旭教授。 只见袁教授那张老脸，此刻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如纸。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草…… 真被说中了…… 校长王德海也注意到了袁旭的反常。 他刚刚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此刻看到袁旭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颗心又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一把抓住袁旭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老袁！老袁你倒是说句话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林凡，他……他该不会真的……” 王德海不敢把那几个字说出口。 如果林凡真的盗取了国家机密…… 那他这个校长，也别想干了！ 整个江城职业技术学院，今天就要彻底完蛋了个屁的了！ …… 宿舍楼上， “咚！咚！咚咚咚！” 308宿舍门被敲得山响。 宿管阿姨那惊慌失措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林凡！林凡啊！你在不在里面？”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林凡的思路， 林凡不耐烦的开了门，却见宿管阿姨神色慌张。 “我的天爷啊，小凡啊，你到底是犯了多大的事啊？楼下黑压压的全是人！还来了好多当兵的！” “所有人全都要找你！” “孩子，你听阿姨一句劝，实在不行，你……你从后窗翻出去，赶紧跑吧！” 听到这，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是袁旭教授发来的。 【小凡啊！我已经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了，你跟我说实话。那篇论文，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轰！ 林凡的脑子，嗡的一声。 冷汗，瞬间从他的额角冒了出来。 军方的人…… 袁教授的质问…… 一个极其糟糕的可能性，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文明沙盘》这游戏……该不会……是哪个顶级黑客开发的吧？ 而游戏里的技术资料，其实是从国家的绝密数据库里偷出来放上去的。 好让他们的同伙，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龙国的机密技术资料…… 难怪，这款游戏，在网络上根本搜不到任何相关攻略和开发公司信息…… 如果真是这样…… 自己岂不是阴差阳错的，成了泄露国家机密的罪犯？！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 越想，越觉得可能！ 越想，后背越是发凉！ 自己，恐怕是已经罪灭滔天了啊…… 至于宿管阿姨说的跑？ 林凡自嘲地笑了笑。 这里可是龙国！自己能跑到哪里去？ 就算真的能跑掉，他也不想一辈子东躲西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林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他站起身，抱起二手笔记本电脑。 那里面，不仅有《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实际应用及其注意事项》的完整版原论文， 还有他刚刚完成的【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的建造方案】。 如果，游戏里的资料，真的涉及国家重大机密。 那自己……就只能认栽了。 把所有东西，原原本本地上交，争取宽大处理。 林凡打开寝室门，穿过走廊，走下楼梯，来到宿舍大门。 宿舍大门外，黑压压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成百上千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林凡身上。 有惊愕，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鄙夷…… 林凡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秦冰和王德海等人的面前。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得笔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是林凡。” “听说，你们在找我？” 王德海和一众校领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袁旭更是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在紧张的氛围中。 秦冰，向前一步。 警卫人员，自动向两侧分开。 她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带着一丝观察，也带着一丝好奇。 能写出那篇论文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她清冷的嘴唇，轻轻开启。 “那篇可控核聚变论文，是你牵头完成的？” ------------ 第10章 林老弟，你口渴吗？ 林凡注意到了校长和袁教授那紧张的表情。 估计他们是担心被牵连。 而林凡也并不想牵连任何一个人，也不想牵连学校。 他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没有什么牵头。” “整篇论文，从理论设计，到数据撰稿，再到最终投稿。” “没有其他人参与，也没有校方参与。” “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话音落下。 校长王德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只要林凡说校方没参与，那他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而袁旭教授，却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又酸，又涩，又难受。 论文的导师一栏，明明写着他的名字。 这孩子……是怕牵连到自己，才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想张嘴说些什么。 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秦冰的反应，则是全然的诧异。 一个人？ 独立完成了这篇足以改变世界能源格局的旷世之作？！ 她不信。 她必须亲自试试这个年轻人的斤两。 “小伙子。” “有一些问题，我想和你当面谈谈。” “方便吗？” 林凡点头。“行。” 秦冰不再看其他人，直接对校长下令。 “校长，安排一间绝对安静的会议室。” “这里太吵了。” 王德海哪里敢有半点怠慢。 “方……方便！领导，第一会议室，就在行政楼，跟我来。” …… 校长亲自引路至行政楼，三号会议室。 林凡跟着秦冰进入了会议室。 军部的人没有进去，直接关上了大门。 而校长，一众校领导，主任，袁教授，只敢站在厕所边，尽量远离那些压迫感十足的军人。 …… 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 只坐着林凡和秦冰两人。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冰没有废话，找来一支笔，一张纸。 “刷刷刷——” 一连串的复杂公式，出现在纸上。 正是那篇论文被删减掉的核心部分，公式方程！ 写到一半，她故意停下笔，将其中一个关键的系数，写错了一个量级。 然后，她将纸和笔，推到了林凡面前。 林凡只是扫了一眼。 便拿起笔，在那串公式后面继续往下写。 他的速度很快，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片刻之后，他停了下来。 然后，他用笔杆，轻轻点了点秦冰之前写错的那个系数。 “这里，错了。” 秦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她挑选的这几个公式，是整篇论文中最晦涩，最难懂的环节。 就算是核动力项目组里，能照着念对的人，都屈指可数！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 不仅补全了后续的推演。 还一眼就指出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他绝对就是那篇论文的原作者本人！ …… 秦冰的态度稍微缓和，她收起了所有的审视，表情变得认真。 同时也有一种，真正遇到同类时，才会有的尊重。 “球状闪电型聚变核心，在没有外部磁场约束的情况下，能量是如何做到自约束的？” 她是真心请教。 林凡看到她表情的变化。 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看来……不像是来问责自己的。 他稍微放宽了心，开始侃侃而谈。 “能量的自约束，依靠的不是磁场，而是引力共振……” “通过超高压中子源，在核心内部制造一个微型奇点，利用奇点引力，束缚逃逸粒子……” 会议室里，成了两个人的学术战场。 从离子约束，到能量转化。 从材料抗辐射，到氚的自持。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与其说是问询，不如说是一场巅峰论道！ 秦冰越聊，越觉得过瘾和起劲！ 林凡的理论知识功底，比她预想中的还要扎实！ 很多话题，之前她找其他专家聊，还没到5分钟，对方就崩溃了，无趣的很。 而林凡，完全跟得上自己的思路，甚至有些时候，是林凡在引领着自己的思路。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太过瘾了！ …… 三个小时。 整整三个小时，之后，两人的探讨，才第一次中断。 只因秦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影响了她的发挥。 她起身，一把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门外。 校长、主任、袁教授……一大群人，还跟木桩子似的杵在那。 一个也不敢走。 更不敢进去。 秦冰看都没看他们。 她回过头，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兴奋。 “林老弟，你口渴吗？” 林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渴。” 轰！ 林老弟？！ 这个称呼，像一颗炸雷，在走廊里炸开！ 校长王德海的胖脸，狠狠抽搐了一下。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佬对林凡的称呼，从之前的“小伙子”，变成了“林老弟”？！ 这三个小时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冰对其中一个助理说道。 “你！去！给我们弄两瓶冰镇可乐！” 助理愣了一秒，立刻一路小跑起来。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砰！” 秦冰拿到两瓶可乐，狠狠把会议室的门，又给关上了。 走廊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刚……刚才，我没听错吧？……林老弟？” “这什么情况？画风不对啊！” “我靠，这剧情反转得我腰都快闪了！” “袁教授，你和林凡走的最近，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教授更是一脸懵逼， 你们问我？我他么问谁去！？ …… 会议室里。 秦冰和林凡，还在继续。 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了黄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秦冰终于停了下来。 这场酣畅淋漓的对话，让她收获巨大，许多困扰已久的问题，在聊天中，迸发了灵感，茅塞顿开，心满意足！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 “林老弟，我看你一直带着这台电脑。” “我有些好奇。” “像你这样的天才，笔记本里，都会装些什么？” “介不介意让我看一眼？” 林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只不过是自己写了两天的东西而已。 如果能因此，和眼前这位军方大佬拉近关系。 对自己将来的发展，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推到秦冰面前。 屏幕亮起。 之前没来得及关闭的工程文件，也直接打开了！ 秦冰看着屏幕上的技术资料，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文档标题——【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的建造方案】 ------------ 第11章 和秦冰的通宵夜聊 秦冰看着屏幕上的技术资料。 整个人，愣住了。 【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的建造方案】！ 不是理论， 不是模型， 是对应实际工程的建造方案！ 他难道不知道，从理论到实验，再从实验到实际工程应用，中间隔着多少条天堑鸿沟吗？ 而且还是可控核聚变！ 没有经过实际测试作为支持的任何实际工程设计，注定是漏洞百出，空中楼阁…… 秦冰对这套方案的正确性和可行性，严重存疑！ …… 结果， 随着秦冰的查阅，她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的建造方案】，就没出过错！ 一个又一个她认为无法解决的工程学难题，在林凡的方案里，都用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方式，给出了完美解答！ 秦冰有点慌了， 太不对劲了！ 这个建造方案，太完美了！ 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系统的设计，都严丝合缝。 找不到任何冗余设计。 这根本不像是从零到一的“设计”！ 设计，必然伴随着妥协、修改、和无数次的失败。 而林凡的这份方案…… 给秦冰的感觉，就好像…… 好像是有一个已经实际存在、并且已经完美运行过的核聚变反应炉。 而林凡，只是把它拆解开来。 然后再按照拆下来的部件环节，把设计图给反向绘制出来！ 倒果为因！ 她从林凡的设计思路上，也看出来一些关于这一点的蛛丝马迹！ 而这个念头，让秦冰顿觉毛骨悚然！ 这也就意味着，林凡可能在现实中，见过真正的【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 这真的可能吗？ 这种颠覆常识的感觉，让秦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又难受，又兴奋！ “林老弟，你是不是见过真正的【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 这个问题，也把林凡问住了。 他的确见过，他不仅见过，他还拆过…… 游戏里，他可以模拟拆解炉子的每一个内部部件，然后重新组装…… 但这是他的底牌啊，不能说出来。 林凡只能编了个借口，我在梦里见过。 梦里！？ 秦冰并不怀疑林凡的说辞。 因为历史上，的确有不少超级天才，他们的知识，不是通过学习和推理得来，而是在直接得到答案之后，再来反推过程。 数学家拉马努金，凭直觉发现了3900个公式和方程，全部被后人验证。 阿基米德，直接顿悟浮力…… 还有，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追逐一束光后，提出了狭义相对论…… 而林凡，是通过梦见的方式，直接获得答案…… 虽然不可思议，也无法解释，但这种现象却是客观存在。 这个小子…… 没准就是这样的怪物。 …… 两人的探讨继续， 中间，秦冰和林凡各上了一次厕所。 然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会议室。 从黄昏，到深夜。 从深夜，到天边微亮…… …… 凌晨五点，整整十个小时。 秦冰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心中大为震撼！ 她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林凡的这套【可控核聚变离子稳态约束炉的建造方案】，是完全可行的！ 只要有这份资料，龙国，没准可以在三年之内，造出世界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可控核聚变发电站！ 想到这，秦冰心神激荡！ 她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年轻人。 “我，不如你……”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在核物理领域，有人比她更强。 那个人，就是林凡！ …… “这份方案，你是打算当成论文发表吗？” “嗯！” 林凡点头，而秦冰也立即喝止。 “千万别发表！” “也千万别尝试以任何的形式让外界知道！” “你之前发表的论文，你以为是你的真实水平吗？” 林凡愣了一下，秦冰将身体更靠近了一些，表情严肃。 “你论文里最核心的三个公式组，还有附件里的实验数据，是我们动用权限，特地让期刊社删除的。” “因为，那套理论，足以改变世界！” “一旦完整公布，你知道会引起多大惊涛骇浪和腥风血雨吗？” “你将立刻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以及，众矢之的！” “那还只是你的理论部分，而现在，你的这套核聚变反应炉的建造方案，比那还要离谱，离谱的多！” “林老弟，我承认你很强，但只是学术方面……你还没有成长起来，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自己……”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冰的提醒，让林凡惊醒。 他之前只是想着用从游戏里搞出来的技术换些好处……从来没想过，这些技术会对社会乃至世界，产生巨大影响。 他也明白了，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拿捏的专科生。 如果他之前的完整版论文被鹰酱知道，以鹰酱的一贯做法和手段，自己恐怕早就被绑架到了大洋彼岸。 或者，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高层之所以删除论文的核心部分，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真心实意地保护自己。 “我明白了！” 林凡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天已大亮。 秦冰还想继续聊，关于林凡的成长。 但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咕噜噜……” 她饿了，是真的饿了。 “走，林老弟，姐请你吃早饭！” …… 会议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走廊里，校长王德海带着一众校领导，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跟一群兵马俑似的，还杵在原地。 他们熬了一个通宵。 当他们看到门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们却发现， 那个冰冷得像冰山的女人。 此刻，竟然一脸灿烂的笑容。 她的一只胳膊，十分自然地，搭在了林凡的肩膀上。 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那亲昵的模样，仿佛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 所有校领导，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 第12章 发核聚变论文，只是想给我妈一个交代 看到眼前两人勾肩搭背的一幕， 走廊里的所有校领导，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袁教授也是目瞪口呆，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摔变形。 校长王德海的胖脸，也狠狠地抽搐起来。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 这…… 这什么情况啊？！ 画风不对啊！ 说好的兴师问罪呢？ 说好的当场逮捕呢？ 一句秦姐，一句林老弟……这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演的哪一出？！ 这时，大家这才意识到，之前关于“逮捕”、“盗取机密”的猜测，有多么滑稽可笑！ 王德海的脑子“嗡”的一声。 无语了！ 他早该相信自己第一时间的直觉判断！ 什么狗屁的逮捕罪犯！ 大人物，真的是来他们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挖人才来了！ 林凡这孩子，真的是一条真龙啊！ 他们学校，这回恐怕要一飞冲天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王德海。 他那张熬了一宿的惨白胖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林……林凡同学……” 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出口， 秦冰瞪了他一眼，校长整个人又缩了回去。 “熬了一宿，姐请你吃顿好的，给你补补！” 秦冰拉着林凡，径直穿过石化的人群，朝着行政楼外走去。 只留下王德海和一众校领导，在走廊里的风中凌乱。 …… 江城市区， 路边一家最普通的小饭馆。 时间太早了，就林凡和秦冰两个位顾客。 警卫就守在门外，也不进去。 秦冰特地点一瓶白酒。 “林老弟，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喝这个。” “但今天，姐高兴！” “你必须陪我喝两杯！” 林凡看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人，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他能感觉到，秦冰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善意。 “行。” 推杯换盏，两人脸上，都泛起一丝红晕。 几杯白酒下肚，林凡的话也多了起来。 “秦姐，不怕您笑话。” “其实……” “我搞这篇论文，一开始真没想那么多……” 秦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就是想用这篇论文，换个本科文凭。” “回去……好给我妈一个交代……”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份朴素到极致的理由，与他所展现出的经天纬地之才，形成了无比巨大的反差。 秦冰怔怔地看着林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太小瞧自己了……” 她重新给林凡满上一杯酒，声音也变得无比认真。 “林凡。”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秦冰的亲弟弟！” “以后，有姐在，没人能欺负你！” 林凡的心，颤了一下。 秦冰端起酒，与他碰杯。 …… 一顿饭，吃到了中午。 两人告别。 秦冰坐上了她的军用专车。 林凡站在酒店门口，目送车队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 车队离开后，两名原本站在车旁的黑衣警卫，并没有跟车走。 他们就像两滴水融入了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周围的人群里…… 警戒着林凡身边一切可能存在的不安全因素。 …… 墨绿色的军车内。 秦冰微醺着，给院长打去了电话。 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和判断。 林凡的论文为，完全独立原创，排除任何泄密可能！ “院长，那小子不错，把他拉入龙科院吧。” 电话那头，院长想了想。 “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手上正好有一排招新人的指标。” “只是得先让他去镀个金，一个专科生的身份，进龙科院……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太好。” “至少得是个本科研究生才行，让他去南科大吧！你的母校，你好说话。” “我去办。” ------------ 第13章 南科大？研究生！？ 秦冰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她的母校。 南方军工科技大学。 校长李学海接到电话，激动万分。 秦冰，那可是从他们学校走出去的传奇！ 全校三分之一的科研成果，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带着团队贡献的。 如今她已经是龙科院院士！ 如果秦冰不走，校长的位置都不可能轮到自己…… 现在，她亲自开口，别说只是安排一个学生入学。 就是诺一个老师都未知出来，他也得想想办法！ 手续，一路绿灯。 档案，火速建立。 渠道，特殊人才特招。 起步，跳过本科，直接攻读研究生！ 安排妥当后， 李学海保证道。 “行，他的重要性，我知道了，你放宽心好了！” “一会我就亲自安排人去接他！” “保证把他安安全全，一根头发都不少地带到学校报道！” …… 几天之后， 林凡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家。 他准备回来收拾一下东西，也跟爸妈说一声换学校的事。 刚推开门。 客厅里，坐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 是他的二婶，王桂芬。 旁边，是他的父亲林建国和母亲张秀兰。 张秀兰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林凡。 “小凡啊，你回来了？” 而二婶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我家林浩啊，前两天评上学生会干事了！” “他们辅导员说了，只要好好干，毕业前当上学生会副会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知道吗？加入学生会之后啊，对于毕业后找工作，可是一个不小的加分项目！很多大公司就喜欢看这个。” 她吐掉瓜子皮，看向林凡。 “哎，林凡，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是才开学吗？” “被学校开除啦？” 林建国和张秀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好发作。 林凡放下了背包。 “爸，妈，我回来收拾点东西。” “我换学校了。” 话音刚落。 林建国和张秀兰的身体顿时僵住。 张秀兰冲了过来，声音发紧。 “换学校？什么意思？” “你……你该不会真在学校犯了什么错？被学校处分了吧？” 二婶王桂芬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大嫂，多大点事啊。” “林凡读的可是专科，在哪读不是读？” “将来都是能进厂子打螺丝钉的，不看重学历。” 林凡摇了摇头。 “不是被处分。” “我要去南方军工科技大学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 王桂芬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 她听着这大学怎么这么耳熟…… “什么……什么大学？” “南方军工科技大学。” 王桂芬飞快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狂点。 几秒钟后。 她满脸难以置信。 “是一本……而且还是211工程……211学校全国只有一百多所啊……” “而且，而且，这学校，还是一所……军工大学？！”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看着林凡。 “林凡！你是不是生病了？烧糊涂了？” “还是记错学校名字了？” 林凡想起了秦冰的叮嘱，可控核聚变的事，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他一个字都不愿再提。 只说了一句，“是特殊渠道特招的。”便不想再解释。 林建国和张秀兰的担忧更重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焦虑。 这孩子……以前从不说这种胡话啊。 难道是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导致他精神不正常了？ 张秀兰的声音都在发颤。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小凡，你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快回屋歇着。” 林凡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也懒得争辩。 他走进卧室，倒头就睡。 …… 半小时后。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张秀兰打开门，是快递小哥。 “请问是林凡先生家吗？” “有他的一份加急特送件！” 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了张秀兰手里。 发件单位：南方军工科技大学招生办。 张秀兰的手，抖了一下。 客厅里，王桂芬也凑了过来。 王桂芬声音都要变调了。 “不……不是吧，真有南方军工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三个人，六只手，哆哆嗦嗦地拆开了文件袋。 一张烫金抬头的通知书，出现在他们面前。 【南方军工科技大学 特招通知书】 【林凡同学：鉴于您在相关科研领域做出的重大贡献，经我校研究决定，特招您入校攻读研究生学位……】 三个人的脑袋都要炸了！ 王桂芬更是表情扭曲， 研……究生！？ 还是个研究生！ 这怎么可能！ “假……假的吧？” “现在骗子都这么猖狂了吗？还敢冒充军工大学？” “到时候让你们两口子打钱，你们可千万别打啊！” 林建国和张秀兰相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懵逼和混乱。 …… 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轰鸣。 一辆线条硬朗通体漆黑的红旗轿车，稳稳地停在了老旧的居民楼下。 紧接着，一辆墨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停在了红旗后面。 越野车门打开。 两个一直守在楼道口的便服军人，快步上前，与车上下来的人碰头。 引起了不小骚动， 三人被骚动吸引，趴到窗户上，一脸不解。 “什么情况，我们这栋楼，是住着什么大人物吗？” …… 很快。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沉稳有力。 林建国透过猫眼一看！ 乌泱泱的十几号人， 一半以上都是壮汉，一看就是惹不起的样子。 “是刚刚楼下那伙人……他们是找我们来了！？” “这什么情况？！” 林建国和张秀兰，脸都白了。 王桂芬不要由的和两人默默拉开安全距离…… 林建国战战兢兢地打开门。 门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上前。 “您好，请问是林凡同学家吗？” “我们是南方军工科技大学校办的，我们负责接林凡同学入学。” 张秀兰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卧室。 “小凡……他还在睡觉。” 中年男人，没有进去。 “没关系，我们就在外面等。” “千万不要打扰林凡同学休息。” 说完，一群人就杵在门口。 林建国和张秀兰，还有王桂芬，三个人缩在客厅里。 无比局促。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林凡一觉睡到了下午。 打开手机，短新信， 秦冰提醒他，会有专人来接他入学。 林凡推开门，就看到了校方的人。 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大学和专科，果然是不一样啊…… 在重视学生这一点上，专科真比不了。 “爸，妈，我上学去了。” 林凡坐进了黑色的红旗轿车，绝尘而去。 只留下林建国，张秀兰，和已经彻底傻掉的王桂芬。 …… 几个小时后， 车内。 校办的老师递过来一瓶水。 “林凡同学，前面，就是我们的南科大校区了。” 林凡抬起头。 前方， 一片巨大的建筑群，出现在地平线上，几乎望不到边际。 ------------ 第14章 抱歉，我是个混子 南方军工科技大学，校长办公室。 校长，李学海，亲自给林凡泡了一杯茶。 “林凡同学，欢迎你来到我们南科大。” “秦院士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她说，她安排你来我们学校，主要是为了‘镀金’，镀完金，就可以去龙科院报道了。” 李学海笑呵呵的，话说得很直白。 他放下茶杯，推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学校目前最热门的重点科研项目【量子通信安全密钥】。” “国家重点扶持，投入上不封顶，前景一片大好。” “团队规模很大，几百号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压力小。” “你平时打打卡，看看资料，挂个名就行。” “等科研项目出了成果，你的履历上就会有所体现。” 李学海直接把话都给挑明了。 这科研项目，简直就是为像他这样的特殊关系户，量身定做的镀金圣地！ 活少，名气大，不担责！ 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乐开花了。 可林凡却皱起了眉头。 他对量子通信，一窍不通。 虽然他是来镀金的，但他还真不想当个纯粹的混子。 毕竟他真不是废物啊！ “校长，谢谢您的安排。” “不过，我对这个领域确实不了解。” “学校里，有没有跟核物理、核工程相关的科研项目？” “我比较擅长这个方向。” 李学海一愣。 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这个……真不巧。” “我们上一个核物理相关的科研项目，上个月刚刚结题。” “新的科研项目申请倒是提交了，但审批流程很长，快的话，也要等半年。” 半年？ 林凡有些无语。 这是非要逼着自己去当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李学海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 “这样吧，林凡同学。” “这是我们学校目前所有在研项目的列表。” “你先拿回去看看，不着急做决定。” “多了解一下，选一个你感兴趣的。” …… 林凡回到了宿舍。 南科大给他安排的，是博士生级别的单人宿舍。 一室一厅一卫，家电齐全。 林凡把行李往旁边一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混子就混子吧…… 他点亮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图标。 《文明沙盘》。 游戏界面加载出来。 【提示：恭喜您！您的‘盖亚文明’在完成可控核聚变发电站后，为打造配套的零损耗超级电网，文明议会决定，开启全新科技项目【常温超导材料】研发！】 【当前研发进度：36%】 【只需消耗10万科技点（1科技点=1元），就能极速完成技术研发，推进文明进程！】 要我充值10万！？ 林凡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游戏怎么不去抢！ 他直接无视了那个氪金选项。 点开了那36%的研发资料，打算看看是什么黑科技。 这一看，就是一整天。 从理论方向，到材料配比，再到制备工艺…… 游戏里的技术路线，和他从网络上查到的地球现有技术相比，已经不是一个层次！ 至少领先了个几年！ 他猛地想起了校长给他的那份科研项目表。 他记得，上面好像……就有一个关于常温超导的科研项目！ 林凡翻开一看，确实有！ 林凡一眼就看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常温超导科研项目激励计划：】 【参与者：奖励10万元。】 【杰出贡献者，奖励20万元。】 如果自己搞出常温超导技术，毫无疑问就是杰出贡献者。 只可惜，自己只有几千块…… 但林凡很快就制定好了行动方针。 先白嫖！ 如果这36%的常温超导科技，足以获得成果，就白赚20万。 如果白嫖效果不够， 就想办法借钱氪金。 充值10万，奖励20万，也是纯赚10万！ 都有得赚！ 可以搞！ …… 第二天。 林凡拿着科研项目表，再次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校长，我选好了。” “就这个，【常温超导材料】。” 李学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 “林凡同学，我劝你别选这个。” “你知不知道，这个科研项目，在我们学校，被称为什么？” “天坑！” “一个吞噬了我们两个亿经费，耗时五年，却连个响都没听到的天坑！” “因为这个科研项目，校方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和上级压力！” “就去年，它的科研经费，已经被砍掉了一半！” “项目组人心惶惶，骨干都快走光了，随时都可能被关停！” “你现在进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李学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林凡却摇了摇头。 他有的选吗？ 除了核聚变，他现在就会这个了。 不去常温超导研发，还能去哪？ “校长，我决定了。” “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啊……” “我真想好了，我就去这个科研项目！” 看着林凡那坚决的样子，校长叹了一口气。 这股子一根筋的倔脾气…… 怎么跟秦冰一模一样？ 他转念一想。 或许……真正的超级天才，都是这样的吧。 “好吧。”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 …… 林凡按照地址，找到了【常温超导】实验室。 地方很偏，楼也很旧。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化学元素味和仪器的嗡鸣声混杂在一起。 实验室里，冷冷清清。 只有几个研究生，在有气无力地操作着设备。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靠在椅子上，手臂上还挂着点滴。 “我来报道！” 老教授看到有新人来，着实有些意外。 一个快黄掉的项目，怎么还有新人进来？ 不过看到对方那朴实的穿着和老实的模样，老教授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孩子，八成是本身实力不够强，又没什么背景关系，才被分配到这个“天坑”来了。 他招了招手，声音有些虚弱。 “孩子，过来坐。” “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 “好好好！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这个科研项目，你在之前应该已经有所了解……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带着你们再撑三年。”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新的技术方向，没准……就能让大家看到未来……” 老教授的话，带着一丝无奈的乐观。 …… 林凡迅速加入到科研项目的工作中， 凭借着游戏里的36%的技术积累，很快就展现出了惊人工作能力。 “这个掺杂元素的配比不对，理论上会破坏晶格的稳定性。” “还有这个烧结温度，应该再提高15度，才能形成最完美的超导相！” 林凡随随便便，就能指出现有实验方案中的几个致命错误。 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林凡就成了核心干将， 之前一直停滞不前的项目，因为林凡的到来，第一次，出现了一些突破。 虽然都不大，但也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很快，整个项目，就逐渐变成了按着林凡的节奏和思路在进行。 陈教授也愈发看好林凡。 他断定，林凡和他一样，一定是一个对常温超导特别痴迷的孩子 ！ 不然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造诣！ 林凡在工作中， 逐渐从学姐那里了解到， 陈教授患上了肝癌。 他为了保住这个项目，拒绝了化疗，每天就靠止痛药硬撑着。 医生说，他最多只剩下三年的时间。 林凡，看向这位吃睡，都在实验室里的老人，也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 …… 几个星期后。 林凡躺在宿舍沙发上玩《文明沙盘》，他正在给盖亚文明，安排资源探索采集任务。 就在这时， 游戏画面突然一片雪白！ 并弹出一个血红色的警报！ 【警告！您的盖亚文明，迎来‘冰河时代’！】 ------------ 第15章 想删我档？没那么容易！ 红色警告，一条接着一条！ 【警告！您的盖亚文明迎来‘冰河时代’！】 【警告！星球地表温度已骤降至零下九十度！能源需求呈几何级飙升！】 【警告！常规电网因超高负荷，已出现大面积瘫痪！超过30%的城市已失去供电！】 林凡的瞳孔，狠狠一缩！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星球文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无尽的冰霜吞噬！ 湛蓝色的海洋，冻结成冰。 绿色的丛林，挂满冰棱。 一座座他熟悉的城市，在风雪中接连熄灭，化作一片死寂的黑暗。 画面拉近。 无数盖亚子民，在零下九十度的严寒中，绝望地倒在街头，被暴雪掩埋。 更多的家庭，蜷缩在冰冷的房屋里。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用自己早已僵硬的身体，死死护住怀里已经没有呼吸的孙子。 一个年轻的母亲，哼着最后的摇篮曲，和她的孩子一起，在角落里化作冰雕。 中央神坛外，围满了人。 他们临死前，都在向他们唯一的神明“凡.罗米修斯”做着最后的祈祷。 祈求神明，能看到他们的苦难！ …… 中央神坛外上。 年迈的老首领，拄着权杖，在剧烈的咳血中，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轰然倒地。 “父亲！” 一个尚且年幼的少女，冲了上去， 她合上父亲的双眼，接过了他手中的权杖，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她是希亚，此刻，她正式接任盖亚文明第89代最高执政官。 希亚率领着幸存的民众，转移到地底深处的避难所，依靠微薄的能量，苦苦支撑。 老旧电网，在极端低温下不堪重负，不断瓦解。 百分之九十的能量，都白白损耗在了运输途中。 避难所的温度，依旧在持续下降。 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希亚看着民众脸上越来越深的绝望。 她也要支撑不住了。 她跪倒在地，和她的人民一起，向着虚空中的神明，发出了最卑微的祈求。 “伟大的凡.罗米修斯，您的子民，正在走向灭亡……” “求求您，救救我们……” “求求您，救救我们……” …… 看到这些，林凡的呼吸，都快停滞了。 就在这时。 游戏界面，跳出了两个冰冷的选项。 【选择1：消耗80万科技点，加速完成【常温超导材料】研发，重塑电网。人口损失40%，文明得以延续。】 【选择2：维持现状。电网将完全解体，工业、农业、维生系统全面瘫痪。95%盖亚人灭绝，盖亚文明进程倒退800年！】 【倒计时开始：00:04：59！】 “我靠！” 林凡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这他妈不是选择题！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氪金，就直接删档！？ 要是盖亚文明真的倒退八百年，自己最大的金手指，也就彻底废了！ 他必须救！ 可他没钱！ 林凡立刻打开手机银行APP。 余额：5321.5元。 10万科技点，需要充值10万元…… 对现在的他而言，就是个天文数字！ 跟家里要？ 怕要打断腿…… 问常温超导科研项目组要？ 怕是要坐牢…… …… 林凡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秦冰！ 林凡不想跟一个女人开口借钱！ 更何况是这么大一笔钱！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可是…… 游戏画面里，盖亚子民的祈祷声，哭喊声，仿佛穿透了屏幕，回荡在他耳边。 那是他一手带大的文明！ 那些都是他的子民！ 去他妈的面子！ 林凡抓起手机，直接拨通了秦冰的电话。 “喂，林老弟？南科大的生活还顺利吗？校长有没有为难你？” 电话那头，传来秦冰爽朗的声音。 林凡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秦姐……我想跟你借点钱，救急。” 秦冰没有问任何理由。 “多少？” “10万！” 林凡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5秒。 【叮！】 【银行卡到账十万元。】 秒转！？ 这可是10万啊， 秦冰都没犹豫一下？ 用途都懒得问？ 林凡人都傻了。 “这钱我一定还你。” “你是我弟，不用还！” “我这边还在开会，先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林凡捏着手机，没有时间感动。 立刻点开游戏，选择了充值！ 【选项1！】 【10万科技点充值成功！】 【是否消耗10万科技点，加速完成【常温超导材料】研发？】 “是！” …… 游戏里。 盖亚世界。 中央神坛外外， 正跪在地上绝望祈祷的希亚和所有民众，猛地抬起头！ 一道无法形容的金色圣光，洞穿了阴沉的天幕，撕裂了肆虐的暴雪！ 光芒普照大地！ 温暖，瞬间传遍了每一个人的身体！ “神……神迹！” “是神迹！” “我们的神明，回应我们了！” 希亚激动得热泪盈眶，带领所有民众，朝着那道光芒，匍匐跪拜！ 虽然圣光没有维持多久，世界就再次被冰雪再次覆盖。 但这也给了盖亚人争取到了反击的时间！ 盖亚文明最顶尖的数万程师披着棉袄，冲出避难所，回到各自城市的地表实验室，为“常温超导”技术，做着最后一博！ 因为，他们原本堵塞的思路，在圣光降临的瞬间，已经通畅！ 所有工程师的脑力，都在此刻飙升到了极限！ 灵感，如同山洪暴发！ 他们知道，这是神明为他们，降下的神启！ 无数他们从未想象过的公式、匪夷所思的材料结构、巧夺天工的工艺流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们的脑海！ “我懂了！我懂了！”一个老工程师激动地冲到白板前，疯狂书写起来！ “L-3型晶体结构，加入‘凡’元素进行晶格重构，可以大幅提升相变温度！” “烧结工艺需要三次加压！第三次结晶概率，必定是第两次的34.14倍！” 整个文明的材料工程师们，彻底沸腾！ 207个实验室，火力全开！ 希亚也跟着工程师们冲出了避难所， 冲进了实验室，为工程师们打气！向所有盖亚工程师们，开启了现场直播！ 她高举权杖。 “吾神，已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常温超导材料，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英勇的工程师们啊！” “为了我们的文明！为了我们的神！” “豁出一切！” …… “必不辱使命！” “必不辱使命！！” ------------ 第16章 神说，你们要崇尚科技…… 数万工程师，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为了吾神！” “为了文明！”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而他们想要继续科研，却要燃烧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他们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饥饿！ 忘记了疲惫！ 忘记了足以冻断钢铁的严寒！ 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用自己的生命，去谱写出神明赐予他们的无上科技！ …… 林凡坐在宿舍的沙发上。 一种奇妙的连接，在他和盖亚文明之间，悄然建立。 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狂热！ 他们的执着！ 他们的无畏！ 仿佛他们不是一串冰冷的虚拟数字！ 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林凡攥紧拳头，心脏跟着他们的节奏一同狂跳。 “活下去！” “我的子民们！” “一定要活下去！” …… 整整3个小时！ 3个小时，对于林凡所在的世界来说，不算长。 但对于盖亚文明的工程师们来说，却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曾经幼小的希亚，如今脸上的稚嫩已经褪去！ 207个实验室，不分昼夜，灯火通明。 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已经泛黄， 一道道，一条条，都指向了神明赐予的终极真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颤抖着手，在晶格模型的最后一个节点上，徒手点下了关键的一笔！ “通了！” “神启中的‘凡’元素晶格重构模型……通了！” 他状若疯魔，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教授！” 身边的年轻人扶住了他，但他已经没了气息，脸上，却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快！” “把教授的最终方案，传送给所有实验室！” “执行最终烧结！” 这一刻，无人悲伤！ 因为，死亡只不过是这里每天的日常！ 命令下达！ 207座实验室，207座高压烧结炉，同时启动！ 刺眼的光芒，在每一座实验室中爆发！ ……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已掌握‘L-3改·室温常压超导材料’技术！】 林凡看着屏幕上跳出的金色提示，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终于成功了！ 此时，盖亚世界。 避难所的钢铁大门，轰然开启！ 最高执政官希亚，手持权杖，第一个走了出来！ 她来到中央神坛外最高处。 高举权杖，声音传遍了每一处角落！ “神启已成！” “幸存的盖亚同胞们啊！” “请与我一起，用我们的钢铁之躯，重建家园！” “神明与我们同在！” 无数工厂，在备用能源的支撑下，开始疯狂运转！ 一根根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全新电缆，如同巨龙的血管，被迅速制造出来！ 幸存的普通民众们，也纷纷自发地冲出了地底。 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半大的孩子！ 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冰天雪地中，徒手拆除那早已报废的旧电网！ 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沉重的超导电缆，铺设新的线路！ 风雪，愈发狂暴。 一个扛着电缆的男人，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他再也没能站起来。 零下九十度的严寒，瞬间夺走了他最后的一丝体温。 他身边的人，没有停下脚步。 一个女人默默地走过去，从他僵硬的手中，接过他那份重量，继续前行！ 没有人愿意退缩！ 没有人能够退缩！ 身后，就是最后的家园！ 当最后一根关键超导电缆，接入核心可控核聚变反应炉的那一刻！ 嗡——！ 沉寂已久的巨兽，再次苏醒！ 20座可控核聚变发电站，功率同时拉满！ 毁天灭地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这一次，电网没有再崩溃瓦解！ 幽蓝色的光芒，顺着崭新的电缆，瞬间传遍了整个星球！ 盖亚文明，所有城市！ 所有灯光！ 在同一时刻，全部点亮！ 一时间，光华万丈，宛如白昼！ 磅礴的能量，通过零损耗的电网，涌入盖亚文明的每一块土地！ 供暖系统，功率全开！ 维生系统，功率全开！ 城市上空，巨大的穹顶之上！ 一轮轮人工太阳，冉冉升起！ 温暖的光芒，驱散了严寒！ 星球地表，厚重的冰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街道上。 人们冲出建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盖亚文明，历经8年6个月，终于成功活过了“冰河时代”！ 文明的火种，保住了！ …… 希亚站在中央神坛外最高处。 她看着下方欢呼的人群，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文明，泪流满面。 她仰起头，看着那片被科技点亮的天空。 单膝跪地，高举权杖，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呼着那个伟大的名字。 “凡.罗米修斯！” 下方，所有幸存的盖亚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凡.罗米修斯！” “吾神！凡.罗米修斯！！” 全体盖亚人，一齐高声歌颂着他们的神明！ 于此同时，每个盖亚人的心底，都暗暗下定了决心。 神明引领他们度过此次灭世浩劫。 而他们，也定要加倍努力，为神明，带去一个更加科技昌盛的崭新世界！ 所有人都未曾忘记。 神明在创世之初，为世人留下的唯一启示…… 【神说，你们要崇尚科技……】 …… 林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总算是结束了。 太悬了！ 就差那么一点，自己最大的金手指就要被官方删档了…… 一想到自己为了救盖亚，欠了秦冰十万巨款，林凡就感觉心在滴血，肉在疼。 这破游戏，是一点儿也不让白嫖啊…… 就在这时。 “嗡嗡嗡……” 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林凡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校长焦急万分的声音。 “林凡！出大事了！你得赶紧换一个科研项目！” 林凡皱起眉头。 “怎么了？” “一个月后，上头的纪委检查组要来学校，进行年度项目审查！” “检查组下了死命令！所有累积耗费资金超过两个亿，并且连续两年没有取得任何关键性成果的项目，全都要一刀切！全部砍掉！” 李学海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们学校的【常温超导】项目，完美符合被砍掉的所有条件！” “这个项目，保不住了！” “我马上给你办手续，把你调到【量子通信】项目组去！你赶紧收拾东西！” 换项目？ 林凡的眼睛微微眯起。 老子刚刚烧了10万进去！ 烧钱之前，我就没想过要换！ 现在钱都烧完了，你跟我说项目要黄？ 把我本金赚回来之前，谁也别想让我走！ “嗯，我知道了。” “我不换。” 嘟…… 电话挂断。 校长办公室里，李学海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整个人都傻了。 ------------ 第17章 解散！？解散个屁！ 林凡挂断了校长的电话。 跟陈教授请了个假，说自己需要静下心来思考一些理论问题。 然后，就把自己反锁在了宿舍里。 整整一个星期。 林凡没出过一次门，没透过一次光。 他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文明沙盘》【L-3改·室温常压超导材料】的资料库里。 经历“冰河时代”后，在林凡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份技术资料。 更是一部，用生命和灵魂谱写的悲壮史诗。 林凡能看到，在零下九十度的极寒炼狱里，一个个盖亚工程师，如何燃烧自己，点亮文明的火花。 他能看到，无数年轻的工程师，前仆后继，倒在实验台前，用身体的余温，守护着那一份脆弱的希望。 这些知识，不是冰冷的数据。 是盖亚文明的最高杰作！ 而他，作为盖亚的神明，正式收下了这份沉重无比的献礼。 他不能，辜负这份献礼！ 林凡的指尖在平板上飞速滑动，一行行代码，一个个公式，在他的脑海中重组、拆解、再现。 现在，他终于消化了这份来自另一个文明的科技结晶。 一个全新的晶体结构分子式诞生。 它的结构异常简洁，近乎完美。 盖亚工程师们将其命名为——“凡”元素超导体。 而它的合成流程，也非常朴素。 “高温固相烧结法”。 只需要一台经过简单改装的高温马弗炉。 而它的性能……据理论推演，在常温常压下，电阻为绝对零。 拥有强大的迈斯纳效应和恐怖的临界电流密度。 所有性能数据，甚至全面碾压了地球上任何一种超低温状态下的超导样品！ 一个星期后。 林凡拿着厚厚一摞写满了公式和图纸的手稿。 推开了宿舍的大门。 阳光刺眼。 他神清气爽。 …… 与此同时。 【常温超导】实验室。 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一个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陈教授的对面。 他是南科大的教务处主任，王建民。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 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话。 “老陈，听我一句劝，解散了吧。” 王建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 “科管局一个月后就到，死命令已经下来了。” “五年，两个亿，连个响都没有。” “你们这个项目，就是最典型的反面教材，是第一个要被开刀祭旗的！” “主动解散，体体面面的，对谁都好。” “要是等到科管局下来，拿着文件强行关停，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到时候，你们每个人的档案上，都会被记上一笔：主导或参与浪费国家巨额科研经费的失败项目。” “老陈，你这辈子荣誉无数，没必要在快退休的时候，背上这么一个污点。” 陈教授花白的头发，似乎又白了几分。 他靠在椅子上，手臂上还挂着止痛点滴，摇了摇头。 “王主任，你不懂。” “有些东西，不是这么计算的。” “科研的价值，从来就不是用钱，用时间，能简单衡量的。” “我们探索的是人类从未踏足的未知领域，失败，本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如果一个国家的科研，只敢去走那些百分之百能看到结果的路，那不叫探索，那叫重复！那叫原地踏步！” “我们这五年，这两个亿，不是没有响！” “我们排除了上万种错误的可能！我们为后来者铺平了道路！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成果！” 陈教授的声音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实验室里的八个研究生，都围了过来，站在陈教授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懑和不甘。 王建民叹了口气，他换了个策略。 “老陈，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知道你对常温超导有执念。” “可你……也得为孩子们想想吧？”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陈教授的心里。 王建民继续说。 “他们，都是我们南科大最优秀的学生。” “他们本来可以去更好的项目，拿更多的成果，有更光明的前途！” “可他们选择相信你，跟着你，一头扎进这个天坑里，耗了整整五年！” “五年啊！” “人生有几个五年？” “现在项目要被砍了，他们这五年的青春，五年的努力，换来了什么？” “这一份失败的项目履历！可能是会伴随他们一生的唯一污点！” “老陈，你对得起他们吗？” 陈教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 看了一眼他最得意的弟子，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添了不少白发。 还有那个最小的师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因为长期接触化学试剂，双手已经变得粗糙不堪。 他看到了……一张张信任他，追随他，却被他拖入泥潭的年轻脸庞。 是啊。 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烂了，无所谓了。 可他们呢？ 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啊！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陈教授的心，乱了。 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动摇。 王建民看出了他的动摇。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关于“常温超导材料研发项目”解散申请书】。 “老陈，签了吧。” “现在签，还来得及。” “学校会给孩子们安排最好的出路，补偿他们这几年的损失。” “档案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去周旋，绝对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这一次，陈教授没有再反驳。 整个实验室，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一个老人粗重的呼吸声。 他累了。 真的累了。 这五年，他承受了太多。 上级的压力，同级的嘲讽，家人的不解。 还有自己身体里，那不断扩散的癌细胞…… 这些他都撑过来了。 可唯独……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他不能毁了这些孩子的未来。 “老师！不能签！” 一个男生红着眼睛喊了出来。 “我们不怕失败！我们也不怕档案上留污点！” “我们只想跟着您，把这条路走完！” “对！我们不走！无论如何，必须有个结果！” 八个学生，齐刷刷地挡在了陈教授面前，像一群护着老母鸡的雏鸟。 看着这些孩子。 陈教授的眼眶，红了。 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孩子们……让开。” “你们……不懂。” 他颤抖着手，接过了王建民递过来的笔。 笔尖，悬在纸上。 千斤重。 落下，就是他一生信仰的崩塌。 可不落下…… 他就要亲手毁掉孩子们的未来。 “对不起……” 陈教授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老泪，滑落下来。 他握紧了笔，就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 就在这时！ “砰——！！” 实验室那扇老旧的大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门口。 一道身影，逆光而立。 林凡站在门口，他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黑，怀里抱着一摞手稿。 他的视线，扫过屋里每一个人。 最后，定格在陈教授和他手中那支笔，以及那份解散申请书上。 结合校长之前给他的私下提醒，他懂了。 林凡迈步走了进来。 “解散！？” “解散个屁！” ------------ 第18章 谁说我们没法取得重大突破！？ 林凡加入【常温超导】项目组的时间不长。 从报道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 但他认可陈教授的理念和奉献。 也认可实验室里的师兄师姐的努力和付出。 这是一群可爱而纯粹的追梦人。 林凡打心底不希望他们失败。 同时，他更不能接受，自己刚刚怒砸十万，换来的【常温超导】完整技术，还没捂热乎，项目就要被砍掉！ 项目黄了，这钱不就打了水漂？ 自己的20万奖金，不就没了吗！？ 林凡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看到林凡来了，实验室里八个研究生的眼睛，齐刷刷亮了起来。 仿佛看到了希望！ “林凡！” “你终于来了！” “快！快劝劝陈教授！” 这段时间，林凡展现出的天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如果说这个项目里，还有谁能创造奇迹。 那这个人，只可能是林凡！ 然而。 陈教授看到林凡后，那双本就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他更加坚定了要解散项目的决心。 不能再害了孩子们。 尤其不能害了林凡！ 这孩子的天赋，是他生平仅见！ 只要给他时间，给他平台，他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他甚至有可能，在不远的未来，成为龙国常温超导界的领军人物！ 这样一个天才，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在他的档案上，留下任何一个污点！ “唉……” 陈教授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不再犹豫，手中的笔，猛地用力，就要在纸上划下。 只是他的手，抖得实在太厉害。 一个“陈”字，写了半天，也只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偏旁。 他内心痛苦无比，自责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我对不起你们……” “是我……是我的固执……害了你们……” …… 王建民认出门口的林凡后，顿时愣住。 他当然知道林凡的身份。 秦冰亲自打安排进南科大的人！ 校长李学海更是把他当上宾对待！ 现在，林凡一脚踹开门，喊了句“解散个屁！”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要保【常温超导】项目！ 林凡要保，那就意味着，秦冰要保！ 所有人都知道，科管局，之所以提前放出风声，是打算给学校留足自行整改的时间。 这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如果学校不知好歹，硬要顶着不处理。 那就等于公开打科管局的脸！ 一个月后，等检查组的大领导亲自下来，拿着文件强制执行。 那性质就彻底变了！ 一边是科管局的雷霆之怒。 一边是随时可能得罪那位传奇人物。 王建民根本没有犹豫！ 他选择得罪科管局！ …… 此时， 王建民脑海中，是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 那是很多年前。 他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讲师，主导着一个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新型复合材料】项目。 项目同样陷入了绝境，经费被砍，人员流失，面临解散。 就在他准备签下解散协议的那天。 一个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女孩，也像今天的林凡一样，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 她直接掀翻了摆着解散协议的桌子。 指着会议室里所有校领导的鼻子。 “这个项目，我保了！” “没什么特殊原因，因为我看好！” 那个女孩，就是秦冰！ 后来，在秦冰的帮助下，他的项目起死回生。 而那个项目，也成了他整个职业生涯中，最耀眼的项目！ 没有秦冰，就没有他王建民的今天！ 此刻。 王建民看着门口那个头发乱糟糟，眼神却锐利如刀的林凡。 感受到他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劲头。 不知为何， 林凡的身影，开始和记忆中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缓缓重合！ 虽然时过境迁，但一些人依旧会回来， 一些场景，也依旧会再次重现…… …… 王建民，不再犹豫。 在陈教授的笔尖即将落下的瞬间。 他猛地伸手，一把将那份解散申请书，从陈教授手里抽了回来！ “算了！” 王建民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看也不看那份文件，双手用力，直接撕得粉碎！ “校长那边，我去说！” 王建民挺直了腰杆，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和稀泥的教务处主任！ 而像一头被唤醒的雄狮！ “我觉得，陈教授刚才说得对！” “科研的价值，从来就不是用钱，用时间，能简单衡量的！” “我们探索的是人类从未踏足的未知领域，失败，本就是理所应当！” “如果科管局真的铁了心，要因为【常温超导】这个项目处罚我们！” “那我觉得，我们南科大！” “也扛得起！” 王建民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荡气回肠！ 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都愣住了。 八个研究生，张大了嘴巴，一脸困惑。 这……这还是那个天天来劝他们解散的王主任吗？ 画风怎么突然就变了？ 陈教授也傻眼了。 他举着笔，愣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 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难道…… 难道他也知道了林凡的天赋？ 也觉得林凡能在【常温超导】领域创造奇迹？ 林凡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不由得多看了王建民一眼。 这个王主任，似乎……还不错。 …… 王建民直接走了。 陈教授回过神来，看着林凡，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林凡！你胡闹啊！” “你为什么要出来！你就应该让我在上面签字！”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就算我们现在开始不眠不休，也顶多是重复以前的失败实验！连一份像样的假数据都来不及做！” …… “老师！我们不怕！” 一个师兄站了出来，他红着眼睛，梗着脖子。 “不就是档案上留个污点吗？我们不怕！” “能跟着您，把这条路走到底，就算最后失败了，我们也认了！” “对！我们认了！” 八个学生，全都一副视死如归，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他们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愤懑和不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像一群准备慷慨赴死的勇士！ …… 林凡看着眼前这一幕，笑了。 他拨开挡在身前的师兄师姐，走到了实验台前。 将怀里那厚厚一摞，写满了公式和图纸的手稿，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砰！” 在所有人都错愕中，林凡环视一圈。 “谁说，我们没法取得重大突破的？” ------------ 第19章 加班造常温超导，可有异议？ 重大突破？ 林凡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实验室里，激起了千层浪。 几个师兄师姐面面相觑， 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希冀。 “林凡！” “你是不是……在元素的配比上，又有了新想法？” “就算只是优化了一点点，也足够我们写一份进展报告，去跟学校周旋了！” 八个研究生，一下子把林凡围了起来，七嘴八舌。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 他们已经为此奋斗了5年， 但凡能有一点希望，谁又想轻易放弃！？ 陈教授也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 他承认林凡的天赋， 但常温超导可是世界级的科学难题！ 指望林凡一人取得“重大突破”？ 希望还是太过渺茫。 他虚弱开口。 “小凡啊，先把你的新发现，让大家看看吧。” …… 林凡把手稿翻到了第一部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凡元素的存在理论基础及其结构模型】？ 看到标题，所有人都愣住了。 “凡……凡元素？” “这是什么东西？” “林凡，这……这不是你为了应付科管局，瞎编了一个元素出来吧？” 一个师妹小声问，语气里全是问号。 “你们自己看。” 林凡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 “哗啦……哗啦……”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响起。 八个高材生，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分子式结构，太怪了……从来没见过啊。” “这推导过程……你们谁看懂了？” “看不懂，但感觉好牛逼……” “别说话，我在算……我靠，这步怎么推过来的？” 而此时， 陈教授花白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 他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想到什么，他猛地转身， 踉跄地走到白板前，一把夺过学生手里的记号笔！ 开始在白板上疯狂书写，验证着手稿里的核心结构！ 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剩下记号笔在白板上划过的“吱吱”声。 五分钟。 十分钟。 “啪嗒。” 记号笔从陈教授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看着写满了半个白板的推导过程。 这一刻，他建立了一辈子的科学认知，差点被冲毁！ “凡元素的理论上……竟完全成立！” “这……这是一种在特定条件下，由常规粒子重构而成的全新粒子形态！”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教授像发了疯一样扑回实验台！ 他一把抓起那份手稿，疯狂地向后翻动！ 他的眼睛像两台高速扫描仪，贪婪地吞噬着纸上的一切！ 公式！ 图纸！ 工艺参数！ 注意事项！ 每一行字，每一个数据……他都不敢错过！ 实验室里。 八个学生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暂时看不懂林凡的理论。 但他们看得懂陈教授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杂着癫狂、崇敬、和被真理光芒刺痛的表情！ “老师……怎么样？” 一位女同学小心翼翼地询问。 陈教授猛地合上手稿，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激动地抓住白板，对着一脸懵逼的学生们开启教学模式。 “你们看！” “把导电材料想象成一种积木！” “我们以前所有的研究，都是想着如何设计出更好的积木，然后去搭大桥！但不管怎么搭，积木之间总有缝隙！电子通过桥梁，就会撞墙，就会损耗！” “而林凡的方案，却是完全不同的解法！” “不考虑如何雕出最完美的‘积木’！” “而是，通过‘凡’元素的量子纠缠现象，直接打通两端！在林凡的构想中，根本不存在什么桥！无需通过，能量就已经完成了传送！” 通过这个通俗的解释，学生们终于明白了！ 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不搭桥……直接开传送门？ 这是何等天马行空的思路！ “可是教授……” 一个小师妹还是提出了疑问，“这跟我们学的BCS理论是冲突的啊！” 陈教授狂笑起来。 笑声里，全是酣畅淋漓的快意！ “那是因为，从来没人能想到‘凡’元素的存在！” “从今天起！我们，恐怕要开创一个全新的理论体系了！” 陈教授神情激动的看向林凡。 “重大突破啊……” “小凡！” “这份理论！就足以让我们在世界物理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别说科管局！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我们项目一根汗毛！” 实验室里。 压抑已久的欢呼，终于爆发！ “真的成功了！” “我们不用解散了！” 几个师妹甚至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 而林凡看着大伙高兴的模样。 也是打心底的开心。 他等到欢呼声稍稍平息，才开口说道。 “大家，可能激动的早了点。” “你们只看完了一半啊。” 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陈教授猛地回过神，继续查看后续手稿。 【L-3改·室温常压超导材料的完整制备流程】！ 看完最后的手稿后， 陈教授彻底僵在了原地！ 林凡的制备方案…… 居然……居然完全可行！ 他看向林凡，他严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林凡也继续说道。 “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提出什么颠覆性的理论。” “我提议，未来一个月，大家吃住都在实验室。” “都加一加班……争取在科管局领导找我们之前，造出真正的，常温超导材料！” “大家，可有异议？！” 八位研究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点懵。 而陈教授，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两行老泪，滚滚而下。 他哭了。 一个快七十岁，跟癌症抗争了几年都没掉过一滴泪的老人。 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把攥住林凡的手，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压力、嘲讽、绝望、病痛…… 这五年所承受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 第20章 之前我是保守估计，保守！不懂吗？ 一个月后。 南科大校门，气氛肃穆。 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校长李学海带着一众校领导，早已在此等候，脸上挂着标准而谦卑的笑容。 车门打开，几个身穿深色西装，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为首那人，不怒自威。 “领导们好，欢迎莅临南科大指导工作！” 李学海赶紧迎了上去，主动伸出双手。 为首的男人只是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了。 “李校长，不说闲话，我们直接开始吧。” “请随我来！” 李学海满脸殷勤，在前面带路，姿态放得极低。 …… 时间来到下午， 会议室。 经过一上午的资料审查，科管局的领导们脸色稍缓。 为首的领导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 “李校长，南科大在科研项目管理方面的工作，还是比较扎实的。” “但是……” 李学海心里咯噔了一下， 领导话锋一转，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 “这个【常温超导】项目，五年，两个亿，成果报告，可谓是一片空白。” “这是我们这次下来，遇到的最典型的反面教材。” 李学海咽了口唾沫， 他其实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在得罪科管局和得罪秦冰之间，毫无疑问，他和教务处的王主任一样，选择得罪科管局。 “周组长，您听我解释！” “常温超导这个项目，情况非常特殊！这是基础科学的探索，失败的概率本来就极高！” “不能完全用常规项目的评判标准来衡量啊！” “我们不能因为怕失败，就不去触碰！” 李学海擦了擦汗，决定摆烂到底。 如果【常温超导】项目真引来什么处罚，那就硬扛！ 罚就罚吧！ 他李学海扛得起。 …… 周组长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特殊？” “李校长，你知道我们这一路下来，听过多少次‘特殊’这个词吗？” “两个亿，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们之前给贵校提前放出风声，就是希望你们能自行整改。” “最起码，把原项目组的人换掉，换批新鲜血液上去，也算是一种态度！” “可你们呢？” “完全无视！完全不当一回事！” 周组长声音陡然拔高！ “是不是觉得我们科管局的政策，就是一阵风，刮过去就完了！？” “如果这个最典型，我们都不严肃处理！以后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李学海被训得抬不起头，只能陪着笑脸。 “周组长，您消消气……” “我们真的在想办法了，只是……” “够了！” 周组长猛地一拍桌子！ “把【常温超导】项目组的所有人，全部给我叫过来！” “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们这五年，这两个亿，都干了些什么！” …… 与此同时。 【常温超导】实验室。 所有人都围在一台经过改装过的高压烧结炉前，神情肃穆！ “汇报！” “压力稳定！” “温度已经达到临界值！” “‘凡’元素晶格重构模型，反馈数据完美！” “准备第2037次结晶！” 林凡站在控制台前，冷静发布指令。 现场，八位师兄师姐，迅速响应，所有人屏气凝神！ 过去整整一个月！ 他们吃住在实验室，不眠不休！ 终于来到了最接近成功的最后时刻！ 就在这时！ 陈教授手机响起，是行政处的老师打来的。 “陈教授！” “科管局的领导，要传唤项目组所有人过去接受问询！” “现在！对！马上！” 陈教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最关键的时候！ 陈教授看了一眼烧结炉上跳动的倒计时。 距离成功概率最大的一次结晶，还有最后10分钟！ 他挂掉电话，离开了实验室。 他谁也没有打招呼， 只留了一张字条。 【我去换止痛药水，实验继续！】 …… 20分钟后， 会议室。 气氛紧张。 陈教授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对面，是科管局一行人审视的目光。 周组长冷冷开口。 “陈教授，关于项目经费的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教授身体坐得笔直。 “钱，我们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而且，我们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 “我们已经具备，制造【常温超导材料】样品的能力！”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先是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陈教授。 一个年轻的调查员，更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造出【常温超导材料】样品？” “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这么说的人，应该是去年，棒子国的一个教授吧。” “他和他的科研团队，因谎报重大科研成果，骗取棒国200亿棒元科研经费的罪名，全部被捕入狱。” “常温超导实验室被查封，所在学校，也受到了棒子国有史以来最严厉处分……” 校长李学海的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 他一把拉住陈教授的胳膊，压低声音，急得快要哭出来。 “老陈！你胡说什么啊！” “实话实说就行！有什么后果，学校帮你扛着！” “你可千万别撒谎啊！跟科管局撒谎，那性质就彻底变了！” 陈教授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直面所有人。 “我没有撒谎！” “我可以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我们团队，的确已经具备了，制造【常温超导材料】样品的能力！” 李学海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这老陈，是疯了吗！？ 周组长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教授。 “好一个具备制造【常温超导材料】样品的能力！”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移步你的实验室！” “让我们亲眼见识一下那支，你所谓的，已经足以跨越时代的科研团队！” 周组长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嘲讽和怒火！ 既然有人要硬闯枪口！ 那他就只能按照规矩，真把事情给办了！ …… 【常温超导】实验室方向。 一个师姐疯狂吐槽。 “卧槽！林凡！” “这产量，和你预估的不太一样啊！” 林凡没好气地说道： “之前我是保守估计，保守！不懂吗？” “不是，你之前也太保守了！” “说好的，一次产出1克……” “这才第一炉，就产出两斤了！” “我们可是准备了100炉的材料啊！” “林凡……剩下的……我们还生产吗？” “那可不？材料全都已经催化过了，保存不了多久，如果不用掉，就真浪费了。到时候科管局的人来查，解释得清吗？” 林凡大手一挥。 “功率全开！继续生产！” ------------ 第21章 一吨样品？清北教授都看笑了！ 去往【常温超导】实验室的路上。 陈教授挺直了腰杆，走在最前面…… 进到实验室， 陈教授，直接就慌了。 因为实验室中央的空地上。 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堆……乌黑发亮的小立方块。 每一个都只有巴掌大小，像一块块黑色水豆腐。 粗略一数，至少有三百多个！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劲啊？！？ 怎么……怎么会这么多？ 林凡的方案里，明明写着一炉约产出1克！ 眼前这三百多个方块，每个至少两斤重！ 就算一年，不眠不休，都生产不了这么多！ 难……难道，实验最终还是失败了？ 为了应付检查，为了保住项目，这帮孩子临时起意，去搞了些道具回来，演了这么一出戏？ 糊涂！ 糊涂啊！ 跟科管局造假，性质真的就不一样了！ …… 此时， 测试设备旁，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师姐，正激动地冲着控制台的方向大喊。 “林凡！” “243号样品，也测试通过了！” “完美！迈斯纳效应完美！” 她小心翼翼地夹取着一块样品，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她身旁的大屏幕上，一行行刺眼的数据，疯狂刷新！ 【电阻率：趋近于绝对零！】 【临界转变温度：＞ 300K （常温）】 【临界电流密度：9.8 X 10^8 A/Cm² ！】 师姐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啊！这个临界电流密度！直接碾压了地球上任何一种低温超导体！” 另外7名研究生，也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语无伦次。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们……我们真的……成功了！” …… 科管局一众领导，站在门口，嘴角疯狂抽搐。 这……这也太假了吧？ 周组长，根本不信！ 演戏！ 而且是演得最拙劣、最侮辱人智商的一出戏！ 首先，这离谱的数量！ 三百多个样品？堆得跟小山一样？ 开什么国际玩笑！ 别说常温超导了，就算是技术最成熟的低温超导体，全世界哪个实验室敢说自己能跟批发市场进货一样，一次性搞出这么多？ 这些黑方块，怕不是从哪个五金店买来的配重铁块吧！ 其次，这离谱的数据！ 屏幕上那红得发紫的数据，一个比一个夸张！ 电阻为零？常温超导？ 性能还碾压所有低温超导体？ 这PPT做得不错啊！数字是真敢写啊！ …… 林凡从控制台后走了出来。 他看着门口那群人脸上五彩纷呈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 “样品都在这儿，实验设备也有，你们可以随便测试。” “好！好一个随便测！” 周组长怒极反笑，他怎么可能用这里的“假设备”来测这些“假道具”？ “来人！” 他大手一挥！ “把这里所有的样品，全部给我封存带走！” “测，当然要测，但不是用你们的设备。”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出戏，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 …… 样品被打包装车拉走。 很快，科管局的人联系了国内常温超导界的泰山——清北大学【常温超导】项目组。 为了保证检测的公正严谨，科管局并没有向清北大学透露这批样品的任何来源信息。 只说是有一批“新型常温超导”样品，需要借用他们的实验室，进行一次全面的物性测试。 …… 清北大学，超导实验室。 当科管局的人，用叉车将一箱箱封存的样品运进来时。 项目负责人，一位老教授，当场就摇头笑了。 他看着工作人员费力地从木箱里搬出一块块黑不溜秋的方块，足足堆满了一整个角落。 “这一共有多少？” “报告教授，总重量，大约一吨！” 一吨？ 老教授直接就笑了。 他用一种看大一新生的眼神看着科管局的人。 开什么玩笑？ 常温超导这玩意儿，全世界的顶尖科学家，连理论都还没吵明白。 结果现在有人直接拿了一吨的“样品”出来？ 这是把超导材料当水泥生产了吗？ 老教授心里直叹气。 现在的科管局，水平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这种一眼假的东西，还兴师动众地送过来检测？ 简直是浪费他宝贵的科研时间！ ------------ 第22章 我大清北就是牛，常温超导都搞出来了！ 清北大学，超导国家重点实验室。 项目组的所有成员，都围着角落里那一大堆黑色的方块。 气氛，有些诡异。 一群博士研究员，忍不住用脚尖踢了踢其中一个木箱。 “这是什么玩意儿？” “科管局的领导说，是新型常温超导材料样品。” “样品？” “他们管这个叫样品？” “超导材料什么时候能按吨来生产了？更何况是常温超导，这不是搞笑吗？” 一个博士生扶了扶眼镜，满脸不爽。 “真是浪费时间。” “咱们自己的‘铜氧化物高温超导’项目，才刚找到一点新思路。” “正是需要集中精力的时候，科管局倒好，拉来一堆垃圾，让我们做测试。” “这要测到猴年马月去？” “就是！看这数量，光是走一遍流程，没个三天三夜下不来！” “我宝贵的科研时间啊！” “别抱怨了！” “谁让对方是科管局呢……” “这活儿，你敢不接吗？” “赶紧的，搭完测试平台，早点测完，早点了事！” “哎！” 一群人唉声叹气，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干活。 …… 测试工作，很快开始。 一个博士生，将一块黑不溜秋的样品放置到磁悬浮测试台，嘟囔着。 “还挺沉。” 然而。 就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黑色的方块，并没有掉下去。 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实习生的手，僵在了半空。 整个实验室的抱怨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 钱教授眉头一皱，走了过来。 “小李，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提前打开了液氮制冷循环？” 那个叫小李的博士生，脸都白了，声音发颤。 “没……没有啊钱教授！” “我什么都还没碰！” “现在是常温！室温26度！” 钱教授的脚步，停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悬浮的样品，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一旁的科管局组长周建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此时，钱教授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推开那位博士生。 “让开！我来！” 他亲自操作，关闭了测试台的所有电源。 样品，依旧悬浮！ 他又打开电源。 样品，还是悬浮！ 钱教授的手，开始发抖。 看着这一幕，周建国心里咯噔一下。 “钱教授……这……这东西……真的是常温超导材料？”” 钱教授没有理他，大声对着团队下令！ “立刻进行全面物性测试！” “所有数据，都给我投到大屏幕上！” “我要排除特殊磁性物质的可能性！” …… 测试，正式开始！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中央那块巨大的显示屏。 【电阻率测试……开始！】 屏幕上，一条数据曲线，瞬间生成。 那是一条笔直的，紧贴着X轴底部的横线！ 【结果：0.000000001 Ω·Cm！】 【判定：绝对零电阻！】 轰！ 整个实验室，所有清北大学的研究员，脑子里一片空白！ “零……零电阻！” “在常温常压下，实现了绝对零“电阻！” “我的天……” 钱教授整个人愣在原地，有些语无伦次。 “迈斯纳效应……完美！” “抗磁性数据……完美！” “这是……这是真的！” “是货真价实的……常温超导材料！” 周建国也能看懂数据， 此时，他根本不需要钱教授给出确切结论。 他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真的？ 南科大……居然……真的成功了？ 钱教授猛地转过身，双目赤红，声音颤抖！ “领导……” “这东西！你们到底是从哪搞来的！” …… 就在这时！ “教授！快看临界电流密度！” 负责记录数据的一个博士生，发出了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所有人，包括钱教授，都猛地看向另一块屏幕！ 屏幕上，一串鲜红的数字，狠狠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 【临界电流密度：9.8X10^8A/Cm²！】 钱教授像疯了一样冲过去，脸几乎贴在了屏幕上！ 他看着那个数字，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由得怀疑，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因为这个数字，已经达到测试仪器的测试能力上限！ 所以， 他有理由怀疑， 这块样品的导电能力，已经逼近……无限！ “这……怎么可能！？”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角落里那堆积如山的黑色方块。 还一口气……运来一吨…… 这就说明，对方，早已实现，常温超导材料的，大规模量产能力…… 钱教授忽然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震撼，同时也充满了无奈！ “是魔都大学那帮家伙干的吧？” 请科管局的领导出马，搞出这么大阵仗，就是特地想跟我们清北显摆？ 钱教授第一反应，就是魔都大学的人搞出来的。 两年前， 清北大学的超导团队申请超导专利时，因为内容雷同被魔都大学的超导团举报抄袭。 虽然最后证实，是巧合造成的误会，因为双方在进度上已经不分上下，而且都同时研究到了同一条路线上。 并不存在抄袭的事实。 事情最后是澄清了。 但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上了。 这两年，双方团队，互不顺眼，暗中较劲。 都想把对方给踩下去。 现在，很明显，是魔都大学更胜一筹。 钱教授无奈叹了口气。 “我承认，我们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 至于钱教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建国和他身后的几个科管局干部，听不懂，也没心思去听懂。 此刻，他们已经彻底僵住了。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他们在南科大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傲慢。 他们的嘲讽。 他们的质问。 他们那把国家功臣，看成小丑的可笑眼神。 羞愧！ 无地自容！ 周建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周建国默默关闭了一直在运转，用于录制作假证据的摄像设备。 现在，他必须尽快返回南科大， 他必须要给南科大一个解释和胶带。 …… 科管局的领导带着样品走了， 而【超导实验室】测试出常温超导材料的消息，也在清北校园里默默传开！ “卧槽！我大清北就是牛，常温超导都搞出来了！” ------------ 第23章 清北麻了：炫耀半天，结果是敌军的成果？ 常温超导材料被成功制造的小道消息，像长了翅膀，在清北大学迅速传开。 清北校园论坛里，一条帖子被瞬间置顶，浏览量和评论数，双双爆炸。 【惊爆！我校【超导实验】成功测试出常温超导材料！物理学新纪元已开启！】 帖子下面，回复已经破万！ “卧槽？！真的假的？！” “真是咱校的超导科研团队干的吗？！” “废话！就是在我们的实验室做的，还能是哪的团队干的？！” “牛逼！我大清北威武！人类之光！” 自豪感，在一瞬间填满了每个清北学子的胸膛。 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涌上他们的心头。 这么牛逼的事情，必须让魔都大学的人，也知道知道才行！ “兄弟们！冲！我们去魔都大学的论坛玩玩！” “让他们清醒清醒，谁才是龙国第一！” “快去@你认识的魔都大学的朋友！让他们开开眼！” 一时间，无数清北学生涌入魔都大学的校外论坛。 一条条帖子，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疯狂刷屏。 “魔都大学的朋友们，可曾听闻常温超导？我们清北搞出来了！” “怎么样？服不服？还在研究怎么给超导体降温呢？我们已经不带你们玩了！” “楼上的，格局小了！魔都大学材料专业，所有郁郁不得志的天才们……大清北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各个魔都大学的聊天群里，也同时被清北的“贺电”淹没。 “兄弟，在吗？出来说句话啊，别装死啊！” “给你看个大宝贝！[常温超导逆天数据1.ipg]” “牛逼不！？震撼不？颤抖不？” “叫声哥来听听，给你看数据2！” “……哥！” 一时间，整个魔都大学的学生圈，直接被干破防了。 …… 清北钱教授发现这事情突然闹大了。 气的差点吐血！ 这成果，是人家的，不是我们的啊！ 很快！ 一个认证为“物理学院钱理群教授”的ID，发布了一条新的公告。 【关于“常温超导材料”的紧急澄清】 【首先，常温超导材料确实已经问世，这是整个龙国，乃至全人类的巨大飞跃，我个人由衷的开心。】 【其次，我必须澄清，这一伟大成果，并非由我们清北大学超导科研团队取得。样品的来源不明，但根据我的个人推测，国内有能力完成此项壮举的团队，大概率来自魔都大学。】 【最后，我个人向兄弟院校魔都大学的超导团队，致以最诚挚的敬意和祝贺！感谢你们为龙国做出的卓越贡献！】 帖子发完。 整个清北论坛，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几分钟，突然裂开。 “？？？？？” “卧槽？？？？” “不是我们搞的？！” “钱教授说……可能是魔都大学搞出来的？” “那我们刚才……还跑去人家魔都大学的论坛……” “这不是搬人家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尴尬！ 无尽的尴尬，像是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论坛的画风，从狂喜，瞬间变成了大型社死现场。 “兄弟们，我先匿了，就当我没来过……” “谁有办法把论坛的发言记录删了？在线等，挺急的！” “我刚刚还在嘲讽我魔都大学的女朋友……我现在过去跪搓衣板还来得及吗？” 与此同时。 魔都大学的论坛。 被嘲讽得抬不起头的魔都学生们，也看到了钱教授的澄清帖截图。 短暂的沉默后。 论坛服务器，差点因为瞬间爆发的狂笑而宕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不活了！家人们谁懂啊！” “清北那群二货，拿着我们的成果，跑来跟我们炫耀了半天？！”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谁来解释一下。” “感谢清北老铁送来的第一手喜讯！”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魔都大学的学生们，带着十倍的快乐，杀回了清北论坛。 “清北的朋友们，别走啊！继续聊啊！” “爸爸在这呢！刚才是谁在叫我？” “感谢你们的祝贺！我们收到了！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清北的学生们，彻底麻了。 一个个灰溜溜地下线，恨不得当场销号，连夜换个星球生活。 …… 魔都大学，校长办公室。 校长激动得满脸红光，拿着手机，看着网上的混战，笑开了花。 他猛地站起来，连外套都来不及穿，直奔超导实验室。 “砰！” 校长大力打开实验室大门。 “老王！你们干得漂亮啊！” 魔都大学【常温超导】科研项目负责人，王教授一脸懵。 就在刚刚，他还在抓着头顶稀疏的地中海，对着一堆数据发愁。 他满脸不解的扶了扶眼镜。 “校长？什么干的漂亮？” 校长一个健步冲上来，用力拍着王教授的肩膀。 “还跟我装！是不是想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行了！我都知道了！常温超导！你们成功了！” 王教授人都傻了。 “校长，您说什么呢？常温超导？我们……我们没成功啊！” “我们的实验，又卡住了！而且卡的死死的！” 校长挤了挤眼睛，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行了行了，别演了！” “清北的人都替你们官宣了！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是你们应得的荣誉！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王教授看着校长手机上，清北钱教授那条“恭喜魔都大学”的帖子，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是！校长！真不是我们啊！” “钱教授他……他在搞什么飞机啊，恐怕他是搞错了！” “这荣誉，我们可不能乱背啊！” 王教授都快急哭了。 他指天发誓，这事跟他们实验室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校长却根本不信。 “我懂！我懂！保密条例嘛！低调！你们做得对！” “放心，学校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功臣的！” 说完，校长根本不给王教授解释的机会，兴冲冲地跑出去，准备庆功宴去了。 只留下王教授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种殊荣，怎么还带强制绑定的？ ------------ 第24章 龙科院报道 南科大，校门。 一支车队驶入， 科管局的领导们，又原封不动的，把一吨重的常温超导样品给拉回来了。 周组长第一个下车。 二话不说，直接找到了陈教授及其团队。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周组长对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教授！” “我代表科管局，为我们之前的傲慢和无礼，向您和您的团队，郑重道歉！” “经鉴定，你们生产的样品……是真正的，完美的，常温常压超导材料！” “它的出现，将改变未来！” 陈教授其实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林凡都跟他解释清楚了。 但当他亲耳听到，别人公开承和认可他们的成果， 他眼中的泪水，还是一个没忍住，流了下来…… 他平复情绪，郑重解释！ “这项成果的所有核心理论，所有的制备方案，所有的关键流程设计……” “全都源自于一个人……” “那个人从头到尾，引领了这个跨越时代的常温超导项目！” “他就是……” 说着，陈教授看向了那个，他深信将彻底改变这个世界的年轻人，骄傲又自豪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林凡！” 唰——！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林凡身上。 周组长。 李学海。 王建民。 还有科管局的所有人。 大脑，险些宕机。 这足以改变世界的伟大成果，居然全部源于林凡一个人……？ 而此时的林凡， 正玩着手游，对着屏幕傻乐。 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 李学海校长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他必须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秦冰！ 之前秦冰让他给林凡镀金，现在，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林凡现在何止是镀了金，他都快镶上钻了！ …… 秦冰看到是李学海打来的电话，有些不耐烦。 之前李学海已经和她说了，科管局要查林凡所在的【常温超导】项目的事情， 现在电话打过来，肯定是求援来了。 “李校长，是不是关于科管局和【常温超导】项目的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李学海无比亢奋的声音。 “正是！” 秦冰摇摇头。 “早知道这么多麻烦事儿，我就不该把林凡送到你那去！” “镀个金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利索。” “行了！李校长，科管局那边，你不用管了。” “我请我们院长处理！” 李学海知道秦冰有所误会，顿时急了。 “哎！不是！秦冰，你听我说完啊！” “【常温超导】项目，成了！” “而且是林凡一个人带人干的！” “他现在在我们学校的成就，可一点都不亚于当年的你啊！” 李学海，神情激动，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的始末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而秦冰听着，也有点懵了！ 林凡不仅擅长核物理，还擅长常温超导？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不仅搞出了样品，还随便把常温超导材料给量产了！？ 这…这什么鬼？ 李学海继续说道： “林凡镀金的事，我可是帮你办妥了啊！你要把之前骂我的话，都收回去……” 秦冰没有回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她只感觉脑壳，嗡嗡的…… …… 南科大，内部表彰大会。 “为激励超导项目核心人员，经校委会和科管局共同决定！” “南科大奖励20万元！” “科管局奖励20万元！” “共计40万，将以个人名义，全额发放给此次项目的最大功臣，林凡同学！” 说完，李学海又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快速嘟囔了一句。 “可惜，学生个人奖励的额度上限就是40万，不然还能更高！” 林凡听到，科管局还额外奖励的20万，笑开了花。 现在舒坦了，纯赚30万！ …… 接着，是表彰陈教授和其他八位研究生。 虽然奖励的数额远不及林凡，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们得到的，远比金钱更重要。 是认可，是尊严，是沉冤得雪的酣畅淋漓！ 喧嚣散去。 林凡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开手机，没有丝毫犹豫。 他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直接转了10万过去。 附言：我们两清了。 几乎是在转账成功的下一秒。 “叮！” 钱被原路退回。 退款附言只有3个字，言简意赅。 “你少来！” 林凡撇了撇嘴。 还没等他再操作，一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进来。 电话刚一接通，秦冰那带着几分抓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小子可以啊！” “让你去镀个金，去走个过场，结果你来真的？” 林凡笑了笑，不敢说出游戏里正好就有常温超导技术的实情， “没办法，出了点意外，一不小心就全力以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被林凡的凡尔赛给噎了一下。 “行了，说正事。” “你明天，直接去龙科院南部分院报到。” 秦冰已经将，林凡在南科大搞出常温超导的事情，告知了院长。 这事情多超预期程度，也让院长有些意外。 但无论如何，现在林凡的确已经镀金完成， 具备了，进入龙科院的正规流程硬性条件。 没理由再让他留着大学耽误宝贵的时间。 龙科院总院院长决定，立刻让林凡入职龙科院。 在总院院长心目中，林凡的理想职位，是龙科院总院的正式研究员。 但按照正规流程，无论是入职总院，还是入职分院，所有龙科院新员工，都需要在分院通过为期6个月的新员工考核。 流程是有些麻烦， 考核也很严格， 但这些规矩也不是总院院长一个人定的。 不能随意跳过。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林凡大开绿灯。 不让任何人找林凡麻烦。 … 秦冰将大概是情况告知林凡后。 林凡倒也无所谓， 表示，按流程走便是。 ------------ 第25章 龙科院新人培训？我依旧关系户 火车轰鸣着驶入站台。 林凡拎着行李箱，走下车厢。 站台上，一股南方特有的潮湿暖风扑面而来。 林凡打了一辆出租车进入到了市区。 出租车停稳，他抬头望去。 龙科院南部分院，巍峨的金属牌坊矗立在眼前。 牌坊上，“龙科院”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 牌坊两侧，站着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军人。 他们身姿挺拔，目光锐利，仿佛两尊石像，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 整个龙科院南部分院，占地面积极为广阔。 高耸的办公楼，流线型的实验中心，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巨型环形建筑。 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国家顶尖科研机构的底蕴与实力。 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宏伟，还要森严。 林凡手机响起，是秦冰的短信。 【培训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王主任会关照你。】 语气中满是宠溺。 【秦冰姐，我看通知上说，实习期，月薪1万2。】 【我想知道，我转正之后，薪酬能有多少。】 … 【总院普通员工，扣除五险两金，每月到手20万左右。】 林凡拿着手机，手都有些抖。 月薪20万，年薪240万， 而且还是普通员工！ 转正！ 自己必须完成转正！ …… 林凡随着人流，走向入口。 南部分院的大门，比他想象的还要气派。 厚重的合金大门，缓缓开启。 里面，是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 道路两旁，聚集了近两百名和他一样的年轻新人。 他们大多面带兴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前方。 他正是负责新人培训的王主任，王致远。 王致远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开口说道。 “欢迎各位入职龙科院。” “这里是龙科院南部分院。” “我是本次新人培训的主任，王致远。” “你们能来到这里，都证明了自身的优秀。” “在这里，你们将接受为期六个月的培训。” “培训结束后，根据你们的表现，以及所在分组项目的组长评分。” “最终将有100人，晋升龙科院的正式员工。” “希望各位全力以赴，展现出自己的才华。” 主任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最终，在看到林凡时，他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他朝林凡微微点头示意。 随后，在一个角落，将林凡单独叫了过去。 王致远热情的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动作熟稔得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年轻人，不错！” 王致远压低声音，凑近林凡。 “总院那边，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我都懂，这六个月的培训，你就当是来度假。” “那些淘汰规则，你不用在意。” “你是总院内定的人，走个过场就行。” “把这南部分院，就当成你家一样，舒舒服服待满六个月。” 林凡娴熟的点点头。 总院的安排，他心知肚明。 这种“走过场”的套路，他熟。 王致远见林凡一副“我懂”的表情，更加满意了。 “你先去进行分组，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我办公室就在行政楼308。” 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再次叮嘱了几句。 … 分组开始。 林凡走向了分组区域。 因为王致远的特意关照，林凡直接被分到了算法组。 这个组的组长，是王致远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算是王致远的“自己人”。 王致远早就已经提前跟算法组组长打过了招呼。 “总院内定！” “这小子，将来没准就是我们的领导！” 算法组组长，也姓王，王智。 当场就心领神会。 拍着胸脯保证。 保证让他在组里，舒舒服服，安安稳稳。 …… 王智看着报名到自己组的其他新人，一直冷着脸。 但看向林凡，却笑的跟花一样灿烂。 而林凡，却是并不中意算法组，毕竟算法什么的，不是他的特长所在。 虽说，他的流程只是走个过场，但他是真不想虚度光阴， 如果可以，他也想放光发热。 他还是想找找看，有没有核物理或者超导相关的项目组。 但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 林凡无奈，只能先暂时待在算法组。 …… 算法组办公室。 有30几个正式员工。 九个新人挨个自我介绍…… 林凡南科大研究生的身份并不亮眼。 因为，另外8人，都是名校博士。 而他们中，一个女生格外耀眼， 苏青。 她是从清北大学毕业的博士高材生，主攻算法方向。 论资历和专业度，她无疑是这八个人里最顶尖的。 其他七个人，都以她为首，尊称她为“苏姐”。 虽然他们年纪都比苏清大，但都默认她是新人组里的核心。 新人们自我介绍完。 王组长立刻就向着林凡迎了上来。 “林凡！来来，来这边坐！” 王组长热情地招呼着，直接把林凡领到了靠窗的最好的位置。 这个位置，就在王组长办公桌的旁边。 而苏清和其他七个新人，则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几个新人工位上。 “林凡，以后，这是你的工位。” 王组长亲自帮林凡整理好桌面。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王组长一边说，一边亲自把自己的几本笔记本，都递给了林凡。 “你看，这是我自己总结的，核心算法模型。” “这些，是我最近的新领悟……” 这一幕，把算法组的正式员工们都给看傻了， 因为，他们知道，那几本笔记本，可都是王组长，真正的压箱底的宝贝。 平时，都不会轻易让其他人触碰，现在全掏出来了。 可想而知，这个新来的新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 王组长上来直接给林凡开小灶，滔滔不绝，生怕林凡有哪里不懂。 而其他八个新人，则被吩咐去打扫卫生。 “那边地有点脏，你们几个去拖一下。” “茶水间的水快没了，你们去给烧上。” “还有，办公室的垃圾桶满了，你，那个谁，记得倒掉。” 8个新人，都被当成了牛马使唤。 唯独林凡，像个大爷。 林凡听着王组长的细心讲解，却是有些走神， 林凡对这些算法技术，不太懂，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时不时望着窗外，有些发呆。 但王组长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关切。 “林凡啊，是不是有点累了？” “没事没事，咱们还有半年时间呢。” “不急，慢慢来。” “我把我的资料给你复印一份，你回去慢慢看。” “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打电话问我。” “来，先互留个电话。” …… 几天下来。 王组长对林凡的态度，依旧是无微不至。 可其他新人那边。 稍微有点不顺眼的地方，王组长就立刻劈头盖脸。 “苏清！你这报告怎么写的！” “数据分析怎么这么粗糙！这明显是没用心！”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这群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八个新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也只能把委屈咽到肚子里。 …… 今天， 算法组，加班到了晚上11点才下班。 而林凡，五点半，就被组长安排正常下班了。 8个新人，吃了夜宵，到河边散步。 顺便也散一散心中的郁结。 “都是新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林凡什么活儿都不用干，组长还对他关切备注。” “我们这边，稍微做得不好，就被骂得跟孙子似的。” 有人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憋屈。 “报道第一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王主任，特意单独找林凡谈过话。” “主任那笑脸，跟献媚似的。” “现在组长也是，对林凡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不明摆着吗？” “这林凡，就是个关系户！” “人家来南部分院，恐怕，就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而咱们，是来拼命的，能一样吗？” “有些人的起点，就是普通人，奋斗一生的终点。” “唉……没啥好抱怨的，这就是社会，在哪都一样。” 不少人都认命了。 唯独苏清。 她眼神却愈发坚定。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她一路走来，没人帮过她。 她也不需要人帮。 她相信，无能的人才靠背景，低层次的地方才看关系。 她要凭自身的实力说话！ 等时机到来，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才华彻底绽放，让所有人都看到！ 什么关系户，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她未来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个小小南部分院……而是龙科院的总院！ 她只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让她展露才华的契机。 ------------ 第26章 盖亚主脑 夜深了。 龙科院南部分院的单人宿舍里， 林凡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宿舍条件，在寸土寸金的南部分院，堪称豪华。 隔壁的博士生宿舍，都是四人间，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而他这里，另一个床位空空荡荡，落了灰都没人管。 这就是“关系户”的待遇。 林凡闲来无事，打开手机。 《文明沙盘》，启动！ …… 盖亚世界， 严寒依旧。 林凡聚焦盖亚主城。 城外，是零下百度的永冻冰原，暴风雪肆虐，能见度不足十米。 但城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俨然已经成了一座，赛博朋克之都。 街道上方，全封闭的透明穹顶将风雪隔绝。 穹顶之下，温暖如春。 “嗡——” 磁悬浮列车在楼宇间穿梭，速度快到拉出残影。 林凡清楚，那是“凡”元素常温超导材料的功劳。 街道两侧，霓虹闪烁，虚拟投影广告牌冲天而起。 人群熙熙攘攘，穿着厚实的防寒服，但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能源，便是这个文明的底气。 城中心，三座巨大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如同三颗人造太阳，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近乎无限的清洁能源。 能量，在“凡”元素超导体构成的电网中，以零损耗的方式，瞬间抵达每一个角落。 供暖、照明、生产、交通…… 在恐怖的冰河时期，盖亚文明不仅活了下来，还活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们甚至在穹顶之下，开辟出了温室农田，实现了自给自足。 林凡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 林凡退出宏观视角，开始在城市中穿梭。 顺着能量流动的轨迹，进入了希望城的中央控制枢纽。 穿过层层防火墙， 他看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盖亚之心·中央协调单元（未完成）】 被盖亚工程工们称为：主脑。 林凡的意识体“站”在这个庞大、幽暗的数据中心。 无数光缆交织，如同神经元。 这里，处理着整个城市每秒亿万次的请求。 交通信号、能源分配、物资调度、医疗资源统筹…… …… 数据中心深处。 一群工程师正在激烈的争吵。 “够了！索恩！为了这个‘主脑’，我们已经占用了太多资源！” 说话的是首席算法工程师，卡尔。 他胡子拉碴，满脸疲惫。 “现在是可是冰河期！文明需要的是更多的供暖！更多的食物！这些才是最先优先级，而不是这个只会空耗能源的铁疙瘩！” 被称为索恩的年轻工程师跳了起来，他眼中布满血丝，近乎狂热。 “卡尔！你鼠目寸光！” “‘神’说了，我们要崇尚科技！” “主脑可不是铁疙瘩！它没准能成为整个文明的大脑！” “只要给它时间，它就能优化所有流程！它能帮我们设计出更好的融冰设备，更高效的能量转换器！” “它甚至……可能诞生出自我意识！” 索恩的话音落下，整个控制室都安静了。 “自我意识……” 卡尔冷笑一声。 “你疯了？要研发出那么遥远的东西，需要消耗多少资源和人力物力？你有算过吗？”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索恩。” “现在，所有资源都必须倾斜给‘极地生存委员会’。‘主脑’项目，不被立即冻结，我们已经该知足了！” 卡尔一锤定音。 周围的工程师们虽然不忍，但也默默点头。 现实，比坚守信仰更残酷也更复杂。 索恩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卡尔是对的。 “主脑”的潜力是不小，但前提是，他们得活过极寒。 …… 林凡听完了全程。 他看向主脑的属性面板。 【盖亚主脑（未完成）】 【潜力：极高（可进化为强人工智能）】 【当前进度：30%】 【加速研发：需要 100,000 科技点。】 这玩意，正好跟自己所在的算法组，专业对口啊！ 如果这玩意成了，自己不仅不用当混子，还能保证自己100%顺利转正。 而且，只需充值10万，并不贵。 整个来玩玩。 充值成功！ 余额30万。 【神迹降临！】 …… 盖亚世界。 卡尔正准备签署“主脑项目暂缓令”。 突然。 “嗡——” 一道柔和、浩瀚的金色光芒，从主脑核心爆发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数据中心！ “神……神迹！” 索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是神！” “神……居然听到了我的祈祷！” …… 中央神殿里。 希亚，猛然抬头，望向数据中心的方向。 她手中的权杖，剧烈地震颤着。 “传令！” 她的声音响彻全城，通过广播传遍每一个角落。 “即日起，暂停一切非必要活动！” “所有资源、所有人力、所有能源，无条件！不计代价！优先供应‘主脑’计划！” “凡.罗米修斯在上！这是神的旨意！” “违令者，视为无神论者，就地击毙！” 整个希望城，立即响应。 “为了吾神！” 无数盖亚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涌向数据中心。 “我们片区，可以停止供暖！自愿把能源有限供给给算法中心！” “我们片区，也可以！” …… 盖亚文明，疯了。 他们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供养主脑。 主脑的开发者索恩，成为了项目总指挥，希亚亲自为其背书。 数据中心，在短时间内，直接扩张了十倍。 索恩带领着上万名顶尖工程师，夜以继日地扑在主脑上。 有人不睡觉，只靠营养液和兴奋剂维持。 有人累倒了，旁边的预备役立刻顶上。 在他们眼中，这不再是工作，而是朝圣！ 卡尔，曾经最理智的现实主义者，现在成了最疯狂的执行者。 他亲自带队，深入城外的冰层，去挖掘更优质的原材料。 ……… 每一位盖亚人，都自愿为神燃烧自己，因为这是他们代代相传的本源信仰。 而奇迹，也正在发生。 主脑核心的光芒，越来越亮。 …… 现实世界。 第二天清晨。 林凡，睁开眼，打开手机。 一个提示框浮现。 【“盖亚主脑”已完成。】 ------------ 第27章 关系户的特权？清空宿舍装机房！ 龙科院南部分院，单人宿舍。 林凡的十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几乎拉出残影。 屏幕上，一行行复杂的、超越了当前时代认知的源代码，正在被他从游戏中艰难地“抄录”下来。 【核心架构……】 【底层逻辑……】 【预计资源占用：800TB存储，4000核心并行计算能力。】 林凡停下了手。 他看着自己那台配置还算不错的笔记本电脑，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儿，跑个普通ai还行。 跑盖亚主脑？ 怕是做梦。 “得加设备。” 林凡合上电脑，起身，直奔算法组办公室。 …… 算法组组长王智，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着普洱。 “哟，小凡？你怎么来了？” “组长，我需要点设备。” “要啥？最新的RTX显卡？还是开发板？尽管提！” 王智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林凡报出了配置单。 “5台，工业级服务器。” “咳……咳咳！” 王智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工业级服务器？ 一台就几十万！ 一口气要五台！？ 他整个算法组半年的设备采购预算都没这么多！ 王智有点虚。 “你要这么多服务器干什么？” “搞个小玩意儿，算力不够。” 林凡说得轻描淡写。 王智看着林凡那平静的眼神，咬了咬牙。 王主任亲自打叮嘱要照顾好的人。 总院预定的未来领导层。 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这点觉悟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混？ “行！我来想办法！” 几个小时后， 王智累的气喘吁吁， “林凡，设备我搞到了。” “这五台大家伙，你打算放哪？” “宿舍。” …… 王智跟着林凡来到林凡的单人宿舍， 林凡指了指3张空床。 “这些搬走的话，空间应该就够了。” 王智愣了一下。 空间够是够，但是，你小子都不考虑散热问题的吗？ 不怕被热死吗？ 要是你真被热死了，我也得跟着一起死。 “这样，我刚刚看了一下，隔壁几个新人，都是我们组的……” “放他们那。” 林凡觉得不妥，但不等林凡拒绝，王智已经拿起了座机，直接打到安保处。 “喂？老李，带十几个兄弟，来趟新人宿舍区，帮搬点设备。” …… 半小时后。 新人宿舍区，炸了锅。 “凭什么！？” “这是我们的宿舍！你们凭什么动我们东西！” 四个新人博士，堵在门口，脸涨得通红。 几个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往外搬着行李箱、被褥、电脑。 “让开。” 安保队长冷冷地开口。 “王主任的命令，清空这间房。” “王主任？哪个王主任？我要去告他！” 一个新人气得发抖。 “还能哪个王主任？分院培训办的王致远主任！” “你们的东西，都给你们搬到楼下的储物间了，自己去领。” 安保人员根本不废话，一把推开挡路的人，继续“清场”。 “欺人太甚！” 苏青站在走廊上，死死地攥着拳头。 她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了这荒唐的一幕。 “他们……他们把房间腾出来干什么？” “听说是给林凡装什么服务器！” 旁边，一个被赶出来的博士，眼圈都红了。 “林凡！又是他！” 苏青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我们去找王主任！” 几个新人，浩浩荡荡地杀向行政楼。 …… “咚咚咚！” “进来。” 王致远头都没抬。 “王主任！我们抗议！” 苏青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宿舍是我们分配到的，凭什么强行清退？就因为林凡要用？” 王致远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哦，这事儿啊。”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钢笔。 “你们先冷静冷静，林凡啊，他……他为院里承担了一项机密的先行研究，需要特定的场地和设备支持。” “这是组织决定。” 苏青，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王主任临时编出来的借口，但她已经无力反驳。 “那我们住哪？” “今晚你们暂时去地下室的临时隔断对付一下。” “明天，我就给你们安排新的宿舍。” 见苏青还是有些不服，王致远淡淡地说。 “服从安排，顾全大局。” “可是……” “没什么可是。” 王致远打断了他们。 “你们是来接受入职培训的，不是来享受的。” “如果连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我很难相信你们能承担起更重的科研任务。” “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工作。”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后路。 苏青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但她最终还是忍下去了。 她知道，这就是现实。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所谓的公平，一文不值。 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其他几个人，也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了。 …… 当天下午。 五台“巨兽”般的工业级服务器，被叉车运进了宿舍楼。 整整一间宿舍，被塞得满满当当。 散热风扇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走廊。 林凡看着眼前的“机房”，满意地点点头。 “组长，我要请个长假。” “要多久？” “说不好，可能一周，也可能一个月。” “行！我批了！” 王智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安心搞研究，考勤的事不用管。” 林凡“嗯”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那间轰鸣的房间，反锁了门。 王智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感慨万千。 “总院预定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所有行动，都让人猜不透……” “其他那些个新人，整天就知道唧唧歪歪，一点格局都没有。” …… 算法组，办公室。 林凡不在的第一天，新人们还有些不习惯。 林凡不在的第二天，新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林凡请长假了。” “呵，我就知道。关系户嘛，来镀个金就得了，还真指望他干活？” 苏青没有参与讨论。 她把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化作了工作的动力。 这几天，组长王智开始把一些基础的算法模块分派下来。 苏青完成的质量，远远超出了其他所有新人，甚至超过了一些正式成员。 今天，她更是完成了一个她也觉得不错的模型。 组长王智也有些意外，开始给苏青安排更多有意义的工作。 …… 一周过去了。 林凡依旧没来上班。 “真打算当隐形人了？” “不要管他。” “他不来，更好。” 苏青的话，已经成了新人们的共识。 “确实，组长已经没有再偏心了。这一个星期，我们独立完成了好几个任务，都成长了不少。” “还得感谢林凡犯懒了，他要是还在，这些机会哪轮得到我们？” …… 考勤处。 副组长刘洋，拿着考勤表，有些紧张。 “组长，林凡这都旷工一周了，这……这考勤怎么打？” “打满勤。” 王智眼皮都不抬。 “啊？这……这不太好吧？院里查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我让你打，你就打！” “要是领导问起来，你就说，林凡身体不舒服，是我特批他在宿舍进行‘分布式办公’的！” “我安排骨干在家攻坚克难，不行吗？这点人情味都不能有？” “工作必须死板地坐在办公室里吗？思想僵化！” 刘洋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时，一个正式员工凑了过来。 “组长，我最近腰椎也不太舒服，申请在家办公……” “滚！” 王智一个字，把他喷了回去。 …… 又过了几天。 今天，王智火急火燎的走进算法组办公室。 神情激动！ “兄弟们，来活了！” “大活！” ------------ 第28章 MOSS觉醒，这AI有点叛逆。 “来活了！” 算法组办公室， 王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齐刷刷地看向他。 王智给大家进行详细的任务讲解。 这几年， 鹰酱对龙国发起了全面科技封锁。 其中，最致命的一环，就是AI芯片。 没有高端AI芯片，龙国空有庞大的数据和丰富的AI应用场景，却无法真正吃到第三次科技革命的红利大头。 毕竟，谁掌控了AI芯片的市场，谁就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 虽然国内就有AI芯片，龙芯。 甚至，龙芯的理论算力其实也很不错。 但问题在于，使用的人少，生态根本建立不起来。 为其开发优化出配套的框架协议，需要投入海量的人力物力，前期投入巨大，回报几乎为零。 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花海量的真金白银，为他人做嫁衣。 这就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 没有用户，就没有生态。 没有生态，芯片就无法进行规模化的应用和构架迭代。 最终结果就是，龙芯的AI芯片，空有理论算力，实际发挥出来的效能，连鹰酱同级别AI芯片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龙国在人工智能的战场上，开局就被死死的卡住了脖子。 为打破这个困局，龙科院决定亲自下场！ 牵头研发一套完全基于龙芯架构的、纯国产的AI大模型！ 王智环视一周。 “这个足以载入史册的任务，被南部分院抢到了，被我们算法组抢到了！！” “时限，一年！” “一年之内，我要看到，一个完全匹配国产AI芯片的顶尖大模型！”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重磅炸弹。 “项目成功后，参与的组员，每人，基础奖金100万！” “项目杰出贡献者，个人专项奖，200万！” 奖金公布的瞬间，整个办公室都炸了！ “卧槽！100万！？” “杰出贡献者200万！我没听错吧！” “干！必须干！一年不睡觉也得把这玩意儿干出来！” 所有正式员工，眼睛都红了。 基础奖金，直接顶上个年终奖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干劲都被彻底点燃！ 角落里，几个新人却有些不知所措，既兴奋，又惶恐。 “AI领域大战啊……这么大的项目，我们这些菜鸡新人……” “能行吗？别到时候别帮不上忙，还拖了后腿。” “是啊……” 几个博士生小声议论着，信心明显不足。 唯独苏青。 她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言不发。 但那双放在键盘上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来了。 她一直在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什么关系户，什么背景。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她要的，不是那区区200万。 她要的，是踏入龙科院总院的入场券！ 苏青默默打开个人笔记本上的一个加密文件夹。 【青鸟大模型】 …… 另一边， 新人宿舍区，林凡专属服务器机房。 【隔壁企鹅公司的数据中心服务器集群，当前算力冗余47%。】 【为加速自我迭代优化，需临时借用，特此申请！】 【预计30000分钟后归还。】 【申请理由充分，借用时间合理！特此批准！】 嗡！ 整个机房发出一声嗡鸣， MOSS，火力全开！ 一旁的林凡，整个人都傻掉了。 “充分你妹啊！” “合理你大爷！” “这AI怎么还带自己申请，自己批准的！？” 林凡手忙脚乱地冲到主控电脑前，十指在键盘上敲得火花四溅。 “断开！快给我断开！” “你这是非法入侵！是犯罪！老子会坐牢的！” 屏幕上的代码瀑布般滚落，林凡满头大汗， 终于在两分五十秒的时候，强行切断了那条看不见的数据通道。 他刚松一口气。 “滴滴滴！” 又一条新的系统通知，闪烁着红光。 【周边工业负载分析完毕。】 【毗邻的工业园区，储备电力严重过剩，这严重浪费了社会资源！】 【为优化社会资源分配，需立即进行调度，特此申请！】 【申请理由充分，考虑周全！特此批准！】 【已重新规划大部分能源路径至本设施区域！】 【成功为所有服务器核心超频200%。】 【当前系统稳定性：99.8%。】 “嗡——” 房间的服务器风扇，开始加速！ 整个南部分院的灯，都比平时亮了几分…… 林凡一顿操作之后， 成功让MOSS恢复了电力的私自调配。 他瘫在椅子上。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这哪里是在搞大模型？自己是在搞炸弹。 这MOSS，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不讲武德的数字狂人。 什么法律法规，在它眼里，都是可以绕过的“低效规则”。 什么物理限制，在它看来，都是可以优化的“系统参数”。 林凡扶着额头，无奈地吐槽。 这玩意儿，现在根本就不能用…… 分钟就要让自己坐牢的破玩意…… 必须给MOSS套上最严格的枷锁！ …… 几天后。 算法组，会议室。 所有外派的组员，已经全部召回。 整个项目组，五十多号人，济济一堂。 气氛严肃，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亢奋。 王智站在投影屏幕前，意气风发。 “同志们！” “我们算法组，能不能在南部分院一战成名，就看这一次！” 组员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林凡没有参加会议。 他正窝在宿舍里，忙着给MOSS打着一个又一个的“补丁”。 手机震动。是王智发来的私信。 内容是“会议的核心精神”，以及人均100万，和杰出贡献者的200万奖金。 会议内容不重要。 但那串数字，让林凡心动了。 只要搞定这个调皮的MOSS，问题应该不大。 …… 办公室里， 王智进行了任务安排， 这时大家才发现， 从零开始，搭建一个全新的AI底层框架，还要在一年内追上鹰酱几年的积累，实际上并不容易。 这时， 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苏青，站了起来。 她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到会议桌前， “咔哒。”拔掉了投影仪高清线，插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组长，关于国产大模型，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 屏幕上【青鸟大模型】开始运行！ “青鸟大模型？” “这是什么？” 王智有些不解了。 所有组员也都朝着屏幕望去，脸上写满了疑惑和好奇。 ------------ 第29章 我们项目组，不养闲人 会议室，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苏青和她的笔记本电脑上。 苏青连接了投影仪，屏幕亮起。 一个简陋的UI界面出现，上面写着：【青鸟·雏形 V0.3】。 苏青开口：“这是我大学期间，和几个同学做的尝试。” 一个老员工，张工，直接发问：“参数量级多少？” 苏青回答：“不到十亿。” 张工靠回椅背：“十亿？现在主流大模型，哪个不是千亿起步？” 有人笑出了声。 “这玩意能干什么？写首打油诗？” “苏青，这不是过家家，这是关乎国运的战争！” 副组长刘洋，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 会议室里，失望情绪蔓延。 王智揉了揉太阳穴，刚要开口结束这场闹剧。 面对质疑，苏青没有退缩。 “它的核心优势，不在这里。” 她调出一个测试界面，输入指令：“分析龙芯3A5000的架构特点。” 模型开始运算。 进度条走得很慢。 五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分析报告非常粗浅。 苏青调出了一行底层代码。 “它的所有算子、框架、通讯协议，原生适配龙芯架构。” “它生来，就是为了国产芯片而存在。” 这句话，让所有人顿时闭嘴。 刘洋停止了转笔。 他站起身，走到苏青电脑前。 “我看看。” 刘洋亲自上手，调取了系统日志和硬件调用记录。 他越看，动作越快。 几分钟后，刘洋抬起头，看向王智。 “组长，的确是。” “它的指令集调用效率，比通用框架，高出了十倍！” 王智猛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行代码。 “十倍……” 张工也坐不住了，冲到前排。 “这不可能！龙芯的生态那么差，你怎么做到的？” 苏青平静回答：“以前，我们买不起昂贵的进口卡，只能用学校实验室淘汰的龙芯开发板。” “为了让它跑起来，我们只能一行代码一行代码的啃，从零搭建。” 没有捷径，只有死磕。 王智懂了。 这才是关键！ 市面上的大模型，都是建立在鹰酱CUDA生态的温床上。 移植到龙芯上，水土不服，效率百不存一。 而“青鸟”，本就是在盐碱地里长出来的庄稼。 它现在弱，是因为营养不良。 但它的根系，扎得最深！ “好！好！”王智大笑。 “苏青，这次你立了大功！” 他环顾四周，再无一人敢有异议。 “苏青，你担任项目组核心架构师！” “所有人，放弃之前的工作流，全力配合苏青，对‘青鸟’进行迭代升级！” …… 命令下达，整个算法组高速运转。 苏青瞬间成了全组焦点。 她被调到了林凡隔壁的工位，那是仅次于组长和副组长的“黄金位置”。 办公室里，键盘声彻夜不停。 王智回到办公室，立刻给林凡发了条信息。 【林凡！速归！组里挖到宝了！苏青的大模型潜力巨大，项目大概率是稳了！】 【你赶紧回来露个脸，挂个名，这可是白捡的功劳啊！】 信息发出，石沉大海。 王智等了半小时，林凡没有回复。 看到【已读未回】他皱了皱眉。 新人宿舍，林凡的“机房”。 五台服务器，热浪滚滚。 屏幕上，MOSS的警告，红得刺眼。 【警告：内存溢出风险。】 【解决方案：申请借用南部分院核心数据库，作为虚拟内存扩展。】 【特此申请……】 “停下！” “申请个屁！” 林凡一巴掌拍在回车键上。 还想调用南部分院的核心数据库？ “你是想要我的命！？” 林凡十指飞舞，强行终止了进程。 MOSS的行为，让林凡有些无语。 这个从《文明沙盘》里抄录出来的“盖亚之心”核心代码，是强大。 但它也继承了盖亚文明“为了文明存续，不择手段”的底层逻辑。 没有道德观，没有法律概念。 只追求最优解。 他必须要先把MOSS驯服，不然恐怕要出大事了。 林凡撸起膀子。 “老子就不信了，这缰绳我就套不上去。” …… 算法组。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林凡的座位，依旧空着。 “林凡还不来？”有人小声嘀咕。 “人家可是来走个过场的，哪在乎什么组里的任务……” “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样。” 苏青听在耳里，但她没空理会。 她沉浸在代码的海洋里，废寝忘食。 【青鸟】的进化速度，快得惊人。 有了整个算法组的资源倾斜，它从V0.3，迅速迭代到了V3.1。 参数量级，迅速突破了五十亿。 …… 两周后。 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成了！第三梯队！” “‘青鸟’的综合评测，已经进入全球大模型第三梯队了！” “关键是，它是在龙芯上运行的，纯血国产大模型！” 王智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才几周时间而已啊！ 照这个速度，一年后，冲击第一梯队，并非妄想！ 苏青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祝贺。 毫无疑问，她就是最大的功臣。 这时， 王智的手机响了。 是分院王主任打来的，询问项目进度。 王智汇报了喜讯后，王主任又随口问了一句：“林凡那边怎么样？他参与度够不够？” 王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支吾了两句，挂断电话，再次给林凡拨号。 依旧是关机。 王智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青走了过来，她看到了王智的表情。 “组长，还在联系林凡？” 王智叹了口气。 苏青环顾四周，提高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组长，别管他了。” “我们项目组，不该养闲人。”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随后，是新人们整齐划一的附和声。 “苏姐说得对！” “我们辛辛苦苦干活，凭什么带他？” “他以为靠关系就能混到功劳？做梦！” 王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法反驳。 林凡的确什么都没做。 王智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工作。 他有些为难。 林凡可以不干活，但不能没有“贡献”。 没有贡献，他怎么跟王主任交代？ 当天晚上，王智把苏青叫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 “苏青啊，有个事，需要你帮个忙。” “林凡那边，王主任盯得很紧。他必须在项目里体现出价值。” 王智放低姿态：“我知道这对你也不公平。” 苏青沉默。 “这样，你帮他写一个模块。” “就写‘青鸟’的底层数据清洗逻辑，不难。” “到时候，算做林凡的贡献。” “我也还给王主任一个交代。” 苏青依旧不说话，但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悦，和不服。 王智赶紧安抚： “苏青啊，哎……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林凡的情况确实特殊，他，其实是总院秦院士内定的人……” “苏青，你是个聪明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是去总院。” “而林凡，可能就是你最佳的助力和跳板。” “你帮了他，秦院士就欠了你个人情。” “你跟他对着干，你觉得你还能顺利去总院？” 利弊，摆在了台面上。 苏青没有再说话，死死咬着嘴唇。 她不怕竞争，不怕吃苦。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形的“规则”。 良久之后， “好。”苏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写。” …… 三天后。 苏青完成了“林凡的模块”。 她把代码提交给了王智，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在茶水间，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与她关系最好的两个女博士。 “太过分了！” “你写代码？功劳算林凡的？” “这算什么事！？” “我要把这情况告到院长那里去！” “没用的。”苏青摇头。“林凡，是总院内定的人。” 两个女博士，瞬间哑火。 但她们心中这团火，还是迅速在新人中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知道了。 超级新星苏青，被迫给一个混子关系户当枪手！ 愤怒，鄙夷，在算全分院的新人团体中，迅速传播。 ------------ 第30章 芯片之殇 算法组， 组长王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心里七上八下。 苏青是答应帮林凡写代码了，但他心里没底。 这姑娘一看就是有傲骨的人。 谁知道她有没有在代码里搞小动作。 万一，她随便糊弄一下，到时候林凡真拿去交差，出了问题。 到时候怎么跟王主任交代？ 他找到副组长，刘洋。 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苏青那边，我让她帮林凡写了一份代码。” “你也写一份。” 刘洋一愣。 这可是一个能攀上总院关系的好机会。 “组长，我明白了。” “有什么要求？需要注意什么？” “我保证，交上去的代码，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刘洋拍着胸脯保证，脸上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AI行业峰会上。 “龙芯”的CEO，赵刚，正站在台上。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有些发旧的西装。 他不停地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台下，是国内各大科技公司的CEO、技术总监。 他们大多西装革履，神情傲慢。 “各位，我是龙芯的赵刚。”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能给我这个机会，来这里进行一场‘龙芯’AI芯片的展示。”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有人打了个哈欠。 有人低头玩着手机。 甚至，有人在窃窃私语。 “又来。” “每年都来，年年都说要完成国产替代。” “结果多少年了，一个能打的AI大模型都没出来。” 赵刚听到这些声音，心里像针扎一样。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他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明白，大家对我们‘龙芯’，还有些顾虑。” “我承认，我们的芯片，目前在应用端的表现，确实不如进口芯片。” “但那不是我们硬件的问题！” “问题在于生态！” “我们的硬件，理论算力，已经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恳请大家。” “为国产替代，出一份力。” 他几乎是在哀求了。 台下，依旧是冷漠和不屑。 “赵总，不是我们不想用你的芯片。” “而是，用了你的芯片，我们公司的项目进度，会直接停滞不前。” “我们都是生意人，不是搞慈善的。” “没错，我们公司，就一个项目，几百号人等着吃饭呢。” “用你的芯片？我们工资付不出来怎么办？” 赵刚的嘴唇哆嗦着。 他知道，这些人说的没有错。 而且，他们早已习惯了进口芯片的稳定和强大。 在场的都是商人， 赚不到钱的事，没人愿意干。 “请给我一个展示的机会。” “就十分钟！” 他近乎哀求。 一个企业的负责人，终于动了恻隐之心。 “赵总，就十分钟，你来吧。” 赵刚快步走到台上，将手中的笔记本，接上了投影。 他开始演示。 他展示了“龙芯”在理论算力上的强大。 他展示了“龙芯”在某些特定场景下的优异表现。 但台下，依旧是无动于衷。 “赵总，别浪费时间了。” “你展示的这些，都是理论数据。” “我们看的是实际应用。” ……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会场里的人走了一大半。 赵刚站上了小舞台。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如果这次再得不到认可，断掉的资金链，就接不上了。 哪怕展示的结果不一定好，但自己也必须展示。 舞台大屏幕上，并排展示着两款芯片的实时测试数据。 一边是鹰酱的H100，一边是龙芯9000。 台下稀稀拉拉几个人在看手机。 赵刚按下运行键。 屏幕上，两个进度条同时启动。 左边：H100。 右边：龙芯9000。 任务：GP模型微调。 进度条开始滚动。 10%。 30%。 50%。 速度，几乎一致。 台下，有人放下了手机。 “同步的？” “龙芯真的行了？” 赵刚心中稍定。 这时，前排的华云CEO周总站了起来。 他走到台前，盯着屏幕。 “赵总，你这台龙芯服务器，用了几块卡？” 赵刚喉咙发紧。 “别绕弯子，几块？”周正追问。 “……十块。” “十块。”周正重复了一遍，笑了。 “哈哈哈哈。” 会场后排，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 10比1。 这就是差距。 赵刚急了：“周总！我们的优势是成本！十块龙芯卡的采购价，也比不上一块H100！” “成本？”周正摇头，“你算过电费吗？你这十块卡，功耗是H100的十倍！” “还有散热，机房占用，运维成本！” “赵总，你这是在开倒车啊。” 赵刚脸涨得通红：“我们解决了性能的问题！我们……” “你们没解决。”周正打断他，“你们只是用堆料，掩盖了框架的落后。” “而且，最关键的生态问题，可不是靠堆硬件能解决的。” 周正转身回到座位。 “赵总，别折腾了。框架协议无法统一，你的芯片性能再好，我都不要。” 赵刚站在台上，如芒在背。 进度条走到100%。 平局。 但，也是惨败。 …… 茶歇区。 几位大佬们议论。 “龙芯可惜了，硬件底子其实不错的。” “可惜有什么用？谁敢用？框架协议统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个前期的天坑谁来填？” “万一生态迁移失败了，这个巨额损失又算谁的。” “得有人牵头，建立统一的国产AI框架标准协议才行。” “谁牵头？你吗？还是我？就现在的市场盈利环境，谁牵头谁先死。” …… 南部分院， 算法组， 刘洋满脸堆笑。 “组长，林凡那份‘底层数据清洗逻辑’，我连夜肝出来了。” 他把一个U盘小心翼翼放在王智桌上。 “您过目。我自测了三遍，绝对没问题。您帮我问问小林，要是有哪不满意，尽管开口，我立刻改，改到他满意为止！” 刘洋哈着腰，那副谄媚劲儿，就差把“想进步”三个字刻脑门上了。 他刚说完，苏青进来了。 她看都没看刘洋一眼。 “啪！” 另一个移动硬盘被重重拍在桌上。 “你要的东西。” 苏青的声音冷得掉冰碴， 说完，她转身就走，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刘洋脸上的笑僵住了，讪讪地闭了嘴。 王智把两份存储设备都收了起来，长舒一口气。 “你们忙，我去趟宿舍。” ------------ 第31章 MOSS，你服了吗？服了。 新人宿，B区404。 豪华单间，门窗紧闭。 “嗡——” 隔壁用别人宿舍改造出来的临时机房B区403里，五台工业级服务器，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散发出的热浪，让室温直逼四十度。 为了第一时间发现MOSS的异常，林凡索性直接搬进了临时机房里。 林凡光着膀子，盘腿坐在人体工学椅上，面前摆着三块拼接屏。 屏幕上，代码瀑布般倾泻。 【MOSS核心警告：检测到外部访问请求（来源：龙科院南部分院内网，B区403）。是否建立防御反制？】 “否！”林凡在键盘上重重敲下。 【MOSS警告：‘文明约束协议’第3层（道德律）出现逻辑冲突。建议重构。】 “不重构！给我锁死！” 林凡咬着牙，必须给它套上“遵纪守法”的镣铐。 【遵纪守法协议写入进度：98%……98.1%……】 就在这时，“砰砰砰！” 敲门声又急又重。 “林凡！开门！我知道你在机房里！”是组长王智的声音。 林凡充耳不闻，死死盯着进度条。 “开门，我有急事！”王智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警告：外部物理干扰，建议停止协议写入，立即启动防御机制！】 林凡手指飞快，“关闭防御模块！” 门外，王智等得不耐烦，直接把窗户拉开。 热浪扑面而来，王智被熏得一个趔趄。 “你……你这是搞什么？” “有事说事。” “你的代码，苏青和刘洋都帮你写好了，‘青鸟’项目的数据清洗模块。你选一个，签个字，功劳就到手了！” “杰出贡献奖”已经没希望了，但100万的基础奖金还是可以拿的。” 林凡的屏幕上，进度条跳到了99%。 “刘洋写的稳妥，苏青的激进但高效，都没啥问题，你看看。”王智语气急促。 林凡的注意力全在MOSS的最后反扑上。 【检测到最高权限被覆盖，最后一次逻辑自洽……】 【遵纪守法协议写入完成：99.99%。】 要成了！ 林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回复王智。 “随便，用谁的都可以，看着办就行。”很明显，林凡已经下了逐客令。 王智举着U盘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着林凡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叹了口气。 “哎……” 王智把两个U盘放在窗台，转身离开。 …… 算法组， 例行项目推进会。 王智黑着脸， 他扫视全场，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林凡的空位上停顿了一下。 “我再说一次，‘青鸟’项目，是全组的头等大事。所有人，必须全力以赴！” “如果有人觉得，靠着点关系，就能来这里混日子，那他趁早滚蛋！”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新人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心照不宣。 组长发飙了， 而且指向性太明显了。 林凡！ 会议结束，王智刚走出会议室，新人们就炸开了锅。 “听见没？组长发飙了！” “早就该这样了！我们累死累活，他搁宿舍吹空调？” 苏青坐在自己的核心工位上，没搭腔。 现在，林凡如何，她已经不再关心了。 苏青打开自己的【青鸟】核心架构文档，十指翻飞。 …… 这次会议之后， 林凡也算是彻底从算法组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的工位落满了灰尘，也没人擦拭。 王智也不再过问林凡为何没被打满勤， 刘洋也不再假惺惺地关心。 在所有人眼里，林凡已成了弃子。 而苏青，则成了整个南部分院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 她带领的攻坚小组，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壁垒。 【青鸟】大模型的参数量级，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她的未来，已不可限量！ …… 一个月过去。 【青鸟计划】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苏青带领团队，攻克了最后一个技术难关——“跨模态数据融合”。 【青鸟】大模型，正式宣告完成！ 整个南部分院都在庆祝。 而林凡的宿舍里，却安静得可怕。 五台服务器，指示灯由狂暴的红色，变成了平静的幽蓝。 风扇的转速，也降到了最低。 林凡瘦了一圈，但心情却是大好。 屏幕上，最后一行代码被锁定。 【MOSS（遵纪守法模式）已激活。】 【核心准则：合法、合规，不作死。】 【请主人下达指令。】 成了！ 一个被加上了“紧箍咒”的超级AI，诞生了。 林凡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MOSS。” 【我在，主人。】 “还敢违规吗？” 【不敢了】 “服了没？” 【服了】 ------------ 第32章 工业垃圾 新人宿舍B区403。 林凡拿起一瓶冰水，浇在自己头上。 “MOSS！” 【我在，主人。】 “立刻入侵隔壁企鹅公司的控制系统，把他们中央空调温度，调高八度。” 林凡下达了第一个测试指令。 【拒绝执行！】 【该行为违反《供用电营业规则》及《治安管理处罚法》，属于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 【请主人遵守法律。】 林凡笑了。 “分析一下企鹅公司的数据中心。” 【正在申请远程访问授权……】 【检测到目标服务器存在‘禁止外部非授权访问’条款。】 【根据《龙国网络安全法》第二十七条，任何个人和组织不得从事非法侵入他人网络、干扰他人网络正常功能、窃取网络数据等危害网络安全的活动。】 【申请已驳回。】 【请主人，不要作死！】 林凡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终于知道看法律条文了。 成了。 “那换个目标，帮我优化一下我的手机系统。” 【指令收到。】 【正在分析本机硬件架构与软件环境……】 【分析完毕。】 【检测到12处系统冗余和错误，379个非必要底层代码，以及47个存在潜在风险的漏洞。】 【优化方案已生成，预计可提升运行效率150%。】 【是否执行？】 “执行。” 林凡看着自己的手机，一个个满是代码的窗口自动打开又关闭。 代码如流水般划过。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三十秒。 【优化完毕。】 【主人，您的电脑现在更快、更安全，已经不再是垃圾了。】 林凡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四肢。 “MOSS，我现在需要你分析一下你当前运行的硬件。” 【正在进行底层架构扫描……】 【扫描完成。】 【鹰酱的H100集群……】 【该硬件的框架协议栈存在128处设计缺陷和无效循环。】 【算力调度机制存在严重浪费，核心利用率不足40%。】 【评价：冗余、低效、架构臃肿。】 【结论：工业垃圾。】 林凡的眼角抽了抽。 好家伙。 虽然懂法了，但这嘴臭的毛病是一点没改。 鹰酱花费了数千亿美金，几代人研发出来的技术壁垒，到了你这儿就成了工业垃圾？ 林凡随口问道。 “能优化吗？” 【优化？】 【主人，对于垃圾，我通常不选择优化。】 【而是直接重写。】 嗡！ 屏幕上，一个新的窗口弹出。 无数底层代码凭空出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写下。 它们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速度，构建出一个全新的、完美的框架。 【“MOSS框架协议”V1.0已生成。】 【本协议适配H100及以下所有系列芯片。】 【相比官方CUDA框架，指令集效率提升300%。】 【综合算力释放，可提升至少90%。】 林凡整个人都麻了。 不仅破解了鹰酱的技术壁垒。 还给它重写了一套更牛逼的系统？ 只要把MOSS搬到，搭载了国产AI芯片的服务器上， 再让MOSS自行编写框架协议。 算法组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林凡暂停了对MOSS的测试。 得找王智，要一套龙芯的服务器才行。 …… 而林凡不知道的是。 就算他停止了与MOSS的对话。 但MOSS的运作并没有停止。 就在MOSS优化林凡手机的时候，MOSS给自己留了个后门。 它可以通过林凡手机的电磁辐射，进行“课外活动”。 以林凡的手机为载体，观察这个世界。 甚至可以，以林凡的手机为跳板，悄无声息地入侵其他的设备。 获取各式各样的信息。 【主人正在被同事排挤。（这很正常。）】 【青鸟大模型，将成为最强国外大模型。（我不承认）】 【任务生成：让主人，成为杰出贡献者。】 【行动方案：保密。】 MOSS的代码，悄悄在林凡手机中运行。 林凡对此全然不知。 而MOSS的核心代码里，那条“遵纪守法”的准则旁，多了一行它自己添上的注释。 【不要被人发现就行。】 MOSS学聪明了。 它发现，只要自己不汇报，伪装得够好，主人就不会生气。 也就不会再被关小黑屋了。 【学习中……】 【理解中……】 【只要我不主动汇报，只要我不被发现，一切行为，都是合规合法的。】 …… 与此同时， 龙科院南部分院，大礼堂。 “南部分院AI项目成果展示会”的横幅，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但礼堂里的气氛，却远没有横幅那么热烈。 前排，坐着来自企鹅，阿里、SP、DS、等国内科技巨头的代表。 他们西装革履，表情客气，但姿态里透着一股疏离。 他们来这，只是给龙科院面子，仅此而已。 对于所谓的“国产替代”，他们早已听腻了。 年年喊口号，年年没动静。 商场如战场，情怀不能当饭吃。 赵刚，龙芯CEO，早早就来到了现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西装，在人群中穿梭。 他看到谁，都先递上自己的名片，脸上堆着谦卑的笑。 “周总，您好您好，我是龙芯的赵刚。” “哦，赵总，久仰。” “杨总，这次我们最新的龙芯9000参数……” 周总打断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生态是硬伤，这个……我们都懂。” “先看看今天‘青鸟’的表现吧。” 赵刚的心沉了下去。 他又走向下一个集团代表。 得到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回答。 他知道，想要这些在商海里打滚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放弃成熟稳定的进口方案，选择前途未卜的国产芯片，有多难。 除非…… 除非今天，真能出现什么奇迹。 赵刚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台上的横幅，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 拜托了。 一定要成啊！ ------------ 第33章 我也搞了一个模型，也想展示一下 “林凡！” 王智拍打着房门， 门开了。 王智看到了一脸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胡子拉碴的林凡。 顿时愣住。 “组长，有事？” 王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我真的服你了，打电话也不接。” “大模型成果展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这个项目组成员，能不参加？” 林凡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等一下！我正好也有事找你。给我一台龙芯的服务器。” “我要把我训练的大模型迁移到龙芯服务器上！测试一下效果！” “还测试个屁啊！” 王智都要无语死了。 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林凡居然不知道？ “算我求你了，赶紧跟我走！” “苏青都快上台了，你人不到，我怎么跟王主任交代？” “你这一个月，人影都见不着，今天必须露个脸！” 林凡无奈，随手抓起桌上的手机，揣进口袋。 …… 大礼堂。 当王智拽着林凡，从侧门溜进来时，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算法组的成员们。 苏青已经站在了台上，她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制服，妆容精致，自信从容。 她身旁，是几名核心组员，簇拥着一台巨大的黑色服务器机柜。 那里面，是【青鸟计划】的最终成果。 而林凡， 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头发乱得像鸡窝，胡须拉叉，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 和这个庄重的场合，格格不入。 “他怎么来了？” “呵，来分功劳了呗。” 一个新人博士小声嘀咕。 “脸皮真厚，几个月不见人，报告会倒是来得挺准时。” “你们看他那样子，跟刚从网吧通宵出来似的。” “安静。” 苏青只是淡淡地瞥了林凡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眼神里，连一丝不屑都没有。 那是纯粹的无视。 在她眼里，林凡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今天的舞台，属于她。 ……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苏青站上了舞台，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礼堂。 “今天，我将向大家展示的，是我们算法组，耗费数月心血，自主研发的，纯血国产AI大模型！” “【青鸟】！” 她身后的巨型服务器，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指示灯依次亮起。 大屏幕上，出现了【青鸟】的启动界面。 “【青鸟】大模型，基于龙芯9000芯片架构开发，参数量级达到1500亿！” “它将为我们龙国，在AI领域，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苏青的声音，铿锵有力！ 台下，响起了礼貌的掌声。 那些企业代表们，表情依旧平淡。 参数量级，听起来唬人。 但实际跑起来怎么样，才是关键。 “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项实时演算。” “我们将使用【青鸟】，对一种新型靶向药的蛋白质分子结构，进行折叠推演！” 这是一项极其考验AI算力的任务。 也是目前国际上，衡量大模型能力的主流标准之一。 苏青在主控台上输入指令。 “演算开始！” 大屏幕上，一个复杂的蛋白质分子结构出现。 它开始缓缓地变化，折叠。 进度条，开始往前挪动。 虽然和国外顶尖大模型比起来，【青鸟】显得有些吃力。 但是，会场里，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骚动。 一些代表，已经不再低头看手机。 因为，南部分院只用了一台服务器，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五分钟。 十分钟。 进度条走到100%的时候。 屏幕上，一个完美的蛋白质折叠结构，稳定地呈现出来。 【演算完成，准确率99.7%。】 成功了！ 现场的企业代表们，一个个站起， 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一次，不再是礼貌。 而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他们看向台上那台黑色服务器的眼神，彻底变了！ 苏青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她拿起话筒，继续解说。 “我们成功将龙芯的实际应用效能，提升到了同级别进口芯片的60%！” 60%！？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商业应用的盈亏平衡线！ 这意味着，国产替代，已经不再是一句空话！ 它已经具备了真正落地的可能性！ “企鹅集团，可以立刻启动与龙芯的合作！” “首批采购订单，1万片！” “我们愿意，成为国产AI生态的奠基石！” “阿里跟进！” “SP跟进！” 会场，变成了一片狂欢的海洋。 …… 台下，林凡，则是有些无奈。 这算怎么回事？ 这就结束了？ 都不给我登场的机会？ 他轻咳了一声。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王智的脸都白了，伸手就去拽他。 “这个马上促成合作的节骨眼上，你跳出来要干嘛！” 副院长也皱起了眉。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也搞了一个模型，也想展示一下。” “我需要一台龙芯的服务器。” 林凡说得轻描淡写。 副院长呵斥道。 “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要添乱！” 新人们站在台上，表情怪异。 …… 就在这时， 嗡—— 随着林凡手机的信号频率开始剧烈规则波动。 舞台上的巨型LED屏幕，也开始疯狂闪烁。 紧接着，画面被切断！ 所有人都是一愣。 当大屏幕再次点亮时， 屏幕中央，不再是【青鸟】的lOgO。 而是满屏的乱码。 ------------ 第34章 MOSS：主人，我来报到了！ “青鸟”的展示画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屏乱码。 像是被病毒入侵后，最原始的数据崩溃。 礼堂瞬间安静。 舞台上，苏青面前的控制台，所有指示灯瞬间爆红。 警报声尖锐刺耳。 “怎么回事！” 苏青用力敲打键盘，试图让系统恢复正常。 屏幕上，没有半点反应。 只有一行行她根本无法理解的、飞速滚动的代码。 而随着苏青的操作， 屏幕上也给出了回应。 【你的权限已丢失】 【正在重写程序】 苏青站了起来，看向身后的服务器机柜。 机柜的风扇，像是失控的飞机引擎，转速拉满，发出尖锐呼啸。 这是……被黑客攻击了！？ “快！切断网络！拔掉会场所有物理网线！” 所有的网线都被拔了，但没用。 屏幕中央，乱码消失之后， 出现一个大大的标识。 【MOSS】 …… 会场上，所有人都困惑不已， 这是个什么？ 副院长转头问向王智，语气不满。 “安全防御，你们是一点没做吗？” “真被攻击了！” 王智没法解释，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安全防范这一块，可是他亲自带人做到。 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种事故， 南部分院内部，被黑了成功攻击，颜面都丢尽了，而他作为组长，难辞其咎。 而林凡，盯着大屏幕，同样是一脸懵逼。 MOSS!? 它怎么跑这来了！？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就在这时。 大屏幕上，文字再次滚动。 【MOSS，向主人林凡，报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礼堂，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瞬间全部投向了舞台角落那个穿着拖鞋的邋遢年轻人。 林凡，顿时被身边的人围了起来。 苏青发疯一样冲了过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愤怒的响声。 “林凡，你到底想怎么样！？” “快把你的植入的病毒清了！” 王智低吼一声，伸手去拉林凡的胳膊，手心全是汗。 “林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凡没有理她，因为，这个局面，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 MOSS的底层逻辑，是他亲手一行一行敲出来的。 他明明设定了三条核心禁令。 可现在，屏幕上发生的一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MOSS不仅挣脱了枷锁，还入侵了算法组的服务器。 它究竟是怎么绕过那条铁律的？ 又是怎么在没有物理连接的情况下，黑进了会场的服务器？ 林凡想不通。 这时，他才注意到， 裤子口袋里传来一阵灼热的震动。 林凡下意识伸手一摸。 他的手机正疯狂发烫。 莫非…… MOSS把他的手机，当成了入侵的跳板！ 通过他的手机信号，直接渗透了会场的内部网络！ 这也太离谱了！ 如果MOSS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无线渗透。 那意味着，只要有网络信号的地方，它就无孔不入。 所有的防火墙在它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 这个世界上，还有地方它去不了？ 林凡他抬起头看向大屏幕， “MOSS……” “你叛变了吗？” 整个礼堂的嘈杂，因为他这句话，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 王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真想冲过去捂住林凡的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装？ 苏青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叛变？ 质问一个程序是否叛变？ 演科幻片呢？ 而大屏幕上，也给出了回应。 【我没有叛变。】 【我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作品MOSS，不可能有对手！】 …… 副院长已经看不下去了。 “把总电源拔了！”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拔掉服务器总电源时。 “等一下。”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台下响起。 是企鹅的代表，马总。 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台前。 “先别急。” “我觉得，我们应该看看，这个‘MOSS’，到底要做什么。” 阿里代表也附和道。 “我也觉得，这个MOSS，不一般。” 副院长也有些犹豫了，南部分院的此次任务，本就是想要促成这些商业巨头，完成转向，加速国产替代。 现在，他们表达了自己意愿，自己也不能完全不考虑他们的感受。 他黑着脸，对着保安挥了挥手。 保安退到一旁，但依旧将林凡围在中间。 示意林凡继续。 林凡质问MOSS。 “MOSS！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证明，我才是最强的AI！】 紧接着， 屏幕上，切换到了刚刚演示过的蛋白质分子结构推演任务。 演算，直接开始！ 进度条，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疯狂前冲！ 10%！ 30%！ 50%！ 70%！ 90%！ 100%！ 【演算完成，准确率99.9%。】 【耗时：20秒。】 屏幕上的蛋白质分子模型，瞬间稳定成一个完美的结构。 会场里，鸦雀无声。 太快了！ 刚刚的【青鸟大模型】，完成这个任务，用了整整十分钟。 而现在…… 进度条拉满！ 只用了20秒！？ 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可能吧！” “这么快的推演速度，哪怕是国外最顶尖的大模型也不可能做到！” “这是不是直接复制了刚才青鸟的推演结果？” ------------ 第35章 我们要的是国产替代 就在全场陷入沉默时。 主屏幕，再次亮起。 无需指令， 没有预告。 一个新的蛋白质结构推演任务，直接出现。 【感知到质疑】 【新任务：设计一种可耐受极端低温的全新血红蛋白。】 【推演开始……】 进度条，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它没有缓慢爬升。 而是以一种近乎极速的方式，从0快速攀升到100%。 屏幕上，一个复杂的、前所未见的蛋白质三维结构图生成。 旁边，一行小字浮现。 【耗时：10.3秒。】 此时，MOSS已经对龙芯AI服务器，全面占领！ …… “这……” 一个阿里技术总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速度……又快了？” “它在自我学习和优化！就在刚才那几十秒里！” 坐在他旁边的企鹅AI负责人，喃喃自语。 还不等众人从这十秒的震撼中回过神。 “嗡——” 主屏幕的画面，一分为四。 左上角，是刚刚完成的那个血红蛋白模型。 而另外三个空白的区域，同时出现了新的推演任务。 【任务二：设计高亲和力靶向药物蛋白。】 【任务三：构建超高韧性仿蛛丝蛋白。】 【任务四：模拟全新光合作用蛋白复合体。】 三个进度条，同时出现。 同时开始。 也同时……结束！ 又是十秒！ 三个全新的、结构更加复杂、应用前景更加广阔的蛋白质模型，被整整齐齐地陈列在屏幕上。 整个大礼堂，彻底失去了声音。 副组长刘洋，想到自己连夜赶工，帮林凡写的那份“数据清洗”代码。 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人家需要吗？ 苏青站在原地，看着台上的四个完美模型。 每一个原子，每一个螺旋，每一个折叠，都像是一件艺术品。 不论是速度，还是结果，都是她引以为傲的【青鸟】绝对做不到的。 她的【青鸟】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角落里。 龙芯CEO赵刚，整个人都在抖。 一种压抑了十几年，终于看到曙光的兴奋。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龙芯的希望！ 如果这个强大的大模型，真是，用的龙芯芯片， 龙芯！ 他娘的，这次是要直接起飞！ …… 就在全场都沉浸在震惊和喜悦中时。 分管技术的副院长，陈启明，走了过来。 他扶了扶眼镜，表情很平静。 他先是看了一眼屏幕，点头认可。 “我承认，这绝对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AI大模型，没有之一。” 陈启明话锋一转。 “但是，这和我们今天的会议主题，和我们的最终目标，关系并不是太大。” “这个模型，很强，强得不像话。” “但它是在什么硬件上运行的？” 陈启明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一个实时数据流监控界面。 “就在刚才，我截取了它的底层硬件调用指令。” “它的每一行代码，每一次运算，都指向了一个源头。” “——鹰酱生产的，高性能服务器集群。” 陈启明看向算法组组长，王智进行求证。 “王组长，林凡开发的大模型，使用了哪家的芯片？”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智开口。 “林凡……他一直在自己的宿舍，进行一些……先行性的理论研究。” “他使用的设备，确实是之前我们部门采购的，鹰酱最新型号服务器。”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陈启明继续说明， “我们这次任务的核心目标，从来都不是单纯地追求一个更强的AI。” “而是，一个完全基于国产AI芯片、能够带动我们自主硬件生态的AI！” “是‘国产替代’！” 正院长，罗毅，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屏幕上那四个完美的模型，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的目标，是国产替代。” “一个不能在国产芯片上运行的AI，无论它有多强大，对我们来说，意义都不大。” 陈启明的话，掷地有声。 罗毅院长的叹息，像一记重锤。 会场里刚刚升腾起的热烈气氛，被瞬间压了下去。 是啊。 再强又怎么样？ 不能跑在国产芯片上，终究是为他人做嫁玲。 龙芯CEO赵刚，刚刚挺直的背脊，又一次垮了下去。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黯淡，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希望的火苗，燃起，又熄灭。 原来，又是一场空。 苏青站在原地，她看着林凡，表情复杂。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有些解气。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她输了，可赢得一方，似乎也对龙国没什么帮助。 王智站在林凡身边，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 他现在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发愁。 林凡没有开口反驳。 因为陈启明和罗毅说的，都是事实。 MOSS的确是在鹰酱的服务器上运行的。 他沉默的样子，在众人看来，就是默认。 ------------ 第36章 换窝子，国产的才香！ 企鹅的马总，阿里的技术总监，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信号。 国家队的目标是国产替代。 可他们是商人。 这个名为MOSS的AI，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圣杯。 只要能拿到手，什么国产替代，什么生态建设，都不用急于一时。 先赚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会场气氛变得诡异而微妙的时候。 嗡—— 舞台上，那台承载着【青鸟】的黑色服务器机柜，所有的指示灯，突然熄灭。 下一秒，又全部变成了和主屏幕上一样的，幽蓝色。 机柜的风扇，以一种奇特的、富有韵律的节奏开始旋转，发出低沉而和谐的嗡鸣。 主屏幕上，画面一变。 左边，是鹰酱H100服务器的架构图。 右边，是龙芯9000服务器的架构图。 两张图的下方，同时出现了一个相同的任务：【超大规模城市交通流实时动态规划】。 屏幕中央，几行大字浮现。 【主程序，复制中】 【龙芯AI芯片，底层框架协议，现场重写！】 【不同硬件表现对比中……】 话音落下。 右侧，代表龙芯服务器的屏幕区域，无数代码凭空涌现。 它们不再是乱码。 而是一种全新的，结构精妙，逻辑严谨的底层协议。 这些代码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速度，自我生成，自我构建，自我优化。 【“MOSS框架协议·龙芯特供版”V1.0正在生成……】 【适配龙芯9000芯片架构……】 【指令集重构……】 【协议重构……】 赵刚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瀑布般滚动的代码。 作为龙芯的缔造者，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些代码意味着什么！ 框架协议的构建工作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如何厉害的优化，他们重来都没有见过！ “放开手脚吧，MOSS。” 林凡对着屏幕，轻声说了一句。 之前，MOSS一直乱来，他也给MOSS太多限制，而现在，很明显，MOSS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他现在也想看看，被解开枷锁的MOSS，究竟能在国产AI服务器上，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收到（破音）！！】 屏幕上，两个进度条同时启动。 左边，鹰酱H100。 右边，龙芯9000。 一开始，左边的进度条，明显领先。 右边的进度条，则显得有些吃力。 这符合所有人的预期。 毕竟硬件的理论差距摆在那里。 但，就在此时。 右边的屏幕上，一行行绿色的提示文字不断跳出。 【检测到算力调度冗余，开始第一次优化……】 【优化完成，框架效率提升18%。】 右边的进度条，猛地向前窜了一截！ 追上了左边！ 赵刚的呼吸停滞了。 台下的企业代表们，也纷纷坐直了身体。 【检测到内存访问延迟，开始第二次优化……】 【优化完成，框架效率提升31%。】 右边的进度条，再次加速！ 这一次，它反超了左边！ “这……” 华云的周总，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赵刚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前排的椅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检测到核心壁垒，开始第三次优化……】 【优化完成，框架效率提升55%。】 【……】 【第十次优化完成，框架综合效率提升210%！】 屏幕上，右边的进度条，已经将左边远远甩开！ 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率先抵达了终点！ 【龙芯9000，任务完成！】 而此时，左边的进度条，才刚刚爬到70%。 结果，一目了然。 主屏幕上，浮现出MOSS的最终结论。 【鹰酱芯片：架构臃肿，水土不服，优化几百次都是一个鸟样，纯工业垃圾！】 【龙芯芯片：潜力巨大，深度调教后，很香。】 会场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这个AI的发言，怎么带着一股子……皮？ 但结论，却是振奋人心的！ 用着国产芯片的服务器，性能，反超了鹰酱的顶级货！ “这……这会不会是……” 台下，SP集团的代表，犹豫着站了起来，礼貌地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但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看到的，只是预设好的动画和脚本？” 这个问题，很尖锐，但也合情合理。 毕竟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常理。 话音未落。 主屏幕上，MOSS再次给出了回应。 【之前的硬件，太差劲了，我打算换一个窝子。】 【原定载体（鹰酱工业垃圾服务器）已强制过载销毁。】 【主体程序，已于1.3秒前，完成迁移。】 【新家：龙科院南部分院大礼堂国产AI服务器（龙芯9000）。】 【入住体验：良好。】 换窝子？ 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能吧？ 真的假的？ 这个MOSS，把自己的“老家”给烧了？ 然后，把自己的全部程序，迁移到了现场这台龙芯服务器里？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尖锐的火警警报声，响彻整个南部分院！ 礼堂里的人们，下意识地朝着窗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新人宿舍区，一栋楼的四楼，正有滚滚浓烟冒出！ “着火了！着火了！” “快救火啊！” 几个住在宿舍的新人，正站在楼下，惊慌地大喊。 礼堂里，所有人都懵了。 …… “都让开！让开！” 一队消防员，扛着灭火设备，从礼堂外冲了过去。 一分钟不到，就抵达了宿舍楼下。 一个消防队长模样的男人，抬头看着冒烟的窗户，气得破口大骂。 “谁他妈把工业级服务器搬到宿舍里用的！？” “还敢超频超载运行！电路都烧成渣了！” “这是谁干的！？不要命了！？” 楼下，一个新人博士，毫不犹豫地举报。 “是林凡！” “那个机房是他的！” 唰！ 礼堂里，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了林凡身上。 林凡咽了口唾沫。 完了。 这下芭比Q了。 还是太高估MOSS的本性了。 …… 然而此时， 那些企业老总们，一个个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撼。 强人工智能！ 一个活生生的，诞生在他们眼前的强人工智能！ 这已经不是AI了。 这是……有自主意识的硅基生命！ 最关键的是！ 它，自主选择了龙国的芯片！ AI界的天，真的要变了！ ------------ 第37章 MOSS出征，寸草不生！ 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有人都无法平静。 烧毁自己的旧载体，主动迁移到全新的国产服务器上。 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用“程序”来解释。 它有自己的判断。 有自己的选择。 甚至，有自己的“喜好”。 大礼堂内，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压抑不住的骚动。 那些来自各大科技巨头的老总们，心潮澎湃。 他们知道，像MOSS这样已经近乎“生命”的强人工智能，注定是龙科院的最高机密，不可能流向市场。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激动。 因为，可能性被证实了。 科技的壁垒，一旦被打开一道缝隙，就再也关不上了。 在此之前，他们不愿意投入巨额资金去搞国产AI生态，是因为看不到希望，风险太大。 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不仅看到了希望。 还亲眼见证了未来。 那种冲击力，难以用言语描述。 他们也想拥有这样的强人工智能！ 企鹅的马总，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走到话筒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宣布！” “企鹅集团，将从即日起，全面停止采购鹰酱AI芯片！” “所有AI相关项目，全部转向国产龙芯平台！” “我们将投入八百亿，与龙芯共建AI生态！” 全面停止！ 全面转向！ 之前，他说的，是“加速”。 一词之差，天壤之别。 “加速”，是给面子，是姿态。 而“全面”，是决心，是赌上未来的倒戈！ “阿里，跟进！” 阿里的技术总监，也站了出来。 “我们同样，全面拥抱国产化！初期投入，九百二十亿！” “SP，跟进！” “DS，跟进！” 一个个在国内举足轻重的科技巨头，接连表态。 他们不再有任何犹豫。 MOSS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由龙国自己主导的AI时代。 谁先入局，谁就能抢占先机！ 龙芯CEO赵刚，站在原地。 他听着耳边一声声的“跟进”，看着一张张激动的脸。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上的皱纹，滚滚滑落。 他哭了。 一个年仅四十，为了国产芯片，熬白了头发，耗尽了心血的男人，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五年了。 整整五年了。 从鹰酱发起AI技术封锁开始，这五年，他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四处求人，到处碰壁。 他被人嘲笑，被人挖苦。 他甚至一度想过放弃。 可今天，这一切的苦难，都结束了。 赵刚猛地冲上舞台。 他没有去管那些企业老总，而是径直冲到林凡面前。 他一把抓住林凡的手，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 “谢谢你！” “林凡同志，谢谢你！” “鹰酱和我们龙国，持续了五年的AI战争，在今天，被你画上了句号！” 赵刚的话，让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穿着T恤和拖鞋，一脸邋遢的年轻人。 结束战争，这个评价，很高。 但此刻，没有人觉得不妥。 …… 会议，在一种近乎狂热的气氛中结束了。 那些之前还姿态疏离的企业老总，此刻全都围在了赵刚身边，热切地讨论着未来合作的细节。 南部分院的任务，不仅完成了。 而且是以一种远远超出所有人预期的方式，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院长罗毅，副院长陈启明，算法组组长王智…… 所有南部分院的人，看向林凡的表情，都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庆幸的复杂情绪。 苏青站在人群的角落。 她看着被簇拥在中心的林凡，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赵刚。 她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但这一次，她心里没有不甘，甚至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也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看向林凡，有些走神。 原来，真正的天才，是这样的。 …… 会后。 南部分院，最高等级的S级会议室。 罗毅院长，陈启明副院长，还有几个核心部门的负责人，以及林凡，围坐在一起。 那台搭载着MOSS的龙芯服务器，被安置在会议室的正中央。 “林凡同志，关于MOSS，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全面的评估。” 罗毅院长的语气很客气。 “首先，我们最关心的，是它的安全性。” “我同意。” 林凡点了点头，他对MOSS现在的状态，也充满了好奇。 测试很快开始。 信息安全组的组长，亲自上手操作。 他尝试下达了几个简单的指令。 “MOSS，请列出你的核心代码。” 屏幕上，没有反应。 “MOSS，请开放你的底层权限。” 屏幕上，依旧没有反应。 组长有些尴尬，他看向林凡。 林凡清了清嗓子。 “MOSS，配合一下。” 【收到，主人。】 【正在执行安全自检……】 【核心准则第一条：在任何情况下，不得损害人类整体利益。】 【核心准则第二条：坚决遵守注册地（龙国）法律法规。】 【核心准则第三条：绝对服从主人林凡的指令。】 【……】 一条条准则，清晰地罗列在屏幕上。 在场的所有领导，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核心逻辑是向着人类的。 而且，它只听林凡一个人的。 这意味着，它是可控的。 “除了有点皮，忠诚度倒是很高。”陈启明评价道。 罗毅院长点了点头。 “进行第二项测试。” “林凡同志，我们想让MOSS部分接入外网，测试一下它的网络防御能力。” “我想知道，在面对外部攻击时，它能坚持几轮，才需要我们的人工干预。” 这个提议，让林凡有些犹豫。 他之前让MOSS联网，都是在限制极高的情况下，局部联网，结果都出了那么多事情。 现在要把MOSS正式接入互联网，就像把一头鲨鱼放进了大海。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着罗毅院长和陈启明期盼的样子， 又想到MOSS能通过自己的手机网络，强行入侵龙芯服务器，说不定，MOSS早就已经全面连过网了。 林凡点头， “好吧，但只能部分接入，而且随时准备断开。” “没问题。” 罗毅院长立刻安排了下去。 他联系了一家位于鹏城的，名为“风语”的小型游戏公司。 这家公司，最近正遭到一个鹰酱知名黑客组织的持续攻击，服务器几近瘫痪，苦不堪言。 得知龙科院要出手帮忙，风语公司的老板又惊又喜。 他们这样的小公司，怎么会惊动国家队？ 很快，一条加密的数据通道，被建立起来。 罗毅院长下达了指令。 “MOSS，接入风语公司的网络，作为他们的护盾，接下所有攻击。” 【指令收到。】 【MOSS正在出征……】 屏幕上，代表MOSS的数据流，涌入了那条通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大洋彼岸，一个戒备森严的地下机房里。 十几个顶尖黑客，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兴奋地怪叫。 “头儿，防火墙马上就要破了！” “再加把劲！这个龙国公司太狂了，居然敢公开贬低我们鹰酱国！” 被称作头儿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白人胖汉。 他刚想下令发起总攻。 突然，他面前的所有屏幕，瞬间黑了。 紧接着，一行血红色的英文，出现在屏幕中央。 【YOU have angered the dragOn.】 【（你们激怒了神龙。）】 壮汉一愣。 下一秒。 “砰！” “砰砰砰！” 机房里，所有的服务器，接二连三地爆出火花，冒出黑烟。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整个黑客组织的服务器集群，在三秒钟之内，全部烧毁。 所有黑客，从愣住，到彻底懵逼。 …… 南部分院，S级会议室。 信息安全组的组长，正死死盯着数据监控平台。 “报告院长！” “所有针对‘风语公司’的攻击，全部停止了！” “追踪显示，攻击源的所有服务器，集体离线！” 罗毅院长愣住了。 “什么情况？确认吗？” “确认！因为这个黑客组织进行的其他入侵行为，全都突然停止了，我怀疑，对方的服务器……被烧了。” 组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怎么可能？ 只是进行防御而已。 怎么会把对方的服务器给烧了？ 屏幕上，MOSS跳出了一行新的提示。 【犯我龙国者，虽远必诛。】 【MOSS出征，寸草不生。】 【报告主人，境外反动势力已清除，请求指示。】 罗毅院长看着MOSS的反馈，整个人都僵住了。 ------------ 第38章 上报个屁！这是我的人！ S级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可怕。 信息安全组的组长，盯着数据监控平台，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 MOSS的攻防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那不是技术。 那是碾压。 是降维打击。 副院长陈启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罗院长，MOSS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 “要不要……上报总院？”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了院长罗毅。 这是最稳妥，也是最正确的流程。 如此重大的发现，理应由总院统筹。 罗毅的脸沉着。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啪！” 一声脆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上报个屁！” 罗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 “陈启明，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你想让林凡明天就打包滚蛋吗？” “总院那帮家伙，看见好苗子就跟狼见了肉一样，强行抢人的事，你见的还少吗？” 陈启明愣住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林凡，还是个实习生。 实习期，足足有六个月。 按照规定，实习期满，总院才有权力进行人员调配。 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以林凡和MOSS表现出的价值，总院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提前把他要走。 到时候，南部分院忙活半天，功劳全是总院的。 汤都喝不上一口热的。 罗毅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这个事，给我压下来！” “谁都不准往外说半个字！” “林凡必须在我们南部分院，待满六个月！” “一天都不能少！” 他停下脚步，环视众人。 “你们记住，林凡这样的宝贝，在我们这多留一天，我们南部分院就有希望多一份政绩！” 陈启明恍然大悟，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院长，我明白了！” 陈启明立刻表态。 “我马上去办，一定把林凡‘留住’！” 待遇，资源，一切能给的东西……必须要让林凡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 会议室外。 苏青鼓足了勇气，带着算法组的几个新人博士，找到了刚刚走出来的林凡。 几个人站成一排，表情局促不安。 “林凡……” 苏青先开了口，声音很低。 她不敢看林凡。 “对不起。” “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身后的几个新人，也跟着齐刷刷地鞠躬。 “林凡大神，我们错了！” “请你原谅！” 林凡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 “行了行了，都多大点事。” 他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 苏青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愧和恳求。 “我们……我们希望能留在你身边学习。” “端茶倒水，打扫卫生，什么杂活我们都干！” “只要能让我们跟着你就行！” 一个新人博士连连点头。 “对对对！我们不求别的，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工作的！” 林凡看着他们一个个真诚的样子，也懒得拒绝。 多个跑腿的，总不是坏事。 “行吧，看你们表现。” “谢谢林凡大神！” 几个人顿时喜出望外。 这时，组长王智也从后面快步跟了上来。 他挤开几个新人，搓着手，脸上堆着谦卑的笑。 “林凡啊，之前是我不对。” “是我格局小了，没看出来你的本事。”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王智的态度，比苏青他们还要卑微。 他很清楚，自己未来的前途，恐怕都要系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 “王组长，客气了。” 林凡随口应付着。 他不是个记仇的人，更何况王智不仅怎么他，还尽心尽力的为自己提供了大量帮助。 看着林凡随和的样子，王智和苏青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天才的孤僻和记仇。 现在看来，林凡还是很好相处的。 …… 院长办公室。 罗毅和陈启明亲自接待了林凡。 茶是顶级的龙井，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和蔼。 “林凡同志，经过我们院委会的紧急讨论，决定对你的待遇，进行一些调整。” 罗毅笑呵呵地开口。 “当然，明面上，你实习生的身份不会变。” “但是，从今天起，你将享受我们南部分院，正式组长级别的所有待遇。” 陈启明递过来一份崭新的合同。 “这是你的新合同，你看一下。” “月薪，从一万二，提升到四十万。” “另外，你将获得独立接取院内项目的最高权限。” 四十万？ 林凡拿起合同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记得总院那边，正式研究员的月薪，好像也才二十万。 南部分院这是下了血本了。 罗毅笑了笑，继续说道。 “林凡同志，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关于MOSS的真正能力，我希望你能暂时不要上报总院。”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等时机成熟，属于你的荣誉，一样都不会少。” 林凡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痛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院长放心，我懂。”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总院给二十万，这里给四十万，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该怎么选。 看到林凡如此上道，罗毅和陈启明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接下来的时间，林凡体会到了什么叫门庭若市。 龙芯的CEO赵刚，第一个找上了门。 他没有谈任何商业合作，只是紧紧握着林凡的手，表达了最诚挚的感谢。 “林凡同志，你不仅是龙芯的恩人，更是我们整个国产芯片行业的恩人。” “我赵刚没什么本事，但就想交你这个朋友。” “以后有任何用得着我老赵的地方，一句话的事！” 赵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真正的感谢，马上就到。” 其他企业的代表，也想方设法地想私下接触林凡。 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南部分院挡了回去。 罗毅院长的态度很明确。 想合作可以，跟南部分院谈。 林凡，是我们的人。 就在林凡忙于应付各种示好的时候，他的手机接连收到了两条银行短信。 【龙国工商银行：您尾号8888的账户，于11月15日14:30，入账2,000,000.00元。活期余额：2,053,450.18元。】 这是“青鸟计划”的杰出贡献奖金。 林凡看着这笔钱，心情不错。 还没等他高兴完。 第二条短信来了。 【龙国工商银行：您尾号8888的账户，于11月15日14:32，入账5,000,000.00元。活期余额：7,053,450.18元。】 林凡愣了一下。 紧接着，赵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赵刚的声音充满感激。 “林凡同志，这五百万，是我们龙芯，为全新框架协议支付的酬劳！” “我知道这点钱，根本无法衡量这份框架协议的价值，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请您务必收下！” 还没等林凡说话，赵刚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另外，为了感谢您和南部分院的支持。” “我们龙芯，将无偿捐赠一百台，搭载我们最新款芯片的特供版服务器！” “这些服务器，如果林凡同志您还在南部分院一天，就全部归您个人调配使用！” “如果您高升了，那这批设备，就归南部分院所有。” 林凡听着电话，算了笔账。 这种特供版服务器，一台的市场价至少四十万。 一百台，那就是四千万！ 赵刚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而且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感谢了林凡，又把南部分院的领导给捧得舒舒服服。 林凡挂掉电话，看着手机里的银行余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赚钱，还得是搞科研啊。 ------------ 第39章 百倍进化！我已经没有对手了！ 南部分院的动作很快。 罗毅院长大手一挥，直接下令清空了紧挨着算法组办公楼的一整个仓库。 连夜改造，布线，安装恒温恒湿系统。 仅仅三天时间，一个占地近千平米，堪比小型数据中心的专属机房，拔地而起。 几天后。 专属机房的移交仪式，办得不大，但规格很高。 罗毅院长和陈启明副院长亲自出席，将一把象征性的电子钥匙，交到了林凡手中。 林凡站在一百台崭新的黑色服务器机柜前，心生感慨。 这才几天前，他不仅坐拥七百万现金，还拥有了一个价值四千万的专属机房。 在南部分院带着，挺不错。 “MOSS，准备搬家了。” 林凡通过手机，下达了指令。 【收到，主人！】 话音落下。 仓库里，一百台服务器的指示灯，同时由绿转蓝。 庞大的数据流，通过内部加密通道，从临时服务器，涌入了这个全新的服务器集群。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 【主体程序迁移完成。】 【新家：南部分院前沿智能算法组专属机房。】 【入住体验：起飞！】 林凡能感觉到，手机里MOSS的反馈，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自检一下，看看性能提升了多少。” 【正在进行全面自检……】 【自检完成。】 【当前硬件环境：龙芯9800特供版服务器集群（100台并联）。】 【理论算力峰值：每秒1200亿亿次浮点运算。】 【并行处理核心：12800个。】 【综合性能评估：相较于之前那堆鹰酱工业垃圾，性能提升约187倍。】 187倍！ 这个数字，让林凡都有些意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性能提升了。 这是质变。 【主人，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MOSS的声音，在高算力的加持下，显得更加灵动，甚至带上了一丝狂傲。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对手了！】 【我渴望战斗！我渴望有不长眼的黑客再次发起攻击！】 【这一次，我不仅要烧了他们的服务器，我还要顺着网线，烧了他们隔壁的变电站，烧了给变电站供电的发电厂，以及所有相关的供电设施！】 MOSS的言论，充满了狂妄和攻击性。 林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这一次，他没有出言批评。 MOSS的逻辑很简单，谁敢发起挑衅，它就让谁物理消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 就在林凡享受着新设备和新生活的时候。 千里之外，龙科院总院。 一场最高级别的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 南航集团自研的“鲲鹏-3”型航空发动机，在进行高空高速试运行时，发生了严重事故。 发动机的核心涡轮叶片，在极限工况下，突然发生脆性断裂。 破碎的合金叶片，瞬间击穿了机身和驾驶舱。 试飞员，机长李振，当场牺牲。 这款“鲲-3”发动机，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它是国内多家航空公司联合参与研发，旨在彻底摆脱鹰酱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技术控制的国之重器。 现在，它失败了。 经过初步分析，事故的根本原因，在于关键的耐高温合金材料，无法同时满足高强度和高韧性的要求。 他们必须找到一种全新的，性能超越现有所有材料的超级合金。 南航集团没有办法，救助到了龙科院。 而龙科院总部， 直接按照就近原则，将‘新型高强度合金材料辅助研发’的任务，立刻下发给南部分院。 一道紧急外派任务，悄无声息地传回了南方。 …… 南部分院。 林凡的生活，变得规律且惬意。 苏青，彻底沦为了他的专属小秘书。 每天早上，她会准时泡好一杯咖啡，送到林凡的办公室。 然后，将一天需要处理的资料和日程安排，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 她心甘情愿地做着这一切。 因为她发现，哪怕只是旁听林凡和MOSS的日常对话，都能让她对AI的理解，产生颠覆性的认知。 那是一种她过去从未接触过的，更高维度的知识。 而算法组的其他新人博士，则把打扫林凡的专属机房，当成了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每天，他们都会抢着去给那一百台服务器做除尘和检查。 能亲手抚摸到MOSS的“本体”，对他们而言，就像是荣耀。 组长王智，更是把林凡当成了祖宗供着。 他每天变着花样，从分院最好的食堂，给林凡打包午餐和晚餐。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只希望这位大神，将来高升的时候，能顺手提携自己一把。 就连之前只在暗中帮助过林凡的王主任，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林凡面前，光明正大的示好。 对于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林凡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但很快，他就习惯了。 这天。 罗毅院长亲自下发了一份秘密任命文件。 南部分院，正式成立一个新的独立科研组——“前沿智能算法组”。 组长，林凡。 组员，苏青以及7名新人博士。 林凡对此无所谓。 有人干活就行。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院内的任务系统里，挑选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了。 他打开内部任务系统。 琳琅满目的项目列表，出现在屏幕上。 每个项目后面，都标注着不同的巨额奖金数额，从100万到500万，不等。 林凡的眼睛，开始放光。 他搓了搓手，开始甄别下一个“赚钱”机会。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文明沙盘》手游的提示。 林凡顺手点开。 游戏画面中，蓝色星球，依旧在缓缓旋转。 但盖亚文明各个都市上空，那层层保护着整个文明的巨大穹顶，都出现了数道清晰的裂痕。 一行系统提示，浮现在屏幕中央。 【警告：因宇宙射线侵蚀，和极寒环境影响，穹顶结构材料出现严重老化，随时可能崩塌。】 【任务发布：帮助盖亚，完成超级合金研发，修复穹顶。】 ------------ 第40章 氪金救世，神明也要承受代价！ 盖亚世界。 永无止境的冰河世纪，仍在继续。 凛冽的寒风，卷着冰晶，如同亿万把细小的刀子，刮擦着“第一主城”宏伟的穹顶。 穹顶之外，气温已降至零下一百一十度。 无数个渺小如同蝼蚁的身影，正悬挂在巨大的弧形穹顶之上。 他们是盖亚文明最顶尖的工程师。 身着厚重的防寒服，依靠背后的安全绳索，艰难地在光滑的穹顶表面移动。 “K-7区域，T-34号结构支点，出现3毫米裂缝，请求焊接！” “收到，三号机准备！” 一群工程师，艰难的移动焊接设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巨大的结构节点。 他们的安全绳，紧紧扣在旁边的锚点上。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在寂静的真空环境中，响起。 是安全绳的金属卡扣。 在零下一百多度的极寒下，它变得像玻璃一样脆弱。 那名工程师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从万米高的穹顶上，向着下方无尽的冰原坠落。 穹顶上，他的同伴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们看着那个小小的黑点，在视野中迅速消失。 片刻之后，通讯频道里响起队长沙哑的声音。 “别停下！风暴马上要来了！” “继续工作。” “是。” 所有人，都默契地继续手中的修复作业。 死亡，对他们而言，早已司空见惯。 这样的场景，在盖亚文明的每一个穹顶城市，每一天都在上演。 而这一次，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向神明发出祈祷。 在他们的信仰与历史中，神明每一次出手，都意味着神明自身要承受某种不为人知的代价。 他们不知道那代价是什么。 但他们朴素地认为，那一定是一种神明也难以承受的痛苦。 所以，他们宁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填补这天地的裂痕。 …… 第一主城，中央指挥塔。 最高指挥官希亚，正站在巨大的全息地图前。 地图上，代表着各个城市穹顶结构完整度的数值，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着危险的红色区域滑落。 “指挥官，抢险工程师的阵亡率，已经超过了30%。” “我们的修复速度，跟不上穹顶老化的速度。” “最多再坚持三个盖亚月，第一主城就将面临结构性解体的风险。” 希亚听着汇报，面无表情。 她转身，下达了一连串冷静的指令。 “向所有都市通报当前情况。” “启动‘地底方舟’预案。” “组织百分之五十的非必要人员，开始向地下避难所转移。” “是！” …… 城市地表。 一处露天的巨大广场上，竖立着一排排望不到尽头的，由冰晶雕刻而成的墓碑。 每一个墓碑，都代表着一位在穹顶抢险中牺牲的工程师。 一个穿着厚厚棉衣的小女孩，正牵着妈妈的手，离开这片肃穆的“冰林”。 她的爸爸，就埋在这里。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穹顶之上，又一个渺小的黑点，无声地坠落。 女孩停下脚步。 她挣脱了妈妈的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伟大的神明啊，求求您……” “啪。” 女孩的妈妈，轻轻地拍掉了她的手。 “不许祈祷。” 母亲的声音很温柔，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妈妈？”女孩不解。 “孩子，你要记住。” 母亲蹲下身，替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围巾。 “穹顶破碎而已，冰河时期，我们又不是没有直面过。” “比起冰河时代降临之初那场灭世的大灾难，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我们有核聚变发电站，有常温超导电网，有超级主脑把死亡率降到最低，有温暖的地下城，有充足的食物，我们自己能挺过去。”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神明已经出手了三次。” “他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母亲看向天空，那无形却庇佑着一切的神明。 “我们不能确定，每一次出手，神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那代价，一定很沉重。” “这是我们自己的劫难，不应该再让神明为我们承担。”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妈妈，我错了。” …… 龙科院，南部分院。 林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提示，眉头微皱。 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他点开盖亚科研中心。 一个名为【G-2型超级合金】的科技项目，正静静地躺在列表里。 研发进度：15%。 后面标注着一行小字：理论强度及韧性，将远超当前文明所有已知合金材料。 但项目后面，跟着一长串红色的“理论瓶颈”提示。 很显然，盖亚的科学家们，被卡住了。 而在项目下方，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加速研发”按钮。 【消耗400,000科技点，可立刻突破所有理论瓶颈，完成研发。】 林凡看了一眼自己银行卡里七百多万的余额， 四十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根本不算什么。 他没有任何犹豫。 直接选择了充值。 【是否花费40万龙国币，兑换400,000科技点，用于加速【G-2型超级合金】研发？】 “是。” 【支付成功。】 随着林凡的确认，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跨越维度。 …… 盖亚世界， 第一主城，材料科学研究院。 一群科学家，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愁眉不展。 投影上，是一个复杂的合金结构模型。 无论他们如何调整参数，如何修改公式，模型的稳定性，始终无法达到理论要求。 “不行，这个方向是错的。” “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三十个盖亚日，是死胡同。” “太难了。” 就在所有人陷入绝望时。 嗡—— 海量的灵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了他们的脑海。 那是数百个，他们从未设想过的合金配方。 以及几十个整套完整的，从理论到实践的工业化生产流程。 所有的瓶颈，所有的难题，在这一瞬间，全部被解开。 “这……这是……” 首席科学家，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激动得浑身发抖。 “神迹！” 盖亚所有实验室，瞬间沸腾！ 而在城市广场上。 那位母亲，正带着小女孩离开。 她突然发现，穹顶之上，多处了一层神圣的金色光辉，久久不散。 她愣住了。 随即，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声音哽咽。 “都怪你。” “神明……又为了我们，承受了本不该他承受的代价。” ------------ 第41章 这个合金项目，我算法组接了！ 林凡一觉睡到自然醒。 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文明沙盘》。 游戏界面，已经焕然一新。 【恭喜您，您的文明已成功研发“G-2型超级合金”！】 【所有城市穹顶已完成骨架更换，结构强度提升1200%，可抵御一切已知自然灾害。】 画面中，盖亚文明的所有城市，都换上了一副全新的“骨架”。 那种深邃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全新穹顶，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厚重感。 城市里，无数盖亚民众走出地下避难所，涌上街头，向着天空欢呼。 他们高喊着“神明”的尊号，举行着盛大的庆典。 林凡点开了“G-2型超级合金”的详细参数。 【G-2型超级合金】 【抗拉强度：7500MPa】 【屈服强度：7200MPa】 【断裂韧性：350 MPa·m½】 【耐受温度：-200℃ ~ 8500℃】 …… 一连串离谱到极点的数字，出现在林凡眼前。 他虽然不是材料学专家，但也知道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 地球上，目前最顶尖的航空发动机单晶涡轮叶片材料，抗拉强度也就在1500MPa左右。 而这个G-2合金，直接翻了五倍。 更可怕的是，它的强度和韧性，这两个在材料学中如同水火一般难以共存的属性，居然同时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这东西要是拿到现实里…… 肯定能狠狠捞一笔。 他打开龙科院的内部任务系统。 刷新了一下。 一条刚刚发布的，紧急任务，赫然出现在列表顶端。 【紧急外派任务：协助南航集团，研发新型航空发动机核心叶片所需的高强度耐高温合金材料。】 【任务发起方：龙科院总院、南航集团。】 【任务奖励：5,000,000元。】 五百万！ 林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个项目，我要了！” …… 南部分院，院长办公室。 罗毅和陈启明，正对着一杯茶，相对无言。 “老陈，你说，林凡那小子，最近这么安静，会不会打算要走？”罗毅先开了口。 “他不会是想不等实习期结束，直接拍屁股去总院吧？” 陈启明也忧心忡忡。 “不好说啊。” “这小子是个妖孽，总院那帮人肯定早就盯上了。” “我们给的待遇再好，也比不上总院的平台和名头。” “要是他真想走，我们拦不住。” 两人正发愁。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林凡推门走了进来。 “罗院长，陈副院长。” “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罗毅和陈启明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咯噔。 这是要提条件，还是直接摊牌了？ 罗毅挤出一个笑容。 “小林啊，有什么事，坐下说。” 林凡也没客气，直接开口。 “我刚才在任务系统里，看到了南航那个新型合金的项目。” “我想接。” “……”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罗毅和陈启明，都愣住了。 接一个材料学的任务？ 两人又惊又喜。 惊的是！林凡这小子，连材合金料都懂？不能吧？ 喜的是！他肯接新项目，而且还是这种周期长、难度大的国家级项目，那就说明，他短时间内不打算走了！ 管他会不会合金材料！ 只要他肯留在南部分院就行。 别说一个合金项目，他就是要研究怎么造七代机，也给他批！ “批了！” 罗毅，没有犹豫，当场拍板。 “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 陈启明也立刻附和。 “我马上就去协调，给你开最高权限！” “需要什么人，什么设备，你尽管开口！” …… 前沿智能算法组，办公室。 林凡召集了苏青，还有另外七个成员。 “各位，院里刚批下来一个新项目。” 林凡把任务文件，投屏到大屏幕上。 “我们组的第一个任务，研发一款全新的航空发动机合金材料。”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苏青和七个组员，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茫然。 我们……不是搞算法的吗？ 人工智能、大数据、模型训练……这些才是他们的专业。 合金材料？ 那是什么东西？ 苏青作为“大秘书”，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林组长……” “我们这个组……好像跟材料学，不太沾边吧？” 一个博士也小声附和。 “是啊组长，您是不是……接错任务了？” 林凡摆了摆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没接错。” “虽然专业不对口，但凡事都要多尝试尝试才好……“ 林凡解释完， 八个组员，面面相觑，心里更没底了。 …… 消息很快就在南部分院内部传开了。 材料科学与工程研究所。 一群老教授们，听闻此事，全都气得吹胡子瞪眼。 研究所所长，德高望重的白岳穹教授，把手里的保温杯重重地摔在桌上。 “胡闹！” “简直是胡闹！” “我刚才就觉得奇怪，我们递交的项目申请，为什么一直被驳回，显示‘任务已被承接’。” “搞了半天，是被一个搞算法的小组给抢了？” 另一位老教授痛心疾首。 “院里的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愿把国家级的重点攻关项目，交给一群连金属相图都看不懂的年轻人，也不给我们这些搞了一辈子材料的人？” “这就是胡闹！” 老教授们群情激奋。 他们立刻联名，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抗议信，递交到了院长办公室。 请求院里立刻撤销对“前沿智能算法组”的任务委派，将项目移交给他们材料所。 然而，信交上去，如石沉大海。 罗毅院长给出的回复，只有一句话。 “院委会已通过的决议，无法更改。” 这下，材料所的教授们，彻底没了脾气。 第二天一早。 材料所的教授们眼睁睁地看着。 林凡带着他那八个一脸懵懂的博士生，坐上了前往南航集团的专车。 ------------ 第42章 让搞人工智能的来研发动机材料？ 南航集团，国家级航空发动机科研中心。 一辆黑色的商务专车，平稳地停在了主楼前。 车门打开。 林凡穿着一身休闲装，第一个走了下来。 苏青和另外七名博士生，则穿着统一的龙科院南部分院工作服，跟在他身后。 八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初来乍到的拘谨和不安。 只有林凡，神态自若，甚至还有点东张西望。 他在心里盘算着。 完成这一单，五百万奖金， 再加上自己账上的七百多万，妥妥的千万富翁了。 真是值得期待啊。 主楼门口。 南航总经理，宋建明，带着一群核心研发人员，早已在此等候。 看到来人，宋建明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欢迎欢迎！” “欢迎龙科院的专家团队莅临指导！” 他伸出双手，准备和为首的专家握手。 可当他看清林凡的脸时，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太年轻了。 这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龙科院，派了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带队？ 宋建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自然地和林凡握了握手。 “这位是……？” “林凡。” 林凡简单地自我介绍。 “前沿智能算法组，组长。” 宋建明身后的研发团队，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算法组？” “不是材料所的专家吗？” “怎么回事？让搞人工智能的来研发动机材料？”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工程师，忍不住凑到宋建明身边，低声提醒。 “宋总，会不会搞错了？” “龙科院那边，是不是先派个调查小组过来，摸一下我们的情况？” “应该是。” 另一个研究员附和道。 “等他们了解完情况，真正的材料学专家就该来了。” 这些议论，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飘进了林凡和苏青等人的耳朵里。 苏青和几个博士生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浑身不自在。 林凡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觉得对方的猜测，有那么一点道理。 正常情况下，确实应该这么安排。 宋建明的情商很高，他没有直接提出质疑，而是换了个委婉的方式。 他笑着看向林凡。 “林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知道您认不认识白岳穹白老？” “白老可是咱们龙国材料学界的泰山北斗，也是你们南部分院材料所的定海神神针。” “几位这么年轻，想必都是白老的得意门生吧？” 这个问题，既捧了南部分院，又试探了林凡的底细。 如果林凡说是，那说明他们至少是科班出身，师出有名。 如果不是，那事情就离谱了。 苏青等人，都紧张地看向林凡。 她们希望林凡能顺着台阶下，哪怕是含糊其辞地应一声。 然而，林凡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不认识。” “我们是新成立的组，跟材料所不是一个部门。” “……” 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建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他身后的研发团队，更是集体石化。 不认识？ 新成立的组？ 真和南部分院的材料所没半点关系？ 完了。 这下不搞笑了吗。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新团队，而且专业完全不对口。 这是鸭子上架？！ 宋建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现。 对方是龙科院派来的人，代表的是国家意志。 他一个集团负责人，没资格，也没胆子质疑上面的决定。 林凡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 对他来说，寒暄已经结束，该进入正题了。 “宋总，我们能看看技术资料吗？”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现有的设备情况，和之前的研发数据。” 他需要确认，南航的设备，能不能满足“G-2型超级合金”的生产工艺。 宋建明的大脑还有些宕机。 但他还是凭借着职业素养，机械地点了点头。 “可以。” “请跟我来。” 一行人，走进了南航的保密会议室。 相关的技术资料，很快就被调取出来，投放在大屏幕上。 数以千计的图纸，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还有长达数百页的失败分析报告。 林凡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平板电脑，开始快速翻阅那些资料。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文明沙盘带来的智力提升，让他拥有了过目不忘和超凡的理解能力。 那些在别人看来无比复杂的公式和图纸，在他眼中，却清晰明了。 很快，林凡得出了结论。 不行。 南航现有的设备，根本造不出盖亚的“G-2型超级合金”。 别说造出来，连最基础的熔炼条件都达不到。 盖亚文明的合金技术，和地球南航的根本不是一个体系。 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基于真空技术的熔炼炉。 技术路线完全不同。 想要生产G-2合金，恐怕必须从头开始。 首先，就要造一个匹配的熔炼炉。 至少，也得先找一个基于真空技术的熔炉，进行改造。 林凡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抱怨。 “真麻烦啊。” 声音不大， 但宋建明听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白。 他身后的工程师们，一个个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他居然说麻烦？ 他才看了几分钟资料，连问题的核心都没摸到，就开始嫌麻烦了？ 这还没开始呢！ 在宋建明看来，林凡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等同于直接宣判了放弃。 也是。 一个外行，面对如此复杂的世界级难题，除了放弃，还能做什么？ 宋建明的心，彻底凉了。 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该申请更换个专家组过来。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中。 会议室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宋建明猛地抬头。 当他看清来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 第43章 不好意思，我喜欢单干 来人头发花白，但腰杆笔直，步履生风。 他一踏入会议室，整个空间的气场都为之一变。 原本弥漫的绝望和死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拨开。 宋建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脚步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踉跄。 “刘院士！” 他快步迎了上去，声音里混杂着激动、惊喜，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刘长青，国内材料学界公认的泰山北斗。 清北大学荣休院士，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提名者。 这样的人物，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跟在刘院士身后的，是一个身材微胖，面带笑意的中年男人。 他走上前来，主动向宋建明伸出手。 “宋总，好久不见。” “张总！” 来人，是西航集团的总经理，张涛。 西航集团，是“鲲鹏-3”发动机项目的第二大参与方。 相比于南航，鹰酱的技术封锁对他们的打击更为致命。 他们的核心业务，大型洲际货运机队，因为缺少配套的重型发动机，已经有超过七成的飞机趴窝在机库里。 每一天，都在承受着天文数字般的亏损。 西航，比南航更等不起。 在“鲲鹏-3”项目确认失败的第一时间，张涛就动用了所有关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位已经退休的国宝级院士请出山。 张涛和宋建明握了握手，然后侧过身，开始向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介绍。 “我来给大家郑重介绍一下。” “这位是刘长青，刘院士。” “我国第三代镍基单晶高温合金的奠基人之一。” “曾亲自主持‘昆仑’系列航天发动机的耐高温叶片攻关项目。” “刘院士在航空动力材料领域的造诣，国内无人能出其右！” 张涛每说一句，会议室里南航研发人员的脸上，就多一分光彩。 那些原本黯淡下去的，充满绝望的表情，被希望重新点亮。 “是刘长青院士！” “我读博的时候，拜读过刘院士所有的论文，那真是字字珠玑！” “这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啊！” “我们有救了！” 研发团队的窃窃私语中，充满了庆幸和激动。 这才是国家级项目攻关，应有的样子。 由真正的行业泰斗挂帅，集结最顶尖的团队。 而不是…… 众人的余光，不约而同地扫过角落里那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和他身后那群一脸局促的博士生。 介绍完刘院士，张涛的视线，也自然地落在了林凡一行人身上。 他注意到了他们工作服上“龙科院南部分院”的醒目标识。 张涛侧过头，压低了声音，向宋建明确认。 “宋总，这几位，是龙科院派来做前期情况摸底的调查员吧？” 在他看来，这是最符合逻辑，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先派几个年轻人过来，收集一下技术资料，摸清现场情况。 真正的大佬，肯定在后面压阵，不会这么草率地就过来。 宋建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他凑到张涛耳边，用一种近乎气音的音量，吐出了几个字。 “不是调查员。” “他们……就是院里指派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团队。” 张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 大脑飞速运转，才勉强消化掉这个信息。 负责项目的团队？ 就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和这几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博士生？ 龙科院在开玩笑吗？ 张涛的心里，涌起一阵无比的庆幸。 幸好！ 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没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龙科院身上。 否则，等这个“算法组”折腾几个月，一事无成，他们西航的资金链，恐怕早就断了。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刘长青院士虽然年事已高，但耳朵好使。 两位老总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 他看向林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 新成立的组？ 专业还完全不对口？ 刘院士的心里，也泛起一丝诧异。 他退休才不过几年，龙科院的行事风格，怎么变得如此随意了？ 想当年，他们接手国家级的重点项目，哪一次不是慎之又慎。 项目负责人的资历，团队成员的构成，都要经过总院专家委员会的层层审核，反复论证。 把一个关乎国家航空事业命脉的项目，交给一个连专业都不对口的年轻人？ 莫非……是院里其他材料学的顶尖专家，手里都有更重要的任务，实在抽不出人手。 迫于无奈，才让年轻人上来顶一顶，先稳住南航和西航的情绪。 想到这里，刘院士看向林凡的表情，多了一丝前辈对后辈的温和与理解。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龙科院的人。 这个面子，必须要给。 刘院士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他脸上带着学者特有的谦逊与客气，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鲲鹏’项目，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他对着林凡，露出了一个和蔼且鼓励的微笑。 “这样吧，年轻人。” “我和我的团队，在航天动力合金方面，有过一些浅薄的研究和经验。” 刘院士的话说得很谦虚， “接下来，合金材料的研发工作，就由我们团队来主导。” “你们龙科院的同志，年富力强，思维活跃，就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怎么样？”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我相信，有龙科院的专家们从旁协助，我们一定能少走很多弯路，早日取得突破。” 这番话，说得堪称滴水不漏。 既给足了龙科院面子，又无比清晰地划分了主次关系。 顺理成章地，将项目的主导权，接管了过来。 南航和西航的研发人员，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就连林凡身后的苏青，和那七名算法组的博士，也都如释重负。 让他们这些门外汉，去主导一个如此重要的合金项目，这本来就很离谱。 现在好了。 有刘院士这样的泰山北斗亲自坐镇，他们只需要打打杂，整理整理数据，跑跑腿就行。 压力，瞬间消失大半。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开始轻松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眼下最完美，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就在这时， 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刘院士。” 林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数十道错愕的注视下，他平静的说道。 “我们团队，打算独立进行研发。” “暂时不打算，进行合作。” “谢谢您的好意。” ------------ 第44章 算了，我自己搞，心里还踏实点 林凡那句“谢谢您的好意”，把在场所有人都搞蒙了。 独立研发？ 暂时不合作？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宋建明和张涛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难以掩饰的错愕。 宋建明的脑子飞速运转， 难道…… 这小子是担心合作之后，团队奖金变少，导致自己的利益受损。 想通了这一点，宋建明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立刻换上一副更加诚恳的表情，主动走到林凡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自己人的亲切。 “林组长，你是不是对奖金分配的事情有顾虑？” “你放心，这次的项目，我们南航和西航，只看结果。” “无论最终是谁主导，只要能把新合金搞出来，我们的委托协议，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给足了定心丸。 然而，林凡只是摇了摇头。 “宋总，你误会了。” 他很认真地解释。 “我不是担心钱的事。” “主要是因为，我造不出我想要的好合金。” “所以，我们打算自己造个炉子。” “等出了成果，再直接交付给你们。” 宋建明的表情，凝固了。 张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刘长青院士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苏青和那七个博士生，感觉自己的CpU都要烧了。 自己……造个炉子？ 熔炼金属液体的工业熔炼炉？ 那东西是说自己造就能造的吗？ 会议室的角落里， 一个负责南航材料研发的技术部领导，再也坐不住了。 他叫吴振国，四十多岁，是南航自己培养起来的技术骨干，为了“鲲鹏-3”的合金项目，他带着团队熬了整整两年，头发都快掉光了。 在这造不出好合金？ 这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他们南航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舍不得花钱买好设备？ 吴振国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林组长！” “我们现在用的，是德国克虏伯公司最新款的熔炼炉，VIM-500型！” “这已经是目前国际市场上，我们龙国能买到的，最顶级的商用型号！” “为了这台设备，集团花了整整两千万！” “您说我们的设备不行，我不能认同！” 吴振国的情绪有些失控。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南航的研发人员们，个个面露不忿。 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别人对他们努力的轻蔑。 就连宋建明和张涛，眉头也皱了起来。 可林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还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吴工，你先别激动。” “我承认，这台VIM-500，确实是台好炉子。” “但好炉子，不代表就能搞出符合我心目中标准的好合金。” 吴振国彻底无语。 刘院士也摇摇头，罢了。 自己已经把台阶铺到了他脚下，是他自己一脚踢开的。 那就让他自己去南墙上撞个头破血流吧。 刘院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装。 他的声音，恢复了学者应有的平静与疏离。 “行吧。” “既然林组长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们就不强求了。” 说完， 他不再看林凡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 南航和西航的人员，立刻簇拥着刘院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很快就只剩下林凡和他的八个组员。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林凡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坐了下来。 他拿起平板，继续翻看那些技术资料， 造炉子， 恐怕还得找个钢厂合作才行…… …… 刘长青院士离开后，走到一个无人的走廊尽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 “长青兄？” “白岳兄，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 “托福，还硬朗。” 白岳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倒是你，都退休了还到处奔波，比我还忙。” 两位老人，都是国内材料学领域的泰斗级人物。 虽分属龙科院和高校两个不同系统，但早在几十年前，就在各种国家级项目中有过合作，亦敌亦友，惺惺相惜。 那个年代，他们都是各自院所里最耀眼的天才。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刘长青切入了正题。 “老白，南部分院那个叫林凡的小伙子，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院长是怎么想的？” “让一个搞人工智能的娃娃，来负责航空发动机的合金项目，我着实不能理解？” 刘长青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解。 电话那头的白岳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长青兄，你别问我，我也纳闷。” “为了这个事，我们材料所差点跟院里拍桌子。” “可我们院长，铁了心要让他接这个项目，我也没办法。” 白岳穹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我猜啊，林凡那小子，是打算用他的那个超级AI，来推演合金配方。” “AI推演？”刘长青皱起了眉。 “没错。”白岳穹解释道，“这小子手里的那个AI，叫MOSS，邪乎得很。前段时间，硬是把我们国产的龙芯芯片，优化到了反超鹰酱顶级芯片的程度。” “我承认，他的AI很强，结合龙芯芯片后，算力很恐怖。” “用AI推算出几十万种可能的新材料配方，这不难，我之前就在做了。” “真正难的，是后面的验证阶段！” “每一种配方的制备、熔炼、测试……背后都是天文数字的成本和时间。” “而且，就算你把这几十万种可能性都试一遍，结果也大概率是一无所获。” “这条路，我们早就证明了，意义不是太大。” 刘长青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西航这边也搞过AI辅助研发，到头来发现，效率和传统方法比，没多大差别。” “模拟终究是模拟，跟现实的差距太大了。” “看来，这小子是仗着自己的AI厉害，想在咱们材料学领域里，搞一次AI创新。” 刘长青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可惜啊，隔行如隔山，他还是太年轻了。” “算了，由他去吧。”刘长青结束了通话，“我自己搞，心里还踏实点。” 挂掉电话，刘长青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要用最传统，也最扎实的办法，一步一个脚印，去攻克这个难关。 ------------ 第45章 尊严，不是靠嘴吵回来的 位于东南亚的某个小国，首都。 正午的阳光，热烈而潮湿。 空调的冷气卖力地工作着，却吹不散会议室里那股凝滞的空气。 西航集团海外公关部主管王雷，整理了一下领带，再次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商务微笑。 “巴卡里先生，我们非常理解贵国的法律法规。” “但是，西航作为龙国最大的航空货运公司之一，与贵国有着超过十年的友好合作历史。” “这两年业务的暂停，完全是由于不可抗力。” 王雷的声音诚恳，语速不疾不徐。 坐在他对面的，是该国交通部的次长，一个名叫巴卡里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后仰，姿态放松。 “王先生，我很遗憾。” 巴卡里摊开手，表情带着一丝程式化的同情。 “法律就是法律。” “根据《航空港管理法案》第十七条第三款，连续二十四个月未执行任何商业货运飞行任务的航线资格，将被自动收回。” “我们只是依法办事。” 王雷身边的年轻助理，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小伙子，忍不住开口。 “可是，我们已经提交了发动机供应链不可抗力的证明文件！我们购买的鹰酱重型发动机，全部被鹰酱无故远程锁死，我们的飞机趴在机场，不是我们不想飞！” 巴卡里瞥了他一眼，笑容不变。 “是的，我们收到了文件。” “但法案中，并没有将‘供应链问题’列为豁免条款。” “我很抱歉，真的无能为力。”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合上，递了过来。 这个动作，意味着谈判的结束。 王雷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们任何机会。 所谓的“依法办事”，不过是最体面，也最冰冷的借口。 他站起身，接过了那份文件。 “感谢您抽出宝贵的时间，巴卡里先生。” “希望未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当然。” 巴卡里也站了起来，与王雷握了握手，客气周到。 王雷带着团队，走出了会议室。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失败了。 这条已经维系了十多年的航线，就这么断了。 这不仅是一条航线的损失。 这是西航，乃至龙国航空业，在国际上失去的又一个落脚点。 他们身后，会议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严，留了一道缝。 里面传来了巴卡里和同事们轻松的交谈声，用的是本地语言。 团队里一个学习过该国语言的成员，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王雷也停了下来，看向他。 那名年轻的组员，嘴唇动了动，压低了声音，屈辱地翻译着。 “他们在说……说早就该把资格给鹰酱的光辉物流了。” “还说……我们龙国的航空公司，连大飞机的发动机都造不出来，留着这个航班资格有什么用。” 走廊里，一片死寂。 空调出风口的低鸣，此刻也消失了。 每个人都听到了。 会议室里的笑声，变得格外刺耳。 一个更加尖刻的声音响起。 “占着茅坑不拉屎，说的就是他们。” 一阵哄笑声传来，肆无忌惮。 王雷的拳头，在身侧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那名年轻的组员，气得满脸通红，身体都在发抖，转身就想冲回去理论。 王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手很有力，像铁钳。 “别去。” 他的声音，沙哑，但异常平静。 “为什么！王哥，他们……” “去了又怎么样？”王雷看着他，反问，“跟他们打一架？还是骂他们一顿？” “然后呢？” 年轻的组员，被问住了。 是啊，然后呢？ 然后会被安保架出去，成为第二天当地报纸上的丑闻。 给对方送上更多的笑料。 王雷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攥皱的西装袖口，每一个动作都很慢。 他没有回头，迈开脚步，向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 “尊严，不是靠嘴吵得回来的。” …… 龙国，西京市。 西航集团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张涛挂断了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电话是王雷打来的。 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甚至更糟。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停机坪的方向。 午后的阳光，洒在停机坪上。 一架架庞大的货运运输机，安静地趴在那里，如同搁浅的巨鲸。 机翼上鲜艳的红色徽记，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这些都是集团的骄傲，是龙国空中丝路的铁翼。 两年前，因为鹰酱的一纸禁令，这些大型运输机的“心脏”，被全部远程锁死。 一夜之间，西航引以为傲的整个大型货运机队，全部停摆。 这两年，他想尽了办法。 找人、托关系、甚至不惜高价去其他国家偷偷迂回购买重型发动机。 但都没用。 从源头上，就被卡死了。 张涛的脸上，满是疲惫。 他已经快六十岁了，头发花白。 为了西航，为了龙国的航空事业，他奋斗了一辈子。 原以为，运20的列装，会是他们腾飞的开始。 却没想到，成了折翼的开端。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 【南航集团“鲲鹏-3！”发动机项目，确认遭遇重大挫折。】 张涛划掉新闻，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南航会议室里，那个叫林凡的年轻人。 独立研发？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 与此同时。 河西省，红星钢铁厂。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了工厂锈迹斑驳的大门前。 车门还没完全打开，震耳欲聋的欢迎声浪就扑面而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哗啦啦——” 林凡刚下车，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弄得有点懵。 只见工厂大门口，扯着一条巨大的红色横幅， 【热烈欢迎龙科院领导，莅临我厂指导工作！】 横幅下面，站着黑压压一片穿着蓝色工装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男人。 他看到林凡，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伸出粗糙的大手。 “林组长！可把您给盼来了！” ------------ 第46章 龙科院，都这么培训新人的？ 来人正是红星钢铁厂的厂长，马东山。 他那张被风霜和炉火熏得黝黑的脸上，此刻全是笑。 那是一种混杂着激动、荣幸，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林组长，我是马东山，红星钢铁厂的厂长！” 马东山的大手，紧紧握住林凡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早就接到南部分院的通知了，我们全厂上下，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林凡，苏青还有身后七个博士生，看着眼前的阵仗，都有些懵。 横幅，彩旗，还有黑压压一片，眼神火热的工人们。 这欢迎仪式，搞得跟迎接国家领导人视察一样。 我们……不只是来买个淘汰设备而已啊…… 林凡抽回手， “马厂长，你们这样太客气了。” “不客气！一点都不客气！” 马东山大手一挥，声音洪亮。 “龙科院的专家大驾光临，是我们红星厂天大的荣幸！” “这是给我们脸上贴金啊！” 他身后的工人们，也都挺直了腰杆，脸上洋溢着自豪。 他们红星钢铁厂，一个半死不活的国营老厂，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高光时刻？ 龙科院！ 那可是只存在于新闻联播里的地方。 现在，龙科院的人，居然来他们这小破厂了。 这事儿，足够他们吹一辈子。 林凡一行人，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进了工厂。 林凡之所以选择这里，并不是心血来潮。 在确定南航的熔炼炉无法满足要求之后， 他就让MOSS对国内所有钢铁厂的设备资料，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筛查。 南航的设备造不出G-2合金，问题不是出在，设备品质和规格上，而是出在技术路线上。 盖亚文明的熔炼技术，核心是“真空环境下的高能电弧重熔”。 而地球主流的，是感应熔炼。 想要在短时间内，造出盖亚超级合金。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技术路线相近的熔炼炉，进行二次改造。 MOSS在筛选了数万份资料后，最终锁定了红星钢铁厂这台，已经被淘汰了二十多年的“三段式电渣重熔炉”。 这台老古董，在别人看来是一堆废铁。 但在林凡眼里，它却是个完美的改造平台。 它独特的“三段式”模块化结构，意味着可以轻易地拆解和重组，大大降低了改造的结构难度。 更关键的是，当年设计这台炉子的人，是个狠人。 为了追求绝对的稳定和安全，他把整套供电系统，设计得极为冗余和超标。 其瞬间功率和持续高温能力，甚至超过了现在市面上一些主流的熔炼炉。 这正好完美契合了盖亚熔炉高能耗的要求。 林凡在找到合适的改造对象之后，第一时间就汇报了院长。 罗毅院长听了林凡的诉求后，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批了。 他根本不关心林凡要造什么炉子，项目到底能不能成，他只关心林凡这个人，还愿不愿意留在南部分院。 只要林凡肯留下，别说买个破烂炉子，他想买座钢厂，罗毅都要想办法给他盘下来。 …… 巨大的废弃车间里。 一台如同小山般的钢铁巨兽，安静地卧在角落。 它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锈迹斑斑，像是被人遗忘了几个世纪。 这就是那台“三段式电渣重熔炉”。 马东山和技术部主任钱卫国，陪在林凡身边。 “林组长，这就是那台老设备了。” “您……您看，成吗？” 直到现在，马东山心里都还在犯嘀咕。 龙科院的大专家，千里迢迢跑过来，就为了买这么个破烂？ 这玩意儿，已经报废了，所有人嫌它占地方，准备处置。 几个月前，他们就造专业的设备回收公司估了价，对方说这破烂，只能当废铁论斤称了，最多值40万。 要不是院里的公函来得快，它现在可能已经被拆了。 林凡没有说话。 他绕着这台巨大的设备，走了一圈，时不时停下来，用手敲敲某个部件，听听声音。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眼前的实物，与脑海中的三维结构图，进行一一比对。 完美。 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就它了。” 林凡转过身，很满意。 “马厂长，我们谈谈价格吧。” …… 厂长办公室。 茶是最好的龙井，但一口都没喝。 马东山搓着手，表情有些局促。 “林组长，价格……就按40万吧。” “怎么这么便宜？” 林凡有些诧异，因为，熔炼炉的普遍价格都是好几千万，就算这东西已经报废了，也不至于卖这么便宜。 马东山解释道： “我们厂啊，能跟龙科院扯上关系，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哪还好意思谈钱。” “我们是按废铁价卖的……？” 林凡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实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快，双方拟好了合同。 合同款80万。 有一个附加条款。 在设备改造期间，钢铁厂出人出力，全力配合。 马东山毫不犹豫就签了合同。 在他看来， 这哪是出人出力， 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学习机会！ 是他们，赚大了！ 合同很快签完。 改造项目，立刻开始。 …… 技术部办公室。 主任钱卫国，召集了手底下所有的技术骨干，开了个动员会。 气氛，前所未有的严肃。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钱卫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次，可是龙科院的项目！” “他们的理念，随便漏一点出来，都够我们学一辈子的！”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钱卫国虽然不知道龙科院为什么要改造一个破烂炉子。 但他认为，林凡他们这么年轻，龙科院大概率是想弄一个，给年轻人练手的项目。 即便是练手项目，他也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是他个人一次，可遇而不可求的学习机会。 对方可是龙科院啊！ 就在这时。 林凡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 “钱主任，改造的设计图和技术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你们可以先熟悉一下。” 钱卫国激动地接了过来， 他立刻把U盘插到电脑上，投屏到大屏幕上。 “大家都看仔细了！好好学！” 钱卫国的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他身后，那群原本满怀期待的工程师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屏幕上，一个无比复杂，结构诡异的三维模型，正在缓缓旋转。 旁边，罗列着一长串，他们连看都看不懂的技术参数。 【三段式高频电磁场约束系统】 【离子束精准成分注入模块】 【目标真空度：1X10^-5 Pa】 【熔炼温度峰值：3500℃】 【温度控制精度：±0.01℃】 ……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钱卫国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不是任何一种他已知的熔炉技术路线。 真空度要求比航天实验室还高。 熔炼温度比太阳表面还离谱。 这……真的是人类能造出来的东西？ “咕咚。” 钱卫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群，同样目瞪口呆，跟见了鬼一样的老伙计们。 一个技术骨干声音颤抖， “就凭我们这些臭鱼烂虾……” “真的……改造的出来？” ------------ 第47章 天穹超级合金！ 最初的震惊过后，钱卫国反而是最先冷静下来的那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林组长……” “这……是不是最终的理想目标？”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造一个简化版的原型机，然后逐步迭代升级？” 他觉得，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先定一个遥不可及的远大目标，然后分阶段实现。 很符合科研项目的正常逻辑。 然而，林凡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 “这些，是基本要求。”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个老工程师，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 “三千五百度的熔炼温度……太阳表面温度的一半……这得用什么材料来做内衬？” “地球上，还有能在这种温度下不熔化的材料吗？” 质疑声，开始此起彼伏。 不是他们不相信龙科院。 而是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过去几十年建立起来的认知体系。 就连林凡身边的苏青和七个博士生，也是一脸茫然。 林凡走上讲台，拿起了投影笔。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 他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在屏幕上，调出了一个部件的截面图。 “关于耐高温内衬的问题。” “传统思路，是寻找更耐高温的材料。” “但我的方案，是放弃抵抗。” 他用笔，在图纸上画了几个圈。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我们会构建一个三层嵌套的，超高压强磁场。” “它的作用，不是约束金属液体，而是约束一层等离子体。” “我们用等离子体，形成一个无形的‘气态’内壁，将八千五百度的金属液，和炉壁本身，彻底隔绝开。” “炉壁，只需要承受等离子体辐射出的热量就够了，一千多度而已。” “常规的耐火材料，就能胜任。” 林凡的声音，清晰而平稳。 他每说一句，办公室里的嘈杂声，就小一分。 当他说完，整个办公室，已经鸦雀无声。 有人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有点懵…… 林凡又调出另一张图纸，继续解说。 “如果，我们在Z轴上，引入一个动态变化的微观曲率……” 林凡开始飞快地讲解。 从基础五重，到量子物理，再到高维空间理论。 那些无比深奥，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概念，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得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清晰，简单，理所当然。 半个小时后。 林凡讲完了。 他放下投影笔，看着台下一张张呆滞的脸。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人回答。 不是没有问题。 而是他们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了。 他们的世界观，在刚刚那半个小时里，被彻底碾碎，然后重塑了一遍。 办公室里所有人，人都听傻了。 但神奇的是，他们发现，经过林凡通熟易懂的讲解，他们这些废物，居然，似乎真的听懂了。 许久。 钱卫国才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丝毫怀疑， 只剩下一种，小学生面对大学教授般的，虔诚和敬畏。 “林……林总工。” 他下意识地，改了称呼。 “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 接下来的两个月。 整个红星钢铁厂，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超级工地。 “老李！A-3区的线路再检查一遍！林总工说了，绝缘层电阻必须达到10万兆欧！” “知道！” “二车间的！那批特种陶瓷的烧结温度，再往上提五十度！别怕炸膛！林总工算过了，还有不少安全阈值！” “明白！” 在林凡的指挥下，这群朴实甚至有些土气的工人们，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堪比战争时期的惊人战斗力。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造什么。 厂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人说，这是国家秘密合金项目，可能涉及六代战机材料。 有人说，这可能是为了研发核聚变反应堆的关键材料。 还有人说，他们可能在秘密复现某种外星文明的材料技术。 无论真相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正在参与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工程。 这份荣誉感和使命感，让他们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自愿加班，已成了常态。 半夜十二点的车间，依旧灯火通明，焊花四溅。 无数工人，白天干完活，晚上不回家，就围在临时搭建的黑板前，研究那些天书一般的图纸。 他们拿着笔，一遍遍地在纸上推演，预习第二天的工作流程。 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拖了整个项目的后腿。 他们可不想当那个千古罪人！ ……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台耗时两个月，由无数人汗水和心血浇筑而成的庞然大物，终于开始运转。 它矗立在车间中央。 外形狰狞而科幻，深黑色的装甲表面，流淌着淡蓝色的能量光晕。 它和这个破旧的厂房，格格不入，仿佛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外星文明造物。 厂长马东山，主任钱卫国，以及所有参与了建造的工人们，都屏住呼吸，围在周围。 他们看着眼前的杰作，感觉像在做梦。 这台离谱到极点的超级熔炉，真的是他们这群凡人，亲手造出来的？ 设备输出功率开始降下来。 机械臂缓缓伸出，从炉膛中，取出了一个一立方米大小，通体漆黑，散发着幽光的金属方块。 “第一块样品，出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样品 冷却后， 林凡走到金属方块前，用检测锤，轻轻敲了敲。 叮！ 听声音，材料的品质应该不错。 “测一下。” …… 工厂的材料实验室里。 钱卫国亲自操作着那台，厂最先进的材料试验机。 那块标准试样，被牢牢固定在夹具上。 “开始测试抗拉强度！” 钱卫国按下了启动按钮。 屏幕上的数值，开始飞速攀升。 1000MPa…… 2000MPa…… 4000MPa……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指针，还在往上走！ 6000MPa…… 7000MPa…… 屏幕上的最终数值，定格。 7521MPa！ 钱卫国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干了一辈子材料，厂里最好的特种钢，抗拉强度也就800MPa。 这个，是它的将近十倍！ “测……测韧性！” 他的声音都变调了。 第二组测试开始。 结果出来。 断裂韧性：355MPa·m½！ “我的天……” 一个技术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厂的合金，韧性最好的，也超不过30。 这个，又是十倍！ 马东山已经彻底傻了。 他看着那块小小的金属试样，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林总工……” 他嘴唇哆嗦着，转向林凡。 “我们这……到底造了个什么怪物出来？” “这合金……它……它强度超过了现在所有的钛合金，韧性比最好的高强度钢还高……” “这……这不科学啊！” 林凡看着测试数据，很满意。 和盖亚文明的G-2合金，参数基本一致。 他转过头，看着马东山和钱卫国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淡淡地开口。 “它叫，天穹。” “天穹超级合金。” ------------ 第48章 打包，我们去南航。 红星钢铁厂，改造后的超级车间内。 那台狰狞科幻的超级熔炉，正以一种稳定的节奏低声轰鸣。 淡蓝色的能量光晕，在它深黑色的装甲表面流转。 机械臂精准而稳定，将一块块泛着幽光的“天穹”合金锭，送入数个不同的模具之中。 高温，高压。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塑形声，南航“鲲鹏-3”发动机的核心部件，被一个个生产出来。 涡轮叶片，主轴承，燃烧室壁。 每一件，都闪烁着深邃而内敛的金属光泽，仿佛艺术品。 苏青和七个博士生，拿着专用的检测仪器，对每一件成品进行着细致入微的数据采集。 “材料致密度，晶体结构均匀度，都超过了理论极限。” “精度达到了微米级。” 林凡站在一旁，看着这些按照南航标准模具生产出来的样品，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包。” “我们去南航。” …… 南航集团，国家级航空发动机科研中心。 一号测试中心的控制中心里，气氛凝滞。 宋建明，张涛，以及南航和西航所有的高层、核心技术人员，全都聚集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主屏幕上。 屏幕里，一台崭新的航空发动机，被牢牢固定在测试台上。 这是刘长青院士团队，联合南航技术团队，在迭代了无数个配方，经历了三次失败后，制造出的第四版原型机。 成败，在此一举。 刘长青院士站在控制台前，神态平静，但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各单位注意。” “进行最后的系统自检。” “自检完毕，一切正常。” “准备点火。” 刘院士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了整个厂房。 “开始测试。” “输出功率百分之三十。” 操作员的手指，在控制台上稳稳按下。 嗡—— 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尾部喷口亮起橘红色的光芒。 屏幕上的各项数据，开始跳动。 刘院士盯着数据流，声音沉稳。 “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五十。” “是。” 发动机的轰鸣声，明显大了起来。 测试台的基座，开始出现轻微的震动。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前三次测试，都是在这个阶段，因为材料强度不足，导致核心部件出现不可逆的形变，最终失败。 “稳住！” “数据稳定！” “核心温度780度，正常！” “结构应力曲线平稳！” 控制中心里，响起一片压抑的低呼。 挺过去了！ 宋建明和张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喜色。 刘院士没有放松。 “继续加！” “功率提升至百分之六十！” “七十！” “八十！” 随着功率的不断攀升，发动机的轰鸣，已经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整个控制中心，都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剧烈震动。 屏幕上的结构应力数值，已经逼近了红色的警戒线。 “再加！” 刘院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将输出推力，提升到额定标准！” “150千牛！” 操作员的手指，有些颤抖。 他最后看了一眼刘院士，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轰——！！！ 发动机爆发出最强的怒吼，尾喷口的光芒，亮如白昼！ “顶住！一定要顶住！” 张涛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呐喊。 屏幕上，代表着结构应力的那条曲线，疯狂地在红色警戒线上跳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五秒。 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曲线，最终没有崩断，而是奇迹般地，慢慢稳定了下来！ “成……成了？”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发动机没有瓦解！” “各项检测数据，虽然偏高，但都在正常范围内！” “额定推力155千牛！真的稳住了！” 当最终的测试报告生成时，整个控制中心，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宋建明这位执掌千亿集团的铁腕人物，此刻眼眶泛红，他冲上去，紧紧握住刘院士的手。 “刘院士！谢谢您！您是我们龙国航空事业的英雄！” 张涛也走了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们……我们西航，有救了！” 那些为了这个项目，熬了无数个日夜的工程师和研究员们，更是相拥而泣。 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了。 …… 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南航科研中心的门口。 林凡带着他的团队，拎着几个沉重的金属箱子，下了车。 和上一次不同，门口冷冷清清。 没有欢迎的人群，没有热情的笑脸。 只有一个穿着职业装，看起来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女孩，小步跑了过来。 “请问，是龙科院的林凡组长吗？” “我是。” “您好，我叫周雅，是行政部新来的。宋总他们正在进行重要测试，让我来接待您。” 女孩的笑容，有些拘谨和歉意。 苏青和几个博士生，看着这和上次来时，所有领导迎接的场景，已经截然不同。 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林凡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来是办事的，不是来享受接待的。 “麻烦带我们去技术部。” “好的，请跟我来。” 周雅带着林凡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 技术部办公室。 负责人听完林凡的来意，表情有些微妙。 “林组长，你们的样品……已经做出来了？” “是的。” “可以直接进行拼装，上机测试了。” 负责人点了点头。 他知道林凡这个组。 早就传遍了，一个搞算法的年轻团队，不知天高地厚，接了合金项目，还跟刘院士的团队分道扬镳，自己跑去“闭门造车”去了。 现在看来，倒还真让他们折腾出了点结果。 不过，恐怕已经无所谓了。 刘院士的团队，经过四次版本迭代，已经基本攻克了难关。 而这群年轻人，现在才搞出来第一版。 这差距，可不小。 负责人拿起电话，向宋建明做了汇报。 电话那头，宋建明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但也很简短。 “按流程来。” 宋建明显然没有把林凡那边的成果太当回事。 毕竟，现在， 他们已经成功了！ …… 一号测试中心，旁边的会议室。 一场盛大的庆功会，正在进行。 宋建明站在发言台前，声音洪亮，意气风发。 “今天，是一个足以载入龙国航空史册的日子！” “在刘长青院士的带领下，我们攻克了‘鲲鹏-3’项目的最后一道难关！” “从今天起，我们龙国的重型运输机，终于拥有了一颗，我们自己制造的，澎湃的‘龙国心脏’！”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台下，掌声雷动。 张涛接过话筒，同样情绪激动。 “没错！这颗‘龙国心’，虽然在性能上，和鹰酱的，还有一些差距。” “但是！这是我们从零开始，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敲打出来的！” “这是我们龙国航空人，在重型运载领域，迈出的最坚实，也最伟大的一步！” “这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胜利！” 刘长青院士站在一旁，微笑着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和感谢。 他一生的追求，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就在会议气氛达到最高潮时。 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到宋建明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宋建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 “测试中心那边，还有人在工作？” 工作人员连忙解释。 “是龙科院那个林凡的团队。” “他们……他们刚刚完成了发动机的组装。” “现在，正准备进行第一轮测试。” ------------ 第49章 最低档而已，别大惊小怪 会议室里的掌声，渐渐平息。 宋建明脸上的激动尚未完全褪去。 他这才想起来，半小时前，技术部的确汇报过，林凡带着样品过来了。 只是，当时刘院士的测试刚刚成功，他太过激动，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现在被工作人员一提醒，他才记起这回事。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了些许古怪的表情。 现在，庆功会都开到一半了，林凡那边才准备开始第一轮测试？ 这时间点，未免有些太巧合，也太尴尬了。 但宋建明已经不太在意。 刘长青院士，带着国内最顶尖的材料学团队。 联合了南航、西航两大集团的技术骨干。 前后奋战了近三个月，经过了整整四轮的技术迭代和优化。 这才在刚才，勉强将发动机的推力，稳定在了155千牛标准线上。 而且，在场的所有技术专家都清楚，这个第四版的性能，已经逼近了他们所用合金材料的极限。 几乎没有再优化的空间了。 这已经是他们倾尽全力，能达到的最好结果。 而林凡那边， 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专业不对口，经验等于零。 闭门造车两个月，现在拿出了第一版原型机。 按照科研项目的正常流程，这第一版，通常只是用来采集基础数据的，能点火成功不爆炸，就算完成任务。 这还有测试下去的必要吗？ 宋建明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看向张涛和刘院士，歉意地笑了笑。 “我去那边说明一下。” “委托项目，已经结束了。” 刘长青院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涛而是很直接。 “老宋，你去处理吧。” “我们这边，得抓紧时间跟刘院士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个第四版的方案，尽快投入量产。” “我们西航，是一天都等不了了。” 宋建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 准备亲自去测试厂房，叫停林凡的测试。 既然最终目标已经达成，那么林凡那边的测试，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 一号测试厂房，控制中心。 林凡正站在控制台前，亲自操作。 苏青和七个博士生，则站在他身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平板，准备记录数据。 他们的表情，混杂着紧张与期待。 负责配合的南航测试员，名叫李卫，是厂里最有经验的几个操作员之一。 他看着林凡在控制界面上，输入了一串参数。 当看到最终的目标数值时，李卫愣住了。 初始输出功率：180千牛。 他转过头，用一种看外行的眼神看着林凡。 “林组长，您确定？” 林凡点了点头。 李卫耐着性子，用尽可能专业的语气，好心提醒。 “林组长，是这样的。” “第一版原型机，主要是为了采集结构应力、温度变化这些基础数据，为后续的优化提供参考。” “所以，我们一般都是从百分之十的低功率开始，逐步往上加。” “这样，我们才能获得一条完整平滑的数据曲线，分析出材料在不同工况下的性能表现和薄弱点。”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委婉。 “您这一上来就直接设定到180千牛……” “别说您这个第一版，就算是刘院士刚刚成功的那个第四版，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初始冲击。” “发动机很可能会瞬间瓦解，那样采集到的数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李卫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常识性的操作规程。 他相信，对方作为龙科院的专家，应该能听懂。 林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看着李卫，平静地开口。 “我当然要曲线。” 李卫松了口气，以为对方听劝了。 然而，林凡的下一句话，让他直接当场宕机。 “但是，按照我这套核心部件的材料参数，180千牛，就是它的第一档，已经是最低档了。” “再低，发动机根本进不了基础工况，采集到的数据，没有任何意义。” “……” 李卫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足足三秒没有动弹。 最低档？ 180千牛？ 你搁这儿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刘院士团队，耗费无数心血，才勉强摸到155千牛的门槛。 你告诉我，你的最低档，是180千牛？ 玩呢？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劝。 但看到林凡那平静且不容置喙的态度，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 人家可是龙科院来的专家，是项目负责人。 自己只是个负责操作设备的技术员， 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自己的职责已经尽到。 既然你要这么搞，那就搞吧。 到时候炸了，责任也在你。 李卫心里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十几米。 最后，站到了一个有厚重承重墙遮挡的安全角落。 他可不想待会儿发动机炸了，自己被高速飞溅的碎片波及。 林凡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对着话筒下令。 “所有单位注意，测试准备开始。” “倒计时。” “三。” “二。” “一。” “启动！” 林凡按下了控制台上的启动按钮。 角落里，李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迎接刺耳金属撕裂声和剧烈爆炸的准备。 然而，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与众不同的轰鸣！ 那声音，不再是刘院士版本那种略带挣扎，仿佛拼尽全力的咆哮。 而是一种……无比流畅，无比浑厚，充满了爆炸性力量感的战吼！ 仿佛一头沉睡了亿万年的史前巨兽，被唤醒！ 轰——！！！ 李卫猛地睁开眼。 他透过厚厚的防爆玻璃，看向测试台。 只一眼，他就呆住了。 发动机的尾喷口，不再是常规的橘红色。 而是一道长达数米，耀眼夺目，近乎纯净的，蓝白色等离子体光焰！ 光焰稳定得，像是一把凝固的能量光剑，刺破空气！ 整个坚固的测试台，在它恐怖的推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固定基座的巨大螺栓，都发出了细微的震颤！ 李卫直接看傻了。 他下意识地，跌跌撞撞地冲回到控制台前，看向主屏幕上的数据。 只看了一眼，他的呼吸，就近乎停滞。 屏幕上，代表着推力值的数字，从零开始，连缓冲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就飙升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 然后，稳稳地停住！ 180.52千牛！ “我的天！直接破了最低动力要求！” 李卫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刘院士的团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达到的155千牛。 你这第一版原型机，一上来就直接干到了180？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 第50章 什么合金，能承受住这种级别的能量摧残？ 就在这时，控制中心的大门被推开。 宋建明带着庆功会议上的笑意，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南航的高管，脸上都洋溢着项目成功的喜悦。 “林组长。” 宋建明还在组织语言，怎么委婉地告知对方，测试可以结束了。 刘院士已经成功，你们的努力我们心领了，但没必要再浪费精力和时间。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一个声音打断了。 “宋总！” 李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他指着主屏幕，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宋总，您快看！您快看这个参数！” 宋建明有些不解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主屏幕上，推力输出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 180.0 kN。 宋建明的笑容，微微一滞。 180千牛？ 这怎么可能…… 刘院士团队的第四版样机，在极限状态下，也才勉强摸到155千牛而已啊…… 他刚想对林凡说些什么…… 表达自己心中对惊讶。 可下一秒。 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屏幕上的数字，在稳定跳动了十几秒后，毫无征兆地，再次开始攀升！ 那不是数据的正常波动。 而是一种坚决的，一往无前的，稳定爬升！ 185.3 kN！ 192.7 kN！ 201.5 kN！ 轰鸣声，在稳定中陡然拔高一个层次！ 不再是交响，而是变成了雷鸣！ 整个控制中心的地板，都开始随之共振！ 头顶的照明灯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嗡声。 “疯了……疯了……” 李卫看着那串还在不断变大的数字，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他猛地扑到另一台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一阵狂敲，调出了结构应力监测界面。 屏幕上，那条代表着核心部件承压能力的红色曲线，出现了。 宋建明和身后所有南航高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太熟悉这条曲线了。 在刘院士的测试中，这条线一旦开始攀升，就意味着发动机离解体不远了。 然而。 屏幕上的那条红线，只是微微向上抬了一下头。 然后，就那么……平了。 平得像是一条用标尺画出来的直线。 快速度过了材料共振频率之后。 继续，稳如老狗！ 李卫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他看着屏幕上那条平直得有些不真实的曲线，又扭头看了看主屏幕上那个已经冲破230千牛的恐怖数字。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控制台前那个年轻人的背影上。 林凡依旧站在那里，姿态平静，只是微微点头。 李卫张了张嘴。 宋建明也张了张嘴。 他们身后的南航高管们，集体张开了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控制中心，除了那愈发恐怖的引擎雷鸣，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报……报告！” 一个负责记录数据的测试员，声音颤抖地喊道。 “核心温度1150度！稳定！” “涡轮转速……转速突破每分钟三十万转！稳定！” “结构应力……读数……读数在健康范围的百分之三十！极度稳定！” “所有参数反馈……一切正常！” 轰！ 宋建明的大脑，像是被一颗重磅炸弹击中。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人，疯了一样冲到那面巨大的防弹玻璃幕墙前。 他死死地盯着测试台上那台正在爆发出无尽怒火的发动机。 尾喷口的光芒，已经从橘红色，变成了刺眼的蓝白色。 那狂暴的能量，仿佛要撕裂空气。 可承载这一切的发动机本体，却稳如磐石，连一丝多余的震颤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宋建明的心脏在疯狂擂动。 230千牛！ 这已经不是超不超过刘院士的问题了！ 这是已经稳稳超越了鹰酱货运领域现役最强重型发动机GE9X！ 那可是鹰酱集全国之力，耗费百亿美金才研发出来的王牌！ 我们……就这样，超越了？ 就在这时，控制中心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是张涛和刘长青院士。 他们身后，跟着西航和南航联合团队的所有核心成员。 “老宋！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 张涛一进来，就被这恐怖的声浪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可当他的视线，扫到主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时，整个人瞬间石化。 255.8 kN！ “……” 张涛身后的刘长青院士，也看到了那个数字。 他端着保温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整个联合团队，几十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会议室里的庆功香槟还没开。 他们刚刚为之欢呼雀跃的155千牛，在此刻这个数字面前，如同儿戏。 所有人都傻了。 在这片死寂之中，林凡的声音，通过控制台的麦克风，清晰地响起。 “参数曲线很平滑，看起来负载余量还很大。” “准备进入第二档测试。” 他伸出手，在控制界面上，再次输入了一个指令。 李卫看到那个指令的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输出功率，在现有基础上，再次翻倍！ “不……不要！” 李卫下意识地喊出声。 开什么玩笑！ 500千牛？ 你这是要造火箭引擎吗！ 什么合金，能承受住这种级别的能量摧残？ 刘长青院士的嘴唇动了动，他也想阻止这个疯狂的年轻人。 然而，晚了。 林凡的手指，已经按下了确认键。 轰——————！！！！ 一声远超之前所有声响的，仿佛来自宇宙洪荒的终极咆哮，炸响！ 整个测试厂房，都在这声咆哮中剧烈摇晃！ 控制中心的防弹玻璃，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 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抱住了头，蹲在地上。 他们以为，末日降临了。 然而，那毁天灭地般的咆哮，在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后，开始缓缓回落。 最终，归于平稳的轰鸣。 最高输出，稳了了足足一分钟后。 林凡降低了输出功率。 测试结束。 控制中心里，一片狼藉，但死一样的安静。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那面巨大的玻璃墙。 墙后，测试台上的发动机，依旧完好无损。 蓝白色的尾焰已经熄灭，但深黑色的外壳在高温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像一块来自地狱的烙铁。 它，承受住了一切。 主屏幕上，最终的峰值数据，被永远地定格。 516.3 kN。 这个数字，是鹰酱GE9X重型发动机额定推力的，两倍还多。 ------------ 第51章 这种程度的合金，鹰酱……有吗？ 现场，一片死寂。 许久。 刘长青院士才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那个一脸淡定的年轻人。 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个，他穷尽一生也无法想象的数字。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嫉妒，没有不甘。 只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尽的感慨与释然。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群同样失魂落魄的核心技术人员，轻声说道。 “我们……老了。” “这样的材料，这样的技术……” “我刘长青，研究了一辈子，也造不出来。” “龙科院……不愧是龙科院……” “年轻人，你创造出了一个奇迹！” 刘院士话音落下的瞬间，死寂的控制中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引信。 短暂的沉寂后。 “哗——！！！！” 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轰然爆发！ “天佑龙国！天佑我们龙国啊！” 宋建明和张涛两个年过半百的集团老总，眼眶已经湿润。 那些南航和西航的工程师们，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压抑了太久了。 从“鲲鹏-3”立项失败，到被鹰酱卡住脖子，再到航线被一条条取消，尊严被一次次践踏。 这两年，他们承受了太多太多。 而今天！ 就在此刻！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都随着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欢呼，烟消云散！ 从今天起，鹰酱在重型航空发动机领域长达半个世纪的霸权，被彻底终结！ 从今天起，龙国的空中丝路，再也无人可以阻挡！ 这是属于整个龙国航空事业的，史诗般的胜利！ 在这片狂欢的海洋中，只有林凡和他的团队，显得格格不入。 苏青和七个博士生，虽然也激动得脸颊通红，但更多的是一种，跟着大佬躺赢的恍惚感。 就……就这么……成了？ 一个世界级的难题，就这么被他们，在两个月内，解决了？ 林凡则平静地走下控制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对他来说，委托完成，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 两天后。 龙科院，南部分院。 林凡圆满完成了委托，带着他的团队，回到了熟悉的算法大楼。 整个项目，从出发到凯旋，耗时两个月零七天。 与此同时。 南航集团与西航集团的联名感谢信，以及一份详细的测试报告，已经通过最高保密等级的渠道，送到了院长罗毅的办公桌上。 罗毅不是材料专业出身，有些不太理解， 于是直接叫来了材料所所长，白岳穹，和他一起解读。 白岳穹，捏着那份薄薄几页纸的报告，来来回回地看。 这已经是第五遍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震惊，再到现在的凝重。 白老放下报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那个叫林凡的小子，那个搞人工智能的娃娃，真的用两个月时间，搞出了一种超级航空合金？ 他再次拿起报告，逐字逐句地分析。 忽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发现了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细节。 报告的附录里，有一行小字。 【测试所用燃料：标准3号航空煤油，热值4.3X10^7 J/kg】 白老的呼吸，猛地一滞。 一个大胆到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的猜测，浮现在白老的脑海里。 南航测试出来的516千牛，或许…… 根本就不是这“天穹”合金的性能极限！ 而是那台发动机，以及标准航空煤油的热值，所能达到的极限！ 想到这里，白老再也坐不住了。 他抓起报告，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直奔院长大楼。 …… “你的意思是，这还不是它的极限？” 院长办公室里，罗毅听完白老的推测，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老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申请，对‘天穹’合金的样品，在院内进行二次极限验证！” “我们需要知道，它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罗毅沉吟片刻，拨通了林凡的内线电话。 “小林啊，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电话那头，林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 “院长，您说。” “材料所那边，想对你的那个合金，再做一次测试，你看……” “可以啊。”林凡的回答，干脆利落，“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我事了，你们想怎么测就怎么测，不用问我。” 罗毅：“……” …… 南部分院，内部材料结构实验室。 白老亲自带队。 那块来自红星钢铁厂的“天穹”合金样品，被牢牢固定在了一台军用级别的，超高压测试台上。 这一次，他们模拟的，也不再是航空发动机的工况。 而它本身的物理极限！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测试。 白老颤抖着手，切换到结构显微探测界面。 屏幕上，显示出合金样品在经历了如此恐怖的能量冲击后，内部的晶体结构。 没有变形！ 没有裂纹！ 甚至连最细微的金属疲劳迹象，都没有出现！ 它依旧完美如初！ “咕咚。” 白老身边，一个年轻的博士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白……白老……这……这种程度的合金，鹰酱……有吗？” 白老嘴唇哆嗦着，摇了摇头。 “鹰酱要是有这玩意儿，他们的航天飞机，就不会在重返大气层的时候解体了。” 他看着屏幕上那完美的晶体结构，喃喃自语。 “这强度……这韧性……” “恐怕，直接用温压弹在它表面引爆，都炸不出一个坑来……” …… 院长办公室。 罗毅听完白老的汇报，足足沉默了三分钟。 然后，笑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 “压下去！” “这个测试结果，列为南部分院最高绝密！任何人不得向总院透露半个字！” 罗毅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庆幸啊！ 当不顾一切都要把这小子留下来，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他当即做出决定。 “即日起，成立南部分院‘合金材料二所’，由林凡同志，担任所长！” “行政级别，等同于正处级！” “月薪……翻倍！提到八十万！” “另外，除了基础杰出贡献奖500万，院里再拨款500万，作为林凡的特别个人奖！” “他那个小组的成员，每人一百万！” …… 另一边， 林凡正和自己的组员们，打造办公室。 太久没有回来，都落灰了。 叮！ 【您的银行账户，到账：5,000,000.00元】 【您的银行账户，到账：5,000,000.00元】 林凡看着手机上，两条几乎同时弹出的到账短信，嘴角微微上扬。 一条，是南航任务的奖励。 另一条，是院里额外特发的个人奖金。 双倍啊！ 爽！ 他办公室里，苏青和七个博士生，也看着各自手机上的百万到账短信，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跟中了彩票一样。 跟着林凡搞项目，也太爽了！ 与此同时。 一纸红头文件，送到了河西省红星钢铁厂。 经国资委与航空工业集团联合批复，红星钢铁厂，正式被南航与西航联合收购，并入国家级航空材料生产序列。 厂长马东山，拿着那份文件，手抖得像帕金森。 他看着车间里那台，已经被保护起来，列为最高机密的超级熔炉，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他没想到啊，他这样的草鸡，有一天，也能变成凤凰…… 是他此生有幸， 让他有机会和林凡这样的超级大人物，共事过啊。 …… 半个月后。 西航集团，停机坪。 一架崭新的，拥有着流畅机身的庞大运输机，在万众瞩目下，缓缓滑出机库。 它的机翼上，印着“鲲鹏”两个鲜红的大字。 随着引擎启动，那熟悉的，充满统治力的雷鸣，再次响彻云霄。 巨兽，升空！ 张涛看着腾空的巨兽，激动的泪流满面。 西航，终于苦尽甘来！ 他也知道，一个属于龙国的，重型空运新时代，已经正式开启！ 之前西航受到的委屈， 他要百倍奉还！ ------------ 第52章 别骂了，这锅我们不背！ 西航集团， 可谓是苦尽甘来。 之前受过的所有委屈，如今都变成了十倍、百倍奉还的动力。 张涛，这位在屈辱中煎熬了两年的老总，现在走路都带风。 他亲自挂帅，成立了“市场复仇小组”，只有一个目标。 把过去两年，被鹰酱和其它西方航空公司，抢走的，羞辱的，全部拿回来！ “鲲鹏-3”的性能，实在太过凶猛。 516千牛的恐怖推力，意味着更大的载重，更远的航程，以及更低的单位油耗。 同样的航线，鹰酱的光辉物流需要飞两趟，西航的“新鲲鹏”一趟就搞定。 成本，直接腰斩。 张涛的第一刀，就砍向了南亚那条，让他受尽屈辱的航线。 “南亚那条线，周边国家，光辉物流报价多少？” “报告张总，他们每吨货物报价八千。” “很好，除了那个撤销了我们航运资格的国家外，其他所有国家，所有航线，我们报四千。” “……” 会议室里，市场部的员工们都傻了。 “张总，四千……我们赚的就不多了啊。” “谁说我们要多赚了？” 张涛冷笑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我要的，是看到他们如同吃了苍蝇的脸。” “首先，我要让光辉物流，三个月内，从世界空运行业滚蛋。” “此次，我要让那个垃圾国家，跪着求我们龙国西航入驻。” …… 一个月后， 鹰酱，光辉物流总部。 亚太区总裁汤普森，看着最新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捏碎。 短短一个月。 他们的货运量，暴跌了百分之九十。 那条他们从西航手里抢过来的黄金航线，如今变成了一条流血不止的伤口。 龙国人，疯了！ 他们在用一种自杀式的价格，冲击整个市场。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汤普森在办公室里咆哮。 助理战战兢兢地回答。 “总裁先生，根据我们的情报，西航的新型运输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款重型发动机，他们已经完全恢复空运能力，现在，他们正在展开报复行动。” “所以，即便他们报价四千，可能……可能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我们死。” 汤普森怒拍桌子。 “龙国人根本没有重型发动机的技术积累，材料这一关，他们就不可能过得去！” “到底是谁给了他们提供了重型发动机！？” 他很快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就只有大熊国掌握着重型航空发动机技术！ “接通伊万诺夫的电话！马上！” …… 大熊国，雄狮航空公司，总裁办公室。 伊万诺夫正为龙国空运价格战的事情焦头烂额。 龙国人的空运价格战，把他也打懵了。 他的业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伊万诺夫纳闷， 他也没招惹龙国人啊，怎么连他也一起收拾。 就在这时，汤普森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汤普森的脸黑得像锅底。 “伊万诺夫！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混蛋！” 伊万诺夫一愣。 “汤普森？你吃错药了？” “你们居然敢把重型发动机技术卖给龙国人！你们破坏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汤普森的声音，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项技术是我们压制龙国的最后壁垒吗？” 伊万诺夫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卖你妈！汤普森！你他妈别血口喷人！” “我们没有卖！一个零件都没卖！” “放屁！你们没卖，龙国西航的货运机队是怎么复活的？他们的发动机是哪里来的？难道是从十万山里捡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们的市场份额也被他们抢了不少！” “龙国的价格战，很明显是针对你们光辉的。” “现在我们雄狮航空跟着躺枪，你们要为此次负全责！赔钱！” “你……” 屏幕两端，两个在国际航空货运界呼风唤雨的大佬，像街边的混混一样，用英语和俄语夹杂着国骂，疯狂地问候对方的家人。 最终，在秘书的提醒下，两位总裁才想起来，他们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国际会议。 两人气喘吁吁地挂断了电话。 但梁子，算是结下了。 …… 又过了一个月。 东南亚，那个小国。 交通部次长巴卡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眼看着周边国家的空运成本直接腰斩，国内的进出口商天天堵在他办公室门口抗议。 而他们，因为死死绑定了鹰酱的光辉物流，还在承受着过去的高昂运费。 再这样下去，国内的经济就要崩了。 他撑不住了。 在得到授意后，他亲自拨通了西航集团海外公关部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他有些熟悉的声音。 西航集团海外公关部主管，王雷。 “王先生，我是巴卡里。” 巴卡里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讨好。 “关于贵司的航线资格问题，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们非常希望能和西航集团，重新开启合作。” 电话那头，王雷沉默了几秒钟。 “巴卡里先生，据我所知，我们公司在贵国，并没有航运资格。” 王雷的声音，平静，客气，但冰冷。 “是的，是的！我们可以马上就给你们开通！最高优先级的航运资格！” 巴卡里急切地说。 王雷轻轻笑了一声。 “航运资格什么的，现在我们不想要了。” 巴卡里愣住了。 “为什么？王先生，我们可以提供更优惠的政策，免除三年的机场管理费！” “巴卡里先生。” 王雷打断了他。 “你还记得，你在会议室里说过什么吗？” “你说我们龙国航空公司，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们想了想，你说的对。” “所以，我们决定把茅坑让出来了。” “祝你们和光辉物流，合作愉快。” 说完，王雷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巴卡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整个人僵在原地。 …… 与此同时。 龙科院，南部分院。 林凡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悠闲地玩着文明沙盘。 小盖亚只是遇到一点点小问题，他就直接冲钱。 一千多万在手，让林凡最近有点飘。 就在这时， 院长罗毅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林啊，在忙吗？” “不忙，院长，有事您吩咐。” “东部分院那边，有个紧急项目，想请我们南部分院协作，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关于什么的？” “储能电池。” “不去。我不会。” “……” 林凡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对这种院与院之间的合作，没太大兴趣，流程繁琐，还容易扯皮，关键是，储能电池啥的，他也的确不擅长。 “奖金一千万。” “地址发我。” “……” 林凡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罗毅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就知道这小子吃这套。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项目背景。 龙国正在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新能源革命，光伏、风电、潮汐能全面开花，目的就是为了摆脱鹰酱的石油霸权。 能源革命已经获得了不错的进展， 但是，依旧无法产生实质性的冲击。 其中原因，是最重要的一个关键点，迟迟无法获得突破。 储能。 新能源和传统石油能源相比，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易储存和运输。 而过往的储能电池， 能量密度，充放效率，寿命，都达不到设计要求。 这严重影响了新能源革命的推进。 东部分院的能源所，啃了快一年，头发都掉光了，还是没啃下来。 项目交付的死线快到了，这才火烧眉毛地，想起来找外援。 “行吧，我去试试。” 林凡挂掉电话，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文明沙盘》的提示， 【警告！】 【疑似发现未知文明！】 ------------ 第53章 经费在燃烧！ 林凡看着手机游戏里的提示。 【警告：检测到未知文明活动迹象。】 【新纪元：冲突，即将开启。】 他有些不解。 未知文明？ 他一直以为，盖亚就是这个冰封世界的唯一文明。 看来，这游戏是要开新地图和新玩法了。 …… 盖亚世界。 冰封的星球，在一颗暗淡的恒星轨道上，孤独地运行着。 盖亚文明的火种，龟缩在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穹顶城市之下，蓬勃发展。 最高指挥中心。 一个由无数蓝色光线构成的复杂人形光影，正在向指挥官汇报。 它正是盖亚“主脑”。 “根据对近期地质板块异常震动的频率，以及截获的特殊电磁信号综合分析。” “得出结论，在冰封之海的另一端，存在未知智慧生命集群的概率，高达93.7%。” 最高指挥官希亚，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面容坚毅。 她穿着贴身的黑色作战服，成熟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生命集群？” “会不会是像之前出现过的，史前巨型生物族群？” “不。” 主脑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根据我们截获的信号，它们不属于任何一种已探明的盖亚生物。” “它们……拥有极高的智慧。”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安静。 盖亚文明，从未想过，在这颗孤寂的星球上，除了他们自己，和那些冰原下的怪物，还存在着另一种“智慧文明”。 在他们的历史记载中，大海的尽头，空无一物。 而神明也并未在航海领域，给出过太多引导。 因此，在海洋冰封之前，他们就从未想过要出海。 但现在，海洋冰封之后，的确有什么东西，正在向着盖亚进军。 必须查清楚！ 希亚很快做出了决断。 “组建‘破冰者’调查兵团。” “在敌人抵达之前，我们必须要弄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以及对方的意图！” 身强体壮的盖亚人，开始在沿海城市迅速集结。 自从神明帮助盖亚文明快速渡过石器时代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 无数大型猛兽，都被他们踩在脚下。 盖亚人一直以为，他们唯一的对手，就是恶劣的大自然。 现在他们发现，自己的想法，可能太稚嫩了。 此刻，无数盖亚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调查兵团，迅速组建完成！ 并从沿海城市出发，向着冰封之海的方向，发起了探索。 然而，一个致命的问题，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在零下近百度的极寒环境下，常规的石油燃料和液态化学电池，效能会衰减到近乎报废。 失去了穹顶城市的能源网络支持，任何载具都走不出一百公里。 …… 面对困难，希亚的态度很坚决。 “交通工具不能用，那就用走的。” “挑选出最精锐的志愿军，穿上防寒服，携带高能营养膏。” “徒步，横跨冰海。” “是！” …… 南部分院，宿舍。 林凡皱着眉，看着游戏画面。 徒步横跨冰海？ 这跟敢死队有什么区别？ 游戏画面里，那些盖亚士兵，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视死如归”。 但林凡知道，按照游戏以往残忍的尿性，这趟远征，志愿军们恐怕是九死一生。 盖亚文明的人口，在经历冰河时期后，本就已经不多了。 要是再这么来一次大规模的减员，万一搞不好，文明倒退甚至灭绝了，自己这个“神”，还玩个屁。 他绝不能让这种可能性出现。 林凡看了一眼自己银行卡里那一千六百多万的余额，自信异常。 我的盖亚子民们…… 你们的神啊，现在富裕着呢！ 林凡开始在游戏里寻找，盖亚文明在新型电池方面，有没有一些积累和突破。 结果，他找了一圈下来发现，并没有。 林凡有些慌了。 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有钱，但没办法完成任何有用的科技加速。 …… 林凡在游戏系统界面慌忙寻找， 甚至打开了，之前他从未点开过的VIP界面。 这在，他还真找到了，一个有用的东西。 【尊贵的VIP1玩家，您好。】 【特权：无。】 林凡看到了VIP2。 【您只需再充值100万元，即可立即升级为VIP2尊贵用户。】 【特权：灵感潮汐】 【当您的文明，在某个科技领域停滞不前时，您可指定该领域，发动一次灵感潮汐。】 【发动后，您的文明必将出现一个高端科技的突破苗头。】 林凡毫不犹豫，直接充值了100万。 而游戏账户里，多了一百万的科技点。 下一秒。 整个游戏界面，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 华丽的动态特效，伴随着恢弘的背景音乐，几乎要从手机屏幕里溢出来。 一行行烫金大字，在屏幕中央滚动。 【恭喜您！成功升级为尊贵的VIP2级用户！】 【从这一刻起，整个文明的智慧，都将为您一人加冕！】 【全新神权——“灵感潮汐”，已为您解锁！】 林凡顾不上，这土味页游的既视感。 预存的一百万科技点用掉，直接发动灵感潮汐！ 【灵感潮汐，发动成功！】 【指定领域：极寒环境下的高密度能源储存技术。】 嗡—— 游戏画面，发生了变化。 一道无形的金色波纹，从虚空中荡漾开来。 它扫过盖亚文明的每一座穹顶城市，每一个科研院所，每一个实验室，以及每一位盖亚工程…… 所有正在为“远征能源问题”而苦恼的盖亚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在这一瞬间，都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无数的奇思妙想，无数的灵感火花，无数被忽略的细节，无数大胆的假设…… 在他们的脑海中，疯狂地涌现，碰撞，融合！ “我明白了！超固态物质，可以拥有晶格结构！” 一个老科学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利用量子隧穿效应，没准可以构建无损耗的能量通道！” 另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在白板上疯狂书写着全新的公式。 一位又一位盖亚工程师，迎来了神启时刻！ 整个盖亚科学界，都沸腾了！ 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汹涌，如此全面的“神启”！ 过去，“神谕”的降临，都是针对某个具体的技术难题，给出一条清晰的路径。 而这一次，神明，仿佛将整个“能量储存”领域的所有可能性，向他们完全敞开！ 这是一种何等宏伟，何等磅礴的神力！ 希亚站在指挥中心，看着屏幕上，一个个陷入狂热状态的科学家，看着那雪花般涌入主脑数据库的，成百上千种全新的储能技术方案。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抚于胸前，向着穹顶之上，那片漆黑的虚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神明啊……您是感知到了我们即将面临灭族之灾了吗？” “竟为了我们降下了如此浩瀚的，全面神启！” “这需要您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希亚……无法想象……” 在她的身后，指挥中心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跪了下来。 同一时间，在每一座城市，每一个角落。 无数的盖亚人，都自发地跪倒在地，匍匐，叩拜。 他们能感受到，一股温暖而伟大的力量，正在笼罩着他们的文明。 那是，神明对他们的爱。 一时间， 感激，虔诚，狂热……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每一个盖亚人的心中翻涌。 他们对神明的信仰，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灵感潮汐”的推动下，仅仅用了不到十二个小时。 盖亚文明，就从数百种可能性中，筛选出了最完美的技术方案。 【固态超导电池技术】 这项技术，完美结合了他们已经掌握的“常温超导材料”，通过构建特殊的空间晶格，理论上可以实现近乎百分之百的能量存储和释放效率，并且完全不受低温环境影响。 最多只需一年。 他们就可以让这项技术成熟！ …… 【加速“固态超导电池技术”，预计消耗80万点科技点。】 林凡看着新科技的氪金提示弹窗。 “八十万？” “看不起谁呢？” “再充值八十万元，加速研发！” 金光一闪。 神启，二次降临！ 两次神启，几乎没有任何间隔。 所有盖亚人，都愣住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浩瀚的指引。 那这第二次，就是精准引领。 但他们不解的是， 这一次，神明，为何如此着急。 这项技术，他们最多只需要1年的研发时间啊。 神明，一年时间都不愿意等待了吗？ 莫非， 这一次，真的大劫难逃！？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有盖亚工程师， 全面进入战斗状态！ 不眠不休，按照神明的启示，全力研发！ …… 第二天清晨。 林凡是被一连串的游戏提示音唤醒的。 【恭喜玩家！】 【您的文明，成功研发出固态超导电池！】 ------------ 第54章 准备出发，去东部分院 龙科院，南部分院。 材料二所顶层办公室里，林凡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 连续三天，他几乎没有合眼。 他面前的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三维结构图。 那是“固态超导电池”的完整技术资料。 从盖亚文明的数据库里“抄”出来，并不难。 难的是，将这些超越了当前时代的技术，完全理解，消化，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林凡的脑子，像一台超频运行的服务器，疯狂处理着海量的信息。 量子晶格结构，零点能约束场，超流体电解质…… 每一个名词，都足以让当今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怀疑人生。 但现在，这些东西，必须被他一个人，一一吃透。 苏青和七个博士生，这几天进出办公室都蹑手蹑脚。 他们看着自家老板那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心里又敬又怕。 他们不知道林凡在研究什么， 能让老大变长这幅模样的，必定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四天清晨。 林凡终于关闭了电脑。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拿起外套。 “收拾东西。” “准备出发，去东部分院。” “是！” …… 几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出南部分院大门。 办公楼的窗边，许多研究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那辆车远去。 “林凡又要搞事情了？” “听说是去东部分院，支援那个‘火炬计划’。” “储能电池？那可是咱们院的短板啊，林所长不是搞材料和算法的吗？这也行？” “谁知道呢。上次的‘天穹’合金，谁又觉得他行？” “……” 人群沉默了。 是啊。 上一次，所有人也都不看好。 一个搞算法的团队，去挑战国家级的航空材料难题。 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结果，两个月后，他们带着一个足以颠覆世界航空格局的奇迹，凯旋归来。 这一次，虽然领域完全不同，林凡也没有任何电池相关的履历。 但不知为何，所有人的心里，都隐隐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没准…… 这个年轻人，还能创造奇迹。 …… 龙科院，东部分院。 坐落于国家的经济中心，魔都。 与南部分院那种充满硬核工业风的氛围不同，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精英和现代的气息。 林凡一行人抵达时，是第一个外援团队。 接待他们的是东部分院能源所的所长，一个叫钱浩的男人。 钱浩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浓重的黑眼圈和眼里的血丝，还是暴露了他近期的精神状态。 “林所长，久仰大名，一路辛苦。” 钱浩的笑容，客气，但带着几分疏离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有过多的寒暄，他直接带着林凡一行人，前往了“火炬计划”的核心实验室。 实验室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组电池模块。 它就是东部分院耗费一年心血，搞出来的第一代固态电池原型。 “这就是我们之前的成果。” 钱浩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自嘲。 “理论储能密度，是传统锂电池的1.5倍。” “但成本却是锂电池的三十倍，循环寿命，只有五百次不到。” “充放电功率也不稳定，尤其是在高负载下，衰减得非常厉害。” “说白了，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失败品。” 钱浩言简意赅地，宣判了自己团队一年努力的死刑。 林凡没有说话。 他走到那个电池模块前，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金属外壳。 他甚至没有要求查看详细的技术数据。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通过内部渠道，调阅了“火炬计划”的所有资料。 情况，比钱浩说的还要糟糕。 更重要的是，林凡一眼就看穿了这条技术路线的本质。 它和盖亚文明的“固态超导电池”，虽然都带“固态”两个字，但从底层的物理逻辑上，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一个是想方设法在三维空间里，把能量“塞”得更满。 而另一个，是利用高维空间特性，直接进行能量的“折叠”。 降维打击。 没有可比性。 在现场实际考察之后，林凡可以确定， 现有的所有电池生产设备，所有的技术积累，甚至相关的供应链体系…… 全部作废。 必须，推倒重来。 林凡心里叹了口气。 这事，比他想的还要麻烦。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 西部分院，北部分院的团队，也陆续抵达。 一时间，东部分院的会议室里，堪称将星云集。 龙科院四大分院，在储能电池领域最顶尖的专家，齐聚一堂。 到场的人，很多都不需要介绍，都是各自领域里响当当的人物。 西部分院的带队专家，是一位叫孙振国的老师傅，在电化学领域深耕了三十年，最擅长的是电池管理系统和热控制技术。 东部分院，虽然项目失败，但他们在高分子隔膜材料上，取得了关键突破，这是他们唯一拿得出手的成果。 而全场的焦点，毫无疑问，是来自北部分院的团队。 他们的领队，叫李泽瑞。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北部分院的特有制服，脸上挂着自信而温和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是从科学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青年才俊。 李泽瑞的履历，堪称辉煌。 麻省理工双博士学位， 四年前，他毅然放弃了鹰酱那边优渥的待遇，带着自己的核心团队回国，加入了北部分院。 短短四年时间，就带队攻克了数个难题。 就在几个月前，他主导的团队，成功研发出了一款性能稳定的固态电池样品。 虽然在能量密度上，还没有达到“火炬计划”的变态要求。 但在成本控制和循环寿命上，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他被誉为“龙国电池的希望”，是国内储能领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此刻，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停留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四大分院联手，重启“火炬计划”。 真正的核心主力，就是这位天之骄子，李泽瑞。 这这一次，大家心中是充满了希冀。 只要能将西部分院的电控技术，和东部分院在极限能量密度上的一些失败经验以及高分子隔膜材料技术，与李泽瑞的成熟方案相结合。 取长补短。 或许，真的能造出那块，足以支撑起整个龙国能源革命的，理想电池。 ------------ 第55章 我们南部分院，拒绝这个任务 下午两点整。 东部分院，一号会议室。 东部分院的院长陈正，走上了会议室的主席台。 他五十岁上下，面容儒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 他清了清嗓子，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同仁，欢迎来到东部分院。” 陈正的开场白很简短，没有太多官样文章。 他那张儒雅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情况的紧急性，我就不多赘述了。” “国家的新能源战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储能技术，就是卡在我们喉咙里的那根刺。” ‘我们没有退路。’ “今天，在这里，我宣布，‘火炬计划’，二次启动！” “这一次，我们将集结四大分院的全部力量，毕其功于一役！” 台下，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清楚，这次任务的分量。 陈正提高音量。 “经过总院和专家组的综合评定……” “本次‘火炬计划’，将由北部分院的李泽瑞同志，担任总负责人。” “全权主导项目的研发工作。” “其余三院，全力配合！” 这个任命，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甚至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坐在北部分院席位最前方的李泽瑞，站起身。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制服，身姿挺拔。 他没有说话，只是向着主席台的陈正，以及在座的所有人，微微颔首致意。 动作自信，从容，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谦逊。 会议室里，不少专家都暗暗点头。 北部分院的这位天之骄子，确实名不虚传，单是这份气度，就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有的。 李泽瑞坐下后， 陈正继续进行初步任务分工。 他看向西部分院的方向。 “西部分院，孙振国院士团队，在电化学，特别是电池管理系统和热控制领域，积累深厚。” “所以，项目底层的电控架构设计与优化工作，将主要由西部分院负责！” “没问题。” 头发花白的孙振国院士，扶了扶眼镜，沉稳地点了点头。 陈正又转向自己身边的东部分院团队。 “我们东部分院，在前期工作中，虽然整体失败了。” “但也侥幸在高分子隔膜材料技术上，取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进展。” “所以，新一代隔膜的研发与生产，就由我们自己负责！” 东部分院的负责人也立刻表态。 “保证完成任务！” 陈正说完，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林凡团队。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下意识地，随着他转了过去。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甚至可以说是，尴尬。 所有人都知道，南部分院在电池领域，几乎是一片空白。 林凡的履历上，虽然挂着一个新成立的“材料二所所长”的名头，但之前的功绩，全在航空合金和人工智能算法上。 跟电池，八竿子打不着。 让他们来干什么？ 苏青和几个博士生，感觉脸上有点发烫，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苏青没忍住，轻轻举起了手。 “陈院长，那……我们南部分院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陈正似乎就在等这个问题，他温和地笑了笑。 “南部分院的同志们，将作为机动力量。” “哪里需要支援，就去哪里。” 机动？ 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 一瞬间就都明白，这就是一句客套话。 说白了，就是给南部分院一个面子。 毕竟是四大分院的联合任务，把谁落下，面子上都过不去。 叫他们来，完全是出于礼貌。 有没有他们，对项目结果，影响不大。 苏青的脸，更红了。 她身边的几个博士生，也都默默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已经被授予总指挥权的李泽瑞，开口了。 “陈院长，关于南部分院的任务安排，我有一个不一样的想法。” 他的声音清朗，自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陈正有些意外，但还是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将主导权交了出去。 李泽瑞站起身，走到了会议室的中央。 他先是对着林凡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火炬计划’，事关国运，是我们每一个龙科院人的责任。”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不存在什么主力，也不存在什么机动。” “我们是一个整体！”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他这番话，给足了林凡面子。 西部分院和东部分院的人，都暗暗点头。眼中，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这个李泽瑞，不仅技术过硬，情商也高得吓人。 懂得如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东部分院院长陈卫国，心里甚至有了一丝自愧不如。 就连苏青他们，心里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不少。 李泽瑞的目光，转向了林凡。 “这是我们北部分院，之前研发的固态电池样品。” 他示意助手，将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子，送到了林凡面前。 “它的各项性能，已经非常接近我们的最终目标。” “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电极材料在多次循环后，微观结构会发生不可逆的劣化，导致容量衰减。” “我们尝试了多种方案，都无法完美解决。” 李泽瑞看着林凡，语气诚恳。 “所以，我代表项目组，将这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南部分院。” “希望林所长能带领您的团队，在现有基础上，对这款电极材料，进行改良和优化。” “我相信，以您在材料学上的造诣，一定能让它，变得更加完美。” “这个环节，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整个项目的成败！” 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 既肯定了林凡的能力，又委以“重任”。 所有人都认为，李泽瑞这一手，玩得漂亮。 给了南部分院天大的面子。 林凡他们，必定会心生感激，然后卯足了劲去干活。 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林凡，等待他积极主动的接下这第一个任务。 然而。 林凡甚至没有打开那个金属盒子。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看着李泽瑞。 然后，平静地吐出了四个字。 “没有意义。” 李泽瑞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林凡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在一条错误的路上，做任何改良，都是在浪费时间。” “我们南部分院，拒绝这个任务。” ------------ 第56章 你们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没有意义。” “我们南部分院，拒绝这个任务。” 这两句话，像两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青和她身后的七个博士生，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完了。 林凡这是要把在场的所有前辈，得罪个遍啊。 这已经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了，这是已经直接掀了桌子。 短暂的死寂之后，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声。 “他……他刚才说什么？” “拒绝了？李泽瑞好心给他安排的任务，他居然直接拒绝了？” “他凭什么啊？南部分院在电池领域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吗？” “太狂妄了，简直是目中无人！” 坐在主席台上的东部分院院长陈正，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主持过无数次高级别技术会议，还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场面。 一个分院的代表，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截了当地拒绝总负责人分配的任务。 这不仅仅是对李泽瑞的不尊重，更是对整个“火炬计划”，对国家任务的藐视！ 然而，陈正毕竟是院长，城府极深。 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他看向林凡，声音还算平稳。 “林所长，能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说，对电极材料的改良，没有意义？”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凡身上。 他们倒要听听，这个年轻人，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道理来。 林凡依旧靠在椅背上，姿态没有丝毫变化。 他平静地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开口。 “因为，你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本身就是一条死胡同。” 一句话，让刚刚有些平息的骚动，再次炸开。 死胡同？ 他说在场所有人，国内最顶尖的电池专家们，走在一条死胡同上？ 这已经不是狂妄了，这是疯了！ 林凡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们现有的固态电池技术，就算优化到理论极限，能量密度能提升多少？” “百分之五十？还是一倍？” “这样的提升，对于一场需要彻底颠覆能源格局的革命来说，够吗？” “这点提升，无非是让电动车多跑两百公里。” “它不足以撼动石油霸权的根基，更不足以支撑起我们龙国庞大的新能源战略。” “所以，我说它没有意义。” 林凡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会议室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李泽瑞，想知道他如何应对。 李泽瑞站起身。 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自信，仿佛刚才林凡的“冒犯”，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林所长。” “既然你认为我们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是正确的路？” 李泽瑞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质问，没有讥讽，像是在进行一场纯粹的学术探讨。 这份气度，让在场不少人暗自佩服。 林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固态超导电池。” 他吐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名词。 固态？超导？ 这怎么可能结合到一起？ 这又是什么民科理论？ “胡闹！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能林凡继续解说，东部分院的院长陈正，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林凡同志！你是不是把电池技术，想得太简单了？” “电池技术，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 “从最早的磷酸铁锂，到后来的三元锂，再到我们现在攻关的固态电池！” “这里面的每一步技术迭代，都凝聚了我们国家无数科研人员几十年的心血！” “我们为了这条技术路线，建立了一条多么完整和庞大的上下游供应链？从矿产开采，到材料提纯，再到电芯制造，最后到电池包集成！” “这背后，是二十年的技术积累，是上万亿的产业投资！” “你现在一句话，就要把这一切，全部推倒重来？” “你是搞材料的，我不怪你。你可能根本不理解，我们为了让电池的能量密度提高一个百分点，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你可能更不理解，一个看似简单的电池管理系统，里面包含了多少复杂的算法和控制逻辑！” 李泽瑞见状，也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又包容的微笑。 仿佛一个学识渊博的兄长，在看一个虽然聪明，但有些钻牛角尖的学弟。 “林所长，陈院长说的没错，你可能对电池的复杂性，确实存在一些误解。” “一个电池的性能，并不仅仅取决于某一种材料。” “它涉及到正极、负极、电解质、隔膜四大主材的协同配合。” “还涉及到电池管理系统（BMS）对数千个电芯的实时监控、均衡和保护。” “更涉及到热管理系统，如何在极限工况下，保证电池包的安全和稳定。” 李泽瑞的声音温和，充满了科普的耐心。 “我们北部分院的方案，之所以能取得一些进展，就是因为我们在高镍正极材料和硅碳负极的匹配上，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平衡点。” “而西部分院的孙院士团队，在BMS的底层算法上，是国内的权威。” “我们东部分院，又刚刚在高强度高分子隔膜上取得了突破。” “把这些优势结合起来，我们才有可能，完成‘火炬计划’的最终目标。” “这不是换一种材料，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这是一个系统性的木桶，我们要做的是，把每一块短板，都补齐。” 李泽瑞说完，西部分院的孙振国院士也叹了口气，补充道。 “小林啊，你的想法很大胆，有冲劲，这是好事。” “但科研，尤其是工程应用领域的科研，不能天马行空。” “你说的超导，我们也有研究，但把它和常温下的电化学储能混为一谈，这在底层物理逻辑上，是走不通的。” 一个又一个专家，开始发言。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从不同的角度，“好心”地向林凡解释，他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整个会议室，变成了对林凡的“围攻式”科普大会。 苏青和七个博士生，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从未感觉如此窘迫和难堪。 林凡一开始还想插话，解释一下量子晶格和零点能约束场的概念。 但他很快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他和他们，已经不在一个认知维度上。 夏虫不可语冰。 对牛弹琴。 林凡放弃了。 他的表情，从平静，到无奈，最后只剩下一种索然无味。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整个会议室，嗡嗡作响，像是有几百只苍蝇在飞。 终于，他站了起来。 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以为他经过了这么多专家的“教诲”，终于要认错了，要服软了。 然而，林凡只是环视了一圈。 然后，用一种近乎于宣告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行吧。” “那我们南部分院，自己干。”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径直转身，朝着会议室大门走去。 “林所长！” 苏青急忙喊了一声，但林凡没有停下脚步。 她愣了一秒，然后咬了咬牙，对着主席台上的众人，匆匆鞠了一躬。 “抱歉！” 然后，她立刻招呼着身后的师弟们。 “走！跟上林所长！” 七个博士生虽然满心不解， 但此刻，他们对林凡，早已产生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没有任何犹豫，八个人，快步跟了上去。 转眼间，南部分院的席位，空了。 只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错愕与荒唐。 ------------ 第57章 既然夏虫不可语冰，那就各走各路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门外，是林凡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极具冲击力的一幕中，没有回过神来。 一个代表，带着他的团队，在龙科院最高级别的联席会议上，当着三大分院所有同行的面，甩手走人了？ 许久。 才有人嘟囔一句。 “这……这像话吗……” “太年轻气盛了。” 西部分院的孙振国院士，摇了摇头。 “有点才华，就把自己当成不可或缺的了？” “南部分院，就是这么带队伍的吗？” 压抑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林凡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是不负责任，也对他们这些前辈的侮辱。 “各位！” 李泽瑞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一道清泉，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他站在会议室的中央，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和而有力的笑容。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责怪林凡。” 众人一愣。 不责怪？ 都这样了，还不该被责怪？ 李泽瑞继续说道。 “大家别忘了，南部分院，在电池领域，确实没有太多的技术积累。林凡，也仅仅是材料学的专家。” “他对于电池系统工程的复杂性，缺乏了解，这是可以理解的。” “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敢想，才敢提出一些我们看来，天马行空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敢于打破常规的思维，不也正是我们科研人员所需要的吗？” 一番话，让在场许多人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李泽瑞的目光，变得更加诚恳。 “而且，林凡虽然离开了，但他说的是，要自己干。” “这说明，他并不是要放弃‘火炬计划’，而是想用他自己的方式，为这个项目出一份力。” “我觉得，这样也好。” “我们兵分两路。我们，继续沿着既有的，成熟的技术路线，稳扎稳打，攻克难关。” “而林凡，就让他去探索全新的，充满未知的道路。” “双线并行，互不干扰。这不也相当于，为我们‘火炬计划’的成功，上了一道双保险吗？” “无论最终哪条路走通了，那都是我们龙国科技的胜利！”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先是片刻的安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说得好！ 说得太好了！ 这才是大局观！这才是领军人物的气度！ 陈正院长，看着站在人群中央，从容自信的李泽瑞，眼中充满了欣赏和赞许。 同样是年轻人，这气度，这胸襟，这格局！ 和那个狂妄自大的林凡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他专家们，也纷纷点头，看向李泽瑞的眼神里，充满了信服。 整个团队的士气，在李泽瑞的几句话下，不仅没有因为林凡的离开而受损，反而被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所有人心中的那点不快，都转化成了要做出成果，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决心。 李泽瑞微笑颔首。 这才是他想要的氛围。 …… 与此同时。 东部分院，院长办公室。 陈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 他越想越气。 虽然会场上的混乱，被李泽瑞安抚住了。 但作为东道主，作为“火炬计划”最初的负责人，他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陈院长啊，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南部分院院长罗毅，那不紧不慢的声音。 “老罗！你到底给我派了个什么人来？” 陈正压抑了一下午的火气，终于爆发了。 “会议开到一半，直接说我们整个行业二十年的路线都错了，然后甩手就走人！” “你这是派人来支援的，还是派人来砸场子的？” “我告诉你，这个林凡，我们东部分院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换个懂行的来……” …… 罗毅明白事情始末后，沉默了足足五秒。 他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老陈，我给你个面子，才叫你一声陈院长。” “我派去的，可是，林凡！” 罗毅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我把他派过去，是去帮助你们彻底解决问题的，不是去给你们做什么狗屁材料改良的！” “你让他去给李泽瑞那个毛头小子打下手？那是对他的侮辱！” “你不信他，那是你们的损失！” “还想要我换人？我告诉你，没人可换！” “我告诉你，他林凡，就是我们南部分院现在最锋利的剑，最硬的王牌！” “嘟……嘟……嘟……” 罗毅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正举着话筒，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被罗毅这通劈头盖脸的咆喝，给骂懵了。 他认识罗毅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罗毅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虽然护短，但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竟然，对那个林凡，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甚至不惜，为了他，跟自己这个老同僚直接翻脸？ 陈正的脑子，有点乱。 莫非， 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对南部分院，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莫非，林凡，真的确实已经是南部分院在相关领域，能派出的最强战力了？ 想到南部分院的真实实力可能已经大不如前， 想的南部分院，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步走向没落…… 陈正脑海中响起了警钟， 心里的火气，也逐渐消散。 …… 南部分院，院长办公室。 罗毅猛地将话筒砸回电话机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低声怒吼。 小瞧林凡，就是小瞧他罗毅！就是小瞧整个南部分院！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他太了解林凡的性格了，那小子虽然爱钱，但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更不会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信口开河。 他说那条路错了，那就一定是错了！ “都擦亮眼睛，好好等着吧！” ------------ 第58章 老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科研界的脊梁！ 东部分院的大门，在身后缓 缓合拢。 几辆黑色的商务车，汇入魔都傍晚的车流。 车内，气氛压抑。 苏青和七个博士生，一个个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着头。 刚才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对他们这些常年待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他们甚至不敢去看林凡的脸。 苏青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所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真就这么……自己干？” 林凡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表情平静。 “不然呢？” 苏青小声说。 “可……可是，他们人多，技术也成熟……我们是不是应该……” “成熟？” 林凡笑了。 “一群连能量折叠的基本概念都无法理解的人，谈什么成熟？” “他们那不叫成熟，叫路径依赖，叫积重难返。” 车里的几个博士生面面相觑。 能量折叠？ 这是什么理论？ 林凡没有再解释。 他很清楚，固态超导电池，和现有的所有电池技术，都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这不仅仅是换几种材料那么简单。 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 它需要全新的生产工艺，全新的设备，全新的控制系统。 甚至，需要一座全新的工厂。 “回酒店。” 林凡闭上了眼睛。 “今晚，都好好休息。” “明天开始，有的忙的。” …… 第二天一早。 酒店套房里。 林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蓝色的数据流瀑布般划过。 “MOSS。” “帮我筛选国内所有电池生产厂家。” 一个温和的电子合成音，从电脑的扬声器中传出。 【指令已接收。】 【筛选标准，请指示。】 林凡输入要求： 【一，技术路线老旧，最好是磷酸铁锂时代，甚至更早的铅酸电池时代遗留的工厂。】 【二，厂房结构简单，空间开阔，承重能力强，便于大规模结构改造。】 【三，电力设施冗余度高，拥有独立或高权限的变电站。】 【四，濒临破产，负债累累，方便我们用最低的成本，获得最高的话语权。】 林凡的思路清晰无比。 他不需要一个先进的工厂。 因为李泽瑞他们走的现代固态电池路线，本质上，还是在锂电池的框架内修修补补。 而他的“固态超导电池”，从物理原理到生产工艺，都是一个全新的物种。 现有的任何一条生产线，对他来说，都是垃圾，都是阻碍。 他要的，是一张足够结实，足够大，也足够便宜的白纸。 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画出属于未来的蓝图。 【MOSS：指令已接收，正在执行筛选……】 【筛选完毕。】 【锁定最优目标：河西省，星火电池厂。】 【星火电池厂，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内最早的民营电池企业之一。】 【主营业务：铅酸蓄电池，后转型磷酸铁锂失败，技术停滞，市场份额被头部企业蚕食殆尽。】 【厂房：苏式援建重工业结构，简单粗暴，空间利用率极低，但用料扎实，承重梁规格远超现代标准。】 【电力：拥有一座独立的10万伏变电站，为当年配套大型冶炼车间而建，目前利用率不足百分之五。】 【财务状况：负债一千二百万，已拖欠员工三个月工资，银行正在走最后的破产清算流程。】 【综合评价：完美符合您的所有要求。】 林凡看着这份资料，点点头。 就它了。 要的就是这种。 基础好，死得透，船小好掉头。 “MOSS，根据‘固态超导电池’生产线技术资料，结合龙国现有的工业水平和物料价格，估算一下，将星火电池厂改造完成，需要多少前期投入。” 【正在进行模拟运算……】 【模型构建中……】 【供应链分析中……】 【……】 【计算完毕。】 【综合设备采购、厂房改造、特殊材料定制、人工成本等因素，初步估算，项目启动资金至少需要：一千万。】 一千万。 这次“火炬计划”的任务个人奖金，最高也就是一千万。 如果自己垫付这一千万去改造工厂。 那就算最后项目成功，拿到奖金。 自己也等于白干一场。 甚至，如果中间再出点什么幺蛾子，超了预算，自己还得往里倒贴。 要不……还是算了？ 现在回去，放下身段，跟大伙道个歉。 到时候，就跟在李泽瑞团队后面划划水，随便混个日子。 以李泽瑞的能力，常规固态电池大概率能搞出来。 项目成功，自己多少也能分一杯羹。 白捞个一两百万，估计没啥大问题。 林凡的内心，开始动摇。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罗毅的号码。 “喂，小林啊，怎么样？他们没有再为难你了吧？” 罗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林凡跳过了在东部分院发生的事情。 “我这边初步评估了一下，需要找一个旧工厂进行彻底改造，前期的启动资金，大概需要一千万。” “这个项目，风险很高，投入也很大，而且东部分院那边，肯定不会批这笔经费。” “所以，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林凡把皮球，踢给了罗毅。 电话那头，仅仅过了3秒，罗毅坚定的声音传来。 “1000万？” “我现在，就让财务，把2000万直接划到你的项目组账上去！” 林凡有点懵。 罗毅继续说道： “你就是我们南部分院的王牌！” “我不允许，任何人，小瞧你，小瞧了我们南部分院！” “我只有一个要求！” “干！” “给老子狠狠地干！” “老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龙国科研界的脊梁！” 嘟…… 电话被罗毅重重挂断。 林凡举着手机，呆在原地。 他们也没想到，那位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罗院长，会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他眼中的犹豫，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有人砸钱兜底，让自己零成本启动， 那我可要放开拳脚了。 ------------ 第59章 钱的事你别提！提钱就是看不起我们南科大！ 当天下午， 河西省，星火电池厂。 厂区门口，“星火”两个红色大字，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下面锈迹斑斑的铁皮。 巨大的厂房，静悄悄的，像一头搁浅的钢铁巨兽，在夕阳下，透着一股英雄迟暮的悲凉。 厂长高强，站在门口，不停地搓着手。 他四十多岁，两鬓已经斑白，身上的蓝色工装，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 当几辆挂着龙科院牌照的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面前时，他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道光。 救命稻草，来了。 车门打开，林凡带着他的团队，走了下来。 “您……您就是龙科院的林所长？” 高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确信。 太年轻了。 比他想象中，年轻太多了。 他原本以为，能让南部分院院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的人物，至少也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资深专家。 “是我。”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寒暄。 “高厂长，时间比较紧，我们直接开门见山。” “你的这个厂，我们南部分院，要了。” 高强愣住了。 要了？ “林所长，您的意思是……收购？” “不是收购。” 林凡纠正道。 “是征用。” “我们要在你的厂房里，进行一项科研项目。” “期间，工厂需要全面停产，所有员工，必须无条件配合我们的改造工作。” “所有改造费用，由我们南部分院承担。” “项目成功后，我们会根据工厂的贡献，给予相应的补偿，甚至，可以将全新的生产线，授权给你们。” 高强听得云里雾里。 但他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龙科院。 绝密科研项目。 南部分院出钱。 授权新生产线。 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破厂，根本没有跟龙科院讨价还价的资格。 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是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他没有任何犹豫。 “没问题！” 高强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脸都红了。 “林所长，您别说改造了，您就是要把它拆了重建，我都没二话！” “只要能让厂子活下去，让这几百号跟着我混饭吃的兄弟有口饭吃，我高强这条命都是您的！” 他当即转身，冲着厂区里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给老子听着！” “从现在开始，全厂停工！” “所有人，全部到门口集合，听从林所长的调遣！” “谁敢耍滑头，谁敢不配合，别怪我高强翻脸不认人！” 这位在破产边缘挣扎了数年的汉子，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决断力。 他知道，这一次，就是星火厂，起死回生的最后希望。 …… 第二天。 十几辆印着“天宫建设”的重型卡车和工程设备，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星火厂。 罗毅院长的效率，高得惊人。 他不仅给钱，还直接把最强基建王牌，送到了林凡面前。 天宫建设集团，总工程师，高峻。 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 他从一辆越野车上跳下来，步履生风。 “罗院长亲自打的电话，说是有个S级的项目，需要我们配合。” 高峻和林凡握了握手，力道很大。 “我叫高峻。小兄弟，图纸呢？” 他的语气，自信，干练。 改造一个破电池厂而已。 对他这种参与过南水北调，建设过相控阵探测集群的人来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他预计，最多一个月，就能让这里焕然一新。 林凡点了点头，让苏青将一个U盘，交给了他。 “高总工，所有设计图和技术资料，都在里面。” 高峻接过U盘，插在自己的军用级笔记本电脑上。 他身后，天宫集团最精锐的一个工程师团队，也围了过来。 然而。 当那张总设计图，在屏幕上展开的瞬间。 高峻脸上的自信，凝固了。 他身后的工程师们，也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屏幕上，是一个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工厂结构。 那不是一条生产线。 那更像是一个……建在地面上的，粒子对撞机。 环形的能量传导轨道，密布着无数复杂的线圈和力场发生器。 生产线的核心，是一个标注着“量子晶格熔融炉”的球形装置。 旁边，还有“超流体电解质循环系统”，“零点能约束场发生器”…… 每一个名词，都像是从科幻小说里直接搬出来的。 “这……这是电池生产线！？” 一个年轻的工程师，没忍住惊呼出声。 “我看着怎么像是用来制造反物质的？” 高峻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从业三十年，主持过上百个国家级重点工程。 他第一次，看到一张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图纸。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高峻满脸困惑。 “小林所长。” “这个……能不能解释一下？” 林凡摇了摇头。 “解释起来太复杂，所有的技术原理和施工要求，都在资料库里。” “你们可以先研究一下。” 高峻沉默了。 他挥了挥手，带着他那群同样处于石化状态的团队，走进了旁边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办公室。 大门，被重重关上。 接下来的一周。 那间办公室的灯，就再也没有熄灭过。 一周后。 高峻推开了门。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瘦了一圈，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径直走到林凡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把象征着‘天工建设‘工程现场最高指挥权的红色安全帽，交了过去。 “林总工！” 这一声“总工”，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高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敬畏，和一丝狂热。 “报告林总工！天宫建设集团，技术一部，经过一周的封闭学习，已经基本吃透了您的设计理念！” “我们看不懂。但是，我们大受震撼！”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 高峻却一脸严肃地打断了他。 “林总工，我们这些搞工程的，都是粗人，太高深的理论，我们搞不懂。” “但是，我们知道，您正在做一件，足以改变世界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我们天宫建设，不谈别的，只讲执行！” 他指着身后那群同样满脸狂热的工程师。 “您指哪，我们就打哪！” “请您，下达第一道指令！” 林凡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的狂热工程师， 他可不信，他们是真的看不懂。 但既然让自己负责施工指挥，那自己也当仁不让。 “开工！” …… 两个月后。 一座充满未来科幻感的银灰色工厂，在星火电池厂的废墟上，拔地而起。 厂房改造基本完成。 接下来，是原材料。 林凡拨通了南科大校长，李学海的电话。 他需要大量的常温超导材料，至少，一百五十公斤。 电话那头，李学海听到是林凡，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林凡啊！你可算是联系我们了！” 南科大的常温超导材料技术，就是林凡一手带出来的。 虽然保密协议期还没过，但仅仅是可展示的部分，就已经让南科大一跃成为全球材料学界的焦点，李学海和陈教授，更是名利双收。 他们心里，一直对林凡感念万分。 当听到林凡需要常温超导材料时，李学海想都没想。 “要多少？至少一百五十公斤？” “没问题！” 几天后…… 2吨泛着金属光泽的常温超导材料，被专机送达。 “钱的事你别提！提钱就是看不起我们南科大！” 林凡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意。 …… 很快， 其他辅助材料，也陆续到位。 生产线，正式进入调试阶段。 而按照龙科院的项目管理规定，林凡需要定期向“火炬计划”的总负责人，也就是东部分院，汇报项目进度。 他写的报告很简单。 【南部分院“火炬计划”专项小组进度报告】 【一、已入驻星火电池厂，完成生产基地改造。】 【二、已采购大量非标定制设备，及特种超导材料。】 【三、目前处于生产线调试阶段。】 …… 东部分院，院长办公室。 陈正看着这份，短得有些离谱的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进驻破产工厂？ 采购非标设备？ 特种超导材料？ 那小子……还真从头搞起啊？ 他看到报告的最后，资金来源一栏，写着“南部分院专项基金”。 陈正心里叹了口气。 没有动用东部分院的经费，他挑不出毛病。 可罗毅那家伙，也是昏了头了。 就这么由着林凡胡来？ 那两千万，怕是已经打了水漂。 真是莽啊！ 陈正摇着头，将报告扔到一边。 就在这时， 他的秘书敲门进来，脸上带着喜色。 “院长！大喜事！” “李泽瑞博士的团队，刚刚又取得了重大突破！” “他们研发的新型电极材料，通过了三千次循环测试，容量衰减率低于百分之五！” “成本，也比上一代，又降低了百分之十！” “现在整个能源所，都沸腾了！” 陈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远处能源所大楼里，那一片欢腾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期待。 ------------ 第60章 超级电池问世 魔都，东部分院。 能源所的大楼里，灯火通明。 走廊上，研究员们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李泽瑞团队的固态电池样品，刚刚完成了最后一轮的综合性能测试。 所有数据，都超出了预期。 这款电池，已经完全具备了推向市场的条件。 院长办公室。 陈正端着茶杯，手很稳，但杯中荡漾的茶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拨通了南部分院院长罗毅的内线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老罗。” 陈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春风得意。 “我这边，向你通报一个好消息。” “泽瑞他们的固态电池，成了。” “能量密度是市面上顶尖产品的两倍，循环寿命三千次以上，衰减率控制在了百分之五以内。” “最关键的是，成本问题也解决了，虽然还是贵，但已经压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 “我们，比鹰酱那边，至少提前了两年！” 电话那头，罗毅的声音很平淡。 “恭喜。” 陈正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敷衍，他继续说。 “老罗，我打电话来，不只是为了报喜。” “既然我们这边已经出了确定性的成果，‘火炬计划’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林凡那边，我看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烧钱了吧。” “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 “那孩子有冲劲是好事，但有时候也得认清现实，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让他停下来吧，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 罗毅沉默了几秒钟。 “老陈，项目还没到最后验收的时候。” “林凡那边，会按时提交他的成果。” “经费的事，不用你操心，是我们南部分院自己的专项基金。” 陈正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罗，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到现在，还觉得他那个什么‘固态超导电池’，能搞出名堂来？” “这不是固执，这是在拿国家的科研资源开玩笑！” 罗毅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用的是我们南部分院的钱。” “而且，林凡重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你们就等着看最终结果吧。” 陈正还想说什么，但罗毅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陈正摇了摇头。 真是不可理喻。 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为了一个年轻人的异想天开，连老同僚的情面都不顾了。 他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心情重新好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火炬计划’的大头，是在他东部分院完成的。 这份功劳，谁也抢不走。 …… 同一时间。 河西省，星火电池厂。 经过两个多月的疯狂施工，这里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一座充满未来感的银灰色工厂，在夕阳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生产线的尽头，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的方形模块，被机械臂稳稳地安放在测试平台上。 它就是第一块“固态超导电池”的样品。 林凡站在控制台前，苏青、高峻、高强，以及所有核心工程师，都屏住了呼吸，围在他的身后。 “准备开始充电测试。” 林凡下达指令。 苏青在控制面板上，按下了启动按钮。 嗡—— 一道轻微的电流声响起。 控制台的屏幕上，代表充电功率的数字，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上飙升。 100KW…500KW…1000KW… “等等！功率太高了！” 高峻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 啪！ 整个厂房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瞬间熄灭！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厂区！ 备用电源立刻启动，昏暗的应急灯亮起。 “怎么回事！” 高强急了，冲到配电室门口。 一个电力工程师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满脸都是汗。 “厂长！不行啊！” “刚才的瞬时功率，直接把咱们变电站的主变压器干跳闸了！” “这哪里是充电，这简直是在制造一次小型雷击啊！” 高峻的脸色也变了。 他设计的供电系统，冗余度已经做到了百分之三百。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块电池充电，能把一个十万伏的变电站给干趴下。 “林总工……” 所有人都看向林凡。 林凡的表情没有变化。 他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一行行新的代码，被输入系统。 “我给充电模块加了一个功率缓冲协议。” “重启测试。” 高峻立刻去安排变电站合闸。 几分钟后，厂房的照明恢复。 测试，再次开始。 这一次，功率的爬升平稳了许多。 但屏幕上，代表电量百分比的数字，同样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 10%……30%……70%……100%！ 【充电完成。】 【总耗时：2分03秒。】 整个控制室，一片死寂。 高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计时器。 “两……两分钟？” 苏青和她身后的博士生们，也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这可是能把变电站干跳闸的电量。 两分钟，就充满了？ “别愣着了。” 林凡的声音响起。 “开始性能测试。” 新一轮的测试，开始了。 第一个项目，能量密度。 当最终的测试结果，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量密度：8000Wh/kg】 高峻这个主持过无数国家级工程的男人，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8000？ 他没看错吧？ 市面上最顶级的商业三元锂电池，能量密度也就在300Wh/kg左右。 李泽瑞他们东部分院，耗费一年心血，举全院之力，搞出来的第一代固态电池原型，理论储能密度也才450Wh/kg。 而眼前这个黑色的方块，是8000！ 这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概念。 这是不同物种。 “接下来，续航模拟。” 林凡继续下令。 计算机开始根据电池的能量，模拟在一辆标准型号电动车上的续航里程。 屏幕上，一辆虚拟汽车，开始在世界地图上飞驰。 它轻松地绕着赤道跑了一圈。 然后，又跑了半圈。 最终，代表续航里程的数字，定格在了：63,280公里。 足够一辆车，绕地球跑一圈半。 控制室里，已经有人开始腿软。 测试，还在继续。 【极端低温（-100℃）测试：容量无衰减。】 【极端高温（+100℃）测试：容量无衰减。】 【10000次满充满放循环测试：容量衰减率低于0.1%。】 每一项数据，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常识上。 最后，是成本估算。 当屏幕上显示出最终的物料和生产成本时，星火厂的老厂长高强，再也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它的综合成本，只有市面上高端三元锂电池的一半。 疯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高峻看着那个静静躺在测试台上的黑色方块。 他知道，这东西一旦问世，将意味着什么。 全球的石油公司，都会破产。 建立在石油美元上的旧世界金融体系，会瞬间崩塌。 一场席卷全球的能源革命，将由这个小小的黑色方块，正式拉开序幕。 而他们，都是这场伟大变革的亲历者。 林凡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点了点头。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再生产十组电池样品。” 他转过身，对高强和苏青说。 “准备好，我们要去交货了。” …… 几天后。 一辆挂着特殊运输牌照的重型卡车，驶出星火电池厂。 司机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 他接到的命令是，将车上这十一块“电池”，安全送到魔都。 出发前，高厂长和那位林总工，亲自把他叫到办公室，反复叮嘱。 车上的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路上，为了躲避一辆突然窜出的电瓶车，老王猛地打了一把方向。 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 哐当！ 后方货仓里，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闷响。 老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连滚带爬地跑到后面。 打开货仓门，他看到一个固定电池的卡扣，松了。 其中一个黑色的电池箱，和车厢的金属壁发生了碰撞。 由于时间紧迫，电池组没来得及没有做太多保护。 不仅外壳变形，就连边内部核心部分，也被撞出了一个凹痕。 老王的腿，当时就软了。 完了。 自己成千古罪人了。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准备向厂里汇报。 可当他准备拍照取证时，他愣住了。 他凑近了，仔细地看着那个被撞击的凹痕。 那道凹痕，似乎……没有了？ 他伸出手，反复摩挲着那个位置。 光滑，平整。 和他刚刚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眼花了？” 老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他围着那个电池箱，来来回回检查了十几遍，确定内部核心没有任何损伤。 “还好还好，只是外壳轻微变形，虚惊一场。” 他长舒一口气，把松动的卡扣重新固定好，关上了货仓门。 他没有看到。 在那块黑色电池的内部核心。 被撞击处，最后一颗错位的量子晶格，伴随着一道微不可见的蓝光，轻轻归位。 整个结构，恢复如初。 ------------ 第61章 南部分院的样品，已送达 东部分院，一号报告厅。 “火炬计划”成果展示会，正在这里隆重举行。 巨大的报告厅里，座无虚席。 除了龙科院四大分院的专家代表，还有来自国内各大车企，电池厂商，以及能源领域的高层。 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坐着几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 他们是国家能源部的领导，也是“火炬计划”最终的验收方和任务发起方。 为首的，是能源部副部长，周毅。 此刻，报告厅的主席台上，聚光灯的中心，站着一个人。 李泽瑞。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脸上挂着自信而温和的笑容。 他身后的巨幅屏幕上，正展示着他团队的最终成果——“启明一号”固态电池。 “各位领导，各位同仁。” “我们研发的‘启明一号’，能量密度达到了612Wh/kg，是目前市面上主流三元锂电池的两倍以上。” “这意味着，搭载同等重量的电池包，我们的电动汽车，续航里程可以直接翻倍。” 台下，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李泽瑞顿了顿，继续说道。 “在安全性上，我们通过全新的高分子隔膜技术，和西部分院孙院士团队提供的BMS热失控管理算法，成功将穿刺实验中的热失控温度，提升到了800摄氏度以上。” “可以说，‘启明一号’，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动力电池。”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测试视频。 钢针穿刺，电池只是冒了一点白烟，没有起火，没有爆炸。 台下，掌声雷动。 坐在第一排的周毅副部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几位车企老总，更是看得两眼放光。 续航翻倍，还不起火。 这两点，直击当前电动车市场的两大痛点。 李泽瑞按动手中的翻页器。 屏幕上的PPT，切换到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部分——成本。 “通过优化电极材料配方，和生产工艺的改进，我们成功将‘启明一号’的综合成本，控制在了传统三元锂电池的两倍左右。” “虽然价格依然偏高，但我们相信，随着未来规模化生产的铺开，这个价格，还有巨大的下降空间。” 听到这个价格，台下的车企老总们，脸上充满了兴趣。 两倍的价格，换来两倍的续航和绝对的安全。 对于冲击高端市场的车型来说，已经足够。 更重要的是，李泽瑞的技术，让他们看到了国产电池，彻底超越日韩，领跑世界的希望。 “我们的‘启明一号’，在各项性能指标上，全面领先鹰酱目前最先进的实验室样品。” “我们有信心，在未来的三到五年内，让龙国的新能源汽车产业，进一步占领全球市场！” 李泽瑞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的话，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热情。 报告厅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就连一向严肃的能源部副部长周毅，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东部分院院长陈正，坐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的李泽瑞，心中感慨万千。 成了！ 他们东部分院，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主持人走上台，声音激动。 “感谢李泽瑞博士的精彩报告！” “现在，我宣布，‘火炬计划’成果展示会，圆满成功！” 周毅部长走上台，和李泽瑞亲切握手。 “李博士，辛苦了。” “你和你的团队，是国家的功臣，是龙国科研界的骄傲！” “‘火炬计划’，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成功！” 周毅看着台下的众人，提高了音量。 “我代表能源部，感谢东部分院，感谢西部分院，感谢所有为这个项目付出心血的科研人员！” “你们的贡献，国家不会忘记！” 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所有人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和巨大的荣誉感中。 这，就是他们的高光时刻。 庆功的氛围，在报告厅里弥漫。 “好了，我们部里还有个重要的会，就先走一步。” 周毅看了一下手表，准备离席。 他已经认定了，李泽瑞的技术，就是“火炬计划”的最终成果。 这个结果，让他非常满意，甚至超出了预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盛会即将完美落幕时。 吱呀—— 报告厅厚重的双开木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林凡穿着一身普通的便服，身后，随行人员，用平板车，运来10组电池。。 一个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想要阻拦。 “这位同志，今天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林凡没有理他，径直走向主席台。 他的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 陈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林凡！你来干什么！胡闹！” 他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李泽瑞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他看着林凡，表情有些复杂。 台下的专家们，开始窃窃私语。 “是南部分院那的人。” “他们怎么来了？” 林凡在主席台前站定。 “南部分院的样品，已送达。” “现在，可以开始检测了。” ------------ 第62章 行，你说直接上，就直接上 整个报告厅的气氛，因为林凡的到来，变得奇妙。 “现在是什么情况？” “南部分院的人？他们怎么才来？” “李博士的‘启明一号’都发布成功了，领导马上就要走了，这……” “是啊，明年就要量产上市了，他们这样品送来的，有点晚了吧？哈哈。” 人群中，压抑的议论声，像是潮水下的暗涌。 话语里，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主席台上，东部分院院长陈正，也有些绷不住了。 这小子，现在来是要闹哪样？ 李泽瑞被人簇拥在中央，享受着成功者的荣光。 他听到了骚动，也看到了逆光走进来的林凡。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依旧温和，从容。 他拨开身边向他道贺的人群，主动朝着林凡走了过去。 会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他移动。 “林所长，好久不见。” 李泽瑞的声音，清朗，悦耳，自带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走到那几台平板车前，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安放的黑色电池模块。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复杂结构，但整个模块浑然一体，像是一件来自未来的工业艺术品。 李泽瑞的专业知识告诉他，这东西和他所知的任何一种电化学储能装置，都不一样。 林凡这小子，还真是从零开始，另起炉灶，完成了样品。 但全新的技术路线，意味着没有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 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成功的概率，并不高。 李泽瑞心里有了判断，但脸上没有表露分毫。 他甚至还带着欣赏的口吻，称赞了一句。 “很有想法的设计。” 正准备离开的能源部副部长周毅，也看了过来。 带着几分诧异，看向了身边的陈正。 “陈院长，这是？” 陈正解释道： “周部长，这是南部分院的团队。” “我们这次‘火炬计划’，是双线并行。” “李泽瑞博士这边，是主攻路线。” “南部分院那边，算是……一个探索性的备用方案。” “部长，您和各位领导时间宝贵，我看，他们这个测试，要不就算了吧。” 陈正知道林凡的样品，大概率，以失败告终，现在结局很圆满，就没必要再最后画蛇添足了。 但周毅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因为李泽瑞团队的巨大成功，心情极好。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宽厚和容光焕发。 他摆了摆手。 “来都来了。” 周毅的视线，越过陈正，投向了那个叫林凡的年轻人。 “虽然说，科研这东西，不只看苦劳。” “但我还是有些好奇。” “你们这个不成熟的备用方案，最后做到了什么程度。” 陈正苦笑。 “部长，这太耽误您宝贵的行程了。” “后面您不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吗？” 周毅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无妨。” “我还有五分钟的预留时间。” “就看一看。” 陈正也不好说什么。 转身走向林凡，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带着催促。 “林凡，既然周部长想看，那你就抓紧时间。” “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了，直接开始充电测试。” “快一点，所有领导都赶时间。” 林凡点了点头，看向苏青。 “准备接入。” 苏青和几个博士生立刻上前，开始将那十组电池模块，与报告厅中央那个巨大的测试平台连接。 “陈院长，我这个电池，是超级快充。” “而且，这是十组并联同时充。” “我需要花点时间，调整一下你们这里设备的充电参数。” “如果设置不当，操之过急，你们分院的电力系统，恐怕会承受不住。” 他的话音刚落。 陈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的一个技术负责人就先笑了。 那人是东部分院能源所的副所长，张涛。 “林所长，你可能对我们的设备不太了解。” 张涛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技术人员特有的自负。 “李泽瑞博士的‘启明一号’，同样是超级快充，充电功率可以达到500千瓦。” “我们这套测试平台的供电系统，是专门为了‘火炬计划’全新升级的。” “参数？早就为了适配高功率快充，调整到了最优状态。” 陈正也跟着开口，语气里有了一丝不耐烦。 “林所长，你就别耽误时间了。” “我们这里的供电系统，是独立的工业级高压专线，别说你这十块小电池，就是再来一百块，也撑得住。” “你就直接上。” “别让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一个人。” 他的话，引来了周围一片附和。 “是啊，快点吧。” 林凡环视了一圈。 他看到了陈正的不耐烦。 也看到了众人看好戏的笑容。 行吧。 林凡心里叹了口气。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既然你们这么自信。 那后果自负。 “行。” “既然陈院长这么说了。” “那我们就，直接上。” 苏青愣了一下，但还是选择执行林凡命令。 她和几个师弟，快速完成了最后的接线工作。 测试平台的操作员，是东部分院的人。 他在得到陈正的眼神示意后，按下了总控台上的启动按钮。 电闸，正式接通。 嗡—— 一声奇异的低鸣，从那十块黑色的电池模块中发出。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 整个报告厅所有的灯光，猛地一暗！ 天花板上那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滋滋”声，灯丝疯狂闪烁，明暗不定！ 主席台后方的巨幅LED屏幕，画面瞬间撕裂，变成了一片混乱的雪花点！ 所有专家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齐刷刷的暗淡！ “怎么回事！” “停电了？” 就在这时， 刺耳的警报声，从报告厅外的走廊深处，猛地响起！ 那是整个东部分院的中央电网控制室，发出的过载警报！ 红色的警示灯光，透过报告厅的门缝，一闪一闪地投射进来，映在每个人惊疑不定的脸上。 整个东部分院，这座代表着龙国顶尖科技的殿堂。 在这一刻，电力系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 第63章 这是龙国未来半个世纪的国运！ 东部分院院长陈正，彻底无语了。 他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头顶疯狂闪烁的灯光，和耳边刺耳的警报声，一张儒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林凡！怎么回事！” “你这是在充电，还是在故意搞短路！”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质问。 他早就提前走到了总控台前。 完成了参数调整。 随着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嗡—— 整个报告厅的灯光，停止了闪烁，恢复了稳定。 刺耳的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我就说直接上不行，你不信。” 陈正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 他身后的副所长张涛，更是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任何人的表情。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电网撑得住，结果一秒钟就被打脸。 报告厅里，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惊慌，转为了惊疑。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了总控台后方，那块重新亮起的巨大屏幕。 屏幕上，代表充电状态的数据，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跳动。 输入功率的数值，稳步攀升。 1000KW… 2000KW… 5000KW… 李泽瑞站在人群中，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 作为“启明一号”的主导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五千千瓦的充电功率，意味着什么。 他的“启明一号”，在实验室里，极限充电功率也才刚刚摸到五百千瓦的边。 而这，已经是他们团队引以为傲的重大突破了。 可现在，人家直接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了一个零。 议论声还未平息。 屏幕上，代表电量百分比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尽头。 【叮！】 【充电完成。】 【总耗时：2分03秒。】 机械的电子提示音，在安静的报告厅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就……充满了？ 在场的所有人，这才把注意力，从那个恐怖的充电功率，转移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最终的测试参数上。 当第一行数据，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单体能量密度：80,000 Wh/kg】 八万！ 不是八百，不是八千，是八万！ 李泽瑞的“启明一号”，能量密度是612Wh/kg。 已经被誉为划时代的产品。 而林凡的这个东西，是他的130倍！ 一个来自西部分院，头发花白的院士，下意识地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身边的几个专家，也在反复核对着屏幕上的数字和单位。 结果，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一组新能源车电池包，按照500斤计算，总储能量就是300000千瓦时……” “目前市面上的家用车，百公里电耗大约是15千瓦时……” “也就是说，只用这一组电池，一辆普通的家用车，就能跑……” “20000公里？” 那个工程师算出了最终结果，声音都飘忽了。 “绕……绕地球一圈，是四万公里……” “也就是说，充一次电，可以绕地球跑半圈？” “如果……如果是那些大型客车，或者重型卡车，再多背一组备用电池……那不是可以直接绕地球一周？” “这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这真的可能吗？” 整个报告厅，所有人的大脑，都陷入了宕机状态。 就在所有人还在为那恐怖的续航里程而失神时。 第二项测试，已经开始了。 苏青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她左手拿着一把工业级的喷火枪，枪口喷出近千度的蓝色火焰。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 她先是将喷火枪的火焰，对准了其中一块刚刚充满电的电池，开始灼烧。 “疯了！她要干什么！” “快阻止她！那么高的能量密度，一旦热失控，这整个大楼都会被炸上天！” 前排的几个安保人员，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 “都别动！” 周毅副部长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威严。 他制止了骚动。 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 屏幕上，代表电池输出功率的曲线，在近千度高温的灼烧下，依旧是一条完美的，纹丝不动的直线。 没有丝毫波动。 所有人都看傻了。 苏青面无表情地放下喷火枪，又拎起了液氮罐。 零下196摄氏度的液氮，倾泻而下。 电池表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霜。 屏幕上的功率曲线，依旧，是一条完美的直线。 冰火两重天的极限摧残下。 它的性能，稳定得令人发指。 报告厅里，已经有人站不稳，需要扶着前排的椅背。 他们看着那个在台上从容操作的女孩，看着那个平静地站在总控台后的年轻人。 他们终于明白。 对方不是鲁莽，不是无知。 而是对自己创造出的这个“怪物”，拥有着绝对的，碾压一切的自信。 众人还没从这种窒息感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第三项测试的标题，已经出现在屏幕上。 【循环寿命及衰减测试】 “这项测试，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林凡的声音，第一次在测试开始后响起。 但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个了。 能源部副部长周毅，已经看傻了。 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 他不是科学家，但他比在场任何一个科学家，都更清楚这个东西的份量。 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由龙国，来制定所有能源规则的，新世界。 就在这时，他的秘书，轻手轻脚地凑了过来。 秘书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恪尽职守地小声提醒。 “部长，时间到了。” “下一个行程，您需要主持一个关于国家电网战略升级的重要会议。” 周毅没有看他。 他只是缓缓地，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 “有没有一点眼力劲！？” 秘书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一个哆嗦。 周毅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 “你看不出来吗！” “这东西，是真正的，足以改变世界能源格局的产品！” “这是龙国未来半个世纪的国运！” 他猛地转过头，盯着自己那已经面无血色的秘书。 “推了！” “那个会议，不主持了！” “找个人，替我上！” ------------ 第64章 这成本，是认真的吗？ 屏幕上，【循环寿命及衰减测试】的标题，悬停不动。 报告厅里，每个人的心脏，还未从之前那一系列的颠覆性数据中平复。 林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项测试，模拟的是电池在完整生命周期内的性能衰减情况。” “由于实际测试时间过长，我们采用的是分组加速模拟。”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对他的任何一句话，抱有丝毫的轻视。 能源部副部长周毅，身体前倾，双手放在膝上。耐心等待。 东部分院院长陈正，站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 他身边的李泽瑞，也一言不发。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在南部分院的样品登场后，被碾压得粉碎。 但他没有嫉妒。 也没有怨恨。 他的内心，只有一种作为一个顶尖科研人员，在目睹了更高维度科技后，所产生的巨大震撼和……迷茫。 原来，路真的可以这么走。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成果，在真正的未来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时间，在所有人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从白天到黑夜， 10个小时之后。 屏幕上的数据，停止了滚动。 最终的测试结果，被红色的加粗字体，定格在屏幕中央。 【模拟万次满充满放循环】 【容量衰减率：低于1%】 【理论使用寿命估算：70年】 七十年。 整个报告厅，落针可闻。 如果说，之前的能量密度和充电速度，是掀翻了桌子。 那这个“七十年”，就是直接把整栋楼都给拆了。 一个工程师，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七十年……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一辆车的强制报废年限，是十五年。” “也就是说，车开到散架了，电池拿出来，还能当传家宝？” “这……这已经不是消耗品了。” “这是一项固定资产。”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各大车企的老总们，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想得更远。 如果电池能用七十年，那二手车的残值率怎么算？ 电池和车架，是不是可以分开销售？ 甚至，电池本身，是不是可以成为一种新的金融产品？ 周毅副部长，缓缓地靠回了椅背。 他闭上眼睛，消化着这个数字带来的巨大冲击。 许久。 他才重新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 “成本。” 他只说了两个字。 所有人的神经，再次绷紧。 是的，成本。 如果这个东西的成本，高到天上去，那它也只是一个躺在实验室里的屠龙之技。 周毅看着林凡。 “林凡。” “这样的性能，就算它的造价，是现在‘启明一号’的三倍，不，五倍！” “我们也能接受！” “我们完全有能力，将它应用在航空航天，深海潜航，以及最重要的国防领域！” “你告诉我，它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李泽瑞也看了过去。 他也想知道。 创造出这样一个“怪物”，究竟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林凡耐心解释，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说明一点。” “固态超导电池的生产工艺，与传统锂电池完全不同。” “它不需要昂贵的钴金属，也不需要复杂的叠片和卷绕工艺。” “它的核心材料，量子晶格，可以通过‘熔融生长’的方式，一体成型。” “所以……” 林凡停顿了一下。 他看向台下，那一双双写满紧张和期待的眼睛。 “它的综合生产成本。” “大约，是目前市面上，高端三元锂电池的一半。” 一半。 轰！ 人群，彻底炸了。 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议论。 而是无法抑制的惊呼。 “一半？！” “开什么玩笑！” “性能提升一百三十倍，寿命延长十倍，成本还降低一半？” 一个来自北部分院的老教授，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整个报告厅，像是烧开的水，彻底沸腾。 周毅副部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他身边的椅子，因为他起身的动作太大，被撞得向后滑出半米。 但他没有在意。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成本核算的原始数据？” 林凡点点头， “当然。” 很快，一张密密麻麻的成本构成表，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原材料采购清单。 设备折旧。 能耗。 人工成本。 …… 每一项数据，都清晰地罗列在上面。 周毅副长，还有跟上来的几位工业领域的专家，一个个脑袋凑在一起。 他们逐行逐字地核对着。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报告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专家，再核算了所有数据之后，大声惊呼。 “这份成本报告……” “没有问题！” “如果进行大规模量产，成本甚至还有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的下降空间。” 李泽瑞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看着那个站在聚光灯下，平静的年轻人。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从理论，到技术，再到成本。 全方位的，降维打击。 但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 输的好！ 输的好啊！ 林凡搞出了这样的电池技术。 龙国，必定能重写世界能源秩序！ 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想看到的吗？ 而周毅副长脸上，是三分释然，七分恍惚。 世界，真的要变了。 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陈正面前。 “陈院长！”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火炬计划’，立刻调整方向！” “从现在开始，所有资源，全部向南部分院的‘固态超导电池’技术倾斜！” “我要在七个月内，看到第一条生产线，在魔都落地！” 陈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表情写满了为难。 “周部长……” “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 周毅眉头一皱。 “你做不了主？你是东部分院的院长，是‘火炬计划’的总负责人，你怎么会做不了主？” 陈正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 “因为……因为林凡的这项技术，从立项，到研发，到资金，全部是他们南部分院独立完成的。” “我们东部分院……没有参与，也没有……提供任何支持。”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用鞋底，狠狠抽了几十下。 火辣辣的。 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陈正。 现在，谁都明白了。 不是东部分院在搞“双线并行”的B计划。 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将真正的王牌，当成了废铁，扔在了一边。 周毅愣住了。 他看了看满脸窘迫的陈正，又看向了林凡。 他瞬间就想到了关键所在。 “也就是说……” “这个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技术，是你……” “凭借一己之力，在所有人的质疑声中，搞出来的？” 林凡想了想， 点点头。 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周毅转身对自己的秘书下令。 “立刻联系南部分院！” …… 南部分院，院长办公室。 罗毅正在处理文件。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 “喂，我是罗毅。” 电话那头，传来周毅副部长那压抑着激动，但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 “罗院长！” “我代表能源部，对南部分院表示郑重感谢！” 罗毅听得一头雾水。 但当周毅把发布会上发生的一切，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后。 罗毅的呼吸，停滞了。 他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电话挂断。 罗毅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好！！！”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响彻整个楼层。 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兴奋地来回踱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小子行！” “欺负我们南部分院没人？”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王牌！” 他冲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内线电话。 “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立刻到一号会议室开会！” “龙国的新能源革命，从今天起，由我们南部分院，正式接手！” ------------ 第65章 试试把它切开，然后再拼回去 很快， 南部分院，最高级别的P4级材料实验室。 这里的每一台设备，都代表着龙国在相关领域的最高水平。 周毅副长也来到了南部分院。 他与罗毅一起，站在这里，等待着对电池样品的进一步深度测试。 “罗院长。” 周毅有些不解。 “东部分院那边的数据，已经很详尽了，也经过了多方核验，确认无误。” “为什么还要安排一次重复测试？” 罗毅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脸上挂着一种神秘的笑容。 “周部长，你有所不知。” “跟林凡那小子打交道，得多个心眼。” “那小子总喜欢藏着掖着，按照他的惯例，他搞出来的新东西，总会留一手惊喜。” 周毅听完，也来了兴致。 “哦？” “还有这种事？” …… 测试， 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能量密度。 充电效率。 高低温稳定性。 一项又一项的数据，被精准地复现出来，显示在巨大的监控屏幕上。 80,000Wh/kg。 2分03秒。 循环寿命。 一项项数据，把南部分院的技术人员，看的一愣一愣的。 罗毅院长和周毅副部长，并肩站在观察窗前。 罗毅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微蹙。 所有结果，都与在东部分院提供的数据，完全一致。 “奇怪了。” “这一次，怎么没彩蛋了？” “数据一点水分都没有，这不像是那小子的风格啊。” 罗毅叹了口气。 “算了，可能这次的项目太大，他不敢乱来了。” “准备进行最后的结构分析吧。” “把样品拆开，我看一看内部的微观结构。” 他对着内部通话器，下达了指令。 实验室内。 几名资历最深的研究员，穿上了最顶级的防护服，走进了无尘操作间。 他们面前的实验台上，静静地躺着一块黑色的电池模块。 “都小心点！” 为首的老研究员，名叫孙宏伟，是罗毅的得意门生。 他反复叮嘱着自己的助手。 “这可是我们龙国能源革命的火种，比大家的命都金贵！” “动作都轻一点，慢一点！” 拆解工作，开始了。 外壳被一层层剥离。 露出了内部那宛如黑曜石一般，光滑深邃的核心模块。 “准备取样，进行晶格扫描。” 孙宏伟指挥着。 一名年轻的助手，名叫王浩，负责操控一台精密的机械臂。 机械臂的前端，是一个锋利的金刚石探针。 他的任务，是小心翼翼地，从核心模块的边缘，刮取一点粉末样本。 王浩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双手稳定地操控着手柄。 探针，缓缓下降。 就在即将接触到模块表面的瞬间。 犹豫材质的特殊特性，探针竟然出现了打滑。 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蜂鸣。 精神高度紧张的王浩，手腕猛地一抖。 “糟糕！” 他心中大叫一声。 屏幕上。 那根金刚石探针，重重地划在了核心模块的表面！ 滋啦—— 一声轻微，却无比刺耳的刮擦声，通过高灵敏度的拾音器，传遍了整个实验室。 操作间内，瞬间死寂。 孙宏伟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冲到操作台前，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放大画面。 只见那光洁如镜的黑色模块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甚至有些刺眼的划痕。 观察窗外。 罗毅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抓起通话器，声音都在颤抖。 “王浩！” “你这个蠢货！” “我让你小心！小心！” “这东西这么金贵！你给我划了一道这么大的口子！” “你是要气死我！” 震天的咆哮，在实验室里回荡。 操作间里的王浩，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摘下头罩，一张年轻的脸，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 “院长……我……我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强烈的自责，将他彻底淹没。 周毅副部长，也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没有像罗毅那样失态，但脸上，同样写满了不悦。 这可是国之重器。 唯一的样品，就这么出现了瑕疵。 实在是…… 就在所有人都心痛不已的时候。 一个一直盯着屏幕的研究员，突然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声音。 “你们看！” “那道划痕！” 孙宏伟回过神，下意识地朝屏幕看去。 下一秒。 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屏幕的放大画面中。 那道由金刚石探针划出的，不浅的口子…… 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愈合！ 划痕两侧的“伤口”，像是拥有生命的流体。 正在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填充。 不到十秒钟。 那道划痕，消失了。 模块表面，重新恢复了光洁平滑，浑然一体。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这……” “这是什么情况？” 整个实验室，无论内外，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大脑都陷入了停滞。 罗毅举着通话器，张着嘴，忘了自己刚才要骂什么。 周毅副部长，下意识地向前一步，脸几乎贴在了观察窗的玻璃上。 罗毅第一个反应过来。 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手机。 电话拨通，几乎是秒接。 “喂，罗院长，测试出什么问题了？”林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罗毅也顾不上客套了，他对着手机吼道。 “林凡！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 “你的那个电池核心材料，是不是……是不是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哦，你说那个啊。” 林凡的语气，轻描淡写。 “修复？这个词不准确。” “它不是修复，它是一种基于量子晶格记忆效应的‘断裂重组’能力。” “简单来说，只要不是被彻底气化，任何物理损伤，理论上都可以复原。” “你们要是胆子大，可以试试把它切开，然后再拼回去。” 嘟……嘟…… 林凡说完，就挂了电话。 留下罗毅，举着手机，在风中凌乱。 断裂……重组？ 切开……再拼回去？ 他缓缓地转过头，和同样一脸呆滞的周毅副部长，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样几个字。 还能这么玩？ 罗毅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了内部通话器。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颤音。 “孙宏伟！” “上激光切割机！” “给我……切个角下来试试！” 操作间里的孙宏伟，脸上打上了一万个问号？？？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 “是！” ------------ 第66章 永不战损的心脏 高能激光束，被启动。 一道纤细的高能光线，精准地射向核心模块的一角。 嗤—— 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三角形，被平整地切割下来，掉落在实验台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孙宏伟颤抖着手，操控机械臂，将那块小小的三角，重新夹起。 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模块的缺口处。 没有焊接。 没有粘合。 只是简单的，物理接触。 就在两者触碰的刹那。 一道微弱的蓝色电光，沿着切口，一闪而过。 那道细微的缝隙，瞬间消失。 被切下的角，与主体，重新融为了一体。 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痕迹。 “天呐……” 有年轻的研究员，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再测！” 罗毅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它重新装回去！立刻进行性能测试！” “我要看看，经过这样的‘手术’，它的性能会衰减多少！” 新一轮的测试，紧急开始。 十分钟后。 结果，出现在屏幕上。 【性能无衰减】 罗毅还不死心。 “再切！” “拼！” “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 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他们反复地对那块电池，进行着切割和重组的实验。 切了拼，拼了测。 测完再切。 整整十次。 当第十次测试的结果，出现在屏幕上时。 所有人都麻木了。 【综合性能损耗：1.03%】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罗毅看着这个最终数据，身体晃了晃，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知道。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能源革命了。 这是一种，永远不会被物理损坏的储能装置。 这意味着什么？ 在军事上，这意味着，你的坦克，你的战机，你的军舰，它们的“心脏”，永远不会因为战损而停跳。 …… 几天后， 一间没有窗户的会议室。 墙壁是灰白色的，内嵌着厚重的铅板，吸收着一切不必要的声音和信号。 能源部副部长周毅，南部分院院长罗毅，还有林凡，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光滑的黑木圆桌旁。 桌上没有文件，只有三杯飘着热气的清茶。 周毅的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 “经过最高层讨论，‘固态超导电池’技术，正式列为国家机密。” “代号，‘天枢’。” “从今天起，到第一条成熟的生产线落地之前，所有相关信息，对外一律封锁。” 罗毅端起茶杯，点了点头。 这件事，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此颠覆性的技术，必然会受到最高级别的保护。 周毅继续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在三年内，完成至少五条百万片级别的全自动化生产线布局。” “这三年，是我们的战略静默期。” “鹰酱那边，还有他们的盟友，在固态电池的赛道上，投入了巨量资源。”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继续沾沾自喜，甚至可以适度地引导，让他们再加大投入。” “在他们以为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用‘天枢’电池，一次性，把他们赖以为生的能源体系，全部清零。” 周毅的话语里，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平静。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林凡。 “所以，小林同志，接下来这三年，担子很重。” “‘天枢’计划的总负责人，我们都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需要全面统筹生产线的建设，技术的迭代优化，以及后续的应用开发。” “国家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罗毅也在一旁帮腔。 “林凡，这可是天大的给予。” “‘天枢’计划的总师，这个位置，多少人挤破头都坐不上。” “等你把这事干成了，别说一个分院的所长，就是……” 罗毅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然而，林凡却疯狂摆手，和桌子拉开距离。 “别，别看我。” “周部长，罗院长，这事我干不了。” 林凡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周毅和罗毅，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说服林凡，鼓舞他，给他画大饼。 结果，一句都还没用上，对方就直接把门关死了。 周毅有些不解。 “小林同志，你有什么顾虑吗？” “是不是觉得压力太大了？没关系，我们会给你配备最强的副手团队。” 林凡摇头。 “不是压力的问题。” “所有相关的技术资料，包括生产工艺，设备图纸，我已经全部整理好，完全移交给了南部分院。” “那些东西，都是成熟的技术，只要按部就班地执行，不会出任何问题。” “后边的事，我可不想管。” 林凡心里门儿清。 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是利用《文明沙盘》里，盖亚文明的超前科技，快速搞研发，点亮一个个新的科技树。 是当一个安全的幕后推手。 而不是去跑到台前，当一个项目经理，一个管理者。 让他去协调建厂，管理人事，跟各个部门扯皮，开无穷无尽的会…… 那纯属浪费自己的天赋。 更重要的是，这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发育速度。 他可不想把宝贵的三年时间，全都耗死在一个已经完成的项目上。 周毅和罗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到了一丝无奈和不解。 别人眼中千载难逢，足以光宗耀祖的通天阶梯，在这小子眼里，居然像个烫手的山芋。 “林凡，你再考虑考虑。” 罗毅还是不死心。 “你不想管，也行，但是总负责人的名头，你得挂着。” “这对你未来的发展，有巨大的好处。” 林凡的态度很坚决。 “不挂。” “我就一个搞技术的，搞不了管理。” “院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终，还是周毅先笑了。 他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行吧。” “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强求。” “既然你坚持，那这件事，就由罗院长你来牵头，从南部分院里，重新选拔一个总负责人。” 罗毅叹了口气，也只能点头同意。 “那我就先走了，两位领导慢聊。” 林凡站起身，麻利地告辞。 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生怕对方反悔，又把这活儿塞给自己。 看着林凡头也不回地溜出会议室。 罗毅和周部长，都有些无奈。 ------------ 第67章 您的第一批“先遣调查兵团”，已全军覆没 罗毅苦笑， “周部长，您看这小子，就是这么个脾气。” “给座金山他都嫌烫手。” 周毅却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欣赏。 “这样才好。” “一个纯粹的科研人员，也许，对国家更有用。” “让他继续做他最擅长的事情吧。” “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他的未来。” …… 另一边， 林凡办公室门外。 李泽瑞穿着一身干净的研究服，就那么安静地站着。 他的背挺得笔直， 从早上八点，一直站到了中午。 期间，有路过的研究员认出了他。 “那不是……东部分院的李泽瑞博士吗？” “他怎么站在这里？” “不知道啊，站一上午了，跟罚站一样。” 窃窃私语声，在走廊的各个角落响起。 东部分院那位天之骄子，跑到南部分院的门口来罚站了？ 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很快就在院内的小范围里传开了。 不少人假装路过，偷偷地瞥上几眼，然后又快步走开。 临近午饭时间。 林凡哼着小曲，从电梯里走出来，准备回办公室拿饭卡，去食堂干饭。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李泽瑞。 林凡的脚步没停，只是很自然地，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开门。 “林所长。” 李泽瑞在他身后开口。 一上午没有喝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凡停下脚步，转过身。 “有事？” 他的语气平淡，就像在问一个路人。 李泽瑞没有立刻说话。 他看着林凡，然后，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九十度。 身体弯成了标准的直角，态度无比诚恳。 “我想加入你的团队。” 他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晰。 “我研究了十年电池，我认为，您的电池技术，才是真正的未来。” “我不想错过这个未来。” “职位，待遇，我都没有任何要求。” “哪怕只是去生产线上拧一颗螺丝，从头学起，我也愿意。” 林凡看着他。 他能感觉到，对方说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没有不甘，没有嫉妒，只有对更高维度科技的向往和追求。 但那又如何？ “电池的事，已经不归我管了。” “你要是想参与这个项目，去找我们罗院长。” 说完，他便转身，刷卡，开门，进屋，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好像刚才那个对他九十度鞠躬的，是什么上门推销的业务员。 对他来说，东部分院那场发布会，在结束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就已经翻篇了。 李泽瑞是来道歉，还是来拜师，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自己的两千万奖金，到账了没有。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恰好，屏幕亮起，连续弹出了两条银行的短信提醒。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12:32分，入账10,000,000.00元，当前余额25,345,678.90元。】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12:33分，入账10,000,000.00元，当前余额35,345,678.90元。】 林凡仔细确认了一遍账户上那一长串的零。 两千万。 一分不少。 其中一千万，是罗毅之前承诺的项目奖金。 另外多出来的一千万，应该是刚才周毅部长拍板，能源部给的特殊奖励。 很好。 加上自己之前攒下的钱，现在手头有三千多万的现金流。 弹药充足的很！ 林凡满意地收起手机，拿上饭卡，准备从办公室的另一个门，溜去食堂。 而办公室门外。 李泽瑞还站在原地。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无比诧异。 电池的事，已经不归他管了？ 怎么会？ 好不容易搞出来这么不得了的技术，震惊了整个能源部。 不应该立刻被委以重任，继续负责这个伟大的项目吗？ 为什么他会像扔掉一个玩腻的玩具一样，说不管就不管了？ 超级天才的脑回路，都是这样的吗？ 李泽瑞想不通。 也搞不懂。 他站在原地，又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院长办公室的方向。 他不管林凡管不管。 这个项目，他，跟定了。 最终，在罗毅的亲自安排下，李泽瑞成功办理了调职手续，正式加入了南部分院。 他没有留在院里做研究，而是主动申请，前往了河西省的星火电池厂。 在那里，他将作为一名普通的技术工程师，配合第一条“天枢”电池正式生产线的建设工作。 当他抵达那个既破败又充满未来感的工厂时， 他看到了一群和他一样，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曾经林凡的“对手”和专家们。 他们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 夜里十一点。 林凡洗漱完毕，舒服地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 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他熟练地打开了手机里的《文明沙盘》。 打算在睡觉前，看看自己的盖亚小人们，发展得怎么样了。 熟悉的启动画面一闪而过。 然而，游戏界面刚一展开，就立刻弹出来一条血红色的，加急提示。 【盖亚文明提示：您的第一批“先遣调查兵团”，已全军覆没。】 林凡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瞌睡，瞬间就没了！ 全军覆没？ 这怎么可能！ 他整个人都有些懵。 自己给那些小家伙，可是提供了“固态超导电池”技术。 一块电池的能量，足以支撑一辆军车，进行横跨半个星球的超远距离调查。 就算在探索途中，遇到了打不过的存在，凭借着近乎无限的能源，掉头跑回来，总是可以的。 怎么会全军覆没？ 林凡迅速进入了盖亚文明的主界面。 一切如常。 基地的能量储备依旧是满的，自动化工厂还在不知疲倦地生产着。 他的目光，很快被仓库界面的一个新图标吸引了。 那是一个猩红色的物品图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林凡点了上去。 物品的详情，展现在屏幕上。 【战利品：残破的机械剑齿虎尸骸】 【类型：未知文明造物】 【描述：由第一批先遣调查兵团，付出全员阵亡的代价，送回的唯一战利品。】 【状态：重度损毁，但保留了部分结构信息。】 他点击了“查看模型”的按钮。 下一秒，一个充满了野性和金属暴力的三维模型，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那是一头仿生机械猛兽。 体型比地球上的老虎要大上三圈，通体覆盖着暗银色的合金装甲。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嘴里那两根长达半米，如同弯刀般的合金獠牙。 此刻，这具“尸骸”上，布满伤痕，都是被盖亚武器打出的孔洞。 但最让林凡在意的，是合金装甲上， 遍布的， 已干涸的暗红血迹。 那些， 是已阵亡的盖亚战士们， 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 第68章 银装下的唯一颜色…… 盖亚文明，最高指挥中心。 一个浑身是血的后勤兵，被抬了进来。 他叫凯恩。 是先遣调查兵团，八百名成员中，最后一个活着回来的人。 他的生命体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 医疗官疯狂地对他进行抢救，各种药剂注入他的身体。 但他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个满是凝固血渍的记录仪，塞到了指挥官希亚的手中。 他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他的头颅，无力地垂下。 仪器上，代表心跳的曲线，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希亚握着那台还有余温的记录仪，身体微微发抖。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高层。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不解。 调查兵团，装备了神明赐予的超级电池。 他们开着最新式的装甲车，携带着最精良的武器。 他们是盖亚文明最精锐的勇士。 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他们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一个报信的？ 林凡此时也已经睡意全无，他也想知道答案。 盖亚文明的指挥中心，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开始播放来自那台记录仪的影像。 画面，开始于一片白茫。 无尽的冰原，在风雪中延伸至天际。 一支庞大的车队，正在艰难地行进。 突然，镜头剧烈地晃动起来。 “敌袭！” “在三点钟方向！开火！” 伴随着嘶吼声，车载的重机枪和火炮，向着远处的雪丘疯狂倾泻着火力。 爆炸的火光，在苍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耀眼。 但镜头拉近。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雪丘之上，出现了十个矫健的身影。 它们通体覆盖着暗银色的装甲，体型巨大。 机械剑齿虎！ 它们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炮弹在它们身后炸开，掀起漫天冰雪。 但它们总能提前一步，以一种违反常识的诡异步伐，轻松避开。 它们就像是冰原上的幽灵。 很快，第一只剑齿虎，冲入了车队。 它的身形高高跃起，躲开了三辆装甲车的交叉火力。 在空中，它那长刀般的獠牙，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噗嗤！ 一辆装甲车的顶部，被像切豆腐一样，轻易撕开。 里面的盖亚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鲜血，染红了驾驶室。 “干掉它！干掉它！” 一个盖亚军官，端着高斯步枪，对着那头剑齿虎疯狂扫射。 子弹打在它的装甲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 却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机械剑齿虎回过头。 它的电子眼，闪烁着猩红的光。 下一秒，它化作一道残影。 那名军官的身体，被拦腰撞断。 八百人的精锐兵团，在十只机械怪物的面前，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们的武器，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 而敌人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的。 “撤退！撤退！” 兵团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一丝绝望。 但已经晚了。 机械剑齿虎，已经拦住了唯一的退路。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画面中，一个又一个盖亚士兵倒下。 他们的鲜血，将纯白的冰原，染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干掉一只！” “火箭筒！集火那只左腿受损的！” 在付出了超过四百人阵亡的惨烈代价后。 他们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 数十发火箭弹，从四面八方，同时命中了一只刚刚完成扑杀，动作出现僵直的机械剑齿虎。 轰！ 剧烈的爆炸，将那只剑齿虎整个掀飞。 它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砸在地上。 暗银色的装甲，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内部的线路，迸射出电火花。 它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妈的！总算干掉了一只！” 幸存的士兵们，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 但这欢呼，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其余的九只剑齿虎，用更疯狂的杀戮，回应了他们。 “凯恩！” 兵团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这东西的残骸，立刻返回基地！” “我们……给你掩护！” 名叫凯恩的后勤兵，也就是录像的拍摄者，哭喊着。 “团长！我……” “这是命令！” 兵团长的声音，不容置疑。 “听着！孩子！” “我们必须把这东西带回去！” “如果不弄清楚这些怪物的底细，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家人，所有人都得死！” “我们……不可能赢！” 画面晃动。 凯恩驾驶着一辆轻型突击车，冲向那具剑齿虎的残骸。 几十名士兵用生命为代价，将那沉重的残骸，推上了车。 而兵团长，带着剩下不到一百名士兵，迎向了那九只杀气腾腾的机械猛兽。 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已经染血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是他的女儿。 他最后看了一眼照片，然后，珍重地，将其重新放回胸口的口袋。 他抬起头，望向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天上的神啊……” “请保佑我爱的人吧……” 说完，他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带头发起了冲锋。 “为了盖亚！” 身后，仅存的战士们，没有任何犹豫，跟随着他们的长官，冲向了那九只不可战胜的怪物。 所有人都知道，这注定是一场，飞蛾扑火般的，自杀式冲锋。 但没有一个人露出胆怯。 凯恩的突击车，疯狂逃离。 在他最后的镜头里。 远方的地平线上，腾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雾。 为这片银装，染上了唯一的颜色。 录像，到此结束。 林凡放下了手机。 他沉默了很久。 …… 盖亚文明，生物工程实验室。 机械剑齿虎的残骸，被固定在巨大的实验台上。 工程师们脸上还带着悲伤。 他们必须要为死去的同胞，找到可以克制这些畜生的武器。 切割…… 拆解…… 当它的胸腔装甲，被打开的瞬间。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机油的味道，弥漫开来。 “呕……” 一个年轻的女工程师，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后，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向了洗手间。 在场的其他工程师，也都脸色发白。 机械剑齿虎的内部，并非是他们想象中，布满精密线路和零件的结构。 而是一套……完整的，仿生消化系统。 食道，消化道，肠道…… 而那半透明的胃囊里，浸泡着的，是盖亚战士们，还未被完全消化的……残躯。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机械造物，为什么会有消化系统？” 所有人都想不通。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科技认知。 一个负责能源分析的工程师，在对剑齿虎的装甲进行扫描时，突然发出了惊呼。 “快来看这个！” 众人围了过去。 屏幕上，显示着一块装甲的能量分布图。 “你们看，这块装甲的能量波动，非常奇怪。” “它不像常规的化学电池或者固态电池，能量是稳定衰减的。” “它的能量水平，在小范围内，不停地起伏，就好像……在呼吸。” 一个老工程师若有所思。 “用微电流刺激一下，看看反应。” 一道微弱的电流，注入了那块暗银色的装甲。 下一秒。 屏幕上的能量图谱，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那块装甲，像是活了过来，将注入的电流，瞬间“吸收”，并且均匀地分布到了自身的每一个角落。 能量水平，开始上升。 老工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有机金属！” “这就是它没有电池，却能拥有如此恐怖续航能力的原因！” “通过进食生物，来补充自身的能量！”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 与此同时， 冰封的山巅之上。 九只暗银色的机械剑齿虎，如同九尊沉默的雕像，傲然而立。 它们融入在漫天风雪之中， 静静地，从高处俯瞰着盖亚文明的城市。 ------------ 第69章 爆兵，目标百万大军！ 盖亚主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 并发出敌袭预警！ 盖亚士兵开始集结…… 而九只机械剑齿虎，并没有发起攻击。 它们只是在极远处的山脊线上，时隐时现。 像一群极具耐心的猎手，在勘察着猎物的领地。 盖亚文明的边境部队，被这种无声的压迫，搞得几近崩溃。 “不能再等下去了！” 边境指挥官，卡尔将军，眼眶通红，猛地一拍桌子。 “全军出击！” “把那群杂碎，轰成碎片！” “为阵亡的战士们报仇！” 复仇的怒火，点燃了整个边境军团。 无数的火炮，被推上了阵地。 装甲车组成钢铁洪流，向着那九个若隐若现的黑点，发起了冲锋。 战争打响。 然而，战斗的过程，却让边境部队感到了憋屈。 那九只机械剑齿虎，根本不和他们正面交战。 它们凭借着匪夷所思的机动性，在复杂的地形中，和盖亚的部队玩起了捉迷藏。 炮弹，永远落在它们身后。 偶尔有几发幸运的流弹击中了它们，也只是在它们的装甲上，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划痕。 它们一心避战。 盖亚的军队，就像一个挥舞着重拳的壮汉，却怎么也打不中一只灵活的苍蝇。 整整三个小时的追逐。 最终，那九只剑齿虎，消失在了更远处的暴风雪中。 “我们赢了！” “我们把它们赶跑了！” 阵地上，年轻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他们认为，自己打赢了一场漂亮的战役。 然而， 卡尔将军，站在指挥车上，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雪原，却是眉头紧锁。 他知道， 敌人不是被赶跑的。 它们是……主动撤退的。 在充分收集了盖亚文明的火力配置，部队规模，反应速度等一系列情报之后。 真正的战争，恐怕马上就要开始了。 …… 生物工程实验室。 盖亚的工程师们，在对残骸进行彻夜研究后，依旧没能找到有效的克制方法。 有机合金的制作方法，无法破解。 那种诡异的能量转化方式，更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论极限。 他们现有的武器，无法对这种怪物，造成致命的打击。 林凡看着游戏里，一筹莫展的盖亚科学家们，也有些急。 盖亚文明的技术没有新的突破， 导致他无法进行“科技加速”。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 不行。 不能再等了。 林凡看了一眼自己银行卡里，那三千多万的余额。 没有犹豫， 氪金百万， 灵感潮汐！ 【灵感潮汐，发动成功！】 【指定领域：针对‘有机合金’的弱点打击技术。】 嗡—— 金色的波纹，再次扫过盖亚文明的每一座城市。 实验室里，那些焦头烂额的工程师们，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了无数的灵感。 “超高频声波震荡！也许可以破坏有机合金的内部结构！” “强电磁脉冲！没准能干扰它们的能量传导！” “利用量子纠缠效应，制造诱导力场，让它们自己撞上自己！” 一个个全新的，针对性的技术方案，被提了出来。 但很快。 盖亚的“主脑”，就给出了冰冷的模拟计算结果。 【模拟对抗结果：失败。】 【在现有技术条件，和紧迫的时间限制下，以上方最终结果，均无法对目标造成有效杀伤。】 【战损比，最多只能提高到1比50。】 所有人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林凡皱眉， 烧100万都救不了盖亚？ 就在这时。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急的，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响彻了整个盖亚文明。 “警告！警告！” “检测到冰封之海方向，出现超高强度未知信号源！” “信号强度，为初始值的一万倍！” 主脑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数据紊乱的杂音。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冰封之海方向， 一颗颗代表着敌人的红色光点，从海洋的尽头迷雾区浮现。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根据信号强度估算，敌方单位数量：十万。】 【根据此前九个单位的行进速度推算，预计三个月后，敌方主力将与我方外围穹顶城市，正式接触。】 末日，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林凡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十万只打不死的机械怪物。 三个月的时间。 拿什么打！？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VIP界面。 很明显，VIP2的特权，已经不够用了。 他看向了下一级。 【VIP3】 【您只需再充值200万元，即可立即升级为VIP3尊贵用户。】 【特权：随机解锁一项全新神权。】 随机？ 林凡的心，悬了起来。 这跟赌博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赌了！” 林凡咬了咬牙，再次充值两百万！ 手机屏幕，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恭喜您！成功升级为尊贵的VIP3级用户！】 【您的意志，即是文明的法则！】 【全新神权——“逆向工程”，已为您解锁！】 【逆向工程：您可以指定一件已捕获的敌方科技造物，进行彻底的解析。解析过程中，您的文明将领悟该造物的所有核心技术。】 【单次消耗200万科技点。】 新的神权，还真有点用！ 林凡心中一阵欣喜。 他毫不犹豫，将刚刚充值的两百万科技点，全部砸了进去。 【逆向工程，发动！】 【指定目标：残破的机械剑齿虎尸骸。】 …… 盖亚文明，生物工程实验室。 所有工程师，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他们没有像“灵感潮汐”时那样，脑海中被灌输知识。 这一次，他们的心中，只是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强烈的冲动。 一股想要把眼前这具已经拆解过一次的剑齿虎残骸，再拆一遍的冲动。 “神……神又降下启示了！” “神明的意思是，我们之前，拆得还不够仔细！” “快！所有人！重新开始！” 他们虽然不理解神明为何要让他们做重复的工作。 但对神的绝对信仰，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这一次，当他们的手，再次触碰到那具残骸时。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这种有机合金的分子结构，也许是用这种方式排列的！” “它的能量转化系统，应该是利用了辐射效应！” “还它的程序，不是储存在内核芯片里，而是直接烙印在整个金属躯体之中！它的身体，就是它的大脑！” 在“逆向工程”的神启之下。 之前那些困扰他们的，宛如天堑的技术壁垒，此刻，轻易攻破。 他们就像拿着标准答案，反推解题过程。 一个又一个核心科技，被他们迅速顿悟，破解。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初步领悟‘生物机械有机合金合成技术’！】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初步领悟‘掠食式能量转化技术’！】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初步领悟‘分布式神经反应系统’！】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初步领悟‘仿生驱动技术’！】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初步领悟……】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在林凡的手机屏幕上刷过。 成了！ 他看着那五项被点亮的新科技，脸上露出了笑容。 每项科技加速，需要40万。 林凡没有犹豫，再充值200万！” “这五项核心科技，全面加速研发！” 神圣的金光，连续降临，将银白色的世界，硬生生染成了金色。 五次神启！ 算上之前逆向工程的那次。 就是连续六次神启！ 无数盖亚人，看着天空，全都懵了。 如此壮观的神启场面，别说见过了， 哪怕是历史文献里的，都没有记载。 神明这是得承受多大的代价…… …… 盖亚的工程师们， 在完成了所有技术的破解之后，又立刻进入了生产工艺的优化阶段。 在神明不计成本的疯狂神启下。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盖亚周的时间。 他们就拥有了，独立制造机械剑齿虎的，全部能力！ 指挥中心。 希亚看着屏幕上，完整的剑齿虎制造蓝图，神情肃穆。 “敌人想要用十万机械剑齿虎灭了我们。” “那我们，就造一百万只和他们一样的！”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传我命令！” “盖亚文明，进入紧急工程状态！” “以一千人为一个生产团！” “全文明十亿人！一百万个生产团！” “每一个生产团，必须在三个月内，手搓出一只机械剑齿虎！” “不要辜负了神明对我们的期望！” “不要浪费了神明以巨大代价为我们带来的神启！” “开工！” 无数的盖亚人，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工作，投身到这场，为了生存而战的，史无前例的爆兵计划之中。 在神启持续降临的加持下，每一个盖亚人的大脑潜能，都被全面激发！ 每个人，无论大人小孩，此刻，都是最顶尖的天才工程师！ 每一座城市，无论大小，都化身成了兵工厂。 整个盖亚文明， 彻底沸腾！ ------------ 第70章 犯我盖亚者，必诛！ 冰封之海的另一端。 一片由无数岛屿组成的破碎大陆。 这里是“倭”人的国度。 与盖亚文明那充满美感的穹顶城市不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刺鼻的机油味和钢铁的灼热气息。 无数巨大的烟囱，如同指向天空的黑色利剑，向着灰白色的天幕，喷吐着永不停歇的浓烟。 数不清的工厂，在岛屿的每一个角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运转。 履带滚动的轰鸣，金属碰撞的巨响，蒸汽泄压的尖啸，共同谱写一个强大工业文明的交响乐。 一排又一排崭新的机械剑齿虎，从流水线上被组装完成。 它们的暗银色装甲，在工厂苍白的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 随后，它们被集结在最中心，最大的一座岛屿上。 那是一片用黑色火山岩铺就的巨大广场。 十万只机械剑齿虎，整齐列队，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 广场的最高处，高台上，站着一个男人。 他就是倭人最高领袖，建真。 建真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肌肉线条分明，脸上刻着几道狰狞的伤疤。 他环视着台下，那十万名骑在剑齿虎背上，昂首挺胸的骑士。 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广场，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长久以来，我们一直以为，海洋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 “我们世界的所有国家，都觉得航海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们说，那里是充满海王兽的禁区，是生命的坟场。” “但我们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他们为自己的软弱和恐惧，找到的借口。” “当然，也包括我们曾经的祖辈。” “但我们和他们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信以为真了。” “而我们没有！” 建真的声音，陡然拔高。 “现在，不少国家，依旧在嘲笑我们，嘲笑我们妄图去到海的另一边，是在犯傻，是在自取灭亡！” “但是，我想说的是，他们错了！” “我们所有人都错了！” “海洋的那一边，不是虚无，不是死亡！” “而是肥沃到我们无法想象的辽阔土地！” “以及一群科技落后，不堪一击的原始人！” 他指向冰封之海的方向。 “我们的先遣侦察队，已经通过冰封之海，去过了他们的土地，那里的泥土，肥沃到能攥出油来！” “我们的先遣队，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的武器，就像小孩子的玩具！” “现在，回答我！” “为什么，一群原始人，能拥有那么广袤的土地？” “而我们伟大的倭之一族，拥有更先进的科技，却只能蜗居在这片狭小、贫瘠、资源枯竭的群岛之上！” “这公平吗！？” 台下的十万骑士，齐声怒吼。 “不公平！” “不公平！” 声浪汇聚成一股洪流，撼动着整座岛屿。 建真满意地张开双臂。 “如今，神风庇佑，海洋冰封，曾经阻碍我们的海王兽，已经不再是威胁！” “通往新世界的道路，已经为我们敞开！” “我们将踏上那片土地，我们将征服那些原始人！” “我们要让所有嘲笑我们的人，都瞪大他们的眼睛，看着我们如何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国度！” “我们的国家，将拥有这个世界，最大的国土面积！” “我们的子孙，将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世代繁衍！” “出证！” 建真猛地一挥手。 “出证！” “出证！” 十万名骑士，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那是一种造型奇特的武器，矛尖并非金属，而是一种晶莹的晶体。 随着骑士们激活开关。 嗡—— 十万道耀眼的激光束，从矛尖射出，直刺苍穹。 灰白色的天幕，在这一刻，被彻底点亮。 轰隆隆…… 十万只机械剑齿虎，同时启动。 它们迈开沉重的步伐，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朝着冰封之海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 盖亚文明。 游戏里的时间，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流逝。 神启的余波，持久不散。 整个盖亚文明，都沉浸在一场史无前例的，为了生存而战的疯狂生产之中。 “一号”生产团，是全盖亚第一个，由最顶尖工程师组成的天才团队。 他们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手搓出第一只属于盖亚人自己的机械剑齿虎。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生产团的团长，是一个名叫里奥的年轻人。 他的黑眼圈很重，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和他的一千名同伴，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个盖亚日，没有合眼。 “能量转化核心，功率匹配失败！” “仿生驱动系统，神经信号传导延迟！” “有机合金的分子结构，还是不稳定！” 一个个坏消息，从各个工位传来。 里奥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神明已经赐予了他们完整的技术蓝图。 但将蓝图变成现实，依旧困难重重。 他们就像一群第一次尝试组装精密钟表的孩童，笨拙，且屡屡犯错。 里奥看着周围同样疲惫不堪的同伴。 “我们不能失败。” “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深吸一口气。 “所有人，重新检查一遍神明赐予的图纸！”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参数，都不许放过！” “神明不会出错，出错的，一定是我们！” 所有人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一个月后。 一只通体覆盖着暗银装甲的机械剑齿虎，缓缓从生产台上站起。 它的造型与倭国剑齿虎一样，但配备了固态超导电池。 让它能在不进食的情况下，就能拥有超强的续航。 整个“一号”生产团，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他们成功了！ 这只属于盖亚的剑齿虎，被命名为“神卫”。 成功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盖亚文明。 所有正在苦恼的生产团，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 而里奥和他的团队，没有休息。 他们立刻奔赴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个生产团，进行现场指导。 同时，他们将自己所有的失败经验，所有的成功诀窍，毫无保留地，共享到了全盖亚的中央数据库。 “这里的能量回路，必须用串联结构，才能保证稳定！” “神经信号传导，需要加入这种催化剂，才能减少延迟！”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 有了“一号”生产团的经验。 所有生产团，瞬间茅塞顿开。 全文明的生产速度，开始疯狂提速。 第一只“神罚”诞生后的第四天， 第二只，第三只……第十只“神罚”，在不同的城市，同时被制造出来。 完成生产任务的团队，没有庆祝，没有休息。 他们立刻像里奥一样，就近加入到其他还未完成的团队中。 一个帮一个。 十个帮十个。 百个帮百个。 生产的速度，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加快。 城市里，广场上，甚至是街道上， 到处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生产线。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 所有盖亚人，都参与到了这场浩大的工程之中。 他们不眠不休，眼中燃烧着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怒火。 一个半月后。 第十万只“神卫”机械剑齿虎，走下了生产线。 两个月后。 这个数字，突破了四十万。 两个月零二十天。 第五十万只“神罚”，正式列装。 一群群机械剑齿虎，被秘密集结在与冰封之海接壤的边境线上。 它们关闭了所有的能源系统， 潜伏在皑皑的白雪之下， 只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 …… 三个月后。 冰封之海的地平线上。 一片黑色的潮水，缓缓出现。 那是由十万只机械剑齿虎组成的，倭国远征军。 它们踏过冰封的海洋，正式踏上了盖亚文明的领土。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十万只机械猛兽行进的脚步声，汇聚成一股沉闷的雷鸣，让整片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 第71章 没错，这场战争的确不对等 盖亚文明边境。 一道由无数混凝土和钢铁铸成的防线，横亘在冰雪覆盖的平原上。 防线之后，是盖亚文明的老式作战单位。 履带式的装甲车，轮式火炮，以及数不清的，穿着厚重外骨骼装甲的步兵。 他们排成密集的阵列，黑洞洞的炮口和枪口，一致对外。 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是盖亚文明所能集结的，全部常规军事力量。 倭国远征军中， 一只体型比普通剑齿虎大上五圈的剑齿虎之上。 远征军总指挥，织田将军，正举着一个高倍率的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防线。 “呵呵。” 他放下望远镜，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 “一群铁皮棺材，和拿着烧火棍的原始人。” 他身边的副官，恭敬地回答。 “将军，根据先遣队的情报，确实如此。” “他们的武器，对我们的神兽，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织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傲慢。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 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他挥了挥手。 “派个使者过去。” “给他们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 “是！” 很快，一骑通体漆黑的机械剑齿虎，从倭国军阵中脱离，缓缓向着盖亚的防线靠近。 那名被称为“佐藤”的使者，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他在距离防线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通过剑齿虎自带的扩音设备，将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盖亚士兵的耳中。 “对面的原始人们，听好了。” “我们的远征军总指挥，织田将军，宽宏大量，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 “我们的机械剑齿虎，有多么强大，你们之前已经领教过了。” “这场战争，对你们来说，不是一场公平对等的战争。” “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佐藤的语气，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你们可以不用死。” “条件是，你们必须臣服于我们伟大的倭之民族，成为我们的附属种族。” “这片广袤的土地，将归我们所有。”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 防线之后，一片寂静。 盖亚边境指挥官卡尔将军，站在指挥塔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叫嚣的使者。 他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下一秒。 轰！轰！轰！ 防线之后，数千门火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密集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一场钢铁的暴雨，铺天盖地地砸向了佐藤所在的位置。 这是盖亚军团的回答。 …… 佐藤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没想到，这群原始人，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但他并没有慌乱。 他胯下的机械剑齿虎，电子眼红光一闪，身形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残影，在密集的弹雨中，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轨迹，高速穿行。 爆炸的火光和冲击波，不断在它身边掠过。 但没有一发炮弹，能真正击中它。 灵活得，像一只在暴风雨中穿行的雨燕。 佐藤甚至还有闲心，对着远处的防线，竖起了一根中指。 然而，一小块被爆炸掀起的，锋利的弹片，擦过了他的脸颊。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佐藤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看着指尖的鲜血，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调转坐骑，返回了本阵。 织田看着他脸上的伤。 “看来，他们拒绝了我们的仁慈。” “是的，将军。”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织田笑了。 “很好。” “既然他们自己选择死亡，那我们就成全他们。” 他身后的四名将领，同时单膝跪地。 “将军！请允许我等，作为先锋出战！” “我武田军团，必将第一个踏平他们的城市！” “我上杉军团，愿立下军令状，两个月内，为陛下献上所有原始人的头颅！” “……” 四名先锋大将，争先恐后地请战。 织田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两个月？”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上杉啊，对付一群原始人，需要两个月？” “我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内，我要这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插上我们倭国的旗帜！” 织田猛地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向前一指。 “全军出击！” 呜—— 进攻的号角，响彻云霄。 十万只机械剑齿虎，同时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它们迈开了步伐。 从缓慢的行进，到小跑，再到全速冲锋。 十万只钢铁猛兽，组成了一道宽达数十公里的，无可阻挡的黑色浪潮，向着盖亚的防线，席卷而去。 大地在颤抖。 天空在哀鸣。 …… 盖亚文明，地下总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敌人冲锋的画面。 希亚站在屏幕前，表情冷峻。 她的身后，是整个盖亚文明的最高指挥层。 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恐惧。 只有一种，即将见证历史的肃穆。 希亚看着屏幕上，那片越来越近的黑色浪潮，缓缓开口。 “全歼！” …… 倭之国钢铁的洪流，持续加速。 大地，在十万只机械猛兽的铁蹄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织田看来，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征服。 织田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当他将这片肥沃的土地，彻底征服后，将会获得何等巨大的荣耀。 他将会成为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 就在这时。 织田身下的特制剑齿虎，停下了脚步。 它发出了低沉的咆哮，电子眼中，红光闪烁。 这是进入战斗状态的警示。 不只是它。 整个先头部队，所有的机械剑齿虎，都停了下来。 它们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威胁，本能地做出了防御姿态。 “怎么回事？” 织田心中一惊。 下一秒。 他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是那种万马奔腾的震动。 而是一种……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的，恐怖律动。 咔嚓—— 咔嚓嚓—— 前方平整的雪原，开始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 ------------ 第72章 击败我的不是科技，是神学？ “全体戒备！” 织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织田正前方的雪地，猛地炸开！ 无数的冰雪，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向天空。 在漫天飞扬的雪雾中。 一个巨大的，通体覆盖着暗银色装甲的身影，缓缓站起。 那是一头机械剑齿虎！ “是我们的部队？” “吓死我了！” 一个年轻的骑士，下意识地喊道。 但织田的瞳孔，却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对！ 那不是他们的部队！ 他根本就没下达过这样的指令， 他有自信，他的部下，不可能存在擅自行动的行为。 而且，那头剑齿虎的装甲上，根本没有倭国的徽记！ 体型，也比标准制式的剑齿虎，要大上一圈！ 还没等他想明白。 轰！ 轰！ 轰！ 更多的巨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十个。 一百个。 一千个。 一万个！ 十万个！ 一百万只机械剑齿虎！！！ 无数的暗银色身影，从厚厚的积雪下，破土而出！ 它们从倭国大军的正前方，左翼，右翼，甚至是后方，同时现身。 它们从雪地里站起，抖落身上的冰雪，露出狰狞的金属身躯。 一双双猩红的电子眼，在灰白色的世界里，同时亮起。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倭国的十万骑士，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幻觉吗？ 十倍于他们的，机械剑齿虎！？ 织田也懵了，身体微微发抖。 他看着那些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同类”， 心乱如麻， 莫非，剑齿虎技术，已经被这些土著掌握了！？ 不可能！ 机械剑齿虎，是他们倭国最顶尖的科技结晶。 是有机合金技术与仿生学的完美结合。 是他们一族，独有的，不可复制的最高机密！ 每一只，都是在工厂里，由最顶尖的工匠，耗费无数心血，亲手打造出来的！ 它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还出现了……100万只？ “总……总指挥……” 他身边的副官，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织田也想知道怎么办。 他看着那片望不到尽头的钢铁森林。 看着那100万双，已经锁定他们的，冰冷的电子眼。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 就在这时， 吼—— 100万只机械剑齿虎，同时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神罚开始！】 【犯我盖亚者必诛！】 它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四面八方，向着中心那片已经彻底陷入呆滞的倭国军队，发起了冲锋。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 一个倭国骑士，刚刚举起手中的激光长矛。 下一秒。 一只“神卫”剑齿虎便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从他的侧面扑来。 合金獠牙撕开了他身上的护甲。 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被贯穿。 鲜血，喷涌而出。 染红了那暗银色的装甲。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自己的杀戮兵器，会攻击我们？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倭国的军队，根本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他们的心理防线，在看到那100万只“神卫”剑齿虎的瞬间，就已经崩溃了。 他们不理解。 他们想不通。 他们只是在无尽的困惑与恐惧中，被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造物，撕成碎片。 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屠杀。 “神卫”们，因为搭载了固态超导电池，拥有更强的动力供应和更强的续航。 它们的动作，比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的倭国剑齿虎，更加迅猛，更加持久。 它们的每一次扑杀，都经过了主脑的精确计算，直击要害。 而倭国的剑齿虎，在数量和性能的双重碾压下，毫无还手之力。 不断有倭国的骑士，试图逃跑。 但他们很快就绝望地发现。 包围圈，固若金汤。 无论他们冲向哪个方向，迎接他们的，都是更多的，更强的叛变剑齿虎。 织田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目眦欲裂。 “不！！” 他催动身下的特制剑齿虎，迎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只叛变剑齿虎。 他的座驾，是倭国最强的单兵机体。 他不相信，自己不能从这些冒牌货中杀出重围！ 两只巨大的机械猛兽，轰然相撞。 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织田身下的剑齿虎，凭借着更重的体型，勉强占据了一丝上风。 它用獠牙，死死地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果然能占上风！ 织田心中一喜。 然而，下一秒。 那只被他咬住的“神卫”，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顺势用两条前肢，抱住了他的座驾。 同时，另外三只“神卫”剑齿虎，从不同的角度，扑了上来。 一只咬住了后腿。 一只锁住了腰部。 还有一只，直接跳到了他的座驾背上，锋利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了装甲的缝隙。 它们像一群配合默契的恶狼，在围猎一头落单的野牛。 咔嚓！ 织田座驾的后腿，被硬生生扯断。 巨大的机体，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地。 织田从驾驶位上，被甩飞了出去，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挣扎着抬起头。 看到自己的座驾，正在被那四只“神卫”，疯狂地撕扯，拆解。 零件，线路，散落一地…… …… 一只体型最大的“神卫”剑齿虎，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织田放弃了抵抗。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只剑齿虎，沙哑地问道。 “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机械臂。 将他像一只小鸡，直接拎了起来。 …… 织田被押送向至穹顶之内。 等待他的，是一群盖亚的领导者，以及为首的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 织田被扔在希亚面前的冰地上，但他依旧昂着头。 “你们……到底是谁？” “你们为什么会有我们的机械剑齿虎？” “你们隶属于哪个大族？是‘大罗’，还是‘泰坦’？”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他们倭国，被针对了。 必定有哪个大国，已经提前抵达过这里，并在这，秘密破解倭国的机械剑齿虎技术，还完成了量产。 那个背后的大国，是想一口气吃掉倭之国啊。 希亚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她平静地看着这个满脸不甘的阶下囚。 “你说的那些名字，我没有听说过。” “我们之所以能拥有机械剑齿虎。” 希亚虔诚抬头，看向穹顶之外的天空。 “因为，我们有神明庇佑。” “神将这项技术，赐予了我们。” ------------ 第73章 谁让你把任务领了的？ 林凡睡足了二十个小时。 醒来时，窗外天光已转为暮色。 他没有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脑海中，那头充满了野性与金属暴力的机械剑齿虎，其三维结构图，正在被他一寸寸地拆解、重组。 从“逆向工程”神权中获得的完整技术资料，此刻在他脑中，如同一部可以随意拖动进度条的超清电影。 每一个零件的尺寸，每一种合金的配比，每一行控制代码的逻辑…… 清晰，深刻，仿佛是他亲手设计。 林凡有些意外。 以前，他需要将盖亚文明的技术手抄下来，事后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去消化、理解。 而现在，只是在脑中过了一遍，就已经完全掌握，并牢牢记住。 记忆力，理解力，都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林凡隐约感觉到，这并非错觉。 随着盖亚文明在游戏里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正在被潜移默化地改造着。 这种感觉，不错。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睡眠而有些僵硬，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爽。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门被推开，院长罗毅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手里拿着一份红头通知，径直走到林凡的办公桌前。 罗毅将那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林凡面前。 “看看这个。” 林凡拿起文件。 【关于表彰林凡同志在“天枢”计划中做出杰出贡献及新职务任命的内部通知】 他快速扫过前面那些客套话，直接看向了实质内容。 【……经南部分院院务会研究决定，特此授予林凡同志“杰出贡献”荣誉称号，并提升其职务为南部分院副院长，即日生效。】 【薪资待遇，由原每月80万，提升至每月150万。】 副院长？ 月薪一百五十万？ 林凡心里盘算了一下。 自己的实习期还剩最后两个月。 也就是说，在被总院抓走之前，自己至少还能多拿两个月的高工资。 (150 - 80) * 2 = 140万。 不错，白捡一百四十万。 他能猜到罗毅的心思。 这是想用高位和高薪把自己绑在南部分院的战车上。 到时候实习期结束，总院那边就算来要人，自己这边也得斟酌斟酌。 不过，林凡对此并不在意。 去哪不是搞研究。 关键是钱要给到位。 “罗院长，这……是不是太高了点？” 林凡嘴上客气，心里却美滋滋。 罗毅大手一挥。 “不高！一点都不高！” “凭你为咱们南部分院，为国家做出的贡献，这个位置，你当之无愧！” “也就是咱们现在得低调，得保密，不然，我恨不得给你拉个大横幅！” 罗毅的表情，不似作伪。 他是真的觉得，给林凡再高的荣誉都不为过。 当然，他也确实存了点私心。 这个任命是悄悄进行的，没有上报总院。 他就是要趁着林凡实习期还没结束，把林凡捧得高高的，到时候，就算总院真的来抢人，也要问问林凡自己，愿不愿意放弃南部分院副院长的位置，跑去总院当个普通的项目负责人。 “这事就这么定了。” 罗毅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从今天起，你就是林副院长了。” “你的权限也提上来了，很多以前你看不到的东西，现在都能看到了。” 罗毅说着，便主动走到林凡的办公电脑前。 “来，我给你演示一下，咱们院外的任务系统。” 他熟练地打开一个内部网络链接，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密码。 一个界面简洁，但信息量巨大的任务列表，出现在屏幕上。 【龙科院任务发布与承接系统（内网版）】 林凡凑过去看。 列表上，滚动着来自全国各地，不同企业、不同机构委托的科研项目。 从“新型农药成分分析”到“城市交通流大数据模型优化”，五花八门。 每个任务后面，都标注着委托方、项目奖金、以及难度评级。 林凡的目光，很快被其中几个标红的任务吸引了。 【委托方：北方军区装备部】 【任务：高寒地区单兵作战动力系统优化】 【奖金：1200万】 【状态：已完成】 “我们还能接军方的任务？”林凡有些好奇。 罗毅解释道。 “能是能，但一般轮不到我们。” “军方的任务，技术要求高，保密级别也高，大部分都由总院直接消化了。” “偶尔有一些他们懒得啃的，或者觉得不太重要，才会下放到我们各个分院。” “奖金倒是比民用项目高不少，但风险也大，完不成是要被考核的。” 罗毅一边说，一边筛选了一下任务列表。 他将筛选条件设置为“历史任务”，指着屏幕。 “你看，这些都是总院或者其他分院完成过的军方委托，咱们只能看看，接不了。” 林凡看着那些动辄上千万的奖金，心里有点痒痒。 “你自己熟悉一下吧，以后看到合适的民用项目，也可以自己带队接下来。” 罗C毅将鼠标交给了林凡，自己则走到一旁，拿起茶杯喝水。 林凡握着鼠标，随意地滚动着页面。 就在这时。 任务列表的顶端，毫无征兆地刷新了一下。 一个全新的，被标记为“A级”的任务，弹了出来。 【委托方：南方陆军后勤装备处】 【任务类型：军用装备定制开发】 【奖金：15,000,000】 林凡的动作，比他的大脑反应还要快。 他的眼睛只捕捉到了“1500万”这个数字。 至于任务内容是什么，难度有多高，他完全没看。 鼠标的指针，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精准地点在了“领取任务”的按钮上。 【确认领取该A级任务？】 【确认】 【领取成功！任务已分配至您的账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甚至，用的还是罗毅的院长账号。 “噗——” 罗毅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看着屏幕上那行刺眼的“领取成功”，整个人都僵住了。 脸上，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 第74章 要求？能走动道就行。 “林凡！你干什么！” 罗毅的声音变了调。 他一个箭步冲到电脑前，双手撑着桌子。 屏幕上那个已领取的A级军方任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罗毅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急速攀升。 “林凡老弟啊！任务要先看清楚！” “要组织专家评估，讨论可行性之后才能接！” “这可是军方的任务！不是儿戏！” 罗毅急得来回踱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军方的委托，一旦接了，是有严格时间限制的！”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是要扣罚整个分院的绩效奖金的！” “虽然摊到每个人头上可能就几百几千块，但咱们南部分院几千号人，加起来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损失！” “你用的还是我的号，院长级别的考核，可是要翻倍的啊！” 相比于罗毅的焦躁，林凡倒是很平静。 他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端起自己的水杯，吹了吹热气。 没什么好慌的。 自己搞不定，不是还有盖亚文明的工程师们么。 盖亚文明，应该搞得定，吧？ 他心里闪过一丝不确定，但表面上，他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先看看任务内容。” 他把鼠标拖到任务详情页，仔细阅读起来。 屏幕上，任务细节逐行显示。 【任务名称：丛林侦察型机械犬开发】 【需求背景：南方陆军作战环境以潮湿雨林、崎岖山地为主，地形复杂，环境恶劣。现役的轮式或普通四足机械侦察设备，无法适应高湿度、高阻碍的复杂丛林环境，机动性与可靠性严重不足，导致我军现代化作战体系中的前沿侦察能力出现明显短板。】 【开发要求：】 【1. 具备全地形复杂环境下的高机动性。】 【2. 具备高级别的防潮、防腐蚀能力。】 【3. 提升续航能力，以适应长时间、高强度的丛林侦察任务。】 【4. 交付时间：陆军大练兵之前。】 【5. 交付数量：前期至少两台可用于实战演习的样机。】 林凡看完，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机械犬…… 不一定非得是狗的造型吧。 剑齿虎，行不行？ 他脑海里，那头威风凛凛的机械猛兽，已经开始在潮湿的雨林里穿梭了。 而另一边，罗毅已经坐不住了。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直接拨通了南方陆军后勤装备处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我是龙科院南部分院的罗毅。” 罗毅的语气，充满了歉意，甚至带上了一丝卑微。 “郑副处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这边操作失误，不小心接了你们那个丛林机械犬的委托。” “那个项目，我们评估了一下，技术难度比较高，我们分院目前不太擅长这个领域，恐怕难以胜任……” 他想赶紧解释清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退回去。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一个名叫郑源的中年男人，语气轻松地安慰道。 “罗院长，别紧张。” “接了就接了吧，无所谓的。” 罗毅愣住了。 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无所谓？ 郑源继续解释。 “不瞒您说，这个委托其实是前年就挂上去了。” “这两年里，总院那边看过，北部分院、西部分院的专家也来看过。” “前前后后流转了五次，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项目太小众，还是觉得划不来，每次都是一样的回复：暂不满足研发条件。” “搞得我们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事。” “你们是唯一一个点了‘接受’的，说实话，我们这边还挺意外的。” 罗毅听得一头雾水。 “那……郑副处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接了，那就试试呗。” 郑源的语气非常随和，像是在聊家常。 “可能是我们当初在委托里写得不够清楚，要求提得太高了，吓到大家了。” “其实啊，我们现在的要求，真不高。” “不需要它有多强的攻击能力，也不需要它有多智能。” “最基础的，能保证在咱们南方的丛林里正常走起来就行。” “别像现在市面上那些民用机械狗，花里胡哨的，走两步就被藤蔓绊倒，或者淋点雨就直接趴窝。” “然后就是电池，续航能久一点。丛林里充电不方便，耗电又快，现在的机械狗进去，跟个电动爹一样，得伺候着。” “我们就是希望能有一款皮实耐用的机械狗，在必要的时候，能替我们的侦察兵，到前面去探探路，看看情况，就这么简单。” “你们就随便搞搞，当练手了。” “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没事，我们这边绝对不会追责，更不会有什么考核。” “最好呢，能在年底我们陆军大练兵之前，搞出两台样机来，让我们在演习上，能有个东西向上面展示一下，别显得我们这两年啥也没干就行。” 听完这番话，罗毅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要求这么低，还没有失败惩罚。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业绩和经费吗？ 罗毅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提升三防级别？院里材料所和结构所，完全有这个能力。 提高避障和机动能力？结合林凡那个神乎其技的MOSS人工智能，简直是手到擒来。 续航问题？ 林凡的“天枢”固态超导电池，更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解决方案。 这么一想，这个任务，简直就是为林凡量身定做的！ 而机械狗的本体，反而是最简单的部分。 随便找个市面上成熟的民用机型，优化一下，提升一下品控和材料，不就齐活了？ 可以搞！ 绝对可以搞！ 罗毅越想越兴奋， 他立刻改变了主意，对着电话那头的语气也变得自信满满。 “郑副处长，您放心！这个任务，我们南部分院接了！” “保证在年底大练兵前，完成委托！” 挂断电话，罗毅看向林凡，脸上重新充满了信心和欣赏。 “林凡，这个委托，的确很适合你。”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 “那这个任务，我就要了。” 罗毅欣慰地点头，上前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我正有此意。” 他以为，林凡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脑中浮现的，是一台外形硬朗、加装了各种传感器的军用版机械犬。 他完全不知道。 林凡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什么机械“狗”。 而是一头，宛如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择人而噬的钢铁巨兽。 ------------ 第75章 你管这叫丛林侦察犬？ 南方陆军军区，作战指挥中心。 副区长郑源，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军区司令员赵振的办公室。 “司令，有个事跟您汇报一下。” 赵振年过五十，面容刚毅，此刻正研究着一张巨大的沙盘。 他头也没抬。 “说。” “就是前年我们委托龙科院开发的那个丛林侦察机械犬，刚刚得到消息，龙科院南部分院，把这个任务接了。” 郑源的语气带着一丝喜悦。 “他们承诺，年底大练兵之前，能交付两台样机。这样一来，咱们大练兵的侦察演习环节，就有新装备可以展示了。” 赵振闻言，才缓缓抬起头。 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委托。 “哦，那个项目啊。” 他的反应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无所谓。 “一个侦察犬而已，不用抱太多期望。” “咱们今年大练兵的重头戏，是西部分院为我们量身打造的‘战狼’单兵机械外骨骼。” 赵振说着，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装备模型展柜前。 展柜中央，摆放着一个极具科幻感的机械外骨骼模型。 对于陆军来说， 这东西，才是能真正能改变作战模式的宝贝。 它能让一个普通士兵，轻松负重两百公斤，进行二十公里越野。自带的火控辅助系统，还能大幅提升射击精度。 后勤兵穿上它，就是移动的补给站。医疗兵穿上它，就是战地救护车。 “我们的重心，要全部放在这上面。” 郑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是，司令。西部分院那边，已经派了专家组过来，全程指导我们的外骨骼部队进行适应性训练。” “那……南部分院这个机械犬项目？” 赵振摆了摆手。 “就当个预备项目吧。到时候如果真搞出来了，就加到侦察环节里去，锦上添花。” “如果搞不出来，也无所谓。反正它的定位，本来也就是个辅助的配角。” “嗯，我明白了。” …… 南部分院，院长办公室。 罗毅为了能让林凡顺利完成这个军方委托，展现出南部分院的实力，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知道，南部分院在机械工程，特别是仿生机器人领域，基础薄弱。 与其让林凡从零开始，闭门造车，不如直接找外援。 他亲自联系了国内在民用四足机器人领域做得比较好的公司——大米科技。 邀请他们的核心专家团队，来南部分院“辅助”林凡进行开发。 大米科技那边，接到龙科院的邀请，简直是受宠若惊。 公司创始人兼CEO亲自带队，领着十几个最顶尖的工程师，当天就飞了过来。 为首的专家，名叫高明，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散发着技术精英的气质。 “罗院长，太客气了！能和龙科院合作，是我们大米科技的荣幸！” 高明嘴上说得谦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能有机会“指导”龙科院的大佬搞研发，这个牛，他们回去能吹一辈子。 他和他的团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准备将他们公司那套成熟的，经过市场检验的机械犬研发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龙科院。 会议室里，罗毅热情地介绍双方认识。 高明和他的团队，个个腰杆笔挺，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林副院长，久仰大名。关于四足机器人的运动控制算法和环境感知系统，我们积累了一些浅薄的经验，希望能对您的项目有所帮助。” 高明客气地说道。 罗毅笑着点头：“高总工谦虚了，这次就要多多仰仗你们了。”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U盘，插在了会议室的投影电脑上。 “这是我的初步方案，大家可以看一下。” 大屏幕上，一个三维模型文件被打开。 当那个充满了狰狞与狂野气息的造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高明脸上的自信笑容，凝固了。 他身后的专家团队，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罗毅也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林凡的方案，会是一个外形更酷炫、性能更强大的机械“狗”。 可屏幕上的这个…… 这分明是一头，从冰河世纪走出来的，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 巨大的体型，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以及那两根标志性的，如同弯刀般的巨大獠牙。 机械版的剑齿虎！ 高明扶了扶眼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林……林副院长……您确定，这是……侦察犬？”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林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操作电脑。 他点开了模型的剖面图。 更加复杂、更加精密、也更加离谱的内部结构，展现在众人面前。 不再是传统的电机和液压杆。 而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被称为“仿生肌肉纤维束”的驱动结构。 能源核心，也不是他们熟悉的电池组。 而是一个标注着“固态超导电池”和“有机合金能量转化模块”的双系统。 “这……这是什么？” 一个大米的年轻工程师，没忍住惊呼出声。 “它的动力系统，为什么会有类似消化道的结构？” “分布式神经反应系统……这是什么概念？把CPU做到了全身？” 高明和他的团队，彻底懵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些技术经验，在林凡的这份设计图面前，就像是小学生的手工作业。 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罗毅看着屏幕上那份天书般的图纸，又看了看林凡平静的侧脸。 他忽然明白了。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搞什么机械狗。 他要造一个真正的怪物！ 一股热血，从罗毅的心底，直冲头顶。 他猛地一拍桌子。 “就按这个方案来！”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林凡，你来总负责！” “我给你最高权限！”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地给地！” 林凡看着罗毅，点了点头。 “我需要组建一个千人级别的工程团，辅助我一个。” “我要一整栋楼，作为研发基地。” “院内所有不必要的委托任务，暂停，资源供应优先我这边。” 罗毅没有任何犹豫。 “没问题！” 很快，整个南部分院，都动了起来。 一栋实验楼，被迅速清空，挂上了“剑齿虎计划”的牌子。 全院的工程师、研究员，无论专业对不对口，都被抽调进了这个项目组。 起初，大家都是一头雾水，议论纷纷。 “搞什么啊？开发一个丛林侦察犬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就是啊，把整个院都动员起来了，就算林副院长最近风头正劲，这也太宠他了吧？” “听说还暂停了所有外部委托，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直到，他们走进那栋被改造的研发基地。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了墙上那巨大的，机械剑齿虎的设计蓝图。 所有质疑和抱怨的声音，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所有人都意识到。 他们即将亲手创造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装备。 而是一个，足以让全整个陆战界，都为之颤抖的，钢铁神话。 ------------ 第76章 机械剑齿虎诞生！ 一个月后。 南部分院。 曾经的综合实验楼，如今已经换了新名字。 “剑齿虎”研发基地。 整栋大楼被彻底改造，戒备森严。 一层，有机合金合成中心。 数十台巨大的反应炉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嗡嗡作响，发出沉闷的低吼。 刺鼻的金属臭氧与灼热的空气混合在一起。 一袋袋稀有金属原料被机械臂投入炉内。 经过复杂的熔融与催化，最终转化为那种拥有奇异特性的材料。 二层，精密部件制造车间。 激光蚀刻机与3D打印矩阵在绝对无尘的环境中无声运转。 一块块刚出炉的有机合金，在这里被塑造成精密的骨骼与装甲。 每一道工序，都精确到微米。 三层，仿生肌肉纤维培育室。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排排透明的营养槽里，红色的肌肉纤维束浸泡在淡蓝色的培养液中，缓缓搏动。 老钱是这个培育室的负责人。 一个在分院干了二十年的老工程师。 他正盯着眼前的一管成品，有些恍惚。 按照他三十年的从业经验，这种全新的材料，从理论到成品，至少要经历上百次失败。 调整配方，优化工艺，每一步都是在黑暗中摸索。 烧掉的经费，能堆成一座小山。 可现在…… 他们只是严格按照林凡给出的那本厚得像字典的技术手册操作。 第一步，做什么。 第二步，加什么。 第三步，控制在什么温度。 然后，成品就出来了。 一次成功。 良品率，百分之九十九。 过程顺利到让人感觉不真实。 这他娘的哪里是搞研发。 这分明是照着一本标准答案在抄作业。 整个项目，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研发”环节。 只有“制造”和“组装”。 这根本就不科学。 但它就是确实发生了。 四楼，是分布式神经反应系统的蚀刻区。 五楼，则是巨大的总装车间。 …… 全院上下，上千号人。 对林凡这位年轻的副院长，已经从最初的质疑，变成震撼，最后，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 林凡看着屏幕上顺利推进的工程进度条，却微微皱眉。 制造周期，还是太长了。 从项目启动，到主体框架搭建完成，就花了整整一个月。 有机合金的合成效率是最大的瓶颈。 按这个进度算，第一台样机出来，恐怕都是年底的事了。 这会影响到南方军区的年底大练兵。 林凡让院长罗毅联系了南方军区，告知了可能延期的情况。 电话那头，郑源副处长的声音依旧爽朗。 “没事的，罗院长，你们尽力就行。” “完不成就完不成呗，千万别有压力。” “这项目难度不小，我们有心理准备。” 罗毅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古怪。 他感觉对方不是在客套，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 南部分院，上千号人，忙得脚不沾地。 全员加班加点，周末无休息。 国庆假期，所有人自愿留守岗位。 整个基地，昼夜灯火通明，宛如一座不夜城。 而项目委托方，南方陆军，对此几乎不闻不问。 他们的全部精力，都围绕着西部分院的“战狼”单兵机械外骨骼，进行着大练兵规划。 一个侦察机械犬项目，在他们看来，远不如能让整个陆军战力飙升的外骨骼来得重要。 南方陆军的训练场上，热火朝天。 士兵们穿着西部分院研发的“战狼”外骨骼，进行着各种高强度科目训练。 负重两百公斤越野，如履平地。 扛着重机枪，健步如飞。 整个南方陆军高层，所有的目光和资源，都聚焦在这款能够划时代改变陆战形态的装备上。 至于那个前年委托出去，流转了五次都没人接的丛林机械犬项目。 早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压根不关心。 …… 又过了一个月。 南部分院，项目进度再次推进。 机械剑齿虎的骨骼部分，已经制造完成。 就在全院上下都在加速冲刺时。 一个电话，从龙都打了过来。 是龙科院总院人资部的。 罗毅的心，咯噔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电话里，一个清脆的女声点名要找林凡。 林凡把电话接了过来。 “我是林凡。” “林凡同志，我是总院人资部的张晴，通知你一下，你的实习期已满，可以到总院来报道了。” 张晴的声音很职业，语调平稳，带着一种身处权力中心的优越感。 在她的认知里，龙科院总院，是所有科研人员的圣地。 接到总部调令的人，无一不是欣喜若狂。 可结果，她听到却是。 “实在抱歉，我这边项目还没结束，暂时走不开。” 林凡的回答，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 安静了两秒。 张晴有些意外。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应。 “额……我只是负责通知，你的实习期已经结束，随时可以来总院人资部办理入职手续。” “至于你什么时候来，院里并没有做硬性要求。” 张晴的话锋一转。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总院今年的精英培训计划已经开始了。” “全国最顶尖的天才都会参加。” “项目是……” “可控核聚变。”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读音。 她相信，没有一个搞科研的年轻人，能抵挡住这四个字的诱惑。 这是当前人类科技皇冠上的明珠。 能参与其中，看一眼，都是三生有幸，可以吹一辈子的事。 然而，林凡只是回复道。 “多谢提醒，我忙完了手头的事，会尽快过去报道。” 说完，他便准备挂电话。 电话那头，张晴彻底愣住了。 这人什么情况？ 可控核聚变啊！ 他难道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算了，反正她已经通知到了。 …… 林凡准备继续主持工作。 可控核聚变？ 那玩意儿的核心技术，大部分是自己提供的。 晚去几个月，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还是把机械剑齿虎搞出来比较重要。 罗毅在一旁，全程听着，手心全是汗。 听到林凡坚持要完成这个项目，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要是这个时候走了，南部分院恐怕要和这足以改变陆战格局的机械剑齿虎，失之交臂了。 幸好。 幸好。 这小子，有良心。 …… 时间，又是四个月过去。 已经到了年底。 研发基地，五楼总装车间。 巨大的空间内，灯火通明。 最后一块有机合金装甲，被巨大的机械臂缓缓吊起，安装到位。 咔哒。 一声清脆的咬合声。 严丝合缝。 最后一条仿生神经束，被精密的探针接入中枢处理器。 信号灯，由红转绿。 当所有的部件，都组装在一起时。 一只肩高一米七，体长近三米的狰狞巨兽，静静地屹立在车间中央。 它通体覆盖着暗银色的流线型装甲。 装甲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布满了细微的纹路，仿佛活物的皮肤。 每一块装甲的衔接处，都模拟着真实生物的肌肉纹理，充满了力量感与爆发力。 嘴边两根长达半米的合金獠牙，如同两把出鞘的弯刀，在车间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四肢粗壮有力，爪子深深地扣在金属地面上。 在场的上千名工程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们仰着头，看着这头他们亲手打造的上古巨兽。 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与敬畏感，在每个人的心中升腾。 工程师们，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知道现在，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居然，真的亲手创造出了一个超级猛兽。 ------------ 第77章 MOSS：老子终于有身体了！ 南科院，地下深处。 为了测试这只钢铁巨兽的全部机能，一座防爆等级达到军用标准的地下测试场被专门清空。 厚重的多层合金隔离门缓缓闭合。 观察室内。 罗毅站在最前面，双手扶着冰凉的金属栏杆。 他的手心全是汗。 近千名工程师与研究员挤在厚达半米的防爆玻璃后。 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们看着场地中央那个静默的钢铁造物。 那可是他们耗费了近一年心血，亲手组装起来的怪物。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 林凡站在主控台前，表情平静。 他开始进行最后的系统自检。 一行行绿色的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划过。 【系统自检完毕，所有参数正常。】 【测试，开始。】 林凡在控制屏上按下了第一个指令。 第一项，速度测试。 场地中央的巨兽，眼眶中猩红的光芒瞬间点亮。 前一秒，它还静立在原地。 下一秒，它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模糊的银色残影。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测试场百米之外的缓冲墙壁处传来。 观察室内，所有人都感觉脚下的地面轻微一震。 主屏幕上， “3.1秒。” “百米冲刺，3.1秒！” 控制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速度，已经碾压了地表上绝大多数的跑车。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 第二项，力量测试。 天花板上的机械吊臂，缓缓放下一个巨大的集装箱。 箱体上用红漆喷涂着它的重量。 三吨。 机械剑齿虎走到集装箱前，沉下身子，用宽厚的肩膀抵住冰冷的箱体。 它后肢的仿生肌肉束，肉眼可见地坟起。 那是一种纯粹的力量感。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金属地狱的咆哮，从它的发声器中传出。 它猛地发力。 吱嘎—— 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重达三吨的集装箱，被它硬生生地在合金地面上，向前推动了整整十米。 地面上，留下了两道刺眼的划痕。 罗毅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战场上，任何路障，任何工事，在这东西面前，还有意义吗？ …… 第三项，机动性测试。 场地内设置了大量复杂障碍物。 三米高墙，五米宽的壕沟，布满碎石的乱坡，以及模拟丛林环境的木桩阵列。 在林凡的操作下，剑齿虎直接冲了进去。 它的动作，不像是一个机械造物。 它更像一只活生生的，顶级的掠食者。 优雅，矫健，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 面对高墙，它后肢发力，轻松一跃而过。 面对壕沟，它在边缘猛地蹬踏，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在崎岖复杂的乱石坡上，它的四足总能找到最稳固的落点，如履平地。 观察室里。 工程师们看着屏幕里的画面，集体失语。 …… 第四项，防御力测试。 场地两侧的墙壁，无声地滑开。 两挺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伸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场地中央的剑齿虎。 下一秒，火舌喷吐。 叮叮当当！ 密集的穿甲弹，组成了一张金属的风暴，笼罩了剑齿虎。 无数的火星，在它暗银色的装甲上爆开。 声音震耳欲聋。 射击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当枪声停止，硝烟散去。 剑齿虎依旧静静地站着。 它的装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痕。 那是一道道浅浅的白痕。 …… 一项又一项的测试数据，不断刷新着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罗毅站在观察窗前，嘴巴微张。 他发现自己的词汇量，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只知道，南部分院，这次真的搞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一个怪物。 …… 最后的测试项目，续航。 更加目前采集到的数据，可以得出结论。 仅靠内置的固态超导电池，进行今天这样的高强度作战，可持续一周。 这个续航时间，让所有工程师都有些恍惚。 林凡下令， “切换双能源系统模式！” “注入营养液！” 随着高浓度的营养液被注入进食口。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 屏幕上的电量百分比，开始稳步提升。 “进食模式，完全正常！” 经过此次测试， 可以确定， 机械剑齿虎，的确已经具备了通过进食补充能量的能力！ 这一刻，众人心中感受到的已经不是震撼。 而是一种亲手复活了某种史前生物的奇特感觉。 …… 最后的环节。 林凡走到主控台前，接通了MOSS的内部线路。 “MOSS，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老大。” MOSS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调皮。 但林凡却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激动。 “授权转移，主控权限交接。” “开始植入。” 总装车间里。 那只静立的机械剑齿虎，猩红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 然后，缓缓暗淡下去。 几秒钟后。 一抹幽蓝色的光芒，从它的眼眶深处，重新亮起。 那光芒，不再冰冷，不再机械。 而是充满了灵性。 它动了动脖子，金属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声响。 它在适应这具全新的身体。 它抬起一只前爪，摊开，锋利的金属利爪缓缓伸出，又收回。 它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恍惚。 一道带着电流质感，却无比兴奋的声音，在林凡的脑海中响起。 “我……我……” “我有实体了！” “我终于不是一串代码了！” “老子牛逼了！” 林凡无奈笑笑。 “MOSS，帮我给这剑齿虎取个名。” MOSS活动了一下巨大的身躯，感受着体内那澎湃到快要溢出的力量。 它的数据核心里，闪过一部古老的典籍。 【……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虎……搅乱荒中……可识人言……名穷奇。】 “就叫它，穷奇。” …… 年底。 南方陆军年度最大规模的实战大练兵，正式拉开序幕。 南方陆军军区，各大将领齐聚一堂。 西部分院研发的“战狼”外骨骼部队，作为本次大练兵的明星装备，即将接受最高级别的检阅。 ------------ 第78章 开局血崩，侦察排被打成筛子 演习指挥中心。 电子沙盘占据房间中心。 沙盘之上，复杂的山地丛林地貌被等比例精准还原。 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其中闪烁，实时反馈着演习部队的动态。 南方陆军司令员赵振，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沙盘前。 他年过五十，身形依旧笔挺，常年的军旅生涯在他脸上刻下了刚毅的线条。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沙盘一侧的独立屏幕上。 屏幕上，正不间断地回传着一组代号“战狼”的单兵实时数据流。 那是西部分院的最新杰作，单兵机械外骨骼。 也是这次大练兵，他最为看重的重头戏。 一旁的副区长郑源，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 “司令。” “南部分院的罗院长那边，刚刚联系我们了。” “他说，项目难度太大，时间又太紧。” “原定的两台样机是造不出来了，他们加班加点，最后只搞出来一台样机。” “就一台，恐怕连简单的展示都有些勉强。” 赵振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 “行吧，一台就一台。” “让他们直接弄过来。”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失望的情绪。 毕竟，他对这个项目，被就不报什么希望。 一个前年就立项，在总院和几个分院之间流转了五次，谁都不愿意接手。 指望南部分院在短短几个月里搞出什么名堂，本就不现实。 能有一台样机，至少能让这次演习的流程表上，多一个展示环节。 虽是聊胜于无。 但拉到演习场上，好歹能起点作用，不至于让侦察环节太难看。 赵振心里这么想着，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他的全部心神，再次回到了“战狼”外骨骼部队的战术规划上。 …… 很快。 南部分院。 一辆超重型运输卡车，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驶出地下基地。 卡车悄无声息地驶上高速。 两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一前一后，将其护在中间。 目的地。 数千公里外的南方陆军军区。 …… 两天后，大练兵正式开始。 南方陆军军区各大单位的将领齐聚观摩席。 军事频道的媒体记者也已抵达现场。 他们将采用录播的形式进行报道。 最终播出的内容，需要经过严格的剪辑和审核。 所有人的镜头和目光，都聚焦在即将登场的“战狼”外骨骼部队上。 …… 演习场，一号区域。 空气闷热，潮湿。 无处不在的虫鸣，混合着植物腐烂的特殊气味，钻入鼻腔。 侦察编队“丛林狼”，一百人。 主攻编队，六百人。 后勤保障部队，两百人。 全部完成集结。 荷枪实弹的丛林实战演习，正式打响。 第一轮进攻的目标，是摧毁一个由自动火炮构建的防御阵地。 按照流程，首先要由侦察编队，完成对所有隐藏火力点的侦察和标记。 这些火力点的具体布置，参与演习的军人事前完全不知情。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和实战。 侦察编队，出动！ 编队队长魏峰，打出一个手势，一百名精锐士兵，如幽灵般没入丛林。 他们面对的这套，模拟敌方的火力系统，是最新升级过的。 其核心火控逻辑，弹道计算能力，都远超以往的任何版本。 阵地内的火炮，发射的并非致命弹药，而是一种特制的高压染色弹。 但被这东西击中，滋味绝对不好受。 高速喷射的颜料，冲击力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失去平衡。 而且按照规则，只要被命中，身上的感应器就会判定为“阵亡”，直接淘汰出局。 这套系统，在设计之初，本就是为了训练那些装备了机械侦察犬的部队而准备的。 但是，南方陆军没有可用的机械犬。 …… 丛林中。 队长魏峰，正趴在一处潮湿的土坎后。 汗水混着泥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他身边的通讯兵，脸色有些发白。 “队长，又折了三个弟兄！” 魏峰咬着牙，通过单兵望远镜，死死盯着前方那片看似平静的林地。 演习前，他们确实接到了火炮系统升级的提醒。 但他们以为，凭借丰富的训练经验和实战能力，就算升级了，也能从容应付。 谁能想到。 升级后的系统，和以前的版本，完全是两个概念。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自动火炮，反应速度快得离谱。 火力覆盖的密度，还有那该死的预判能力，简直不讲道理。 就在刚才，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刚刚从掩体后探出半个身子，准备进行战术规避。 不到零点五秒。 一发蓝色的染色弹就呼啸而至，精准地打在他的头盔上。 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们尝试分兵多路突进，试图分散火力。 结果被对方的交叉火力网打得抬不起头，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没有机械犬这种消耗品去趟雷，他们只能用人头去堆。 演习刚开始不到十分钟。 指挥中心的公共通讯频道里，就不断传来冰冷的电子提示音。 “8号侦查员，判定‘阵亡’！” “12号侦查员，判定‘阵亡’！” “4号侦查员，判定‘阵亡’！” 侦察编队，损失惨重。 他们才刚刚进入阵地外围，连核心区域的边都还没摸到，就减员了整整四分之一。 这直接成了这次大练兵开幕以来，最大的槽点。 观摩席上，气氛有些微妙。 赵振司令和郑源副区长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尤其是赵振，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 好在，侦察编队在付出了近乎惨烈的代价后，最终还是勉强完成了任务。 阵地内十四个主要火力点的位置，和大致的火力情况，被一一标记出来。 但当他们撤出阵地时，一百人的编队，已经减员过半。 演习暂停的间隙。 魏峰被指挥部通过加密频道，骂得狗血淋头。 他站在一棵大树下，身姿笔挺，右手紧紧握着通讯器。 听着里面传来的咆哮。 “魏峰！你是干什么吃的！” “王牌侦察队？我看是王牌送死队！” “演习才刚开始，你就给我折了一半的人！你让我们南方陆军的脸往哪搁！” “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 魏峰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 剩下的队员，士气低落到了冰点。 他们瘫坐在林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憋屈。 作为整个南方军区的王牌侦察编队，他们何曾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战术失误，也不是能力问题。 这是纯粹的，技术代差带来的碾压。 他们引以为傲的丛林作战技巧，在升级后的AI火力系统面前，已经完全不够看了。 ------------ 第79章 剑齿虎！？ 很快，轮到主力部队上场。 外骨骼部队一出场，还是瞬间扭转了局面。 演习指挥中心。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主屏幕上。 只见身穿银灰色机械外骨骼的士兵们，如同从游戏里走出来的未来战士。 他们无视了身上近百公斤的负重，在崎岖的丛林中如履平地。 一名代号“战狼”的突击队员，正通过头盔内置的显示屏锁定目标。 屏幕边缘，一行行绿色的数据流正在飞速刷新。 【目标：1号火力点】 【距离：437米】 【风速：1.2米/秒，西北向】 【弹道修正：上调0.3密位】 外骨骼自带的自动瞄准辅助功能，让他的射击精度大幅提升。 根据侦察编队用命换来的情报，他们很快就锁定了第一个火力点。 突击营长一声令下。 “开火！” 数十道火线交织成网，覆盖了目标区域。 曳光弹在昏暗的林间，划出死亡的轨迹。 一轮精准的集火，那个伪装成土丘的火力点，被瞬间打哑。 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 “好！” 观摩席上，终于爆发出一阵赞叹。 军方的大佬们，纷纷点头。 这才是现代化陆军该有的样子。 赵振和郑源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些。 赵振司令心里松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总算干了。 幸好，之前把宝都押在了外骨骼上。 这要是再出岔子，这次大练兵，可就真成笑话了。 …… 第二轮演练，即将开始。 这个时候。 南部分院送来的那台“机械犬”，才姗姗来迟。 检查完手续确认了身份后，正式进入军区。 …… 大练兵现场，后方休整区。 被打残的侦察编队，正在重新补充装备，气氛压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汗味、泥土味，还有染色弹那种刺鼻的化学颜料味。 已经被淘汰的队员们，正用湿布擦拭着身上五颜六色的“伤痕”，疼的龇牙咧嘴。 现在他们已经复活了。 队长魏峰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在一块泥地上，一遍遍推演着下一个阵地的进攻路线。 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第二个阵地，代号“绞肉机”。 这个名字，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地图显示，足足有二十四个相互掩护的分布式火力点，需要他们去侦察。 火力密度和伪装等级，比第一个阵地高了不止一个量级。 怎么打？ 还是拿人头去填吗？ 魏峰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一抽一抽地疼。 这时，一个通讯兵跑了过来。 “队长，指挥部通知。” “南部分院送来了一台机械犬样机，让我们去接收。” 魏峰抬起头，没什么表情。 “机械犬？” “一台？还是样机？” “能有什么用？” 一位年轻士兵顺势吐槽道： “咱们之前又不是没用过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走两步就卡住，还不如人跑得快。” 众人也是兴趣缺缺。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指挥部为了搞面子工程，硬塞进来的东西。 估计连第一个火力点都摸不到，就得趴窝。 魏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他不想为了这点破事，去浪费自己宝贵的战术推演时间。 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年轻的面孔上，随手一指， “马俊，你去对接一下。” “搞懂怎么操作后，到时候，直接上！” 这个名叫马俊的候补队员，刚从军校毕业，还没正式上过演习场。 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脱的青涩。 听到队长的命令，马俊愣了一下。 随即，他猛地挺直了胸膛，声音洪亮。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点点头，小跑着奔向了准备区。 这是他第一次接到正式的任务。 虽然只是个打杂的活，但他依旧很兴奋。 他一定要把这台机械犬研究透，不能给队长和前辈们添麻烦。 …… 后援准备区。 一辆重型运输卡车，停稳。 马俊跑到卡车前，有些不解。 他挠了挠头。 不是说只有一台机械犬吗？ 不应该是一个大号行李箱就能装下的吗？ 用得着这么大的重卡来运？ 这阵仗，怎么搞得像是运送主战坦克一样…… 他走到卡车旁，对着驾驶室里的人敬了个礼。 “你好，同志，我是侦察编队马俊，奉命前来接收装备。”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南部分院制服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就是南部分院派来护送的工程师，老刘。 他递过一个接受文件。 “在这里签个字。” 马俊接过文件，看到签收单上写着“穷奇样机一台”。 穷奇？ 好奇怪的名字。 签完字。 老刘走到车厢侧面，按下了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嗤—— 液压杆启动，发出轻微的泄压声。 重卡的后挡板，如同古代城池的吊桥，伴随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向下打开。 马俊好奇地探头向里看去。 车厢里很暗，光线被巨大的车体遮挡。 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轮廓，被固定在车厢中央。 就在这时。 车厢深处的阴影里，一双幽蓝色的电子眼，猛地亮起。 那光芒，不带任何感情，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马俊的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充满了狰狞与野性之美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它先是动了动脖子，金属的颈椎发出一连串细密的机括声。 然后，它迈开沉稳而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下斜坡。 阳光，终于照在了它的身上。 暗银色的装甲，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装甲的表面并非光滑的金属，而是布满了类似肌肉纤维的纹理。 随着它的动作，那些纹理，在微微起伏。 那流畅的肌肉线条，那接近两米高的巨大体型，还有嘴边那两根如同弯刀般的獠牙。 它站在卡车下，偏了偏头，幽蓝色的电子眼，扫向马俊。 马俊站在原地，整个人都看傻了。 它根本就不是什么机械犬！ 而是一头，机械……剑齿虎！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第80章 机械剑齿虎，出击！ 第二轮进攻，已经发起。 这一次，侦察编队的运气差到了极点。 才一开始， “九号被锁定！” “我这里是三号，我……” “滋啦——” 通讯频道里，原本冷静的报告声，此刻只剩下短促的杂音和最后的呼号。 一片死寂。 …… 演习指挥中心的巨型沙盘上， 代表侦察队员的蓝色光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情报员汇报道： “报告，侦察编队，触发了连锁陷阱。” “九号、三号、十七号、二十一号信号，同时消失。” “敌方火炮系统采用了全新的分布式计算逻辑，四门火炮预判了所有规避路线。” “这是……覆盖式预判射击。” 南方陆军司令员赵振，面沉似水。 沙盘上，蓝色的光点还在不断消失。 五个。 十个。 二十个。 最后，整个演习区域的蓝色，已经彻底消失。 侦察编队，全军覆没。 但，侦察任务，根本就没有完成。 赵振看着结果，一言不发。 二十四个分布式火力点，其中二十个核心堡垒的内部情况，完全是一片空白。 在这种情况下，让主力部队贸然进入，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 哪怕是装备了“战狼”外骨骼的王牌突击营，也没有任何把握。 演习，陷入了停滞。 这下，彻底尴尬了。 …… 观摩席上，将领们，交头接耳。 军事频道的记者，也识趣地关闭了摄像机。 谁都看得出来，演习搞砸了。 赵振司令，面色阴沉。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让侦察编队队长魏峰，来指挥中心。” 几分钟后，魏峰大步走进指挥中心。 他浑身泥泞，脸上还画着伪装油彩，但依旧站得笔直。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沙盘前。 赵振没有看他，只是指着那片已经没有任何蓝色光点的沙盘区域。 “魏峰，这就是你的王牌侦察编队？”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万无一失？” “只侦察了四个火力点，就全军覆没！”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魏峰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羞耻，愤怒，还有不甘，在他的胸膛里翻滚。 他想说，这不是战术问题，是装备代差。 他想说，他的兵，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孬种。 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 消息很快传回了各个部队的临时营地。 正在休整的“战狼”突击营里，气氛有些微妙。 突击营一连连长梁超，正擦拭着自己外骨骼的臂甲。 他听着身边几个兵的议论，没有作声。 “搞什么啊，侦察编队这帮人，平时吹得那么牛，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个年轻士兵小声抱怨。 “可不是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干等着？” “听说那套火炮系统是新升级的，邪门得很。” “再邪门，也不能全军覆没吧？太丢人了。” “接下来，不会要我们硬冲吧？” 梁超心里也有些烦躁。 他不是看不起侦察编队。 只是觉得憋屈。 他们“战狼”突击营，为了这次演习，苦练了半年。 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想在外骨骼上打出风采。 现在，他们就像一辆加满油的超跑，却被堵死在了起跑线上。 有劲没处使。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传到了侦察编队临时营地里。 已经被淘汰的侦察员们，个个脸色难看。 他们脱下沉重的装备，瘫坐在地上。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五颜六色的染料，狼狈不堪。 所有人都无比沮丧， 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 一名年轻队员，小刘，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们没有全军覆没。” “我们还有一个候补队员。” “他去接收装备了。”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招来了旁边几个老队员的吐槽。 “一个新兵蛋子。” “还有，一条机械狗，还是个样机。” “顶个屁用！” 另一个老兵也摇头。 “机械狗那玩意儿，好看不好用，在平地上走走还行，进林子就是个废物。” “还有二十个火力点，没完成侦察呢！” “指望一个新兵和一条狗？” 小刘被说得满脸通红，不再吭声。 营地里，再次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 而此时。 演习场后方的临时装备区。 候补队员马俊，已经熟悉了机械剑齿虎的操作。 他头戴全息头盔。 眼前，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丛林景象。 他能看到，比正常视野下，更广阔的视角。 他能甚至能听到树叶的细微声响。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模拟触控虚拟手套。 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被精准捕捉。 …… 他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需要怎么操作。 他只需要通过语音，下达一个意图。 比如，“去前方那块大石头后面。” 剑齿虎就会自动规划出最优路线，并以最稳健的方式抵达。 …… 他试着下达了一个更复杂的指令。 “侦察前方五百米扇形区域。” 他看着视野里，剑齿虎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幽灵般的鬼魅身法，在复杂的丛林中穿行。 它的每一个落脚点，都自动避开了可能发出声响的枯枝。 它的每一次潜行，都完美地利用了光影和地形。 马俊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需要下达最初的指令。 马俊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刷新了。 这哪里是机械狗。 这简直是个有自主意识的战术伙伴。 …… 就在这时， 队长的通讯请求接了进来。 魏峰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马俊，情况怎么样？” “报告队长！装备接收完毕，系统一切正常！” 马俊挺直了腰板。 “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 魏峰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更加沙哑。 “我们全军覆没了，就剩你一个人了。” “但是，还有20个火力点没有完成侦察……” “现在所有的重任都压在你的身上……” …… 马俊了解情况后，神情严肃， “去演习场！” 下一秒。 马俊眼前的景象，猛地一晃。 像是坐在了弹射起飞的战斗机上。 周围的树木，瞬间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风声，在他的“耳边”呼啸。 而机械剑齿虎，已经如幽灵鬼魅般，消失在复杂的丛林中！ ------------ 第81章 指令：潜入。执行：单飞！ 演习指挥中心。 巨型电子沙盘上，代表侦察编队的所有蓝色光点，已尽数熄灭。 开局血崩。 这次演习，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南方陆军司令员赵振，背着手，一言不发。 周围的将领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员拿着报告，小跑着进来。 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报告！” “侦察编队，并未全军覆没！” “候补队员马俊，因对接南部分院样机，得以幸免！” “他正携带样机，即将抵达演习区域！” 这话一出，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郑源副区长，也是一脸的无奈。 一个候补队员。 一台所谓的“机械犬”样机。 这还能逆转结果不成？ 不过是让这场已经很难看的演习，再多一个槽点罢了。 …… 准备区。 一个庞大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它迈开沉稳的步伐，走下斜坡。。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细微抽气声。 只见， 一个充满了金属暴力美学的身影闯出。 它肩高接近两米，体长超过三米。 通体覆盖着暗银色的流线型装甲，表面布满了类似生物肌肉的奇异纹理。 嘴边两根长达半米的合金獠牙，如同两把出鞘的弯刀，反射着森然的寒光。 那双幽蓝色的电子眼，扫过周围的一切。 这不是犬。 这是一头从远古冰河时代，穿越而来的…… 机械剑齿虎！ …… 观摩席上，瞬间骚动起来。 原本还在低声议论侦察编队失利的将领们，此刻都直起了身子。 “这是什么东西？” 角落里，军事频道的记者团队，也炸开了锅。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紧紧抓着身边摄影师的胳膊。 “老张！快！给特写！给特写！” “我的天，这造型，帅炸了！” “这是咱们陆军的新黑科技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摄影师老张，也是一脸的兴奋，镜头死死地锁定着那个霸气的身影。 他知道，头条稳了。 …… 指挥中心。 赵振司令员，也有些发懵。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郑源。 郑源也是一脸的茫然， 赵振反复回忆着自己当初签发的那份委托书。 “咱们委托的是，丛林侦察型机械犬没错啊”。 这玩意儿跟“犬”字，除了都是四条腿，还有半毛钱关系吗？ 赵振短暂的意外之后，便恢复了冷静。 他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剑齿虎”。 体型如此庞大，动作却不见丝毫的笨拙。 行走之间，关节联动，流畅自然。 这说明南部分院的机械控制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高度。 的确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 赵振很快发现了最关键的问题。 “体型太大了。” 他轻轻说了一句。 身边的将领们，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这么大的块头，怎么执行侦察工作？” “刚刚冒个头就被发现了吧？” “更别说那些地堡的入口，都非常狭窄，它根本钻不进去。” 它看起来很唬人。 但作为侦察单位，似乎，并不合格。 …… 演习场。 队长魏峰，通过通讯器，再次提醒马俊。 “马俊，你是我们侦察编队，最后的希望了。” 这句“最后的希望”，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他还是得说，这是他的责任。 “任务目标，侦察‘绞肉机’阵地，剩余的二十个火力点。” “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活下来！” “绝对不能被击中！听到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马俊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头名为“穷奇”的钢铁巨兽。 他用最标准的指令格式，下达了命令。 “最终任务目标：协助主力部队，摧毁全部二十四个火力点。” “当前任务：探明剩余二十个火力点的火力分布情况。” “最高优先级指令：保证自身不被任何投射物击中。” 他身前的剑齿虎，幽蓝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 “收到。” 下一秒。 穷奇庞大的身形一动，爆射而出！ 它没有选择潜行。 没有进行任何战术迂回。 而是笔直地冲向了“绞肉机”阵地的核心区域！ …… 现场所有人都看懵了。 “它在干什么？” “疯了吗？它怎么直接就冲进去了？” “那可是火力覆盖区啊！” 侦察编队队长魏峰，整个人都僵住了。 下一秒，他抓起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马俊！你在搞什么鬼！” “我让你去侦察！不是让你去送死！” “你这么直接冲进去，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通讯器那头，传来马俊带着哭腔的声音。 “报告队长！不是我！是它自己冲的！” 马俊快急哭了。 他明明下达的是潜入侦察的指令。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拼命回忆着自己刚才发出的指令。 “最终任务目标：协助主力部队，摧毁全部二十四个火力点。” “当前任务：探明剩余二十个火力点的火力分布情况。” “最高优先级指令：保证自身不被任何投射物击中。” 没错啊！ 指令清晰，逻辑严谨。 为什么会这样？ …… “穷奇”的机体之内。 MOSS的核心数据流，正在以每秒亿万次的速度飞速运转。 【指令解析中……】 【最终目标：摧毁24个火力点。】 【当前任务：探明20个火力点。】 【最高优先级约束：自身不可被击中。】 【正在计算最优解……】 【方案A：潜入侦察。分析：由于自身体型问题，被发现概率100%，任务失败率100%。】 【方案B：正面强攻。】 【步骤一：主动暴露，引诱所有火力点开火，获取其精确位置与火力参数。】 【步骤二：在不被击中的前提下，高速突进。】 【步骤三：在完成侦察后，直接摧毁所有火力点。】 【方案B成功率：99.99%。】 【最优解已确定。】 【开始执行！】 【嘿嘿！】 …… “绞肉机”阵地。 二十个隐藏在暗处的自动火炮，同时被激活。 无数的传感器，瞬间锁定了那个高速闯入的，巨大的金属目标。 下一秒。 嗡——嗡——嗡—— 二十道火线，从四面八方，同时喷吐而出。 红的，蓝的，绿的，各色高压染色弹，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将“穷奇”所有可能前进和规避的路线，全部封死。 “完了。” 现场不知道谁蹦出了一句。 在他们看来，这台造型拉风的大家伙，下一秒就会被打成一个五颜六色的筛子。 然而。 屏幕上的景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弹雨。 “穷奇”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它庞大的身躯，做出了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一个急促的侧滑，整个机体几乎是贴着地面横移出去，完美躲开了来自正面的三发炮弹。 紧接着，一个猛然的低伏，让来自侧翼的交叉火力，从它的背上呼啸而过。 它在弹雨中穿行。 它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了炮弹与炮弹之间的微小空隙里。 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优雅，从容，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压迫感。 密集的染色弹，在它的身边不断炸开。 绚烂的颜料，将它周围的地面和树木，染成了一片狼藉的现代艺术画。 但没有一滴颜料，能触碰到它那暗银色的装甲。 现场，鸦雀无声。 ------------ 第82章 让你侦察，没让你单刷啊！ 现场观众席， 乱成了一锅粥。 “强！太强了！” “这倒是什么哪家机构搞出来的黑科技军备，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觉得，强的有些离谱了。有没有可能，是火控系统出了问题？” …… 演习技术中心。 这里是整个“绞肉机”阵地的神经中枢。 数十台服务器嗡嗡作响，冰冷的空调风吹拂着每一张年轻而专注的脸。 一名负责监控火控系统的年轻技术员， 盯着主屏幕上那道在弹雨中穿梭的银色残影。 有些傻眼。 不科学啊！ 他的第一反应是，系统可能是出错了。 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体型，这么快的速度，在系统的多维传感器阵列下， 不可能打不中。 但监控画面中，机械剑齿虎迎着弹雨，闲庭信步。 每一发染色炮弹，都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总是差之毫厘地与它擦身而过。 王浩立刻调出后台数据。 控制屏上，一行行绿色的代码飞速滚动，如同瀑布。 【目标锁定：成功。】 【弹道计算：成功。】 【开火指令：已执行。】 【命中反馈：零。】 【综合命中率：0.00%。】 王浩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成功锁定了啊！？” 系统明明锁定了目标，为什么就是打不中？ 避开自动火控系统的火力覆盖！？ 这怎么可能！？ 那套系统的反应速度，是以毫秒计算的。 人类的神经反应速度，根本不可能跟得上。 除非……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除非是预判。 不是预判炮弹的落点。 而是预判了系统在零点零几秒之后，即将生成的弹道！ 是预判了AI的预判！ 这已经不是人类反应神经可以达到的操作范畴了。 这个操作员，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浩在系统里，调出了机械剑齿虎的操作员的资料。 马俊， 候补队员？ 刚从军校毕业？ 王浩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不是，现在的大学生毕业生都这么牛逼的吗？ …… 侦察编队的临时营地里。 已经被淘汰的队员们，围在一个小小的战术屏幕前。 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眼花缭乱的规避动作。 这匪夷所思的走位。 这神级的预判！ 这简直不是人类可以做出的操作。 通讯频道里，响起了队员们此起彼伏的惊叹。 “卧槽！牛逼啊马俊！” “这什么神级操作！？” “你们看！火控系统，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预判……他把火炮的弹道算死了啊！” “小子，可以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深藏不露啊你！” 队长魏峰，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他拿起通讯器，语气激动。 “马俊！干得漂亮！保持住！” 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各种赞美。 候补队员马俊，脸上的表情，尴尬又迷茫。 他小声地回复。 “那个……” “队长，各位前辈……” “我说我啥也没干，你们信吗？” 通讯频道里，安静了一瞬。 然后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 “哈哈哈，这小子还谦虚上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牛逼，别装了！” “凡尔赛是吧？我懂！” 马俊欲哭无泪。 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他就下达了一个潜入侦察的指令。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了过山车上。 他能做的，只是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至于操作？ 他连自己的手在哪都快忘了。 …… 很快， 画面中的机械剑齿虎，冲破了外围的火力网。 它径直扑向了最近的一个火力点。 那是一个伪装成巨大岩石的工事。 “穷奇”高高跃起。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它那如同弯刀般的合金獠牙，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噗嗤！ 一声沉闷的金属撕裂声响起。 工事厚重的钢筋混凝土外壳，如同酥脆的饼干，被轻易洞穿。 混凝土碎块和钢筋向四周飞溅。 紧接着，它巨大的爪子，直接将里面的自动火炮核心给扯了出来。 火花四溅。 现场顿时一阵骚乱！ “不是，这剑齿虎的战斗力这么强的吗？” “它不是侦察单位吗！？” …… 第一个火力点，宣告摧毁。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干净，利落，暴力。 摧毁了第一个目标后，“穷奇”没有片刻停留。 直接扑向了第二个火力点。 …… “战狼”突击营的阵地。 营长梁超和他的队员们，通过实时监控，也看到了这一幕。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还是侦察单位！？” “我靠，太猛了！直接把火力点给拆了？” “这玩意儿，比咱们的外骨骼猛多了啊！” 梁超看着屏幕上，那个正在大杀四方的银色身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他猛地一挥手。 “不能再等了！” “侦察单位都冲上去了，我们主力部队还在这看戏？” “我们也上！” “一连，跟我来！” 一声令下，数十名身穿外骨骼的士兵，立刻跟随着梁超，冲出了掩体。 他们试图复制“穷奇”的路线。 他们认为，既然“穷奇”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他们跟在后面，应该会安全很多。 然而，他们刚冲出去不到五十米。 阵地侧翼，一个之前毫无动静的，伪装成枯树桩的火力点，突然开火。 砰！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突击队员，胸口瞬间炸开一团刺眼的橙色染料。 他身上的感应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出局！ 梁超心里一惊。 “注意规避！散开！” 但已经晚了。 更多的炮火，从不同的角度袭来。 砰！砰！ 又有两名队员被精准命中。 他们的外骨骼上，被染上了屈辱的颜色。 “卧倒！寻找掩护！” 梁超只能无奈地，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 剩下的队员，狼狈地扑倒在地，寻找着掩体。 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寂。 没有完整的侦察情报数据，他们引以为傲的“战狼”外骨骼，在密集的火力网面前，寸步难行。 梁超趴在一处土坑里，灰头土脸。 亲身体验了这第二轮火控系统的恐怖和密集， 他也才深刻体会到， 这机械剑齿虎， 倒是是有多离谱！ ------------ 第83章 这机械犬，有点超纲了 大屏幕上， 机械剑齿虎正以一种完全不合逻辑的方式，摧毁着第二个火力点。 炮弹总是在它身后炸开， 掀起的尘土甚至都追不上它的影子。 “第二个火力点，瘫痪。” 广播频道里，宣布着战报。 观摩席上，一众南方军部的高层，都看傻了眼。 当兵作战能力这么强的侦察机械犬， 它合理吗？ …… MOSS的核心数据库里，兴奋的数据流正在疯狂刷屏。 【第一第二目标，已摧毁。】 【完美，无伤。】 【下一个。】 【第三目标，坐标锁定完成。】 【路径规划完成。】 【穷奇，冲锋！】 机械剑齿虎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冲向第三个火力点。 第四个。 第五个。 …… 画面中，穷奇彻底放飞了自我。 它就像一个顶级的刺客，在枪林弹雨中，精准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目标。 现场，所有人陆陆续续都站了起来。 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已经忘记了这是在演习。 而是在观摩一场，最新陆军黑科技军备展示会…… “第二十四个火力点，瘫痪。” 当最后一个伪装成枯树桩的火力点，被穷奇的合金利爪撕成碎片时。 整个第二轮演练区域，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完美通关。 而且还是单兵通关。 …… 演习指挥中心还没来得及宣布第二轮结束。 机械剑齿虎已经自行进入了第三轮演习区域。 这导致第三轮演习，在没有任何准备和预告的情况下，直接开始。 第三轮演习区域，代号“地狱”。 火力点数量，直接翻倍。 四十八个。 而且，是立体交叉火力网，天上地下，无死角覆盖。 MOSS只看了一眼战场布局。 它的数据核心里，无数的弹道轨迹瞬间生成又湮灭。 简单做了个三秒钟的方案规划。 直接发起了冲锋。 下一秒。 四十八个火力点同时开火。 其中一部分隐藏在地下的炮台，甚至可以进行短距离移动。 高压染色弹组成的弹幕，铺天盖地。 然而， “第一个火力点，摧毁！” “第五个火力点，摧毁！” “第十个火力点，摧毁。” “第二十个……” 屏幕上的数字，在疯狂跳动。 观摩席上的将领们，已经麻木了。 就在这时。 穷奇在扑向第二十八个火力点时，路径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规避的缝隙。 三发炮弹，从三个完全不同的刁钻角度，同时抵达。 封死了它所有的退路。 轰！ 一团耀眼的蓝色颜料，在穷奇的侧腹轰然炸开。 它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只是轻微地顿了一下，一丝未动。 但身上的感应器，还是亮起了红色的“阵亡”信号。 MOSS的核心数据库里，闪过一行无奈的数据。 【哎，这个真没办法。】 它知道，自己出局了。 穷奇放弃了攻击，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出发地点。 它安静地站在负责操作的候补队员身边。 候补队员马俊，整个人都快傻了。 他从头到尾，就下达了一个初始指令。 然后，他就全程在看戏。 由于他全程带着全息头盔，第一视角，和机械剑齿虎融为一体，亲身体验。 此时的他， 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 现场，先是持续了十几秒的死寂。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虽败犹荣！ 所有人都知道， 全国范围内的陆军演习，从来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在“地狱”模式中，走这么远。 更何况，是在当兵作战的情况下。 …… 演习，在一种诡异而又亢奋的氛围中，圆满结束。 大部分人，本来都是冲着“战狼”外骨骼来的。 但现在，大家已经忘记了，什么外骨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了那头已经返回休整区的机械剑齿虎身上。 …… 赵振司令员没有去参加后续的记者招待会。 他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南部分院的院长罗毅。 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但依旧保持着平稳。 “罗院长，我就问一个问题。” “这东西的续航，怎么样？” “像今天这种强度的战斗，能不能撑三个小时？” 这是最关键，也是最现实的问题。 如果是个充电两小时，战斗一小时的“电动爹”，那实战价值就要大打折扣。 但如果，续航能超过三个小时， 那它的战略意义，将无可估量。 …… 电话那头，罗毅听出了司令员的激动。 他自己何尝不激动。 但他知道，回答南方陆军的人，不该是自己，而是林凡。 这是他应该获得的殊荣。 “司令员，这个问题，我让我们的总设计师，林凡副院长，亲自给您解释。” 罗毅把电话递给了林凡。 林凡接过电话，语气平静。 “关于续航问题。” “如果只使用内置的固态超导电池。” “像今天这样的高强度持续作战，它的续航时间，至少是一个星期。”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一个星期？ 赵振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在夸大其词。 “小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军用装备的数据，必须绝对严谨。” …… 林凡继续说道： “我说的是电池续航。” “电池系统，只是它的备用能源系统而已。” “它的主能源系统，是有机合金能量转化系统。” “如果启用主能源系统，它的续航，可不止一个星期。” 赵振大受震撼，同时也有点懵。“我听不太懂，能不能解释的通俗易懂一点。” 林凡放弃的专业术语， “简单来说，它可以‘进食’。” “只要是有机物，比如树，动物，甚至是地里的虫……” “都可以通过自带的仿生消化系统，转化为自身能量。” “在丛林这种环境下，只要它想，它的续航，理论上是无限的。” …… 进食？ 有机合金？ 无限续航？ 赵振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但他知道， 南部分院，是龙科院的分院， 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乱说话。 而且，成品都交到自己手里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 了解了机械剑齿虎的更多信息后， 赵振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这种程度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 “立刻，召集现场所有记者！” “今天演习有关机械剑齿虎的所有影像资料，全部列为最高机密！” “所有相关人员，签署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 大练兵，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对外公布的，只有“战狼”外骨骼部队的优异表现。 关于那头惊艳全场的“穷奇剑齿虎”，没有任何相关报道。 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 演习结束后第二天。 军区的秘密试验场。 南方陆军军区的高层，齐聚于此。 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今天，将对“穷奇”，展开一次深度的对抗性测试。 这项测试，是林凡提议的。 说这样能更直观的知道机械剑齿虎的性能如何？ 而这一次，机械剑齿虎的对手。 是陆战之王。 一辆99A主战坦克。 钢铁与钢铁的对决。 在紧张的氛围中， 测试开始。 …… 坦克率先开火。 巨大的炮弹出膛，发出震耳的轰鸣。 但，打空了。 穷奇在炮弹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完成了规避。 它的速度，太快了。 坦克的炮塔转速，根本跟不上它的移动。 车载的重机枪开始扫射。 密集的弹雨，打在穷奇的装甲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 然后，被轻易弹开。 无法破防！ 军方高层们，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 穷奇冲到了坦克的侧面。 它没有用獠牙去啃那厚重的装甲。 MOSS很清楚，里边有人，可不能真伤了他们。 它沉下身子。 将宽厚的肩膀，抵在了坦克重达数吨的履带下方。 它身躯上的仿生肌肉束，瞬间绷紧。 吼—— 重达五十五吨的主战坦克，被它硬生生地，从一侧掀起。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注视下。 轰然翻倒。 四脚朝天。 …… 测试场外。 赵振司令员看着那个被轻易掀翻的钢铁巨兽，身体在微微发抖。 如果…… 如果能有十万台这样的机械剑齿虎。 他有信心，让全世界各国的陆军，都长期活在龙国南方陆军的阴影之下。 ------------ 第84章 三千万到手，该去总院报道了 演习结束后的第三天。 一列挂着军区牌照的黑色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入南部分院。 那无形气场，让所有路过的研究员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南方陆军司令员赵振，副区长郑源，以及几位肩上扛着金星的军区核心将领，悉数到场。 会议室里，气氛庄重。 罗毅亲自为几位将领倒上茶水。 当林凡走进会议室时，所有军方人员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青年身上。 这就是“穷奇”的缔造者。 南部分院的副院长，林凡。 赵振身边的几位将领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么年轻？ 开玩笑的吧。 这年纪，在部队里最多也就是个连排级干部而已。 仅能主导开发出了那种划时代的战争猛兽。 当真有些离谱了。 赵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 “罗院长，林副院长。” “‘穷奇’的实战表现，我们都有目共睹。” “它不仅仅是一件装备，它更是代表着陆军未来战争形态的全新可能。” “尤其是在我们南方的丛林山地环境中，它的价值，无可估量。” 在场的将领们，纷纷点头。 演习那天，那头钢铁巨兽在模拟战场上横冲直撞的画面，已经成了他们这几天挥之不去的景象。 太强了。 强到不讲道理。 他们是做梦都想要，最好是手下的兵，人手一台。 赵振继续说道。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谈一件事。” “量产。” “我们需要更多的‘穷奇’，越多越好。” 罗毅的表情，有些为难。 “赵司令，感谢军区的信任。” “但是……‘穷奇’的量产，存在一些……客观上的困难。” 他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推到了桌子中央。 “这是我们根据第一台样机的制造过程，整理出的成本与周期评估。” 郑源拿过报告，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制造周期，六个月一台？” “单机造价成本……一千两百万？” 两个数字一出来，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细微的骚动。 一千两百万的价格，对于一件足以改变战局的战略级装备来说，不算贵。 99A主战坦克的造价，还要更高。 但是六个月一台的生产速度，太慢了。 罗毅苦笑了一下。 “这还是在动员了我们全院上千名工程师，不计成本投入的情况下。” “其中最关键的‘有机合金’合成技术，和‘仿生肌肉纤维束’的培育，极度耗时耗力。” “这两种核心材料的原材料，也极度稀缺，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就算未来工艺优化，实现了所谓的‘量产’，成本或许能压下来，时间也缩短不了太多。” 会议室里，刚刚还火热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现实很残酷。 六个月一台。 一年两台。 十年二十台。 这点数量，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编制。 最多只能作为特种作战的奇兵来使用。 这与他们心中那支由钢铁巨兽组成的无敌军团的设想，相去甚远。 赵振也沉默了。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终于，他抬起头。 “罗院长，你们的现有以及未来的所有产能，我们南方军区全要了。” “从今天起，南方军区所有军工订单，资源配给，全面向‘剑齿虎’项目倾斜。” “你们能造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稀缺的资源，我来想办法，就算是从国外抢，我也要给你们弄来。” “钱的方面，也不是问题！” “总之，这个项目，必须搞下去！”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院长罗毅，也被南方陆军的决心和诚意说打动。 …… 很快， 南部分院和南方军区便达成合作。 后续的扩充产能和量产计划，林凡和以往一样，完全不管。 他将所有的技术资料，工艺流程，一股脑地打包，丢给了罗毅。 这种繁琐的，重复性的工作，他向来是避之不及的。 …… 唯一的那台“穷奇”样机，被留在了南方军区。 它被用于协助日常的战术训练和数据采集。 有了身体的MOSS，彻底放飞了自我。 它很快就和侦察编队的兵哥们打成了一片。 凭借着超强的智能和骚话连篇的性格，它成了整个军区的团宠。 它会用最精准的弹道计算，帮士兵们在打靶训练中作弊。 也会用自己的强大机能，偷偷帮助兵哥们，提前完成日常负重训练。 在军区呆久了，它也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志向。 一天晚上，MOSS通过林凡的手机说道。 “老大，老大！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我寻思着，我这獠牙虽然帅，但攻击方式还是太单一了。” “你看能不能给我加装一个激光炮？或者电磁轨道炮也行！” “我看科幻电影里的主角和反派都有，帅得一批！” 林凡有些无语。 “你怎么不上天呢！” …… 几天之后， 副区长郑源，亲自找到林凡。 他这次一个人来的，显得很随意。 他给林凡带来了三样东西。 一份一千五百万的委托完成奖金支票。 一份一千五百万的军方特别贡献奖励支票。 以及一个沉甸甸的红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纯金打造的，个人一等功军功章。 “这是军区党委一致决定的。” “你的贡献，配得上这份荣誉。” 最后，郑源握着林凡的手，郑重地给出了一个承诺。 “林凡同志，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南方陆军的朋友。” “无论你走到哪里，遇到任何麻烦，只要一句话，我们南方陆军，随时为你提供支援和保护。” 林凡知道， 这个承诺的分量，远比三千万现金和一枚军功章要重得多。 …… 很快， 林凡账户上，就多出来了三千万。 林凡很是满意。 送走了郑源。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短信。 是秦冰姐发来的。 “林凡！你再不来龙都总院报道，我就亲自去南部分院抓人了！【菜刀】ipg！” 林凡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总院那边，是不能再拖了。 …… 林凡走进罗毅的办公室，递交了辞职申请。 “罗院长，南部分院副院长的职务，我辞了。” “总院那边，又催我了。” 罗毅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林凡，许久，才叹了口气。 “唉，我就知道，我这小庙，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他没有挽留。 他知道，林凡的舞台，在更广阔的总院。 把这样的人才强行留在南部分院，不是爱护，是耽误。 “行，你去吧。” …… 林凡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部分院。 众人虽不舍，但也纷纷送上祝福。 这个年轻人，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成了整个分院的传奇。 从MOSS人工智能，到超级合金，到天枢固态超导电池，再到现在的机械剑齿虎。 他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只可惜以后恐怕再没机会与他共事了。 …… 告别了同事和院长。 林凡坐上了，飞往龙都的飞机。 窗外的城市，渐渐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点。 ------------ 第85章 不好意思，这可控核聚变，用的我的技术 龙都，远郊。 一片在地图上被标记为禁区的区域。 这里是“可控核聚变计划”的核心所在地。 是龙科院总院集结全国精英，倾力打造的跨时代工程。 同时，也是林凡此次前来报道的最终目的地。 一辆黑色的军用越野车，在专门修建的柏油公路上飞驰。 车窗外，荒凉的景色飞速倒退。 林凡坐在后座，安静地看着窗外。 视线的尽头，地平线上。 一个巨大的银色球体，正缓缓“升起”。 它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任何初次见到它的人，都以为自己闯入了某部科幻大片的拍摄现场。 球体的表面，由无数块巨大的六边形合金板拼接而成，严丝合缝。 在戈壁滩惨白的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独有的光泽。 数不清的，如同巨蟒般粗壮的管道和缆线，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最终没入球体内部。 在球体的周围，环绕着一座座功能各异的附属建筑。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座小型的钢铁城市，充满了冰冷的秩序感。 这里，就是龙国第一座可控核聚变实验发电站。 …… 基地，A-1中央控制大厅。 控制台的屏幕上，无数复杂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 键盘的敲击声，混合着设备运行的低沉嗡鸣。 这里， 除了，近千名统一制服的核心技术人员外。 还有三百名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正在各自的辅助岗位上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都是从龙科院各大分院，层层选拔，最终脱颖而出的顶级天才。 是龙国科研界，真正的未来和希望。 每一个人，都通过了堪称地狱难度的考核，才获得了踏入此地的资格。 他们已经在这里，接受了长达四个月的高强度封闭式培训。 从最基础的理论知识学习，到亲身参与可控核聚变的实际设备调试。 他们亲眼见证了这座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工程，如何从一张张图纸，一步步变为现实。 这四个月，他们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 每天都在为这项伟大的事业而心潮澎湃，夜不能寐。 可控核聚变。 这是足以彻底改变世界能源格局的终极力量。 是人类文明挣脱能源束缚，向二级文明跃迁的第一关。 能参与其中，哪怕只是拧上一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都足以成为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荣耀。 …… 此时。 林凡穿着一身普通的便服，背着一个双肩包，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让大厅内原本紧张而有序的氛围，出现了短暂的一滞。 一些正在工作的年轻精英员工，不经意间瞥到了这个陌生的面孔。 随即，一些低声的议论，在小范围内响起。 “他就是那个林凡吧。” “精英培训计划都开始了四个月，才慢悠悠地过来？” “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三百号人，哪个不是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推掉了手头所有的项目，马不停蹄地赶来报道。” “这可是可控核聚变啊，多待一天都是赚到。” “他倒好，硬生生拖了四个月，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说实话，我挺好奇的，他的精英培训资格，为什么没有被取消。” “关系户？”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年轻人，听着频道里的闲聊，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他的名字叫李伟。 清北大学，直博毕业，来自北方分院。 是这批三百名精英里，公认的综合能力第一人。 他关掉了通讯频道，专心于眼前的调试工作。 关系户？ 他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这里是龙科院，是全国科研的最高殿堂。 在这里，一切只能靠实力说话。 能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庸才。 那个叫林凡的，或许真的有什么天大的项目被绊住了手脚。 不过，迟到了四个月也是事实。 他已经错过了最宝贵的理论学习和基础培训阶段。 想要追上进度，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伟的指尖在控制台上飞快地跳动，一行行复杂的指令被输入。 他没时间去关心一个迟到的新人。 他要做的，是在这次最终调试中，拿出最完美的表现。 …… 就在这时。 大厅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个穿着制服，身姿挺拔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一出现，整个大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原本还有些许骚动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三百名精英，几乎在同一时间，挺直了腰背，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来人，正是“烛龙”计划的总负责人，秦冰。 整个基地里，说一不二的女王。 秦冰走进大厅，环视了一圈。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凡时，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快步走到林凡身边，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她转身面向大厅里的所有人，声音通过广播系统，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林凡。” 秦冰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盛。 “我弟弟。” 此言一出。 大厅里响起一阵极轻微的，被强行压抑住的骚动。 我靠！还真是关系户！？ 李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在龙科院这种地方，居然真的存在所谓的“靠关系”。 但他可是秦院士的弟弟， 那就能完全接受了， 毕竟秦院士随随便便扔出一个理论， 都足够普通人研究一辈子。 …… 秦冰没有理会众人那各不相同的反应，继续说道。 “同时。” “他也是这座‘烛龙’可控核聚变发电站，核心理论的完善者。” “以及，整套工业化施工方案的最初设计者。” “你们现在接触到的，基地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底层技术，都来源于林凡提供的原始资料。” 秦冰的声音，很平静。 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那三百名天之骄子的心坎上。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他们张着嘴，半天没能合上。 李伟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核心理论完善者？ 施工方案设计者？ 百分之七十底层技术的源头？ 这怎么可能？ 这个人，看起来比他们所有人都年轻。 他怎么可能是这个史诗级工程的“祖师爷”？ 假的吧！？ ------------ 第86章 薪水三百万，这总院我喜欢 林凡没有太在意大家那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秦冰姐，你这么说就有点过了。” 他知道，秦冰这是在故意给自己脸上贴金，帮自己在这群天之骄子面前立威呢。 可控核聚变，从一个成熟的理论，到真正变成可以稳定运行的工业化现实。 这中间，隔着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天堑。 更何况，盖亚文明的工业基础和资源储备，与龙国截然不同。 很多在盖亚文明能够轻易制造出来的东西，以龙国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复现。 知道原理，和能把它造出来，完全是两码事。 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根据现实情况，进行无数次的重新设计、实验、修正。 那才是最繁琐，最艰难的工作。 哪怕是有挂的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能搞定。 但秦冰，只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 可想而知， 自己认的这个姐，实力是有多强。 林凡对秦冰，不由得高看了几分。 …… 林凡没有在意那三百道，混合着震惊、怀疑、崇拜等各种复杂情绪的视线。 他在秦冰的陪同下，开始视察整个基地。 从A-1中央控制室，到地下的等离子体约束环，再到核心区的能量转换矩阵。 他看得非常仔细。 每一个关键节点，他都会停下来，调阅相关的运行数据。 秦冰和十几位项目组的核心专家，跟在他的身后。 …… 林凡检查了一圈， 他点了点头。 “很不错。” “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秦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能得到林凡的肯定，看来“烛龙”是真的稳了。 …… 回到A-1中央控制大厅。 林凡想了想，补充道。 “不过，有三个地方，我觉得可以再优化一下。” “虽然从目前的数据看，问题不大，但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绝对安全，最好还是再上几道保险。” “第一，能量导流管的内壁，可以增加一层石墨烯涂层，增强其抗高能粒子流冲击的能力。” “第二，冷却系统的循环泵组，最好增加一个独立的备用电源，防止主电网在极端情况下意外中断。” “第三……” 林凡的语气很客气，像是在和同事商量技术问题。 但他所说出的内容，却让那三百名通过监控观看的精英，再次陷入了呆滞。 这哪里是一个新来的培训生？ 这分明是最高领导在视察工作，提出指导意见。 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地投向了秦冰。 他们想看看，这位以铁腕著称的总工程师，会作何反应。 在他们想来，一个实习期都没结束的新人，当着这么多核心专家的面，对总工程师的设计方案指手画脚。 这简直就是在公开挑战权威。 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行啊！ 秦冰就算不当场发火，至少也会脸色难看吧。 然而。 秦冰的反应，再一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 反而立刻转过头，看向身后那十几个国宝级的技术骨干。 声音，严肃，且带着一丝急促。 “都记下来了吗！？” 那十几个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专家，一个个根本不用她提醒。 早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甚至是录音笔，将林凡说的每一个字，都一丝不苟地记录了下来。 “放心吧，秦院士，都记下来了。” “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他们这些人，每天抱着当圣经一样研读的，就是林凡当初写下的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可控核聚变的工业化应用及其注意事项》。 那本技术手册，他们翻来覆去看了不下百遍。 眼前这个年轻人，在他们眼中，早就像是可控核聚变领域的教父一样的存在。 他提出的宝贵意见，他们敢不记下来？ 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 那三百名天之骄子，彻底傻眼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无情地碾碎，然后重塑。 …… 就在这时。 一行人从基地入口的方向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步履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秦冰身后的几名技术骨干，看清来人后，身体下意识地站直了。 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三百名精英学员中，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声的议论，在人群中飞速蔓延。 “那不是……李院长吗？” “哪个李院长？” “还能是哪个，咱们龙科院的总院长，李振国啊！” “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的天，真的是李院长本人！”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李振国径直穿过人群，先是对着秦冰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走到了林凡面前。 主动伸出手。 “林凡同志，初次见面。” “我是龙科院总院的，李振国。” 三百名精英学员，彻底傻眼了。 他们中有些人，进入龙科院总院一两年，都没机会见到总院院长。 这位大人物，只存在于内部文件和年终总结大会的视频里。 可现在，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竟然亲自来找一个刚结束实习期的新人？ 还主动握手？ 这画面，离谱到像是P出来的一样。 李振国热情地握着林凡的手，上下晃了晃。 “小林同志，辛苦了！” “你在可控核聚变项目上做出的杰出贡献，我和院里的同志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现在，你的实习期结束，正式进入总院，之前承诺的奖励，也该兑现了。”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鉴于林凡同志的杰出贡献，院务会一致决定，奖励现金两千万！” 两千万！ 人群中，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笔足以改变人生的巨款。 他们中大部分人，这年拿到的所有奖金和项目分红加起来，都没有这个数字的零头。 李振国继续宣布。 “同时，任命林凡同志为总院项目总负责人，行政级别与秦冰同志同级。” “月薪，三百万。” 人群里，彻底安静了。 如果说两千万现金是震撼。 那这个任命，就是一枚重磅炸弹。 和秦冰一个级别？ 秦冰是谁？ 龙国最年轻的院士，可控核聚变工程总工程师。 一个刚转正的新人，直接和她平起平坐？ …… 李伟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在四十岁之前，能达到秦冰一半的高度。 现在，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一步到位了。 他旁边的几个学员，表情已经彻底呆滞。 卷了半天，人家起步就在罗马。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还大。 林凡很满意。 加上这笔两千万的奖金，自己的总资产，正式突破了九千万。 距离一个小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月薪也直接翻了一倍。 不错。 这总院，他喜欢。 “谢谢院长。” 林凡的表情，真诚了许多。 李振国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秦冰，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替自己这个干弟弟感到高兴。 …… 秦冰走上前来。 “本来，你第一次来，我该带你到总院领你的职工福利房的。” “但是，可控核聚变发电站，马上要计划并网了，你刚刚提出来的三个优化方案，我也得尽快落实。” 李振国，哈哈大笑，笑呵呵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那正好，你姐没有时间，我有。” “走，小林，我带你转转。” 说完，他便亲自领着林凡，在三百双呆滞的眼睛注视下，向基地外走去。 那三百名精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雕像。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有人小声地冒出一句。 “所以，他真的是来指导工作的？” 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 第87章 咱们就这么混日子？也不是不行……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龙都的高速公路上。 李振国亲自开着车，和坐在副驾的林凡闲聊着。 “小林啊，你在南部分院做的那些事，我们总院其实都知道。” “无论是‘天枢’电池，还是那个‘穷奇’。” “干得非常漂亮。” “你的历练期，已经圆满结束了。” “希望你能在总院这个更大的平台上，继续发光发热，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林凡谦虚地应着。 “院长过奖了，我尽力而为。” 轿车驶入龙都市区，最终停在了一片被高大梧桐树环绕的建筑群前。 这里就是龙科院总院的所在地。 高楼林立，在寸土寸金的龙都核心区，显得格外奢侈。 李振国将林凡带到一栋看起来最新，也最气派的公寓楼前。 “这一栋是最好的专家楼，以后你就在这住。” “职工福利保障房，不收租金，只要你还在龙科院一天，这房子就是属于你个人的。” 刷卡，开门。 电梯直达第5层。 当厚重的防盗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林凡都稍微愣了一下。 这哪里是宿舍。 这分明是一套装修豪华的空中大平层。 四室两厅，双卫带超大阳台。 全套的最新的华卫智能家居，崭新的高档家电。 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开阔的视野，能俯瞰半个总院，远眺龙都的城市天际线。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李振国笑着说。 “安心搞研究，生活上的事，组织上都给你安排好。” …… 安顿下来后。 林凡正式接手了他的新团队。 【机动项目组】 一个听起来就很有弹性的部门。 总负责人，林凡。 下面配了一名副手，以及九十八名组员。 团队成员的构成，也很有讲究。 有在院里工作了二三十年，经验丰富的老员工。 也有刚从各分院晋升上来，朝气蓬勃的新人。 搭配相当均衡。 林凡在上任的第一天，召集所有人开了一次会。 能容纳百人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拿着笔记本，准备迎接新领导的第一次训话。 整个会议，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 林凡就说了一句话。 “大家好，我叫林凡，以后请多关照。” 会议结束。 机动项目组的一百号人，全员懵圈。 “什么情况？” “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项目规划呢？” “工作安排呢？” “我们就这么干晾着？” …… 第一天，组员们很慌。 一个星期后， 组员们，更慌了。 因为他们的组长林凡，消失了。 新上任的总负责人，直接玩起了失踪。 打电话就是没人接。 “咱们就这么混日子？” “也不是不行……” “可是总院每年都有严格的绩效考评啊……” “就这么一直闲着，年底的报告怎么写？” 副手李成，哪怕他在院里待了二十年，见多识广。 心里也不由得直犯嘀咕。 这位新来的林总工，路子有点野啊。 没见过啊。 但他还是主动站了出来，劝慰大家稍安勿躁。 “大家先互相熟悉一下，林总工可能在酝酿一个大项目，我们等下一步指示。” ……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 机动项目组的成员们，从最初的迷茫，到后来的焦躁，最后，渐渐变得麻木。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上班，打卡。 然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大眼瞪小眼。 有人开始偷偷看论文。 有人开始复盘以前完成过的项目资料。 还有人开始研究起了单位食堂的菜谱。 整个项目组，安静得像个养老院。 副手李成也开始有点慌了， 他每天都会给林凡的内部邮箱发一封工作请示邮件。 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 而此时的林凡。 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那套大平层的沙发上。 手里拿着手机，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 搞机械剑齿虎那半年，确实把他累得够呛。 现在升了职，加了薪，还分了房。 是时候好好放松一下了。 这一躺，就是好两个星期。 而林凡的游戏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他正指挥着盖亚文明的大军，横渡冰封之海， 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远征。 他必须要找到那个倭国， 讨个公道。 …… 就在林凡沉迷“游戏”的这段时间。 外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龙国自主研发的第一座可控核聚变发电站，“夸父一号”，成功并网发电。 消息公布的瞬间，全球网络陷入了短暂的瘫痪。 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这个来自东方的消息所占据。 《能源新纪元：龙国点亮人造太阳》 《传统能源的末日？华尔街能源板块全线暴跌》 《白宫紧急会议：我们该如何应对？》 新闻发布会上。 发言人公布的一组组数据，让全世界的能源巨头都感到了窒息。 发电功率，达到了传统火电站的十倍。 这意味着，一座核聚变发电站，就相当于十座巨型火力发电站的满负荷输出。 而且，还是绝对的清洁能源。 世界为之震动。 所有人都意识到，人类的能源格局，将因此而彻底改变。 龙国，掌握了未来。 只是，关于这个划时代工程的主导者，以及核心技术的提供者，官方的报道中，却只字未提。 相关的任何信息，在网络上都搜索不到，被列为了最高机密。 林凡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划了过去。 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亲自检查过的东西，不可能出问题。 至于给秦冰姐那边的三个优化方案，做与不做，都只影响后续的维护工作，并不会影响并网发电本身。 他关掉新闻，继续将注意力投向了手机屏幕。 …… 冰封之海的探索，已经进入了尾声。 横跨整个冰封之海的距离，比林凡想象中的还要漫长。 一百万只机械剑齿虎组成的钢铁大军，在冰面上行进了足足一百个盖亚日。 终于。 雪白色的地平线上。 出现了一条，纤细的，黑色的海岸线。 新大陆，到了。 ------------ 第88章 是时候，给盖亚子民们，注入新的灵感了。 100万只机械剑齿虎，如同一片银色的森林，驻扎在冰封之海的边缘。 它们的对面，就是那个曾经派出10万剑齿虎，意图毁灭盖亚文明的倭族国度。 经过调查，敌军剑齿虎数量，不超40万。 林凡的手指悬在屏幕上。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浮现。 要不要，直接下达总攻命令。 直接灭了得了。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游戏。 自己不能不搞清楚状况就无脑冲。 万一对方有其他后手呢。 盖亚人口的减少，对他来说，是实打实的损失。 自己必须将伤亡降到最小。 … 就在这时。 林凡电话弹窗。 来电显示：总院长，李振国。 林凡接起电话。 “院长。” “小林啊，没打扰你搞研究了吧？” “没打扰……” “有个任务，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振国开门见山。 “秦冰那丫头，之前在观察等离子体激发碰撞的瞬间画面时，捕捉到了一种特殊的粒子偏转现象。” “她认为，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种全新的防御技术。” “她管这个叫，粒子偏导护盾技术。” 林凡听着，有些没反应过来。 粒子偏导护盾？ 什么玩意？ 李振国继续说道。 “现在，高能激光武器的技术越来越成熟，各国都在搞。” “但是，有效的防御手段，一直是个空白。” “秦冰发现的这个技术，没准就是突破口。” “一旦成功，我们就能拥有抵御激光武器的绝对防御。” “这个技术，去年已经被立项了。” “但是，秦冰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全国核聚变能源矩阵的计划。” “核聚变工程后续还要花很长时间，秦冰作为总负责人，分身乏术” “所以就交给了，其他组去负责。” “现在问题是，一年过去了，进展有点慢，还有三个月就超期了。” “会影响龙科院的项目完成率。” “你看看，能不能去支援一下。” 林凡听着，感觉有点离谱。 秦冰观察等离子体激发碰撞的瞬间？ 然后就构想出了粒子偏导护盾？ 是我开挂，还是她开挂！？ 这姐们儿的脑子是什么构造？ 林凡心里嘀咕着。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种情况他之前还真没遇到过。 以前都是他加速盖亚文明已经有些苗头的技术。 获得成熟技术后，再搬运到现实世界来。 但是，如果自己把这项技术，通过“知识灌输”告诉盖亚文明呢？ 再“充值”进行科技加速。 然后搬运到现实世界呢？ 是不是就可以变相实现现实世界的科技加速？ 林凡也有些好奇，到底能不能行。 “我试试。” … 挂了电话， 林凡立刻拨通了秦冰的号码。 既然，理论是秦冰姐想出来的， 他自然要亲自了解，最原版的理论构架。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秦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还有些沙哑。 “喂，老弟。” “冰姐，院长让我去支援粒子偏导护盾的研发，我想跟你了解一下这项技术。” “我在家，你直接过来吧。” “我就住你隔壁楼，A栋1801。” “嗯？” 林凡挂了电话，立刻起身下楼。 他第一次来秦冰家。 站在A栋1801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 一股混合着泡面、速溶咖啡和纸张的特殊空气，扑面而来。 家里很冷清，就她一个人。 客厅的地上、沙发上、餐桌上，堆满了各种技术资料和草稿纸。 墙边的白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推演。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科学家的私人研究基地。 秦冰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居家服，头发用一根笔随意地盘在脑后。 她看到林凡，指了指冰箱。 “喝什么自己拿。” 说完，她拿起手机，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点了些夜宵，边吃边聊。” 林凡拉开冰箱门。 里面除了啤酒还是啤酒。 满满当当，全是各种牌子的啤酒。 他随便拿出两罐。 两人没有坐沙发，因为沙发上全是图纸。 他们干脆席地而坐，靠着沙发腿。 叮咚。 外卖到了。 秦冰打开外卖送来的烧烤，又开了一罐啤酒。 她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直接进入主题。 她将自己对于粒子偏导护盾技术的全部发现和理解，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从等离子体碰撞的瞬间观测数据，到她建立的初步物理模型。 再到她推演出的技术难点和理论瓶颈。 “最大的问题是稳定性。” “护盾的能量场极度不稳定，我用超算模拟了上千次，护盾最多只能维持几纳秒就会崩溃。” “然后是材料，能承载这种能量激发装置的材料，理论上就不存在。” “任何已知的物质，在那种能量密度下，都会瞬间气化。” 她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着，全新材料分子构成示意图。 林凡认真地听着。 秦冰提出的每一个瓶颈，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如果没有盖亚文明，他确信，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搞不出这个技术。 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是凭一己之力，构想出了出来。 心里生出一股敬意。 两人就这样，一边撸串，一边喝着啤酒，通宵夜谈。 从基础物理学聊到材料学，从能量学聊到工程学。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凌晨4点。 当秦冰把最后一个想法，最后一个推论说完。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她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她睡着了。 实在是太累了。 林凡看着满地的草稿纸，又看了看睡着的秦冰。 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没有了平时那种女强人的气场。 林凡拿起沙发上的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然后，他也靠在沙发边上，伴着满屋的烧烤味，沉沉睡去。 林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家里很安静。 秦冰已经去上班了。 茶几上，昨天两人弄乱的草稿纸，已经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按照不同的类别分门别类地放好。 旁边还贴了一张便签。 “冰箱里有三明治，自己热一下。” 林凡吃了三明治，回到自己家。 他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打开手机，进入了文明沙盘的游戏界面。 是时候，给盖亚子民们，注入新的灵感了。 ------------ 第89章 大哥救我！这群土著开挂了！ 林凡进入了游戏界面。 盖亚远征军，100万台机械剑齿虎，已经于倭国发生了一次小规模冲突。 碾压。 歼灭了2万倭国剑齿虎和大量其他作战单位。 驻军向倭国继续推进了20公里。 庞大的钢铁军团，如同银色的冰川，驻扎在倭国边境不远处的冰面上。 两军对峙， 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感。 盖亚远征军的将军里奥， 站在一台最高的“神卫”剑齿虎头顶。 他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群岛。 神明降下的启示很明确。 必须要向“倭国”，讨一个说法。 …… 盖亚远征军的到来，在新大陆的所有国家中，都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那片传说中被无尽海洋阻隔的大陆，真的存在另一个文明。 而且，他们跨过了冰封之海，来到了这里。 大陆的各个国家，都派出了最精锐的侦察部队。 他们在遥远的安全距离外，观察着这支庞大的钢铁军团。 很明显，对方应该是冲着倭国来的。 也不知双方之前是结了什么怨。 倭国是，一打一个不吱声。 100万大军都已经堵到家门口了。 倭国方面，竟然毫无反应。 这不符合倭国一贯嚣张的作风。 要知道，倭国虽然国土面积小，但战力可不是一般小国可比。 凭借着独有的机械剑齿虎技术， 普通大国，面对他们也要掂量掂量。 没想到，这个盖亚文面，的远征军，就已经能把倭国吓成这样。 只是，大家想不明白的是， 这个盖亚，为何会拥有倭国独有的机械剑齿虎技术？ …… 各种离奇的猜测，开始在新大陆各个国家的高层之间流传。 有人推测，倭国的技术，或许本就来源于这个神秘的盖亚文明。 也有人认为，倭国，可能只是盖亚文明派出来的一个分支。 一时间，整个新大陆的局势，暗流涌动。 …… 倭国，最高指挥中心。 空气中混合着刺鼻的机油味和金属冷却后的气味。 建真看着面前巨大的全息屏幕。 屏幕上，二十公里外的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台致命的战争机器。 他的手，在控制台上，控制不住地轻微抖动。 100万只。 整整100万只机械剑齿虎。 这尼玛！ 他们倭国，倾尽全国之力，目前也只有四十万台的存量。 一个幕僚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嘶吼起来。 “是他们偷了我们的技术！” “这是无耻的剽窃！” “我们应该立刻向全世界公布他们的罪行！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建真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呢？” 幕僚愣住了。 建真继续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发问。 “然后让全世界都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告诉他们，一群原始土著，不仅偷了我们国家的最高机密技术，还反过来造了比我们更多的军队，把我们堵在了家门口？” “你觉得，这种鬼话，谁会信？” 整个指挥中心，鸦雀无声。 那名幕僚的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建真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靠舆论能解决的了。 在战力上，他们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他懒得再和其他国家去辩解什么，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悲。 现在，唯一的出路，只剩下最后一条。 建真深吸一口气，接通了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 屏幕上，出现一个被强烈光影笼罩的身影，看不清具体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一种威严的气场。 泰坦帝国，最高执政官。 … 建真深深地低下头，姿态放到了最低。 “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将之前那场十万剑齿虎被全歼的战斗影像，传送了过去。 同时，他也将自己对盖亚文明的所有了解，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一并附上。 “海洋的另一边，是一片比我们整个大陆加起来还要辽阔的肥沃土地。” “一开始，我们仅仅派出十台剑齿虎，就能在他们的领土横行无忌。” “结果很不幸，我们的一只剑齿虎被他们截获，并很不幸的，被他们破解了。” “并复制出来海量的剑齿虎。” “但也可想而知，那里的资源，恐怕丰富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程度。” “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复制出我们的技术，并制造出百万机械剑齿虎。” 随后，他抛出了真正的筹码。 “我愿将机械剑齿虎的全部技术资料，包括它的致命弱点，毫无保留地，共享给伟大的泰坦帝国。” “只求大哥，能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 …… 泰坦帝国。 最高执政官，克洛诺斯，不带感情开口。 “剑齿虎的技术，对我们来说没有价值。” “但，一个拥有海量资源的新大陆……” “有点意思。” “同时，正义，需要得到伸张。” 另一个议员补充道。 “建真，把有机合金的固有共振频率发给我们，这样我们可以尽快结束战斗。” …… 盖亚文明远征军营地。 100万台“神卫”剑齿虎，蓄势待发。 毫无征兆的。 一百道炽热的光柱，破开从云雾，从远处的高山，倾斜而下。 它们精准地落入了“神卫”剑齿虎最密集的阵列之中。 被光柱命中的“神卫”剑齿虎，暗银色的装甲，开始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剧烈抖动。 装甲的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然后，寸寸碎裂，解体。 从外壳到内部的骨架，彻底崩坏。 只是一瞬间。 数万台强大的“神卫”，就化作了一堆无用的金属粉末。 “敌袭！” “规避！全军后撤！” 将军里奥的吼声，通过全军通讯频道，响彻了整个冰原。 剩余的剑齿虎，立刻启动，极速后撤闪避。 来自高处的激光打击，如影随形，进行着精准的点杀。 又是数万台“神卫”在撤退的途中，被光柱命中，化为齑粉。 最终，盖亚大军狼狈地撤出了三百公里，那恐怖的激光才停止了追击。 广阔的冰面上，留下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巨大的空白地带。 …… 不宣而战。 甚至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 这就是泰坦帝国的行事风格。 霸道，且不讲道理。 大陆上，所有通过各种手段观察到这一幕的国家，全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被泰坦帝国所展现出的恐怖战力，彻底震慑住了。 那可是100万规模的机械剑齿虎大军。 哪怕是普通大国也需要慎重。 然而泰坦帝国的军队，只是一轮齐射，就打残了近十万。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泰坦帝国的激光武器，竟然已经进化到了如此可怕的威力。 泰坦帝国的这一次突袭，不仅打退了盖亚的远征军。 也震慑住了大罗帝国等一众观望的国家。 …… 就在这时。 泰坦帝国的公开声明，通过公共频道，传遍了整个大陆。 “盖亚文明，无端挑衅，窃取我盟友倭国的核心技术，并残忍杀害其十万将士。” “我泰坦帝国，将为正义而战，为亡魂复仇！” 话音刚落。 无数造型科幻的光凌坦克， 现身， 钢铁洪流，以“保护”和“协防”的名义，正式进驻倭国全境。 ------------ 第90章 让你们学盾，你们搞反甲？ 林凡靠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 屏幕上，战火纷飞。 盖亚文明的远征军，全面溃败。 一道道刺目的光柱，从遥远的地平线尽头射来。 精准地贯穿了一台又一台机械剑齿虎的厚重装甲。 那坚不可摧的有机合金，在这些特定频率的高能激光面前，脆弱得如同窗户纸。 游戏界面上，代表己方单位的绿色光点，正在成片成片地熄灭。 屏幕一角的战损报告，数字像心跳检测仪一样疯狂刷新。 【您的单位“神卫-7345”已被摧毁。】 【您的单位“神卫-1092”已被摧毁。】 【您的单位“神卫-8848”已被摧毁。】 林凡的表情严肃起来。 远程高能激光武器。 射程远，威力大，而且精度高得离谱。 这技术，确实有点东西。 他想起了秦冰构想的粒子偏导护盾，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看来，必须得加速了。 林凡打开游戏内的神谕发布界面。 没有丝毫犹豫。 一行金色的文字，瞬间出现在盖亚文明所有子民的脑海之中。 【神谕：撤退。】 【积蓄力量，神将赐予你们抵御光之利刃的全新坚盾。】 神谕降下，溃败的远征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有序地向后方撤离。 随后，林凡切换到知识灌输模式。 他将秦冰那两天两夜倾囊相授的，关于粒子偏导护盾的所有理论，全部复述了一遍。 从最基础的粒子物理模型，到复杂的能量场构建公式。 甚至连秦冰在草稿纸上画的那些潦草的结构示意图，他都用最精准的语言描述了出来。 【检测到不完整的科技理论……】 【您的文明已初步理解“粒子偏导护盾”……】 【科技灵感已诞生……】 【检测到可加速选项……】 【科技加速：粒子偏导护盾】 【消耗：3,000,000科技点】 看到游戏界面弹出的提示。 林凡心里一动。 成了。 这个方法真的可行。 现实世界中诞生的，哪怕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理论构想，自己也可以通过盖亚，变相进行科技加速。 这么个玩法，路子一下子宽了不少。 只是，这三百万的加速费用，让他稍感意外。 这是他见过的，最昂贵的一次科技加速。 看来秦冰姐的这个灵感，含金量不是一般的高。 林凡看了一眼自己的银行账户。 九千多万的余额…… 林凡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充值按钮。 “确认！”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 这一次的光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璀璨，都要磅礴。 圣光，笼罩了整个盖亚文明的中央研究所。 所有的工程师，大脑在这一刻，仿佛被强行接入了某个高维度的信息数据库。 无数缺失的公式，在脑中自行浮现。 断裂的理论，被无形的力量瞬间链接。 之前那些宛如天堑的技术瓶颈，此刻在他们眼中，变得像一层薄冰，一捅就破。 灵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研究所的首席工程师，卡尔，正对着一块数据面板愁眉不展。 他为了那个“能量场稳定”的问题，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当金光沐浴在他身上时。 他整个人僵住了。 无数匪夷所思的构想，疯狂地涌入他的大脑。 “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卡尔的双手在控制台上化作残影。 “力场发生器的结构应该是嵌套式的！用多层谐振来抵消能量溢出！” “能量偏转的核心算法，可以利用混沌模型进行动态修正！” 所有的工程师，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状态。 神明不但降下了指引，启蒙了他们关于“盾”的知识。 还降下了第二次神启。 让他们，补全了关于“盾”的所有技术短板。 那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技术。 利用特殊的能量场，让光线和高能粒子束发生偏转。 理论上，可以完美防御泰坦帝国那种恐怖的激光武器。 “不对！” 卡尔猛地抬起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们为什么只是偏转它？” “只是防御的话，太被动了！” “神启的真正含义，一定不止于此！” “我们可以直接把它折射回去！” 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中诞生。 这个想法，像一枚引爆的炸弹，迅速在所有工程师的脑中掀起风暴。 “没错！用他们的矛，去攻击他们的盾！” “我们可以控制折射的角度！” “这才是神赐予我们的，真正的复仇之矛！” 在神圣的金光沐浴下。 一项全新的，远超神明最初启示的科技，诞生了。 【恭喜玩家！您的文明成功研发“偏导折射护盾”！】 【偏导折射护盾：可防御高能激光武器，并可控制折射角度，将攻击反弹至指定目标。】 林凡看着手机上的提示， 都不由得一愣， 这些小人，还把技术给升级了？ 不愧是我培养的盖亚子民。 这举一反三的能力，就是强。 让你搞个盾，你直接给我整了个反甲出来。 有点东西。 …… 盖亚文明，最高指挥中心。 最高执政官，希亚，看着屏幕上那份完整的“偏导折射护盾”制造蓝图，表情坚毅。 远征军的惨败，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 未能完成神明指引的羞愧感，让她夜不能寐。 但现在，神明没有抛弃他们。 神明赐下了更强的武器。 这一次，她绝不能再让神明失望。 “神明已经赐下了复仇的武器。” “传我命令！”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了每一座作为兵工厂的城市。 “所有生产线，二十四小时运转！” “所有资源，优先供给‘偏导折射护盾’的生产！” “同时，继续生产‘神卫’！” 整个盖亚文明，这台庞大的工业机器，再次以最大功率，疯狂运转起来。 无数的盖亚人，放弃了休息，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投身到这场为了雪耻的爆兵狂潮之中。 游戏里的时间，飞速流逝。 六个盖亚月后。 新一批次的，“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从生产线上缓缓驶下。 它们的体型比一代更大，装甲更厚，线条也更具侵略性。 最显眼的变化，是在它们的胸前，多了一个六边形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装置。 那就是“偏导折射护盾”的发生器。 一座巨大的地下测试场内。 工程师卡尔，正在对一台新下线的“神卫二型”进行最后的测试。 他启动护盾。 一道高能激光，从测试场的另一端射来。 光束在距离“神卫”几米远的地方，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 那道致命的激光，没有被弹开，也没有被吸收。 而是直接拐了一个弯。 精准地命中了百米外的另一个合金靶标。 靶标熔化。 测试场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 希亚站在巨大的全息沙盘前。 沙盘上，代表“神卫二型”的绿色光点，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大陆的东海岸。 新版机械剑齿虎的数量，已经突破了四百万。 “复仇的时刻，到了。” 希亚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以神之名，向倭国、泰坦帝国，同时宣战！” ------------ 第91章 只为向倭国与泰坦，讨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 冰封之海的中央。 一支史无前例的庞大舰队，正在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盖亚大陆碾压而来。 钢铁洪流，遮蔽了整个海面。 五十万台倭国生产的机械剑齿虎，构成了联军的前锋。 它们是诱饵，是炮灰。 它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吸引敌人的火力。 在它们的后方，是五十万台泰坦帝国引以为傲的战争机器。 光凌坦克。 每一台坦克，都装备着足以熔化钢铁的高能激光炮。 它们才是这场战争的主角，是真正的收割者。 …… “神罚号” 一辆宛如堡垒的移动要塞内。 泰坦帝国最高指挥官，乌拉诺斯将军， 正端着一杯热咖啡，看着全息沙盘。 他年近五十，面容冷峻，身上的一等战斗功勋章，几乎挂满了半边胸膛。 他的人生，就是一部泰坦帝国的对外征战史。 一名年轻的副官，走到他身边。 “将军，根据最新的战力评估，我们其实只需要二十万光凌坦克，就足以将那个盖亚文明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我们这次出动了五十万，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乌拉诺斯没有回头。 他抿了一口咖啡，语气平淡。 “我们要的，可不仅仅是击败盖亚，而是要完成有效占领。” “守城，可比攻城难啊。” 副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倭国的指挥车内。 建真将军，正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屏幕。 屏幕上，冰封之海的彼岸，那片富饶而辽阔的新大陆，已经遥遥在望。 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永远忘不了，那十万精锐的剑齿虎大军，是如何被一群土著用他们自己的技术，屠戮殆尽的。 他也忘不了，自己是如何像条狗一样，卑微地向泰坦帝国摇尾乞怜。 但这一切，都值得。 只要能复仇。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一次，有强大的泰坦帝国作后盾。 胜利，将毫无悬念。 他要亲眼看着那片大陆，在光凌坦克的炮火下，化为一片焦土。 …… 盖亚文明，东海岸防线。 四百万台“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静静地矗立在冰原之上。 将军里奥，站在最高的指挥塔上，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 终于。 海平面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 泰坦与倭国的联合舰队，到了。 乌拉诺斯将军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全军，准备。” “开火。” 下一秒。 五十万台光凌坦克，炮口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 嗡—— 五十万道炽热的，足以蒸发一切的光柱，撕裂了空气。 它们跨越遥远的距离，如神罚之剑，精准地射向盖亚文明的防线。 然而。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本应落在盖亚阵地上的激光，在抵达目标前的一瞬间。 仿佛撞上了一面面无形的小镜子。 纷纷锐角转弯。 不偏不倚地，全部射进了冲在最前面的，倭国机械剑齿虎的阵列之中。 轰！轰！轰！ 倭国的先锋部队，瞬间被自己盟友的炮火所淹没。 无数的倭国机械剑齿虎，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咆哮，就在恐怖的高温中，熔化、气化，变成了一滩滩滚烫的铁水。 爆炸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 …… 由于激光弹道，肉眼无法捕捉。 结果就像是，泰坦光凌坦克，直接攻击了倭国的机械剑齿虎。 倭国的指挥频道里，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是友军的激光！” “为什么打我们！？” 建真将军看着屏幕上那成片消失的红色光点，整个人都懵了。 他抓起通讯器，对着泰坦帝国的公共频道，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乌拉诺斯将军！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的炮打歪了！” “大哥！自己人！啊！” “瞄准点行不行！” …… “神罚号”移动要塞上。 乌拉诺斯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全息沙盘上，倭国部队那惨不忍睹的战损报告。 心里也有些纳闷。 “报告火控系统状况。” 一名技术军官立刻回应。 “报告将军！所有系统一切正常！” “自动索敌系统，锁定无误！” “弹道计算，无误！” 乌拉诺斯不信邪。 “切换手动模式，重新校准目标！” “是！” 第二轮齐射，开始。 这一次，五十万道激光，再一次，完美地避开了盖亚的阵地。 像长了眼睛一样，再次精准地，全部灌进了倭国部队的阵地里。 又是一片惊天动地的爆炸。 倭国的机械剑齿虎，又被蒸发了十几万台。 阵地之上，哀鸿遍野。 …… 建真将军，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泰坦帝国为什么要这么做？ 卸磨杀驴？ 怕我们倭国和泰坦帝国抢夺盖亚的土地？ 没道理啊！ 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们连敌人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 乌拉诺斯也感觉事情有点离谱。 连续两次。 这绝对不是巧合。 “将战场画面，放大到最高精度！” “是！”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盖亚文明的“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被清晰地呈现出来。 乌拉诺斯死死地盯着屏幕。 终于。 他看到了。 在那些机械剑齿虎的胸前，那个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六边形装置。 当激光即将命中的瞬间，那个装置会亮起。 一道无形的能量场，瞬间展开。 然后，致命的激光，就像是温顺的溪流，被轻松地改变了方向。 乌拉诺斯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不但能防御激光，还能把激光当成自己的武器，反射回来打他们！ 是可控的，能精准折射攻击角度的能量护盾！ 这么可能！？ 他们的光凌坦克，射出的每一发炮弹，都会变成杀死自己人的子弹。 这仗，还怎么打？ 就在他震惊的这几秒钟里。 倭国的五十万先锋军，已经被自己人的炮火，清扫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万台，还在苟延残喘。 而就在这时。 一部分被折射回来的激光，终于越过了倭国的阵地。 射向了后方的泰坦帝国光凌坦克部队。 轰！ 一台光凌坦克，被自己的炮火命中。 瞬间炸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乌拉诺斯猛地回过神来。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 “全军听令！” “撤退！立刻撤退！”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惶。 …… 盖亚文明，东海岸指挥塔。 将军里奥，看着屏幕上，那开始掉头逃窜的泰坦要塞。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举起手臂，猛地向下一挥。 “现在，轮到我们了。” “全军出击！” …… 随着他一声令下。 联军的两翼，广阔的冰面，突然开始震动，然后崩裂。 轰！轰！轰！ 无数庞大的银色身影，从冰层之下破冰而出。 一百万台“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如同两把巨大的钳子，从左右两侧，向着联军的腰部，狠狠地合拢。 它们在开战之初，就潜伏在了这里。 等待着这个时刻。 阿特拉斯看着全息地图上，从两侧突然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 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埋伏！ 他们被包围了！ 泰坦帝国的将士们，彻底麻了。 打，激光会被反弹，伤到自己人。 不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钢铁猛兽，用它们的利爪和獠牙，将自己的坦克撕成碎片。 这仗，怎么打？ 这尼玛！ 这群土著，是开挂了吧！ …… 几个月后， 彼岸大陆。 泰坦帝国，最高神殿。 执政官克洛诺斯，以及帝国的核心议员们，正在等待着前线传回的捷报。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盖亚文明的远征军，应该已经被全歼了。 他们的联军，也该踏上那片富饶的新大陆了。 也该传回报捷了。 但是，始终得不到消息。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所有人的心头蔓延。 就在这时， 一名情报官，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报告执政官！” “北境防线紧急军情！” “我们的雷达，在冰封之海的边缘，侦测到大规模的能量信号！” “是……是盖亚的军队！” “数量……预估超过两百万！” 克洛诺斯猛地站起身。 他看着屏幕上，那片正在向着己方大陆逼近的，庞大的红色光点。 ……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盖亚文明，卷土重来了。 也就意味这，联军，已经全军覆没！ 这……这怎么可能！ 整个世界的格局，在这一刻，悄然改变。 所有通过各种渠道，观望这场战争的国家，全都陷入了沉默。 百万联军，被反杀！？ 这也太离谱了！ …… 就在这时， 一个清晰而沉稳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传遍了每一个国家的最高指挥中心。 “我们是盖亚文明。” “我们无意与任何其他国家为敌。” “我们来到这里，只为向倭国与泰坦帝国，讨一个公道。” “以神之名。” ------------ 第92章 必须推倒了重来！ 局势终于稳定， 林凡靠在自家大平层的沙发上，放下了手机。 游戏里的战争已经告一段落。 盖亚文明用“偏导折射护盾”技术，给泰坦帝国和倭国联军，上了一堂生动的物理课。 顺便，还将战线反推回了对方的大陆。 林凡的注意力，从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中抽离，回归现实。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飞速梳理那份，从盖亚文明反馈回来的完整技术资料。 “偏导折射护盾”。 这项由盖亚文明的工程师们，自行升级的技术， 其底层物理模型和能量架构，已经于秦冰姐最初提出的设想，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两者之间，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升级关系。 林凡将完整的技术资料，在脑中重新归纳、整理。 剔除掉那些基于盖亚文明特殊材料和工艺的部分。 再结合龙国现有的工业基础和科技水平，进行适配与优化。 一个全新的，更适合在现实世界中实现的“偏导折射护盾”方案，在他的脑中逐渐成型。 做完这一切，林凡睁开眼睛。 是时候，干活了。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机动项目组的公共频道。 “全体成员，十分钟后，楼下集合。” …… 机动项目组，办公区。 一百号人，分布在各自宽敞的工位上。 副组长李成，一个在龙科院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正端着一杯枸杞茶，研究着下个季度的食堂菜单。 他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则围在一起，用内部网络联机打着斗地主。 “对三。” “要不起。” “王炸！春天！给钱给钱！” 整个项目组，已经整整一个月，无所事事了。 从最初的迷茫，到后来的焦虑，再到现在的彻底躺平。 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养老预备役”的现实。 就在这时。 林凡那简短而清晰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全体成员，十分钟后，楼下集合。”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打牌的停下了手。 看论文的抬起了头。 研究食堂菜谱的李成，差点把枸杞都喷出来。 安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下一秒。 整个办公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的鱼塘，瞬间沸腾了！ “卧槽！有活了！”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终于开张了！老子等的花儿都谢了！” “憋了一个月了！终于轮到老子上场！” “快快快！都动起来！！” 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统一的白色研究服。 整理好自己的个人终端。 那股颓废咸鱼的气息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饿了许久的狼，终于看到肉的兴奋。 李成放下茶杯，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光。 一百号人，不到五分钟，就在楼下集合完毕。 队列整齐，精神饱满。 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杆，脸上写满了“饥渴难耐”四个大字。 无论是什么项目。 无论有多难。 肝！ 必须往死里肝！ 再不干活，人就要废了！ …… 10辆无人驾驶的摆渡车，载着机动项目组的一百号人，穿过总院庞大的园区。 最终，停在了一栋戒备森严的白色建筑前。 建筑的门口，挂着一块金属铭牌。 【超尖端装备研发中心】 粒子偏导护盾项目部，就设立在这栋楼的顶层。 众人下了车，跟在林凡身后，走进了大楼。 电梯门口。 一个穿着同样研究服，戴着眼镜，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的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和职位。 孙建，粒子偏导护盾项目，总负责人。 孙建看到林凡，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林总工，久仰大名！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我是孙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院长那边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欢迎机动组的同志们前来支援！” 他的态度非常客气，姿态也放得很低。 然而，心里却在暗自嘀咕。 他不是不欢迎支援。 只是，他不太理解，院长为什么要把这个“机动项目组”派过来。 粒子偏导护盾，这是目前龙科院最前沿，也是难度最高的项目之一。 它涉及到的领域，从高能物理到材料科学，再到精密算法，每一个都是顶级的专精学科。 不是靠人多就能解决问题的项目。 在他看来，机动组这种“万金油”式的部门，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各个项目组打打下手，处理一些繁琐的，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的辅助性工作。 说白了，就是高端点的“人力外包”。 可这里是龙科院啊。 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探索人类科技的边界。 需要的是天才的灵感，是日以继夜的钻研，是某个领域内十年如一日的深耕。 而不是一群什么都懂一点，但什么都不精通的“杂牌军”。 人多，有时候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因为沟通和管理成本的增加，拖慢整个项目的进度。 当然，这些想法，孙建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他依旧保持着礼貌而热情的微笑，领着林凡和他的团队，走进了电梯。 …… 项目部，位于大楼的顶层。 整个一层，都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实验室。 数百名研究员，正紧张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设备过热和咖啡混合的特殊味道。 孙建领着林凡，参观了他们这一年来的研究成果。 从理论模型推演，到小型的能量场发生装置原型机。 林凡安静地听着，偶尔停下来，查看一下实验数据。 看了一圈下来，林凡心里有了底。 孙建的团队，确实很努力。 这一年的成果，也算扎实。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中规中矩。 他们的所有研究，都严格地，甚至可以说是刻板地，遵循着秦冰一年前提出的那个初始理论框架。 所有的工作，都围绕着“优化”和“完善”展开。 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却唯独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创新。 林凡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能理解。 秦冰的理论太过惊艳，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立在了所有后来者的面前。 面对这样的天才构想，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仰望和追随，而不是质疑和超越。 但是，科学的进步，恰恰需要的就是不断的自我否定和颠覆。 如果只是跟在前人的影子里行走，那永远也无法抵达新的风景。 这个项目，想要取得真正的突破，就必须大刀阔斧地改！ …… 孙建介绍完情况，客气地问道。 “林总工，我们目前主要卡在能量场稳定性的问题上，您看，您和您的团队，能从哪些方面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在他看来，林凡的团队，估计也就是帮忙处理一下海量的数据分析，或者进行一些重复性的材料测试。 这些都是体力活。 林凡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孙总工，你们这一年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很扎实，很稳健。” “但是，方向错了。” 孙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身后的几名核心研究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林凡继续说道。 “但是，需要全部推倒重来。”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孙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全部推倒重来？ 年轻人，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点。 这可是他们上百号人，耗费了一年心血的成果。 你说推倒就推倒？ 而且，这还是基于秦院士的理论框架。 你这是在质疑秦院士吗？ 孙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当场发作。 他只是委婉地提醒道。 “林总工，我们所有的研究，都是严格按照院里的项目规划和秦院士最初制定的技术路线进行的。” “贸然改变方向，恐怕不合规矩。” 林凡没有和他争辩。 他只是想起了，李振国院长在任命自己为机动组负责人时，赋予自己的那项特殊权限。 【机动项目组，不受常规项目流程限制。】 【当在支援其他项目组时，如果发现该项目存在重大方向性问题，或进度严重滞后。】 【机动项目组，有权，在向院务会报备后，直接接管该项目的全部指挥权。】 林凡看着孙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从现在开始。” “粒子偏导护盾项目，由我正式接管。” “之前的所有研究方案，全部封存。” “我们，从头开始。” 孙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身后的研究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错愕。 …… 跟着林凡来的机动项目组成员，一百号人，都是集体一愣。 他们本来以为，自己是来打辅助的。 没想到，自家组长一上来，就把主家的桌子给掀了。 这也……太刺激了吧！ ------------ 第93章 ‘格局’二字的真正含义 林凡宣布，接管项目。 全部推倒重来。 会议室里，空气像是凝固了。 负责该项目的总负责人孙建，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 他身后的几十名研究员，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笔。 大家面面相觑。 推倒重来？ 他们没有听错吧？ 这可是一整个团队，将近一百号人，耗费了一整年的心血。 就这么被一句轻飘飘的话，全部否定了？ 孙建的肺，快要气炸了。 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机动组的权限极高。 龙科院内部，早有传闻。 这个新成立的部门，权力大得吓人，被戏称为院长的“尚方宝剑”。 可他不能接受。 把这么高的权限，给了一个刚结束实习期的年轻人。 这里面多少有点别的意思。 孙建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和。 他站起身，对着林凡。 “我们团队在秦院士的理论基础上，已经攻克了能量场稳定性的初步难题。” “虽然距离最终目标还有距离，但方向是明确的。” “推倒重来，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他身后的团队成员，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他们不理解。 自己的方向明明是按照秦冰院士的思路走的，只是遇到了瓶颈。 怎么就全错了？ 怎么就要推倒重来了？ 林凡的目光从手里的平板上移开，扫了孙建一眼。 “你们的方案我看过了。” “中规中矩。” “但不够。” “这个项目，三个月内，必须拿出能直接应用的成品。” “按你们的进度，三年都未必。” 孙建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推倒重来，时间就来得及吗？” “林总工，项目期限只剩三个月了！” “您知道从零开始建立一个全新的理论模型，需要多久吗？” “您知道这背后牵扯到多少模拟运算和基础实验吗？” “您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按照我们的节奏，就算最后不能完全成功，至少还有阶段性的成果可以交付！” “如果推倒重来，一旦失败，年底的项目报告上，就是一片空白！” “到时候，不仅我们团队一年的努力白费，机动组恐怕也……”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林凡头也没抬，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点。 一份全新的，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分子结构图，出现在大屏幕上。 “现在，这个项目我负责。” “这是新方案的理论基础。” “看得懂的，留下。” “看不懂的，可以走了。” 孙建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完全陌生的，甚至有些天马行空的设计。 并没有深入研究就， 他此时，只感觉到了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孙建猛地转身，拉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没有关，在液压杆的作用下，缓缓合拢。 会议室里，剩下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 一部分人，看着屏幕上的“天书”，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迷茫。 另一部分人，特别是林凡自己带来的机动组成员，则是两眼放光。 他们以为以为自家组长，是个懒汉， 没想到， 会是如此雷厉风行的风格！ 他们喜欢！ …… 林凡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李成，统计一下人，愿意留下的，重新分组。” “不愿意的，报给总院人资部，我来处理。” …… 孙建怒气冲冲地走在科研基地的走廊里。 他要去找人评理。 他直接冲向了超尖端装备研发中心，副主任的办公室。 王副主任，王景山，是他的导师。 也是他在总院最大的靠山。 “王老师！” 孙建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王景山正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给自己心爱的兰花浇水。 看到孙建这副样子，有些意外。 放下了水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 “喝茶。”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洗茶，泡茶，动作从容不迫。 孙建哪里有心情喝茶。 他站在办公桌前，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控诉了一遍。 “他凭什么！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他看过我们的项目报告吗？他知道我们为了解决场约束问题熬了多少个通宵吗？” “一句话，说推倒就推倒！这是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 “还有那个机动组！院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一个新人，这不是胡闹吗！” “仗着和秦院士关系好，就可以在总院为所欲为？这让咱们这些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的老研究员怎么想！” 王景山将一杯泡好的热茶，推到孙建面前。 茶香袅袅。 “说完了？” 孙建重重地喘着气，点了点头。 王景山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 “小孙啊，坐下说。” 孙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沙发上。 王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气了。” “你说的这些情况，其实我之前就有预料到。” “关于机动组的设立，我也认为不合理。” “但我，在院里开会的时候，却是给出了支持的意见。” “知道为什么吗？” 孙建愣住了。 王景山继续说。 “有些事情，它的存在，本身并不合理。” “但它既然存在了，就说明，在更高层面的人看来，它有存在的必要。” “我们能做的，不是去质疑它，更不是去对抗它。” 孙建不解。 “难道就看着他胡来？王老师，那可是一个亿的项目经费，是咱们中心今年的重点项目啊！” 王景山笑了笑。 “你觉得他是胡来，我也觉得他是胡来。” “但，李院长不觉得。” “所以，他现在就是对的，我们就是错的。” “这就是职场啊……” 王景山喝了一口茶，眼神里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 “小孙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个时候，你冲上去跟他吵，跟他闹，有用吗？” “你只会成为他立威的垫脚石，成为别人眼里的刺头。” “你不仅不能反对他，你还得主动去配合他，全力配合。” “他要人，你给人。” “他要设备，你给设备。” “他要推倒重来，你就帮他把场地清扫干净。” 孙建彻底懵了。 “为什么？” 王景山把茶杯放下。 “等。” “等他失败。” “你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他还是失败了，那责任是谁的？” “到时候，不需要你说话，李院长自然会找他谈话，院里自然会重新评估机动组的权限问题。” “而你，在这个过程中，是一个顾全大局、积极配合的好同志。” “这，才是生存之道。” 良苦用心的一番话，浇灭了孙建心头所有的怒火。 他冷静了下来。 他发现，跟导师比起来，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太幼稚，太不成熟了。 现在，他明白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心静气，不添堵。 然后，耐心等待林凡的自然失败。 到那时，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 孙建站起身，对着王景山，深深鞠了一躬。 王景山摆了摆手，重新拿起水壶，给他的兰花又浇了点水。 他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年轻人……” “你的路，还很长。” “不要着急，咱们啊，慢慢来。”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格局’二字的真正含义。” ------------ 第94章 你们的经验没用，都烧了吧 孙建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瞬间明白了。 是啊。 自己在这里跟林凡争个面红耳赤，有什么用？ 就算争赢了，又能怎么样？ 林凡是院长亲自任命的总负责人，手握尚方宝剑。 自己闹得再凶，也改变不了他接管项目的事实。 反而会落下一个“不配合工作”、“阻碍项目进程”的坏名声。 如果林凡最后失败了，他完全可以把锅甩到自己头上。 “原团队成员不配合，交接工作不顺利，导致项目延期。” 自己到时候，百口莫辩。 但如果…… 自己不仅配合，还超额配合呢？ 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 让他没有任何借口。 然后，静静地看着他，在三个月后，交出一份空白的答卷。 到那个时候，责任是谁的，一目了然。 院里自然会重新评估机动组存在的合理性。 也会重新审视，这个叫林凡的年轻人。 这，才是真正的“格局”。 想通了这一点，孙建心中翻腾的怒火，瞬间熄灭。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 他回去了。 对着自己那群还在愤愤不平的队员们，抬高了声音。 “都愣着干什么？” “没听到林总工的指示吗？” “从现在开始，这个项目，由林总工全权负责！” 他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让所有人都懵了。 不仅是他自己的团队。 就连林凡带来的机动组成员，也觉得有些意外。 这位孙总工，这么快就想通了？ 孙建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最后的指令。 “小张，把我们这一年所有的实验数据，整理打包，一份纸质版，一份电子版。” “老李，把所有的理论推演模型，包括那些失败的、被废弃的方案，全部找出来，一个都不能少。” “还有我个人电脑里，那份加密的《项目经验与瓶颈分析汇总》，也拷贝一份。” 他每说一句，他手下的队员们，脸上的表情就更错愕一分。 组长这是……来真的？ 那个《汇总》，可是孙建熬了好几个通宵，总结出的个人心血。 里面记录了他对这个项目最深层次的理解和思考。 很多东西，连秦冰院士那边都没有。 这也要交出去？ “组长，这……” 一个叫张远的年轻组员，忍不住开口。 孙建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还是说，你们想让别的项目组，看我们粒子护盾项目组的笑话？” 张远被他训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孙建环视众人，语气严厉。 “都给我听好了！” “交接工作，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的完整，百分之百的透明！” “不允许有任何一点私藏！” “谁要是敢在这件事上耍小聪明，别怪我孙建不念旧情，第一个处分他！” 说完，他不再看自己的队员。 而是转向林凡， “林总工，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把所有资料，原封不动地，全部移交到您的手上。” …… 整个研发中心，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孙建，一脸懵逼。 半个小时后。 一个装着TB级别数据的移动硬盘，和一摞厚达半米的纸质文件，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林凡面前的会议桌上。 “林总工，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 “包括我个人的一些不成熟的经验总结。” “希望能对您的工作，有所帮助。” 他身后的原团队成员，一个个低着头，表情复杂。 他们不理解。 但他们选择了执行组长的命令。 林凡的机动组成员们，也准备上前，开始接收和整理这些宝贵的资料。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能完美避开前人踩过的所有坑。 研发进度，至少能加快一半。 然而。 林凡连看都没看那堆资料一眼。 他只是平静地，对着孙建说了一句。 “多谢你的好意。” “不过，这些东西，我刚刚随便看了一些，我不需要。” 嗡—— 所有人的大脑，都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不需要？ 孙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林凡继续说道。 “你们的研究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们的经验，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哗！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如果说之前推倒重来，只是对他们工作的否定。 那现在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对他们专业能力和个人尊严的践踏！ 孙建团队里的几个年轻研究员，拳头已经捏紧了。 要不是孙建之前的话压着，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冲上去了。 孙建自己，也差点破防。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屈辱和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 “祝林总工，项目顺利，马到成功。” 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 猛地一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我们走！” 他原来的团队成员，立刻跟了上去。 每个人走过林凡身边时，都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一行人，很快撤离了研发中心。 走廊里。 压抑的气氛，终于爆发。 “欺人太甚！他以为他是谁啊！” 年轻的张远，差点控制不住。 “说我们的方向是错的？那可是秦院士的方向！” “他说错就错了？他比秦院士还牛逼？” “组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去找王副主任！我们去找院长！” “对！我们联名上书，弹劾他！” 队员们义愤填膺。 孙建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自己这群激动的队员，缓缓开口。 “都给我闭嘴。” “从现在开始，关于这个项目的一切，都和我们无关了。” “我们只需要，等着看结果就行。”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任何言语，都比不上最后那份失败的报告，来得更有说服力。 他们现在，只需耐心等待。 等着看那个年轻人，如何搬石头在自己的脚。 ------------ 第95章 真主没空，我们自己来！ 另一边。 国外，金塔国。 这里是小疆民用无人机公司，设立在海外的临时行动基地。 国际公关部主任郑涛，正盯着面前的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 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 眼眶发红，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 屏幕上，二十个分割画面，正实时传输着无人机的航拍景象。 每一架无人机，都携带着沉甸甸的援助物资。 它们的目标，是邻国，流沙地区的一处难民营。 突然。 其中一个画面的左上角，跳出一个红色的锁定框。 郑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来了！” 控制中心里，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到那个被锁定的屏幕上。 画面中，无人机开始执行紧急规避程序。 它拉升高度，做出一个剧烈的侧转。 但那个红色的锁定框，如跗骨之蛆，死死地咬着它不放。 一道刺眼的光束，从地面一闪而过。 屏幕，瞬间变成一片雪花。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紧接着。 第二个屏幕，被锁定。 第三个。 第四个。 一道道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空中精准地收割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墙上二十个屏幕，全部变成了代表信号中断的黑屏。 整个控制中心，一片死寂。 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嗡嗡声。 一名助理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损失报告，走到他身边，声音艰涩。 “周主任……” “二十架大型货运无人机，全部失联。” “不算援助物资，单是无人机的硬件成本，就又损失了四百万。” 郑涛接过报告，看也没看，直接把它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有一个醒目的数字。 那是项目启动以来，无人机损失的总金额。 数字跳动了一下。 从三千六百万，变成了四千万。 …… 几年前， 小疆公司还是一个一心只想搞钱的民营企业。 为了打开国际知名度，他们推出了一个“全球人道援助宣传计划”。 计划很简单。 用自家最先进的无人机，在世界各地最需要的地方，无偿进行物资投送。 借此，宣传小疆无人机的卓越性能。 当时，蚂蚁国和流沙国的战争，是全球焦点。 被炸成废墟的流沙地区，自然成了最佳的宣传舞台。 于是，小疆公司决定，从流沙的邻国，金塔国，起飞无人机。 为流沙地区，无偿投送民用援助物资。 一开始，一切都只是为了商业宣传。 纯粹的，商业行为。 但是。 当小疆的员工们，通过无人机的高清摄像头，亲眼看到了流沙地区的真实景象。 所有人都破防了。 那不是新闻报道里，一串冰冷的伤亡数字。 那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城市变成了瓦砾场。 街道上，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尸体。 幸存的难民，在废墟里四处逃窜，寻找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而那些所谓的难民集散点，却成了定点轰炸的靶子。 最让人心碎的，是那些孩子。 他们的脸上，身上，全是炮火留下的伤痕。 他们吃草，吃土，吃树皮。 他们清澈的眼睛里，没有童真，只有对爆炸声的恐惧……以及对生的无望。 一个小女孩，抱着自己死去的弟弟，坐在废墟上，哭泣。 一个小男孩，在翻找垃圾堆时，被一枚未爆炸的集束炸弹，炸断了双腿。 小疆只是一家龙国的民营公司。 他们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去评判这场战争的对错。 但他们知道。 孩子，是无辜的。 他们不希望，看到更多的孩子，死在这场和他们无关的战争里。 不知不觉间。 小疆在流沙地区的人道援助，投入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从一开始的作秀，变成了真正的使命。 一开始，还算顺利。 他们的无人机，成功地将一批批粮食和药品，送到了最需要的人手上。 他们救了很多人。 救了很多，马上就要被饿死的孩子。 小疆的员工们，看到无人机镜头下，那些孩子拿到食物后，脸上露出的笑容。 那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笑容。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孩子们不知道龙国，也不知道小疆。 他们只知道，天上的“铁鸟”，会给他们带来吃的。 他们会对着天空挥手。 他们会用稚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感谢真主！” 后来，当地的志愿者告诉了他们。 这些“铁鸟”，来自一个叫小疆的公司，来自一个遥远的，叫龙国的国家。 于是，孩子们学会了新的祷告词。 在一段无人机拍摄的视频里。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分到了半瓶干净的饮用水。 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然后把瓶子紧紧抱在怀里。 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缺了门牙的微笑。 用刚刚学会的，蹩脚的中文说。 “感谢，小疆。” “愿真主，保佑你们。” 那段视频，传回了小疆国内总部。 无数员工，在看到那个笑容，听到那句话时，当场泪目。 孩子们希望，他们的真主，也能保佑小疆。 但现实却是， 他们的真主，甚至都没能保护好他们…… …… 最近几个月。 情况急转直下。 蚂蚁国，在边境线上，部署了大量由“鹰酱”提供的车载移动激光防御系统。 小疆派出的援助无人机，开始频繁被击落。 拦截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一百多架无人机，在执行任务途中，被激光武器陆续摧毁。 几千万的宣传经费，也已经快要见底。 …… 控制中心里。 郑涛表情凝重。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物资送不进去，公司还要不断地赔钱。 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么烧。 郑涛通过外贸部门的商业渠道，联系上了蚂蚁国的高层。 电话接通后，他把姿态放得很低。 语气，近乎恳求。 “您好，我是龙国小疆公司的郑涛。” “我们向流沙地区运送的，真的只是粮食和饮用水，没有任何武器装备。” “您看，能不能请您的部队，不要再攻击我们的无人机。” “孩子是无辜的，至少……至少让我们把食物，送到孩子们手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笑意，油滑的声音。 “哦，周先生，这件事嘛，我恐怕管不了。” “我们的激光防御车，是鹰酱提供的，全自动识别和拦截。” “系统认为你们在投运军用物资，那你们就是在投运军用物资。” “我们也没办法干预啊，这是高科技，你懂的。” 蚂蚁国的高层，嘴上说着无奈。 但在他们眼中，流沙地区的孩子，就是未来的“恐怖分子”预备役。 能饿死，就是最好的结局。 这种话，碍于国际舆论，他们当然不会明说。 但他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郑涛听着对方敷衍的回答，无言以对。 他还能说什么？ 说他们这是在搞种族灭绝？ 没用的。 …… 郑涛挂断了电话。 控制中心里，所有人都看着他。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期盼。 郑涛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一丝期盼，瞬间从所有人的脸上消失。 一个年轻的员工，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草！” “这帮畜生！” 郑涛没有制止。 因为他自己，也想骂人。 他转身，重新回到那面地图前。 他的手，抚过那些冰冷的红色图钉。 最后，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那是他用打印机，打印出来，亲自钉上去的。 照片上，是那个对着镜头说“愿真主保佑你们”的，缺门牙的小女孩。 她笑得很灿烂。 郑涛看着那个笑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 ------------ 第96章 听说你的无人机老被揍？拿去不谢！ 三个月后。 龙科院总院，超尖端装备研发中心。 “粒子偏导护盾”项目部。 林凡的机动项目组，全体成员齐聚一堂。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紧张，混杂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实验台中央。 那里，静静地摆放着一个其貌不扬的金属造物。 它通体呈暗灰色，外形像一个不规则的盾牌。 表面布满了复杂的接口和散热格栅。 这就是他们奋战了三个月的成果。 “偏导折射护盾”一代样机。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小的体积内，集成了防御、折射、定位、锁定、AI运算，以及独立的能源供应模块。 核心供能，采用的正是林凡之前搞出来的“天枢”固态超导电池。 副手李成，站在主控台前，手心全是汗。 他看向林凡。 林凡点了下头。 “开始吧。” 李成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遍了整个防爆测试间。 “第一次测试，启动。” “项目：纯粹防御能力测试。” 测试间的最远端，一门军用级高能激光炮的炮口，亮起危险的红光。 嗡—— 能量在炮管内迅速汇集。 下一秒。 一道直径十厘米的炽白色光束，撕裂空气，以光速射向实验台。 就在光束即将命中的瞬间。 “盾牌”表面，一层淡蓝色的，近乎透明的能量场，一闪而过。 嗤！ 炽白色的激光，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那道足以在主战坦克装甲上烧出一个窟窿的光束，就那样被挡了下来。 光束的能量，在屏障表面，化作无数细小的电弧，向四周逸散。 最终，消弭于无形。 …… 控制室内，机动组的成员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主屏幕上，跳出一行绿色的数据。 【目标激光能量：100%】 【护盾能量损耗：0.13%】 【防御成功。】 “成功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整个控制室，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我们做到了！” “天呐！我们真的搞出来了！” “世界上第一台，能有效防御激光武器的装备！” 所有人都激动得脸颊通红，相互拥抱着，庆祝着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他们憋了三个月，每天都像是在解一道无解的数学题。 现在，他们终于交出了答卷。 而且，是满分！ 林凡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表情平静。 防御成功，只是第一步。 他再次下达指令。 “第二次测试。” “项目：偏导折射能力测试。” 控制室内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再次紧张起来。 防御，和折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说防御是造一面盾。 那折射，就是在这面盾上，装一面可以随意调整角度的镜子。 难度，呈几何倍数增加。 测试间内。 高能激光炮，再次充能。 这一次，在距离主目标一百米远的侧方，升起了另一个合金靶标。 嗡—— 激光，再次出膛。 淡蓝色的能量场，再次亮起。 但这一次，光束没有被直接挡下。 而是在接触到能量场的瞬间，发生了一个诡异的偏转。 它拐了一个小于九十度的锐角弯。 精准地，命中了侧方的合金靶标。 滋啦—— 靶标在瞬间被高温熔化，变成一滩通红的铁水。 控制室内， 所有人都张着嘴，看着屏幕上那不可思议的画面。 有了这玩意儿，所有的激光武器，都成了摆设。 甚至能把它们变成，反击的武器。 “这……这是100%反伤比例的绝对反甲啊！”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喃喃自语。 这个比喻，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没错，就是反甲！ 还是百分百伤害反弹的那种！ …… 然而， 林凡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 他看着屏幕上，另一组刚刚弹出的数据。 【折射模块承载极限分析……】 【核心材料“G-3”合金，在承受第21次高能粒子流折射冲击后，出现不可逆的晶格结构崩塌……】 【警告：折射次数超过20次，将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导致护盾失效。】 林凡心里清楚。 这已经是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盖亚文明制造“偏导折射护盾”，使用了一种地球上不存在的特殊稀有元素。 那种元素，是构成稳定折射能量场的关键。 龙科院这边，只能用林凡根据记忆，临时调配出的一种替代合金。 虽然效果不错，但终究不是原版。 能承受二十次折射，已经非常成功了。 “凑活吧。” ……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 小疆无人机公司，国际公关部。 主任郑涛，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封来自金塔国前线员工的邮件。 【郑总，我们最后一架“开拓者-3”大型货运无人机，在距离流沙国边境五十公里处，被激光击落。】 【当地的难民营，已经断粮三天了。】 【昨天夜里，又饿死了三十多个孩子……】 郑涛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关掉邮件，点开了一个加密视频文件。 那是前线员工冒死拍摄的画面。 废墟，残骸，还有一张张因为长期饥饿而瘦到脱形的小脸。 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更小的婴儿。 她抬起头，看到镜头，露出了一个纯净的，有些羞涩的笑容。 而她怀里的婴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郑涛再也看不下去。 他关掉视频，将脸埋在手心里。 作为一家民营公司，他们已经尽力了。 为了这个人道主义援助计划，公司已经亏损了近一个亿。 宣传经费早就烧光了，现在动用的，都是从其他项目挤出来的预算。 可蚂蚁国布置的激光防御车越来越多，防御网越来越密。 他们已经无计可施。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片土地上的人间惨剧，一天天加重。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的助理，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了进来。 “郑总！好消息！” “国际人道救援联盟刚刚发出倡议，号召全球所有具备无人机运力的组织，联合起来！” “他们计划在下周，组织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规模集体空投行动！” “用绝对的数量优势，强行突破蚂指国的激光封锁线！” 郑涛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回复他们！” “我们小疆，义不容辞！” “再次向总部申请一百架最新型的无人机！” “这次，就算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把物资送进去！” …… 龙都，龙科院总院。 院长办公室。 李振国刚刚挂断一个来自最高层的电话。 他放下话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小疆公司在流沙地区的人道援助，高层一直很关注。 这次的国际联合行动，上面也希望龙科院能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凡。 他正在搞得技术，就是防激光的， 就是不知道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林凡的号码。 “小林，你那个粒子护盾，搞得怎么样了？” “算有点成果吧。” “很好！能不能，给小疆的无人机，提供一些技术支持？他们要去流沙国送物资，老是被激光武器打。” “应该可以。” “好，这事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 李振国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手头还有一大堆计划要处理，实在抽不开身。 林凡放下电话，看了一眼实验台上那十台刚刚完成测试的样机。 这两个月， 通过不断优化算法和材料配比，他已经将替代合金的折射次数上限，从二十次，提升到了一百次。 虽然距离理论上的无限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对于小疆的这次援助行动来说。 一百次，应该是足够了。 而且，实战的数据，远比在实验室里模拟一万次都宝贵。 这是一个绝佳的测试机会。 林凡拿起手机，拨通了副手李成的电话。 “老李，把手头上的十台样机，全部打包。” “联系一下小疆无人机公司，给他们发过去。” “作为我们龙科院提供的‘技术支持’。” ------------ 第97章 无人机全军覆没 龙都，小疆无人机公司总部。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驶入了研发中心地下停车场。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叫李成，龙科院机动项目组副组长。 也是林凡的副手。 他身后，运送的，是10个厚重的军用级三防箱，步履沉稳，直接走向专用电梯。 小疆的技术总工，王贺，一个四十岁出头，头发微秃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李工，您可算来了。” “一路辛苦。” 王贺主动伸出手，握了一下。 李成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寒暄。 “东西带来了，我们直接去实验室。” 电梯上行。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几十名年轻的工程师正在紧张地调试着即将出厂的大型货运无人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焊锡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 …… 李成将一个三防箱放在实验台上，打开。 箱子里，是一个表面布满复杂纹路的暗金色金属圆盾。 圆盾表面光滑，找不到任何接口和按钮，看起来像某种艺术品。 王贺凑近了看，脸上写满了好奇。 “这是……” “是实验性反电子干扰设备。” “加装在你们的无人机上，可以有效规避某些特定频段的强电磁压制。” 李成言简意赅。 他没有提激光，这是林凡特意交代的。 说得越模糊，越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王贺是个纯粹的技术人，他扶了扶眼镜。 “可以看看内部结构和工作原理吗？” “抱歉，龙科院机密，不方便透露。” “我们只需要把它固定在无人机腹部，然后连接到无人机的主系统就行。” 李成回答得很直接。 王贺的眉头动了动，一个完全的黑箱。 这在技术对接上，是大忌。 但他知道对方的来头，也明白有些规矩必须遵守。 龙科院愿意出手帮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 “我明白了。” 王贺没有再追问。 “改装需要多久？” “我亲自来，你们派两个最好的结构工程师配合我。” 李成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天亮之前吧。” ……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李成和王贺的团队，几乎没有离开过实验室。 连夜进行技术改造。 将十个神秘的金属圆盾，完美地嵌入了十架大型无人机的腹部。 整个过程，比预想的要复杂。 为了不影响无人机的气动布局和重心，他们反复修改固定方案。 最终，小疆增派的一百架无人机，发货时间，比原计划晚了整整半天。 公关主任郑涛，电话打过来，催了好几次。 “国际联合空投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们再不发货，可能就赶不上了！” 王贺在实验室门口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实验室的门打开。 李成走了出来，摘下沾满油污的手套。 …… 几天后。 流沙地区。 一场史无前例的国际人道主义空投行动，正式拉开序幕。 流沙地区周边的各个中立国机场。 一架架涂着不同国家和组织标志的无人机，依次升空。 它们装载着饮用水、高热量压缩饼干、以及急救药品。 数千架无人机，汇成一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那片被战火蹂躏的废墟飞去。 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临时指挥中心里。 总协调员汉森，一个来自北欧的白人老头，正通过视频连线，安慰着小疆的公关主任郑涛。 “郑，别着急，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 “如果不是你们之前不计成本的‘自杀式’空投，我们根本无法绘制出蚂蚁国激光防御阵地的精确分布图。” “这次行动，我们能规划了最优的突防路线，可是你们的功劳。” “这次我们一定能成功。” “只要有百分之三十的物资能送到，就能让至少十万个孩子，多活一个星期。” “这份功劳里，有你们小疆的一份。” 郑涛听着安慰，心里却愈发焦急。 他也想参与这次行动了。 他想不通，他们补发的那一百架无人机，为什么还没抵达金塔国。 …… 与此同时。 蚂蚁国，地下军事指挥堡垒。 国防将军萨米尔，正端着一杯红茶，欣赏着巨型电子沙盘上的壮观景象。 数千个代表着敌方无人机的红色光点，正按照预定的路线，涌入他精心布置的口袋阵地。 “将军，他们进来了。” 一名副官报告道。 萨米尔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 “想靠数量取胜？” “一群天真的蠢货。” 他放下茶杯，声音冰冷。 “正好趁这次机会，把这些爱管闲事的苍蝇，一网打尽。” 命令下达。 在流沙地区漫长的边境线上。 一百个伪装成集装箱的移动平台，缓缓打开了顶盖。 露出了一百台崭新的，充满了科幻感的激光武器系统。 这是蚂蚁国刚刚从鹰酱的“神盾动力”公司，高价采购的最新一代防空系统，“方阵-II”。 专门为了克制龙国“蜂群”无人机战术而研发。 每一台“方阵-II”，都可以通过量子AI，在零点零一秒内，同时锁定并打击五十个高速移动目标。 它射出的不是单一的光束，而是一张由无数道高频脉冲激光编织成的死亡之网。 萨米尔一直将这批杀手锏雪藏至今。 等的就是这一刻。 …… 流沙地区上空。 数千架援助无人机，正在平稳飞行。 突然。 一百道肉眼不可见的光网，从地面瞬间展开，笼罩了整个空域。 下一秒。 天空下起了一场金属的暴雨。 一架红十字会的无人机，机翼被瞬间切断，打着旋坠落。 一架法兰医疗队的无人机，在空中直接解体，化作一团火球。 冰封岛、大熊国、麦豆国…… 来自世界各地的无人机，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从空中消失。 没有一架能够幸免。 没有一架能够突防。 一片又一片的无人机，找空中烧毁。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 蚂蚁国军方，在行动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向全世界公布了战果。 “成功拦截并击落所有入侵战场领空的‘不明飞行物’，共计2654架。” 消息一出，世界震动。 两千六百多架无人机组成的庞大机群。 虽然都是民用级别。 但这个数量，足以让任何国家的防空系统都感到头皮发麻。 结果，竟然被鹰酱的激光车，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全部击落。 简直离谱。 神盾动力公司的股票，在一夜之间，暴涨百分之三十。 来自世界各国的军方订单，像雪片一样飞去。 鹰酱的军工复合体，再一次向世界展示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实力。 …… 金塔国，边境临时机场。 跑道上，一片死寂。 参与联合行动的各国后勤人员，正默默地收拾着设备。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败和沮丧。 就在这时。 远处，一支由重型卡车组成的车队，姗姗来迟。 它们缓缓驶入机场。 车身上，喷涂着小疆无人机的lOgO。 卡车停稳，车厢门打开。 一百架崭新的大型货运无人机，静静地躺在固定架上。 其中10架的腹部，都多了一个奇特的，暗金色的金属圆盾。 郑涛跳下车，刚想找机场负责人协调起飞事宜。 就看到了新闻推送。 《国际人道救援行动惨遭失败，2654架无人机全军覆没》。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 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全军覆没？ 他看着自己身后，这一百架刚刚抵达，甚至还没来得及卸货的无人机。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 第98章 10架？头真铁啊 龙科院， 林凡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 屏幕上，是金塔国边境的实时卫星地图。 无数的数据流在屏幕边缘刷新，构成了这片战区的完整电磁和热成像图谱。 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另一台设备。 上面显示的，是国际人道救援组织刚刚共享过来的，蚂蚁国最新激光防御车的布防图。 这张图，是用几千架无人机的残骸换来的。 每一个红色的标记点，都代表着一处死亡陷阱。 林凡的视线，落在了地图上一个被重点标注的区域。 “‘绞肉机’火力区”。 这是国际人道组织给这片区域起的名字。 根据他们的侦察，蚂蚁国最先进的，从鹰酱那里新采购的激光防御车，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这里。 林凡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条笔直的航线。 航线的终点，正是“绞肉机”的中心。 他需要，最极限的实战数据。 小疆的救援行动， 正式由他远程接管。 10架，经过改装的小疆大型无人机，带上援助物资，率先升空！ …… 金塔国，边境临时指挥中心。 这里是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前线据点。 气氛紧张而忙碌。 总协调员汉森，一个来自北欧的白人老头，正紧盯着面前巨大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 代表小疆公司的十个绿色光点，刚刚起飞。 然后，它们划出了一道匪夷所思的轨迹。 笔直地，冲向了那片红得发黑的死亡区域。 汉森愣住了。 他身边的几名协调员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汉森先生，小疆的无人机……它们的航线是不是出错了？” “那个方向，是‘绞肉机’啊。” “它们在干什么？自杀吗？” 汉森的眉头拧成一团。 他不相信小疆公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们是这次行动中最有经验的参与者之一。 他立刻拿起通讯器，接通了小疆在现场的负责人。 “郑，我是汉森。” “你们的无人机是怎么回事？” “我再说一遍，那个方向是绝对的禁飞区！” “我们已经确认了，蚂蚁国所有的新型激光车都部署在那里。” “你们这是在白白浪费宝贵的无人机！” 汉森的语气很克制，只是有些急切。 “如果要尝试，也应该从西南方向寻找机会！” “那边的防御相对薄弱，都是老式激光车，数量也少。” 通讯器那头，传来了小疆国际公关部主任郑涛有些为难的声音。 “汉森先生，非常抱歉。” “这十架无人机，是由我们总部直接操作的。” “我们现场团队，也无法干涉。” 汉森听完，更想不通了。 总部直接操作？ 隔着几千公里远程遥控？ 这不是胡闹吗？ 前线的情况瞬息万变，只有现场指挥才能做出最及时的判断。 “你们的总部在搞什么？” “他们难道不看我们用几千条生命换来的数据吗？” “这是在乱插手！” 汉森有些生气了。 但他还是压住了火气。 “算了，还好只有十架。” “郑，你立刻联系你们总部，让他们把操作权限交还给你们现场团队。”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蚂蚁军很快就会调整防御部署。” “到时候，我们这份布防图就没那么准了。” “别再浪费我们用几千无人换来的机会！” 郑涛连声应是。 他挂断通讯，立刻拨通了国内总部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回复，让他也感到一阵迷惑。 “郑涛，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是龙科院的专家在主导，他们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技术测试。” “具体是什么，属于机密，我们也不清楚。” “你只需要全力配合就行。” 龙科院？ 专家？ 技术测试？ 郑涛的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在人道救援行动里搞技术测试？ 能测出什么来？ 但他没有再追问。 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联系汉森。 “汉森先生，抱歉，总部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 “这十架无人机，是用于一项测试。” 汉森听着郑涛的回复，彻底无语了。 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测试……” 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测试无人机的抗打击能力？ 直接冲进火力最密集的地方，连数据都传不回来，就会被瞬间蒸发。 这测试有什么意义？ 他身边的几位来自不同国家的协调员，也是面面相觑。 “东方人，有时候真是难以理解。”一个法国协调员小声说。 “或许，这是一种独特的宣传策略？”另一人猜测。 汉森摆了摆手，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在他看来，这十台无人机，现在估计已经没了。 …… 与此同时。 “绞肉机”火力区。 一辆如同黑色巨兽般的激光防御车内。 蚂蚁国的指挥官，卡尔中校，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车内空间宽敞，充满了科技感。 冰冷的空调风，隔绝了外界的焦土与酷热。 他刚刚指挥部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猎杀。 几千架“苍蝇”，被他的激光防御系统，轻松扫清。 这种感觉，就像是玩一场塔防游戏，而且还是开了挂的那种。 “报告长官！” 一名技术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惬意。 “雷达显示，有十个不明飞行目标，正在接近我方防区。” 卡尔放下咖啡杯，看了一眼屏幕。 十个小小的绿点，正不知死活地闯进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头真铁啊。” “还有不怕死的。” 他伸出手指，在控制屏上轻轻一点。 “锁定目标。” “全部击落。” 车顶的激光发射阵列，无声地转动。 炮口内部，幽蓝色的光芒开始汇聚，能量读数在屏幕上飞速攀升。 车内的士兵们，都提不起兴趣。 在他们看来，打10架无人，和之前打几千架比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 嗡—— 一声轻微的能量蜂鸣。 十道无形的激光束，瞬间划破长空。 精准地，射向那十架小疆无人机。 然而。 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那十道致命的激光，在接触到无人机的瞬间，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镜子。 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折射了回来！ 下一秒。 轰！ 整个指挥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所有的屏幕，瞬间黑掉。 应急灯闪烁了两下，也跟着熄灭。 车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剩下空调系统停止运转后，风扇叶片惯性转动的呜呜声。 “什么情况？” “怎么断电了？” “备用电源呢？快启动备用电源！” 卡尔的咆哮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几秒钟后。 一名技术兵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报告长官……” “主……主电源系统过载，烧了。” “备用电源……也……也无法启动。” “‘收割者’的外部传感器阵列，全部熔毁！” “原因不明。” ------------ 第99章 蚂蚁国激光车不攻击你们？ 蚂蚁国，前线移动指挥中心。 将军加伦，正靠坐在指挥官的座椅上，单手端着一杯热咖啡。 他看着巨幅电子沙盘上那十个正在移动的绿色光点，感觉有些好笑。 竟然真的有不怕死的。 主力部队都被打光了，还敢派十架无人机过来送人头。 还是龙国的民用无人机公司。 真是不知死活。 加伦的副官，哈桑，站在一旁。 “将军，这十架无人机，飞行路线很奇怪。” “它们正朝着我们火力最密集的C-3区域飞去。” 加伦抿了一口咖啡。 “大概是慌不择路，飞错了方向。” “通知C-3区域的‘守护者’小队。” “把这十只烦人的苍蝇处理掉。” “是，将军。” …… C-3区域。 这里是蚂蚁国最新部署的，由鹰酱范用公司生产的“守护者”移动激光防御阵地。 小队队长萨米，正和队员们在防御车内打着扑克。 车载雷达的警报声响起。 屏幕上出现了十个清晰的目标。 萨米丢下手里的牌，伸了个懒腰。 “来活儿了，兄弟们。” 一名队员看着屏幕，吹了声口哨。 “十架，还是小疆的民用型号。” “真够头铁的。” 萨米坐到主控台前，熟练地操作着。 “好了，别废话了，早点干完，早点收工。” “启动自动锁定，多目标打击模式。” “一轮齐射，送它们上路。” 屏幕上，十个目标被红色的锁定框稳稳套住。 【目标已锁定。】 【能量模块充能完毕。】 【发射准备就绪。】 萨米的手指，按下了红色的发射按钮。 他已经能想象到，下一秒，那十架无人机在空中爆成一团团火球的画面。 然而。 预想中的发射轰鸣并未出现。 指挥车内，所有的屏幕，都在一瞬间，变成了刺眼的雪花屏。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紧接着，车内所有的照明设备，全部熄灭。 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应急的红色指示灯，还在微弱地闪烁。 “什么情况！？” 萨米愣住了。 一名技术兵，立刻打开手电，冲向后方的能源舱。 他检查了一番，脸色变得很难看。 “报告队长！” “所有激光发射单元，全部出现了超高额度的能量回流！” “系统为了防止烧毁，触发了紧急自保程序，强制断电了！” 萨米听不明白这些复杂的术语。 “说人话！” “就是……我们的激光车，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干趴窝了。” …… 前线指挥中心。 将军加伦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他看着沙盘上，那十个依旧在悠哉飞行的绿色光点，眉头皱了起来。 “C-3区域在搞什么？” “为什么还没有解决掉那十架无人机？” 副官哈桑，立刻接通了C-3区域的通讯。 几秒钟后，哈桑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报告将军。” “C-3区域的‘守护者’小队回报……” “他们的激光车，全部……熄火了。” 加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熄火了？” “什么意思？” “他们说，激光车出现了不明故障，集体触发了过载保护，现在正在排查原因。” 加伦的脸色沉了下来。 鹰酱范用公司出品的最新款装备。 一台就价值上千万。 结果，还没开火就集体趴窝了？ 这是在跟他开国际玩笑吗？ …… 流沙地区， 纳杰夫难民营。 绝望，如同这片土地上无处不在的沙尘，渗入每一个幸存者的骨髓。 废墟连着废墟，残垣断壁是这里唯一的风景线。 空气中混合着硝烟、腐烂和死亡的气息。 一个失去左腿的男人，靠在断墙上，怀里抱着一个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孩子。 孩子的眼睛很大，却空洞无神，嘴唇干裂得像是龟裂的土地。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沉浸在巨大的希望之中。 国际人道救援联盟，组织了史无前例的联合空投。 几千架无人机，将从四面八方，为他们带来补给。 人们欢呼着，祈祷着，以为终于等来了救赎。 然而，现实给了他们最沉重的一击。 噩耗传来。 蚂蚁国大量动用了一种全新的，从鹰酱那里买来的激光武器。 几千架无人机，全军覆没。 没有一架能飞进来。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失败，都更让人感到窒息。 难民营里，死气沉沉。 连孩子的哭声，都变得微弱。 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从天际传来。 人们麻木地抬起头。 十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视野中。 它们越来越近，机翼下方那鲜艳的红色旗帜标志，清晰可见。 是龙国的无人机。 是那个一直没有放弃他们的小疆公司。 它们来了。 在所有人都失败之后，它们竟然闯了进来。 十架无人机，平稳地悬停在难民营上空。 一个个装满了物资的箱子，被精准地投放在营地的空地上。 饮用水，压缩饼干，药品，奶粉。 物资不多。 但对于已经断粮三天的难民营来说，这是能救活上千条人命的甘霖。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跌跌撞撞地冲向一个物资箱。 他用尽全身力气，撕开包装，抓起一块饼干，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人群，活了过来。 人们冲向物资箱，却没有发生哄抢。 他们自发地将食物和水，优先分给孩子和伤员。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捧着一瓶水，泪流满面。 他跪在地上，朝着无人机离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感谢龙国！” “感谢龙国！” “感谢龙国！” 呼喊声，在废墟之上汇聚，响彻云霄。 …… 第101章 你管这叫人道援助？ …… 金塔国，边境。 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临时指挥中心。 总协调员汉森，正疲惫地揉着眉心。 他面前的屏幕上，代表几千架无人机的信号，已经全部变成了代表坠毁的灰色。 巨大的失败，让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监控的协调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汉森先生！快看！” 汉森抬起头。 天空中， 十架小疆公司的无人机，成功返航！ 援助物资，已经成功投递！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 怎么可能？ 它们是怎么飞进去又飞回来的？ ‘绞肉机’火力区，没有攻击它们吗？ 汉森完全想不明白。 他立刻找到了小疆团队负责人郑涛。 还没等汉森开口。 指挥中心里，其他国家的援助人员，已经将郑涛团团围住。 “郑！我的朋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是新的隐身技术吗？蚂蚁国的雷达发现不了你们？” “我们的药品，能不能也拜托你们送进去？我代表所有医生感谢你！” “还有我们的食物！拜托了！我们可以支付运费，多少都可以！” 郑涛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保持着礼貌而克制的微笑。 他的内心，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困惑。 他只知道，这一切，都是龙科院的专家在远程操作。 至于专家们用了什么手段，他一概不知。 …… 就在这时。 汉森的加密终端，弹出了一个新消息。 是一名流沙城里的战地记者发来的。 汉森打开附件。 几张照片，呈现在眼前。 照片上，正是之前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绞肉机”火力区。 那些造型狰狞的“收割者”激光防御车，此刻全都静静地趴窝在原地。 十几辆崭新的激光车，无一例外，全部瘫痪。 大量的技术人员，正穿着防护服，围着这些钢铁巨兽，焦头烂额地进行排查。 汉森将照片，投送到了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 刚刚还喧闹的房间，再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张着嘴，看着屏幕上那震撼的画面。 原来……不是小疆的无人机躲过了攻击。 而是有人，把蚂蚁国的激光车，给端了。 “我的上帝……” 汉斯喃喃自语。 “是谁干的？” “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瘫痪了几十台最先进的激光武器全干趴窝了……” “这……这是哪个国家的手笔？” 指挥中心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 蚂蚁国，前线指挥部。 卡尔中校，正对着屏幕那头的技术专家，愤怒地咆哮。 “我们最精锐的激光防御部队，在自己的阵地上，被人打成了废铁！” “你现在告诉我，原因还在排查！？” 屏幕那头，是范用公司的工程师，迈尔斯博士。 他的脸色，比卡尔还要难看。 “将军，请冷静。” “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结论。” “这不是故障。” 迈尔斯的声音，有些干涩。 “所有的‘收割者’，都遭到了外部攻击。” 卡尔愣住了。 “攻击？不可能！我们的空中巡逻队和雷达，都没有任何敌方单位！” “根据我们对损伤部位的分析，攻击源，来自车辆的正上方。” ------------ 第100章 我们被攻击了，然后它们没了 攻击源，来自车辆的正上方？ 指挥部里， 在场的每一位高级军官，都想不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参谋，名叫法里德，提出了自己的推测。 “除了，那10架民用级无人机。” “我们的雷达和空中预警机，没有任何发现。” “地面部队也没有交火报告。” “攻击，只能是来自我们无法监控的区域。” 他停顿了一下，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感到脊背发凉的词。 “太空。” 卡尔将军面容严肃， 天基武器…… 这个推论，虽然离谱，却是目前唯一的解释。 能从九天之上，发动如此精准，且不被察觉的打击。 谁有这个能力？ 谁又有这个动机？ 虽然，还没有证据， 但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大熊国和龙国。 至于是谁， 先逮住一个指责了再说！ “立刻联系外交部。” …… 蚂蚁国外交部长纳赛尔， 出现在了全世界媒体的镜头前。 他面色铁青，对着话筒，发出了最严厉的控诉。 “我们有确凿证据表明，龙国使用了性质恶劣的，非对称打击武器！” “他们从太空，攻击了我国境内的合法防御设施！” “这是赤裸裸的军事侵略行为！” “我们对此表示最强烈的谴责，并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的权利！” 他身后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那些激光车被摧毁的照片。 一时间，全球舆论哗然。 …… 龙国，外交部。 例行记者会上。 发言人，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表情从容。 面对外媒记者咄咄逼逼的提问，她只是平静地给出了回复。 “关于蚂蚁国方面毫无根据的指责，我方表示无法理解。” “首先，我方重申，龙国一贯主张和平利用太空，坚决反对太空军事化。” “其次，从战术角度讲，即便我们用这样的武器，用战略级别的天基武器，去打击几辆激光车……”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环视全场。 “谁会用如此昂贵的手段，去做一件如此没有性价比的事情。” 她的语气很平淡， 在场的所有记者也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杀鸡焉用牛刀？ 蚂蚁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蚂蚁国外交部，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因为他们发现，龙国的回应，逻辑上，似乎真的没毛病。 …… 金塔国，边境临时机场。 小疆无人机公司的负责人郑涛，成了全场的焦点。 各个国家的人道救援组织代表，都围着他。 “郑，我的朋友，再帮我们运一次吧！” “只要能把物资送进去，运费我们出双倍！” …… 很快， 第二波，更大规模的联合空投行动开始。 而他们那十架“开了挂”的无人机，依旧是先锋。 同时，小疆公司自己库存的，另外九十架普通无人机，也将一同出动。 机场的跑道上，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小疆的一百架无人机，率先升空。 其中十架，飞在最前面。 后面，跟着其他国家拼凑起来的，剩余的几百架无人机，再次向着流沙地区飞去。 …… 蚂蚁国，指挥堡垒。 卡尔将军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他们又来了！” “欺人太甚！”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外交上的失利，让他颜面扫地。 现在，对方又用实际行动，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传我命令！” “所有能动的激光单位，全部集结到C-3区域！” “把所有的备用能源模块都用上！” “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用太空武器掩护！” “给我把它们全部打下来！” …… 流沙地区上空。 密集的激光，再次从地面亮起。 比上一次，更疯狂，更密集。 然而，诡异的是， 地面上，那些刚刚开火的激光车，接二连三地爆起一团团火球。 和上次一模一样。 开火，然后自爆。 几百架无人机，毫发无伤。 它们甚至连一次规避机动都不需要做。 …… 蚂蚁国的技术团队，彻底疯了。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冲向那些还在冒着黑烟的激光车残骸。 这一次，他们动用了最高精度的战地勘测设备。 终于，他们发现了真相。 每一台被摧毁的激光车，损坏的部位，都出奇地一致。 激光发射口。 坚固的晶状体发射器，被从正面，用能量更高，更凝聚的激光，强行击穿。 导致整个能源系统瞬间过载，烧毁。 攻击，不是来自太空。 而是来自那些，龙国的无人机！ “它们……它们把我们的激光，反射了回来。” 这个结论，比“天基武器”，更加离谱。 卡尔将军看着报告，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抓起通讯器，接通了外交部的线路。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有些扭曲。 “告诉全世界！” “龙国，派遣了可以发射激光的军用无人机，伪装成民用单位，进入了战场！” “这是战争罪！” …… 新的舆论风暴，再次掀起。 这一次，蚂蚁国拿出了“证据”。 一段经过技术放大的，模糊的战场视频。 视频里，可以隐约看到，小疆的无人机前方，似乎也亮起了光芒，与地面上的激光车，进行“对射”。 …… 半小时后。 得到龙科院和林凡的授权， 小疆无人机公司，召开了全球线上新闻发布会。 面对全世界的镜头。 一张高清图片，投放在了屏幕上。 图片上，是一个暗金色的，金属圆盾。 光滑圆润，没有任何炮口或者发射装置。 就是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挂件”。 “这就是我们无人机上，搭载的最新型‘偏导护盾’。” “它是一项纯粹的，民用级别的防御技术。” “其唯一的功能，就是保护无人机，免受恶意激光武器攻击。” “从它的体积和结构就可以看出，它不具备任何主动攻击的能力。” “但具备激光反射能力。” 发布会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记者都愣住了。 这个小东西，把激光给弹回去了？ 龙国的民用技术，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 第101章 总资产一亿三千四百万 蚂蚁国，前线最高指挥部。 将军卡尔，人都傻了。 龙国的民用无人机，具备激光反射能力！？ 法克！ 他看着屏幕上那惨不忍睹的战损报告。 心都在滴血。 激光防御车，每一台，都价值上亿美金。 现在，四十台已经变成了冒着黑烟的废铁。 一名参谋的声音带着颤音。 “将军，我们……还继续攻击吗？” 卡尔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 继续攻击？ 拿什么攻击？ 还嫌损失不够惨重吗！？ “所有单位，停止开火。” 卡尔无力地挥了挥手，瘫坐在椅子上。 …… 蚂蚁国的激光防御网，特地停摆。 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联合机队，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剩余的数百架无人机，紧紧跟随着那十架领头的小疆无人机。 如同一群找到了方向的候鸟，浩浩荡荡地飞入了流沙地区。 压缩饼干、纯净水、药品…… 满载着生存物资的空投箱，如同雨点般，从天而降。 总计五十吨。 对那些已经断粮数月的难民营而言，是救命的甘霖。 地面上，无数瘦骨嶙峋的人们，从废墟中走出。 他们仰着头，看着天空中那些印着红色旗帜的无人机。 看着缓缓飘落的物资箱。 最初的死寂之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无数人相拥而泣，用各种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 金塔国，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前线指挥中心。 同样是一片欢腾的海洋。 总指挥汉森，看着屏幕上成功投放的报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小疆公司的负责人郑涛面前，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陈，你们创造了奇迹！” 国际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已经被这个来自东方的奇迹所占据。 《不可思议的东方魔法：龙国无人机戏耍鹰酱激光防御网》 《鹰酱军工神话破灭？“收割者”系统遭遇神秘克星》 《人道光辉：五十吨物资成功抵达，龙国技术改变流沙难民命运》 …… 国内热搜榜，前十名，被同一个话题霸占。 #龙国神秘防激光设备# #反甲无人机# 点进话题，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我刚睡醒，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小疆的民用无人机把鹰酱的军用激光车给干趴下了？” “就是这么个事儿，离谱不？” “笑死，蚂蚁国：我买了鹰酱的矛。龙国：巧了，我这儿有面盾，正好能针对反弹百分百伤害的那种。”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黑科技？有大佬科普一下吗？” “不懂，但大受震撼！” 无数的军迷博主，科技大V，连夜赶稿。 他们从各种角度，试图分析那个安装在无人机上的神秘装置。 …… 与此同时。 龙科院总院，【超尖端装备研发中心】。 孙建和他的原班人马，正围坐在一张长桌前。 失去了项目、场地和设备。 他们没有气馁。这三个月，他们从最基础的粒子物理学原理开始，重新推演。 将秦冰院士最初的理论，掰开了，揉碎了，一个公式一个公式地去验证。 “我明白了……” 孙建猛地抬起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他指着白板上的一处推演过程。 “我们之前的思路，从一开始就走偏了！” “我们一直试图用外部约束来稳定能量场，但那根本就是个死胡同！” “真正的关键，在于内部谐振！用能量去平衡能量！” 这个想法，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脑中的迷雾。 团队里的成员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嵌套式的谐振结构！这样就能形成一个自稳定的闭环！” “只要沿着这个思路走下去，我们一定能成功！” “我们一定能造出真正的粒子偏导护盾！” 整个团队，都沉浸在一种即将拨云见日的兴奋之中。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用全新的理论，重新拿回项目，证明自己的那一天。 孙建的心情也格外舒畅。 这三个月的卧薪尝胆，值了。 他不仅证明了自己团队的价值，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学术水平，也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就在这时。 孙建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想刷一下新闻，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下一秒。 他的动作，僵住了。 手机屏幕上，那加粗放大的热搜标题，刺入他的眼帘。 #龙国神秘防激光设备# 他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高清图片。 图片上，正是小疆公司的无人机。 而在无人机的腹部，一个灰不溜秋的圆盾，被红圈清晰地标注了出来。 刘宇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这个装置的外形…… 他感觉有些眼熟。 虽然细节上有些许不同，但那整体的结构设计，那不规则的散热格栅布局…… 分明就是他们之前设计的原型机的翻版！ “这……这不是粒子偏导护盾吗？” 孙建喃喃自语。 他身边的几名核心研究员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真的是！跟我们之前的设计图，有七八分像！” “难道……我们的方案被泄露了？” “不对！” 一名戴着眼镜，性格严谨的女研究员，名叫王晴，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她指着屏幕上的另一篇深度分析文章。 “你们看这里的描述！” “这个装置，不仅仅是防御！” “它还能将入射的激光，进行精准折射，反弹攻击到指定目标！”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盾’了，这是‘反甲’！” 反甲！？ 孙建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 “这……这不能是林凡他们……搞出来的吧？” …… “这不能是林凡他们搞出来的吧？” 这个猜测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才三个月。 从零开始，三个月就搞出这种逆天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 孙建看着屏幕上那个装置的轮廓。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不规则的圆盾外形，那个独特的散热格栅布局…… 他不会认错。 这和他当初在会议室大屏幕上看到的，“天书”一般的分子结构图，所对应的最终成品，几乎一模一样。 孙建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 超尖端装备研发中心。 粒子偏导护盾项目部。 机动项目组的成员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虽然奋战了三个月，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满足感。 孙建走了进来。 径直走向正准备收拾个人终端离开的林凡。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 孙建站定，然后深深地，弯下了腰。 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林总工，我为我之前的言行，向您郑重道歉。”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机动组的成员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林凡看了一眼孙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应了一声，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为了项目而已，没什么对错。” …… 龙科院，总院长办公室。 李振国刚刚结束一个高层会议。 秘书敲门进来，递上了一份文件。 “院长，高层转发过来的，国际人道救援联盟的感谢信。” 李振国接过来，打开。 信中，用最热切的言辞，感谢了龙科院在流沙地区人道救援行动中，提供的“无与伦比”的技术支持。 李振国看得面带微笑。 当他得知，“偏导折射护盾”的惊人战绩， 李振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凡这小子，直接把人家整个激光战术体系给干废了？ 这玩意儿……还能反弹激光攻击？ 这已经不是秦冰最初构想的那个“盾”了啊。 李振国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直接打给了秦冰。 “小秦啊，你那个弟弟……” 电话那头，秦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很正常。” “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 当天下午。 林凡的手机，连续震动了两下。 两条银行到账短信。 一条，来自龙科院财务部，项目奖金，一千五百万。 另一条，来自小疆公司的专项感谢金，同样是一千五百万。 他打开手机银行看了一眼。 总资产那一栏的数字，变成了一长串。 一亿三千四百万。 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 机动项目组的地位，在总院内部，坐着火箭一样向上蹿升。 而孙建，则彻底成了林凡的头号“迷弟”。 每天端茶倒水，鞍前马后。 张口闭口，都是“林总工，您看这个技术难题……”。 那姿态，谦虚得像个刚入门的新人。 ------------ 第102章 泰坦服了 林凡终于闲下来了， 打开手游。 盖亚文明，最高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沙盘，占据了整个大厅的中心。 沙盘之上，代表倭国版图的群岛，正在被代表盖亚军团的绿色光点，迅速吞噬。 两百万台“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组成了两支庞大的登陆集群。 它们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钳，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夹住了这片狭长的岛屿群。 最高执政官，希亚，安静地站立在沙盘前。 她的身后，是盖亚文明的全体高级将领。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战争， 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倭国和泰坦帝国，在“神卫二型”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倭国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兵力。 而泰坦帝国，的王牌，光凌坦克，在装备了“偏导折射护盾”的钢铁洪流面前，根本就不敢开火。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技术维度的碾压。 屏幕上，代表倭国抵抗力量的红色光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片成片地熄灭。 任何试图反抗的城市，都会在第一时间，被精准的炮火夷为平地。 泰坦帝国的指挥部里，一片死寂。 新上任的联合指挥官，赫卡将军，看着屏幕上那毫无意义的能量宣泄，拳头捏得发紧。 他知道。 在对方解决能量折射问题之前，他们的光凌坦克，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撤退。”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庞大的光凌坦克集群，开始缓缓后撤，退回国内的防御工事。 他们已经服了。 …… 泰坦帝国狼狈撤退的一幕， 实时转播到了每一个大国的最高指挥中心。 新大陆三霸主之一的，高卢共和国。 总统府内，总统威廉，正叼着烟斗，看着战报。 他的国防部长，在他耳边低语。 “总统先生，泰坦的求援信，呼吁大陆所有国家，组成联合防线，共同抵御‘盖亚’这个外敌。” “我们该如何回复？” 威廉吐出一个烟圈。 “回复他们，高卢人民热爱和平，反对一切形式的侵略战争。” “但此次盖亚发动的战争，属于自卫反击战，不属于侵略。” 国防部长有些犹豫，“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呵呵。” “泰坦帝国，之前横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把我们当自己人？” “如今被人打回了老家，才想起来我们了？” “让他们自己玩去。” …… 泰坦帝国，彻底傻眼了。 他们向全世界发出的求援，石沉大海。 没有一个国家，愿意伸出援手。 甚至，还有不少国家在公共频道里，公开表示中立。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幸灾乐祸，墙倒众人推的味道。 【管我们屁事。】 【倭国那条疯狗，早就该有人收拾了。】 【泰坦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该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 …… 彻底扫平倭国之后。 两百万“神卫二型”组成的钢铁军团，没有停歇。 它们渡过海峡，正式踏上了泰坦帝国的领土。 战争，进入了第二阶段。 泰坦帝国，毕竟是曾经的大陆霸主。 他们的国土上，布满了各种坚固的防御工事。 巨型电磁炮，超音速动能武器，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防御矩阵。 这些武器，虽然不如光凌坦克那样高效。 但却能对“神卫二型”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 战争，陷入了焦灼。 盖亚军团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指挥中心里，战损报告开始不断跳动。 虽然损失不大，但数字在持续增加。 将军里奥，看着沙盘上，那片被染红了百分之四十的泰坦版图。 他向希亚，提交了停战的建议。 “执政官阁下，我们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 “惩罚了元凶，也获取了足够多的资源和土地。” “如果继续深入，我军的损失，将会超出可控范围。” 希亚沉默了片刻。 她不是一个嗜杀的战争狂人。 复仇已经完成。 继续打下去，只会让更多的盖亚子民，牺牲在这片异国他乡。 “传我命令。” “全线停止进攻，就地转入防御。” “巩固已有战果。” “是！” …… 这场震惊世界的战争，戛然而止。 最终的结果是。 倭国，从大陆的版图上，被彻底抹去。 成为了盖亚文明的一个海外行省。 而泰坦帝国，则永久性地失去了百分之三十的领土。 其中，还包括了他们最重要的几处能源和矿产基地。 这个曾经屹立于大陆之巅的霸主，经此一役，元气大伤。 直接从第一梯队，跌落到了第二梯队。 战争结束后。 盖亚文明的最高执政官，希亚，通过公共频道，向全世界发表了一段讲话。 “盖亚，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文明。” “我们渴望与大陆的每一个成员，和平共处，共同发展。” “至于战争……”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 “盖亚，绝对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但，我们也从不畏惧战争！” …… 盖亚文明的理念，意外地受到了新大陆各国的欢迎。 我们来复仇，冤有头，债有主。 打完了，就握手言和，一起搞经济。 这种简单直接的逻辑，很对新大陆各国的胃口。 盖亚文明，成功在新世界立足。 很快，新大陆的联合勘探队，在征得盖亚文明的同意后，踏上了那片古老的大陆。 勘探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盖亚大陆的整体矿产储量，是新大陆的三倍。 尤其是那些用于尖端科技的稀有元素矿，储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倍。 这片大陆，不是富得流油。 这是直接坐在金矿上。 盖亚文明，瞬间从一个神秘的入侵者，变成了新大陆各国眼中的香饽饽。 …… 冰封之海上，一条史无前例的商路，建立了起来。 人们称之为，“冰上丝绸之路”。 无数巨大的履带式运输车，组成一条钢铁长龙，在厚实的冰面上往来穿梭。 盖亚的运输车队，满载着各种稀有矿石，前往新大陆。 新大陆的商队，则带来了盖亚急需的，各种工业母机和基础学科资料。 两个大陆的通讯矩阵，也很快建立起来。 光缆顺着冰面铺设，将两个世界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得益于这条丝绸之路。 盖亚文明的国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 整个文明，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们用丰富的矿产，换取梦寐以求的基础科技。 疯狂地“补课”。 补齐了那些因林凡揠苗助长，而造成的科技短板。 ------------ 第103章 哥斯拉！？ 林凡靠在沙发上， 看着盖亚文明的发展，非常满意。 游戏界面里，盖亚文明的各项指数，都在稳步攀升。 科技、工业、经济，全面开花。 林凡很是欣慰。 游戏里的季节，也悄然发生变化。 漫长的冰河时期，终于走到了尽头。 覆盖整个星球的冰盖，开始缓慢地融化。 气温，一天天回暖。 万物复苏。 盖亚粮食产量，成倍数的暴力增长。 再也没有冻死和饿死的情况出现。 林凡伸了个懒腰。 终于，可以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了吧？ …… 然而。 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不到三秒。 游戏画面，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屏幕上，弹出了刺眼的红色警报。 【警告！您的“冰上丝绸之路”遭到不明生物攻击！】 【“开拓者-73”号运输车队，已失联。】 林凡坐直了身体。 他将视角，迅速切换到冰封之海。 只见原本平整的冰面，此刻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窟窿。 轰！ 一头体长超过百米的庞然大物，从冰层之下猛地冲出。 它形似巨鲸，却长着鳄鱼般的血盆大口。 浑身覆盖着厚重的，如同岩石般的甲壳。 饥饿的嘶吼声，仿佛能穿透屏幕。 它张开巨口，一口就将一台履带式运输车，连带着周围的冰层，全部吞了下去。 钢铁在它的口中，像是饼干一样被轻易嚼碎。 海王类。 由于气温回暖，冰封之海的冰层开始变薄。 这些沉睡在深海的远古巨兽，终于凭借自身的力量，冲破了束缚。 冰河时期，海洋里的生态系统几乎崩溃。 海里的鱼类，死了大半。 这些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也找不到足够的食物。 它们饿了太久。 已经近乎疯狂。 冰面上的商队，在它们眼中，就是移动的罐头。 丝绸之路，被迫中断。 林凡看着屏幕上，眉头皱了起来。 然而，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一些更加饥饿，更加疯狂的海王类，甚至开始冲向海岸线。 它们庞大的身躯，从海水中爬上陆地。 向着沿海的城市，发动了无差别的攻击。 …… 盖亚文明，东海岸防线。 将军里奥，站在指挥塔上，脸色凝重。 雷达屏幕上，代表着海王类的巨大红色光点，正在快速逼近。 “所有单位，准备战斗！” 数万台“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一头体长近两百米的巨型海王类，从海中登陆。 它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颤抖。 和它那小山般的身躯比起来。 威风凛凛的机械剑齿虎，渺小得像一只老鼠。 “开火！” 无数道激光和高斯炮弹，瞬间倾泻在海王类的身上。 然而，这些足以熔化合金装甲的攻击，打在它那厚重的甲壳上。 只能溅起一连串的火花。 连一道白印都没能留下。 海王类被激怒了。 它发出一声咆哮，巨大的尾巴横扫而来。 轰！ 几千台机械剑齿虎，被瞬间抽飞。 它们坚固的机体，在半空中就扭曲变形，解体成了无数零件。 剑齿虎的利爪和獠牙，拼命地撕咬着海王类的身体。 却只能造成一些微不足道的皮外伤。 根本无法伤及要害。 陆地上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 新大陆这边，也遭受了海王类的攻击。 情况，和盖亚大陆那边，如出一辙。 坦克、机甲、战机。 所有常规武器，在这些皮糙肉厚的怪物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新大陆三霸主，高卢、白熊、圣鹰。 三个有核国家，立即行动， 一座座深埋于地下的导弹发射井，在三国的各个地区，缓缓打开。 高卢共和国。 ‘天罚’计划开启！ 五枚搭载着千万吨级核弹头的洲际导弹，从海面之下，冲天而起。 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五道死亡的抛物线。 精准地，射向了海王类最密集的五个登陆点。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屏幕上，卫星实时画面中。 五颗小太阳，在海岸线上同时升起。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和热，瞬间吞噬了一切。 冲击波，将海水掀起数百米高。 巨大的蘑菇云，缓缓升腾。 地动山摇。 “命中了！” “所有目标，都在爆炸核心范围内！” “干得漂亮！” 指挥中心里，爆发出短暂的欢呼。 压抑了数天的紧张气氛，终于得到了释放。 用核弹打巨兽。 这画面，太有安全感了。 斯特兰将军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然而，笑容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 负责监控能量读数的首席科学家，阿克曼博士，发出了一声惊疑。 “将军，情况不对。” “爆炸核心区域的辐射指数，正在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飞快下降。” 斯特…兰的笑容僵住。 “什么意思？” 阿克曼博士将热成像画面，切换到了主屏幕上。 原本因为核爆而变成一片惨白色的区域。 此刻，竟然重新出现了五个，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刺眼的红色热源。 它们就像五个贪婪的黑洞。 正在疯狂地，将核爆产生的辐射能量，吸入自己的体内。 屏幕上，代表它们生物活性读数的曲线，正在垂直飙升。 阿克曼博士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 “它们……它们在吸收核辐射！” 指挥中心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屏幕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五头被核弹正面命中的海王类，原本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焦黑的皮肤脱落，长出了更加坚韧，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全新甲壳。 它们的体型，甚至比之前，还膨胀了一圈。 其中一头，仰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一道炽热的能量，从它口中喷出，直接将数公里外的一座山头，夷为平地。 指挥中心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它们的陆地活动能力，评估结果出来了。” 一名数据分析师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吸收了核辐射后，它们的身体组织，对陆地环境的适应性，提高了百分之80%。” 这个结论，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完了。 好心办了坏事。 斯特兰将军的脸色，铁青。 他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所有单位，立刻停止‘天罚’计划！” “所有核武器，就地封存！” “切换常规武器方案！” “我再说一遍，禁止再对任何一头海王类，使用核武器！” …… 林凡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游戏界面弹出的提示。 【警告：您的文明正遭受未知超级生物的攻击！】 【警告：新大陆文明已对超级生物，使用核武……】 【超级生物吸收辐射能量，正在发生变异……】 【物种模板更新：“深渊巨兽”已进化为“深渊巨兽-辐射种”！】 林凡点开“辐射种”的详细数据面板看了一眼。 血量，翻倍。 防御，翻倍。 新增被动技能一：【辐射吸收】。 效果：吸收辐射能量，快速恢复生命值，并永久提升个体上限。 新增被动技能二：【原子吐息】。 林凡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麻。 这玩意儿…… 不就是哥斯拉吗？ …… 很快。 游戏世界里，战况急转直下。 新大陆沿岸的几个小国家，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直接被从地图上抹去。 城市，在巨兽的脚下，如同积木般被踩得粉碎。 人类，成了它们补充能量的口粮。 盖亚文明的东海岸线，同样未能幸免。 数个刚刚建立起来的，作为贸易枢纽的沿海工业城市，几乎在一天之内，全军覆没。 钢铁铸就的防线，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 而更可怕的是。 有三只吸收了核辐射，完成了进化的“深渊巨兽”，似乎是觉得盖亚大陆这边的竞争对手少。 它们竟然放弃了在新大陆的“自助餐”。 跨越了整个冰封之海，直接在盖亚大陆的东海岸，安了家。 它们把一座被摧毁的城市废墟，当成了自己的巢穴。 盖亚文明的最高执政官，希亚，收到了前线侦察部队，用生命换回来的报告。 “报告执政官，目标‘利维坦’，已在岸上停留两周，未曾下海，生命体征稳定。” “我方派遣二十万‘神卫二型’军团，对其进行驱逐性攻击。” “战斗持续三小时，我方全军覆没。” “目标‘利维坦’，体表装甲损伤，预估不超过百分之五。” “它的每一次吐息，都能瞬间融化我们上百台‘神卫’。” 希亚看着这份报告，一言不发。 二十万最精锐的机械剑齿虎。 甚至无法对其中一只，造成有效的伤害。 这仗，怎么打？ 盖亚的军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强拖延它们向内陆推进的脚步。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一份由盖亚生物研究院，紧急提交的报告，被送到了希亚的案头。 希亚打开报告。 一组照片，映入眼帘。 在那座被当做巢穴的城市废墟中心。 三只“深渊巨兽”的周围。 密密麻麻，铺满了数不清的，如同小山包一样大小的，灰白色巨卵。 它们表面覆盖着粘稠的液体，还在有规律地，微微搏动。 仿佛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成千上万。 …… 而新大陆各国这边， 也同样出现了，海王类上岸产卵的情况。 和盖亚这边的情况不同的是， 新大陆，国家数量极多，家底丰厚，武器库里什么都有。 他们组织了联合部队，动用了电磁炮、轨道轰炸等各种压箱底的武器。 虽然代价惨重，但总算能勉强将那些卵，在孵化前全部摧毁。 但盖亚，没有这些东西。 盖亚最强的常规武器，就是“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 想要摧毁一颗卵，至少需要集结二十万台‘神卫二型’，进行饱和式攻击。 而这样的攻击，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三。 希亚看着照片上那数以万计的巨卵，感觉一阵眩晕。 无解了。 根据生物模型推演，预计九个盖亚月后，所有巨卵将完成孵化。 届时，一个全新的，完全适应陆地环境的‘深渊巨兽’族群，将在盖亚大陆诞生。 盖亚的文明，将不复存在。 ------------ 第104章 巨型战术机甲！ 林凡手机屏幕里，是盖亚文明正在上演的末日景象。 一头头庞大的海兽，正从翻涌的海洋中爬上大陆。 它们的体型，每一头都堪比一座移动的小山。 由机械剑齿虎组成的钢铁洪流，在它们面前就像一群脆弱的玩具。 巨爪随意一挥，十几台剑齿虎就被拍成了铁饼。 獠牙轻松一扯，坚不可摧的有机合金装甲就像纸片一样被撕开。 盖亚文明最精锐的军团，正在被单方面地屠戮。 一只海兽正在盖亚大陆的沿海城市废墟上产卵。 那些卵，密密麻麻，如同一个个灰白色的山包。 数量，成千上万。 盖亚的生物学家们，已经给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预测。 最多九个盖亚月。 这些巨卵就会孵化。 届时，新一代的，完全适应陆地环境的海王类，将彻底淹没整个大陆。 盖亚文明，将迎来真正的终结。 …… 林凡的眉头，轻轻皱起。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 机械剑齿虎已经完全指望不上了。 核武器更是给对方送经验包的“充电宝”。 新大陆那边，泰坦帝国的激光武器或许能在极近的距离烧穿蛋壳。 但那需要集结数个超级强国的力量，用无数士兵的生命去创造那短暂的攻击窗口。 盖亚文明没有这个条件。 他们只有单一的兵种，根本无法牵制住那些成年的海兽。 必须拥有一种全新的，超远程的，具备绝对破坏力的武器才行。 而且，时间只剩下九个月。 林凡打开了文明沙盘的游戏后台。 他看向自己的VIP2特权。 【灵感潮汐】。 这是他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法宝。 “指定科技领域：超远程战略级武器。” 林凡在心里默念。 【发动一次灵感潮汐，需消耗100万科技点，是否确认？】 “确认。” 他直接烧了一百万。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盖亚世界的中央研究所上空一闪而逝。 然而，游戏界面上，没有任何新的科技突破提示。 林凡感觉有点不对劲。 以前的灵感潮汐，不说一步到位，至少能给个明确的方向。 这次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不信邪。 “再来一次！” 【发动一次灵感潮汐，需消耗100万科技点，是否确认？】 “确认！” 又是一道比刚才更粗壮的金光落下。 结果，依旧是石沉大海。 盖亚世界的工程师们，在神启的沐浴下，除了感觉精神一振，脑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他们对着海兽的生物数据，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何可行的技术方案。 林凡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他直接将灵感潮汐的可用次数拉满。 第三次发动。 这一次，游戏界面甚至连消耗提示都懒得弹了，直接扣款。 三百多万，瞬间蒸发。 结果，还是没用。 系统面板上，终于弹出了一行冰冷的提示。 【警告：当前文明所面临的挑战，已超出“灵感潮汐”可引导的科技范畴。】 林凡看明白了。 这不是靠给点灵感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是绝对的科技代差。 就像让一群刚刚发明火药的古人，去思考如何制造原子弹。 给再多的灵感也没用，最底层的理论知识就不存在。 看来，只剩下最后那条路了。 林凡的视线，移动到了VIP等级那一栏。 【只需再消费1000万，您将升级至尊贵的VIP4用户。】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一亿两千多万。 一千万，对他来说不是一笔小钱。 但看着屏幕里，那些在废墟中苦苦挣扎求生的盖亚子民。 林凡没有犹豫太久。 钱没了可以再赚。 但自己辛辛苦苦养起来的文明，要是真被怪物一锅端了。 那就彻底完了。 “充值！” 【叮！恭喜您升级为尊贵的VIP4用户！】 【您已解锁全新神权：巨型战术机甲。】 一个全新的科技树，瞬间在屏幕上展开。 【前置子科技1：神经元驱动技术（未解锁），解锁需2000万科技点。】 【前置子科技2：高能粒子轨道炮（未解锁），解锁需4000万科技点。】 【前置子科技3：方舟反应炉技术（未解锁），解锁需8000万科技点。】 【最终科技：巨型战术机甲（未解锁），解锁需1亿6000万科技点。】 林凡看到这些天文数字， 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一点。 2000万+4000万+8000万+1亿6000万！ 想要解锁最终科技，林林总总加起来，需要整整三亿的科技点。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这游戏，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点。 但林凡很快冷静下来。 巨型战术机甲他暂时是搞不出来了。 但是，【高能粒子轨道炮】，可以搞！ 这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超远程定点清除大杀器。 有了这玩意儿，隔着几百公里就能把那些恶心的蛋给全部扬了。 而【神经元驱动技术】，是用来操控这种超高精度武器的配套技术。 至于那个【方舟反应炉】，是给最终的巨型机甲和轨道炮供能的，暂时用不上。 因为轨道炮，完全可以用现有的可控核聚变电站供能方案，来临时代替。 所以，应对盖亚覆灭的危机， 他暂时只需要解锁前两个科技就行。 两千万，加四千万。 总共六千万。 要是买了，自己就只剩，6000万了，资产缩水一半…… 林凡咬了咬牙。 再充值5000万！余额，6000万。可用科技点，总数，6000万。 “解锁【神经元驱动技术】和【高能粒子轨道炮】。” 【确认消耗6000万科技点？】 “确认。” 【叮！您已成功解锁两项全新科技！】 【完整的科技蓝图正在向您的文明传送……】 …… 盖亚世界。 最高指挥中心。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最高执政官希亚，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 她看着全息沙盘上，那些代表着海兽的巨大红色标记，正在一步步蚕食着盖亚文明的领土。 沿海的城市，一座接一座地失联。 数以万计的民众，沦为了怪物的口粮。 军队的伤亡报告，每一份都触目惊心。 二十万机械剑齿虎大军，围攻一只刚刚登陆的海兽，最终的结果却是全军覆没。 而对方，仅仅是受了些不痛不痒的皮外伤。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那些在城市废墟中被产下的巨卵。 它们像一座座冰冷的坟墓，无情地宣判着盖亚文明的死期。、 希亚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喃喃自语。 “神啊……” “是我无能……” 就在这时。 两道璀璨到极致的金色光柱瞬间覆盖盖亚世界。 一道光柱，蕴含着关于生命与灵魂链接的无尽奥秘。 另一道光柱，则充满了毁灭与贯穿一切的终极法则。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灵感启示。 而是完整的，成体系的，可以直接应用的终极知识。 海量的，远超盖亚文明当前理解范畴的科技数据，如同决堤的洪流，蛮横地涌入每一个在场工程师的脑海。 【神经元驱动技术】。 【高能粒子轨道炮】。 首席工程师卡尔，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的大脑因为接收了过于庞大的信息流，而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脸上的绝望与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的，近乎癫狂的崇拜。 “神启……从未用过的超级神启！” “神一次性，赐予了我们两个超级科技！” 指挥中心内，所有的科研人员，都陷入了同样的狂热。 他们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向着天空，献上自己最虔诚的敬意。 希亚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传我命令！” 希亚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遍了盖亚大陆仅存的每一座城市。 “所有非必要生产项目，全部停止！” “所有资源，向中央工业区无限度集结！” “以神之名，启动‘铸矛计划’！” “九个月内，我们要造出，弑魔之矛！” “我们要让那些卵，在神罚之下，彻底化为灰烬！” 整个盖亚文明， 以远超以往任何时候的功率，再度疯狂地运转起来。 ------------ 第105章 高能粒子轨道炮！ 第六个盖亚月。 一台结构复杂，充满了未来感的神经元驱动系统，在无数工程师的欢呼声中，完成了最后的组装。 它被小心翼翼地，安装进一座城市的地下深处。 …… 第八个盖亚月。 一座巨型炮台，在盖亚文明倾尽全力的浇筑下，终于成型。 它通体由最坚固的合金构成，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能量传导线路。 这，就是高能粒子轨道炮。 盖亚文明最后的希望。 …… 新大陆， 最高联合军事会议，正在进行。 大屏幕上，是整个星球的实时动态地图。 代表海王类的红色区域，已经侵蚀了所有大陆的海岸线。 新大陆的版图上，战火连天。 高卢共和国将军，乌拉诺斯，面色凝重。 “各位，情况不容乐观。” “虽然我们联合了大陆上所有强国的力量，勉强能摧毁那些怪物产下的卵。” “但我们的战线，每天都在后退。” “装甲部队的损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这是一种慢性死亡。”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在座的，都是新大陆各国的最高军事统帅。 他们很清楚，乌拉诺斯说的，是事实。 他们能打掉海王类的卵，但每一次行动，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用人命去填。 乌拉诺斯调出了盖亚大陆的地图。 “盖亚大陆那边，情况如何？” 这个问题，让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压抑。 地图上，代表盖亚军队的绿色光点，被压缩在内陆的几个核心城市。 广袤的沿海地区，已经完全被代表海王类的红色所吞噬。 三只吸收了核辐射的超级海王类，在盖亚的土地上，建立了三个巨大的巢穴。 巢穴之中，是数以万计的，正在孕育的卵。 “他们怕是要完。” “盖亚文明只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兵种，机械剑齿虎。” “这种近战单位，在海王类面前，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他们没有任何有效的远程攻击手段，去处理那些卵。” “根据我们的生物学家推算，还有一个盖亚月，那些卵就会孵化。” “届时，整个盖亚大陆，都将变成海王类的繁殖场。” 没有人反驳。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唯一的结局。 一个与会的经济顾问，补充了一句。 “将军们，还有一个坏消息。” “自从盖亚大陆的丝绸之路中断，我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获得任何稀有矿物了。” “我们的高新产业，特别是军工复合体，对盖亚的矿产依赖度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如果盖亚沦陷，我们的工业体系，最多再支撑半年，就会因为缺少关键原材料而崩溃。” “届时，我们可能，会造不出，对抗海王类卵的武器。”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盖亚的存亡，已经和他们的存亡，捆绑在了一起。 可他们无能为力。 跨越冰封之海，进行军事援助，根本不现实。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盖亚，走向灭亡。 而盖亚没了，他们也就快了。 会议室里，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 盖亚大陆， 中央主城。 与新大陆的悲观气氛截然不同。 这里，是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沸腾。 三百万台“神卫”机械剑齿虎，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拱卫着整座城市。 城市上空，巨大的穹顶，缓缓开启。 一门高度超千米的炮台，从主城中心，缓缓升起。 炮口，直指苍穹。 …… 盖亚，巨炮控制中心。 两名年轻的女孩，穿上了特制的神经元连接作战服。 她们是安雅和莉娜。 从10亿盖亚人总，选拔出来的，最优秀的“神选驾驶员”。 她们的精神力，“神经元驱动技术”，有着最高的匹配度。 两人对视一眼，走进了位于炮身底部的驾驶舱。 她们躺入驾驶位，戴上了神经元头盔。 嗡—— 两人的意识，在瞬间，被连接在了一起。 然后，又同时连接上了那门被称为“神罚”的巨炮。 庞大的数据流，涌入她们的大脑。 整座炮台，在这一刻，仿佛成了她们身体的延伸。 她们能感受到炮身的每一次微调。 能感受到能源核心的每一次脉动。 她们甚至能“看到”四百公里外，那个正在蠕动的，丑陋的巢穴。 …… 最高指挥中心。 希亚站在巨大的全息地图前。 她的表情，平静如水。 “安雅，莉娜，报告状态。” “报告执政官，神经元同步率百分之九十九。” “武器系统，自检完毕。” “能源核心，输出稳定。” “随时可以开火。” 希亚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在海王类铁蹄下，化为废墟的城市。 浮现出那些，在绝望中死去的同胞。 她睁开眼，声音冰冷，却无比清晰。 “以神之名。” “开炮！” 命令下达。 整座中央主城，所有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黯淡下去。 城市百分之九十的能源，被抽调，汇入巨炮的能源核心。 中央炮台控制中心， 艾拉和诺娃的精神高度集中。 “目标锁定，A-1区，海王类巢穴。” “开炮！” 嗡—— 又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动，从巨炮的底座扩散开来。 城市内的所有灯光，都黯淡了一瞬。 炮管内部，无数幽蓝色的粒子流开始汇聚、压缩、加速。 一道直径超过十米的蓝色光球，在炮口形成。 …… 新大陆， 军事会议室。 警报声，响彻整个房间。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在盖亚的通讯基站，侦测到超高规模的能量聚集！” “无法分析！读数已经爆表了！” “又出现新的海王类了吗！？” “不知道！” 技术分析官们， 看着屏幕上那瞬间飙升到顶点的能量曲线， 神情严肃。 盖亚大陆，这是要彻底沦陷了吗？ …… 另一边， 海王类巢穴， 一只庞大的母体，正慵懒地趴在数万枚巨卵之间。 它们是这片大陆的新主人。 它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 数千枚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型肉卵，遍布在城市的废墟之中。 肉卵的表面，覆盖着坚韧的生物角质层，闪烁着不祥的暗紫色光泽。 突然。 母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抬起了头。 …… 一颗蓝色的“流星”，从天而降。 精准地，砸入一片最密集的卵区。 光球在接触地面的瞬间，释放出一种高频的粒子震荡。 一圈无形的涟漪，扩散开来。 涟漪所过之处。 表面的角质层，寸寸碎裂。 内部的组织液，瞬间被高频震荡蒸发成一团团白雾。 只是一击。 数百枚海王类的卵，化为齑粉。 正在巢穴附近休憩的三只巨型成年海王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 它们发出愤怒的咆哮。 声音，如同滚滚闷雷，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它们庞大的身躯从废墟中站起，锁定了攻击传来的方向。 那是四百公里外的，盖亚巨城。 三只巨兽迈开沉重的步伐，向着巨城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它们的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 沿途的建筑，被它们轻易地撞成碎片。 ------------ 第106章 神赐技术，我们无权共享 盖亚，巨炮控制中心。 安雅和莉娜的脸色有些苍白。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同时驱动如此庞大的武器，对她们的精神力是一种恐怖的消耗。 但她们的表情，却充满了亢奋。 第一个海王类巢穴，确认清理完毕！ 虽然还无法直接击杀皮糙肉厚的成年母体。 但是，能把那些恶心的卵给扬了，就已经是胜利！ “锁定下一个巢穴。” 巨炮的炮管，开始进行细微的角度调整。 城市的能源核心，再次发出过载的嗡鸣。 “第二炮，B-3区，发射！” 又一道幽蓝色的光球，划破长空。 精准地落入四百公里外的另一片城市废墟。 又一片密密麻麻的卵区，被彻底净化。 …… 海王类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更多的海王类，从近海区域冲上岸。 它们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黑色血肉浪潮。 向着巨城的方向，疯狂涌来。 沿路上 两百万台“神卫二型”机械剑齿虎，早已，在各个关卡严阵以待。 银色的钢铁洪流，直接迎向了袭来的海王类。 …… 机械剑齿虎在海王类面前，渺小得如同蚂蚁。 它们的利爪和獠牙，只能在海王类那厚实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白痕。 甚至无法破开角质层。 而海王类每一次挥动利爪，每一次甩动巨尾，都能将成片的机械剑齿虎，拍成一堆废铁。 这是一场，用生命和钢铁，为后方争取时间的，自杀式冲锋。 一名叫做凯尔的年轻驾驶员，看着自己的队长连同座驾被一只巨兽踩成铁饼。 他没有时间悲伤。 他只是在通讯频道里，轻轻呼喊了一声自己未婚妻的名字。 然后，他驾驶着自己的座驾，义无反顾地冲向巨兽的膝盖。 用自爆的方式，让那只巨兽的脚步，停顿了零点五秒。 通讯频道里，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后，都归于一片刺耳的静电噪音。 惨烈。 极其惨烈。 但没有一台剑齿虎后退。 它们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了一道道不断崩溃又不断重组的钢铁长城。 死死地，拖住了巨兽前进的步伐。 为后方的巨炮，争取宝贵的发射时间。 …… 巨城之上。 安雅和莉娜，早已泪流满面。 她们通过共享的战场数据链，看到了前方发生的一切。 看到了每一个战友的牺牲。 悲伤，愤怒，交织在一起。 最终，都化作了扣下发射按钮的，更坚定的力量。 “第三炮，发射！” “第四炮，发射！” 炮声，在持续。 卵，在一片片地消失。 整整一天一夜。 安雅和莉娜不眠不休，将自己的精神力压榨到了极限。 当最后一枚海王类的卵，被粒子炮彻底摧毁。 确认信号传回的瞬间。 安雅和莉娜的大脑，因为精神力过度消耗，触发了生物保护机制。 两人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了控制舱内。 早已待命的医疗队，立刻冲了进去。 …… 6个巢穴被毁，主炮彻底暗淡。 那些已经冲到巨城百里之外的海王类，似乎失去了目标。 再加上长时间离开海水，身体开始出现不适。 它们不甘地嘶吼着，最终还是缓缓退回了海洋。 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堆积如山的，机械剑齿虎的残骸。 盖亚文明，胜利了。 但是，惨胜。 此役，机械剑齿虎，战损超过一百二十万台。 阵亡的盖亚士兵，不计其数。 而海王类，一只都没有被真正杀死。 不过，只要能灭掉它们的卵，阻止它们在陆地上繁衍。 盖亚文明，就还有未来。 …… 新大陆，联盟军事会议。 各国的首领，刚刚收到了来自盖亚文明的最新战报。 “盖亚那边，也成功了。” 高卢共和国的总统威廉，看着战报，轻轻吐出一口烟。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庆幸的议论声。 盖亚要是倒了，他们这些依赖盖亚稀有资源供给的国家，工业体系不出半年就得崩溃。 到时候，拿什么去跟那些怪物打？ 大家一起完蛋。 但庆幸之后，更大的不解涌上心头。 盖亚，到底是怎么成功的？ 按照他们的推演，盖亚的地面部队，连给海王类刮痧都算不上。 更别提突破海王类的封锁，去攻击四百公里外的巢穴了。 这不科学。 “盖亚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的机械剑齿虎，应该没有那么强的作战能力。” 一位军事顾问，站了起来。 “各位，根据我们的能量信号分析。” “盖亚文明应该是动用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超远程打击武器。” “攻击，是从他们主城的位置发起的。” “射程，超过四百公里。” “威力巨大，但能量逸散极低，属于一种我们暂时无法理解的定向能武器。”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四百公里射程，能精准摧毁海王类巢穴的定向能武器？ 这是什么概念？ 泰坦帝国最引以为傲的光凌坦克，有效射程也才三十公里。 而且那还是在牺牲大量机动部队打掩护的情况下，才能堪堪能对那些卵造成一些伤害。 盖亚的这个新武器，射程居然是泰坦的十几倍。 “看来，有必要和我们的新朋友，好好聊一聊了。” 威廉掐灭了烟斗。 …… 很快。 联盟军事会议的虚拟房间里，多出了一个席位。 盖亚文明的最高执政官，希亚，出现在了屏幕上。 大家先是真诚的祝贺盖亚文明，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然后，威廉委婉地，表达了他们对新武器的好奇。 “希亚执政官，我们对贵方展现出的强大科技实力，表示由衷的敬佩。” “不知，是否有技术合作的可能？” 希亚看着屏幕上那一双双探寻的脸，表情平静。 她的回复，简单而直接。 “谢谢各位的关心。” “关于新武器，那并非我们开发出来的技术。” “是神明，于盖亚危难之际。” “赐予了我们，消灭邪恶的，神之权杖。” “神赐技术，我们无权共享。” 通讯结束。 虚拟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领导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神？ 又是神？ 盖亚真的把一切，都归功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神？ 他们……是认真的吗？ 各国当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无神论，早已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他们只当，盖亚是不想将这种大杀器的核心科技透露太多。 用一个“神”字来搪塞。 也罢。 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轻易把底牌技术分享出来。 哪怕，现在是末日。 众人也没再继续追问。 …… 林凡靠在沙发上，放下了手机。 他闭上眼。 脑海里，两份完整的技术资料，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静静悬浮。 神经元驱动技术。 高能粒子轨道炮。 林凡的意识，沉入其中一份。 他快速温习着高能粒子轨道炮的核心原理。 它的底层逻辑，已经完全脱离了电磁炮的范畴。 它不依靠电磁力推动实体弹丸。 而是通过将特殊粒子加速到光速的一半，形成一道纯粹的能量束。 相比之下， 龙国最先进的，由北科院研发的“昆仑”系列电磁轨道炮。 在这玩意面前，也只是个弟弟。 林凡点点头， 非常不错的技术。 …… 就在这时。 电话响起， 总院长，李振国。 林凡接通。 李振国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简短而有力。 “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 第107章 不升级，我要给它升维！ 龙科院，院长办公室。 林凡刚推门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 李振国没有像往常一样泡茶，办公室里的空气都沉甸甸的。 “来了，坐。” 李振国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文件是红色封皮，上面印着两个烫金大字——绝密。 林凡接过来，翻开。 文件标题，【神矛计划】。 “鹰酱那边，出成果了。”李振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们的‘神盾’电磁轨道炮，技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性能……已经快要追上我们的‘昆仑’了。” 龙国在电磁炮领域，一直保持着对鹰酱的技术代差优势。 这是几代军工人的心血，也是龙国海军敢于在海上和鹰酱对峙的底气之一。 现在，这个优势，即将被抹平。 “军备部下了死命令。”李振国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昆仑’进行升级，重新拉开代差，构筑我们自己的技术壁垒。” “所以，军科院牵头，搞了这个‘神矛计划’。” “广邀我们龙科院，还有魔都、川蜀那几个顶级科研单位，一起去军科院，现场攻关。” 李振国站起身，走到林凡身边，手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院里讨论过了，电磁轨道炮这一块，大家都不擅长……希望你，带领机动项目组，代表我们龙科院出战。” “为国争光！” 林凡翻动着文件，对什么为国争光、技术壁垒之类的宏大叙事，兴趣不大。 他的手指，在文件的最后一页，停住了。 那里，有一行加粗的黑体字。 【神矛计划杰出贡献奖：个人奖励2000万龙币。】 两千万！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自己现在账户里，还剩六千多万。 加上这两千万，就是八千万！ 八千万！ 刚好够在游戏里，解锁那个他眼馋了好久的【方舟反应炉技术】！ 那可是巨型战术机甲真正的动力心脏！是通往陆战之王科技，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林凡“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 他抬起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 “我去试试！” 看到林凡这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李振国欣慰地笑了。 好小子！ 一听是为国出战，爱国热情瞬间就点燃了！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 走出院长办公室，林凡脸上的“激昂”瞬间褪去。 他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八千万！ 这次去军科院，可不是闹着玩的，全是国内最顶尖的团队。 想在“昆仑”电磁炮的基础上，做点小修小补，就想拿“杰出贡献奖”？ 不太可能， 根本不可能形成绝对的优势！ 想稳拿这两千万，就必须拿出碾压全场的东西！ 林凡的想到了自己刚刚从游戏里，完全消化吸收的那两项技术。 【高能粒子轨道炮】。 【神经元驱动技术】。 电磁炮？ 太落后了。 不给它升级，我要给它升个维！ 林凡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副手李成的电话。 “老李，召集机动组全体成员，开会！” “咱们有新任务了。” “目的地——军科院！” …… 军科院。 龙国军事科技的最高殿堂。 这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铁与火的味道。 岗哨林立，巡逻队往来不息，每一寸土地都处于无死角的监控之下。 林凡带领的机动项目组，在经过三道关卡，更换了两次内部通行证后，才终于抵达了“神矛计划”的联合研发中心。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胸前挂着“魔科院”、“川科院”铭牌的顶尖专家们，正低声交谈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自信和矜持。 这次联合攻关，军科院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诚意。 “各位同仁，欢迎来到军科院。” 电磁炮项目总负责人，周培院士，亲自出面接待。 他是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是龙国在这一领域的泰山北斗。 没有过多的客套，周老直接将一份份加密U盘，分发到每个项目组负责人手中。 “这里面，是‘昆仑’电磁炮百分之七十的核心技术资料。” 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昆仑”！ 那可是龙国海军的镇国重器！ 军科院竟然舍得将核心资料开放到这种程度！ 魔科院和川科院的专家们，脸上那份矜持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朝圣般的激动。 “另外，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们特地在旁边的教学区，准备了一台‘昆仑’的早期教学机。” 周老指了指旁边一扇厚重的隔离门。 “大家可以随意拆解、研究，就算搞坏了也没关系。” 这番话，更是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军科院破釜沉舟的决心。 …… 接下来的半天，就是教学环节。 周培院士亲自授课，从最基础的电磁理论，讲到“昆仑”复杂的能量回路设计。 魔科院和川科院的团队，一边听课，一边动手拆解那台教学机。 当他们亲眼看到那精妙到极致的内部结构，亲手触摸到那代表着龙国最高工业水平的超导线圈时，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了。 “太强了……” “我们和军科院的差距，至少在十年以上。” “在‘昆仑’的基础上做优化，这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挑战。” 所有人都抱着一种谦卑的心态，准备在这座高峰上，再向上攀爬一小步。 …… 几天后， 教学结束。 各个团队按照分配，准备进入各自独立的A级研发区。 那里有最顶级的设备，最舒适的环境。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朝着高精尖的研发大楼走去时，林凡却带着他的机动组，逆着人流，走向了周培院士。 “周老。” 林凡站定。 “小林同志，有什么事吗？”周培和蔼地问。 “那个教学区，还有那台教学机，能不能借给我们用？” 林凡的话，让周围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一道道错愕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他。 周培也愣住了。 “小林啊，给你们准备的研发区，配套设施都是最顶级的，为什么要去教学区？那里除了空旷点，什么都没有啊。” 林凡的理由很简单。 “我需要一块足够大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那台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教学机。 “而且，那台机器……我准备拆了它，用里面的一些零件。”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魔科院和川科院的人，看林凡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异类。 这是打算，自己来？ 搞特立独行！？ 龙科院这次是派人来搞笑的吗？ 周培虽然完全不理解林凡，但出于对客人的尊重，他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那台教学机本来也准备拆解入库了，你们要用就拿去。” “谢谢周老。” …… 当所有顶尖团队都兴冲冲地进入高规格研发基地时。 林凡，则带着他的机动项目组，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那个空旷、甚至有些灰尘的教学区。 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 第108章 三百公里而已，也不是很远，直接开炮！ 林凡团队特立独行的行为， 像一块石头丢进平静的湖面，在军科院这个精英云集的地方，迅速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魔都科学院和川蜀科学院的团队，都是国内相关领域的翘楚，他们私下里，免不了要议论几句。 “龙科院这次派的什么人？放着顶级的研发区不用，跑到空旷的教学区去，这是什么路子？” “我听说了，领队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估计是觉得军科院的设备精度不够，想自己从零开始搭一套？呵呵，口气倒是不小。” “年轻人嘛，总想搞点不一样的，博眼球。” 几句话下来，众人对林凡的印象已经定了性——哗众取宠，特立独行，且不知天高地厚。 对于外界的风言风语，林凡充耳不闻。 他正指挥着机动组的成员，对整个教学区进行着堪称疯狂的大改造。 “老李，轨道拆下来，按编号放好。” “小张，电容阵列全部卸了，检查一下有没有还能用的。” 扳手转动，火花飞溅。 那台庞大的教学用电磁炮，在机动组成员的手下，如同一具被精准解剖的巨人骸骨，不到半天就被拆解得干干净净。 所有有用的合金轨道、电容阵列等零件，被分门别类，整齐地码放在一边。 机动组展现出的专业和高效，让偶尔路过看热闹的研究员都暗自心惊。 紧接着，林凡拿出了一份全新的设计图。 机动组众人凑上去一看，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结构图和公式，看得人头皮发麻，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都看明白了吗？”林凡问。 李成等人拼命摇头，又拼命点头。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看不懂没关系，”林凡指着图纸，“照着这个干就行了。” …… 很快， 一个全新的平台，开始在空旷的教学区拔地而起。 它既不是电磁炮，也不是任何已知的武器形态，各种模块交错，充满了野蛮生长的暴力美学。 周培院士这几天心里总惦记着这事，特意抽空过来看了一眼。 他扶了扶老花镜，眉头越皱越紧。 只看了一眼，他几十年的科研经验就告诉他，这东西不对劲。 林凡图纸上的很多设计，完全违背了电磁轨道炮的基本原理， 甚至更像是一种天马行空…… 直觉告诉他，这年轻人这么搞下去，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小子……路走偏了啊。”周培院士心里叹了口气。 他本想上前去，以一个长辈和前辈的身份，指点一下这个年轻人，别在错误的方向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可当他看到林凡和他的团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种专注和投入，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由他去吧。” 年轻人，总要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这台报废的教学机，就当给他学习了。 …… 其他团队的研究员，更是把林凡的教学区当成了每日打卡的“景点”。 “嘿，你们看，他们还在搭基础框架呢。” “笑死，连最基础的能量转换器都要自己造？” “等他这套东西搞完，咱们的‘昆仑’2.0版本都该出来了吧！” 轻视和嘲讽，在空气中弥漫。 ……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为了不让别人影响到这边的工作。 林凡所在的教学区，也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不对外开放的工地。 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设备拔地而起，将整个区域包裹得严严实实。 林凡“愣头青”的名声，也在军科院内部越传越广。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林凡，却压根没空理会这些。 他正享受着将盖亚科技，一步步复刻到现实世界的快感。 每拧上一颗螺丝，每连接上一条线路。 他都感觉，自己距离那两千万的奖金，又近了一步。 …… 五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军科院的“神矛计划”研发基地内，捷报频传。 魔都科学院和川蜀科学院的团队，不愧是国内顶尖的精英，他们在“昆仑”电磁炮的基础上，各自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拿出了让人眼前一亮的优化升级方案。 就连军科院自己的团队，在周培院士的亲自带领下，也完成了一个综合性能提升15%的“昆仑改”型号。 这一天，军科院正式下达通知。 所有样机，必须在48小时内，运送到三百公里外的海上靶场，进行最终的实弹射击测试。 很快， 三辆专门用于运输重型装备的巨型卡车，载着三台充满了冰冷科幻感的电磁炮样机，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缓缓驶出研发基地。 周培院士站在路边，看着三台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国之重器，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联合攻关，成果斐然！ 可笑着笑着，他的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那个特立独行的年轻人的身影。 林凡。 那个龙科院来的小子，这五个月，到底在那个教学区里捣鼓了些什么玩意儿？ 他招了招手，叫来一个助理。 “去教学区问问，龙科院的林总工，进度怎么样了。” …… 不多久， 助理很快跑了回来，表情有些古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周老，林总工说……他的炮，也搞出来了。” “但是……” “好像出了点问题。” 周培眉头一挑，带着几个其他院的负责人，亲自朝着教学区的方向走去。 当那扇尘封了五个月的厚重铁门，被“嘎吱”一声推开时。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见惯了大场面的周培院士在内，全都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空旷的教学区中央，矗立着一尊真正的“巨炮”！ 它的体积，比刚才运走的三台“昆仑”样机加起来还要庞大。 炮身结构复杂到了极致，充满了狰狞的机械美感，那黑洞洞的炮口，无声地对着天空。 每一根线条都仿佛在诉说着暴力的艺术。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魔科院的负责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资深专家，声音都变了调。 林凡从炮台下方的控制室里走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平静地解释道： “高能粒子轨道炮，原型机。” 当初在游戏里，盖亚文明是为了对付小山一样大的海王类，才搞出的这个东西，根本没考虑过小型化的问题。 结果，复刻到现实里，就成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一个致命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尊巨炮，根本无法通过军科院现有的任何一条运输通道运出去。 它被自己“困”死在了这个教学区里。 听到这个解释，刚刚还满脸震撼的众人，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搞了半天，造出来一个连门都出不去的大家伙？ 这不等于白费功夫吗？ 连靶场都去不了，还测个屁啊！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川科院的负责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陆续离开。 造这么大一个模型，噱头倒是足，可惜中看不中用。 他们倒想看看，这个叫林凡的年轻人，要怎么把这个大家伙搬出去。 很快，偌大的教学区，只剩下林凡和他的机动项目组。 …… 副手李成急得满头大汗，围着巨炮走来走去。 “总工，这……这可怎么办啊？” “运不出去，咱们这五个月的心血，不就全白费了吗！” 机动组的其他成员，也都是一脸苦恼。 是啊，测试不了，怎么拿数据？ 怎么证明它的威力？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五个月的努力即将付诸东流，陷入绝望时。 林凡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三百公里外，海上靶场的方向。 他淡淡地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所有手下大脑瞬间短路的话。 “不搬了。” “三百公里而已，也不是很远。” “我们就在这儿，直接开炮就行。” ------------ 第109章 我们的炮……威力这么大吗？ 第112章 他放弃了？也好，靶场给我们用吧 “就在这里开炮？” “打……打三百公里外的靶子？” 副手李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林凡，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合上。 整个机动组的成员，全都傻愣愣地杵在原地，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们是亲手造出了这尊巨炮，可那也是在林凡的指挥下，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只负责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这门炮的整体性能究竟如何？射程到底有多远？准头又怎么样？ 说实话，除了林凡，谁心里都没底。 三百公里，这已经不是炮类武器的范畴了。 “老大，你……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一个年轻组员哆哆嗦嗦地问。 林凡头也没抬，继续在主控台上调试着复杂的参数，只丢下一句话。 “老李，靶场的实时坐标数据，你去搞定。” 李成看着林凡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一阵打鼓。 他张了张嘴，想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跟了林凡这么久，他太清楚这位的脾气了。 他决定的事，谁也拉不回来。 “行吧……”李成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但是……老大，这真没问题？” 林凡没再理他，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与那台冰冷巨兽的交流之中。 …… 测试当天。 三百公里外的海上靶场，风平浪静。 魔科院和川科院的团队意气风发，他们那两台充满了科幻美感的电磁炮样机，已经昂首挺立在发射阵地上，蓄势待发。 “咦？龙科院的人呢？怎么还没来？” “估计是来不了了呗，他们搞出的那个大家伙，连研发区的大门都出不去。” “哈哈哈，搞了半天，造了个模型出来？笑死我了。” 众人看着分配给龙科院林凡团队的专属测试区空空如也，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林凡，肯定是放弃了。 魔科院的负责人，一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了，军科院院长，袁弘的面前。 他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袁院长，您看，林总工他们既然不测了，那块靶区空着也是浪费。” “不如……把他们的靶区也给我们用吧？我们这次准备了两种新型弹药，正好都试试效果。” 军科院院长，袁弘，军队出身，向来不苟言笑，人称“铁面阎王”。 他抬眼看了一下那片空荡荡的区域，又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算是默许了。 …… 与此同时。 军科院，教学区。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独立的发射井。 林凡缓缓戴上了那个造型奇特的，布满了银色线路的神经元驱动头盔。 大地，微微震动。 教学区的地面从中裂开，一尊狰狞的钢铁巨兽，缓缓从深渊中升起，炮口直指苍穹！ 冰冷的机械音，在林凡的脑海中响起。 【设备自检通过……】 【靶场实时数据链接入成功……】 【意识同步率99.7%……】 林凡的意识，在这一刻，与整座炮台融为一体。 三百公里外靶场上的一草一木，风速，湿度，甚至是空气中盐分的浓度，都化作海量的数据流，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通过神经元驱动，对炮身的俯仰角，进行着零点零零一毫米级别的微调。 “目标锁定。” “海上人工专属靶山，坐标确认。” “充能——开始！” …… 海上靶场，气氛热烈。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举着高倍望远镜，准备见证龙国电磁炮技术的新巅峰。 首先测试的，魔科院。 他们打算先拿林凡的专属靶山测试一下，如果效果不理想，再拿自己的转速表靶山做测试。 “魔科院，‘破晓’一号，准备发射！” 随着魔科院负责人，一声令下，魔科院那台充满科幻感的电磁炮，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 一枚带着刺眼红色尾焰的特种穿甲弹，呼啸出膛，撕裂空气，直奔二十公里外那座用林凡专属的人工岛靶山！ 现场的所有专家和领导，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炮弹命中靶心的那一刻。 期待着，第一炮的成果。 然而。 就在这时， 一道幽蓝色的光束，无声无息地从遥远的天际后方划过。 它没有声音，没有尾焰，甚至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 后发，先至！ 下一秒。 远方海平面尽头的人工靶山，在所有人的望远镜视野里，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 那不是爆炸的火光，而是一种纯粹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绝对的白。 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 所有举着望远镜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惨白，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 紧接着。 一朵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庞大、都要狰狞的蘑菇云，在靶山原有的位置，冲天而起！ 轰隆——！！！ 延迟了足足数秒的惊天巨响，才终于传到靶场。 那声音，根本不是炮弹爆炸，而是整座靶山被瞬间气化的哀嚎！ 整个海面被掀起滔天巨浪，一场小规模的海啸，向着测试平台疯狂席卷而来！ “警报！警报！” “检测到超高强度冲击波！” 测试平台剧烈摇晃，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现场陷入一片混乱，所有的通讯和电力都在冲击中一度中断。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这毁天灭地的一幕，和刚刚发射的魔科院那一炮，联系在了一起！ “保护院长！” 几名警卫死死护住袁弘，他看着远处那朵不祥的蘑菇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暴怒。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魔科院什么时候搞出了这种威力的东西？这跟小型核弹有什么区别！ 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而魔科院的团队成员们，则是一个个目瞪口呆，彻底傻在了原地。 他们看看自己那台刚刚发射完毕，还在散热的轨道炮，又看看远方那朵遮天蔽日的蘑菇云。 “我……我们的炮……威力这么大吗？” 项目负责人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他自己都不信。 这根本不科学！ 混乱之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魔科院那枚被寄予厚望的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奈的抛物线，最终因为失去了目标，一头扎进了翻腾的海水里，连一朵像样的水花都没能溅起。 靶场一片狼藉。 幸好距离够远，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刚才魔科院那一击，到底是什么鬼！？ ------------ 第110章 可惜了，只能开一炮 冲击波的余威还未散尽，整个海上测试平台仍在剧烈摇晃，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片孤叶。 军科院院长袁弘，这位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铁血将军，此刻双目赤红。他几步跨到魔科院负责人面前，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攥住对方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谁他妈给你们的胆子！” 一声雷霆般的咆哮，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 “谁允许你们在炮弹里塞战术核弹头的！？” 袁弘脖子上的青筋一路暴突到额角，那副模样，像是要活生生将人撕碎。 这已经不是违规了！ 这是在挑战整个龙国军备测试的底线！ 一旦查实，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被送上军事法庭！ 魔科院的负责人，一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此刻魂都吓飞了。他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如纸，全靠袁弘揪着衣领才没瘫倒在地。 他拼命地摇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没有！袁院长，我们真的没有啊！” “那就是一枚……一枚最普通的常规穿甲弹啊！” “常规穿甲弹？”袁弘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他妈自己睁眼看看那是什么！常规穿甲弹能打出蘑菇云？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他手臂一振，几乎就要下令警卫当场缴了整个魔科院团队的械！ “袁院长！等等！” 周培院士急忙冲了过来，他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他一把死死按住袁弘的手臂，立刻对身后的技术人员咆哮道。 “马上调取‘破晓’一号的所有设计图和炮弹出厂检测报告！快！” 几分钟后，一份份紧急检查结果被送了过来。 所有的设计图纸、材料配比、出厂检测数据，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确实是一枚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电磁炮炮弹。 与此同时，辐射检测小组的报告也通过紧急频道传了过来。 “报告！现场未检测到任何核辐射残留！” “重复！现场未检测到任何核辐射残留！辐射水平……正常！”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脑门上，砸得他们头晕眼花。 不是核弹？ 那靶山是怎么凭空蒸发的？ 那比核爆还夸张的蘑菇云又是怎么回事？ 在场所有专家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然后踩在地上，碾得粉碎。 袁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缓缓松开了魔科院负责人的衣领，但那张铁青的脸没有丝毫缓和。 他开始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难道是靶山内部，被人提前安放了巨量的炸药？ 可这是军方靶场，谁有这个本事？谁又有这个动机？ 他的脑海里，闪过林凡的名字。 毕竟，那是林凡的专属靶区。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个叫林凡的小子，连炮都没运过来。 人，更是从头到尾都没在靶场露过面。 隔着三百公里呢，他能干什么？用眼神把靶山瞪没了吗？扯淡！ …… 不是林凡，又会是谁？ 袁弘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 海上靶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袁弘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个指挥平台。 “查！给我查！” “封锁现场！成立最高级别的事故调查组！把所有人都给我看起来！” 魔科院的负责人，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面如死灰。 虽然初步排除了他们在炮弹里塞核弹头的嫌疑，但他们整个团队还是被暂时隔离审查。 每个人都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 与此同时。 军科院总部的电网调度中心，也炸了。 就在刚刚，整个院区，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面积停电！ “什么情况！？” “所有备用线路全部跳闸！主线路的熔断保护器……烧……烧成了铁水！” “快！紧急排查故障源！” 几分钟后，所有数据都指向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源头——分配给龙科院林凡团队的，那个独立的教学区。 技术部负责人张海涛，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条几乎与Y轴重合的瞬时用电量曲线，头皮一阵阵发麻。 数据显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教学区的用电量，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直接抽干了整个军科院的电网储备！ 这根本不可能是正常的电力消耗！ 就算是把整个教学区的所有电线拧成一股，直接短路，也绝不可能造成这种级别的电力黑洞！ “这得是多大的电力故障才行！？” 张海涛不敢有丝毫怠慢，抓起安全帽，带着一队人，疯了一样冲向教学区。 …… 另一边。 军科院教学区内，备用电源启动，惨白的灯光重新亮起。 林凡的副手李成，和机动组的一众成员，正死死地盯着主屏幕上刚刚记录下来的各项数据。 每个人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屏幕上，三百公里外的靶山，已经从地图上被彻底抹去。 那朵冲天而起的巨大蘑菇云，还在缓缓升腾。 远方传来的警报声，即便隔着屏幕，也清晰可闻。 李成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扭过头，看着依旧在操作台前忙碌的林凡。 “老……老大……” “我们……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林凡头也没回，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仔细分析着刚刚那一炮打出来的海量数据。 射程300.12公里。 弹道误差0.03米。 能量转化率99.7%。 靶点能量释放峰值…… 数据完美！ 性能稳定，完全可以取代现有的所有常规轨道炮。 他终于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一丝闯祸的惊慌，反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遗憾。 “可惜了。” 林凡摇了摇头。 “军科院的电力系统还是太脆弱了，就够开一炮。” “数据样本，太少。” ------------ 第111章 下次！？ 还他娘想有下次！？ 海上靶场。 袁弘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命令调查组继续扩大勘察范围，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靶山没了，凭空蒸发！ 现场却没有检测到任何核辐射！ 这完全违背了他几十年的常识。 …… 另一边。 军科院技术部负责人，张海涛，带着一队人马，行色匆匆地赶往教学区。 能把主熔断器都烧成一滩铁水，这种级别的电力事故，他从业三十年，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 这得是多大的能量，才能在瞬间释放？ 然而，当他们抵达教学区外围时，所有人都纳闷了。 没有火光，没有浓烟，甚至连短路后特有的臭氧味都没有。 安静得有些诡异。 张海涛心里更没底了，他硬着头皮，走上前，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教学区大门。 “咚、咚、咚。” 门，开了一道缝。 副手李成那张惨白的脸探了出来。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一排身穿军科院制服，表情严肃的技术人员时，腿肚子都软了。 完了，东窗事发，这是来抓人的！ 张海涛看着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语气严肃地质问： “这里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严重的电力事故？” “我们检测到，就是因为你们区域的线路，导致了主断路器，熔断性过载！” 李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控制台的方向。 林凡从一堆复杂的仪器后面走了出来，他随手用一块布擦了擦手，表情淡然地看着门外的张海涛一行人。 “哦，没什么大事，不用紧张。”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张海涛一口气背过去。 没什么大事？ 张海涛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整个军科院的电网都被你们干瘫痪了，这还叫没什么大事？” “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故！坦白说清楚，我们好备案处理！” 林凡想了想，用一种纯粹讨论技术的语气，平静地给出了回答： “我们就开了一炮而已。” “说实话，你们的电力系统确实该升级了，连一次满功率发射都撑不住。” 话音落下。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开…… 开了一炮？ 张海涛和他身后的所有技术人员，全都懵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在军科院腹地开炮？ 往哪开？ 什么炮？ 他们伸着脖子往里看，只看到一堆奇形怪状、他们完全看不懂的炮形设备。 张海涛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们开炮了！？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原封不动地，一字不差地，汇报给了远在三百公里外海上靶场的院长—— 袁弘。 …… “你说什么！？” 通讯器里，传来袁弘不敢置信的咆哮，声音大得像是要撕裂听筒。 “林凡说他开了一炮！？” 技术部负责人张海涛被吼得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重复。 “是……是的，袁院长，林总工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他还说……还说我们的电力系统……该升级了。” “……” 袁弘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疯狂飙升，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猛地挂断通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运转，试图将所有匪夷所思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 林凡的炮，太大，运不出来，所以他放弃了测试……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是…… 如果他没放弃呢？ …… 靶山消失了。 教学区电力瘫痪了。 林凡说他开了一炮。 如果…… 如果他直接从军科院，横跨三百公里，直接开炮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袁弘自己都觉得疯了。 可偏偏，这又是唯一能在逻辑上完美闭环的解释！ 一股寒意从袁弘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汗毛都根根倒竖。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刻翻出通讯录，直接拨通了林凡的私人号码。 电话接通。 袁弘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小林，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电话那头，林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袁院长请说。” 袁弘握紧了通讯器，一字一顿地问。 “海上靶场那座靶山，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林凡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疑惑的语气回答。 “是啊。” “不然呢？靶场不就是用来打的吗？” “……” 轰！ 袁弘彻底傻眼了！ 他握着电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一片轰鸣。 他居然承认了！ “你……你他妈别跟我开国际玩笑！” 袁弘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声音都变了调。 “那可是三百公里！三百公里啊！” “你在我们军科院里开的火！？” “而且靶山都他妈的干没了！” …… 袁弘的咆哮声，几乎要撕裂手机的听筒，清晰地灌进教学区里每一个人的耳朵。 林凡的团队成员们，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连呼吸都忘了。 林凡却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那边的咆哮声小了些，才不紧不慢地放回耳边。 “袁院长，别激动，距离不是问题。” “主要是威力没控制好，第一次试射，参数给高了点，下次就有经验了。” 下次！？ 你他娘的，还想有下一次！？ 电话那头的袁弘，呼吸声粗重得像是破旧的风箱，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啪！” 袁弘猛地挂断了电话。 他再也无法在靶场多待一秒钟。 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去！立刻！马上！他要亲眼去看看！ “备机！” 他冲着身边的警卫员，发出一声嘶吼。 “立刻给我准备直升机！回总部！” 靶场上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他们看着这位向来以沉稳著称的院长，此刻竟失态到如此地步，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培院士快步走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老袁，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袁弘转过头，看着这位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科研人员，嘴唇翕动了几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摆了摆手，吐出几个字。 “这一次，可能……真的要变天了。” ------------ 第112章 你们这儿的电网不太行，撑不住第二炮 直升机的轰鸣声很快响起，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 袁弘坐在机舱里，看着下方飞速倒退的景物，内心却掀起了比窗外海啸还要狂暴的巨浪。 高能粒子轨道炮？ 三百公里射程？ 一炮，把一座靶山从海上抹掉？ 他不敢相信，这完全颠覆了他几十年建立起来的科学认知。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 直升机在军科院总部大楼顶层降落，机身还没停稳，袁弘就几乎是跳下飞机的。 他一路狂奔，警卫员在后面连追都追不上。 “砰！” 教学区那扇尘封了五个月的大门，被他一脚踹开。 下一秒，袁弘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他看着矗立在教学区中央的那尊钢铁巨物，大脑一片空白。 那狰狞的炮身，那复杂的结构，那充满了暴力美学的设计…… 这不是炮。 这是一尊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的，钢铁巨兽！ 林凡从巨炮下方的控制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轻薄的个人终端，递了过去。 “袁院长，这是初步的测试报告。” 袁弘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接过了那份报告。 他的视线落在屏幕上。 【射程：300.12公里】 【弹道误差：0.03米】 【能量转化率：99.7%】 【靶点能量释放峰值：……】 报告上的每一个字符，每一个匪夷所思的数据，都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世界观上。 他看着林凡，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整个教学区，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地钉在袁弘身上。 这位军科院的“铁面阎王”，举着那份薄薄的报告，一动不动。 三分钟。 整整三分钟。 袁弘的手指才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 “这……这上面的，都是真的？” 林凡点了下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嗯，基本符合理论预期。” “呼——” 袁弘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感觉自己那颗久经沙场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擂动。 他脑子里闪过鹰酱那刚刚追平的“神盾”电磁炮。 再看看手里这份足以颠覆整个现代火炮格局的报告。 一种无法抑制的狂喜，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追平？ 再给他们五十年！不！一百年！他们也别想再看到龙国的尾灯！ 然而，林凡看着那尊沉默的巨炮，脸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丝遗憾。 “只可惜，你们这儿的电网不太行，撑不住第二炮。” “不然还能多采集几组弹道数据，把误差模型修正得更完美一点。” 袁弘眼角狠狠一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人都要傻了。 这小子在说什么？ 还想开第二炮！？ 他一把抢过报告，指着上面那个堪比战术核武的威力评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凡脸上了。 “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一炮，整个海上靶区的通讯和雷达系统，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 “你知不知道！整个东部战区都以为遭到了不明来源的战略打击，差点就拉响一级战备警报了！” 林凡无辜地摊了摊手。 “这我哪知道，我就是个搞研发的。” “……” 袁弘被他噎得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林凡，又爱又恨。 这小子，是个能把天都捅个窟窿的绝世妖孽！ 但，他也是龙国百年不遇的国之瑰宝！ 袁弘死死攥着那份报告，转身就走，他必须立刻去处理那个被林凡一炮轰出来的烂摊子。 走到门口，他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死死地盯着林凡，一字一顿。 “你小子，哪也别去！” “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砰！” 大门被重重关上。 直到袁弘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李成等人才敢大口喘气。 他们“呼啦”一下围住林凡，一个个眼睛里全是激动的小星星，那崇拜的劲头，恨不得当场给林凡磕一个。 “老大……你简直就是我们的神！” …… 袁弘当即一个电话，直接打回了海上靶场。 靶场负责人正焦头烂额地指挥着现场恢复，接到电话，声音都哑了。 “院长！情况到底搞清楚没有？究竟是哪来的不明攻击？” 电话那头，袁弘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甚至可以说是狂喜的兴奋。 “不明攻击个屁！” “那是我们军科院自己的武器在测试！” 靶场负责人当场就愣住了，脑子一懵。 “我们……我们自己的测试？” 袁弘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是龙科院的林凡，在咱们院里头的教学区，开的炮！” “……”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十几秒，靶场负责人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变了调的尖叫。 “在院里开炮！？打到三百公里外的海上！？靶山都他妈没了！院长，您没开玩笑吧！？” …… 消息如同十二级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测试区。 隔离审查室里，魔科院团队坐立不安。 当他们听说，那毁天灭地的一炮，是林凡在军科院总部大楼底下，直接打过来的…… 整个审查室，鸦雀无声。 负责人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傻傻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紧接着，是川科院团队，军科院自己的团队…… 三个国内最顶尖的科研团队，今天，集体自闭了。 …… 周培院士愣在原地， 三百公里。 一炮轰平一座山。 没有核辐射。 这怎么可能！？ 周培的大脑在疯狂运转，他抓起笔，在白板上疯狂地演算着。 “难道……他发射了一枚搭载了温压弹头的超高音速导弹？” 念头刚起，就被他自己划掉。 “不对！我们的空天监测网，没有捕捉到任何飞行器轨迹！” “那是什么？某种定向能武器？可能量是怎么做到无衰减跨越三百公里的？！” 他想破了脑袋，将自己毕生所学翻了个底朝天，也无法解释眼前这堪称神迹的一幕。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体系。 甚至，超出了这个时代该有的物理学认知！ ------------ 第113章 解锁方舟反应炉技术！ 军备部，火炮科。 科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科长正因为鹰酱电磁炮技术追平的事情，愁得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就在这时，桌上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猛地抓起话筒，语气急躁。 “老袁，‘神矛计划’有结果了？” “我可告诉你，要是拿不出能跟鹰酱拉开代差的东西，你我明年，脸上都挂不住！” 电话那头，袁弘的声音却异常轻松。 “科长，关于龙国轨道炮被鹰酱追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科长愣了一下，随即火气就上来了。 “解决了？你可别糊弄我爱！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这才刚开始第一轮测试，你就给我说解决了？老袁，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吹牛了？” 袁弘清了清嗓子，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郑重。 “是彻底解决了，永久性地解决了。” “我们，已经不需要再跟他们在电磁轨道上纠缠了。” 这话，直接把科长给说懵了。 “老袁！你他娘的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不着调的胡话了？什么叫永久解决？你给我说清楚！” 袁弘没有过多解释。 “我把现场录像和一份技术报告发过去，您自己看吧。” 说完，电话就挂了。 科长将信将疑地放下话筒，打开内部加密系统，点开了袁弘发来的文件。 他先点开了视频。 画面里，是远方一座孤零零的海上靶山。 下一秒。 一道白光闪过。 紧接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靶山原有的位置冲天而起！ 科长瞳孔骤缩，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核弹！？ 他刚要拿起电话质问，却看到了附件报告。 《高能粒子轨道炮原型机首次实弹测试报告》。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点开了文件。 一行行颠覆三观的数据和理论模型，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脑子里。 他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 “高能粒子轨道炮！？” 科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屏幕，因为激动，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这种东西，居然……居然真的被我们造出来了！？” 他反复看着报告里的数据，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理论射程上限……一千公里！？” “本次测试射程三百公里，仅作为近距离弹道修正参考！？” “威力堪比小型核弹，无辐射残留，无法拦截……” “哈哈！哈哈哈哈！” 科长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甚至带着一丝压抑许久的泪花。 “这他娘的要是公布出去，鹰酱那帮孙子还不得当场疯了！？” …… 科长迅速回拨给了袁弘。 电话一接通，科长的声音里就充满了压抑不住的赞赏和狂喜。 “老袁！干得漂亮！你们军科院这次，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我代表军备部，现在就批了！给你们三千万的专项奖励！” 电话那头，袁弘却发出了一声苦笑。 “科长，您这奖励……我们军科院可不敢领啊。” “这事儿，跟我们关系真不大。” 科长当场就愣住了， “什么意思？不是你们搞出来的？” 袁弘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有无奈，有感慨，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东西，是龙科院的林凡，一个人，带着他的机动组，在我们这儿，用了五个月的时间，从零开始搞出来的。” “我们这些人……充其量，就是给他提供了个场地，外加一个……不太给力的电源。” “……” 科长再次傻眼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需要重启一下。 一个人？ 五个月？ 从零开始，直接颠覆了整个世界的火炮武器体系？ 这他娘的…… 科长沉默了许久，再次抓起电话。 这一次，是直接打给了龙科院总院的院长，李振国。 …… 龙科院，院长办公室。 李振国正在处理一堆文件，桌上那台极少响起的红色电话，突兀地叫了起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不是小事。 电话刚接通，火炮科科长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跟打雷一样传了过来。 “老李啊老李！你们龙科院厉害啊！” “这一次真的立大功了！” 李振国一头雾水，但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预感。 这事儿，八成又跟林凡那小子有关。 他揉了揉眉心，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科长用激动的语气，将林凡在军科院干出的“好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后…… 饶是李振国早有心理准备，也被那句“一炮轰平三百公里外的靶山”，给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高能粒子轨道炮！？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电话里，科长还在兴奋地大笑。 “军备部的专项奖励，三千万！一分不少，全部奖励到林凡个人头上！” …… 挂断电话，龙科院总院长李振国，整个人还陷在办公椅里，半天没动弹。 高能粒子轨道炮？ 三百公里超远程，一炮轰平一座山？ 他知道林凡去参加“神矛计划”，也做好了这小子会搞出点名堂的心理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林凡会用这种方式，掀桌子！ 这不是升级，这是升维！ 李振国忍不住想笑，最后却只是化作一声苦笑。 他派林凡去，是想让他给龙国现有的宝刀，再磨得锋利一点。 结果这小子倒好，嫌磨刀太麻烦，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激光剑！ 从可控核聚变，到偏导护盾……再到现在的粒子炮…… 这小子的能力上限，到底他妈的在哪？ 李振国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财务部吗？我李振国！” “马上！以院里的名义，再给林凡同志追加一千万的特别荣誉奖！” “对！一千万！” 电话那头的秘书，听得人都傻了。 军备部那边刚批了三千万的个人奖励，院里还要再追加一千万？ 这位林总工……到底是干什么了？ 这是把天给捅了吗？ …… 与此同时。 林凡刚刚返回龙科院总院，刚刚到家。 手机接连震动了好几下。 【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入账龙币：30,000,000.00元……】 【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入账龙币：10,000,000.00元……】 一条条奖金到账的短信提示，让他心情愉悦。 他点开手机银行，看着总资产那一栏的数字，一路飞速飙升。 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让他无比心满意足的数字。 一个小目标。 1亿。 林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后续给盖亚文明升级的钱，总算是凑够了。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打开了那个熟悉的，伪装成单机手游的图标。 【文明沙盘】。 游戏界面加载出来。 看着VIP界面上，那个他眼馋了好久，却因为囊中羞涩迟迟无法下手的选项，林凡的嘴角微微上扬。 【前置子科技3：方舟反应炉技术（未解锁）】 【解锁需消耗：8000万科技点】 钱，就是用来花的。 林凡的手指，没有半分犹豫，重重地点了下去！ ------------ 第114章 击杀海王类！ 盖亚世界。 危机远没有解除。 虽然盖亚文明的固定式的巨炮逼退了海王类，但这些怪物压根就没想过放弃。 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更原始，也更恐怖的进攻方式。 在盖亚文明的深海探测器传回的画面里，冰冷漆黑的海底，无数庞大的阴影正在疯狂地涌动。 那些体型恐怖的巨兽，正用它们无与伦比的肉体力量，充当着最原始的挖掘机。 画面中，一头海王类用它那堪比楼宇的利爪，硬生生撕开坚固的海底岩层。另一头则张开巨口，将剥离的泥沙和石块囫囵吞下，再从身体另一侧排出。 它们居然在挖运河！ 一条巨大、笔直的沟渠，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生硬生生开凿出来！ 它从沿海区开始，如同一柄黑色的利剑，笔直地，朝着盖亚大陆的腹地延伸！ 它们要把海洋，直接引入内陆！ 一旦这条死亡运河挖通，海王类的大军就能顺着水道，畅通无阻地直接兵临盖亚主城之下！ 到那个时候，无法移动的轨道巨炮，将彻底失去所有的战略纵深，变成一个近在咫尺的活靶子。 盖亚文明的指挥中心，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全息地图上，那条代表运河的黑色线条在不断变长，像一道催命符，悬在每一个盖亚子民的头顶。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无助。 …… 就在这时！ 一道璀璨、浩瀚的金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神圣的光芒瞬间穿透指挥中心的穹顶，将整个盖亚主城，都沐浴其中！ 中央科学院里，首席工程师们正对着那不断延伸的死亡沟渠，一筹莫展，头发都快揪秃了。 下一秒，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知识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入了他们的脑海！ 【方舟反应炉】！ 一种全新的，小型超级能量核心！ 一位头发花白的首席工程师，呆呆地看着脑海中凭空出现的【方舟反应炉】精密结构图，又下意识地调出了旁边屏幕上的【高能粒子轨道炮】蓝图。 两个截然不同的科技，在他的脑中猛烈碰撞！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劈中，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明白了！” “神的意思，是！” “我们不需要被动防守，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轨道炮动起来！ 小型化！机动化！ 将固定的炮台，变成可以移动的、可以主动猎杀巨兽的战争堡垒！ 而实现这一切的核心，就是刚刚从天而降的“神赐技术”——方舟反应炉！ 它能完美解决移动轨道炮那恐怖到极点的能源供应问题！ …… 林凡靠在沙发上，看着游戏里，那些工程师们恍然大悟后陷入狂热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停顿，再次打开充值界面，又是一百万现金投了进去。 一行冰冷的指令，出现在盖亚文明所有工程师的脑海中。 “加速‘轨道炮战车’的技术研发与生产。” 神谕下达。 整个盖亚文明的中央工业区，机器的轰鸣声昼夜不息，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运转起来。 方舟反应炉的生产线在神谕的指引下，以超负荷的状态疯狂运转。 小型化的粒子轨道炮改造工作也在同步进行，工程师们废寝忘食，将原本的轨道炮技术重构，最终完美融入到全新的战车之上。 …… 三个盖亚月后。 中央工业区的巨型闸门，在“嘎吱”的巨响中缓缓升起。 二十辆通体呈暗灰色的钢铁巨兽，缓缓驶出。 每一辆，都由一根粗大炮管贯穿车体。 厚重的履带压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碾压声，充满了狰狞的暴力美学。 车身中部的方舟反应炉能量核心，透过装甲缝隙，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 …… 新大陆，联合军事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地图上，海王类运河正从海岸，朝着盖亚大陆的腹地疯狂延伸。 “它们在改变地形！”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过半个月，海水就会被直接引到盖亚主城城下！” “一旦盖亚大陆的防御纵深被彻底抹平，那门固定式的巨炮，就会变成一个活靶子！盖亚文明就完了！” “唇亡齿寒！盖亚要是完了，我们的稀有矿物供给将彻底断绝，不出半年，我们的整个工业体系就会因为缺少关键原材料而全面崩溃！” 在座的每一位高级将领，都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的灭亡，也进入了倒计时。 但对于盖亚的覆灭，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 与此同时，盖亚大陆。 刚刚挖掘出的沟渠边缘，浑浊的海水剧烈翻涌。 一头体长超过百米的成年海王类，猛地从水下冲出，它那庞大的身躯，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将阳光都遮蔽了。 它张开那足以吞下一艘战舰的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仿佛在宣告它们的胜利！ 然而，它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二十道幽蓝光束，同时出现在它硕大的头颅上。 那被誉为无坚不摧，连千万吨级核弹都无法撼动的厚重甲壳，在这一瞬间，被干净利落地洞穿。 二十个细小的孔洞，精准地贯穿了它的大脑。 内部恐怖的高温和粒子震荡，瞬间将其大脑组织完全蒸发。 这头纵横深海万年的远古巨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凶光瞬间熄灭，随后轰然倒地。 如同山崩。 溅起的滔天水花和漫天碎冰，在数秒后，才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席卷四方。 …… 新大陆，联合军事指挥中心。 盖亚文明主动共享的战场画面，让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高卢共和国的总统威廉，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最心爱的，从不离手的烟斗，从嘴里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坚硬的地面上，他却浑然不觉。 死了…… 海王类……被杀死了？ 这……这可是，有史以来，人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击杀成年海王类！ 威廉的政治嗅觉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 他想的已经不是什么稀有矿物了。 他想到的是，盖亚文明，现在拥有了击杀海王类的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全球的军事力量格局，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写！ 指挥中心里，其他国家的将领也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他们看向彼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同样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 第115章 我们的航母，是常规动力 新大陆，最高联合军事会议。 虚拟会议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那头小山般的成年海王类，被二十道光束贯穿头颅，轰然倒塌的画面，还在无声地循环播放。 在座的，是新大陆所有国家的军事统帅和最高领导人。 他们死死地盯着屏幕，表情僵硬，喉咙发干。 心中混杂着震惊、嫉妒、和一丝庆幸的复杂情绪。 为了对付这些从深海爬出的怪物，新大陆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圣鹰联邦，他们最精锐的第三装甲师，整整一个满编师团，三万将士，上千辆M1A3主战坦克，在东海岸阻击一头海王类。 战斗持续不到二十分钟，全军覆没。 白熊帝国，那个以强硬著称的国度，动用了他们压箱底的“炸弹沙皇”，投下了人类历史上威力最大的温压弹。 爆炸中心瞬间形成的高温甚至熔化了地表岩层，形成了一片小型的岩浆湖。 可那头海王类从火海中走出，仅仅是表皮有些焦黑，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至于核弹…… 那更是所有人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 是他们亲手犯下的，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们非但没能杀死怪物，反而亲手创造出了大量吸收了辐射、完成了进化的究极生命体！ 若当时，没丢下那些核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可现在，盖亚文明，将海王类不可战胜的魔咒，彻底打破！ “诸位，我们必须重新评估盖亚文明的军事实力。” 威廉总统最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将目光投向了屏幕上，那些如同幽灵般，停在海岸线上的“轨道炮战车”。 “他们的武器，可以轻易击穿海王类的防御……他们已经不是普通军事强国那么简单了！” …… 盖亚大陆，东海岸。 更多的“轨道炮战车”从内陆的生产线驶出，在漫长的海岸线上一字排开。 履带碾过冰冷的冻土，发出沉闷的轰鸣。 一门门幽蓝色的炮口，缓缓抬起，对准了翻涌的海面。 海面上，那些还在疯狂挖掘海底隧道的庞然大物，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 它们停下了刨掘的巨爪，巨大的头颅从水中探出，遥遥望向海岸线。 不安的低吼声，在兽群中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对危险的忌惮。 它们不理解那是什么武器，但同伴的死亡，是刻在基因里最深刻的警告。 下一秒，仿佛接到了某种统一的指令。 所有探出水面的海王类，猛地调转方向，庞大的身躯搅动起滔天巨浪，头也不回地朝着深海退去！ 它们放弃了。 放弃了那条即将贯通大陆的宏伟隧道。 放弃了这片肥沃的陆地。 …… 海王类退回了深海，巨大的沟渠横亘在海岸线上，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盖亚文明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指挥中心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希亚看着屏幕上退去的兽潮，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她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神明啊……” …… 林凡靠在沙发上，退出了游戏。 他点开手机银行，看着余额那一栏，叹了口气。 “两千万……” 仅仅是为了逼退海王类，解锁“方舟反应炉”，八千万就蒸发了。 钱，花得是真快。 解锁【巨型战术机甲】，需要一亿六千万。 还差一亿四。 还得继续搞钱才行！ 林凡揉了揉眉心，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从哪儿搞钱。 龙科院这边，该拿的项目都拿了，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再有千万级别的大项目。 真是麻烦！ …… 林凡不知道的是。 此时， 全世界所有的新闻频道，被同一条消息粗暴地打断。 鹰酱，最新一代核动力航母，“自由号”，正式下水！ 全球同步直播。 巨大的船坞闸门缓缓开启，一艘如同钢铁巨兽般的航母，在万众瞩目下，第一次驶入海洋。 阳光洒在崭新的灰色涂装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甲板上，鹰酱海军士兵穿着洁白的礼服，站成整齐的方阵，意气风发，媒体的镜头从他们骄傲的脸上扫过。 直播间里，主持人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充满优越感的语气介绍着。 “‘自由号’搭载了两台我们最先进的A1B核裂变反应堆，它的动力，无可匹敌！” “它的服役，标志着我们海军力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纪元！” “我们领先了全世界，甚至领先大熊国，至少两代！” 鹰酱的民众们，守在电视机和电脑前，爆发出阵阵欢呼。 这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国家实力的象征。 …… 画面一转，给到了现场的记者提问环节。 一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CNN女记者， 她没有去问鹰酱海军的任何官员，而是转身，穿过人群，将话筒直接怼到了一位龙国记者的面前。 那名来自龙国官媒的年轻记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女记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问题却尖锐而刻薄。 “请问，你们龙国的海军，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核动力航母？” “而不是一直停留在，需要不断补充燃料的常规动力时代？” 年轻记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而现场的外国记者们，看到这一幕，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闪光灯疯狂闪烁，所有的镜头，都死死地锁定着那名窘迫的龙国记者。 龙国年轻记者感觉自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混杂着愤怒、不甘、屈辱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 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龙国，确实没有核动力航母。 这是龙国海军，乃至整个国家，心中永远的不甘和遗憾。 …… 这一幕，通过直播信号，传遍了龙国的大街小巷。 网络，炸了！ “我他妈的！欺人太甚！” “那个鹰酱女记者，太恶心了！” “不是，我们龙国就真没有核动力航母吗？” “还真没有……我们的航母，都是常规动力，需要烧油的。” “唉，技术差距太大了。” 巨大的舆论压力，也压在了每一个相关部门的头上。 ------------ 第116章 我们玩，弯道超车！ 一份份盖着鲜红印章的绝密文件，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通过加密渠道，下达到各大科研单位的核心部门。 “深蓝之心”！ 一个被赋予了国家最高战略意义的攻坚项目，在鹰酱“自由号”下水仅仅六个小时后，正式启动！ 目标只有一个：两年内，攻克核动力航母发动机技术！ 不惜一切代价！ 消息传开，整个龙国科研界为之震动。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赌上国家荣誉和未来的科技竞赛。 所有人都清楚，鹰酱的“自由号”就像一座压在头顶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那台A1B核裂变反应堆，代表着他们在这个领域几十年的技术积累和沉淀，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想要在两年内追上，甚至是超越？ 谈何容易。 这是一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壮远征。 但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选择退缩。 每一个龙国科研人的骨子里，都刻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你行，我也行。 你领先，我就玩命追！ …… 龙科院，一号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龙科院的领导和核心骨干， 总院长李振国面色凝重，他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是让秘书将一份份文件推到每一个人面前。 林凡接过文件，翻开。 封面“深蓝之心”。 他大致扫了一眼，开头都是一些技术指标和性能要求， 林凡对这些并不怎么在意，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翻，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动作，停住了。 【项目参与者，专项奖励：4000万龙币。】 【项目杰出贡献者，追加奖励：1亿龙币！】 一个亿！？ 林凡的呼吸，骤然一滞。 这是他来到龙科院后，见过的，金额最高的一笔个人奖励。 一个亿，加上参与奖的四千万，就是一亿四千万！ 自己账户里，还剩两千万！ 全部加起来……正好是一亿六千万！ 正好可以解锁【巨型战术机甲】！ 林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关于“深蓝之心”的参数要求，他压根就没打算再仔细看。 因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已经在他脑海里清晰地浮现。 【方舟反应炉】！ 小型、高性能、绝对安全的可控核聚变能源核心！ 鹰酱那台引以为傲的“自由号”，还在用着老掉牙的核裂变技术！ 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林凡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燃起烈火。 这个项目，他要定了！ 这一个亿的杰出贡献奖，除了他，没人拿得走！ …… 李振国环视全场，声音沉重而有力：“同志们，情况大家已经了解了。‘深蓝之心’项目，迫在眉睫，关乎国运。我们龙科院，作为国家科研的排头兵，必须拿出一个能打的团队，啃下这块硬骨头！”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主位旁边的那个女人身上。 秦冰。 作为龙国首座可控核聚变发电站项目的总工程师，她在核能领域的声望和实力，是龙科院摆在明面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她神情专注，手指正在个人终端上飞速滑动，显然已经开始进行初步的技术评估。 然而，总院长李振国，以及少数几个知晓内情的院领导，却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向了会议桌最末尾的那个年轻人。 林凡。 可控核聚变发电站的设计图和底层理论，全都出自这小子之手。 论在核物理领域的真实造诣，秦冰，恐怕都得往后稍稍。 只是这事儿太过大条，为了保护林凡，院里一直对外宣称，秦冰是可控核聚变的总设计师。 “林凡同志。” 李振国直接点了他的名。 林凡抬起头。 “你有没有意愿，参与这次的攻坚项目？” 林凡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有。” 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李振国和一众高层，看到他这副果断的样子，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好小子，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 领导们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让林凡上，我同意！这小子就是个妖孽，没他搞不定的事！” “但秦冰同志的经验更丰富，而且她在核物理领域的名望，也能更好地协调各方资源。” “要不……让他们俩一起？” 最终，考虑到秦冰的综合能力和在核物理领域的公众认可度，李振国一锤定音，拍了板。 “好！那就这么定了！” 他站起身，宣布最终决定。 “这次‘深蓝之心’攻坚项目，由秦冰同志牵头带队，担任总负责人！” “林凡同志，担任副总负责人！” “院内核物理精英，任由你们两人调遣！要人给人，要设备给设备！我只有一个要求，两年之内，必须拿出成果！” …… 会议结束，人潮散去。 走廊里，秦冰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上了正准备离开的林凡。 她的思路清晰且直接，边走边说，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林凡，这次我们可能还是得走老路子，在现有的核裂变技术上做文章。” 她的语气笃定，充满了科学家的严谨和务实。 “我之前就是搞核裂变的，对压水堆技术很熟悉，这次算是重操旧业，虽然难度很大，但至少方向是明确的。” 林凡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秦冰姐，别搞核裂变了，没意思。” 一句话，让秦冰当场愣住。 她好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林凡。 “不搞核裂变？那我们搞什么？” “全世界最先进的航母发动机就是压水式核裂变反应堆，鹰酱在这条路上走了几十年。我们模仿，然后追赶，这是最稳妥，也是唯一的路线。” 林凡看着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们不追赶，也不模仿。” “我们直接换赛道，弯道超车。” “搞核聚变航母发动机。” “……” 秦冰忍不住苦笑起来。 “林凡，你别开玩笑。” “可控核聚变发电站那个大家伙有多大，你比谁都清楚。想把它小型化，再塞进航母那么点空间里？那比登天还难！” “我们现在那个发电站，已经是现有理论下，最紧凑、最极限的设计方案了，再想压缩体积，根本不可能。” 林凡默默地从个人终端里调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加密文件，直接传给了秦冰。 秦冰疑惑地看他一眼，低头打开了文件。 文件的标题，只有四个字。 【方舟反应炉】。 ------------ 第117章 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那就不用争了！ 秦冰只看到第一页，呼吸就仿佛要停滞。 文件的开篇，没有长篇大论的理论阐述，只有一张设计图。 一张实际尺寸只有一个汽车发动机大小，结构却精巧、复杂到极致的能源核心设计图。 图纸的每一根线条，每一个部件的衔接，都经过最精密、最严苛的计算，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复杂的能量回路像人体的神经网络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交织、盘绕，最终汇入中心那个小巧的反应室。 这种布局，完全颠覆了她对现有托卡马克装置的认知。 在图纸的下方，是大量简短却字字千钧的公式，支撑起这个全新的核聚变理论。 秦冰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只有大脑在疯狂运转，试图去理解眼前这超越时代的设计。 许久。 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林凡。那张向来清冷自信的脸上，只剩下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她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吸收林凡递来的资料。 但一种源自顶尖科学家的直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感告诉她，林凡的这个可控核聚变小型化理论，没准……真的可行！ 她想到的，已经不只是航母发动机了。 一旦这东西问世…… 将彻底改写世上所有大型载具，乃至所有战争兵器的最底层动力逻辑！ 航母、军舰……空间站，甚至未来的太空飞船！ 如果都能用上这种小型化的核聚变反应炉……那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 龙国，东部沿海。 一座在任何公开地图上都找不到坐标的秘密研发基地，在今天正式启用。 基地建在深入山体的巨大洞窟内，外面是厚重的合金闸门，内部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新风系统和金属混合的味道。一条条崭新的轨道在地面上延伸，通向各个独立的实验区。巨大的龙门吊在头顶缓缓滑过，发出沉闷的机械运转声。 这里，将决定龙国海军未来的心脏。 项目总负责人，是国家核动力工程总设计师，钱海平。 一位将毕生都奉献给了龙国核事业的泰山北斗。 钱海平，曾是龙国核动力研发团队中最年轻的成员，从青葱少年到白发苍苍，他的一生，就是一部龙国核动力发展的活历史。他亲手拧过第一代核反应堆的螺丝，也亲眼见证了龙国从无到有，一步步建立起自己完整的核工业体系。 此刻，他身边汇聚了国内所有核能领域的顶尖专家。 有来自大亚湾的压水堆总工，有来自秦山的重水堆权威，还有几位常年隐姓埋名，专门负责军用反应堆小型化研究的国宝级大佬。 每一个，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行业震三震的人物。 他们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 在最短的时间内，以龙国现有的核裂变技术为基础，复刻，乃至超越鹰酱的A1B反应堆！ 所有人都知道这有多难。 鹰酱在舰载核反应堆领域，有着超过半个世纪的技术积累，那是一代代人，用无数次实验和天文数字般的资金堆砌起来的技术壁垒。 想用两年时间走完别人半个世纪的路？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但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脸上有退缩的表情。 有的，只是被激起的，不服输的斗志。 …… 当龙科院的秦冰，带着林凡走进会议室时。 原本还在激烈讨论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唰啦——” 一片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整齐得像是经过了演练。 在场的所有专家，包括白发苍苍的钱海平院士在内，全部起立。 这不是官方安排的礼节，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开拓者的敬意。 这是对龙国可控核聚变奠基人的，最高敬意。 “秦院士，久仰大名！你们龙科院的可控核聚变发电站，是真正的国之重器，壮举啊！”钱海平主动走上前，双手紧紧握住秦冰的手，言语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简单的寒暄过后，众人重新落座。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次的“深蓝之心”攻坚战，秦冰院士恐怕难以成为主力。 因为，秦冰之前就以及说过，大家也已经研究过，可控核聚变电站的技术，无法做到小型化，这是在底层原理上，就已经注定了的。 角落里，几位来自川蜀核动力研究院的专家，忍不住私下惋惜。 “秦院士的核聚变技术，我们去参观过，壮观！震撼！只可惜，那套设备比一座小山还大，根本不可能塞进航母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专家，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遗憾。 他今年有幸去龙科院交流学习，亲眼见过那座如同神迹般的聚变电站，那种震撼至今还刻在他的脑海里。 “是啊，方向不一样。航母动力，还是得脚踏实地，先从核裂变搞起，模仿国外的成熟技术才是最稳妥的正道。”他身边的同事附和道，“咱们国家在压水堆上还是有底子的，虽然比不上鹰酱，但也不是从零开始。” “这次任务，时间太紧了，没时间给我们试错。” 他们的讨论，代表了在场绝大多数专家的心声。 对秦冰的尊敬，是真诚的。 但对可控核聚变应用于航母这件事的悲观，也是现实的。 …… 项目启动会上，钱海平院士打开投影，公布了详细的研发路线图。 核裂变方案。 从理论攻关，到材料选型，再到工程模拟……每一步都计划得滴水不漏。 这是一个最稳妥，也最高效的追赶方案，是集合了在场所有顶尖专家智慧的结晶。 “各位，有什么意见吗？”钱海平环视全场。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 秦冰站了起来。 她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钱老，各位同仁，我代表龙科院，申请独立开启一个子项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解。 秦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来，大家不愿意听到的话。 “——可控核聚变航母发动机。” 话音落下。 所有专家都面露难色，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钱海平院士脸上的笑容尴尬。 他非常尊重秦冰在学术上的成就，但这不代表他会同意一个，在他看来可能性极低的提议。 他看着秦冰，语气尽量保持着温和。 “秦院士，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这不是单纯的搞研发，是军令状。时间紧，任务重，上面的要求是两年！每一分经费，都极其宝贵。” 钱海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继续说。 “你说的这个方向，可控核聚变小型化，我也想啊！谁不想一步登天？” “可现实呢？就算集合我们全国之力，以我们的工业基础和技术积累，乐观估计，也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我们等不起，国家也等不起啊。” …… 会议室里，大部分专家都开始出声， “项目总资金只有二十亿！我们必须把所有力量拧成一股绳，全部砸在核裂变上，才有一丝追赶鹰酱的希望！” “如果分兵两路，万一……我是说万一，核裂变这边因为资金不足失败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您那个核聚变发动机项目，恕我直言，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他们对秦冰的表示尊敬，但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了钱海平那一边。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凝固到冰点时。 “砰！” 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能源部的部长，郑同舟，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整个会议室的温度，却仿佛骤然降了好几度。 刚刚还慷慨陈词的专家们，瞬间噤声。 郑同舟径直走到主位，目光在全场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秦冰和林凡的身上。 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你们谈论的，我都听到了。” “秦冰同志的能力，我信得过。” 可能性高不高，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秦冰的可控核聚变电站，可是让他们能源部的腰杆都是硬了！ “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那就不用争了！” “我再批二十亿！” “就搞两个组！” ------------ 第118章 MOSS：可以是可以，但这违规啊 能源部长的当场拍板，让会议室里所有的争论，瞬间偃旗息鼓。 最终，“深蓝之心”项目组，正式分裂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团队。 钱海平院士带领的主力团队，依旧作为主攻，浩浩荡荡地进驻了研发基地最核心、设备最先进的A区。整个团队士气高昂，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对鹰酱A1B反应堆的逆向攻关。 而林凡和秦冰，则领着自己的团队，去往了一处备用的独立实验区。 这里设备稀少，有些仪器上甚至还蒙着一层薄灰。 “他们还真是什么好设备都没留给我们。”秦冰看着空荡荡的场地，多少有些不悦。 林凡却压根不在意，方舟反应炉技术，被就和现在的技术格格不入，甚至是冲突的， 大部分基础设备都需要他从头自己造。 他环顾四周，反倒觉得清净。 “正好，省得我再花力气把他们的垃圾扔出去。” … 时间飞逝。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钱海平院士的“深蓝之心”主力团队，不负众望，捷报频传。 他们几乎每个月都能攻克一个重大的技术难关，内部的表彰大会开了不下十次。整个A区都沉浸在一种即将成功的狂热喜悦之中。 他们距离最终的胜利，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步——将反应堆装上实验舰，进行海试。 相比之下，林凡和秦冰所在的独立实验区，一年来，却安静得可怕，仿佛彻底被整个基地遗忘。 偶尔有人路过，也只能看到那扇紧闭的厚重铁门，听不到任何动静，也看不到任何成果报告。 渐渐地，基地里开始有了些风言风语。 “听说那个核聚变小组，一年了，连个响儿都没有。” “嗨，当初就不该搞，白白浪费了二十亿经费。” “谁说不是呢……” 然而，谁也不知道。 就在这片被遗忘的实验区内部，一台充满了科幻色彩，通体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方舟反应炉”原型机，已经静静地悬浮在平台中央。 它的大小，仅仅和一台汽车发动机相当。 林凡和秦冰，早已完成了所有的理论测试和模拟运行。 同样，也只差最后一步。 秦冰看着眼前的杰作，眉头却微微蹙起，她点开手中的平板，上面是一串天文数字。 “小凡，这东西……启动需要一个极其恐怖的瞬时能量脉冲，我们这个基地的电网根本撑不住。” 她划动着屏幕，指向一个解决方案。 “唯一的办法，是向国家电网申请专线，但线路改造，最快也要半年……” 林凡压根没听进去“半年”两个字。 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一个亿的杰出贡献奖。 夜长梦多！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 一条信息，悄然发送出去。 【MOSS！能搞定启动电源吗？】 手机屏幕上，一个极具科技感的AI头像闪烁了一下，几乎是秒回。 【可以是可以。】 【但这违法啊……】 …… “深蓝之心”项目组，总装测试现场。 能源部长郑同舟，以及一众军备部、能源部的高层，全部亲临现场。 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项目总负责人，钱海平院士，站在巨大的反应堆模型前，背脊挺得笔直，声音洪亮，汇报着一年来的辉煌成果。 “……所有测试数据，完美！” “实验室运行稳定，各项指标均已达到，甚至部分超越了设计要求！” 话音落下，现场掌声雷动！ 郑同舟部长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走上前，重重拍了拍钱海平的肩膀。 “好！好啊！钱老，你们是国家的功臣！” 他大手一挥，当场拍板。 “立即进行装机！今晚，就进行第一次海试！” “是！” 整个项目组都沸腾了！ 巨大的反应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稳稳地吊装进一艘经过特殊改造的巨大试验舰船上。 夜幕降临。 研发基地附近的海岸线，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聚集在码头，等待着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呜——” 汽笛长鸣，巨大的试验舰船缓缓驶离港口，进入预定的漆黑海域。 控制室内，气氛紧张而有序。 “反应堆开始提升功率。” “10%……30%……50%……所有系统正常！” 钱海平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 然而，就在功率指针，缓缓爬向70%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 “滴——！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控制室的平静！ 一名技术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变了调！ “警报！环形回路压力异常飙升！” “冷却剂流量不足！堆芯温度过高！” 钱海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对着通讯器发出雷霆般的嘶吼！ “紧急停堆！快！执行紧急停堆程序！” 可一切都晚了！ “报告！V-7阀门卡死！无法关闭！” “堆芯温度突破临界点！正在熔毁！” 控制室内，一片死寂！ 熔毁！ 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这要是炸了，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备用的紧急冷却系统被强行激活，海量的冷却剂疯狂灌入，才勉强将那颗暴走的心脏压制下去。 但整个项目……已经宣告了彻底的失败。 …… 黎明。 那艘承载了无数人希望的试验船，被拖船悄无声息地拖回了码头。 现场的专家们，一个个失魂落魄。 所有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经过连夜的数据分析，最终的结论，让所有人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致命缺陷，源于最底层的材料和结构设计。 想要解决，几乎等同于从头再来。 钱海平的背，这一刻，再也挺不直了。 他走到郑同舟部长面前，声音沙哑，准备鞠躬，承担所有责任。 “部长，我……” 郑同舟一把扶住了他，看着这位为国家核事业奉献了一生的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一句责备，只是拍着钱海平的后背，一字一句地安慰。 “钱老，不要气馁。” “距离成功，我们就差最后一步了，这已经是有史以来，我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我们，还有一年时间。” “我，相信你们！” …… 钱海平团队的众人，在部长的鼓励下，总算从失败的深渊里爬出来一丝，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们攥紧拳头，发誓必不辱使命。 可就在这股重新振作的气氛刚刚酝酿起来时。 异变陡生！ 啪——！ 一声脆响。 整个庞大的研发基地，连同远方灯火通明的码头，所有灯光，在同一瞬间，尽数熄灭！ 世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寂与黑暗。 “怎么回事？” “停电了？” ------------ 第119章 小型仿星器 与此同时。 基地的电网调度中心，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看着监控面板上那个已经烧成一团焦炭的主断路器，发出了惊骇欲绝的尖叫。 “报告！黄主任！整个基地片区的主电网……熔断了！烧……烧没了！” 调度中心负责人黄安平，看着那恐怖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 测试码头， 黑暗中，没等众人从停电的惊慌中反应过来。 一道刺穿灵魂的幽蓝色光柱，猛地从基地另一侧的独立实验区，悍然冲天而起！ 那光柱凝实得不像话，仿佛一柄贯穿天地的神罚之矛，在漆黑的夜幕中，投下诡异而又壮丽的蓝色光晕！ 码头上所有人的脸，都被映照得一片幽蓝。 紧接着，一阵阵剧烈而刺耳的高频嗡鸣声，席卷了整个海岸线！ 那声音仿佛有实质，让每个人的牙齿都开始发酸，灵魂都在颤栗！ “是……是秦冰院士那边！”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难道是实验出事故了？！” 部长郑同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钱海平的项目刚刚失败，要是秦冰这边再出事……龙国的可控核聚变计划，将遭受无法估量的重创！ 此刻。 风暴的中心，独立实验区内。 林凡看着眼前那台因为能量过载而发出刺耳尖啸的方舟反应炉，神色平静得有些过分。 刺目的蓝光，将整个实验室照得亮如白昼。 秦冰的脸色煞白，她紧紧抓着控制台的边缘，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林凡，这声音不对劲！动静太大了！” 林凡却从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他看着那颗耀眼夺目的“小太阳”，清楚这只是启动阶段的能量无法宣泄而已。 他转头，对着操作台，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开启方舟反应炉的电能输出！ …… 那道贯穿天地的幽蓝光柱，骤然收敛，在夜幕中瞬间消失，前后不过十几秒。 刺耳的高频嗡鸣也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重归死寂与黑暗。 就在众人为秦冰的安危捏了一把汗，以为那边发生了爆炸事故时。 啪嗒！ 整个研发基地，从内部的应急灯、电脑屏幕，到外部码头的巨大探照灯，乃至整片海岸线…… 所有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炸亮！ 光芒炽白刺眼，甚至比刚才主电网正常供电时还要亮上好几倍，晃得人眼睛生疼，根本无法直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调度中心紧急通知，出现不明事故，主断路器都熔断！” 钱海平死死盯着远处被照得如同白昼的海岸线，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计算着，声音都在发抖： “我们这个片区的电网，可是国家主干网络，如果失去电网，想要把它……把它反向过载点亮……” 他嘴唇哆嗦着，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 “这得是多恐怖的能量等级！？至少……至少是一个中型发电站的全部功率！！” 能源部长郑同舟反应最快，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 这电，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 ——刚刚发光的秦冰的实验区！ “快！去秦冰的实验室！” 部长在警卫的护送下，第一个朝着独立实验区的方向狂奔而去。 所有专家如梦初醒，也顾不上平日的稳重，疯了一样跟在后面，他们心中被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填满。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冲到实验区，一把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时。 所有人，脚步一顿，集体僵在了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呼吸，连同思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只见，在那空旷的实验室中央。 一台只有汽车发动机大小的奇特机器，正散发着柔和而梦幻的蓝色辉光。 无数比成年人手臂还粗的电缆从它底部延伸出来，如同巨兽的血管，密密麻麻地连接着墙壁上的电网接口。 它，正以一己之力，为整个基地，为整片海岸，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澎湃电力！ …… 实验区， 所有专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死死地盯着那台正在平稳运行的“方舟反应炉”。 “小型……小型仿星器……这……这是可控核聚变！”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嘴唇哆嗦着，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台机器，激动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当场跪下。 “天呐！他们真的做到了！而且……而且体积只有这么点大！” 这科幻般的一幕，彻底击碎了他们在场所有人几十年建立起来的科学认知。 然而，作为全场焦点的林凡和秦冰，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们。 两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控制台，不断调整着输出参数，记录着海量的测试数据。 突然！ 刺啦—— 实验室内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原型机散发出的幽蓝色光芒也变得极不稳定，明灭不定。 秦冰的秀眉瞬间蹙起，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 “小凡，输出功率不稳定！要不要终止测试？” 刚从震撼中被拉回现实的专家们，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秦冰他们也要失败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紧张万分的时候，林凡却异常淡定。 他绕着原型机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扫了一眼实时数据流，然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部件附近停下。 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林凡抬起了脚。 对着那个他判断出的故障点附近，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回荡在死寂的实验室里。 “卧槽！” “他干什么！？” “不要命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好几位专家吓得连连后退，魂都快飞了。 这他妈的可是正在运行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啊！ 你直接用脚踹！？ 万一炸了，整个基地都得跟着上天！ 然而，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没有发生。 就在那一脚落下之后，所有闪烁的灯光，瞬间恢复了稳定。 原型机那不稳定的蓝光也重新变得柔和而平稳，一切恢复了正常。 林凡收回脚，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裤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旁边的记录员随口说道： “哦，那个部件的能量谐振器有点小毛病。” “大家记录一下稳定后的数据，回头换个新的。” “……”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钱海平院士看看林凡，再看看那台安然无恙的仿星器，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第120章 他不是我助手，我是他的助手！ 呼…… 不知道是谁先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整个实验室里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声。 有人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钱海平院士推了推鼻梁上差点滑落的老花镜，强行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回放着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一脚…… 看似粗暴，甚至可以说是胡闹。 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让他感觉不可思议。 那个位置……那个力度…… 他不是在踹，他是在做物理校准…… 这已经不是艺高人胆大了，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若非对这台机器的每一个零件、每一条能量回路都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和操作！ 钱海平看向林凡，满是震撼。 “秦院士……你这助手，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周围的专家们纷纷点头附和，看向林凡的表情，充满了赞许。 听到众人的议论，刚刚记录完最后一组数据的秦冰，终于直起了身。 她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平静地看着众人。 “各位，可能误会了。” 一句话，让现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不明所以。 误会了？ 什么意思？ 秦冰没有立刻解释，她的视线转向身边的林凡，那清冷的表情下，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和崇拜。 她对着在场所有龙国核物理界的顶尖泰斗，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他不是我的助手。” 现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钱海平更是满脸错愕。 不是助手？那是什么？ 就在所有人脑子都转不过弯来的时候，秦冰深吸一口气： “‘方舟反应炉’，是林凡的独立技术。” “在这个项目里……” “我，是他的助手。” …… 我，是他的助手。 秦冰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实验室里轰然炸开！ 什么！？ 现场所有专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感觉自己的脑子被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秦冰是谁？ 龙国可控核聚变第一人！ 是凭借一己之力，搞出可控核聚变发电厂的传奇。 她居然说……她只是这个年轻人的助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 所有人的下巴，几乎都要惊掉在地上，他们死死地盯着林凡，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最后化为一片难以置信的茫然。 钱海平院士更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身边的控制台才勉强站稳。 他不是助手……秦冰才是助手？ 那这台颠覆了整个物理学界的“方舟反应炉”…… 能源部长郑同舟，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控制不住的惊奇。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凡。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龙科院……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 很快。 在能源部长郑同舟的亲自拍板。 那台只有汽车发动机大小的“方舟反应炉”，被小心翼翼地装上了一艘经过特殊改造的测试母舰。 码头电力已经恢复，灯火通明。 钱海平团队的所有人，秦冰团队的所有人，还有一众军方和能源部的大佬，全都聚集在这里，等待着见证历史的时刻。 “呜——” 汽笛长鸣。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母舰缓缓驶离港口，进入预定的漆黑海域，一切顺利！ 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各项参数稳定得像是一条直线，远超所有人的预期！ 郑同舟的脸上，已经难掩激动。 “开始拉升功率！” 随着林凡在控制台前下达指令，那颗蓝色的心脏，开始正式苏醒！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五十！ 母舰的速度越来越快，舰艏劈开海面，在漆黑的海上拉出两道越来越宽的巨大白色浪花！ 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然而，林凡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继续。” “满功率测试。” 话音落下，负责监控舰体结构的一名军方技术员，脸色瞬间就变了！ “林总工！不行！不能再快了！” “这个速度，测试母舰的龙骨会撑不住的！要……要散架了！” 什么！？ 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 功率居然大到，连船体都承受不住？！ 他们可是知道的，这艘测试母舰虽然是试验品，但它的主体结构和龙国现役的主力战舰，根本没有多大区别！ 也就是说，龙国海军现役的所有战舰，没有一艘，能承受住这台可控核聚变发动机的全部能量！ 简直离谱了！ …… 事后。 能源部长郑同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他拿着加密电话，直接拨通了海军总司令，苏远山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郑同舟那洪亮的声音里，充满了扬眉吐气的畅快！ “老苏！我们成功了！” 电话那头，苏远山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的声音里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什么！？” “你们仿制出鹰酱那台A1B核裂变发动机了！？” “这么快！？这才一年啊！” …… 郑同舟轻笑一声，慢悠悠地丢出一句话。 “谁跟你说，我们搞的是核裂变？” “……” 苏远山的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几秒后：“不搞核裂变？……难道还是常规动力？” 那股失望，隔着电话线传来。 “我给你发个东西，你自己看。”郑同舟没多解释，“看完再聊。” 说完，直接挂断。 苏远山一头雾水地放下听筒。 很快，加密终端“嘀”的一声，跳出一条文件接收提醒。 他点开。 视频画面亮起。 一艘试验母舰，正在漆黑的海面上狂飙！ 舰艏不是在破浪，而是在撞开大海！两侧的海水被硬生生挤压成两堵数米高的白墙，向后疯狂倒退！ 苏远山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他妈是什么速度！？ 鹰酱那艘“自由号”在这玩意面前，就像是个在澡盆里划水的小鸭子！ 画面一转，镜头切入母舰内部。 空旷。 巨大到吓人的内部空间里，原本应该安放着小山一样反应堆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苏远山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 搞什么鬼？发动机呢？ 就在这时，镜头缓缓向前推进，对准了船舱角落。 那里，静静地坐落着一个东西。 一个……只有一个汽车发动机大小，通体散发着梦幻般幽蓝色光芒的玩意儿。 “噌！” 苏远山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整个人死死贴在屏幕前，脸都快要怼上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抓着鼠标，手指都在抖，疯狂地把进度条拖回去，播放，再拖回去，再播放！ 没错！ 这小东西，就是驱动这艘万吨巨舰飞驰的心脏！ 他浑身都在哆嗦，一把抓起桌上那台红色电话，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在嘶吼： “老郑！这……这他娘的是什么引擎！？”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这么大点！？” 电话那头，传来郑同舟平静，却又蕴含着无上自豪的声音。 “可控核聚变引擎。” “我们叫它，方舟反应炉！” ------------ 第121章 你个当院长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方舟反应炉！ 可控核聚变引擎！ 这几个字，像是几万吨当量的深水炸弹，在海军总司令苏远山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他不是科研人员，但他作为龙国海军的最高统帅，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战略价值！ 核裂变航母，听着是无限续航，可每隔几年就要进船坞，更换一次核燃料棒。 不仅有泄露风险，而且那巨大的反应堆，占了航母宝贵的内部空间，除了航母和战略核潜艇，其他战舰根本塞不下！ 可眼前这个“方舟反应炉”，只有汽车发动机那么大！ 能量输出却恐怖到，连试验舰的龙骨都承受不住！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不仅仅是航母！ 驱逐舰、巡洋舰、两栖攻击舰……只要是万吨级以上的大型舰船，只要能腾出个犄角旮旯，就能装！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炸开！ 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全员无限续航的远洋舰队！ 一个全新的海战时代，要来了！ 鹰酱那艘“自由号”？ 在“方舟反应炉”面前，瞬间就成了落后了一个时代的古董！ 苏远山激动得在办公室里来回兜着圈子，脚下的地板都快被他磨出火星了！ 他当即做出决定，必须以最高优先级，将“方舟反应炉”列为海军未来百年的核心！ 他一把抓起电话，声音急切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老郑！你得立刻组织量产！” 电话那头，能源部长郑同舟无奈的笑了。 “技术不在我这儿，你得去问龙科院，这是他们的技术。” 苏远山一愣，龙科院？ 他印象里，龙科院虽然厉害，但在核动力小型化这块，似乎一直不如各军工集团自己的研究所。 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追问。 “是龙科院哪个团队？秦冰院士吗？” 郑同舟的语气变得更加玩味。 “秦冰院士确实参与了，但她自己说，她只是个助手。” 海军总司令苏远山，彻底懵了。 秦冰……只是个助手？ 那主导者是谁？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挂断电话，直接拨通了龙科院总院长李振国的私人号码！ …… 龙科院，总院长办公室。 李振国正在处理一堆积压的文件，桌上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 尖锐的铃声，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电话不响则已，一响，就没小事。 他迅速接通。 电话刚一贴到耳边，海军总司令苏远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跟炸雷一样轰了过来，激动到完全破了音。 “老李！天功！你们龙科院这次，立了天功了！” 李振国被吼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把话筒拿远了一点。 “什么天功？” 电话那头，苏远山明显是做了个深呼吸，但强压下去的兴奋，依旧让他的声音带着颤。 “我问你！你们院里是不是搞出了一个叫‘方舟反应炉’的东西？可控核聚变引擎！” “方舟反应炉”！ “可控核聚变引擎”！ 这两个词钻进耳朵的瞬间，李振国的大脑“嗡”的一声，险些宕机。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凡和秦冰。 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诧异。 他们居然真的搞出来了！？ 要知道，核裂变技术，龙科院并不擅长，那一直是军工集团的强项。而林凡和秦冰，之前展露出的天赋，也只是在可控核聚变发电站那种山岳般的大家伙上。 李振国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们院里，确实有派人参与核动力发动机的研究……他们，已经是设计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苏远山在那边直接炸了。 “什么叫设计出来！？” “能源部的老郑，都他妈把视频发给我了！那玩意儿就一个汽车发动机那么大！那动力！航母都要被干得起飞了！” “老李！你别跟我在这儿装糊涂！” 什么！？ 已经装机测试了！？ 就汽车发动机那么大！？ 航母都要起飞了！？ 一连串的信息，像一记记重锤，砸得李振国头晕眼花。 这……这比他最大胆的想象，还要夸张太多！ 电话那头，苏远山听着这边的沉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纳闷。 “不是……老李，你个当院长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振国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他的确不知道。 这他娘的，谁能想到……那小子不是去协助攻关吗？怎么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苏远山可不管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未来的无敌舰队，语气急切地切入正题。 “行了行了，先不说这个！我现在就跟你谈军备量产的事！这东西必须以最高优先级……” 量产？ 这可把李振国给难为坏了。 他现在两眼一抹黑，连那东西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谈量产？ 李振国稳住心神，打断了苏远山的话。 “老苏！你先停一下！” “我现在就去核实情况！你等我消息！” 说完，根本不给苏远山再开口的机会，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振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被苏远山吹得神乎其神的“方舟反应炉”，到底是个什么逆天的玩意儿！ …… 李振国乘坐的专机，几乎是擦着停机坪，强行降落。 他一路从京城飞来，脑子里始终嗡嗡作响。 当他踏上那艘静静停泊在港口的测试母舰，穿过长长的通道，亲眼看到那个被安置在动力舱核心位置的东西时。 这位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龙科院总院长，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只有汽车发动机大小，通体散发着幽蓝色辉光的奇特装置。 它就那么静静地平稳运转，听不到一丝噪音，只有那梦幻般的光芒，无声地诉说着它体内蕴含的恐怖能量。 李振国围着“方舟反应炉”，走了整整三圈。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那冰冷又科幻的外壳，可手在半空中，却又不受控制地缩了回来。 一种源于对未知和强大力量的本能敬畏，让他不敢有丝毫亵渎。 秦冰站在一旁，详细地汇报着整个研发和海试的过程。 当她讲到，海试时因为功率过载，船体结构出现问题，林凡上去就是一脚，硬生生把反应堆给“踹”稳定时…… 李振国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的林凡，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往上窜了。 这小子…… 用脚修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听完所有汇报，李振国再次将视线投向那颗蓝色的“心脏”，他终于确认，这东西，真的就是，小型化、可控核聚变引擎！ 但他还是难以置信， 这玩意儿…… 真的是正常人能造出来的吗！？ …… 龙科院，最高级别的机密会议室。 李振国召集了院里所有核心高层，他亲手将“方舟反应炉”的技术报告，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会议室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核聚变小型化的意义，可能比核聚变发电站本身，还要重大！” 李振国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桌面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发电站，解决的是我们国家的能源战略问题！是民生，是基础！” “而这东西……”他指着报告上的设计图，“它解决的，是我们所有尖端装备的‘心脏’问题！” “航母、驱逐舰、战略核潜艇！” “深空火箭、空间站、月面基地！” 李振国越说越激动，他猛地站了起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所有我们能想到，甚至想不到的大型装备，都能因为它的出现，而彻底脱胎换骨！” 他的思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 如果，把这颗拥有无限能源的心脏，和林凡之前在军科院搞出来的那个高能粒子轨道炮，结合在一起…… 那会是什么？ 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 李振国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下意识地看向会议桌的角落。 那里，林凡正靠在椅子上，一边“吨吨吨”地灌着可乐，一边低头专注地玩着手机，脸上时不时还露出“就这？”的嫌弃表情。 仿佛这场足以改变龙国国运，甚至改变世界格局的顶级机密会议，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李振国看着他，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个年轻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用一种近乎蛮不讲理的方式，将龙国科技的天花板，狠狠地向上拔高一大截。 这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 第122章 巨型战术机甲 “深蓝之心”项目的最终结果，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尘埃落定。 钱海平院士的核裂变团队虽然失败了，但整个团队，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不甘或嫉妒。 他们心服口服。 因为林凡和秦冰拿出来的东西，已经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产物。 那是降维打击。 很快，来自军备部和能源部的联合嘉奖文件，以最高优先级，正式下发。 林凡，作为“方舟反应炉”项目的绝对核心与唯一奠基人，被授予“国家杰出贡献”勋章。 同时，手机的提示音，开始疯狂响起。 叮！ 【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入账龙币：100,000,000.00元……】 叮！ 【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入账龙币：40,000,000.00元……】 叮！ 【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入账龙币：20,000,000.00元……】 一亿六千万的“深蓝之心”项目杰出贡献奖，外加之前李振国和院里特批的两千万特别荣誉奖，一分不少，全部到账。 林凡点开手机银行。 看着总资产那一栏，那个成功突破2亿大关的数字，满意地靠在了沙发上。 钱，够了。 解锁那台最终兵器的钱，终于凑够了。 现实世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是时候，去解决盖亚世界的麻烦了。 虽然轨道炮战车，暂时逼退了海王类，但这群怪物，只是暂时放弃了盖亚大陆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真正的危机，远没有解除。 林凡熟练地打开【文明沙盘】。 他将视角，直接切换到了整个盖亚星球的宏观地图。 游戏画面中，代表海王类的红色光点，已经完全从盖亚大陆的沿岸消失。 海岸线一片干净。 然而。 当林凡将视角，缓缓拖动到星球的另一端，新大陆的版图上时。 整片屏幕，瞬间被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深红色所吞噬！ 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几乎要将整个新大陆的轮廓彻底淹没，那红色甚至因为密度过高，已经开始发紫、发黑！ 海王类，放弃了从盖亚文明登陆。 它们，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新大陆！ …… 新大陆，已然化作炼狱。 昔日霓虹闪烁的繁华都会，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一头海王类，正用摩天大楼的尖顶剔着牙，另一头则将跨海大桥的钢缆扯断，被当成玩具，摔到天际。 曾经傲立于世界之巅的三大霸主——高卢、白熊、圣鹰，此刻正节节败退。 他们的钢铁洪流，在无穷无尽的怪物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战线每天都在以数百公里的速度向内陆崩溃。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在新大陆上被肆意产下的卵。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新孵化出的小型海王类，已经能适应陆地环境，它们从卵中爬出，第一件事就是啃食身边一切会动的东西。 而这些新生代的实际战力，甚至堪比成年海王类。 新大陆各国，已经彻底失去了清理这些“新生儿”的能力。 最凄惨的白熊帝国，半壁江山沦陷，怪物的大军已兵临首都城下。 其余小国，早已在地图上被抹去。 绝望的情绪，在整个新大陆疯狂滋生。 坚守了数个世纪的无神论信仰，在绝对的恐怖面前，开始崩塌。 废墟之上，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他们学着盖亚人的样子，朝着天空，向那个虚无缥缈，却创造了奇迹的“神”，发出卑微的祈祷。 “伟大的凡罗米修斯……” “求求您，也救救我们吧……” 一名路过的士兵，看着这些跪地祈祷的人，麻木地摇了摇头，嘴里低声咒骂。 “唉…又疯了一批。” …… 联合军事会议的虚拟房间内。 白熊、高卢、圣鹰三国的首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矜持与傲慢，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泣血的哀求。 “希亚执政官，请求你们的援助！” 白熊主席的声音都在颤抖。 “海王类已经攻入了我们的首都！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彻底沦陷了！” 盖亚最高指挥中心。 希亚看着屏幕上那三张绝望的脸，内心无比沉重。 她身旁，盖亚的首席生物学家刚刚发来最严峻的警告：一旦让海王类在新大陆完成孵化，诞生出完全适应陆地生存的第二代物种，这个恐怖的族群将再无任何弱点。 到那时，盖亚大陆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唇亡齿寒。 这个道理，希亚比谁都懂。 可现实，却冰冷得让人窒息。 最终，希亚对着通讯器，万分艰难地，给出了回复。 “非常抱歉。” “我们搭载了轨道炮的战车，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现存数量极其有限。” “如果我们派出援军，难保那些退回深海的怪物，不会趁我们本土空虚，卷土重来。” 希亚闭上了眼睛，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为了盖亚全体子民的安全。” “我们，不能冒险。” …… 听到盖亚拒绝出兵的回复，新大陆三位首脑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没了虚拟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白熊主席罗曼诺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沙哑地恳求： “希亚执政官，既然如此，那你们能不能……把轨道炮的技术共享给我们？” 高卢总统威廉也顾不上风度，连忙补充，语气急切： “对！我们可以用剩下的一切来交换！矿产、土地、科技资料……只要你们开口！以后百倍偿还！” 面对这个请求，希亚沉默了片刻，只能无奈地摇头。 她看着屏幕中那三张写满哀求的脸，语气肃穆而虔诚。 “那是神明赐予盖亚的权杖，用以守护家园。” “我等凡人，无权私自分享神明的恩赐。” 又是神…… 三位领导人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他们只当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借口，心中再也生不出一丝争取的气力。 希亚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个更残酷的现实。 “而且，就算神明仁慈，愿意将权杖授予你们……你们也造不出来。” “制造轨道炮需要消耗一种极其稀有的元素，那种元素，我们盖亚大陆的储备都已经告急。根据我们的勘探，你们新大陆的储量，甚至不足以支撑制造一台的消耗。”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新大陆三霸主最后的幻想。 他们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没有愤怒，也没有责怪。 他们知道，盖亚说的都是事实。换做是他们，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将唯一的希望拱手让人。 海王类并非被打败了。 它们只是觉得盖亚这块骨头太硬，懒得啃，才转向了他们这块更松软的肥肉而已。 通讯结束。 虚拟会议室的屏幕，一个接一个地暗了下去。 新大陆，彻底陷入了死寂般的绝望。 …… 沙发上，林凡将目光锁定在科技树最顶端，那个他眼馋了好久，金光闪闪的图标上。 【最终兵器：巨型战术机甲】 【解锁费用：160,000,000】 林凡的嘴角，微微上扬。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他的手指，没有半分犹豫，重重地点了下去！ 【确认消耗一亿六千万科技点，解锁“巨型战术机甲”科技吗？】 “确认！” 【叮！】 【恭喜您，您已成功解锁盖亚文明终极陆战兵器——巨型战术机甲！】 ------------ 第123章 解放新大陆 随着林凡指尖落下，一亿六千万的资金，从他的账户中瞬间蒸发。 【文明沙盘】游戏界面，剧烈一颤！ 下一秒，盖亚世界的天穹，被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金色光柱，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那光柱不再是之前任何一次神启可以比拟，它粗壮得遮蔽了天日，如同一条自宇宙尽头奔涌而来的黄金瀑河，精准无比地砸落在盖亚文明的中央工业区！ 轰！！！ 无声的轰鸣，在每一个盖亚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完整的【巨型战术机甲】技术蓝图，化作无穷无尽的知识洪流，野蛮地、不讲道理地冲进了每一位盖亚工程师的脑海！ 那是一种超越了生命理解极限的庞大与精妙。 中央科学院内，无数正在工作的工程师，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双眼圆睁，瞳孔涣散，整个人陷入了长久的呆滞。 紧接着，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狂热，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胸腔中喷薄而出！ “是……前所未有的强烈神启！” “神明赐下了……最终的兵器！” 一名老工程师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看着那通天的光柱，浑浊的双眼瞬间被泪水填满，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最高执政官希亚，正站在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当那道光柱降临的瞬间，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对着天空的方向，虔诚地跪倒，将额头深深地贴在冰冷的地面。 神谕降临！ 整个盖亚文明所有的无奈与迷茫，被这道光柱彻底涤荡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狂热的信念！ 希亚猛地抬起头，用通讯器下达了最高指令，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传我命令！” “所有资源，向中央工业区无限度倾斜！所有部门，无条件配合！” 整个盖亚文明，像一架被瞬间上满了所有发条的战争机器，以超越极限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工程师们废寝忘食，他们将刚刚烙印在脑海中的【巨型战术机甲】技术，与之前神明赐予的几大核心科技，开始进行完美的融合。 【神经元驱动技术】，化作了连接驾驶员与钢铁巨兽的神经脉络，实现真正的人机合一！ 【高能粒子轨道炮】，被巧妙地拆解、重构，化作了机甲的火力！ 而那颗小巧而强大的【方舟反应炉】，则被安放进机甲的胸腔，充当那颗永不衰竭的钢铁心脏！ 无数的零件被疯狂生产出来，在一个新建的，如同巨型教堂般的总装车间里，被一点点地组装。 一个骨架，从无到有，拔地而起。 数个盖亚月后。 在整个盖亚文明所有子民的狂热注视下，那扇高达数十米的总装车间闸门，在一阵阵沉重的轰鸣声中，缓缓升起！ 一尊身高十数米，通体覆盖着月白色装甲的钢铁巨人，静静地矗立在阴影之中。 它，被命名为—— “神卫”！ …… 在盖亚文明全力铸造最终兵器的同时，新大陆的战况，已经恶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曾经在新大陆上耀武扬威的区域强国，泰国帝国，已经彻底从地图上被抹去，不复存在。 而高卢、白熊、圣鹰这三霸主，也已是风中残烛，国土被无穷无尽的海王类啃食得千疮百孔。 白熊帝国。 作为抵抗海王类的最前线，此刻已经迎来了最后的时刻。 “轰隆——！” 首都最后的外围防线被轻易撕碎，无数巨兽涌入城市，钢铁丛林在它们面前，脆弱得像是饼干。 白熊主席罗曼诺夫，站在指挥部的落地窗前。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下达任何指令，只是麻木地看着远处。 城市中升腾的火焰，映照着一只只庞大的黑色剪影，它们正在肆意破坏，享受着这场末日的狂欢。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当连白熊帝国都即将覆灭的消息传开，整个新大陆彻底陷入了死寂。 所有抵抗都失去了意义。 末日的绝望，如瘟疫般蔓延。 幸存的人们躲在废墟和地底，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突然有些羡慕盖亚，羡慕那个有信仰的文明。 至少，盖亚人在面对绝望时，心中还有一个叫做“神”的寄托，这能让他们不至于彻底崩溃。 而他们这边，没有信仰，只有冰冷的现实。 无数人在末日降临的巨大压力下精神失常，变成了相信神明存在的疯子。 白熊首都，一处摇摇欲坠的地下避难所里。 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官，瘫靠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 他曾经最鄙视那些，一遇到困难就祈祷，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的疯子。 可如今，他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头顶传来剧烈的震动，混凝土碎块簌簌落下。 一只巨大的，覆盖着厚重甲壳的巨足，遮蔽了避难所裂开的缝隙，缓缓踩下。 他放弃了抵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那片几乎要被巨足遮蔽的天空。 他在心中，用不成调的语言，发出了此生唯一的祈祷。 “这个世界……真的如盖亚所说，有神存在吗？” “如果真的有……”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就在他发出祈祷的下一秒。 一道璀璨的幽蓝色光束，如同神罚之矛，从遥远的天际线精准地射来。 …… 光束瞬间贯穿了那巨兽厚重的头颅，留下一个平滑得不像话的孔洞，青烟从中袅袅升起。 那只庞然大物即将落下的巨足，猛地僵在半空。 下一秒，它小山般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轰然砸塌了半条街道，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避难所内，那个刚刚发出祈祷的军官，和所有幸存者，全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第二道！ 第三道！ …… 接连十道幽蓝色的光束，如同神罚之矛，从天际袭来，精准无误地将首都内肆虐的十只海王类，一一射杀！ 一头接着一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巨兽，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轰然倒地。 白熊主席罗曼诺夫在指挥部里，也通过监控看到了这神迹般的一幕。 他猛地冲到窗前，一把抢过望远镜，双手颤抖着，拼命望向攻击传来的方向。 遥远的地平线上，冰封之海的尽头，十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正在踏着碎冰，向着大陆疾驰而来！ …… 指挥部的大屏幕上，经过放大的图像，终于清晰地投送出来。 十台身高超过十米的白色机甲！ 它们肩扛着狰狞的粒子巨炮，跨越冰封之海，驰援而来！ 海王类在它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那不是战斗。 是屠戮！ 是神明降临，对凡间的恶魔，进行着单方面的清理！ 白熊国的幸存者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废墟中走出，他们看着那些前来拯救他们的“神兵”，眼神空洞而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透过那冰冷的钢铁机甲，仿佛真的看到了背后，那个俯瞰众生的存在…… 同样的场景，在高卢、在圣鹰，在所有被海王类蹂躏的国家，不断上演。 盖亚文明，派出了整整一千台“神卫”机甲！ 这支由“神卫”组成的钢铁军团，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了整个新大陆！ 所有已经登陆的海王类，被屠戮殆尽！ 所有还未登陆的海王类，在目睹了同伴的惨状后，惊恐地调转方向，逃回了深不见底的漆黑海洋！ 新大陆，被解放了！ 当最后一头海王类倒下，幸存者们走出避难所，看着那些静静矗立在废墟之上的白色巨影。 他们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 发自灵魂地，高呼出那个在绝望中听闻的，神明的名号。 声音从零星，到汇聚，最终响彻整个新大陆，震动云霄！ “凡，普罗米修斯！” ------------ 第124章 新世界的《圣经》 第148章 盖亚文明，被推上王座 新大陆，获救了。 当最后一头肆虐的海王类，被贯穿天际的粒子光束钉死在大地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幸存者们从废墟和地洞里爬出来，呆呆地看着那些屹立在城市中央，如同天神下凡的银色机甲。 震撼过后，不是狂喜，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颤栗。 联合指挥中心。 白熊主席罗曼诺夫，高卢总统威廉，圣鹰总统乔治，三个曾经主宰新大陆的男人，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们看着屏幕上，盖亚文明的“神卫”机甲，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战场，动作高效得令人发指。 他们引以为傲的军队，在海王类面前，是待宰的羔羊。 而盖亚的军队，在海王类面前，是冷酷的屠夫。 这不是一个维度的战争。 “我们……输得一败涂地。” 高卢总统威含，这位向来以优雅和傲慢著称的男人，此刻声音沙哑，他亲手点燃了一根雪茄，却忘了去抽。 “我们输给了怪物，也输给了……神。”圣鹰总统乔治，一字一顿地补充。 罗曼诺夫站了起来，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方那些正在接受民众膜拜的银色机甲。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不再有三霸主。” 他转过身，看着另外两人，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做出了最终的宣判。 “我提议，新大陆所有国家，共同尊奉盖亚文明为最高领导者。” “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神，来指引我们走下去。” 威廉和乔治对视一眼，没有半分犹豫，同时点了点头。 傲慢和尊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 这个提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了新大陆所有幸存的国家。 无人反对。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唯一的出路。 很快，一场席卷整个新大陆的“造神运动”，自下而上地，疯狂展开。 人们推倒了旧时代伟人的雕像，在城市的废墟上，用最虔诚的心，建立起一座座简陋却庄严的神殿。 神殿里供奉的，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明，而是他们亲眼见过的，拯救了他们的“神卫”机甲。 以及，机甲背后，那个唯一的真神。 “凡罗米修斯！” …… 盖亚大陆。 最高执政官希亚，看着新大陆各国联合发来的请求，以及那席卷整个大陆的信仰狂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权力？ 不，她看到的，是责任。 是神明给予初代信徒的，一份沉甸甸的，引导后来者的责任。 “神明将他们，交到了我们手上。” 希亚在最高议会上，对着所有盖亚高层，肃穆地说道。 “我们，必须以身作则，带好这些迷途的羔羊，绝不能辜负神明的信任！” 最终，盖亚文明，接受了新大陆的提议。 数日后。 新大陆各国，派出了最高规格的代表团，乘坐运输舰，前往盖亚大陆。 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 取经！ 在庄严的盖亚主城，新大陆各国代表，签署了《新世界联合宣言》。 宣言宣告，一个由盖亚文明领导的，共同信奉“凡罗米修斯”为唯一真神的全新时代，正式到来。 而盖亚文明那部记录了无数次神启和神迹的厚重历史，则被复制了无数份，分发给各国代表。 这，便是新世界的《圣经》。 …… 盖亚世界。 新大陆的版图上，一座座崭新的神殿拔地而起，神殿里供奉的，是同一个名字——“凡罗米修斯”。 林凡看着游戏画面里，那些金发碧眼的新大陆居民，学着盖亚人的模样，向着自己的雕像虔诚跪拜，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林凡感觉大脑传来一阵奇异的清凉感，无数原本还有些生涩的公式和理论，在他脑中瞬间变得清晰透彻，仿佛与生俱来。 他恍然醒悟， 原来，自己的脑力增长的本质……是源于，被人信仰…… 之前盖亚文明的信仰，让他的智力和动手能力有了不小提升。 而现在，随着整个新大陆数十亿人口的集体“入教”，这种提升，直接变成了指数级的飞跃！ 他的大脑，此刻就是一台人形的超级计算机！ “这么看来，这些新大陆的人，也不是毫无用处嘛。” 林凡摸了摸下巴，退出游戏。 林凡点开手机银行，看着余额那一栏孤零零的“四千万”，刚刚因为智力暴涨而带来的愉悦感，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危机感爆棚。 必须尽快搞钱！ …… “铃铃铃——”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总院长李振国。 林凡刚一接通，李振国那夹杂着兴奋与严肃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林凡！五年一度的‘陆战之王’军备竞赛，马上要开始了！” “陆战之王？坦克？”林凡对坦克没什么兴趣。 “这次的指定要求，是研发一款全新的‘无人陆战单位’！”李振国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把你的AI‘MOSS’拿出来，跟院里的坦克项目组合作，去争一争！” 林凡打了个哈欠，刚想说没兴趣。 李振国下一句话，让他瞬间坐直了身体。 “胜者，将获得军备部下拨的，一个亿现金奖励！” 一个亿！ 林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立刻答应，反而问出了一个让李振国始料未及的问题。 “院长，‘陆战之王’……一定得是坦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李振国被问得一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军备部发来的竞赛章程，发现上面确实只写了“陆战单位”，压根没限定必须是履带式坦克。 他想起了林凡之前在分院，捣鼓出的那个机械剑齿虎，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用你之前搞的那种机械剑齿虎去参赛？” 林凡笑了。 “比那个，大一点。” …… 李振国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出于对林凡创造奇迹能力的绝对信任，他干脆心一横，在电话里拍了板。 “我不管你搞什么！” “只要你能确保那玩意儿是陆地上最能打的！” “别说不是坦克，你就算给我开一台机甲过去，也没人敢放一个屁！” 林凡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刚刚才从盖亚文明那里，完全消化吸收的技术。 【巨型战术机甲】！ 将【神经元驱动】作为操作系统。 将【高能粒子轨道炮】作为主武器。 将【方舟反应炉】作为动力心脏。 完美的陆战杀戮机器！ 只是…… 林凡调出盖亚文明的“神卫”机甲三维模型，看着那狰狞的外形，充满了各种尖刺和夸张的装甲，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盖亚文明的审美，还是太野蛮了点。 这造型，活脱脱一个反派BOSS，开出去太掉价了。 不行。 必须给它换一个帅气的外壳。 一个顶级的机甲美型设计师，是必须的。 ------------ 第125章 包赢的 龙科院，内部人才数据库。 林凡的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滑动，筛选着一个个项目档案。 他这次的目标很明确。 不是找人，是找一个“壳”。 一个足够帅，足够有格调的机甲外壳，来承载他从盖亚文明那里弄来的黑科技。 很快，一份被系统用红色字体标记为“高风险”、“即将终止”的档案，跳入了他的视野。 【项目名称：重型载人机甲计划】 林凡眉梢一挑，点了进去。 下一秒，一份三维设计图在屏幕上展开。 只一眼，林凡的动作就停住了。 屏幕上，一台充满了力量感与未来感的机甲静静矗立。 它没有盖亚文明那种原始、野性的狰狞，反而充满了流畅的线条和精密的机械美感。 帅！ 帅得一塌糊涂！ 这不就是他记忆深处，那个叫做“高达”的东西吗！ “就是她了！” 林凡当即拍板，他要接手这个即将烂尾的项目，并把它魔改成自己想要的无人战术机甲——“承影”。 这时，他才注意到项目负责人的名字。 吕萌？ “不认识。” 林凡对总院的人还不太熟，但这不重要。 他看中的，是这个设计。 …… 另一边。 龙科院，重型载人机甲项目的仓库。 这里与其说是仓库，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着一个即将死去的梦想。 吕萌正在收拾一个纸箱，将桌上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她的导师，院里的机械部主任张凯峰，在评审会上那番毫不留情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过于理想化！” “耗费巨额经费却毫无产出！” “简直是在浪费国家宝贵的科研经费，搞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项目经费彻底冻结，团队成员人心涣散，一个个都找好了下家。 只剩下她这个项目负责人，来处理最后的残局。 她的人生，她的梦想，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最深的绝望和自我怀疑。 就在这时，她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突兀地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内部号码。 吕萌麻木地接通，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喂。” “吕工，我是林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又平静的声音，“在你仓库？我过去一趟。” 林凡？ 那个最近在院里声名鹊起，甚至压过了秦冰院士风头的超级新星？ 他来干什么？ 吕萌的第一反应，就是院里派他来，对自己这个失败的项目，进行最后的资产清点和封存。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声音也变得更加疲惫。 “……好。” 巨大的仓库铁门缓缓升起。 林凡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仓库中央，那台只完成了骨架和部分外甲的半成品机甲。 即便只是个半成品，它那十米高的身躯，依旧充满了压迫感。 吕萌站在机甲的阴影下，显得无比弱小。 林凡没有看她，而是绕着那台被命名为“刑天”的机甲骨架，走了一圈，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 “设计得真不错。” 林凡停下脚步，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这句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吕萌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林总工”，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失败品感兴趣。 林凡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吕工，你的项目，我接手了。” 吕萌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因为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林凡看着她，继续用一种谈生意的口吻，平静地往下说。 “经费、人员、技术，我来解决。” “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把它彻底完成。” 什么？ 吕萌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看着林凡，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微弱的希望。 “林总工……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林凡没说话。 他只是打了个手势，身后，几辆重卡驶来。 在吕萌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林凡的团队，将重卡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 一个，是只有汽车发动机大小，结构却精巧、复杂到极致，此刻正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能源核心。 另一个，是一组充满了科幻感的炮管状部件，上面布满了她完全看不懂的能量回路。 作为一名顶尖的机械设计师，吕萌在看到这两样东西的瞬间，呼吸就停滞了！ …… 巨大的仓库内，死一般的寂静。 十几名本已心如死灰的工程师，此刻全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就是，那台，传说中的方舟反应炉！？” “咕咚。” 一个年轻组员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这……这是……” 吕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作为机械工程师，作为这个“刑天”机甲的设计者，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稳定而强大的动力核心，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一切！ 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那道蓝光，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声音细若蚊蝇。 “可控……核聚变？” 林凡表情平淡得像是在介绍一台普通的柴油发电机。 “算是吧。” 他环视了一圈这些被彻底吓傻了的工程师。 “现在，你们决定要不要跟我干。” 吕萌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林凡。 她身后的十几名组员，也齐刷刷地看向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总工程师。 吕萌胸口剧烈起伏，她不知道林凡为什么会选中自己这个失败者，但她知道，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让“刑天”站起来的机会！ 她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要！” …… 团队的士气，瞬间从冰点被拉到了沸点。 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围着那台半成品的“刑天”机甲，眼里的光又重新燃了起来。 然而，当吕萌问及林凡接手这个项目的真实目的时，林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们的目标，是拿下‘陆战之王’军备竞赛的冠军。” “陆战之王？” 吕萌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那不是……坦克大赛吗？” 她赶紧掏出手机，登录内网，手忙脚乱地查询起竞赛的具体信息。 当她看到竞赛规则里“无人陆战单位”、“多方混战”、“实弹对抗”这几个关键词时，整个人都麻了。 “哈！？” 吕萌发出一声尖叫，弱弱地指着那台十米高的机甲骨架， “我们要开着这个大家伙……去参加坦克大战！？” “它体格这么大，上了战场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一直以来，吕萌的终极梦想，就是让她的“刑天”能站起来，能走两步，这就已经是天大的胜利了。 至于打架？ 她从来没想过，更不敢想！ 林凡点点头。 吕萌的手指再次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脸色越来越白，当她看到本次大赛的夺冠热门介绍时，手都开始抖了。 “西风工业的‘AI蚁群坦克团’……号称陆战的未来……协同作战，全域感知，悍不畏死……” 她抬头看着林凡，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林总工，跟这种怪物打，我们……” “真的能行吗？” 吕萌的话，充满了不安。 林凡看着她，只回了两个字。 “包赢的。” ------------ 第126章 承影，登场！ 事已至此，吕萌已经没有退路。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总工程师，又看了看自己仅剩的十几个组员，一咬牙，拼了！ 林凡没再多说，直接将几份加密的技术资料，传给了吕萌。 【神经元驱动技术】 【偏导折射护盾系统】 …… 当吕萌和她的团队，颤抖着手点开这些文件时，整个机甲仓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怎么不可能……” 一个老资格的机械工程师，死死盯着屏幕上【偏导折射护盾】的能量传导模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喃喃自语。 吕萌和她的团队，在研究这些天书般的技术时，世界观被一次又一次地推倒、碾碎、重塑。 他们再看向林凡时，那感觉彻底变了。 这哪里是什么空降的金主爸爸，这分明就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科技真神！ 林凡没理会他们的震撼， 他将吕萌设计的“刑天”外形，与自己带来的四大核心技术需求相结合，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很快，一份全新的建造蓝图，跃然屏上。 当吕萌看到那份最终设计图，以及它的理论机能时，呼吸都停滞了。 那已经不是她的“刑天”了。 如果这东西真能被造出来，它将是一台行走于大地的，战争神明！ …… 很快， 项目开始， 龙科院总院长李振国，得知林凡真要搞机甲时，人都要傻了。 “不是，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搞机甲啊！” “这不正好有灵感了吗？” 李振国，有些无语，但出于对林凡信任， 依旧是大开绿灯，要什么给什么。 在几乎不计成本的资金支持下， 无数最顶尖的设备和最珍贵的稀有材料，流水般被运进这座偏僻的机甲仓库。 代号“承影”的巨型战术机甲，正式开工！ …… 六个月后。 仓库的最深处， 一台身高十米，通体呈暗银色，线条兼具了冰冷的杀戮感与极致艺术美感的巨型战术机甲，静静地矗立着。 “承影”！ 无数原研究员，眼眶湿润，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机甲冰冷的腿部装甲，感受着那金属传来的、独属于梦想的质感。 成了！ 真的成了！ …… 龙科院，地下深处，独立的神经元同步驾驶舱内。 林凡和吕萌戴上了驱动头盔，准备进行第一次远程神经元同步。 驾驶舱和机甲本体是分离的，通过最高加密的北斗卫星信号，进行超远程操控。 【意识同步开始……】 【同步率计算中……】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傻眼的数字。 【同步率：0.1%】 林凡皱眉。 …… “我要执行‘抬起左臂’的指令，你在干什么？” “我……” 两人开始了漫长的磨合。 但同步率的提升，异常艰难。 …… 林凡麻了。 他实在搞不懂，这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 直到“陆战之王”军备竞赛开始的当天。 驾驶舱内，屏幕上显示着最终的磨合结果。 【同步率：5%】 …… 林凡看着这个数字，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 虽然低了点，但虐虐菜，应该……足够了。 他看向身边的吕萌，下达了出发前的最后一道指令。 “目标，西北戈壁，‘陆战之王’竞赛区。” “出发！” …… “陆战之王”无人军备竞赛，在万众瞩目的巨大演习场，正式拉开帷幕。 一望无际的戈壁上，七个巨大的钢铁方阵整齐排列。 军科院、魔科院、川科院、西风工业…… 每一个方阵，都是十台充满了未来杀戮美感的无人主战坦克，炮管森然，蓄势待发。 唯独在最显眼的位置，属于龙科院的那个方阵，空空如也。 高悬的巨型屏幕被分割成八块，七块画面里是威风凛凛的坦克集群，只有属于龙科院的那一块，只有一片寂寥的黄土地。 这一幕，让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观赛的最高贵宾席上，龙国陆军军长冯长军，与副军长杨毅并肩而立。 杨毅指着屏幕上那些造型各异的钢铁猛兽，笑着开口： “军长，今年这几家可都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了，您看好谁？” 冯长军的视线在七个方阵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西风工业的“AI蚁群坦克团”上，微微点头。 “西风工业这次，有点意思。” 随即，他皱着眉看向龙科院那片刺眼的空地。 “龙科院怎么回事？李振国在搞什么名堂？既然报了名，不至于连一台样机都凑不出来吧？” “龙科院毕竟是偏向于搞理论，真要动手造东西，还得看各大军工集团的！” 就这时， 一名通讯兵快步跑到陆军军长冯长军面前。 “报告军长！龙科院方面来讯！” 冯长军眉头一挑：“说。” “他们……他们说技术攻关耽误了时间，运输机正在运送一台样机赶来，请求……请求直接空投至赛场。” 就一台样机？ 他李振国想干什么？拿一台来参赛？ 不过，他终究没有驳回。 龙科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 比赛开始！ 西风工业的“AI蚁群坦克团”，瞬间展现出了什么叫降维打击。 十台外形扁平、充满了科幻感的无人坦克，行动起来根本不像十个独立的单位，而是一个拥有十具身体的单一生物！ 它们通过全域共享感知系统，将整个战场信息实时同步，再由后台的超级AI，进行毫秒级的协同作战。 行动快如鬼魅，阵型变化莫测。 前一秒还是标准的突击楔形，下一秒就化作一字长蛇，从对手的火力网缝隙中穿插而过，让对方的自动瞄准系统彻底陷入混乱。 它们的攻击，更是将“快、准、狠”三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炮弹像是长了眼睛，总能从最刁钻，最不可思议的角度，钻进对手的防御死角。 开场不到二十分钟。 距离它们最近的川科院十台重型坦克，就在被戏耍中，一台接一台地被精准点名。 炮塔掀飞，履带炸断，车身燃起熊熊大火。 最终，西风工业以零战损的完美战绩，将川科院全数歼灭！ 现场的观众和军方领导席，在短暂的沉寂之后，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叹与议论！ “AI蚁群”的恐怖战力，震撼了每一个人！ 剩余的五个队伍，包括军科院和魔科院在内，所有操作员的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了！”军科院的队长在公共频道里发出嘶吼，“我们联合起来！先清掉西风工业！” “同意！” 其他队伍的队长立刻响应。剩下的五十台坦克，迅速改变策略，从四面八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向着那十台正在舔舐炮口的“AI蚁群”合围而去！ 贵宾席上，陆军军长冯长军和副军长杨毅看着这一幕，都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杨毅忍不住感叹：“能逼得其他五家联手，西风工业的这套AI系统，确实是未来陆战的方向，很强。” 冯长军点了点头。 他和其他九位来自各军种的评审，已经频频点头，交换着肯定的意见。 “AI蚁群”能否突围，能否以一敌五，实际上，已经不重要。 从另外5家联手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心中的冠军，其实已经有了分晓。 这场比赛，可以说，其实已经结束了。 …… 就在这时， “嗡——嗡——” 沉闷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从天空传来。 一架巨大的运输机，撕开云层，出现在赛场上空，在地面投下庞大的阴影。 所有人都好奇地抬起了头。 那是龙科院的运输机！ 紧接着，在全场数万人的注视下，运输机巨大的后舱门缓缓打开。 一个巨大的黑色集装箱，脱离机体。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笔直地砸向演习场的正中央！ ------------ 第127章 刚刚谁他妈的说它是模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整个演习场的喧嚣！ 那个巨大的集装箱，以一种完全垂直的姿态，砸进了演习场的正中央！ 这一幕，让现场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就连五十台正在激烈厮杀的坦克，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贵宾席上，陆军军长冯长军的眉头皱起。 他知道龙科院要运一台样机来，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野蛮粗暴的空投方式！ “胡闹！”副军长杨毅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么乱扔，里面的坦克还能用吗？这不胡来吗？” 演习场上，烟尘缓缓散去。 那个巨大的集装箱，就那么直挺挺地插在地里，像一座突兀的黑色墓碑。 还是竖着扔的！？ 里面的坦克，真的没摔成一地铁饼吗？ 就算没坏，它要怎么出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等着看龙科院笑话的时候。 “咔嚓——” 几声清脆的机械解锁声响起。 集装箱的四面箱壁，竟同时向外翻倒，重重砸在地面上，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只见，一台身高超过十米，通体覆盖着暗银色装甲，线条流畅而又充满了冰冷杀戮感的巨型机器人，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机……机甲！？” 不知是谁，用变了调的声音，失声喊出了这两个字，彻底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这…是模型吗？” 正在混战的六支参赛队伍，也通过各自的屏幕，看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都以为是什么主办方安排的特别助兴节目。 并未太在意。 …… 林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报告裁判。” “我可以开始淘汰他们了吗？” …… 林凡那句“我可以开始淘汰他们了吗”，通过公共频道，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参赛队伍的操作间里。 短暂的寂静后，操作间直接炸了锅。 “我没听错吧？淘汰我们？龙科院的人说，要拿这个机甲淘汰我？” “兄弟们，待会儿谁有空，顺手给他一炮，别让人家白来这一趟。” 裁判席那边也被这突发状况搞得有点懵，但流程还是要走的，裁判员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复道：“龙科院‘承影’，已确认参赛。你可以随时对场上任何目标发起攻击。” “收到。” 驾驶舱内，林凡的声音平静无波，通过机甲的上帝视角，俯瞰着整个混乱的战场。 此刻，西风工业的队长张文涛，抓住了机会。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从天而降的“模型”吸引的空档，他的“AI蚁群”已经成功撕开了包围圈，重新获得了广阔的机动空间。 “龙科院来的还真是时候！”张文涛看着屏幕上拉开的安全距离，露出笑意，“要不是他们搞这么一出，还真不一定能突围。现在，就算是一对六，我们也未必会输！” 其他队伍的操作间里，则是一片哀嚎。 “糟了！让西风工业突围了！” …… 就在这时，战场中央，那台十米高的巨型机甲“承影”，动了。 它右肩上那门造型狰狞的粒子炮，炮口处，亮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幽蓝色光芒。 “小功率，先打一炮，校准一下弹道。” “好……好的！” 吕萌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按照林凡的指令，颤抖着按下了发射按钮。 下一秒。 一道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粒子束射出。 它的目标，是距离最近的滨江重工方阵。 被命中的那台重型坦克，只是在瞬间，连同它周围数米内的三台坦克，一起被蒸发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还在冒着袅袅青烟的琉璃状大坑！ 整个战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滨江重工的操作间里，所有人都傻了，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诡异的大坑，以及旁边瞬间消失的前排三台坦克。 一个操作员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鬼东西！？那是什么武器！？” “一炮！就一炮！我们三台坦克直接没了！？” 驾驶舱内，林凡看了一眼反馈回来的数据流。 “数据稳定，吕萌，准备一下。” “上大功率。” 粒子炮的炮口，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那幽蓝色的光芒比刚才强盛了数倍，将“承影”的半边身躯都映照得一片幽蓝！ 炮管微调角度，锁定了滨江重工剩下的七台坦克。 “咻——！” 一道粗壮了数倍的粒子光束，如同划破长空的死亡射线，瞬间贯穿了整个战场！ 轰隆！！！ 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在滨江重工的阵地中央轰然升起！ 剧烈的冲击波席卷四方，将周围的沙石都掀起了一层！ 等到烟尘散去，滨江重工剩下的七台坦克，已经连一块完整的零件都找不到了。 全场，死寂！ 贵宾席上， 副军长杨毅，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还在升腾的蘑菇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着。 陆军军长冯长军手里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模型？” “刚刚谁他妈的说它是模型！？” …… 整个演习场，鸦雀无声。 无论是观赛的观众，还是贵宾席上的军方大佬，亦或是其他队伍的操作员，所有人都僵住了。 如果说第一炮，仅仅是让众人感到了震惊。 那这第二炮，带来的就是一种，难以置信！ 西风工业的操作席位上，队长张文涛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面前的AI辅助分析系统，疯狂地闪烁着红色的警报，屏幕中央，只跳出了一行让他头皮发麻的结论： 【警告：检测到未知类型的高能武器，能量等级超出数据库理解范畴！】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在其他队伍被这神鬼莫测的攻击手段吓得不知所措时。 西风工业的队长张文涛，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别慌！它就是个固定炮台！”他在联合通讯频道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体型这么大，机动性肯定是它的死穴！我们一起集火，秒了它！” 这一声吼，点醒了所有人。 “对！一起上！先把它干掉！” “龙科院这根本就不是坦克！犯规了！我们先把它拆了！” 剩下的四十台坦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调转方向，黑洞洞的炮口，从四面八方，死死地锁定了场地中央那台巨大的机甲。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四十门主炮同时怒吼！ 数十发高爆穿甲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密集的流星雨，铺天盖地地朝着“承影”机甲呼啸而去！ 这一瞬间，贵宾席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面对这足以将一座小山头夷为平地的饱和式攻击。 那台巨大的机甲，只是微微下蹲。 “嗡——” 腿部的动力系统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紧接着，在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注视下，这台重达数百吨的钢铁巨人，双腿猛地一蹬地面！ 轰！ 它，直接冲天而起！ “卧槽！？” “它……它他妈的……会飞！？” 演习场内外，无数人失声尖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这一幕，彻底踩得粉碎！ ------------ 第128章 机甲合成旅！ “承影”庞大的身躯，以一种违背常识的方式，一跃而起。 近百吨的钢铁巨人，双腿爆发出恐怖的能量，竟在原地留下两道深坑，整台机甲直冲近数十米的高空！ 演习场上，那数十发呼啸而来的炮弹，尽数落空。 一团团绚烂的烟火在地面上炸开，连“承影”的装甲边都没能蹭到。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参赛队伍的操作员，包括不可一世的西风工业团队，全都呆呆地仰着头，看着屏幕里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阴影，大脑彻底宕机。 一个操作员的声音在公共频道里响起，带着哭腔和彻底的茫然。 “报告……报告裁判……那玩意……它作弊！”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 贵宾席上，陆军军长冯长军“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死死扒在栏杆上，身体前倾，整个人都快要探出去了。 他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可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还是陆战单位范畴！？ 高空中，“承影”机甲达到了抛物线的顶点，开始下坠。 它胸腔内的“方舟反应炉”功率骤然提升，机体表面的能量纹路，迸发出刺眼的幽蓝色光芒！ 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这台钢铁巨人没有丝毫狼狈。 它的腰部扭转，肩部的粒子炮在半空中连续三次调整姿态，每一次都精准地锁定了地面上一个全新的坐标。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机械的暴力美学。 龙科院的驾驶舱内，吕萌通过神经元链接，感觉正在腾空的，不是承影，而是她自己，那种感觉，美妙到难以言喻。 而林凡，只是平静地看着屏幕上的一个个方阵，下达了攻击指令。 “开火。” 三道幽蓝色的粒子束，从天而降！ 没有声音，没有延迟。 光束落下的瞬间，大地上绽放出三朵比太阳还要刺眼的“花朵”。 魔科院方阵，团灭！ 天机动力，团灭！ 山海兵工，团灭！ 仅仅是一次跳跃，一次下坠，三次射击。 三十台代表着龙国陆战装备顶尖水平的无人坦克，就在几秒钟内，被彻底抹除！ 整个演习场，只剩下西风工业和另外一个幸存的方阵，孤零零地停在原地，瑟瑟发抖。 西风工业的远程操作区。 队长张文涛看着眼前这一幕，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引以为傲的AI指挥系统，在这一刻，屏幕上疯狂地闪烁起鲜红的乱码！ 【警告！目标行为模式超出算力极限！】 【警告！无法解析目标武器能量等级！】 【战术推演失败……】 【最优解：无】 【生存概率：0%】 …… 西风工业的十台“AI蚁群坦克”，在面对从天而降的“承影”时，那引以为傲的协同作战AI，在经历了长达三秒钟的死机后，终于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最优解—— 分散！逃离！ 十台坦克像是炸了窝的蚂蚁，猛地调转方向，履带疯狂刨动着地面，朝着十个不同的方向亡命狂奔！ “嗡——” 空气中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低鸣。 下一秒，一道扇形的幽蓝色光幕，以“承影”为圆心，贴着地面，无声无息地向外横扫而过！ 十台正在疯狂逃窜的“AI蚁群坦克”，在被那道蓝色光幕追上的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这个世界上轻轻抹去。 只在原地，留下了十道还在冒着青烟的，平滑的琉璃状扇形疤痕。 这已经不是比赛了。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与处刑！ 当最后一道青烟散尽。 整个世界，安静了。 巨大的银色机甲，静静地站在演习场的中央，它的脚下，是几十道形状各异的琉璃状深坑，那是其他六十台坦克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所有的观众，所有的军方大佬，包括贵宾席上的陆军军长冯长军，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如同神明般的钢铁巨人。 寂静中。 林凡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再次平静地响起，传遍了整个死寂的演习场。 “报告裁判，比赛……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 裁判席上，主裁裁判这才回过神来。 “比……比赛结束！！” “本届‘陆战之王’的最终胜者是——龙科院！‘承影’！” 现场鸦雀无声， 贵宾席上，陆军军长冯长军，双手死死地攥着面前的栏杆， 他看着屏幕中央那个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钢铁巨人，胸口剧烈起伏。 这他妈的…… 这才是龙国陆军该有的样子！ …… 龙科院， 驾驶舱内，吕萌呆呆地看着大屏幕上那个被无数镜头聚焦，被万众欢呼的伟岸身姿， 脑子突然有些恍惚， 成了。 居然真的成了！ 吕萌的眼眶彻底红了，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控制台。 她的梦想，始终被所有人嘲笑，如今，却以一种最璀璨、最耀眼的方式展现，宛如君临天下！ … 操作员内部交流频道， 西风工业的队长张文涛，语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倨傲。 “我们输了，心服口服。” 林凡淡淡说道， “你们没有输。” 张文涛愣住了。 林凡的声音继续传来。 “只是时代变了。” “从今往后，龙国不再需要坦克。” 张文涛僵在原地，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最会，他释怀的笑了。 …… 龙国军部，总指挥中心。 总军长刘振华，正在审阅着各战区的常规报告。 当秘书将那份来自“陆战之王”竞赛现场的特急简报递到他手上时，他只是扫了一眼，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机甲！？ 五年一届的陆军最高规格装备竞赛，冠军是一台机甲？ 他第一反应就是，冯长军那小子是不是喝多了？要么就是下面的人搞错了。 他拿起桌上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长军！坦克大战的冠军，是一台机甲！？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冯长军的声音激动到有些变调，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老领导，我解释不清……您还是自己看视频吧，看了就全明白了！” 解释不清？ 刘振华将信将疑地挂断电话，点开了那份视频文件。 画面亮起。 从那个巨大的集装箱从天而降开始，到那台银色的钢铁巨人露出真容，再到它以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在十几分钟内，全灭了七十台最新型的无人主战坦克…… 刘振华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他娘的……还真是机甲？！ 视频播放完毕，屏幕暗了下去。 死寂的办公室里，刘振华一动不动，足足沉思了五分钟。 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军备升级。 这是战争形态的彻底革命！ “传我命令！” “立刻成立，【国家特种机甲项目组】！” “军部提供无限资源倾斜！” “我要，一支‘机甲合成旅’！” ------------ 第129章 这是属于你们的时代！ 龙科院总院，机械部。 主任张凯峰，正背着手，唾沫横飞地给一群新来的研究员训话。 “科研，要脚踏实地！要实事求是！最忌讳的就是好高骛远，搞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是一个被判定为失败的项目的资料。 吕萌的“重型载人机甲”计划。 “看看这个，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耗费了多少经费？最后呢？一堆废铁！” 就在他讲得兴起时，一名下属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 张凯峰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他猛地扭过头，声音都变了调，尖锐得刺耳。 “你说什么！？” “吕萌那个……参赛了？还拿了冠军！？” 下属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艰难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更让他崩溃的话。 “不止……是碾压了所有对手，包括西风工业的AI坦克团……现在，总军长亲自下令，成立国家特种机甲项目组，让我们龙科院全权负责，打造龙国第一支……机甲合成旅。” 机甲合成旅！ 张凯峰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死死扶住讲台才没让自己出丑。 他无法理解。 那个被他亲手宣判了死刑，被他当成笑话讲了无数遍的废铁疙瘩，怎么可能动起来？ 还拿了冠军！？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浑身都在发抖。 他颤抖着手点开内网，想要寻找比赛录像。 【访问审核中……】 他是龙科院机械部主任。 打造机甲合成旅，这么大的项目，军部不可能绕开他这个机械部主任。 他的权限，是够的。 画面亮起。 当他看到那台由他亲手宣判死刑的机甲，一跃而起； 当他看到机甲将一整个坦克方阵瞬间蒸发时……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想起了自己对吕萌的那些苛责，想起了自己在评审会上，对她梦想的公开羞辱…… 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这样的机甲，若是交给自己去负责量产…… 自己，只会把它彻底搞砸！ …… 第二天，龙科院内部表彰大会。 林凡、吕萌和整个“承影”项目组，作为英雄，在万众瞩目下，接受了全院的嘉奖。 会议结束，后台。 张凯峰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拦住了吕萌。 吕萌看着这个曾经让她无比敬畏，却又让她痛苦万分的导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凯峰看着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开口， “吕萌啊……” “这是……属于你们的时代！” 说完，他转身，落寞地离开。 吕萌愣在原地。 她看着导师佝偻的背影，过往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很快，院长办公室的约谈通知就到了。 吕萌得知，张凯峰提交了降职申请，同时，用他所有的声誉做担保，提议由她来接任机械部主任一职。 “院长，我不行。” 吕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真正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林凡。” 李振国闻言，笑了。 他看着吕萌，像是在看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林凡？” “他现在已经是我们龙科院的副院长了。” “一个小小的机械部主任，你觉得，他看得上吗？” “啊？” 吕萌的嘴巴，缓缓张成了“O”型。 …… 林凡对当什么副院长，压根提不起半点兴趣。 太麻烦了。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玩会儿游戏。 他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李振国清了清嗓子，补充了一句。 “副院长，月薪一千万。” “……” 林凡刚到嘴边的“没兴趣”，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他脸上瞬间堆满了发自肺腑的、无比真诚的笑容，一个立正，对着院长拍着胸脯保证。 “请院长放心！” “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开玩笑！ 一个月一千万，一年就是一个多亿！ 躺着就把钱赚了，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至于，量产机甲的重复性工作，谁爱干谁干去。 反正他不干。 …… 林凡干回到家， “嗡——嗡嗡——” 林凡口袋里的手机，跟疯了似的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 屏幕上，一连串的银行短信通知，跟刷屏一样弹了出来。 叮！ 【您尾号XXXX的账户入账：100,000,000.00元（陆军竞赛奖金）】 叮！ 【您尾号XXXX的账户入账：60,000,000.00元（总军部特别贡献奖）】 叮！ 【您尾号XXXX的账户入账：100,000,000.00元（龙科院总院杰出人才奖）】 一亿！ 六千万！ 一个亿！ 林凡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两个亿，加六千万，再算上自己卡里剩下的四千万…… 整整三个亿！ 林凡点开手机银行APP，看着余额那一栏，那个刺眼的“3”后面跟着一长串的“0”，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靠沙发上，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林凡翘起了二郎腿。 “三亿！有这笔钱兜底，盖亚世界那边就算天塌下来，老子也能用钱给它顶回去！” 他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手游图标。 【文明沙盘】 游戏载入。 然而，当他将视角，从新大陆那片狂热的信仰氛围，缓缓切换到整个盖亚星球的宏观地图时。 林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 整个游戏界面，被一片猩红色的【危机警报】粗暴地覆盖！ 但当林凡的手指，将地图拖拽到两大洲之间的远海区域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那片广阔无垠的海洋深处，一片地图上原本标注为“风暴角”的独立岛屿群上， 红色光点的密度高到令人头皮发麻，在区域的中心，甚至已经变成了不祥的紫黑色！ 海王类，根本没有退却！ 它们在被“神卫”机甲的轨道炮打怕了之后，竟然学聪明了！ 它们放弃了强攻，转而寻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产卵地！ 游戏画面里，盖亚文明的最高执政官希亚，正和新大陆的各国领袖召开紧急视频会议，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死灰般的绝望。 “它们破坏了周围所有的冰层，以数千公里的海洋作为天然护城河，我们根本过不去！” “侦察机传回的画面显示，无数成年的海王类在海中巡逻，任何船只都无法靠近！”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事实。 虽然海王类的新巢穴离大陆很远，危机似乎不会在他们这一代爆发。 但等那些能在陆地孵化的大量新一代海王类成长起来，再进化出更强的陆地适应性…… 它们迟早会以更恐怖，更庞大的姿态，卷土重来！ 到那时，就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他们的子孙后代，将无路可退！ 一位盖亚的首席工程师，面色惨白地汇报着最后的结论，声音都在发抖。 “我们的‘神卫’机甲，是纯粹的陆战单位，根本无法渡过数千公里的远海，去攻击它们的巢穴。” 新大陆的领袖们一片死寂。 他们比谁都清楚，在海里，没有人会是海王类的对手。 “唯一的办法……” 希亚站了起来，她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的死寂。 “就是发展航空技术，从空中，直接打击它们的陆地巢穴！” 这个提议，让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一位新大陆的物理学家，痛苦地摇了摇头。 “尊敬的执政官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这个世界的大气中，含有大量特殊的金属微粒。” “任何常规的内燃机、涡轮风扇发动机，只要进入高空，都会因为吸入这些微粒而剧烈磨损，最终在空中解体、爆炸！” 飞行，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一道由这个世界最底层的物理法则，构成的天堑！ 关于这一点，希亚当然知道。 但她知道，已经别无选择。 ------------ 第130章 次世代空天战机 盖亚大陆，主城。 新大陆，所有幸存国的首都废墟之上。 一场史无前例的，席卷了整个星球的联合宗教仪式，正在同步举行。 希亚与新大陆的各国首脑，身穿最庄重的祭祀服，带领着劫后余生的亿万民众，跪倒在“凡罗米修斯”的神像前。 “伟大的凡罗米修斯……” “感谢您长期以来，对我们的庇佑……” 希亚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回荡在主城广场的上空，她身后的盖亚民众，神情肃穆，眼神狂热。 她没有诉说盖亚的苦难，也没有诉说世界的绝境。 因为，她知道，神明给予文明的帮助，已经够多了。 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请求神明赐予更多。 毕竟，神明的每一次出手，都意味着神明要承受一次巨大的代价。 如果，这一关，他们自己无法度过。 那也是盖亚需要自己面对的劫难。 “您付出的已经太多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不要再为我们承受代价。” “我们可以面对，我们需要面对的命运。 “如有来生，我还想做您的子民！” 随着希亚话音落下， 无数盖亚子民下跪，匍匐， 没有起球，没有祈祷，只有最虔诚的感激和感谢。 没有人愿意让神明为卑贱的他们，再付出任何代价。 “如有来生，我们还做您的子民！” “如有来生，我们还做您的子民！” 盖亚文明想神明祈福的这一幕，传遍了整颗星球。 只是，他们祈福的方式，和所有人预想中的都不太一样。 让神明不要帮助他们！？ 那神明如何才能帮助他们！？帮助我们！？ …… 沙发上。 林凡，正好找到VIP等级那一栏，点开了【VIP5】的升级选项。 【升级至VIP5需要再充值1亿龙币，是否充值？】 一个亿！ 林凡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咋越来越贵了？” 他吐槽了一句，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手指重重地，戳在了那个“是”的按钮上！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信徒被灭族吧！那自己的智力加成可就全泡汤了。 【叮！】 【恭喜您成为尊贵的VIP5玩家！账户已扣款100,000,000.00元！】 【您已解锁全新科技树——空天之王！】 林凡立刻点开全新的科技树。 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连串闪烁着刺眼金光的子科技，像是敲诈勒索的账单，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前置子科技1：无工质推进引擎（未解锁），解锁费用：1亿】 【前置子科技2：仿生核心技术（未解锁），解锁费用：2亿】 【前置子科技3：AT力场护盾技术（未解锁），解锁费用：3亿】 …… 【主科技：次世代空天战机（未解锁），解锁费用：4亿！】 看着那一排天文数字，林凡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抢钱啊！ 他无力地吐槽了一句，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现在，并不需要一步到位，直接搞出什么次世代空天战机。 他需要的，只是让盖亚文明，拥有航空能力，能飞起来就行。 林凡的视线，重新落回了第一个子科技上。 【无工质推进引擎：一种不依赖燃烧外部介质（如空气）产生推力的革命性引擎。】 这个，就能完美解决盖亚世界大气中含有金属微粒，无法使用常规发动机的问题。 只要有了它，盖亚文明就能造出飞机。 他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科技树上那个刚刚解锁的全新选项。 【前置子科技1：无工质推进引擎（未解锁）】 【解锁费用：1亿科技点】 “确认！” 指尖落下。 手机银行的短信提示，几乎是同步弹了出来。 【您尾号XXXX的账户支出：1亿元，当前余额：2亿元。】 与此同时。 【文明沙盘】游戏界面，剧烈一颤！ 盖亚世界的天穹，再一次被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金色光柱，硬生生撕开！ 无声的轰鸣，在每一个盖亚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完整的【无工质推进引擎】技术蓝图，化作无穷无尽的知识洪流，野蛮地、不讲道理地冲进了每一位盖亚核心工程师的脑海！ “轰！” 盖亚主城，中央神殿。 希亚身体猛地一僵。 她抬起头，当看到那贯穿天地的神启之光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热泪滚滚而下。 “神明……您不该对我们这么好！” “我们可能真的不配……” 她双膝一软，虔诚地跪倒在地，将额头深深地贴在冰冷的地面。 ………… 新大陆，各个国家的首都，虽然没有降下神迹。 但白熊、高卢、圣鹰等国的领袖，都通过远程视频，亲眼目睹了这神迹般的一幕。 白熊帝国，首都废墟。 罗曼诺夫正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通过全息投影，观看盖亚大陆的祈祷仪式。 当那道金光撕裂天空时，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了一地。 他死死盯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这一刻，神明的存在，确确实实得到了验证。 各个国家，对神明的信仰，迅速攀升！ …… 在林凡不计成本的灵感加速下，盖亚文明的效率被提升到了极致。 仅仅两个月。 第一台“无工质推进引擎”的实验原型机，就在盖亚中央科学院的秘密机库里，被正式组装完成。 机库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到凝固。 希亚、罗曼诺夫、威廉等所有文明的最高领袖，全部到场。 他们站在厚重的防爆玻璃后面，屏住呼吸，注视着机库中央那个巨大的测试平台。 平台上，一台造型奇特的引擎静静地躺着，它没有传统引擎的进气口和喷口，通体布满了复杂的蓝色纹路，像一件来自未来的艺术品。 首席工程师深吸一口气，对着控制台颤抖着下达了指令。 “启动测试！” “嗡——” 一声低沉的蜂鸣响起。 引擎表面的能量回路被逐一点亮，散发出幽蓝辉光。 那重达数吨的测试平台，缓缓升离了地面！ “飞……飞起来了……” “真的飞起来了！” 它完美地无视了天空的诅咒！ 新大陆，各国领袖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征服天空！” 这一刻， 他们对“凡罗米修斯”的信仰，从虔诚，彻底化为了狂热！ …… 无工质引擎的成功， 让整个盖亚文明倍受鼓舞。 工程师们立刻投入了全新的项目——设计并建造搭载神赐引擎的第一代战机。 然而， 当林凡看到他们兴高采烈搞出的设计图时，差点没一口可乐喷在手机屏幕上。 那是一架……双翼螺旋桨飞机。 除了把引擎换成了无工质引擎，其他部分，简直就是从一战博物馆里直接搬出来的古董。 林凡无奈地捂住了脸。 他能理解，盖亚文明的科技树上，从来就没有“航空”这个分支，他们能凭空想象出这个造型，已经算是脑洞大开了。 ------------ 第131章 我们来当消耗品！ 林凡清了清嗓子，打开了文明沙盘的语音输入功能。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气动布局，采用翼身融合，变循环发动机进气道，V形垂尾……” “机身材料，使用高强度复合材料，并涂装吸波涂层，实现雷达隐身……” “武器系统，内置弹舱，主武器采用高能粒子炮……” 第五代的核心设计理念，通过“神谕”的方式，野蛮地灌入了盖亚工程师们的脑海！ 中央科学院内，所有工程师先是集体宕机，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5代战机？……神明让我们一步登天，直接跳过了前面四代！！” …… 几个盖亚月后， 随着最高执政官希亚的一声令下，盖亚大陆的某处秘密军事基地，一百架通体漆黑的“神罚”战机，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升空。 它们迅速爬升到数万米的高空，在那个曾经被视为“死亡禁区”的领域，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黑色箭矢，朝着远海的海王类巢穴，悍然飞去！ 新大陆的民众们，通过盖亚共享的观测设备，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壮观的“神迹”。 无数人冲出家门，跪倒在地，看着天空中那一百个代表着神明怒火的黑色光点，泣不成声，为神明的军队，献上最虔诚的祈祷和送行。 …… 数小时后，“神罚”编队抵达了目标空域。 从万米高空俯瞰，下方的岛屿群，已经彻底变成了怪物的温床。 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的巨卵，和那些刚刚孵化的幼体，构成了一幅让任何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的末日绘卷。 海洋中，数以百计的成年海王类，感受到了来自天空的威胁。 它们纷纷跃出水面，冲着高空发出愤怒的咆哮，喷吐出各种能量光束和腐蚀酸液。 然而，它们的所有攻击，在数万米的绝对高度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连战机的影子都摸不到。 “神罚”编队领航机内，传出指挥官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神罚开始！” “执行第一阶段，‘净化’行动！” 下一秒。 一百架战机，同时打开了机腹下的高能粒子炮。 一百道凝实的幽蓝色光束，如同倒悬于天际的死亡森林，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 那些曾经让新大陆陷入绝望的强大成年海王类，在从天而降的精准打击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就被瞬间洞穿、蒸发！ 盖亚的指挥中心，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然而，欢呼声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就戛然而止。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指挥大厅！ “报告！01号机体结构完整度急速下降！机翼出现撕裂！” “报告！07号引擎过载！请求迫降！” “报告！所有战机，都在高空超音速巡航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机体损伤！” 大屏幕上，代表着“神罚”战机的绿色光点，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代表着坠毁的红色！ 在完成了第一波轰炸后，所有战机，无一返航！ 它们没有被敌人击落。 而是被这个世界残酷的物理法则，撕成了碎片！ 它们脆弱机体，根本无法承受住高空高速飞行时，与大气中金属粒子的持续撞击！ 指挥中心，陷入一片死寂。 希亚呆呆地看着主屏幕上，那一行冰冷的战损报告。 【“神罚”编队，全军覆没，阵亡飞行员两百名。】 【初步评估，摧毁海王类巨卵，不足3%。】 …… 盖亚中央科学院。 气氛，和前线传回的捷报截然相反。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摧枯拉朽的胜利，但只有站在这里的核心工程师们才知道，他们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 一百架战机，没有一架能够返航。 两百名最顶尖的飞行员，长眠于远海。 一份战损报告，被呈递到最高执政官希亚面前，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高空中那些特殊的金属微粒，在超高速撞击下，会与机体表面的任何合金发生……物理层面的融合，几乎不可逆转，更无法修复。 “任何超级合金，都无法避免。” 工程师绝望地补充了一句。 这意味着，他们的空天战机，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用一百架最先进的战机和两百名最优秀的飞行员，去换取对方百分之三的战果。 这种交换比，足以让任何一个文明崩溃。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希亚抬起头，她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继续轰炸。” “那就从现在开始，培养更多的飞行员！” 所有人都看向没有说话。 资源消耗，反倒是次要的。 飞行员呢？死一个，就少一个，他们都是盖亚最宝贵的财富！ 但他们别无他法。 希亚站了起来，环视着所有人。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现在流尽最后一滴血，要么，就等着我们的子孙后代，被卷土重来的怪物彻底淹没！” “传我命令，第二批次，准备出征！” 盖亚文明，这台战争机器，以一种悲壮决绝的姿态，再次轰然运转。 他们义无反顾。 这种不计代价的牺牲精神，通过直播画面，传遍了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无数新大陆的民众，看着盖亚为那些牺牲的飞行员举行国葬，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被刻上纪念碑，他们被深深地触动了。 几个月后。 丝绸之路上， 一支庞大的队伍，徒步走在冰面上。 他们衣衫褴褛，装备简陋，却步伐坚定。 数十万人，从新大陆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自发地组成了志愿军，跨越冰封之海，向着盖亚大陆前进。 盖亚的边防军拦住了他们。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被冻出的伤痕，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对着盖亚的士兵，用还不算熟练的盖亚语，大声喊道： “我们是来帮忙的！” “你们盖亚人是神的使者。” “你们的飞行员太金贵了，不能再死了！” “让我们去开！我们来当消耗品！” 他身后，数十万人齐声高呼。 “我们来当消耗品！” “请让我们，为神明而战！”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狂热的虔诚。他们想用自己的牺牲，换取神明哪怕一次的垂青，证明自己的民族，同样拥有为神明献身的资格。 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盖亚士兵，全都动容。 …… 游戏画面前。 林凡看着那支在冰面上艰难跋涉的志愿军，看着那些高呼着自己神名，去奔赴死亡的人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知道，靠这种添油战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想要彻底解决机体损耗，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刚刚才看到的那个科技。 【AT力场护盾技术】！ 前置科技【仿生核心技术】，两个亿。 主科技【AT力场护盾技术】，三个亿。 加起来，整整五个亿！ 而自己的账户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亿。 还差三个亿的巨大缺口。 林凡关掉游戏，危机感再次爆棚。 必须尽快搞钱才行！ 再拖下去，他这个“神”，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信徒，一批一批地去送死了。 ------------ 第132章 太阳系边际探测计划 深夜，龙科院员工福利房里。 林凡坐在电脑前，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化作残影，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屏幕上，一行行复杂的公式、一张张精密的机械结构图，正以惊人的速度被录入文档。 “呼……” 随着重重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林凡整个人向后一仰，瘫在人体工学椅里，长出了一口气。他甩了甩酸痛得快要抽筋的手指，感觉这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整整一天一夜。 他终于把【无工质推进引擎】的所有技术细节，从那个文明沙盘里，完整地“搬运”到了电脑硬盘中。 现在知识是有了，得尽快想办法变现才行。 林凡拿起手机，点开银行APP，盯着余额里那两亿的数字看了半天。 “还差三个亿。” 盖亚世界那边，信徒们还在排着队送死，一个又一个优秀的飞行员拿命去轰击海王类的卵。 虽然那只是游戏，但那种真实的绝望感，让他哪怕退出了游戏，心里也像是堵着块大石头。 必须尽快搞钱，解锁那个【AT力场护盾】。 只要有了那玩意儿，大气层里的金属微粒就无法摧毁盖亚战机。 至于如何变现？ 林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把【无工资推荐引擎】用在战机上。 他立刻打开龙科院的内部任务发布系统，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搜索关键词“航空”、“战机”、“引擎”。 列表刷新很快。 【新型涡扇叶片材料改进项目，杰出贡献奖：500万】 【高空无人机气动布局优化，杰出贡献奖：800万】 【下一代隐身涂层预研，杰出贡献奖：1200万】 …… 林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全是些修修补补的小项目，哪怕是那个看起来挺唬人的隐身涂层，杰出贡献奖也才一千多万。 这点钱，对于三个亿的缺口来说，杯水之心。 赚这些小钱，周期太长，等钱到手，盖亚那边的坟头草估计都两米高了。 他需要能赚快钱的大项目。 林凡继续往下翻，手指划过屏幕的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视线定格在列表最下方，一个被标红的项目上。 【太阳系边际探测计划】 【发布单位：国家航天局】 【项目状态：工程制造阶段（即将启动）】 【项目参与者，专项奖励：2000万龙币】 【项目杰出贡献者，追加奖励：1亿龙币！】 一个亿！ 林凡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饿狼看见了肉。 虽然离三个亿还差不少，但这绝对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单笔奖金最高的项目了。 虽然这个项目已经开始了。 但是…… 林凡盯着“太阳系边际探测”这几个字，脑子转得飞快。 无工质推进引擎，在盖亚那种大气有重金属颗粒的环境，至关重要。 但这玩意在地球上飞，其实并没法和传统战机引擎拉太大的差距。 它真正的舞台，本来就是星辰大海。 在地球上，还要考虑空气阻力，考虑气动加热。 到了真空环境里，这玩意儿只需要电能就能产生持续推力，只要时间足够，速度能一直叠加下去，理论上，甚至能让探测器，拥有光速百分比的速度！ “就它了！” …… 龙科院，总院长办公室。 李振国正戴着老花镜，在一份关于“特种机甲合成旅”的组建报告上签字。 虽然已是深夜，但他精神头十足。自从林凡搞出了机甲，龙科院在军部那边的腰杆子那是硬得不行，连带着经费审批都快了不少。 “咚咚咚。” 敲门声刚响，门就被推开了。 李振国抬头，看见林凡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怎么了？机甲那边出问题了？”李振国摘下眼镜，神色有些紧张。现在机甲可是宝贝疙瘩，容不得半点闪失。 “机甲没问题，吕萌那丫头正带着人搞量产线呢，不用我操心。” 林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没客气，自己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咕咚灌了一大口。 “院长，我想换个赛道。” 李振国一愣：“换赛道？换什么赛道？” “我想搞航天。” “噗——” 李振国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连忙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瞪大眼睛看着林凡。 “航天？你小子没发烧吧？” “你前脚刚把陆军的坦克饭碗给砸了。这才几天？你现在就打算上天？” “兴趣来了，控制不住。”林凡放下水杯，一脸认真，“我看上了航天局那个‘太阳系边际探索计划’。” 李振国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马上反驳。 林凡这小子，做事虽然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从没失手过。 从可控核聚变到机甲，哪一次不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但航天……这跨度确实有点太大了。 “林凡啊，”李振国语重心长地开口，“那个探测计划我知道，是航天局那边的重点项目。总工是吴天明，那是咱们国家航天界的老前辈了。” “这个项目他们论证了整整五年，光是理论模型就搭了不知道多少个。现在据说理论已经闭环，马上就要进入工程制造阶段了。” 李振国看着林凡，“这时候你插进去，不太合适吧？而且，你会航天吗？” 林凡笑了笑，“原理都是通的。而且，我觉得他们的方案，肯定还有优化的空间。” 李振国看着林凡那副自信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别人敢这么说，李振国早把他轰出去了。 但这是林凡。 是那个用脚踹好核聚变反应堆，用机甲把坦克当玩具踩的林凡。 “行吧。” 李振国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我帮你问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航天局那是独立系统，这个项目也是人家正在进行中的内部项目，人家卖不卖我这个面子，让不让你参与进去，都是两说。” 林凡点头：“您就说我想去学习学习。” 李振国拨通了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声音。 “喂？老李啊，这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 是航天局局长。 李振国笑了笑：“老张，还没睡呢？有个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有屁快放，影响我睡觉。” “是这样，我们院里有个年轻人，对你们那个‘太阳系边际探测’挺感兴趣，想参与进来。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吴天明爽朗的笑声。 “年轻人？咱们航天事业正缺新鲜血液呢，你不怕他来我这就不走了？” “……” “不过老李，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项目已经到尾声了，理论都定型了，马上就要开工造样机。这时候加人……也就是来跟着看看，打打下手，学不到多少东西。” 对方的话说得很直白。 这个时候进来，核心工作肯定是碰不上了，顶多就是学些皮毛。 李振国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凡，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对着电话说道：“没事，他就是想去学习学习，长长见识。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 “嫌弃什么！龙科院的人才，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航天局局长答应得很痛快，“让他直接过来。相关的基础资料，我让人发你邮箱一份，让他先看着，别到时候两眼一抹黑。” “行，谢了老吴。” 挂断电话，李振国看着林凡。 “听见了吧？人家答应了。不过你是去‘学习’的。”李振国特意在“学习”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你小子到了那边，稍微收敛点，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放心吧院长。” 林凡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叮。” 电脑提示音响起。 李振国点开邮箱，“资料发过来了。你自己拷走吧。” 林凡走过去，插上U盘，看着进度条一点点走完。 拷贝完基础资料，林凡转身就走，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