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去母留子 “娘子,小世子康健,您安心去吧,每逢清明,寒衣,奴婢记着您,给您烧纸。” 女婢瑞草一把鼻涕一把泪,清理着地上的污血。 躺在床榻的女子面若纸曦,眼角泪痕已干。 她呼吸微弱,胸膛清浅的起伏,只能证明这副枯柴般的身子,还残留着一口气。 沈莹袖美得惊心动魄,但眼神空洞,鼻梁仿佛一捏就会碎,乍一看,美得失真,格外瘆人。 她原本出生在洅清郡知州府上。 家中姊妹五人,她排行老三。 五姊妹年纪相仿,皆是同父异母,无一例外,生母在洅清郡都属于各有千秋的美人。 正因父亲薄情功利,女儿自然而然成为父亲攀附权贵的藤蔓。 其中当属沈莹袖出落得绝世芳华。 层层贿赂,总算将她送进了京中,被承王席宪礼收为了外室。 娘家因她而得势,沈父升任为知府。 沈莹袖又会医术,在承王府偏得宠爱。 日夜与承王颠龙倒凤,孕肚日益明显。 她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她以为,自己的美貌,技艺,是争宠的筹码。 可胎儿难产,他们…… 剖开了她的肚子…… 去母留子。 沈莹袖痛不欲生,席宪礼就站在殿外,只云淡风轻说了句:“好生安葬。” 沈莹袖梦醒了。 传言承王妃数年无所出,故而承王养了外室,她只不过是为承王府延续子嗣的工具,从一开始,他们之间,便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沈莹袖甚至没看过自己儿子一眼。 想到这,沈莹袖心痛如绞。 床褥上的血又渗出了更多的血,浸透了。 血珠子顺着床脚嘀嗒,融进大理石的砖缝里。 …… “娘子,一会儿见了承王,问你什么,您就答什么,娘子这般容颜,若有个一技之长,必得承王欢心。” 教坊嬷嬷引着沈莹袖去前院,步伐缓缓,脚踝处的裙裾如层层绽开的莲花。 沈莹袖明白自己重生了,且有三日。 这三日,她安置在距承王府半里之外的清泉居。 随她一起被养在清泉居的,还有另一位刺史家闺中女。 她们来这,唯有一个目的,就是做为承王府的金丝雀。 沈莹袖曾经对此无比骄傲,就如沈父一般,攀上了皇家的高枝,好像就能鱼跃龙门。 此时,她低眸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瞧着鞋尖缂丝的蝴蝶样式,是娘亲日以继夜,熬红眼绣的。 入了帝王家,再无自由身。 沈父送她入龙潭虎穴,她却无力逃出,除非承王厌弃她,否则娘亲必遭磨难。 不同沈莹袖的举步沉重。 跟着教坊嬷嬷的刺史家娘子苏茵茵,好奇地张望。 承王府庭院错落,荷塘菡萏,雕栏玉砌。 苏茵茵望啊望,满是欣喜:“嬷嬷,这王府得有多大啊?” “六路六进,上房有七,厅堂有三,玉撵横穿需半个时辰。” 休说初来乍到的苏茵茵,饶是教坊嬷嬷提及此,亦是倨傲自慢。 “难怪都说,承王乃曦和王朝砥柱,辅佐太子殿下的肱骨之臣。” 苏茵茵望眼欲穿,已迫不及待见到那位天之骄子。 教坊嬷嬷揶揄,一看苏茵茵就是没见过场面的乡巴佬。 再看沈莹袖,不卑不亢低眉顺眼,柔和春日晨光里,白到透明般的鹅蛋脸,素无情绪,澄澈双眸里甚至没有半分期待。 教坊嬷嬷提醒道:“两位娘子博得王爷青睐,有助于父家仕途宽拓,若蒙了尘,香消玉殒怪是可惜。” 沈莹袖和苏茵茵皆颔首。 前院的会客堂,教坊嬷嬷和侍女交谈,侍女前去通报。 苏茵茵贴着沈莹袖耳边道:“你可得加把劲,被我比下去的话,说不准会被王府退货的。” 货,这个字眼,着实精妙。 沈莹袖没心思与苏茵茵较劲,在这高门贵府,她和她,谁不是货物? 充其量,是卖相可观的货物罢了。 “进去吧。” 侍女侧身站在殿门前,双手交叠置于腹间,后背挺直得像刀削一般。 无端端的威严,似乎连空气都能形成枷锁,扼住人的咽喉。 苏茵茵整肃衣衫,将脚腕处的金铃夹片抽去,如此一来,迈开的每一步,都会飘出细细脆脆的声响。 沈莹袖依旧低着头,攥着裙边儿,手心里暗暗捏了把细汗。 撵出王府,母亲受牵连。 承了宠,死路一条。 最好不过,收敛锋芒,屈于王府屋檐下,做个陪衬的绿叶,借一处跳板,将命运掌握在自个手中。 席宪礼那荣光,她受不来的。 跨过门槛,姑娘家清浅的步子踩在羊绒地毯上,不留一丝痕迹。 沈莹袖未曾抬眼去看,跟着教坊嬷嬷行肃拜礼。 席宪礼的模样,她不必看,也知是人中龙凤,朗目疏眉。 “不必拘礼。” 他声色温润醇和,自带书卷气。 苏茵茵心脏狂跳,禁不住偷瞄而去,传闻中负责编修大典,辅助朝纲之人,竟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纪,面容秀白,眉眼线条柔和,眸子乌黑,长睫比她还要纤长浓密。 只一眼,苏茵茵雀喜更甚…… 原以为是被家里发配来伺候个丑八怪,如是看来,倒是拣着了大便宜。 席宪礼将苏茵茵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色泽如樱的唇角勾勒出一点点弧度。 他纤细而不羸弱的手端起天青色茶盏,慢慢地撇着嫩芽,悠缓的口吻说道:“名字,擅于何事?” 热茶未品,席宪礼反而清咳了两声。 侍女接了茶,奉上一方素白手绢。 沈莹袖不做声。 前世亦是这般,她一心显摆,点出席宪礼有肺湿之症,听闻他儿时流亡番禺,寒气重。 彼时的她,风头艳压苏茵茵,被席宪礼钦点做药羹,日日捶腿捏肩。 她锦瑟年华,他血气方刚,烈火烹油,自然就捏到红鸾帐中,缠绵悱恻…… 沈莹袖决计从即刻起,改变命运。 她的缺席,自有后来者争晖。 苏茵茵巧笑倩兮:“奴家台州刺史府上苏茵茵,擅于琵琶和剑舞。” 席宪礼冷眸一扫苏茵茵脚腕处的金铃,面无喜怒,视线瞥了眼沈莹袖。 此女自进殿门,未有片息抬头,只见肤如凝脂,不见模样。 ------------ 第一卷 第2章 货比货 此女自进殿门,未有片息抬头,只见肤如凝脂,不见模样。 沈莹袖头皮隐隐发麻,头埋得更低了:“奴家洅清知州府庶女,无才无学,望王爷见谅。” 无才无学? 席宪礼蹙眉,真是稀奇,承王府的门槛,何时这般低了? 教坊嬷嬷错愕微怔,这娘子胡说什么,她会医术,且那白纻舞跳得清新脱俗,可比苏家娘子还要精妙绝伦。 她正要开口,苏茵茵怎会放过这个机会,站出半步:“王爷不嫌弃的话,奴家备了一舞,请王爷鉴赏。” 席宪礼目光从沈莹袖身上移开,后背放松下来,靠着椅背,点头算同意。 乐师搬来了器具,丝丝仙乐,珠落玉盘。 苏茵茵齐胸的襦裙,束出半面雪白,宽袖下执剑,脚尖着地,旖旎旋转,金铃在那健韧的脚踝处极其晃眼。 能送进京城,被承王府选中的,哪能是泛泛之辈。 苏茵茵行云流水的剑舞,席宪礼渐渐看入了神。 直至苏茵茵舞姿收敛,行万福礼,席宪礼方想起他未饮的那杯茶。 他再次端起来,吹拂茶盏边的热气,一个余光,带着兴味:“沈娘子,你呢?” 沈莹袖呼吸骤停。 席宪礼为何非要雨露均沾…… 逃不过,那就迎难而上,亏得沈莹袖在席宪礼身旁娇纵过一些日子,他的喜好,不说八分也能揣测个五分。 匀了匀气息,沈莹袖抬起头来。 抬头的一瞬,席宪礼背脊发僵。 娇娘十五六,粉面桃腮,眉毛细而黛,鼻梁小巧,唇如丹珠。 相貌一等一的出挑,可她在笑,齿白明如皓,秀色不可餐,只因这笑容憨憨的,不俱聪颖之态。 “奴家笨拙,也就读了两天书,能识文断字。” 沈莹袖说罢,席宪礼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些,隐见一道竖纹。 大家闺秀,有几人不会舞文弄墨的,单单识文断字,着实不够亮眼。 席宪礼失了兴致,拂手道:“苏家娘子留下,你且跟嬷嬷回去。” 苏茵茵得意的眼神滑过沈莹袖的面,只当沈莹袖蠢笨。 沈莹袖退至门前,福礼离去。 教坊嬷嬷待到回廊处方急着问:“小娘子,你这是为何,飞黄腾达的机会,岂能白白拱手相让?” 两位小娘子送到清泉居,就由她教导宫规礼仪。 她们身上有几把刷子,教坊嬷嬷是见过的。 教坊嬷嬷心头在沈莹袖这里压过宝,王爷有旧疾,她又会医术,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怎么任那苏家娘子入了王爷眼? “嬷嬷辛苦,不胜感激。”沈莹袖送至嬷嬷手边两锭银子。 席宪礼博闻强识,足智多谋。 他平生不喜蠢笨之人,更不容许身边人没个眼力价。 沈莹袖偏惹他不喜,哪怕此生永住清泉居,也比被人剖腹取子要好得多! 清泉居外桃花林,已是春尽,花瓣飘零没入泥中,枝头结出了一个个绿茸茸的小果。 当夜,苏茵茵未归。 沈莹袖从家中带来的丫鬟瑞草,铺好了被子,点燃了灯芯。 “小姐,您落了选,老爷若知晓,非打死奴婢。” 瑞草这丫头心眼不坏,前世沈莹袖死前,还是瑞草收尸。 可她毕竟是沈府之人,卖身契还攥长夫人手中。 任何风吹草动,瑞草会传回洅清郡去。 “放心,来日方长,既然我还在清泉居,就还有机会。” 沈莹袖这般说,心头已经有了谋划。 离开承王府,她总得有银子才能带着娘亲远走他乡,兜里没两个子,去哪也会受制于人。 临行前,家中给了二百两纹银。处处打点,路程歇脚,用去了数半。 京中人流如织,最好不过做点营生。 次日不等瑞草伺候,沈莹袖偷溜出清泉居。 京城,多年来都未有变化。 记得她在承王府独宠,常常着锦衣华服,穿行过京城大街小巷,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席宪礼爱她,只爱她。 兴许,当得到的远超她所能驾驭的,脚下轻飘飘,只会是一场虚幻的梦。 沈莹袖穿行各大医馆,看能不能胜任份活计。 掌柜瞧她年纪尚幼,便草草打发走,更有甚者调侃戏弄:“娘子生得貌美,红尘巷里说两句好听话,轻轻松松赚足银两。” 沈莹袖哪能轻易放弃,君若乔木,妾如丝萝的路子,根本就是铺满糖霜的深渊。 人在世,不应依附谁而活着,自立自强,方能随心而欲。 正当沈莹袖犯了愁,路旁的糕点铺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糕点热乎乎的,刚揭开笼屉,就有老百姓围上前,争相购买。 七嘴八舌的吵闹,满是烟火气息。 沈莹袖灵光闪过,她辗转米面铺子,杂货铺子,药材铺子,大包小包的,让掌柜的送到清泉居。 做了这些,沈莹袖去了驿站。 既是出来了一趟,便给娘亲寄封家书, 登记路引贴,付了银两,沈莹袖觉着口渴,便落座在驿站会客堂,饮盏热茶。 却撞见一行人抬着个男子神情慌张地闯了进来。 “驿丞,快,就近找个郎中来!” 身板硬朗的侍卫慌张地喊着,他们二人一人抬肩膀,一人抬双腿,就着一张长椅,将面色绛紫,大口喘息的男子放下来。 男子覆着半张青铜假面,挡住鼻梁以上的容颜。 但见他身着直裾长衫,腰际扣着松柏木雕刻的系带,看似淡雅,可系带悬着一枚樱桃大小的珍珠,单单此一颗,价值连城。 不多会儿,驿站里乱做了一团。 差使分头行动去找郎中,驿丞手足无措,随铁面公子来的小厮,瑟瑟发抖,有的跪地向天祈祷。 沈莹袖走了过去:“你们兴许要这个。”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陶瓶。 “这是何物?” 侍卫只觉这娘子生得极其美,是恬恬淡淡,像是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人儿。 “麻黄、苏子、白芥,研磨成粉,调制成水。” 沈莹袖温温一笑,“对这位公子的哮病,因有奇效。” “殿……公子寻常好似就用诸如此类的药材。”油光满面的侍卫激动之情,似绝境逢生。 ------------ 第一卷 第3章 谁更高贵? 而令一虎背熊腰地却迟疑:“娘子怎会随身携带此物?” 沈莹袖紧接着又从随身携带的胚囊取出别的药瓶:“祖父习医,小女受了传承,闲来无事配些药水,药膏。” 话毕,她递上路引:“小女前来寄封家书,着实也赶了巧。” 侍卫查看过路引,又见主子喘得快要断气。 犹豫再三后,他扶起铁面公子道:“先用上。” 转而呵斥沈莹袖:“你不准走!公子若无好转,你全家都得跟你陪葬!” 沈莹袖颔首,退至小桌旁,捧着热茶。 那公子服下了沈莹袖的药,似有立竿见影之奇效。 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被侍卫扶坐而起,面具镂空处的丹凤眼,虚弱地看着沈莹袖,唇瓣张了张,声如春风过境:“今日多谢娘子。” “不必,举手之劳。” 沈莹袖行抬手礼,离开驿站,悄然将路引落在了门边。 他是何人,无需侍卫遮遮掩掩。 当朝太子席知澈,前世沈莹袖有幸见过。 太子席知澈和承王席宪礼一母所出。 在席知澈还未入主东宫之时,他驰骋疆场,无往不胜。 只是那些年,曦和王朝战乱四起,边陲小国包藏祸心,弹丸之地也敢掀起风雨。 席知澈征战不休,平定曦和,却遍体鳞伤,京中太医精心照料,也未曾治愈,素来春秋之际,呼吸不顺,易发病。 沈莹袖不曾想,能在驿站撞见。 不过,既然是撞见了,留个路引,兴许假以时日能用得上这位。 沈莹袖回清泉居,瑞草哭过的双眼,红得厉害:“小姐,您一大早买这些东西做何,吓死奴婢了。” 沈莹袖知瑞草担心什么,她浅笑,挑了挑眉:“想不想跟你家小姐我,干票大的?” “大,大的?”瑞草茫然。 “咱自给自足,保准比那屋的苏茵茵过得快活。” “小姐,您就别开玩笑了,瞧瞧人家苏茵茵,昨晚儿舞了一宿,今儿回来,赏赐流水似的送进屋里,哪能比得过?” “你跟我来。” 沈莹袖领着瑞草到了膳堂,挽起袖子到肘弯。 大木盆,面粉和水,薏米,杏仁,红枣,还有药杵。 瑞草眼巴巴看着沈莹袖大刀阔斧的干起了粗活。 她那双纤细的手,沱满了面粉。 “小姐,你这……你这吩咐奴婢干就行了。” 瑞草想要搭把手,沈莹袖吩咐道:“我用了什么,用了多少,你拿纸笔记下来。” 在膳堂忙活,先揉面,再依次将佐料放进去。 一团一团的大馒头,醒面后上蒸笼。 以前沈莹袖只知花枝招展,一门心思沉在杂活里,时日倒是过得分外快。 知州府上妻女多,都得看大房眼色。 正因沈莹袖貌美,爹爹常常夸赞,平白无故招来诸多是非。 大房姨娘不给吃喝,沈莹袖便只得自个儿想法子,开独灶,厨艺日益见长。 做完两大屉白面馒头,耗费了半袋子小麦面粉。 “小姐,您做这么多,咱们吃不了就坏了。” 瑞草看沈莹袖薄汗涔涔,而她这个做奴才的,却帮不上什么忙。 “谁说我要吃?”沈莹袖抠着手指上干成块的面粉,“拿出去,都送了。” “送?” “对,送。” 沈莹袖夹出一个热馍馍,随后用蒸布将蒸笼里的都盖住。 她做的馒头,和市井上兜售的不大相同。 每一个馒头,都像一块璞玉,未经雕琢,泛着些色泽不一的矿点。 这些“矿点”,其实是薏米,红枣碎,以及桂圆和枸杞。 休看这些小玩意儿,能增天然甜味,且有祛湿养气血之效。 “试试看,味道如何。”沈莹袖撕下一小块给瑞草。 瑞草云里雾里,放嘴里细嚼慢咽,虽然味道不错,可还是不明白,小姐意欲何为。 “一会儿我请的车夫就来,你送的时候,切记告知有祛湿养身之效,认准沈家老字号。” “小姐,你要做买卖?”瑞草更纳闷了:“可是这做的是赔本买卖啊!” “这你别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但你得应了我,此事莫要告诉家里头。” 送的东西,自然供不应求。 车夫来接瑞草,带着两大屉蒸笼,在镇兴大街,不宵半个时辰,便倾送一空。 连着三日,皆是如此。 瑞草不免心生怨言,直至第四日,沈莹袖教瑞草卖三十文一个,瑞草做了几天卖货郎,稚嫩的小脸生出些许风霜。 三十文是很贵,寻常的白面馒头三文钱都卖不到。 可令瑞草出乎意料的是,卖得比往日还要快。 瑞草估摸着,这一日赚的银两,就能将前些日子的亏空都平了。 她是笑着回清泉居的,沈莹袖只取二两,剩下的给瑞草当工钱。 瑞草更欢了:“小姐,咱能不能多做些?” 虽然不能靠做药膳馒头发财,但这京中,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也不乏是条路子。 “做,你做。” 沈莹袖取出钱匣子,将零零碎碎的铜钱,叮呤咣啷地扫了进去,慢悠悠道:“每日呢,我给你分银子,卖得多,分的多。” 瑞草兴奋不已,但转瞬心骤然下沉:“小姐,您该不会……” 不想侍奉承王殿下了吧? 瑞草两条杂乱的眉毛拧在一块,眼神糅杂满是怯意。 侍奉他,沈莹袖嫌命长么? 然而未有建树前,沈莹袖不便瑞草跟着担惊受怕,心态若垮了,还怎么干好活计? “这不是,苏茵茵正得势,我暂时韬光养晦,闲着也是闲着,找些事做。” 瑞草将信将疑,但银子沉甸甸,实打实的,不好再置喙。 可令沈莹袖没想到的是,瑞草药膳馍馍没做明白,却见她红着脸回来。 红着的面颊,是被人掌掴的,五指印鲜明。 “苏茵茵?” 瑞草捂着脸,闷声闷气嗯了一声。 沈莹袖是故意在席宪礼跟前失宠,又不是低她苏茵茵一等。 “走,我们去会会她。” 苏茵茵的住处,和沈莹袖仅隔着清泉居的水榭花园。 本就幽静之所,入门分东西两侧,素来不特意见,难碰面。 倒是清泉居的粗使丫鬟,平日里交集得多。 ------------ 第一卷 第4章 这谁啊?稀客啊! “哟,这谁啊?稀客啊!” 苏茵茵斜躺在美人靠,屈着双腿,懒洋洋地瞥着沈莹袖取笑。 站在苏茵茵身侧的丫鬟九儿,鼻孔看沈莹袖:“这是来兴师问罪来的,沈娘子还真是个好主子。” 沈莹袖眸子冰凉清澈,如冬日寒泉:“你打的?” 瑞草在外,怵得不敢进,这苏茵茵,家事不如自己好,前世也不得宠,夹着尾巴做人。 这一世倒好,掌了势,小人得志的嘴角暴露无疑。 苏茵茵疑惑,坐直了身,鲜艳丹寇的指尖,抚着鬓角,轻佻的眼神审视着沈莹袖:“打什么了?” 沈莹袖面无表情:“你说呢?” 苏茵茵嗤之以鼻:“这院子里狗太多,吵吵嚷嚷,我嫌着聒噪,是时候清一清了。” 狗? 沈莹袖本想同她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苏茵茵非要挑事,那就没必要好脸相与了。 她近前去,九儿预感不妙,急忙挡在了沈莹袖面前。 然而九儿会错了意,沈莹袖压根就不是冲着苏茵茵来的。 九儿送到沈莹袖面前,岂料结结实实挨了沈莹袖两记耳光。 “教训狗,我也会!”沈莹袖眼中肃色,“同为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鬟,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你打瑞草一巴掌,我还你两巴掌,这叫双倍奉还,记住了。” 九儿双颊红肿,幽怨地望着沈莹袖。 苏茵茵惊到。 同住清泉居屋檐下几日光景,虽对沈莹袖了解不多,但沈莹袖给苏茵茵的印象,绝非泼妇之流。 苏茵茵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面已煞白,眼神阴狠:“谁家娘子竟跟奴才动手?知州府上就这么教导你的?” “你的奴才知道疼,我的奴才不知?奴才怎么了,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前半句,她故意说给屋外的瑞草听。 忽而一顿,又接着说道:“记住了,甭管是谁,主子还是仆,一视同仁欺,我一分,加倍奉还!” 苏茵茵心一沉,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九儿牙痒痒,替苏茵茵抱不平道:“沈娘子就不怕吃罪承王殿下?我家小姐,即将是殿下枕边人!”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 沈莹袖话音方落,屋外,瑞草惊慌地问安:“承王殿下万福。” 顿时,屋子里像是从炙热盛夏,骤然被冬雪掩埋,所有人都屏住了气。 席宪礼迈开缓而沉的脚步,至房中,瞧着这三人,薄凉的目光,绕了一圈落在了沈莹袖桃花映面的脸上。 她瞳孔大睁,显得那双眼睛,大而亮,犹如一颗黑珍珠。 这娘子,哪是前些时日在殿中那般憨憨的模样,将才狠厉,一语双关,心思活着呢! 席宪礼审视了沈莹袖偏息,落座在房中芙蓉鼓凳之上,摆了摆长裾,悠闲的偏了偏头,不知是在问苏茵茵还是在问沈莹袖:“发生了何事,说来听听。” 苏茵茵这才反应过来,哪还能在美人靠上坐得住,吓得面容惨败,滑坐在地:“王爷,奴家……奴家……”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搜肠刮肚,却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难以编织出合适的由头。 此事因她而起,命婢女掌掴瑞草在先。 只要稍加调查便能真相呈堂,若席宪礼觉着她骄纵跋扈怎么办? 苏茵茵掐着冷汗,期期艾艾半天,也没能憋出别的话来。 还是沈莹袖得体地福身道:“回王爷,奴家房中女婢贪吃,误食了苏娘子膳食,奴家前来给苏娘子赔罪,苏娘子非要奴家赔,生出了口角。” 倒非沈莹袖想帮着苏茵茵,只是席宪礼若刨根问底,再挖出她不好好做王府外室,反而做起小营生,丢承王府的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贪吃?”席宪礼眉心微蹙,尾音挑高,显然不大相信。 沈莹袖心定气匀回答道:“苏娘子房中的火腿鲜花饼,奴家手下丫鬟眼皮子浅薄没见过,忍不住偷尝了一小块。” 火腿鲜花饼…… 席宪礼素来不屑得吃,油腻齁甜。 沈莹袖似他腹中蛔虫,知他瞧不上眼,便委屈地垂眸放轻了声音:“奴家千里迢迢来京,银袋子薄,平日里照拂下人不周,丫鬟寒酸做错事,奴家定好生教导,绝不再犯。” 说着说着,她还嘤嘤啜泣起劲了:“奴家不敢多问月银,到了京城方知,皇城根下,处处都要是花钱的地,奴家又不似苏娘子得宠,实在是……” “好了!” 席宪礼不耐烦打断,他算是明白过来,沈莹袖在他跟前哭穷。 此女,不止蠢笨,且利益熏心。 沈莹袖不怕席宪礼烦,舔着脸讨好追问:“王爷,咱的月钱,能多给些么?” 席宪礼心烦气躁,唤来小厮:“原先给清泉居是多少?” “爷,二十两。” 二十两,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一年也去不了,足以养活一大家子。 对席宪礼这个皇亲贵胄而言不值一提。 “日后,清泉居月俸加到五十两。” 席宪礼不愿多看沈莹袖一眼,起身负手在后,对苏茵茵道:“今日游湖,你随本王一起去。” 苏茵茵犹如过了趟鬼门关,都已经想好了,遣散回老家,然后被爹爹卖去做军妓。 心惊肉跳,岂料,沈莹袖保了她,还将不讨喜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苏茵茵跟着席宪礼出门去,沈莹袖还搁那谢恩呢! 不知沈莹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茵茵却心虚极了,生怕席宪礼那冰凉的眼神也会落到她这来。 她急忙吩咐九儿:“奴家听说王爷有身寒之症,特意买了些药膳杂粮,京城里的人都在传,虽然其貌不扬,但药效奇好。” 九儿红肿着脸,忙不迭送来食盒。 席宪礼瞥了眼后,眼前一亮。 白馒头圆圆鼓鼓的,均匀的嵌着各色碎末,卖相不同寻常。 席宪礼给小厮分去眼色。 小厮接过,恭维道:“娘子有心了。” 至少比另一位懂事得多,才进清泉居几天,一杯子热茶没给王爷端过,就敢增月俸! 沈莹袖才不管他们怎么想。 五十两,跟白捡似的! 她不止要做药膳馍馍,还要做药用香,药用贴…… 一旦将沈字招牌打出去了,谁稀罕做什么外室,做什么生儿育女的工具? ------------ 第一卷 第5章 故意敷衍 苏茵茵的肆意讨好,沈莹袖的故意敷衍。 承王自然选择了前者。 在苏茵茵殷勤的目光之下,他就是掰了块馒头塞进了嘴里。 果然味道与其他馒头的味道并不相同,虽然有些草木之香,但却格外带了几分清甜。 “这馒头确实不错,你从何处买的!还是你自己研制而成!” 苏茵茵见承王满目欢喜,便连忙回应。 “不是妾身亲手所做,但却是妾身身旁之人,若是王爷喜欢,妾身以后经常让他们做些送去王爷院中,不知王爷可愿意?” 他打量着那馒头,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却也落了一句,“好好收拾收拾,不要丢了本王的脸。” “是。” 她满心欢喜,根本顾不得沈莹袖还在此处,连忙让人去柜子里面寻自己最为鲜艳的衣服。 又兴高采烈的去梳妆台前挑挑拣拣,恨不得将最为名贵的头钗全都扎在自己的头发上。 可沈莹袖却无任何波澜。 反而报了仇,心里舒坦,又得了金钱嘉奖,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与沈莹袖一路极为欢乐的神色相比,跟在身旁的瑞草却不见欢喜。 刚刚院落里所发生的一切,她自然也看得见。 若非是沈莹袖为了给瑞草出气,也不必送上门来,也不会引得成王厌恶。 直到回了房中,他刚刚吩咐下去,便有人将应该补上的三十两送到了沈莹袖的房中。 整整三十两。 沈莹袖已经在畅想着自己的未来,会赚更多的钱。 有朝一日会顺理成章的从这王府脱身。 可瑞草的低落,这也让这欢快的情绪变得有所波澜。 “你这是…怎么了?” 沈莹袖未问,瑞草也不好多言,而如今听见沈莹袖的声音,瑞草的泪水便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姨娘也不必为了奴婢去得罪,也不会遇见承王,如今在王爷眼里,姨娘一定极为不堪。” 瑞草说着又跪倒在地。 “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姨娘将奴婢交出去吧,就跟王爷说……” 瑞草的话还未说完,沈莹袖却将人拽了起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莫名其妙挨了打,受了委屈,凭什么觉得是自己的错?” 沈莹袖又帮忙拍了拍她的膝盖处。 “再说我们这一趟又不是没有收获,你看看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总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宠爱好上很多。” “可在这院中,若无王爷的宠爱,外室的日子会越发难过的,那位苏姑娘看起来也并不是一个好相遇的。” 瑞草是在为沈莹袖而担忧。 沈莹袖却在为自己外头的生意而筹谋。 “有了宠爱又如何?就像她…” 沈莹袖沿着窗户而向外望去,自然瞧见了犹如一只花蝴蝶一般的苏茵茵。 “今日两两相比,承王属意于她,便邀其一同前去,可这府上洞天无数,姨娘无数,更有不少并无名份之人等着他的恩宠,谁又能够永远都拥有他的恩宠呢!” 一时恩宠,不是奖赏,反而会将人拖入地狱。 “盛宠之下,自然是事物皆先她,若是失了宠,那这府中拜高踩低的日子又该怎么活。” 倒不如从头便没有过。 不受人嫉妒,也不出头。 就算是受了几分侮辱,只要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好,那便也无妨。 “我外头的生意如今已有了进账,就算不倚仗这府中,不倚仗王爷的恩宠,也能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养活你我二人,既如此,又何必去讨好那些不相干之人。” “可是您这个样子。” 瑞草还是颇担心,甚至开口无奈说道。 “这府上的无数人都想挤破了脑袋,哪怕只得他一日恩宠,毕竟如今已入了府,便是他的姨娘,就算有朝一日,真能被放出府去,这也绝对不会被良家所承认,那也还是……” 这一辈子都绝不会抬得起头。 倒不如得了这承王的喜爱。 哪怕是一辈子都要在这后宅之中等上又等。 但却也总比被人当作物件一般送来送去,或者是要被锁在深闺的好。 “可我能过自己的日子啊。” 沈莹袖抬头目光中带着些星芒的看向瑞草。 “我自出生起便见惯了太多薄幸男子,我父亲他…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甚至为了钱财将我买进了这府上,便再没有出现过。” 男人是最不值得相信的。 瑞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 沈莹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让瑞草一下接受,也不能让她将心比心的体会自己的痛。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早已寻到了自己的路。” 沈莹袖从那三十两的银子里又拨出了十两银子。 “如今我们有了银子,便不必再像之前那样支起一个小摊,又要交不少的钱,你在这京城当中寻一寻,看有没有比较合适的小铺子,拿这些钱盘下来一个,以后就作为我们的店铺。” “我们的?” 沈莹袖点了点头,而后又拉过瑞草的手。 “我知道你从前在府上过的日子一定不好,你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奴仆,是个卑贱的文物,是个随手便可以被打杀的废材,可…真正的你也是一个人,一个需要有自己思想,有自己所有的人。” 沈莹袖又拍了拍瑞草的肩膀。 “如今我不方便出府,这些事情便只能够全权交由你来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吧?” 瑞草在沈莹袖的感染之下点了点头。 “我会帮忙的。” 见状,沈莹袖更是高兴,“我再拿些钱,你去再帮我买些我要的东西回来,我想研制一些新的东西。” “好。” 或许是因为有沈莹袖的那些话作为辅助,瑞草此刻的内心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漂浮,反而似乎有了目的,也有了干劲,说着便走了出去。 沈莹袖看着瑞草的背影,而后又将剩下的十五两银子先收了起来,用来做后续事情的备用金。 从这府上逃出去,可得做好万全之策,至少银钱是一定不能少的。 沈莹袖又取来了一张宣纸,将想到的研制物品写在了上面。 ------------ 第一卷 第6章 陪伴 瑞草按照沈莹袖的吩咐,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并无主人的院落。 这主人是曾经在京城之中经商的,只是因为妻子病故,实在无心理事,便带着幼子回了家乡。 铺子便直接落到了牙人的手上,只是这位子偏僻,周围都知有人病死于此处,便久久不曾租出去。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人来问,那牙人很是热情,甚至还主动让了利润。 原本租出去一月是要三两银子的,直接便宜了一两。 瑞草看着此处虽然地点确实有几分偏僻,但房屋布置一切都如旧,而且…很符合沈莹袖想要的近距离王府偏近,又不会被人发觉。 瑞草便立刻签了单子,一口气便租了五个月,而后又去了小街道,买了些沈莹袖要的东西,最后在天黑之前折返回了王府。 好在苏茵茵今日陪同承王一同离府,如今这清泉居里,便只有沈莹袖一人。 瑞草来来回回倒也没让人注意,当然也没人怀疑到沈莹袖的身上。 —— 三日后。 消失许久的苏茵茵终于重新回到了清泉居。 刚一回来,苏茵茵便迫不及待的来了沈莹袖的屋子。 昨日研究新配方一时误了时辰,即使如今天色已然大亮,沈莹袖却仍旧浑身疲惫。 原本已经指挥瑞草将人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但却眼睁睁瞧着那女子直接从门外闯了进来。 受了承王的恩宠,又陪在男子身旁几日,就连身上的衣衫都不似之前那般破旧。 反而…… 若非沈莹袖不曾记错,苏茵茵身上所着的衣衫,是前几日京城某布庄上的孤品,只能做成一套衣衫。 售卖之时正好承王路过,便大手一挥,将那布料买下。 这样的孤品,原本应该送给承王妃才是,没想到最终竟落在了苏茵茵的身上。 苏茵茵晃着腰肢,满目疲惫,就故意拉了拉衣领,露出了那皮肤上所留下的红痕。 她看着面前一副忽略她的沈莹袖,心中便越发不满。 当日之举动,所以看似沈莹袖所言皆将罪过揽在自身,甚至…成全了苏茵茵多日陪伴承王。 可若非是苏茵茵为一个低贱的奴仆闯入院中寻事滋事,又怎能让承王偶然遇见,甚至还差点漏了馅。 “你有事?” 沈莹袖甚至连杯热茶都不曾奉上了,那眉目之间因昨日不曾睡好,皆是疲惫之色。 就连言语都暗带着不满。 “你…你这是什么模样!我如今可是受了承王恩宠,可和你这么一个地方送上来的人不一样了,你现在应该老老实实的叫我一声姨娘!” 凭什么? 大家都是一样的路子,偏偏沈莹袖便是如此目中无人。 她还记得沈莹袖那毫不留情扇了九儿两个嘴巴,若非是九儿站出来挡着,那两巴掌到底落在谁身上还说不定呢。 沈莹袖强行支起了眼皮,又坐直了身子。 “不好意思,昨日实在睡得晚了些,那么…请问我们苏姨娘,到底有何贵干?” 苏茵茵前来原本便是为了在沈莹袖面前显摆。 此刻虽没有在沈莹袖眼眸之中看见那些后悔之色。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颇受承王恩宠,与眼前之人总是不同。 “你有看到我身上这件衣服吗?承王说这批布料只有一批,这件衣服便是天下无双,这是承王对我的偏爱,承王还说…过几日宫中有宫宴,陛下请了不少人,而他打算带我一同前去,让我这几日多学学宫中规矩。” 陪着承王一同去宫宴。 这可是他们这些外室和姨娘们很少能够得到的恩典。 通常陪同王爷一同入宫,觐见陛下也好,亦或者参加宫宴也罢,这都应该是王妃的分内之事。 而如今这事竟落在一个妾身头上? 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好差事。 不过看着面前这搔首弄姿,恨不得要将承这几日在其身上折腾的痕迹全都露出来给沈莹袖看的她,沈莹袖并不想提醒。 人不作死便不会死。 可人非要作死,多说无益。 “这倒是个好事情,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多学学宫中礼仪,不要在众人面前漏了怯,到时候丢了王爷的颜面才是。” “我用你跟我说这些?” 苏茵茵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能忍。 自己如此盛宠,被王爷如此偏爱,却也仍旧没有刺激到眼前的女子。 “你就不嫉妒我?不想做些什么吗?” 沈莹袖摇了摇头。 如今头疼得厉害,又记挂着昨天还未结束的实验,沈莹袖只想赶紧将面前这个满身香粉滋味的女子,赶紧打发了出去。 “你受宠,你开心,你高兴,可与我何干?” 沈莹袖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而后朝着一旁一直站着的瑞草开口。 “你替我送一送苏姨娘,我先回去睡了。” 沈莹袖说着便站起身来,朝着屏风后的床要走去。 可中途又被苏茵茵拦了下来。 苏茵茵死死的拽着沈莹袖的手,那双眉眼之中满是得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就是嫉妒羡慕我,但又不好表于颜面,但是这机会可是你让给我的,谁让你在承王面前如此不知分寸,得罪了承王。” 这府中的每个人都并非是简单之辈。 看似性情冷漠的承王也好,久病卧床的承王妃也好。 或者是那些受宠过,亦或是从未受宠的姨娘。 个个都心思沉稳,不会有人如此猖狂。 沈莹袖见人拉着自己胳膊始终都不肯放开,便也不欲与之废话,狠狠的一巴掌便落在了苏茵茵的脸上。 让苏茵茵立刻愣于当场。 “你这贱人……” “苏茵茵,这巴掌是让你好好清醒清醒,我不愿与你相争,你在我这少刷存在感,我有本事将这宠爱让给你,你信不信我也有本事让王爷立刻厌恶了你。” “你……” “若是王爷知道你无缘无故的便随意鞭打责怪府中下人,甚至就连自己身旁的人都不放过,根本就并非是他所了解的那般善良纯真,你猜他还会喜欢你,还会觉得把你留在身旁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沈莹袖声声,让苏茵茵连连后退几步,而后不甘心的跑走。 见其离去背影,沈莹袖只是无所谓的又躺回了床上。 ------------ 第一卷 第7章 安抚 苏茵茵捂着自己的脸回了住处,抱着九儿哭了许久。 九儿虽无奈,但却也觉得此事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便只好虚假的安抚了几句。 “我不明白…九儿,那贱人不过是个被卖的货色,凭什么能够这样无所畏惧的出手,上次是打了你,这次就连我也…我一定不会放过那贱人,我一定要让贱人身败名裂。” 苏茵茵诅咒着沈莹袖,却忽略了此刻从门外走进来的承王。 成王平日最讨厌女子哭泣,此刻就算这几日连日盛宠的女子如此可怜,落在他心头,却也只是烦闷不堪。 他撩起裤腿,而后坐在离女子最远的芙蓉凳上。 “说说,怎么回事?” 苏茵茵自然不好说是最近得了他恩宠自己眼高于顶,便在人眼前百般装模作样,最后被人殴打。 只能哭哭啼啼的接过了九儿手中的手帕,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 “王爷要怪就怪妾身吧,是妾身没有考虑周全,原本想着王爷如此恩重于妾身,健身也不好亏待院中之人,就分了些王爷的赏赐给沈姐姐,哪里想沈姐姐竟然……” 男子一瞥眼,便瞧见了她脸上被水浸渍的妆容之下,还有一处不轻不重的巴掌印。 “挨沈氏的打了?” 苏茵茵走到了他身旁,半蹲着身子,将脑袋硬生生的放在了他腿上,挤进了人怀里,一副极度乖巧的模样。 “不怪沈姐姐,怪妾身,妾身明知道神姐姐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王爷恩宠,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宠爱妾身,心中自然瘀堵难解,原本应该不去眼前讨麻烦的。” 她的乖巧,倒也算是讨得眼前之人的欢喜。 只见承王伸出了手,抚摸着人脸颊,眉眼之中又染了几分情欲。 “这沈氏还真是猖狂,王妃尚在病中,本王几番饶她,竟似乎长了她的气焰。” 他的语气也有诸多不满,而后又召来门外的侍卫。 “去清泉居传本王的话,既然沈氏性情喜静,又爱独处不见生人,那最近这些时日便不必出门,好生待在这清泉居吧。” “是。” 这画中画外虽无责怪,但确定了最基本的意思。 沈莹袖还未受宠,便以让承王厌弃,甚至…还闹出了禁足的罪名。 承王的意思传入了清泉居,也自是传到了整个府上。 就连在自我住处休养生息的承王妃都有所听闻,夜半叫了九儿去回话。 “你是说…那女子真的就仅仅只是因为苏氏在其眼前说了那些炫耀的话,她便没忍住,直接动了手?” “是。” 九儿跪倒在地,那小脸上满是谄媚的神色。 “前几日,那位沈氏还动手打了奴婢,这是要为其奴婢讨个公道。” 这沈氏行径,还真不容小觑。 偌大个承王府,就连承王妃她做事都要有所准则,无法万事皆从人心。 她沈氏凭什么? “如今那苏氏正受着王爷的宠,沈氏非得要触这个眉头,怪不得王爷会生气禁足,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只是这苏氏……” 不过是陪着承王出去宴会交际了几日,既然想要取代王妃陪伴王爷入宫参加宫宴。 这有多荒诞? “王妃尽管放心。” 九儿往前爬了两步,而后压低了声音。 “王爷虽宠幸苏姨娘,但却更多的是宠而非爱,不过是将姨娘当做个玩物,绝对不会真的动心,姨娘是绝不会影响到王妃的地位的。” 承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一旁身下压着的桌角处拿了个盒子,从里面抓了把金瓜子递给了九儿。 九儿连忙快步爬了过去,一脸感谢的接下了那一把金瓜子。 “以后好好为本王妃做事,自然有的是你的好处。” “是,王妃放心,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九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她摆了摆手,便让九儿先行离开。 不多时门外守着门的嬷嬷便走了进来。 “王爷这些年偏宠那些娇嫩女子,可却完全忘记与王妃当年的情根深种,就连王妃染了病,在房中休息,也不曾来瞧过几次,反而倒是与一个妾室……” 嬷嬷有些不甘心的话还未说完。 便感觉到了那女子眉眼之间的几分警告。 “那是王爷,其实你一个下人能够随意议论的。” “老奴该死。” 王妃摆了摆手,让那嬷嬷先行起来。 “我与他…今非昔比,他的心也早已不在我的身上,既如此又何必互相束缚,他爱美人,更是年轻之色,那便让他去,这府上无论是谁生下子嗣,我都是名正言顺的嫡母。” 不管他孩子最后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 苏氏,沈氏,王氏,又或是其他。 她们所生,可却不代表能让她们所养。 反而是她,既不必经历那生子的鬼门关之苦,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儿子。 “可那终究并非是王妃亲生之子,若万一其长成之后,想要回到生母身旁。” “那就斩草除根。” 她看着眼前的人,“你派人吩咐九儿,在苏氏的饮食之中动些手脚,将本王妃特意让人开的坐胎药掺进去,苏氏早些有孕,对谁都好。” “是。” 嬷嬷低头,自然没有看见王妃眼眸之中的那份算计。 “至于沈氏…王爷既然已经禁了她的足,本王妃自然也不好再多问,不过好歹也是姐妹,你便让人送些吃食与衣物过去。” 送些衣物,聊表这承王妃的关心。 “她若识趣,你就告诉她,本王妃会想办法将人放出来的,她若不识,本王妃也自不必要耗费心血在这样的一个废物身上。” 不能被利用之人,便不配让承王妃为之而分心。 “是,老奴这就去办。” —— 禁足之事并没有影响到沈莹袖,甚至…还让沈莹袖觉得自己爽翻了天。 直到掌教嬷嬷的到来。 “掌教嬷嬷。” 沈莹袖还是有些猝着老婆娘的。 “你这丫头,平日里我也是看好的,长相身材个个都不错,怎么就…这么冲动,不仅得罪了王爷,还得罪了如今王爷心尖上的人,你啊……” ------------ 第一卷 第8章 禁足 原本是最有能力受宠的那一个。 可如今却是连承王的面都很是难见。 沈莹袖低着头,并未回话。 老嬷嬷叹了口气,而后摆了摆手,等在门外的几人便将东西全都拿了进来。 “这些是王妃赏给你的,毕竟是王爷亲自降了罪,王妃也不好忤逆,但此事,你也是受了委屈,那苏氏确实应该好好击打一番。” 她的能耐,掌教嬷嬷自然是看在眼里。 沈莹袖乖巧点头。 至于外头的… “你在外头做的那事,我并非并不知情,但终究也不过是为求生路,我便不与你计较,可你既已做了承王的外室,你该分得清轻重缓急。” 整个清泉居的事都在掌教嬷嬷的掌握之中。 女主在外行商之举,长焦嬷嬷早已了然于胸。 但却始终并未拆穿,甚至还为其掩盖一二。 “嬷嬷知道我…” 沈莹袖以为自己行事掩盖的极为安全,却没想到这一切竟全都在掌教嬷嬷的掌控之中。 “你这丫头也是个心细的,虽说掩盖的确实不错,瑞草毕竟是你身侧的丫鬟,她做的事就等于你做的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沈莹袖这才方知自己之前给旁人落下了个多大的把柄。 “是我思虑不周了。” 沈莹袖从一旁的匣子里取了些银两,放在了掌教嬷嬷的手上。 “我自幼便生活孤苦,又几番周折,实在不敢再把自己托付于旁人,所以才想着用自己的手赚些银钱养活自己,也并非是不想讨好承王,只是自己没那些手段而已。” 沈莹袖活生生给自己塑造了个想讨喜但却又无处可逃的可怜模样。 “这些银钱,就当是我孝敬掌教嬷嬷的,还请嬷嬷莫要将这件小事闹大,否则怕是我小命不保,嬷嬷…” 那掌教嬷嬷原本便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与女主计较。 如今掂了掂手上的那银钱。 足足比平时的俸禄还多出了那么几两。 “看在银两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还是那句话,别把事情闹大,不然到时候我也护不了你。” “嬷嬷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掌教嬷嬷见沈莹袖如此乖巧,又得了好处,也并未为难于她。 待人走后,沈莹袖才喘了口气,又叫来了瑞草。 “店里的生意最近很是不错,可…就算如今我在禁足之中,怕是也会有不少人的眼睛落在这清泉居里,所以往后你就莫要再往返,拿些银两请个掌柜的罢。” “请掌柜!这可又得多花些银钱,姑娘虽然如今攒了些,但却还是不能……” 可这些都是必备。 连一个小小的掌教嬷嬷都发觉了自己在暗地里做着生意。 她若再不收敛,说不定此事便要揭到了成王妃的眼前,那才是要命的。 “我不过是个外室,若让人知道我在外有自己的生意,怕到时候还不知会有多少闲言碎语,你尽管找个合适的,这样也能少些麻烦。” 瑞草拗不过沈莹袖,便也只好答应下来,而后经过选择,定了个姓宋的掌柜管铺子。 沈莹袖抽了个人少的时候,也曾亲自去铺子里瞧过,那铺子被瑞草布置的也算干净,虽然并无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好在客人也不少。 那宋掌柜看见了女主,一脸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见过东家。” 之前瑞草就说过她家主子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却没想过竟如此年轻。 沈莹袖点了点头,要了账本,而后去了二楼。 这馒头如今算是真打出了风头,就连京中几个贵族之家也时常订了几份入府。 “这是我最近新研制出来的香包,里面也佩戴了一些药物,可清神解乏,这几日只要来买馒头,都可随之赠送一个。” 沈莹袖将自己这段时间所研制出来的香包拿了出来。 也能有个几十份。 “全都免费送!” 这香包的气氛,闻起来便十分让人心情平和。 这样好的东西,竟然是免费送。 “嗯,先免费送个三日,让大家知道我们又出了新品,后面…若是再有想要的,便只能购买了。” “是。” 沈莹袖又草草的吩咐了宋掌柜几件小事,而后才趁着夜色带着瑞草一同回了清泉居。 禁足之日寥寥,甚是无趣之至,虽受了掌教嬷嬷教诲,但沈莹袖却也趁着夜下无人之时,曾入了那铺子查账。 直到…半个月后。 苏茵茵宠爱不消,更甚得承王心意,承王便也不曾吝啬,又为其指了个新的院落,甚至还彻底将人抬做了姨娘。 对此,沈莹袖没有嫉妒,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封了姨娘,又挪了住处,这次成为众矢之的的是苏茵茵,终于不再是她沈莹袖。 原本以为苏茵茵上次吃了那巴掌之苦。便学乖了些,却没想到这次仍旧上门挑衅。 沈莹袖有了自己的事业,更不想与一个蠢笨的女子纠缠。 原本想着随她说上两句,反正二人便再无相见之机。 但没想到苏茵茵才开了个头,瑞草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她无瑕顾及一旁站着的苏茵茵,在女主耳旁低语。 原本松松垮垮,略带着疲惫之感的女子,却瞬间绷直了身子。 那双眼睛瞪大了看着她。 “你是说…” 瑞草点了点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沈莹袖站起了身,便要朝着门外走去,可却被一旁的苏茵茵拦了下来。 “你要去做什么?如今这时辰不早,你要是偷偷出府,我定会将此事告诉给掌教嬷嬷,让其罚你。” 沈莹袖转过头去看她。 果然心一乱便差点做错了事。 “我没打算出府。” 沈莹袖的手心出了汗,牙齿咬在嘴唇的嫩肉上,指甲也狠狠地扣在手心,才稍微缓解了那几分紧张之色。 她转过身强行淡定的走回了刚刚自己坐在的芙蓉凳上。 “你刚刚明明那么急,怎么可能是…” “我不过是听瑞草说,王爷似乎好像在朝着这边来,想出去迎一迎,顺便同王爷求个情罢了,毕竟如今我还在禁足之中。” ------------ 第一卷 第9章 想去勾引王爷? 沈莹袖一句话,便让面前的苏茵茵紧张了起来。 她如今虽然颇得承王心意,但却也知道并非是唯独的那一个。 女主之前所做之事确实让承王厌烦,但若也用心讨好,怕是便没有她了。 “想去勾引王爷?你想都别想。” 苏茵茵说着,便带着九儿快步离开,反而将女主与瑞草放在一旁。 瑞草见人走了,又催促着想要赶紧前去店里。 “不急。” 事情都已经发生,那人怕是也已跑了,就算如今冒了危险,出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反而会惊扰到不该惊扰的人。 “万一我们现在去的话,还能找到人,不然等到了深夜,那人早就已经跑了。” 瑞草有些着急。 那些银子都是几分几分钱攒起来的。 瑞草心疼钱,也心疼沈莹袖。 沈莹袖却稳坐在场,目光却落在门外,她伸手指了指,“又压低了声音,看看门外是谁?” 瑞草听闻,便撸了袖子走了出去,而后拽着一人的耳朵走了进来。 而那人明显是跟在苏茵茵身侧的九儿。 沈莹袖就知道苏茵茵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一定会留人查看。 “姑娘,就是她,鬼鬼祟祟的呆在门外,想要偷听你我讲话。” 九儿一边是想要在苏茵茵面前有个交代,一边也是要给承王妃交代,所以才冒险停留于此处。 但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一主一仆发现了。 九儿跪倒在地,那双小脸上带着畏惧,一双眼睛瞪得通大。 “姑娘饶命,奴婢也是听从我家姨娘的吩咐,若是…姨娘是要我的命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沈莹袖不屑于以一个奴婢计较,但却也不能放纵人出去乱说。 “你可曾听到了什么?” 九儿摇了摇头,若非是真的听不见,也不会铤而走险,想要靠近的更近了些。 见九儿是真的没有听见他二人的议论,沈莹袖便也没再纠缠。 “罢了,之前的几番,以让王爷觉得我针对你家主子与你,若今日再罚你,说不定还要有什么罪名落在我身上。” 面前之人一改之前的凌厉,反而话里话外却带了几分柔和。 如此变幻却让人觉得有几分意外。 但九儿却也不敢说出口。 “你既然什么都没听到,那就早些回去吧,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 “是。” 在瑞草和沈莹袖焦急的等待之中,黑夜终于笼罩于头顶。 清泉居原本并不是什么好位置的地方,院子里几个平时侍奉的粗使丫鬟和嬷嬷早已睡下。 院中安静如斯,能听得进树下的蝉鸣之音。 瑞草拉了拉女沈莹袖的袖子,“姑娘,如今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该去…” 沈莹袖点了点头,随后回了房间,又换了身衣衫,才转身出门。 —— 莹玉棠。 苏茵茵指挥着几个粗使丫鬟和小厮搬运着自己的行囊,又吩咐着。 “都给我小心些,这可都是王爷赏给我的,要是给我弄坏了,你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众人不敢呛语,只好埋头认真干活。 但即使如此,却也引起了苏茵茵几分不满。 直到…… 九儿从外面走进来。 苏茵茵连忙伸手将九儿拽到了一旁,“听见了没?她们主仆到底说了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九儿摇了摇头,“距离实在离得太远,奴婢并未听见。” 苏茵茵还以为自己此时能够抓得住沈莹袖的把柄。 听见这消息,一时怒火攻心,没控制住自己。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她脸上。 “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还能让你做什么!” 她二人说话的声音引来了一旁搬运物件的人的目光。 苏茵茵此刻心中满是怒火,便又连忙开口,“看什么看,都给我仔细一点,弄坏了我的东西,我让你们用命尝。” 众人又害怕的低下了头颅,不敢与之争。 没抓住沈莹袖的把柄,苏盈盈自是气得很,又狠狠地踹了九儿两脚,又不满地走到了院中。 而九儿虽觉得委屈,却也不敢说出口。 夜幕将之。 苏茵茵又折腾了九儿许久,才心满意足地放人休息,而九儿又让承王妃请了过去。 “见过王妃。” 九儿脸上的伤还未痊愈,如今又添新伤,这倒让承王妃越发好奇。 “你脸上的伤又是拜沈氏所赐?这沈氏倒是越来越有趣,越发德王爷厌倦,却又不懂得收敛,看来本王妃确实该替王爷好好的教一教规矩。” “这次并非是沈姑娘。” 九儿低垂着眼眸,在夜光中,烛火摇曳之时,却能瞧见那女子委屈模样。 “奴婢不过是个卑贱之人不敢求饶,可是苏姨娘…自从受了王爷喜爱,是越发性子难以琢磨,今日原本是苏姨娘非要让奴婢留下探听沈姑娘院中之事,可奴婢实在没听见,回去回话时却让苏姨娘打了。” “苏茵茵打的你?” 苏茵茵是如何讨好承王,又是如何自甘下落,这些事府上都有话传到了承王妃的眼里。 听说为得承王喜爱,她不惜丢了颜面,觉得那些青楼女子才会学的艳舞,更学了些不入流的唱调,这才哄的承王乐不思蜀。 原本想着让苏茵茵早日怀上身孕,承王妃便也没太过干涉。 可是如今…… 成王妃的手抓着桌角,指甲镶进了肉里,留下了红痕。 看似毫不在乎的面皮之下,却是一颗赤裸裸的嫉妒之心。 “王妃…” 身旁的嬷嬷生怕承王妃会做出不妥之事,连忙开口呼唤,见其神色恢复如常,才放下心来。 “不过才刚刚受了几日恩宠,有了自己的独院,就这般恃宠而骄,实在是…让本王妃失望,既然如此,你明日便亲自去上一趟,让苏氏…也让沈氏一同来吧。” “是,奴婢记得了。” 王妃又拿了些赏钱扔给了九儿。 “以后有什么消息都第一时间告知本王妃,只要你乖乖为本王妃做事,钱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好好的替本王妃盯着苏茵茵。” “王妃放心,奴婢定会为王妃盯住了她。” ------------ 第一卷 第10章 原材料都被人毁了 沈莹袖趁着夜色而走,到了店中,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除了那些记账用的账本以外,甚至就连后厨的原材料都被人毁了。 “早知道这姓宋的如此不靠谱,奴婢当时就不该…听信那牙人的话,将他真当做了掌柜来对待,如今倒好不仅拿走了那么多钱财,甚至还…” 瑞草满是不甘心。 沈莹袖是相信瑞草可以行事,所以才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由她。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 “都怪奴婢蠢笨,没分得清那人的善恶,才让他有了下手的机会,要是奴婢能多来看上两趟,他自然也不会…” 沈莹袖摇了摇头。 那宋掌柜虽然在账面上做的很是干净,但她也却发现了那数目上的不对。 并未开口明说,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没想到他还真是不中用。 “这怪不得你,人心险恶,不是所有人都抱有着善良之心,更何况…我早知他心中不轨。” 沈莹袖说着,便将店里的桌椅重新摆放整齐,又去账上瞧了瞧。 好在那宋掌柜似乎也不敢多拿,除去平时贪得几分,好歹还剩了几两银子在抽屉里。 “我们最近的生意很好,尤其是小姐的香包,奴婢都已经寻了绣娘去做了,这进账和流水不可能只有这些。” 瑞草看着所剩无几的银两,更是后悔非常。 “你可知那宋掌柜的家中所住在何处?” “奴婢知道,就在后巷,是个小破屋,听说宋掌柜之前也是在一个酒楼做掌柜的,但后来那酒楼出了事,便辞了他,他无处可去,就在后巷买了个屋子,只是后来实在没钱就……” 日子越过越衰败。 也正是瞧见宋掌柜的人生过于悲惨。 瑞草才会如此简单的相信于他。 “行,那我们就好生去会上一会,也瞧一瞧…这宋掌柜到底是何许人也。” 沈莹袖说着,便又带着瑞草去了那小破屋。 原本没想着这件事情竟如此这么快的解决。 可……在走进那小屋前,沈莹袖便觉得那房间的气息不对。 果然一推开门,就瞧见宋掌柜早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压在地上,房中还站着三五个身着黑衣的威武大汉。 而锦衣男子便端坐于其中,一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好像就在等沈莹袖。 “沈姑娘来了。” 他收了手中的折扇,目光仍旧并未停息。 沈莹袖看着他,如今的面相虽有些稚嫩,但却与记忆之中的影子相差不多。 他便是当今天子席知澈。 之前与他相遇,于是许久之后,甚至是生命终结之时,没想到这一次竟如此早。 “没想到这位公子会认识我?不知公子为何捆着我家掌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瞧着那故作一脸不解的女子,轻笑出声,折扇轻轻拍打桌面,让女主瞧见了那桌子上放着的银袋子。 “这袋子里一共是碎银十两,另外,小爷又在他住处找到了三百两的银票,一个掌柜能如此赚钱?看起来果真手脚不干净。” 沈莹袖指着宋掌柜,没想到那账目比自己预料的竟还“水”。 “你……” 沈莹袖伸出了玉手,面目凄惨,哽咽了半天开口。 “我一个女子为求生做些小买卖已是不易,原本想着有你一个男子在外为我图谋,也算对我……我才如此满心满眼的相信你,可你竟如此算计,甚至偷了这么多银钱,你若是家中有难或是急需用钱,尽管同我说,我不会不给你的。” 沈莹袖故作一副被人辜负了的样子,又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她仍记得太子曾经在战场之上受过伤,不愿与女子亲近。 性情之上与承王相似但又不同。 比如承王就是喜欢女子讨好,将女子捧在手心当个玩物,却对那些不对他谄媚的女子厌恶。 而他,是纯粹的厌倦所有女人。 若沈莹袖张口便是责怪,但是今日便不能借他的手送人见官。 可若不借他的手,若将人送去官府,沈莹袖的身份便要暴露。 相比之下,暂时装作柔弱,讨得眼前之人恻隐之心才是。 宋掌柜也不似之前和睦,反而看见她这副模样,狠狠地啐了口吐沫,那双眼眸中也带着嫉妒如火。 “我呸,我就说你一个女子哪里有那么多钱,果然是因为身后有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既然是你拿身子换来的钱,我拿些怎么了?” 席知澈还未发作,便眼瞧着沈莹袖刚刚还是一副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这会儿又愤恨难耐之节给了那人一巴掌。 她身材原本便有些臃肿,此刻一时涌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起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与这位公子并不相识,你偷拿我的钱,如今还说这样的混账话来侮辱我的名声,我一定要转交官府,让官府做主。” 沈莹袖说着,便恨不得当场擒了人,赶紧送去官府。 但又想起……便扭过头去,一脸害羞的望着眼前公子。 “不知席公子…可否帮个忙,我毕竟是个女子,在外经营生意已属违背家中教导,要是此事闹大,让家中长辈得知,怕是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可否借助公子名声,将这歹人送去官府?” “借助小爷的名声?小爷倒可是帮你,但是…可有什么报酬?” 沈莹袖刚走进来时,便闻见了这屋内的血腥之气。 原本以为是宋掌柜受了刑,直到刚刚走过来时才发现圣诞男子身上传出来的。 沈莹袖便将自己随身早已为自己搭配好的伤药递了出去。 “小女也没什么能够送得了公子的,这盒伤药是小女自己所配的,与市面上卖的金疮药不同,但效果却超其几倍,不如就送给公子。” “你知道我身上有伤?” 这屋内并无点了烛火,他也一袭玄色衣衫,又特意用熏香盖过,并不该让眼前之人看到自己身上有伤。 “我作为医者,自然嗅觉高于旁人,自然也发觉公子身上的伤痛,还请公子帮一帮我,将人送去官府,可好?” ------------ 第一卷 第11章 刺杀 如今天色渐白,若不能及时归于府上,怕定会让人发现沈莹袖行踪诡异。 男子速素来并非是心善之辈。 不过是回宫途中又受刺杀,不得已而转入躲藏,见宋掌柜鬼鬼祟祟而跟踪自此。 却没想到竟会遇见一个…让他并未从打心眼里便不满的女子。 自从战场归来,他时常梦魇,更在夜间,绝不能有生人靠近。 以至于即使在陛下与太后二人百般催促之下,却仍旧不曾有女子相伴。 如今耳畔还传着陛下之哀悼。 那些女子在靠近之时,他便从内心之中厌恶,可眼前之人并未。 难道她便是苍天所赐? “一盒药膏罢了,你觉得小爷我穿成这副样子,是会舍不得买一个药膏?” 他身着华丽,那随手点在桌上的玉扇,上面的图画乃是前朝大家所作。 看得出眼前之人身份定贵重有加。 可如今这是沈莹袖袖唯一的选择。 “那你还想怎样?只要你肯替我将人送官,你若想要钱,我也可以给你。” 沈莹袖袖有些急迫的看着窗外。 再耽搁下去,是真的回不去了。 “不如…你将你的名字告诉我如何?” 他身子微微往前倾,歪着脑袋,颇带几分好奇的看着眼前女子,似乎对其很感兴趣。 沈莹袖袖一眼便瞧得出他那样心里想想法。 顾不上会不会给自己未来惹来什么麻烦,她痛快的报了家门,“沈莹袖袖,我只是个普通女子。” 他点了点头,又借力,扶着一旁的桌角站了起来。 “将人送官。” 那原本还是几个黑衣男子戍守,闻言却立马将人拉了起来,便朝着门外走去。 席知澈收了扇子,他在路过沈莹袖袖身旁时,淡漠开口。 “你要跟着一起吗?” 沈莹袖袖看了看天色,去一趟官府的时候还是有的,毕竟他贪的是自己的钱。 只是这样一来,时间有些紧张。 “快天亮了,你一个女子在外有诸多不便,你若是相信我,可以将事情全权交托。” 她虽然也……但却也想亲眼见证他的罪名。 “我跟你去。” 瑞草拉了拉她,而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 但沈莹袖袖并未接受。 她同席知澈等人一起去了官府。 原此刻官府已经关门,甚至就连守门的大叔也昏昏欲睡。 在看他们一行人出现时,颇有些不满的开口。 “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情等天大亮在来。” 那一行人虽看似吓人,但他自觉的自己见惯多人,便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可感知到手中的冰凉时,他慢慢低垂的眼眸里却露出了那令牌上的字。 他直了双目,膝盖软的差点直接跌倒在地上。 可是却被那男人扶住了,“还不赶紧去叫。” “是。” 守门人点了点头,便立刻朝着门内走去,更在下台阶时,一时恍惚,而跌倒在地,他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连忙爬起来,朝着里院跑了过去。 仍在睡梦之中的官员被门外吵醒。 他满脸的不忿,看着那看门的老男人。 “程叔,这才什么时辰,你慌慌张张的跑来此处要做什么?敢打扰本官……” “大人,太子…太子在门外,老奴不敢不来啊!” 守门人跪倒在地,那眼眸之中仍有不曾涣散的惧怕之意。 “大人,您快些换个衣衫,出去见吧。” 那县官在天子脚下做事,自然也不敢轻待,连忙换了衣衫出去。 席知澈同沈莹袖袖站在门外不远处的空巷。 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边,沈莹袖袖颇有些急迫,也不知他身为京中重臣,可否会因为她一个普通百姓而在这个时辰理事。 “要是…他随意打发了你我,不肯做主可怎么办?” 沈莹袖袖后知后觉,发觉这件事情似乎很小,如此打扰官家老爷,怕是他定不会做主,甚至说不定会颠三倒四。 “他会管的。” 席知澈如此胸有成竹,也让沈莹袖袖莫名的相信。 二人等候也不过半刻钟,就瞧见那县官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目光涉及到男人,明显带着几分惧怕。 可男人却往后走了一步,将沈莹袖袖漏在了人前。 “你既有冤屈,还不赶紧与这位大人说明,小心耽误了时辰。” 他那双眼却在黑夜之中闪得有些耀眼。 将人推出来的举动也瞬间让县官明白,面前的这位小姐才是今日的主。 “县官大人。” 沈莹袖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俯身,“还请县官大人为我做主,这掌柜原是在我家铺子里面做掌柜,却没想到他瞒着我不仅做了假账,甚至还差点卷了我所有的家财离开,还请大人评判。” 那宋掌柜早已被压着跪在地上,此刻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县官在看见他时,那双眼中却习以为常。 “老宋?早就说过放你出去之后让你好生做人,可你偏偏却仍旧不愿走生人之道,真是……既如此,那本官便为天下之人主持公道,将你重新关押进去就是。” 他说着便又让人将那宋掌柜押到了牢里。 “他可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之前他那东家……哎,姑娘若是以后还要经营生意,还是多长些心眼。” 沈莹袖袖点头,谢过眼前之人。 那县官的目光落在女子身后的席知澈身上,见他并未再有其他吩咐,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 天边的那一缕白逐渐爬上了天幕,此刻照射于地面,倒也带了几分清晨的冰寒。 “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若是让家中之人发现,我以后便不能出门了。” 毕竟是帮了自己的忙,沈莹袖袖着急谢过之后,便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 他没有跟随上去,反而只是吩咐身旁人,“看她去哪。” “是。” —— 清泉居。 沈莹袖袖还不曾与男子分离多久,便感知到他派人跟随,于是又在这城里绕了几圈,还归了院子。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甚至这院里已有嬷嬷和粗使丫鬟收拾物件。 好在沈莹袖有秘密通道,倒也算是安安全全的入了房中,在瑞草的服饰之下连忙换了衣衫。 ------------ 第一卷 第12章 拖延时间 沈莹袖袖刚躺在床上,便听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恶狠狠地踹开。 而后便是那掌教嬷嬷声音带着颤抖的开口。 “嬷嬷,姑娘还未起身,您就这样突然闯进来,会吓到的。” 掌教嬷嬷伸着手,边后退又边拦着,试图想要拖延些时间。 “大胆奴婢,你敢跟我拉拉扯扯?王妃要见沈氏,沈氏就算是腿断了也得给我爬过去,再耽误时辰,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毕竟是跟随着承王妃身旁的嬷嬷。 一个外室院落的嬷嬷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沈莹袖袖看向瑞草,瑞草也懂得其意思,连忙将刚刚夜里出去的衣物全都塞进了衣柜里。 而沈莹袖袖也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坐直了身,一副被吵醒的模样。 那掌教嬷嬷心一横,只好放下手,跟随着嬷嬷而进。 却没想到……沈莹袖袖竟然在房中。 “嬷嬷,掌教嬷嬷。” 沈莹袖袖扯过一旁的棉被,将自己的大半身子都盖住,只露出了个小脸,那眼眸中也带着几分茫然。 她试探性的开口。 “不知两位嬷嬷如此早入了院中可有什么吩咐?我还不曾起身洗漱,若是王妃召见,怕是还得请嬷嬷在外等候些时辰。” 那王府嬷嬷看着她,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掌教嬷嬷身上。 “人不是醒了?那样子拦着,我还以为这院里进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亦或是…沈氏勾搭了什么不干净的。” “奴婢如今虽然是个名分的人,但却也知自己…实在不敢轻易与其他人勾上关系,孩子嬷嬷莫要这般说话。” 那嬷嬷自然知晓沈莹袖袖在院中之前做的事,此刻面上也毫无半分好面子。 “行了,你自己之前都做了些何事自己不清楚?今日装这副单纯模样给谁看,既然醒了,就赶紧梳妆打扮,早日去见王妃,莫要让王妃空等。” “是。” 掌教嬷嬷又连忙伸手,朝着外间隐去。 “劳烦嬷嬷再稍后一些,我让他们拿些茶水,让你缓一缓。” “嗯。” 等人彻底出了屋子,瑞草才从一旁屏风后走了出来,但却又满脸愁容。 “姑娘一向不愿意抓住王爷的心,又不想承那份恩宠,可现在…王妃为何要主动见您,是不是因为…你我在外面经营生意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 毕竟昨日他们彻夜未归。 若是有人发觉将此事捅到了承王妃眼前,今日大清早的便派人来请也属正常。 “不会。” 沈莹袖袖显得平静,走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将刚刚趁乱解开的头发又梳了梳。 而在此时,原本已经离去的掌教嬷嬷却去而复返。 那双颇有些精明的眼眸落在沈莹袖袖的身上,几番打量,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我与嬷嬷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不知嬷嬷到底要问些什么?” 掌教嬷嬷看了看窗外,而后又往前走了两步,拉低了声音问她。 “你何时回来的?” 沈莹袖袖刚想装傻糊弄,便听见掌教嬷嬷又添了一句。 “我昨日可是亲眼见你离开的,你一整夜都不曾归来,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若不是我刚刚一直拦着,那嬷嬷怕早就发现你不在院中。” 掌教嬷嬷昨日起夜,正好瞧见那小巷之中有人影浮动,跟上去才发觉是离开院中的沈莹袖袖与瑞草二人。 她并未打草惊蛇,反而是在沈莹袖袖房中门口守了整夜。 根本不见其回来的踪迹。 不然刚刚掌教嬷嬷也不会如此豁出去命一般拦着那嬷嬷。 “嬷嬷既然知晓我离开,便也应该知道我是去铺子上了,之前嬷嬷可是说过,不会管我这件事的。” 沈莹袖袖仍记得那掌教嬷嬷所言。 却也知晓为自己埋下如此大事,掌教嬷嬷也是顶着风险的。 沈莹袖袖从一旁的柜子底下又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那掌教嬷嬷的手上。 “不管今日之事如何,若非是掌教嬷嬷为我在那嬷嬷面前游走,怕确实如今会如嬷嬷所说一般,这十两银子就当是我的谢意。” 那掌教嬷嬷神色虽有些挣扎,但却也接了过来,而后舔了舔嘴唇。 她并未着急去数那银钱,反而开口。 “你在外头那生意…是不是很赚钱?” 掌教嬷嬷只是知道沈莹袖袖在外做生意,但却并不知晓沈莹袖袖所经手的是何种生意。 可如今瞧见沈莹袖袖轻则便是拿了十两银子赏人,怎么看都不再像之前那般穷困潦倒。 沈莹袖袖点了点头,就只见那掌教嬷嬷突然跪倒在地,眉眼之中满是央求。 “姑娘,我在这府中做了一辈子的掌教嬷嬷,从未背叛过府内,可是…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帮一帮老奴,只要姑娘愿意帮老奴度过眼下真难关,老奴往后愿以命相报。” 沈莹袖袖看着面前满目皆是恳求的掌教嬷嬷,只是先行扶起了她。 “嬷嬷之前为我埋下经营生意之事,以示于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然不希望嬷嬷出事,不过如今我得早些去见王妃,嬷嬷若有苦难,不如待我归来再说如何?” 那嬷嬷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又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老奴在这院中侍奉了不少人,这也知王妃虽表面上不入凡尘,不理俗事,可实则背地里手段残忍,这院中有不少颇得王爷恩宠之人都死于其手,您这一去得小心为上。” 那承王妃表面大度,任由承王百纳美人,但实则背地里却阴阳手段不断。 “多谢嬷嬷提醒,我自会小心谨慎,绝不让承王妃抓住自己把柄。” 掌教嬷嬷眼中仍有担忧,拿起一旁的簪子插入其发髻,又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我刚刚与那嬷嬷打听了一下,一同入见的还有那位苏姑娘,你与苏姑娘一向不合,但在王妃眼前,千万不要起了争执,否则禁足罚俸是小事,惊扰了王妃那可是要了命的坏事。” 沈莹袖记下了她的话,而后拿了披风便朝着门外走去,那容貌之美,亦让这世间万物起了灰暗之色。 ------------ 第一卷 第13章 叙话 那精美华服,却仍旧掩盖不住女子眼眸之中的疲惫。 等到她入了王妃院中时,便已然瞧见苏茵茵早已到了不说,此刻正在梳妆前侍奉承王妃洗漱。 他那眉眼弯弯,在桌前的万千首饰之上选了几个递给了王妃。 “王妃容貌佳美,妾身一见便难以忘惜,这世间万物便怕早已失了颜色,怎么选都选不出能与王妃的,这几只不知王妃可有喜爱的?” 王妃蹙了蹙眉,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虽然故意折腾着沈氏同苏氏,才让她们早起请安,但实在没想到这苏氏叽叽喳喳实在惹人头。 怎么瞧,都实在让人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嘴碎的犹如一只鹦鹉一般的小鸟,却是这一般得承王喜爱。 “王妃……” 嬷嬷从外间而来,打断了她二人的叙话。 “沈氏来了。” “嗯,让人进来吧。” “是。” 沈莹袖原本已在外间站定,但目光落在院中,还不曾打扮妥当的王妃身上,三下两除二的解了发髻,只剩下刚刚那嬷嬷选的那只素钗。 “姑娘怎么把头发解开了,这样面见王妃,是会失了分寸的。” 瑞草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前之人已经任由三千发丝随风而落。 刚想伸手再帮着拢起来,便听见那嬷嬷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王妃要你进去吗?还不赶紧。” “是。” 沈莹袖说着便朝着院中走去。 穿过长廊,便彻底到了那屋子。 沈莹袖席地而坐,连半副眼眸都不敢抬,“妾身沈氏见过王妃,妾身姗姗来迟,还请王妃恕罪。” 她一跪,那披着的头发随着落在了肩膀两侧。 王妃没有说话,沈莹袖也不敢擅自起身。 一旁的苏茵茵却低声轻语,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沈姑娘怎么这个时辰才来?来得迟也就罢了,怎么着…连头发都不曾梳的整齐,你这是不将王妃放在眼里,不敬王妃。” “王妃恕罪。” 沈莹袖的身子弯得越发下垂,而后才开口。 “妾身听闻王妃召见,实在一刻都不敢耽误,便匆匆赶来,如此落魄之状,还请王妃莫要…” 承王妃咳了两声,打断了眼前之人的忏悔之言。 “本王妃一时兴起,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两位妹妹,才定了如此早的时辰,不曾给你准备的时候,你这副…也属情理之中,只是本王妃也请了王爷,瞧这时辰他也快到了,你便借着本王妃的妆台,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 “谢王妃。” 沈莹袖刚要起身,却听见外间有人脚步之音。 而后,那身形魁梧的男子走进门来,她目光落在打扮的极其妖艳的苏茵茵身上,恨不得眼睛都随着她挖去。 一旁的王妃却早已习以为常。 “见过王爷。” 承王就算如何爱慕与苏茵茵,此刻却也不敢给王妃冷脸,反而走上前去,伸手拉过了承王妃。 “你身子一向不好,好生养着就是,为何…真是不怕本王担心。” “王爷…之前听闻苏妹妹和沈妹妹同居于清泉居时,一直都有些小事纠缠,我等最终都是要照顾好王爷的,若是总有些…实在不好,我便特意请两位妹妹一同前来,将那些矛盾都在我这说清。” 承王妃一向坦荡,表面所做之事,滴水不漏。 如今不过是几句话语。 也深得成王心意。 这男子自然是想让后院安定,才可行自己大业之事。 “沈氏呢?还没到?本王看她……真是胆大包天,还要让本王与王妃等着吗?” 他说着便摆了手,要让外间的侍卫去抓了沈莹袖而来。 王妃连忙松开了与成王牵着的手,而后又去扶着沈莹袖站起身来。 “沈妹妹来了,只是王爷来的突然,妾身还没来得及,让沈妹妹起身罢了。” 他原以为是个犯了错,被罚这跪的下人。 却实在没想到如此落魄的样子的是自己的女人。 承王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撇了撇嘴,走到了一旁的上位坐了下来。 王妃也跟了过去。 苏茵茵虽然也想跟着,但却被他目光所阻止。 “见过王爷。” 沈莹袖又行了礼,还故意把头发弄得更乱了些。 果然那男子更加不满,甚至责怪之音随之而来。 “你这披头散发的做什么!让别人瞧了去,还以为我偌大的承王府苛待你,让你像个疯子一般,真是瞧着就让人厌恶。” 承王妃在一旁又牵住了承王的手。 “王爷莫要如此说沈妹妹,是妾身唐突,只想着将事情早日解决,却忘了这个时辰有些早,妹妹来不及洗漱也属正常,王爷莫要因此中小事,便如此怪罪沈妹妹。” “本王知道你一向懂事,但此事与你无关。” 他伸手回握着承王妃,而后又开口。 “苏姨娘住的地方也不见近,怎么!她便能打扮得如此妥帖,还前来提早侍奉王妃,而你…确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 她根本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真是个只知道钻进钱眼里的讨厌鬼。 “王爷明鉴,妾身并不是想要怠慢王妃,只是不敢让王妃多等,而且王妃…王菲已经允许妾身在其妆台上整理发髻。” “王妃准你,是王妃大度,而非是你本该如此。” 他看着沈莹袖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更是窝了一肚子的气,眼眸更不落在其身上。 “说起来…过几日院里有一场花宴,本王瞧你如今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便莫要总是闷在房中,不如出去一同走走,见见那万花齐放,也能让你心中宽慰,到时…也好,不像今日这般,总是眉眼落寞。” 承王妃不想拒绝其好意。 “王爷惦念妾身,妾身自不好在自哀自怨,定会参加这场宴会,不让王爷失望。” 承王点头,又与承王妃说起话来。 一旁的苏茵茵原本便是昼夜未睡,这一身妆容原是想要等承王归来,但却没想到被拽来承王妃这,如今更是也有些站不住。 二人神色皆有倦怠。 ------------ 第一卷 第14章 大难 承王不过稍坐了一会,便寻了个由头转身离开。 指空留三个女子同坐在一张桌上。 承王妃拿起眼前的茶盏,轻轻的刮去了面上的杂质,才开口。 “沈妹妹今日来得匆忙,虽然却有几分不符合规矩,但本王妃也会为你说话,会让王爷知道你的无奈。” 面前之人如此虚伪。 哪里像是贤良淑德之辈。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莹袖站起身,而后又微微行了一礼,那礼数周全。 “王妃为我费心了,多谢王妃。” 承王妃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自由嬷嬷带着丫鬟从外间而来,手上捧着些衣料和首饰。 “今日也算是本王妃与你二位初次相见,倒觉得十分有缘,这些物件你们二人瞧着分去,就当是本王妃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承王妃还未说完,苏茵茵的眼睛却直接盯在了其上。 王妃住处的东西,自然绝对不会是差的。 尤其那些首饰之中有一套头面,用翡翠之玉镶嵌,以银丝作辅助,实在让人眼前一亮。 沈莹袖还未讲话。 苏茵茵便走上前捧起了那头面。 “多谢王妃好意,妾身与这副头面一见如故,不知王妃可否将这幅头面赏给妾身?” 这头面一看便并非是一个妾室所用。 沈莹袖未开口,承王妃只是抬了抬眼皮,不仅没开口,反而喝了杯中茶。 一时空气之中安静无两。 二人之举动,可是将苏茵茵放在了火面上烤, 苏茵茵也知自己似乎闯了大祸,可此刻无人开口,便没什么台阶可下。 好在身后的嬷嬷适当开口。 “王妃恕罪,是老奴人老眼花,一时不曾瞧得清,竟然将王妃要送去给贵人府上的生辰礼混了进来,还请王妃恕罪。” 那嬷嬷说着,便让人从苏茵茵手中夺去了那头面。 苏茵茵更是尴尬无比。 即使其心中早就有了想迫切的成为承王的人,甚至想母凭子贵,或者登上那王妃之位。 可今日一个小小的头面,不仅出卖了她心中的那份野心,更是露出了她那小丑内心。 承王妃故意而为,甚至又晾了她一会,才开口。 “下人荒唐,既然弄错了,本王妃也不好送你们,那就除了这件,其他的你二人都分了吧。” “是。” “是。” 沈莹袖也站起身为之而附和。 承王妃妃看着面前的二位,而后淡淡开口。 “今日便到这,本王妃身体有些不适,你们就先退下吧。” “是。” 苏茵茵和沈莹袖一前一后的离开。 可沈莹袖却被苏茵茵堵在了王府门外。 苏茵茵瞧着瑞草手上拿着的那些赏赐,暗示着九儿,让九儿将那些东西全都夺了过来。 “你平日里并不见王爷,这些东西给了你也并无用处,倒不如都给了我,我若是在王爷面前得脸,也会为你而分说一二。” 这些物件是王妃所赏。 是独属于妾室的一番风物。 苏茵茵如此毫无顾忌地夺去,真是丝毫不将沈莹袖放在眼中。 瑞草有些心有不甘,即使百般防护,却只能眼睁睁瞧着那些物件被九儿拿走。 九儿回到了苏茵茵的身后,那双眼眸之中满是得意盎然。 苏茵茵走上前来,似乎与沈莹袖二人关系甚密,像闺中密友一般拉起了人手。 “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不会沈姐姐还要因为这个打我巴掌吧。” 这可是承王府门口。 若今日沈莹袖敢在王府门外动手,来日还不知会有什么污言秽语传出。 沈莹袖看了看那些可以化作白花花银子的物件,虽然心中极度不舍,但此刻也不好发作。 那隐忍的样子却赤裸裸的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车里的那个人眼睛里。 “在别处,你竟然是如此忍气吞声之辈!” 他看着那女子的身影,真是越发的好奇,那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的手搭在腿间,若有所思,而后又摆了摆手。 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并无人知晓,这堂堂的太子,也曾在这王府的暗地之处,窥伺王府的一个外室。 —— 沈莹袖不想与苏茵茵过多纠缠,便也将全部东西交出去后,就转身离开。 等回了清泉居,瑞草更是一脸的不高兴。 “那可是王妃赏下来的物件,姑娘全都给了她,姑娘,你不能这样好性子,任由旁人欺负,不然…” 瑞草如今也算是和沈莹袖打作一团。 今日面见王妃,明显王妃似是对苏茵茵不满,反而倒是对沈莹袖赞赏有加。 如今沈莹袖有着王妃喜爱,就算一时不得王爷欢喜,也终究有机会。 可苏茵茵… 他们这些当奴仆的可看得清楚。 那承王虽然看似对眼前之人百般疼惜,但却也不会为了她,而得罪任何人。 一旦有所争执。 苏茵茵是第一个被放弃之辈。 “不过是一些钗环首饰,衣服布料,如今你家姑娘我有钱,我可以自己买给自己,而不是非要王府赏下来的。” “这意义不一样,那些个衣服布料,钗环首饰,都是王妃对您的器重,可如今全都被那苏氏抢了去,这可…” 沈莹袖拉过了瑞草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 “你都说了这府上危险非常,越是瞩目耀眼,越是容易让人算计,所以我…低调一些,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掌教嬷嬷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被夹进了这局里,要活下去,已然有诸多不易。 瑞草还想说话,却听见门外掌教嬷嬷声音。 “不知姑娘今时可有时间见一见老奴?” 沈莹袖看着一脸仍旧不忿的瑞草,又开口哄着,“快将掌教嬷嬷请进来,我与嬷嬷还有话说,你替我和嬷嬷去添一壶热茶来。” 瑞草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也听着沈莹袖的话而行事。 掌教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未待沈莹袖开口,却跪倒在地。 “姑娘,只要你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往后无论你想做什么,老奴都可随你,老奴是真的没法子了,姑娘心善,还请帮一帮老奴。” 面前之人神色恳求,看起来似乎是真的遇了大难。 ------------ 第一卷 第15章 你说他会速算? 沈莹袖与掌教嬷嬷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多纠缠。 反而那日夜间之事,若非是掌教嬷嬷帮忙隐瞒,或许今日局面会更加冰寒。 “掌教嬷嬷助我一次成事,那我自然不会…让嬷嬷孤立无援,今日白日,瞧着磨墨的样子,便知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事,不如嬷嬷同我说说,看看是否我有办法。” 掌教嬷嬷见沈莹袖真有心相帮,连忙将事情和盘托出。 “我这孩子是个傻的,是真的被人摆了一道,所以才…还请姑娘帮忙想想法子,那孩子是个真诚的,也会一些速算,若是姑娘不弃,也可留在店里…” “你说他会速算?” 掌教嬷嬷点了点头。 “那孩子别的倒不精,偏偏就是喜欢一些速算,这些年…” “会算数,那倒是个当掌柜的好人才,我那店里正好缺一个管事的掌柜,不如等我将人救下来之后,便让人去我那处当掌柜,如何?” 掌教嬷嬷只想着若是沈莹袖愿意,将自家孩子的命救上一把,也算是仁至义尽。 没想到沈莹袖竟愿意以掌柜… “这可怎么使得,我家这孩子年纪还小,怕是管不好账上的事。” “嬷嬷只说愿意与否,至于能不能管得好,便是他自己的能力,就不劳烦嬷嬷。” 掌事嬷嬷看着眼前的人,心中虽仍有犹豫,但最终也下定了决心。 “那就劳烦姑娘了,若姑娘愿意帮我平定此事,往后老奴这条命变为姑娘驱使。” 上次。 沈莹袖拿给掌教嬷嬷封口的钱,也是为了这孩子全都投了进去。 只要能够救他,掌教嬷嬷愿意做任何事。 “嬷嬷且先回去,我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好。” —— 账面上出了事,掌柜的又让沈莹袖送了进去,店铺开了没几日便又关了门。 可这几日却把街坊邻居的嘴都养刁了,尤其是王府之中的那位承王。 他这几日可是吃那白面馒头吃得上瘾,就连府上的餐食都多有厌恶。 如今原本早起便有些气不顺,看着桌面上又没自己想要的馒头,转头便是一巴掌甩在了苏茵茵的脸上。 苏茵茵茫然,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喃喃道,“妾身不知何处,又惹了王爷不高兴,王爷快让妾身看看手疼不疼?” 雷霆语录皆是君恩。 就算苏茵茵此刻心中已然愤恨至极,但表面却也不能发作半分。 “前两日,前两日你便同本王说,这馒头是需要时间的,要让本王等,这都等了几日了?馒头呢!你不是说你是上外头学的法子吗?怎么如今不会做?” 他其实早知这馒头并非是苏茵茵学了方式方法而做。 反而是从外间一个铺子所得。 那铺子就开在巷尾,瞧着有些破败不堪。 他这几日实在忍耐不住之时,也曾派着自己贴身侍卫前去,但却没想那家店铺不知经历了何事,暂时关门停业。 他心中有气,又想着苏茵茵敢在这件事情上都骗他,实在是愤恨难忍。 “妾身…妾身学艺不精,也学了很久,但实在做不出与那铺子里做的味道一模一样的,所以妾身才不敢拿到王爷面前丢脸。” 苏茵茵根本就没拿到相应的配方。 就算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派人私底下加快研制,但却也不曾调查得出沈莹袖到底用了哪几味调料和药物。 所做的赝品一眼便能够瞧得出。 自然不敢拿到承王面前。 “是你做不出,还是根本不会做?” 他靠在一旁的矮榻上,半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女子。 那双眼眸之中并无半分情意,反而此刻已带了几分杀意。 苏茵茵连忙连滚带爬地爬了过去,佝偻着身子,哭泣道。 “王爷明察,妾身…” “你还要狡辩?” 他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拍在桌上。 就连周围站着侍奉的丫鬟们都一同被压迫的跪在地上,那无形的气压让他们根本喘不过气来。 苏茵茵更是被吓破了胆,连忙开口。 “是妾身太过贪婪,妾身当日见王爷甚是喜爱,便想着…这馒头是妾身从外间所买,最近那家店铺的店主不知为何关了店,妾身才没法子……” 见人说了实话,他摆了摆手,苏茵茵顺势便立刻爬到了其身侧,将小脸搭在了他脸上。 那神色之中即使有些许惧怕,那双美眸也不似之前甜美,反而更带破碎之感。 但是却更带讨好之意。 “王爷…妾身不是故意瞒着王爷的,妾身也不是故意…还请王爷恕罪。” 苏茵茵万没想到自己竟因为一个馒头而栽到了此处。 那人目光下垂,落在她那纤细无骨的脖子上,那只大掌也反握其上,慢慢的用了力气。 看着面前之人的面上,从一开始的讨好到最后的窒息求饶。 他心底里那份燥热却有几分发泄。 直到人感觉到自己快要到终点时,他突然松了手,眼看着苏茵茵跌倒在地。 苏茵茵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努力的呼吸着外间空气。 因那冷气入了肺腑,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却又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又爬回了那人的身侧。 极度像一只随意让人摆弄的小狗。 苏茵茵早知多日的恩宠,是自己如今唯一能够在这府上站稳脚跟的利器。 “本王最讨厌肆意欺瞒本王之人,这次就算了,若是你还有下一次,本王不介意…杀了你。” 他这府上能供他玩乐的女子颇多。 没了苏氏,自然还会有络绎不绝的旁人。 至于她,作为附庸品,原本就不应该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感。 “妾身明白了,妾身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自作主张,也绝对不会…” 女子往前挨了两步,直接跪在了他脚边的脚踏上,双手紧紧的攥着他那宽大的袖衣袖。 那卑微的神色。 那恳求的姿态。 似乎在说请求神明的原谅。 他只是摸了摸那女子的额前碎发。 而后又冰冷的开口。 “从沈氏手里抢过来的那些东西,一件不落的还回去,不要落了他人口食,也不要让王妃难做。” 他朝着门外走去,丝毫不在乎身后之人影子。 ------------ 第一卷 第16章 以便不必存于这世间了 直至门外。 男子的身影在以太阳的照耀之下而落在房内。 苏茵茵眼看着那人的背影,亦是心中紧张万分。 “若再有下一次,以便不必存于这世间了。” 他大跨步的离开,似是身后之人与自己从无有半分相爱之情。 女子跌倒在地,怎么都不肯想,昨日还在床上与自己缠绵悱恻的男子,此刻却是如此冷情冷血。 —— 席知澈一直派人盯着沈莹袖铺子上的事,见其铺子多日不曾开张,便让人私下打探了几次。 女子也从街坊邻居口中知晓,有人探查自己店中生意,原本并未发觉其中奇异之处。 直到那一日撞见一黑衣男子。 虽那日夜间有些灰暗,但沈莹袖却也注意到她们那些男子脚上的靴子与普通习武之人不同。 所以便故意在人离去的路上拦了下来。 见那人手中握刀,一副不愿与之多说的模样。 沈莹袖人不想为其搭话,但又想到那日夜间,不过是他站在那儿,便能够让县官披星戴月而来。 若是他愿为自己开口,想来掌教嬷嬷拜托之事应该很快成真。 “你家那位公子既派你而来询问我店铺之事,想来应该…这还念着那日的情,劳烦你传句话给他,如今我还有一棘手之势,希望他能以君子之谊相帮,此事了后,他所要之物,我皆可拱手相让。” 那男子盯了她许久,而后点头。 沈莹袖也挪了步伐让人离开。 果然次日天明,沈莹袖在寻了由头溜出清泉居时,就瞧见席知澈身着一件普通男衣,身旁之人也不似当日之多,他此刻就坐在那街边的店铺之上,桌前摆着碗热腾腾的馄饨。 沈莹袖毫不见外走上去,而后又同一旁的店主寒暄。 她接过了那碗馄饨,便毫无礼节的吃了起来。 那店主刚想开口,这只见席知澈摇了摇头,让其离开。 待到沈莹袖解决到温饱,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才入了正题。 “我如今有个远房亲戚做错了事情,被关在牢中,还希望你高抬贵手,帮上一帮,当人帮我投出来。” 席知澈微微身体靠后,倚靠在木质的椅子上。 原本此处应是贫穷至极。 可却不知为何漏了几分公子风范。 “我凭什么帮你?” “就凭…你对我感兴趣。” 沈莹袖身体前倾,双手拄在矮桌上,眼眸一直盯着那男子的眉眼。 果然瞧见了他略带着几分红温的脸颊,和耳后的那一抹绯红。 “公子会答应我的,对吧!” 他看着面前容貌如此美丽,明明满腹心计算计,可却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单纯。 他握了握拳头,而后朝着身旁的人开口。 “去救。” 沈莹袖连忙跟那人交代了细节,又让瑞草跟着前去。 他敲了敲桌子,指了指不远处,沈莹袖早已落了门锁的屋子。 “怎么关了?” “没有掌柜。” “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一个?” “不用,现在已经有了。” 沈莹袖没有回到桌前,反而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多谢公子好意,在下先走了。” 沈莹袖说着便转身快步朝着那院中前去。 待到席知澈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去时,那院中的房门早已关上。 她这是…… 席知澈叹了口气。 卸磨杀驴,还真是好手段。 他就这么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算计了来。 要不是自那日起,他发觉自己似乎对女子并没有太多反感,之后又与其他女子接触过。 可毫无例外。 甚至有些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传入自己的鼻腔,都能让他犯了恶心良久。 他越发发觉除了沈莹袖之外,似乎无法靠近任何其他女子。 他才会格外的分了些注意。 “需要属下让…” “不必,本宫相信总还会有求到本宫的时候。” 他说着,便从腰间取下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挂在了那房门上。 “你我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一时,玉佩是我的信物,如今往后遇见危险,或是想要求助于我,便可去南街上的远安书斋,自然有人帮你。” 他说完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沈莹袖确定院外并无他人时才走出门来,果然瞧见了那挂在门口的玉佩。 虽然…但好歹万一真能够救自己的命呢。 沈莹袖如今可也算是垂死挣扎,想了想,终究还是将那玉佩放在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之内。 过了一刻钟后,沈莹袖便瞧着瑞草带着那小男孩匆匆而来。 小男孩面黄肌瘦,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那双眼睛却也落寞的很。 他弯曲着身子跪倒在地,一副认错了的样子。 沈莹袖瞧着他身上的那些伤,又想起来掌事嬷嬷说的话。 “我记得嬷嬷曾经与我说,你不过是无意之间闯入了他人的打架现场,而被牵连,为何看似似乎好像你身上的伤更重了?” 他低着头,声音很似沙哑,看起来多日没有好好喝水。 “那些人个个在京城都有身份,唯独只有我,阿娘费尽心思,散尽家财,却也仍旧只能见我一面,多谢小姐心善,愿意将我救出,只是阿娘如今已经…你若想要报答,尽管取了我的命去,莫要再琢磨阿娘。” 他又往前爬了两步,似乎觉得自己满身污秽,会染了贵人尊眼。 “阿娘她…求求您了。” “我听嬷嬷说,你是会速算的,那你可曾跟这人一同做过生意?” “以前在南街的商铺里帮忙算账,确实赚了些钱,但是那些只是…” 他也只是帮人核算账目,并没有贪墨任何一笔。 “我只是帮忙核算账目,从来没有对他们的钱有半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让。” “若是我将这店铺交由你管理,你会好好经营,好好的将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楚,不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吗?” 他心中忐忑,原本以为面前的贵人是要折辱自己。 真没想到,这竟是自己命运的转折之处。 而且眼前之人竟然… “你是说要把这店铺交由我来管?我只是个孩子,而且我才刚从牢里被人救出来,我不一定会值得被相信,你真的…” ------------ 第一卷 第17章 培养 少年的迟疑,是对眼前之人那副赞赏模样的不解。 他既并非出身于勋贵之家,也不曾受到系统的培养。 他之所以会速算,也不过只为以此而求生。 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一人,愿意相信他真的能够做好一个店铺的掌柜。 “你就算做不好,也应该不会直接卷钱逃跑吧。” 沈莹袖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如今这堂内还有些凌乱,她还未来得及收拾妥当。 “当然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拿东家任何一分钱的。” 她了然,也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番事情。 “我只想要个至少不会坑我钱的掌柜,你这样说了我就信你,更何况掌教嬷嬷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就别怪我不顾及颜面。” 利益才是最坚实的伙伴。 而以重要之人的性命相要挟,更是。 沈莹袖最终定了这少年接任新的掌柜,又拿了些体己钱,重新装饰了店铺一番。 甚至还在店铺的一隅,开了间小型的药铺,不仅一月一次免费给来吃饭的人检查身体,甚至还有些强身一体的汤药,随时间掉落赠送。 一时之间,店铺的生意好的火爆,不过半月的时间,沈莹袖便利用这门生意,而在京城彻底开了内扇紧关着的门。 只是始终,无人知晓这间店铺真正的主人是谁,只知道店铺的掌柜是个还不曾及冠的少年。 但他拿起桥来,就连比他长了几岁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月末。 少年早早便准备好了一切账目,而后从白日等到夜间,可却终究没等来沈莹袖。 原本约定好的日子,沈莹袖却不曾出现,让他心上染了几分担忧。 他原本想借助掌教嬷嬷的手段,入府查看,却被人拦在府外。 而原本该查账的沈莹袖,却被承王妃绊住了手脚,单独留在了王府内。 “沈妹妹,你看看这幅妆面如何?本王妃…久病多时,实在容貌欠佳,可明日宴会又不得有误,所以今日才特意请了沈妹妹为本王妃做参谋,沈妹妹放心,本王妃已请了王爷的意思,今日稍晚些,你便留在王府,不必回清泉居。” 明日府上宴会。 还不知要见多少女子。 沈莹袖原本是想称病不外出,而随意躲过这场绞杀。 可现在瞧着承王妃那虚伪的面孔,便已然得知她明日是非要绑着自己了。 “王妃好意,我却之不恭。” 沈莹袖不好拒绝,便只好耐着性子跟承王妃一同挑选那首饰。 选了一下午,才好不容易定下了一套妆面和外衣。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解放时,承王妃却拉住了她的手。 “上次,本王妃赏给你的东西不见你带,便让人去问了问,才知道是那苏氏全都抢了去,此事王爷已经做主,不知你可收到了送回去的物件?”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莹袖的手一同坐在了那檀木榻上。 沈莹袖确实收到了那被苏茵茵送回去的东西。 但却也只因此事,怕是她二人从此便是死敌。 “苏姨娘本性不坏,只是喜爱那些锦绣美物,而我…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那些好东西,苏姨娘想要,我让给她便是,其实不必如此麻烦。” 沈莹袖微微低下眼眸,似乎只是表面并不在乎。 她双手交叉在自己胸前,一只手下意识地抠着手腕上的装饰物。 这副样子落在承王妃的眼里,更觉得眼前之人可怜。 “你怎么就这样任由那苏氏欺负。” 承王妃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此刻也有些后悔,为何初次选择的人并非是眼前如此乖巧的沈氏。 而是越发眼高于顶的苏氏。 “你与那苏氏也同为姐妹,她如此待你,你却能如此宽宏大量,果真是…你放心,若是王爷来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从王爷眼前说说好话。” “王妃不必勉强。” 沈莹袖站起身,颇为紧张,语气中都带着些磕绊。 “我出身卑微,又实在不会行讨好之事,王爷厌弃我多日,王妃莫要因我而与王爷争锋。” 开玩笑! 她可并不想要那承王的滥情。 更不想要那男人的宠爱。 也不想要一个“姨娘”的名声。 “你不想要王爷的宠爱?” 无论是那些不安于室的外室,还是这府中被规矩强压的姨娘。 个个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在他面前露了脸。 更恨不得脱光了衣服,任由他临幸。 可偏偏…… 沈莹袖连忙跪倒在地,一副极度心虚的样子。 “妾身自幼便受尽了父亲的冷眼,也知男子的喜爱并非是轻易可得,这得之而又失去,更是让人痛彻心扉,与其得到在失去,不如从未得过。” 沈莹袖又往前蹭了两步。 “妾身也不敢肖像王爷,入府那日便已喝了落子汤,此生…绝不会再有子嗣。” “你说什么?” 成王妃惊讶地站起身来,甚至有些没忍住,拍了桌子。 这府上的女子个个都想怀上承王的儿子。 母凭子贵,彻底在这府中拿下一个地位。 可唯独眼前之人。 她说…喝了落子汤。 “是,妾身此生不会受孕,若王妃不信,王妃尽管派人来查。” 承王妃打量着她,见其毫不畏惧之色,便知其中真假。 她叹了口气,原本已经想推举沈莹袖上位,早日将那目中无人的苏氏踢下去。 可如今…… 看来能够指望的便只还是苏茵茵。 “罢了,既然你不愿,本王妃也不想强求,让嬷嬷带你去休息吧。” “是,妾身告退。” —— 那嬷嬷一脸冷漠,将沈莹袖引进了王妃所在的含光居的偏殿。 此处瞧着应是特意提前装潢,看来承王妃打算要在此处成全她与承王。 那嬷嬷待她二人进来后便转身离开,瑞草扯了扯沈莹袖的袖子,有些不解。 “刚刚王妃……明明是想成全你,就算你心中再不想要王爷宠爱,不想让这一生蹉跎,可你也不该如此名言拒绝,往后就算你要后悔,也没了机会。” 那落子汤一喝,便再无子嗣。 眼下别说是入府为姨娘,怕是再无出头日。 ------------ 第一卷 第18章 子虚乌有 落子汤,自然子虚乌有。 沈莹袖赌的,便是那承王妃内心的嫉妒。 出身于贵族之家,自幼归训于礼法之内。 可却不代表并无七情六欲。 她夫妇二人并非是真正的奉旨成婚,反而先有情后有婚。 原本应是,郎情妾意,此生逍遥。 哪里成想承王却是个好色坯子,身旁美人婀娜不断,虽不曾苛待王妃,却也不似今年亲近。 王妃身在外间,虽不想参与府上图谋,却也不得不为他而动手。 经其手中所送上王爷软榻之人,也已经有了不少。 “你觉得承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妃多年一向恪守本分,从无半分逾越之举,与王爷甚是恩爱,只可惜始终无后,与府中事务,也几乎亲力亲为,耗费心血,与府中姨娘,也算亲密有加,处处维护。” 如此贤明,实在让人传颂。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我与苏茵茵二人关系早前早已恶化,那位承王妃应该知晓。” 她,是那背后官局之人。 “可初次相见,她放着百般讨好她的苏茵茵却不待见,反而对我礼遇有加,甚至几次有意在王爷面前为我求情,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难道王妃……” “她看似想要推举我,更想让我博得王爷喜爱,可实则不过想让我当她的棋子,去替换掉她那失了控的棋。” 做手中的棋子,最重要的便是听话。 可颇得承王恩宠的苏茵茵,早已忘却谁才是真正的主。 她想亲眼看着她同她鱼死网破,最后她俯瞰一切。 “会不会只是偶然,王妃平时不会…” “那你想想,这些年府中盛宠的姨娘,可真有什么长久不衰的人,或者是…生下子伺之人?” 承王如此好色,又怎能多年毫无子嗣。 “府中请过大夫,只是说王爷命中子嗣单薄…” 可…… 单薄,并不代表一生无子。 就连有些愚笨的瑞草,此刻都已看得清眼下的局面。 看似表面如此完美的人,实际上却是背后最阴险之辈。 她…… “承王妃今日想将我送上王爷的床,不过是想让我的肚子做了器皿,承载着那个以后要叫她母亲的孩子罢了。” 沈莹袖看得通透,自然不会随之。 “王爷多年无子,若是姑娘愿意为王爷诞下第一个孩子,以后的宠爱一定不会少。” “再多的宠爱,也绝不可能将她从王妃的位置上拽下来。” 最多不过是有个姨娘的名分,等到这孩子瓜熟落地,被旁人抱走,谁又能真正的记得魏王府延续血脉的一个外室? 承袭家业的小王爷,也绝不可能会有一个当过外室的亲生母亲。 “今晚既然已经无法离开府上,那就在这府中休息一日,明日随便找些由头,将那宴会躲过去,结束后便赶紧回清泉居。” “好。” —— 沈莹袖虽不曾陪着承王妃选了自我的衣衫,可却还是被人送了一整套过来。 “王妃说,沈姑娘不管如何也是王爷的人,这小型宴会不过是家宴,也请沈姑娘一同去见见。” “我…就不去了吧。” 沈莹袖将那递过来的托盘推了推。眼眸之中满是婉拒。 “昨日不知吃错了些什么,半夜肚中绞痛难耐,如今虽好些,但难免…所以还请你同王妃说一声,我不如先回清泉居静养。” 沈莹袖说的真诚,可面前的嬷嬷却冷脸将那托盘放在了桌上。 那重重的磕撞声,更落在了人心头。 “王妃说了,沈小姐最好接受这份好意,不然…” 能保持多年贤良淑德的贤名。 这位王妃的手段可比表面上不知深厚了多少倍。 这满满的警告与威胁之言,沈莹袖自不敢小觑。 “既然是王妃盛情,那我却之不恭。” 沈莹袖只好先避其锋芒,在瑞草的服饰之下,将那人安排的衣物穿在身上。 可在看见那些钗环时,却一时犯了难。 瑞草看着门口守着的嬷嬷,拿起了那桌上的钗环,有些犹豫。 “这些可比当初苏姨娘看中的那头面贵重许多,是怎么都不能…若是姑娘今日带着出门,怕是明日就要有嬷嬷来院中交规矩了。” 沈莹袖怎么不知。 但此刻……根本拒绝不得。 有了。 沈莹袖将一旁银质的拆,还用烛火烤热,直到其可以弯曲,而后一点点,用其在那惊世的外面笼罩了起来,到增添了那钗环的隐晦感。 “姑娘你真聪明,这样一做,怕是没人会非要将小姐头顶上的钗子拿下来仔细观察观察到底是银座的还是金做的。” 沈莹袖点了点头,又拿起另外一个。 “那你快帮我一起。” 二人很快便将钗环之中极为不符合身份之处,全都用银铜捆绑,一时之间实在看不出其中形状。 待到沈莹袖走出去时,那嬷嬷不曾在其身上看见王妃欣赏的首饰,变冷眼开口。 “姑娘还真是好大的面子,王妃可是特以命老奴去库房里取了那些适合沈姑娘的首饰,可沈姑娘却不愿意带,这真是在打王妃的脸。” 沈莹袖笑着从头上取下了一个拆环,递到了那老嬷嬷眼前。 “嬷嬷可不要随意攀咬,这就是王妃送给我的首饰,只是…我实在珍惜,便在其外面镀了一层银皮,更增添了几分美感,嬷嬷不觉得更好看了吗?” 你…… 那嬷嬷的眼睛似乎想要活剐了沈莹袖。 然而此刻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开口。 “当然不是,时辰不早,姑娘快些吧。” 那嬷嬷气急败坏而走,沈莹袖轻声一笑,而后又将钗子插回了原处。 “姑娘这样做,我们怕是要把王妃得罪死了。” 得不得罪的! 反正沈莹袖也不想以后还入了这承王府的内院,当一只狗,一个玩物,一朵美花,一只蝉蛹,只为了那一人而活。 “管他呢,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今日宴会既是家宴,说不定能遇上百八十个他的妾室,一个苏茵茵就够头疼的。” 要是一群女人在一起…沈莹袖都不敢想,那勾心斗角的局面得有多大的乐子。 想着,便也加快了脚步,想亲眼瞧瞧。 ------------ 第一卷 第19章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以至于沈莹袖还不曾真的入了那席面,便打远处就瞧见了那两个女子互相争夺。 她不曾上前打扰,反而转身走到了一个暗处,有滋有味的看着那人叽叽歪脸的互相谩骂。 这府上的姨娘早就已经被金钱的铜锈泡的没了最初时的模样。 那双贪婪的目光,那粗鄙的举动,那空白的词汇。 最终却也只化作一场笑话。 —— 宴会楼阁的里间。 承王妃在帮着承王整理衣服,眉眼间带着几分忧虑。 她从未有过如此担心之时,王爷顺势开口问之。 “你从未如此愁容密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我是夫妻,若是这府上真有什么难处,你便同本王说,本王一定帮你。” 承王妃抬眸,那宽眸之中满是爱意与信赖。 “王爷好意,妾身很高兴,但此刻……妾身不是在为自己而忧虑。” “那你是…为了苏茵茵?她做事确实没分寸,本王已经警告过她,以后不会平白给你添乱了。” 他看着眼前人,并不像哄其他姨娘一般摸了摸额头,反而是轻轻为其将散落的碎发收了回去。 她又摇了摇头。 “妾身听说王爷不太喜欢沈妹妹,但…想着其中会有误会,就去了解了一番,原本昨日是想让王业与沈妹妹一同用个晚膳,好将误会解除,可没想到沈妹妹心灰意冷之下竟然…竟然吃了那种药物。” “哪一种?” 难道是服了春药,为了勾引他成事? 那沈氏长的确实不错,但其中有个很大的问题。 那便是…性格太不让人喜爱。 “是落子汤,而且是终生有效,一生无后。” “她…怎么敢?” 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里,此刻也蓄满了怒意。 原本以为沈莹袖也只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蝼蚁。 却没想到这蝼蚁竟还有手段。 甚至还想将这天翻了个遍。 “沈妹妹不受王爷喜爱,又三番两次受了苏妹妹的挑拨,难免心中有气,所以才如此,没了分寸,王爷可莫要因此事而气坏了身子。”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感受到那轻拍自己后背的手掌。 席卷而来的怒意也消散的干净。 “本王有王妃,便不屑于旁人,你我早晚都会有属于你我的孩子。” “只可惜是妾身的身子不中用…” 王爷又安抚了王妃许久,二人才一前一后的从那暖阁而出。 而外间也有诸多女子等候。 有身着锦衣华服的姨娘,也有黯然神伤的可怜女子,更有几个竟是有风尘打扮。 看来这府上的女子出处各有不同。 “王爷,王妃到了。” 众人起身行礼,却无人敢抬头冲撞。 他二人携手穿过高台,而后走上了主位,待二人坐定之后,才各自回了位子。 可他…那个尊位的王爷,如今在这些女人眼前,便像是一碗极其诱人的珍馐。 谁都想要来尝上一口。 可他却始终不曾松开王妃的手,甚至目光也微微偏斜。 “本王…多日忙于旁事,有些疏漏,今日王妃特意替本王办此宴会,靠劳尔等,尔等可千万不要闹事。” 府上太平,他心中才方有太平。 “妾身明白。” 众人心中再有不甘。 但却也只能…忍之又忍。 沈莹袖看了一场好戏匆匆而来,原本只想找一角落,随便呆一阵子,便找借口离开。 却没想前脚刚入,后脚便听见王妃开口。 “怎么不见沈妹妹?沈妹妹可是本王妃的贵客,难道还不曾来吗?” 在得知沈莹袖早已服用落子汤,眼下…王爷心中仍有一番怒意。 此刻在得知众人皆提前到达,并等候他夫妻二人。 而偏偏沈莹袖。 众人在此,可沈莹袖不见。 心中怒意又叠加一层。 “沈妹妹竟来迟了这么久,看来是有些不满,王爷平日里的疏漏了,王爷之后一定要多多去看看沈妹妹才是。” 王妃看似打趣,可实则却在暗地里说了女子的坏话。 沈莹袖硬着头皮只好走上前去,而后向二人请安。 他眼眸都不曾抬,但语气已有不满。 “虽是家宴,但也必定要有规矩,你…如此姗姗来迟,可曾将本王与王妃放在眼里?” 他厌恶着眼前人,甚至不愿再看那张脸。 “还有你这一身打扮…你这头发上粘的是什么东西?如此奇形怪状,真是丢了王府的颜面。” “启禀王爷……” 沈莹袖微微跪下,而后开口。 “王妃知晓妾身家中清贫,身上也并无傍身之物,生怕这宴会之上略显得潦草,便特意赏赐了我一套金做的钗环,妾身自知……” 沈莹袖的话还未说完,但也表明这一切皆是王妃所赏,她不得不带。 “王妃美意不好辜负,妾身也只好以这样的笨方法,在其外面镀一层银层,用于保护,才可对得起王妃的用心。” 沈莹袖虽不知王妃到底在她面前泼了多少盆脏水。 但今日他的恶意明显越发汹涌,一看便知,这其中有不少都是拿王妃的手段。 但沈莹袖也不是能随意被人拿捏的性子。 “妾身之所以迟到…也是为了保护王妃的心,还请王爷看在妾身的出发点是好的,便饶过妾身这一次,妾身之后绝对不会。” 此刻若是他发作起来,而后…处置了沈莹袖,未免有些对不住王妃真情,更无法维护多年传言。 可若是…… 他紧紧握着拳头,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捧在火上。 “妾身自知,无论如何迟到,让王爷与王妃好等,这件事情是妾身之错,妾身愿意自罚俸禄三月,禁足清泉居,静心省过,还请王爷允可。” 快答应……快答应! 沈莹袖的眼眸中蓄了泪,看似一副恳求模样,实则却也带着些兴奋。 只要他让自己禁足,沈莹袖便不必面对这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反而可以继续研究属于自己的事业,刚好还可以再研究出来几味健身汤。 沈莹袖给了办法,他也有发泄脾气的出口,自然二人皆大欢喜。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下,王菲的齿却死死地咬着唇,一副忍耐的样子。 ------------ 第一卷 第20章 凭什么? “放肆……我南宫家人也是你能说杀就杀的?就算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我南宫家自会处理。”南宫燕霸气侧漏的说道。 于是,只见在两声撞击震响的响起之后,一阵将物体冰封冻结的声音密集响起。 原本刘明贵认为,任海蛟不过是和别人普通的约架,但当周昊那伙人凭空变出兵器来的时候,他就知道遇上硬茬了。 “到底该如何突破到恒星境?”萧明咬着牙,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心头更是有着无数的疑惑。 他看见远处五十米躺着更多的尸体,那些尸体如同枯柴一般,摆明了是被人吸干了精元。 随着天剑急匆匆的一剑刺过去,一声脆响随之响起之后,顿时只见狼猿王那咬向天剑的獠牙,与天剑的雪灵剑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就是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如果说我故意拆你家房子,那算我动机不纯,你报警好了,判我一个故意损坏他人财产方面的罪行,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有意要这样子的。 “从此以后,我要你享受,永无修为的感觉。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本事去欺负人。”易爱突然出现在余志全身边,一掌打在了余志全脑袋之上。余志全的修为,瞬间消散,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算不是当着几十万观众的面被挑战,他只是私底下被王玥挑战比武,他也愿意随时奉陪。 “那颗心脏你怎么解释?”周昊指着不远处那脏兮兮的心脏问道。 “花兄,起来看看,主墓室的墓道出现了。”徐川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花蛇,语气当中带着一抹幸喜之色道。 晴好的天空中飞来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桌子上跳了两下就发出咕咕的声音来。 我很紧张,更多的是恐惧,对于不可知的恐惧。我不知道被青龙煞附身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火烧我会感觉烫,针扎我能感觉疼,可是青龙煞上身会怎样呢? “无命,大荒五帝和魔神蚩尤联手了。怪不得这一次的大荒之旅会如此平静顺利,原来真正的杀机在这里。”宋钰说道。 只怕,皇帝这次找来的青年才俊都是皇帝的人。如不是,那就奇了怪了。 听到我的话,剑痴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傻子,听到我的话,自然便是知道了我这里有着套在等他钻。 整个右翼,在现在所存的三个国的很多地方都埋了人。红卿手中掌握的秘密,真的不少。 “那会都把杭家当做守墓人!”黄铭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说道。 “你是谁?”叮铛的军刀在绷带男的手电下闪耀着谈红色的光芒,锋利的刀身随着叮铛体力的流逝轻盈的颤抖了起来。 蛟蛇怨魂每次只吸十滴血。我这么年轻,十滴血的损失对我来说几乎忽略不计。而且她吸血的时候一点都不痛,咬在脖子上甚至还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哈哈,胡哥,你这次来找我,肯定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是什么事情?”林枫笑道,胡大飞每次来,都是有事情,所以林枫都已经习惯了。 “嘛嘛~玛茵不要这么说啦。毕竟赤瞳能吃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飞机头基佬布兰德无所谓的道。 “造化之主的力量果然强大”凌天暗道,原本这一招就足以结束一切的,不过没想到造化之主竟然在戮天剑内留下了这么一股力量,直接挣开了时空,让凌天的打算落空了。 听见声音,他干瘦的脑袋缓缓抬起,留着一个长胡子,带着一块看起来高低不平的圆椎眼镜头稀稀疏疏的白发,宛如秋收后留下水稻桩子的农田。 原本只是谁备骚扰长寿、涪陵的土二军真的被切断了后路。=下子慌了。 洛杉矶去不了,但是到个帝都还是没有关系的,开个车,坐个飞机动车的就到了。 因为德意志那边才刚重启军工体系,承诺的装甲师还在工厂里。所以老蒋直接通过去人的关系,从姜利坚购买了二百多辆m2轻型坦克。 虽然分开之初,会修为大降,记忆也有一部分缺失,魂魄更是需要【养魂树】不短时间的温养才能变得完整,但是随着时间,两个魂魄日趋完整,就是独立的个体了。 看到林枫回来,赵莉影等人自然又是一番亲热无比的问候。虽然说作为一个民星,就要有着和家人聚少离多的准备。但是她们可是对林枫有着很大的依赖性,长时间不见面,自然是想念的很。 第五机步师则18从力龙山登陆,第二天就与中央军第十一集团军下辖的第八军和第一军近八万人围绕着平湖县展开了争夺战。 “亲家?我不记得耶…不过,你有我号码,想来是亲家吧。”不愧是摘桃子的,摘了几万年,脑子都摘蠢萌了,菁菁皱了皱秀眉,疑‘惑’的呢喃道。 张乾有些按捺不住了,一下子就冲上去,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似乎是想要一把扯住李佳玉,强行将他带回去见李团长。 ------------ 第一卷 第21章 两份? 可以看到,金系觉醒者在说话的时候,双拳和身体上隐隐流动着金色的纹路,显然已经运起了金元素,随时准备冲上去废了那个喋喋不休的镇长。 只见在大地的震荡中,王振就如同一片随风摇摆的落叶,在坦克的狂暴攻击下忽上忽下,不由自主的四处翻滚,惨叫一浪高过一浪。 杨悦影恨的咬牙启齿,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混蛋是在故意的气自己了。了不起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居然自称叔叔还上瘾了。 有金羽神鹤族的金色神光台,通体金黄,烙印满了妖族天纹,雕刻着金羽神鹤族的图腾,左右伸出两只金色羽翼,展开数万里,笼罩一方苍穹,开辟成百上千条金色星路。 无极易带着护目镜,也不知道哥们在想什么,只知道“呵呵”的傻笑。 此身的父母,在多次劝说无果之后,终于还是同意了这个任性的要求。 凛看着他撞翻吧凳,接着狼狈摔倒,滚地葫芦般滚进大厅,即使心里有些准备,背脊却还是隐隐发凉了。 “这不很正常吗?原本你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夫妻。”秦奋了然的点头,这是应有之意,原本之前冯霏霏就有这个意思,两人不过就是相互利用一下,现在换成了徐亚琴,自然是一刻都不会等。她是担心秦奋心里有芥蒂。 如此惊险的一幕,早已超出了王振的想象,他只在影视剧中看过警匪追逐的场面,何曾想过,自己也有机会体验一次真人版的枪战追逐大片? 那老头明显也不敢跟余宇真的硬碰硬,气泡形成之后,余宇虽然没有陷入到气泡中,但身边四周都是气泡了。 血液了,路凌已经记不清昨天晚上是怎么忍受住了,所以现在有些不知道了。这个地方,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看见,安若知道了也没有关系,这不过是一时的,可以用一种方法让她永远地忘记的。 刘婷婷知道现在自己羽翼未丰,没有能力和刘振国抗衡。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欣然接受了这些监视者。 没有像莫喧曾今的甜言蜜语,说着‘我会娶你’但是从不给予行动。 可博阿-莫特像是昏了头一样,一脚居然没有踢到球,直接摔到在了草地上。 刚刚的那句“等船升到最高点,你将看到你所见过的最美城市夜景”因为叶惟和那男子所用声音并不是很大,再加上人多嘈杂,没有多少人听见。 沈洋左右看了眼,就走了过去,采访区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只有短短不到二十米,他几步就走了到了王刚面前。 而就在安若转过视线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路凌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顿时她觉得仿佛呼吸有些凝滞住了。这种脸在此刻看得很清楚,白皙的面容一点瑕疵也没有,完全精致的五官,安若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张人类的脸。 也就时于无眠之夜,依窗听雨,任思绪随这漫天丝雨纷飞,借这漫天风雨来填充空虚无依的心神,打发寂寞难耐的旅愁。 若是再考虑羊羊体育中心对于经济的带动作用,市中心肯定会热闹起来,对江城的发展来说真是百利无一害。 费良言一看地址,傻了眼,这不是A城的红灯区吗?这里治安很乱,有很多社会流窜人员都住在这里,师意怎么会去那里上网? 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迅速抹掉了眼眶边的泪水。 徐菁冷笑道:“你见过他炼丹、炼器吗?不会是被他骗到这里来的吧?”董占云毫不气馁道:“给你们露两手好了,看好了。”说完董占云拿出一个青色的炼丹炉,一些药草。 许褚吃下仅剩下的那点驴肉,抹了一把嘴,周围那些舞刀骑马转圈圈的黄巾兵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喝下一碗水,拍了拍胸脯,这顿吃得很舒坦。 “这么说,你不会住在我现在的家里。”萧梦楼无所谓地一耸肩膀。 虽然无剑,但她还是出手了。只听她怒喝一声“无耻”之后,就抽身而上,对着那朱崇冲去,一掌击在了朱崇的胸前。 嘿笑声再次响起,下一刻,周围的邪气瞬间就将那名魔炎族的天才给吞噬了,紧接着,那邪魔气团之中,就传出了令人牙酸的咀嚼之声,这声音,即便是那些大帝级别的强者,那头皮都瞬间炸了起来!可怖!这简直太可怖了! “我就是要饿疯了,哪还管什么哈喇子不哈喇子的。”师意赶紧找到一个座位坐下来。 众人大愣,辰逸的话里有着浓重的威胁之意,但这场之人却是没人反驳,因为他们知道,就凭刚刚辰逸的那一拳,他便有资格说这话。 刘晓玲一笑,道:“拿你没办法!”说完,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身躯渐渐前靠,娇唇缓缓靠近了王轩龙的脸颊。 原来他还是一个有爱心的人,那家孤儿院,自己记得,前些天闹的沸沸扬扬的,后来就是因为事情闹的太多,居然没有人管理这里,看着那些孤儿,她也曾想过那些有钱人,谁可以帮帮他们。 阿花一边说着话,一边找出来了几个一次性的纸杯,往里倒了一些像植物根茎的可疑茶叶沫子,热水不是很烫,茶叶虽没有完全冲开,但也还是冒出了一股发霉味道。 ------------ 第一卷 第22章 极其简陋的演技 而且,他很清楚,公司里肯定会有那么一部分人,会因为各种原因对他有意见,不愿意看到他接管公司。 莫说这事只是她的猜测,压根没有证据。即便是有,以她现在的地位背景又能做得了什么? 而就在今天,渭凉四大家族之首的周家大公子,给柳家下了最后通牒。 “砰”的一声,那条大黑狗直接被她踹了好几米远,躺在地上嗷嗷叫。 但是,不要误会,陈言希会达到这种成就,不是因为她只能达到这种成就,而是这样的成就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王歌他们才到达景点附近的一所酒店,办理入住。 “外面都是我的人,他们哪也去不了。”九长老的回答很是干脆。 他自己家里就养着很多花,每到花季就能闻到花香,又好看又好闻。 车子启动,安芮欣自然做不出跳车这样不要命的傻逼行为,索性别过脸去,没再理会身边这个披着人皮的野蛮土匪。 无奈之下,沈烨便尝试着向着居民巷里寻找,看看有没有能借宿的民宅。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雨礼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的眼睛,不闪不避口中不亢不卑的问了一句。 “是你骗两个孩子出来,为得就是置霞儿于死地对不对?”还好,他知道低声质问。 杨妄将他们一匹匹扔上了上百丈的高空,等摔下来的时候,全部都变成了一团肉沫,哪里还能害人? “大剑鬼,水炮!”夜羽大喊了一声,这种时候选择躲避和选择以攻对攻被麻痹的概率是完全一样的,既然如此何必选择躲避攻击呢? 不过他修为远比燕北飞要低,所以,即便憋得脸色通红,还是拿这厮没辙。 “那好吧!”她答应了,我决定带她去李春梅的会所,去感受下那里的贵宾包间。在那里吃一顿饭,没有个几万块别想进去。 “我说过不怪你们就是不怪你们,你们直管照演就是。”紫萱没有多说话,摆手让人把班主带了下去。 前面的路越来越陡,我感觉似乎走不过去的,可是她说她同学都是从这里过去的,我真的是有点担心了,我不是害怕,我胆子更大,我硬是把她拉到了里面走。 外面的一片漆黑和寂静,杜父一开始只是以为是老城区的设施老化,无人管理,也没太当回事,一根烟抽完后心情略好了点,杜父转身回房准备继续睡觉,毕竟年纪大了,身体要紧。 发展,就那么几年,前期工作没做好,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后被滚滚浪潮给淹没下去。 陆涛一听,心里暗道,光是东北区域的话300万说实话还是有点儿难度的,现在可不比十年以后的科研情况,再加上IKB公司本身的设备单价都不高,要做到300万的销量,哪怕是给他三个省的代理权,也没那么容易。 屠娇娇用力的甩了甩头,已经泛着几分死气的脸上勉强扯了扯嘴角。 换句话说,这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仿佛吃准了姜煜一定会去一般。 第二局的时候,运气更差,陆涛直接打错了一张牌,竟是直接输了个最大的80块。 原本他也不认识易浊风本人。但是忽然间,他瞥见了易浊风手中的长剑。随之他立马便猜到了他们是谁。 “愚蠢的水蓝星人,不要用你那有限的脑容量去想象宇宙中的各种神奇生物,我说的是正常的情况之下,拉布林博士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科学家,在生命学,遗传学,病毒学的领域都有非常优秀的研究成果。 照他以前的脾性,若想出去,绝对没人能拦得住他。可现在不同,他有求于人,便只能客客气气地跟他们打交道。 等大美人图娇娇离开之后,将军陈爸主动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连带着侧翼的志愿军也受到极大的威胁,不得不暂缓扩大广平洞的突破口,全力应对皇家坦克营的反击,从而导致英军大部成功逃出志愿军的包围圈。 鲨鱼城是位于三八城附近的‘新兴’城镇,由于三八城的毁灭,在它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虽说人类的数量已经下降到一个相比于地球上其它生物可以忽略的数字,不过人类的创造能力并没有因为数量减少而削弱。 “就是晚了几天,本来之前打算测的。结果兰少野的事情被爆出来了。后来这几天的事情陆陆续续的抽不开身,也就耽搁了。”叶尘梦说。 好吧,这些担心一闪即逝,根本没在伊万心头停留,有风险又能怎么样呢?伊万能拒绝吗? 可问题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则是另一回事,究其原因还是要看他背后的大靠山,米格设计局当家人阿尔乔姆·米高扬的态度,没办法,克里莫夫设计局能有今天可都离不开米格设计局的鼎力支持。 王平将狙击枪换成低速模式,冷静甚至说有些残忍地瞄准那架正在开火的重机枪,扳机扣动的下一秒,机枪手地双手连带着机枪,全都化成了一地碎片。 他忽视了我的那个问题,给了另一个台阶,薄音真当我是傻逼不成?那么好忽悠? “里姆先生,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来自俄罗斯的爱德华·斯捷克利男爵。”司徒雷的话证实了李牧的猜想,这年头的“男爵”都接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怪不得爱德华给李牧的感觉很特别。 ------------ 第一卷 第23章 颇有些不舍得离开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男人的手机中,传来了滴滴滴的电话声。 当然,龙飞也不会无聊着,去做这个实验,能够不让对手击打,还是不击打的好,没有谁,愿意挨揍,就算是免疫也不行。 线球闻言,控制着尼多娜开始往空中吊去,随后重重冲摔在地上,尼多娜疼鸣一声,倒在场地上呻鸣着,线球正准备再次吊起尼多娜时,尼多娜猛站起来,从嘴中散出一阵阵波纹朝线球冲去。 孤叶三人在这个露营地露营了两天之后,离开了,在这两天里,「梦妖魔」「阿利多斯」都掌握了各自的循环,加强了自身。 已经有足够实力的叶风,此刻进去简单了许多,只见他一个冲撞就进入到里面,来到熟悉的圣地,奈何那虚空湖,已经没有了老者的气息。 生怕有不知死活的灾民上来惹事哄抢。这年头。便是良民都被逼得当了盗匪了,这些灾民几十人聚在一起,俨然便是一伙强盗。 终于,孤叶跟着耿鬼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洞穴口,梦妖魔跟暴鲤龙美纳斯这对随后来到了洞口。 冥王府上下还不知道府主竟然被人换了,而此刻的叶风已经离开了冥城。变换了容貌,回到了和王府。 叶风这才松口气,这里有数万牌位,就这样一一消失在眼前,而其他明显受到景象,不敢从牌位里出来,继续躲在那里。 本来以为九狼死了,冥王府的人肯定会放弃,却没想到这些人在一些地火空间内布置了一些东西。 “还不承认吗?那就休怪我毁了这破坏神界!”巴达克怒气冲天,根本就懒得再说下去了。 花了半天的时间几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青阳镇毛三匆匆置办好的院子内。 比赛结束,双方在台上握手。虽然这场比赛输了让战门战队有点失落,但这场比赛让战门战队的信心可增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此时的夜影脸色不断变幻着颜色,身体冰凉务必。钢刀伸手在夜影脖子处触碰了一下,心顿时如同掉入了冰坑。 虽说成效是有一些,但是却也不是那么显著。巴达克也知道了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重任,所以也放宽心的慢慢等待。 本想着这一次在黑河就解决了他,还不需要他浪费功夫,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命大,这么多强大的船队都折损了,他还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现在的情况以及骑虎难下,就算最初只是一时之气,此刻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钱在哪儿?”郭涛轻轻的说,但是手中的枪狠狠的在马军的后背上砸了一下。 我看见有一人将一只脚在了旁边的长凳上,他嗓门极大,脏话也极多,每每说到兴奋之处都会重重的拍几下桌子,惹得其他几桌人纷纷侧目,投来厌恶的目光。 “是!”知客道人的口气很肯定,吴辰非过关是事实,自己不过从旁做个见证罢了。 “卧槽,那你告诉我在哪,我带人过去!我没来之前你们千万别动手昂!”王占恒认真的嘱咐了一句。 她微微睁开眼时,竟然,看到清风,沒错,虽然是看了一眼,她可以肯定,那个是清风,不觉,心里又惆怅万千。 了玄陪着皇上谈天说地,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又有太监来禀报,说是太医府束手无策,皇长孙病情越发严重了。 可心一听,满脸黑线,心想这人也忒不禁夸了,我刚说他是好人,他自己就承认没干好事了。 “真没用,连个老头子也奈何不了,停!”王倩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愤。 陈云嘴角一弯,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神色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在等待那道声音来自哪里,而他等了半天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这神龙客栈的奢华之景自是使得沈博儒暗暗心惊不已,心道自己这一类修行之人将这些繁华的景色看在眼里也是有些流连忘返,更别说那些世俗之人了,再说还有那些喜爱附庸风雅之人,这便更使得这奢靡之风日盛了。 原本萧欢雨和萧欢雪总是在一起,萧欢雨能说会道的,总是抢着说话,所以和她们相处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冷清。如今没了萧欢雨,萧欢雪便显得更加阴沉冰冷了。连萧然杰都觉得自己这三姐阴冷的有点吓人。 他们应该庆幸的不是么?庆幸这里所谓的机关只是些可以解决掉的箭,如果是什么更加厉害的机关,他们没有应对之法的机关,岂不是前功尽弃? “呃,郭子在创业,打算自己开个瑜伽馆。”温汶汶简单说道,她想把更多的内容留给郭子和美琳之间自己聊。 吃完了加了鸡腿的素面好像人精神了很多,喝下最后一口汤后,如愿地打了个饱嗝,温汶汶一直没有离开,一直笑咪咪地看着我吃完。 龙诗雅认得那跛脚男子,他正是北城六大家族之一的李家,李家新生代的二子李鸿轩。 两人分开了之后,苏明锦看了看周围,看见没有人在巡逻之后就离开了这里,潜了过去。 当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线者,已经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线,就是武道顶峰了。 电话那头是一位40来岁的男子,听他直呼温汶汶的名字,可以判断,他们之间肯定认识,并且关系不一般。全会计这么想。 丁海军感叹道:“你都没机会穿,你都没机会佩戴,更不用说我们了。 ------------ 第一卷 第24章 有了判断 段尘的身上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同时,巴鲁克斯的身躯再度冲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被牧师复活起来的风狂直接一挥手,灵魂之矛再度爆发,狠狠的攻击在了巴鲁克斯的身上,竟然再度命中,巴鲁克斯的血量再度爆发。 此时,阿木的手上,戴着一副不知是什么金属所制成的拳套,这赫然便是当初楚天从韩镇东那里夺来,随后又转赠给阿木的那一副拳套了。 这在这时,门外射进一条黑影,一脚踢在了林洪兵的脸上,林洪兵感觉到脸上辣乎乎的。但他手中的刀还是捅进了沐七儿的腹部。 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是冥王陛下,也不,是龙神,呸,干脆就是百里布没安好心!燕北天批着奏折时,心恨恨的骂。 萧炎能够在五星斗帝初期就将六星斗帝初期的林唔击杀!这靠得全都是他进入天人合一模式产生的效果,不然,等到林唔的那一招“空间凝固”出来,恐怕陨落的就是自己了。 上午九点,朱毅在新州市副市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新州市警察局,市局局长陈元伟,副局长吴培荣领导着市局的几个领导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爸,姐姐出什么事了?”秦凤一听,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眼里掩不住的担心。 健壮男子以及其他的三位长老,似乎是为了让魔诀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动手,出手十分的狠厉,根本就不顾及自己,一开始,魔诀对付起来有些棘手,但是,到了后来,对于魔诀却是十分有利的。 “继续练级!”段尘再度朝着黑云山走去,黑云山内,这些黑云石兑换经验不少,可以试着利用一下。 冷慕宸没有回答,只是走进了办公室,离上次之后,他没有回去过,而她好像也进入了冬眠期,几乎是很少出门,天天在别墅里呆着不知道忙些什么。 因为从婴灵成为元灵的那一步,需要在冥河之中,经历冥河的千万界。 “老人家,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们兄弟此次远赴长安,一则是为了生计,再则是为了寻找一位失散多年的故人。”悟空努力收拢了一下自己的意马心猿,顺口推脱道。 从军多年,一向自诩杀伐果断的李子元,还是第一次这么为难。是在保存有生力量,还是主动出击配合上级作战。这对于眼下的李子元来说,是一个两难选择。尤其是眼下上级并未要求自己,南下配合上级作战的情况之下。 “冲儿!”武斗场南面的看台上,看到昏迷过去的王冲,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汉便惊呼道。 只不过四周到处是碎石断木,好像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似的,满目疮痍。 “那就变成我的傀儡吧!”徐福挥手,他身上顿时冲起五道如同彩布样的原力,往丁火卷冲而至,这是他所修炼的苍穹五道。 “大奶奶来了,大奶奶来了……”忽然,笼中的鹦鹉冷不丁口吐人言,雀跃不止。 “这个……倒是没有想好,不过不如我们去当铺好了,当铺里一般有很多没有人赎回的好东西,我们去看看吧!”‘花’青衣拉着艾香儿的手,边走边说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奇丝迪丝发来讯息通知丁火,已经替丁火报名十强赛,并且说这次十强赛非同一般,让丁火注意比赛规则。 黑暗之神德莫斯怀中的卡蕾忒突然发出痛苦的惊叫,脸上幸福红晕已褪变为惨绿。 早上珊珊在森的怀里醒来,看到已经醒过来对着她笑的森,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严母想反悔,但是苏父却坚持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推了这门亲事。 “姐姐……”顾纤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顾流曦,让人不忍心拒绝。 嘛,不过幸好因为暗月商会对第二人格的训练,我的身体本身素质也得到了提升,恢复能力强也抗击打,每次被打都是因为疼痛晕过去的,都没留下什么伤痕。 “是,狐妖们分成两队将两股量力同时传递到池衡和银赐的身上。 林然接到了凉介之后,就派人先帮凉介办好了入学手续,然后才回到别墅密谈,这也就是张力他那天跟踪他们时看到的那座别墅。 传令官哭丧着一张脸,到哪个府上传旨她不是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一到郡王府,自己就只能老实的坐在一边干等。 “是,公子。”张寒说完就要离开了旅馆,他也急于把十来个空间戒指和其中的资源交付给秦妍彤她们。 顾流曦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冷漠呢!她真的好想变成孙悟空,装进去看看,他的心到底装的是什么。 ------------ 第一卷 第25章 这怎么能告诉你 LV4的支线任务看似很高,但实际上直接奖励血肉魔盒的可能性非常低,更大的可能是奖励一个得到血肉魔盒的机会,比如一个虚弱的血肉魔盒,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超维进化者的手段了。 “他如何得知这些故事?”宋稚忽觉异样,脚步一滞,发觉脚下砖石有异样,垂眸一瞧,原来这砖石上还雕了些纹饰。 如果十一个第三权限者达成共识,他们甚至能调查所有铁龙领主在城内的所有经历,这就非常可怕了,说明黑铁龙城有一张监控所有人的无形网络。 六人交谈良久,最终决定一同前往黑木崖与正道同门汇合,与魔教决一死战。主意既定,孙傲连夜叫醒鄢志鄢旬二人,吩咐他们收拾行礼与他一道前往黑木崖。 在林鹏飞的指挥下,“神奇铁锄”按照林鹏飞的要求跟前几天一样开路。 “掘井,你先去把丽娜与新城接回来吧。”在掘井刚刚坐下的时候,居间慧开口道。 如果不是她欠自己这么多钱,如果不是这些复杂的经历,她凭什么接受自己? “但没想到,是你。”云灵儿这次苦笑中,又带了一丝无奈,她很清楚,洛彦的心中住着谁。 护士看了一眼邱秋,发现她还没有醒过来,以为没有听到自己和道哥的谈话。 来者身着黑袍,声音低沉,看不清容貌,一口宝剑直直的插在地上。 此时,在高二零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经传到了教导主任的耳朵里。 韩逸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伤势急忙拿出疗嗓服用下去,他还不忘丢给阴阳虎一枚,这样的攻击他能承受下来已经很是不错了,只是这代价不是一般的。 方言很郁闷,他发现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还偏偏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无奈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但是,不管有多少人一起杀了毕笙,自己的丈夫勃朗特都是其中一员,而且绝对是造成毕笙死亡的重要原因。 韩逸没有给他太多的询问的机会,直接带着他们去到前院找到了李贺。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黑山老妖便见到自己本命石核所化的刀剑竟然无法突破孙旭的护体真气。 他闭上眼睛之后,以他为中心半径十公里之内的灵压,全都一目了然。 这些守护着的灵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们绝对不相信,被自己守护住的希望会突然转变自己的形态,然后要脱离他们的守护。 萧若安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摆了摆手,刚想说些什么,便又是一个哈欠。 “不,我会自己还,不要你帮我。”大辅转过头,看着缪贤儿,露出坚强而和善的笑容。 “不明白,你们男人真奇怪,干嘛要整天斗来斗去的呀!难道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吗?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做个好朋友吗?”秋境皱着柳眉,道。 “好!智深将我的盔甲拿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秦王府撒野!”李云飞双目中充满了煞气,任谁在大婚之日被打扰,尤其是杀上‘门’来的时候,能不动气呢? 高层们同样如此,神圣战场现在嗜武成风,上到副帮主下到寻常百夫长,所有人都卯着一股劲冲刺三个军校,帮会中明里暗里各种排行榜张贴出来,更是刺激的人想法狂。 “当然,功法武技大成,还得配合自身实力,如若自身实力低弱,同等级中战斗同样会输。”江源解释道。 水汽爆发,瞬间就把整个阵法内空间全部充斥,外面看来,只能够看见一片的白色水雾弥漫着,而聂枫的身形也在界王印的重压之下朝着下方沉去。 “其实我也想呀!但是陈一刀他会接受我吗?”这话龙薇薇没有说出口,这是在心里面说而已。 而在这时,龙云风他们早已安然的离开了幽魂的势力范围,沒有了幽魂镜的存在,幽魂已经无法掌握龙云风的行踪。 “啪!”一个潇洒的动作将折扇打开,一副我是才子的样子,李云飞可是玩折扇的高手,那干净利落的飘逸样子,让那些自认为才子的人羞愧异常,有种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 “这还用说,那沈大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自然受姑娘们青睐了,这二人肯定是他在外欠下的风流债,这下俱到一块,可有好戏看喽。”同伴猥琐的笑道。 江辰苦笑不已,他自然是知道龙炎城的水很深,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就可以不去吗? 对于这个傲慢的国家来说,似乎他们依然是生活在曾经日不落帝国。 月初笑,望着温尚,一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老天爷安排她来古代的目的。 这一道流程已经完全的熟悉到闭着眼睛都可以出来,馨馨吃药可比吃奶水的时间长很多。 听得这些声音,林萧眉头再皱了起来,这些人,果然都得到了灵凰谷悬念通缉他的消息。 看着眼前这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妩媚面容,林枫虽然没作声,但心里却是衍生出一丝心疼。 虽然刘乙是达到了C级之后,才能够开发出这种超能力效果,可如果没有陈奇的提醒,他自己又不钻研的话,那就算他的超能力晋升到了A级,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这种超能力用法。 ------------ 第一卷 第26章 恩将仇报 宣和七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汴梁的街头,西北风刀子似的刮过行人的脸,隋堤之上杨柳的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做着脱离枝干前最后的挣扎。 “我想,大蛇丸大人,他马上要来找你,根据可靠的情报,他在和千手纲手战斗的时候,这样说过的。”药师兜沉吟了起来,看着大蛇丸说道。 塔莎同样凶猛冲出,右臂高高抬起,将一块刺眼的血雷印章狠狠盖了下来,向着坂崎由莉砸去。 肌肤青黑厚实,似有鳞甲覆盖,四爪乌黑锋利,犹如地狱鬼爪,面容狰狞丑陋,眼放暗红光芒。 林爸林妈知道,这肯定有内幕,儿子可不会无的放矢,就不知道是想干嘛? 不得不承认,林浩眼光极佳,中药材搭配水果种植,提高了土地利用率,而且成熟时间有长有短,收益周期合理。 可米莉的变化,让李墨感到一头雾水。这丫头啥毛病?才分开两天不到,刚见面,就突破了? 徐薇明白,现在不是讨论尊重,或者谈神马价值观的时候,今天林浩就算骂她贱人婊砸破烂货,自己也得陪笑赞同。 “当然!我这次收集了很多很多的样品,您一定会满意的。”死侍听到整容,就感到特别的兴奋,连忙将背后的粉色双肩包堆到桌子上,接着打开。 最后在猎闲的邀请下,他们来到火兔部落祭拜祖先的祭坛平台中,歃血为盟,载歌载舞,欢庆起来。而跟随林阳的太生部落几十位青壮年,也慢慢的融入其中,跳着林阳和魏沧宏看不懂的舞蹈,唱着听不懂的歌。 看着老妪离开,毕真红不再吭声,而是两眼一闭,运转起了她每天必修的鬼母玄法。 霎时,萧顶天恍然回神,视线跟随前者望去,下一刻,一双老眼便顿时一愣,整张老脸上的神情,也是逐渐凝固下来。 “前辈,这两个年轻人是?”陈浩扯了扯周同的衣袖,一脸疑惑地打听道。 “哼!我教主之命看着你,把你养大。就是为了你十七岁的时候,嫁给少巫主,帮助他修炼。等你生日一过,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蛇姥姥冷声说道。 而他们的会长,据说就是创造了大枪神系统的人,可以被称为神的存在。但是具体如何,即便是会里的人也不知道,因为对他们而言,会长的存在始终是一个秘密,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高层,就是三位长老。 当然了,巡逻这种事情,有几个支队长就可以了,他自己并不需要亲自参与,主要还是坐镇指挥。并且,除了保卫安全之外,他还得带着叶星去社里练习逆战,杂志社。 走上了楼梯,来到了最上面的一层,这边一排的房间,搞的好像五星级酒店一样。 他正是鬼明,借助神魂遁符,在浑元指落在身上那一刻,遁入虚无,逃之夭夭,不过,却受到能量余波轰击,身受重伤,但不致命。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这段跨国婚姻。甚至,还会传到印度民间。毕竟,艾西瓦娅在印度也很有名。 “端王,不过只是个自大狂而已。”宋思洋呢喃道,随即他走向了黑暗深处。 “我和你们定义异能者的方式不一样,你们是按照星级划分实力,我是按照异能值总量来划分的。 苏煜城在叶嫣然将他单独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叶嫣然多半是想让他契约这只狂暴野猪。 “也罢!”林氏情知自己在这儿死守也无济于事,加之等会要用冰水泡承泽,光听听她都是心惊肉跳的,哪里还敢看,只得眉宇间愁云密布,由丫鬟们扶着去用膳了。 不是坏人?这个强闯她人民宅,行事无所顾忌的男人还不是坏人? 此时此刻,我对徐明辉的心,就如同那扇冰冷而紧紧闭合的门一般,已经关上了。 看来因为姜思年成为郡主而产生的连锁反应越来越多了,以后的路感觉也越来越难走了,只希望师傅早点渡劫,好让他们安心修炼。 眼睁睁的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杠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几乎要提到嗓门上了。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继续陪伴着我,如果有,那我现在这里说一声感谢,如果有人要走,那我也在这里说一声感谢在此情缠的陪伴。 沈北川话少的可怜,和南心在一起三年,两人每天说话绝不超过30句。 现在看她平静的反应,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应该已经很清楚。 剑拔弩张的局面暂时平缓了下来,然而广场上的气氛依旧是一片肃杀。 古叔是吩咐阿大去席家找祝梦合作,借她的手杀了毛惠宁,而他也会帮她嫁进席家,有了更大的权利,才能更好的为他所用。 漫无目的瞎找,最后,在看到骆时谦的车时,确认南心就在这里。 清点完毕,在他们运军火上船之际,二人悄悄地从旁走开,沈洪连夜将这里的情况报给陈醉。 没办法,现在的帝俊已经不是昔日那二流妖帝,其本身修为高达准圣层次,且一身战力即便是不如东皇太一却也远超九成九的修士,可不是她能应对的。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你,到底,行不行?”她不耐烦的催促我,说话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的牙齿居然很尖,这把我吓得够呛了,她果然不是人,我急忙说,差不多了。 ------------ 第一卷 第27章 快留不住了 “紫衣人!琅玕!”易寒咬着牙关,口中喃喃。此次九黎之危全因二者寻衅偷袭所致,易寒想为九黎一族复仇,但随即又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她被拦在骆家别墅区的门禁外,拦她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一脸正气。 若非不得已,他不会让预备队上阵,预备队只是太守孔融征集民壮整编出来的民兵,他们大多数别说上阵杀人,连刀兵都没握过,宗宝又岂愿让他们白白送死。 “说,人在哪里。”拽着手上的男人,霍子御冷声说道。“别给我装傻,带我过去。”知道这些人的套路,霍子御直接制止。这些人会玩什么把戏,那根本就不用说。但可惜的是,他霍子御根本就不吃这套。 “喂,你可是恶人哎,怎么能这么从心的?”鲁梓静还想继续蛊惑,但是见对方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由失望的叹口气——她看上对方腰上挂着的那个腰饰好久了,一直想找机会弄过来。 白浅予倒想到宁无欲巧言善辩至此,愣了一愣,老陆已经趁机将酒敬了过来,说是先干为敬,自己一仰脖将满满一大碗酒喝得涓滴不甚,然后看着卫潇。 想起去年,幽静的竹林别墅和带着露水的花海,仿佛是眼前的事。 上官云闻言,眉头微蹙,就在她向了片刻,准备踏入返途的时候,这几日一直被她握在手中的玉石上,突然出现了道道裂纹,须臾后,便碎成了一段段。 点赞那是必须的,如果换做是她霍于梦的话,她绝对无法豪气万丈的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便这是在开玩笑,但她霍于梦还是做不到这一点。 至于门外,黛玉婷简直气到不行。好不容易找到熟人,却被直接拦在了门外,完全不让进。 当陆风说出那句这天下唯我独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他就像是在说一件不过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司马烈被叫住,顿时一脸阴沉的转向杨宇,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未搞清楚之前,司马烈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的。 桃逐兔这时已经平复了呼吸,他带头走到巷子口,其他人也随他一起围了上去,有伙计去检查巷子外面的官军,结果是没一人有气,伙计只得向兰子义摇头。 随着距离的接近,隔着空气,萧羽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薄唇上的一抹温存。 这除了他自身的努力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蕴含生灭造化的“天雷液。”助他在淬体时,将丹田气海努力的扩充。 杨宇既然被允许近身,自然无虞,但站在陆先生身边的薰儿却是非常惊讶,大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杨宇看。 灵气所幻化的神通之术,看似假的但却如同是真的,这是因为修士所修炼的灵气本身是在遵照这一种天地之间的法则,这个法则很简单,万物都是天地之间的真灵元气所化,那这种通过元气转化的灵气自然带有万化的特性。 说着兰子义回头对百户递了个眼色,那百户点头领命上前,拔刀猛劈,木门瞬间碎成两半,震入舱中。 张磊抬手指着鲍崖叫道:“有你这么当队长的吗?吃不让我们吃,干活我们就有力气了?”万淼和鲍崖“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杨宇虽然将灵气外放加厚了自己的护体灵气,尤其是后背之处的护体灵气,几乎是前身的两倍,这就是心意一动之下形成的,但巨力撞上他后背之时,杨宇仍然眼前一黑!胸口的气血不断地翻涌,眼看着就要受内伤。 因为据说大王空闲时候,也会在这里呆上一会。王国的高层也喜欢把这里当成了一个比较私密的社交场合。来了这里,才算是真的进入了王国的核心圈子。 傅叶锦有着和自己的门派丝毫不相称的冷静,毕竟在江湖人眼中,丐帮弟子都是以拳脚功夫出,和他们的功夫一样出名,还有他们的酒量。 “喂,什么事?”蓝北辰心中气恼,讲出口的话便没什么好听的语气。 诸葛亮和庞统互望一眼,化为龙凤飞向那扇光门,在里面失去了踪迹。 苏烈这种收租法,明显是对百济人不公平。可谁又会保证对百济人的绝对公平,从每亩六斗降到三斗,就已经很照顾他们情绪了。 偏偏这个时候,撒旦不顾高手的尊严,开始对教皇的手下动手。暗黑炎球,那怕教皇应付起来都要提心吊胆,何况这些实力比教皇低上许多的主教级强者呢? 上桌之前,田浩明跟朱勋对于这样的餐宴,并未觉得有什么太夸张。可打捞队的成员,却很清楚网箱中养殖的那些海鲜,其味道跟品质非常的美味。 ------------ 第一卷 第28章 你也不必行这些虚的 “你他妈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黑子指着肥猫刚要骂,却被鞠志东一把死死抓住。 “然后这个所谓的圣不是我这个等级能知道的对吧。”林茹虚着眼睛说道,她已经能猜出来Q用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妈戈壁,怪不得这家伙胃口这么大,原来是条大家伙!”叶天叹口气暗道。 不过,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登上了造化天梯,也是不可能因为徐无忧的到来停止的。 但愈是如此,愈能烘托出这座武馆的巍峨气派,哪怕再偏僻,也有许多愿意来此练习武术的青少年,根本不愁无人知。 众少年纷纷回神,抬头问好,定睛一看,却一个二个都被姬钺白无神的双目、晃悠的步伐给吓了一跳。 “说啥话呢。”老头一摆手,将不离手的烟袋锅放在桌子上,从随身带着的布袋子里又掏出几样玩意。 地火石虽然是天材地宝,但是火属性能量太过霸道,直接吸收不但对修炼没有好处,反而有害。 因为,他们的很多东西,都上缴了,要等到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才会根据他们的收获,给予奖励。 白天做设计,又要想着产品问题,晚上还要想着些写,脑力消耗还真的是不低。 此时的姚良知并不算好受,左侧的那一只准绿眼丧尸,虽然没能划破鼠王皮甲,但却将他身体拍移半米,直接陷入丧尸的包围圈内,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八只爪子朝着他抓来。 “给你看看什么叫非凡的力量!”商峰说着,手臂一振,一道道水汽直奔陈枫而来。 她又忙向陈枫解释:“陈大哥,别听她乱嚼舌头。我只是经常提起你罢了。”话说到这里,自然有欲盖弥彰之嫌。 玄渡点头,闭目沉思着如何对战徐玥,丝毫不担心希罗娜能不能做到她所说的。 但灵儿的真身刚刚试探的踏入半步,就感觉到了极致的寒冷,明明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这温度,几乎堪比超级奥义了。 陈枫一开始没有在意,可是等了一会,他发现,男子竟然没有呼吸了。 轰!一声惊天动地响动之后,大殿内恢复了平静,只见一滴滴黑血落下,立刻让石阶产生了腐蚀,冒出蒸蒸烟雾。 哗啦哗啦,锁甲晃动的美妙声响,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雪白的山峰上下跳脱。 “两个废物,一个只会看着什么都不做,另一个连本事都没练到家,还敢用枪打我。”蓝桐一脸不屑,把尸体搜刮完,把对方的武学秘籍拿走。 现在有了防火墙,凌宙天也没有让人工智能躲藏在系统的某一处,自然也用不着特殊的沟通方式,现在凌宙天想跟人工智能沟通,只需要对着耳机说话,就行了。 殷氏说道:“三弟妹说要去江南看望玉山先生,你也拦不住呀”授业恩师,等同于父母,月瑶要去看望玉山先生,谁都不能说错。 终极挑战每一次都会上系统公告,林希这一次学乖了,也不低头,直接拿出在妖界买的面罩戴上,然后面无表情的传送回清修道观。 “两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不知道,咱们同为江湖中人,两位为何见面就突下杀手?”麻察尔嘶哑着嗓音,鬼火般的双目盯着君临二人道。 “轮回者?”听到这三个字,饶是杨然,心头也是一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月瑶一愣,怎么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世子怎么说?”按照月瑶的想法,世子应该是反对的。 “凝神静气,全力运行你修炼的功法,加速你体内丹药的药力转化为你自己的内力!”君临在这个时候,适时开口提醒道。 “哈哈,还有这等好地方,于成谷,要不一会儿我们去台上演练演练?“鬼灵子闻言,立刻盯着于成谷,兴奋地说道。 钱媒婆对着五婶面上悲痛,也难得为她伤心一次。想想五婶自过门就没有少生,生得是不少,存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好在如今也能下地帮着干些活计,五婶家的日子才算是比以前好一些。 银色珠子起初还毫不费力地支撑着,但随着紫色音浪一浪盖过一浪,银珠渐渐坚撑不住,终于在一阵声势震天的音浪攻击下,表面破裂开来,獒天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当即被紫色音浪一荡而过。 身上的衣物已变成碎布,秦天羽胸前更是有一道爪痕,虽未有多深,但鲜血还是从伤口处慢慢渗出。 “妈,你看这个项链,好不好看?”许知衍眼睛扫过一条项链,停住。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游吹云对于巧合二字永远是另有看法——现在联系起来,当初老爹游山带自己来到南天门,是否就有——先生的原因?如果是这样,游吹云脑海中便豁然开朗,那些疑云便立即烟消云散。 璐璐缇斯的触手把所有的东西都甩到了地上,一个加速,扑向了路禹。 这个愉悦状态对格安这样的确实没啥用,但如果面对很多难以接触的npc,愉悦属性就非常有用了,交流沟通方面能省很多事儿。 酒馆里摆着木桌、长凳,里面聚集的全是在码头帮忙搬运货物为生的码头工。 不想待在实验室接受实验的史蒂夫,虽然不太愿意,但也只好无奈的接下了这个橄榄枝。 挂了电话,林希言把手机充上电,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洗了个澡。 吃过饭一大家子人还没散,李氏看着人多,忍了一早上的嘴巴就管不住了。 “看,有人在打球,要不我们去看看?我现在还不太饿。”马克韦斯特说道。 火焰巨爪所过之处,空气被烧焦,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一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 第一卷 第29章 备受关注 苏茵茵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甚是好奇沈莹袖会是什么反应。 她抬头,看向一旁略显怀的女子,却半冷漠开口。 “苏姨娘相邀,我便要来吗?再说我身子不适,若过了病气给你,到时若是累着了你腹中胎儿,那岂不是成了我的过错。” 张玉龙对着桌椅又是一阵猛踢,方水仙屏住呼吸,站在边上一动不敢动,任凭张玉龙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道光幕立刻在血刹天犬的尸体上方亮起,上面显示着血刹天犬所掉落的奖励。 盛芝芝和盛思明两人早早就在屋里翘首以盼的等着了,此时见到盛卿卿的身影,立刻跑出来迎接。 此时一个中年美国大汉,穿着白色军装背对着我们,当他回过头来,我们才发现眼前的居然是一个熟人。 完颜瑾朝易空蝉投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她带着凉辰月先走。易空蝉虽然心里对完颜瑾有一万个不满,可他还是她惧怕的那个师兄,她断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次也没去巴黎,就在圣纳泽尔待了两天,就带着伊美她们返回夏威夷继续游玩。 “阿强,今天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还没有完,明天问问佩蒂特先生这件事的事因,好好分析一下再做打算!”伊颜突然又道。 渣爸肯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为了讨好她,说不定还会拿点钱来再哄哄她,梦里这是逃不脱的套路了。 酒店附近就有很大一个原石市场,走进去一看,各种各样都石头堆在每一个摊子上,有些还是店铺。 她与高逸之间,早就她离开的白家的时候,已经被划下了一条再也无法跨过去的鸿沟了。 “我……”颜若依自然是记得那会儿发生的一切,可是,她现在想起来,倒还是后怕的。 夏山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那虚假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露出冷色。 那都是因为颜若依,如果没有颜若依,是不是很多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此刻见到了,蒲陶当然也不愿意搭理他,但是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她敛去不悦的表情,恢复正常向着他们的方向游去。 “一定可以的,”沈微幽幽的叹了一声,而这一声的不确定,其实就已经让她们的双脚踩在了地狱的边缘了。连她自己都是不能确定,谁又可以? 但是烦躁着烦躁着,发现这个丧尸似乎有点不太寻常?为什么她受欺负的时候,这人是第一个冲出来的?难不成被当做储备粮,丧尸还有护食的功能了? 离开公安局禁闭室时,杜德仲和杜德永各自报了出生年月,没想到竟然是杜德永偏大,今年三十三岁,大了杜德仲整整一岁。 “已有四年。”自从先皇驾崩,新帝登基,他便跟着爷离开翼城去了武原,如今已经四年之久。 “你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高逸终于是放开了她,那笑温在眼中,却是让陆筱画的喉咙微微的哽了一下。 斯喀尔觉得他再不动手,等龙一把妖城发展壮大起来,他恐怕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将车在伊莎贝拉所居住的公寓楼下停好,直接上楼,来到了伊莎贝拉房间的门口。 这段时间元楼算是声名鹊起,也有一些关于元楼的规矩流传出来。 ------------ 第一卷 第30章 真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这简直荒谬无比。 为了苏茵茵腹中的胎儿,承王妃已经为其筹谋良久。 眼瞅着只要等瓜熟落地,便再无人能撼动王妃位置。 自己也会有一个嫡出的儿子。 可她… 真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过一会,南春翎也跟了上来。没有多说,想用行动表示她的立场。 “您就是高思老师吧,我是邓雨。”汉子很热情地跟高思打招呼。 南夏夜和她目光相撞,两人都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尤其是南夏夜感受到南春翎今日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说到希望蟒牙强,他不输大家,所以如果来者真的是一位高人,他绝不碍着,他私下就会让程坤自己走人,响尾蛇虽解散也可以去做其他工作,总会有更适合的岗位。 但李庆毕竟是人,体力有着限制,而现在天刚黑没多久,理论上这僵尸王还能在外面活动四五个时辰,时间一长李庆恐怕就危险了。 看好了方位,张玄从骊山之巅一跃而下,在半山腰几个闪身,就见眼前出现阴阳家的入口。 两面将领都已经是怒不可遏,张苞率先发起了冲击,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指,身后的白马义从就一拉缰绳,朝着外面杀去。 落地的时候,苏静言都觉得腿脚酸麻得很,幸好由迎春及时地扶住了苏静言。 看着白冥墨这样,羊绵绵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白冥墨,原来你这么可爱呀? 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只是确认了大方向上是没错的,岂不是等于什么都没干? 于是叶风开始弄一些植物出现,同时从那里提炼出一些液体,那些液体比气体要来得浓厚,叶风满意后,做好了准备。 “应该的,应该的……”熊红衣也是怕了这个公孙疯子,明摆着是让自己当冤大头,虽然心里头在滴血,嘴上确实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杨寒挥动灵剑横扫千军,上百的暗杀者被灵剑跺成了‘肉’泥,发出一片惨叫声,死于非命。 王秀觉得循序渐进好,总要给人接受过程,行在可不比杭州,一些来自北方的世家是很抵触的。 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百名骑兵突然暴起杀人,然后是一阵乱杀,人们这才意识到不好,纷纷呼喊着逃命。 也是封元比较好运,冲过第一道防线两座营寨空隙,竟然发现几百名龙卫军俘兵,大好机会的确不能轻易放过。 还算好,这畜生粘不住玻璃。“啪嗒。掉到了地上。但紧接着又窜上来了五、六只,拼命地敲击着窗户玻璃,还算结实的窗户玻璃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痕。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一低头,却在低头的瞬间双眼斜飞,极为妩媚的给他一个眼神。 和帅满意的点点,目视前方,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今天就是扬名立万的日子。 直到月天门不少弟子突然离奇失踪,引起了一些人的主意,叶风则继续隐藏在隐蔽的山脉里,虚空大人则带着人在山脉里寻找东西似的,搜索着周围,寻找可疑的东西。 这事要是被捅到木伯元面前,恐怕他这位师尊都没办法替他圆这个谎。 普拓大惊之余十分愤怒,这是他的底线,这星球是他的命,决不允许他人染指,于是猛地拔出枪,身后的塔瓦坎和几个起义军成员也跃跃欲试,而卒剌身后的五六名军人也全部持枪对峙,场面一度陷入绝对零度。